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养玉为妻》 作者: 岳家郡 001 美妇血玉 玉是有灵气的,人养玉三年,玉养人生,最重要就是个“养”字。 我叫岳愤,二零零年,我二十岁,在本县花鸟古玩市场经营家玉器铺,冬至乍寒那天,有客人掀开了厚厚的门帘。 是个二十六七的少妇,厚厚的貂皮短袄也压不住胸前的山峰,脸很漂亮,有那种让人忍不住想亲口的美,开口让我帮她相块血玉。 看玉器的材质品次,或者鉴定古玉的真伪,叫相玉。 经营玉器,有个不成文的行规,那就是不能妄议同行卖出的玉,所以我很少给人相玉,我对她笑笑,说不好意思,我真不会相玉。 美少妇没有多说,低下头开始看店里的玉,看了会,她突然耸耸肩,伸手去抓背后,可惜她衣服太厚,胳膊换了好几个角度也够不到。 美少妇痒的很难受,让我帮她挠下,我还没碰过女人的身体,这个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帮。 美少妇突然背对我,抓住我的手塞进她的衣服,着急的说:“看你年龄不大,怎么还是个老古董,挠两下痒痒还能赖上你啊!快,痒死我了。” 手摸到她温暖的皮肤,这是我第次接触女人的身体,有点不知所措,我定定神,伸都伸进来了,就帮帮她吧,不过要稳住阵脚。 我按照美少妇的指点,找到她痒痒的位置,轻轻挠了挠,美少妇说力度太小,让我使劲抓,我就使劲给她抓了几下,后来怕抓疼她又给揉了把。 美少妇说好了,我才恋恋不舍把手拿出来,刚才她皮肤的那种光滑柔软和温暖,真让我回味无穷。 我还在愣神的时候,美少妇突然揉乱头长,脱下了貂皮袄,脱下了羊毛衫,掀起贴身的秋衣还要接着往下脱。 我吓了跳,说大姐你干嘛呢。 美少妇板着俏脸说,我没干嘛,是你想非礼我,身上都给我抓破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她的圈套,我店里没有监控录像,报警的话,她后背上的抓痕就是证据,谁会相信我只是给她挠痒痒? 美少妇为了让我相玉,也真是拼了,我对她苦笑下,说道:“大姐,算我怕了你了,拿出来吧,我给你看看。” 美少妇这才掏出块带着血沁的玉石递给我,初看厚重温润,血沁呈飘絮状,我仔细看了之后现,血沁流于表面,跟玉本身的衔接并不自然。 不过是块质地还行的玉石,在火上烧热之后,又塞进活物的体内,把活物活埋到地下,让血浸到玉石里面,就成了这样的假血玉。 这是制作仿古玉的手段,行话叫做旧,不过这个活物做旧的血沁能有飘絮的样子,渗透的也不算浅,显然出自高人之手,外行根本看不出来。 我告诉美少妇她吃药了,买了赝品行话叫吃药,美少妇将信将疑,我又闻闻玉石,笑着对她说:“这上面股膻味,是缝在羊腿里面做出来的。” 美少妇仔细闻闻,这次彻底信了,三两下套上衣服,甩下千块钱气冲冲的走了,应该不是回家用假血玉做羊血豆腐,多数是去找卖玉的算账了。 美少妇买这块玉,估计要花辆高档车的价钱,这是笔大生意,我给卖家点破了,这个仇恨拉的就大了,说不定会报复我。 我好多天都担心遭到报复,二十多天过去了也没有异常,我认为自己有点过分紧张了,眼看离过年不远了,我就放松了警惕。 那晚在外吃饭,回家的路上,刚拐进条巷子,突然个麻袋套到了我头上,把利刃刺破我的衣服,冰冷的顶在我腰间,我下不敢动了。 我被架着胳膊塞进辆小轿车里,个阴冷的声音说:“岳老板,我徒弟混口饭吃不容易,费好大劲吃到个红嫩头,你还给点破了。” 他说的红嫩头应该就是那个美少妇,嫩头是玩玉的行话,就是外行的意思,女的外行叫红嫩头,男的外行叫白嫩头。 假血玉的始作俑者终于找上门了,我马上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退了人家多少钱,我就是卖房子,也分不少补给你们。” 没有人理我,我再说的时候又被踹了几脚,挨打还有刀顶着,我担心惹恼对方,心想他们最多也就是图财,就不再出声。 大概个多小时车停了,我又被押着走了好长时间的山路,头上的麻袋才被拿掉,这是片乱葬岗,月光下很多没有墓碑的坟包,上面长着长长的枯草。 我对面站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腰上插着把剔骨刀,他身后两个大汉,手里都拿着军用工兵铲,我擦,这是要活埋啊! 中年人寸头短,显得干净利落,看样是领头的,我对他说:“块假玉的事,犯得着把我埋了吗?” 中年人对我拱手,言辞虽然客气,口气却很生硬:“岳老板,在下石翻天,今天是请你帮个忙,钱的事就不谈了,请吧!” 石翻天我听说过,是皖北玉器做旧名家,行事低调很少露面,怪不得美少妇那块血玉做的火候还行,原来是他徒弟做的。 石翻天说完把剔骨刀拿在手里,两个大汉前后,夹着我往里面走,很快走到坟地中间,停下来之后,我现地上有好多埋死婴的小土包。 我们苏北的习俗,死婴没有名字不能起坟,只能挖个坑埋了,家人填土时心疼,就填的高点,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有几十个这样的小土包。 石翻天指,两个大汉挥舞工兵铲开始挖个新埋的小土包,撬开表面的冻土,很快就挖出个小坑,然后两个人转个身,换个方向继续挖。 我伸头看看这个小土坑,里面没有死婴,只有条头上罩着香炉的黑狗,香炉盖住了黑狗的眼睛,黑狗身体还没有干瘪,应该是今天埋下的。 石翻天对我说:“岳老板,你出身养玉世家,肯定得到了养玉的真传,我在这里现块玉,等会你帮我取出来,咱们的事就笔勾销了。” 石翻天说的养玉是这样的,那些古墓里的陪葬玉器,在地下埋久了,会沾上些土气尸气,般人不能直接佩戴,需要找人用身体温养下。 土气阴冷,尸气有毒,养玉难免要沾染这些,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冒险去养玉,民国初期,我太爷爷因为吃不上饭,这才走上养玉的道路。 我爸生前跟我讲过,我太爷爷命硬,又跟人家学了点医药术,用医药术搭配人体养玉,这才活了下来,后来能吃饱饭了,我家就很少养玉了。 我告诉石翻天,养玉这个事,我直当故事听的,我爸我妈英年早逝,只留下相玉的手艺,不过我很少给人相玉,你徒弟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 石翻天摆摆手,让我别说了,又逼着我跟他起跳下小坑,说道:“你帮我扶着香炉,我来处理下黑狗。” 黑狗四条腿半截埋在土里,死了还直直的站着,我只好骑马蹲裆站在黑狗前面,两手扶住狗头上的香炉,香炉摸上去冷冰冰的,冻得我打哆嗦。 石翻天从背包里掏出毛刷,还有个蓄电吹风机,拍掉黑狗身上的泥土,用小刷子把狗毛刷干净,再用吹风机吹黑狗的皮毛。 看石翻天干的认真,两个徒弟也闷头挖坑,我就想趁机逃跑,不动声色看看周围,打算寻找条退路。 石翻天头也不抬的说:“活的黑狗辟邪,刚死的通阴,这条黑狗已经吸了不少尸气,香炉是压制黑狗的,你要是松开香炉,黑狗诈尸了,第个咬的就是你。” 石翻天不像骗我,这条黑狗应该是精挑细选的,没有根杂毛,现在狗嘴正对我的裤裆,我立马不敢动了。 可怜我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扶着香炉,我抬头看看天,现在大概快到午夜了,正是天中阴气最重的时辰。 冰冷的月光,幽暗的山林,漫山的坟包,透骨的阴风,摇晃的枯草,恍惚间,我好像听到好多婴儿稚嫩的笑。 002 绝美玉尸 石翻天把狗毛吹软吹干,他两个徒弟在对面说声好了,石翻天让我放开香炉,起身把我拉到边,对他徒弟说打开吧。 原来他两个徒弟在小坑边上又挖出了个相连的大坑,大坑底部露出个前高后低的棺材盖,两个人吃力的搬开棺材盖板。 棺材板掀开之后,周围温度骤然下降,狗头正对着棺材,我能感觉到股阴冷气流往黑狗这边飘来,黑狗在月光下嘴巴微张,肚子点点涨起来。 石翻天两个徒弟退到边,又把我拽到到棺材边上,我忍着寒冷,睁大眼睛看看棺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躺着个美少女。 假如说美少妇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亲口的美,棺材里的美少女,是你看眼就深深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美,是绝世的美。 十七岁模样,身上白衣如雪,胳膊缠着金丝带,两手交叠放在胸前,双目紧闭,静静躺在棺材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棺材的顶部和坑里的地面是齐平的,石翻天对我说:“岳老板,女尸两手下面压着块玉,肯定不是凡品,还要麻烦你帮我把玉拿出来。” 我被少女的美貌吸引,要不是石翻天这句话,我都忘记她只是具冷冰冰的尸体了,我蹲下身子,现少女洁白的脖颈上面挂着红色的丝线。 丝线的尽头,被压在少女交叠的双手下面,透过少女的指缝,大致可以看到是枚镂雕的玉佩,要想把玉佩拿出来,必须拿开少女的两只手。 我抬头看看石翻天,说道:“石先生,我们岳家有个规矩,玩玉可以,摸金万万不行,不知道这个少女有什么来历,你知道的话还请告诉我。” 石翻天很客气的对我说:“岳老板,你放松点,上个月我路过这里,看到地面沙土流失,露出了这个棺材,就跟两个徒弟打开看看,现里面有具女尸,这是宋代的服饰,女尸千年也没有腐烂,估计就是她身上的玉起到的作用,当时尸气太重,我没敢把玉拿出来,重新把棺材埋起来,今天正午时分又活埋这条纯色黑狗,抵挡下尸气,我知道你是行家,这才把你请来,你只要帮我把玉拿出来,随时可以离开。” 石翻天说的虽然客气,但是不时玩弄手里的剔骨刀,我知道今夜不帮他拿出这块玉,很有可能就会被活埋这里,权衡之后,我决定先脱身再说。 我爸给我讲过养玉,但是我从来没有实践过,就问石翻天,有香吗? 石翻天对他个虎背熊腰的徒弟说,铁牛,给岳老板请香。 铁牛递过来把香,我抽出三根,用打火机点燃,插在棺头的土里。 我跪在棺材前面,边磕头边默念:“这位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才冒犯你,只要我脱离险境,定把你好好安葬,过节烧纸早晚祭拜。” 我爸说过,玉分死活,死玉是那种刚用石头做成的新玉,死玉被人佩戴多年,跟人肌肤相亲息息相通有了灵性,就会变成活玉,活玉是认主的。 这块玉佩说不定是少女从小贴身戴着的,早已成了活玉,活玉有自己的记忆,上面还留着少女生前的印记,我烧香磕头,这是拜玉,请求谅解。 看到三支香上三道香烟袅袅向上,我知道可以取玉了,把手在衣服里面擦干净,又掏出块云纹手帕,用手隔着手帕去拉少女脖子上的丝线。 我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惹恼少女的亡魂,万她突然坐起来咬住我的手,那就麻烦了,我轻轻拉了几下,玉佩从少女手底下露出了小半截。 要想养玉必须会相玉,相玉的最高境界,不是分辨玉的真假或者成色,而是判断块玉是死是活,通过玉里面的气流了解这块玉的独有特性。 我判断少女胸前的玉佩是块冰种寒玉,寒玉强大的气流隔绝了空气,也让少女保持低温不腐,要是把玉佩拿走,她用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石翻天他们已经爬到坑上,看我迟疑了,石翻天说,潘子,你给岳老板鼓鼓劲。 潘子是个脸色苍白的家伙,马上跳下来,用工兵铲对着我的头,呵斥道:快点,不然劈死你! 我看看那三支香,烧的很快,我必须在香烧完之前拿下玉佩。 我在心里说,真是作孽啊!然后狠心用力拉,先把少女脖颈上的丝线拉断,又扯着断线把玉佩从少女胸口整个拉了出来,提到了手里。 跟我判断的样,真是块极品冰种寒玉,边角走着精巧的镂雕,中间雕成了寸许圆片,圆片面刻了个“呈”字,另面刻了个月牙。 “呈”字苍劲有力,月牙虽然寥寥几刀,但是形神兼备,玉佩镂雕饱满,整体造型协调,小中见灵气,大中显精神,应该是盛唐时期的产物。 潘子突然从我手里把玉佩夺走,石翻天出声制止已经晚了,潘子大叫声,扔掉玉佩,接着又脱下手套,甩着刚拿玉佩的右手大声惨叫。 铁牛下来扶着他,让我抓紧想办法,我想了想说道,潘子手上沾染了尸气,抓紧用童子尿给他洗手,晚了的话,整条胳膊就要废了。 潘子看看铁牛,眼泪都快下来了,然后两个人起对石翻天说,师父,我们俩早就破了童子身。 我撒谎说我也不是童子。 他们逼我干这残忍的缺德事,就留下条胳膊,算是给美少女谢罪吧。 石翻天恨恨的骂句两个废物,然后走向边,不会又走回来,把手里的布条扔下来。 铁牛用布条给潘子擦手,过了会,潘子不疼了,石翻天四十多岁还是童子身,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石翻天让我去掉玉佩上面的尸毒,我在坑边扯下几把枯草,烧成灰之后撒到玉佩上面,等到玉佩上草灰湿了,我用小树枝把草灰拨开,又用草灰撒了好几遍。 最后草灰撒到玉佩上不再潮湿,我才咬破食指,滴了几滴血在云纹手帕上,然后用手帕捏起玉佩擦擦。 表面上看我是在擦玉,实际上是用手帕搭配自己的血封住玉门,暂时不让里面的寒气和尸气露出来。 玉跟人样,都有毛孔,玉的毛孔叫玉门。 我擦玉佩的时候,能感觉到玉佩里面气流涌动,看到玉能用手拿了,铁牛伸手把玉从我手里抢走,跳上大坑交给了石翻天。 铁牛和潘子起伸头问,师父,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石翻天把玉佩拿在手里,笑着说出四个字:价值连城! 看石翻天高兴的样子,我拍拍手说道:“石先生,玉佩我已经帮你取出来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石翻天的话下让我冷到骨头里:“岳老板,这个姑娘孤零零的,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看你们郎才女貌,就成全你们做个长久的伴侣。” 石翻天这是想杀人灭口,我不再迟疑,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我飞起脚,把狗头上面的香炉踢到边,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条黑狗根本没死,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突然眨了眨。 没有香炉的压制,黑狗肚子里面出劈啪啪的响声,突然放了个响屁,喷出股淡淡的白烟。 白烟出来,石翻天动作很快,跳下坑捅了我刀,接着脚把我踢到棺材里,我动不能动,棺材被潘子铁牛下盖上。 听到石翻天对两个徒弟说:“这里马上要出事,抓紧把棺材钉上埋起来,快点,不然就来不及。” 石翻天捅来的刀我用胳膊挡了下,右臂割开条大口子,他踢在我胸口的脚力度很大,疼的我胸闷,我推下,根本推不动棺材盖,我甚至没有力气咒骂他们了。 手触到少女,感觉她身体竟然有点温热,我不想压在她身上,就把她往边推。 很不巧我推的不是地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种带着弹性的柔软。 这时身边响起了长长的叹息声,密闭的狭小空间里,我陷入无边的恐惧。 003 姊妹双玉 这叹息很幽怨,有对花蕾未盛开就枯萎的惋惜,又有遍寻如意郎君而不得的无奈,无边的恐惧环绕着我,感觉有个尖牙利嘴在我身边窥伺。 越想越觉得这利嘴随时会咬我口,身上的每寸皮肤都紧张起来,正当我沉浸在恐惧里时,石翻天带着两个徒弟开始往棺材盖上敲钉子了。 我宁可被身边美少女咬口,也不想在这口阴暗的棺材里活活闷死,听着棺材盖上传来当当当的声音,我伸出双手使尽全身力气去顶棺材盖。 刚才没有钉子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何况现在钉上了钉子,我的右臂刚用力,伤口传来阵撕裂般的剧痛,滴滴答答,伤口血流的更快了。 要是不包扎好伤口,氧气耗光前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我用左手使劲从秋衣上撕下大块布,圈圈缠紧伤口,用牙齿咬着布条打了个死结。 这时头上又传来嘭嘭嘭的闷响,这是土砸到棺材盖上的声音,石翻天他们开始填土了,嘭嘭嘭的声音越来越沉闷,看来土已经盖住了棺材盖。 就在我绝望透顶的时候,隔着厚厚的棺材和泥土,我突然听到上面响起了“汪汪汪”的狗叫声,这狗叫声穿透力很强,叫声里带着愤恨和怨毒。 接着传来铁牛和潘子的惨叫还有石翻天的怒喝,然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来上面出事了,肯定是那条纯色黑狗,对石翻天师徒动了袭击。 我把耳朵贴在棺材上仔细听,可惜片刻之后,上面下面都彻底安静了,无论上面生了什么,无论双方打斗的结局是什么,跟我都没关系了。 这是乱葬岗的中心地带,白天人迹罕至,夜晚更不会有人来,闷死在这个棺材里,将是我最后的结局,这次我彻底的放弃了。 不知这个少女姓甚名谁,生于何年何月,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惜她不能告诉我,棺材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感叹死到临头了。 既然我死在她的棺材里,我跟她也算是有缘,我蘸了点自己的血,在棺材壁上写几个字打时间:美女,咱们做夫妻可好? 现在大概是夜里两点钟,天中最冷的时候,我浑身冰凉,尤其右臂伤口,流出来的血像是结了冰,我只要睡着就不会醒来。 写完字我抵挡不住寒冷和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双玉臂从后面抱住我,后背能感觉到温香软玉的怀抱,很是舒服。 这怀抱不断往我身体里输送暖流,我整个人从骨头里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突然想到,我躺在棺材里,现在抱着我的,只能是女尸。 想到这个,我伸出双手在身上摸摸,没有摸到搂着我的胳膊,我触碰身边的美少女,没想到她的身体比我刚进棺材时暖和了很多。 是不是我拿走了寒玉,她身体没法保持低温,现在慢慢变暖,接着就要腐烂了?我轻轻说了声对不起,伸手想把她搂在怀里。 我伸出胳膊想抬起她的头的时候,碰到她脑后个硬硬的东西,我把东西拿过来摸摸,是块跟石翻天拿走的玉佩样的玉佩! 再仔细摸摸,镂雕模样,玉佩中间圆板反面的月牙也样,唯不同的是圆板正面刻着的不是“呈”字,而是个“禾”字。 用同块石料做成的相似的玉器叫姊妹玉,这两个玉佩就是对姊妹玉,“禾”加上“呈”,是个“程”字,不知道这个美女姓不姓程。 这块“禾”字玉佩刚摸上去冷冰冰的,慢慢的就越来越温暖,这是块被养到脱胎换骨的冰种寒玉,比那块“呈”字玉佩更珍贵。 石翻天带走的那块,拿到黑市上,就算被极力压价,也能卖几百万,而这块,价值起码是那块的三倍,拍卖的话,千万起步。 我前段时间盖房子把钱花个精光,没想到躺在棺材里成了千万富翁,活的时候啥也没捞到,快死了的时候,宝贝有了,美人也有了! 想到这我搂着她,脸对脸躺着,鼻尖贴着鼻尖,她比我还暖和,哪里像个死人!我脑袋热,把玉佩放下,低下头用力亲了她口。 她的嘴唇柔软甘甜还带着美人香,我心里其实是有点龌龊想法的,这吻有点亵渎这个绝世美女了——管她呢,这里只有我跟她! 除了给美少妇挠痒痒,我从来没有沾过女人的身体,总不能带着遗憾离世吧,我又伸手碰碰她的脖子,肤如凝脂,皮肤感觉温润如玉。 我就像触电样麻酥酥的,我欲罢不能,着了魔般,有点想入非非,又伸出罪恶的手……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那块“禾”字玉佩被我压在肩膀下,这时突然热,感觉就像滚烫的火山岩浆,肩头的灼痛来的非常突然,马上秒杀了我的邪念,疼得我大叫声。 我放开了美少女,猛地坐了起来,头下磕到了厚重的棺材盖,疼的厉害,我这才清醒过来,摸摸额头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丝光亮。 棺材盖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开了条缝,只有拉开棺材盖我才能出去,我拼尽全力,终于把棺材盖拉开了,坐起来把头伸出了棺材。 棺材还在那个大坑里,石翻天师徒三人已经不见踪影,不远的地方,那条黑狗头上插着剔骨刀,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头有点晕晕沉沉的,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在冷风里吹,我彻底清醒了,看看右臂的伤口,好好的缠着布条。 我晃晃胳膊,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伤到筋骨,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这个棺材明明被钉上了钉子,而且还填上了土,现在怎么露出地面,还给我留了条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我被踹进棺材之后,石翻天他们没有盖严棺材盖,然后来不及钉钉子,就匆匆逃命去了?棺材里的叹息,以及我抚摸女尸,这些都是因为我中了尸毒产生的幻觉? 可是我看眼棺材里的美少女,她斜着身子侧卧着,脸上还是浅浅的笑,不过酒窝好像比之前明显多了,她的肩头,放着那块“禾”字玉佩。 想到自己直是个老实本分的青年,刚才竟然去亵渎女尸,我脸都红了,不敢再看里面的美少女,走到棺材另边,压上全身的力量,推上了棺材盖。 棺材盖依然露在泥土外面,坑边扔着把工兵铲,这是石翻天他们丢下的,不能让美少女暴尸荒野,我操起工兵铲,往棺材上填土。 我边填边对着棺材说,这位小姐,你实在太美了,刚才我情不自禁,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等我把大坑填好,看看那条黑狗,这条狗落到石翻天手里,也是惨到家了,香炉拿掉之后,它跟石翻天师徒又恶斗场,头上还被插了剔骨刀。 我又铲土填小坑,土快把黑狗埋起来的时候,我看到狗头上的剔骨刀,就用力给拔了下来,这把剔骨刀刀柄磨得很光滑,应该是屠夫用过的。 我店对门的老史是经营古钱币的,懂些阴阳术,他对我说只要是屠夫用过的剔骨刀,上面就会留下杀气,配上童子血可以对抗阴物。 石翻天肯定也知道剔骨刀的妙用,剔骨刀插到了黑狗头上,跟香炉的作用差不多,也可以压制黑狗。 现在这条狗已经僵硬了,我把剔骨刀扔到大坑边,继续填土,填好这两个坑,我累得够呛,不过身上出了不少汗,感觉不到冷了。 这时已经没有月光,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我突然听到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看看,周围那些小土包慢慢的鼓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环境突然变冷,冻得我直哆嗦,耳边响起无数婴儿酣畅淋漓的笑,就像孩童突然现新玩具的那种开心的笑,这笑听起来比哭还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我刚填好的大坑裂开了条缝,里面冒出雾气,假如那个美少女爬出来,我还能接受,万现在她身体腐烂,爬出来的是个血肉模糊的死尸呢? 004 玉不双戴 看到大坑裂开缝隙,其实我是盼望那个美少女衣袂飘飘的走出来,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对我说,我愿意跟你做夫妻。 可是毕竟她已经死了千年,护身的冰种寒玉又被拿走了,身体已经热,刚才棺材盖被我打开,空气又进去了,估计现在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而且这个乱葬岗实在是太过邪气,我听人家说过,这些埋在小土包里的死婴,还没踏足阳间的土地就死在母亲肚子里了,很容易被尸气唤醒。 看着鼓起来的小土包,我心想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不能再等了。 我恋恋不舍看眼大坑,我不是想着里面的玉佩,拿走死人的东西,这种损阴德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我留恋的是刚才的同棺共枕。 美女,可惜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咱们只好就此别过,万爬出来的是腐烂的尸体,还要咬我口,会破坏你在我心里的美好形象。 我把工兵铲扔到枯草丛里,拔腿向山下跑去,路上连头也没敢回,好在我年轻力壮,跑的飞快,直到听不到婴儿的笑声才停下来。 我连滚带爬到了山脚,山头上升起轮朝阳,线阳光穿过山林,照到了我身上,我知道无论上面有什么都不怕了,终于安全了。 手机被石翻天他们收走了,身上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丢,我拍掉衣服上面的泥土,又使劲撕下秋衣块布,重新包扎了下伤口。 在山脚的小溪边洗了把脸,再整理下衣服,我从山脚走了十几里的小路,摸上了大公路,回头现昨晚那是本县最南的悬水岭。 经过整理,人显得不那么狼狈了,身上有点阴冷,我怕自己沾染了尸毒,不敢跟别人接触,步行六十多里路,回到花鸟古玩市场。 花鸟古玩市场其实是个郊区村子,宽阔的主路就是街道,两边临街的民房就是店铺,卖花鸟鱼虫猫狗的多,经营古玩的寥寥几家。 卖花鸟鱼虫的全部在街道前半截,我经过的时候,猫猫狗狗对我个劲狂叫,引来好多人打量我,我尽量避开熟人,快步走回店里。 我的店就是我的家,两层小楼后面带着院子,前段时间盖房子,又打点了控建的小队长,额外花了我不少钱,所以只装修了楼。 楼除了店面,还隔出了间小屋作为卧室,院子里有厨房卫生间,我用艾草泡水,美美洗了个热水澡,艾草泡水洗澡,可以清理尸气。 好在美少女身上的尸气都被那块“呈”字玉佩吸收了,她身上没有尸毒,不然我半边身子早烂完了。 用艾草水连洗了三四遍,我才放心的穿衣服,胳膊上的伤口结疤了,也没必要去医院了。 换上身新衣服,感觉饿的厉害,去羊肉馆吃饭,羊肉汤热的烫嘴,烧饼又香又脆,咸菜也对胃口,我有种重回人间烟火的感觉。 吃好饭回到店里,对面的老史过来了,闻闻我身上,严肃的对我说:“刚才那些小猫小狗都对着你狂叫,现在我闻到你身上除了肥皂味,还有浓浓的土腥味,你小子是不是去盗墓摸金了?缺钱跟我说声,犯不着去冒险。” 老史其实只比我大七岁,经常跟我开玩笑,他喊我叫“大愤”,所以我就喊他“老史”。 我跟老史说昨晚我喝醉了,在路边沟里躺了夜,怎么会去摸金死人财。 老史对我说,你太不小心了,天那么冷,没冻死算你走远。 我好不容易把老史送走,店里接着就来了个顾客,我看吓了跳,是辖区派出所的李所长,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李所长是个女的,四十岁左右,干工作比男人还厉害,由于做事认法认理不认人,又经常挂着副冷脸,辖区人称冰山李。 看冰山李拉上门帘,我心里就想,该不是她知道昨夜的事,找上门来要抓我吧,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摸了女尸的。 冰山李看看我店里没有其他人,这才挤出丝笑容,我已经看惯她公事公办的脸孔,现在这点笑意挂在她脸上,让我心底有点毛。 “小岳,我知道你平常不给人相玉,但是我这个忙你定要帮,帮我看看这副玉镯。”冰山李伸出双手对我说。 原来想让我给她相玉,我有点脸红了,怪不得人家说做贼心虚,冰山李不可能知道昨晚棺材里的事,我刚才就是做贼心虚。 相玉就是给玉相面,不过跟相面不同,倒是跟中医诊病差不多,也分“望、闻、切、问”,冰山李说话这么客气,我根本不好也不敢拒绝。 她手腕上戴着副翡翠玉镯,翡翠属于硬玉,“外行看色、内行看种”,我现这副翡翠玉镯,纤维交织紧密,玉肉细腻,晶体透明度高,确实是真品,不过个新个老,明显不是原配。 我笑笑对冰山李说:“李所,你这副翡翠玉镯绝对是真的,而且料子算上等,就是工艺稍有不足。” “不是看真假,我是让你看看有没有古怪,自从带上这副镯子,我最近老是恍恍惚惚的……”冰山李说到这里,有点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冰山李遇到了怪事,想让我帮她看看是不是手镯做的怪,她是公务人员,无神论者,所以不好明说。 我把手指搭到玉器上,通过玉门感受玉器内在的气息,这就是相玉里面的“切玉门”,冰山李这副玉镯是活玉,两只都有灵气。 我想了想明白了,对冰山李说:“李所,你这副玉镯不是原配,同时戴在手腕上,这才让你感觉到古怪,玉不双戴,就是这个道理。” 玉不双戴,指的是活玉,活玉是有灵魂的,块玉只能搭配个主人,如果身上佩戴的玉器过多,相互之间产生干扰,肯定会有古怪。 冰山李有点不信,说道:“玉不双戴?我怎么看到有人同时戴了好几块玉。” 这个冰山李,非逼着我说封建迷信的话:“死玉在身上挂满都没事,你这两只玉镯都是活玉,戴在个人身上,两块活玉起了冲突,肯定会有怪事,你只要戴左手那只就行了。” 冰山李听我说的够专业,这次有点相信了,当场摘下了右手腕的玉镯,我给她找了块红布包起来。 我很想问冰山李遇到什么古怪,但是她不想说,我也不好问,她走的时候掏钱给我,我坚决没要,硬把她推了出去。 我之前切玉门的时候,对玉器气息的感应时灵时不灵,没想到这次我手指刚搭到玉镯上,就清楚的感觉到里面微弱的气息,还能感觉到两只玉镯上的气流互相不服气。 我感觉自己相玉的功力突飞猛进了,我爸说过,要是遇到块气流强大的玉,把玩之后,能增强切玉门时的感知力,难道是昨夜碰到的那两块玉佩的事?我只是摸摸而已。 想到那两块玉佩,我又想到在棺材里跟美少女的事,不知道早上她有没有从坑里爬出来,到底腐烂了没有。 我感觉自己对美少女有了挂念,又想到她的绝世容颜和温润皮肤,突然产生去看看她的冲动。 解放前本县南边的人家,孕妇生下了死婴,都在夜里埋到了悬水岭的乱葬岗,解放后那里就成了有名的鬼域。 昨夜又生那么多古怪,我实在没必要因为具女尸再去冒险,我们家现在可就剩我这么根独苗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相玉本领高了,我很开心,不过以后我相玉遇到那种大嘴巴把不住口风的人,绝对不给他们相玉,这次就差点被美少妇害死。 相玉水平上去了,就可以养玉了,昨夜用草灰清除玉的表面,用血封住玉门,这都证明我家养玉的手艺是可行的,我可以把死玉养活,可以把有戾气的活玉养成温顺的活玉。 以后赚钱比现在倒腾普通玉器就快多了! 我是做着财梦睡着的,夜里耳边突然响起声幽怨的叹息,跟昨夜在棺材里听到的样,吓得我哆嗦。 005 鬼脸听阴 我坐起来打开灯,扫视房间,除了挂画上的星爷,只有我个人,我怀疑自己潜意识里想到了美少女,产生了幻觉。 关上灯我再躺下,已经两天夜没睡觉了,这次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再也没有听到什么。 吃完早饭,老史在对面他的店里对我招手,我信步走了过去,他主要经营古钱币,店里到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钱。 店中央放着个香炉,香炉后面供着个木雕的鎏金蟾蜍,金蟾足有洗脸盆大小,趴在供桌上昂头张嘴。 金蟾的大嘴里,随便扔着十几个上宽下窄的古钱,老史经常说,金蟾是镇店之宝,嘴里的古钱是非卖品。 老史看我走进来,放下书围着我转两圈,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被他看的浑身麻,就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史对香炉拜了拜,回头对我说:“你身上有阴气,定生了什么,我不是想探听你的秘密,只是怕你出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老史的话,老史也没有追问,而是随手从金蟾嘴里拿出枚带着绿锈的古钱,放到我手心里。 这枚古钱币就像个微型盾牌,上面雕着个鬼脸,隔行如隔山,我不知道这个绿锈钱有什么用,也不知道老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想着呢,老史把拉住我的手,动作快如闪电,用银针刺破了我手指头。 老史把我滴血的中指按在绿锈钱上,等红色的血盖住了绿色的锈,老史把古钱从我手里拿走,放到香炉里,深深的摁到了香灰下面。 “老史,你这是干嘛?”我手指头有点疼,不解的问老史。 老史用刷子把香灰抚平,点上四根香,插到了香炉的四个角,这是种奇怪的插香手法,我从来没见过。 老史笑着对我说:“这枚古钱造于两千多年前的先秦,袁天罡还用它排过卦,后来机缘巧合落到我手里,有个名称叫做鬼脸听阴钱,用鲜血喂养之后,就能读出附在你身上阴气的来历。” 袁天罡那可是隋末唐初的大师,精通星相、风水、预测,传言还会风鉴,就是看风向听风声断吉凶,他用过的先秦古钱会落到老史手里? 老史肯定又是逗我玩,我“切”了声,装作好奇状,问他后面会生什么。 老史指着香炉里面平整的香灰说,这次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宝贝,稍等片刻,香灰上面会出来字。 我眼巴巴的看着香灰,根香烧完了,字也没出来,我就说:“老史,你算了吧,真是先秦的古钱,又是袁天罡用过的,你还不锁在保险柜里,然后挖坑埋到卧室床底下,怎么放心随随便便扔在蛤蟆嘴里。” 老史摸摸金蟾的背,说道:“放在金蟾嘴里比放在哪里都安全,除了我之外,谁伸手到金蟾嘴里掏钱的话,保证金蟾口咬下他的手。” 木头蛤蟆咬下人的手?听他越说越离谱,我转身就走,老史喊我等等,我说再等会我店里的玉要被人偷完了。 我快到自己店门口的时候,老史隔着条街喊道:“香灰上面真的出字了,我明白了,你这两天魂不守舍不是中了邪,而是想找个媳妇。” 老史这么喊,市场里的人都看着我笑,那些老娘们大声议论我,现在是大小伙子了,天气又冷,确实该找个女人暖被窝了。 本来我还想去看看老史到底是不是骗我,听到大家嘻嘻哈哈拿我寻开心,我匆忙闪进店里,心里个劲骂老史,满嘴跑火车。 想到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扔,我进了院子。店里的玉都是般货色,而且都锁在玻璃柜里,所以离开时半会不怕被偷。 卫生间的大盆里,换下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我找来个大塑料袋,准备装起来扔掉,结果我现盆底有个金色的丝带。 这条金丝带,好像是美少女胳膊上缠着的那根,那晚我根本没动丝带,怎么现在到了我家?想到夜里的叹息声,我感觉事情有点麻烦了。 这条金色丝带上面绣着小花,摸上去很舒服,做工也不错,要是按照石翻天说的是宋朝服饰的话,那现在丝带暴露在空气里,早该烂了啊。 把金丝带洗了洗,放在太阳下晒,我出去把脏衣服扔到垃圾桶,回来的时候金丝带就晒干了,还是没有烂掉。 既然这条金丝带没有腐烂,那棺材里的美少女,现在是不是依然容貌如初? 回到店里,我满脑子都是美少女带着浅笑的面容,还有香甜的嘴唇,忍不住想去悬水岭那个乱葬岗看看。 想到悬水岭,我就想到那些鼓起来的小土包,美少女是女尸又不是活人,我不能沉浸在对死人的迷恋中。 夜里上床,刚把被窝捂热乎,又听到那种幽怨的叹息,声音比之前清晰多了,好像叹息的人就睡在我身边。 我抬头看看黑黑的窗外,我勒个擦,女尸不会跟着我回家了吧!我开灯走下床,探头看看床底,又打开大衣柜搜寻。 后来我连二楼和小院子里都仔细看了遍,还是无所获,我又找出那条金色的丝带,心想这条突然出现的丝带肯定有问题,烧掉说不定就没事了。 手拿着金丝带,手拿着打火机,我实在下不去手,金丝带无论是不是宋朝的东西,丝带的主人那可是个绝世美人! 我放下金丝带,认为自己被女尸的美迷住了,耳边的叹息声就是因为想她出现了的幻听。 或许我不是迷恋她,而是我爸我妈走得早,太渴望有个人来疼我爱我。 我突然觉得,老史和市场里老娘们说的有道理,我真的要找对象了。 老史想人所想急人所急,第二天就带了几张照片到我的店里,本来我是不想相亲的,但是架不住老史通说。 好媒婆都是营销高手,能在最短时间里推出商品,获得消费者的高度关注,老史这次客串媒婆很成功,我被个妹子的照片吸引了。 老史说宜早不宜迟,这个妹子目前很抢手,先下手为强,今晚就见面吧。 我也想转移下注意力,说不定相亲之后,我慢慢就会忘记那个女尸了,我就没有反对。 老史马上跟照片上的妹子联系,帮我约好了时间地点。 晚上我请妹子吃了饭,她叫小影,在县城最大的市上班,瘦瘦高高的个头,穿着高跟鞋,跟我差不多高。 小影穿着短款羽绒服,随意扎了个马尾辫,虽然没有惊艳的美,但是显得整个人健康又阳光,淡妆显得很清纯,跟我高中时的班花长得很像。 从来没有相亲、谈恋爱的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下被她吸引了,小影点也不拘谨,跟我东拉西扯番,夸我比同龄人老实。 小影后来问了我的家庭情况还有职业收入,我如实说了,她听了之后也没表什么意见。 吃完饭小影拉着我逛街,她看中套化妆品,掏钱包时现钱不够,我很大方的付了钱。 回到家里,我感觉跟小影有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吃饭了,我是带着笑睡着的,还梦到了跟小影起看电影,两个人肩并肩靠在起。 梦里的小影拉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了丝甜蜜,但是好梦不长,我接着就被冻醒了,这冷来的很突然,感觉就像那晚在棺材里的冷。 身上的被子并没有蹬掉,我打开直没舍得开的空调,把暖风开到最大,又加了床厚被,虽然稍微暖和点,但是身上还是很阴冷。 我哆哆嗦嗦硬撑着,躺到了四点多钟,还是冷的抖,我怀疑自己那晚中了尸毒,泡过艾草水之后延缓了毒,药性过去之后,现在就毒了。 现在菜市场已经有人了,我连忙穿衣起床,买来袋糯米,又买了小桶公鸡血,回家烧了糯米汤,又找来大捆干艾草。 然后把鸡血、糯米汤、艾草倒到浴缸里,放满热水搅拌好,我脱光衣服,躺到浑浊的汤汤水水里。 这是我家拔除尸毒的祖传秘方。 006 蚕丝披帛 我太爷爷当初贴身养玉,身上日积月累,沾染了不少尸气冷气,就是靠鸡血糯米加上艾草泡澡拔除邪气,才没有大病横死,安安稳稳度过了晚年。 我在浴缸里直躺到天光大亮,中间加了好几次热水,之后又冲了遍淋浴,感觉好了些,身体从里到外暖和多了。 穿好衣服站在院子里,晒着冬日的暖阳,我伸了个懒腰,满怀期待等老史通知我跟小影下次见面的时间。 没有会儿,老史就来了,垂头丧气的样子,开口说小影没有看上我。 昨晚小影对我没有表现什么厌恶啊,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会没看上我? 听到我的疑问,老史把小影带回来的话说了遍:“人家说你是孤儿,无依无靠,套房子还是小产权,连房产证都没有,干了三年生意连车都没有买,肯定也没有生意头脑……” 既然没看上我,小影为什么昨晚还痛快的接受了我给买的化妆品! 老史说人家姑娘说了,陪了你晚上,化妆品就算是给她的补偿。 原来如此!她没有直接拒绝,拉着我去逛街就是想赚到套化妆品!我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看到我变了脸色,老史忙说:“你别担心,更不要自卑,没看上你是她没有福气,你以后会有大出息,这姑娘会悔恨到自抠双目的。” 我笑笑,跟老史说没事的,这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到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 等到老史离开,想到小影的话,我心里有点难受,也没心思做生意,早饭都没吃就上床躺着了,在被窝里我还是很生气。 孤儿就活该没媳妇?去你的吧!回绝的理由冠冕堂皇,昨晚还不是贪便宜赚了套化妆品!老子会相玉,回头赚钱砸死你! 我恨不得把那个小影先奸后杀,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整个身子就像掉进了冰窟,从骨头里往外面冒冷气。 我感觉骨头都被冻住了,僵硬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到身上,慕然看到美少女的金丝带挂在墙边,在阳光下飞舞。 我用手抚摸金丝带,想起那晚在棺材里温暖的怀抱,想到美少女香甜的嘴唇和温润的皮肤,想到她浅浅的笑,躺在那里那么恬静。 跟小影这样的女孩相比,我宁可娶这个女尸,至少她不会玩弄人之后,再用无情的话语捅上刀。 也是奇了怪了,这样想,刚才还冷的身体慢慢温暖起来,我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我早上的泡澡水并没有变黑,很有可能我中的并不是尸毒。 难道棺材里美少女的阴魂看上我了,容不得我去想别的女人?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过去,昨夜我躺在床上想那个相亲的妹子,身上开始冷,刚才想着先奸后杀,身上又开始冷。 联想之前的叹息声,我愈认为这个解释很有可能,我穿好衣服来到老史店里,问他那天香灰上到底出了什么字。 老史看看我,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说就是好奇,老史说香灰确实出字了,是“美女咱们做夫妻可好”这九个字。 老史说,看到这几个字,我就知道你小子思春了,刚才我已经动整条街的娘们,让她们给你找靠谱的相亲对象。 老史后面再说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美女,咱们做夫妻可好”,这句话是我写在美少女的棺材里的,老史不可能知道,看来那枚鬼脸听阴钱,真的像老史说的那样神奇。 那就证明,老史开始说我身上有阴气不是假的,难道那具女尸已经缠上了我了? 难道我要娶具女尸?那怎么能行,父母九泉之下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事情的展已经出了我养玉的认知范围,我要去找行家看看,老史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不想连累他,跟他打着哈哈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把金丝带缠起来,找个手提袋装好,锁上店门,打车去了县城最有名的姜家裁缝铺,我要找姜裁缝看下这条金丝带。 我爸跟我说过,假如我遇到危险的事了,就来找姜裁缝,他定有解决方法。 我走进裁缝铺的时候,姜裁缝膝盖上放着件女人衣服,丝毫没在意我的到来,低头专心致志在衣服胸口上绣朵淡淡的花。 姜裁缝其实不是女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满脸络腮胡子,看他灵巧的飞针走线,你就能明白不光好厨师是男的,好裁缝也是男的。 姜裁缝四十多岁,不过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我恭敬喊了声姜叔,把金丝带递到他眼前,让他帮我看看这是干嘛用的。 姜裁缝放下手里的针线,捧着金丝带仔细看看,说道:“这叫披帛,盛行于唐宋,女子用来披搭肩上旋绕于手臂间,是种装饰品,这条长度过七尺,是未婚女子专用,看材质是金银粉绘天蚕丝做成的,材料上等做工精细,彩绘行云流水,这个仿品已经仿出了宋代的神韵——不对,这就是北宋的东西。” 行家就是行家,姜裁缝不但看出了来历,还判明了朝代,说完他把金丝带交到我手,低下头继续绣花。 在我们这边,买名牌衣服不算稀奇,穿上件姜裁缝手工缝制的衣服,那才是真正的奢侈品,我身上的云纹手帕就是出自姜裁缝之手。 我关上姜裁缝的店门,小声把被石翻天逼着去摸玉,到今天浑身冰冷的事情,连相亲碰壁,都详细说了遍,我说完他还在忙活,直没停手。 等姜裁缝绣好了花,把衣服叠好放到边,又把针线收拾好,才让我坐下。 姜裁缝点上根烟,深深吸了口,对我说:“大愤,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女尸动了邪心,现在确实被女尸的阴魂缠上了,你在棺材里打时间写的那句戏言,就是你对女尸的盟誓,你流在棺材里的血,就是给女尸的定情信物,出现在你家里的金丝带,就是女尸给你的交换信物。” 要是以前,我不会相信这么玄乎的事,现在我信了,婴灵是容易唤醒的,黑狗是能吸收尸气的,香炉和剔骨刀是可以压制阴物的,玉佩养好是可以造福主人的,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姜叔,我现在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只要提着两桶燃料,挖出她的棺材,连着棺材带女尸,把火烧个干净,什么都解决了。” “姜叔,我能不烧她吗?毕竟是我先招惹她的,我可不可以当面忏悔罪过,无论她在棺材里还是爬出来了,都好好安葬她,按照拿走她那块呈字玉佩之前说的,过节烧纸早晚祭拜,这样真诚的请求她原谅,应该也可以吧。” “小影拒绝了你,你还生气的对吧?你这样跟女尸啰里啰嗦,她会认为你看不上她要悔婚,那样她就不是光让你冷这么简单了,你以后会更麻烦,要想了百了,把火烧了她最好。” 我爸包括我妈生前,在我面前提起姜裁缝,都是很钦佩的样子,我相信他说的话,看来我必须再去悬水岭乱葬岗走趟,抓紧解决这个事。 要不然她这样缠着我,时不时让我冷的跟冰棍样,神仙也受不了啊,再说了,我是家里独苗,还要传宗接代的啊。 姜裁缝并没有说要跟我起去,我感觉我爸是不是高看他了,看到我落难,他作为长辈,多少也该客气下啊。 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姜裁缝说等等。 难道他要跟我起去?我心里舒服了点,我不是要他跟我去,而是不想我爸看错人。 我回头之后,姜裁缝拿出个鞋盒子递给我,里面放着块玉牌和本书,说是我爸的东西,现在我可以拿走了。 我说我爸都走了好几年了,姜叔你怎么才把东西交给我。 姜裁缝说,之前你还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要是给你,反而让你多了被别人惦记的危险,现在你要去悬水岭那个邪门地方,拿去能用得上。 鞋盒子里放着块玉牌,还有本破旧的笔记。 007 子刚正牌 姜裁缝能看出服装的来历,我能看出玉器的来历,那块玉牌我看了眼就惊呆了,这很可能是块“子刚牌”。 《天工开物》中说:“良玉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 《陶庵梦忆》中说:“6子刚之治玉,吴中绝技之。” 两句话连起来,意思就是6子刚做的玉器,艺冠全国。 6子刚是明代大师,独创“昆吾刀”刻玉刀法,做出来的玉牌在行内号称“古玉第佩”,他创作的“茶晶梅花花插”,现藏于京城故宫博物院。 民间般认为陈子刚的死,是因为他作为民间工匠,没有得到皇家许可私自雕刻龙凤,后来被朝廷处死;也有人说是因为他雕刻的玉器,太容易养活,养活后灵气太盛,危及了皇权统治才被杀害。 无论如何,6子刚做玉要求极高,精益求精,生之中手下只出品九十九件。 鞋盒里的这块子刚牌,比麻将牌大倍,用料是上等和田玉,面是剔地阳纹的夔龙浮雕,面是书画写意的阳文刻字,雕工是失传的“昆吾刀法”,浮雕表现得曲尽其美,刻字似挥毫写出样。 这块玉牌韵味十足,“子刚”的刻款龙飞凤舞,绝对是出自6子刚之手!其价值不亚于绝美女尸那块“禾”字玉佩。 我直抱怨我家世代玩玉,我爸没有给我撇下件两件,没想到他留下这么件珍品!我的亲爹啊! 姜裁缝把这么珍贵的玉牌交给我之后,连看都懒得再看眼,长长舒个懒腰,有种完成任务的轻松。 完璧归赵,我心里不禁对姜裁缝升起崇高的敬意,他的形象开始无限拔高。 姜裁缝又把件小背心扔到我手里,拍拍我肩膀说:“明天是腊月十,冲马煞南,你是属马的,悬水岭在南,所以你不能去;明后天你先看看这本笔记,或许有用,大后天再去也不迟;这件小背心是我用边角料缝制的,你先穿着吧,这几天就不会冷了,悬水岭阴气太重,到时穿着也能抵挡下。” 我摸摸小背心,心想我冷起来开空调盖两层厚被都没用,这件小背心也就层布,能管用吗? 还有,姜裁缝怎么懂得这么多阴阳风水的学问? 姜裁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对着我吐了口烟,看到我被呛得连连咳嗽,他笑了,说道:“你爹那么敬佩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个裁缝?叔可是鬼门十三针的嫡传弟子,可惜你妈不长眼,看上你爹那个没用的玩意。” 鬼门十三针,那可是秘传的医学绝技,个鬼门十三针的传人怎么会做了裁缝? 本来我还想跟姜裁缝聊聊,不过他最后句我没法接话,姜裁缝以前跟我爸好像还是情敌,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我爸我妈都离开了,上辈的事不知道也罢,我把鞋盒和小背心装在手提袋里,说了声姜叔再见,转身跑了。 到家之后,我把小背心穿起来,把子刚牌放到边,想起来鞋盒里还有本破旧的笔记。 刚才沉醉于得到子刚牌的欣喜中,几乎忘记了这本笔记的存在,结果翻开第页我就放不下了。 里面的内容是我太爷爷写下的,还有爷爷和我爸的注释,讲的都是养玉的方法。 用人体去养玉又叫盘玉,就是把玉在手上盘玩,常用的盘玉方法有三种,文盘武盘之外,还有意盘。 文盘比较费时,武盘又太过急躁,不过最难的还是意盘,要在盘玩的同时,跟手里的玉器心意相通。 鞋盒里的笔记,用大量文字解读了意盘,比以前我爸跟我讲故事样随口说的那些,系统多了,也详细多了。 我按照笔记里意盘的方法,凝神静气,珍之重之,不停的盘玩子刚牌,心里想着玉之美德,足以正我之妄念,化我之气质,善我之性情。 6子刚的玉器,要求佩戴的人“德次符”,自己先要心正,玉才能保护你,我这么盘了下午,本来毫无生机的子刚牌,传出了微弱的气流。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块子刚牌慢慢有了灵气,似乎活了过来!这是我养活的第块玉! 盘玉不可过久,要给玉门段休息的时间,连得到两件宝贝,我很开心,这才觉天已经黑了,今天的三顿饭都忘记吃了。 我不喜欢在厨房做饭,院子里有地锅,我就自己动手煮了碗面,吃好之后玩玩玉看看书,后来手里捏着子刚牌睡着了,夜里身体也没冷。 第二天是腊月十,我安心在家里研读笔记本,学习上面相玉养玉的手艺,那块子刚牌我也玩了天,上面的气息越来越明显。 腊月十九,笔记我已经看了两三遍,子刚牌也挂到了脖子上,小背心这两天直没有脱下,我就开始为去悬水岭做准备了。 去那里烧棺材和女尸,还是自己个人去比较好,从悬水岭到我家有七十多里路,假如有辆车就方便多了。 翻翻家里还有点钱,我就打车去二手车市场转转,看能不能买辆先用着。 悬水岭山脚到大公路,有段十几里长的崎岖山路,最好能买辆大马力的越野车,在二手车市场的角落里,我看到辆落满灰尘的皮卡车。 这辆皮卡是款美系肌肉车,卖车的哥们现我在看车,连忙跑过来,接上水龙头,迅的给车洗刷,拉着我给我介绍这辆车的种种性能。 看着擦亮的车身成色有七成新,新车要大几十万,二手的价格也不是我能接受的,我说买不起,我就是看看,结果卖车的哥们拉住了我。 他说今天是他进入二手车行业十周年纪念日,只要我现在买下这辆美系皮卡肌肉车,他给我低到跪下的折扣,接着他给我报了个白菜价。 这个白菜价简直低的令人指,低到谁要是砍价,就会认为自己罪孽深重。 很可惜,就是这个白菜价,我手里的钱还不够,差了将近万块,我试了试车,绝对不是事故车,性能也不错,不买实在可惜了。 我跟买车的哥们说声等我下,然后就在二手车市场里面转来转去。 现在我对自己相玉的水准很有自信,生活水平上去了,戴玉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今天我打算不出二手车市场的大门,在最短时间里赚到买车的钱! 我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是个西装革履戴着无框镜的男子。 西装男五十多岁,举手投足气度不凡,大马金刀坐在市场办公室的软椅上,手端着杯茶水,手盘玩着条手串。 我径直奔着他走过去,店铺门口个黑衣小伙把我拦下了,喝问我干什么。 我离西装男已经很近了,隔着玻璃门,清楚看到他手里的手串是两种珠子串成的,种是象牙做成的佛珠,种是雕成佛的玉珠子。 西装男盘玩的时候,手有点不规律的颤抖,幅度很小,几乎不易察觉。 我隔着黑衣小伙,伸头对西装男说:“你手腕微抖,很快要大祸临头。” 西装男听我这么说,抬头看着我,眼神是那种眼看不到边的深邃。 黑衣小伙不乐意了,对我说:敢咒我们栗总大祸临头,你是不是找死! 他说完左拳打在我胸口,右手翻,扣住了我的手腕,是小擒拿的动作。 疼得我抽了口凉气,西装男淡淡说了声住手,招招手让我进去坐坐。 黑衣小伙马上放开我,还给我打开了玻璃门,我大刺刺走到西装男对面坐下。 西装男说话文绉绉的,客气的很:“鄙人姓栗,西木栗,不知道小兄弟看出了什么门道,栗某愿闻其详。” “栗先生,你手里的手串,做的时候犯了大忌,上面有极大的怨气,继续盘玩的话,怨气渗入你的身体,很快会大病上身,手抖就是前兆。” “佛珠佛也会有怨气?”栗总说完眼里有了怒火,拍了下茶几,黑衣小伙旋风般窜了进来。 我看看远处的皮卡车,心想难道我操之过急,没有切玉门,看走眼了? 008 象牙手串 我刚才光想开着那辆肌肉车翻山越岭,只是看到手串上的佛玉珠和象牙佛珠不该在起,又现这个栗总的手抖了起来,这才判断他被怨气缠身。 不过很多健康的人无形中也会抖手,未必就是病,虽然我能确定手串有问题,但是假如这个栗总现在身体没有事,他不相信我,我就惨了。 看栗总刚才深邃的目光,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我虽然不懂功夫,但是也能看出黑衣小伙动作很是老辣,而且身杀气,绝非般打手。 想到这些,我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 栗总看了我足足有分钟,又拍了下茶几,说道:“是不是我不拍碎茶几,就没有人过来给这个小兄弟倒杯茶水!” 听他这么说,黑衣小伙转身出去了,我也长出了口气,还是被我猜中了! 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女走出来,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我倒了杯茶。 茶水绿莹莹的,我不懂茶,端起来喝了口,没想到水太热,烫的我个劲哈气,把那个美女乐的,差点扔了手里的茶壶。 栗总看了看那个美女,美女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回里面的办公室。 “小兄弟,你说的没错,我最近手腕经常无故抖,去医院检查说是小脑萎缩,导致神经破损,手才有点抖,没想到问题出在手串上,还请小兄弟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栗总说完,把手串递到了我手里,我切切玉珠子的玉门,跟我判断的完全吻合,我心里有底了,跟栗总侃侃而谈。 “栗先生,象牙很名贵,所以很多人用象牙车珠子,象牙车珠子可以,但是不可以做成佛珠,佛教四大菩萨之的普贤菩萨,坐骑就是大象,杀了菩萨的坐骑,还用象牙做成佛珠,这是对佛的亵渎,所以象牙佛珠上面,不但没有佛家的慈悲宽容之气,反而保存了大象的怨气,而你做成佛的玉又是活玉,经过你不断的盘玩,象牙珠跟佛玉珠相交,怨气渗入佛玉珠,佛玉珠有了戾气,怨气戾气进入你的体内,这才伤了你的小脑,损坏了你的神经。” 我上面这段话不是无稽之谈,太爷爷留下的笔记本里就是这么说的,我虽然不懂佛法,也认为很有道理。 栗总听我娓娓道来,很是信服,对我拱拱手说:“小兄弟年龄不大,见识不浅,栗某佩服之至,人常言,识病者必有解病之法,这副手串是老辈传下来的,栗某舍不得丢弃,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良策化解?” 我想了想,说道:“栗先生,你可以把手串分为二,佛玉珠为串,让你外面那个手下戴着,他身上杀气重,可以压制上面的戾气;象牙佛珠你可以自己戴,不过你不能跟现在样武盘,而要文盘,用自己对老辈的思念感化象牙珠上面的怨气,年之后再接触皮肤,应该就可以了。” 栗总问我什么叫文盘,什么叫武盘。 我告诉他,武盘是把玉直接拿在手里,不断的盘玩,通过人为的力量,尽快达到玩熟的目的,武盘有点太急,玉器商人用的多。 文盘是把玉器先贴身戴着,先不要刻意去盘玩,用人体较为恒定的温度去感化,年后再在手上摩挲盘玩,不过文盘比较费时。 栗总点点头,问我怎么称呼,我说我叫岳愤,栗总递给我张名片,我拿在手里,上面只有“栗木西”这个名字和个手机号码。 掂了下就知道,名片是纯金打造,拿着名片,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这个栗总要钱了,心里有点着急。 栗总看看我,笑着说:“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开口?”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块肉,我狠狠心,跟他说我买车还差万块钱。 刚才给我倒水的美女走了出来,鄙视的看看我,说道:“表哥,我还以为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高人,没想到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钱上,唉,也是凡夫俗子个啊。” 栗总对她挥挥手说:“去去去,别瞎掺和,我倒是感觉岳兄弟口直心快,有啥说啥,很对我的胃口。” 栗总问我看中哪辆车了,我指了指外面的皮卡车。 他那个美女表妹又笑了,说道:“没想到绝世高人看中的是辆鬼车,我知道那辆车不干净,已经停在那里好久了——表哥,这么明显的事他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被这小子忽悠了?” 我晕!怪不得那辆皮卡车价钱这么低,原来是辆有故事的鬼车!我会相玉,不会看车辨阴阳啊! 我心里阵紧张,不敢去接美女的话,唯恐刚才的高人形象下崩塌。 “小丫头懂什么!岳兄弟肯定早就看出那辆车有问题了,他是高人,车到手之后自有解决的办法,岳兄弟,这辆车我买来送你了。” 栗总真把我当高人看了,句话给我解了围,还要把车买下送我,我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紧张了,别的不干净还好说,车不干净,万开车的时候出事,那不是闹着玩的! 栗总把黑衣小伙叫过来,让他跟我去买车,这个时候我也没法打退堂鼓,硬着头皮跟着黑衣小伙走到皮卡车边上,黑衣小伙跟着卖车的哥们刷了卡,招呼声就走了。 市场里就有过户上牌大厅,办好所有手续,我瞅瞅旁边没人,对卖车的哥们说:“兄弟,这辆车的事,你跟我聊聊吧。” 卖车的哥们说:“哥们,这辆车原来的主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夜生活玩的嗨了,夜里回家在车里猝死了,就这个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我就赚了你三千块,这么便宜的泡妞把妹神器,你上哪里去找啊,放心开吧。” 他又教我使用车上的些功能,然后回去擦洗别的车了,我开车经过栗总坐着的店铺,想跟他说谢谢,没想到他已经走了。 那个职业装美女走过来,问我要手机号码,我心里阵阳光灿烂,说不定美女被我镇住了,想跟我交朋友,连忙跟她互换了手机号码。 “你别多想啊,我要你的号码就是看看你过段时间死没死,之前开过这辆车的人,不是烧了,就是在太平间里等着烧。” 美女说完就走了,留下我坐在车里,我看她刚才说话笑眯眯的样子,定是吓唬我,摸摸方向盘,心想就算不干净,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事,开回家再说。 打火走人,回家路上我买了个大铁桶,到加油站谎称朋友车没有油趴窝了,登记身份之后打了二十升的汽油。 直开到市场也没事,车开着很霸气,我把鬼车的事扔到边,心想人生的第辆车,起步虽然有点高,但是也是好兆头。 我把车停到市场外面,悬水岭的绝美女尸解决之前,我不想让人家看到我买车了。 想到悬水岭的绝美女尸,我心里有点不忍心烧了她,万姜裁缝说错了呢? 要想验证也很容易,我到家之后,小心翼翼摘下子刚牌,又脱下姜裁缝送我的小背心,心里故意去想那个给我倒水的职业装美女。 职业装很能凸显女性的身材,今天那个美女穿着就前凸后翘,让人忍不住想拍下翘起的部分…… 我想到这里,身上突然冷,这次寒冷来的比前两次更猛烈。 我趁着胳膊还没冻硬,拿起小背心贴在胸口,胸口很快暖和了,我慌忙穿上小背心,能感觉到小背心上面的暖流和身体里的寒气作斗争。 我身上水火不容冷热争斗,阵冷阵热差点把我折磨死,好在后来小背心的热流占了上风,我的身体才慢慢恢复。 我现在万分确定,身上冷就是绝美女尸做的什么手脚,姜裁缝的小背心真的能克制冷气,所以他肯定也不是骗我。 刚刚尝到相玉的甜头,养玉也才开始,我可不想就这样被女尸折磨死,现在车有了,燃料也有了,明天就去悬水岭! 009 御制香棺 白天给皮卡车挂牌上户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买了几个馒头,用地锅大火爆炒了个辣乎乎的菜,吃的满头大汗。 经过整夜的休息,天刚亮我就起来了,翻翻黄历,今天是阴历腊月二十,冲猴煞北,五行属城头土。 子刚牌气息涨的比我预计的还要快,活玉到了这个地步,就能认主人了,我把子刚牌放到供桌上,在香炉里点上三根香,我站在供桌前对着子刚牌拜了拜。 “岳愤三生有幸,能够与君相遇,愿结世之缘,自此不离不弃。”我说完后,香炉里三根香烟直直向上,丝毫没有弯曲,子刚牌正式认我为主了! 这个就是拜玉,正式佩戴块玉之前,必须经过这个程序,等我再把子刚牌挂到脖子上,能感觉里面的气息变得平缓,跟我的心跳个节奏。 脖子上有护身子刚牌,身上穿着纯阳小背心,加上今天天气不错,我就打算早点出,在白天解决问题,尽量不招惹乱葬岗的住户。 我换了身运动棉衣,穿上登山靴,又把金丝带缠好贴胸放着,毕竟今天要烧了人家,留着人家的随葬物品也不合适。 经过昨天的驾驶,我知道白天开这辆皮卡车肯定没事,路听着歌,很快到了县城南边地界,拐上小路再前行十几里路,就是悬水岭山脚了。 我心说石翻天真煞笔,那天要是开着大型越野车,或者我这样底盘高的皮卡,怎么需要步行这么远的山路。 我刚把车拐进小路,有两个带着红袖箍的人拦在了车头,把我吓了跳。 他们是巡山的护林员,问我有没有带打火机,带的话要交出来才能过去。 我不光带了打火机,后排还有大桶的汽油,硬闯肯定不行,我就谎称自己走错路了,不是想上山,还装模作样跟他们问路。 年龄大点的护林员说,你不是想去悬水岭就好,那里经常闹鬼,有女鬼带着帮小鬼玩老鹰捉小鸡,谁要是撞见了,就要跟着起玩。 我装作不信的样子,笑着说,那我有空上去跟女鬼玩玩,她当老鹰我当小鸡。 我这样说,两个护林员脸色都变了,说你抓紧走吧,吓死的都是胆子大的。 幸好他们没看到后面的汽油桶,不然认为我想放火烧山,报警抓我就麻烦了,听他们赶我,我方向盘打,大脚个油门就走了。 我把车停的远远的,步行下车找个地方偷偷观察他们,没想到直到中午,他们俩也只是换班吃饭,并没有同时离开。 去悬水岭就这条路,要想躲开他们,就只能选择步行从山林里穿过去,但是我不敢,就怕万还有暗哨,现我提着汽油桶上山,抓住我的话,第二天新闻就会爆出《歹徒携汽油烧山,护林员将其生擒》,说不定再判个两三年,那样我就屈死了。 直等到傍晚两个护林员还没走,我开车去远处的市集吃了晚饭,想到再拖下去夜长梦多,万女尸真的爬出来跑不见了,我以后上哪里去找。 我咬咬牙,白天上不去,我就夜里上去,擦擦嘴上了车,打火开车灯,黑暗中,我又往悬水岭那边开了过去。 车里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更没有突然伸出的鬼手勒着我的脖子,我心想或许是那个职业装美女吓唬我的,不定是辆鬼车。 拐上了小路,两个护林员不见了踪影,估计这片传言闹鬼,他们也怕被女鬼抓去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天黑就不敢在这呆了。 我开车拐上山路,这个皮卡车的底盘很高,正适合走高低不平的山路,十几里路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山脚下,把车停到山林的大树下面,我背上双肩包,提着汽油桶,拿着强光手电,凭着记忆往悬水岭上面爬。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来到埋着绝世美女的地方,看来那天我走不久,太阳就出来了,那些埋着死婴的小土包,并没有鼓破。 我填好的大坑上面还裂着条缝隙,缝隙里黑洞洞的,用强光手电照,隐隐约约能看到线棺材盖,女尸应该也没有爬出来。 如我所料,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来,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我在大坑旁边找到了石翻天的剔骨刀,又在不远的枯草丛里找到了工兵铲。 我把剔骨刀插在腰里,时豪情万丈胆大包天,甩开膀子抡起工兵铲,顺着大坑的缝隙就开始挖土,棺材要全部挖出来,才能烧的干净。 累了就歇会,歇好又接着挖,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棺材全部被我挖了出来,我从背包里拿出小铲子,把棺材外面沾着的泥铲下来。 这也是为了把棺材烧的更干净,这个棺材不小,铲掉泥土还散出阵清香,我心想不会是檀香木吧,要是檀香木的话,烧掉就太可惜了。 我在铲除棺材小头那块板上的泥土时,现了块茶盘大小的图案,我仔细看了看,认出来这是“寒雀争梅图”,惊得我屁股坐到地上。 闻着棺材的清香,看着棺木上精美逼真的图案,我掏出毛巾,拧开瓶水把毛巾打湿,在图案边上使劲擦,用手电照,又有了新的现。 “寒雀争梅图”的右上方,刻着六个字:钦赐古檀香棺;图的左下方,还刻着落款:天启三年御制——我勒个擦,这个棺材的来头太大了。 落款时只写“年号某某年御制”不署名的,般都是皇帝,看年号就知道是哪个皇帝,这也能彰显天子身份和至尊风范。 天启是明熹宗的年号,所以明熹宗也叫天启皇帝,天启三年御制,意思就是,这口棺材是天启皇帝在天启三年亲手打造的。 天启皇帝喜好木工,是历史上仅次于鲁班的木匠,擅长《寒雀争梅图》,经常刻在自己的木制品上。 天启皇帝也喜欢玉雕,经常雕刻玉器送给身边的宫女太监,这也是我知道他的原因。 冒充皇帝这样落款,那是大不敬,是要灭九族的!图案和刻字都说明,这个棺材很可能是天启皇帝做出来的! 古檀香就是用檀香木里面的老山香料,檀香木幼苗期需要寄生在其他树上才能生长,长成后取材只能用木芯,所以很少有大料。 檀香木料做成棺材,有防腐的功效,由于大料稀缺,所以比金丝楠木还要珍贵,就算是大贵族,般也用不起。 家里传下来的笔记里面说,有时候养些比较邪门的玉,需要的主料就是老山檀香木。 天启皇帝找来这么好的木料,亲手打造这口棺材,还赐给了别人,从当时的京城运到我们这个苏北县城,棺材最后盛放了这个绝世美女。 这口棺材无论是材料价值还是文物价值,都远远过了“呈”字“禾”字姊妹玉佩再加上我的子刚牌,毕竟是皇帝亲手做的。 想到这里,我骂石翻天师徒狗眼不识金镶玉,幸好他们不识货,不然那天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我实在怕里面的美女已经烂的面目全非,颤抖着双手,推开了上面的棺材盖,绝世美女跟那天样,面容丝毫没变,还是浅笑模样静静躺着。 好似个正在沉睡的冰雕美人,整个人显得晶莹剔透,紧闭的双眼如不设防般,就像花朵等着我采摘。 戴着盛唐时期的玉佩,穿着北宋时期的服饰,躺在明朝晚期棺材里的你,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有什么来头? 为了不被身上突然出现的寒冷折磨,也为了以后正常的相亲谈恋爱,我按下心里这些疑问,狠狠心提起了汽油桶。 这个檀香棺材,随便锯下来块也能论斤两卖!里面的美女是素颜,美过那些大明星! 烧?还是不烧?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实在没能抗拒她的神秘她的美,把汽油桶放下了,又用手帕擦擦手。 我伸出手,卷起她的长袖子,在她的小手上摸了下,手指触碰到小手,下滑了下来,她的皮肤实在太光滑了。 010 黑狗暴起 摸了下我感觉不过瘾,嗑药上瘾般,伸出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鼻子,然后又在她白嫩又稍微泛红的小脸上,轻轻抚摸了两把。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去碰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用邪法缠住我,烧是肯定要烧的,烧之前,这就算是我跟你最后的告别吧。 嘴里这么说,其实我心里是真的舍不得把她烧了的,烧掉这样绝世美女的罪恶,丝毫不亚于释放了核弹,毁灭了上百万人的生命。 没想到的是,我嘴里刚说完,她竟然伸出了手!个躺在棺材里,刚才还任我摆布的女尸,竟然伸出了手,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在那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脑袋片空白,放弃了抵抗,任由她把我拉到棺材里,身后砰的声,棺材盖不知怎么盖上了。 我被拉进棺材的时候,头撞到了棺材壁上,下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也不能确定是被她拉进来的,还是自己着魔爬进来的。 我推了推棺材盖,纹丝不动,我打开手电现,那天我蘸血写的“美女,咱们做夫妻可好”这句话还在,下面加了个“礼”字。 “礼”字写的点似高山墬石,钩如劲弩筋节,仿的是东晋著名女书法家卫夫人的字体,卫夫人,那可是书圣王羲之的启蒙老师。 卫夫人实在太有名了,经营古玩,经常见到卫夫人书法的仿品,我骨子里是个好学的人,所以对卫夫人的字,也认识点。 这个“礼”也是用血写的,应该是蘸了我的血,我转转身子,抬起女尸的右手,现她的右手食指上果然还有血迹和擦痕。 我身边躺着的,是个才女啊!我现在不相信她是具女尸,她绝对就是个睡美人!个被我亵渎之后缠我不放的睡美人。 我要把她带回家,说不定哪天她就醒来了!为了她的美貌才气,为了她身上的谜团,更是为了我对她在棺材里写下的约定! 想到这里,我疯狂的踢打棺材盖,可惜棺材盖就像压了座山,任我锤破双手踢破脚趾,也丝毫没有动摇。 我摇晃着身边的她,美女,你醒醒啊,你放我出去,出去之后,哪怕你三十年后醒来,我也会等你到五十岁。 无论我怎么喊她,推她,她都没有反应,后来我平静了,心想这个美女是我唯染指的姑娘,算是我的初恋吧。 我心说,能够跟初恋埋在个棺材里,死就死吧,既然缠着跟我做夫妻,那我就不客气了,亲亲小嘴不过分吧。 我捏着她的脸,对着小嘴就亲了下去,还没碰到她嘴唇呢,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大力撞上了棺材,整个棺材都剧烈晃动了下。 我不知该高兴还是恐惧,我盼望外面的东西能够把棺材撞破,又怕来者不善,把棺材撞破后,把我跟身边的睡美人都撕开吃了。 撞击下接着下,力度越来越猛烈,我把睡美人紧紧搂在怀里,护住她的头脸,唯恐她被碰伤了。 外面的东西接连撞击了十几次,阵木材破裂的呲啦声,棺材突然飞起来老高,然后重重落到地上。 棺材盖被甩了出去,棺材的侧板破开了个两尺多的大洞,我看到了夜空,外面突然下没了动静。 我抽出剔骨刀,牢牢攥在手里,慢慢从破洞爬出去,蹲下搜索四周,到底是什么东西力道这么猛,能把厚厚的檀香木棺材撞成了这样? 对面四五米远,就是我刚才挖出棺材的那个大坑,撞击棺材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埋伏在大坑下面,现在我最佳的选择,就是抓紧逃命。 不是自己逃命,是背着睡美人起逃命,我就犹豫下,那边的大坑里突然泥土飞扬,跳出来条黑狗,正是之前被被我埋了的黑狗。 黑狗甩甩身上的泥土,调转狗头对着我这边,嘴里喷出股冷气,对着我咧开嘴龇着牙,喉咙里出穿透力很强的低吼声。 我把剔骨刀在衣服上擦干净,伸出右手食指,用剔骨刀在上面狠狠划,等到血液流出,把整个刀锋沾满我指尖的血。 我拿着剔骨刀,紧张的盯着黑狗的举动,黑狗突然前爪按地,腰躬后腿蹬,跳起来人多高,对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躲到了边,想在黑狗落地的时候扎它刀,结果黑狗并不是来扑我的,而是扑向棺材里的睡美人,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黑狗快要落到棺材里的时候,我看到睡美人的白衣下摆被掀起来,棺材里鼓起股气流,气流托着黑狗,把它吹到了棺材边。 气流吹起时我看到她光洁的小腿,冰雪般的肌肤,那块“禾”字玉佩就在她的小腿边,这股气流应该是“禾”字玉佩出的。 这条黑狗能够在土里把棺材撞裂条长长的缝,又在地下把棺材顶了起来,肯定力大无穷,没想到它竟然被气流吹得偏向边。 黑狗抖抖身子甩甩尾巴,转过身子,对棺材边的我看也不看下,低着头对着棺材撞过来,这下足足把棺材撞出了两米多远。 黑狗下又下的撞棺材,看样子是想把棺材顶翻,黑狗要么是为了睡美人,要么是为了棺材里的玉佩,那块玉佩对阴物很有益。 黑狗接连撞了几次,没有把棺材撞翻,狗头撞得血肉模糊,狗眼转,突然转个身子,尾巴对着棺材,后爪使劲往棺材里刨土。 玉佩的气流能挡住已经是阴物的黑狗,但是挡不住它刨起来的阳间泥土。 泥土不断落到棺材里,我要是再不出手,等到泥土盖住玉佩,黑狗就要跳进棺材了,我拿着刀对着黑狗大声喊叫。 黑狗不理我,我从地上捡起个土块,对着黑狗身上丢了过去,正好砸在狗头上,黑狗甩甩头,掉转身子对着我。 黑狗对我打扰它很生气,步步走了过来,跃而起,张开大嘴来咬我。 我躲过黑狗这下,闪到它身后,对着它的屁股扎了刀,黑狗痛的狂叫声,猛地向前窜去,屁股的伤口冒出来丝雾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狗已经调转身子,跳过来咬住了我的小腿,黑狗力气很大,咬着我的腿把我扯倒在地,往棺材那边拖去。 我很快明白黑狗要干什么,它是想把我拉到坑边,咬着我起跳到棺材里,我把剔骨刀使劲往地上插,然后双手握着剔骨刀,想拖住黑狗。 刀插在地上,往上用力很容易就把刀拔出来了,黑狗到底是畜生,拼命往后面用力,虽然它力气大把我整个人拉直了,刀还是牢牢钉在地上。 我忍着剧痛跟黑狗较量着,感觉整个人都被拉长了,后来我腿上块肉硬生生被黑狗咬了下去,我回头看,黑狗把我的肉嚼几下吃下肚子。 经过刚才的较劲,我力气差点用光,好不容易把剔骨刀从地上拔出来,而且现在腿上又少了块肉,站着都有点摇摇晃晃。 我实在站不稳了,下坐到地上,黑狗趁着这个机会,跳起来,张嘴想咬我的脖子,吃人肉,还会锁喉,这尼玛哪里是狗啊! 我连忙滚到边躲开咽喉,黑狗咬到了我的胳膊,我顺势把刀插到了黑狗的肚子上,黑狗吃痛,松开嘴巴,往旁边使劲跳走。 剔骨刀实在锋利,黑狗跳走的时候,剔骨刀在它肚子上豁开条大口子,肠子都耷拉到地上,长长的伤口不断有雾气冒出来。 我明白了,我身上穿着小背心,脖子上挂着子刚牌,般的阴物本来靠近不了我,但是这条黑狗,这些天被埋在乱葬岗的地下,身体里钻进了无数尸气阴魂,阴魂聚集在起,这才这么厉害。 刚才狗屁股冒出的丝雾气,还有现在狗肚子冒出的成团雾气,都是被带血的剔骨刀打散的尸气阴魂,灰飞烟灭了。 黑狗点点干瘪下去,我看看不远处的汽油桶,开心的想,等你体内的东西全部魂飞魄散,看我不把你烧成灰烬! 可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011 婴灵缠身 我正开心呢,黑狗的四条腿突然变得更黑了,好像地下有很多黑气,通过地上的狗腿,不断爬进黑狗的肚子。 原来是地下那些深埋的阴魂,不断上了黑狗的身,黑狗把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狗头伸到了肚子下面。 黑狗先是咬断了肚子外的半截肠子,又去舔伤口,干瘪的黑狗慢慢又鼓了起来,没用多久,伤口就恢复如初。 我刚才要是能趁着黑狗干瘪的时候,过去杀了它就好了,现在黑狗又开始活蹦乱跳,而我,胳膊腿都受了伤。 这次我挡不住它了,黑狗嚎叫了声,这根本不是汪汪汪的狗叫,而像群坐穿牢底的囚徒,冲破牢笼的狂欢。 玉佩被泥土掩盖大半,不知道还能不能挡住黑狗,在黑狗跳向棺材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抢先跳到棺材里。 黑狗跳进来后,在我后背阵抓咬,想把我扒拉到边,我死死压住睡美人,拼尽全力,反手刀插到了狗头上。 万万没想到,我这刀正好插到黑狗眼睛上,我拔出剔骨刀之后,连狗眼睛都带了出来,黑狗体内的黑气化作白雾,不断从黑狗伤眼处冒出来。 黑狗吃痛,在狭窄的棺材里乱窜,狗头不断用力撞着棺材壁,棺材阵翻滚,我抱着睡美人滚了出来,棺材最后倒扣在地上,黑狗被压在了里面。 黑狗这次在棺材下,我估计它身体又要瘪下去,时顶不开棺材,不能等到地下的黑气再上了它的身,不然等到它伤口愈合,我就拿它没办法了。 我看到玉佩也掉出了棺材,轻轻把睡美人放到棺材盖上,捡起玉佩放到睡美人胸口,然后我跑过去捡起汽油桶,把汽油全部浇到棺材上点了火。 棺材马上烧起了大火,火光烤的我连连后退,棺材下面也没有狗叫,不断传来各种扭曲的男声女声,声音如尖厉的啸叫,刺得我耳朵都有点疼。 黑狗咬断的半截肠子还在地上蠕动,我过去挑起来扔到了大火上,看着肠子烧的没影,我才想到,这口价值最低上亿的棺材,已经毁在我手里。 不过我心里没有丝毫心痛,看看躺在棺材盖的睡美人,只要她没有受伤就好! 等到那口天启皇帝亲自打造的檀香木棺被烧的塌下去,底下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我用工兵铲把灰烬全部铲到大坑里,深深的埋了起来。 棺材盖也被撞裂了,上面没有图案也没有字迹,再也不能证明这是天启皇帝亲自做的木器活,棺材盖剩下的价值只有木料了。 我用剔骨刀在棺材盖上,费力的切下十几根小木条装到了背包里,留着以后养玉用。 手里这把剔骨刀已经失去了光泽,上面屠夫的杀气,在和黑狗争斗的过程中,已经消失殆尽。 我把棺材盖和剔骨刀都埋了,然后铲来些枯草,扔到了埋坑的新土上面,打理下,这样在远处就看不出来这里新挖过的痕迹,只要场雨雪过去,谁也不会现我曾经来过这里。 做好这些我放下工兵铲,掏出怀里的金丝带,用手试了试,姜裁缝说这是天山蚕丝做的,果然很结实,我用金丝带把睡美人牢牢绑在我背上。 下山的路比较陡,不绑的话,要是我摔倒时万抓不住她,她滚下山崖就完了,现在这样绑着,我用工兵铲挑着汽油桶和背包也好走路。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这才现,周围的那些小土包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起来不少,现在小土包上面,已经裂开了小小的缝隙。 身边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滋滋滋”的声音,就像很多饿极了婴儿,终于找到母亲的,贪婪吸起来的声音。 道道阴风不断从缝隙里钻出来,四面方飞过来,围绕着我打转,感觉周围温度下降的很快,我就像站在了冰窟里面,尤其是胳膊腿被黑狗咬伤的地方,就像被冰棱刺穿,凉到了骨头里。 刚刚用身伤痕摆平黑狗,又填上个大坑,我现在累的半死,就靠口气撑着,那就是把睡美人扛回家,实在没想到,这些解放前埋在小土包里的死婴亡灵,现在又出来了。 我被冻得直哆嗦,身后睡美人的体温也开始下降,我想走,但是双腿像被无数的小胳膊拉着,根本迈不动步子。 我差点崩溃,身后美人在背,只要我能弄醒她,洞房花烛就不远了。 现在倒好,幸福就在不远处,我却寸步难行! 没有死在棺材里,反而要死在平地上!这些滋滋滋的声音,是不是就是死婴亡灵准备把我吃了的前奏? 我突然想起,姜裁缝交给我的笔记里,提到过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笔记里说,死婴的亡灵叫婴灵,由于生前孕育于羊水中,又称水圣子,死后停留在阴阳交界处,是中阴性的物体,非人非神非鬼非魔,很不好对付。 以前有些会阴阳术的养玉人,遇到很难养活的死玉,冒险抓来婴灵,用婴灵强行冲开死玉的玉门——这个养玉法下面,我爸用注释写道:邪法勿用! 不过我爸在下面又有解释:婴灵没有五根的束缚,天真而无知,很容易接受真挚的感情,所以不要把婴灵当作凶神恶煞,可以试着用真诚感化他们。 想到那个年龄大的护林员说过,这里有女鬼带着小鬼玩老鹰捉小鸡,这个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说不定就是我背后的睡美人,夜晚带着这些婴灵做游戏,想到这我感觉可以试着打打感情牌。 脚不能动,手还能动,我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对着周围拱拱手,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各位小弟弟小妹妹,这位姐姐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我就是她的未婚夫,这次是来接她回家成亲的,希望大家不要缠着我,等我回家成亲之后,保证买来大把的喜糖和玩具,全部烧给你们。” 说完之后,我又不断对着周围点头,虽然我看不见婴灵,但是我还是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跟他们打招呼。 我不断说着好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感觉身边的阴风不是那么冷了,好多阴风聚到起,就像拧成股绳子,冲撞到我的胸口。 我胸口的子刚玉牌本能的出排斥的气息,阴风冲不过来,又转向绕到我的后背,从我跟睡美人身体的间隙里钻进去。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睡美人挤压我的两个面团,就是这两个面团,造成了我跟她身体之间的间隙,婴灵钻进去间隙之后,再也感觉不到他们。 看到我要带走睡美人,这些婴灵才出现的,说不定他们只是不想让我把睡美人带走,看到我没有恶意,这才放我离开。 看看很快就要天亮了,我不知道睡美人到底是人是鬼,要是再不走,万她被太阳光照到,化作飞灰,我就后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婴灵到底有没有钻进玉佩,背着睡美人提着工兵铲,跌跌撞撞往山下走,路上好几次险些滚下山坡。 我走到皮卡车边的时候,整个人快累瘫了,我硬撑着把睡美人解下来,把她抱到皮卡车的后座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用安全带把她固定在座位上,脱下身上的棉衣蒙住睡美人的头,又在车里找到擦车的大号毛巾盖住她的脚,防止阳光照到她。 把工兵铲、背包、汽油桶通通塞到后排座的脚垫位置,眼看太阳已经出来了,我启动皮卡车,碾压着荒草调了头,往大路开去。 我必须尽快开上大路,估计太阳升起之后两个小时护林员就要上班了,走的晚了,他们拦住我的车检查的话就麻烦了。 山路颠簸开不快,我心里很焦急,就算这辆皮卡真的是鬼车我也不怕,说不定那些婴灵,都钻到了睡美人胸口的玉佩里。 刚才那么多婴灵都没有缠住我,我还怕车不干净啊! 谢天谢地,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上了大路,想到夜里舍命救美,我得意的说:美女,你醒来怎么报答我啊…… 012 闻香识美 身后的美人依然沉睡,虽然没有回应,不过闻着满车女人香,我那叫个开心,时来运转,白捡了个漂亮媳妇! 路开回花鸟古玩市场,由于车里有睡美人,我不能抱着她穿过街道,只好开进市场,打算直接开到店门口。 经过市场的前半截,那些小猫小狗这次全部鸦雀无声,再也没有乱喊乱叫,我急着开过去,个劲的按喇叭。 按喇叭还惹来好多人骂骂咧咧,我也不搭腔,好不容易在人群里冲开条路,只要过了卖宠物这半截街,后半截街人就少了。 卖古玩的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能靠客流量吃饭,没有古玩店主开门早,我店周边的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 我直接把车停到店门口,到家里拿出条大号毯子,把睡美人包的严严实实抱进家里,拉上窗帘,把她放到卧室床上。 看着睡美人就像在棺材里那样沉睡,我这才觉得胳膊腿被黑狗咬伤的地方,开始麻,不好,我中了尸毒了! 家里的艾草常年不断,上次的糯米和鸡血还剩下不少,我趁尸毒还没有进入心脏,烧糯米粥,化开鸡血冻,拿来艾草,在浴缸放上热水,把糯米粥、鸡血、艾草在里面掺和下,脱下衣服躺进水里。 我就泡了十几分钟,浴缸里的水就乌黑乌黑的,放掉黑水,再掺药放热水泡,次又次,直到水不再变黑,我才爬起来。 冲好淋浴擦干身子,包扎下被狗咬的伤口,穿好衣服我感觉自己恢复了点精气神。 我这次中的尸毒很重,经过夜的奔波,尸毒没有进入心脏,还能活着回到家真是奇迹! 拿起子刚玉牌我才现,玉牌上面横七竖的,多了好多道细微的裂纹,玉牌的内里还浮现着好多黑点。 按照养玉的说法,贴身的玉器有了裂纹,就代表玉器替主人挡了次灾,看上面横七竖的裂纹,这块玉牌夜里不知替我挡了多少次的灾。 还有玉牌里面的黑点,证明黑狗传给我的尸毒,被玉牌吸收了不少,要不是这块子刚玉牌,我夜里被黑狗咬的第口,就已经毒身亡了。 我想起夜里黑狗在我后背连抓带咬的,现在我后背并没有受伤,我拿起姜裁缝送我的小背心,小背心上有很多爪痕牙印,几处地方都烂了。 看来姜裁缝缝制的这件小背心,确实能抵挡阴物,这还是他用边角料随意缝制的,左右都不对称,要是他用好料子精细制作,定更厉害。 有这两件宝贝,我才在夜里能活下来,可惜小背心已经变成黑色,穿在身上已经不起作用,玉牌吸收太多的尸毒,进入了沉睡状态。 不过小背心已经不需要了,我就叠起来放到边,玉牌我捧在手心里,我是不会用身体把里面的尸毒吸出来的,有现成的檀香木呢。 我从背包里拿出两片檀香木,又找了个放玉佩玉牌的小布袋,把玉牌夹在檀香木中间放到小布袋里,烧了点艾草灰,趁着艾草灰还温热盛到个罐子里,然后把小布袋塞到艾草灰中间。 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坑,然后把小罐子埋到小坑里,这是养玉人去除玉器上面尸气的方法,过段时间玉牌上面的尸气就会被檀香木和艾草灰吸收。 收拾好卫生间,外面有人进来了,在我店里大声说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刚被相亲女孩说没有车,这就赌气买了辆大家伙。” 听声音是老史,我这才想起来,皮卡车还在我店门口呢,慌忙拿着钥匙跑出去,把老史拉到车里,然后把车开到了市场外面停好。 等我停好车,老史没有急着下车,对我说:“你小子家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看见,这才把我拉出来,对不对?” 我抬头看看老史,他实在太精明了,我的卧室就在吧台旁边,我怕他跟以前样到我卧室里乱翻,这才把他拉出来,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我的想法。 我哈哈笑,把他拉下车,锁上车门,没有回答他的话,挤进买卖宠物的人群,往店里走去。 老史没有罢休的意思,拉住我问:“你这两天神出鬼没的,还买了这么好的辆车,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摸金了?” 我是这里的老住户,老史是五六年前才搬来的,虽然大家关系不错,但是他这样穷追不舍的追问,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这时已经到了店门口,老史看我没有搭理他,就不好意思跟着我进来了,看着他走远,我才打开卧室的门,悄悄走了进去。 睡美人还好好的躺着,玉佩还在她胸口,看到窗帘开了条缝,线阳光透进来,很快就要照到睡美人搭在床边的手,我慌忙把她手塞到被子里。 没想到她的手传来了股力道,好像动了动,我松开她的手,她的手移动了点点,伸到了阳光下,原来她想晒太阳。 她根本不怕阳光,想到这里我开心了,这就证明她更不可能是鬼或者尸了,我把窗帘整个拉开,阳光泄而入,笼罩了整张床铺。 睡美人的脸在阳光里,笑意上又透出了惬意,我坐到床头,拉着她的手说:“禾加上呈,你是不是姓程?两只玉佩上都有月牙,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程月?暂时我就叫你程月好了……” 没等我继续抒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连忙走出去,顺手关上卧室门,老史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半截卷饼正在狼吞虎咽。 老史边吃边看看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卷饼放到吧台上,我在小炉子上面烤烤手,拿起卷饼,拿掉外面的纸袋,现卷饼里面片片的羊肉,羊肉上抹着红红的辣椒油,饿感来袭,我马上咬了大口。 老史笑着对我说:“你小子房间里有个大美女,结果还能保持童子身,这份定力,我自愧不如。” 老史的话说的我愣,我问他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老史三下两下吃完卷饼,点上根香烟,对我说:“你卧室门虽然关着,也挡不住股香味,这股香味不是香水味,而是年轻女子身体散出的那种自然的清香,所以我说你房间里有大美女,这个没错吧?” 我抽抽鼻子,没有闻到香味,倒是感觉老史喷出来的烟味很浓。 老史说你别闻了,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你对这种香味已经习惯了,所以隔着道门你闻不出来。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法否认,只好实话实说了:“确实有个妹子,不过你怎么知道是美女而不是丑女的。” 老史副神秘莫测的脸上,本正经的对我说:“这叫闻香识美人,你小子还小,不懂。” 老史说完抽了抽鼻子又闻了闻,关心的对我说:“假如女孩未满十四周岁,就算她同意跟你生关系,你也算强奸,要负法律责任——通过气味我感觉这个美女年龄不大,你小子怎么勾搭上的,你看她身份证没有?现在的女孩都显得成熟,她要是没满十四周岁,你小子就惨了,所以我劝你轻易不要招惹人家。” 老史是怎么知道我没有碰睡美人——还是叫程月吧,他是怎么知道我没有碰程月的呢?我故意将老史军:“你提醒我晚了,夜里我已经跟她造孩子了。” 老史瞟了卧室门眼,抽抽鼻子闻闻,非常肯定的说:“你小子别骗我了,我没有闻到男欢女爱的味道,你根本不知道我鼻子的厉害。” 老史这嗅觉简直逆天了,语道破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处男,看到他今天的表现,又想到了金蟾嘴里的鬼脸听阴钱,我感觉老史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根本不像平常那个老实本分偶尔装逼的古玩店老板。 我就问他:“老史,你搬来也就五六年吧,跟我说说你搬来之前到底是干嘛的,你是不是摸金行出身?” 老史摸出个边缘锋利的大钱吹了吹,就像冷血杀手吹枪口的烟火,深沉的对我说:“大愤,你最好不要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我只能杀你灭口。” 老史这下装的有点过头,我看他个劲的看着卧室的门,怕他再说些让我脸红的话题,直接跟他说我还要照顾房间里的美女,没空跟他瞎扯,把他推出了店门。 进了卧室,我忍不住抓住程月的小手,能感受到她小手的温热,我忍不住去抚摸,摸到她手腕的时候,我感觉她有了脉搏! 我又趴在她胸前,耳朵贴到她胸口,顶着那片柔软,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经过阳光的照耀,程月竟然有了心跳! 躺在棺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晒太阳,晒太阳就有了心跳,那要是吃饭的话,今晚会不会醒来? 想到这里,我趴到程月的耳朵边,小声的说:“程月,你直不醒来,肯定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要抓紧做饭!她今晚要是醒了,我是以家里只有张床为理由跟她起睡呢,还是像书里的正人君子,在床边打个地铺? 013 山鬼花钱 程月双眼紧闭没有回应,不过那弯弯的眉毛月牙般,不是般的好看,眉毛这么好看,眼睛更不会丑。 我把卧室的门关好,现在马上春节了,是古玩行的淡季,几天也未必有人上门,我锁好店门,去菜市场买了青菜和排骨。 排骨是剁好的,青菜也是收拾过的,我洗好菜,地锅烧火炖了半锅的排骨,程月还是沉睡状态,我盛了碗排骨汤,看能不能给她喂进去。 她牙关紧闭,嘴巴我捏都捏不开,后来狠狠心使劲捏开条缝,勺排骨汤灌进去,她连滴也没喝下去,全部顺着她嘴角流到了枕头上。 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她还是没有喝点,我实在灰心,在院子里差点脚踢翻了地锅,后来我平静下来,想到她现在已经有了心跳,肯定要给她恢复的时间,我是有点心急了,说不定睡两天,她就能吃饭了。 我不能着急,要是着急上火病了,谁给她喂饭!整个夜里路狂奔,挖坑又填坑,斗黑狗跑山路,老史的卷饼只能垫个肚子,早被我消化完了。 我盛了大碗排骨,吃的饱饱的,收拾锅碗瓢盆之后,实在困得不行,到卧室想睡会,看到程月在床中间,我就靠在床沿迷了会。 迷迷糊糊睡了个多小时,我醒来之后,现自己的口水都滴到程月的手上了,慌忙拿纸巾给她擦手。 摸着她细嫩雪白的小手,我的目光落到她的领口,忍不住想看更多的皮肤,后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放下她小手站了起来,蓦然现被子上有团污渍,对了,我的被子好久没洗了,而且枕头也被排骨汤弄湿了,程月现在还是枕着我的棉衣。 我要给她买整套新的被子枕头!我又锁好几道门,开着皮卡车去了乐购市,这是我们县城最大的市,商品很齐全。 在床上用品柜,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不就是那个小影嘛,穿着市的促销服,笑盈盈的站在张放满被子枕头的床边。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小影看到我匆匆的走来,可能以为我是来跟她算账的,张口就说:“那套化妆品……” 我床上现在躺着级大美女,哪有空跟她废话什么化妆品,摆摆手随口说:“送都送你了,你还提干嘛。” 听我这么说,小影松了口气,我又指着崭新的被子还有枕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毛毯也不错,都给我装起来。” 小影看到我不是来跟她算账的,马上笑着说:“你真有眼光,这条毯子是澳洲进口纯羊毛的,舒适又暖和,般人根本舍不得买。” 小影的话似乎带着提醒的意味,我看看羊毛毯的价格,刚才没在意,怎么这么贵,条毯子六七千,我晕! 自己已经说过买了,而且好毯子才能配上程月的花容月貌,我坚决的说,买! 小影边介绍被子枕头怎么好,边忙着给我打包,还要抽空打量我,她肯定以为我这两天了笔横财。 大堆的东西,我个人拿不了,小影笑着说帮我忙,我提着两条被子和毯子,她帮我拿着两个大枕头,直走到我的皮卡车边。 “这辆货车不小啊,拉货肯定不错。”小影笑着说。 她不认识这种肌肉车,还以为是普通的货车,她这样说的时候,估计否定了我了横财的猜测,对我也没那么热情了,放下枕头就走。 她或许认为我是个傻逼,今晚来买东西是故意在她面前装大款的,走出几步还回头,对我投来两道鄙夷的目光。 我把这些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往心里去,坐上车才现天已经黑了。 我又想起栗木西表妹那天跟我说的话,难道这辆车黑天开真的会有古怪?不过我昨夜开没事,说不定这辆车就像卖车的哥们说的,车里死过人,其他人开了,心里有阴影,都是心理作用,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我心情放宽很多,动车子拐到了大路上,这辆皮卡的底盘比较高,我坐在车里,明显比其他车里的车主高出大截,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显得很是霸气。 不断有识货的车主对我侧目,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我心想这辆车买的值了,以前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开得起美系肌肉车。 很快开上新修的高架桥,下桥再过个红绿灯路口就是花鸟古玩市场了,桥上车很少,我突然想试试这辆肌肉车的动力,就深踩了脚油门。 六点二排量的v动机很给力,出类似狮虎的怒吼,度下提了上去,我坐在车里感觉加还不错,就是开的快了,轮胎噪声有点大。 买这辆拉轰又狂野的车,我分钱没花,开起来真是太爽了!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好像被针刺了下。 后排塞满了床上用品,根本不会藏着人,谁会拿针在后面刺我下?没容我多想,脖子开始麻木,整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短短两三秒钟,我感觉头脑缺氧片空白,快要窒息的时候,车开始偏向桥边的护栏,马上就要车毁人亡。 我用尽最后丝力气,两手握紧方向盘,控制好方向,用力踩下了刹车。 假如此刻放开方向盘,车这么快方向只要失控定会翻车,所以我握紧方向盘猛踩刹车,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皮卡车歪歪扭扭的停在了桥边,车停,我脖子上的酸麻感也消失了,呼吸也顺畅了,我回头看看后排,满满登登都是被褥,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难道栗木西表妹不是骗我的,这真是辆鬼车?那为什么昨天晚上和夜里我开着都没事?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突然明白了,昨天我开车的时候,身上穿着小背心,脖子上挂着护身牌,车里的东西被小背心和子刚牌镇住了。 小背心现在还在卫生间挂着,子刚牌我已经埋到院子里,没有这两样,皮卡车里不干净的东西才对我下手。 我打开双闪跳灯,下车长长出了口气,刚才真是太险了!没有车毁人亡算我命大,果然是便宜无好货,这辆车要不是不干净,怎么可能的这么便宜! 家里还有睡美人程月,她脖子上挂着盛唐的玉佩,院子里埋着陈子刚的玉牌,家传的养玉笔记还没有参悟透,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要是这么死了,我亏大了! 我想把车扔在桥上,先把东西拿回家,明天再来查看,不过看到那么多的床上用品,我趟还拿不了。 正着急的时候,桥下跑来个人,离得老远就对我招手,我看来的是老史,心里高兴,有人帮我拿东西了。 老史跑到我身边,喘着气问我没出事吧,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差点出事,老史说白天有人在他店里跟他闲聊,说我开的车可能不干净,他开始没放到心上,不过看到黑天这么久我还没有回去,就跑到这条必经之路来看看我。 老史问了我刚才的情况,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车今天先停在这里,明天找阴阳先生给看下,处理好了再开回家。 老史说车停在桥上,万别的车撞上来,你还要吃官司,所以今晚必须开走。 我说我不敢开了,上车无小事,再有个闪失,我不会这么幸运了。 老史说他未必能解决车里的东西,但是这里离市场也就不到千米,这千米的距离,他还是能够保证不出事的。 老史说完现身说法,坐上了最危险的副驾驶,招手让我上车,我咬咬牙上了车,老史拿出枚铜钱,让我滴血在铜钱上。 这枚铜钱比般的铜钱都大,我们这边小孩冬天都戴着个大风帽,大风帽上般就缝着这样的铜钱,跑起路来叮当响。 昨夜食指放血的伤口还在,我对伤口咬了口,把流出来的血抹到铜钱上,老史把铜钱夹在食指中指之间,嘴里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妖魔鬼怪,统统避让!” 这是我第次见到人念咒语,老史的咒语念得还挺押韵,铜钱是圆的,中间的孔是四方的,他这天圆地方的咒语还蛮贴合的。 老史念完,二指按到我的额头上,再松手的时候,铜钱就贴在了我的眉心上面点的位置,我就感觉头脑片清凉,视力比平常也好多了。 老史指指前方,我这次信他,打火走人,路开到店门口,把车停好,老史帮我把东西拿到店里,还好奇的伸头去看卧室门。 铜钱还在我额头上贴着,粘的还挺牢靠,我用力揭了下来递给老史,老史说不要了,上面的法力已经用完了,这块山鬼花钱已经没有价值了。 山鬼花钱? 我仔细看看,正面是楷体阳文,左右分别是“雷霆”、“山鬼”四个大字,中间是小字,秘密麻麻写着“杀鬼降魔斩妖辟邪永保神符”什么的;背面是卦纹饰和个楷书阳文:乾、兑、离、震、巽、坎、艮、坤。 014 鬼车阴气 有必要交代下,阳文阴文是雕刻的术语:阳文是凸起的文字或者花纹,高出器物表面,触手可及;阴文正好相反,是凹入的花纹或者文字。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这个字代表卦的个方位,这枚山鬼花钱古香古色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不过价值肯定不低。 我翻看的时候,就这么会,刚才还锃亮的山鬼花钱,已经蒙上了层铁锈,看来真的失效了,老史为了我这千米路,就浪费了个山鬼花钱! 我被老史感动了,动情的对他说:“老史,你自己没媳妇还忙着给我张罗相亲,今晚又逆行跑过来给我帮忙,还浪费了你个山鬼花钱,你对我太好了!” 老史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大愤,你知道我为什么搬到这里吗?” 老史搬过来的时候我刚上初中,那会还不是很懂事,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老史点上根烟,对我说:“大愤,你都不知道你太爷爷的威名,清末民初那会,他在古玩和摸金行当里,被大家称为中原养玉第人,当初我师祖,就跟你太爷爷打过交道,我师祖最早是摸金出身,后来摸金中了尸毒,还是你太爷爷给救下的。”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就说:“老史,感情你是替你师祖来报恩的。” 老史打了我拳,说道:“抱个屁的恩,我都没见过我师祖,我跟你差不多大那会,血气方刚,不小心跟个女子夜风流,我师门的法术,有个很不人道的规矩,就是修炼的人旦破了童子身,法术就不灵了,结果那夜之后,我从七岁开始的苦练都白搭了。” 老史说到这里,我明白了,怪不得他用鬼脸听阴钱还有山鬼花钱,都用我的血,原来他的血不灵了。 老史接着说:“我那个死鬼师父生吃喝嫖赌都没事,换到我身上,就风流那么次法术就破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师父身上有你们苏北岳家养的块童子玉,所以要想恢复法力,必须找你们家给我养块童子玉,我就搬到了这里,谁知道我搬来刚跟你爸铺垫好感情,还没来得及说这个事,你父母就先后不幸离世了,所以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那十三年的修炼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怪不得老史这么在意我的安全,原来他是有目的的,不过他能这么直白的告诉我,也是个爽快人,他直对我都很照顾,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我说老史你放心,我最近好好钻研下怎么给你养童子玉,包你到时边搂美女,边玩法术。 老史叹了口气说道:“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你现在也刚刚入门,要想养出童子玉还不知道多久,我现在对女人,沾也不是不沾也不是,再这么熬下去,我非阳火焚身不可,你小子可要快点啊。” 以前我还以为老史对女人没兴趣呢,原来他直忍着,我给他鼓劲说:“老史,你现在尽管去勾搭个,该结婚结婚该生娃生娃,反正我没养好童子玉,你再守身如玉法力也回不来。” 老史拍拍脑门说:“对啊,你说的也是,我最近就找个女人——唉,造化弄人,你小子前几天还猴急猴急的找媳妇,结果目前房间里就有个了,现在换成我着急了,唉,对了,你房间里的那个,怎么睡了天了?” 程月的事,我打算过段时间再跟老史说,我没有回答他,把话题岔开了:“老史,你先跟我说说你学的是什么法术,以前到底有没有盗墓摸金。” 老史打了个哈欠,说困了,然后边走边说:“等你给我养好童子玉我再告诉你,我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说:“大愤,你太爷爷当初纵横中原,你爸虽然不养玉,不过据我观察,他的修为比你太爷爷还要厉害,明天这辆车你就不要找什么阴阳先生来处理了,不然惹知情人的笑话,会说你们岳家的手艺断根了,我相信用你们家养玉的法子,定能解决鬼车的问题。” 听老史这么说,我心想也是啊,我要找也只能找姜裁缝,姜裁缝跟我爸是情敌,对我爸言语之间很不尊敬,找他帮忙我心里也不舒服。 悬水岭那么凶险我都挺过来了,车里个不干净的东西还能把我怎么滴!就算是鬼车又如何,明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老史这走,我走进卧室,随手把那个失效的山鬼花钱放到床头柜上。 程月还保持我走的时候那种睡姿,心跳还在,身体也温乎乎的,除了还是沉睡状态,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卧室床的对面,是书桌转椅,我托着程月的屁股和脖子,把她抱到转椅上放下,然后开始铺床,铺好之后又把她放回去,想着刚才抱着她的部位,我心里腾地起了团火。 我实在没忍住,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下,那樱桃小口,口感真是美极了,回味嘴里的香甜,我忍不住用手碰碰她白白的胳膊。 刚触到她的皮肤,刚才还温热的身体下变得冷冰冰了,吓了我跳,想到她在棺材里写的那个“礼”字,看来她不是想让我送彩礼,而是让我要守住底线,对她有礼貌才行。 现在她身体变冷,估计就是嫌我动了歪心思,我笑着说:“乖,别生气哈,我只是想试试你身上有没有流汗,要是脏了我好给你洗澡。” 我陪着笑解释了好几遍,再试试她的手,这才不那么冷了,看来她沉睡只是表面,心里还是有定意识的,这就说明,她迟早会醒来。 把剩下的排骨汤热了下,给程月喂还是没成功,我就自己喝了点,洗洗之后躺到她身边的那个被窝。 “就这么张小床,咱们将就下吧。”我对程月说完这句,就关灯睡觉了。 我闭上眼睛,静夜里程月身上的香气不断扑鼻而入,我几次差点想翻过身子,跟她亲近亲近,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敢再有动作,就躺的离她远点。 昨夜没有合眼,白天就睡了会,虽然心里有点亲近美人的想法,不过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后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睡着了。 夜里我又被冻醒,醒来就觉得脖子上像卡着圈冰块,然后脖子上面的寒气在身体里游动,又带动胳膊腿上被黑狗咬过的伤口。 喉咙感觉被冻上了,我喊不出声,那两个伤口就像被塞进了正在融化的干冰,寒气散布到我全身,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汗毛孔结冰的声音。 黑狗的尸毒已经拔干净了,现在这么冷肯定是车里不干净的东西造成的,车里的东西肯定阴气太重,山鬼花钱刚才只是镇住了那股阴气,并没有给完全拔除,现在是子丑相交的时辰,这股阴气又在我身体里作怪了。 明天我必须解决车里的东西!但是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动不能喊,求救都不行,这要冻死了,上哪说理去!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上天要用寒冰咒来制我!刚摆脱程月的寒冰,这又招惹上鬼车阴气的冷冻。 越来越冷,再没人来救我的话,我就死定了,真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就是有泪估计没从眼里出来就冻上了。 后来我冷的快没有知觉和意识了,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把我揽到个温暖的怀抱,热流源源不断的流到我身体里,冰冻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温度。 我能动的时候,第件事是抓住抱着我的手,顺着手往后摸,摸到了程月的袖子,她的衣服质感很好,我是摸过的,所以我能确定背后就是她温暖的怀抱。 看来那晚石翻天把我封进棺材里,冷的时候有人抱着我,那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当时给我温暖的就是沉睡的程月。 我怕程月感觉到我恢复了,她就不搂我了,所以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继续在她的怀里装睡,中间装作梦里乱动,挪动后背去蹭蹭她。 015 蛇纹岩玉 虽然我穿着睡衣,也能感觉到后背触到的两处柔软,心里阵得意,不由得泛起阵甜蜜,最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我还在程月的怀抱里,两个人在个被窝,我轻轻拿开她的手,闻闻被窝里的香气,恋恋不舍的爬起来。 我伸个懒腰,体内的寒气被程月给暖没了,我就估摸着先解决皮卡车里不干净的东西,解决好了程月再不醒来,我就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我简单洗漱下,摸着程月的手,正想着早上吃什么的时候,老史在外面敲了敲我的店门,他没有像往常样来到就闯卧室,这次很有礼貌。 老史又给我带了早餐,肉包子鸡蛋汤,还是双份的,我走进卧室,关上门挡住老史偷窥的目光,给程月喂鸡蛋汤,她还是没有吃。 程月还在恢复之中,暂时吃不下东西也没有大碍,我等会先去解决皮卡车里的问题吧,我走出来简单洗漱下,吃了包子喝了鸡蛋汤。 吃好喝好,把皮卡车开到店门口,我喊老史过来帮忙起检查皮卡车。 今天是晴天,阳光照在皮卡上,我也不怕里面的东西出什么鬼,钻到车里,打开四个车门,又打开所有的储物盒仔细的翻查。 无论是阴魂还是妖精,车在阳光下都不能消灭他,说明他在车里肯定有避阴的藏身之处,我把车里仔细翻了遍,什么也没找到。 老史站在我身后看我停手了,问我是不是没有找到,我跟他摊摊手,他又重新找了遍,同样是无所获。 老史个劲叹息,说我要是能给他养出童子玉,他就可以用地听钱来找阴物了,现在凭着肉眼,很难找的。 我没有听他后面的絮絮叨叨,坐到车里静下心来,右手保持切玉门的姿势,尝试着在车里搜寻阴邪的气息。 我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就觉得脖子后面针刺样,被刺的地方阵麻痒,我知道现在这只是种感觉,并不是真的被刺了。 我下车之后,目光锁定到驾驶位的护颈枕,这是后来安装的,看样子是真皮的,我把护颈枕拆下来,扔给老史,告诉他奥秘就在里面。 老史掏出边缘锋利的铜钱,下把护颈枕划开,从里面掏出个小小的香囊,香囊里面是块果绿色的玉环,上面缠着黄色的线绳。 老史把玉环拿在手里掂了掂,对我说:“不就是相玉嘛,咱也学过点,你听我给你道来。” 听他这么说,我笑而不语,看着他拿着玉环在阳光下照了照,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晃晃玉环接着放到耳朵边,这是把他鉴别真假银元的招也用上了。 老史胸有成竹的对我说:“淡而无味,动而无声,加上透明度极高,经过我初步判断,这是块有机玻璃打造的赝品,地摊上最多也就值个百十块钱。” 现在市面上确实有很多透明度极高的玉器,大多是有机玻璃冒充,老史身处古玩行,多少也知道些内幕。 我接过玉器看看,告诉老史他看错了,这个玉环质地均匀,颜色明快通体滑润,还泛出油脂的光,这是块货真价实的蛇纹岩玉。 我又闻闻玉环,上面股蜡味,这是在雕琢玉环的时候,用蜡填充裂纹和缝隙,时间长了导致蜡“出了汗”,这才有了蜡味。 老史看看玉环的透明度,还坚持说这是有机玻璃做的赝品,我告诉他蛇纹岩玉透明度越高价值越高,果绿色更是其中的精品。 我把玉拿在阳光下,让老史仔细看里面的暗色的包体,还有阳光下泛出的水波纹,告诉他这两样,都是有机玻璃做不出来的。 老史问我,原来的车主为什么会把这块玉环缝到护颈枕里,有什么说法吗。 我告诉他,蛇纹玉中含有人体需要的许多微量元素,长期佩戴会产生特殊的光电效应,可浸润皮肤平衡生理机能,有定的美容作用,车主把蛇纹玉环缝在护颈枕里面,应该是为了让蛇纹玉按摩颈部,不但能稳定情绪,还可以舒筋活血延年益寿。 老史笑了,说难道这个玉环就是昨晚害你的凶手?既然这块玉环有这么多好处,怎么会变成了妖魔鬼怪的藏身之所。 我说我还不能确定,我要试试看,我用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玉环,试着去切玉门,玉门里就像塞着个装满水的气球,我能感觉到里面有气息,但是隔着层东西,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刚才翻东西把手弄脏了,我要洗洗手再试试。 我洗好手,把玉环拿到店里阴暗角落,夹在手指中间继续切玉门,这次我跟玉环建立了联系,思维进入到蛇纹玉环的内在世界。 面前是高高的围墙,我听到围墙里传来声声哭喊,隐隐约约夹杂着“老娘”、“面包”这两个词语,我想听得更清楚点,把玉环放到了耳朵边。 我这是想利用听觉更深层次去感应,结果那面虚幻的围墙上传来声炸雷般的巨响,就像是有巨人抡锤猛砸,我睁开眼睛,从感应世界里面出来了。 蛇纹岩玉,主要的组成矿物为蛇纹石,又叫岫玉,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东北岫岩县出产的岫岩玉,这种玉硬度稍软,般不好养活,养活之后灵气也不大。 我手里这块就是产自岫岩县,是有人临死的时候心里放不下的事太多,造成了执念大盛,线阴魂不散,瞬间冲破了玉门,阴魂进入玉门之后,这块玉产生了排斥,这才让我感觉到里面有围墙,围墙里封印这个人。 我对老史说,车里就现这么个可疑的东西,而且就在脖颈位置,昨晚刺我脖子的阴针,肯定就是藏在这块蛇纹玉环里。 “我虽然法力失去了,不过利用你的童子血,在古钱上还能使出两招,要不趁着现在大白天,我帮你把这个东西给灭了?”老史点上根烟对我说。 其实灭掉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养玉笔记上有方法,只要在玉环表面抹上层鳝鱼血,然后用竹叶烧火,把玉环放在上面猛烤。 这样的话,就算大罗金仙在玉环里面也会灰飞烟灭,但是想到那声声地呼唤,我有点下不去手。 看我思考的样子,老史又对我说:“可惜你的童子血不能挥我那些法宝古钱的威力,要是能的话,就可以把里面的东西直接逼出来。” 我摆摆手对老史说:“我要弄明白再做决定,刚才我感应到里面有人喊老娘,里面的生前应该个孝子,孝顺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我让老史帮我看下门,并严重警告他绝对不许踏入卧室步,老史说我不相信他的人品,朋友妻绝对不可欺。 老史虽然好开玩笑,还是能守住底线的,我放心去街口买了个手机,补来了自己的手机卡。 我有卖车哥们的名片,拨通之后他听是我,推说媳妇正在生孩子,他现在守在产房门口,然后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卖车的可能怕我找他后账吧,挂掉之后再打就关机了。 栗木西表妹肯定知道些东西,但是我不想求助与她,那样我就暴露了自己菜鸟的身份。 我就想给冰山李打个电话,看她能不能帮我查下这辆车最早的主人,还有之后的车主,看看他们到底都出了什么事情。 老史听说我要联系冰山李,对我说:“没有事别去招惹警察,特别是冰山李这样看谁都像嫌疑人的警察,既然作怪的东西找到了,你不忍心灭了他,大不了找个荒郊野外挖坑埋了,或者找个悬崖峭壁扔下去,车你照样开,妞你照样泡,还去探寻背后的秘密干啥!” 老史现在巴不得我抽出所有精力帮他养个童子玉,恢复他那失去的十三年苦修,看我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所以有点急了。 最后我还是拨通了冰山李的电话,没有跟她多说,就说我想买辆二手车,我怕手续上有麻烦,让她帮我查下原车主的信息。 016 阴魂不散 冰山李沉默了会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小岳你千万千万不能去做坏事,等会我信息告诉你。 看我挂了电话,老史个劲的埋怨我做事不果断,婆婆妈妈多生枝节,个劲的说:直接把玉环扔了,多省事。 我对老史说:“蛇纹岩玉硬度低,在被擦拭保洁的过程中,容易磨损,光泽会逐渐变暗淡,远不如翡翠玉器那样越擦越亮,包括我太爷爷都认为蛇纹岩玉没有养活的价值,就算养活很快也会失去灵气,但是这个玉环,能在玉门紧闭的情况下被阴魂执念冲开,这是千年遇的事情,老史,实话跟你说了吧,凭我现在这两下子,猴年马月也未必能给你养出块童子玉,所以我想深入了解下,阴魂到底怎么冲开玉门的,只要能找到其中的奥秘,咱们再找到合适的材料,我很快就能给你养出童子玉,你要是怕麻烦……” 老史听我说是为养童子玉打基础,立马两眼放光,没等我说完后面的话,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我跟你起打听,我老史也敬重孝顺的人。” 冰山李的信息很快来了,上面有车主的姓名和地址,最后面还说车主已经死了,是劳累过度猝死的,当时就死在车上。 猝死在车上?卖车那个哥们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看车主的地址,就在老城区,花鸟古玩市场正好在老城区和新城区中间,我就让老史帮我跑趟,打听下这个车主生前是做什么的。 现在快到中午了,卖宠物的般都是上午生意,现在基本已经收摊了,老史看看冷清的街道,锁上店门,然后问我要车钥匙。 我说你开着这辆车去打听,先不说人家家属起疑,单单是让人家属看到这辆车睹物思人也不好,你打车去吧。 老史嘟嘟囔囔的走了,看他走远,我把玉环锁到柜台里,急急忙忙窜进了卧室,程月还是带着笑沉睡,看脸色跟正常人根本没有分别。 从悬水岭下来后,那块“禾”字玉佩被我穿上了丝线挂在了程月的脖子上,我掀开被子,玉佩就在程月胸前两座小山的中间。 部分阳光被玉佩反射到墙壁上,形成两个对称的飞天翩翩起舞;部分阳光透过玉佩,洒在两山之间如水般,好似条流动的小溪。 玉佩就像穿过险峰水流的小船,静静躺在那里,我伸手拿玉佩时还装作毛手毛脚,碰了碰小山,心说山峰再高,也有我爬上去的天。 当初我就看眼,就能确定这是块唐代的玉佩,是因为玉佩镂雕以及刻画,雕工吸收了雕塑与绘画手法,运用了很多繁密的细线与短阴线。 通过艺术风格、刀工技巧、玉质包浆三个方面综合评判去断代,这是我爸最拿手的,我从小也学了不少,仿品能仿出艺术风格,但是刀工绝对不可能样。 般所谓的冰种寒料,大多是翡翠,这块玉佩的材质虽然是冰种寒料,但是明显不是翡翠,这是翡翠之外的冰种寒料,尤其珍贵。 我把这块“禾”字玉佩夹在食指中指之间,闭上眼睛用心去探寻里面的秘密,假如说那枚玉环好似气球灌水,这块玉佩就像是硬邦邦的皮球,除了表面的温热感,内里的世界我点不能感应到。 我把玩着玉佩,心里很是不解,当初这块玉佩的气流能够把黑狗吹向边,按道理这么强大的气流,我不该感应不到啊。 对了,那天我背着程月,那些婴灵冲向我胸口的时候,被子刚牌挡住了,他们后来钻进我和程月身体的缝隙,难道就是钻进了玉佩? 这么多婴灵藏在玉佩里,玉佩不堪重负,这才让我感应不到任何气息?要真是这样,我要怎样才能把玉佩里的婴灵全部弄出来呢? 抹上鳝鱼血用竹叶火烤?那样不但会毁了玉佩,还会让这些婴灵全部烟消云散,这些婴灵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坏事,我也下不了手。 婴灵容易感化,看来我还是要打感情牌,让这些婴灵自己出来,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谁知道这些小家伙会不会赖在温暖的玉佩里不走。 站在床边看看程月,她的脸色又多了分红润,我趴在她鼻子边闻闻,吐气如兰,那股香味差点把我给迷倒,我站起来放下玉佩,脑子里转了下。 我对床上的程月说道:“我现在要亲你下,你要是不同意就跟我说声,我等你分钟,你要是不反对,我可就要亲啦。” 我这么说反正都是赢,她不能拒绝我就要亲她了,她要是能拒绝,那就是醒来了,她能醒来的话,我会比亲她还要高兴。 分钟过去,程月没有任何回应,我就弯下腰,在她樱桃小口上轻轻点了下,她牙关紧闭,虽然点反应也没有,不过这次身体没有冷。 放在旁边的玉佩,突然出呼呼的声音,就像好多小孩子睡醒了,起睁眼呼气的声音,把我吓了大跳。 坏了,悬水岭的那些婴灵,真的都跑到这块玉佩里面了,怎么把他们弄出来,这是个大难题,就算能弄出来,怎么让这些婴灵进入轮回,这个更难。 这个问题让我很纠结,看到柜台上老史忘记的香烟和打火机,点上根抽了,根烟没抽完,老史走了进来,问我怎么突然想抽烟了,我笑笑说,我现在是大人了,抽烟显得成熟点。 老史把香烟打火机从我手里夺走,说他现在想戒戒不掉,让我不要碰香烟。 我问老史打听的怎么样了,他做事很有效率,很快把打听来的跟我说了遍。 皮卡车原来的车主孙钢,1976年生人,生前经营家装潢公司,跟第任妻子有个孩子,妻子因病离世之后,孙钢和自己公司的业务经理结了婚,皮卡车买来不久,孙钢陪几个大客户吃饭,夜里散场之后个人开车回家,结果车急刹在路边,他猝死在车里。 有个捡垃圾的目击者说,孙钢并不是猝死的,当时捡垃圾的正在翻垃圾桶,看到孙钢降下车窗,在车里用右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还伸出左手跟他招手,捡垃圾的当时吓懵了,孙钢看捡垃圾的不过去帮忙,左手也去掐自己的脖子,脸憋得通红,结果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当然警方没有采信捡垃圾人这样天方夜谭的说法,自己把自己掐死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仅仅是有力气就能达到的。 我问老史,这个孙钢,平常为人处世怎么样,生活作风方面有没有问题。 老史说这算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从小小的木工步步走到了公司老总的位置,平常除了躲不开的应酬,般很少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记得卖车的哥们说原车主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家伙,因为夜生活玩的太嗨才在车里猝死的,看来他要么是说谎了,要么是不知道实情。 孙钢死的很蹊跷,我看着老史记下的孙钢生日,问老史会不会算字五行。 老史说这还不是小菜碟,给孙钢排了下字,算出孙钢是个三土命,老史说1976年是丙辰年,属沙中土,孙钢五行有三土,命中又带土,这是富贵命啊,不该在正当年的时候就出事。 我想的跟老史不样,我不会命理算法,但是有点我知道,土命年生,五行又带三土,这叫人中玉土中仙,离土地爷的六土命不远了。 玉生土中,这样的土命人最适合养玉,怪不得孙钢临死的时候能够冲开玉环的玉门,原来如此! 按道理玉环不该排斥孙钢,为什么还把他的阴魂给封起来了?难道封印孙钢的不是玉环,而是来自玉环以外的力量? 假如真是那样,孙钢不是猝死,也不是自己掐死自己,而是死于谋杀! 我问老史,孙钢的老娘是不是还在世,孙钢应该是临死时不放心老娘,阴魂没有散去,股执念冲开了玉门。 孙钢的线残魂,养活了蛇纹玉环,这种玉,叫阴玉。 017 行善积德 听到我问孙钢老娘,老史愤愤不平的说:“别提了!孙钢死后,他那个小媳妇把公司据为己有,孙钢老娘带着小孙子到法院起诉要分财产,那个小媳妇把公司资产摆,资不抵债,孙钢老娘什么也没有要到,眼睛都快哭瞎了,现在带着小孙子艰难度日——对了,孙钢儿子小名就叫面包。” 原来孙钢念叨的面包,是他儿子的名字,看来孙钢死前也意料到自己死了的话,小媳妇会霸占家产,我越想越觉得孙钢是被他小媳妇害死的。 老史跟我的想法样,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孙钢的儿子现在没了亲生父母,跟我的身世差不多,我对他有点同病相怜,就想帮他把,我让老史把孙刚母亲还有儿子带到我这里来。 老史撇撇嘴,说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可不可以吃完饭再去。 我说你还想不想要童子玉了,想的话抓紧去,我未婚妻还生病,我要照顾她没法离开,不然我才不会让你去。 老史又嘟嘟囔囔的走了,我把玉环捏在手里,等着老史带着孙钢老娘过来。 在这中间,有对情侣到我店里,男的很大方,给女的买了个玉挂件,虽然他没砍价,我也给打了折扣,万块。 我能看出来,这是对刚刚相亲成功的男女,买玉器算是定情信物,在古代的时候,你们看古装电视剧里,经常有用玉佩做定情信物的。 老史做事的效率不得不服,也就个小时不到,老史领着个拄拐的老太太,还有个满脸冻疮的小男孩进了我的店。 老史把老太太领到我面前,对老太太说:“大娘,这位岳老板是孙老板以前的朋友,听说你们生活很苦,他想赞助你们笔生活费。” 老史肯定是嫌我让他跑来跑去心里有气,他这么说不但可以让我破费,还能接济下这可怜的娘俩,我出钱他积德,老史这小气的毛病又上身了,我瞪了老史眼。 我看老太太的眼睛已经蒙上层淡淡的雾气,估计离失明不远了,再看看冻得流鼻涕的小男孩,心里阵心痛,我不但不生老史的气,还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孙钢的车我还开着呢,玉环也在我手里,给他们娘俩点钱,这不算什么。 我把刚才卖玉收到的万块钱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五千,递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摸摸厚厚的沓钱,眼泪登时下来了。 老太太把小男孩拉到我面前,对小男孩说:“面包,咱们过年的钱不愁了,快给恩人岳老板磕头!” 小男孩也就十岁左右,显得很懂事,噗通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都磕出了个大包,我心疼的连忙把他扶起来。 我激动,把另外五千也塞到小男孩手里,这本来是我留着打算过年的。 老太太朦胧的眼里,登时老泪纵横,我掏出手帕让她擦擦眼泪,等老太太把手帕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手里的玉环有了动静。 里面就像有个人抡着大锤头拼命砸,整个玉环在我手里不断的振动,我差点没有拿住玉环,连忙两只手起捏住玉环,防止掉到地上摔坏了。 我这样的动作,让手帕包住了玉环的半边,捏着玉环的手指就感觉里面的那堵高墙突然崩塌,玉门透出股气息,我跟玉环里的孙钢建立了联系。 我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眼前呈现黑白电影的画面,孙钢小学时父亲车祸去世,母亲拖着病体扛木头赚钱供他上学,他上初中时,中午放学回家,桌子上放着块老式大面包,面包旁边留着张小字条:钢子,厂里了两块面包,娘吃了块,给你留了块。 孙钢从锅里刮出碗米汤,把这块大面包有滋有味的吃了,到了学校现自己把文具盒忘在了家里,孙钢跟老师说声,拐回家拿文具盒,现妈妈手里端着碗水,正在啃个又冷又硬的窝窝头。 孙钢这才明白,厂里的面包只有块,妈妈自己没舍得吃,省下来给自己吃了,孙钢跟妈妈抱头痛哭,哭过之后把手里的文具盒扔到院子里,决定自己不上学了,要打工赚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怪不得孙钢给儿子起名叫面包,原来有这么段故事,孙钢母子相依为命的画面让我阵心酸,我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男孩晃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世界,他把钱又塞回我手里,对我说:“叔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把钱都给我跟奶奶了,你没有钱过年了?” 我擦擦眼泪,摸摸小男孩的头,把钱塞到他口袋里,对他说:“面包听话,叔叔有钱过年,我只是想到了点伤心事。” 我跟老太太说了“面包”的往事,老太太说既然你连这个都知道,跟我们家钢子的关系肯定不般,真的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太太回忆往事又伤心了,眼里不断的流眼泪,我看着实在不忍心,使劲瞪了瞪老史。 老史被我瞪得毛,磨磨蹭蹭把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掏出几张大钞,我把抢过他的钱包,把里面的大钞都抽出来,塞到小男孩口袋里,对老太太说:“这位史老板也是孙老板的朋友,大娘,我先让史老板送你回家,过两天我们再去看你跟小面包。” 我把钱包塞给老史,说留下的钱足够打车了,让他去回,我还有事安排。 等到老史带着老太太和小男孩离开,我用手帕上老太太的眼泪使劲擦着玉环,直到里面片平静,我知道孙钢最后的阴魂在里面直想突破封印,早就累了,刚才母子相聚,他用最后丝力气破开了封锁,现在需要休息。 擦拭把玩了将近个小时,我用手帕包着玉环,轻轻放到柜子里。 走进卧室,我坐到床边,拉着程月的手说:“程月,我们岳家的规矩都是女人打理钱财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现在我跟你汇报下,刚才我把万块钱给了可怜的娘俩,我这是行善积德,只盼天可怜见,能够让你早日醒来。” 程月胸口的被子动了动,我掀开被子,看到“禾”字玉佩转动了下,我伸手去试探玉佩,里面好像有上百个小孩子在欢呼。 程月的手在我手心里动了动,本来攥成拳头的小手伸出了食指,在我手心写了个“好”字。 这是程月第次在我眼皮底下有这么大的动作,个“好”字证明她对我刚才的行为很赞赏,原来她对外面的事都有感觉,也能听到我说的话。 程月在地下隔绝多年,现在的沉睡不过是她自我康复的手段!我高兴的跳多高,以后我会多多积德行善,那样她醒来的日子岂不是越来越近! 我把程月的手贴到脸上,我能感觉到她的颗善心噗通通的跳着,虽然没有更多的亲近动作,但是此刻我们俩绝对是心贴心的感觉。 我沉浸在这心连心的温柔里刚刚片刻,老史就疯狂的砸着卧室门,让我抓紧滚出去。 我给程月盖好被子,走出去推了老史把,问他叫唤什么。 老史说他的过年钱被我全部给了面包娘俩,今年他没钱过年,从现在开始直到出正月,他就要跟我吃喝了。 我脸板,说老史你这么小气的话,等我给你养好童子玉,咱俩就绝交。 老史哈哈大笑,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我,说道:“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嘛,还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估计你小子现在手头没有现金,我刚去店里给你拿了点,救助老人小孩,你岳愤能做,我史利友也能做。” 我手头还有几万块,就没有要老史的钱,我对他说:“老史,孙钢的媳妇太过分了,我要帮孙钢老娘还有小面包讨个公道!” 老史愣了,抓住我的手说:“大愤,法院都管不了的事你怎么出头,你不会是想杀了那个女人吧,这个绝对不可以。” 我摇摇头说老史你想哪里去了,我有个办法,能让那个孙钢的小媳妇把财产吐出来。 018 送祸上门 老史问我,你有什么办法能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我说很简单,只要把玉环送到她手里就可以了。 老史问我是不是参透了玉环的秘密,我说是的,里面确实就是孙钢仅剩的点阴魂,刚才已经打破玉环的封印,跟我有了交流。 老史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说:“你参透了玉环的秘密,是不是很快就能养出童子玉了?” 孙钢是个“人中玉土中仙”的命,这样的命能冲开玉门,他老娘的眼泪能够帮他冲破封印,知道这两点,对我养玉的进步很大,现在我对给老史养块童子玉,心里多少有了自信。 我对老史点点头,老史很高兴,很快跟我商量出把玉环交到孙钢小媳妇手里的法子。 这次我打算亲自出马,不过我怕程月睡着的时候,有坏人进来,就往卧室里多看了几眼。 老史看出了我的担心,对我说:“按照咱们的法子,这次出去时间主要耽搁在路上,很快就能回来,抓紧走吧。” 等我锁好店门,老史口烟喷到我脸上,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大愤,房间里的妹子真能睡啊。” “关你屁事!”我把玉环揣到怀里,上车打火,开车直奔新城区。 孙钢的小媳妇叫梅丽,名字很不错,但是做事太不地道,虽然小面包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该自己吃肉,汤也不给人家留啊!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故意捏着玉环,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玉环里的孙钢,我能感应到孙钢愤怒的回应。 车很快到了新城区,直接开进了“梅丽装饰工程公司”,看到我这辆车到了,装饰公司很多人离得老远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个捧着文件夹,烫着波浪卷的职业装少妇,大声呵斥围观的员工,让他们各自回到岗位上,然后踩着高跟鞋,甩着波浪,单手叉腰扭着屁股,噔噔蹬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我跳下车,说我找梅老板有事。 波浪卷说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原来她就是梅丽,怪不得在这里很威风,我心说,梅丽,你要吃点苦头了! 我捏捏口袋里的玉环,在心里说:孙钢,那晚在车里,你透过玉环的封印刺了我下,差点害得我送命,或许你当时只是为了提醒我让我帮你,所以我原谅你,现在我把你交到你小媳妇手里,你老娘和面包后面的日子,就由你把握了,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等老史锁好车,我对梅丽说:“梅老板,这辆车原来是你家的吧,自从我买了这辆车,夜也没有睡安稳,天天做噩梦。” 梅丽很不耐烦的对我说:“这辆车是你自愿买的,而且又不是我卖给你的,所以你说的这些跟我没有点关系。你们如果是来谈装修业务的我欢迎,假如不是谈业务,还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公司经营,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梅丽脾气还不小,不光嘴里不饶人,场面话说起来也是套套的,这种精明强干的女人,再加上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稍微放得开点,在生意场上很有优势,做起生意比男人顺利多了。 我从怀里掏出玉环,小声对梅丽说:“梅老板,你先别激动,我找了算命先生给看了,他说我是拿了孙老板的东西这才做噩梦的,都怪我在车里现了这枚玉环,心里时起了贪念想据为己有,现在这枚玉环交给你,算命先生说完璧归赵之后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梅丽听我这么说,把玉环拿在手里看了看,脸将信将疑的样子。 老史做出眼睛放光、脸贪婪的样子,对梅丽说:“梅老板,要不这样吧,这枚玉环,我们哥俩出十万块买了,你给我们立个字据,就说玉环卖给我们了,这样玉环就是我们的了,我哥们也不会做噩梦了,你还能拿到十万块,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史这句话无形中抬高了玉环的价值,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梅丽马上把玉环挂到脖子上,还塞进领口。 梅丽掏出名片,递给我我跟老史人张,客气的跟我们说:“谢谢两位完璧归赵,这枚玉环既然是我老公留下的念想,多少钱我都不会卖,以后你们家里装修的话,我给你们打最低的折扣。” 我跟老史装作失望的样子,捏着梅丽的名片上了车,开出梅丽装饰工程公司之后,老史有点担心的问我,玉环会不会肉包子打狗? 我对老史说不会的,除非梅丽是个会抓鬼的道士,可惜她是个商人不是道士,看她那么贪财,听说咱们要花十万买玉环,肯定以为这个玉环很值钱,今晚上定舍不得放手,会拿在手里使劲看,只要等到天黑,孙钢的阴魂就能活动了,到时怎么整治梅丽,那就是他的事了。 我把那晚孙钢的阴魂导致我身体冷的事情给老史说了遍,不过没告诉老史是程月温暖了我,而是说自己靠着身正气这才度过冰冻。 老史笑着说,这样最好,我看那个梅丽,脸色白里透红带着娇媚,小娘们最近明显没有少受男人的滋润,今晚那两个大咪咪估计要冻成大号窝窝头了,假如她突然冷的时候,身上趴着个男人,你说两个人会不会冻在起?要是把那个男人下面冻成冰棍,哎吆吆,想起来哥现在就替他蛋疼。 老史说大咪咪,我下想到了程月的两座小山,心里好比百爪挠心,真恨不得趴上去啃两口,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有点邪恶。 我连忙用对老史的批评,来掩饰自己心里的邪恶:“老史,你说话怎么变得这么下流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老史哪里去了?” 老史开始装逼,笑了笑说:“二十岁那年,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虽然破了童子身,十三年的苦修化为飞烟,但是那晚的滋味,时刻萦绕在我心头,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还能熬的过去,尝过了那种滋味,想起来忍不住让人心里万丈火起,你小子要是尝到那种滋味,保证连肉都不想吃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现在我可不管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最近我就要去找女人了。” 我笑着说老史怪不得你直吃素,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嘴上跟老史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卧室里的程月。 很快回到市场,把车停到店门口,跟老史在外面简单吃了点,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各回各家,我走进卧室来到床边。 程月还是好好的躺着,我盯着她美丽的脸庞,想到老史说的那些话,我实在忍不住,捧着程月的脸,使劲亲了几口。 正当我打算去亲吻程月嘴唇的时候,程月胸前的玉佩有了动静,我耳朵边好像响起了“嗯……?”的声音。 这声“嗯……”就像是很多小朋友同时出的,带着好奇的意味,我感觉自己被围观了,慌忙放开程月。 肯定是“禾”字玉佩里的那些婴灵,经过这两天的修整,已经能够适应陌生的环境,现在躲在玉佩里偷窥。 我咳嗽两声,稳定了下自己的心神,心说可不能教坏小朋友,讪笑着说,各位小弟弟小妹妹,我是给姐姐检查身体的。 耳边又响起了很多小朋友齐“哦……”的声音,表达出来的意思,好像是“哦,原来如此啊”,个个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受不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再也不敢对程月有任何动作,自己先去洗了个澡,又打了盆热水,给程月擦脸擦脚。 擦脸的时候,我不敢去看程月,怕自己忍不住又动了坏心思,擦脚的时候,握着程月的双堪称完美的玉足,我差点舔了口。 程月的脚雪白如玉,脚踝纤细脚型纤长,脚弓稍高曲线优美,十根脚指如匀称的葱白,两只脚摸上去柔若无骨,手感简直美妙。 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我用手量了下,这双脚穿鞋的话,也就三十六七码的样子。 幸好程月没有像古代女子样裹脚缠足,不然等她醒来,在这个现代社会,双三寸金莲不但不好买鞋子,走在街上也会显得很另类。 不过,无论是宋代还是明朝,大户人家的女孩都是缠小脚的啊,为什么程月没有缠,我把程月的白衣往上掀了点,想给她擦擦小腿。 程月这些天没有排汗,身上还是滑溜溜的,我在她白嫩的小腿上现了个奇怪的图案,就像个东西使劲按到她小腿上留下的印记。 浅浅的圆形印记,直径约莫寸大小,中间好像是两杆小旗子,我又看了程月另条小腿,也有同样大小的印记,不过图案变成了稻穗模样。 这两个印记好像是枚铜板的正反面,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铜板,也不知道上面的图案有什么寓意,把程月的衣服放下来,盖住她的小腿。 我把水端出去倒了,换上身睡衣躺倒程月身边,心里想着她的来历,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索性不再去想,关灯之后上了床。 闭眼之后,程月小腿的印记,老是出现在我脑海里,突然让我有了种将要失去她的恐惧,我躺在黑暗里,这恐惧越来越深。 019 双旗铜板 我把自己的被子掀到边,钻进程月的被窝,紧紧的搂着她,程月这次并没有冷,也没有任何反抗,感受着她的气息,这才让我的恐惧慢慢消散。 早晨的阳光照进来,我醒来伸伸懒腰,试试程月的脉搏,听听她的心跳,心想明天她要再不醒来,我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下身体机能。 我正在洗漱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我简单收拾下,过去开门,边开门边骂:“老史你这个倒霉催的,大早上砸什么门。” 等门打开才现来人是梅丽,昨天还透着妩媚的脸色现在显得无比憔悴,阳光下波浪卷头也没有丝毫生气,看来她夜没睡好。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梅丽迎进店里,给她拿了个小板凳,让她坐在小火炉旁边,我又给她倒了杯水,说道:“梅老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通过那个玉环,对玉器有了兴趣,想再入手几件收藏下?” 梅丽把水放到边,仰着头问我:“找到你很容易,整个县城就两辆那种皮卡车,我打听下就知道了,岳老板,你昨夜做噩梦了吗?” 我走过去关上卧室的门,回头对她说道:“没有啊,幸好我把玉环交给你了,昨夜我睡得很香甜,看来不是自己的东西,真的不能拿啊。” 梅丽掏出个大包放到了柜台上,推到我这边,对我说:“岳老板,无论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情,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跟你明说吧,这块玉环昨晚我放在床头,夜里就感觉浑身冷,睡着还做了噩梦,梦里我动不能动,孙钢还在梦里给我下了诅咒,我要是不补偿他娘和他儿子,就要阴魂不散缠着我,直到把我缠到皮包骨头,跟他起下地府。” 我看看梅丽的眼睛,她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撒谎的样子,看来孙钢只跟她提了钱的事,孙钢的死,跟梅丽应该没有关系。 梅丽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大包里有五十万,岳老板你也是做生意的,肯定知道公司运营要压着很多钱,这五十万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再多的话就要影响我公司的运转了,孙钢心里清楚,没有我的付出,装修公司也走不到今天,这五十万就算是我买个心安,麻烦你帮我把钱交给他娘吧,老城区那套房子我也不争了,孙钢生前我对他没有二心,他死了我时鬼迷心窍,现在我也知道错了,希望孙钢以后不要缠着我了。” 梅丽这个人不傻,都说着这么直白了,我要是再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心虚,我把大包收起来,对她说定帮她转交到位。 梅丽又拿出个小包,递到我手里,说道:“岳老板,我知道你是个高人,不能白白替我跑腿,这万是辛苦费,你就不要推辞了,还是那句话,希望孙钢以后不要缠着我了。” 这个梅丽夜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她这行事果断的性格,还是让我另眼相看,我收下这万块钱,对她点点头。 梅丽从口袋里掏出玉环递给我,我从柜台里抽出几根艾草碎叶卷成的纸筒,告诉她回去点上,把身子从下到上烤遍就行了。 梅丽又跟我多要了几根艾草香,这才围上围巾,匆匆的走了。 我试了试玉环,想从里面找到孙钢的死因,结果孙钢对这个疑问没有任何回应,玉环反馈过来的只有孙钢深深的感激之情。 梅丽走,老史从对面踱步过来,给我带了早餐,笑嘻嘻的问我:“怎么样,小娘们夜里冻坏了吧?” 我边吃早餐边把梅丽刚才的话说了遍,老史说五十万也算可以了,会咱们给小面包送去就好了。 我问老史小面包的生日你知道吗,老史说知道,小面包是1999年生人,己卯年城头土,也是个土命人,可惜五行只有两土。 我想了想,对老史说:“我要把这些钱交给孙钢老娘,这样他们娘俩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至少小面包上完大学之前不用愁了,现在我要把玉环交给孙钢老娘戴着,然后再找块合适的玉给小面包贴身戴着,这娘俩朝夕相处,孙钢对咱们又很感激,我相信借着玉环里面孙钢的精气,小面包定能给你养出块童子玉来,就是寻找合适的料子,加上寻找打造的玉雕师傅,需要段时间。” 老史听我说到这里,溜烟的跑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个东西,说道:“大愤,你老爸跟我说过童子玉的用料,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枚铜钱式样的钱币,不过是玉雕成的,直径两寸多点,正面刻着个抓髻童子,反面刻着卦图案,用料是上等的虎皮玉,正反面都是阳文的浮雕,童子活泼俏皮,卦肃穆庄严,雕工应该出自我们县的玉雕圣手柳师傅。 这枚玉钱肯定是经过我爸的指点,按照老史童子玉的标准量身打造的,我切了下玉门,目前还是块死玉,这样最好,既能保持虎皮玉的驱邪天性,又不会对小面包产生负面影响。 我需要把这枚玉钱好好清洗下,让玉门保持打开状态,这样容易养活。 我清理玉钱的时候,老史脸的兴奋,开着皮卡车把孙钢老娘还有小面包接来了,我把钱交给孙钢老娘,告诉她梅丽良心现了,这是补偿小面包的。 孙钢老娘激动的涕泪横流,差点给我和老史跪下,老史连忙把老太太扶起来,我把玉环交给老太太,告诉她玉环有舒筋活血延缓衰老的功效,让她好好戴在身上,轻易不要拿下来,更不要碰坏了。 老太太用手摸了摸玉环,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我知道母子连心,她跟玉环里孙钢残存的阴魂肯定有了感应。 老史找了根丝线,用手试试结实度,感觉用力也拉不断,这才把玉钱挂到小面包脖子上,又塞到小面包贴身的衣服里。 我看着小面包的眼睛告诉他,这枚玉钱不是送给他的,而是让他帮忙照看段时间,千万不要丢了,更不能让别人现。 老太太千恩万谢,小面包懂事的点点头,我让老史把他们送走,看着娘俩高兴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做好事的感觉真棒。 我又回到卧室,拿掉玉佩上的布袋,又查看了下程月的小腿,两条小腿上的印记还在,皮肤并没有反弹,印记跟昨晚样清晰可见。 这个印记总是给我种恐惧,我尝试从玉佩上面找到答案,可惜切玉门的时候,玉佩上能感觉到好多小孩子的气息,其他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老史很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程月,更不想让他看到程月的小腿,就用手机把印记拍下来,然后把他能不能看出来历。 老史果然专业,仅凭模糊的照片就看出了印记的来历:“正面是两面交叉的旗帜,背面是稻穗组成的嘉禾纹,虽然是印在皮肤上,但是纹路清晰可见,甚至让我感觉到浓浓的历史积淀感……” 老史把照片放大对我说,正面中间是“民国”的字样,背面中间竖写着的是“十文”两个字,这肯定是枚十文面额的民国双旗铜板。 我问老史,这枚铜板有没有什么说道,我说的说道当然不是有没有收藏价值,而是有没有阴阳鬼神之类的说道。 老史想了想说:“我师门用的都是古代的铜钱,很少用到铜板,不过我听师父说过,铜板性刚五行属金,双旗铜板出于历史过渡期,作为新朝产物,上面正气涛涛,经过得道高人开光,可以化解煞气,是镇压清代僵尸的利器。” 听老史这么说,我心想难道程月到底还是具女尸,双旗铜板的印记就是镇压她的?不对啊,她要是清代僵尸,凭老史的鼻子,早就闻出来了。 老史看我沉思,问我照片上是谁的皮肤,我没有告诉老史实情,说是友来的照片,让我帮忙看看的。 老史说,你别骗我了,你房间里那个,这几天我都没有听到她说过句话,点动静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把我当朋友,你就跟我说说。 老史在说朋友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重,他是直把我当做朋友的,我想着程月的事,也不能直瞒下去,跟他说了算了。 我就把事情简单跟老史交代了下,老史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过了会才对我说:“大愤,听哥哥句话,把这个程月送回悬水岭吧。” 我本来以为老史会跟我起想办法让程月醒来,没想到他竟然让我把程月送回悬水岭,我连忙问她为什么。 “大愤,子刚牌我也听你爸说过,那是玉器里避邪驱鬼的至尊神器,你说你从悬水岭下来之后,现子刚牌上有很多裂纹,你以为悬水岭上区区几个孤魂野鬼死婴亡灵,能在子刚牌上留下那么多道裂纹?” 老史说的很对,我把这个问题忽略了,黑狗身上的尸气最多在子刚牌表面留下几个黑点,子刚牌上的裂纹,到底是子刚牌给我挡了什么样的灾? 020 酆都地听 老史用自己的判断给了我答案:“我感觉当时对你不利的就是这具女尸,子刚牌挡住了她,她跟子刚牌两败俱伤,之后她陷入沉睡,子刚牌也留下裂纹。” 老史的这个判断我完全不能接受:“不对啊,老史,你现在怎么也说女尸了,你不是闻到了她的味道了吗?你还说闻香识美人呢!” 老史苦笑声说:“不错,我是闻到了她身上,不是鬼也不是尸的味道,但是能够给出人的气息,这更说明她的险恶,她肯定是个魔,个比鬼比尸杀伤力更大,层次更高的魔。” 老史比我大七岁,以前肯定也在江湖中飘过,懂的比我多,他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我正在想着的时候,老史趁我不注意,跑到卧室门口,抬腿就去踹门,狠狠的脚,差点把我卧室的门给踹倒了。 看到老史使劲的踹门,我跑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把他拉到边,我挡在门口问他,老史,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老史对我说:“谁知道她醒来之后,会对你干出来什么!大愤,把女尸送回去埋了或者烧了吧,你个人不敢去悬水岭的话,哥跟你起去。” 我认为老史怕我有个闪失,就没人给他养童子玉了。 我摇摇头对他说,不行,我不会跟程月分开,老史你放心,就算我死,死前也会给你养个童子玉。 老史急了,跳起来对我咆哮:“谁他妈稀罕你养的童子玉,就算恢复不了那十三年的苦练,我也不想你出事,老子是尊敬你父母,老子是拿你当朋友,你现在被美色所惑,已经鬼迷心窍了,你给我仔细想想,个正常人在棺材里那么久还不死?现在不吃不喝还个劲的睡觉?她这是在适应阳间的气息,调节对阳光的吸收,等她醒来正式成了魔,能够自由行走人世,谁知道她会干什么!” 老史这么着急上火的,我反倒冷静了,淡淡的跟老史说:“我管她是鬼是魔,我说过娶她为妻,我就要做到,老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放心好了,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后果由我来承担,我是不会跟程月分开的。” 老史听我这么说,手指着我说算你有种,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冰山李的电话:“李所,我要报警,大愤这小子……” 老史从来不想跟警察打交道,现在竟然连冰山李都惊动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慌忙夺下他的手机。 我刚想把老史的手机扔了,听到里面冰山李“喂喂”几声,我推开老史,把手机放到嘴边:“李所,我跟老史闹着玩的,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我挂掉电话,把手机揣到口袋里,想到刚才手机要是夺的晚了,老史告诉冰山李我把女尸扛回家,冰山李第个就要把程月带走。 我气的浑身抖,把卧室的门打开,对老史说:“老史,算你狠,我让你看看程月是不是魔,你看完之后抓紧给我滚,以后咱们俩就绝交了,谁再跟你来往谁是王蛋!” 我还以为我话说的这么绝情,老史肯定会拂袖而去,没想到老史竟然厚着脸皮进了我的卧室,站在床头,仔细打量程月的脸。 看老史凝神静气的看程月,我估计他是在判断程月的来路,我也想知道更多的答案,所以并没有阻止老史,任由他站在那里。 足足好几分钟,老史仰天声长叹,我等着他说他判断错了,结果他摇头晃脑冒出来句:“美!真是太美了!” 我脚揣在老史小腿上,骂道:“这可是我媳妇!你作为老大哥,看什么看!真是臭不要脸!” 老史还是副厚脸皮,掸掸腿上的鞋印,掏出枚古钱,想要放到程月的额头上,我怕他的古钱有什么法术,万伤害了程月,过去把古钱抢了过来。 这枚古钱乌黑亮,沉甸甸的,比般铜钱大圈,也厚了很多,正面印着“玉皇敕令”四个大字,还有许多小字;背面印着“酆都地听”和几个小图案,图案好像是个独角兽。 老史把古钱从我手里拿走,对我说:“这就是地听钱,是鬼脸听阴钱的老祖宗,可惜我的法力没了,不然有这枚地听钱在,方圆七丈只要有妖魔鬼怪,我定能判定他的方位和来历,不过现在我跟普通人差不多,地听钱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你放心,地听钱只有判断功效,没有攻击能力。” 我刚才说过跟老史断绝来往的,我忍着不说话,看他把地听钱放到了程月的额头上,我心里也希望这枚地听钱现在能起到作用,看穿程月的来历。 老史先是右手捏个剑诀,接着食指中指微微弯曲,大拇指按到食指中指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老史这应该是跟我切玉门差不多,想读出地听钱上的信息,我伸头看程月额头的地听钱,从乌黑开始变黄,然后慢慢白。 三分钟过去,地听钱已经变的透明了,都能透过地听钱看到下面程月的皮肤,老史还是闭眼站在那里,整个人跟睡着了样。 我推推老史,哎哎哎,别睡着了,地听钱都透明了。 听我这么说,老史哎吆声睁开眼,慌忙把地听钱从程月的额头拿下来,刚拿到手里,老史嗷嚎声,把钱扔到了墙角。 “烫死我了!”老史看到我床头柜上有杯水,拿起来全部倒到手上,水到老史手上,腾地冒起了水蒸气,然后老史手上起了个乒乓球大小的水泡。 我都替他疼得慌,我试着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地听钱,不热啊,我放心的拿在手里,然后交到了老史左手上。 老史捏着地听钱,眼泪都快下来了:“大愤,这枚地听钱被你媳妇给废了!这可是几年前我九死生才拿到的!这是取材冥司的判官印边角料,放在地府油锅里,用三冥业火打造的!” 我幸灾乐祸的说:“活该,谁让你非要把程月烧了的,这是她对你的惩罚。” 老史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师父在省城城郊摸金,挖了个古墓,在古墓里现个漂亮女尸,我师父看着不忍心烧,后来就扛回家了,那具女尸跟现在这个程月样,有呼吸有心跳,就是直沉睡不醒,我师父想尽切办法,保住女尸最后口气不散,几年之后,终于在个月圆之夜,把女尸养的醒了过来,但是女尸醒来之后第件事就是反噬我师父,等我赶到的时候,女尸已不见踪影,我师父就像被野兽啃过,浑身上下没有寸完整的皮肤。” 老史说着说着,有点呜咽了,我从来没有听老史说过父母,他应该是师父养大的,跟师父的感情肯定很深,现在情到深处,眼泪都下来了。 老史擦擦眼泪,继续说:“我师父随身的童子玉,碎成粉洒满了整间屋子,他老人家临死的时候,只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找岳家人养童子玉,我问他怎么找到女尸给他报仇,我师父摆摆手,说那是个女魔,我斗不过她的,然后他老人家就咽气了,我是怕你重蹈我师父的覆辙啊。” 听老史这么说,我也明白了老史刚才看我不打算烧了程月,忙着要跟冰山李高密的原因,他是真的担心我。 我握住老史的手,说道:“哥,我错怪你了,以后我帮你找女魔报仇,不过现在,不知道这枚地听钱刚才有没有管用,你到底有没有看出程月的来历?” 老史摇摇头说:“可惜我修为尽失,没有法力相助,地听钱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被你媳妇身上流出的气息把地听钱同化了。” 我知道同化地听钱的气流并不是来自程月,而是程月胸前的玉佩,只是现在程月盖着被子,老史看不到玉佩罢了。 老史捏着地听钱看看,地听钱又变成了灰白色,上面的字和图案都模糊了,老史只好擦擦地听钱,然后装到了贴身的口袋里。 老史又看看程月,对我说道:“这枚地听钱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不过看来我刚才判断错了,你媳妇应该不是魔,魔无论多强,毕竟是阴性的东西,破坏不了我的地听钱,但是你媳妇来历不明,疑点太多,咱们还是要找高人给看下,这样也保险点,你就当给你媳妇看病了,行不行?” 老史是为了我好,现在又用商量的语气,我对他点点头,这时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然后响起了冰山李的声音:“小岳,史利友在你店里吗?” 听到冰山李的声音,我心里惊,她要是进来看到程月,不但会把程月带走,说不定还要定我个拐卖妇女的罪名,非把我抓进派出所不可。 还是老史反应快,拉着我走出了卧室,关上门直接出了店,老史笑着跟冰山李说:“李所,我要报警,大愤这小子,把我手给烫伤了。” 老史说着把手上的大泡伸到冰山李面前,说让冰山李给评评理。 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老史比我就大七岁,但是我跟他比,真的嫩了很多,老史拉着我出来,这样冰山李就不会进去,又撒谎说我烫伤他的手,这是转移冰山李的疑心,扰乱冰山李的视线。 021 仇人见面 冰山李果然被老史带进了沟里,看看那个气泡,眉头都皱起来了,说道:“你俩打打闹闹的小事,以后别乱报警,幸好打的不是幺幺零,我说利友,抓紧把泡挑开了,看着渗人。 ” 老史嘿嘿笑,这就要去路对面他店里找针,老史走出几步之后,冰山李对老史背影喊道:“我让你走了吗?你小子给我回来!” 冰山李喊老史的时候,我在老史后面能看到老史的肩膀颤了下,这是心虚的表现,怪不得他直怕跟警察打交道,难道他犯了案子? 老史后来还是转身走了回来,挠挠脖子装作痒痒,看来他也现自己刚才心虚的表现了,这才用挠痒痒掩饰肩头颤那下。 老史嬉皮笑脸的说:“李所,刚刚明明是你让我抓紧去把泡挑开,我这才走的,怎么你又把我喊回来了?” 冰山李倒是没有在意老史刚才的小动作,也没有接老史的话茬,而是对老史说:“利友,你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个媳妇?” 听到冰山李这么说,我跟老史同时松了口气,老史贱笑着说:“李所,我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还有,这个事不归派出所管吧。” 冰山李脸板,说道:“辖区里的未婚大龄男子,都是潜在的治安隐患,结婚能让人成熟,还能有媳妇管着你,省得你给我惹麻烦。” 冰山李这话说的,我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老史忙点头说:“李所你放心,给我半年时间,保证请你喝喜酒。” 冰山李这才让老史走了,把我拉到边对我说:“小岳,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定要争口气,有困难尽管跟我说,千万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你爸满腹学问,你妈知书达理,你不能给他们丢脸。” 我忙感谢冰山李的关心,还拍胸脯保证不会做坏事,冰山李这才放心的走了。 等警车开出街口,老史跑过来让我请他吃午饭,说吃好饭带着程月,找个高手看看,他虽然没明说,我也知道他说的高手是姜裁缝。 不到最后关口,我不会去找姜裁缝,我说老史我请你吃饭可以,但是不去找道士也不找和尚,咱们相信现代科学,带程月去医院看看就行了。 老史想了想,说好,去医院也行。 我锁好门领着他在市场的羊肉馆吃了午饭,老史说我刚才要跟他绝交,简直太绝情,他必须吃二斤羊肉,来安慰下受伤的小心灵。 吃好饭老史把皮卡开到我店门口,我瞅瞅市场里没有人在意,抱着程月上了皮卡后座,老史下来帮我锁好门,然后开车直奔县医院。 我给程月随便报了个名字,在医院里折腾了下午,钱花了不少,终于拿到了医院的鉴定结果,给程月看病的是个女医生,洋洋洒洒写了大堆,不过概括起来就是句话:生理机能基本正常。 医生建议我带着程月去省城的大医院做进步检查,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同情的看看我,她肯定是以为我刚结婚,漂亮媳妇就得了怪病昏睡不醒。 这个结果对我并没有有多大震动,反倒是老史拿着张单子跟我埋怨:“哥不是吹,般的古文字我也认识不少,哪怕是古墓里那些篆字甚至甲骨文——你看这医生写的字,尼玛简直是天书,老子个不认识,我要是能立法,就规定以后哪个医生再写天书,律拉去枪毙。” 老史刚才抽空去检查了身体,我问他到底是什么结果,老史挠挠头说,反正就是肾有点火旺,医生建议抓紧结婚。 我给程月戴上大口罩,背着程月往楼下走,经过楼梯口间病房的时候,现里面往外冒烟,老史以为里面失火,把把门推开了。 我闻到这是烧艾草的味道,也伸头往里面看,结果现这是单间病房,梅丽坐在床边,床上坐着个脸色苍白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梅丽惊声说道:“怎么是你们?” 脸色苍白的男人睁大眼睛看着我跟老史,问梅丽,他们是谁? 梅丽顿了顿,低下头说,就是昨天交给我玉环的那两个人。 看看房间里点着的,就是我送给梅丽的艾草卷,我下明白了,老史说梅丽万浑身冰冷,身上要是趴着个男人,定把男人某个部位冻成冰棍,真没想到,这个事还真的生了! 梅丽现在就是用艾草给脸色苍白的男人拔除冷气,看样子这家伙伤的不轻,他看看我又看看老史,双眼马上冒出怨毒的火光,咬牙切齿的不说话。 我不想多事,背着程月就走,老史也跟着我并肩起走,小声对我说:“大愤,这小子叫潘军,虽然是个混子,但是后台很硬,这两年也漂白的差不多了,捞到不少钱,没想到他跟梅丽勾搭上了,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咱俩吃了,还是小心这小子放冷枪吧。” 潘军我听说过,县里很多修桥修路的工程都是他做的,有钱有势的个人,梅丽现在死了老公,潘军也是单身,两个人在起也不算什么。 我现在心思在程月身上,潘军想要恢复估计还要过段时间,等他好了说不定仇恨就不是这么深了,现在的有钱人都向前看,没有几个在小事上斤斤计较,这样想,我就没有把老史的话放在心上。 反倒是快出医院的时候,我看到路边停下辆车,车里下来个女的,手按着额头,走路有点虚飘飘的,好像得了头疼病。 女人身后跟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胳膊上缠着绷带,估计胳膊受了外伤,走路也瘸拐的,看来腿也受伤了。 女的正是去我店里让我鉴定血玉的美少妇,打绷带的男人,是石翻天的徒弟,那个叫铁牛的,这个现让我大吃惊,原来他们是伙的! 美少妇当时来找我帮她看血玉,方面是试探我到底会不会相玉,会相玉肯定也会养玉;另方面是为了给石翻天后来绑我找个理由。 我遇险时包括后来脱险后,从来没有怀疑过美少妇,真没想到江湖如此险恶! 我在车里悄悄低下头,隔着车窗指着美少妇和铁牛,对老史说,遇到仇家了。 老史在口袋里摸出两个边缘锋利的铜钱,这个叫金钱镖,在古代都是镖局和富家子弟的暗器,老史把金钱镖捏在手里,问我要动手吗。 美少妇跟铁牛从皮卡车旁边走过去,并没有现我,我对老史说先不要动手,他俩个受伤个生病,对我暂时没有威胁,你去跟踪下,看他们的落脚点,回头我要去找他们要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估计铁牛是伤在那条黑狗嘴里或者爪下,至于美少妇,她肯定是碰那块“呈”字玉佩了,当时我只是暂时封住了那块玉佩的玉门,现在几天过去,玉佩的玉门又开了,谁碰到玉佩就会沾到尸气。 我把“呈”字玉佩的特征跟老史描述了下,老史打开车门走下去,临走时告诉我定帮我拿回玉佩,然后他跟着美少妇和铁牛进了医院。 我把程月在后座放好,开车回到市场,天已经黑了,店门口停着辆小红车,看我回来,小红车里下来个穿着棉大衣的女人。 她说已经等了我下午了,我连忙打开店门,让她进来,问她想买什么玉。 “岳老板,我是新城中学的,我姓柳,是姜师傅介绍我来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不小心摔碎了玉挂件,本来那块玉也不值几个钱,我就没在意,谁知道这几天我老是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哭,哭的我心烦意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以前在姜师傅那里做过衣服,跟姜师傅是熟人,姜师傅告诉我,这是原来的玉碎了之后有了怨气,他让我来找你,说你定能帮得上我。” 我打量下她,三十多岁的年纪,黑色的棉衣走着金线,左胸位置绣了个麻将大小的篆字“姜”,这是姜裁缝的标志。 衣服显得很典雅,她头上扎了个复古的髻,这张脸我在电视上见过,是我们县的教育明星,新城中学的柳副校长,不但年轻漂亮,业务能力也强,据说是下届新城中学校长的热门人选。 没有过人之处,也穿不上姜裁缝缝制的衣服,既然是姜裁缝介绍来的,这单生意我可以接。 程月还在车里,我想战决,就没有兜圈子装高人,直接问道:“柳校长,那块玉的碎片你带来了吗?” 柳校长脸茫然:“碎片?碎片我当时好像扔了在花园里了……” 柳校长说把碎片扔了的时候,眼神有点闪烁,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直接问她:“柳校长,你跟我说实话,玉到底是怎么碎的,你不说实话我不好给你解决问题。” 柳校长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丈夫没有把她的盆花端进房间,在外面差点把花冻死,她跟丈夫吵了架,生气把玉挂件摔到了花园的矮墙上。 这个柳校长,从小应该没有吃过苦,加上在单位顺风顺水,估计有点小公主脾气,平常在家里肯定很强势,因为盆花跟丈夫吵闹,言不合就能把贴身的玉挂件摔了。 家庭的事我管不了,但是从养玉方面来说,她犯了两个大忌。 022 贼鼠窃玉 经过我的细问,柳校长说玉挂件是谈恋爱时丈夫送给她的,是个普通的玉挂件,上面雕了个大象和只猴子。 我明白了,这个玉挂件算是定情之物,倾注着柳校长丈夫热烈的爱,所以很容易被她养活了,这叫玉感于情而活。 猴子和大象,寓意是封侯拜相,她这些年在学校里做出番事业,跟这个玉挂件也有关系,这叫玉有灵而惠于人。 我告诉柳校长,她犯了两个大忌,是没有善待自己贴身的玉器,那个玉挂件已经认她当了主人,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她不该轻易把玉挂件摔碎。 二是摔碎玉挂件之后,她不该随便扫扫就扔在花园里,贴身的玉器碎了,能修复要修复,不能修复就要用大点的碎片,打造下继续戴在身上。 她犯了这两个大忌,那个玉挂件里面的灵气变成怨气,肯定会缠着她不放了。 柳校长带着哭腔说,修复是不可能了,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最大的碎片比花生米还要小两圈,实在没法再打造成件玉器继续戴在身上。 我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葬玉了,好在玉的碎片你没有扔到垃圾桶里,等会你回去之后,要跟你先生好好讲和,两个人起在花园里把所有的碎片都捡起来,在清水里洗洗,然后我给你个小布袋,你把碎片装到这个小布袋里,你们两口子把手指头挑破,起把血滴几滴到碎片上,然后用你的几根头,把小布袋扎上,在花园里好好挖个坑,把小布袋埋在里面,记得要烧香磕头,跟你丈夫在葬玉处约定白头偕老,这样就能化解玉的怨气了。” 柳校长的玉挂件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激活的,因为两个人吵架摔碎的,我让他们两口子共同滴血在上面,加上约定白头偕老,这样能够抚慰玉挂件,葬玉又是对玉挂件的尊重,应该能得到玉挂件的谅解。 柳校长点点头,说定按照我说的做,她不好意思直接给我酬金,随便指着我店里块玉,掏出万块钱就要买下。 那块玉也就值个千百的,我对她说:“旧玉刚去,新玉不宜马上上身,等过完年你再来买玉吧,抓紧回家里去葬玉,至于感谢,等等再说吧。” 柳校长道声谢谢,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心里说,也不知道她丈夫是个什么人,相对于柳校长,她丈夫更应该感谢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天,柳校长丈夫真的送了我份大礼。 柳校长走远了,瞅瞅街道上已经没人,我打开皮卡车门,把程月抱进卧室,烧地锅煮了面,程月还是不吃不喝,我自己吃了点,收拾碗筷又烧水。 给程月擦擦脸洗洗脚,我洗好澡进了卧室,嘴里边念叨冻死了冻死了,边轻车熟路进了程月的被窝,在被窝里给老史了信息,问他回来没有。 等了好久老史才回复我,说他跟着铁牛上了火车,没现玉佩的踪迹。 石翻天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怕老史个人出事,消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实在不行先回来,等过段时间再说。 老史回复信息说:哥的法力没了,但是功夫还在,你放心,死不了。 老史人那么精明,我相信他自保是没问题的,放下手机看看程月的脸,我大胆伸出了胳膊搂住她说:“老史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是为我好才要对你不利的,现在他对你已经没有意见了,以后你醒来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啊。” 怀里程月胸前的小山顶着我,我有点心猿意马,又感觉玉佩里那些婴灵开始叽叽喳喳,我慌忙放开她,然后坐起来,打开台灯把笔记拿出来。 我用笔在笔记封面上写下四个字:养玉笔记。又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家传的宝贝,千万不能丢了。 我尝试着用笔记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慢慢的被笔记吸引了,我要仔细研究下养童子玉的方法,等小面包把玉钱唤醒,就要把玉钱拿回来了,好好给老史养个童子玉,找回他失去的法力。 直看到了半夜,我困得打哈欠,这才把笔记锁到床头柜里,想睡的时候,玉佩里面不断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我耳朵疼。 我找来个绣着精巧云纹的小布袋,这是姜裁缝送我爸还是我妈的,我直没有舍得用,这种云纹布袋,叫做乾坤袋,可以隔绝阴阳。 把玉佩塞在云纹小布袋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下就被隔绝了,这样我也能睡个好觉,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似乎听到程月哼了声。 难道程月要醒来?我立马爬起来,现她眉头皱得很紧,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摸摸小布袋,觉玉佩的温度好高,把程月胸前的衣服都烫的很热。 就连玉佩两边的两座小山,都烫的像刚出锅的面包,软的像棉花糖。 看来这块玉佩有点排斥姜裁缝缝制的云纹小布袋,包在小布袋里面时间长了就会热,程月不舒服,肯定是玉佩热烫着她了。 以后还是用普通的小布袋包玉佩好了,我把玉佩从程月脖子上取下来,在厨房找到几片青菜叶放到床头柜上,再把玉佩放到菜叶上面。 这种玉器突然热的情况,不能用水和冰块冷却,不然就像冷水浇烧红的铁,激烈的冷热变化会封住玉门,玉器里面的气息不流动了,活玉会变成死玉。 所谓的“玉不离身”,并不是说玉器绝对不能离开主人,夜晚睡觉的时候取下来,放在三尺以内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放好玉佩,搂着程月就睡了。 夜里我正做着跟程月拜堂成亲的美梦,感觉程月的身体有点变冷,耳边又听到好多婴儿的哭声,把我下惊醒了,听到地板上有刺啦啦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摩擦地板,我坐起来开灯看,程月的“禾”字玉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床头柜掉到了在地上,还不停的移动,慢慢到了门口。 卧室的门开了条缝,玉佩的丝线在门缝外面,玉佩在门缝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玉佩拉到门外,好在卧室床头上的气窗吹进股冷风,吹动卧室的门,门缝变得很窄,玉佩被挡住了。 为了防身,我在房间里放着个棒球棍,我赤脚下床,操起床边的棒球棍,走到门口蹲下身子,把抓住玉佩往里拉了拉。 外面的东西还用力跟我较劲,想把玉佩拉出去。 我把缠着玉佩的丝线在手上绕了圈,使大劲往回拉,把我吓了大跳,丝线那头是条半尺长的大老鼠,死死咬着丝线不放。 原来是个窃玉偷香的贼老鼠,身为老鼠不偷米不偷油不偷鸡蛋,尼玛成了精了,竟然挑我房间里最重要的东西下手了! 我要是醒的慢点,这贼老鼠就把玉佩偷走了,这可是程月的护身玉!偷这块玉就是要了程月的命,要程月的命就是要我的命! 我是最讨厌老鼠,这物种实在恶心,这贼老鼠差点把我送上绝路,现在被我现了还死不松口,点也不怕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不怕人也就罢了,还没有丝偷人的悔意,别怪小爷下手不留情了! 我脚踩住老鼠的尾巴,打开房门,棒球棍挥,狠狠打在老鼠身上。 老鼠被我打得飞起来,摔到了店里,我的楼是三间的地势,店面占了两间多,剩下的大半间就是卧室兼书房,卧室和店面是相连的,中间就隔着道门。 卖玉器不需要太大的地方,而且当初这样设计,也是为了夜里睡在店铺旁边,我随时能听到店里的动静,防止夜里有小偷进来偷东西。 贼老鼠被我棒打的飞起来,我把玉佩装好,走出卧室打开店里的射灯,现贼老鼠落到了小炉子边,头上冒着血,动也不能动。 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贼老鼠,已经死翘翘了,我把贼老鼠扫起来,突然听到卧室门口有动静,回头看,卧室里又跑出来只小老鼠。 我去追的时候,那只小老鼠跑的很快,嘴里还叼着东西,从我裤裆钻了过去,在我围追堵截之下,机灵的从墙角的个小洞里钻了出去。 没想到这块玉佩被贼老鼠惦记上了,幸好我醒来的比较及时,晚步玉佩就被偷走了,玉佩上面沾了灰尘,摸上去已经变得冷冰冰的。 我怕玉佩被老鼠碰过,老鼠身上病菌太多,万沾到玉佩上就麻烦了,我用肥皂水轻轻洗了洗玉佩,又用清水泡泡,然后用干净的眼镜布把玉佩仔细擦了两遍,再用吹风机暖风吹干。 回到卧室,我把玉佩再次挂到程月的脖子上,用手切切玉门,里面的婴灵惊魂未定的样子,反馈给我的信息都带着恐惧,个个好像缩在玉佩的角落里瑟瑟抖。 我心说你们都是婴灵啊,当初差点把我吓尿,现在怎么这么没出息,虽然在玉佩里出不来,也不该被区区两只老鼠吓成这样。 玉佩里下没有了回应,难道我说错了,这两只老鼠大有来头? 023 顽猫来孝 我回到房间仔细查找,现老史送给我的那枚山鬼花钱不见了,我瞬间明白了,夜里两只老鼠扒开门缝,进来后分头行动然后分批撤退。 大老鼠对付容易破碎的玉佩,小老鼠衔起失效的山鬼花钱,这两只老鼠懂的分工协作,聪明到逆天,而且偷的还是房间里最珍贵的东西。 玉佩连老史的地听钱都能同化,却没法抵抗大老鼠的拖拽;那枚山鬼花钱虽然失效了,不过老史说恢复法力的话,还能把花钱重新开光。 我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两只老鼠的背后,定隐藏着善于驯化小动物的高人,这个高人应该还懂些阴阳术,驯化的老鼠也有异能。 这人会是谁?石翻天团伙?应该不会,现在老史正在跟踪他们,虽然石翻天专职做旧另外兼职摸金,但是不见得会操纵老鼠这种小动物。 除了石翻天团伙,能猜到我把程月和宝贝带回家的,没有别人了,老史是我兄弟,他要是想偷这块玉佩太容易了,绝对不可能是老史。 想到竟然去怀疑老史,我心里有深深的罪恶感,难道是潘军找高人来报复我,结果这个高人知道了我房间里的秘密,见宝起意动了贼心? 潘军应该不认识这样的高人,要是认识的话,孙钢隐身的玉环早就被破掉了,潘军要是报复我,最有可能找小混混来砸店或者打我顿。 除了石翻天和潘军,我跟其他人没有什么恩怨,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打我的主意,把卧室门关严,把书桌搬过去挡住门,又把棒球棍斜着放到书桌上,这样只要门动了,棒球棍就会掉下来。 又把头上的气窗关死,我实在困得不行,钻进被窝搂着程月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大腿上传来阵剧痛。 我下被疼醒了,把腿伸出被窝,打开台灯看,大腿外侧片青紫,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我床上只有程月和我。 掐我的难道是程月?我揉了揉腿,转脸看看她,她之前成不变的笑容有了变化,脸红扑扑的,像是害羞的样子,看上去无限的惹人怜爱。 我刚才睡着之后好像把腿夹到她身上,作为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清晨某部位会无意识的自然弹起,两个人身贴着身,难免会戳到她。 然后她可能就误会了,害羞极了,这才狠狠的掐了我把,想到这里,我瞬间觉得不疼了,现在她能害羞了,还能用力掐人了,离醒来就不远了。 天已经亮了,今天是腊月二十四,我们这边的小年,外面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我又甜甜的睡了会,这才爬起来。 夜里跑掉的那只小老鼠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墙角跑掉老鼠的那个洞,是原来装电话线留下的,现在用手机很方便,电话早扔了,隔壁店铺请了泥水匠修补墙壁,我跟他要了点沙浆,把洞堵得死死的。 忙完这些我又联系了安装防盗门的人,好在我的卧室门洞是标准尺寸,有现成的防盗门可以安装,而且现在年末生意不多,他们答应很快就会过来。 挂了电话,我才现老史在我通话时给我来条信息:马上进山,信号不好,失联勿忧,近日返回。 老史这家伙,肯定在跟踪过程中现了什么,难道石翻天团伙现了古墓之类的要去摸金,老史跟在后面伺机捡个便宜? 我拨打老史的手机,显示关机了,老史不光精明还特别谨慎,他轻易不会以身犯险,我现在来不及担心他,因为我老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我的举动,随时准备对我家里的宝贝下手。 唯的护身玉子刚牌现在也埋在地下,程月的玉佩我还没有找到运用的窍门,现在养块能够给我挡灾的玉也来不及了。 养玉就这点不好,失去了护身玉,就不能像会鬼门十三针的姜裁缝,也比不上会摆弄古钱的老史,他们随时可以运用所学来防身或者灭敌。 现在要想养块有灵气能防身的法宝,养玉笔记里倒是记着效的方法,不过养出来的玉器,几个时辰之后就会变成死玉,再也不能复活。 但是时之间,我也没法实验这种方法管不管用,我现在根本不敢离开店里,唯恐被人找到了机会,下手偷走了玉佩或者直接掠走了程月。 吃好早饭后装门的来了,我坐在床头挡着程月的脸,装门的在装饰城那边,跟我不是很熟悉,还以为床上躺着我的女友,他也没有多问。 等到门装好之后,我试了下很结实,再检查下外面的防盗窗,粗粗的钢筋,我用尽全力也掰不动点,门窗安全了,我也放心不少。 想到那只小老鼠说不定还会再来,我锁好房门,又把店门锁上,信步往市场卖花鸟猫狗那半条街走去,我需要买只逮老鼠的猫来看家。 现在大家都知道古玩行的水很深,般人很少轻易出手,不过宠物买卖就不样了,小猫小狗看上去惹人喜欢的,般是买不到赝品的。 这里处于新老城区交界处,宠物生意很火爆,我在各个摊位转来转去,太小的猫咪来不及养大,太大的猫咪又怕养不熟,怎么都不合适。 我准备回店时,市场里阵躁动,接着就有个东西扒住了我的大腿,我回头看,是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猫,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裤子。 这个流浪猫也就岁左右,灰不溜秋的很不讨人喜欢,我拍拍它想让它离开我的腿,它反而抓的更紧了,猫爪透过衣服抓到了我的皮肉。 然后个木棒扫过来,流浪猫下松开我的裤子,木棒结结实实打在我大腿上,啪的声,疼得我大喊声,抬头看是卖砚台的秦叔。 “秦叔,你干嘛打我!”秦叔写的手好字,不过人整天神神叨叨的,打我这下突如其来,围观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我瞪着眼睛问他。 “我不是想打你的,纯属误伤,误伤,乖侄子,别激动,别激动,叔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秦叔说完扔掉木棒,在我被打的地方揉了两下,他手上都是墨汁,这下好了,好好的牛仔裤黑了大片,吃瓜群众笑的更厉害了。 我打开秦叔的手,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仇恨只小猫,刚才那下这么用力,要是打在猫身上,那只猫非死不可。 身边这些买卖猫狗的人,动物保护主义者居多,听我这么问,这才纷纷指责秦叔殴打虐待小动物,瞬间把秦叔围了起来,大有群殴之势。 秦叔嘶吼声,大声喊道:“猫来孝,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猫来孝,这个大家还真没听说过,看到秦叔歇斯底里的表情,拉扯他的人也松了手,等秦叔的进步解释。 秦叔接着说:“流浪猫进家不走,就叫猫来孝,主家里有人会遇到灾祸,很快就要披麻戴孝!这只流浪猫昨晚就进了我的家,我给它准备了条大鱼,本以为它吃饱喝足会离开,没想到早上醒来,它跑进我的书房,踢翻了我的太白砚,还把我精心调制的墨汁喝光了,这简直是只灾星猫,我不打它打谁。” 秦叔说的“猫来孝”带着浓重的灵异色彩,把很多人都镇住了,大家纷纷抬头去搜索喝墨水的流浪猫,可惜流浪猫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只猫叫大虎,是被母猫生在承天寺的香炉里的,在寺院出生的猫,怎么可能是灾星,老秦你就是心理变态虐待动物!阿弥陀佛!” 承天寺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寺庙,传言住持已经半身成佛,承天寺在方圆数百里香火很旺,刚刚指责老秦的就是个大姐,穿着身承天寺的居士服,说完还双掌合十口诵佛号,这样来,她的话可信度就高了。 然后秦叔在人群里被推来推去,脸上还被女同志抓出好几道血痕,我身的烦心事,不想掺和这些纷争,挤出人群,心里就想怎么对付老鼠。 我怕出来这会家里出事,就快步走回店里,打开店门看看卧室没有任何情况,程月依然沉睡不醒,接着就听到院子里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我连忙跑到院子里,现挂在墙角的几个坛子,有个掉在地上打破了,这些坛子都是我准备用来养玉的,挂在墙上是为了坛子被风吹雨淋,好积攒灵气。 风吹,叫过面扶摇气;雨淋,叫沐浴无根水。 这样风吹雨淋的坛子,晴天再加上日晒,等于经过天地的熏陶,作为养玉的容器专业的说法叫玉摇床,意思是玉像婴儿,坛子像婴儿的摇床。 我的子刚牌,在悬水岭上有了横七竖的裂纹和好多黑色的星点,就是包上了檀香木,养在玉摇床里,这样可以很快去掉上面的晦气和尸气。 咬断绳子打碎玉摇床的,就是刚才秦叔追杀的流浪猫,我看看玉摇床的碎片,心里那个气呀,这顽皮猫!我摸起碎片对着猫就丢了过去。 流浪猫轻易躲过了碎片,跳到地上开始扒坑,它扒的位置,埋着子刚牌! 024 怪蛇入室 流浪猫扒的地方,就是我埋子刚牌的地方,我下想到,夜里老鼠能够登堂入室去偷玉佩,这埋在院子里的子刚牌岂不是更危险? 我拿起院子里的小铲子,走到流浪猫身边跟它起扒土,这贱猫看我动手了,它倒爬到卫生间的窗台上,伸个懒腰,躺着晒太阳了。 我很快把盛子刚牌的玉摇床扒了出来,现密封的玉摇床上,多了个元硬币大小的洞,好在洞还没钻透,我急忙打开玉摇床。 谢天谢地,我伸手到艾草灰里面摸了摸,里面的子刚牌还在,掏出来看,包着子刚牌的两片檀香木已经变得乌黑,去掉木片,子刚牌露了出来,掸掉上面的灰尘,我现子刚牌上面的裂纹和黑点已经去掉了半。 没想到檀香木的吸收能力这么强,子刚牌自我修复的能力这么快,我又换上两片檀香木,重新把子刚牌包上,小心放进这个玉摇床里。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玉摇床上面钻洞,但是再埋在院子里也不保险,我就挖了点土放到个木箱子里面,把玉摇床放进木箱子。 把木箱子放到我的床下,我又敲敲地面的瓷砖,瓷砖没有中空的声音,我这才放心。 我不得不小心,昨晚不光老鼠来偷玉佩,还有会钻地的东西,差点偷走我的子刚牌。 看着床上的程月,我心情有点沉重,换做以前我孤家寡人个,来什么我都不怕,现在多了个沉睡的她,我就要多加份小心谨慎了。 走进院子里,流浪猫还在阳光下迷瞪瞪的,我走过去它也没动,我用手摸摸它身上,粘了厚厚层泥,脏兮兮的看不见皮毛。 “大虎,大虎。”我走远又回头试探着喊它,看它是不是真的叫大虎。 流浪猫噌的跳到地上,仰脸看着我,副“叫爷什么事”的懒散表情。 原来它真叫大虎,它能提醒我子刚牌的安全,说不定就像那个居士大姐说的那样,真的是出生在承天寺的香炉里面,是只灵猫。 我嘴里哼着歌,哩个当哩个当,前段时间捡了个漂亮媳妇,这又捡到只深藏不露的猫咪,幸福就在前面不远,我要快步前行。 我在大盆里打上温水,拍拍大盆,招手唤猫:“大虎,大虎,过来洗澡。” 在花鸟古玩市场,我见过很多店家摊主给宠物洗澡,耳濡目染的我也学会了。 大虎慢腾腾的走过来,我先是在它耳朵里塞上脱脂棉球,然后淋了点水在它背上,滴上给程月准备的高级浴液,使劲给大虎刷洗起来。 足足换了三盆水,才把大虎洗干净,这家伙没等我给它擦干净,跳起来抖抖身子,两个棉球从它耳朵里飞出来,它身上的水也甩了我头脸,等它甩干身子,我现大虎好威风! 大虎颈部和腹部是白色,其余地方的皮毛,由黑灰逐渐过渡成有规律的条纹斑,就像虎皮的斑纹样,卖猫狗的跟我说过,这样的斑纹属于秦地虎斑猫。 不过秦地虎斑猫的毛比较短,大虎颈部的圈白毛却比较长,就像脖子上戴着个项圈,而且大虎的眼睛是黄蓝的鸳鸯眼,这样的眼睛俗称阴阳眼。 颈部毛长,有阴阳眼,这是极品临清狮子猫的特征,我估计这个大虎是秦地纯种虎斑猫和临清极品狮子猫的杂交,这样更好,有了两者的优点,让它逮几只老鼠,那简直不在话下。 我拍拍大虎光滑的后背,笑着说:“虎斑猫,狮子猫,难道你是个狮虎猫?” 听我这么说,大虎纵身,跳到了卫生间的毛巾架上面,拉出副猛虎啸山林的架势,伸脖仰头,这就要叫出声来。 我滴个小乖乖,难道你还真的能出虎啸声?这家伙肯定不简单,我心里真的有点期待。 可惜,大虎架势拉的很像,跟《动物世界》里东北虎盘踞雪峰的王者风范差不多,结果叫出来的还是“喵呜”声。 好萌的声音,我摸摸它的头,切,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老虎了!老老实实呆着吧,等会我弄条鱼,给你好好吃吃。 听我这么说,大虎两眼放光,副“你不要骗我”的表情,折腾了上午,我也有点饿了,就想着做饭,没想到刚出卫生间,秦叔跑来了。 大虎看到秦叔,个翻身上了墙头,然后爬上我的二楼,把上面只旧鞋子蹬下来,正好砸到秦叔的头上。 看到秦叔中招,大虎在上面对着秦叔张牙舞爪,喵喵的叫,个劲的挑衅。 秦叔脸上几道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抓的,他本来就是气管炎,现在头上顶着臭鞋子,整个人显得滑稽无比。 秦叔想打大虎够不到,从头上把鞋子拿下来扔掉,拉着我说:“大侄子,哪怕你把它洗干净了,它也是只流浪的野猫,定要给它赶走啊!猫来孝,不吉利。” 虽然大虎打坏了我个玉摇床,不过接着就提醒我子刚牌的安全,这算是功大于过,哪里有什么不吉利的。 就算它不是什么灵猫,现子刚牌也只是凑巧,那也是帮了我大忙,我怎么舍得赶它走,何况它还萌萌哒。 我对秦叔笑笑,说道:“秦叔,你看我爸我妈都不在了,家里就我个人,我不怕猫来孝,这只猫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就走,喂它又不费钱,还能帮我抓老鼠,干嘛非要赶它啊。” 秦叔在我院子里转了圈,想伸头去看卧室窗户,被我把拉了回来,他对我说:“我明白这只猫为什么赖在你家里不走了,大侄子啊,你可要小心了,你这里有个角落肯定阴气很重,导致家里气场整体不好。” 我边把秦叔往外面推边说:“秦叔,您老人家是巴不得我赶走这只猫啊,它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秦叔脚步停,捂着胸口心疼的说:“别提了,这野猫喝的墨水,那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画符的料子,刚调好还没用,就被这野猫喝的精光!” 秦叔提画符,我就笑了:“哎呀我的叔,你就别提你画的符了,去年你给李二麻子画的那符,没有镇住妖魔鬼怪,反而半夜起火,差点把李二麻子家里烧的精光,后来你赔了不少钱吧?” 秦叔听我提李二麻子,立马不吭声了,当时那道符箓上面,秦叔用了白磷,白磷容易自燃,结果起火了,因为这个他还差点被冰山李抓起来。 送走秦叔,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我家里阴气很重气场不好,说的也没错,我卧室里不但有个人鬼不明的程月,玉佩里还藏着好多婴灵。 已经下午了,我在店里火炉边的板凳上,铺了旧棉衣,把大虎放到上面,锁门出去买菜,有只猫在,再也不怕老鼠了,出去买菜也放心了。 除了饭菜还买了条鱼,找来个干净的海碗,把鱼放进去,告诉大虎以后这就是它的饭碗了,看它有滋有味的吃鱼,我去做饭了。 吃好还是没联系上老史,下午破天荒又做了几笔小生意,捏着赚来的几千块钱,我心想程月要是再不醒来,过两天我就去找姜裁缝。 反正春节前要给姜裁缝送节礼,顺便感谢下他送我的小背心,到时不行就带着程月起去,他要是能看出程月的来历,把程月救醒那就太好了。 可是我又担心程月真的不是人,姜裁缝要把她灭了,想来想去我拿不定主意,晚饭简单的对付过去,又给程月擦脸洗脚,现她衣服还是尘不染。 打开卧室的防盗门,我就把大虎抱了进去,让它睡在书桌前的转椅上,这家伙下午除了吃就是睡,现在还是迷迷瞪瞪的瞌睡样子,懒到家了。 我怕万夜里真的再有东西进来,爬到程月身上会把病毒传染给她,就把玉佩放到了我脖子上,又把程月抱到靠墙的位置,跟我隔开点距离。 我又翻看下养玉笔记里的效养玉法,这个法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养活块玉,能起到驱阴辟邪的作用,缺点是效力只能坚持几个时辰,之后这块玉就会变成死气沉沉的石头。 这样太浪费玉了,而且效果未知,我不再去想这个法子,关上灯想要睡觉,玉佩里又传来声音,可能是由于玉佩就在我胸前,这次声音听上去很清晰,好像是很多小孩子,在商量怎么从玉佩里出来。 原来这块玉佩进去容易出来难,这些婴灵困在里面被憋坏了,我越来越觉得程月这块玉佩暗藏太深的玄机。 我试着把玩两下,除了能感觉到里面那些婴灵之外,玉佩内在的气息我点感觉不到。 后来我还是睡着了,夜里我是被玉佩里面的婴灵吵醒的,个个很恐惧的叫着,肯定又来了什么东西! 我伸头看,黑暗中大虎的两只眼睛分别出金光和蓝光,好像死死盯着什么东西。 我立刻打开灯,现床前的地上盘着条三尺多长的蛇,现在是冬天,这条蛇竟然没有冬眠,我感觉这条蛇肯定不是凡品。 这条蛇很奇怪,吐着蛇信子的时候,脖子上会现出个大疙瘩,蛇信子收回去时,疙瘩又变小。 大虎对着这条蛇龇牙,蛇对着大虎吐信子,蛇猫正在对峙。 025 灵犀一指 我没多想,操起床头的本书,对着蛇头就砸了过去,蛇头被砸到的时候,大虎趁机跃而起,探爪去抓蛇的七寸。 在大虎跳起来的时候我才现,它屁股下坐着只小老鼠,那只小老鼠脖子上有小洞冒着血,已经被大虎锁喉咬死了。 看来夜里进来的不光有小老鼠,还有这条脖子上有疙瘩的怪蛇,想必装子刚牌的玉摇床,就是差点被这条怪蛇钻破的。 就在大虎靠近怪蛇的时候,这条怪蛇张开大嘴,喷出了种半透明的液体,液体遇到空气马上凝结,变成了张丝。 丝不但结实还像蜘蛛样有韧性,大虎被困在丝里张牙舞爪,可惜就是破不开丝,着急在丝里翻了个身。 大虎翻身之后再也没有起来,柔弱的腹部暴露出来,怪蛇游走到大虎边上,把蛇嘴张开百十度,露出里面的尖牙。 刚才我不能确定这条蛇到底有没有毒,时没敢下床,现在蛇已经张嘴,瞅准机会就会咬大虎的肚子,大虎跟我萍水相逢,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不能让它就这样送了命。 眼看大虎越挣扎丝勒的越紧,我伸手捞到自己的鞋子,把鞋子对着蛇扔了过去,接着跳下床操起棒球棍,对着蛇头狠狠砸了下去。 丝已经把大虎缠成了个圆球,我的棒球棍也打到了蛇头上,这条蛇头偏,太极高手般化解了棒球棍的攻击力,然后顺势缠上棒球棍。 有句话叫“打蛇随棍上”,意思是用棍子打蛇,蛇会顺着棍子爬上来,古人诚不欺我,这条怪蛇就顺着棒球棍缠了上来,爬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另只手慌忙抓住蛇身,想把怪蛇从我胳膊上拽下来,没想到蛇身实在滑溜,根本抓不住,怪蛇顺着我的胳膊爬上来,又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能感觉到蛇鳞摩擦我喉咙的声音,怪蛇开始收紧身体,我脖子上的压力陡增,呼吸很快就不顺畅了,由于窒息,我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开始缺氧,感觉四肢无力,人再也站不稳,往后仰,整个人摔到了床上,我的头压在了程月的肚子上,我跟她现在就隔着床被子的距离。 记得我爸妈刚去世那会,我个人孤零零的,经常想死了之,可是现在我不孤单,未必有人照顾才能脱离孤单,去照顾别人也能脱离孤单。 我还要照顾程月呢,我要是死了,冰山李会把她送到哪里?医院还是福利院?她这么漂亮,万在沉睡的时候,有人对她动了邪心怎么办? 我不能死!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举起双手的,抓住脖子上的蛇身,用力想把怪蛇从我脖子上掰扯下来,可是这条蛇实在太强,力气大的出奇。 我已经压上了所有的力气,这条怪蛇还是不断收紧,我的手摸索着,终于捏住了蛇的七寸,用力掐了下去,这条蛇在我脖子上转了下,把七寸从我手里绕开,大张着嘴,露出上颚两个管牙。 只有毒蛇才有这样的管牙,这是注射毒液专用,怪蛇张嘴对着我的鼻梁就咬了下来。 地上的大虎已经没了声息,也不知道还活着吗,程月还在沉睡,不会有人帮我,我死定了。 死神马上就要吻到我了,人临死的时候,脑子转的很快,我突然想到了父母。 我妈漂亮又知书达理,可惜不幸遇到了车祸,我妈走了之后,我爸就像变了个人,整天疯疯癫癫的,对玉器生意也不上心了。 有人劝我爸再娶个,我爸说人辈子只能爱次,他只爱我妈个,心里再也装不进其他人,然后我爸就想养玉给我妈招魂。 这是我爸人生中最后次养玉,换了无数玉器也没能成功,为了找到合适的玉料,他经常爬山涉水,后来在雨夜失足跌下山崖。 我就这样失去了双亲,初中刚毕业我就会洗衣做饭,后来提前结束学业自食其力,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养活自己也绰绰有余。 上天太不公平了,我这样孤零零的苦孩子,刚刚遇到个睡美人,还没有等到她醒来跟我说句话,竟然就要死在怪蛇毒牙下! 就在我为苦命的身世感到悲伤,对没有跟程月有过次对话而不甘的时候,蛇牙已经无限接近我的鼻梁上的皮肤了。 在我打算闭眼之前,只小手攥着拳头雪球般,迅捷无比的伸过来,纤细的食指葱白般弹起,正好弹在蛇头上。 股凌厉的劲风拂面而过,脖子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甩头看,怪蛇已经穿过窗帘,窗帘后响起哗啦啦的声音,估计怪蛇撞碎了玻璃窗。 我惊魂未定的转身,不可思议的幕生了,程月保持坐姿,慢慢收回了小拳头,我看到了她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而且还是双眼皮! 我握着她刚才弹蛇头的小手,不断的抚摸,另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噘着嘴凑到她脸上使劲亲了几下,她没有躲避,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程月突然出“嘤咛”声,是那种人累极了的叹息声,我感觉不妙,放开她看,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露出了极度疲倦的表情。 估计她从棺材里出来,晒到了太阳,沉睡好多天才积攒点力量,刚才为了救我,用出了全部力气,她现在脸色苍白,比之前差了很多。 都怪那条怪蛇!我几步跨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玻璃窗上破了块大洞,那条怪蛇蛇头已经烂了,脊骨也断了,耷拉在防盗窗的钢筋上。 我用棒球棍不断敲打怪蛇,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就在我接近癫狂的时候,身后传来声“喵呜”声,我这才想起大虎还生死不明呢。 我拉上窗帘,看到地上的大虎还被丝缠着,因为丝越挣扎越紧,大虎也明白过来,它头脑很机灵,现在动不动,正等着我去搭救。 程月已经躺下了,我怕玉佩离程月远了,万再出什么事,就先把玉佩擦擦,放到程月身边,又带上手套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过来救大虎。 大虎两眼瞪着我,“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好像对我重色轻友很不满,我怕丝有毒,翻出块光洁的白玉,用白玉在丝上碰了碰。 白玉在灯光下没有变化,我拿下手套碰了碰丝,没有灼痛感也没有其他不适,这证明怪蛇吐出的丝没有毒,我拿剪刀想把丝剪开。 丝实在太坚韧,我剪开根足足用了十分钟,这样下去,天亮也不能把大虎从里面救出来,大虎对我施救不力很不满,头扭动了下。 顺着大虎的目光,我看到了卧室的门,我下想到了店里的小炉子,丝坚韧,未必扛得住高温,我慌忙打开门,把大虎抱到小炉子边。 我这个小炉子,有个管道伸到墙外,冬天都不灭火的,拿火筷子捅了捅,加了几块煤炭在里面,没过会,炭火冒出蓝焰,烧旺了起来。 我把剪刀插到炭火了,然后从大虎眼神里读到了“笨蛋”两个字,这只猫太厉害了,竟然把我还聪明,抢在我前头想到用炭火加热剪刀。 等到剪刀烧红,我拿起来剪丝,剪子下去,丝线应声而断,烧热次剪刀可以剪短十几根丝线,没用多久我就把丝剪破个大洞。 大虎“喵呜”声从破洞里钻了出来,先在小炉子边上蹭了几下暖暖身子,然后伸个懒腰,在我以为它要睡觉的时候,下窜到卧室里。 我跑进去看,大虎踩着小老鼠的肚子,口咬下了小老鼠的头,咀嚼几下伸着脖子咽了下去,然后叼着老鼠身子,趴到了小炉子旁边。 大虎惬意的吃着老鼠,天快要亮了,我睡意全无,实在猜不出谁是幕后主使。 不过我相信,这个躲在暗处的家伙,损失了两只贼老鼠,又损失了这条怪蛇,他点便宜也没有捞到,很快就会主动露面出来找我。 大虎吃好靠着炉子睡着了,我收拾了下地面,自己去洗了个澡,又用消毒水仔细擦擦怪蛇碰过的地方,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有人在外面敲门,我心里惊,难道怪蛇的主人上门了?随手操起小剪刀握在手里,我踢踢熟睡的大虎,然后走过去打开店门。 店门打开,浓雾里停着辆小红车,正是柳校长那辆,不过来人却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商务打扮应该是个生意人,正搓手跺脚。 我怎么看他,也不像能操纵贼老鼠和怪蛇的人,不过人不可貌相,有些人衣帽整齐,却揣着颗禽兽的心,有些人微笑如暖流,心里却藏着滴血的尖刀。 男人看我开门,对我笑笑。 外面确实很冷,我本着待客之道,开门让他进来,拿了个小板凳放到炉子边,招呼他坐下,然后静观其变。 026 真凶现身 来人在炉子上烤着手,自我介绍姓郑,是个生意人,原来他是柳校长的丈夫,登门感谢我来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贼老鼠和怪蛇的主人,我连忙给大郑到了杯水。 大郑对我千恩万谢,说我帮他挽回了他们摇摇欲坠的婚姻。 跟他聊了下,原来大郑和柳校长夫妇,碰到了不孕不育的麻烦,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查出毛病,柳校长非常想要个孩子,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大郑不想离婚,柳校长就经常借口点小事跟他争吵,没想到柳校长摔碎了玉之后,到了我这里,我番话让她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大郑说到这里,走出去提个东西进来,本来对他不感兴趣的大虎,喵呜声站了起来! 大郑从车后备箱提出来条二尺多长的大鲤鱼,鱼嘴里穿着草绳,鱼尾巴上还结着薄冰,应该是从河里捞上来不久。 大郑把草绳交到我手里,又掏出张名片递给我:“岳老板,我喜欢钓鱼,这条鱼是我夜里在冰窟里抓的,先送给你聊表谢意!我是渔民出身,现在做水产生意,以后想吃什么水产品,你只要打个电话,我会亲自给你送来。” 我们这边,在过年时流行送鱼,寓意年年有余,鱼越大送礼的人越有面子,尤其是鲤鱼,估计柳校长告诉大郑我不收钱,他就弄来条大鱼送给我。 人家冒着寒冷,半夜破冰捞鱼,天亮就给送来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加上大虎眼睛直,口水都快下来了,我要是不收,大虎回头非挠我不可,我跟大郑道声谢,收下了大鲤鱼。 大郑说还有事情,跟我握手告别。 大郑前脚刚走,大虎迫不及待跳起来,扒着鱼头咬住鱼嘴,死活不肯下来,我敲了它头下:“别急,等我收拾下,定剁大块鱼肉给你吃。” 大虎死死咬住鱼嘴,就是不肯下来,我只好把鱼连着大虎起提进了院子,先把鲤鱼挂到了地锅旁边的墙上,揪着大虎的耳朵,把它提溜下来。 放开大虎之后,我才感觉寒冬的风真冷,想到卧室的窗玻璃碎了,现在冷风肯定会灌进去,我怕冻着程月,忙去二楼提个窗扇下来。 家里原来装修的时候,工人粗心大意多做了两个窗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换下卧室碎了的那扇,把新的装上推两下,大小基本合适。 卧室的瓷砖没有钻洞的痕迹,在房间里仔细查找才明白,老鼠和怪蛇,是顺着空调管线的小洞爬进来的,我又用膨胀泡沫胶把小洞堵严。 忙活好之后,我看到程月的脸色还是很差,我心想这么大的鲤鱼,是难得见的,万程月能喝点鱼汤呢?吃东西才能恢复的快点。 走到院子里,我从厨房拿出把厚背菜刀,就准备给鱼刮磷,这时店门口传来声清脆的锣响,“老板财、老板财”,有人在外面喊着。 这是过年有人来要饭讨钱了,店门刚才没锁,我怕来人闯进来,来不及放下菜刀,随手在吧台上摸把硬币,开门想抓紧把要钱的打走。 开了店门现门口蹲着只小猴子,桃子型的脸上嵌着两只闪光的眼睛,骨碌碌乱转,两只爪子端着个铜锣,看我出来把铜锣递到我面前。 现在天刚蒙蒙亮,耍猴的来的真是早,我把硬币扔到铜锣上,叮叮当当阵响,转身就要进店关门,小猴子把抓住我的裤脚,不让我走开。 这机灵的鬼东西,难道还嫌少?我笑了笑,掏出张纸币,转身在小猴子眼前亮了亮,还把崭新笔挺的纸币甩出咔咔的声音,再放到铜锣上。 小猴子还是抓着我不放,我等着去做鱼汤,去晚了怕大虎把鱼啃了,抬头没看到耍猴人,我边呵斥小猴子,边踢踢腿,想让它松开前爪。 晨雾里走出个人,戴着宽边毡帽穿着粗布大褂,肩膀上挂着布口袋,腰上勒着麻绳,脚上穿着芦苇穗编成的毛瓮鞋,悄无声息站到我面前。 来人低着头背着手,宽大的帽檐挡住了他的脸,身上隐隐带着股无法言喻的气势,在那么瞬间,我差点认为武侠电影里的隐者高手来访。 “我给的已经不少了。”我抬头对耍猴人说,意思让他教育下小猴子。 “区区百来块,岳老板太小气了。”耍猴人说话的语气很冷,冷的像玻璃上的寒霜。 这句话说完,他把背着的双手伸到我面前,只手上是血肉模糊的大老鼠,只手上是烂了蛇头的吐丝怪蛇。 老鼠和怪蛇我都扔在街头的垃圾桶里了,又不是值钱的东西,他捡在手里,看来,他就是老鼠和怪蛇的主人。 损兵折将之后,幕后的主使终于坐不住自己上门了,听他来者不善的语气,难道是暗偷不成,现在想要明抢? 怪蛇的厉害我已经见识过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法宝,幸好我手里现在拿着菜刀,我想着卧室里的程月,把菜刀在胸前横,拉开拼命的架势。 无论是谁,要是敢硬闯,小爷今天跟你死磕到底! “想不到转眼间,牙牙学语的黄口小儿,如今已长成飒飒少年,这横刀家门的架势,颇有乃父当年夫当关的风采,可惜故人英年早逝,追忆及此,实在令在下不胜唏嘘。” 耍猴人说到这里,把死老鼠和烂头蛇塞进了肩头的口袋,然后摘下头上的宽边毡帽拿在手里,另只手摸着小猴子的头,小猴子马上松开我的裤脚。 我仔细打量面前的耍猴人,张满是皱纹的脸,头上稀疏的白,双小眼放着寒光,他的两只手是暗淡的黄色,这是常年接触药粉烧出来的。 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看样子比我爸大那么五六岁,听他的言谈,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话根本不是个耍猴卖艺的江湖人能说出的。 从他的话里,我能得知他跟我爸打过交道,还在我小时候见过我,说到“故人已去”,语气里确实很是悲凉。 按道理他跟我爸有过交情,不该来找我的麻烦,现在不但来找我的麻烦,他操纵的怪蛇,夜里还对我痛下杀手。 他跟我爸有什么交集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主动站出来,不再偷偷释放那些怪异的动物偷袭我,在明处面对面的争斗,比时刻提防暗箭强多了。 想到这里,我镇定了很多,抱着菜刀对耍猴人拱手,咱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客气的问他:“既然跟家父有过来往,算是前辈高人,晚辈刚才失礼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先生?” 耍猴人伸手,小猴子顺着他胳膊爬到他肩膀上,他边逗猴子边小声对我说:“岳老板不必客气,在下宿仙镇姬怀先,想必岳老板想问的,不止姬某的名字,呵呵,二十年前姬某风华正茂,偶然现悬水岭隐藏着两口古棺,可惜姬某才疏学浅,自己不敢擅入古墓开棺取宝,得知令尊养玉神通,多次登门求他相助,共同前去寻宝,可惜令尊执意不肯,多次被拒之后,姬某用计强逼令尊,没曾想令尊夜晚突然现身姬某落脚处,将姬某打的败涂地,令尊扬长而去之后,姬某心灰意冷,前往皖省蕲城学艺,十数年来略有小成,这才有脸还乡祭祖,本想找令尊切磋下,结果得知令尊已撒手人寰,姬某无奈,这才独自前往悬水岭,不曾想已经被人先行步,烧了古棺,拿走了古棺里的宝贝。” 宿仙镇是我们县南边的镇子,就在悬水岭不远的地方,不过姬怀先因为在蕲城十几年,口音稍微有点变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皖省人。 陈胜吴高起义的大泽乡就在皖省蕲城,那里还是马戏之乡,有很多高明的驯兽师,怪不得姬怀先能操纵蛇鼠,原来他在那学了十几年。 姬怀先二十年前就现了悬水岭有古棺,那意思就是,程月最低也在那里躺了二十年了,他说有两口棺材,我只现了程月的这口,另个我见都没见过,难道另个也是天启皇帝打造的棺材,被石翻天弄走了? 这个姬怀先在我爸手里吃过亏,现在学艺归来攒着劲想报仇,看他这个执着的劲头,我要是跟他纠缠下去,会无休无止,我还是把他打走了才好。 我决定来个死不承认,就对他说:“姬先生,不知道你说的有人烧了古棺,还拿走了古棺里的宝贝,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姬怀先笑了笑说道:“腊月二十,姬某刚刚返乡,打听到令尊的死讯,立刻就上了悬水岭,仔细搜寻后,在乱葬岗现了有人埋了新坑,挖开看,地下的古棺灰烬尚且温热,棺材盖也被掩埋,姬某在山下小路现有往返的车辙,询问修车师傅后确定了车型,这样的车本县只有两辆,其中辆,车主是个赌鬼,万万没有上悬水岭的胆量和本事,而剩下的辆,现在就停在岳老板店铺旁边。” 姬怀先指了指我店铺东边,皮卡车的车头,正好在拐角处露出来点。 我的店在街道最东边,东边原来有个小小汪塘,最近被街道办给填上了,我才把车停在那边,夜里程月弹蛇打坏的窗户,也在东面。 姬怀先看看我再看看皮卡车,加重语气说:“私自掘烧毁国家文物,这可是弥天大罪啊。” 027 小猴称圣 听姬怀先这么说,我忍不住笑了,他连两晚偷我的东西都没有得手,现在倒是给我扣上烧毁文物的大帽子。 我很快就找到他话里面的漏洞,对他说:“我们县就两辆这种车,但是临边的县城也有啊,市区更多,姬先生,你肯定搞错了,你可以再打听打听,去悬水岭的肯定另有其人。” 听我这么说,姬怀先也笑了,用老师教育撒谎小学生的那种语气对我说道:“岳老板,悬水岭那个新挖的坑边,有铲子留下的个印子,应该是有人在填坑的间隙累了,把铲子垫在屁股底下休息时留下的,通过印子我能知道铲子的型号,现在这把工兵铲,被你借给了那个卖砚台的老秦,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的点没错,前几天秦叔说要在他家院子里挖个小坑,看到我皮卡车里的工兵铲,就跟我借走了,那个铲子,现在还靠在秦叔店铺门前。 姬怀先这个江湖人,真让我大开眼界,不但说话有学问,心思也缜密无比,他不去当警察真的屈才了,他能找到我头上,不是用什么江湖追踪的本事,而是警察破案的手段。 我突然想到了拿走“禾”字玉佩的石翻天,我可以用石翻天来转移下视线:“姬先生,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去了悬水岭,不过我是被皖北做旧名家石翻天逼着去的,他从棺材里拿走块唐朝玉佩,我什么也没有捞到。” 我这么说倒是大出姬怀先的预料,他把宽边毡帽戴上,问我石翻天长得什么样,年龄有多大。 我就把石翻天的年龄和长相跟他说了,结果姬怀先说他见过石翻天,跟我说的石翻天没有点相似之处。 姬怀先认定我是骗他,又说假如我房间里没有东西,他的灵鼠和灵蛇不会逗留那么久,还把小命都丢了。 再否认也没意思了,现在只要他跟我来明的,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治安长官冰山李,又是少有的嫉恶如仇,现在天已经大亮,我就不信姬怀先敢明抢。 我指着那面铜锣,对他说:“姬先生,咱们还是聊聊最早的话题,既然你嫌我给的钱少,请问,我该给你多少呢?或者说,你打算跟我要多少?” 街上已经有人出来走动,还有几个小孩子对着这边好奇的张望,姬怀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对我说:“姬某要的不多,你家传的宝贝我件不要,山上的棺材盖也归你,棺材里的东西给我就行了。” 简直有点蹬鼻子上脸,仗着学了十几年的驯兽手艺,夜晚偷东西不成,现在明着上门索要,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我被他激怒了,冷冷的对他说:“棺材里除了条狗,其他什么都没有,你要是想报警,我可以把这边派出所的李所长手机号给你。” 姬怀先刚才给我扣了顶掘烧毁国家文物的大帽子,我猜他偷东西估计也不是第次,算定他不敢跟警察打交道,所以将他军。 我这句果然让姬怀先哑口无言,我又进步给他施加压力,想让他知难而退,掏出手机按着键盘对他说:“姬先生,我们辖区派出所的李所长,那是个抓人狂啊,恨不得把辖区里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抓起来扔到看守所吃年夜饭,要不,我帮你报警?” 姬怀先果然不敢报警,开始跟我讲江湖道义,而且反将了我军:“岳老板,你要是想借着官府来打压姬某,哼哼,姬某逢人就说,岳老板在悬水岭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 姬怀先这招真是狠毒,假如他真的到处乱说,那些江湖人还不蜂拥而至,到时我躲到天涯海角也有人追,我连忙收起手机,气的直哆嗦。 姬怀先又对我说:“岳老板你别激动,你家养玉本来就是江湖手艺,咱们江湖事江湖决,犯不着惊动官府,姬某先耍个小手段给你开开眼。” 姬怀先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大老鼠,扔到了猴子脚下,然后拍了拍地上猴子的头,那只小猴子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把铜锣放到地上。 姬怀先对着小猴子点点头,小猴子看见仙桃般,抓起老鼠,口咬掉了鼠头,生吞了下去,然后把无头老鼠塞进嘴里,撕扯几口吞了下去。 我嘿嘿笑,想拿这个吓唬我?没看过书我还没逛过动物园啊,猴子本身就是杂食动物,给他花生它吃,给它小昆虫它吃,给它肉它也会吃。 小猴子吃完死老鼠,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跟头,这时姬怀先看自己孩子样,爱怜的看着猴子,对它拍拍手说:“大圣,到你表演的时间了。” 姬怀先和我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来往的人还以为我们在闲聊,花鸟古玩市场的人见多识广,对只猴子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有几个小孩子,走过来站在旁边,好奇的围观。 听到姬怀先这么说,小猴子把地上的铜锣端起来,捡起上面的纸币揉成团,往头顶甩,纸币高高的飞了起来,比临街的二层楼还要高。 姬怀先站在小猴子后面,摘下头上的帽子,用帽子接住了纸币,围观的小孩子都看的呆了,姬怀先转脸对周围的孩子笑笑,把钱装到口袋里。 我默默看他们表演,这个团纸钱扔起接住的杂耍,他们人猴以前肯定经常这样配合,很多耍猴的都会,我以前也见过,这个也不算稀奇。 市场里的人慢慢多了,我放下了菜刀,我相信能够摆弄贼老鼠和吐丝怪蛇的人,耍起猴来不可能跟其他耍猴人样,就这司空见惯的两下子。 小猴子突然把那个大铜锣,往空中用力颠,把铜锣里的硬币抛起来,等到硬币落下来的时候,小猴子用铜锣横着拍,扫到了所有的硬币。 大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脚旁,那些硬币带着劲风,贴着我的腿往我店里飞去,大虎被吓得“喵呜”声,跳起来躲避那些呼啸而过的硬币。 硬币带着啸声全部飞到了我的店里,阵哆哆哆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十几个硬币都打在了我的吧台上,已经深深嵌到吧台的木头里面。 我那个吧台是用梨木打造的,梨木不仅硬度高,而且还比较有韧性,用斧头砍都费劲,这小猴子隔空都能把硬币打进去,功夫实在太厉害了! 猴子都这么厉害,姬怀先明目张胆的要东西,也是自恃艺高压人,幸亏他主动站出来,不然跟夜里样,藏在暗地里动手,我哪里防得住他。 经过猴子刚才的动静,经过的人纷纷驻足,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姬怀先对着小猴子摆摆手,小猴子就端着铜锣,走过去挨个跟围观的要钱。 刚才小猴子扫硬币的暗器功夫,除了小孩子其他人都没看到,这些大人等到铜锣伸到面前,纷纷说:别人的猴子都会表演,你这个猴子连个跟头都没翻,最起码也要拉着小车转两圈啊,现在什么都没看到就要钱,哪有这样的! 大家纷纷说扫兴,慢慢就散了,倒是刚才直围观的几个小孩子,快过年了手里比较宽绰,纷纷掏出兜里的糖果扔到铜锣上,小猴子捡起糖果,剥开糖纸,把糖扔起来老高,灵巧的翻着跟斗用嘴去接糖果,接个准。 小孩子们纷纷给小猴子鼓掌,小猴子也很高兴,不断给这些小孩子作揖。 我挥手对小孩子们说,猴子要吃饭了,你们也回家吃早饭吧,散了散了。 这帮小孩子走,姬怀先招呼声,小猴子把铜锣递给他,然后跳到他肩膀上,我紧盯着小猴子,怕它放暗器,或者跟我来硬的窜到我的店里。 姬怀先也察觉到了我的紧张,得意的对我说:“岳老板,你刚才看到的,只是我手艺的冰山角,你要是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传授你点驯兽驭灵术,包你受用无穷,走遍长城内外也有饭吃。” 我现在不想跟他翻脸,能拖会是会,我做沉思状,然后对他说:“姬先生果然神技惊人,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下,你看行吗?” 姬怀先倒是痛快,答应了我:“没问题,今夜子时,姬某准时登门拜访。” 本来我还以为姬怀先只会鸡鸣鼠盗的阴邪术,没想到他训练出来的小猴子还会暗器,看小猴子的力气,练得还是阳刚的功夫,这样就更不好对付了。 在我安顿好程月之前,我不能让姬怀先上门,就跟他说道:“姬先生,这里人多眼杂,晚上你就不要来了,时间你定了,地点我来定,你看行不行?” 姬怀先想了想,说可以,接着就问我打算把地点选在哪里。 我随口说道,东边的狼山上有个破庙,咱们约在那里好了。 “听说最近狼山不太平,岳老板选择在那里见面,果然英雄出少年,岳老板有胆识,姬某实在佩服。” 姬怀先这么说,我才想到由于这些年政府禁止去狼山打猎放牧,狼山生态有了转机,最近还闹起了狼灾,听说还有狼跑到山下拖走了家畜。 刚才他问我地点约在哪里,我就想着狼山僻静,随口就说了出来,没有想到这节,小猴子都这么厉害,再遇到几条浪,我就要有去无回了。 “岳老板,到时记得把东西带上,不过我提醒你,要想用狼山上的狼来压制我的大圣,你就错了,就算是狼,见了我的大圣,也要退避三舍。” 姬怀先真的高估我了,我哪有本事操纵狼来压制他的猴子! 028 大鱼藏珠 想到还要对付可能出现的狼,我心里是点底也没有,姬怀先跟我摆摆手,说道:“岳老板,咱们就此别过,姬某晚上领教你的弹指神通。 ” 姬怀先说到这里,他肩膀上的小猴子攥着爪子,恶狠狠对我挥了挥,我脚下的大虎刚才在小猴子这里吃了亏,爬到我肩膀上,跟猴子龇牙。 姬怀先又判断错了,我哪里会什么弹指神通,弹死你家吐丝怪蛇的,可是我卧室里的程月,可惜她昏睡不醒,没法教我那弹指神通的功夫。 姬怀先走远了,我确实不敢报警,也不敢逃跑,我怕他见我失约,到处吵吵我在悬水岭挖到宝了,到时我就成了众矢之的,到哪都有人追。 这个小猴子我都未必对付的了,何况姬怀先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浅,我愁眉苦脸走进店里,个劲的摇头叹气。 大虎挠挠我的脖子,“喵呜”声跳到地上,扯着我的裤脚往院子里拉,大虎是只灵猫,难道它有对付姬怀先的办法?我跟它进了院子。 很可惜,大虎跳到大鲤鱼身上,扒着大鲤鱼的身子不下来,咬着鱼嘴,还用爪子去抓鱼鳃,我还以为它对我有什么提示呢,原来是想吃鱼。 我拨打了老史的手机,还是关机,这个家伙,我只是让他跟踪下,他跟大虎遇到鱼腥样,跟着铁牛不撒把,肯定是想弄两件值钱东西! 本来想到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他,我有点生气,不过他那十三年的修为还没找回来,他在我身边说不定还会连累了他,想到这里我又释然了。 姬怀先既然主动站出来了,跟我约好了时间地点,他现在自信满满,不见的会杀个回马枪,白天再来找我,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去找姜裁缝。 我把大虎扯下来,然后刀剁下大鲤鱼的尾巴,扔到大虎面前,摸着大虎的头说:“乖,鱼尾你先吃,等我回来再给你鱼肉,好好给我看家。” 我锁上店门,拿出车钥匙,出门上了皮卡车,直奔着姜裁缝的店驰去,现在我也顾不上他曾经跟我爸是情敌,提起我爸还直是轻蔑的语气了,我要找他帮忙对付姬怀先,我爸当初能打败姬怀先,那姜裁缝肯定也能。 至于程月,姜裁缝要是再说要烧了她,我就跟程月躺在起,要烧连我起烧了好了,解决完姬怀先的事,我还要缠着他帮我把程月弄醒。 很多时候,有些难题只要愿意放下脸面,就很好解决,我心里想着只要我好好去求姜裁缝,解决姬怀先就不是大问题,路上开车的时候,我心里反而不担心姬怀先了,而是想着怎么去缠姜裁缝,让他帮我弄醒程月。 结果等我到了姜裁缝的店,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从来不关店的姜裁缝,今天破天荒关了店门,挂着块牌子:心情不好,年前歇业。 我又去了姜裁缝有可能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姜裁缝从来不用手机,他从来不找别人,都是别人找他,只有登门他才给人做衣服。 现在我才知道时间的宝贵,时不我待,我在心里誓,只要安全度过今晚,以后我就抱着程月来找姜裁缝,无论如何都求他把程月弄醒。 或者我可以带着程月偷偷溜走,躲过今晚明天再来找姜裁缝保护我,至于之后姬怀先在江湖上怎么说,有多少人来找我麻烦,那是后话。 我打定主意之后,回到花鸟古玩市场,把皮卡停在店门口,打开后排的门,就准备进去把程月抱出来,结果那只叫“大圣”的小猴子窜了过来,把我吓了跳,慌忙关上车门,退后两步。 小猴子在地上对着我吱吱叫,大虎从我胯下走出来,压低身子卷起尾巴,张嘴露出了犬牙,嘴里出咕噜噜的声音,对着小猴子吹胡子。 看大虎压低身子对着猴子走了过去,我怕它被小猴子伤到,想去把它抱起来,结果大虎尾巴下挺直,把爪子伸了出来,对着小猴子就扑了过去。 虽然猫咪的度很快,但是猴子的度也不慢,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大虎已经被小猴子抓住,小猴子胳膊挥,用力把大虎扔了出去。 大虎落地滚了几圈,身上沾满了灰尘,显得很是狼狈,大虎爬起来还想再跟小猴子斗斗,我明白它不是对手,连忙伸手把它抱了起来。 在大虎身上摸了圈,看它没有受伤,我这才放心点,小猴子几步跳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等它爪子拿开,我在手心里现张纸条。 我打开看,上面写着:岳老板,你可以找帮手,但是不能离开本县。 原来姬怀先也怕我逃跑,直在暗处盯着我,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从棺材里把绝世美女扛回家,万我带着程月逃跑,让他现了程月,那样更糟糕。 我又想到了冰山李,只要我给她拨打个电话,她随时可以把我纳入卵翼之下,不过那样我就必须跟她交代程月的来历,冰山李抽丝剥茧的功夫是非常了得的,再查明我烧了天启皇帝亲手打造的檀香棺,她肯定要把我抓起来,就凭这条罪名,关我十年年也不是不可能。 十年年我再出来,在这中间程月停止了心跳的话,肯定会被火化;她要是醒来的话,个人无依无靠,再被哪个男的捡了便宜,我还不如死在监狱里。 想到这里,我把心横,咱岳家祖上的岳王爷,那可是豪言直捣黄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大英雄! 连大虎刚才明知不敌都能上前搏,我岳愤不会做缩头乌龟,今晚就放手跟姬怀来个硬碰硬,与其被他纠缠不休,不如我跟他彻底做个了断! 这些年我从不招惹别人,并不代表我是怕事的人,这个时候我豪气上涌,抱着大虎进了家门,先看看卧室,切如常,我又操起菜刀来到院子里。 我打算先烧个鱼汤,吃饱喝足之后,试着用养玉笔记里的效养玉法养块玉,我就不信了,十几年前我爸能打的你满地找牙,现在我就不能! 这时我才现,地上的鱼尾动没动,大虎从我怀里跳走,又跳起来扒住鱼身,用嘴咬着鱼嘴,猫肚子鼓鼓的,拼命去吸鱼嘴。 “你是小猫咪,人家是猴子,猴子再高级点就是人,打不过就打不过,没有什么丢人的,别疯了样,跑到这里跟鲤鱼亲嘴。” 我认为大虎是吃了猴子的亏,急眼了,所以这么跟它说,结果大虎看看我,往下滑了滑,用后爪使劲去扒鱼鳞,很快把鱼鳞扒下来大片。 联想从早晨到现在,大虎对这条鱼的怪异举动,我有点明白了,难道这条鲤鱼有什么玄机?大虎这是提示我? 我知道有种东西叫鱼惊石,生在螺蛳青鱼的枕骨下方,其色黄嫩其形如心,干透后坚硬如石晶莹似玉,这种长在活物体内的水生玉石,很容易养活。 要是能有块上等的两寸青鱼石,按照养玉的方法,只要两个时辰就能养好块鱼惊石,嵌在武器上,可以驱凶避邪,赶鬼杀怪。 可惜这是条大鲤鱼,体内是万万长不出青鱼石的,我翻翻鲤鱼,仔细看看,终于在鱼靠墙的那侧,现有小片鱼鳞,长成了莲花状。 我知道鲤鱼自古是我国的吉祥物,“鱼化龙”说的就是鲤鱼;莲花,那可是观世音菩萨座下之物,长出莲花状鱼鳞的鲤鱼,肯定非同般。 难道这条就是可以化龙的鲤鱼?我用刀小心剁下鱼头,清理好之后,什么也没有现,把鱼头扔到地上,我又切开鱼腹,掏出鱼肚里的内脏。 大致看了下,在内脏里没现什么,我不死心,仔细的搜寻,终于被我现了玄机,捏捏这条鲤鱼的鱼鳔,感觉里面有个拇指头大的东西。 我小心破开鱼鳔,从里面拿出个软软的东西,轻轻捏了下,有点温润的感觉,隐隐有气息传出来,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块活玉。 我仔细看看,在这东西上现了个自上而下的贯穿孔,看看东西的形状,虽然现在将近是椭圆形,不过还有点棱角,之前应该是长方形。 这个东西在鲤鱼肚子里很久了,从长方形快被磨成了椭圆形,而且上面还有贯穿孔,我想了想,大胆推测这东西原来应该是个小玉片。 我用手帕包起来这东西,用吹风机微风烘干,试着去切玉门,里面真的传出了活玉的气息,我现在已经确定,这就是鳞施上的块玉片。 鳞施就是古代贵族死后穿的玉衣,因为是玉片串成的,穿在死者身上就像鱼鳞样,所以叫鳞施,我手里这个东西,就是鳞施上的玉片。 这个玉片本是活玉,又经过鲤鱼十数年的打磨,现在重见天日,在我手里慢慢气流涌动,强大的灵气就要复活。 姬怀先的老鼠也罢、怪蛇也罢、小猴子也罢,肯定都是用阴邪术养大的,现在有了这个小玉片,对付姬怀先不愁了。 029 骑马养玉 我连忙找来姜裁缝的云纹小布袋,把玉片装了进去挂到了晾绳上,现在阳光不错,照到布袋上,反射到墙上,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这个乾坤袋,是姜裁缝针线缝出来的,内里还绣着个阴阳鱼,我不知道姜裁缝用了什么法术在布袋上,虽然能够隔绝阴阳,不过用来盛放玉石,放在阳光下很容易吸收阳气,能去掉玉石表面的死皮。 我又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镜子都拿来,调整好角度放在院子里,尽可能多的把阳光反射到小布袋上面,然后才抽空烧地锅炒菜做饭。 这条鱼现在已经被我弄得支离破碎,肯定不能吃了,我就把鱼放到个大盆里,扔到了大虎面前,不过大虎对面前的鱼闻都不闻。 大虎蹲在地上,眼睛在阳光下眯缝着,好奇的盯着布袋,我摸摸它的头,以示对它的夸奖,我猜不到它想什么,没有强逼它吃鱼。 等我吃好饭,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太阳最盛的时候,我把玉片从乾坤袋里掏出来,夹在手指中间,闭上眼陷入空灵,试着去切玉门。 这块玉片有强大的记忆,我仿佛看到了个画面,个人穿着鳞施玉衣漂在深水里,条鲤鱼游过来,从鳞施上咬下了个玉片。 这条鲤鱼甩头吞下玉片,十多年过去,玉片在鲤鱼肚子里不断被打磨,就要被鲤鱼磨掉所有棱角的时候,玉片终于挤到了鱼鳔里。 鲤鱼吃痛,在水里使劲翻腾,这时冰层开了个洞,鲤鱼跃而出,被个兜抓住,鱼嘴被穿上草绳,然后被人送到了我这里。 这个时候我头疼欲裂,玉片的气息太过强大,我再切下去的话,就会被玉片里面的信息反噬,很可能把我脑子里的记忆全部洗掉。 我慌忙停止切玉,我可不想被玉片原先主人的记忆占据大脑,想要把这块玉为我所用对抗姬怀先,就需要去掉这块玉原来的记忆。 我拿出家里个小瓷瓶,里面是凝结的鳝鱼血,点火烧着根艾草卷,在小瓷瓶下面轻轻的烤,等到小瓷瓶热融化了血块,我把烧出的艾草灰弹点到碗里,把小瓷瓶里面的鳝鱼血倒进去,搅拌之后,直到艾草灰变成殷红色。 用小镊子夹着玉片,我戴上手套,把掺着艾草灰的鳝鱼血抹到玉片上,让艾草灰覆盖整个玉片。 鳝鱼血有活血通络之功效,抹到玉片上可以打开玉门,艾草经过火烧是至阳之物,玉片原来的主人早已死去,他留下的记忆属于阴气,利用鳝鱼血打开玉门,让艾草灰渗进玉门,就可以抹掉原主人阴性的记忆。 片刻之后擦干玉片上面的艾草灰,找个小碗,在里面倒上清水,再滴上滴米酒,把玉片在酒水里泡泡,然后甩干,放进另个小碗。 再加上点清水,我伸出切玉的右手食指中指,用小刀划而过,把两根手指的血滴到个碗里,看到自己的血,慢慢把清水染成红色。 米酒可以在玉片失去原来记忆的瞬间麻痹它,然后泡在我的血水里,等到玉片稍稍红,我把玉片穿起来挂到阳光下,用镜子聚光晒干。 只要再过会,玉片在阳光下恢复灵气,里面再次气息涌动的时候,就会把我认作主人,我就可以利用上面的灵气,打造件驱邪神兵。 大虎直默默看我忙活,突然跑到店里,使劲去抓卧室的防盗门,我心里惊,难道又有什么东西进了卧室?慌忙抓起菜刀跑过去开门。 开门之后,程月安然无恙,房间里平静如常,没有现任何东西进来,看来我是神经过敏了,大虎这个神经猫,刚才或许是想磨磨爪子。 我提着菜刀走回院子里,这才现,玉片竟然不见了,边上的小镜子也东倒西歪,地上掺着我童子血的半碗清水,已经被喝的干二净。 我大吃惊,以为是小猴子进来偷走了玉片,抬头看看院墙,没有现猴子的踪迹,倒是那只灵猫大虎,趴在墙上的转角处,仰头咽下个东西,然后“噗”的声,把片残渣吐到了我的脚下。 现在我才明白秦叔说的没错,这只猫就是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去秦叔那里是因为想喝秦叔调制的墨水,来我家,是想找块玉吃吃,它扒子刚牌未必是想提醒我,说不定就是想吃子刚牌。 我把子刚牌收起来之后,大虎在我家里潜伏,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还帮我对付吐丝怪蛇,现在终于被它捞到块气流强大的活玉,用挠卧室门的法子调虎离山,等我上当,它迫不及待吞下了玉片。 照这样看来,秦叔那晚调制的墨水,要是没有功效大虎也不会偷喝,这只猫,喜欢吃阴阳类的东西! 我内心虽然激流涌动,尽量不在脸上表现出来,扔掉手上的菜刀,装作什么事也没生,对墙上的大虎招招手,说道:“大虎,乖猫咪,到这里来。” “喵呜”声,大虎伸个懒腰,露出不屑的表情,调转屁股对着我。 我依然装作淡定,轻轻的唤它,那块玉片在鱼肚子里那么多年都没被消化,大虎时半会肯定也消化不了。 只要它现在下来,我抓住它就使劲给它灌肥皂水,非让这臭小子——这臭猫小子,把玉片给我吐出来不可。 这玉片也倒霉透了,刚从鱼腹出来重见天日,又被猫咪吞到肚子里,大虎的肚子突然涨了起来,圆滚滚的。 肯定是玉片泛起了极大的怨气,气流激荡,想要冲破大虎的肚皮,我悄悄走到墙角,等着大虎被这怨气涨破肚皮,我就可以捡到玉片了。 大虎痛的弓着身子,出“喵呜、喵呜”的哀鸣,我心想你这贼猫,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在它肚子涨的最大的时候,跳起来去抓它尾巴。 大虎放出了个臭屁,借着屁的推力,从墙上跃而下,跳到了外面,我跳起来除了闻到团臭气之外,甚至连它身上根毛都没有捞到。 我打开院子的侧门,追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大虎的踪影,我回到院子里,屁股坐到泥地上,在心里骂自己傻逼,被只猫骗的团团转。 痛定思痛,我决定不能再自怨自艾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在店里找到几块成色最好的玉,马上就要实践养玉笔记里的效养玉法了。 换下地锅上的铁锅,放上个大瓦罐,我挑了家里的几味药倒进去,劈了大块的木柴,用大火熬药,水开之后掀开瓦罐,里面咕嘟嘟的冒着黄色的气泡。 还需要样比较特别的东西:骑马布。 古代的女人用块布包上草灰,缝制成宽带子,来例假时放到胯下吸血,这样的布带子就叫做骑马布。 现在有卫生巾,早没人用骑马布了,我心想作用应该是样的,锁上门来到市场中间的公共厕所,瞅着女厕所没有人,钻进去狂翻垃圾桶。 谢天谢地,还真被我找到几块带血的卫生巾,为了我的安全,为了程月的护身玉佩,为了我岳家曾经的辉煌,我早已不在乎什么脏不脏了。 回家把卫生巾泡在盆里,挑了个小玉件扔进去,根香烧完后,把玉件取出来,放到家传的尺半青石磨上,拿出把好久没用的银勺子。 我用银勺在滚开的瓦罐里舀了勺药水,慢慢淋到小玉件上面,淋好之后我提着盆清水站在青石磨边上,念道:“精光点化,玉石为开!” 连念三遍之后,我把盆清水冲到小玉件上,最后擦干看,小玉件变得通体黑黄,已经没有丝透明度,这个小玉件,彻底变成石头了。 我没有灰心,继续重复这个程序,废了六块玉之后,第七块玉焕了光泽,我忍着心疼安慰自己,第七块能成功,定是秉承上天的旨意。 老史对我说过,九五至尊,而七又在九五之间,是个低调华贵又神秘的好数字,成功的玉件是个扇贝形状的镂雕挂件,我找来香炉拜了玉。 效养玉法,虽然能在最短时间里,最大程度的挥玉器驱阴辟邪的能力,但也是杀鸡取卵的方法,这块扇贝挂件的效力只有三四个时辰。 我找来把砍柴刀,把刀的木把手挖了个坑,把扇贝挂件塞到坑里,再用丝线圈圈的缠上把手,把扇贝挂件封好之后,挥了挥砍柴刀。 效果不错,砍柴刀上青芒乍现,隐隐有风雷之声,估计现在有鬼怪出现,我刀就能砍得他烟消云散,这时天早就黑了,我痛快吃了顿饭。 吃好我给老史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我急的实在没有办法,给冰山李了条信息:李所,我夜里出去有点事,明天不定回家,天亮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记得去我家照看下。 然后我又给老史了信息:老史,假如你回来我不在的话,记得替我把程月从冰山李那里接来,带她去姜裁缝那,定要把她救醒过来。 收起手机把刀插到腰里,我走进卧室,重新给程月盖好被子,看她紧闭的双眼,我攥着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下。 亲过程月,看她甜美的面容,我恋恋不舍的起身,拉开卧室门准备出的时候,身后传来“啪嗒”声响。 听到啪嗒声,我回头看看,程月本来是仰躺着的,现在变成了侧身,头已经悬空在床边,程月,竟然在床上翻身了! 030 苍狼夜嚎 我连忙跑到床边,想把程月扶起来,结果又听到啪嗒声响,低头看,程月的眼角渗出了好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地上。 泪珠触到地面光洁的瓷砖上,破碎的时候就像盛开朵绚丽的花,同时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啪嗒”声,原来我刚才无声的告别,程月能懂。 男人这辈子,最可耻的就是去无踪,让佳人望眼欲穿苦等不得。 我擦去程月的眼泪,把她放平到床的中间,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乖,哥哥只是去办点小事,天亮之前,保证能够回来。” 程月眼皮抬了抬,到底还是没有睁开,我看看闹钟,已经十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到子时了,反正是要去的,何必要迟到呢。 我亲亲程月的额头,把她的手放进被窝,关灯锁好窗户,又锁上卧室的门,在吧台上抄起皮卡的车钥匙,狠狠心走出了家门。 狼山在我家东边十三里,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去半山腰的破庙玩,我直接把皮卡开到了山脚下,十点是子时,马上就要到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现在月亮还没有升起,天上只有点点寒星,我沿着儿时记忆中的小路,跌跌撞撞,好半天才爬到破庙前面。 破庙旁边都是山林,我站在破庙门口,蓦然现,我脱口而出的这个约架地点,并不是偶然,因为现在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在破庙这里摘野果子。 “岳老板,现在已经子时三刻,你迟到了!不过往事如烟,弹指间十九年晃而过,我不在乎多等这会。” 姬怀先边说,边从破庙旁边棵大槐树后面走出来,停下身形之后,掰下根树枝,对我身后招了招。 没等我回头看后面有什么,那只小猴子从我身边下窜了过去,估计这家伙直在跟踪我,真是个催命鬼。 姬怀先抖手,把个大公鸡扔到地上,小猴子跑过去,慢慢凑到大公鸡身边,大公鸡觉不妙,扑棱着翅膀,刚跳起来两尺高,小猴子凌空扑下,抓住了大公鸡,把扭断公鸡的脖子,猴嘴凑到断处,贪婪的吸着鸡血。 小猴子很快喝光了鸡血,又开始撕扯大公鸡,很快鸡毛满天飞,小猴子张开血嘴,咬下大块鸡肉。 想到小猴子吃老鼠,再看看现在小猴子熟练的吃鸡,我明白了,姬怀先的这只小猴子,从来不吃素。 姬怀先对着我扔过来个小球,小球轻飘飘的不像暗器,我伸手接住,看原来是个臭棘子。 臭棘子是我们这的土称,学名叫枳,就是那个“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的“枳”。 这个臭棘子上面有股酸水,我随手就给扔了,姬怀先问我:“岳老板,东西带了吗?” 我没有跟他废话:“姬先生,古棺里就个玉佩,我实在爱不释手,你看这样行不,我家里还有不到十万块的现金,店里还有上百块成色不等的玉件,山脚下还有辆折旧之后,最低也能值三十万的皮卡车,现金、玉件、皮卡,这些都可以送给你,就换那块无主的陪葬品,咱们就这样拍两散,你看如何?” 我故意说是无主的陪葬品,让姬怀先心里有数,那不是他的东西,我给他的这些财物,只是为了不让他纠缠我。 姬怀先慢慢踱步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无主宝贝,能者得之!那宝贝肯定比岳老板这些杂七杂的东西值钱多了,岳老板想要独占,姬某可不答应。十九年前,你爹就是在这个破庙门口,刺破了我百会、涌泉两个穴道,在我而立之年,废了的法力,我忍辱负重另拜名师,从头开始苦练驯兽御灵术,就是为了打败岳家人雪前耻,十九年了,我虽然离家区区数百里,却从没有回来,就是因为我怕自己没有打败你爹的把握,没想到我学成神技,你爹却死了,想到这里,真是让我空虚,所以今晚你就算把东西带来,我也要跟你比划下。” 姬怀先说到这里,仰天声长叹,我现在明白他早上说“追忆及此,不胜唏嘘”的悲凉了,辛辛苦苦在外练了十九年,回家现仇人不在人世,换做是我,我也会感觉阵空虚无限悲凉。 姬怀先原来对我爸,都是尊称“令尊”,现在口个“你爹”,在无限悲凉之外,也有冲天的怨气。 我爸在我印象里,是个蚂蚁也不踩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个姬怀先痛下杀手,破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法术? 怪不得我老是感觉姬怀先不会轻易放过我,原来这里还有上辈的恩怨,我的爹啊,你从姜裁缝手里横刀夺爱,又废了这个姬怀先的法力,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仇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今晚必须做个了断,我抽出砍柴刀,学着武侠电影里刷刷刷舞了几下,扫起地上大片枯叶。 自我感觉良好,我大气的对姬怀先说道:“既然姬先生都这么说了,咱们也别瞎客气了,你来吧,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小猴子头都没抬还在啃鸡爪,姬怀先对我摇摇头,说道:“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真当这是持刀斗殴吗?你竟然没有现自己已经败了。” 姬怀先说完,还把手里捏着的槐树枝对我扔了过来。 尼玛还没有开始就说小爷败了?太看不起人了,我心里火起,挥刀砍在飞过来的槐树枝上。 不对!刀锋掠过,树枝只是破了点皮掉到地上。 槐树者,鬼木也,我这嵌着玉件的砍柴刀,晚上在家里还隐隐有风雷之声,怎么连这个阴性的槐树枝都没有砍断? 我不解的看看手里的砍柴刀,扒开上面的丝线,扇贝玉件好好的在小坑里,没有掉下来啊,我试着用手指去探探玉门,不好,扇贝玉件已经毫无声息。 姬怀先根本没有近我的身,怎么隔空就破掉了好不容易养活的玉件! 我惊讶的看着姬怀先,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姬怀先看我摆弄手里的砍柴刀,对我说道:“我刚才扔给你的臭棘子,是用竹叶水加上蛤蟆尿泡过的,臭棘子破气消积,竹叶水清热去燥,蛤蟆尿乱性迷神,般的活玉,碰到这三样立死,你们家养玉,靠的是药术,你连这个都不懂,看来你对养玉,连入门的级别都没达到。” 姬怀先说的没错,我妈最早是不想让我学养玉的,直都是我爸偷偷教我点,以前主要学的是相玉,养玉笔记到我手里时间还不算太长,我还没有悟透,所以严格来说,我现在也就是学了点养玉的皮毛。 而且我江湖经验不足,刚才姬怀先把臭棘子扔过来,我没有想到躲避,随手就接下了,摸过泡过竹叶水和蛤蟆尿的臭棘子,我又去摸刀,这才废了好不容易养活的扇贝挂件。 “本来你留下东西,我会放你走,现在看来,你不但不守信用,而且还不学无术,弹指神通你是绝对不会的,夜里我的蛇儿,死的真是太冤了,肯定是被你小子用什么武器打烂了头。小子,你就纳命来吧,让我的大圣喝你血吃你肉,你也算死得其所,省得埋进祖坟,辱没了你家几代人的威风。” 怪不得当初我爸废了姬怀先的法术,这家伙真是道貌岸然,想杀我就过来杀,结果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把手里的废柴刀横,心想等会我摒心静气,跟你拼个鱼死破。 姬怀先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后退两步,拍拍那只小猴子,只大公鸡现在就剩下骨架了,小猴子扔掉爪子上的鸡骨头,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看来姬怀先想用小猴子跟我过两招,这只小猴子太过邪门,我还是小心为妙,想到这里,我撑开双脚扎稳下盘,把刀斜着指向小猴子,做了个守势。 小猴子晃晃脑袋,四脚着地,竖着的长尾巴颠颠,对着我就窜了过来。 它喝足血吃饱肉,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很紧张,唯恐被它扭断了脖子。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几声狼嚎,山上窜下来几条健壮的黑影,小猴子兴奋的吱吱叫着,跑到姬怀先身边,对着山上指来指去。 狼山确实有狼!冬夜荒山,寒星微风,林间苍狼!几条狼很快跑过来,在个小小的山峰跃而下,很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姬怀先摸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很听话的不动了,过了会,我突然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回头看,身后的树林里,黑暗中闪烁着几点绿光,正在悄悄向我逼近。 绿光是狼的眼睛!狼已经到了山林的边缘,离我也就两三丈远,幸好我回头及时,真是太险了!我攥着柴刀慢慢退向后面,远离树林能安全点。 我抽空回头看,姬怀先抱着猴子,副坐山观虎斗的悠闲表情,看着我跟饿狼对峙。 砍柴刀被我捏出了汗,饿狼此刻在蓄势待,随时可能窜出树林猛扑过来。 031 山林虎啸 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长长的“嗷呜……”,这是虎啸!山间陡然卷起阵狂风,树上枯叶哗哗哗落下来。 那只叫“大圣”的猴子,第次在我面前流露出了恐惧,吱吱吱乱叫着,跳上了姬怀先的肩膀。 早晨我已经见识过小猴子的厉害,而且现在隐藏在暗处的几条饿狼,也只是把我当成了攻击的目标,根本没敢去跟小猴子为敌。 无论是被小猴子吃了,还是被饿狼吃了,都不是我能接受的结果,我答应程月要回去的,谁知现在又来了山中的王者——老虎! 突然出现的虎啸,连小猴子都害怕,更别提我对面的几条狼了,虽然我看不见它们的身子,不过我可以看到狼眼睛出的绿光。 现在对面的这几点绿光,在林间也慢慢低了下去,这些狼好像是伏下了身子。 不可能!虽然听老人说我们这边以前有狼,但是从没听说过有老虎,就算生态环境恢复的再好,狼山怎么会突然有老虎出现! 不过就像反驳我的判断,耳边又传来声虎啸,这次连山林的树枝都阵晃动,嗑呲呲,很多枯枝从树上断裂,又落到地上。 虎威震天,我时不禁心颤胆寒,武松打虎那是小说里的描写,就算是四五个壮汉,面对这种山中的王者,只有被吃掉的份。 眨眼间,我对面的树林里,几点绿光慢慢消失,然后阵落叶的响声,那几条狼跑远了,看来虎王驾到,连狼群也退避三舍。 小猴子还在姬怀先肩头搂着他的脖子瑟瑟抖,姬怀先也被突然出现的虎啸打乱了阵脚,刚才脸上有恃无恐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看到他也有点紧张,估计他的驯兽御灵术里,根本没有驯服老虎的手段,他学的只是这些鸡鸣鼠盗、耍猴弄蛇的玩意,我对姬怀先有点嗤之以鼻。 对面的狼群撤了,老虎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我拔腿就跑,心想等老虎出现就晚了,没想到姬怀先把小猴子放到庙门前,几个纵身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砍柴刀转,去砍他的肩膀。 姬怀先对着我甩袖子,我看到他袖子里伸出个蛇头,对着我的手腕咬过来,我怕被蛇咬到,慌忙回手收刀。 我在从攻击到躲避变招的过程中,姬怀先已经到了我身边,拳打在我的脸上,接着个过肩摔把我摔倒在地。 姬怀先用膝盖抵着我的胸口,我在地上动弹不得,姬怀先又抓住我握刀的手腕拧,我手里的砍柴刀就横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说,你挖出来的宝贝在哪里!”估计姬怀先也没有把握对付即将出现的老虎,所以急吼吼的逼问我宝贝的下落。 “呸!”过去有我爸废他法力的仇,现在又有我跟他争夺宝贝的恨,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把嘴里的血混合着口水,口吐到姬怀先的脸上。 “你就是不说,我今晚也能在你家里找到东西,你小子敢呸我,真是找死!”姬怀先说完,用力压了压我的手腕。 我听他说杀了我就要去找宝贝,怕他现程月之后起了邪念,心里悔到了极点,刚才我要是不接住那个臭棘子,我的扇贝玉件就不会废。 玉件不废,砍柴刀有青芒有风雷,我怎么可能轻易被他打倒!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刀锋已经割破了我的皮肤,我想要拖延下,可惜姬怀先拿定主意不给我机会,他的手接着用力,我拼尽全力往上顶,砍柴刀再下来点就会切断喉咙,这是我最后的生机。 就在我的手腕力气将尽的时候,地上的枯叶突然卷起,姬怀先背后袭来阵劲风,估计是刚才虎啸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姬怀先连忙放开我,然后就地滚,把我手里的砍柴刀也拿走了。 我想滚到边也来不及了,老虎扑不到他就会扑到我,老虎这种聪明的猫科动物,最擅长的就是锁喉,可怜我没被砍柴刀切喉,却要被老虎锁喉。 我闭上了眼睛,结果没有老虎扑到我身上咬住我的喉咙,只是面前吹过阵劲风,卷起地上几片枯叶,盖到了我的脸上,我立刻使劲向边滚去。 等我睁开眼爬起来,姬怀先也站了起来,手里挺着砍柴刀,用目光搜索四周。 倒是刚才还瑟瑟抖的小猴子,突然窜了起来,跑到姬怀先身边,拽着姬怀先的裤脚,吱吱吱的叫着,爪子还对着山林里的小路指了指。 那条小路也就在山林边上的点能够看清,再往里就黑洞洞的,难道老虎刚才扑过来之后,跳进了山林,落到了小路上? 姬怀先看看小猴子,他们好像交流了什么,然后姬怀先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山林里那条将要被枯叶野草掩盖的小路。 刚才这老虎没有扑我咬我,难道它对我没兴趣,只是想吃了姬怀先和小猴子?我心里冒出这个困境中最乐观的打算,也紧紧盯着那条小路。 腊月末的月亮很晚才能升起来,现在估计已经午夜了,月亮刚刚升起,虽然月亮不圆,但是月光照在冰冷的山间,还是像洒下了薄薄的银辉。 那条小路上有了动静,我和姬怀先都紧张的看着小路,甚至都听不到老虎踩在落叶上出的声音传来,难道这只巨虎,走路已经无声无息? 答案很快出现在我视线里,林间的小路上走出来只大猫,不是大型猫科动物,就是只半大的猫咪,我的天,原来是偷吃了玉片的大虎! 白天我还以为这臭猫小子背叛了我,谁知道它怎么跟踪到了这里,在危机时刻,先吓跑了那几条狼,现在又把我从姬怀先手底下解救下来。 虽然有惊喜,但是没有盼到威风凛凛的巨虎,只是盼来这只小小的猫咪,反而让我多了分担心。 就算大虎有点本事,再加上我,对付小猴子也没有胜算,何况姬怀先背上还有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口袋,袖子里还有毒蛇。 小猴子拉着姬怀先蹦跳的,像是说“我就说嘛,刚才看到的就是只猫。” 姬怀先指着大虎,笑出了声:“哈哈哈,原来是只猫崽子,不过这只猫崽子不错,能判断风力风向,还能利用风吹落叶的时机,模仿虎啸,差点把我骗了过去,可惜啊,这猫已经长这么大了,有了野性。” 我不知道大虎什么时候学会了虎啸声,但是姬怀先的意思我明白,猫比狗机灵多了,大虎长到这么大,姬怀先想把它驯服已经不可能了。 姬怀先眼里露出了杀机,我知道他刚才被只猫吓到了,现在也感觉丢人,肯定想要拿大虎出气了,我对着大虎招手:“大虎,快跑!” 山林很密,大虎只要转身跑进去,爬树窜枝,就算姬怀先有小猴子,也未必抓得到它。 我对大虎招手的时候,挪动脚步想往山下跑去,结果大虎没有跑回山林,而是对着我跑了过来。 姬怀先领着小猴子就站在我和大虎中间,大虎直直的跑来,就要撞上姬怀先和小猴子,无异于找死,我下愣住,挺着砍柴刀跑过去救大虎。 已经晚了,小猴子迎着大虎窜过去,大虎跳起来虽然挠到了小猴子的脸,却被小猴子抡起来,用力甩上了天。 大虎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对着姬怀先的头,姬怀先往后退了两步,抬腿对着大虎落下的方向,狠狠抽出脚。 姬怀先这脚,扫起来地落叶,我嘴里喊着“不要”已经晚了,姬怀先的脚尖正好踢到了大虎柔软的腹部。 大虎从落下到横着飞出去,方向改变了九十度,就像炮弹远远的射到了破庙的门上,把庙门撞塌之后,又弹到了庙门口的台阶上。 我对着大虎跑过去,姬怀先远远的把砍柴刀对着我扔了过来,刀背打在我小腿上,迎面骨传来阵剧痛,我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啃泥。 既然只是只猫,又被他脚踢开,不死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姬怀先点也不害怕,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也犯不着拿砍柴刀了。 我趴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只好对着大虎爬了过去,它刚才模仿虎啸,就是为了给我逃生的机会,结果现在我跟它,都要死在这里了。 庙门口月光很亮,我看到台阶上的大虎,已经七窍流血,眼看活不成了,我对着它刚爬了几步,大虎的身子动了动,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大虎滚到了厚厚的落叶上,耳朵眼睛鼻子嘴里喷出阵黑烟,个翻身站了起来,跟白天对我吐那点残渣样,对着我吐出了个东西。 我把那个东西接在手里,原来是白天它吃下的玉片,不过现在玉片从大虎嘴里出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变成个灰溜溜的小石子。 我摸了下,玉片上面的棱角已经全部被磨完了,我心里惊,难道,鲤鱼没有消化的玉片,现在里面的灵气,已经被大虎全部吸收了? 姬怀先也没有想到,全力踢出的脚,没有踢死只猫,他根本不知道大虎吞玉片的事,所以拉住要窜过来的小猴子,好奇的看着大虎。 大虎吐过小石子之后,使劲甩了甩头,额头上的毛隐隐抖成了个“王”字,脖子上那圈长毛,也被它抖掉了好多。 这只可爱的猫咪,在月光下猛虎般抖抖身子,对着月亮昂起头,张开了嘴。 032 龙争虎斗 脖子上没了长毛项圈,头上有了条纹的“王”字,大虎就跟那天在卫生间毛巾架上样,拉出东北虎虎据雪峰的架势。 “嗷呜……”大虎声悠远绵延的长啸,在狼山里激荡,这声虎啸比刚才多了份持久力,更是增加了不少的穿透力。 大虎面前的落叶纷纷被吹起,在空中旋转飞舞,这声啸叫,有种蕴藏其中的王者风范,更有不少不怒自威的威严。 假如大虎的体型再大上百十倍,简直就是只不折不扣的猛虎,不过,毕竟它现在只是只体重不过五六斤的喵咪。 眼睁睁看着只小猫出了悠长的虎啸,我跟姬怀先都有点傻了,心里都知道这只猫没有被脚踢死,现在还精神抖擞,肯定非比寻常。 那只叫“大圣”的小猴子毕竟是畜生,它这次没有害怕,哪怕大虎出逼真的虎啸,在它眼里看到的也只是只猫咪,只半大的喵咪。 小猴子挥舞前爪,疯狂的扒开面前的落叶,然后对着大虎就窜过去,它已经两次把大虎抓住扔出去,这次肯定还是想故技重施去抓大虎。 大虎巍然不动,等到小猴子窜到面前,大虎前爪抬,然后往边上挥,前爪打在小猴子的半边红屁股上。 小猴子就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道长长的弧线,飞进了幽暗的山林,阵树枝折断的声音之后,再也没了声息。 我有点明白了,白天那块玉片,经过我的养玉,上面的灵气已经被我全部激,大虎把玉片吞下去之后,这才能出开始那种低沉的虎啸。 本来大虎只消化掉玉片上面的灵气,但是玉片上面的怨气还在它肚子里出不来,刚才姬怀先那脚,正好把它肚子里玉片的怨气踹了出来。 大虎七窍流血,借着血气正好彻底吸收了玉片的灵气,后来又冒出黑烟,那是玉片的怨气全部排出,所以大虎后来的虎啸声,悠长了很多。 既然传说中鲤鱼能够化成龙,猫自然也能化成虎,所以大虎现在不但能够虎啸山林,还拥有了虎的力量和度,招就能够秒杀掉小猴子。 姬怀先看到局势扭转对他非常不利,从口袋里掏出只狮子狗,这可怜的小狗肯定被他虐待过,背上的毛脱落了大片,露出了光秃秃的块皮肉。 胜利在望,我感觉小腿不是那么疼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砍柴刀,站到了大虎的身后给它助威,大虎依然不动如山,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那条狮子狗站到了地上,大虎又是声虎吼,淅淅沥沥,狮子狗竟然被大虎吓的尿了出来,然后下趴到地上,把头埋进落叶,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我指着狮子狗,奚落姬怀先:“虎是什么?是挂在中堂的神兽,至于狮子,也就看看门罢了,姬先生,按照你的驯兽御灵术,现在最低也要搬出两只看门的石狮子吧,你拿出条狮子狗算是几个意思?” “姓岳的,你别猖狂!”姬怀先说完掏出个黑乎乎的药丸,然后把狮子狗提起来,捏着狮子狗的嘴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姬怀先把狮子狗再次放到的地上的时候,在狗背上拍,大声念道:“幽冥鬼符,现身!” 狮子狗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然后嘴巴张开到个不可能的角度,上下长出了四根长长的獠牙。 看到狮子狗这番剧变,我开始有点替大虎担心,紧攥着砍柴刀,时刻准备助大虎臂之力。 姬怀先在狮子狗屁股上轻轻点,狮子狗圆睁双眼,龇着獠牙甩开四蹄,对着大虎奔了过来。 大虎还是很镇定的蹲着,等到狮子狗跑到面前,又是前爪挥,重重的打在了狗嘴上,四根獠牙全部断了,狮子狗也飞到了边,滚在几圈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动不动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着狮子狗受伤,我实在有点不忍心,对姬怀先说道:“老姬,你走吧,别祸害这些小生灵了,你打不过我家大虎的。” 姬怀先还是不死心,恶狠狠的对我说:“姓岳的,你只看到了驯兽,还没看到驭灵,现在就让你见识下我的驭灵术。” 姬怀先从袖子里抽出条蛇,把蛇迎风抖,足足有三尺多长,这么长的蛇也不知道他怎么藏在袖子里的。 姬怀先又从布袋里掏出被程月弹死的那条蛇扔到地上,然后把活蛇放到地上,我都没看清楚,那条活蛇很快吞下了跟它差不多长的死蛇。 姬怀先又把蛇扔到破庙墙边,从怀里掏出两张黑底黄字的符箓,在破庙墙上按了两个掌印,把符箓贴到了掌印上。 “缧绁之中,非尔罪也,公冶在此,来相助!”姬怀先念完咒语,咬破舌尖,口血雾喷到符箓上。 缧绁,是捆绑犯人的黑绳子,引申开来,也就是监狱的意思,姬怀先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困在这里面,不是你们的罪过,公冶长在此,都快点来帮忙。 “缧绁之中,非其罪也”,是论语里面孔子评价弟子公冶长的话,公冶长懂鸟兽的语言,看来姬怀先的驯兽御灵术,拜的祖师爷就是公冶长。 姬怀先念咒喷血之后,破庙那面本来摇摇欲坠的危墙,摇晃的很厉害,眼看就要塌了,结果姬怀先把蛇粘到了符箓上面,墙立刻停止了晃动,水气从墙脚升起,慢慢弥漫整个墙体,凝结成了大片的霜雪。 破落的庙宇,比般地方更能吸引孤魂野鬼,正常的庙宇有神佛护法的守护,孤魂野鬼进不来,破落的庙宇里面的塑像早就打烂了,没了神佛护法的阻拦,孤魂野鬼妄想庙宇会度他们,所以会蜂拥而入。 姬怀先的驭灵术,应该就是利用孤魂野鬼的阴气施法,把孤魂野鬼的阴魂,召集到墙面上。 现在是丑时,阴气比子时还要活跃些,再加上破庙的阴魂众多,时间地点都有利于姬怀先。 阳气胜则散为雨露,阴气胜则凝为霜雪。 墙上霜雪越来越浓,证明附上了不少孤魂野鬼,墙体里凝聚的阴气越来越重。 霜雪不断被墙上那条蛇吸收,蛇的身体涨大变长,最粗的地方,足足有小桶那么粗,长度也翻了七倍,然后从墙上翻滚下来。 落地之后,这条蛇的脖子鼓起了个脸盆大小的肉疙瘩,肯定跟那晚出现在我床头的怪蛇是个品种,那个疙瘩里面,应该储存着半透明的液体,液体吐出来遇到空气,就会会变成结实又坚韧的丝线。 跟那晚的吐丝怪蛇不样的是,现在这条大蛇头顶还长出了大大的鸡冠子,蛇头顶长冠子,据说这是蛇将要化成龙的重要标志。 大蛇落地,尾巴甩碰到了株槐树,碗口粗的槐树被蛇尾巴拦腰扫断,正好砸到那面危墙上,姬怀先的两张符箓着了火,时之间飞沙走石,危墙被断了的槐树砸出了个大大的缺口。 好强的力量!大蛇竖起身子张开大嘴,然后突然对着大虎就咬了下来,大虎蹲着,爪子按地下跳开老远。 好个大虎,躲开之后从容的跳到了大蛇的背上,爬树般爬到了大蛇的头顶位置,然后伸出爪子,就去抓挠蛇头上面的冠子。 大蛇连忙晃动脖子去摇头,结果大虎口咬住冠子,大蛇怎么也摆脱不了大虎,很快,大虎张大嘴,开始去吃蛇头上的冠子。 大虎口口咬下去,吃的很痛快,就差大喊声“爽”了,大蛇疼的不断蜷曲身体又松开,还竖起上半截身子拼命摇晃蛇头。 姬怀先看大蛇也对付不了大虎,捡起地上两根小树枝,飞快在树枝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扔了出去。 条树枝正好打到大虎屁股上,把大虎从大蛇头顶打了下来,顺着蛇身咕噜噜滚下来,掉到了大蛇面前。 姬怀先扔出的另根树枝打在了蛇的大疙瘩上面,大蛇立马张开了嘴,对着大虎开始喷那种半透明的液体。 喷出的液体遇到空气,很快化成长长的丝线,以大虎为圆心,形成了个大大的蚕茧,把大虎困在了里面。 姬怀先出手了,我也不能再等,挥舞砍柴刀奔着姬怀先跑过去,第是因为我惹不起那条见头不见尾的大蛇,第二个原因,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把姬怀先砍翻,说不定这条大蛇就会变回原形。 我刚跑到姬怀先面前,姬怀先抬腿脚,跟我来了个撩阴腿,我连忙侧身去躲,谁知道他的度实在太快,我躲过了要害,没有躲过屁股,被姬怀先脚踢趴在地上,在落叶上面滑出去好几米远。 本来大虎威,战局刚刚扭转,没想到姬怀先这招引阴入蛇的功夫简直出神入化,把条蛇硬生生变成了巨蛇,吐出丝线困住了大虎,现在我又根本不是姬怀先的对手,看来我跟大虎两个又危险了。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摸着手里的砍柴刀的刀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刀把上的扇贝挂件,嘴里念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学着姬怀先咬破舌尖,把口鲜血喷到扇贝挂件上,也不管有没有效果,把砍柴刀对着困住大虎的那团大号蚕茧扔了过去。 033 冰山压顶 看我扔出砍柴刀,大蛇晃动身子,游走到我身边,张开血盆大嘴,当头对着我咬下来,这要是被它咬到,还不被它生吞化成摊蛇粪! 我慌里慌张滚开足足两丈远,看到大蛇对我又抬起了头,我心里个劲的祈祷,大虎啊大虎,你快点出来啊,回头我跟你拜把子都成! 天不亡我,蚕茧上的砍柴刀弹了出来,在空中转着圈,下钉到蛇的大疙瘩上,大股的透明液体喷出,在地上形成了个大大的雪球。 然后大虎从刀穿破的洞里把爪子伸出来,几下扒开了大蚕茧,几步窜到了到了大蛇身边,跳上了蛇头,继续贪婪的去啃蛇头上的冠子。 大虎啃蛇冠子的时候,那面破墙上的霜雪逐渐消失,空气中开始弥漫水气,大蛇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拧了几圈,然后轰然倒下。 倒下的大蛇慢慢缩小,又变成了三尺的样子,姬怀先恼羞成怒,几步跨到我的面前,掏出了那面铜锣,狠狠地对着我当头砸了下来。 我就感觉头顶的天被罩住了,月光都看不到了,铜锣快要砸到我的时候,大虎从侧飞来,头撞到了姬怀先的胸前,把他撞翻在地。 我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姬怀先的骨头不知道被大虎撞断了几根,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起来,大虎扑过去,对着姬怀先的脖子,就要咬下。 大虎这是学老虎对猎物锁喉,真要是咬到姬怀先脖子,姬怀先就死定了,关键时刻,条黑影迅捷无比的飞过来,原来是那只小猴子。 看来这只叫“大圣”的小猴子跟姬怀先感情很深,在清醒状态下明知打不过大虎,还要跑出来救姬怀先,跟姬怀先的关系肯定不般。 小猴子就要掐住大虎脖子,大虎伸出前爪,把小猴子下按住了,然后放弃姬怀先,抬头仰天嗷呜声长啸,就要去咬小猴子的脖子。 “岳老板,猫下留猴!猫下留猴!算我求你了!”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姬怀先,看到大圣要被大虎咬死,突然涕泪横流,跟我举起了双手。 看姬怀先凄切的样子,我立马对大虎招招手:“大虎,过来!” 大虎倒是听我的话,松开小猴子,从姬怀先肚子上跳下来,咬住砍柴刀,跑到了我身边,抬头看看我,好像是说:你白天错怪爷了。 小猴子受伤太重,除了尾巴,其他地方都不能动了,姬怀先硬撑着从地上坐起来,对我拱手行礼:“岳老板,姬某至今未娶,更别谈有个男半女了,大圣从小跟着我,就跟我的亲生骨肉样,我知道今晚冒犯岳老板虎威,对于姬某,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请岳老板慈悲,放过大圣。” 这只猴子跟姬怀先的关系,根本不像姬怀先驯养的其他动物,姬怀先对那些动物用的都是非常之道,那些动物对姬怀先也没有感情,倒是这只猴子,明知道不是大圣的对手,还挣扎着过来要救姬怀先。 我看看姬怀先身脱离时代的打扮,突然想到他都五十多岁了,为了打赢我爸,远走他乡学了十九年,耽误了人生中多少美好的时光。 算了吧,杀了他又如何,无论他这几天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跟他计较了,就算是替我爸偿还他失去的十九年时光。 我想了想,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你个毒誓,答应不乱说我去了悬水岭,还找到了宝贝,我就放你跟大圣起走。” 姬怀先马上举起右臂,对着月亮了个毒誓:我姬怀先答应岳老板,不将他登上悬水岭事外传,如有食言,愿化作孽畜,受人鞭打驯化。 誓言确实很毒,我很满意,对他说道:“姬先生,公冶长是孔子的门生,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现在玩的是阴阳术,还搭上了孔子门生为祖师爷,所以你这驯兽驭灵术,注定先天不足,不能与佛道法术相比。” 姬怀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费力的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口袋,把狮子狗放进去,背起口袋,又把大圣抱在怀里,在月光下慢慢走远。 我突然想起,姬怀先说悬水岭古墓里有两口古棺,我当时没有看到古墓,也只见到了口棺材,我就想问问他,当年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看姬怀先在小路上就要转弯了,我连忙招手喊道:“姬先生,请等等!” 姬怀先可能以为我要反悔,根本不敢回头,瘸拐的加快了脚步,转过弯之后,夜色里,他的身影很快从我视线里消失。 我低头看看神勇的大虎,它把嘴边块红彤彤的东西下舔到了嘴里,那是刚才大蛇冠子的碎渣,大虎舔完又砸巴砸巴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摸摸大虎的头,对它说:“大虎好样的,白天哥哥错怪你了,现在跟你认个错。” 这猫咪,听我这么说,翻翻眼感觉到了委屈,小性子下上来了,扭过头不理我。 我又表示了自己的诚意:“你吃的玉片是鳞施上的,你可以尝试感应下玉片残存的气息,只要你能通过玉片残存的气息感应到那件鳞施的所在,我保证把整件玉衣都拆开,把玉片个个养好给你吃。” “喵呜”声,大虎又恢复了猫咪本色,萌萌的表情,期待的看着我。 我抱着大虎准备下山的时候,看到大蛇喷出的丝线,现在成了两个大球,想到这种丝线不但无毒,而且非常的坚韧结实,剪刀都剪不开,我就手个,打算提回家,看有没有什么用处。 转身想走的时候,地上那条我以为已经死了的蛇,现在突然跳了起来,下缠住了我的小腿,在我脚脖子上咬了口。 腿上阵麻木酸痛,很快扩散到了全身,我全身麻痹,摔倒的时候,看到大虎吹着胡须,跳过去口咬穿了蛇的七寸。 姬怀先拿走了那条狮子狗,并没有拿走这条蛇,难道他明知道这条毒蛇没有死透,故意留在这里,想让毒蛇咬我口? 后来我意识模糊,很快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我身上堆着很多的树叶,蛇吐出的两个大圆球个在我身边,个在我小腿的伤口上。 我坐起来看,小腿伤口那个圆球,已经从白色变成了黑色,没想到能解蛇毒的,就是蛇吐出来的丝线,我动了下小腿,已经感觉不到麻木疼痛。 “大虎,大虎……”我连忙喊猫,估计我身上的树叶是大虎怕我冻死给我盖上的,腿上的丝线球,肯定也是它放的,大虎怎么会知道这个解毒方法? 这真是只无所不能的猫咪!我喊了几声,大虎懒懒散散的出现在我身边,我看,大虎精神头不太好,走路显得腿软,生病了样。 我按了按它的肚子,里面已经感觉不到玉片的任何气息,看来灵气全部被它吸收了,它现在病怏怏的样子,估计就是因为它身上灵气太盛,而躯体太小,小小的身板有点负重过多了,还需要慢慢调养下。 我先把那个吸了毒气已经变黑了的丝线球点火给烧了,提着剩下个,把砍柴刀插到后腰,又抱着大虎,哼着小曲往山下走。 昨晚我上山之前,把手机关机放在皮卡的储物盒里了,我拿起手机,想起了个事,急的我拍脑袋,坏菜了! 姬怀先伤的那么重,昨晚他肯定不会去我家,程月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点我倒是不害怕,我害怕的是冰山李。 昨晚我给冰山李了信息,天亮我要是不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我家照看下,现在天亮这么久了,说不定冰山李察觉有事生,已经破门而入了! 要是让她看到程月,我该怎么解释?想到这里,我动车子,路狂奔回到花鸟古玩市场,冰山李的车子正停在我店门口。 好在她开的不是警车,而是私家车,证明她没把这事当做公事来办,这样我还有回旋余地,我连忙把车停好,跑到店门口。 看看店门,也没被破坏,安心了很多,正在我庆幸的时候,冰山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秦叔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冰山李穿着身运动服,急匆匆的走过来,身边跟着秦叔,秦叔跟冰山李点头哈腰,小声的解释着什么。 冰山李走到我身边,打量我两下,回头开始批评秦叔:“老秦,也不是我说你,你天到晚念咒画符的,也不好好经营生意,你家的大嫂教训你两下,你也是活该,你以后能不能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你看你们两口子闹,耽误我两个小时的功夫。” 冰山李这么说,我明白了,她肯定天亮之后就过来了,结果秦叔两口子吵架打起来了,她过去劝架,这才耽误到了这会。 我看看秦叔,脸上又多了两道抓痕,我心说你两口子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握握秦叔的手,对他说:“秦叔,晚上请你喝酒。” 秦叔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安慰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大侄子,谢谢你的理解,早上那老娘们连刀都摸起来了,要不是李所来的及时,她就要谋害亲夫,把我刀剁了……” 冰山李听秦叔这么说,狠狠的瞪了他眼,老秦马上不敢言语了。 冰山李突然把脸转向了我,无形中让我感觉冰山压顶,压力山大。 034 蒙混过关 冰山李突然开口问我,语气很是凌厉:“小岳,你夜里去哪了?” 虽然我现在没戴手铐,冰山李也没穿着警服,但是我还是打心底里怕她,看她语气不善,我脱口就说出了实话:“李所,夜里我去狼山了。” 冰山李歪歪头看看我,有点不相信,对我说道:“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天气又这么冷,三更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跑到荒山野岭去干什么!”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事江湖决,犯不着麻烦官府,姬怀先这句话我还记得,而且老史也经常说,咱们古玩摸金行,走的是阴路,冰山李这样的警察,是阳间王法的执行人,能躲开的话,就千万不要往前凑。 我是不能把昨晚的事如实说出来的,说出来冰山李也不会相信,只好跟她撒谎说:“李所,我上狼山是去采药的。” 冰山李转到我身后,把我腰里的柴刀抽了出来,然后看看我手里提着的丝线球,目光如剑,又看看我怀里的大虎。 别看大虎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接触到冰山李的目光,大虎好像也很害怕。 刚才还病怏怏的大虎,“喵呜”声,从我怀里跳下去,溜烟跑到皮卡车下面,趴在车底缩着头,做贼样不敢出来。 冰山李就像审问小偷样,开始盘问我:“上山采药,怎么还带着凶器?还有,你采的药材在哪里,别告诉我你卖掉了。” 我当然不会跟她说采到药材卖掉了,那样她会问我卖给谁了,老秦在冰山李身后对我坏笑,这老小子等着看我出洋相呢。 “李所,这可不是凶器,这只是普通的砍柴刀,我听说狼山最近有狼,所以带着防身,我没采到药材,就捡到这个球球。” 我脑子还算灵活,没有被冰山李连续的追问吓到,马上选择了最佳的回答,说完还把手里的丝线球递到冰山李面前给她看。 丝线球直径有锅盖大小,看上去就像缠起来的钓鱼线,冰山李看了眼,没有对丝线球起疑心,而是掏出手机,开始翻看。 冰山李很快把我昨晚给她的信息翻了出来,问我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解释没有什么,就是怕我在狼山上被狼吃了,到时家里这些东西,还需要她来给处理了。 冰山李没有再问,而是指着店门对我说:“小岳,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我满脸堆笑对冰山李说:“李所,你看你,我昨晚就是时起意给你了条信息,现在我都回家了,你日理万机,就不麻烦你了。” 冰山李不理我这套,又指了指门锁,说道:“就算我不是警察,当初跟你妈也是同学,大小也算你的长辈,你抓紧给我打开门。” 冰山李跟我妈是同学?我以前没听我妈说过,更没听冰山李说过,看冰山李还是坚持让我开门,我心里开始盘算怎么解释程月的来历。 冰山李直都是雷厉风行,话也是说不二,事到如今,胳膊扛不过大腿,我瞪冰山李后面的秦叔眼,这老小子也不帮我打个掩护。 掏出钥匙打开店门,拉亮店里的灯,我站到吧台旁边,挡住了卧室的门,指着店里还有院子,笑着对冰山李说道:“李所,您随便看。” 冰山李没有看我的店也没有进院子,甚至对吧台前面嵌着的硬币也只扫了眼,然后指着我的卧室,让我开门。 我马上明白了,冰山李还是个心理学高手啊,我想着卧室里的程月,所以下意识的遮挡住卧室门,被她看破了。 冰山李定认为卧室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挡在卧室前面就是为了掩盖真相,我现在可不敢跟她硬顶。 我要是开口跟冰山李说“我卧室里管你什么事,你拿出搜查证给我才让你进去”这类话,她能把我整死。 我磨磨唧唧掏钥匙打开锁,然后推开卧室的门,冰山李当先步跨了进去,秦叔也想进去,被我拦住了。 冰山李看看床上的程月,回头对我说:“小岳,床上这个小姑娘哪里来的!” 这时要是回答的稍微慢了,就会引起冰山李的怀疑,我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开始现编瞎话:“李所,这姑娘是老史的表妹,在咱们市里上大学,这不是放寒假了嘛,来这里找老史玩,结果突然生病了,老史前两天又急着去外地做笔大生意,就把她托付给我了。李所,我夜里去山上采药,就是想给她治病的。” 说到这里,为了提高真实性,我又对老史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批判老史钻进了钱眼里,把生病的表妹扔给我,自己跑去外地赚钱。 我趁冰山李不注意,踩了踩秦叔的脚,又给他使了个眼色。 老小子这次很给面子,帮着我打圆场:“李所,是有这个事,史利友这小子,整个是个财迷,不过也证明岳愤人品好,个大姑娘都放心让他看照。” 冰山李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后眉头皱,急急忙忙走出去,又回头对我说:“小岳,我直看好你的,你千万别让我失望,等史利友回来,让他到所里找我,他太不负责任了,我要批评批评他。” 肯定是冰山李单位有事,她没有追问下去,我这才蒙混过关,不过等老史回来的话,冰山李定会跟他核实,也多亏我在街坊邻居眼里,是个口碑不错的乖孩子,不然她今天非把我带回去问话不可。 冰山李走,秦叔笑眯眯的说:“吆,原来你小子半夜上山,冒着被狼吃了的危险采药,就是为了老史的表妹啊,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秦叔,而是指着他脸上的抓痕,摸摸他杂乱的头,跟他开玩笑:“叔,除了你,谁能让我冒险上山采药啊,我是看你天天被婶子抓的脸血,想准备点草药,给你治伤用的。” “你小子少来了,别看现在笑话我,你以后也会有那么天,我看你的面相,粗眉压着眯缝小眼,这是惧内之相,天生也是个怕老婆的人。” 秦叔给人看相就没有准过,我边把他往门外推,边说:“秦叔,这算不算宣扬封建迷信呢,你这是把李所刚才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啊。” 秦叔撇着嘴哼了声,说道:“你小子有种就去李所那里打小报告,我就告诉她史利友光杆个,什么亲戚也没有,看看咱爷俩谁倒霉。” 秦叔这么说,我连忙说年前定给他送礼,然后誓说床上的小姑娘真的是老史的表妹,不过我可没有毒誓,秦叔也没有跟我深究。 “说好送礼别忘了啊。”秦叔说完,背着双手迈着字步回家了,他们两口子经常打闹,我早就习惯了,只要没外人在,回家就会和好。 我看看院子,大虎从墙上跃而下,虎头虎脑的样子,昨天放着鱼的大盆盖着木板,大虎抬爪把木板推到边,把头伸到盆里闷头吃鱼。 看大虎的身体比在山上强多了,不像有事的样子,我拨打老史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我连忙给他了条信息:抓紧回来,有事交代!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我说过只要今夜能够安全度过,就会带着程月去找姜裁缝,度过了姬怀先这个危机,我心情大好,就差程月醒来了。 现在我想通了,既然冰山李看到程月了,这里的人迟早都会现我家里多了个小姑娘,程月要是醒来,迟早也要出门,我藏也藏不住。 与其以后让大家大吃惊,不如现在让程月露个面先铺垫下,等以后程月醒来,大家就不会奇怪了,反正我就说她是老史的表妹好了。 想通了这点,我大方的把程月包着毯子抱到车里,隔壁的店主看到了,笑着问我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睡的这么死,是不是被我下了药。 他问我的时候,周边店铺也有人也来看热闹,我对他们说这是老史的表妹,生了重病,老史有事出远门,让我把他表妹从医院里接来,帮忙照看的。 他们也都知道我跟老史关系不错,没有人怀疑,纷纷起哄说让我把小姑娘收了,趁着老史不在生米做成熟饭,以后我跟老史就从朋友升级到亲戚了。 快过年虽然没有生意,但是大家各有各的事,而且他们没看到程月惊为天人的美貌,所以没激起多大的好奇,乱哄哄议论会之后,慢慢的都散了。 大虎狼吞虎咽吃好鱼,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我让它好好看家,然后开车带着程月去找姜裁缝,路上买了几个包子两盒牛奶,把车停在路边开始吃。 吃着包子喝着牛奶,突然想到,程月会不会喝牛奶呢?我把吸管插到程月嘴里,她还是沉沉的睡,呼吸很均匀,随着呼吸,把吸管从嘴里吐了出来。 看着程月的樱桃小口,我眼珠转冒出了坏水,对她说:“乖,我现在喂你喝奶,可不是占你便宜啊。” 然后我把口牛奶含在嘴里,趴过去凑到程月脸上,就要嘴对嘴喂她喝牛奶。 我刚碰到程月的嘴唇,还没来得及品尝她的味道,手机下响了,吓了我大跳,把嘴里的牛奶都咽了下去。 我掏出手机看,是老史打来的,这家伙,消失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消息! 035 梅花印章 就在我刚刚碰到程月嘴唇的时候,老史的电话打来了,我边埋怨这家伙坏了我的好事,边接通了电话。 “大愤,你小子在哪呢?我回来了,你抓紧回家。”老史急急忙忙的说,没等我回答,下就挂掉了电话。 难道老史得手了,把“呈”字玉佩给拿回来了?我把程月放好,转方向盘车调个头,直奔花鸟古玩市场。 老史的店门已经打开了,老史在店里指指我的店,意思是要到我家里说,我停好车,背着程月回到了店里。 我刚把程月放到床上,关好卧室门,老史就贼头贼脑的背着个麻袋进来了,他转身把我店门插上,对我招招手,言不的推开后门,进了院子。 我跟在老史后面也进了院子,等他放下麻袋,我问他,麻袋里是什么东西。 老史说你猜,我说你少废话,我给你的信息你没看到吗,我差点被人弄死。 老史笑眯眯的说:“我手机早没电了,你小子死就死了,我还能白捡个美女,你知道吗,刚才我充好电看到信息,心里巴不得你死了,没想到打你电话你还接了,你知道我当时心里多失望吗?唉,啥时我也能弄个漂亮媳妇。” 虽然我知道老史是跟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心里打定主意,定尽快帮他找个媳妇,省得他半真半假的惦记程月。 我不接话茬,歪着头问道:“老史,你不是有很多小姑娘的照片吗?还给我安排相亲,难道你还愁找不到媳妇?” 老史跟我说,当初他以为我真的想媳妇着了魔,临时从专业媒婆那里找来那些照片,当时他不是直接联系的小影,当着我面打电话也是打给媒婆的。 老史说着放下麻袋,从麻袋里拿出条死狗,死狗是条黑狗,身体已经僵硬了,大虎下跳过来,围着死狗转圈,还对着死狗“喵呜、喵呜”的叫。 老史看了大虎眼,问我这野猫从哪里来的,听到野猫两个字,大虎使劲瞪着老史,还吹吹胡须,我说这猫跟我有缘,到我家不走了,我就养着了。 老史没有看出大虎身上的门道,以为就是流浪猫,对我说,这猫这么大了,你养不熟的,迟早还要走,然后用脚碰碰大虎屁股:哪里暖和哪呆着去。 大虎抬爪子想要抓老史的腿,我吓了跳,它要是使出夜里拍狮子狗和小猴子的力气,老史还不从院子里飞出去,我连忙把大虎抱起来放到磨盘上。 磨盘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现在太阳正好照在垫子上,大虎躺上去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眯缝着眼睛要睡觉,我这才放心,问老史这几天去了哪里。 “铁牛喊那个女的叫做十三姐,他们俩不是去医院看病,好像是躲什么人,在医院人多的地方绕了两圈就跑了,幸好我跟得紧,这才没有被他们甩开,除了十三姐和铁牛,你说的另外两个我都没看到,十三姐好像是头头,铁牛对她言听计从,两个人从咱们这里直接去了宜城,先在宜城找了个老中医,出来之后十三姐头也不疼了,铁牛的绷带也拿下了,然后七拐绕到了个叫扫帚沟的地方,两个人在集市上买了条狗,晚上牵着狗上了座山,连在山里转了两三天,后来还钻进个山洞,山洞太小我没敢进去,直守在洞口,隔天他们才出来,进去的时候狗是活的,出来的时候狗已经死了,十三姐在山里挑了个凹坑,铁牛就把狗埋了下去,我记得你说过,他们用狗来去除尸气,我就怀疑玉佩就在这条狗的肚子里,我不敢动手拿,怕损伤了玉佩,就连狗给你带回来了。” 宜城在皖西南,紧靠长江,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州”的美誉,是座千年古城,离我们这里有千多里。 我看看老史,脸的风尘,这几天路奔波,肯定没少吃苦头,真是难为他了,从宜城那么远的地方,抱着条死狗回来。 老史说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看的我心里毛,老史说他太辛苦了,让我给他点根烟。 他刚把死狗弄出来,两手都是泥土,我从他口袋里掏出香烟打火机,给他插到嘴里点上,又给他打来盆水,让他洗洗手。 我翻翻死狗,在狗肚子下面现个两寸长的切口,已经用手术缝线缝上了,这个切口,应该是剖开狗肚子塞进玉器留下的。 我先用热水洗刷狗的皮毛,等到泥土去除干净,又拿来吹风机,小心翼翼的把黑狗的皮毛吹干,石翻天当时就是这么干的。 等到黑狗的皮毛吹干吹软,我用手隔着狗的肚皮,点点的捏狗肚子,在狗的肝脏位置,终于被我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 形状不像程月的玉佩,不过隔着狗肚子我也不能确定,我让老史帮我把狗抬到墙角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然后点上了三炷香。 我把香插在狗头前还拜了三拜,然后抓住缝合切口的线头,小心翼翼拆了起来,把缝线拆掉之后,隔着狗肚子去捏硬东西。 我慢慢把玉器往切口那里挤,老史很不耐烦的对我说:“大愤,你小子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把手伸进去掏出来不就行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玉器已经游走到狗的肝脏位置,狗跟人样也有肝火,万这里面真的是程月那块玉佩,那可是块寒玉,寒玉碰到肝火,谁知道有什么古怪,我要是把手伸进去,很有可能拿不出来了。” 我不是跟老史故弄玄虚,程月的“禾”字玉佩已经被养的温润,就像个有思想的高手,能够分清敌我,没有主人的吩咐不会对付别人。 那块“呈”字玉佩就不样了,估计除了程月本人谁碰都不行,本来上面就有尸气,再加上死狗的怨气,我真的拿不准玉佩会不会伤人。 我也不能去把狗肚子直接划开个大口子,我家的规矩就是,凡是现被拿来做旧或者养玉的活物,能善待就要善待,最好给留个全尸。 我接着去挤狗肚子,看我小心谨慎的样子,老史不再多说,十几下之后,个玉件掉出来,上面满是殷红,这个时候,三根香还没烧完。 把玉件按照程序清理干净,拿在手里看,这是块鸡血石,按照硬度的划分,这东西比玉的硬度低很多,不属于狭义定义的玉的范畴。 按照广义的说法,石之美者为玉,鸡血石绝对漂亮的石头,也算玉的种,传说鸡血石是凤凰血滴到石头上才形成的,所以价值也很高。 这块鸡血石上面的血色,梅花开放般,星星点点的散布整个表面,色泽很是好看,行话有个说法叫做梅花石,算是鸡血石里面的极品。 养玉笔记里面说,梅花石是万年死玉,除非把玩的人能够达到地形仙的境界,否则根本通不开梅花石的玉门,我也没听说谁养活过鸡血石。 鸡血石是制作印章的好材料,手里这块梅花石,已经制成枚小山状的印章,我把手指搭在上面试着切玉门,里面竟然传来微弱的气息。 以前我试过很多鸡血石,不过无例外都死气沉沉的,没想到这块竟然真的被人养活了,真是让我大吃惊,这养玉的功夫,登峰造极! 我试图跟梅花石里面的气息建立联系,不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印章做工不错,翻过来看看底部,下面是空白的,还没有刻上任何落款。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不是玉佩,老史很失望的对我说,大愤,对不起了,我还以为狗肚子里是你说的那块玉佩呢,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 我说老史你太客气了,这怎么能怪你呢,那块玉佩只是护着程月身体不腐的,现在程月也没烂了,就算找来那块玉佩,程月也未必能醒来。 老史问我这是什么玩意,我就把鸡血石的事跟老史说了,老史说这块鸡血石既然被人养活了,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先放在你这你慢慢看。 我再仔细看看,这块梅花鸡血石,无论从“血色、血形、血量、地子”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块价值不菲的上等佳品,而且做工非同般。 这枚印章雕成了座小山的模样,顺着鸡血石的形状进行雕刻,做工非常精细,每刀下去都是深思熟虑,尽量追求自然,掩盖刀斧痕迹。 小山看上去惟妙惟肖,找个背景搭配拍照的话,看上去绝对像座山,我越看越感觉这不是普通的印章,而像是件用来镇压邪物的法器。 老史打了个哈欠,说好几天没睡好了,要先去好好睡觉,就不陪我参详玄机了,老史走了,我想到程月还没醒呢,就把印章收了起来。 我来到房间里,对着程月说道:姑奶奶,你到底想吃什么,倒是言语声啊!哪怕想吃龙肉,我也到海里,给你抓来刮磷抽筋,清蒸还是红烧,你说声! 听我这么说,程月动动身子,嘴里轻轻哼了声。 我的天爷,牛皮吹大了,你不会真的要吃龙肉吧? 036 冰骨玉魂 我心里下拿不准了,上哪去找龙啊?就算找到了,我也抓不住,难道我跟龙说:神龙,我媳妇要吃你的肉,你从身上割下几块给我呗。 龙本领大脾气也大,想跟龙商量吃龙肉,要是用个成语用来形容的话,简直就是与虎谋皮,那样没等程月吃到龙肉,我就先被龙给吃了。 还是抱着程月找姜裁缝吧,想到抱着她进进出出,让人看到她穿着古代服饰不合适,我就洗洗手,去市场对面的服装店,买了衣服鞋帽。 给程月白衣外面套上件厚厚的皮大衣,换上棉靴子,又给她戴上个钉着毛球的棉帽子,她看上去真是美极了,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我美滋滋的把她抱上车,又到秦叔家把工兵铲拿回来,然后戴上手套,把死狗装进麻袋,扔到了皮卡车的车斗里,等会要把死狗给埋了。 还是要继续找姜裁缝,我相信他不会走远,定就在县城里某个地方,结果我开车溜达好几圈,把跟他熟的人问了个遍,也没找到他。 先把死狗埋了再说吧,看着前面不远的大片荒坡,那是我爸我妈长眠的地方,想到年前还要来烧纸上坟,我就停车在路边买了纸钱祭品。 把死狗在荒坡底下挖坑埋了,我背着程月,把几样东西挂到工兵铲上面,慢慢往荒坡上面走,路上遇到以前的几个邻居,把了我围起来。 他们可能也是来上坟的,其中个年龄大的拉着我的手说:“岳愤,你快去看看吧,有个疯子已经在你爸坟前几天几夜了,又哭又喊的。” 然后几个人七嘴舌的说那个疯子赖着不走,谁劝都不听,还要打人,我谢过他们,往上走了几步,远远的看到我家坟前真的蹲着个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蹲在坟前的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姜裁缝,只见他手里提着酒瓶嘴上叼着香烟,身的水气,满头的霜雪。 我爸和我妈是合葬在起的,姜裁缝满脸的泪水,摸着墓碑上我妈的名字,嘴里念念有词,看到我来了,他只是翻翻眼皮,又放声大哭。 我看看地上,地的烟头和空酒瓶子,再看看姜裁缝,脸也脏了胡子上也落满烟灰,个劲拍打着墓碑,骂我爸没用,没有保护好我妈。 换做别人,我早就脚给踢到荒坡下面了,不过看姜裁缝痴情的样子,我有点震惊,想到他痴情的对象是我妈,这让又我有点无所适从。 我背着程月过来,是打算告诉我爸妈,我给他们找了个儿媳妇,所以刚才我已有准备,取下工兵铲上在车里拿来的毯子,在坟前铺好。 我解开身上绑着程月的披帛,轻轻把程月放到毯子上,又把工兵铲插到地上给她靠着,扶着程月让她面对我爸妈的墓碑,保持个坐姿。 然后我才去拉姜裁缝,想把他扶起来,对他说道:“姜叔,难道这几天你直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别冻坏了身子,抓紧起来回家。” 我这么拉,姜裁缝更不得了了,反手把酒瓶子扔多远,砸到远处个墓碑上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然后他鼻涕把泪把的哭喊。 “千水啊,你看你跟姓岳的生了个什么儿子,好歹不分,扛来个什么东西,把他们岳家的脸都丢光了,不对,老岳家本来就没有脸。” 姜裁缝这些话,真的太气人了,我爸不就跟你是情敌吗?你失败就失败了,我妈跟我爸那么好,他们两个都离世了,你还不让他们安生! 本来我是想火的,不过姜裁缝看都没看程月眼,就说程月是“个什么东西”,而不是说是个人或者个鬼,估计他看出了门道。 想到这里我心想他哭让他哭,他骂让他骂,他再喊再骂,我爸跟我妈还是在起,这样也正显得我妈有魅力,我爸追上我妈也有本事。 我试着这样安慰自己,把火压了下去,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子和烟头,扔到远处的个坑里,又摆好祭品点上纸钱,好好的磕了几个头。 我在心里默念,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找了个儿媳妇,不过她得了怪病,怎么也醒不过来,希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治好她的怪病。 我磕好头站起来的时候,纸钱火堆上的烟灰窜过来围着我打转,弄得我满头满脸都是,或许是我站起来的急,产生的风把烟带了过来。 姜裁缝看着香烟,突然站了起来,不哭也不喊了,吸溜两下鼻子,擦擦眼泪抹抹脸,睁着眼看着我,会满含怨恨,会又充满慈爱。 姜裁缝的眼神不断变幻,我被他看的毛,老半天之后,坟前的香烟散去,姜裁缝终于固定了个面如止水的表情,又叼上根香烟。 我生怕他说什么阴阳相隔,阴物不许生在人间,然后用银针去扎程月,连忙挡在程月前面,手里捏着打火机,走过去给姜裁缝点上烟。 姜裁缝喷出口烟,回头看看墓碑,说道:“千水,我凭什么照顾这个小子,他又不是我的孩子!之前我给他支招,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我妈车祸死后,我爸养玉给她招魂已经到了半疯状态,不然也不会跌下山崖,现在看姜裁缝煞有介事的跟墓碑说话,我以为他也疯了。 假如姜裁缝喜欢的是别人,我定会被他的痴情感动,可是现在却很尴尬,我只好试探着问道:“姜叔,我妈说话了?我怎么没听到。” 姜裁缝斜了我眼,咳嗽声,然后对我说:“你这点修为,哪里能知道你妈的意思,刚才纸灰香烟围着你打转,就是她有话要说。” 我爸都没给我妈把魂招回来,他们合葬在这里已经多年,就算世间真有魂魄,也早已入了轮回之道,我妈刚才怎么可能跟姜裁缝说话。 姜裁缝应该是痴情太深,在自己脑海里臆想出了我妈跟他对话的情景,看我愣愣的不接他话茬,姜裁缝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 大冷的天,不知道哪里飞来个黑虫子,趴在墓碑的角,不停的扇着翅膀,姜裁缝手翻,对着墓碑甩,道银光对虫子飞了过去。 “哆”的声,银针穿着黑虫子,牢牢钉到了石碑上面,针尾还在颤抖,我走过去拿掉黑虫子,用尽全力去拔银针,结果也没拔下来。 难道这就是鬼门十三针的功夫?现在我对姜裁缝很好奇,真的想知道他的故事,可是身为晚辈,不好意思开口打听上代的恩怨情仇。 姜裁缝看看程月,胳膊抬手动,吓得我慌忙挡在程月身前,姜裁缝对我笑笑,接着他掸掸身上,突然问我:“你小子车停哪里了?” 我对他点点头,说车停在坡下面了。接着我转念想,我买车的事,这才刚刚几天,我也没告诉姜裁缝,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开车来的? 算了,不去想这个了,姬怀先能通过车辙追到我头上,姜裁缝看出我开车来这也不稀奇,这些高人从细微处判断问题的本领我要学学。 我收拾下,背上程月,姜裁缝为了表示他对程月并无恶意,主动走在我的前面,我们踏着傍晚的夕阳余晖,从荒坡上直走到车前。 我把程月放进后排,坐上了驾驶座,姜裁缝坐在副驾驶上,他叼上根烟,刚想点上,看看我又看看程月,姜裁缝收起了香烟打火机。 姜裁缝肯定是怕吸烟熏到我们,这点小细节都能在意,他肯定不会再让我烧了程月,我心里放松许多,就想请姜裁缝帮忙给程月看看。 打火走人,皮卡奔着姜裁缝的店开过去,我盘算着怎么开口请姜裁缝帮忙,姜裁缝倒是先开口了:“阴阳有别,你还是尽早烧了她吧。” 姜裁缝这句话现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连忙问他为什么,是不是看出了程月的来历,姜裁缝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追问我烧不烧。 姜裁缝也认识老史,我坚决的说不烧,然后告诉姜裁缝,老史开始也判断程月有可能会害我,但是他用地听钱试了,程月并不是魔。 姜裁缝说:“史利友那小子倒是有点眼光,这个程月确实不是魔,子刚牌上的裂纹,也不是她留下的,不过史利友只说对了半……” 说到这里姜裁缝话锋转,盯着我的脸字顿的说:“虽然这个程月不定害你,但是在玉牌上留下裂纹的东西,肯定会来找你。” 姜裁缝这么说,我又想起姬怀先说的,他当初现古墓里有两口棺材,难道是另外口棺材里的东西,在我的玉牌上留下了裂纹? 虽然姜裁缝对我是好意,我还是坚决的说:“不烧,谁来找我都不烧,姜叔,你要是还念着上辈的旧情,就把程月的来历告诉我吧。” 姜裁缝转过身子,把程月只手拉过来,用手碰了碰程月的手掌,又捏了捏程月的手指头,姜裁缝放下程月的手之后,对我说道:“这姑娘的魂魄叫做玉魂,我相信,她的骨头,定是透明状的冰骨。” 冰肌雪肤我听说过,冰骨玉魂,我还真没听说过。 037 悬水生灵 我没听错吧,冰骨玉魂?程月的皮肤虽然很不错,但是也没有像雪样会融化啊,她的骨头怎么可能像冰做成的,而且还是透明的? 姜裁缝看出我的疑问,不高兴的说:“你爸都相信我的眼光,你小子脱下开裆裤才几天,竟然还不相信我!不信的话,你可以把她的肉割开点,看看她的骨头,要不是冰骨,明天我就把裁缝铺改姓岳。” 姜裁缝说的很肯定,我相信了他的判断,我把腊月二十那天夜里,在悬水岭生的事,详细跟他说了遍,继续追问他程月是什么来历。 姜裁缝对我说,冰骨乃是玉种,程月,非人非神,非鬼非魔。 婴灵就是非人非神非鬼非魔的中阴物,我说程月难道是个婴灵? 姜裁缝说程月不是婴灵,最早埋在棺材里的女子,受到了北宋天蚕丝服装和晚明御制檀香棺的双重保护,不但尸身没有腐烂,后来还在两块唐代玉佩强大气流的作用下,女尸脱胎换骨,成了现在的程月。 换句话说,程月的身材相貌,雏形来自那个女尸,程月的灵魂,是两块玉佩经过寒热对冲、两极交替生成的。 程月,是个天地灵气幻化出来的精灵。 姜裁缝说,不知道程月的出现,是天意还是人为,假如是人为的,这个人能用玉佩吸天地之灵气,养出了程月这个美女精灵,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古往今来,毫无争议的养玉第高手! 姜裁缝的推断很有道理,今天那块被养活的梅花鸡血石印章,已经让我大吃惊了,假如程月的出现,真是人为养玉生成的,看来养玉道,远远比我想象中更加高深莫测。 我想到个问题,就问姜裁缝,程月醒来后,会不会跟人样也会生老病死。 “她醒来之后,只要跟你结了婚,就不能长生不老,肯定跟人样,也会生老病死。”姜裁缝说完,似笑非笑看了我眼。 我明白了,他这是委婉的说法,结婚就要滚床单,滚床单,我体内人间的精气就会进入程月体内,程月接着就会被我同化,就算保留些精灵的能力,也只是比普通人强点,肯定也会生老病死。 姜裁缝想了想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看守程月,那个东西定被禁锢起来了,所以那晚只能利用黑狗来对付我,顺着黑狗腿进入黑狗体内的黑气,就是那个东西召唤的阴魂,子刚牌上留下的裂纹,才是来自那个东西的本身。 按照姜裁缝的说法,那个东西就算被禁锢起来,也差点废了我的子刚牌,威力肯定不同般,要是脱离了禁锢,打个哈欠也能灭了我。 我问姜裁缝,姜叔,假如那个东西来了,你能挡住他吗? 姜裁缝说:“要是你爸还在,我跟他两个联手,应该能抵挡下,当然,也就是抵挡下而已,第二下就挡不住了——我估计,要是甘星海大夫和火阳子道长在世的话,联手应该能跟那东西打个平手。” 甘星海大夫和火阳子道长,是我们这边的高人,几十年前,两个人联手纵横大江南北,当时独霸省城金陵的龙家,就是被他俩联手灭掉的。 姜裁缝直很自负,难得这次他说的这么谦虚,看样子应该不是骗我,我就问他,姜叔,你怎么这么肯定会有这么个东西? 姜裁缝说,悬水岭那里曾经有个瀑布,天悬壶而倾流水,这也是悬水岭名字的由来,可惜解放后瀑布干涸了,悬水岭以前是个悬壶造灵的风水宝地,岭有南北,灵分左右,要是孕育精灵的话,不可能只有个,现在程月能照阳光,就是阳灵,在她之外,定还有个阴灵。 听姜裁缝这么说,我就把姬怀先当初现两口古棺的事,还有姬怀先来找我麻烦的事,跟姜裁缝说了。 姜裁缝说那就是了,程月的棺材是阳世皇帝亲手打造,另外口棺材,很有可能来自冥府,这应该是半天意,半人为。 姜裁缝又告诉我:“姬怀先原来是县城中的教师,精通易经学说,后来他把你妈劫持到了狼山的庙里,你爸当晚去庙里跟他较量番,把你妈救出来了,我直不知道中间生了什么,原来他劫持你妈,是为了让你爸跟他去掘悬水岭的两口棺材,看来姬怀先并不知道两口棺材造灵的秘密,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招惹这么凶险的事。” 想到姬怀先现在的遭遇,姜裁缝又说:“可惜当年意气风的姬怀先,被你爸收拾之后,钻了牛角尖,丢掉了博大精深的易学,反而去钻研虽然能够成,但是后劲不足的驯兽驭灵术,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可悲可叹。” 想到悬水岭还存在个被禁锢的阴灵,脱离禁锢之后,随时可能来找我夺走程月,我就汗毛倒立后背凉。 边走边聊,皮卡很快开到了姜裁缝的店,停车之后,我问姜裁缝,那个阴灵真的是被禁锢了吗,假如是,什么时候能够脱离禁锢。 姜裁缝说:“阴灵肯定是被禁锢了,不然那晚你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可能完好下山,不过我也不能确定那个阴灵什么时候会脱离禁锢,人间的百年千年,在鬼神眼里也就弹指挥间,说不定阴灵要百年千年才能脱离禁锢,这个谁又能说的清呢,我就算有点神通,毕竟也是凡人。” 我不要千年,只要百年就可以了,那样我就可以跟程月相守生,我这样想着,姜裁缝又说:“我还是建议你把程月烧了,这样阴灵脱离禁锢之后,闻不到阳灵的气息,就不会来找你,你也可以把程月送回悬水岭,还把她埋在你现的地方,这样的话,阴灵也永远不会找上你。” 我决定赌把,赌那个阴灵百年之内不会醒来,我把这个想法跟姜裁缝说了,然后问他,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程月醒来。 姜裁缝叹气说我是个犟脾气,然后说:“你要想她醒来,目前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第是找到她能吃的食物,她只有吃东西才能在体内生成能量,能量积蓄之后配合阳光的吸收,过段时间就会醒来;第二,快过年了,谁都会换身新衣服,她身上的蚕丝服穿了这么久,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脏,但是天天吸收阳光,不洗洗的话,很容易失去效力,所以你要给她做身新衣服,不要妄想随便买身就行了,她就算醒来,这辈子也不能把普通衣服贴身穿着。” 姜裁缝能说出这两个问题,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我问他:“姜叔,你快告诉我程月能吃什么东西?还有,给她做衣服需要什么料子?” 姜裁缝对我说:“有件事,你只要答应我,我不但告诉你第个问题的答案,还会帮你给她做衣服,而且我还有个法子,能断绝阴灵和阳灵之间的联系,就算阴灵出来,也找不到程月的气息。” 我连忙点点说:“姜叔,阴灵的事到时再说,你只要先帮我解决目前的两个问题,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姜裁缝打开车门跳下去,对我说道:“什么条件你都答应?那好,我的条件就是,把你妈跟你爸拆开埋葬,等到我死了,要把你妈跟我合葬在起。” 姜裁缝提的这个条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简直是对我莫大的侮辱,比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更难让我接受,我是绝对不能答应他的! 我真没想到,作为鬼门十三针的传人,姜裁缝会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我不再犹豫,歪着身子伸手关上副驾驶的车门,打方向踩油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裁缝的声音游丝般,传到密闭的车里:“岳愤,你可以考虑下,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经过这些天的阳光照射,最迟除夕的晚上,你不给程月换衣服的话,她的皮肉就会变成死灰,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听到姜裁缝这么说,我脚踩下刹车,犹豫了那么会,我又踩了油门,心里突然对姜裁缝冒出冲天的愤恨,我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看着天已经黑了,我突然想到,白天老史急急地去睡觉,我还没跟他交代冰山李找我的事呢。 万冰山李今天找过他了,问程月是不是他表妹,他因为不知情再头雾水,那样麻烦就大了! 看来这个媳妇不是白捡的,不但有阴灵的威胁,还要解决阳间的麻烦,而且除夕马上就要到了,就算找不到程月的食物,也要给她做身新衣服。 这些事萦绕在我心头,不断的冲击我的大脑,我感觉头都大了,好不容易稳定心神,平安把车开进市场,停好车之后,我马上推开老史的店门。 我已经来晚了,冰山李坐在老史店铺主位的太师椅上,副悠闲表情,左手轻轻敲着太师椅的扶手,露出那个翡翠手镯,在灯光下闪闪的。 秦叔和老史背对着我,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蔫头耷脑的站在冰山李面前。 听到推门的声音,秦叔和老史回头看到我,他俩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第想法就是,跑! 038 东窗事发 看到秦叔和老史都在,我知道白天我撒谎说程月是老史表妹的事,现在彻底的露馅了,我吓了大跳,关上门撒脚就想跑。 我主要是怕冰山李顺着程月的来历,查到我在悬水岭烧了天启皇帝御制的檀香棺,按道理这玩意属于文物,是归国家所有。 看到我想跑,冰山李没有站起来追,而是使劲拍了下太师椅的扶手,然后瞪着双眼,指着我喊道:“岳愤!你给我站住!” 我刚拔腿脚还没落地,冰山李这突然的暴喝,炸雷般响在我的耳边,吓得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登时动也不敢动了。 作为辖区派出所长,而且是个铁面无私的派出所长,冰山李的威严,甚至比悬水岭的阴灵更可怕,绝对不是我能抗拒的。 就算我今晚能够跑掉,以后肯定也逃不出冰山李的手掌心,她这声大喝,就像施了定身术般,把我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秦叔和老史这老少两个混蛋,登时变成了维护社会治安的先进分子,抓犯人般,走过来人扭着我条胳膊,把我架到冰山李面前。 秦叔学着京剧强调,谄媚的对着冰山李说道:“偷拐妇女的犯罪分子,已经被我们生擒活捉,现在扭送交官,至于如何落,还请李所明示!” 秦叔平常蹭吃蹭喝的没少占我便宜,今天替我撒谎,肯定被冰山李使劲骂了顿,现在他为了撇清自己讨好冰山李,果断开始卖我求荣了。 秦叔这个墙头草,叛变也就罢了,真没想到,老史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在后面踹了我屁股脚,使劲喊了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连老史都叛变的这么彻底,我知道事情肯定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我脑子飞快的转着,到底该怎么跟冰山李说程月的来历,她才会放过我? 冰山李慢慢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运动服,又把胳膊位置的皱纹抚平,拉着袖子盖住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扫了我们三个眼,然后轻轻咳嗽声。 她这声咳嗽吓得我差点跪下去,前年在花鸟古玩市场年会的时候,冰山李就是这么咳嗽声,人群里冒出来好多便衣,枪棍并举,当街抓了两个亡命徒。 曾经有几个纹身的家伙在我店里买过玉,跟我闲聊的时候,谈到看守所和监狱,他们致感慨说,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这辈子绝对不想再进次。 我经常也听说里面的种种难熬,所以我对高墙森严的监狱看守所,有种自内心的深深恐惧,但愿冰山李还没追查到我烧了天启皇帝御制的檀香古棺。 想到冰山李说她跟我妈是同学,我结结巴巴的,跟她套近乎:“阿姨……” 冰山李打断我的话,站到我面前,直直的看着我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女人对年龄都很敏感,我以为喊冰山李叫“阿姨”,把她喊生气了,心说刚才真不该喊她“阿姨”,我偷着瞅瞅她,看她伴着俏脸,我也不敢吭声了。 冰山李没有接着追问我喊她什么,而是踱开几步,对秦叔和老史摆摆手:“你俩唱的哪出!我还没有话,你们先给他定罪了!现在办案都要讲证据,小岳直老实本分的,说不定有难言之隐,我要先听他的解释。” 冰山李说完扫了我眼,我从冰山李这闪而过的眼神里,现了类似母爱的色彩,我不禁心里暗喜。 看来冰山李是个念旧的人,并不像平日里那样油盐不进,“阿姨”这两个字,被我喊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我心里高兴,脸上可没敢表现出来,马上站直点,装作老老实实的样子,脸上搭配可怜兮兮的表情,开始装无辜。 听到冰山李的话锋变了,秦叔这个老狐狸眼珠子转,马上开始顺杆爬,接着冰山李的话说道:“我刚才就说嘛,大愤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品不错,直是个优秀青年,怎么可能干坏事,那个小姑娘估计是身患重病被家人遗弃,流落到此地无依无靠,大愤收留小姑娘,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坏人趁机作恶,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去学习。” 老史不屑的哼了声,说道:“老秦,你这嘴皮子加上厚脸皮,在小小的花鸟古玩市场里卖砚台,实在是太屈才了。” 秦叔根本不理老史的挖苦,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脸笑的像朵花,他给我的感觉,就像领导过来给我颁优秀青年奖。 老史装作恶心秦叔,把他把推开,然后趴在我耳朵边,小声埋怨我说:“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弄得我措手不及,你小子想害死我啊!” 这个事也怪我时疏忽,我有点理解老史了,他这些年估计没断了摸金的营生,根本不敢跟冰山李硬抗,冰山李找上他,他肯定也吓坏了。 冰山李看我们交头接耳,挥挥手把我们赶散,先对秦叔说:“老秦,上次你弄个鬼画符,把李二麻子家烧了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以后你要是再敢糊弄我,咱们就新账老账起算,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冰山李这么说,老秦如释重负,点头哈腰的告别,然后出门溜烟的跑了。 冰山李又转脸对着老史,慢腾腾的说道:“利友,你小子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你要是再不收敛的话,小心让我抓住了证据,我的为人你清楚,只要是违法犯罪,我手下不会留情的。” 冰山李这句话,聪明的老史肯定是不会接的,低头认错等于承认干了坏事,摇头否定等于不给冰山李面子,所以老史站着不动,言不。 冰山李拉了我把,说道:“走吧,小岳,我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你可以说假话,假如你认为能够瞒得过我的话。” 冰山李拉着我走出老史店门的时候,老史这才松了口气,又跟我挤挤眼,意思是哥哥帮不上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先开了店门和卧室门,然后打开车门把程月抱了出来,我在前冰山李在后,进了我的卧室,我把程月轻轻地放到床上。 我给程月盖被子的时候,低头看到冰山李的脚,她就站在我身后,我真怕她从后面把我下拷上,心里点底也没有。 没等我给程月盖好被子,冰山李把我推到边,说道:“小姑娘身上的皮大衣还没有脱呢,就这么上床睡觉会感冒的。” 然后冰山李就开始给程月脱衣服,我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帮忙,冰山李回头,瞪了我眼:“你傻傻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冰山李难道让我出去?我愣愣的站着,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岳,原来你也不老实啊,站在这里赖着不走,是不是想看我给姑娘脱衣服?”冰山李原来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应了声,火退出卧室。 我走到院子里,没有看到大虎的踪迹,半天没见,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里去了,难道大虎真的去找玉片所在的那件鳞施了? 阵冷风吹来,冻得我哆嗦,我也清醒了很多,冰山李给程月脱衣服,肯定不是怕程月感冒这么简单,定有她的目的。 我在悬水岭上面做的事,秦叔是点不知道,不然他早就跟冰山李交代了,老史倒是知道,不过我相信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我回忆下,老史刚才踹我屁股喊的那句,其实是变着法子提醒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拿定主意,避重就轻才是王道。 冰山李还在我卧室里忙活,我就在院子里想,该怎么解释程月的来历,才能让冰山李不起疑心,不再死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撒谎能行,但是我绝对不能惹恼冰山李,现在人到哪里都需要身份证,以后程月醒来了,还要找她给程月上户口办身份证的。 我在院子里的寒风中,低头苦苦思索,不停踱来踱去,冰山李忙完了,敲敲店面连接院子的门,又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捅捅小炉子,给冰山李搬个凳子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站到她面前,低下头等着她问,我必须装的乖点,打感情牌。 冰山李眉头紧皱,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开口我也不说话,炉火虽然旺了,店里却有点冷场的感觉。 冰山李喝了口水,终于开口了:“我刚看过了,里面的小姑娘还是处子完璧,这证明你还算老实,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刚才假如让我现那个小姑娘破身了,现在我就把你铐起来了!” 冰山李刚才给程月换衣服,原来是检查这个,我心里长长出了口气,幸好我直很守规矩。 “早上我走的虽然匆忙,但是我现老秦本来光亮的皮鞋上,鞋尖上多了个小小的印子,看花纹就是你的鞋印,你当时肯定趁我不注意,踩老秦的脚让他帮你圆场,对吧?” 我实在没想到冰山李目光这么锐利,观察的这么仔细,推断的细致入微,这或许就是个老警察的职业敏感吧。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啪嗒声,冰山李掏出手铐拍到了吧台上。 039 破壁有罪 冰山李用手按着手铐,对我说道:“岳愤,现在我问你三个问题,只要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就不带你回去审查。” 看到手铐我心里惊,冰山李跟姬怀先和姜裁缝样,从细微处能现大问题,甚至更高筹,跟她撒谎的话,多数没有好果子吃。 冰山李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马上问我:“腊月二十夜里,你去了哪里?” 我脑子里转,这第个问题不像是陷阱,倒是没有多大问题,我老实的回答:“阿姨,腊月二十晚上,我去悬水岭采药了。” 冰山李不置可否,接着说:“腊月二十夜里,有人看到悬水岭上面冒出了团火光;昨天晚上你上了狼山,结果又有很多人听到山上有虎啸。岳愤,看不出来啊,你到哪里,哪里就出怪事。” 我清楚的记得,自从我上次给冰山李相玉之后,她对我说话客气多了,还主动告诉我她跟我妈是同学,我咬咬牙,感情牌此时不打何时打! 我轻轻喊了声“阿姨”,冰山李抬头对我笑笑,看她的表情并没生气,我知道有门了,装作委屈说道:“阿姨,我真的没有在悬水岭放火。” 冰山李点点头,说悬水岭是个古怪又邪门的地方,谅你也不敢在那里放火。 我又说昨晚我上狼山采药,也听到了虎啸,但是虎啸声绝对不是我出的。 冰山李笑了,说你当然不会虎啸,也不知道谁搞的鬼,惊动了研究野生虎的专家,害得我带人陪着专家在山上找了天,就找到了几堆狼粪。 怪不得早上冰山李接到电话就走了,原来是上级安排她带人跟专家进山去找老虎的踪迹了,想到这里我笑了,“老虎”白天还在我家吃鱼呢。 冰山李止住笑,敲了敲我的吧台:“好了,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吧台上这些硬币,是怎么进了木头里的?” 不对,这应该是第三个问题了,我忙提醒冰山李:“阿姨,刚才那不是第二个问题吗?” 冰山李又笑了:“你回想下刚才我那句话,能不能加上个问号?” 我回忆下,她确实只是说“我到哪里哪里就有怪事”,还真的加不上个问号,我晕,我又解释没放火没虎啸的,感情那还不算回答问题。 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吧,我截取了当时的个片段回答她:“前两天早上,有个耍猴的领着小猴子来要过年钱,我给了把硬币,小猴子嫌少,用铜锣甩,那些硬币就被铜锣打到了店里,然后嵌到了吧台里,吓得我赶忙又给了百块,耍猴的这才离开。” 冰山李问我,是不是个带着宽边毡帽的耍猴人,我忙点头说是的。 冰山李说,看来悬水岭的火还有狼山的虎啸,都跟那个耍猴人有关,有好几个目击者站出来证明,耍猴人在关键时间点,去了这两个地方。 看来冰山李把姬怀先列成了怀疑对象,我心里轻松了很多,没想到这两个问题,就这样轻松过关了,我心说真是好运气。 “下面是第三个问题,这个直睡觉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连忙回答:“阿姨,她是我在悬水岭采药捡来的,当时她昏睡在山路上,我怕她被冻死,就给背回家了,早上我怕你多想,就拉着秦叔跟你撒谎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是能守住底线的人,我动都没有动她。” 冰山李点点头,对我说:“我要把她带走,查查是不是本地谁家走失的女孩,或者外地离家出走的小女生,人家家长现在肯定急死了。” 我可不想让程月离开我,下急了,忙跟冰山李说:“阿姨,她肯定不是谁家走丢了的女孩,就不麻烦你了,我来照顾她好了。” 冰山李看看我,说道:“也好,我要带她走还要跟民政部门协调,她跟植物人样,现在区里财政也紧张,就先放你这里好了。” 我连忙表态:“阿姨你放心,她在我这里很安全,所有的开支花销都算在我头上,绝对不麻烦政府,能替国家分忧,我很自豪。” 冰山李拍吧台,脸色变说:“你还真把我当傻子看了,还跟着我的话顺杆爬,你快点跟我说实话,这个姑娘到底哪里来的!”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冰山李解释,实话实说?她要是不信,还不把我当做精神病关起来啊,跟她说假话?那样只会让她更怀疑我。 看我急的眼泪快下来,冰山李笑笑说道:“别为难了,阿姨跟你开玩笑呢,刚才阿姨也看出来了,这个姑娘不是般人,以前你爸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我现这个姑娘,用科学就解释不了。” 冰山李的转变实在太快了,这是我第次见到她跟人开玩笑,听她的意思,跟我爸也认识,我就问她:“阿姨,你跟我爸也是同学?” 冰山李把脸扭向窗户,看着外面深沉的黑暗,思绪好像回到了从前,淡淡的说:“我跟你爸不是同学,不过我高中毕业典礼的时候,你爸来我们学校演奏了曲二胡,当时他坐在台上,动作行云流水般,曲调有金戈铁马的凄美,用现在的话说,真是帅呆了,当时你妈跟我起去给你爸献花——没想到,后来你爸看上了你妈,我大学毕业回来,他们都结婚了……” 看冰山李说这个的时候,脸上如少女般浮现抹绯红,我明白了,冰山李当时情窦初开,第次见到我爸的文艺范时,肯定看上了我爸,虽然后来两个人没有更进步,不过我爸在她心里,现在也有定的位置。 怪不得冰山李那会来找我相玉,我还纳闷她怎么知道我会相玉的呢,冰山李曾经迷恋过我爸,肯定是我爸跟她讲过些我们家的事。 “我现在偶尔会在工作到忘记自己是个女人的时候,回忆下以前的青涩时光,这样才能让我认识到,其实我还是个女人。你爸的事,我放在了心底最深处,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你现在长大了,模样很像你爸……” 冰山李说到这里,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如水,她现在还念着旧情呢,我知道,程月的事她会照顾我的,以后给程月上户口的事,肯定也不成问题。 冰山李指着卧室对我说:“我刚才给这个姑娘检查身体的时候,现她的嘴很漂亮,也很特别,后来有那么瞬间,我在她的胸口看到了个淡淡的月牙,很逼真的月牙,没过会又消失了,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这个姑娘太美了,让我产生了幻觉,不过我知道她肯定不般。” 我没有脱过程月的衣服,所以从来不知道她的胸口有月牙出现,还有程月的嘴,当然很漂亮很特别,嘴角浅浅的笑,绝对的勾魂摄魄。 我心想等冰山李走了,我就把程月的衣服脱到胸口位置,仔细观察下,试试我能不能看到她看到的情况,顺便…… 冰山李好像猜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说:“科学也是在不断的求证和修正中展的,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也正常,你小子别以为今晚我跟你说了点往事,就有恃无恐胡作非为。” 冰山李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第,你不能把我刚才的话说出去,我听到点风声,看我不打死你;第二,这个姑娘现在是处子完壁,以后我会经常来检查,在她醒来之前,要是被你糟蹋了,无论这个姑娘是不是人,我都能给你定罪——你明白了吗?” 冰山李能这么对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连忙跟她保证我绝对会守住底线。 冰山李走之前又叮嘱我:“老秦表面上神神叨叨的,其实他是装的,史利友那小子来路不正,隐藏的也很深,我今晚故意借着你的事,敲打下他们俩,你以后别跟他们走的太近,这个姑娘要是醒来,只要她答应跟你,阿姨给你做主,你老实做生意,千万不要惹事。” 冰山李就像关心自己的孩子样对我说了上面的话,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我妈的身影,还是冰山李好,没有像姜裁缝样刁难我。 冰山李的态度,让我很感动,从她身上也看到了柔情的面,失去母爱多年,我心里其实对母爱是有份期待的,差点开口叫了她声妈。 冰山李要是再晚走步,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跟她和盘托出了,不过她的工作很忙,个电话打过来,她接听之后说要回所里值班,改天再来看我。 冰山李临走又指指卧室,强调了四个字:破壁有罪。 我知道她怕我血气方刚,控制不住自己对程月做出坏事,再三跟她保证让她放心,她这才匆匆的离开。 冰山李出店门的时候,我看到她取下了左臂的玉镯,用手帕包起来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她肯定是去抓人了,怕玉镯碰坏了才取下来的。 老史的店门关着,里面片黑暗,我知道他肯定在店铺门后观察这边,现在冰山李走,老史这家伙很快就会过来找我。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最近很少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掏出来看,来电号码似曾相识。 接听之后,传来了清脆的女声:“喂,你还没死吧?” 040 割肉验骨 声音也是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是栗木西的表妹,当时我把她的手机号码记在纸条上,后来把程月背回家,纸条就被我扔了。 本来我还对栗木西表妹有点想法的,不过现在我有了程月,对她的态度就淡了很多,而且这丫头开口就咒人死,太不吉利了。 她大过年的说丧气话,加上最近我身上事情不少,我有点生气,没好气的说:“我已经死了,现在在地狱油锅里接听你的电话呢。” 那边传来阵笑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幽默呢,没死算你幸运,我表哥托人给你带了点年货,东西现在在我这里,我以为你死定了,本来想留给自己,没想到你还活着,会我给你送去好了,你把地址告诉我。” 栗木西表妹比我大三四岁,我说大姐你就当我死了,东西你留着吧,我不要。 这丫头在电话里说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转眼就忘了,刚才她说想留下东西的事,我推辞不过,也不想跟她在电话里纠缠不休,就把地址给了她。 挂了电话,老史果然来了,进来就打了我拳,说我差点害死他,冰山李找上他说要找他核实问题的时候,他还以为事情暴露,差点杀了冰山李灭口。 老史心有余悸的回忆当时的情景,对我感慨道:“臭小子,你知道袭警杀警是多大罪过吗?老子刚才要是个冲动,以后就永无宁日,要逃亡到死了,看你脑袋也不傻,跟冰山李撒谎就罢了,怎么回头也不找老子串供!” 我想起冰山李跟我说老史隐藏的很深,就问老史:“老史,你直对我有没有摸金很敏感,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怕冰山李,身上到底有什么事?” 老史两手摊,说道:“大愤,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可是穷二白,能够买下你对面的房子,还开起了个店,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那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地下摸来的!” 老史这话我信,他失去了法力,再去盗墓肯定要冒很大的风险,我就问他,是不是盗了那种很珍贵很有价值的古墓。 老史嫌我问的多了,说道:“你知道了反而连累你,你还是多想想你房间里的可人儿吧,我看你今天把她抱来抱去的,这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要是这辈子不醒来,你小子难道辈子不交女朋友?” 老史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就把姜裁缝关于程月的说法跟老史说了遍,又简单跟老史说了姬怀先来找我的事。 不过我跟老史隐瞒了大虎的事,就连姜裁缝我也没跟他说大虎的事,我说打败姬怀先是因为我用了效的养玉方法,将把砍柴刀变成了神器。 老史对我用砍柴刀打败姬怀先这事也没怀疑,我隐瞒大虎是因为,我多了个心眼,大虎是我目前唯的杀招,我不能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底牌。 老史看看嵌入吧台的硬币,说姬怀先的驯兽驭灵功夫,其实已经登峰造极了,假如姬怀先找到个真正的神兽,那我有百把砍柴刀也打不过他。 我说姬怀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目前最紧要的事,是要找到程月能吃的东西,还有能贴身穿的衣服。 老史副老成的样子,不屑的对我说:“你就这么相信姜裁缝啊,他说的那些都建立在‘程月是个冰骨的精灵’这个基础上,假如程月不是冰骨,姜裁缝说的那些判断,方向就都错了。” 我也有点怀疑姜裁缝故弄玄虚,是为了逼迫我答应他无理的要求,我就问老史,怎么验证? 老史说这个还不简单,咱们可以割肉验骨! 说到这里,老史掏出枚锋利的金钱镖,递给我说:“你去把她的肉挖下块,看看她的骨头,就能验证姜裁缝说的对不对了。” 我把老史的金钱镖扔回他手里,生气的对他说:“你这话说的轻松,又不是你媳妇,你可点不心疼,挖她的肉,我下不去手!” 老史说,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在她手指头上来刀就行了,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你这样婆婆妈妈做事不果断,永远成不了大事。 老史说完,捏着金钱镖就要进我的卧室,我把拉住他,他骂我没出息,答案就在眼前,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说就算知道答案了,程月到底要吃什么,你就能找来食物了?程月需要穿什么衣服,你能找来材料做吗? 老史下愣住了,挠挠头说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来,气得我狠狠锤他拳,你什么都不知道,瞎掺和什么! 老史看我真的生气了,忙说:“衣服的事我有个法子,程月不是有条闲着的披帛吗?那么长根,布料可不少,咱们可以找裁缝把披帛拆开,然后给她改成内衣;至于食物,你不是说程月听到你说龙肉,她点头了吗?咱们可以去给她找龙肉!北边不是有个九龙山吗,咱们去看看有没有龙。” 老史说用披帛改衣服的事,有点可行,不过去北边的九龙山,我感觉找到龙的几率,绝对是零,龙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还两说呢。 老史听我这么说,又劝我答应姜裁缝的条件,这个家伙会个主意,点原则性没有,把我直接气到了没脾气,我不想跟他说话,抬起脚,使劲把他往门外踹。 正好有个女生掀门帘走进来,老史撞在女生身上,碰到了人家胸前的敏感部位。 啪嗒声,女生抬手甩了老史记耳光,老史捂着脸头黑线。 来的女生就是栗木西的表妹,手里提着个薄皮木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我招呼着把她请进来,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栗木西表妹现在的穿着很有特色,果绿色的修身羽绒服,淡橘色高筒靴,头上还有粉红的箍,上下水果色搭配,显得人嫩的能掐出水。 她的个头不算多高,属于小巧玲珑型,脸上略施粉黛显得很甜,脸色好才能这样搭配衣服,不然衣服和人显得脱节,看上去很不协调。 没想到她换下职业装,穿上这么身嫩衣服,人就像变了个样子,显得更美了。 “大愤,这是谁啊,怎么进来就打人。”老史捂着脸问我,不停打量栗木西表妹。 栗木西表妹看都没看老史眼,放下手里的小木箱,对我说:“原来你叫大粪啊。” 栗木西表妹长得确实漂亮,就是说话有点不太中听,这点跟老史倒是能喝壶。 “我叫岳愤,岳王爷的岳,孤臣愤的愤,不是大粪的粪。”我又指了指老史:这是我的朋友,叫史利友。 栗木西表妹念了遍老史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岔了气,人站不稳了,差点栽倒在地。 老史忙上前扶住她,她也没在意,缓过来还是接着笑,边笑边拍打老史肩膀,这丫头难道疯了? 老史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被美女趴在身上笑,撒娇般的拍打肩膀,估计他现在心猿意马,备受煎熬。 栗木西表妹笑了好久,这才现自己趴在了老史的怀里,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推开老史,站到了边。 然后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对我伸出手并自我介绍:“岳愤你好,我叫苏清,苏东坡的苏,锁清秋的清。” 老史被苏清靠了好久,现在被晾在边,有点挂不住脸,他生气抢在我前面,握住了苏清的小手。 苏清甩开老史的手,又笑了出来,说道:“你俩的名字实在太有意思了,连起来就是‘屎里有大粪’。” 老史字顿的,纠正苏清错误的理解:“史利友,不是屎里有,历史的史,有利的利,朋友的友。” 苏清看我不说话,又把矛头对准了老史,不留情面的说道:“史利友或者屎里有,跟我有什么关系”。 把老史气的,抬手要打她,苏清点没怕,老史看看她的俏脸,到底没有下去手,叹口气放下了胳膊。 苏清指了指地上的木箱子,说栗木西送的东西就在里面,然后水也不喝了,她还有事,转身撩开了门帘。 我客气的跟苏清道别,站在店门口,目送苏清走出街口,转脸现老史脸恋恋不舍,站在我身边呆。 老史难道看上苏清了,我拉了拉他,说道:“你最近不是很压抑想找女人的嘛,刚才不跟她套近乎,怎么还差点动手打了她。” 老史摇摇头说道:“像她这样的美女,见惯了男人的各种垂涎三尺,我刚才要是表现的很殷勤,她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老史说有道理,我也不知他心底有没有对苏清动了心思,卧室里的程月还缺吃缺穿,我懒得去关心老史,看看地上的木箱。 木箱子比装生日蛋糕的盒子还小点,上面钉着钉子,我找来把羊角锤,根根起掉上面的钉子。 栗木西气度非凡,他这样来头不小的大人物,赶在春节前给我送礼,木箱里估计不是普通的东西。 我边拆边想,栗木西送我金银财宝我也不稀罕,木箱里面,要是装着程月能吃的东西就好了。 木箱打开了,还真是吃的东西…… 041 龙骨成笋 我拆开苏清提来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四根冬笋,也就比街上卖的大点罢了,没想到栗木西托付苏清送我的是这个,我也不爱吃这玩意。 我拿起根冬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了看感觉就是普通的竹笋,我又随手扔到木箱里,老史蹲到木箱边,伸手拿起根。 老史摸了摸冬笋,脸的喜色,对我说道:“我今天买了只鸡,正准备打打牙祭,结果鸡汤还没炖好,冰山李就来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老史说完放下冬笋,转身跑到他的店里,端来了口小铁锅,锅里的鸡已经煮的半熟了,老史捅了捅我店里的炉火,把小锅放到炉子上。 老史又去厨房清理了两根冬笋和些佐料,这时小锅里的鸡汤也沸腾了,老史掀开锅盖,把佐料竹笋全部放到锅里,副馋乎乎的嘴脸。 我抽空进卧室给程月擦脸洗脚,本来想扒下她的衣服,看她胸口有没有冰山李说的月牙印子,后来我还是忍住了,会老史走了再说吧。 老史厨艺确实不错,香味顺着门缝钻进来,从来不吃竹笋的我,都被这鲜美的香味迷住了,我今天也忘记吃饭了,等他做好我也吃点吧。 我端盆去倒水的时候,老史打开锅盖对我说:“竹笋号称金衣白玉,绝对是蔬中绝,冬笋鸡汤,鲜而不腻清甜可口,包你吃的乐翻天。” 等到我洗好手,老史已经给我盛了满满碗的冬笋鸡汤,我也确实饿了,拿着筷子吃几口,老史的手艺不错,确实很好吃。 可是我想到卧室里的程月,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程月从地下被我挖出来扛回家,已经六七天了,到现在她除了白天晒会太阳,是滴米未进,甚至连滴水也没有喝。 这些天我尝试喂她吃鱼肉蛋、蔬菜水果,没有样她能吃的,就算汤汁也不喝口,她能吃的食物都没有找到,我现在哪有心思大快朵颐? 相比以前的孤苦伶仃,目前我跟老史的友情也更进步,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关心的人,无论程月是人还是精灵,我最关心的是她! 端着碗走进卧室,看看床上的程月,自从那天用力弹飞吐丝怪蛇之后,她的脸色直没有恢复,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真要是如姜裁缝所说,除夕的最后时刻,就是她精气神全无、化作死灰之时,那样在迎来新的年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最在乎的人! 要不我就答应姜裁缝的条件?说不定父母也会可怜我目前的境遇,他们的在天之灵不会怪罪我的。 可是为人子的,我要是那样做了,以后哪还有脸去祖坟烧纸,面对列祖列宗! 我手里端着碗,筷子没有动,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我决定,还是救活着的重要,明天要是还没有解决办法,我就去找姜裁缝。 想到这里,我的心在滴血,难道真的为了这个沉睡的程月,做个不孝子,答应无理要求,拆散直相敬如宾的父母亡魂?我又有点拿不定主意。 心如刀绞之际,我的眼泪下来了,啪嗒声,滴到了手上的碗里,这个时候,我听到床上的程月嘤咛声,眼角又渗出了泪水。 原来她能感应到我现在的心情,跟我同悲共哭了,我把汤碗轻轻放到床头柜上,抽了湿巾,去给程月擦泪水。 擦到程月嘴角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个被忽略的问题,牙齿也是骨头,我可以看看她牙齿是不是透明的,之前我给她喂东西的时候,直没有在意。 我小心对程月说:“乖,别伤心,我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现在给你检查下身体,注意点啊,我要看看你的牙齿有没有生虫子。” 我捏了捏程月的下巴,轻轻拨开她的嘴唇,门牙对称大小适中,洁白又有光泽,门牙不是透明的,看到这里我很开心。 我加大力气,把程月嘴再掰开点,这才现她里面的牙齿,个个从洁白过度到半透明状,到最里面的两颗牙,透明度就如她胸前的玉佩。 嘴里的牙齿虽然也是骨头,但是偶尔能见光,所以程月的牙齿越见不到光的越是透明,可想而知,她体内那些骨头,肯定是冰骨! 现在姜裁缝的话彻底被证实了,程月就是悬水岭风水穴里,利用女尸生成的精灵!这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精灵,现在她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里。 我去求姜裁缝,她有活路,我不去,她就死定了,我把程月放到床上,摸着程月的脸,内心又开始纠结,这个时候,程月的鼻翼翕动了下。 这是程月纤巧圆润的鼻子,第次有了动静,我继续抚摸她的脸颊,她又侧了下脸翕动了下鼻翼,侧脸的角度很小,是对着汤碗的方向。 难道程月是想喝这碗冬笋鸡汤?我慌忙把她扶着坐在床上,在她身后垫上枕头,端起汤碗,用小勺舀了小半勺汤,慢慢送到程月的嘴边。 小勺在程月嘴边停留了十几秒,程月还是没有动静,我在心里个劲的祈祷,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的程月能喝汤吧! 我颤抖着手,用小勺碰了碰程月的嘴唇,天啊!她轻启朱唇贝齿闪光,香舌带着渴望,我连忙把汤喂到她的嘴里,然后慢慢的喂了她小半碗。 直到程月不再张嘴,我给她擦好,让她坐着消化会,看她的脸色慢慢有了红润,眼皮轻轻动了动,眉毛末梢轻轻挑了挑,她这是在恢复! 这是外面响起了拍门声,我连忙走出卧室锁上门,老史已经开了我的店门,外面的秦叔,踢啦着棉拖鞋,披着军大衣走了进来。 秦叔掀开了锅盖看了眼,然后两只眼瞪得滴溜溜圆,指着我和老史,跺着脚说道:“我在家里就闻到你们这股药香味!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真是暴殄天物啊,有眼不识金镶玉,龙骨笋你们都当饭吃!” 秦叔把我说的愣愣的,老史头都不抬,继续用馒头蘸着汤,另只手还拿着条鸡腿,在嘴里啃了两下,理都不理秦叔。 秦叔看老史毫不在意,指着门外的夜空,痛惜的说:“我的老天爷啊,快点打雷劈死这两个败家玩意吧,尤其是这个姓屎的!” 看秦叔的样子,不像是故作姿态夸大其词,我端着碗,忐忑的问道:“秦叔,龙骨笋,不就是用猪骨头炖出来的竹笋吗?” 猪的脊椎骨里有大量骨髓,煮汤时骨髓就会渗出,有滋补肾阴、填补精髓等多种妙用,在我们这边,就管猪的脊椎骨叫猪龙骨。 “龙骨笋是药材,这玩意比人参鹿茸补多了,黑市上贵的吓人!不行,锅里还有这么多,不能浪费了,我也要来点,不然都便宜你们两个小子!” 秦叔说完,把我手里的碗把夺走,然后掀开锅盖,就要去盛冬笋鸡汤,没想到老史碗里手里的都吃完了,早已把铁勺拿在手里,想先去盛汤。 我明白了,程月今晚能吃这冬笋鸡汤,最主要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汤里面的冬笋不简单,是龙骨笋。 看秦叔的意思,这个龙骨笋很难得,要是他俩今晚吃完了,程月后面吃什么? 想到这里,我把铁锅从炉子上把端了起来,放到了边,对目瞪口呆的两人说道:“剩下的半锅汤我有用,你俩谁都别想吃!” 老史意犹未尽,用铁勺指着我说:“大愤,不带这么玩的!我这半饱不饱的,吃的上不上下不下,快点,再给我盛碗!” 秦叔跟要饭花子样,也把碗伸到我面前:“大侄子,这小子都吃个半饱了,你让叔尝口总可以吧?叔最近身体虚,喝口补补就行了。” 既然是程月能吃的食物,现在就是县长市长来,也别想喝口,我拿下老史的铁勺秦叔的碗,告诉他们想都别想。 老史说我不仗义,想把我推开,秦叔趁机想盛汤,我急了,掏出手机对他们说:你俩谁要是再打这半锅汤的主意,我马上拨打冰山李的电话,报警说你们俩入室抢劫。 听到冰山李这三个字,两个人立刻老实了,垂头丧气坐在我店里,眼睛不时瞟着铁锅,秦叔还抽着鼻子,夸张的去吸香气。 我把汤锅盖上,端进卧室锁了起来,这才走出来,从老史口袋里掏出烟,扔给秦叔根,又给他点上火:“秦叔,我知道您老人家博古通今学贯中西,龙骨笋有什么来历,到底有什么妙用,你给我讲讲吧。” 我知道秦叔的脾气,别看刚才驳了他的面子,现在只要给他戴戴高帽,他为了炫耀学识,保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042 婴灵搬家 秦叔果然做出副无所不晓的气派,说道:“传说在很久以前,东海的小龙贪玩,从海边飞到了我们这里,不小心被山鬼现,用槐树做箭把小龙射了下来,小龙落地化成了座山,就是咱们县西北跟鲁省搭界的九龙山,场春雨过后,山阴面的悬崖上,斜斜的长出了青竹,大家都说这竹子是龙骨所化,所以叫龙骨竹,那些没有破土的竹笋,就叫龙骨笋,入药有回魂活命之效。 ” 老史哼了声,说道:“老秦,你少骗人,我跟大愤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 秦叔斜了老史眼,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我连忙着又给他点上根,虚心的问他,为什么我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县人,没有听说过咱们县还有龙骨笋这么贵重的特产。 秦叔对我给他点烟很满意,神秘的说:“第,数千年过去了,传说都快失传了;第二,有些达官贵人为了独享龙骨笋,刻意封锁消息;第三,山脚下的人家,也不想外人知道,会断了他们的生财之道。幸好老叔我喜欢钻研民俗文化,这才现这个秘密,山脚的人家,每年都会去采竹笋,卖给那些识货的达官贵人,不过龙骨笋只生长在山阴面的悬崖上,又陡又滑,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我是本县人,都不知道龙骨笋,栗木西不是本地人,都能有龙骨笋,看来秦叔说的应该不假,想到这里,我对秦叔点点头。 秦叔看我相信他,有点激动的说:“大侄子,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对那只猫下狠手吗?就是因为春天的时候,我高价买了根龙骨笋,好不容易用个夏天,才给晒干,又用个秋天的打磨,龙骨笋里面有了阳刚之气,我才给磨成粉,调成了墨汁准备用来画符,结果被那只猫给喝了!” 哦,原来如此,听秦叔这么说,我看看院子,大虎还没回来,看来等会我还要注意大虎,不然这个吃货会把锅拱翻了。 想到这里,我又看看老史,老史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老史,你跟我说实话,你这家伙是不是早就认出来这是龙骨笋?”我怀疑老史故意装作不认识龙骨笋,使劲吃我顿。 老史听我这么说,脸的愤怒:“大愤,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史利友只会有利于朋友,不会坑朋友!我要是想坑你,刚才我伸手跟你要几根这个什么玩意龙骨笋,你会拒绝我吗?我估计你连木箱子都给我了!” 老史说的也对,刚才我没现龙骨笋的秘密,他要是跟我要,我还真能都给他了,我连忙跟老史说,你别较真,我就是开玩笑。 老史抓住了由头,开始不依不饶:“大愤,你小子太伤人了,以后咱们绝交!绝交之前,咱们算算清楚,锅里的笋我不要,还麻烦你把我的鸡还给我!” 那半锅冬笋鸡汤里面,确实还有半只鸡,鸡是老史端来的,汤是他煮的,他这个要求提的理直气壮。 秦叔看有门,刚才还跟老史两个吹胡子瞪眼,现在马上换了阵营,站到了老史那边,开始帮老史说话:“大侄子,既然鸡是利友的,你就该给人家。” 他俩唱和,我不给也不行了,我想,反正现在程月只能喝汤,拿着碗进了卧室,把里面的鸡肉全部给老史盛了出来。 我把碗交给老史之后,老史端着碗就走,秦叔在后面紧跟着老史,嘴里喊道:“利友,人家岳愤都有女朋友了,再养段时间就能结婚,到时老婆孩子热炕头,享不尽的佳人之福,你看你单身个,我回头跟家里娘们说声,给你介绍个有钱又漂亮的,哎哎哎,你小子倒是等等我啊……” 最近程月直昏睡,我又接连遇事,心情有点不好,不过今晚程月终于喝汤了,现在听到秦叔为了骗老史手里那晚龙骨笋炖出来的鸡肉,连老婆都搬出了来,我忍不住笑了。 我把剩下的汤倒进电饭煲,放到厨房锁死门,收拾下躺到了程月身边,现在都快十点了,我给栗木西了条短信:谢谢你的龙骨笋! 没等多久,栗木西回了信息:听了你的话,我把手串拆开了,这几天身体好多了,龙骨笋本来是买来治病的,现在不需要了,所以送你,这可是好东西,我托了好多人,才买到几根,呵呵。 我客气的回复句,放下了手机,栗木西这个朋友还不错,值得交。 摸出那个扇贝挂件,我现在有点心疼了,那个效养玉法,废了我六块玉,好不容易养成这块,还没用就被姬怀先给废了。 我把玩会扇贝挂件,还是死气沉沉的,我叹口气,把扇贝挂件捏在手里,心里开始想,家里的龙骨笋吃不了几顿,回头要找秦叔联系下,看能不能再买个十根根的。 今晚程月玉佩里的那些婴灵,跟平常不样,突然没了动静,我有点纳闷,不过没有抵挡住困意袭来,后来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钻进了程月的被窝,腿夹在她腿上,手也伸到了她的胸口,我吓了跳,突然想起冰山李的警告,我连忙从程月被窝里面爬出来。 爬出来之后我才想到,冰山李现在不可能破门而入的,看来我是太害怕失去程月了。 想到这个,我笑了下,感觉手里像攥着个癞蛤蟆,鼓着肚子要从我手里跳出来。 我打开手,昨晚我睡着了,扇贝挂件直在手里呢,没想到现在这个挂件又活了,已经恢复了部分光泽。 我切了下玉门,里面传来微弱的气息,就像个沉睡的婴儿,轻轻踢了下小腿。 不会吧,这个挂件能够复活,是因为夜里接近了玉佩,玉佩里面的婴灵,有个从玉佩里面,钻进了扇贝挂件。 怪不得昨晚玉佩里面点动静都没有,原来这些小家伙都等机会换个地方呢,想到这点,我很开心。 看来这块挂件,经过活来又死去,能成为婴灵的容身之处! 这样我就可以再这样弄些玉件,把玉佩里的婴灵都引出来,那样玉佩就可以恢复如初,说不定在玉佩的作用下,程月能醒来的快点。 我洗漱下,简单吃了点东西,又把龙骨笋汤热了喂程月喝,看她抿着小嘴又喝了整整碗,我别提多开心了,忍不住亲了她两口。 我亲程月的时候,她的小脸红了,小手还轻轻推了推我,我高兴的大声笑起来,她又能动了! 整个白天,秦叔和老史都没有露面,街上今天多了些人,大多是返乡相亲成功的年轻人,我又做成了几笔生意,小赚了两三千块。 中间我偷偷去市场里的公共卫生间,偷来些骑马布,用效养玉法养活了十几块店里的玉,这次我有了经验,就废了块玉。 我又通过秦叔,买来些干竹叶蛤蟆尿臭棘子,把养活的玉弄死,晚上,我要把这些活来死去的玉件,全部放到程月的“禾”字玉佩旁边,把里面的婴灵吸引出来。 晚上的时候,龙骨笋汤已经所剩不多,我就添了点水在里面又煮了下,结果汤有点稀了,程月根本不喝,我逼的没办法,买来只鸡,把剩下的两根龙骨笋切了,学着老史的做法又炖了锅汤。 新做好的汤油亮亮的,程月这才又喝了碗,昨天的半锅汤程月吃了三顿,今天这锅汤,最多够程月吃两天。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照这样下去,后天晚上龙骨笋就用完了,撑不到除夕,程月就没了吃的东西。 我把锅里的鸡撕下半只吃了,奇怪今天老史没过来,给老史打电话没人接,他的店也锁的死死的,我就给秦叔打了电话,让他过来趟。 等了老会,秦叔才过来,我把锅里剩下的半只鸡捞出来盛给他,然后看着他狼吞虎咽吃完,我问他怎么能买到龙骨笋。 秦叔抹抹嘴,说道:“上次为了用龙骨笋磨墨画符,我都没舍得吃,没想到这玩意太补了,我昨晚就跟史利友抢来块鸡肉,吃下去之后,在床上又重振雄风,史利友那小子,今天不知道上哪里去火了……咳咳,大侄子,你喊我来,不是就为了给我半只鸡吃吧?” 我没有兜圈子,直接问秦叔,怎么能买到龙骨笋。 秦叔给了我个手机号:“你小子还吃上瘾了,小心火大烧了自己,真的想买的话,你自己打电话吧,龙骨笋太贵,我要是帮你买,你会以为我从中间吃差价的,这是九龙山下的老户人家,叫老九,跟我有点亲戚,你就说是我介绍的,不然他不卖给你的。” 我记下了手机号,秦叔站起来走了,还不忘叨叨句:“呛啷啷拔出宝剑,哗啦啦……整治老娘们……” 等秦叔走远,我关上店门,给老九打了电话,老九听说是秦叔介绍的,说他手里还有两根,根三万,两根的话,给他五万就行了。 虽然我已经做好高价购买的准备,不过也没想到价格这么高,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根竹笋要五万块?” 043 烈火焚身 电话里我还没说完呢,老九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我看你是我老表介绍的,这才给你便宜万,就算我老表在我这里买,也是这个价,我是不愁出手的,多少有钱有势的等着买,我都骗他们说没货,我留着这两根,就是要卖给有缘人的,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别跟我墨迹……” 听老九的语气,马上就要挂电话,吓得我马上答应了他:“别别别,五万就五万!我买!我买!” 我是生意人,知道经常有人为了抬价故意惜售,要想砍价的话,买卖双方就要打心理战,但是这次,我是真不敢跟老九讲价,我害怕这笔买卖黄了。 这可是目前我知道程月唯能吃的食物! “那你把钱交给我老表,让他明天来拿货,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老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算上今天赚的钱,还有那天梅丽给我的万块,所有的现金和存款,我满打满算还有十万块,没想到这十万块,仅仅够买四根龙骨笋的! 怪不得栗木西专门让苏清给我送来,原来龙骨笋这么贵重! 这么贵重的龙骨笋,程月平均下来天要吃根,天啊!这么挑食的媳妇,顿饭就要吃下将近万块,要了我的亲命了! 幸好龙骨笋鸡汤里面,用普通的老母鸡就行了,要是再需要什么稀有的凤骨鸡,用不了两天我就要卖房卖车了! 不过程月吃东西费钱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我再也不怕冰山李把程月拉走了,程月要是被她弄到派出所,冰山李两天联系不到接收单位,派出所都能被程月吃塌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撑天是天,家里有六万多的现金,是我准备用来收玉件的,我拿出五万,锁好门来到老秦的店门口。 砸了老半天门,老秦才披着衣服出来,我把钱给他,让他帮我跟老九交易,老秦看了我两眼,没有多说,收下钱关上了门。 回到店门口,现柳校长两口子站在门口,我连忙开门把他们请了进去,现柳校长脸上有点苍白。 大郑告诉我,碎玉已经按照我说的葬玉方法处理了,可是柳校长还是有点不舒服。 柳校长也对我说:“岳老板,你再给我拿块玉吧,我老是心慌慌的,感觉空落落的,可能是挂着玉挂件习惯了,突然没有了,老是伸手去摸。” 我听到卧室里有声轻轻的响动,让他俩先看看店里的玉,合适的话直接拿走,我就进了卧室。 卧室没有异常,就是那款扇贝挂件不见了,我打开衣柜,最后连床底都看了,也没有现那个扇贝挂件,不对啊,直在卧室的啊。 “岳老板,你出来下。”大郑在外面喊我。 我连忙走出去,柳校长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摊开看,那块扇贝挂件,就在她手心里。 柳校长脸上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岳老板,你这里真是太神奇了,我正看着柜台里的玉,就觉得手心里多了个东西,打开看,多了这个。” 养玉笔记里说,活玉埋在地下自己会跑,没想到放在卧室里锁着门都能跑到别人手心里,我自己都有点愣了。 柳校长把扇贝挂件在手里摸摸,对我说:“岳老板,我不看其他的玉了,就这块玉我感觉很好,扇贝形状拿在手里,有流水的感觉,你看能不能卖给我?” 听柳校长的意思,看中这个扇贝挂件了,可是我不太敢卖给她,活玉分两种,种叫阳玉,就是通过养玉,激玉的灵气,玉器由内而外活过来的玉,这种玉对人有益无害。 另种活玉叫阴玉,是外来的东西挤开玉门进去,借着玉器的灵气,外来的东西潜藏其中,这种玉,不定对人有益。 我的子刚牌,程月的玉佩,都是阳玉;孙钢激活的蛇纹玉,婴灵藏身的扇贝挂件,都是阴玉。 婴灵虽然是中阴性的,毕竟不是阳间活物,万伤害到柳校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心里就有点犹豫。 柳校长看出了我的犹豫,还以为我舍不得,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岳老板,这个玉件这么神奇,难道是你店里的镇店之宝?无论如何,还请你卖给我,我捏着这个玉挂件,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好舒服。” 看到自己老婆相中了,大郑也来求我:“岳老板,卖给我们吧,就当成全我们好了!多少钱我都出!” 我心里想了下,大郑和柳校长直没有孩子,会不会是那个跑到扇贝挂件里的婴灵,要找个妈妈? 既然柳校长说戴着很舒服,给她好了,大不了我经常去看看,只要挂件有伤害她的意思,我就用鳝鱼血和竹叶火,把里面的婴灵给灭了。 想到大郑送我的那条大鲤鱼,里面那片鳞施,让大虎帮了我的大忙,我对他们点点头:“既然你们喜欢,那就拿走吧,如果还不舒服,记得马上给我打电话。” 大郑很高兴,把个鼓囊囊的信封扔到我吧台上,领着柳校长就要走,我拿着信封追出去,柳校长拉了大郑下,大郑板着脸对我说:“岳老板,你要是不收钱,我就把玉还给你。” 看他们两口子现在有了默契,我心里很高兴,我把大郑拉到边,小声对他说:“郑哥,我理解你的意思,钱我先收下了,不过有个事我交代下,你们两口子同房的时候,记得把挂件用布包起来,放到温暖点的地方。” 是我知道挂件里面的婴灵很有灵性,万看到他们做羞羞的事,教坏了小朋友就不好了,放到温暖地方,是怕冻着里面的婴灵。 大郑拉着我的手说:“我明白了!太谢谢了!” 等他们两口子走远,我打开信封,里面整整两万块钱,按照以前我是不会收这个钱的,现在没办法,家里有张巨能吃钱的嘴,这两万块,还买不到根龙骨笋呢。 但愿程月再吃几天,就能吃普通的食物,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暂时解决了程月的食物问题,我又想到了她的衣服,马上就要到除夕了,不知道老史说用披帛改衣服的主意行不行得通。 收拾下躺到床上,我就感觉丹田股火上来了,不好,果然是大补,我连忙翻开手机,想看新闻来转移下注意力。 太不巧了,页上第条新闻,说的是医院个医生,夜里偷偷侮辱女性植物人,被家属现痛打的新闻。 下面的最热门的评论是:植物人只是不能动,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的,比如对性刺激,还会分泌……什么什么的。 我连忙把手机扔到边,转脸看看身边熟睡的程月,毫不设防的样子,漂亮如待放的花蕾,嘴唇对我有极大的诱惑力。 股邪火从心头升了起来,我搂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接着我的两只手,鬼使神差般,对着她伸了出去。 在柔软的小山边,我触到了硬硬的玉佩,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我能感觉到很多小孩子好奇的围观,伸着头准备看热闹的样子。 我刚才还让大郑跟柳校长在家里羞羞的时候包上玉佩,自己现在怎么这样了! 我边跟程月说对不起,边跳下床跑进卫生间,身上的火腾腾的烧,我有点受不了了,零下的温度,我接了盆凉水,泼到了身上,连着泼了三盆水,身上才烧的不是那么难受了。 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起了秦叔说的“重振雄风”,又想起失联天的老史,老史昨晚喝了汤还吃了龙骨笋,身上肯定也受不了了。 我连忙冲洗下,回到卧室拨打老史的电话,还是不通,也不知道这家伙死哪里去了,他要是去嫖就罢了,万摁倒个良家,那就麻烦大啦。 我胡思乱想都时候,院子里传来喵呜声,我到外面看,指着地上的小黑影骂道:喵了个咪的,你个死大虎,还知道回家啊! 我这么骂它,大虎都没有动静,我蹲到地上看,大虎身上缠着条东西,在地上动不动,我开灯看,大虎身上血迹斑斑,缠着的东西竟然是条玉带,上面穿着的玉片,跟它那天吃下的样。 看来大虎通过肚子里那块玉片的灵气,感应到了鳞施的所在,不知道跑到了多远的地方,找到了那件鳞施。 鳞施的主人应该靠着鳞施的灵气,还有丝魂魄留存,跟大虎恶斗场,把大虎伤到了,大虎也没吃亏,整整扯下鳞施的整条玉带。 姜裁缝说的阴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门呢,这个贪吃的大虎,又惹上了麻烦!但愿鳞施的主人,死的时间长了,还没有能力上门来找茬。 我怕那条玉带上面有尸毒,戴上厨房用的塑胶手套,又戴上层劳保手套,慢慢的把玉带从大虎身上拆了下来,看它还是病怏怏的样子,我只好把锅里的龙骨笋捞了出来,连着鸡骨头盛到它的碗里。 大虎闻着龙骨笋的味道,终于有了点生气,歪着头吃了几口,接着挣扎着爬起来,大口的吃着,鸡骨头都被它嚼碎咽了下去。 看来这个大虎,比床上的程月还能吃钱,要不是它自己找来长溜玉片,我都不知道单凭家里这些普通的鱼肉,能不能喂饱它。 我挑起玉片,隔着长长的棍子,感觉到不断有汹涌的怨气传来,鳞施的主人绝对不是个善茬啊。 044 贵客不断 我用鳝鱼血和艾草灰处理了玉片,以后慢慢喂给大虎吃好了,万鳞施的主人真的上门了,就让大虎对付他。 看大虎吃好,我打了盆热水放到卫生间,撒点糯米和艾草灰,没等我掺鸡血,大虎就跳到了盆里,在里面沾满水,然后站起来抖身子。 我慌忙跳出老远,这次没被脏水甩到身上,大虎身上的血水泡干之后,这小子从盆里爬出来,跳起来老高,撞开了水龙头,在冷水下冲了冲身子,然后使劲甩干,接着跑进院子,咬住饭碗,溜烟跑到店里去了。 我拿着毛巾,小心的把卫生间清理下,又把那条玉带收好,回到店里,大虎趴在小火炉旁边睡得正香呢,身下还垫着我的旧衣服。 这家伙不傻,看来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回到卧室,把白天准备的玉件全部放到床上,把“禾”字玉佩摘下来,放到这些玉件中间。 忙完之后我躺到了程月身边,闭着眼不去看她,在心里默念:我要是碰了你了,不光对不起你,冰山李还会把我当做强奸犯抓起来…… 翻来覆去的念,我心里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后来慢慢的睡着了。 早上我是被阵砸门声吵醒的,我看看床上那些小玉件,果不其然,每个里面都钻进了个婴灵。 我连忙把这些婴灵玉件收起来,穿好衣服开了门,外面站着苏清,只见她柳眉倒竖,脸的怒气,开口就问我,那个“屎里有”哪去了。 苏清大早上火急火燎的找老史干什么,我抬头看看老史的店,卷帘门已经被踹的凹了进去,看来也是苏清的杰作。 我只好实话实说:“苏小姐,我也不知道老史哪里去了。” 我这么说,苏清的两眼都要喷出火来了。 这个老史,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苏清? 我正想着老史干了什么坏事的时候,苏清把推开我,说道:“这混蛋肯定藏到你店里了,你让开,我要进去搜!” 苏清根本不相信我,推开我之后,跨进店里东瞅瞅西看看,她肯定气的糊涂了,连我的垃圾桶都伸头看了眼,然后脚踢翻。 垃圾桶骨碌碌滚到小火炉旁边,大虎迷瞪的睁开眼,甩尾巴,把垃圾桶抽到边,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我都笑出了声,老史再怎么也不会躲到小小的垃圾桶里啊!结果苏清在店里没有现什么,这就要进我的卧室,我连忙跑过去挡住门。 我用手撑着门说:“苏小姐,这可是我的卧室,你不能进去。” 苏清捂着耳朵,“啊”的尖叫起来,这嗓门,估计整条街都能听见,不知道的听到了,还以为我怎么她了,我连忙去捂她的嘴。 我的手没捂到她,就趁我放开门的功夫,苏清蹲身子,反而窜进了我的卧室,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程月刚才是侧身往里睡的,长也压在枕巾下面,苏清急之下,肯定以为老史躲在被窝里的,掀开被窝之后,本来还怒火冲天的苏清,登时老实了,咬着手指头,平静的看着程月的侧脸。 老半天之后,苏清回头对我说:“怪不得你在二手车市场,拿到我的手机号还欣喜若狂,后来我送东西来,你对我就很平淡了,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原来你金屋藏娇,床上有这么美的个可人儿。” 苏清说的这话,倒是验证了老史说的,苏清这样的美女,早已经习惯了男人觊觎的目光,假如有男人对她不感兴趣,无论她喜不喜欢那个男人,都会感觉不自在,真是这样的话,那天伸手要打她的老史,给她的印象应该更深,现在她都急吼吼的来找了。 不对,老史对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难道,老史那天看上了苏清,夜里借着龙骨笋的劲头,跑去对人家做出了什么不雅的举动,甚至,把苏清给那个了? 想到这里,我现苏清白白的手腕上有圈红印子,这肯定是个力气比她大的人,捏住她的手腕,她强力要挣脱才造成的。 天杀的老史,难道真的干出了这天怒人怨的龌龊事?我同情的看着这个比我大几岁的美女,问她:“你报警了没有?” 说到这个,苏清来气了:“报警,我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这个‘屎里有’,我抓到他非活剐了他不可!” 谢天谢地,苏清没有报警,不然老史落到冰山李手里,真要吃几年牢饭了,不过苏清也不是好惹的,她表哥栗木西,定是个大人物,甭管是黑道白道,老史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清看我同情的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对我说:“我不打扰了,你看你小女友,还装睡呢,肯定不好意思起床,我先走了。” 苏清前脚走,姜裁缝后脚来了,大马金刀坐在我的店里,用脚踢了踢小火炉旁边的大虎,大虎睡的正香,被打扰很生气,吹胡子瞪眼就要威。 大虎的胡子刚吹起来,姜裁缝瞪眼,络腮胡子就像满脸扎着钢针般,活脱脱个猛张飞,大虎的气势登时没了,挪到小炉子另边。 大虎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姬怀先在它爪下没有撑过个照面,没想到姜裁缝只是瞪眼就吓住了大虎,联想姜裁缝那天刺进石碑的银针,看来姜裁缝真的深不可测。 姜裁缝弯腰敲敲大虎的饭碗,那里面还有大虎没有吃完的两片龙骨笋,对我说道:“大愤,你小子还有两下子,竟然能找到龙骨笋,看来我小瞧你了。” 大虎听到自己的饭碗动了,在炉子那边伸头看了下,很担心自己的饭碗被砸了,姜裁缝看它眼,大虎喵呜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借点东西,你上次从狼山上拿下来的丝线球,我最近答应给别人做件衣服,现在差点料子,我拿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姜裁缝毫无愧色的说完上面这句话,我心想程月需要衣服你都不给做,现在还跟我要布料,我凭什么给你! 今天都腊月二十了,就算给程月做衣服也不见得来得及,我在心里想,反正程月现在能吃东西了,身体的抵抗力也强了,不行到时我脱下程月现在的身白衣,用披帛把她包起来,然后再给程月买身新的羽绒服套上,就当给她换衣服了,估计度过除夕应该没问题。 这样程月吃的穿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至于面前的姜裁缝,因为痴情于我妈,四十多岁了依然未婚,说到底也有点可怜,不就是个丝线球嘛,我留着也没用,给他就算了。 我这么想就释然了,把丝线球提给姜裁缝,对他说:“姜叔,你也该找个媳妇了,个人过年,总是有点冷清的。” 姜裁缝冷眼看看我,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上次你说打败姬怀先,我就怀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看到这只猫我明白了……它有点邪门,我竟然瞧不出它的来历,小心它把你吃了。” 姜裁缝说完,提着丝线球就走,迎面进来个客人,姜裁缝看了那个客人眼,来人也扫了姜裁缝两眼,敲着玻璃柜开始看里面的玉。 我送姜裁缝出了门,又把卧室的门锁上,跟来人招呼声,然后细细的打量他,三十多岁年纪,瘦高的个头,刀削般的脸庞,算是个美男子,举手投足显得风度翩翩。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客气的说:“在下临安府曲风,请教老板贵姓?” 临安是浙省省府,自古以来都是大市名城,是游玩的好去处,这算是远路的客人,我连忙回答:“小弟免贵姓岳,店里还是有几件精品的,曲老板慢慢看。” 曲风笑笑,说道:“岳老板,你柜台里的俏货我看不上,你有压堂的话,我也不忍夺人之爱,你有没有扣着的大开门,可以拿出来匀给我。” 俏货指的是物美价廉的普通藏品;压堂的意思是镇店之宝;大开门,说的是眼上去就是珍品的玉器;匀,就是“买”的意思,是客气的说法。 这都是玉器行内的黑话,看来曲风要么是同行,要么就是个骨灰级玩家,这样的人,尽量不要得罪,我不敢怠慢,想着怎么应付他。 要说压堂,那我肯定有,子刚牌就算是我家的镇店之宝,要说大开门,程月的玉佩绝对算的上,但是这两样,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我就对曲风摇摇头,说道:“曲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小小县城,真的没有好货,就连仿品也经常判眼,我确实没有大开门。” 判眼,就是做旧做的失败的意思。我们这个小县城近年来以雕工见长,在国内也有点名气,有些玉雕师傅也做旧,不过技术良莠不齐,个别做旧做出来的玉器,假的让人无语,曲风是行家,我也不想骗他,索性跟他说了实话。 曲风笑笑,突然问我了个玉器以外的话题:“岳老板,你店铺旁边的皮卡车,现在你开的吧?” 我点点头,曲风突然直视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岳老板,你把你手里的那块鸡血石匀给我吧。” 听到曲风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下,难道老史拿来的那块鸡血石,跟这个曲风有关系,他路追踪到了我的头上? 045 红袍鸡血 鸡血石的产地除了内蒙的巴林,就是临安的昌化,那块做成小山状印章的梅花鸡血石,就是正宗的昌化鸡血石,曲风从临安来,看来有点不妙了。 无论曲风跟那块梅花鸡血印章有什么关系,老史是从铁牛那里偷来的,我不可能没有经过老史同意,把印章卖给他。 我对曲风笑笑,说道:“曲老板说笑了,你看我这是玉器店,对于鸡血石那样的奇石,隔行如隔山,我真的不懂,所以我手头没有什么鸡血石。” 曲风站起来拱手,说道:“岳老板既然不想成全我,我也不强求,我在此地还要逗留几天,有空的话,我再来跟岳老板聊聊。” 我客气的把曲风送走,回到店里拿出那块梅花鸡血印章,仔细看看,这确实是块好料子,做工又好,估计能卖不少钱。 曲风跟姬怀先差不多,身的江湖做派,我也不能确定曲风跟印章的关系,心想等老史回来了,我跟他商量下,看怎么处理。 这大早上,苏清、姜裁缝、曲风先后来到,贵客不断,耽误程月喝汤了,我热了龙骨笋汤,喂好程月自己又吃了点鸡肉。 上午做了两笔小生意,看着街上没了行人,我就想再给程月买身羽绒服。 大虎觉睡醒,把碗舔的干干净净,看我出了店门上了车,大虎也跳上车,我摸着它的头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保护姐姐。” 大虎死活不下车,窜到了后座,我到后座去抓它,看到它拼命往驾驶座下面钻,前爪还使劲往里面伸,好像去抓什么。 大虎上次在皮卡车上病怏怏的,这次恢复了精神,定是在驾驶座下面,现了什么东西。 我猜的没错,大虎果然从座位底下扒拉出来块灰溜溜的东西,鸽子蛋大小,我捏在手里看,是块未经打磨的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毫不起眼的藏在座位底下的缝隙里,不仔细看还真找不到,表面灰溜溜是因为沾染了机油,我捏在手里,感觉质感不错。 隔着层机油,质感还这么好,应该是玉石类的东西,我用这个东西敲敲水泥地面,声音有点沉闷,听声音应该是奇石不是玉。 狭义的玉,主要是和田玉和翡翠,硬度都比较高,特别是翡翠,号称硬玉,由于这些狭义的玉硬度很高,敲击时声音持久,清脆有若钢铁。 像鸡血石那样的奇石,由于硬度比翡翠和和田玉低,敲击时出的声音,低沉短促好比击木。 普通的石头,大虎也不会感兴趣,我好奇心起来,关上车门把小石头拿回家,清洗之后现,这是块鸡血石。 鸡血石的血叫块,余下的地方叫地子,这块鸡血石通体嫣红,血色布满整块石头,这叫满地血块,是鸡血石里面的个品种,俗称大红袍。 养玉笔记里面说,这是唯容易通灵的鸡血石,按道理比那块梅花鸡血石容易养活多了,可惜个头小了点。 联想到上午,曲风很确定的说我手里有块鸡血石,之前还问这辆车现在是不是我开,我下明白了,曲风说的鸡血石,不是老史带来的梅花鸡血印章,而是我车里的这块鸡血大红袍。 石之美者为玉,难道这块鸡血石也是活的? 我试着用手去切玉门,没想到这块鸡血石好像很抗拒我的感应,我就感觉手指像被马蜂蛰到样,阵刺痛传来,我慌忙停止对鸡血石的感应。 看来这块鸡血石里面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难道原车主孙钢的死,跟这块鸡血石有关? 我把鸡血石包起来放到胸前,然后把程月抱到车里放到后排躺好,又带上大虎,直奔老城区孙钢家里奔去。 到了地方,我让大虎在车里看守着程月,锁好车门之后,我走进个破旧的工厂家属院,进了单元门,敲响了孙钢的家门。 孙钢的老娘过来给我开了门,她手里捏着蛇纹玉环,我看看她的眼睛,里面蒙着的雾气已经全部消失了,想必这是孙钢阴魂的功劳。 孙钢老娘迎接贵宾般把我迎进门,小面包正在做寒假作业,看我来了,忙着给我倒水,老史的玉钱还挂在小面包脖子上,我捏着试,玉钱里面的灵气已经有了波动,进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再过几天就可以拿走了。 孙钢老娘坐在我对面,千恩万谢的对我说:“岳老板,你真是大好人,太谢谢你了,最近几天我捏着这个玉环,就感觉钢儿又回到了我身边,心情多少舒爽了点,你看我这眼睛,现在看东西都能看的清楚了。” 我对她笑笑,把蛇纹玉环接过来,试了下,孙钢的阴魂已经消失了,现在玉环里面的气息,是玉环的灵气,保留着孙钢的部分记忆。 孙钢最牵挂的老娘儿子,拿到了五十万块钱,现在也有了盼头,玉环的禁锢又被冲开了,所以孙钢心事已了,离开是迟早的事。 毕竟阴魂不能久留阳间,不然阴阳秩序就乱了套了,不过我没想到孙钢离开的这么快,看来我想从孙钢阴魂知道鸡血石的秘密,是不可能了。 我叮嘱小面包注意玉钱,感觉到玉钱烫,定及时给我打电话,小面包答应之后,我跟孙钢老娘和小面包告别,落寞的走出孙钢家门。 我当时买车的时候,苏清断定我会死,我当时还以为她开玩笑,看来她定知道点什么,我就拨通了她的手机。 手机那头声音有点嘈杂,我也听不清苏清说什么,挂掉电话之后,苏清给我来条信息:是不是有了“屎里有”的消息?到天源健身会所来找我。 天源健身会所离这里不远,我赶过去把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看大虎趴在程月肚子上,迷瞪瞪的,我拍拍它,让它定注意,保护好姐姐。 我今天已经叮嘱大虎好多次了,小家伙有点烦,扭过头不理我,我只能猜测大虎的意思,心想我要是跟姬怀先样,能够跟小动物交流就好了。 天源健身会所,这样高档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下了,我才知道,这里必须有会员金卡才能进,我只好给苏清了信息。 没过会,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把我领上二楼,苏清穿着瑜伽服,在玻璃门里面对我招招手,我连忙走过去,玻璃门里面暖气很足,温暖如春。 从群穿着清凉的瑜伽美女身边走过,看着她们个个做着难度很高的动作,有时撅起屁股头伸到双腿中间,有时挺着胸口身体向外伸展,有时抱着条大腿使劲往脖子位置拉,金鸡独立的很有诱惑力。 看她们个个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看的有点呆了,苏清把块毛巾甩到我脸上,说道:“看什么看,你是没见过美女呢,还是没见过瑜伽。” 我把毛巾拿下来扔回去,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想到车里的程月,要是她也练瑜伽,以后就能开启多种模式,解锁各种姿势了。 苏清过来拉着我,粉拳捶了我肩膀下:“你小子脸上淫笑什么,你跟那个‘屎里有’,个臭屎个大粪,我看你俩没个好东西!” 提到老史,苏清小脸红,是又生气又害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了。 我知道苏清是真的在生老史的气,但是在这些练瑜伽的人眼里,苏清很像是跟我撒娇,尤其有个女孩,死死的盯着我。 我没想到盯着我的女孩,就是小影,她只是个市的普通员工,怎么有钱在这种地方消费?我懒得去想,跟着苏清走进了个单间。 苏清问我老史人呢,我挠挠头说:“我还没有找到老史,这家伙肯定畏罪潜逃了,你放心,找到他之后,我定把他绑到你这,让他负荆请罪。” 苏清小拳头使劲砸了下面前的小茶几,生气的说:“负荆请罪?他就是把狼山扛在后背来请罪,我也要把他给剥皮了!” 我看看苏清手腕的勒痕,又在苏清脖子那里看到个掐痕,我心想,看不出来老史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真把人家给强了。 苏清正在气头上,我不想再提老史惹她生气,就说明了来意:“苏姐,这个事咱们先不说,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当初我买车的时候,你怎么觉得我死定了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清拍拍我肩膀,说道:“你早就该喊我姐了,你先告诉我,你那个小女友,用的什么化妆品,我就告诉你答案。” 看来苏清对程月的皮肤有点羡慕嫉妒恨,程月哪里用过什么化妆品啊,她可能是埋在地下久了,硬生生捂得白了。 我总不能告诉苏清,你挖个坑把自己埋个十年或者千百年,就有程月的嫩皮肤了,我笑笑说,俺家媳妇的皮肤,那是天然的。 苏清根本不相信,死咬着说程月肯定用了什么化妆品,要不就是我有什么诀窍,又追问我是不是有养颜秘术。 看来我不给她个满意的答复,她是不会罢休,我要是随便说个奢侈的化妆品牌子,她也不会相信。 我脑子里灵光闪现,对苏清说:“苏姐,那我可说实话了啊,不过这个实话,我有点不好开口。” 我将要说的养颜秘术,不但苏清能用,成年的女同胞都能用。 046 美人开目 苏清马上摆出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对我说:“没事,你说吧,养颜秘术,肯定是不同寻常的,放心,姐听了绝对不外传。” 我字顿的对苏清说:“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就是男人。” 苏清听我这么说,红着脸低头沉思会,然后看了看我。 苏清虽然脸红了,不过她没有大呼小叫,骂我说下流话,沉思会之后,反而对我的话很认同,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你说的没错,女人最好的化妆品确实是男人,特别是年龄大的女人,少了男人的滋润,别说皮肤不好,连心情都不好,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样看来,我已经步入大龄女的阶段了,该找个看上去顺眼的男人,来当我的化妆品了。” 这从化妆品又扯到了择偶上,我看话题越扯越远,连忙拉到正题上:“苏姐,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了。” 苏清点点头,想了想对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开那辆车没事,苏刚原来跟我打过交道,他死的当晚,我从车旁边经过,看到他用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活活把自己掐死了,当时跟我看到这个场景的,还有个捡垃圾的……” 原来那晚目睹孙钢死去的人,不光有那个拾荒者,还有苏清,我就问苏清,为什么没有跟警察说,她看到的那个场景。 苏清说道:“确实有警察找过我,不过我跟警察说我没在意,因为我当时看到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我要是跟警察说了,警察不相信的话,会把我当神经病看待,那个二手车市场,是我独资开的——我在本县,大小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可不想警察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看着我。” 栗木西不但买了皮卡车送我,前两天出手送我就是价值十几万的龙骨笋,我就说嘛,他的表妹,怎么可能只是个卖二手车的小老板。 原来整个二手车市场,都是苏清的产业,她要是能不计前嫌,跟老史将错就错,谈场恋爱成了夫妻,老史就赚大了,或者老史这次在她身体里留下种子,生根芽,生米成了熟饭更好。 孙钢的死,苏清没有跟警察说实话,站在她的角度,我也理解,因为之前老史打听来孙钢自掐身亡的说法时,我也不是很相信。 不过苏清不知道那个拾荒者说了实话,她要是知道的话,两个人都这么说的话,警察就算不信,也不会那样草率的下结论认定孙钢是猝死的。 我接着问道:“苏姐,难道单单凭这个,你就认为我接手这辆车,也会死?” 苏清说道:“还有个怪事,我市场里有个二手车老板,姓钱,跟孙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孙钢死过也就十来天,他老婆就把皮卡卖给了钱老板,没想到钱老板把车开回来之后,当天夜里竟然死在了车里,后来警察查,是钱老板在车里打空调睡觉,没有开窗通风,氧化碳中毒而死——钱老板经常玩车,这种车内中毒的低级错误,他是不可能犯的,大家都说,这是孙钢的阴魂藏在车里,拉钱老板当了他的替死鬼,好让自己的阴魂留在人间继续作恶。我相信这个,能掐死自己的人,怨气肯定很重。” 苏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钱老板是市场里最会做生意的人,这次死的有点冤,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苏清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就没人敢碰那辆皮卡了,就是卖给你皮卡的那个老板,接手之后,连开都没敢开,找来几个朋友,硬把车推到市场的角落里的。” 假如我是苏清,我也会认为这是辆鬼车,我当时要是知道这些,打死我也不敢买,幸好我不知道,捡了个大便宜。 苏清看看我,笑着说:“后来没想到,你这个憨大胆敢把车买走,你能活着,证明你还真有两下子,那天我小看你了。就怕你哪天也走了钱老板的老路,被孙钢给害死了,你那个小媳妇,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了。” 苏清的嘴真损,又开始咒人了,看从她这再也问不出别的,我就跟她握握手告辞了,经过外面的时候,那些瑜伽美女正好休息,小影和个女伴站在整面的玻璃幕墙边,对着我的车指指点点。 小影的女伴告诉小影,这不是货车,能买两辆中级车,小影登时没了声音,我悄悄从她们后边经过,小影还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头对我笑笑。 我能看出小影眼里的示好,我对她点点头,加快脚步就走了,我车里有个级大美女呢,现在对她这样的女孩,点兴趣也没有。 苏清这时换好衣服走过来,正好看到这幕,问我是不是认识小影,我把她拉到会所外面,把跟小影相亲的事说了遍。 苏清听完,脸的轻蔑:“那个小影,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知道她的工作,当初不明白她为什么把所有收入都投入到这里办金卡,后来我才想通,她到这里健身只是幌子,其实是想在会所里找个金主,来这里的男人,非富即贵,她随便傍上个,花费的金卡钱也就捞回来了——好好的女孩不走正路,就没想过欲则不达,她迟早要吃大亏。” 苏清番话,解答了我的疑问,我没有厌恶小影的做法,反而有点可怜她。 随口跟苏清应付几句,又跟她告别次,然后我就走了,回到车里,美女灵猫,都睡得很香,看着他们都没事,我坐在车里开始思考。 很快我就明白了,车并没有问题,钱老板也不是孙钢害死的,有问题的是驾驶座下面的鸡血石,定是有人想把孙钢的阴魂收到这块鸡血石里面。 孙钢是个三土命,本来就适合养玉,大红袍鸡血石又最是通灵,养好的话,可以作为法器使用,只是恰好孙钢的颈部有个蛇纹玉环,孙钢死后,阴魂没有进入鸡血石,反而冲开了蛇纹玉环。 后来这辆车赶巧卖给了跟孙钢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二手车老板,鸡血石继续作怪,把同是三土命的这个老板害死,收到了鸡血石里面。 这个老板确实是当了替死鬼,孙钢的阴魂要不是进了蛇纹玉环,他就不会死。 现在这块大红袍鸡血石就在我的胸口,早上来找这块鸡血石的曲风,嫌疑最大,他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孙钢和钱老板的凶手。 这块大红袍鸡血石里面,我估计收走的阴魂不止钱老板个,可惜它上面被人下了禁锢,我没办法突破禁锢去感应里面的情况。 当时蛇纹玉环生成禁锢,不是为了困住孙钢,而是为了保护孙钢不被鸡血石收走,蛇纹玉环跟孙钢朝夕相处,这点感情还是有的。 曲风这个人看上去不好惹,他定还会再来找我,现在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等他找我的时候,我该不该把大红袍鸡血石还给他呢? 我现在不是孤家寡人,还有程月要照顾,我不想招惹上底细不明的曲风,但是这个曲风,用人的阴魂去养阴玉,这是我们岳家最排斥的做法。 想到这里的时候,后座的程月出“嘤咛”声,我回头看,她伸手轻轻把大虎从她身上推了下去。 大虎睡得正香,骨碌碌滚到座位下面,爬起来还要跳到程月身上,我把它抱到副驾驶,弹着它的头说:“你小子别压着姐姐,在这里睡。” 大虎轻蔑的看着我,好像说我重色轻友,我刚想调侃它两句,程月又是嘤咛声。 我回头看,后排的程月,已经睁开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的看着我。 047 怪石挡路 程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张开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醒了……” 肯定是玉佩里的婴灵出来部分,玉佩的灵气焕出来,再加上龙骨笋,让程月恢复了元气,我太激动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睁开眼的程月很虚弱,只是看着我,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虚弱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表白?人家现在很虚弱,需要关心好不好,现在表白不合适,我就说:“程月,我带你买新衣服去!” 现在的女生都喜欢逛街买新衣服,程月就算是精灵,应该也不例外,程月听了我的话,撇撇嘴,露出了丝浅笑。 我马上开车去新城区新开的服装城,直接把程月抱进去,给她试穿了几身,有身粉色的长款羽绒服,程月好像很满意,对我眨眨眼睛。 我打量坐着的程月,她现在没有力气站起来,穿着粉色衣服,比苏清穿着嫩装还要漂亮,我马上跟营业员说,买了! 营业员边收钱边夸我:“背着生病的媳妇来买衣服,帅哥你真是好男人!” 然后她又夸程月长得漂亮,我心里那个得意啊,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回到车里,天色有点晚了,我就想抓紧回家给程月喂龙骨笋汤,好让她恢复的更快。 准备动车子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我的车窗。抬头看到来人之后,我知道,麻烦来了! 来人正是曲风,我怕他看到车里的程月起了坏心,连忙下车挡住他的视线。 “岳老板,我能感应到,那块鸡血石就在你身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身上还有几万块钱,咱们现在就手交钱手交货好了。” 曲风说完,对我笑了笑,说实话,他确实是个美男子,两只眼睛大大的,这笑起来,眼睛就好像是泛着涟漪的水潭,有种无以名状的吸引力。 虽然我不是女生,看着曲风的小脸,心里都有点异样感觉,总觉得不应该拒绝他,我就把手伸进胸口,去掏那块鸡血石。 我摸到鸡血石掏到半途的时候,大虎喵呜的叫了声,如当头棒喝,我登时清醒了,没想到自己个大男人,竟然被另个男人的笑迷住了! 我把鸡血石放了回去,想到了孙钢和钱老板,他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曲风为了养鸡血石害死他俩,我要把鸡血石交出去,曲风肯定还要拿去害人。 当初孙钢隐藏在蛇纹玉里面的阴魂,肯定看到了鸡血石害死钱老板的过程,之前蛇纹玉环在我的感应下,跟我建立联系的时候,孙钢的阴魂没有告诉我这些,应该是他也知道,鸡血石的主人不好对付,所以故意没有告诉我。 孙钢为我着想,我更不能让他白白死去,何况小面包现在还给老史养童子玉呢,既然事情的真相被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对养玉行当里的败类低头。 曲风这么邪门肯定不简单,不过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我也要跟他较量下! 我拿定主意之后,对曲风摇了摇头说:“曲老板,你这样害人,太伤天理了。” 曲风没有生气,甩了甩头,很有风度的笑笑,引来好几个经过的女孩,停下脚步花痴的看着他,显然被他的相貌吸引了,看来美男子到哪里都受待见。 曲风对看他的女孩笑笑,脸的绅士风范,然后别过脸,小声对我说:“岳老板,天理是什么?真有天理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罪恶,现在呢,就刚刚你和我简单对话的几分钟里,你知道这世间有多少罪恶在生吗?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说面前,你看看那边,刚才还在寒风里卖糖葫芦的瘸腿女子,还有那个烤红薯的独眼老头子,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哪里……” 曲风说到这里,对着我身后的商场门口指。 他说的卖糖葫芦的妇女还有烤红薯的老人,刚才我从商场出来的时候都看到了,确实是两个残疾人,在这凛冽的寒风里,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讨生活。 我顺着曲风指着的方向看,卖糖葫芦的妇女和烤红薯的老人已经不知所踪,地上散落着七零落被踩烂的糖葫芦,还有个倾倒的自制简易烤炉。 远处几声哭喊传来,我望向那边才现,卖糖葫芦的瘸腿妇女和烤红薯的独眼老人,被十几个穿制服的人,推推搡搡走向了远处。 曲风接着说道:“我想你也能认识到,这就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时代,那块鸡血石原来就是我的,我本可以强行夺走,不过我客气的跟你商量,还打算出钱买回去,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看在你们岳家,跟我都是养玉同行的份上,这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我明知道他是强词夺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有点底气不足的说:“你说错了,那是正常的市容执法……” 曲风点了点我的胸口,正好被他隔着我衣服点到那块鸡血石上面,他又加重语气对我说:“执法?在我眼里都样!讲道理的都是弱者,强者从来不屑于讲道理,他们都是用拳头说话——岳老板,我劝你把鸡血石交出来,别好好的日子不过,敬酒不吃吃罚酒!” 曲风说完还把手攥成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这裸的威胁让我很是反感,我再也不想听他胡扯,把打开他的手。 看着过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并不怕他在这里对我下手,我对曲风说:“别给自己作恶找理由了,鸡血石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斩钉截铁的说完之后,我不再理睬曲风,上车关门打着了火,他脸色很难看,使劲敲了敲的车窗玻璃,嘴里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清。 天已经黑了,我也不敢在外停留,程月还没有在外面度过夜晚呢,我打方向盘走人,还大脚轰了下油门,突然冒出的尾气,喷了曲风身。 很快开到了新城区的边界,为了早点回家,我仗着皮卡车越野能力强,从树林里的条近路穿过去,路况不是太好,稍微有点颠簸。 车子晃来晃去,大虎终于睡醒了,突然直立着身子,尾巴挺的直直的,睁着双阴阳眼,使劲用前爪拍打着中控台,喵呜喵呜的叫。 大虎像是预警,我这才现,前面的路中间有个黑影,连忙脚踩下刹车,在距离黑影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车子。 黑影很像个人,背对着我蹲着,我按了两下喇叭,对方也没有回应,我打开远光灯,跳下车慢慢绕到黑影前面。 仔细看,原来是石头堆起来的假人,身上披着件黑色的风衣,头部就是块圆圆的石头,面孔上用笔画了简单的五官,是个笑模样。 是谁这么调皮在路上堆石头人,我刹车要慢点,就撞上了,我掀掉假人身上的长风衣,扫了眼,假人是几十块大大小小的石头组成的。 我弯下腰,想把石头人拆开搬到路边,没想到我刚碰到他头部那块石头,石头人脸上瞬间结满了霜雪,两只画出来的眼睛突然出了红光。 这下实在太突然,吓得我倒退两三步,看到了更恐怖的幕,石头人的眼睛里流出了鲜血,慢慢站了起来,出人类骨节扭动的啪啪声。 石头人站起来我才现,他足足有两米多高,这身高再加上宽大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个巨无霸,哐当声,石头人对我迈出了大步。 我第反应就是,这是曲风出的鬼,不过曲风是怎么算出我会走这条路,还赶在我前面,在我临时起意经过的路上摆下了这么个石头人? 容不得我去多想,石头人已经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对我头顶砸了下来,我就觉得头顶有呼呼的风声,这拳如泰山压顶,绝对有千钧之力。 048 烈火金刚 虽然我偶尔也打打沙袋锻炼身体,不过石头人这下,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硬碰硬,更没想到个石头人的度,跟正常人相比,点也不慢。 我只好躺到地上,用了个最丢人的懒驴十滚,躲过了石头人这拳,还没等我站起来,石头人矮了身子,抬起条腿,对我腰上踢过来。 我身后是树,只好往侧面打滚,这才躲过石头这脚,石头人的腿踢到树上,把棵大杨树踢得树干裂开,“嘎嘎嘎”声不断,树倒在了路上。 很不凑巧,倒下的杨树横在了小路中间,正好挡住了我车的去路,我爬起来就后悔了,我刚才不该往这里滚的,因为现在我身后就是皮卡车。 皮卡就算比般的车结实点,也顶不住这金刚般的石头人,他拳就能把车砸个凹坑,说不定还能把车掀翻,万伤害到程月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石头人已经到了我面前,我连忙连滚带爬,跑到远离皮卡车的地方,随后从地上捡起块馒头大的石头,使劲踹了身边的大树几脚,嘴里对着石头人大喊:“傻大个,来呀,快来抓我啊!” 我想把石头人吸引过来,没想到他没有理我,弯下腰伸头去看皮卡车的后排。 石头人难道现了后座的程月?我忙用力把石头对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我扔的很准,馒头大的石块正好砸在石头人的后脑勺上,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下根本没有伤到石头人,我扔出的石头反而沾到了石头人的头上。 石头人回头看了我眼,画成条线的大嘴也张开了,深深吸了口气,那块粘在他头上的石块,瞬间整个陷进了他的头,就像被吸进去样。 石头人接着粗粗的呼出口气,喷出了团粉尘,看来我扔过去的石头不但没伤害到他,反而被他消化掉了,这真是个怪物! 我连忙捡起地上根粗粗的枯枝,几步跑到了石头人身前,抡起来使劲砸在他脖子上,我只盼他的关节连接处比较脆弱,这下能砸掉他的头。 石头人任由枯枝砸在他脖子上,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对着我胸口拍,我后退步,虽然躲开了大部分的力道,还是被他的手指头碰到,力道好大,不过我就觉得身体腾空,整个人飞了起来。 我重重的摔到地上,头疼欲裂、眼冒金星,我使劲想爬起来,结果浑身骨头跟散了架样,趴在地上只有抬头的力气了。 有人在暗处拍着手掌,笑着说道:“曾经中原养玉第世家,现在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地,唯的传人和般人没有分别!岳老板,开始我还以为你深藏不露,没想到在我的石金刚手下,你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简直丢尽了养玉行的脸,就这两下子,还敢抓住我的鸡血石不放,简直笑死我了!” 声音在林间萦绕,果然是曲风! 我看看四周,没有现曲风藏身的地方。我拍着地,心里直恨自己养玉功夫不到家,趴在地上大声叫骂:“曲风,你这个娘炮,有种你出来,我咬死你!” 我不断的叫骂,曲风在暗处理也不理,打了声唿哨,石头人听了曲风的唿哨,把张巨掌,慢慢的伸向了皮卡的后排车窗。 我心里阵的害怕,现在还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我宁愿石头人过来把我脚踩死,也不想他伤害程月,用尽全力坐了起来。 石头人没有踩死我的兴趣,挥拳下捣烂皮卡后排的车窗,然后把胳膊伸进车里,估计是想把程月抓出来,急的我差点吐血。 石头人把胳膊从车里收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的不是程月,而是我那可爱的猫咪,寂静的夜空,串低沉的虎吼在林间回荡。 大虎在石头人手里伸展了下慵懒的身子,弹开四肢翘起尾巴,下把石头人抓着它的那只手给撑裂了。 石头人的手碎成了十几个小石子,纷纷落到地上。 大虎落到地上,张开嘴对着石头人露出虎牙,纵身跳,到了石头人另条胳膊上,利爪伸出,然后阵疯狂的抓挠,时间石屑纷飞,石头人那条胳膊,被大虎抓成了石粉。 这那里是猫咪,简直就是无敌金刚小老虎啊,什么石头人,在它眼里跟毛线球没有分别,大虎就像玩游戏样,又开始抓石头人的肩膀,边抓边兴奋的摇头晃脑。 石头人很快被大虎抓没了小半边身子,“轰隆”声,石头人仰天摔倒,倒塌在地上。 我欣喜若狂,强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拍着手喊道:大虎,你终于威了! 曲风的声音又出现了:“咦,我刚才倒是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养出了玉种虎猫,不过很可惜,这虎猫现在还小,功力只有成,对我的威胁不大。” 曲风话音刚落,天女散花般,天上掉下来十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我抬头看,虽然没有现曲风,但是我知道,他定藏在附近的棵大树上面。 那些石头落下来之后,全部砸在石头人身上,把石头人被大虎抓烂的身子补上了,其中块鸡蛋大小的鸡血石,落下后正好嵌入了石头人的胸口位置。 “岳愤,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临安府鸡血派的神通!”曲风狂笑着,突然收了声音,道细细的红光从上而下,射到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上面。 “火凤泣血,顽石为生,烈火金刚,听我号令——起!”曲风这咒语念完,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出阵耀眼的红光。 红光瞬间游走石头人全身,等到红光消失,石头人个翻滚,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石头人跟大猩猩样,双拳击打着胸部,嘴里出“嚯嚯”的声音,先是七窍冒烟,接着整个身子冒出了半尺长的火焰。 刚才的石头人,身上有些许的霜雪,那是曲风用阴气驾驭的,现在的石头人身上冒着火,难道阴气也能形成这样的火焰? 看来曲风的临安府鸡血派,已经能变阴气为阳火了,不过这要害死了多少人,提炼多少阴魂,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 看到石头人冒出了火,大虎的虎威没有了,就像被狗逼着的猫咪,不停的后退,但是退到皮卡边上的时候,大虎停住了。 我好不容易拄着根木棍站了起来,瘸拐的往皮卡边上走,我知道大虎是想保护车里的程月,就对它喊道:“大虎,你走吧,你打不过这个烈火金刚的,小心皮毛被点着,你会被火烧死的!” 石头人已经开始往皮卡逼近,大虎跳上车,个弹跳又窜到了棵树上,然后从高处跳了下来,前爪往下按,凌空下击,去抓石头人的两只眼睛。 石头人闭上了双眼,我心里喜,难道他也怕被大虎抓住眼睛?我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石头人眼睛下又睁开了,巨掌伸,把大虎抓在了手里。 大虎在石头人手里被捏的变形了,它拼命的蹬腿挣扎,又张嘴使劲咬了石头人的虎口,石头人这才松手,大虎骨碌碌滚到地上,不过身上着起了火。 大虎声惨叫爬了起来,带着满身的火苗窜过了林子,然后远处响起了“噗通”声,它应该是跳到了水塘里。 我暗自庆幸,幸好附近有水,但愿大虎没被烧死,只是可惜了它身漂亮的虎皮。 大虎捡了条命,现在程月危险了,估计曲风也看出了车里有秘密,并没有急着到我身上来取鸡血石,反而操纵石头人打开了车门。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扔掉手里的木棍,几步跑到了石头人身边,挡在了皮卡前面,隔开了石头人和程月。 我回头看到程月,她已经躺在皮卡的后排睡着了,冰雕美人般的面容。 我心想曲风正四处收集阴魂,程月这样的精灵,比孙钢和钱老板的三土命更珍贵,她要是落到曲风手里,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我今晚就是拼死,也要保护程月的周全。 我就不相信曲风用阴邪的法子,能够养出烈火金刚这样的正道神灵,我咬破食指,在身上乱摸,可惜块玉也没带,我只好直接把带血的食指,点到了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上面。 看来我的判断应该没错,这个所谓的烈火金刚,虽然浑身冒火,但是还是阴性的身子,石头人被我的阳血点,巨大的身躯被我定住了。 “没想到你连贴身的护身玉都没有,现在你身上有我的鸡血石,还敢沾上我的烈火金刚,真是找死!岳愤,你就把魂魄给我用来修炼吧!” 曲风的话音落,我就感觉胸口的鸡血石阵热,我突然想起,在商场门口的时候,曲风点了这块鸡血石下,看来他当时就做了手脚。 我伸出另只手去摸鸡血石,没想到那块鸡血石好像陷到我的皮肉里,胸口热的出奇,疼的我用手去抓胸口,恨不得把胸口的肉撕下来。 我现在明白了,当初孙钢并不是自掐身亡,而是因为他跟我现在样,鸡血石作怪让他脖子热的难受,他伸手想把鸡血石抠下来,在别人眼里,就像他自己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样。 石头人伸出只巨掌,掐小鸡样,下捏住了我的脖子。 049 冰魄神掌 石头人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另只手按到我胸口上,把我提了起来。 我脚不沾地悬在半空,胸口和脖子两个地方,不断传来灼烧感,现在知道孙钢当时自己掐自己的答案,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脖子上虽然有压力传来,不过我没有窒息的痛苦,除了灼烧感之外,我就感觉身上的力气,集中到胸口那块鸡血石上,然后通过鸡血石,又传到石头人身上,不断被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吸收。 等到我身上的力气全部消失,我的魂魄,很有可能也会被鸡血石吸走,我急的七窍生烟,但是浑身点力气没有,此时此刻只能任人宰割。 我在石头人手里,就像瘫软的面条,力气消失以后,好像有只手插到我身体里,就像是股力量在我体内上下翻腾,使劲想剥离什么东西。 我知道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现在要吸走我的魂魄了,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阵清凉感传来。 这股清凉感很快蔓延我全身,我的心神定了下来,头脑也能安静的思考了。 石头人把我高高的举了起来,我的脚脖子,现在正好吊在皮卡的后门上边,能抓住我脚脖子的,只能是车里的程月。 这种清凉我太熟悉了,除了孙钢的阴魂,还有就是程月,她当初对我施了好几次冰冻的法术,难道程月这次起来了? 脚脖子越来越冷,冻得我打了个哆嗦,冰冷很快传遍我的全身,然后在我的脖子和胸口集中起来,不断传到石头人身上。 石头人的两只手,碰到我身上的冷气,上面的火焰慢慢的暗淡下来,慢慢的,石头人的两只胳膊腾起阵雾气,上面的火焰下熄灭了。 曲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大大的疑问:“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寒冰气流?” 石头人不敢再跟我有接触,拿开了按在我胸口的大手,又松开了我的脖子,我下掉到了地上,嘴亲吻到只皮靴。 这是我今天给程月买的红色皮靴,我抬起头顺着长筒靴往上看,我的程月亭亭玉立的站着,我现在就匍匐在她脚下。 我抱着程月的小腿站了起来,靠在皮卡车上喘着气,程月长飘飘,真皮羽绒服领口的长毛飞起,整个人仙女般。 看到程月窈窕的背影,我恢复了点精气神,不过闻着她呼吸出的香气,虽然现在大敌当前,我也有点沉醉,花痴般倒向了程月。 程月没有回头,小手翻到背后,轻轻推,正好推到了我肚子上,股清爽的气息进入了我的丹田,让我又清醒了很多,身上有了力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象,刚才还很虚弱的程月,从石头人手里把我救了下来! 石头人对程月有点顾忌,抬起大脚慢慢的退出了几步。 曲风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原来是个千年女鬼,岳愤,你不养玉,怎么养起了女鬼,你是拜到了茅山门下,还是改学了湘西赶尸?” 曲风说的虽然轻巧,但是他操纵的石头人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他认为程月是千年女鬼,正在寻思对付程月的方法,说这话是为了拖延时间。 程月刚刚起来,身体没有全部复原,我不知道程月现在到底能不能对付曲风,所以也想给她争取点时间。 我接着曲风的话头,不屑的说道:“曲风你个大傻逼!你见过穿羽绒服蹬长筒靴的千年女鬼?” “岳愤我次又次小看你了,怪不得有胆子拿着我的鸡血石不归还,不过你别得意,你真的以为,个千年女鬼就能打退我的烈火金刚?我刚才只用了三成的法力。” 曲风说完,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从远处飞过来,正好砸在了石头人的后背上,石头人弯下了腰把石头背着,看上去就像驮着石碑的乌龟。 程月还是站着不动,不过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半握着,我能看到周边的寒气不断聚集到她的手上,不会,双玉手上面蒙上了层薄冰。 石头人又是个深呼吸,嘴里再次喷出大团粉尘,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飞来的石头碎裂成无数小块,那些小石头长脚般,游走到石头人全身,再次长到了石头人的身上,这个巨无霸又大了整整圈。 石头人两条胳膊越来越长,就像凶猛的银背大猩猩,使劲捶打着胸口,轰隆声巨响,身上重新冒出了火焰。 石头人整个身体就像爆燃的火球,火焰又暴涨尺,隔着老远我都被烤的脸烫,这次真的像个烈火金刚了。 “岳愤,纳命来!”曲风这声喊叫之后,石头人画出来的五官下变得很立体,两只血红的眼睛睁的滴溜圆,大嘴裂开到耳朵根,里面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接着怒吼声,两条胳膊着地,四肢并用冲了过来。 我真的担心,程月能不能挡住烈火金刚的奋力击,想走过去挡在程月面前,我刚迈下步子,就感觉脚下软,摔倒在程月的身边。 程月的小手攥成了拳头,扭头看了我眼,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情感,像是安慰,在这瞬间,我甚至感觉有点茫然。 程月的目光让我很受伤,我想到自己作为个男子汉,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现在还需要她挡在我前面,自己都感觉无地自容。 过两天我就要取出子刚牌,好好的养着,争取挥子刚牌所有的威力,我再也不想让女人来保护我。 石头人打断了我的思考,他的来势实在是太迅捷了,转眼间就到了程月的面前,伸出两条长度过膝的胳膊,两只巨掌握成铁拳,用个双峰贯耳的招式,对着程月两侧的太阳穴打了过来。 程月没有动,石头人的双拳,左右,眼看就要打在程月的太阳穴上。 我闭上了双眼,很难想象,程月柔弱的头部,能不能经得住这雷霆击。 就听耳边声巨响,然后没了动静,我睁开眼睛看,程月安然无恙,她只小手正好抵在石头人的肚子上,巨大的石头人,傻愣的站着动不动。 石头人还保持双峰贯耳的姿势,两只拳头距离程月的太阳穴也就还有寸的距离,在他面前,矮小的程月仙女般,是那样的淡定和从容。 石头人身上的火焰已经全部消失,程月小手又在他肚子上使劲按,石头人身上马上结满了冰,胸口的鸡血石,也冻得裂开几条深沟。 石头人刚才的冲撞余威尚存,树上的枯叶纷纷落下,程月的手收了回来,背着手悠闲的站在我旁边,任由寒风吹动长,落叶如蝴蝶般,在她身边飞舞。 石头人胸口的鸡血石,碎成了无数小块,带着冰渣掉到了地上,被程月碾在脚底下轻轻踩,那些小块化作血红的粉末,寒风吹,腾起阵红色的雾气。 鸡血石化作粉末的时候,皮卡车远处颗大树上面,传来声长长的、痛苦的闷哼,个黑影从树冠上掉了下来。 我知道掉下来的人,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曲风,这个阴险的娘炮,既然能操纵石头人,那他跟石头人之间,联系方式就是碎裂的鸡血石。 现在石头人被程月冰冻成了个大冰球,胸口的鸡血石也碎了,曲风肯定受到了牵连,受了不小的内伤。 我猜的没错,掏出手电照,现曲风脸色白的像纸,两眼翻,使劲咳嗽声,从嘴里喷出了大口血,吐到了地上。 我再用手电照,现曲风吐出的血里面,还掺杂着几块小小的冰渣,看来曲风也被寒气侵袭,血液差点被冻的凝固了。 曲风张着冒血沫子的嘴,脸上的表情满是不甘心。 050 挺尸大法 程月两只小手刚刚随意挥,就封冻了曲风的烈火金刚,还打伤了不可世的曲风,现在曲风伤势不轻,形势对我大大有利。 曲风把两根手指伸到嘴里,又掏出来两颗牙齿,估计是从树上摔下来碰掉的,我冷冷的看着曲风,说道:叫你害人!这是报应! 曲风掏出张白纸,擦了擦嘴,对我说道:“冰魄神掌!我又看走眼了,她真的不是千年女鬼,而是个冰种寒玉养成的玉尸。” 原来姜裁缝嘴里的玉精灵,在曲风看来是玉尸,冰魄神掌,好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难道程月刚才轻轻拍,就是冰魄神掌? 我也搞不清楚,所以对曲风的话不置可否,装作副高深的样子看着曲风,心想只要曲风摸不清底细,我就能带着程月安全离开。 曲风又咳出了两口快凝结的血,看他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我心里有底了,对他摆摆手,不耐烦的说:“姓曲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我不杀你,也自有老天爷来收你,你走吧,我懒得看到你。” 曲风把擦嘴的白纸揉成团,在手电的光晕下,对我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我这才现,刚才他擦嘴的白纸,是张白底红字的符咒。 曲风把白纸塞进嘴里,又掏出块鹌鹑蛋大小的鸡血石,口吞了下去,接着双手攥拳,使劲锤打着肚子,他的脸色慢慢由白转红。 程月仰头看看天,又转身走到我身边,瞄了我两眼,然后摸摸皮卡车,就像婴儿到了陌生的地方,切都很新奇,不断的左右张望。 曲风这连串的动作,程月并没有在意,等到小路两边杨树枯叶哗哗作响,我感觉有点不对,曲风这肯定是要大招,做拼死搏。 小路两边的杨树,在我们这边又叫“鬼拍手”,意思是杨树在枝繁叶茂的时候,风吹,树叶翻转就像鬼在拍手,杨树也算是鬼树。 刚刚风已经停了,现在无风杨树枯叶却哗哗作响,定是曲风用了邪法,曲风选择这条小路当做伏击地点,肯定有对他有利的因素。 看着曲风捶打着肚皮,我下想起了石头人像大猩猩样捶打胸口,曲风这应该是类似于“请神”的法术,我不能等到他请神成功! 我没有向程月求援,急忙操着根枯枝跑了过去,没等我的枯枝抽到曲风身上,曲风重重对我吐出口气,嘴里冒出团污浊粉尘。 这粉尘跟石头人刚才呼气时喷出的样,我猝不及防,被这股粉尘打到脸上和肩膀上,就像无数马蜂蜇在了身上,疼的我扔掉枯枝,下坐到了地上。 我就感觉脸上和肩膀阵酸麻,上半截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动也不能动,个倩影来到我身边,蹲下来看着我,昏暗的光线下,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跟程月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我都能看到她瞳孔里的我,副狼狈的样子,她的小手拂过我的脸,停在我嘴唇上,股温润沁入了我的嘴。 平地卷起股小旋风,漫天的枯叶狂舞,程月的五官协调,面容精致,华贵中带着典雅,就像大画家曾浩《飞天》系列里的那个抚琴美人的少女版本。 狂风中飞起的沙尘,点也没有沾到程月的身上,她身上的香气扑过来,我就像沐浴在春风里般,、整个人都陶醉了。 我痴痴的看着她,就连曲风的威胁都被我忘记了,进入体内的温润气息越来越多,刚才的痛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身上的每个汗毛孔都舒服无比。 我试着张了张嘴,能张开了,我含住了程月葱白的手指,使劲的吸吮,股热流从她手指进了我的身体,我的上半身又能动了,看着她诱人的面容,我把扔掉手电,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亲上了她的樱桃小口。 程月在我怀里先是轻微的挣扎,接着就像晒在阳光下的雪糕,整个身体都软了,两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任由我吻她,不再做出丝反抗。 “死到临头了,还在我面前秀恩爱!真的当我不存在嘛!”曲风声暴喝,声音洪亮,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这声暴喝之后,就连夜色都亮了起来。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种人,在你陶醉于爱情的时候打扰你,尤其是曲风这样的,煞风景不说,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恨死他了。 我把头抬起来,看程月的小脸片绯红,睫毛微微抖动着,娇羞的如刚刚绽放的桃花,我这才现,我的手按在了她的小山上。 有曲风在旁边看着,我慌忙把手拿开,把程月横着抱在怀里,程月闭着眼睛抖着眉毛,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那吻里恢复过来。 对面的曲风头都竖了起来,脸扭曲成了上窄下宽的葫芦状,还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疙瘩,就连眼睛上也布满了红色的小点点。 密集恐怖症患者,要是看到他这张脸,立马就会昏倒在地,现在的美男子曲风,看上去真的恐怖之极,哪里还有半分美男子的样子。 养玉笔记里面说了,养玉人在遇到危险走投无路的话,可以吞食未经温养的千年血玉,利用血玉里面的尸气戾气,再借助周边的环境,可以激身体全部的潜能。 不过这个法子虽然能够退敌,但是养玉人也会被血玉反噬,变成具血玉僵尸。 刚才曲风吞下的虽然不是千年血玉,不过那块鸡血石搭配黄底红线的符,肯定也跟千年血玉的作用差不多,再借助周边鬼拍手的阴境,他马上就要变成血玉僵尸了。 曲风的脸,就像养玉笔记里说的血玉僵尸模样,血玉僵尸,不但力大无比,而且浑身是毒,般的道术根本对付不了。 我们这边香火很旺的承天寺,民国初期曾经遭过场浩劫,我爸说,当时就是因为有个养玉人,不慎吞下了块千年血玉,变成了血玉僵尸,闯进承天寺之后大开杀戒,半夜之间血洗承天寺,要是住持大和尚回去的晚了,承天寺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我边担心程月和自己的安危,边又感觉这个曲风真的是疯了,宁可变成失去记忆的僵尸,也要置我于死地。 “曲风,我都说让你走了,你何苦用这个法子跟我们同归于尽呢。”趁着曲风现在还有理智,我想跟他聊聊,看能不能让他让开条路。 “岳愤,看来你也认得这挺尸,不过你放心,只要在天亮之前,喝了你这养玉人的血,吃了玉尸的肉,我不但不会变成僵尸,修为还会突飞猛进,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成为养玉行当里的派宗师!” 原来曲风的鸡血派,叫这种法术为挺尸,这倒是很贴切。 我爸说过,由于我太爷爷服药过多,遗传下来之后,我们岳家人的血,其实才是养玉的最佳材料,不过要把玉器整个泡在血里才行,需要的血量太大,不是刀架脖子、火烧眉毛绝对不能用。 曲风并不是想变成僵尸跟我同归于尽,他打的副好算盘,用了挺尸之后,就算变成僵尸,也会被活人的气息吸引,打倒我和程月之后,僵尸就会啃食我们,他正好利用我和程月的血肉,重新复活。 程月慢慢睁开了眼睛,到现在她还是言不,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她为了去除我身上的毒素,废了她不少的元气,现在整个人有点虚弱。 曲风的脖子和耳朵根都红了,脸上的红疙瘩越鼓越大,他现在已经是血玉僵尸的半成品了,再跟他讲道理就是对尸弹琴。 虽然曲风正在变化中,但是浑身是毒,已经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现在我也不敢跑,唯恐跑动散活人的气息,会促进他的变化。 曲风马上就要变成无知无觉、只知道啃食活人的血玉僵尸,我只有种对付他的法子…… 051 血玉僵尸 血玉僵尸,属于邪热的东西,身上奇热无比,扔在天山的冰窟也冻不上他,而且血玉僵尸身上的血,比浓硫酸的腐蚀性都强。 美人在怀,强敌在侧,我不会挺尸,但是我能挺身而上,看来我只能牺牲自己,来保全程月了。 等下只要曲风七窍齐出气,就是血玉僵尸彻底成型之时,看看程月的花容月貌,已经容不得我再犹豫下去了。 我不想程月的皮肤,被血玉僵尸的毒血腐蚀,让个绝世美女,变成麻子脸。 我站起来把她放到地上,在身上摸索着,取下身上的钥匙串,找到上面把大号指甲刀,卷起袖子,用指甲刀的刃口,对着手腕的动脉血管。 我回头对程月说道:“程月,我的宝贝,你现在很柔弱,根本不是血玉僵尸的对手,现在我来对付他,你抓紧跑回家,你还记得咱们的家吗?” 程月还是不言语,眼神懵懂的如婴儿般,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看着曲风现在连手都红了,我很是着急,狠狠心抽打程月屁股下,指着对面家的方向,对她吼道:“跑!” 虽然我嘴里在怒吼,但是接触程月的身体,就像拍到了个水球,传来的手感很是舒服,让我心里无限遐想的同时,又有点欲哭无泪。 性感的臀部,这美妙的手感,很可能过了今晚,我就再也尝试不到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麻烦个接个,就不能让我跟美人多亲近亲近啊! 程月抽抽鼻子,眼泪下来了,很委屈的样子,我身后传来茶壶水开了的声音,回头看,曲风的七窍已经喷出了红色的粉尘,他终于彻底成了血玉僵尸。 我用指甲刀钳起手腕的血管,只要曲风冲过来,我就切断血管,用喷溅的血液,来吸引曲风变成的血玉僵尸,给程月争取逃跑的时间。 身后的程月突然力,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挥出双掌,在她面前形成了道厚厚的冰墙,把曲风变成的血玉僵尸隔开了。 血玉僵尸仰天出身沉闷的嘶吼,两只血红的手掌挥,地上的杨树叶子纷纷卷起,形成了个大大的树叶球,对着冰墙撞了过来。 树叶球碰到冰墙的时候,瞬间烧了起来,形成了个冒火的鬼脸,鬼脸上长出对杨树叶子般的手掌,使劲的拍着冰墙。 僵尸火,鬼拍手! 冰墙在双重打击之下,表面融化之后,又开始出现道道裂纹,血玉僵尸个纵身到了冰墙边,葫芦头低,招老和尚撞钟,两脚踩飞地上无数的落叶,奔雷般,对着冰墙撞了过来。 血玉僵尸果然厉害,葫芦头的尖端就像个坚硬的金刚钻,下把冰墙钻出了个洞,接着脖子晃,葫芦头往上使劲挑,哗啦啦,冰墙瞬间碎裂成无数的冰块,落到地上化成了水汽。 冰墙碎,程月的身体蒙上了层雾气,接着声爆响,今天我给她买的羽绒服和长筒靴,全部化作了飞灰。 衣服靴子的飞灰飘散到空中,阵冷风吹来,飞灰消失不见,露出程月里面的白衣,还有光洁的小腿,洁白的玉足。 程月身体被震得晃了晃,向后仰天摔倒,我慌忙接着她的身体,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呼吸有点微弱,好在只是暂时的昏迷,并没有中毒。 程月现在站都站不稳,看来让她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只好迅把她放到皮卡的后排,不舍的捏了下她甜美的小脸,然后关上了车门。 等我转过脸来,刚挪动脚步,脚还没落地,血玉僵尸已经跳到了我身前,跟我嘴对着嘴,我都能闻到僵尸嘴里的腥臭味。 现在我就算握着把锋利的宝剑,也伤不到他分毫,只能牺牲自己,用鲜血来延缓他对程月的攻击了,万有高人路过,程月说不定还能得救。 看着血玉僵尸空洞的眼神,随时可能会出手,我手里的指甲刀瞅准落刀点,迅的钳起了手腕的动脉血管,然后用力夹,鲜血下喷涌而出。 血玉僵尸贪婪的吸食空中喷溅的鲜血,但愿我的血不但能够让曲风复活,还能让他昏迷不醒,只盼有人现在路过,这样程月获救的几率就大了。 远处有了动静,我想大声呼救,不过由于失血太快,我现在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张开嘴就瘫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脑子开始有点迷瞪,意识有点模糊了。 我看到血玉僵尸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冒血的伤口凑到了他的嘴边,只要他喝我的血,僵尸的毒就会顺着伤口进入我体内。 血玉僵尸的毒,除了地生天养胎之外,无解。 玉是大地的产物,所以叫地胎,而地生天养胎,是玉中的极品,只是养玉人之间留下的传说,谁都没见过,我爸说,孙悟空就是地生天养胎。 就在血玉僵尸就要咬到我的时候,刚才听上去若有若无的动静,突然变得清晰了,树枝抽动的声音之后,又传来声喵呜的猫叫。 原来是大虎!现在它伤的不轻,连虎吼都没有了,按照曲风的说法,大虎就算不受伤,也只有成的功力,连石头人斗对付不了,更不是血玉僵尸的对手。 血玉僵尸放开我的手,几丈外黄蓝两点光亮慢慢的靠近,是大虎的阴阳眼,曲风说大虎是玉种的虎猫,看来血玉僵尸对大虎很感兴趣,放开我站了起来。 大虎没等血玉僵尸去抓它,夹着尾巴,蹿上树枝又跑了,它是想把血玉僵尸引走。 血玉僵尸看看大虎的背影,并没有去追它,转过身子贪婪的咂巴着臭嘴,又奔着我走了过来。 我听到了身后车门打开的声音,只玉足踩在我面前的地上,晶莹的脚趾碰到了我的鼻子,真的好香,我差点伸舌头去舔了口。 肯定是程月,刚才她脚上的长筒靴已经化成碎片了,所以现在光着脚,程月已经没有力气了,摔倒在我身边,使劲伸着头,把嘴凑到了我的伤口上。 手腕上就像经过道微弱的电脑,酥酥的很舒服,是程月嘟着粉嫩的小脸,在使劲的吸吮我的血液。 与其被血玉僵尸吸成干尸,真不如被程月吸血,看程月吸了几口之后,她的脸色又变的红润,看来除了龙骨笋,我的血也是她的食物之。 在我将要昏迷的时候,血玉僵尸到了程月的身后,伸出长着长指甲的双手,从程月的背后,对着她的玉颈掐了过来。 程月姿势优雅的坐了起来,嘴没有离开我的手腕,反手掌拍到了血玉僵尸的肚脐眼位置,当时我就觉得很冷,周边的空气都要冻上了。 血玉僵尸肚脐眼立马结了层寒冰,寒冰顺着他的肚子很快扩散到全身,我看到在我心里所向披靡的血玉僵尸,身上结满了冰。 曲风说我的血能让他成为代宗师,果然不假,现在我的鲜血,不但让程月恢复了精气神,而且功力大增,对付血玉僵尸都不在话下了。 血玉僵尸挣扎了几下,抖掉胳膊上的冰块,挥挥手之后,地上的枯叶卷地而起,围着他盘旋烧了起来,他借着枯叶燃烧的热气,使劲晃动着肩膀,想要把身体从冰冻的封锁中解放出来。 程月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小手变掌为指,重重戳到了血玉僵尸的肚脐眼上,周边温度骤降,燃烧的枯叶上蒙了层霜雪,火焰很快熄灭。 地上的寒霜越来越浓,我又冷又晕,终于还是昏迷了过去,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冰冻的度加快,血玉僵尸,终于变成个活生生的冰雕。 我是被胳膊上酥麻麻的感觉弄醒的,睁开眼睛现,大虎正舔着我手腕的伤口,它舌头上的倒刺舔到我皮肤上,很是扎人。 我醒来第件事就是寻找程月。 052 鬼手摸脸 手腕的伤口不大,已经被大虎舔愈合了,好在程月并没有喝掉我太多的血液,我强打精神站了起来。 现在程月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我跟她已经是血液互通水乳交融,我心里不禁暗自高兴。 程月就睡在我身边,我摸了下,她的身体稍微有点烧,不过温度并不是太高。 估计程月刚才跟血玉僵尸拼斗,结冰封冻用光了元气,现在才疲倦的睡着了,想到我的血有用,我咬破手指,把血滴到程月嘴里,没有任何作用。 看来我的血对她,只能起次作用,以后她还是只能吃龙骨笋。 只要我回家给她喂食龙骨笋,再多弄些玉件,把玉佩里的婴灵全部弄出来,程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 姜裁缝说过的,程月除夕会醒来的,她现在都醒过次了,再次醒来已经不是问题,但是冰雕里面的曲风,我该怎么处理? 我抬头看看旁边的冰雕,里面被封冻的曲风,已经从僵尸变回了美男子模样,曲风的身体泛红,透过冰雕显得很鲜艳。 曲风像血块,冰层像地子,整块冰雕看上去,现在好似块大鸡血石,而且看上去质地显得不错。 我休息会,终于缓了过来,把程月抱到车里,小心的放到后座,给她盖上条毯子,在她脸上亲下。 身后传来喵呜声,我转脸看着地上的大虎,经过刚才的烟熏火烧,皮毛被烧的黑道灰道的,从威风的小老虎变成了癞痢猫。 大虎刚才也是尽力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拍拍它的头以示夸奖,把它抱上车,轻轻放到副驾座上,然后自己也坐上了驾驶座。 我在车里又休息会,感觉恢复了力气,把车开到冰雕旁边,打开车斗的后门,拼命使劲推,冰雕咚的声倒在了车斗里。 前面那棵倒了的杨树,挡住了路,我好不容易在小路上调了头,开上了通车不久的大路,刚才抄小路就是为了绕过这条大路。 大路是新修的,两边都很荒凉,平常只有车辆经过,基本没有行人,夜里车很少,现在都过午夜了,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想起自己两三个月前,曾经跟老史在这里用弹弓打野味,偶然现口废弃的枯井,就在前面路边不远的荒地里面。 我找准位置停下车,打开车斗用力把冰雕推下来,然后找了根粗树枝,点点把冰雕撬下路基,又撬到了枯井边上。 用力把冰雕推到枯井里,我对着黑洞洞的井口说道:“曲风,我本来不想杀你,结果你非要杀我,现在程月把你冻上了,这可是你咎由自取,抓紧投胎转世,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吧。” 我又抱起很多枯叶扔到了枯井里,现在天气很冷,曲风又被封冻了,等到天气暖和他的尸身臭,最低也要个月,而且这里很少有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人现曲风的尸体。 大路上有些路口连红绿灯都没装,更不会安装摄像头,没有摄像头就好办多了,过几天不会有人现我来过这里,基本上就没事了。 我用树枝把从路上到这里的痕迹都破坏了,又走回车里,上车之后我心里坦然了很多,这里的痕迹都消失了,警察以后找不到我的头上的。 回到花鸟古玩市场,周边的店铺静悄悄的,把程月和大虎抱进去,我进了院子,在卫生间里洗了个热水澡,又热了龙骨笋汤,给程月喂了汤之后,我和大虎都吃了点鸡肉。 捅捅小炉子,加了几块炭,安排大虎睡在炉子边的棉衣上,看它只是皮毛受损,并没有其他的伤,我摸着它的头对它说:明天带你去修理皮毛。 大虎闭上眼之后,我走进卧室,看看闹钟,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程月熟睡的脸,显得格外的甜美,我伸手摸了摸程月衣服外面光洁的小腿。 程月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她小腿上原来的两个双旗铜板的印子还在,我要想办法给她去掉。 她的小腿摸上去很温润,我忍不住把程月的白衣,又往上掀了点,轻轻敲敲她美玉般的膝盖。 程月的膝盖很柔和,完美的从大腿过度到小腿,点也不显得突兀,我不能再看下去,再看的话,定会做出坏事,到时冰山李会收拾我的。 拉下程月的白衣,盖好她的膝盖,看着程月,我现她真的很神奇,刚才树林里那场大战,枯叶乱飘尘土飞扬,结果她身上现在却尘不染。 不过我还是习惯性的打来热水,给程月洗脚洗脸,然后人个被窝,我上床关灯,躺在被窝里心想,但愿今夜平安无事,让我好好睡到天亮。 疲倦和困意很快袭来,没多久我就美美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只手摸我的脸,把我摸醒了。 这只手很粗糙,手上好像还带着沙土,应该不是程月的小手,这只手摸了我的脸下之后,接着又迅的拿开了。 我睡觉之前,明明已经锁好了门窗,这是谁又进来了?我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盘算着所有的可能,越想越是害怕。 我坐起来打开灯,扫视遍房间,程月睡得很熟,她的两只手现在都在被窝里,我拿出她的手,在我脸上碰了碰。 程月的小手又滑又嫩,碰到我的脸,还有温润如玉的感觉,刚才那只摸我脸的手,又大又粗糙,明显不是程月的手。 难道是在小树林里我失血过多,现在大脑功能紊乱,产生了幻觉?应该是这样,房间里又没有其他人,这肯定是幻觉! 现在还没天亮,我关上灯又躺下来,等到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感觉那只粗糙的大手摸我的脸。 我强忍着没有出声继续装睡,等到那只手再次摸来的时候,我胳膊抬,右手使劲去抓摸我脸的手。 没有抓住那只手,由于用力过猛,我的手“啪”的声,狠狠拍到了自己的脸上,脸皮都拍的麻。 我睁开眼睛,隐约在黑暗中看到团黑影在我眼前闪,接着迅的消失了。 我又爬起来开灯,除了程月之外,房间里只有我,刚才那只手的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幻觉,我吓得哆嗦,忍不住大喊声:“有鬼呀!”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天亮了,我再也不敢睡觉,穿衣下床之后,坐在床边看着程月,唯恐关灯睡觉的话,黑暗中潜伏的东西再次出现。 我摸出程月的玉佩,可能因为程月喝了我血的缘故,玉佩隐隐有点红,我再试试玉佩的玉门,玉佩里面的婴灵也没有动静。 程月这块玉佩,跟她息息相关,除了程月本人,其他人根本不能运用,就连我也不例外,为了防身,我又取出床底的子刚牌。 子刚牌上面尸气造成的黑点消失了,但是裂纹还有几道,这就证明,子刚牌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也起不到驱鬼辟邪的作用。 我又摸出曲风的那块鸡血石,现在能感觉到里面有微弱的动静,估计是曲风死后,那些被封印的阴魂,很快就要突破禁锢了。 难道是这块鸡血石里面的阴魂,摸我脸跟我开玩笑?不像,毕竟里面的气息很微弱,那些被封印的阴魂,不可能给出那只手那样真实的感觉。 还有就是那块梅花鸡血石做成的印章,我又摸出来试试,倒是现这枚印章,现在里面的气息比之前强大多了,汹涌而来,排山倒海。 现在最可疑的就是这块梅花鸡血印章了,我捏在手里仔细端详,没有更多的现,我又不敢睡,只能硬撑着等阳光出来,有阳光就会安全。 很快天蒙蒙亮了,我坐在卧室床边,先是大虎个劲的叫,接着院子里传来的阵切菜声。 我披着衣服下床聆听,切菜的声音确实是从院子里的厨房内传来的,我走出卧室,放大虎进来,叮嘱他看着床上的姐姐,然后我向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厨房的切菜声停了,我伸头看看,厨房连灯都没开,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我拉开厨房的玻璃门,里面连人影都没有。 我清晰的记得,夜里我做好饭之后,刀是顺手放的,刀头靠墙刀把往外的,现在靠墙的变成刀把了,刀头的方向反了。 菜刀肯定被什么东西动过! 053 墙里有鬼 难道我刚才遇到的,就是小时候听老人讲鬼故事,说的“鬼切菜”? 小时候邻居老人讲鬼故事,说有那些厨艺很高、刀工很好的厨师,死后舍不得自己的厨艺,线阴魂在阳间转悠,遇到阴气很重的人家,就会钻进去,摸起菜刀过过瘾,这就叫鬼切菜。 切菜的厨师阴魂,就叫做切菜鬼。老人还说,假如切菜鬼摸你的身子,那就好比是厨师摸块肉,找下刀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冷汗就下来了,我可不想被切菜鬼在脸上来刀,又在院子里找了通,没有任何人。 我怕程月个人在房间里出事,急忙回到卧室,关上防盗门,又锁死窗户。 梅花鸡血印章,刚才被我捏在手里,切菜鬼要是从里面出来,我定能感觉到,不过刚才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很显然,摸我脸的鬼手,还有厨房里的切菜声,跟这枚印章没有关系。 子刚牌现在不能用,只好放回玉摇床里去,曲风的大红袍鸡血石,还有梅花鸡血印章,我也放在起锁了起来,现在能够抵挡阴魂的,也只有我的童子血了。 程月就算是玉生的阳灵,按道理也是阴物,能引来大虎,肯定也能引来切菜鬼,关键是这个切菜鬼,现在到底藏在我家哪个地方? 再等会,天光就要大亮了,太阳出来所有的阴物都要躲避,切菜鬼也不例外,到时我再慢慢的查找,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光大亮,我刚刚放下点心,啪啪啪,有人粗暴的敲门。 我第感觉是老史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就算老史修为没有了,没法用他师门的法术,但是他见多识广,定能给我支个招,我连忙起来去开门。 腊月二十九,清晨,薄雾。 我开门之后,门外站着的不是老史,而是络腮胡子的姜裁缝,站在晨晖里,手提着手提袋,手夹着抽了半截的香烟。 “拿着,这是她的衣服。”姜裁缝说着把手提袋递到我手里。 我愣了下,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是崭新的女子内衣,布料是用吐丝怪蛇吐出的丝线纺织的。 内衣布料之外,上面采用的缝线,是白、红、蓝、黄、绿,这五种颜色编织成的粗粗的线绳,这种线绳我认识,叫做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 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是藏传佛教里面的种护身符,主体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可以看到九只佛眼,锁扣用九乘金刚结手法编制而成。 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看上去有浓浓的民族特色,不但有护身符的作用,而且又有很强的装饰性,搭配白色的布料很是好看。 这三身内衣摸上去手感很好,又显得很是华贵,华贵中又带着沉稳,特别是姜裁缝的手艺,让我感叹,这做工,天衣无缝! 那些开过光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尤其珍贵,般人能找来截戴在手腕上就不错了,没想到姜裁缝竟然用这么珍贵的金刚绳做衣服。 姜裁缝到底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跟我提了那么无理的条件,我没答应,他还是给程月做了衣服,省得我用披帛给程月将就了。 我被姜裁缝给感动了,结结巴巴的说:“姜叔,这个……你用这么珍贵的料子……我该给你多少钱?” 姜裁缝吸了口烟,吐出个圆圆的烟圈,对我说道:“大愤,叔要是以做衣服赚钱,现在该是本县富了吧?叔就是对裁缝手艺有爱好,对钱,不是那么在乎,而且你跟叔谈钱,诚心恶心人的吧?叔能收千水儿子的钱?叔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猥琐?” 我也知道,这两身内衣,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心里真的特别感激,连忙马屁跟上,个劲的拍:“姜叔,你的鬼门十三针出神入化,屈身做个裁缝,绝对是大隐隐于市,怎么会在乎钱,算是侄儿说错了,太谢谢你了,我的叔!” 姜裁缝笑了,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摸摸我的头说道:“马屁就别拍了,跟你爸个德行,就是嘴好——你小子是不是该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这才想起来,姜裁缝还在门外呢,我连忙把他让进来,在小炉子旁边给他放好个小板凳,看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姜裁缝大马金刀的坐着,看看地上的大虎,踢踢大虎的屁股,说道:“这个猫小子,夜里扒炉灰去了吧,你看烧成这样。” 大虎对毛胡脸姜裁缝很是惧怕,把身子蜷成团,声不吭的装乖乖仔。 姜裁缝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清水,说道:“你小子连茶叶都没有,唉,真是代不如代了,你爸多少还懂点茶道,你是啥也不懂。” 我撇撇嘴,喝茶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喜欢白开水,心里想着,不过我没敢说出来。 姜裁缝看看我,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从小包里面取出两片干枯的叶子,扔到茶杯里,叶子沾水,很快变得绵软,慢慢的渗出股铁锈红。 “大愤,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爸的气吗?叔叔我上学的时候,有个绰号叫猛张飞,块板砖打遍校园内外,别说学校里面的坏学生,就是校外的混混,哪个敢来惹我?你说我多有男人味!论相貌,你爸没有我的阳刚;论法术,你家养玉,只能有块护身玉,护身玉丢了,多少年的修炼都白搭,我的鬼门十三针,用的就是普通的钢针,商场市到处都能买到,十块钱大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千水都不该选他啊,老天不长眼,结果偏偏就让他抱得美人归,我个猛张飞孤身人到现在,形单影只的时候,我才想明白,都怪我当初交友不慎,让你爸帮我送封情书啊。” 我倒是听说说过那个邮差的故事,我说:“姜叔,难道是你让我爸帮你送情书,然后我爸借着机会暗度陈仓,撬了你的墙角?” 姜裁缝说他写好的情书,自己心里没有底,就找我爸给润色,结果我爸在末尾给他给加了句:我的爱已经没有退路。 我说这句不是很好吗,表达了爱情的决绝和专,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姜裁缝呸的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小子懂个屁,我开头那句是‘冒昧给你写信,假如你看了不开心,就当是日历,翻过去好了。’ 这两句单独写都没事,放在起就自相矛盾了,我要是我妈,也感觉写情书的姜裁缝,很是没谱。 我噗呲声,没有忍住笑,说:“姜叔,你应该输得心服口服,你写的明显蜻蜓点水,我爸那句才是点睛之笔。” “他能有这么好心?纯粹是欺负我读书少,故意让我出丑,他小子好捡个便宜!”姜裁缝说到这里,瞪着大眼吹着胡子,使劲的跺了跺脚。 这下吓得大虎喵呜声,窜老高,跳着躲到了远处,夹着尾巴看着这边。 姜裁缝声长叹,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里面的水鲜血般,已经是殷红的颜色,还散股浓浓的药味,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茶水,倒是像药水。 “噗……”姜裁缝突然转身,个狮子甩头,把大口水喷到了我店里的墙壁上,原来他没有咽下去,这喷,把大片墙壁都喷的湿了。 姜裁缝吐完水,出手如电,三根银针激射到了墙壁的水痕上面,入墙足有寸,把我看得愣了,不解的问他:“叔,你这是……” 姜裁缝眼都不眨的看着墙壁上的银针,说道:“大愤,你小子是脑袋有浆糊还是眼睛蒙了屎,这么明显的壁墙鬼,藏在你家里,你都看不见!” 壁墙鬼?我连忙把鬼切菜的事情跟姜裁缝说了,姜裁缝鄙视的看着我:“说你代不如代,你还不服,这哪里是什么切菜鬼,这是壁墙鬼,先是摸你的脸,吸了你点阳气,然后才能拿起菜刀,幸好天快亮了,壁墙鬼的手不能出墙,不然早把你剁了。” 我爸说过,鬼般只是以气场存在,能够瞬间移形换位,但是拿不起实物,能拿起实物的鬼,都很不好对付。 看来夜里真的很凶险,要是这只壁墙鬼早点拿起菜刀,我就惨了! 姜裁缝说着,对墙上指,我仔细看,刚才姜裁缝喷出的大片水痕,慢慢的聚成了个人形。 054 昔日荣耀 壁墙鬼,在我们彭城这边的鬼怪传说里有号,我小时候好像也听人说过,不过那会小,记得不是太清楚,我就问姜裁缝,壁墙鬼到底怎么来的。 姜裁缝告诉我,有那些新建的房屋,假如建在了以前的坟地上,下面的死人烂去了皮肉只剩下尸骨,新建房屋的墙壁骑到了这尸骨上面,尸骨就会顺墙而上生成了鬼。 这种鬼,活动范围只能在墙壁里,所以叫做壁墙鬼。 姜裁缝还说,般的壁墙鬼都很懦弱,没想到我家里这个,煞气很重,他刚才故意跟我闲聊,等到壁墙鬼好奇,靠近偷听的时候,这才吐出显身水,让壁墙鬼显形,又用银针把壁墙鬼钉住。 我没听说我家这片,以前是坟地啊,就算是有,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走到墙边仔细看看,上面的人形越来越明显,就像个英俊青年的轮廓,看上去很熟悉,好像是曲风的身材。 我连忙把曲风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跟姜裁缝说了遍,姜裁缝听我这么说,把目光投向门外的阳光,好像在沉思。 姜裁缝直恃才傲物,眼神从来没有显得这么凝重,难道,曲风的事情,到现在还不算完? 姜裁缝又点上根烟,对我说道:“我可不是迂腐的和尚道士,既然这个曲风是个滥杀无辜的魔头,我懒得度他了。” 姜裁缝取出张符箓贴在掌心,然后拍到墙壁上的人形上,符箓碰到潮湿的墙壁,竟然迸出了点点的火花。 曲风的人形,化作股雾气,从墙上分离出来,姜裁缝两手捏棉花糖般,把雾气捏成桃子大小,然后扔到火炉上。 那团雾气在火焰上跳动,在炙烤下,还出毒蛇吐信的咝咝声,慢慢的越来越小,乒乓球那样大的时候,突然在火焰上个弹跳,滚落到地上。 没等姜裁缝伸手去捉,大虎个跳跃,把雾气叼到了嘴里,吃肉般,几口吞到了肚子里。 姜裁缝没有对大虎吃阴魂表什么看法,而是对我说:“曲风是临安鸡血门的,鸡血门和扬州的养马会,这两个组织,凡是有人出来做事,绝对不会单独个,我估计曲风化作壁墙鬼,就是另外个人做的,你现在趁着没人,抓紧看看你家四周的墙壁,有没有新鲜的土痕,有的话把下面的尸骨挖出来,运到狼山的阳面,偷偷的给烧了。” “姜叔,难道曲风现在被人埋在我家墙壁下面?这大过年的,我怎么大张旗鼓的挖死尸,就算挖出来了,去狼山烧尸,万被警察现怎么办?” 姜裁缝拔下墙上的银针收起来,回头看看我,说道:“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麻烦——当然,你妈除外。这个程月,不定会给你招来多少凶险,大愤,我现在问你最后次,你真的要养着这个程月,等着她醒来?” 程月夜里都能跟血玉僵尸拼斗了,要不是她身体里的元气没有恢复,估计她招都能摆平,只要她醒来,就不会是麻烦。 哪怕程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也不会舍弃她,我对姜裁缝点点头,表示跟程月不离不弃。 姜裁缝苦笑声,说道:“你小子的痴情,倒是得到了你爸的真传,其实我输给你爸,早就是天注定的,你妈叫千水,你爸叫万山,万山千水,万水千山,他俩天生对啊,本来我还瞧不上你,后来我想通了,你虽然是岳万山的种,可也是赵千水的骨肉,我不能让你出事。曲风只是鸡血门的末流高手,现在曲风的搭档,肯定也现了程月的秘密,要是被他走漏了消息,引来了鸡血门的顶尖高手,到时就麻烦了。” 听姜裁缝这么说,我心想个曲风,要不是程月,我都对付不了,曲风的搭档,也是很邪门,那些鸡血门的顶级高手,岂不是更可怕? 我现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对姜裁缝说道:“姜叔,我要不要带着程月远走高飞,躲过风头再回来?” 姜裁缝掌拍在我的吧台上,吧台整体晃了晃差点散架,就连小猴子打进吧台的硬币,也被震得从木头里弹出来,叮叮当当纷纷落到地上。 姜裁缝豪气万丈,对我说道:“四十多年前,咱们彭城的甘星海大夫和火阳子道长,联手灭掉金陵龙家,纵横大江南北;十年前,我跟你爸还都是弱冠青年,两人携手重创养马会,威震淮河两岸。咱彭城的江湖人物,没有个孬种!你小子现在竟然跟我说‘跑’这个字!就是死,也要死在迎敌的时候,而不是死在逃亡的路上!” 姜裁缝刚才说鸡血门和养马会都是很邪门的组织,没想到十年前,他跟我爸两个人,重创了养马会。 这样说,我爸肯定是相当的厉害,可是我现在,为什么遇到鬼怪,点办法都没有呢? 我跟姜裁缝提出了这个疑问,姜裁缝答道:“你妈死后,你爸希望你做个普通人,不想你陷入江湖这个大漩涡,所以把你家记载养玉高深法术的书,都给烧了,只给你留下了个简单的养玉笔记,这不是留给你修炼法术的,而是让你有个赚钱糊口的手艺——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又给岳家塞了个玉生玉长的小姑娘,未来的路长着了,你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凶险,大愤,我看你虽然遗传了你爸的不良基因,幸好不算蠢笨,养玉,靠的是悟性,我相信你自己也能找到养玉之道的奥妙,努力吧,孩子,别给你妈丢人。” 我爸把家传的养玉秘术烧了,只给我留下个简单的养玉笔记,怪不得我最近对付敌人老是力不从心,原来是这样! 姜裁缝也是的,哪句话都要讽刺下我爸,抬举下我妈,让我很是无语,我就说:“姜叔,那你刚才说情书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姜裁缝两眼瞪,对我说:“刚才为了引壁墙鬼,我才说这个事的,你小子以后再跟我提‘情书’两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程月给烧了!” 看姜裁缝的反应,我知道事情肯定是真的,我爸确实使了小手段,想到情书开头是和结尾的矛盾,我捂着嘴忍住了笑。 我正打算跟姜裁缝打听下,当初他和我爸重创养马会的事,姜裁缝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对我说:“曲风的搭档能让曲风这么快化作壁墙鬼,他夜里应该就潜伏在附近,刚才曲风的魂魄,被我从墙里逼了出来,他应该能感觉到事情有变,现在肯定已经逃了,我估计他也跑不远,我马上去找这个人,斩草除根杀他灭口,不能让他把消息说出去,不然鸡血门就会对你纠缠不休,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出,至于挖骨焚尸,我不能留下来帮你,你自己看着解决吧,你现在也不小了,该自己面对的,就要自己处理。” 姜裁缝说完,几步跨了出去,又转身扔给我两片叶子,就是刚才他泡水的叶子,说道:“这是铁线草,贴在眼皮上能看到阴物,遇到怪事,你可以应应急。” 狼山上和悬水岭山脚,有很多铁线草,铁线草药用价值高,全草皆可入药,不过姜裁缝给我的这两片,形状像铁线草,颜色却是特别的红。 这两片铁线草轻飘飘的,相隔两三米,姜裁缝却能准确的扔到我手里,他不但有驱鬼辟邪的法术,还有飞花摘叶的暗器法门,怪不得银针都能钉到石碑和墙壁里面。 虽然姜裁缝直把我爸的本事说的钱不值,不过刚才他说跟我爸联手,能重创养马会,假如我爸还在,现在他对鸡血门也不会这么忌讳。 这就证明,他俩联手,威力比简单的加强大多了,现在我爸不在了,只有姜裁缝个人,他就有点独木难支了。 手里捏着两片铁线草,我走出店门去送姜裁缝,他看看卧室,又对我说:“还有,新春万象更新,除夕夜程月本来会醒来,但是她身上有压制,去掉压制才能醒来,你等我回来,再替你去掉压制她的东西。” 姜裁缝不知道,程月已经醒来过了,而且救了我命,他说程月身上有压制的东西,难道,是程月小腿上面,那正反的双旗铜板印子? 055 阴魂入墙 想到双旗铜板的印子,极有可能是压制程月的东西,我抬头想问下姜裁缝,可惜他行色匆匆,早已不见了身影。 为了帮我,姜裁缝大过年的背井离乡只身涉险,去寻踪追杀鸡血门的人,看来他对我妈的感情爱屋及乌,现在彻底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这真是让我太感动了,我要给他找个媳妇! 不过目前的问题是,姜裁缝要是去的时间长了,我该怎么去掉那两个双旗铜板的印子? 程月就像件绝世珍宝,肯定会引来不少觊觎的人,我该怎么提升自己,对付不断出现的敌人? 这些问题不断在我脑海里徘徊,我越想越头疼,有人悄悄走到我对面,我都没有现他的到来。 来人伸手敲了我头下,我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吓得我连忙后退。 秦叔手上提个大大的黑塑料袋,不解的问我:“大侄子,你怎么了?” 我连忙说没有事,看他手里的大塑料袋,我知道他已经去过九龙山,跟他老表把龙骨笋买来了。 秦叔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别惊乍的,叔这把老骨头经不住吓。” 秦叔打开塑料袋,里面果然是两根龙骨笋,谢天谢谢,家里的龙骨笋马上吃完,他再不来,程月就要断顿了。 接下秦叔手里的塑料袋,我甩给他两包烟,道过谢之后,把他送出了门。 大虎看到秦叔出门,鬼头鬼脑的想跟出去,我蹲下身子敲敲大虎的背,小声让他天黑之前回家,大虎懒得理我,下窜了出去。 先是姬怀先,接着曲风,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找上门来,秦叔这个人有点颠三倒四的,我指望不上他,老史不在,姜裁缝又出了,目前我只能自己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我先剁了龙骨笋,在电饭煲上给程月烧汤,然后出去围着我家的墙壁开始查看,姜裁缝说了,曲风的搭档肯定把曲风的尸骨埋在我家墙底下了。 仔细的查找之后,我终于在西北角的墙角下,现了新鲜的土痕,土痕的表面盖着干土,上面还扔了点垃圾,这是经过处理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这个墙角不是临街的面,我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在意这里,我用手丈量了下新土到墙角的距离,等下我准备在院子里往外挖。 这个时候,龙骨笋汤好了,我盛了碗,凉凉之后去喂程月,程月闭着双眼,这次喝的不多,我安慰自己,程月昨晚耗尽气力,恢复之后肯定能吃多点。 喂好程月我自己吃了点别的,然后拉下店里的卷帘门,以前店里做活动有那种大的遮阳伞,我撑开之后插在墙角,防止邻居在楼上看到我挖出来尸骨。 我在遮阳伞下面搓搓手,抡起工兵铲就开始挖,我还以为要挖多大呢,结果刚挖个小洞,就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我扔掉工兵铲,换了小铲子慢慢挖,从墙底下挖出来个骨灰坛。 姜裁缝不说埋的是死尸吗?我破开骨灰坛的封口,看到里面有张白底红字的符箓,很像曲风昨晚用的符箓。 用手指拈出来看,符箓上面画着只怪鸟,还有些古怪的符号。 怪鸟和符号我都不认识,符箓上我唯认识的,就是曲风的名字和他名字下面的生辰字,通过推算,我才知道,原来曲风也是土命年生人。 符箓下面就是骨灰了,烧的很彻底,连骨头渣都很小,按道理,烧成骨灰的死人,就算埋在墙底下,也是不会变成壁墙鬼的。 曲风的骨灰,却能在夜之间成了壁墙鬼,由此可见,曲风的搭档很有两下子,在鸡血门里应该是比曲风高级的人物。 不过我相信姜裁缝去追杀曲风的搭档,多半不会有事,他跟我爸联手能单挑养马会,对付鸡血门的两个人应该没问题。 作为养玉人,难免碰到阴邪事,家里的黑狗血还是有的,我取出封藏的黑狗血,然后加热解冻,舀了碗倒在骨灰坛里面。 这样就算曲风还有残魂在里面,也会被黑狗血化解,我把坛子打碎,把骨灰跟地锅下面的柴草灰混合下,装到大塑料袋里,提着扔进市场的垃圾桶。 忙完这些,又到了午饭时间,结果程月吃的更少了,我试了她的脉搏下,比以前微弱,我掀开她的衣服,看到小腿上双旗铜板的印子红了。 我试了下,印子不光红,还有点热,我摸上去的时候,程月的眉毛皱了下,好像有点疼的样子。 现在我能确定了,姜裁缝嘴里压制程月的东西,就是双旗铜板的印子! 老史是钱币行家,现在用得着他,却看不见他的踪影!我只能先把程月玉佩里面的婴灵都弄出来,看看玉佩能不能抵挡双旗铜板的压制。 我捏着程月的“禾”字玉佩,边切玉门点对着玉佩说:“里面的小弟弟小妹妹,我要给你们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呆着,都给我听话,不然我挨个打屁股,现在我要开始点数了。” 玉佩里的婴灵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的急躁,所以很配合,我切玉门的手指感觉被弹了下我就记个数,最后现,玉佩里还有六十多个婴灵。 我找来块牌子,写上“歇业”两个字,然后挂到店门上,反锁之后把店里百多块玉件收到起,留下材质好的,剩下七十块准备给婴灵当家。 我用之前的方法把这七十块玉件全部弄得活来死去,这次更有经验了,是批量制作,所以度很快,在天黑前正好全部搞定。 我又另外做了块玉,我并没有给弄死,而是放到砍柴刀把手那里,万今晚出现什么情况,有个东西也能对付,虽然这玩意撑不到天亮。 晚饭程月吃的更少了,小腿上的印子红的可怕,子刚牌还没恢复过来,看着程月脸上没了红润,我束手无策。 摸出曲风骨灰坛里的符箓,从上面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我记得鸡血石印章有点像法器,就想拿出来看看,能不能克制程月腿上的印子。 梅花鸡血石做的印章,和曲风的大红袍鸡血石是放在起的,我打开柜子去拿的时候,现大红袍鸡血石表面出现了好多道裂纹,柜子打开之后,鸡血石滚到印章旁边,鸡蛋样裂开了,十几条黑气窜了出来。 黑气很小,也就蚂蟥那么大,起窜到了我手上的符箓里,我就觉得手上很烫,松手,那张白底红字的符箓飘飘悠悠到了墙边,然后十几道黑气从符箓里面飞出来,钻到了墙壁里。 坏了!这些黑气肯定都是曲风害人收集的阴魂,比如买了孙钢车的二手车商钱老板,这些阴魂碰到符箓,现在都钻到墙里变成了壁墙鬼! 我连忙用打火机把地上的符箓烧了,然后把床搬到卧室的中间位置,这样这些壁墙鬼就不能碰到程月了。 搬好床铺,我给程月盖被子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我背后摸了几把,我连忙远离墙壁,姜裁缝说过,壁墙鬼摸人之后,吸了阳气就能拿起东西了。 般的鬼不可怕,因为他们不能拿起实物伤人,能拿起实物的鬼,那就可怕了! 我把程月的玉佩摘下来放到她的身边,然后把那七十块玉件放到玉佩周边,但愿明早这些婴灵都能出来,程月的玉佩恢复本来的灵力。 弄好这些,我不敢睡,操起嵌着玉件的砍柴刀坐在床边,心想只要壁墙鬼伸手或者露头,我就给他刀,砍他个魂飞魄散。 我守着程月,坐了好长时间,实在困得难受,那些壁墙鬼也没有动静,就这样直坐到了凌晨三点多,我看砍柴刀,上面的玉已经过了有效时间,现在已经死了过去。 砍柴刀上面的灵气消失,墙壁里面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这些壁墙鬼,肯定就在等着这刻! 啪嗒声,应该是电路被破坏了,当家里所有的灯灭了之后,我打算带着程月逃跑,卧室的门没有人动,下关上了。 黑暗的卧室里,墙壁上隐隐约约有绿光闪现,星爷的挂画就像被人从墙里推了把,哗啦声,突然掉到地上。 房间里的动静不小,可是我跟睁眼瞎样,什么也看不见,幸好有姜裁缝给我的铁线草! 056 山石敢当 我摸出铁线草,用唾沫沾到眼皮上,眼上阵清凉的感觉传来,铁线草起了效果,我能看到墙面上,浮现出张张扭曲的鬼脸,随着绿光若隐若现。 现在我没有武器,要是大虎在就好了,这死猫,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想大虎大虎到,关键时刻,外面响起了挠门的声音,还传来两声猫叫,我阵高兴,我亲爱的大虎,关键时刻,你总算回来了! 我连忙起身去给大虎开门,离墙壁近了,我就感觉好几只手摸到身上,就像碰到了冰块,阵阵冰冷传来,让我凉的彻入骨髓。 我匆忙打开门,又怕阳气被壁墙鬼摸干净了,开了门缝后,马上退到卧室的中间,大虎顺着门缝跳进来,卧室的门接着又关上了。 难道这些壁墙鬼,故意放大虎进来,想把我们打尽? 大虎的两只阴阳眼在房间里出两道光,跳到床上蹲在程月脚旁,轻轻出声虎吼,虎吼之后,啪嗒声,卧室的灯亮了。 这时我才现,墙壁里伸出来条黑乎乎的半透明胳膊,这条胳膊越伸越长,都快摸到我的脖子了,大虎个跳跃,咬住了这条胳膊,然后使劲拉扯,道黑气被他从墙里拉了出来。 大虎几口吞下黑气,兴奋的乱蹦乱跳,墙里这些壁墙鬼,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看来这些壁墙鬼,没有曲风的阴魂厉害,我长长松了口气。 我站在灯光下,只要壁墙鬼有点阴魂出了墙面,大虎就会咬住并拉出来吃掉,本来我以为今夜可以安全度过,结果大虎吃了道黑气之后,突然疼的在地上打滚。 这些阴魂难道有毒?我看大虎的肚子越涨越大,眼看就要爆了,我拼着被剩下的壁墙鬼摸,也要去开门,结果门怎么也打不开。 我只好走了步险棋,从床底摸出那串鳞施,从上面取下个小玉片,掰开大虎的嘴塞了进去,玉片上面也有阴魂,这叫以毒攻毒。 大虎吞下玉片之后,放了好几个臭屁,熏得床上的程月接连皱眉,还翻了个身子,双旗铜板红热都没让她这么难受。 大虎放过臭屁之后,喝醉了般,根本不管墙里剩下的壁墙鬼,下窜到床上,蜷在程月的脚旁,呼呼的睡了过去。 看来,对付剩下的壁墙鬼,只能靠我自己了,幸好铁线草还在,只要壁墙鬼出了墙面,我就能现他们。 我尽量的离墙壁远点,又把童子血滴了点在砍柴刀上,墙里伸出条黑黑的胳膊,我用刀砍了上去,那条胳膊就像碰到烧红的烙铁,下缩了回去。 我再看看砍柴刀,上面的童子血已经干涸成渣,甩就掉到地上,我连忙又在手上割了道口子,继续往砍柴刀上滴血。 我砍下壁墙鬼的胳膊,就要滴几滴血,连着砍了几次,大概算了下,除去大虎吃下的壁墙鬼,剩下的基本被我砍了遍。 幸好吃过亏的壁墙鬼,畏惧我手里的砍柴刀,时也不敢再来摸我,不然壁墙鬼没被打散,我自己就要失血过多了。 在这停战的间隙里,我突然想起那枚印章,印章够把放在起的大红袍鸡血石给弄碎了,肯定有什么神奇。 我在脑海里搜索,有什么玉石做成的印章比较有名,想来想去,想到了鬼玺。 鬼玺,传说就是鸡血石做成的,是召唤地府阴兵的虎符。 但是这枚印章根本不可能是鬼玺,鬼玺比较大,上面雕着龙,龙身下有四方的底座,底座下刻着字。 这枚梅花鸡血石做成的印章,到底有什么用呢?看着印章刻款的位置,个字也没有,我盖章般,随便把印章对着手腕的皮肤上面按。 我就感觉阵温热从手腕上传遍全身,让我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这温热的感觉,就像当初在程月怀里样。 就连眼皮上的铁线草都被这股热度从眉毛上吹了下来,我捡起地上的铁线草,手碰,铁线草就碎成了草灰。 真是太奇怪了!拿开印章,我再看看手腕,皮肤上面出现了三个字:石敢当。 西汉史游的《急就章》有载:“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 后世有道术高人,对此解说曰:石者,泰山也;敢当,无敌也。 现在大家要是去农村,经常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些盖在十字路和三叉路附近的房子,主人会在门边或者墙角,放上二尺高的石碑,在上面刻“泰山石敢当”这五个字,以压制恶煞厉鬼。 除了泰山石之外,传说中还有另外种“石敢当”,我爸给我讲过这个传说。 秦始皇登基之后,找到了条非常霸道的神鞭,他想过海去看日出,就挥起神鞭,用力抽到海边的山上,山就会神鞭抽到海里,填海筑路。 这条神鞭,叫赶山鞭,秦始皇把好多山赶下海,遇到最后座小山时,用赶山鞭抽了几十下,小山犹自巍然不动,赶山鞭在这座小山面前,彻底失效了,秦始皇把赶山鞭扔到了海里,然后悻悻离去。 当地人就把这座挡住秦始皇的小山,称为“石敢挡”,有人搬运山石回家辟邪驱鬼,久而久之,“石敢挡”就说成了石敢当。 当然,这只是传说,也没必要深究,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在养玉行当里,石敢当跟鬼玺阳阴,是千年难得的宝器! 没想到传说中挡住秦始皇的山,上面盛产梅花鸡血石!看着皮肤上“石敢当”三个字,我心里那个高兴,老史这次捡到宝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切菜声,想必是剩下的壁墙鬼,吸收了我的阳气,顺着墙壁进了厨房,打算摸刀跟我干架。 有“石敢当”在手,区区几个壁墙鬼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法出去拿香了,我把石敢当举过头顶,拜了三拜。 拜好石敢当,我又从盛着子刚牌的玉摇床里抓出把潮湿的泥土,把石敢当放到泥土中间,然后把泥土捏成团,又用手指甲在泥团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字,再把自己的血滴到泥团上。 然后摸出几片檀香木,插到了泥团上,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渗进泥里,我用打火机点燃了檀香木,檀香木烧的很快,热量把泥团烤的慢慢变硬,等到檀香木烧完了,我把泥团在地上轻轻磕碎,拿出里面的石敢当。 老史,对不起了,这块“石敢当”印章,从现在起,只能姓岳了。 有我的血在上面,石敢当以后就是我的法器了,这时厨房的切菜声停了,我捏着石敢当,坐在床边等着摸刀的壁墙鬼。 墙上传来咚咚的声音,白墙上出现起了几道黑气,然后聚集到起,在墙上形成个背影,这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然后又消失不见。 看来剩下的阴魂合成个壁墙鬼了,接着,现代物理学无法解释的幕出现了,我家的菜刀竟然从墙里露出了雪亮的刀尖,慢慢的整个刀身都出来了。 我这要是在睡觉,这把菜刀在我脖子上划,我就要到地府报道了,幸好现在我醒着,手里还有石敢当。 这次没有半透明的胳膊,那把菜刀出墙之后,凌空往下砍我的脑门,我瞅准时机,用石敢当对着菜刀的刃口迎了上去。 老天保佑,这个石敢当如假包换,是绝对的正品! 菜刀碰到石敢当,阵怪叫传来,掌控菜刀的力量消失了,菜刀在地心引力作用之下,当啷声落到地上。 合成的壁墙鬼还是不放弃,阵阴风吹来,我放在床边的棒球棍,就像被只无形的手抓住,突然飞了出去,碰到墙壁之后,棒球棍调个头,又对着我的太阳穴横扫过来。 石敢当再次迎上,棒球棍毫无悬念的当啷落地,棒球棍、菜刀、墙壁中间的三角地带,瞬间出现道金光,正好劈到墙壁上面。 被劈的地方出现个人形,人形痛苦的挣扎片刻,接着四分五裂成了几个小球,纷纷渗出墙壁滚落到地上,碰到地上的瓷砖,几个小球碎裂开来,然后从瓷砖缝里,钻到了地下。 我知道,这是被鸡血门符箓控制的壁墙鬼摆脱了禁锢,化作阴魂去了地府,这样也好,让他们进入轮回,总比被大虎吃了强。 想到大虎我又想起程月,连忙回头去看床上。 057 五花大绑 我回头去看床上,大虎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程月的手边,此刻睡得正香,程月的只手,还放在大虎的肚子上。 我都有点嫉妒大虎了,那只葱白小手,本该抚摸我的! 看着大虎和程月都安然无恙,我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仔细端详手里的梅花鸡血石,也就是石敢当印章。 招见高低,这个石敢当现在这么厉害,要是配上药物,在我身上再温养几年,就能跟老史说的“魔”抗衡。 玉不双戴,但是子刚牌和石敢当都是至阳之物,个是玉个是石,互相之间并不会排斥,等到子刚牌恢复了,个是护身玉,个是破阴石,我可以同时带在身上。 为了防止还有壁墙鬼隐藏在墙里,我用石敢当在四面墙壁上各印了下,墙壁上出现“岳愤之印”四个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看看石敢当底部,还是显示着无字的样子,我知道,我的血已经进入石敢当内部,能够无痕出字,石敢当现在已经是我的专属了。 我衣服都没有脱,翻身躺到床上,心想等天亮之后,玉佩里的婴灵就会全部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去掉压制程月的双旗铜板印记。 双旗铜板印记的来历虽然还不清楚,红热的时候,碰到了印记程月才会痛,不碰就没事,要是有事,姜裁缝也不会放心的走。 但是我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姜裁缝身上,他回来之前我要是去掉印记,程月舒舒服服的醒来,除夕夜我就不是孤家寡人的过年了。 看看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壁墙鬼的威胁已经去掉,我试试卧室的门已经能打开了,家里切正常,我和衣而卧,闭眼小睡养精蓄锐。 除夕,晴,暖阳。 等我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了,大虎也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脸享受的神情,睡在那里不起来,猫尾巴翻转着,在程月的手上扫来扫去。 看来程月的手摸着大虎的肚皮,能帮助它消化夜里吃下的阴魂还有玉片,现在的大虎,功力应该又增加了分。 我敲敲大虎的头说道:“臭小子,下次不要这么贪吃了,要不是姐姐揉你的肚皮,夜里你差点被毒死了知道不?” 大虎舔了舔程月的手,然后从程月的手里钻了出来,跟那晚在狼山破庙前样,下窜到了床头柜上,拉开猛虎的架势就要声。 我连忙跳过去捂住了大虎的嘴,对它说道:“哎呀我的哥,你千万别学老虎叫啊,这大过年的,要是吵到了邻居会引起恐慌,他们要是报警了,冰山李就要带着麻醉枪把你抓走,你会被送上手术台,当做怪物给解剖了。” 听到我这么说,大虎很扫兴的样子,跳下床悻悻的出了房间,我也没管它,这家伙是神兽,不像般的宠物能够锁在家里。 我小心的翻看床上的玉件,个接着个切玉门,很好,六十多个婴灵都出来了,我试了试程月的玉佩,里面传来叮咚的水流声。 现在这枚玉佩去掉了婴灵的负担,所有的灵力都恢复了,我连忙掀起程月的白衣,让她的小腿露了出来,用湿巾擦了擦上面双旗铜板的印记。 擦好之后,我用程月的“禾”字玉佩,去摩擦她小腿上的印记,等我拿开玉佩,现印记没有消失,依然红热。 玉佩对印记不起作用,难道这块玉佩只听程月的使唤,我用起来没有效力? 现在看来,只有程月醒来,她才能利用玉佩去掉压制,但是不去掉压制她又醒不来,这是死循环,真是个恼人的问题。 我收好那些婴灵玉件,把床铺重新搬到靠墙的位置,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到程月身上,这时我想到了新得到的宝器石敢当,万石敢当能够去掉双旗铜板的印记呢? 我捏着石敢当,就想往程月腿上的印记盖个章,眼看就要盖上了,啪啪啪,有人使劲的敲玻璃窗,我抬头看,老史站在外面,对我个劲的摆手。 我连忙去开门把老史迎了进来,老史看看我手里的石敢当,说道:“大愤,那个印子的奥秘我知道了,千万不要用任何法器去碰!” 老史的脸色很憔悴,身上风尘仆仆,看来这两天他没少受罪,听他说找到了双旗铜板印记的奥秘,我连忙给他倒杯水,让他不要急,先歇歇。 老史坐在小炉子边,喝口水又点上根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枚铜板,我拿到手里看,原来是枚双旗铜板。 这枚铜板上面锈迹斑斑,很多地方都被腐蚀出了小小的坑,我想拿过来看看,老史拳头攥,对我说:“我已经三顿没吃了,饿死了。” 我连忙锁好卧室门,拉着老史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看着老史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我很好奇他对苏清做了什么,就问他怎么惹上了苏清。 “还不是为了你媳妇!”老史头也没抬,边往地锅里添柴边说。 我有点郁闷了,说道:“老史,你欺负人家苏清,怎么是为了程月?” 老史抬头看着我,两眼射出的目光如电,说道:“她是栗木西的表妹,我师父跟栗木西,有天大的仇恨!我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我心说,没动心,那不代表没动手! 老史把这两天的经历跟我讲了遍,那天夜里他吃了龙骨笋鸡汤之后,身上也起了阵邪火,小腹阵热,头脑也不太清醒,心里个劲想去找女人,就到大街上逛荡,结果在街口看到了苏清。 老史路尾随追踪,跟着苏清到了小区,翻墙入室之后,现苏清在洗澡间洗澡,老史无意中现苏清和栗木西的合影,心头震,登时清醒了。 原来在三十年前,老史的师父跟栗木西是同学,在大学里,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了个女生,那个女生对老史师父更有意思,栗木西就用了奸计,陷害老史师父偷东西,破坏了老史师父的名声。 三十年前,名声对于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那个女生愤愤离去,投向了栗木西的怀抱,老史师父万念俱灰,这才走上了摸金的道路。 说到这里,老史愤愤不平:“我师父当初,那可是他学校考古系最好的学生,业余对古钱币的研究,更是在业内得到了肯定,所以很受导师的倚重,要不是栗木西耍了奸计,我师父就会成为个考古学家,堂而皇之出现在考古现场或者大学讲堂里,都是这个栗木西,毁了他老人家的前程,害得他生出入坟墓地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没想到栗木西这个人,还有跟老史师父横刀夺爱的故事,我突然想到我爸在姜裁缝情书上做手脚的事,不过栗木西比我爸狠多了。 我点点头,示意对老史说法的认可,老史平复下心情,接着跟我讲述。 老史现苏清跟栗木西有关系之后,打消了心里的邪念,悄悄躲在苏清的客厅里,等到苏清披着浴巾走出来,老史从后面摸上去,把金钱镖架到了苏清的脖子上,威胁苏清不要喊叫。 苏清临危不乱,没有喊叫,而且听出了老史的声音,淡淡的问老史想干什么。 老史逼问她跟栗木西的关系,苏清如实回答,老史又打听栗木西的下落,苏清就咬着牙抿着嘴,不搭理老史了。 老史想到了自己师父的屈辱,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稍微用了点力气,把捂住了苏清的嘴。 其实老史就是有点激动了,结果他这个动作把苏清吓坏了,以为老史要杀人,就拼命的反抗,使劲踢打老史。 老史是不会真的杀了苏清的,收起了金钱镖跟苏清扭打在起,让老史没想到的是,苏清学过小擒拿的功夫,没有武器的老史差点被苏清反制。 老史眼看要被个女人制服,就出了个坏招,把扯下了苏清的浴巾。 个片雪白出现的老史面前,闪瞎了老史那双单身狗的钛合金眼。 春光乍泄的苏清,慌忙放开老史,去捂自己,老史这才找到机会反败为胜,把个娇滴滴的出浴美人,用床单五花大绑在床上,堵住了嘴巴。 老史先是围着床转圈,又拿来干毛巾给苏清擦头,从激动到温柔,很像电影里那些变态的连环杀手。 苏清不淡定了,不停扭动自己的身子。 058 尸油迷踪 苏清这么动,老史突然想到电影里个恶少都台词:“少爷我就喜欢活蹦乱跳的鲜鱼!” 老史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不淡定了:“老史,然后你就……” 老史深深吸了口烟,说道:“我就你个头……后来,我在苏清胳膊上现有模糊的印记,仔细看,不就是双旗铜板的印记吗,我就问苏清,双旗铜板的印记怎么来的。 ” 老史说道这里强调说,我是想到程月小腿上的印记,这才放弃逼问栗木西的下落,跟苏清打听她胳膊上的印记。 听到老史说到这里,我心想老史真是我的好朋友,放着的美女不碰,看着仇人的下落不去打听,反而帮我探查双旗铜板的奥秘。 苏清告诉老史,她小时候被人贩子抓走过,胳膊上的印记就是人贩子用双旗铜板按压出来的,被按压印记之后,苏清就昏迷过去。 等到苏清醒来,现自己跟十几个小女孩被关在个阴暗的大房间里,外面不断传来惨叫声,接着有两个蒙面人破门而入,把她们解救出来。 所有的女孩都浑身无力,两个蒙面人用枚铜板,挨个按压女孩身上的印记,按压过之后,苏清就感觉慢慢的力气恢复了。 苏清后来才知道,人贩子按压印记的铜板,是抹过尸油的,能够迷惑人的心神,让人神志不清。 蒙面人找到的铜板,虽然也是双旗铜板,但是没有抹过尸油,能够去掉尸油的毒气,让人重新清醒过来。 抹过尸油的双旗铜板就像锁,没有抹过尸油的双旗铜板就像钥匙,钥匙能开锁,没摸过尸油的铜板能去掉抹过尸油铜板的压制。 看到所有女孩都清醒了,两个蒙面人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了,去掉印记的双旗铜板正好扔在苏清的身边,苏清就捡了起来放在身上。 老史连忙问苏清那枚双旗铜板在哪里,苏清告诉老史,她直寻找那两个恩人,只知道他们是本县人,所以苏清后来就定居在这里。 苏清经过多年的查找,直没有找到那两个恩人,前段时间心灰意冷,去承天寺上香,就把铜板塞到了承天寺天王殿的功德箱里面。 听老史说到这里,我感觉有点不对,刚才个像变态的连环杀手,个是“活蹦乱跳的鲜鱼”,怎么两个人突然就能聊天了?苏清还把小时候的阴影都告诉老史了。 再后来,苏清到处找老史,连老史的卷帘门都踹瘪了,这中间肯定有故事! 我心里想着,不过没有把疑问提出来,接着听老史讲述。 老史知道双旗铜板的下落,去承天寺讨要不成,就偷偷在寺院里潜伏天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打碎了功德香,把铜板带了回来。 怪不得老史显得这么疲倦憔悴,原来在高手如云的承天寺里,虎口拔牙偷走了功德箱里面的双旗铜板,真是让我吃惊。 跟老史聊到这里,饭菜也做好了,两个人起吃好,我就跟老史要那枚双旗铜板,想抓紧去掉程月小腿上的印记。 只要把压制去掉了,这样程月就能多吃点,还会在今天夜里醒来,跟我起过个美妙的除夕夜。 老史笑了笑说:“你等下,这块双旗铜板上面的锈迹太多,有了毒性,为了安全起见,我要去掉上面的毒锈。” 老史先用金钱镖把毒锈小心刮下来,又用眼镜布使劲擦除底锈,接着把铜板在我鼻子上蹭来蹭去。 刚才我做饭的时候,鼻子上有细细的汗珠,现在汗珠和鼻子上的油脂沾到了铜板上,老史在手里摩挲几下,把铜板递给我,说可以了。 我拿着这枚双旗铜板,兴冲冲的来到卧室,按照老史的交代,先是用正面按到程月那个反面印记,又用反面按到正面印记。 程月为了救我才触了铜板的压制,现在由我来解开,这样我心里舒服点。 老史的方法很对,按过之后,程月小腿上的印记由红转白,慢慢的不太明显了,摸上去也变成了正常的温度。 既然去掉了程月身上的压制,那现在我可以给程月做饭了,相信她会好好吃顿的,我走到院子里,老史问我怎么样了,我说已经处理好了。 我又告诉老史那枚石敢当印章的事,说夜里为了应急,只好把姓名和生辰字印到了石敢当上面。 老史笑笑说:“咱哥俩还分你的我的,就当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好了。没想到十三姐和铁牛那帮做旧贩子又看走眼了,把这么块宝贝放到狗肚子里,真是暴殄天物。” 我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他们这么搞,无形中去掉了石敢当上面不少的法力,我要养好长时间才能全部恢复,他们确实是有眼无珠。” 老史站起来要走,说两天两夜没睡了,要回去好好休息,我把老史送到店门口,现老史在迈出门槛的时候,小腿抽动下,差点摔倒。 我把拉住老史,指着老史裤子上慢慢出现的嫣红说:“老史,你受伤了。” 老史笑了下,拍拍我的肩膀说:“承天寺那帮秃驴,个铜板都不舍得给我,我只好跟他们打了架,他们人多势众,我吃了点小亏,没事的,只是皮外伤,我躺床上休息下就好了。” 看着老史的背影,还有渗血的裤子,我的鼻子下酸了,承天寺的和尚都不好惹,老史这次为了我和程月,肯定吃了大亏而不是小亏。 我定要好好给老史养好童子玉,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老史的厚待! 那枚双旗铜板用过之后,就像老史的山鬼花钱,慢慢的布满了锈迹,看来程月身上的压制比苏清当年的重,这枚解锁的双旗铜板,用过之后也失效了。 我随手把失效的铜板放到地锅锅台上,这都快下午了,我洗手之后,开始用地锅给程月煲汤,期待着程月积攒能量,夜里能够醒来。 我正忙活的时候,秦叔气呼呼的进来了,指着我的鼻子说:“那只死猫呢!你小子抓紧把它给我交出来,我非弄死它不可!” 看秦叔又开始疯,我也有点生气:“秦叔,我家的猫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你三番五次要弄死它?” “昨天晚上,那只死猫跑到我家里,把我泡的蛇药酒给喝光了,就连酒坛里面的金钱白花蛇,也被它给吃了!”秦叔捂着胸口,心痛的说。 金钱白花蛇是我们这边的土称,其实就是银环蛇,泡成药酒,有祛风通络的效用,怪不得大虎夜里突然喝醉了样,原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大虎醉倒之前,疼的在地上打滚,我还以为它是吃了阴魂中了尸毒,没想到它是吃了蛇才中毒了,要知道银环蛇,那可是6地上排名第四的毒蛇! 现在所有疑点都对上了,秦叔没有冤枉大虎,我想劝劝秦叔,就想岔开话题,装作好奇的样子,问秦叔:“秦叔,你哪里来的银环蛇?” 秦叔气呼呼的说:“哪里来的,还不是给你跑腿去买龙骨笋,老九送给我的!” 听秦叔这么说,我就有给大虎开脱的理由了,跟秦叔胡搅蛮缠起来:“秦叔,你看哈,其实你的金钱白花蛇,是我买龙骨笋老九才送的,这就等于,买龙骨笋送金钱白花蛇,说到底,蛇也算是我出钱买来的,对不?我家的大虎吃了我家的蛇,这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吧?至于喝了你的酒,我十倍赔给你老人家,你看你个卖砚台的文人雅士,跟只不懂事的猫较什么劲,消消气消消气。” 秦叔拍拍脑门想了想,没有反驳我,看来我蒙对了,那条金钱白花蛇,就是老九打算送给我的,被他匿了下来。 秦叔老奸巨猾,眼睛转,跟我使了坏心眼:“我那可是散装的茅台,坛子酒要上万块,你小子说好十倍赔给我的,你可别反悔!” 酒被大虎喝了,现在是死无对证,所以秦叔狮子大开口跟我敲竹杠,我是不会上他的当的:“散装的茅台,我的叔,你太会开玩笑了!你怎么不说是皇族特供呢!回头我给你搬箱绿豆烧酒,你爱要不要。” 按过去的套路,这个时候,秦叔该跟我讨价还价了,可是他并没有接话,在墙角捡起个碎石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还自言自语小声说着什么。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坏了,坏了。” 059 扬州瘦马 我看,秦叔手里拿着的,正是大虎消化了昨晚的玉片,吐出来的残渣,难道秦叔现了大虎的秘密? 没等我问,这老狐狸把扔掉残渣,又走到我的地锅旁边,拿起那枚已经被锈迹覆盖了的双旗铜板。 翻看了下铜板,秦叔喃喃自语:“这个双旗铜板,是养马会的尸油迷踪阴阳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养马会?听秦叔的意思,他知道这枚铜板的来历,也知道养马会的秘密? 我连忙问他:“秦叔,养马会是个什么玩意?开马场养赛马的吗?” 秦叔抬头看天,对我的猜测很是不屑:“还开马场养赛马,也亏你说得出口,小孩子懂个屁!” 这枚双旗铜板在秦叔嘴里叫尸油迷踪阴阳钱,难道绑架苏清的,是养马会的人,压制程月的也是养马会的人? 我连忙走到店里,在那些留下的玉件里面摸出个还算不错的玉挂件,递到秦叔手上:“这个您老先收下,就当是我赔偿银环蛇的损失了,回头我再给你搬箱五粮液……” 我想知道,程月和养马会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所以现在只能哄好这位见便宜就上的老家伙。 玉件递给秦叔之后,我马上问他:“秦叔,养马会是个什么东东?” 秦叔喜欢占便宜,看看玉件的成色,他怕我反悔,马上把玉件揣起来,歪着头问我:“扬州瘦马,听说过没?” 既然养马会不是养马的,那扬州瘦马肯定也不是扬州出产的瘦马,我索性不接话,装出崇拜的样子等秦叔解说。 秦叔对我崇拜的目光很受用,当然,对怀里的玉件也很满意,说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以前是两淮盐商的聚居地,盐商个个富得流油,生活奢侈好色成性,特别喜爱年轻貌美的女子,于是就催生了种职业,就是有些黑心人,从穷人家里买来底子不错的女孩,教给她们歌舞技艺,几年或者十几年,调教成色艺俱佳的女子后,把她们卖给盐商或者青楼,从中赚取差价——这些被买来的贫家女,在家里的时候不是吃不饱就是有疾病,所以叫瘦马;从事这种调教女子行当的人,就叫养马人。” 把人当成马来养肥出售,这简直太没有人性了!瘦马这个词,处处显示出对女性的摧残和蹂躏! 我愤愤的说:“什么养马人,不就是人贩子嘛!” 秦叔不经意的对程月躺着的卧室瞟了眼,说道:“没错,就是人贩子!特别是明清时期,个贫家女,十几贯钱买入,上千两银子卖出,这本万利的营生吸引了很多不法之徒争相参与,所以‘养瘦马’蔚然成风,养马人越来越多,牵扯到的利益纠纷就越多,后来经过协商,他们成立了个所谓的商会,就叫‘养马会’,说是商会,其实是当时势力最大的帮会,专门帮助养马人打点衙门,摆平那些反悔的卖主,追回逃跑的‘瘦马’。” 秦叔瞟卧室的眼被我现了,难道秦叔真的深藏不露,现程月是明朝时候,被养马人买下的贫家女? 不对啊,明清时期的养马会,不会有双旗铜板,也就是秦叔说的尸油迷踪阴阳钱,我有点搞不明白了,我就问秦叔,民国的时候有养马会吗。 秦叔现在话匣子打开,是知无不言:“民国的时候盐商已经衰落,瘦马养肥的买卖就少了,不过养马会的势力根深蒂固,早已遍布全国,从买卖女童,变成了个拐带人口的组织,解放之后,国家现了这个问题,重拳打击之下——重拳打击你明白吗?专政铁拳的厉害你是没有见识过啊,横扫切的牛鬼蛇神啊!当时京城的青楼妓馆都关的干二净,何况这种丧尽天良的组织,被专政的铁拳砸的粉碎,养马会直沉寂多年,直到改革开放这才重新露头,死灰复燃之后,暗地里展段时间之后,十年前吧,被两个蒙面人捣毁了总坛,解救出来的十几个女孩,其中有个家庭背景很深的,情况很快汇报上去,国家有关部门震惊了,又是轮专政的铁拳,养马会差点被连根拔起,有十年时间吧,将近销声匿迹,不过这几年听说养马会改头换面了,不做拐带活人的营生了,改成冥婚牵线的买卖,就是有钱人家有未婚男性暴毙,养马会的人会出面寻找合适的女尸,送去配阴婚。偷死尸总比卖活人的风险小,养马会也学会逃避打击了。” 秦叔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十年前捣毁养马会总坛的,就是我爸和姜裁缝两人,那个被解救出来、背景很深的女孩,就是苏清。 栗木西看就不是般人,上大学就能因为个女生陷害老史的师父,年轻时的这份心机和手段,更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 养马会真是不长眼,连他的表妹都敢下手,亦或者,苏清家的背景更大,栗木西只是沾了苏家的光也不定。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为老史担心起来,我不能让老史去惹栗木西,还要让他和苏清道歉,不然老史肯定要吃亏的。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秦叔把那枚双旗铜板扔到了地锅下的柴火里,拍拍手说道:“这枚迷踪阳钱,由于使用不当,已经不能留着了,还是高温消毒的好!” 使用不当?听到这四个字,我心下凉半截,就怕我去掉程月的铜板印子之后还有后患,连忙问秦叔:“我的叔,怎么使用不当了?” 秦叔眯缝着眼,捂着肚子,指着地锅说道:“龙骨笋汤现在好了,真是太香了,这么闻,我怎么感觉有点饿了,等不及了,我要回家吃饭。” 秦叔说完,迈着步子就要离开,我连忙把拉住他。 我知道,秦叔现在开始敲竹杠了,但是我为了知道答案,跟这个老狐狸精,没有讲价还价的余地。 我从厨房拿来口碗,从地锅里给秦叔盛了碗汤,这碗汤,价值几千块啊! 我把汤递到秦叔手里的时候,心疼的滴血。 秦叔接过汤碗,也不嫌烫,吸溜喝了大口,脸上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套出话,我脸上陪着笑问:“味道怎么样,我的叔?” 秦叔砸吧砸吧嘴,说道:“般般,还是利友那小子的手艺好,你这个没放辣椒,味道有点淡。” 秦叔享受的表情我看在眼里,那个气呀,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只能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问他:“我的叔,你刚才说,铜板使用不当,是怎么不当法啊?” 秦叔边用手去扇汤碗,边回答我:“以前养马会贩卖人口的时候,尸油迷踪阴阳钱的作用,就跟江湖中的蒙汗药样,这几年养马会改成倒腾女尸了,迷踪钱的用法也变了,据说有个密宗喇嘛,背叛密宗走上了邪路,利用武力整合了养马会,在阴钱上面加持了密宗法术,阳钱在解除压制的时候,需要给女尸穿上镇魂装,不然天色黑,女尸很容易被外来的邪物潜入到身体里,而且被附体之后,想把邪物驱赶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听秦叔这么说,我担心程月被阴物附体,脱口而出:“什么样的镇魂装?” “咱们汉家有很多镇魂装,但是对密宗法术不起作用,能起作用的镇魂装,只有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缝制的衣服……” 秦叔话还没说完,我就大叫:“坏了!坏了!” 姜裁缝给程月缝制的内衣,用的缝线就是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原来就是解除尸油迷踪钱压制的镇魂装! 怪不得姜裁缝说等他回来给再程月解除压制,想必当时他没有阳钱,这次他不但去追杀鸡血门的人,还要去养马会抢来枚阳钱! 擦!当时去掉程月的压制,我就感觉实在太顺利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大坑,我算是把程月拉进了坑里! 我也顾不得隐瞒了,直接问秦叔:“我的叔,假如在女尸解除尸油压制的时候,没有穿镇魂装,怎么补救?” 还是我江湖经验不足啊,老史经过苏清还有承天寺的折腾,也疏忽了这点。 幸好现在天还没黑,我只要从秦叔口中问出答案,采取补救措施,不耽误程月今晚醒来。 060 清瘟驱邪 秦叔看我着急的问,他倒是不紧不慢,把碗里的汤喝完,这才对我说:“只要是女尸,那就绝对没法补救,天黑定会被附体,不过假如不是女尸,而是女魔那个层次的话,对她倒是伤害不大,只要在天黑之前,行个清瘟驱邪的程序,就是找个阳气大盛的女子,用种稀有而又珍贵的木片泡水给女魔洗澡,然后给她穿上镇魂装,晚上就高枕无忧了,就是女魔醒来之后,法力恢复的就慢了,要多晒太阳多喝水,绝对不能让她受惊或者动怒——这个样子小心的养几个月,阴邪物就再也不会上了她的身。 ” “我的叔,精灵,算不算女魔那个层次?”我抖抖索索的问秦叔,唯恐他给我个否定的答案。 “尸般都是无意识无思想的,有意识的尸就很厉害了,因为他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有思想的尸嘛,那就不得了了,跟人样会思考,有思想的尸就是魔了,表面上看跟人差不多的,至于精灵嘛……” 秦叔边把空碗往我脸前递过来,边婆婆妈妈。 老家伙又想喝碗!我接过碗,有点急了:“我的叔,你倒是直接点说,精灵到底有没有达到魔的层次!” 秦叔手掀锅盖,手去拿勺子,嘴里说道:“这个嘛,精灵自我保护的能力比女尸强多了,也是有思想的,跟女魔差不多吧……” 听到秦叔这么说,我万分庆幸,幸好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希望程月今晚平安醒来,照顾她几个月有什么,我都打算照顾她辈子的。 秦叔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我的卧室,装疯卖傻的问:“怎么,你家里有精灵还是有女魔?” 我坚决否认说没有,为了抓紧给程月洗澡换衣服,我盼望秦叔现在就走,又怕他把龙骨笋汤喝完了,我把夺过锅盖,把锅严严实实的盖好。 秦叔看我把锅盖上,不乐意了:“我说大侄子,你问的我都说了,现在是不是不给我喝汤了?” 我夺过他手里的勺子,说道:“叔,龙骨笋多贵你是知道的,这汤我留着有用,你以后再喝吧,你出来这么久,婶子该着急了,回头在你脸上再挠你几把就不好看了,我建议你抓紧回家。” 秦叔听我这么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看我不拦他,回头对我说:“大愤,你小子卸磨杀驴,你厉害,不过我可告诉你,阳气大盛的女人可不好找,我倒是知道个,还有,那种准备给女魔或者精灵的洗澡水,需要的木片你也不知道,你要是乖乖的再让叔喝碗,这些我都告诉你!” 别看秦叔现在这么贪婪,他是用本事换汤喝,之前我让他帮忙买龙骨笋,他并没有剁去半截,算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过我真舍不得再给他喝碗。 作为个养玉行家,多少懂点阴阳术,阳气大盛的女人哪里找,这个瞒不住我啊,嫉恶如仇的辖区派出所所长冰山李,那是现成的合适人选。 至于“稀有而又珍贵”的泡水木片,檀香木就可以啊,我家里算成的!既然程月是玉种的精灵,檀香木又是养玉的佳品,正好泡水给程月洗澡。 冰山李我能喊来,镇魂装和檀香木我都有,我就对秦叔说:“这些不麻烦您老人家操心了,我自己解决,等我度过难关,再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秦叔“嘁”了声,准备穿过店铺走出去。 我突然想到秦叔直以来给我印象都是疯疯癫癫的,做事颠三倒四,没想到他今天说的头头是道,不但懂的女尸女魔这样的专业问题,对养马会的兴衰这种江湖史也了如指掌。 我由衷的对着秦叔的背影赞道:“秦叔,想不到您老人家不但是道术行家,还是江湖百科书,直玩低调的呢!” 听到我这句话,秦叔停住脚步,回头摆了个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里桥头那个桥段的姿势,本正经的跟我说道:“狗屁道术行家,叔是个文人,个有风骨的文人!是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能本色……” 这人啊,经不住夸,我不想跟秦叔纠缠,不然他会要上天,又要骗我的龙骨笋汤喝,我走过去,把他推了出去。 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也顾不上去想养马会和程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是给程月洗澡换衣服,她只要能醒来,什么都好办。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冰山李的电话,接通之后,冰山李开口就说:岳愤,你就是送礼我也没时间收,我今天值班,忙得很。 这是春节关口,冰山李以为我要给她送节礼呢,幸好我知道她的脾气,说的是正话,换做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暗示你给她送礼呢。 跟冰山李这样的直爽人,说话不能绕圈圈,我直接跟她说:“阿姨,我是请你来给程月洗澡的,她都多少天没洗澡了,找其他人来我不放心,你今天值班,我这算是群众有难向警察求助,于公于私你都要帮我啊!” 冰山李听出了我的焦虑,说道:“好的,你稍等,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好,这个事我肯定去,不然你小子给她洗澡,起了坏心就不好了,我还有点不放心呢。” 只要你来就行,我又叮嘱冰山李:“阿姨,不能等到天黑,你尽快来!” 冰山李“嗯”了声,挂掉了电话,我知道她答应的事,定会做到,放心了很多,把剩下的那些檀香木片拿出七片先泡在温水里。 为什么要七片?因为我喜欢这个数字,九五至尊九五至尊,七在九五之间,盈则缺满则亏,七不多不少,至尊而又低调。 人有七窍、光有七色,北斗有七星、回魂有七七,深谙易经五行的人,不会追逐暴户般的数字六、九、。 真正懂行的有钱人,会尽力争取数字7的连号当车牌。 打开姜裁缝提来的袋子,程月的内衣做成了现代模样,足足有三身,够程月换洗的了,没想到内衣的下面,姜裁缝用边角料给我缝了好多乾坤袋。 这些乾坤袋有大有小,对于养玉来说跟玉摇床的作用样,有很大的用处,至少把那些钻进婴灵的玉件装起来,就不怕他们乱跑了。 我挑了两个大的乾坤袋,把婴灵玉件都装了起来,又拿两个小的揣在身上,然后又把石敢当贴身放着,这可是目前我唯的武器。 收拾了下,把该锁起来的锁起来,我看看程月,她身上的白衣已经开始慢慢失去光泽,姜裁缝说的没错,程月的白衣由于光照,慢慢的失效了。 秦叔说的也没错,白衣失效之后,要是没有镇魂装,程月就没了护体的东西,确实很容易被那些阴魂附身,除夕夜万家团聚,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很是凄凉,是非常想找附身躯体的。 我把店里的藤椅搬到院子里的阳光下,又把程月抱到藤椅上,在阳光下她会很安全,除非有那种能行走人间的魔现在才能伤害她。 不过我相信,魔跟程月样,都是千年不遇的。 想到魔,我又想到老史的师父,想什么来什么,老史拿着根萝卜,嘎嘣脆的吃着,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老史围着程月转圈,还来调侃我:“你看我这弟媳妇,长得那个俊啊,真是鲜花般,这要是醒来,真的应了那句话,鲜花插到了大粪上。” 老史不正经的样子,也换了身新衣服,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卷起他的裤子,现他左边小腿上缠着几圈绷带。 老史笑笑说:“没事的大愤,几个秃驴还打不死我,幸好几个高手没有出手,不然我很有可能被留在那里,被逼着剃掉头当和尚。” 看他的伤没事了,我担心的对老史说:“老史,你去给苏清赔礼道歉吧,反正你又没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你惹不起栗木西的。” 老史听我这么说,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脸的严肃:“你让我给我师父仇人的表妹道歉?不可能!我怎么能跟仇人低头认错!” 老史也是倔脾气,这样下去恩恩怨怨何时了,我突然想到个法子,我就开始给老史灌汤:“老史,你不是要给你师父报仇的吗?我倒是有个点子。” 老史的眼睛下亮了,副很期待的表情,让我抓紧说。 061 龇牙咧嘴 “老史,你看啊,栗木西因为个女人害了你师父,而且他跟你师父算是平辈,对吧?你完全可以用你的高强的功夫,还有高深的法术,充分焕你的男人魅力,把苏清给心甘情愿的拿下,这样,等于你抢到了栗木西的表妹,你还能拉着栗木西的表妹去你师父坟前磕头,只要苏清成了你老婆,你跟栗木西就是平辈了,你师父就算是栗木西的长辈,咱们不但从女人这点扳回局,又在辈分上压了栗木西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大获全胜,你看这样,行不行?” 栗木西为情所动陷害老史的师父,也不算多大的罪过,但是老史对师父感情很深,所以非常仇恨栗木西,我也完全理解老史。 栗木西帮了我大忙,老史直给我帮忙,我不想他俩之间有冲突,就冒出让老老史拿下苏清的想法,这样既能能化干戈,又能成就老史的美事,我都被自己的机智震惊了。 老史听了我的话,考虑下,点点头说道:“大愤,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 我能说服老史,是因为他肯定也看上了苏清,只是碍于仇恨,现在我这么说,让老史解开了心结,算是做了好事。 “老史你去小面包家,陪着他们娘俩过个除夕,过完大年初,你就可以把那块玉钱拿回来了,咱们很快就能养好童子玉。” 老史听到我这么说,眼都亮了:“只要我的法术回身,大愤,让你见识下我的师门绝技!” 我见识过老史诸多的法宝,鬼脸听阴钱、山鬼花钱、冥府地听钱,还有老史家里的那个神秘的木头蛤蟆。 老史能在失去法力的情况下,这么多年摸金无数;前几天千里追踪铁牛十三姐,还带回了石敢当;孤身人勇闯承天寺,在帮和尚围攻下拿到双旗铜板。 失去法术的老史都不简单,而且对石敢当被我刻上印记也并不心疼,证明他师门的法术,定有独到之处,说实话,我对恢复法术的老史,确实很期待。 看老史急着要去小面包家,我小声叮嘱老史说:“遇到苏清的话,记得给人家赔罪,哪怕是磕头也值得,你给我记住啊,只要拿下苏清,咱就等于在栗木西头上拉了泡稀屎,比捅他刀还痛快……” 老史叼上根烟,拍拍我肩膀说:“放心吧兄弟,就凭哥这玉树临风,要追那个小女人,伸手就能拿下!” 老史浓眉大眼人高马大,现在身黑风衣,显得身材挺拔,叼着烟还真有点《英雄本色》里面小马哥的风采。 老史说完拔腿就走,结果迎面走来了全副武装的冰山李,拦住老史说:“你小子好大的胆子!闯祸了就想跑,哪里走!” 坏了,难道苏清报警了?眼看程月今夜就要醒来,我可不想老史被抓去看守所。 冰山李身警服,腰上缠着武装带,辣椒水电警棍应俱全,整个人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再加上脸冰霜,又显得杀气腾腾。 铁面判官般的冰山李,手按着电警棍,对着老史这么喊,我明显看到刚刚还意气风的“小马哥”,嘴上的烟头“啪嗒”掉到了地上。 看来那晚老史和苏清生的事,肯定不是老史说的这么简单,我心想贼不打三年自招,老史哪天喝多了,不等我问就会跟我说。 要真是苏清报警了,冰山李给老史定个“翻墙入室图谋不轨”之类的桃色罪名,老史也不算冤枉,谁让他连人家苏清的光身子都看到了。 老史是个要面子的人,这大过年的因为不光彩的罪名被抓进看守所,传出来他半夜偷看女生洗澡还欺负人家,以后他哪还有脸在本县混。 看老史差点吓尿,我连忙挡在老史面前,笑着跟冰山李说:“我的姨,大过年的,别生气,有事好好说。” 冰山李气呼呼的,指着老史说:“利友,我是看在岳愤的面子上,给你不少照顾了,你小子点也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是穷疯了还是真疯了,跑去承天寺,打碎人家的功德箱抢钱!景区派出所都给我打电话了!” 听说是这个事,老史的胆子壮了,抢钱的名声总比桃色违法犯罪的名声好。 老史把我推到边,上前对冰山李说:“李所,我朋友不小心把枚收藏的铜板扔到了功德箱里,她又不是真想施舍,我就去承天寺跟管事的商量,我当时可是买了票,光明正大进去的,无非就是想把铜板拿回来,结果那些和尚不但不给,还张口骂人,没有点佛门弟子的修养,我生气说话也有点冲,就这样打起来了——李所,你是不在场啊,十几个光头和尚围着我打,我当时眼前晃着的,都是出家人缠着绑腿的脚,后来人家告诉我,那是承天寺的武僧,都是练家子,当场就把我都打晕过去了,李所,受伤的是我呀!我是你辖区的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可不能偏向承天寺那帮秃驴呀,我要是被景区派出所处理了,这要传出去,你脸上也没有光……” 老史说起谎话大言不惭,苏清在他嘴里成了他朋友了,语气凄凄惨惨的,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还给冰山李搭了个台子,把冰山李拉到同阵线。 老史说完把裤子卷起来,露出伤口给冰山李看,还龇牙咧嘴装作疼痛的样子。 我知道老史现在是不怕的,他去拿铜板也算事出有因,起了小冲突,估计连拘留都够不上,而且他也受伤了,有伤在身就好办。 冰山李看到老史的伤口,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冰山李也不想把老史抓起来,老史受伤证明和尚确实动手了,这样冰山李跟景区派出所那边,就有了交代。 冰山李对老史摆摆手,脸的不耐烦:“滚滚滚,你小子连岳愤半都不如,天天给我惹事,找到能管管你的女朋友之前,你小子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老史对我使个眼色,意思是危机解除,然后脸的贱笑,给冰山李深深鞠了躬:“谢谢李所替我伸张正义。” 老史耍贱,冰山李差点没有绷住笑,拿他也没办法,只能扭头不理他,慢慢走到藤椅边,蹲在程月面前,还用手去摸摸程月的脸,脸上浮现跟庄严警服不协调的慈爱。 老史迈着欢快的步子嘴里哼着歌往外走,冰山李咳嗽声,老史心领神会,马上装作瘸拐,哼哼唧唧往外走。 冰山李拿出手机,联系了景区派出所,说事情已经了解过了,是因为游客不小心把铜板掉进了功德箱,游客的朋友去讨要才跟承天寺的和尚起了冲突,而且这边的当事人受伤了,伤的还不轻。 那边轻声说了什么,然后冰山李挂了电话松了口气,我知道这事算是告段落了。 今天冰山李破天荒的维护老史,看来冰山李对老史的态度也有了转变,难道老史最近做了什么好事,传到了冰山李耳朵里? 冰山李叹口气对我说:“承天寺的空镜大师现在退居幕后了,这帮和尚少了管束,现在有点过分了。” 空镜大师就是承天寺的住持,没想到连冰山李提起他,语气都这么尊敬,这老和尚肯定有两把刷子,但愿他不会跟我讨要大虎。 看着天色不早了,该给程月洗澡了,冰山李问我有没有吃的。 我说阿姨你太辛苦了,大过年的值班不说,饭都没顾得上吃。 我点没心疼给冰山李盛了碗龙骨笋汤,多给她盛了鸡肉,递到她手里。 我也有私心的,冰山李吃了这个,不但能保证她不会被程月身上残留的尸油毒气伤到,说不定身上的阳气更盛,到时经过她的抚摸,程月能醒来的更顺利。 062 狮王来袭 冰山李接过碗,也没跟我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是不知道龙骨笋的贵重,不然她是不会吃的。 我走进卫生间,打开装好就没舍得用过的浴霸,又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当初就是怕自己沾染尸毒,为了去除尸毒安装的浴缸,现在起到大作用了。 把泡好的檀香木温水倒进浴缸,又加了十几根干艾草进去,用手搅拌几下,我把程月抱进了卫生间。 看冰山李在外面没在意,我捏捏程月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了口,把程月在浴缸边的椅子上放好,我看着她的脸,正在恢复红润中。 我搂着程月的脖子说:“我的月亮,你抓紧醒来吧,没有你的晚上,哪怕有璀璨的星光,在我心里,也像笼罩着黑暗样。” “吆喝,蛮有才的嘛,即兴挥赋诗,还挺押韵,不错!”冰山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拍了我下,笑着调侃我。 我闹了个大红脸,放好姜裁缝做好的内衣,忙说阿姨你给程月洗的仔细点啊,然后讪讪的退了出去,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院子里,我已经给程月准备好皮大衣羽绒裤,还有毛线帽和双短靴,焦急不安的等在外面。 听到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我怕知道冰山李正在给程月洗澡,程月身上的皮肤肯定也很好,摸上去肯定滑溜溜的…… 我心里很开心,尸油迷踪钱的毒性去,程月所有的压制都没有了,再沾上点冰山李的阳气,很快就能醒来。 我还记得程月之前对皮卡车好奇的样子,姜裁缝说程月是精灵,那这个沉睡的精灵醒来之后,不会真的像婴儿样什么都不懂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砸门声,有人大喊:“老板死哪里去了,老子要买玉,怎么这里跟坟墓样,连个活人都没有!” 现在天已经麻麻黑了,除夕的晚上哪有跑来买玉的,再听这来者不善的语气,我知道,找茬的上门了。 真正的高手,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出言不逊的找上门,来的人,肯定是没内涵的小角色,趁着过年想讹点小钱。 我对这种流氓地痞是半点也不怕的,从院子里走进店铺,顺手抄起卧室门边的棒球棍放在店门口,然后卷起门帘,打开了玻璃门。 由于是除夕,周边的霓虹灯也都亮了,古玩街的路灯也很都开了,门口的情况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阵势不小,歪七扭的站着十几个小混混,领头的是个穿着粒扣西装的瘦猴,满脸的疙瘩,他仗着人多势众,跳着脚在门口叫骂。 我大摇大摆站在店门口,指着瘦猴,大声说:“来收保护费的话,你们找错人了,你们去扫听扫听,小爷我可是这条街的地头蛇!要是来要饭的,小爷今天心情好,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拿个百儿十的。” 瘦猴看我没有示弱,挺挺瘦弱的身子,走过来推了我把:“小子,跟谁自称小爷呢?骂谁要饭的呢?” 没等瘦猴身后的人起哄,我伸手推了瘦猴把,他太瘦弱,被我推倒坐在地上,我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爷就是跟你自称小爷,小爷骂的也是你这个活蹦乱跳的猴子。” 街上很快走来不少店铺老板,他们跟我关系都不错,由于大家经营的古玩各有特色,所以没有生意冲突和恶性竞争,而且好多跟我都是多年的邻居,七嘴舌的帮我说话,维护古玩街的尊严。 就跟我猜想的样,这帮小混混架不住人多嘴杂,在说话上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个个哑了火,想动手又不敢。 这时个胖子在人群里冷哼声,分开小混混走了过来,大刺刺站到我跟帮小混混的中间地带,他出来,花鸟古玩街的人都不出声了。 这胖子穿着名贵的皮草,脚上是锃亮的黑皮鞋,好像也是奢侈品牌,胖子手上几个大金戒指在路灯下闪着光,脖子上挂着个玉观音。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倒是不错,不过别人都是把玉观音在衣服里面贴身放着,这个胖子倒好,唯恐别人看不见玉观音,直接拿到衣服外面,走路的时候,玉观音在胸前晃晃的。 胖子出场,右手往上伸,做了个拍照时剪刀手的手势,瘦猴马上凑过来,在胖子竖起的食指中指中间,放上根过滤嘴很长的香烟,胖子把香烟拿到嘴边,瘦猴绕到他面前,点头哈腰给他点上烟。 点烟的桥段太过老套,电影里见的多了,我对此没有多大感觉。 不过这个胖子下盘很稳,有点“站如钟”的感觉,大概是个练家子,他深深吸了口烟,抬头对着路灯喷,烟雾在灯光里飘散,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高人的意味。 胖子对自己出场的效果很满意,竖着眉毛对我说:“岳老板,还认识我吗?” 我确实感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仔细打量下,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个胖子不就是梅丽相好的,做工程的潘军吗? 那天在医院,潘军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我看不到他身材,现在他脸色很好,所以刚才我没有认出来。 潘军这些年做工程赚了不少,有钱有势,算是我们县的地头蛇,行事很是霸道,街里的人惹不起他,指责他们的声音没有了,都改成了窃窃私语。 老史曾经说让我小心潘军的报复,没想他竟然挑着除夕来找茬。 我是不怕的,全副武装的冰山李还在我家里,我还怕他个大流氓! 说实话,对潘军我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当时为了整治梅丽,误伤了他,万把他身体最重要的零部件冻坏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我对胖子点点头,客气的说:“想起来了,原来是潘老板。” 瘦猴看我跟胖子客气,以为我怕了,几步窜了过来,趾高气昂的说:“姓岳的,你不是说你是这条街的地头蛇吗?潘哥可是咱们县的坐地虎!我看看这场龙虎斗是谁赢,有种你小子再动我指头试试。” 看瘦猴的贱样,我忍不住伸手甩了他巴掌:“动你怎么了,小爷不但动你指头,还动你巴掌五指头!” 瘦猴被我打过之后,不敢跟我来硬的,捂着脸接连后退,被潘军把推开。 手下被打,潘军脸上挂不住了,脱下身上的皮草,走了过来,身子微微蹲,双脚搓地斜斜错开,两手前后成空心拳状,拉了个武术招式。 潘军拉好架势,前面的手对我招招,很有自信的说道:“听说岳家枪举重若轻击必杀,潘某今天就用潘家拳领教下岳老板的枪法。” 笑话!我虽然姓岳,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岳王爷的直系后代,哪里会什么岳家枪,什么举重若轻击必杀,我都没听说过。 听他说潘家拳,我突然想起来,我爸说过,本县原来最有名的“哈狮子”的人,就是姓潘的,这些年舞狮的人少了,“哈狮子”的也见不到了。 所谓的“哈狮子”,就是逢年过节舞狮子的时候,手里拿着绣球领着两个狮子的人,这样的人掌握舞狮的节奏,是舞狮现场的灵魂人物,都是有真功夫的。 怪不得潘军当初能混出名头,原来是个有根基的内行,他要是跟我斗斗法术,我怀里有石敢当,还是不怕他的,现在他要跟我比武,我还真的不是对手。 没想到个原来的流氓地痞,现在的工程老板,竟然是个会“潘家拳”的功夫行家,跟我们这些玩弄诡物走阴路的道门中人比,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潘军没有操纵手下跟我来个人海战术,那样我败了还能用“双拳难敌四手”来开脱,现在他这样的单挑要求,我要是败了,可就丢人了。 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 063 宠物凶猛(四更完成) 秦叔在人群来句:“寸长寸强,潘老板空着手,要是长枪在手,我看大愤这小子胜算比较大。 ” 瘦猴对着秦叔的方向呸了口,说道:“潘哥这潘家拳,练了二十多年了,姓岳的小子别说拿着杆大枪,就算拿着机关枪也不是对手。” 看着潘军认真的样子,还有围观群众期待的目光,我有点下不来台,脑子飞快的转着。 上去跟他比划比划?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唬人的。 关了店门当个缩头乌龟?这又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换做以前,明知不敌我也要跟他干架,现在程月很快就要醒来,我还要照顾她,没空跟潘军多纠缠,家里不还是有冰山李的嘛。 想到全副武装的冰山李,我对着潘军笑笑,等会有你好看! “潘老板这凌厉的招数,果然虎虎生威,你稍等下,我到家里拿我的长枪。” 我家里连竹竿都没有,哪有什么长枪,我这是打算去喊冰山李,不过转身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尼玛我什么时候在古玩街吃过这样的亏,被人打上门还要请警察帮忙!冰山李就算是警察,也是个女人,我不能动不动让女人来给我解围! 打就打!姜裁缝说过,冻死迎风站,才是男子汉! 我走到门边,弯下腰就想抄起棒球棍,心里下着狠心:小爷就不信了,拿着家伙,对你潘军的赤手空拳,我能吃多大亏。 就在我手将要摸到棒球棍的时候,条黑影箭般射过来,把棒球棍撞到了边,然后黑影窜出了门,接着外面响起声惨叫。 黑影就是大虎,这小子终于回家了,现在它的度快多了,看来能力又强了分。 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像是潘军的,唉呀妈呀,大虎你可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对付那只叫“大圣”的猴子样,把潘军给拍飞了啊。 现在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我家有个力大无穷的怪猫,而且下就把会武术的潘军打倒了,会惹来很多的麻烦。 别的不说,承天寺的和尚跟老史因为枚铜板能打起来,那帮和尚也是钻到钱眼里,这要是被他们知道在承天寺出生的小猫,现在成了灵猫还这么厉害,还肯定要到我家来跟我要啊! 想法不少,在脑子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我边动脑子边转身,就怕自己回头,现潘军被大虎巴掌拍飞,现在就挂在路灯上。 等我回头,还好,潘军没有上天,而是捂着脚坐在地上,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大虎蜷缩在地上,也是痛苦模样,连微弱的“喵呜”声都不出来了。 瘦猴蹲在潘军身边,指着我说:“姓岳的,你倒了大霉了!” 我没理睬瘦猴,过去把把大虎抱起来,看它身的毛色,还是烟熏火燎的样子,绺绺拉拉的,在我怀里蜷缩着身子,头上的毛都趴着。 我脑子里想到了个场景,大虎从家里窜了出来,迎头对着潘军撞过去,潘军抬腿脚踢在大虎身上,两强相碰,潘军伤了脚,大虎伤了头。 没想到潘军这么厉害,跟大虎两败俱伤,看大虎病怏怏的,我也气坏了:“姓潘的,大过年的你来找茬,还伤了我的宠物,这笔账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瘦猴对帮小混混挥手:“都给我上,把姓岳的和这只野猫都给我打死!” 帮小混混正准备表忠心,听瘦猴这么喊,呼啦啦把我围住了,有的还把手伸到了怀里,估计都装着家伙。 我怀里抱着大虎,两手空空,打起来肯定要吃亏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俏喝:“我看谁敢闹事!” 冰山李手按着电警棍,身杀气从我身边走过,她就像把刀,这些小混混就像张纸,刀划过纸般,冰山李走来,小混混个个把手从怀里拿出来,纷纷让开条道,躲开她的锋芒。 瘦猴看到冰山李,根本没怕,大声喊道:“原来是李所长,你来的正好,这个姓岳的纵猫行凶,把潘哥的脚趾头给弄折了。” 冰山李看看所有人,然后对着瘦猴说道:“衡远,你小子说纵狗行凶还有可能,纵猫行凶,只小猫能把他这大胖子打伤?你当我是傻瓜?” 虽然我看不到冰山李的眼睛,但是我知道现在她定是盯着瘦猴,对瘦猴侮辱她的智商很生气。 冰山李指着人群里的秦叔,说道:“老秦,你出来,说说怎么回事,你要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秦叔眼看躲不掉,笑眯眯的走出来,说道:“李所,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潘老板呢大过年的手痒痒,听说岳愤会岳家枪,就上门来交流交流传统的武术文化,结果岳愤去家里拿长枪的时候,这只猫从里面窜出来,头撞到潘老板怀里,潘老板当时已经拉开架势,进入了功夫境界,还以为岳愤放暗器,抓住这只猫就往地上摔,结果摔到了自己的脚面上,然后……就这样了,潘老板虽然受伤了,但是刚才他的身手迅如疾风,大家是有目共睹啊……” 秦叔边说边跟讲评书样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不过他很精明,说这些话撇开了我的责任,又帮潘军上门找茬做了掩盖,算是谁也没得罪。 冰山李打断了秦叔的即兴表演,问潘军:“潘军,事情是不是这样?” 潘军也算是个硬汉,没有给我栽赃陷害,坐在地上咬牙忍着疼,对着冰山李点点头,说道:“李所,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的脚真的伤了,骨头应该折了,我抱起来那只猫往地上摔的时候,那只猫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就是那种看着别人上当、自己偷偷开心的笑容……” 没等潘军说完,冰山李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还猫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就是只小猫,还能跟人样给你下套啊!我说潘军,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别跟衡远样脑子灌了泥浆样好不好?这是我的辖区,你要是在这里惹事,我的手铐可不认识人!” 听潘军这么说,我心想难道大虎真的给他下套,故意钻到他怀里,等他摔的时候,用力砸到他的脚面上,用自己的钢筋铁骨,撞伤了潘军的脚? 想到这里,我摸摸怀里大虎的头,大虎的眼睛下睁得大大的,真的露出了坏笑,还真是这样! 大虎没受伤就好,我看着捂着脚的潘军,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个瘦猴,就是叫衡远的,还有点不服:“李所,我可告诉你,我们潘哥跟县里的……” 冰山李巴掌抽在衡远脸上,骂道:“这是我的辖区,就算是神仙借道恶鬼过路,也要给我姓李的面子,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咋咋呼呼。” 冰山李说到这里,对着潘军的腿又踢了脚:“别装了,快给我滚!” 潘军疼的龇牙:“李所,我真的受伤了……” 古玩街的人有冰山李撑腰,尤其那句“这是我的辖区”,让大家的胆子壮了,纷纷说潘军是来碰瓷的,只猫怎么可能伤到他。 听到这些指责,潘军脸挂不住了,估计他到现在也不相信,自己转眼之间被只猫耍的团团转,还受伤骨折了。 潘军脸的茫然,被几个手下搀扶着,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街口走去。 看到冰山李又进了我家,估计继续给程月洗澡了,围观的人看事情告段落,也慢慢散去,回家吃团圆饭了,我对着潘军的背影喊道:“等等!” 潘军无奈的回头,对我说:“岳老板,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只猫肯定没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跟刚才的大侠风范相比,潘军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霸气,现在的语气带着无奈,也有认怂的意思,完全变了个样。 我有点事要交代,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064 美人出浴 我把大虎放到店里,小家伙还装呢,躺在地上动不动,我使劲憋住笑,走过去搂着潘军的肩膀,对他说: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潘军挥挥手,扶着他的几个人闪到了边,我接力扶住他,小声问他:“潘老板,按道理你现在应该还在医院,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潘军看我脸的真诚,不像有诈的样子,跟我说了实话:“我被那只玉环冻伤之后,衡远的叔昨天回来,把我给治好了,我身体恢复,想到在你身上吃了这么大个亏,哪里忍得了这口气,就找上门来想跟你斗斗……” 我突然现潘军脖子上,那个玉观音的光泽很柔和,我知道这块玉被潘军戴了不少年,为什么这个玉观音当时没有挡住孙钢的阴魂,不应该啊。 我抽出手,捏了下潘军的玉观音,切了下玉门,我就心里有数了,对潘军说:“你这个玉观音是活玉,本来你戴着是有益处的,不过你当初拿到的时候,犯了个大错,玉器本身是有灵性的,绝对不能开光,结果你跑去给玉观音开了光,那么这块玉无论你在身上挂多少年,跟你也不会有什么联系,永远不会给你挡灾,不过可以放在家里当做观音像供着,自己身上,以后换块吧,记得,不要放在衣服外面……” 我不是骗潘军,有些人买了玉器,找来和尚道士,花大价钱给玉器开光,这样做纯粹多此举,开光压住了玉的灵性不说,万主持开光的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冒牌货,还会把活玉变成死玉。 我又跟潘军强调:“潘老板,我跟你说这个,是看在你连着两次受伤的份上,咱俩现在算是扯平了,以后你要是再想跟我比划比划,我可就不客气了,还有,我家猫的事,你不要乱说,你想着法子跟别人解释自己的脚伤,这个不用我教你吧……这只猫有时候不听我的话,会跑到别人家里做坏事,万它的铁嘴钢牙,咬的不是地方,它可不会免费奉送本《葵花宝典》哦……” 潘军听我这么说,登时夹紧了双腿,老老实实的对我说:“岳老板,我知道你是高人,没想到你还养了这么只会功夫的猫,我是真的服了!你就是借我胆子,以后我也不会来招惹你了。” 我拍拍潘军的肩膀,说道:“那好,咱们就这么说了,以后有空再领教你的潘家拳。” 潘军苦笑声,对手下招招手,十几个手下乱哄哄的走过来,扶着潘军走到街口上了车。 倒是那个瘦猴衡远,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回头看看我又看看大虎,脸恨恨的表情,这小子不像潘军大大咧咧,脸的阴险,今晚接连挨了几个大耳光子,现在脸上还有红手印,他不敢对冰山李怎么样,不过现在心里肯定恨我恨得咬牙。 潘军都服气了,我会怕你个跑腿的家伙?我理都没理衡远,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转身走回店里。 冰山李捏着她:“阿姨,程月洗好了?” 冰山李脸焦急的样子,对我说:“程月我已经给洗好了,内衣我也给穿好了,所里有急事我现在就要回去,其他的衣服你给穿下,你小子老老实实的,最好闭着眼睛给她穿,今晚你给我睡在其他房间,要是起了坏心,动她根指头我保证打死你,明天我还要来检查。” 冰山李说完,收起手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留下我脸茫然的站在店里。 姜裁缝做的内衣那是现代的内衣,虽然不妖娆,可是能遮挡的地方也不多。 冰山李的意思,现在卫生间里的程月,等于是穿着比基尼,美妙身材毕露? 哎呀,还有这等好事,冰山李,我的亲姨,这些天我经历的太多,已经不是你板脸说几句就吓得腿抖的小孩子了,你真以为几句话就把我吓倒了! 看着冰山李走远,我锁好店门,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跑到院子里,抄起磨盘上程月的衣服,往卫生间冲去。 想起姜裁缝说程月是新生的精灵,再联想程月那晚对切好奇的样子,我手按在门把手上,对着夜空个劲的祈祷。 老天爷啊,千万别让醒来的程月,真的像婴儿样懵懂,照顾她是小事,关键是我急着跟她谈恋爱啊! 我可不想把屎把尿,像拉扯个婴儿样,把她养个二十年再结婚,那样对我来说,将是种怎样的煎熬! 祈祷几遍,远处的高楼上谁扔下来个烟头,点火光闪而过,我安慰自己,权当是流星了,然后按下门把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水汽弥漫,这种氤氲的效果,我就像身在云山雾罩、鹤鸣龙啸的九天仙境,在云雾里寻找我的女神。 水雾中飘散着芳香,是程月的香味,盖住了洗水和沐浴液的香味,我闭上眼抽着鼻子,顺着香味步步走到浴缸边。 我喜欢这种闻香定位的感觉,等到面前的香味特别浓郁,我慢慢的、满怀期待的睁开了两只眼睛。 程月被冰山李放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只穿了内衣,身上的皮肤就像迎风抖动的丝缎,洁白而又有光泽。 那两座小山被布料包了起来,我试着隔空用手比划下,大小适中,没有那么夸张,但也有绝对的底气,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腰在内衣的束缚下,没有勒出点赘肉,显得很结实,也不是健身那种块状的肌肉,均匀健康的腰,散着浓浓的女人味。 我低头再看看,两条大长腿,在朦胧的水汽里就像两条大白藕,我轻轻按了下,程月腿上陷下去的皮肤,在我手松开的时候,很快又弹了回来。 看着绝世美人,想到这就是将要常伴生的人,我不禁在内心呐喊:我要跟她生个孩子! 我就感觉胸膛烫热血上涌,浓浓的爱意喷薄而出。 啪嗒——啪嗒……程月腿上出现了几个红点子,不好,怎么有血! 我光顾欣赏美人出浴,差点忘记了秦叔说的,除夕的黑夜,程月会招来凶魂附身,我怎么忘记这个了! 就算程月穿着姜裁缝缝制的镇魂装,经过冰山李的清洗和檀香水的浸泡,已经算是按照秦叔说的做了,但是现在她刚出水,还没醒来,正是抵抗力最虚弱的时候,万被凶魂趁虚而入占了身体,那我岂不前功尽弃,悔恨终身! 我摸出怀里的石敢当,牢牢捏在手里,抬头看向卫生间的顶部,有血滴到程月腿上,这证明来的阴魂怨气很大,绝对不简单! 我又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这个凶魂厉鬼露面,他敢往程月身上扑,我就敢用石敢当对他印而下! 按道理,我拿着石敢当,就算没有铁线草,也能现厉鬼的所在,结果看来看去,什么也没看到,难道这个厉鬼已经能够隐藏鬼气? 想起大虎的阴阳眼,我连忙对着门外喊了两声大虎,大虎在店里听到我的呼唤,跳到院子里,喵呜声过来了。 我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只能全神贯注警惕四周,现在我只要伸手,就是美人在怀,我绝对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的差池! 大虎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哗啦声,把卫生间门下边的毛玻璃撞碎了个洞,炮弹样射了进来。 阵冷风顺着破碎的洞吹进来,让我打个哆嗦,当啷当啷……,运河边海关大楼上面的钟敲响了十二声,阴历的兔年来了。 姜裁缝肯定的说程月今晚会醒来了,现在是兔年,程月是玉生的精灵,玉兔玉兔,兔年重生,难道姜裁缝是这个意思? 要真是个玉兔美人,我捡到大宝了,嫦娥没捞到,玉兔也不错。关键是现在,那个滴血的厉鬼,到底隐藏在哪里? 耳边传来“嘤咛”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程月的专属。 她,终于醒来了。 065 鼻血横流 我没现异常,大虎也蹲在地上,傻傻的看着我这边,根本没有帮我找厉鬼的意思,我对它努努嘴,大虎也跟没看见样。 我刚想骂大虎,耳边响起程月的声音:“公子……” 真是天籁般的女声,由于语气有点虚弱,声音显得嗲嗲的,这声音像电波打过来,传到我耳朵里,敲击着心门,身体里就像流过潺潺的山泉。 我回过头,蓦然现,程月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现在正好四目相对,刚才光顾看身材了,还没来得及看这出水芙蓉般的脸蛋。 我神经病样喃喃自语:“醒了!醒了!还能说话了!” 啪……我就感觉阵眩晕,手里的石敢当掉到了地上。 程月柔声细语的提醒我:“公子,你受伤了,鼻子流血了……” 我用手摸下鼻子,看看手掌,上面都是血,我再回忆下刚才我跟程月的角度和距离,我突然明白了。 刚才哪有什么滴血的凶魂厉鬼,明明是我看着程月的大长腿,流出的鼻血滴到了她的腿上! 美色当前,我意志不坚定啊,时激动流了鼻血,结果疑神疑鬼的,还以为来了凶魂厉鬼。 我连忙用袖子擦擦鼻子,试着露出我最最帅气的笑容,对着程月说道:“没事,我没受伤,这两天有点上火,这是火气顶的。” 程月很单纯,没有想到我刚才流鼻血的真实原因,又温婉的说道:“公子,小女子现在衣不遮体,你千万不要睁眼啊……” 程月真是误解了,我明明睁着眼的好不!都怪我爸眼睛小,遗传给我了,长了双小眼,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缝。 听程月这么说,我慌忙解释:“谁说我没有睁眼的,我现在就睁着呢!我就是眼睛小点而已,人家都说了,小眼聚光炯炯有神……” 听说我已经睁开眼了,程月下把她自己的脸捂上了,这小姑娘太讨喜了,怕我看的话,你倒是捂住我的眼啊,捂自己脸算怎么回事!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回避下。”程月小手捂着脸没有拿下来,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我已经想开了,小丫头,现在是我锅里的菜、碗里的饭,想吃口的话,还不是迟早的事,今晚少看点没什么,以后不是还有洞房花烛夜的嘛。 想到洞房,嘿嘿嘿——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程月更不好意思了:“公子,是不是小女子狼狈的样子,让你笑了?” 我忙说哪里哪里,不是这个样子,是我家的猫,突然挠了我的痒痒。 我努力将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压了回去,表现出很淡定的样子,大方的对程月说道:“刚才怕你不安全我才进来的,也不是故意偷看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出去了啊,衣服都放在这里,你慢慢穿吧。” 我当然不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听我这么说,程月捂着脸点点头,我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到了卫生间门外。 我在外面口深呼吸,突然想到个问题,我又敲门说打扰下,开门走了进去。 大虎还在地板上蹲着呢,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眨不眨的看着程月,我看美女也就罢了,你也看,还傻愣愣的,忘记了我喊你来干嘛的! 我伸手揪着大虎的耳朵,把把它提了起来,对这小色猫是半点没客气,顺着门下的小洞,使劲把它扔了出去。 小样,连我都不让看,你还想看!想得美! 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大虎还在地上骨碌碌的滚着,突然个角度诡异的跳跃,大虎蹦到了石磨上,然后仰头叫出声了。 “嗷呜……”悠长的虎啸在古玩街回荡,我都能听到邻居家里噼里啪啦,摔盆碎碗的声音,然后有人惊呼:“老虎下山了!” 我慌忙过去捂住大虎的嘴,结果它力气实在太大,下把我的手甩开,然后从头部开始用力,晃头带动整个身子的皮毛,使劲甩了起来。 大虎甩下,身上被烧坏的毛就抖落大片,被抖落的毛落到地上,瞬间消失,就像钻进土地样。 大虎保持猛虎出水潭的架势,接连甩了几次之后,甩掉了所有的旧毛,身上重新恢复了虎皮斑纹,皮毛鲜亮,比以前更加威风。 头顶那个“王”字,现在横竖相交,跟真老虎样明显。 厉害了我的哥!不过你千万别再叫了! 没等我叮嘱大虎的这句话说出口,卫生间里传来程月的呼唤:“公子,你来下……” 大虎想喊你就喊吧,我也不管你了,美人召唤,岂有不去之理! 我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收敛了脸上色色的笑容,本正经走了进去。 程月看我进来,把头低了下去,对我说:“公子,这个衣服没有纽扣……” 我仔细看,程月已经穿好了保暖内衣和毛衣,皮大衣披在身上,但是皮大衣的拉链没拉,现在敞着怀,两座小山之间,是毛衣上的月牙图案,这件毛衣是我精心挑选的。 我说你站着别动,然后弯腰把皮大衣的拉链对上缝,这件皮大衣也不便宜,所以拉链很是顺滑,我轻轻向上用力。 拉链慢慢的合上了,在拉到小山位置的时候,拉链就像要过个弯道,我心里更是冒起了沸腾的火山岩浆,咕突突的翻滚,捏着拉链的手也有点颤抖。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不断告诫自己。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千万别给程月留下不好的印象,闭上眼睛使劲,手里的拉链终于越过小山,合上了。 拉链像过了个过山车的弯道,我的心也像过了个过山车的弯道,我让程月坐下,好帮她穿靴子。 “公子,这个我自己就可以,不能老是麻烦你。”程月伸手去穿靴子。 我的手也去摸靴子,两只手碰到起,我明显感觉到程月的手触电样,下缩了回去,虽然就是秒不到的接触,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软了,胳膊再也抬不起来。 我使劲甩甩胳膊,然后把短靴的拉链拉开,捏着程月的玉足,给她塞到短靴里,我边给她穿边教她:“这个靴子是带拉链的,不拉开拉链就没法穿进去,还有你衣服上的拉链,对上之后,轻轻的往上拉就可以了。” 我故意说得很快,她学不会最好,这样以后就由我给她穿好了,说完我又给她穿另只靴子,捏着这只玉足,隔着袜子都能感觉到里面柔软的皮肤,我这要是给塞进去,今晚想再接触她,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我只手捏着程月的脚,另只手故意装作那只靴子的拉链不好拉,在拖延跟她接触的时间。 “公子,你是不是很热,你看你脸上都是汗珠……”程月提醒我说。 我热,我的确很热,刚才的拉链过弯,还有现在捏着她的脚,我口干舌燥,为了控制自己,汗都出来了。 “没事啦,我就是这两天吃辣椒吃多了有点上火,所以出汗了。”上火真是不错的理由,不但能解释出鼻血,还能解释淌急汗。 给程月整理衣服的时候,我身上始终过电般,是那种舒服到骨头里的麻酥感,我突然现,程月明明跟昏睡的时候个模样,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她,让我如此心动? 别说拉链过弯和玉足在手,就连她的举动颦笑,都让我心跳加,尤其是现在,看着她湿润的头,香气扑鼻,我的心又打起了鼓点。 现在我算是明白老史说的那句听来的台词“少爷我就喜欢活蹦乱跳的鲜鱼”的意味了,冷冰冰和活生生的美女,那是天地之分啊! 我欢乐的打开卫生间的门,低头弯腰对着程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结果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还不好意思走出来。 066 疑神疑鬼 我也不管程月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了,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说道:“这是浴室,里面太潮湿了,不能久留啊,走,你跟我出去,我做饭给你吃。” 享受着手里的柔软,听着身后小皮靴的噔噔声,我拉着程月走了出来。 大虎还蹲在磨盘上,沉浸在虎啸山林的境界里,就像只孤独的猛虎,在山巅忧郁的望着夜空。 我喊了大虎两声,这小子也没有反应,黄蓝两道目光,深邃的看不见底,大虎这是有心事啊,我就不打扰它思考猫生了。 程月把手从我手里抽出去,好奇的看着院子里的切,挂在墙上的玉摇床,靠在墙边的艾草捆,厚重的青石磨盘,还带着腥土的工兵铲,底下尚有火星的地锅…… 院子里并不是很冷,程月也不想进房间,我把带着两个球球的毛线帽罩住她头黑,手拂过她的秀,心里想起句广告词:如丝般顺滑。 “以后,这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别站着了,坐下吧。”我厚颜无耻的说,这是要给她灌输点女主人的意识,慢慢的她就会把自己当做女主人。 我把藤椅放到程月身后,按着她坐下,然后在锅底架上火,开始给她热汤,本来够她吃三顿的龙骨笋汤,秦叔吃了碗,冰山李吃了碗,现在剩下的只够她饱餐顿了。 不过汤里还给她留着两个鸡腿呢,连冰山李我都没舍得盛给她。 汤很快热好了,给程月盛了满满碗,里面放上两条鸡腿,把碗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碗,而是问我:“公子,你不吃?” 我倒是想吃!龙骨笋五万块两根,根只够你吃天,我要是放开肚皮,根也就够我顿,这样来,剩下的三根也就够明天吃的,到时没有了存粮,把我卖了都喂不饱你。 我在心里甜蜜的抱怨着,嘴里说:“我不喜欢吃这个,点也不辣,根本不对我的胃口,等下我自己炒个蒜苗回锅肉,卷煎饼吃。” 当然,我更怕今晚吃了这玩意,她现在刚去掉尸油的毒,还弱不禁风的样子,什么弹指神通、冰魄神掌都施展不开,到时我冒火了,把就给按倒了。 “公子,你不是吃辣椒上火了吗?为什么还要吃辣椒?”程月不解的问我。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然我怎么跟你表功:“你被坏人下了毒,前晚你为了救我,结果引的毒性复,你还记得吗?看你醒来又睡去,我是心急如焚啊,所以想了很多办法救你,这不着急就上火了吗,其实,并不关辣椒的事,是担心你才上火的,现在你醒了,我的火就下去了。” 程月听我这么说,开始掰手指头,两只手指头掰完就不掰了。 她掰手指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腊月二十把她背下山,中间的事情她都有印象?从腊月二十到现在,正好十天。 懒得想这些了,我用勺子敲敲碗沿,示意程月接下开吃。 程月犹豫着不接,我在她身前蹲下,看着她精致的脸蛋,说道:“你是不是习惯我喂你,自己动手吃饭不习惯?” 听我这么说,程月的脸腾地红了,娇羞如盛开的桃花,真的怕我喂她,忙得接起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我把地锅剩下的点汤,还有碎鸡肉都盛到大虎的饭碗里,等这猫小子思考完猫生,自己会过来吃。 家里有煮好的肉块,我切成薄薄的肉片,又洗了把蒜苗,葱姜红辣椒青辣椒这些配料还有应佐料都准备好,锅底加了大火,爆炒了个蒜苗回锅肉。 “香不香?想不想尝尝?”蒜苗回锅肉是我最拿手的个菜,秦叔和老史都喜欢吃,我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回头问程月。 程月大家闺秀般,吃的实在太慢了,现在刚刚把那碗汤吃完,听我这么问,说道“香!不过我不想吃,还是这碗汤对我的胃口。” 我问她香不香,本来抱着丝期望,万她醒来,能吃其他的东西就好了,可惜真如秦叔说的,很有可能,两三个月之内,她彻底恢复之前,除了龙骨笋,其他的都吃不了。 看我熟练的装盘,程月又说:“君子远庖厨,烧火做饭这些事,公子动手不合适,公子,你现在该熟读经书,进京赶考谋取功名啊。” 程月这句话让我心里惊,假如她真的是精灵新生,不该懂的孟子说的这句“君子远庖厨”,更不会说什么进京赶考的事,难道,现在的程月,不是程月,而是被个古代女鬼附身了? 我不动声色,倒了碗开水,又卷了个煎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辣椒放的不少,辣的我满头大汗,不过很过瘾。 冰山李给程月洗澡的过程中,大虎用诈伤了潘军,外面闹闹哄哄动静太大,冰山李出去了趟,单独留程月在卫生间里。 要是程月真的被附身了的话,肯定就是那个时间。 老秦说过,女尸只要当时解除压制不当,就没救了,而女魔和精灵,清瘟驱邪完成之前,要是被附身了,想把附身的东西赶跑也是无解。 假如现在程月真的被附身了,而这个女鬼借体复活之后,对我并无恶意,还打算跟我做夫妻,我能接受她吗? 身体是样的身体,容貌是样的容貌,甚至手感都没有分别,而且这个女鬼,看上去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带出去也绝对的有面子。 我心里盘算着,我现,当我怀疑现在的程月不是原来的程月,而是个古代女鬼的时候,再看她,我突然感觉到,心里的柔情蜜意点也没有了。 假如她不是程月,无论她对我是好是坏,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她! 现在我明白了,我爸说的“人,辈子只能爱次”是什么意思了。 我依然不动声色,吃完了手里的煎饼,喝了大碗水,收拾刷洗好所有的碗筷,看现在身份不明的程月还坐在院子里,跟大虎样静静的看着夜空。 我走进卫生间,在地上捡起石敢当,石敢当在我手心,灯光下,小山样的形状,给我种巍峨的感觉,我突然觉卫生间的窗口有阵冷风刮进来,随手把石敢当迎着冷风用力印。 声惨叫之后,团雾气现了形,化作个小球掉落到地面,被我用右脚脚踩住,这肯定是闻味赶来的阴魂,想要捡个便宜。 我对着这个小球说道:“不好意思,你可能来晚了,我的程月,很有可能已经被别人抢先步占了身体。”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话里的绝望,右脚使劲用力碾,小球在我脚下像小水球样炸开,散落到地面然后消失不见了。 把石敢当在手心快攥出了汗,我狠狠心,程月真要是被附身了,我只要把石敢当往她身上印,切自然可以见分晓。 石敢当是伤害不了中阴性的精灵的,但是对女鬼这种阴物,绝对有效果,为等下我可以轻轻的在她身上印下,要是女鬼附身的话,估计下就会昏过去。 我把石敢当捏在手里,悄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大虎还在磨盘上装逼,扭头看了看我,给我的感觉,就像调皮小子的脸坏笑。 “虎子,过来。”身份不明的程月没有理睬刚才卫生间的惨叫,背对着我,对着大虎伸出了手,声音很是温柔。 大虎就跟狗见到蘸着屎的骨头样,纵身跃从磨盘上跳下,巴巴的跑过去,跳进了美人的怀抱。 在美人的爱抚下,大虎舒服的伸展四肢,还露头对我使了享受的个眼色。 这瞬间,让我想起了大虎中毒蜷着身子的时候,程月摸它肚皮助它消化当时温馨的那刻,难道,程月没有被附身? 我必须确定下,不然老是感觉心里没底! 067 五色佛眼 我轻轻走到身份不明的程月身后,把石敢当刻款的位置,对着她的肩膀,轻轻按了下去。 就在石敢当将要碰到美人香肩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乱哄哄的声音,美人扭头看着店铺的位置,脸上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无措感。 接着我的卷帘门响起了巨大的敲击声,外面人声鼎沸,好像有人在撬门。 大春节的,潘军除夕来找茬,现在初刚到,又有人来明抢了,我几步跨进店铺,随手抄起门边的棒球棍,打开玻璃门,又掀起卷帘门。 门外的景象让我大吃惊,有胖瘦两个巡警,身后是应古玩街人等,巡警掏枪对着我,古玩街的人手里都拿着菜刀、木棍等家伙。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连忙把棒球棍扔了,举起了双手,心里还纳闷,我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要警民联手来抓我? “警察同志,这是卖玉的小岳。”我西边的邻居,卖瓷器的老宋,忙对两个巡警喊道。 看我举手,两个巡警把枪口压低,但是并没有收起枪,说道:“老虎还在里面吗?” 我还以为自己烧了檀香棺的事,被姬怀先举报了呢,原来是大虎刚才的虎吼,让人家以为老虎下山进了我的家,这些邻居和巡警,是来救我的。 “老虎?哪里有老虎?”我装作茫然状,问面前的巡警和热心群众。 “老虎的叫声就是从大愤家里传来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吓得我家老婆子把锅都摔了。”老宋说道。 其他人七嘴舌的附和,都说听到了虎吼,就是从我家里传出来的。 两个巡警摆摆枪口,让我让开,我可不想他们进去,要是现了里面那个程月,再跟他们冒出两句古代的称呼,还不让他们起了疑心。 我忙对人群点头哈腰:“警察叔叔,还有各位亲爱的邻居,虎吼声是我手机的铃声,实在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惊扰大家了。” 瘦巡警比较年轻,听我这么说,收起了枪,张口批评我不小心。 胖巡警五十来岁,跟我样是双小眼,不过眼光很是锐利,没有收起枪,而是对我说:“小岳是吧,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手机,能出逼真的虎吼,还能让隔着几十米远的邻居都听到。” 这胖巡警人很精明,显得不是那么好糊弄,跟这样的警察打交道,说话绝对不要犹豫,不然他更会起疑心,我连忙回答:“叔叔,我这是带大喇叭的山寨机,你懂的,咱们国家的这些山寨机,都是以音量大取胜的。” 很不凑巧,我这么说的时候,院子里又是声虎吼传来,把我卷起的门帘都震了下来。 瘦巡警马上举起枪,脸扭,就要跟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支援,我连忙说:“这位同志,真的是我手机铃声,肯定又有人打电话来了!” 胖警察身体胖,动作却很灵巧,几步走到我面前,伸我是不是有两个手机。 坏了,倒霉的大虎,外面这么多人,你说你喊什么啊!面对胖巡警的追问,我怕继续撒谎漏洞更大,只好闭嘴。 为什么我面对的警察,都是精明强干火眼金睛! 胖巡警下拆穿了我的谎言,理直气壮的对我说:“我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私藏国家级保护动物,现在你要配合检查!” 瘦巡警问胖巡警:“要不要叫支援,叫专家带麻醉枪来?” 胖巡警笑笑说:“老虎肯定被他锁在笼子里了,咱们确定情况之后再说。” 两个巡警押着我进了院子,帮热心群众没敢进来,堵在门口守着,不过也都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搜了圈,没有现老虎的踪迹,两个巡警看看院子里的美人和猫咪,灯光下,美人静静的坐着,猫咪慵懒的趴在美人怀里。 我怕胖巡警盘问程月的身份,从他手里抽出手机,给冰山李拨打了电话:“阿姨,你有两个认真负责的同事,正在我家查找老虎的踪迹呢。” 胖巡警把把手机抢了过去,把手机放到耳边,幸好冰山李很快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怕程月被盘查,跟胖巡警说了什么。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原来冰山李跟胖巡警以前在刑警队共过事,没会,胖巡警挂了电话,再看我时,已经是脸笑容。 “原来是万山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跟你爸个德行,找媳妇都捡漂亮的下手,这姑娘不错啊,李所都赞不绝口。” 听胖巡警这么说,我放心了,原来以前认识我爸,我对他笑笑,他对我说让我好好的过日子,说的很真诚,让我有点感动了。 两个巡警走了,热心的邻居也散了,我指着大虎的鼻子,愤愤的说:“你小子不喊,难道我就不知道你会老虎叫啊!你想害死我啊!” 我话还没说完,大虎仰起头伸着脖子又要喊,巡警现在还没走远呢,我知道我捂不住它的嘴,着急,把石敢当塞到大虎嘴里。 幸好大虎没有喊出声,倒是身边的美人,很害怕的样子,伸手拍着肩膀,驱赶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几团黑气围绕着她的脖子,正在转悠。 又是这些阴魂不散的鬼影,现在想要附身,我下明白了,刚才大虎的虎吼,就是为了驱赶这些打算趁虚而入的阴魂。 我伸手去抽石敢当,结果连大虎都提了起来,大虎还以为我喂它吃的,咬着石敢当不松口呢。 大虎这家伙,现在就跟狗护着骨头,死活不肯撒嘴,把我急的,提着它走到程月身边,眼看着我来晚了,几团黑气顺着程月的领口钻了进去。 接着,我就见识了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的威力! 程月身上出耀眼的光芒,是白、红、蓝、黄、绿五色光,我都能穿透她身上黑色的皮大衣还有厚厚的毛衣,看到五色光里浮现的佛眼,那几团黑气在佛眼的注视下,瞬间在五色光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金刚绳,好厉害的镇魂装!我抬头看看,再也没有黑气敢进这个院子。 这时大虎终于松开了石敢当,我拿着石敢当在程月小手上面轻轻印,程月并没有喊痛也没有晕过去,这样看来,现在在这身体里的,还是真正的程月。 疑虑打消之后,柔情蜜意马上在我心里升起,看着程月惊魂未定的脸庞,我把把她搂在怀里。 我明白了,“禾”字“呈”字两块玉佩寒热对冲之后,又借助檀香棺里的女尸,生成了精灵,但是女尸的生前记忆还保存在“禾”字玉佩里,程月这个新生的精灵,接受了里面部分的记忆。 真是太幸运了,不然新生的程月,要是跟婴灵样,我岂不要陪着个婴儿长大,现在的程月,有女尸的身体和记忆,又有精灵的法术和功力。 试问这世间,哪个男人能有我这样的奇遇! 果然,就像证明我的想法样,程月从我的怀里挣脱,红着小脸问我:“公子,刚才那两个穿黑衣的,是不是捕快?现在,又是大明哪个皇帝主政?” 果然是女尸的部分记忆,在她嘴里,还称呼治安管理者为捕快,可惜,大明朝早已亡了! 三百多年前,大明最后任皇帝,崇祯帝朱由检,在破城之时,践行“文死谏武死战,国君死社稷”的祖训,吊死在煤山上。 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了,我看程月有点虚弱,就说:“大明不在了,现在也没有皇帝了,这些事,以后我慢慢对你说吧。” 程月经过巡警还有刚才阴魂的惊扰,有点虚弱,我扶着她进了卧室,帮她脱掉外衣和鞋袜,扶着她进了被窝。 大虎屁颠屁颠的也跟过来,跳到了床上,蜷在了程月的脚旁。 本来打算睡外面的我改主意了,凭什么大虎能睡在美人侧,我就不行! 068 美人如画 程月躺在被窝里,眼看我在她身边脱去外衣,也打算睡在这张床上,她脸红红的,鼓起勇气对我说:“公子……” 我知道她又想说什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深夜独处不太妥当”之类的话,所以我抢先打断她,不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你先听我说,你已经沉睡了几百年,现在是新社会了,什么叫新社会你懂吗?新社会就是,就算是女孩子,也能光明正大的上学堂了……反正这些事时半会跟你也说不清楚,比如刚才的两个黑衣人,他们现在叫警察叔叔,不叫捕快老爷,你要是叫错了,很容易被别人现你跟现在的人不样,咱们就有大麻烦了,就像大虎今晚学老虎叫样,惹来那么多人堵着咱们的家门——你明白吗?” 程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明白又不明白的样子,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追女生,不但要有颗炙热的心,你还要会忽悠。 什么叫忽悠,就是你说来说去,番话让她忽忽悠悠的,不知不觉坠入你的云里雾里。 开店的几年历练,让我无形中磨出了嘴的生意经,油嘴滑舌还能讲歪理,现在我就要着手实践下,漂亮老婆是怎么养成的! 我憋着坏水跟程月说:“我可跟你说啊,你不能再叫我公子了,公子这个称呼,现在改成‘老公’了。” 程月有点迷茫了:“不对,只有宫里的宦官,才叫‘老公’的啊。” 这个时候,经常看的历史书派上了用场,我煞有介事的跟程月说:“就拿大明来说吧,洪武帝开国的时候,还有丞相的对吧,后来不就改了,丞相不叫丞相,叫内阁辅了,对不对?所以现在公子不叫公子,就叫‘老公’了。” 程月抿着樱桃小嘴不说话,应该是在思考我说的话,我不给她细想辨别的机会,乘胜追击:“咱们可要抓紧进入状态啊,你先叫我‘老公’试试。” 程月尝试着张嘴,叫不出声又闭上了,在我不断催促下,还是叫出了声:“老公……” 这声天籁之音,搭配她娇羞的表情,简直让我浑身从里到外美的冒泡,我把头躲进被窝,压住声音笑了笑,然后板着脸露出头。 “你叫的有点生硬,不是很自然,自然你懂吗?要让人感觉你直就是这么叫的,不会对你产生怀疑,而且现在人和人之间都很亲密,所以你叫的时候,要带着感情——来来来,你再叫声我听听。” 程月皱着眉头咬着牙,酝酿了下,这次甜甜的叫了声:“老公……” 我听在耳朵里,美在心里,本想再骗她跟我亲两口,不过想到她在棺材里睡这么多年,现在刚刚正式醒来,对很多事还是很迷茫,我是她唯的依靠,不能太欺负她,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想到这里,我再次告诫自己,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然后对她说:“现在你身上穿着镇魂装,有大虎和我在,你放心的睡吧,等你彻底恢复,能使用你的玉佩了,咱们就什么都不怕了,现在睡吧,乖哈。” 伸手摁下床头的开关,灯光灭了,我本来想搂着程月睡的,但是确实有点怕冰山李明天真的来检查,又怕把程月吓着,所以自己个被窝。 程月很虚弱,关灯之后很快睡着了,大虎也没了声息,阴阳眼那两道光也看不到了,想必也睡着了。 这几天经历的太多,我躺着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想到卧榻之侧美人安眠,我也甜蜜的闭上了眼睛。 去年的此刻,我是孤家寡人过的年,除夕夜躺在床上,落泪无声,没想到现在,宠物有了,恰如神兽下凡;美人有了,好似千娇百媚。 人生如此,还有什么说头! 夜美梦。 早上朦朦胧胧的时候,听到床头的脚步声,揉眼看,冰山李不知道怎么进了房间,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是让你小子睡外面的吗?看来我还是要把这个小姑娘带走!” 接着没容我多说,翻开手铐就把我拷上了,我吓得翻身下床,个劲的磕头认错,求她不要把程月带走。 结结实实把头磕到地上,脑门登时起了个大包,我这才清醒过来,现自己滚在地上,手上根本没有手铐。 原来是噩梦场,吓得我身冷汗!回头看看床上,大虎不在,程月也不见了,急的我手忙脚乱穿好衣服,边喊着程月的名字,边跑到了院子里。 大年初,晴,天青,朝阳红。 程月正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听外面的鞭炮声,脸的新鲜和好奇,显得是那么的单纯,听到我喊她,她看看我,抱着大虎施施然走过来。 走路的时候,虽然没有古代女子的金步摇,但是毛线帽上面的大小粉黄两个球球,轻轻晃动,也像是无声的音符。 她怀里的大虎在晨晖下眯缝着眼,身的慵懒,扫了我眼,理都没理我。 程月是玉生的精灵,经过数百年的冰冻,所以并不怕冷,她没有穿皮衣,上身是月牙刺绣的毛衣,阳光洒在月牙中间那块“禾”子玉佩上,褶褶生辉,晃得我睁不开眼。 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金色的短靴踩在地上泛红的阳光上,落脚如踩出朵美丽的花,她每走步我似乎都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醒来以为她不见了,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我竟然萌生绝世珍宝失而复得的激动,看着她在晨晖里仙女般的走来,我愣愣的看的痴了。 个东西撞到我肚子上,我眨眨眼看,是大虎从程月怀里跳出来碰了我,这小家伙,现在蹲在程月脚旁,鄙夷的看着我。 “边去!”我对大虎挥挥手,它的眼神让我很受伤。 “公子,你是不是中毒了……”程月的目光看着我的胸口,欲言又止。 我低头看看胸口,才现自己的口水都滴到衣服上了,昨晚淌鼻血,今晨流口水,幸好程月现在没经人事,不然明白我的心思,我就丢死人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痴呆状,我也没来得及多想,伸手抄,把串口水都糊到嘴里,然后咳嗽两声,稳定下心神。 不能接她的话茬,不然我越描越黑,要把她带到我的节奏里面来,我手摸了下下巴,尝试着于云淡风轻中做出个惊天动地的帅姿势,开口跟程月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公子。”程月天真无邪的回答。 “我昨晚怎么教你的来着?”我做出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程月想了下,为忘记昨晚我的叮嘱而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对着我叫道:“老公……” 我学着电视里私塾先生的语气,本正经跟程月说:“对了,就是这样,真是孺子可教也,以后记得保持啊,语气最好再深情点。” 程月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跟我说:“老公,我,有点饿了。” 这丫头看样子不会做饭,无所谓啦,我这厨艺,以后慢慢传给她好了,我大气的挥手,对她说:“咱们开火做饭!” 身为君子,我怎能容忍美人空腹,简单洗漱之后,手动如风,龙骨笋鸡汤做好,蒜苗回锅肉热热,很快装盘上桌。 第次在家里和异性面对面吃饭,看着程月小手遮嘴细嚼慢咽,大虎啃着鸡翅狼吞虎咽,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吃好之后,舍不得让程月刷盘子洗碗,我让她坐在院子里休息,她可能回忆往事,看上去有些怅然,好在大虎不知道从哪叼来个毛线球,上蹿下跳左右翻滚的陪她玩,逗得她不时嫣然笑。 收拾好刚洗完手,外面卷帘门哗啦啦的响了,我打开卷帘门之后,十几个身影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跑了进来,吓了我大跳。 069 神兽下凡 定定神看,跑进来的都是古玩街的小孩子,特别是最后面的小胖子,脸蛋红红的,嘴上挂着鼻涕,显得憨萌憨萌的。 孩子们都围着我拜年要压岁钱,这是古玩街的惯例,大年初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孩子挨家拜年,讨要点压岁钱当做零花。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崭新的二十元钞,人张到手里,二十元对于小孩子来说是笔巨款,他们很开心,有说大愤叔叔新年大财的,有说大愤哥哥定会找个漂亮老婆的。 对于我这做生意的来说,二十元钞是金黄色的,也是讨个彩头,当然,有钱的话,百元钞更好,大红大喜啊。 不过我可没那么大手笔,程月还要吃龙骨笋呢,家里余粮不多了。 小孩子个个嘴甜的很,我又恰逢喜事,这才是新年新气象嘛! 等这些小孩子捏着钱往下家去了,我扫视圈,没看到小胖子,再看,这家伙跑到院子里,正站在程月跟前,仰着脸看着程月。 小胖子是老宋晚年得子的小宝贝,已经上幼儿园了,我捏着张二十元钞走过去,把钱递到他手里,小胖子只是看着程月,根本不接我的钱。 我掏出张纸,给小胖子擦擦鼻涕,程月也被小胖子萌到了,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下,说道:“小老公,好可爱啊。” 不对,程月刚喊小胖子叫什么?完了,我告诉她“公子”现在叫“老公”了,结果她把小胖子喊成小老公了。 听到程月喊他老公,把这小胖子乐得,抱着程月的腿说:“你是我的小媳妇。” 程月还以为小胖子不懂事跟她开玩笑呢,也没有太在意,看着小胖子抱着程月不撒手,我心里不乐意了。 我杀了黑狗,打退了姬怀先,从曲风手下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弄到个媳妇,你小子倒来捡现成的便宜! 我把小胖子的手掰开,抱着他穿过店铺,把他往街上放,嘴里说:“鼻涕虫,去去去,外面玩泥巴去。” 小胖子蹬着腿,边挣扎边说:“我是大丈夫,姐姐是小媳妇,我要当姐姐的小老公。” 老宋喜欢看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里面有个小孩子是大丈夫,娶个童养媳就叫小媳妇,看来小胖子跟着老宋耳濡目染,也想娶媳妇了。 回头我要跟老宋说下,他不能当着孩子面什么都看,教坏了小孩子,早熟就不太好了。 小胖子还要往我家里跑,小样,敢跟我抢媳妇,不教训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我随手捡起刚才不知道哪个小孩子拉下的鞭炮,又递给小胖子个打火机,指着老宋店门口,也不知道谁家狗拉的便便,对小胖子说:“姐姐喜欢勇敢的孩子,你去,把鞭炮插到那坨上面,只要点炸了,回头我跟姐姐说,让她当你媳妇。” 眼看着小胖子把鞭炮插好,又点上了火,蹲在旁边等着炸,我哗啦声拉下了卷帘门。 有了小胖子这个教训,我心想不行,这么让程月喊老公,迟早拉老王捶打老王眼,吃亏的还是我自己,要是老史那家伙来,程月喊他声老公,我还不要死过去,要想个法子,只让程月喊我个人。 手机突然响了,我用的铃声是罗文珍妮原唱的《世间始终你好》,这个铃声是新换的,就是为了给程月灌输下“世间只有我好”的爱情观,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让她对我死心塌地。 来电的是老史,先是祝我新年快乐,然后严肃的跟我说:“大愤,我领着小面包在外面放鞭炮呢,有个事我跟你说下,我昨晚夜观天象,水星合月,又用古钱排了卦,临门有喜,程月是不是醒了?” 我心说我早就告诉你了,程月除夕会醒来,你现在来装个大头鬼啊,不过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他拌嘴,所以跟老史道声新年好,说程月醒了。 “大愤,确切的说,明天初二才是兔年,今天还是虎年,是庚寅虎尾,夜里子时新旧交替,朱雀须用、凤凰制符,主神兽下凡,所以你家程月,不是精灵新生,而是神兽下凡啊。” 老史这番话有点深奥,说的我摸不到头脑,难道程月真的是玉兔下凡?要是玉兔下凡,应该也会称呼我为“公子”。 我看看院子里的程月,小声对着手机说:“老史,你就别跟我绕圈子了,你直接说,程月是什么神兽吧。” 其实我心里更期待老史说程月是“小龙女”下凡的,结果老史又跟我卖了个关子:“大愤,你跟我说实话,程月这些天,有没有——有没有上厕所?” 老史作为老大哥,问这个问题本来不太合适,但是我想了下,程月这些天确实没有上厕所,难道老史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老史在我再追问下,又给他拍了几个马屁,过足了高人瘾,神秘的对我说:“只吃不拉,还能是什么神兽,貔貅呗!” 我这才明白,老史这是拿我寻开心呢,我对着电话骂道:“你才是个貔貅,你喜欢的苏清也是个貔貅,你们俩以后会生出串小貔貅!” 老史早已挂了电话,身后的卷帘门突然掀起来,苏清穿着身水果色走了进来,抬手就打我,我跳躲了过去。 苏清衣服鲜亮亮的,表情却是恶狠狠的,没有罢手的意思,抄起棒球棍就来追我,边追边骂:“臭大粪,骂谁是貔貅呢!拐着弯骂谁生孩子没屁眼呢!找死是吧!” 我可不能在程月面前出丑,那样有损我的大好形象,我拼着在腿上挨了下,抓住棒球棍,连忙跟苏清求饶:“清姐,清姐,我的亲姐,我错了,我错了,都怪老史,非说你是他媳妇,这不,他骂我,我回嘴骂他,就把你给带上了,你美人不计粗人过,千万别生气。” 苏清看看程月的背影,很快明白了,下就找到了我的弱点,开始跟我讨价还价:“想让我给你留面子,没问题,你告诉我‘屎里有’那个混蛋在哪里,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脑子转的很快,再看看苏清,她并没有报警抓老史,现在倒是有点“千里寻夫”的样子,刚才我说苏清是老史的媳妇,她并没有跟我急,看来那天晚上在她家,说不定早已风花雪月场,现在两个人只是隔着层窗户纸没有戳破呢。 苏清手里还提着饺子和汤圆,这两样过年必备的团圆饭,我都忘记准备了,又让我有点感动。 我咬咬牙,心说老史,你骂程月是貔貅,别怪哥们把你卖了!我就把小面包家的地址跟苏清说了。 看到苏清知道老史的藏身处,并没有那种知道仇人下落必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我心说老史你千万别怪我,你大不了挨顿小粉拳,你那皮粗肉燥的,就当美女给你挠痒痒了,说不定打是亲骂是爱,我帮你更进步呢。 苏清把饺子和汤圆交到我手里,慢慢走到程月身边,程月现她之后,去看她头上的箍。 大虎也对苏清的箍喵喵叫,我刚才没在意,现在才现,苏清箍上面,有个金色小星星点缀出来的、走着粉红边线的凯蒂猫图案。 苏清手翻,从程月脸上掠而过,由衷的赞道:“妹子,你的皮肤真好,这小脸蛋,漂亮到连我都忍不住想摸摸。” 程月对苏清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有点不适应,对着我问道:“老公,这是?” 看程月求助和信赖的眼神,再加上这声“老公”,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忙对程月说:“这是我的朋友,清姐,给咱们送饺子和汤圆来了。” 程月施个古代女子的万福礼,对着苏清说了声“清姐好”。 我看苏清突然低头,还把手伸进包里,想到苏清神秘的身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连忙把程月跟她隔开。 070 路引黄册 苏清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抬头之后,露出脸的笑容,很开心的样子,从包里掏出张卡,塞到程月手里。 程月看看银行卡,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在手里转来转去,寻思银行卡的用处,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我倒是误解苏清了,还以为她要伤害程月,看她只是给程月压岁钱,我忙客气的跟她说:“清姐,你太客气了,栗总上天给我送了大礼,现在我怎么能再收你的钱。” 苏清笑笑跟程月说:“妹子,有空姐姐带你逛街啊。” 程月没听懂逛街的意思,不过还是礼貌的跟苏清点点头,苏清把我拉到边,小声的问我:“你去跟九龙山的人买龙骨笋了?是不是这个妹子病了,只能用龙骨笋治病?” 老九为了保密,连我的面都不见,让秦叔带钱去拿的货,苏清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连这个事都知道? 我没有否认,点点头。 苏清拍了我肩膀下,说道:“那你小子还跟我客气啥,这些钱就算是我送给妹子买龙骨笋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惜,临时起意,里面的钱有点少了。” 苏清说完就要走,我把把她拦住,苏清看看我,说道:“行啊,你小子还算讲义气,是不是怕我把‘屎里有’剥皮了?” 看苏清开玩笑的语气,我想老史应该没有大问题,直接问出了我的心里话:“清姐,没有密码,银行卡还不是塑料片张,你倒是告诉我密码啊!” 苏清没憋住,咯咯咯笑起来,告诉我密码,然后踢着翻毛小皮靴,连送都没让我送,迈着步子,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等苏清走了之后,我悄悄走回程月身边,程月捏着银行卡,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里面有钱,也就是有银子,可以买东西。 程月把银行卡递到我手里,让我收起来,然后不解的问,这个薄薄的东西里,怎么可能放得下银子。 我告诉她,现在的新社会,已经不使用大块小块的银子和成串的铜钱了,现在都是用钞票,就相当于以前的银票,不过面值更小了。 程月再次听我提到新社会,脸红红的,眼泪下来了,我知道,她这是刚醒来不适应,又怕我嫌弃她什么都不懂。 我连忙表明立场,接着转移话题:“没事的,有我在,你这么冰雪聪明,很快就会适应现在的生活,比如,刚才清姐说的逛街,这就是现代女孩子最喜欢的活动,简单的说,就是上街购物,买衣服鞋包,你养几天,到时我带你逛街,前几天,我还带你买了羽绒服和长筒靴,后来曲风那个坏蛋出现,把羽绒服和长筒靴弄坏了,这个事,你还记得吗?” 程月想了想,对我说道:“我记得自己昏睡了十天,中间有条蛇咬你,我就伸手把蛇弹了出去,后来你好像要去会那条蛇的主人,你当时就像离开易水去刺秦王的荆轲,我怕你有事,我还哭了。” 看来,程月睡在棺材里的时候,对外界的知觉并不明显,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棺材里给我温暖,我第次从悬水岭下来,对我进行冰冻的那些事了。 后来我把她背回家,她晒到了阳光,就慢慢的恢复了感觉,不错,还记得那晚我去狼山赴约,她为我流下的泪水,艾玛,这就是感情基础啊! 程月接着往下说:“那个石头人和葫芦头,我也模模糊糊的记得些,还有,你那晚,欺负我……” 程月说到这里不说了,小脸蒙上了层红云,我知道,小丫头这是想起了曲风变血玉僵尸之前,我把她搂在怀里使劲的亲,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等着程月回忆到这个的,我好借题挥,就接着跟她说:“对不起啊,当时那个环境,树叶像蝴蝶样围着你,你实在太美了,我就没忍住,当然,我并不是看你漂亮才亲你,我是打心底喜欢你,我用血给你写下的‘誓约’,是算数的,我要娶你为妻……哎哎哎,你别捂耳朵啊,听我往下说……我知道大明女子,都是守身如玉的,被未婚男子看到了光脚,都要以身相许以全名节,昨晚我看到的,可不止光脚啊,何况这么多天,咱俩睡张床,而且有了肌肤之亲,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非我不嫁的,对吧?” 我已经等不及了,不能再用骗她喊我老公的小伎俩了,我现在直接给程月下了个猛药,我自信这个问题,有着大明记忆的她,是没法反驳的。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程月,突然鼓起勇气对我说:“老公,你不是说现在是新社会了吗?很多称呼都改了,这个婚嫁的问题,规矩应该也变了吧?” 是的,现在实行恋爱自由了,尼玛,我现在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程月,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着急,脱口而出:“那晚,你还喝了我的血,现在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只能嫁给我。” 蹲在程月脚旁的大虎突然“喵呜”声,窜上了磨盘,我感觉有点不对,刚才着急,我没有在意有人已经站到了我身后。 连大虎对来人都要躲避,这肯定是个高手,看着面前的程月,我绝对不能让她受点伤害!我悄悄摸出石敢当,打算拉着程月转身后撤。 没等我有动作,来人笑了,说道:“大愤,看不出来,你还学会逼婚了!” 吓得我出了身冷汗,原来来的不是敌人,而是冰山李,别看刚才我口若悬河,她来我立马哑火。 冰山李说过,只要程月同意嫁给我,她会给我做主,刚才程月被我绕来绕去有点糊涂了,还没答应我呢,这要是被冰山李误解我欺骗懵懂少女,要耽误我谈恋爱的时间。 我连忙对着程月眨眨眼睛,不过这丫头现在还没适应,更别提跟我有了默契,不但没有配合我,反而关心的问我:“老公,你眨巴眼睛干什么,是不是眼睛进了风沙?” 想到身后的冰山李,我忙说:“是的,早上烧地锅,进了点灰尘,现在有点难受。” 说完我还转身面对冰山李,边揉眼边跟她打招呼:“阿姨,你来啦,我眼睛好难受……” “我看你小子眼里不是进了风沙灰尘,而是进了磨盘,少装了。”冰山李总是爱打断别人的话,现在点面子没给我留,伸手推,把我推到边。 推开我之后,冰山李跟程月就面对面了,我怕她脸冰霜吓着程月,连忙把藤椅放到程月身后,又给冰山李搬来小板凳。 冰山李坐下之后,也感觉自己的冷脸让程月很紧张,换了副微笑模样:“姑娘,你刚才称呼岳愤,就是他,叫什么啊?” 程月看看我,我忙说:“这是咱们的长辈,也是本地的派出所长,就是大明那会的捕头,以后给你办理黄册和路引,就靠她了。” 明朝那会家家户户都有官府放的黄册,相当于现在的户口本,老百姓出门还要有路引,假如离开家百里以外,没有官府放的路引,是以犯罪论处的。 程月听我这么说,很快明白面前这个阿姨的分量,乖巧的回答冰山李:“小女子给大人施礼了,我叫他老公,就是公子的意思。” 听程月这么解释“老公”,冰山李马上知道是我使坏,对我指:“去,到磨盘边站着去。” 我最爱的人就在场,你怎么不给我留点面子,我脸都红了,背对着程月,拍着自己的脸提醒冰山李,小声说道:“阿姨,面子,给我留点面子。” 冰山李下明白过来,毕竟她也是属暖壶的,外冷内热,让我也坐下,我连忙搬来小板凳,跟她俩呈三角形坐在院子里。 冰山李等我做好,又问程月:“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是我期待已久的,不过我没敢问,我怕我喊了这么久的程月,不叫程月。 071 婴儿手 冰山李问程月名字,程月没有丝毫犹豫,答道:“小女子姓程,单名个月字。” 冰山李看看我,接着问:“姑娘,你是原来就叫程月呢,还是这位岳公子,告诉你你叫程月的。” 程月回答冰山李,这个名字很好听,她接受这个名字。 听到她的回答,我心想我真是太聪明了,从两块玉牌上面的字和图案,起的名字她很认可,这不就是上天的安排吗? 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我时高兴,哼起了歌:“西湖美景三月天啊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啊哎……” 冰山李瞪了我眼,我马上闭嘴,程月看着冰山李瞪我,脸色下变了,小丫头知道心疼我了。 要知道,冰山李就算微笑,也是自带威严的,她习惯打断别人的话,现在对我哼歌干扰她跟程月的对话有点不高兴了。 看到了程月脸色的变化,冰山李忙说:“姑娘,你别害怕,这个岳公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有点调皮,我呢,作为他的长辈,对他直很严格的,我想你也知道,良好的家教,对个人未来的展很重要的,我怕他出事情,所以时不时的敲打他下,你别放心上啊,现在我并不是以捕头的姿态坐在这里,而是以个长辈的身份,明白吗?” 程月没有太明白,冰山李又细细解释了遍,程月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没想到我转眼变成冰山李从小看着长大的调皮孩子了,看冰山李维护我的面子,我知道,这条大腿,我算是牢牢的抱上了。 冰山李又问程月的父母叫什么,程月想了会,说不知道,然后脸痛苦的样子,看来女尸的身世并没有占据她的大脑,她是玉生的精灵,哪有什么父母。 我连忙把冰山李拉到边,对她说:“阿姨,她现在刚醒来,还没恢复呢,可能是头碰坏了,得了妄想症,个劲的说自己是明朝的人,你就别跟审问犯人样,个劲的追问了,等她过两个月,身体恢复了,你再来问,你看行吗?” 冰山李看看程月,对我点点头,到底是漂亮乖巧的女孩子,连冰山李都喜欢。 冰山李掏出个红包,塞到程月手里,我坚决不收,冰山李说这是程月的压岁钱,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能越俎代庖,替程月拒绝。 冰山李看程月对我有点依恋,没有拆穿我骗程月喊老公的事,只是叮嘱我,只要姑娘家不同意,绝对不允许越雷池步。 我心说这还不好办,今晚我就能把她哄同意了,时有点忘乎所以,对冰山李说道:“阿姨,这可是你说的,只要她同意就行,对吧?” 冰山李弯起手指敲敲我的脑门,说道:“你小子想的什么,我清二楚,她什么时候跟我说,愿意嫁给你了,那样才算她同意。” 脑门被敲得有点疼,我也急了,梗脖子:“阿姨,凭什么非要你同意,你又不是她妈!现在可是恋爱自由啊。” 冰山李没有跟我多解释,斩钉截铁的说:“你小子敢不信,你给我试试!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抓起来。再说了,阿姨不是怕这姑娘来历不明,回头你再有个闪失,或者这小姑娘再沉睡了过去……你明白吗?” 冰山李的意思我很明白,虽然我用程月是得了妄想症来掩盖,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是,程月肯定不是正常人类,所以冰山李怕我忍不住跟程月滚了床单,阴阳交合之后,说不定会把我害了,或者把程月害了。 冰山李虽然不是道门中人,但是对我这么关心,我再不理解她的番苦心,那真是狗咬吕洞宾了,我跟冰山李点点头:“阿姨,我听你的。” 冰山李摸摸程月的脸,说道:“程月,阿姨下班还没回家呢,先走了啊,他要是欺负你,下次我来你要告诉我哦。” 冰山李走了之后,我打开她送的红包,里面是十张崭新的连号百元钞,虽然这千块跟苏清的比肯定少了不少,但是冰山李赚的少啊,我也很感激。 看冰山李走远,再看看程月,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的喊她程月了,不过,程月两个字到了嘴边,我感觉这么连名带姓的,是不是显得有点生份了? 还是叫她月儿吧,毕竟,那两块玉佩上,不都是雕着个月牙的吗,而且这样喊也比较亲热。 我把“月儿”两个字在嘴里酝酿半天,唯恐程月不接受这昵称,酝酿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口:“月儿,你真的记不起来父母是谁了吗?” 程月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她脸上的单纯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看来她除了对大明朝还有印象,确实没有女尸的其他记忆,这样就简单了,不然回头要找父母,我去哪里给她找。 我又试了试她胸前的玉佩,玉佩上面的气流很平缓,就像个正在恢复的病人,看来压制尸油的伤害,这块玉佩也有功劳,现在正在自我修复呢。 只要等到程月和玉佩都恢复了,我这些天再培养培养她,托冰山李给她登记身份,然后在冰山李主持下,光明正大跟程月成亲,对了,伴郎就老史了,伴娘,当然是苏清啦。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月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有个过命的朋友,很有意思的个人,经常给我带来欢乐,刚才我突然想到他了,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听说我有朋友,程月低头沉思,估计是她感觉自己没有朋友,看她现在有点迷茫,我就想怎么让她尽快适应现代生活。 对了,我可以教她读书啊!看书看电视,这都是接触现代生活的最佳途径啊,我是绝对不会教她上的,上比我会撩人的家伙多的是! 想到这里,我拿出本书,问程月认识上面的字嘛。 程月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毕竟繁体和简体还是有区别的,在外面的鞭炮声中,我开始教程月学习汉语拼音。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月已经学会了二十六个拼音字母,拿着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还是愿意把她当做个精灵的,或者说,她就是明朝的个女孩,在棺材里沉睡几百年,现在刚刚醒来。 看程月把大虎抱在怀里,拿着纸笔在学习,我心想,我对教师这行,不专业啊,难道,寒假开学,要给程月报个学习基础知识的补课班? 吃完晚饭,我又研究了下养玉笔记,虽然里面没有玉种灵猫的饲养方法,但是我也悟出来了,大虎的修为提升,越往后越难,之前个玉片能达到成的境界,再想升到下境界,可能就需要三片五片。 我把大虎拖来的所有鳞施都处理了,喂了大虎两片,大虎吃完之后,懒懒的睡在小炉子边,这是在消化玉片上面的灵性。 院子里很平静,今天程月的精气神比昨天好多了,再加上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做成的镇魂装的守护,程月已经度过了被附身的危险阶段。 自从把程月背到家,最近我是没有天安生,但愿今晚的大年初,能够没有任何人或者其他的东西,来打扰我们。 看看天已经黑了,我找到块木板,走进院子开了灯,我想修补下卫生间被大虎撞坏的门。 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听到里面有点老鼠吃东西的那种声音,我没有着急进去,弯下腰顺着门下边的洞往里看。 院子里的灯光顺着小洞照进去,我突然看到了卫生间里照着灯光的地方,有白嫩的婴儿小手按在光洁瓷砖上。 假如现在卫生间里出现血嘴獠牙的怪兽,或者浑身滴血的恶鬼,甚至是满地蛇虫,都不会让我感觉如此惊悚! 二三四,共四只小手,全部顺着个方向,就像有两个婴儿,现在用小手倒立在瓷砖上。 可是,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四只小手! 072 跳楼风波 影视剧里的鬼婴都是很恐怖的,特别扶桑和暹罗电影里,那种脸色煞白两眼冒血的鬼婴形象,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卫生间光洁的瓷砖上,按着四只白白的婴儿手,我突然想到了电影里的鬼婴,着实吓了我跳,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婴儿,普通的婴儿,小手按在冰冷潮湿的瓷砖上,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我第想法是,难道姜裁缝的乾坤袋坏了,里面装着的那些婴灵玉件,其中有两个小家伙,脱离玉佩跑出来了? 要真是能够脱离玉佩独立存在,那样的婴灵就是自成体,可以幻化人形,而且戾气很重,可就不好对付了! 我不能让里面的两个婴灵跑出去害人,婴灵跟精灵样,都是中阴性的东西,像我怀里的石敢当,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我牢记婴灵最好去感化这点,没有抄起墙边的工兵铲,而是拿起大虎叼来的毛线球,还有小孩子落在我家的几片积木。 我调整下呼吸,做好看到卫生间里两个倒立的邪恶鬼婴的准备,就在我伸手去拉门把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歌声在静夜里传出好远,我退后两步,扔掉手里的毛线球,接听了手机。 “大愤,我这两天戴着假,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结果还是被苏清现了行踪,现在她正堵着小面包的家门呢。”老史焦急的声音传来,我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老史如此慌张。 我眼睛牢牢盯着卫生间的门,对老史说:“老史,你正好开门把她放进来,用你的魅力去征服她啊,你昨天不是说了嘛,征服她小菜碟的嘛。” “这母老虎现在正在气头上,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呢!你倒是来征服下试试!这门很快就要被她踹开了——是不是你小子把我卖了的?” 老史这句话说完,我在电话里都能听到苏清隔着房门的叫骂,什么“姓屎的,你这个没有用的缩头乌龟”、“屎里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反正骂的是火冒三丈义愤填膺。 听语气,不把老史剁成十块是不解恨,千算万算,我还是忽略了“女人心、海底针”的名言,苏清这久在商场打拼的女人,怎么可能像程月样单纯! 看苏清今天笑眯眯“千里寻夫”的样子,我才告诉她老史的下落的,现在好了,把老史害了,我在心里连着对老史说了三声对不起。 我不敢承认卖了老史,就埋怨老史,掩盖事实推卸责任说:“事出有因,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老史的声音很委屈:“我要是做了,被她砍了我也认了,我是什么也没做啊!小面包戴着的玉钱现在热了,是不是可以了?” 火烧眉毛老史还惦记着童子玉,我不得不佩服他,连忙说:“我的哥,热了就行了,你拿来我就可以给你养童子玉,记得要小面包十几根头,还有食指两三滴血啊。” 电话里沉默了会,接着我听到开窗户的“嗤啦”声,老史对着电话说:“大愤,这丫头疯了!我要出去躲躲风头了,回头咱电话联系。” 老史开窗户,肯定是要跳窗,要知道,小面包家可是五楼啊,我想让老史等下,他已经挂了电话,弄得我很是担心他。 等我收好手机,再去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在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现,四只婴儿的小白嫩手点踪迹都没有。 经过老史电话的这番折腾,我认为刚才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回到卧室打开乾坤袋,数数里面的玉件,没有少个,而且每个里面都有婴灵在沉睡。 婴灵怎么可能轻易钻出乾坤袋呢!肯定是我看错了。 我把卫生间门的洞用木板钉好,然后抱起呼呼沉睡的大虎,拉着精神头还行的程月,带着人猫出门上了皮卡车,锁好店里的卷帘门,我开车奔着小面包家里驰去。 程月对我很信任,根本没有问我去哪里去干什么,这是她正式醒来第次乘车,这个飞驰的钢铁机器,加上外面飞驰而过的树木,让她有点害怕,坐在副驾驶伸出只手捏着我的衣角,眼睛看着我不敢看前方。 要不是惦记老史有没有摔死,我现在早忍不住停车去亲近美人了,没办法,美人早晚都能亲近,兄弟,摔死就不能复生了。 很快来到小面包家楼下,我在楼道两边看看,在地上没有现什么,接着我把大虎放在车里,拉着程月噔噔蹬跑上楼。 楼上,小面包家里的不锈钢防盗门,是那种老式的格栅式的,已经被踹坏了,我进了房间,现孙钢老娘站在窗边,正对着打开的窗户愣。 窗外的冷风吹来,让我觉得有点冷,孙钢老娘听到脚步声,这才回过头,她的表情余惊未消,看到我也没有说话。 是房门对面向阳的窗户,难道老史是从那个窗户跳下去的? 我实在不忍心伸头看到老史摔成肉饼的摸样,哆哆嗦嗦问孙钢老娘:“大娘,拨打过急救电话了吧?” 孙钢老娘这才抖抖索索掏出手机,说道:“我刚才吓坏了,忘记打了,不用打急救电话,报警就行了。” 我心里紧,急救电话都不用打了,难道老史摔死了? 想到老史千里追踪铁牛,两天蹲守承天寺,为了我吃过苦挨过打,我差点哭了出来,心里直骂自己害死了老史。 小面包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脸兴奋的跟我描述:“叔叔,刚才史叔叔跳下去之后,那个阿姨看到史叔叔跳下去,也跟着也跳下去了。” 不对,苏清也跳下去了?我跑到窗户边伸头看,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连忙问小面包:“他俩摔到没有?” 小面包比划着说:“史叔叔跳下去之后坐在地上,我就跑下去扶叔叔,结果那个阿姨站在窗户边骂史叔叔,然后也跳下来,揪着史叔叔的耳朵,个劲的打。” 老史应该受了点小伤,苏清下去还能打人,估计都没有受伤,这点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问小面包:“然后呢?” 小面包脸的笑,说道:“然后史叔叔挣扎着爬起来跑了,那个阿姨跟在后面边追边骂,骂他是‘杀千刀的’。” “杀千刀的”,这是我们这边年龄大的女人对丈夫又爱又恨的昵称。 听到小面包说苏清骂老史是“杀千刀的”,再联想到“姓屎的,你这个没有用的缩头乌龟”、“屎里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两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颗心也放下了,苏清轻易不会弄死老史的。 不过我很奇怪苏清的身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竟然比老史还利索,点伤都没有,看来之前我小看她了。 孙钢老娘抖抖索索的还没拨通“摇摇灵”,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大娘,他们是两口子,难免闹点别扭,不用报警了。” 告别小面包和孙钢老娘,我拉着程月上了车,边笑边开车,程月经过奔波,有点累了,在车里睡着了。 到了古玩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忘记买鞭炮了,今天大年初,我还没放鞭炮呢! 经过秦叔的店铺,我看到他店门口的地上,盘了条长长的鞭炮,在地上蜿蜒如长蛇,又崎岖如山路。 我把车停好,悄悄走过去,伸手在长长的鞭炮上面拽了截下来,拿到家门口点燃,这挂鞭炮的声音比较特殊,还有点闷,跟普通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点不样。 我估计秦叔贪便宜,买了受潮的鞭炮,我对着鞭炮的火光,闭上眼睛在心里说:爸,妈,你们保佑我和程月,给你们生个孙子吧。 放好鞭炮,我把大虎和程月都抱回家放到床上,人猫睡得正香。 但愿,接下来的几天,能够平静些,事情不再挤在起接连生。 073 鬼抬轿 除去老史和苏清的打闹,再除去卫生间婴儿小手的有惊无险,也就今天让我感觉安生点,从腊月二十到除夕,事情天接着天,想想就感觉有违常理。 不过,这世间有违常理的事情多了,现在我身边不就睡了个玉生玉长的精灵嘛,我给程月脱去外衣,搂着她坐了会。 闻着怀里的美人香,看她浅笑而又娇媚的小脸,再想起她甜甜的叫“老公”,新生的她,肤白细嫩,我伸出手握握她的小手,柔若无骨。 恬静睡去的程月,如圣女般纯洁,哪怕是对她伸出个指头,也是莫大的亵渎,想到这里,我从她手上把自己的手拿开,又把她的手塞进被窝。 把怀里的程月放平躺好,我嚼了两颗口香糖,然后对着她的樱桃小口亲了下去,甜甜的,有点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撒了糖的冰块。 我总是能给自己偷香的举动做出完美的开脱——伸出个指头是对她莫大的亵渎,但是现在的吻,那是为了表达我胸中激潮澎湃的爱。 程月从被窝里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推了把,嘴里出“嗯”的轻哼,好像是我的举动让她有点不舒服。 我连忙抬起头,挺直腰杆正襟危坐,好像刚才我是谦谦君子柳下惠,没有做出任何唐突美人的举动。 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去回味刚才的味道,现在她是沉睡,没法配合我的吻,要是醒来的她,在我亲的时候配合点,那该是有多么美妙? 还是等她醒来,我要慢慢的进行调教,我想到自己变“公子”为“老公”的主意,不禁笑出了声。 大虎被我笑醒了,翻个身子看着我,竖中指般竖起了它的尾巴,睁着阴阳眼注视我,脸的不屑。 我轻轻取下程月的玉佩,捏着的时候,又感觉到里面的流水声,把玉佩放到程月的枕边,我洗漱番,在大虎的注视下,上了另个被窝。 关灯之后,大虎阴阳眼的两道光,监督我般的照过来,我在被窝里,对大虎做出个睡觉的手势,也像是保证我会老老实实的,大虎这才闭上眼。 这家伙越来越精明了,看来我要考虑给它分房了,不然有这个电灯泡挡在我和程月中间,让我做事有了顾忌不说,还感觉自己点也没有了。 连日的奔波劳累,仅仅昨晚的休息是不够的,很快,疲惫打败了我对身边程月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我也沉沉睡去。 我是被窗外的鞭炮声和烟花吵醒的,不知道哪个土豪放的烟花,每次在天上炸开,把我的窗帘都照的雪亮,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想欣赏下。 天还没亮,不过夜空还是被不断腾空的烟花照亮了。 窗外的玻璃上面有了霜花,霜花中间好像按了两个手印,就像是有婴儿在外面扒着玻璃往里面张望,就在我拉开窗帘的同时,小手离开了玻璃。 又是白白的嫩嫩的婴儿小手!我心里突然蒙上了层阴影,连忙打开窗户,外面的防盗窗没有被破坏,我锁好窗户,开门跑到了店铺外面。 在窗户下面,什么脚印都没有现,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卧室里有轻微的响动,我擦擦玻璃上的窗花,现放着婴灵玉件的柜子在轻轻晃动。 坏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了我的卧室!我来不及去想这东西怎么进去的,只是在心里埋怨自己,轻易不该离开程月身边的。 就在这时,阵特别的鞭炮声传来,不是那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跟我昨晚放的样,是闷响,我抬头看,秦叔店门口那条鞭炮长龙,正在炸响。 没有看见秦叔的影子,鞭炮炸起来鬼火般,并不太亮,只是碎屑乱飞,秦叔这挂鞭炮! 昨晚我就说嘛,老家伙为了省钱买了受潮的鞭炮,能炸就不错了。 鞭炮炸响的时候,我趴在窗户边,看到卧室里的柜子停止了晃动,我眨眨眼,认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要是有阴性的东西进去了,大虎不会没有感觉。 肯定是我的幻觉!老是看到婴儿的小手,难道是我潜意识里,总是想跟程月生个孩子? 想到这个,我就甜蜜了,跑回家里,自己先洗漱遍,开始做龙骨笋汤,等会用这个汤煮饺子,但愿程月能吃几个。 正在炖汤呢,卷帘门响了,天还没亮,是谁来做客?我在地锅下面添了两把柴禾,拍拍手走出去打开门。 大年初二,黎明前,有雾。 我拉开门口的灯,灯光在雾里显得很微弱,外面站着两个人影,看到我出来,其中个走上前,客气的对我说:“我是来接小妹回娘家的。”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里,大年初二的时候,有嫁出去女儿的人家,都要派出男丁,接女儿回娘家的。 为什么选在初二?因为已逝的老祖宗,年底会回家享受供奉,如果看到家里有外人,就不愿进家了。 已婚女子就是外人,所以不可以在娘家过除夕和初,初二老祖宗就会离开,女儿才可以回娘家。 这个规矩以前在我们这边特别严格,违反了就是大不敬,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有些远嫁外地的女儿,过年时也会在娘家过除夕和初。 不过,初二接亲回娘家的习俗没有变,看来这是到这里接亲的,我忙对面前的中年人说:“大叔,你找错人家了,我还没结婚呢。” 中年人指指我昨晚放的鞭炮碎屑,说道:“没错,就是你这家。” 他这么说我就愣了,再仔细想想,不对,就算是接亲的老乡,找错了房子还能找错了人啊,他难道连姑爷都不认识? 我再仔细看看,中年人脸的苍白,这张脸隐在雾气里,显得很模糊,倒是那两只眼珠子,直直的眼神,没有点生气。 这个冰冷天气,按道理人呼气的时候,带动周边的冷气会产生白烟,但是面前这个中年人,说话的时候,面前的空气没有任何动静,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个活人! 姜裁缝直说,程月会给我招来很多麻烦,他肯定知道程月身上有养马会的标记,所以养马会算是个麻烦,还有那个连姜裁缝都对付不了的阴灵。 现在这个中年人,会是养马会饲养的尸,还是阴灵手下的亡魂? 养马会,那是个势力庞大的组织,阴灵,那可是招就能秒杀姜裁缝的存在,无论来的是哪路,我这个年,过不安了。 走步看步,我捏着手里的石敢当,就想对着中年人苍白的脸上来下子,这时我身后传来连串低沉的虎吼。 大虎对阴物是很敏感的,现在它过来帮我了,虎吼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强,中年人愣,连忙退后两步,两只手护到了胸前。 雾气里另个年轻的声音传来:“二叔,咱们走错了,放鞭炮的是另家。” 那个中年人听他侄子这么说,也没跟我解释,后退几步,整个人隐在雾气中,然后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了老式木制家具“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时又是阵烟花腾起,五色缤纷的彩光,穿透了厚厚的浓雾,炸开的瞬间,古玩街亮如白昼。 我看到刚才的中年人和个小伙子,抬着顶小花轿,摇摇晃晃走在古玩街的主道上。 鬼抬轿! 我连忙拉灭门口的灯,然后隐身趴在门边,偷偷注视鬼轿。 放好花轿之后,中年人上前,去敲秦叔的门,就在这时,天上的烟花放完了,我已经看不清那顶鬼轿,还有秦叔门口的情况了。 脚下的大虎按着爪子,身子向前倾斜,做出随时扑过去的准备。 074 阴谋论 可以听到抬轿鬼敲击秦叔店里卷帘门的声音,大虎身子躬,就要窜过去,我连忙抓住它的尾巴,对着大虎“嘘”了声,让它不要出动静。 黎明前的黑暗,我感觉危险无处不在,怕卧室里的程月有事,让大虎不要出动静,然后指指家里,轻轻说了声“姐姐”。 大虎心领神会,为自己能保护程月而自豪,脸的得意神情,掉转身子,窜进了卧室,尾巴钢鞭样甩,还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虽然跟秦叔是邻居,但是鬼抬轿到了他门口,我不去帮忙是有原因的。 那个中年抬轿鬼是按照我家门口的鞭炮屑找上门的,后来秦叔门口的鞭炮被现了,他就知道找错了。 昨晚我感觉秦叔门口那挂长长的鞭炮摆的像条长蛇,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长蛇,而是个怪异的图案。 这个图案缩小点,就是张符箓的形状,而且鞭炮炸起来绿莹莹的鬼火般,这就证明,秦叔用那挂怪异的鞭炮,引来了鬼抬轿。 怪不得秦叔也是冰山李的关注对象,原来这个老家伙疯疯癫癫的样子,真的是装出来的,我是最怕扮猪吃老虎的人的。 秦叔的店是卖砚台的,他收来的古砚台,都是不出手的,只卖现代新厂出产的砚台。 买砚台的都是文人,我们这个小县城,连附庸风雅的算上,能有几个文人?所以秦叔的店,生意很差。 秦叔好像并不缺钱花,虽然他显得很抠门,但是自己买砚台字画和药材,都是掷千金,我都怀疑上次我让他帮着买的蛤蟆尿臭棘子什么的,是不是他拿自己的存货卖给我的。 所以我认为,秦叔定有其他的财路,现在我感觉,这顶鬼抬轿,就是揭开秦叔秘密的关键。 我扒着门边,听到了卷帘门拉开的声音,虽然我看不到秦叔门口的情况,但是我眼睛眨不眨盯着那边,我怕等会有烟花升起来照亮古玩街,我会错过看清那边的机会。 天助我也!对面的那排服装店后面,是个单位的宿舍楼,不知道哪个土豪,在楼顶放起了烟花,团火光钻上了天。 是那种非常烧钱的烟花,上天炸开之后,条长长的蜈蚣在空中摆动着身上五颜六色的长足,绝对是好看至极。 借着烟花照亮半边天的光亮,我看到秦叔扶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从店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那个女子的盖头上贴着张金黄的符箓,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就像木棍样的僵硬。 我知道,这绝对是具女尸,符箓是镇尸符,防止女尸暴起伤人的。 烟花不断炸出来各种动物,秦叔抬头看看天上,突然甩手扔出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个东西在鬼抬轿上空炸开之后,化作团黑烟笼罩鬼轿,黑烟散去,鬼抬轿已经凭空消失。 然后秦叔就像完成件重大任务,抛掉了背上的千钧重负,抬头看看天上的烟花,腰杆下挺得直了,背着手走进了家门。 有那么刻,背手走进家门的秦叔,背影是那么的落寞,给我种魏晋名士的傲世孤独感,让我想起来,秦叔那句“是真名士自风流”。 我趴在门口感叹秦叔的背影时,耳边响起中年抬轿鬼的声音:“小七,咱们要快点,天就快亮了。” 然后我的家门前,那两个抬轿鬼,二叔和那个小七,起了轿夫的“嘿吆”的用力声,还有那顶鬼轿的咯吱声。 我知道,是秦叔扔出的那个东西,用了障眼法我才看不到鬼轿,不过障眼法,瞒得过眼睛瞒不过耳朵,所以鬼轿经过的声音被我听到。 要是我身上没有石敢当,就跟普通人样,是听不到这声音的。 以后大家黎明前出行的时候,感觉身边有异常的轻微气流,眼前又突然红光闪,假如你是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就行了。 假如你是个女子的话,我建议你屏住呼吸快步前行,千万不要试着去探究竟,因为那台鬼轿如果是空的话,你很可能会被拉进轿子,抬到个让你无法接受的地方。 听到抬轿鬼的声音,怕他们经过的时候看到我在偷看,我连忙蹑手蹑脚走到店里,在饮水机上接了杯凉水,仰着脖子饮而尽。 我从小在我爸熏陶下,喜欢看历史书,史书里有的是尔虞我诈,所以我有不同般的成熟,凉水下去了,股冰冷从我心底升起。 刚才秦叔用过障眼法之后,给我那种魏晋名士高洁的背影,反而让我感觉物极必反,我突然冒出个阴谋论。 秦叔很有可能是养马会的人,那个上了轿子的女尸,就是秦叔直养着的,现在养好了,利用鞭炮召唤鬼轿,让抬轿鬼接走女尸,肯定是准备给某个横死未婚男子配阴婚的。 秦叔要不是养马会的人,他怎么会对养马会那么了解? 养马会本不会和本县有牵扯,为什么十年前,姜裁缝和我爸会去扬州的荒郊,挑了养马会的总坛,这很有可能是养马会的帮派内斗,秦叔利用了姜裁缝和我爸,透露点信息给这两个年轻人,利用他们的热血沸腾,打倒养马会的旧班子,培养自己扶持的新势力。 这么看来,秦叔是养马会的高层,很有可能,最低是苏北地区的扛把子。 那秦叔为什么告诉我去掉程月身上尸油余毒的法子?应该是他想让我帮他先养着程月,等到我养好了,他再出手或者让养马会其他人出手,把程月从我身边夺走。 以后我定要小心点秦叔,尤其不能让她接触程月,这老小子,自从程月来了我家,他来我家串门也串的勤了。 还有秦叔的老婆,整条古玩街的人都知道她经常把秦叔的脸抓破,但是她好像几年都没露面了,说不定还是秦叔的同伙。 我坐在店里的小板凳上,被这个阴谋论折磨的头疼欲裂,过了好久,窗外亮了起来,太阳终于出来了。 脚下传来个喵呜,大虎跳上了我的膝盖,蹲在我大腿上,自从程月醒来,这只猫咪很久没跟我亲热了。 我伸手去摸大虎的头,刚想夸它两句,眼前香气袭人,程月的羽绒裤和小皮靴出现在我眼前。 我的手还没摸到大虎的头,大虎已经从我大腿上跳走了,我抬头看,这臭猫小子,原来不是想跟我亲热,而是拿我的腿当跳板,跳进了程月的怀抱,现在正贴在程月胸前,在两山之间的月牙上蹭着身子,羡慕的我咬牙切齿。 程月的双美目羞答答的看着我,怯生生的对我说:“老公,我饿了……” 美人的话犹如山泉叮咚,把我从阴谋论里解救出来,我也意识到了推理的漏洞,万,秦叔送出的女尸不是给别人配阴婚的,那我所有的推论都错了。 等老史回来,我要跟他想办法到秦叔家里,去看看有没有养着成排的女尸,切就真相大白了。 我把思绪从秦叔身上解放出来,站起来对程月说:“哎呀,我的月儿起来了,饿了好办,咱们马上吃饭。” 程月点点头,大虎也从她怀里伸出头,喵呜声,很是期待早餐的样子。 我不客气的敲了大虎的头下:“姐姐有好吃的,你没有,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大虎缩缩头,把头埋到程月的臂弯里,去享受本该属于我的温香软玉,连理都懒得理我了。 地锅里的火已经灭了,我重新生火,做好龙骨笋汤,又用龙骨笋汤煮了饺子,给程月和我各盛了大碗。 饺子是芹菜肉馅的,正和我的胃口,程月喝汤比较多,个饺子也不肯吃。 看来程月除了龙骨笋,其他的还不能吃。 075 为了你,一掷我命 我没有给大虎盛饭,但是程月把她碗里的饺子都挑到了大虎的猫食碗里,大虎埋头大吃,那尾巴甩的跟风扇样,我真想起来对着它屁股来脚。 这小子吃好,还挑衅的看着我,喵呜喵呜的叫,意思是我不给它吃,它也能吃饱吃好,这是跟我叫号呢。 看大虎嘚瑟的样子,我实在气不过,把筷子上个鸡爪子扔过去砸它,又被它跳起叼在嘴里,按到爪下啃了起来。 我真想走过去跟它干架,不过我没有赢的把握,想想我还是放弃了。 我夹起个饺子,递到程月嘴边,开始劝她:“现在是春节,饺子饺子,更岁交子,是‘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本来昨天咱们就该吃的,结果忙得忘记了,所以今天必须吃,听话哈,乖,你不吃的话,咱们就会有大灾难。” 我这么上纲上线的软硬兼施的说,程月再怎么也不能拒绝,她只吃了饺子皮,并没有吃掉里面的馅。 程月放下碗,示意吃饱了,我夹起她碗里的肉馅,心里龌龊的想:美人咂巴过的,我这么吃,就等于跟她亲嘴了。 我就这样边嚼着嘴里的肉馅,边看着程月的樱桃小口,把肉馅当成她的舌头,个劲的yy跟她的热吻。 吃好收拾好,我收拾了家里的玉件,盘算着过年的财路,龙骨笋快没有了,我相信老九那里肯定还有存货,不过要想让他吐出来,必须出高价,我要抓紧搞到更多的钱。 快到中午的时候,阳光终于驱散了浓雾,院子里暖洋洋的,程月跟大虎也坐到了院子了,有阳光在,我不怕有阴物来伤害程月。 程月正跟大虎玩的开心,在我没有撩她的情况下,脸上突然飘起红云,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跟我说:“老公,血饮之处,在哪里?” 吓得我心里惊,好家伙,龙骨笋汤吃的不过瘾,难道你想换个口味,找个地方喝我的血? 不会真的是老史说的魔吧,看程月娇羞的样子,不可能是魔,就算是魔,想吃肉我都给她,别说点血了。 现在我回想起老史师父不让老史找那个魔报仇的事,说不定老史师父跟我样,当初也是自愿的。 我卷起袖子,把胳膊伸到程月嘴边,对程月说道:“就在这里喝好了,别人看不见的,不过你要注意可持续开,别次性喝光了。” 说完我咬紧牙关,心想你随意吧,我心里升起种为了爱不惜切的壮烈感。 虽然程月听不懂什么叫可持续开,也明白我是让她喝血,她打开我的胳膊,着急的说:“不是要喝你的血,雪隐,‘独钓寒江雪’的雪,‘筑中置铅鱼隐刀’的隐。” “雪隐”,我明白了,连忙把程月拉到卫生间,看到马桶旁边的纸巾筒里面有纸,掀开马桶的盖板,简单告诉程月怎么使用,这才退了出来。 雪隐之所,其实就是五谷轮回之处,是古代对厕所的委婉称呼。 我爸我妈曾经因为“雪隐”这个词的来历争辩过,我妈沿用古人的解释,说雪隐出自宋代的典故:高僧雪窦明觉曾在杭州灵隐寺打扫三年厕所,雪窦明觉的“雪”,灵隐寺的“隐”,合而为“雪隐”词,便成了“厕所”的代名词。 我爸是走野路子的“考证派”,说以前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厕所,是个铺满鹅毛的大坑,浊物自人体排出,掉到坑里陷入鹅毛,不但能盖其脏还能掩其臭,就像隐藏在白雪里面,所以叫雪隐。 当然,最后的争论总是以我爸的失败而告终,我妈获胜不是因为她的史料充实,而是因为她的眼泪,只要她的眼泪打圈,我爸没有不顺着她的。 想起我爸和我妈的恩爱,我非常想和程月也走到那步,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爱情很神圣,我跟程月玩弄“老公”“公子”这样的小伎俩,有点过分了,我要跟我爸样,用学识来争取美人的欢心。 独钓寒江雪,那是连老史都知道的诗词,筑中置铅鱼隐刀,出自李白《结袜子》诗,这个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讲的是高渐离刺秦皇和专诸刺吴王僚的故事。 女尸肯定是出自大户人家,懂的不少诗词,这些记忆现在存在程月脑子里了,幸好,我岳愤也久读诗书——我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戴上了顶书生的帽子。 程月还在卫生间里,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到《结袜子》这诗,然后用悲壮的语气,诵出了口,声音不大,正好能传到程月耳朵里。 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掷轻鸿毛。 诗文诵完,卫生间阵哗啦啦的水声,程月红着脸走出来,说道:“老公,这诗我都快忘记了……” 在那么瞬间,我文曲星附体:“自古燕赵多悲歌,吴楚多慷慨,太史公所书《刺客列传》,字字珠玑句句带血,每每读来,都令我心潮澎湃,如果有那么天,我也会如燕赵吴楚烈士般,将重如泰山的生命,鸿毛般,不惜掷而出。” 程月对我的话很认同,小女生哪有不仰慕英雄的,她柔情的看着我,说道:“老公,虽然介女子,这诗也让我热血沸腾,为了大明,亦不惜粉身碎骨。” 女孩儿别站在国家这个高度,大明也早已亡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我灵光闪现,登时爱神附体,道出了神情的表白:“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境界,不会为了江山粉身碎骨,但是我会为了个女孩,刀山火海!” 说到这里,我捧起程月的小脸,深情的说:“假如我说这个女孩,就是你,你信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天,程月遇到危险的话,只要能救她,我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生命扔出去!就像那天钳断自己的血管样。 刚刚散去的红云又回到程月脸上,她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回答了我:“我信!” 看着程月的樱桃小口,就像两个月牙合成的般,那嫣红似有无限魔力,我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我碰到的是她猝不及防的生涩,不过这样别有番风味,就算是冰糖,我要是给你舔化了。 吻了几下,程月身体很快软了,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我记得上次在杨树林,我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连忙把她扶住。 接吻都能让她软了,要是滚床单,说不定真的昏死过去睡不醒,看来冰山李担心的没错,程月身体的恢复程度,离滚床单还差的远了。 我扶程月坐到藤椅上歇着,回头现大虎看的都入迷了,现在还傻傻的没有回过神来。 我偷偷对着它竖竖中指:小猫咪,跟我斗,你还嫩! 大虎没有回应我,而是夹起尾巴,个完美的跳跃动作,进了墙上的空玉摇床,把整个身子缩在坛子里。 大虎这是要躲避什么!我转身看向店铺门口。 门外,个和尚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四个字中气十足,整个院子都有嗡嗡的回音。 程月被这佛号震得捂上了耳朵,看来,外面这个和尚有点道行,连程月都怕听到他的佛号。 我连忙走到店里,关上院子和店铺中间的大门,然后走到大和尚面前。 大和尚在门外对我躬身,光头差点撞到我的胸口,我连忙后退步。 大和尚站直之后,单手立掌在胸前,说道:“请问,岳愤岳施主,在吗?” 我打量下这个和尚,四十多岁正当壮年,阳光下锃亮的光头,两只眼睛精光四射,肥胖的身躯,就像寺庙的大钟扣在我的面前。 不会是承天寺的和尚,来跟我讨要大虎的吧。 076 金钱镖 大和尚的语气很谦卑,动作很虔诚,处处显示他的佛法修为,我也不能失礼,先摸摸他的底细再说。 我客气的跟大和尚说:“大师辛苦了,我就是岳愤,不知道大师在哪座宝刹修行?法号怎么称呼?” 大和尚眼睛微闭,答道:“阿弥陀佛,贫僧鉴铭,在承天寺出家伴佛。” 果然是承天寺的,听老史的描述,这些和尚很贪财,不过这个鉴铭和尚,看上去虽然没有慈眉善目,像是有道之人,但愿他不要跟我要大虎。 假如他张口提大虎,那我就说凭什么生在承天寺的香炉里就是你们寺庙的,我还在大虎穷途末路的时候,养活了他呢。 再说了,大虎已经躲起来了,你个出家人总不能进去搜吧。 我心里有了底,所以大胆的问鉴铭:“大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鉴铭和尚微微笑,说道:“前日,对门的史利友史施主,硬闯承天寺,强抢功德箱,对我寺内僧众大打出手,不知道史施主在官家有何关系,僧众报官之后,此事竟然不了了之,贫僧今日路过此地,顺便找史施主讨个公道,不曾想贫僧敲门多时,史施主闭门不答,听说岳施主和他交情甚好,就想请岳施主帮忙叫门,贫僧和他言语几句,跟他讲讲佛法,去去他心中戾气,然后自会离开,阿弥陀佛。” 原来是老史在承天寺大闹场,承天寺的和尚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来找老史麻烦了,不过这大和尚把上门找茬说的这般文雅,还真难为他了。 大和尚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我看不是老史戾气重,而是你戾气重吧,不过还好,不是来跟我讨要大虎的,而是想让我帮他把老史的门骗开。 想到大虎还猫在坛子里,我就想抓紧把鉴铭给打走,于是笑着对他说:“大师,看你就是得道高僧,你说你跟他个倒卖假古董的计较什么啊,他不是不给你开门,而是人根本没在家,这小子前几天在外面闯了大祸,现在远走高飞躲起来了,我估计,年不见得能回来,祸,闯的老大了。” 大和尚还挺卦,好奇心不小,跟我打听:“不知道史施主闯了什么大祸,要背井离乡载?” 我上前步,对着大和尚的耳朵,小声说道:“桃花祸!” 没想到这个大和尚看上去年龄不小,对这样的话题却有点忌讳,连忙双掌合十,个劲的阿弥陀佛,好像我跟他说了老史天大的罪过。 看鉴铭脸都红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以送客了:“大师,本来应该请你进来喝口茶水,不过我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再登门拜访,听听大师的教诲。” 说完之后,我转身进店,结果大和尚在后面用手搭我的肩膀,我不想跟他多说,想抓紧进去关上玻璃门,就晃了晃肩膀,想挣脱他。 没想到大和尚在我肩膀用力,我就感觉千斤的力量压下来,肩膀剧痛眼前黑,要是他松手的慢了,我非吐血不可。 “岳施主,请留步,既然史施主不在,那就麻烦岳施主把那枚铜板交出来。” 大和尚这句话可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是怎么知道,那枚铜板老史交给我了的? 老史肯定不会说铜板是拿来给我用的,难道鉴铭大和尚知道我跟老史关系好,故意来诈我的? 这大和尚力气太大,不放我走我也走不了,我转身面对他,直接来个死不认账:“大师,出家人动手动脚的不太好吧?什么铜板,我见都没见过。” 大和尚从突然拿起靠在墙边的禅杖,甩甩上面的铜环,闭眼念了两句经文咒语,睁开眼之后,对我说:“过桥禅杖落,坐石袈裟袒。现在那枚铜板,就在岳施主家中,贫僧要是猜的没错,就在炊具之下,灰烬之中。”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大和尚甩甩禅杖闭眼,就能定位那枚双旗铜板,也就是尸油迷踪钱阳钱的所在,真的让我大吃惊。 难道这个鉴铭,表面身份是承天寺的和尚,私下是养马会的人,就像曲风能遥控石头人样,他也能遥感迷踪钱? 不对不对,自从去掉程月腿上的压制印记,我现在看谁都像养马会的人,秦叔,鉴铭,肯定是我最近太敏感了,有点神经过敏了。 鉴铭来头不小,而且道行很深,轻易不能得罪他,反正那枚铜板之前生满了锈,又被秦叔扔在锅底,已经没有价值了,给他又何妨! 不过,有个疑问,需要鉴铭解答:“大师,你说的没错,那枚铜板被别人扔在了我的地锅下,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把铜板给你。” “阿弥陀佛,那枚铜板是邪魔外道害人所用,上面加持了密宗心法,我承天寺为佛家云门宗,同是佛门传承,自有感应。” 原来,鉴铭是通过佛门心法找到迷踪钱的!不知道他跟养马会的那个判教喇嘛比试的话,谁更厉害。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鉴铭手里的禅杖,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把白娘子压在雷峰塔下的法海禅师,心里阵冰凉。 万这个鉴铭跟法海样喜欢多管闲事,现了程月的秘密,把程月抓走,我岂不变成了懦弱无能的许仙? 管他拿走这个尸油迷踪钱去干什么,抓紧让他离开最好,我连忙对他说,稍等下,马上把铜板拿给你。 我开店铺连接院子的大门时,就开了条小缝,我怕鉴铭看到里面的程月起了疑心,从缝里挤过去之后,马上又关上门。 程月刚想跟我说话,我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用个小叉子,把地锅底下的灰都扒出来,现那枚铜板,竟然已经陷入下面的土里。 我把铜板抠出来,上面的锈都被火烤成了黑色,我用地锅边的抹布在上面擦了下,铜板的锈下都擦掉了,不过颜色变成红色的了。 捏着这枚红的铜板,又听到外面鉴铭的催促声,我怕他走进院子,来不及多想铜板的变化,跑过去开门进了店铺。 鉴铭站在门外的阳光下,光头如座雪山,手里的禅杖铜环耀眼。 我心想,出家人如此蛮横,今天小爷吃了你的瘪,改天我要翻倍拿回来! 我捏着铜板递了过去,鉴铭伸出只胖手,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在铜板就要到鉴铭手里的时候,年轻女子的脆声传来:“臭大粪,慢着!” 我本来就很紧张,这声吓得我愣,铜板掉到了地上,鉴铭连忙弯腰伸手去捡。 个闪着白光的东西飞过来,鉴铭连忙把手缩了回去,那个东西正好打到地上的铜板,铜板和飞来的东西,下都弹出去多远。 等到那个东西和铜板都弹到我旁边的墙上掉下来,我才现,是老史经常拿在手里的那种边缘很锋利的金钱镖。 鉴铭刚才手要是缩的慢了,几根手指头就要掉到地上了,我抬头看看他,胖脸上肥肉颤抖,大嘴吐出两个字:好险。 说话的女声是苏清,金钱镖是老史的,难道这对冤家,昨晚跑哪里去夜风流,现在感情进了步,牵手回来过年了? 苏清穿着身水果色走来,鉴铭伸手又想去捡地上的铜板,哗啦声,苏清手翻,手里亮出了七个金钱镖,对着鉴铭淡淡的说道:“和尚,你敢去捡,我就敢扔。” 看着苏清手里明晃晃的金钱镖,鉴铭后退步,禅杖在手里翻,大头往下斜着挡在身前,单掌竖,道了声阿弥陀佛。 我看看四周,没现老史的踪迹,难道刚才那枚破风的金钱镖,真的是苏清掷出来的? 077 昆吾刀 听苏清的意思,鉴铭伸手的话,她还要放暗器,看来金钱镖是她刚才扔出来的,老史的金钱镖都在她手里,那老史呢? 说不定两个人现在好成了个人,老史把自己防身的金钱镖都给了苏清,我就问:“清姐,老史怎么没来?” 苏清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鉴铭,怕鉴铭把铜板拿走,嘴里对我说:“那坨大便实在恶心,被我砍成了团浆糊,捏着鼻子用塑料纸包起来,扔到运河里喂鱼了。 ” 想到苏清从五楼跳下来没有事,又见识了她的暗器功夫,说不定老史昨晚被她痛扁顿,把身上的暗器法宝都掏出来了。 不过我是不相信她会杀了老史的,苏清现在说把老史杀了的语气,更像是对负心汉的抱怨。 鉴铭看看苏清,捏紧了手里的禅杖,说道:“这位女施主何来冲天怒火,非要和贫僧作对?那枚铜板本是我承天寺的,前日史施主硬闯我寺,强砸宝箱,从里面拿走了这枚铜板,贫僧云游回寺得知此事,便想上门讨个说法,结果史施主外出未归,幸好听闻铜板在岳施主这里,就过来讨要,岳施主眉清目秀通情达理,要把铜板交还本寺,这与女施主何干?” 刚才还对我肩膀施压,用武力示威,逼我交出铜板,现在话锋转,变成我通情达理主动归还了。 这大和尚的嘴上功夫,不比我这做生意的差啊,尼玛还顺嘴夸了我句眉清目秀! 我这睁开都被程月认为闭着的小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数。 “强砸宝箱?那枚铜板是我的,供奉香火钱的时候,不小心随着钞票掉到功德箱里,我回家之后才现,就让我家的狗腿子去拿回来,有错吗?硬闯承天寺?和尚,你可以在县里打听下,姐姐我可是有名的不差钱,既然是我家的狗腿子,还能逃了你那破庙的门票!我家的狗腿子,是买票进场的!当时我在功德香里塞了几千块,你们怎么不说!你个和尚,跑了几十里上门要枚不属于你们的铜板,还要不要脸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没有空镜大师的管教,你们个个都打起了伞!” 听苏清这么说,我有点纳闷了,苏清怎么连老史买票入场的细节都知道?难道是老史跟她说的? 苏清通抢白,弄得鉴铭满脸通红,苏清的最后句他还有点不明白:“打起了伞?” 苏清板着脸说:“对,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这句话出来,正好显示鉴铭智商有点奇缺,把他气的浑身抖,抖了抖禅杖,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过客,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伸头摸着光头,个劲的摩挲。 看鉴铭的样子,我又想到个歇后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苏清挑起了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姐!这张小嘴简直无敌了,连珠炮般,还挖了个坑,鉴铭傻傻的跳了进去。 苏清没有理会我,捏着手里的金钱镖死死盯着鉴铭的举动,看来,她对拿下鉴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鉴铭摸了足足有两分钟的头,把光头摸红了,脸色却白了下来,就像是把怒火通过摸头释放了出去。 街口走过两个熟悉的人影,是胖瘦那两个巡警,往这边看了眼。 鉴铭忙把禅杖掉过头拿在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苏清也收起了手里的金钱镖,对我笑了下。 两个巡警以为我们三个在聊天,胖巡警还跟我招招手,又走向了远处。 鉴铭双掌合十,对着苏清说道:“不知道女施主怎么称呼,贫僧以后见了,也好打个招呼。”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老子今天吃亏了,这里人多嘴杂,你留个名号,改天咱们再较量。 苏清撇撇嘴,对我说:“大愤,告诉他我是谁!” 算了,我还是别说了,省得鉴铭怀恨在心,以后找苏清的麻烦,我就模棱两可的说:“史利友是这位美女姐姐的狗腿子,这位美女姐姐,就是史利友闯的桃花祸。” 鉴铭看我没有明说,不过苏清这样的,明显有来头,想打听也不难,他就没有追问,而是对我招招手,说道:“岳施主,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苏清已经伸手捡起了金钱镖和铜板,我要是连鉴铭的身边都不敢去,那就太丢人了,我迈步走到鉴铭的面前,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岳施主,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追回那枚铜板吗?因为我承天寺的功德箱,里侧的木板,印了历代住持的掌纹,那枚铜板,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故意扔进去的,吸收了我承天寺的宝气!我刚才能够确定铜板在你家里,其实不是因为那枚铜板上的密宗心法,而是摒心静气,通过宝气追踪到了铜板,现在这枚铜钱,又沾染了点灵气,经过柴火炙烤,已经凤凰涅槃,变成了杀魔的法器。” 鉴铭小声跟我说,没等我评论,接着又说:“岳施主,虽然仅仅只看到眼背影,贫僧也能明白,贵宅院内的小女子,玉色缠身灵气环绕,是养出来的玉种精灵,估计你的养玉功夫已经过令尊无数倍,按道理昆吾刀法已经臻至化境,刚才贫僧时技痒,这才手结金刚印试探下,你为什么没有反制?” 昆吾刀法?那不是陈子刚独门的玉雕秘技吗?据说早就失传了啊! 难道,昆吾刀法也是种绝世武功,或者高深法术? 我不禁在嘴里反复念叨“昆吾刀法”四个字,鉴铭又摸了摸头,说道:“昆吾刀法,那可是令尊的成名绝技啊!当年令尊在养马会连斩四大邪灵,威震苏中苏北,连我师父都赞不绝口,难道,岳施主另辟蹊径,弃昆吾刀而不练,成就了别的功法?怪不得刚才对我的金刚印没有产生反应,原来早已知道贫僧只是试探,岳施主深藏不露,功力收自如,果然是后生可畏!” 大和尚说到这里,晃头赞叹,显然把我当成连昆吾刀都懒得练习的高人了。 我心说,大师,你误会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且对他眼看出程月的来历有点纳闷,就问道:“大师,你也懂得养玉之道?” 鉴铭口诵佛号,说道:“手把白玉鞭,骊珠尽击碎——我承天寺为明觉禅师云游时创立,明觉禅师顿悟之前,也曾把玩玉器,我虽然不会养玉,道理还是懂得点的。” 明觉禅师,就是那个在灵隐寺打扫三年厕所的雪窦明觉,又称重显大师。 “手把白玉鞭,骊珠尽击碎”,这句诗就是出自于明觉禅师,实在没想到,历史上中兴云门宗的得道高僧,业余时间也养养玉! 我正感叹的时候,鉴铭看到苏清准备走进我的店,胖手稍稍用力,把禅杖往古玩街的水泥路面顿,声闷响,禅杖足足入地三寸。 苏清听到闷响,回头看,鉴铭对苏清道:“不是贫僧胆怯,而是不想跟女流之辈当街动手,惊动俗世!女施主铜板既然已经到手,但求不要拿去害人,否则我承天寺上上下下,绝不轻饶!” 鉴铭说着,只伸出两根手指,夹着禅杖,摘花拈针般,把根沉重的禅杖从地上轻巧巧的拔了起来,对我点点头:“岳施主,后会有期!” 这大和尚说完转身,给我留下个肥胖的背影,还有最后句“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苏清把铜板揣在怀里,骂了句:“就是头脑满肠肥的偷吃胖猪,装什么得道高僧!” 剧情扭转的太快了,恃武压人抢夺铜板的大和尚,原来是怕铜板落入坏人之手的好人,帮我出气的苏清,原来是精于算计的心机女! 这个心机女,现在迈步进了我家! 078 蛇蝎女 我慌忙跟在后面,挡住了通往院子的门,苏清笑了笑,掏出枚金钱镖,在手里转来转去,金钱镖不小,而且边缘锋利,很容易割破手。 苏清不但没有割破手,金钱镖在手里正反旋转上下翻飞,转出了各种花样,这灵巧的手上功夫,非同般! 脑子里串联,我明白了,苏清当初把铜板掉进承天寺功德箱,并不是无意的,而是她计划里的环。 苏清看到程月的第眼,就现了程月身上存在尸油迷踪钱的压制,毕竟她曾经被压制过,何况压制程月的比当初压制她的更厉害! 然后苏清就找机会,把自己那枚做好手脚的铜板扔到了承天寺功德箱里,老史那晚吃过龙骨笋之后心火大盛,遇到苏清肯定不是偶然。 定是苏清把他引到家里的,不然凭她五楼跳下都没事和扔金钱镖不次老史的暗器手法,家里进了个大男人,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然后洗好澡披着浴巾的她,没想到老史多年的法术早已失去,结果功力连她都不如,差点被她打倒,她要是打倒老史了,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所以苏清在贴身打斗中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老史抓住机会扯掉她的浴巾,然后制服了她,又恰好让老史现她胳膊上的印记。 那个尸油迷踪钱的印记,肯定是她作假的,程月用阳钱解除尸油之后,印记都消失了,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印记早就没了。 接下来她跟老史之间生了什么,我现在也没法确定,我估计是她被老史绑在床上,装作楚楚可怜,摆平了老史。 然后老史知道了铜板被她扔到了承天寺的功德箱里,为了我和程月,老史孤身人就过去了,苏清等的就是这个。 她明知道功德箱里有宝气,承天寺的和尚不会轻易把铜板给她,所以通过这系列的安排,诱使老史帮她把铜板拿了回来。 苏清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承天寺有真正的高手,比如今天这个鉴铭大和尚,要是不顾路人围观当街飙,苏清就算有百个金钱镖也赢不了他。 幸好鉴铭当时不在,老史受伤拿到了铜板,给程月解毒之后,又沾染了程月身上点灵气,表面突然生锈,应该就是因为灵气突然渗入,铜板不适应引起的。 秦叔现铜板之后,看出了我使用不当,也透过锈迹,现了承天寺的宝气,秦叔知道下个步骤,但是他明着跟我索要的话,因为是老史拿来的东西,我不见得能给他,所以秦叔谎称消毒,随手扔到了地锅下面。 苏清没有鉴铭感应铜板所在的能力,昨天火急火燎的去找老史,其实是想问清铜板的下落,她没想到,铜板就在我的地锅下面。 昨晚不知道她跟老史又生了什么,反正她知道了铜板在我家,今天来拿的时候,正巧碰上鉴铭大和尚。 这枚铜板如苏清所愿,经过吸收宝气、沾染灵光、柴火炙烤这几个步骤,已经成了杀魔的法器,现在就装在苏清的兜里。 我看了苏清眼,她微微笑,我跟她都心知肚明,不过没有挑明罢了。 我不能再让苏清跟程月有接触,她才是我遇到最阴险的个,这个连环套,把我跟老史都套进去了。 “清姐,我的院子比不上你的花园洋房,尘土飞扬的,你还是回家过你的富家小姐日子吧。” 苏清手翻,度实在太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开玩笑似得,已经把金钱镖抵在我喉咙上,笑魇如花的说:“大愤,你说这什么话,你当我是来找你玩的吗?我的程月妹子就在里面,我不看你,来看我的妹妹总可以吧?谁知道你小子昨晚有没有欺负她。” 现在我心里无比痛恨我爸,你怎么舍得让昆吾刀法失传,也不教给我!本来我也可以成为个挥刀斩恶的侠士,现在好了,谁来都能欺负我两下。 “大愤,我对程月没有半点恶意,我要是想怎么她,现在我只要在你喉头轻轻划,进去之后对她要杀要剐,还不是随我的便?” 苏清说的也是,我想了想,现在我孤立无援,院子里至少还有大虎! 我打开了门,咬着牙对她说:“清姐,你要是敢动程月个手指头,我就算变成鬼,也要从地府油锅里爬出来咬你口!” 苏清笑眯眯的说:“哎呀我的大愤弟弟,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大过年的别说丧气话,我还等着你跟程月结婚,给你当伴娘呢。” 看着苏清走向程月的背影,我攥着双拳,慢慢踱了过去。 苏清蹲在程月身边,笑眯眯的跟程月说着什么,把程月引得脸期待,我走过来的时候,程月抬头对我说:“老公,清姐要把头饰送给我。” 我调整下心态,挤出丝笑容,对程月说:“那就收下吧,你清姐家里有的是钱,送你个头箍太不够意思了,过几天我带你去她家里,把她的包包都拿来,她穿过的衣服鞋子就算了,谁知道脏不脏。” 程月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弦外之音,我眼睁睁看着苏清拿掉她的毛线帽,把箍给她戴上。 “果然还是我的程月皮肤白质好脸蛋靓,戴着这个箍,比你清姐戴着漂亮多了。”我现在不放过每个打击苏清的机会。 苏清根本不在意这些,反而顺着我的话说:“是的,月妹子戴上确实比我好看——哎,对了,妹子,你叫大愤什么?” 程月天真无邪的说:“叫他老公啊,老公说,现在公子不叫公子了,而是叫老公。” 苏清下就明白是我使坏,对我笑了笑说:“大愤,咱姐弟俩彼此彼此啊,你也不是白纸张。” 看我不理她,她又对程月说:“月妹子,这小子跟你使坏,故意骗你呢,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可不是公子的意思,你以后别这样叫他了。” 程月歪头看看我,问道:“是这样的吗?你是骗我的吗?” 假如是我先跟程月坦白,我有百种方法让她开心的认为,这只是个善意的玩笑,但是经过苏清的搬唇弄舌,就完全的变了味。 程月果然恢复了迷茫的样子,我是她最信任的人,看来这次伤到她了。 苏清刚才对我打击她没有还嘴,她是在找机会报复,趁热打铁对程月说:“月妹子,你看这个院子里,还烧地锅,墙上挂着土罐,到处脏兮兮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哦,比他好的‘公子’多的是,到时姐姐带你认识。” 苏清这么说,我坐不住了,偷偷抄起了地锅旁的砍柴刀,我要劈了她! 苏清看到我的动作,站在程月后面,装作给程月理头,把手里的金钱镖在程月的脖子上比划两下,我立马泄了气,把砍柴刀扔到边。 大虎看到苏清刚才跟程月亲热,把苏清当成了自己人,完全没想到,它的女主人现在处在危险当中,还傻乎乎的在地上打滚讨两个美女的欢心。 我想了想,打算好好跟程月认错,结果程月抬头看看我,然后红着脸,认真的对苏清说: “我现在吃他的喝他的,什么都要他照顾,他从来没有怨言,我要喝血,他就把胳膊伸出来,我要遇险,他不要命也会救我——我不要别的‘公子’,我就要他!” 我紧张的心情下飞上了天,幸好我早饭后表白及时! 我跑过去,抱着程月的脖子,竟然哭了起来,这些天吃的苦受的罪,现在处处被别人压头的憋屈,通通释放出来。 此刻,我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程月倒是像个大人,她把我的头埋在她怀里,抚摸着我的头。 苏清敲敲我的头,又偷偷用金钱镖在程月脖子上比划两下,威胁我说:“大愤,我需要你帮个忙。” 079 五足蟾 大虎叼着毛线球,又跳到了磨盘上逗程月开心,根本没注意这边,现在只要苏清手再偏点,程月冰雪般的脖子,就要多了道致命的伤口。 苏清边比划着金钱镖,边给程月理头,不时偷眼看下大虎,若无其事的对我说:“你俩都快把我感动哭了,等到你们结婚那天,姐姐定包个让你俩感动的大红包,大愤,你既然这么好,姐姐的忙你可定要帮啊。” 我别无选择,只能对苏清点点头,然后在心里祈祷,但愿她不会让我去做丧尽天良的坏事。 我轻轻把程月的手拿开,擦去我的眼泪,还有程月的眼泪,在程月脸上亲了下,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对还沉浸在幸福里的程月说道:“月儿,我去跟清姐谈点事情,你先跟大虎玩会,我马上回来。” 程月点点头,我对着磨盘上的大虎招招手,大虎看我要走,马上跑到程月的脚旁,在程月脚上蹭着身子。 我狠狠的打了大虎下,骂道:“你这个贪吃没用的傻东西!” 大虎没有感觉到疼,我的手反而被它的钢筋铁骨震得麻,程月看到我情绪不太对,担心的看着我,我连忙对她笑笑:“我跟大虎开玩笑呢。” 苏清笑着对我说:“大愤弟弟,我知道岳家人从来说不二,答应过的事情定做到,我要是转身了,你的猫别来咬我啊,要不,你个毒誓吧。” 苏清说完对着程月努努嘴,她是想让我拿程月誓,我悲从中来,心里暗暗誓:我要找到昆吾刀,我要练成昆吾刀法! 我看着苏清,冷冷的说:“假如大虎咬了苏清,我岳愤愿意吞下千年血玉,变成具无知无觉的血玉僵尸。” 我话音刚落,苏清已经放心的走出了好几步,这就是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好人就算背叛誓言,心里也会备受煎熬,坏人根本不拿誓言当回事。 这个倒霉苏清!笑里藏刀的蛇蝎美女!老史,我定让你把这个小娘们拿下,暴击、剥壳、蹂躏! 我跟着苏清走到我店里,回身关上了门,苏清推了我把:“生气啦?” “去你妈的!”隔着门,程月看不到听不到,我懒得跟苏清演戏,直接爆了粗口。 苏清没有跟我计较,而是指着老史的店对我说:“大愤,史利友店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你帮我拿出来,就这点事,很简单的。” 简单,简单你会让我帮忙,而且,从我兄弟家里偷东西给你,我成什么了?我这样想,就有点犹豫不决。 看我低头不语,苏清帮我整整领口,温柔的说:“大愤,我也是为你考虑,你看程月现在这么虚弱,你又没有保护她的能力,要是引来各路强手,你哭都没地方哭,你放心,帮我之后,我会把你和程月送到金陵去,你和程月的安全,由我表哥负责,怎么样?” 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又不傻,今天这个忙我要是不帮,苏清言下之意,我和程月就危险了。 苏清说完,从我店里走出去,然后翻出串钥匙,挨个的去试老史的卷帘门,不祥的预感下窜进我的脑子,然后转变成股绝望。 苏清终于打开了卷帘门,隔着街道对我招招手,我慢腾腾的走过去,冬日的暖阳,第次让我感觉到晃眼。 “你都有钥匙,自己进去拿就是了,干嘛还要我帮忙?”我再也不会称呼她“清姐”了,老史可能也没法拿下她了,那样太便宜她了。 插在卷帘门上的钥匙,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那是老史从不离身的钥匙,现在我完全相信,老史或许,真的被苏清杀了! 这些天的有惊无险,让我以为切都可以安然度过,看来是我太乐观了,苏清没打程月这个精灵的主意,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苏清拔下钥匙,把我推进老史的店里,开了灯又拉下卷帘门,然后当着我的面,擦着钥匙上面的血,擦好之后,又把我拉到老史店里的鎏金蟾蜍前面。 曾经被我嘲笑的木头蛤蟆,大嘴里的鬼脸听阴钱上面,躺着个三角蛇头,还有两根干瘪的手指,手指头已经流干了血,蛤蟆嘴里却没有丝血色。 在蛤蟆喉咙口,还有张烧的只剩小半截的符箓,蛤蟆喉咙深处,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苏清笑了笑,说道:“看来昨晚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先是用蛇去偷里面的东西,结果蛇被金蟾咬掉了头,这个人没办法,就烧了张符塞到金蟾嘴里,他以为金蟾被符镇住了,然后伸手进去,结果金蟾还是咬了他,幸好他缩手比较快,不然只手就要被金蟾咬下来了。” 老史并没有骗我,他的这个木头金蟾,除了老史之外,真的是谁伸手咬谁,而且还能咬断蛇头和手指,真是好厉害的机关。 我明白了,苏清是想让我伸手到金蟾嘴里,帮她偷老史的鬼脸听阴钱! 我看看对面我的店,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断手成了残废,程月现在还没有生活自理能力,我还要给她做饭洗衣服。 我在身上摸了摸,掏出苏清给程月的银行卡,递到了苏清面前。 苏清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没有接银行卡,不解的问我:“怎么,嫌少?这是表哥给我的压岁钱,我就买了几件衣服,花了多少我记不清了,反正里面还有十几万。” 我把银行卡放到苏清手里,对她说道:“苏清,咱们现在闹成了这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恨不得把你放到我家的拐磨里面拐,君子绝交不出恶声,这个东西,小爷不要!” 毕竟之前我叫过她清姐,而且她告诉我孙钢和钱老板的死也算是帮了我的忙,说完我拉着自己的衣角拍了拍,就当是割袍断义了。 苏清笑眯眯的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不是君子,所以你别跟我来割袍断义那套,这次你帮了我的忙,姐姐心里有数,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招呼声就行了。” 谁招呼你帮忙谁是孙子!此刻,我已经在心底跟她刀两断。 苏清弯腰背对着我,拧亮根强光小手电,往金蟾的嘴里照了照,皱着眉头,脸的凝重。 我在地上搜寻武器,要是有刀,我会毫不犹豫在她背后插刀,可惜,没有刀,不过就算有刀,我也没有把握偷袭成功。 我知道,里面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拉开老史的玻璃柜,拿出几个银元,又在柜台上找到个毛巾,我把毛巾铺开,把银元在毛巾里面整齐摆溜,然后卷起毛巾,捆到自己的左手腕上。 右手不能受伤,还指望右手做家务呢,所以我打算把左手伸进去,这才用毛巾抱着银元缠到左手腕上,就算金蟾咬下来,银元也能挡下。 苏清研究了会金蟾,回头看看我,凝重的表情没有了,浮现了丝笑意,指着我手腕说道:“大愤,你真以为这玩意能挡住金蟾的嘴?” 我现在看苏清笑,就想在她脸上抽巴掌,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好意思,不要叫我大愤,麻烦你叫我岳老板。” 苏清听我这么说,有点伤感:“你真的这么绝情?当时在你家里,我实在是怕那只猫来咬我,我绝对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才拿程月挟制你,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对程月下手的……” 我知道苏清说银元挡不住金蟾的嘴,应该不是骗我,索性把手里的毛巾解下来,扔到边,大方的对她说:“少废话了!跟我讲讲这个金蟾吧,等会小爷伸手进去,也好有个准备!” 苏清看看我,说道:“这是听风闪断五足蟾。” 080 阴阳腿 听风闪断五足蟾?我歪歪头看看,看到蟾蜍外露三条腿,再蹲下身子,在苏清手电光的指引下,又现金蟾肚子底下有两条很短很细的腿,这两条小腿黑白,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篆字。 很多店里都摆着三条腿蛤蟆,道家认为三条腿的蛤蟆才叫“蟾”,所以又叫三足金蟾,说是能够口吐金钱,是旺财之物。 我以前直以为老史的这个蛤蟆,是个招财的三足金蟾,没想到这个金蟾肚子地下,还藏着两条小细腿。 苏清指着那两条小细腿,给我讲解:“听风,就是利用伸进来的手带起的风,辨别来人是否金蟾主人;闪断,闪就是度,断就是结果,假如来的不是金蟾主人,金蟾里面的机关就会触,用最快的度咬断伸进来的手。这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听风说着容易,真正做到辨别敌我,这是很难的,但是唐代阴阳大师袁天罡,就擅长风鉴术,风鉴能够听风断吉凶,辨别敌我比断吉凶容易多了,这个金蟾,就是出自袁天罡之手,金蟾肚子下面的两条腿,黑白就是阴腿和阳腿,这阴阳腿就是机关所在,阳腿听风,阴腿闪断,其中的原理,别说我,就连‘屎里有’都不懂,只有他的师父,史将才知道。” 原来老史的姓,是随他师父的,史将,这个名字听上去很酷,想必老史的师父人如其名,独立特行为人洒脱。 老史之前说过,金蟾嘴里的鬼脸听阴钱,是袁天罡生前排过卦的,看来苏清说这个金蟾出自袁天罡之手,也差不多。 我看看金蟾的阴阳腿,上面的篆字太小了,个也不认识,我对苏清说道:“这还不简单,既然机关在阴阳腿上,掰断不就行了!” 苏清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掰断了阴阳腿,里面的东西就毁了!算了,我不喊你大愤,也不喊你岳老板,我就喊你小岳岳了,小岳岳,你仔细听我说,当初史将在金陵城郊找到了个昏睡的女魔,这个女魔被养马会的尸油迷踪钱压制了,史将从养马会抢来枚双旗铜板,解除了女魔的压制,又把双旗铜板放在朝天观的香灰里沾染香火气,之后再放到女魔嘴里,吸收了女魔的魔气,再经过炉火的炙烤,之后用手捏着这枚铜板,伸到金蟾肚子里,金蟾这才认他为主。” 原来老史师父开始养那个女魔,也是为了女魔的魔气,后来养着养着才养出了感情,怪不得他不让老史去找女魔报仇。 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苏清费那么大的劲,设计连环套把铜板变红了,他要是让我和老史帮忙,老史就能明白她是为了金蟾肚子里的东西,根本不会帮她。 苏清说到这里,把那枚现在变得通红的双旗铜板塞到我手里:“现在这枚铜板跟史将当初的铜板差不多,所以你捏着这枚铜板把手伸进去,保证没事。” 我明白了,这枚双旗铜板,吸收的承天寺宝气等于朝天观的香火气,程月的灵气等于女魔的魔气,跟老史师父制作降服金蟾铜板的过程差不多。 我心说你少给我灌汤,指着金蟾对她说道:“既然捏着这枚铜板把手伸进去就没事,那你为什么不捏着铜板伸手进去?” 苏清捂了捂肚子,说道:“姐姐是个女的,没有阳气抵抗金蟾,而且我来了大姨妈,阴气太重,只要伸手就会被咬断,我就是捏着十枚铜板也没用,还有,并不是谁家的炉火烤铜板都管用的,只有忠良之后家的炉火才有效,当初史将炙烤铜板,就是在京城袁督师墓,用的是守墓人的取暖小炉,你是岳武穆的后代,用了你家的灶火,再由你伸手进去比较合适。” 苏清提到的袁督师,是明末关宁铁骑的统帅,曾经在辽东格毙了清太祖努尔哈赤,在当时明军每战必败的情况下创造了个军事奇迹,奇迹的生不是偶然的,因为袁督师,有“独卧孤城,以当虏耳”的必死决心和冲天豪气。 苏清提到袁督师的时候,还抱拳向上以示敬意。 没想到秦叔对地锅下的顺手扔还扔准了,看来就算秦叔不扔,苏清也会把铜板扔进我家地锅灶。 不过,虽然我家的家谱尊的祖宗是岳王爷,但是谁知道我太爷爷他们修家谱的时候,是不是故意跟岳王爷套近乎? 我的手要是伸进去,能不能拿出来真的不好说,我盯着苏清,咬牙切齿的问道:“老史,是不是被你杀了?” 苏清笑的弯了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屎里有’嘴硬,不告诉我怎么解除金蟾的机关,被我绑起来塞进了下水道,他现在泡在粪水里,那里也被我封起来了。” 苏清说完还看看手表:“你帮我把东西拿出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你度快点,还来得及救他,那里的氧气,快没有了。” 本来我还有点犹豫,听说老史还没死,救他还有希望,为了程月以后不受苏清的威胁,为了老史条命,小爷今天拼了! 我咬咬牙,把铜板捏在左手,心说老史的师父能行,我肯定也能行,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把手慢慢往金蟾的嘴里伸进去,苏清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说道:“般是男左女右没错,但是这个金蟾是反其道行之,你必须用右手。” 擦!这么多规矩,不过我为了安全,不敢不听她的,就用右手大拇指无名指小指蜷起来捏着铜板,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慢慢探到金蟾嘴里。 我硬压着心里的紧张和恐惧,努力不去想金蟾那隐藏的锋利机关,抖抖索索在金蟾嘴里夹起几个鬼脸听阴钱。 谢天谢地,切还算顺利,鬼脸听阴钱到手之后,我迅缩了回来手,把鬼脸听阴钱扔到柜台上,又放下手里的铜板。 “这几个够了吧,不够我再给你拿。”我暗自庆幸自己有惊无险。 看看金蟾的血盆大口,想到老史没有死,我眼泪差点下来了。 苏清对着柜台上的鬼脸听阴钱撇撇嘴,又指了指金蟾的喉咙,说道:“这玩意谁要啊,我要的金蟾肚子里的东西。” 看着金蟾那黑洞洞的喉咙,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机关,股凉意从我身上升起,尼玛,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 我又捏着铜板,我在苏清的指点之下,把金蟾嘴里的蛇头、断指还有没烧完的符箓拿出来,然后我扎稳马步,深呼吸口,心里说道:老史,我的哥,你可要撑住啊,等弟弟来救你! 我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把手探到金蟾嘴里,慢慢往里伸,手到了金蟾喉咙口的时候,股冷气扑到我手指头上。 不知道触机关之后,从金蟾嘴里出来的是那种锋利的闸刀设置,还是阴阳法术类的无形弧刀,我眼睛闭,索性不去想这些。 手越来越冷,我终于碰到了个软软的东西,小心翼翼夹出来看,是短短小半截手指,断处没有血,而是油亮亮的粘液。 “这是什么玩意?”苏清看了眼断指,说这不是她要的东西,让我继续到金蟾肚子里去掏。 这个小断指,我却很熟悉,我下想到了在我家出现两次,被我当初当做幻觉的婴儿小手,这个手指头,跟那些小手真的像极了。 想到现在快要窒息的老史,我毫不犹豫又把手伸了进去,这次感觉变了,不是冷气而是温热,我在金蟾肚子里碰了根丝线,连忙夹着拉了出来。 看到丝线上缠着的东西,苏清兴奋的叫出了声,我突然感觉手里的铜板变的冷冰冰的,连忙加抽手。 就在这时,咔嚓声响。 081 五帝钱 我感觉到手里捏着的铜板突然变冷,知道不妙,连忙抽手。 咔嚓声响,没有看到有形的闸刀,也没有现弧刀闪现,我就感觉手指头凉。 好在我反应的够快,手拿出来之后现,中指连着指甲,被切掉了很小的点,只是伤到了点皮肉,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苏清把我的手指拉到她嘴边吹吹,我把甩开她:“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苏清翻翻白眼,把丝线提起来,上面穿着五枚古钱,我大概能认出,五枚古钱分别是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和永乐通宝。 “五帝钱终于到手了!”苏清感叹道。 五帝钱我见过的,我对苏清说:“早知道你要五帝钱,我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吗!老史卧室里有好几串。” “小岳岳,你说的五帝钱,是不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我点点头,不想跟她多说,救老史要紧,问她老史到底在哪。 苏清笑笑摆摆手说:“你别催问,不然我着急,忘记了地址,他就要闷死了,想不想知道我手里这串五帝钱的秘密?” 现在老史的小命在苏清手里捏着,她诡计多端喜怒无常,我真不敢跟她来硬的,只能顺着她的话问她:“有什么秘密?” “你说的五帝钱,是清朝所谓鼎盛五帝的,就说那个什么康熙,自言‘朕曾日内射兔三百十,若庸常人毕世亦不能及此日之数也’,你听听这个牛逼吹的,天射杀三百多兔子,让他天从地上捡三百多兔子,也把他累死!狂妄自大闭关锁国,清的盛世,是假的盛世!所以你说的清五帝钱,只是小五帝钱,也就揽下吹牛逼的皇威,吓唬下长辫子的僵尸!” 苏清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在太师椅旁边的茶几上现杯水,也不管这杯水倒了多久,拿起来仰头饮而尽。 要不是我知道她的底细,说不定还会感叹她喝水的架势,倒是有几分女中豪杰饮酒的气概。 “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和永乐通宝,这五帝钱,广为传世,累经万人之手,贯穿秦汉唐宋明五代,才是真正的五帝钱!这叫大五帝钱,不但可以灭鬼杀尸,连魔煞遇到,都要退避三舍!” 看来苏清对清代意见很大,我又想起她提到袁崇焕时,抱拳向上以及脸上浮现的敬意,就问她:“你妈是不是姓袁?” 苏清明白我的意思,又是抱拳向上,带着敬意说道:“家母不姓袁,但是先祖曾在关宁铁骑阵前当差,并有幸给袁督师牵马坠蹬。” 苏清提到袁崇焕,很是尊敬,就算言辞也很文雅,原来苏清往上翻几辈,有个袁崇焕的部下,怪不得她对清朝很是轻蔑,那可是袁崇焕的死敌。 看来苏清能够知道老史师父降服五足金蟾的秘密,说不定就是袁崇焕守墓人无意中透露出去的。 我没有去想明清的生死搏杀,也没有去想京城那块竖着“有明袁大将军”墓碑的袁崇焕墓,而是问苏清:“就算这大五帝钱,凭你的能力,想收集起来也不难,为什么非要金蟾肚子里的?” 苏清的脸都快笑开了花,不停摸着手里的五帝钱,对我说:“这是火阳子道长曾经用过的,上面有他五行遁的开光加持,比般的大五帝钱可厉害多了,可以杀魔于无形!魔你知道吗?有魂无体为鬼,有体无魂为尸,鬼尸相加就是魔,能够自由行走在阳光下。” 火阳子道长跟甘星海大夫,那可是本县乃至彭城曾经最厉害的人物了,没想到火阳子的五帝钱,现在落到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手里。 我是不是助纣为虐了?我转念想,问苏清:“你费尽心思拿到这串五帝钱,是不是为了你表哥?” 苏清反正已经得手了,没有对我隐瞒,痛快的点点头。 “你的表嫂,看来就是栗木西从老史师父那里抢来的女同学,对吧?” 苏清愣,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猜出来了,虽然她没有回答我,也等于默认了。 老史的师父拿到火阳子的五帝钱之后,肯定很得意,他当时跟栗木西的老婆应该还有联系,把这件事跟昔日旧好说了,秘密不瞒枕边人,栗木西的老婆又告诉了栗木西。 “栗木西现在肯定遇到了个魔类的敌人,所以让你来拿走五帝钱,对不对?” 苏清笑着打了我下,说道:“小岳岳,你越来越聪明了。” 我早就该想到的,栗木西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我个养玉人交朋友!苏清的幕后主使,就是他神通广大的表哥。 “小岳岳,你帮了姐姐的大忙了!姐姐绝对不会亏待你!就算现在你养玉有两把刷子,但是功夫还差的远了,要是有人打程月的主意,你防不胜防的,我表哥在金陵也是个人物,金陵的龙家你总听说过吧?龙家虽然被灭了,但是龙家的徒子徒孙,现在都听我表哥号令,就连我表哥身边的那个黑衣小伙,也是北高丽流亡的顶尖高手。你还是听姐姐的,跟程月去金陵吧,让我表哥派人保护你们。” 北高丽盛产亡命徒,尤其擅长刺杀,怪不得那天在二手车市场,我就感觉那个黑衣小伙浑身的杀气,动作没有点的拖泥带水,是真正搏命的路数。 只是没想到,那个北高丽小伙,汉语说的那么流利,估计他原来是特工,特工懂的几门外语也不稀奇。 只是没想到,火阳子道长当初联手甘星海大夫灭了龙家,现在自己用过的法器兵刃,又落到了龙家领头人手里,真是造化弄人! 苏清说要她表哥保护我和程月的时候,脸的真诚,不过我是不会上她这个当的,栗木西胃口很大,我带着程月去金陵,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分别? 我跟程月在家里,好赖还有个冰山李的大腿抱着,姜裁缝用不了多久也会回来,我再回家找找,看我爸把昆吾刀藏在哪里了,到时有姜李二人阴阳的保护,我再练好昆吾刀法,小爷我还怕谁! 要是程月恢复好,有人来找茬,就算我打不过,大虎也打不过,不是还有程月的弹指神通和冰魄神掌嘛! 想到这里,我对苏清摇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去金陵。 苏清只是对我笑笑,说道:“你先别口咬死,考虑几天再说,等你考虑好了,我让表哥派车来接你。” 苏清说完,把五帝钱装到贴身的口袋里,转身就要去掀卷帘门,我喊了声:“慢着!你还没告诉我老史在哪里呢!” “‘屎里有’?这家伙在小面包楼下挣脱我之后,我追他没追上,就捡到他这些破烂玩意,呶,都给你。” 苏清说完,突然反手扔,我侧身躲,七道白光射过来,都插到老史的太师椅上,幸好苏清不是想要我的命,不然我身上就要插满金钱镖了。 看她要走,我又上前拉住她,她肯定把老史藏在哪里了! 苏清动作很快,左拳打在我胸口,右手翻,扣住了我的手腕命门,动作跟当初在二手车市场,栗木西那个北高丽保镖模样。 苏清的擒拿功夫,是跟那个北高丽保镖学的,虽然她的动作比那个保镖少了点凌厉和几分劲道,我还是没有躲过,被她下制住了。 石敢当能挡住阴物,但是挡不住人,个照面被个女人制服,我心里阵绞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怎么保护还没恢复的程月! 此刻,我心里对昆吾刀的渴望达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苏清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小声说:“开免提!” 来电的竟然是老史! 082 蝴蝶折翅 就在我懊恼连苏清都对不不了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苏清单手掏出我的手机,看了眼之后,松开了我,把手机塞到我手里,让我打开免提。 我看看来电显示,正是老史,这证明老史根本不在苏清控制之下。 苏清刚才脸不红心不跳骗我,说她捏着老史的小命,我竟然没有看破她的谎言,还帮她拿出五帝钱。 火阳子用过的五帝钱,老史师父拿到手,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周折,说不定是他留给老史最有价值的宝贝,我心里现在对老史无限的愧疚。 苏清看我愣愣的,随手掏出把小巧的折刀顶到我喉咙上,示意我抓紧接电话,又叮嘱我打开免提。 尼玛,小爷跟老史,走得正行的端,开免提怕什么!我接通之后切换到免提,老史的声音马上蹦了出来。 “大愤,你小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哈哈哈,你是不是跟你家的小精灵正在亲热?不好意思,哥哥打扰你了。” 老史还是这么不正经,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活蹦乱跳,别说生命威胁,这家伙估计连伤都没有,我瞪了苏清眼,对着手机说道:“苏……” 没等我话说完,苏清的折刀翻,用刀背使劲刮了我脖子下,疼得我“咝”的声。 苏清指指门外,示意我不许说她也在这里。 老史听我突然话音断了,还在那边调侃我:“怎么了,学会接吻了?小精灵堵住你的嘴了吧,苏什么苏,你倒是说呀。” 苏清让我不要说她在这里,可没让我不能说别的,我接着那个“苏”字往下说:“苏清逼着我把你的五帝钱拿走了,老史,哥们对不起你,那晚你在小面包家,也是我看苏清找你,好像千里寻夫的样子,才告诉她的。” 苏清在我胳膊上拧了把,用口型对着我说:臭小子,说谁千里寻夫呢! 她这下使了不小的劲,疼的我咧嘴,“哎吆”声喊了出来。 “你把手伸到金蟾嘴里了?大愤,你小子没受伤吧?”电话里的老史听到我叫痛,收起了戏谑的语气,很担心的问我。 什么叫兄弟,这就是兄弟!老史没有关心自己的无价之宝五帝钱,而是关心犯错的兄弟有没有受伤! 生能处到这样个兄弟,值了! 我感动的说:“老史,我没事,就是手指头破了点皮,滴了几滴血。对不起,不是我无能,实在是苏清太狡猾!” “大愤,你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怪你,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现在在外地,就算苏小姐想要五帝钱,我也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你冒着断手的风险,帮我把五帝钱拿给她,哥哥给你记上功!” 老史的语气带着衷心的感激,就像我答应帮他养童子玉那会样。 我有点摸不透了,难道老史真的对苏清着魔了,这么贵重的五帝钱,眼都不眨就舍得给她? “大愤,你是不知道,我当初第眼看见苏小姐,就惊为天人,那身水果色,独无二的萝莉范,我早在心里刻上了她的音容笑貌,我当时就在心里誓,此生非她不娶!那天之后,走在街上,我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其他女人眼。虽然现在我跟她有点误会,不过那正好证明我对她的珍惜。我相信,她迟早要成为我的老婆,我的就是她的,五帝钱算什么,我师父还藏起来好几个酆都地听钱,以后我都会送给她!哪怕她想看我的心,我立刻就能挖出来给她看。” 老史口气说了大段,语气很真诚,真诚里带着悲伤,好像“跟她有点误会”是对老史天大的折磨。 这悲伤的真诚,怎么形容呢,假如我是苏清,我估计自己毫不犹豫就会卷走娘家的所有财产,去跟他私奔。 我还以为早上我跟程月的表白,是神来之笔,没想到老史用大白话加上悲伤的真诚,效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解释了我前天让他拿下苏清,他很快就答应的原因了——不对,我转念想,以我对老史的了解,他现在的语气,不像是说给我听的,倒是像说给苏清听的。 电话里的老史说完后陷入了沉默,我也在咂摸老史的话,老是感觉有点不对。 就在这时,苏清从我手里劈手夺走了手机,先是挂断了通话,接着小手扬,啪嗒声,我新买没有几天的手机,被她抛了出去,砸到老史店里的玻璃柜上,砸坏了玻璃,掉到了柜台里。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女魔头后退两步,手腕翻,那把明晃晃的折刀,如折翅的蝴蝶,“当啷”掉到了地上。 此情此景,何等的似曾相识! 我愣了下,想起来了!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跟紫霞仙子说“爱你万你”的时候,紫霞仙子就是这个反应,不过当时紫霞扔掉的是长长的紫青宝剑,现在苏清扔掉的是小小的折刀。 “史利友,他真的是这么对我的?”苏清喃喃的说道,就像突然被鬼新娘附体,思念和冥夫的缠绵般,脸蛋上爬满了陶醉。 没想到这个蛇蝎女,也有动心的时候,看样子跟疯了样。 在我看来,苏清现在能这样,主要是因为,她机关算尽废掉无数脑细胞,终于到手的五帝钱,没想到老史根本没当回事,只要她想要随时都会双手奉上,眼都不带眨下。 我怕苏清突然疯,把地上的折刀脚踢出好远,没好气的回答她:“你俩的事,我怎么知道!” 折刀滑出去好远,撞到了地上我扔掉的那枚双旗铜板,出清脆的响声,听到响声,苏清恢复了点理智。 她整理下头,平静下来之后,脸歉意的对我说:“小岳岳,杀了史将的女魔,很快就要找到我表哥头上,姐姐今天是实在着急,这才骗你帮我拿到五帝钱,姐姐对天誓,要是有伤害程月的心,上天随时可以降下雷火,劈去姐姐头黑,让我老死在尼姑庵。” 我愣了,难道这个蛇蝎女,在老史番告白之下,改邪归正了? 不会的!以我今天的见识,她多半是为了骗走老史的酆都地听钱。 苏清说完,对我鞠了躬,真诚的说:“小岳岳,姐姐必须抓紧赶往金陵,等我回来,定请你和程月到金凯莱吃饭,对了,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猫咪。” 苏清说完之后,连地上的折刀和铜板都不要了,掀起了卷帘门,外面的阳光下照了进来,给我的感觉就像天使降临的圣光。 看着对门我的店风平浪静,我大声喊道:程月,我完整无缺的回来了! 秦叔在远处的街道上踱步,听到我的声音,把头扭了过来,我连忙拉上卷帘门,挡住了他的目光。 这老家伙实在精明,能少让他知道点最好,我要把老史店里好好收拾下。 把地上苏清的折刀和铜板捡了起来,我现铜板这次已经变得乌黑,我用老史的毛巾使劲擦,结果铜板再也没恢复光泽,难道,这枚铜板现在彻底没用了? 我好奇心起来,把铜板扔到蛤蟆嘴里,咔嚓声,我都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铜板已经在蛤蟆嘴里已经成了两半,中间的断处没有点毛茬。 看来这枚铜板,还是没有达到老史师父的制作水准,他能降服五足蟾蜍,而这枚铜板,只能次性使用。 苏清说杀了老史师父的女魔,现在要找上栗木西了,难道当初老史师父知道再也无法挽回旧爱的心,故意以身饲魔,现在这个魔成了火候,找栗木西报仇了? 这些上辈的爱恨情仇,比江湖火拼更让人头疼,我不再去想,而是捡起了地上那截还有黏液的白嫩小指头,陷入了沉思。 083 画风突变 捡起白嫩断指,我明白了点,五足金蟾的机关并不是光嘴里有,喉咙里面也有,很有可能肚子里也有。 最早金蟾嘴里的成年人的手指,还只是伸到金蟾嘴里,就被斩下了大半截,而这个婴儿断指,却在金蟾的肚子里,比那根成年人的断指,还要短。 这就说明,这个白嫩断指的主人,动作比那条蛇,还有那个中年人的度都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可比那个中年人厉害多了。 而且在把白嫩断指拿出来之前,我的手在金蟾喉咙里感到是冷气,拿出来之后,再伸手进去,感觉的就是五帝钱的温热了。 这就证明,断指上面的气息,还能压住五帝钱头,这断指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厉害存在? 假如这根白嫩断指的主人,就是出现在我家里的婴儿小手,而且还下有四只,难道是两个孪生的鬼婴? 我把白嫩断指包起来放到口袋里,又捡起苏清的折刀,然后简单把老史店里收拾下,太师椅上的金钱镖,我也个个用力拔了下来。 接着我用毛巾包着手,从碎玻璃里面把手机拿出来,屏幕裂了道纹路,我试着开机,画面亮起,也有开机的声音,没想到手机还能用。 刚开机,老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大愤,苏清走了吧?” 老史的话让我愣,我蹲在地上,机械的回答走了。 神转折出现了,我的好兄弟老史,听说苏清走了,频道马上切换成了气急败坏。 老史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的对我阵大骂:“大愤啊大愤,都说女人谈恋爱的时候智商直线下降,我怎么感觉小精灵醒来,你小子的智商余额也不足了?你怎么能把我的五帝钱交给苏清那个丫头?那可是唯能对付魔的法宝,我还等着你给我养好童子玉,拿出来给我师父报仇呢!大愤,要不是还要你给我养童子玉,我现在真恨不得找根麻绳,把你小子活活勒死!” “老史,当时苏清说你被她关在下水道的粪水里,我要是不帮她把五帝钱拿出来,你就要活活闷死,我这不抱着舍财不舍命的想法,想要救你的吗?” “你小子傻啊!我史利友是什么人,能被她个臭丫头把我关起来!承天寺高手如云吧?我还不是用小腿上点伤,成功突围了,她个丫头片子,还能比承天寺十几个武僧牛逼?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去外地躲躲再回来,我是不想跟她个女人家家的纠缠!” 看来,真的是程月醒来之后,我沉醉在幸福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在小面包家楼下,老史挨了苏清的打,说不定是不想还手而已,就跟在苏清家里,他差点被苏清制服样,看来,老史是个对女人下不了狠手的人。 经过老史的批评,我脑力灵光了点,有个疑问我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想跟老史确定下:“老史,那晚在苏清家里,你们到底生了什么?” “那晚,实话跟你小子说吧,把她捆绑在床上之后,她跟我讲了铜板的秘密之后,我没有解开她,她就不断的挣扎,你懂的!那场景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哥们没经受住,就挺硬上了,结果最关键的时刻,可能是我多年没找女人的原因,关键时刻我蔫了……” 老史说到这里,语气很惆怅,陷入了沉默和反思。 “挺硬上”,是哪里的方言我忘记了,不过老史用来形容当时他的反应,倒是很贴切。 果然跟我想的样,苏清骂老史是“没用的缩头乌龟”,形容这个场面太形象了,“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不就是那个男女同床的笑话吗? 我呵呵的笑出了声,这个插曲扫去了我心中积蓄的阴霾,目前我还是有优势的,石敢当能够对付阴物,大虎勇猛异常,小爷再慢慢找昆吾刀,只要安全度过程月的恢复期,只要有人抱着坏心思来,谁来我杀谁! 心情好,人也精神了很多,我对着手机说道:“老史,你也是活该,你把人家的衣服都脱了,结果停手跟人家谈人生谈理想,这不是侮辱个女孩子没有魅力吗?苏清对你的冲天怒火,完全应该!” 老史在电话那头“嗯”了声,似乎对五帝钱的失去,找到了点安慰。 我接着说:“老史,苏清急急忙忙的找五帝钱,是因为杀了你师父的女魔,可能很快到金陵找栗木西的麻烦了。” 老史在电话那头开怀大笑,差点笑岔了气:“失去童子身之后,五帝钱我都没法用,就等着你给我养好童子玉,开启五帝钱呢。栗木西麾下养了很多高手我知道,但是都是些会武功的人,我就不信,他有开启五帝钱的方法!这次他在劫难逃,栗木西,哈哈哈,你踏马也有今天!” 老史说的对,栗木西手下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出他手串上面的玄机,还是在二手车市场我给点破的,看来他手下没有通阴阳的能人。 老史对栗木西的痛恨,在这瞬间爆出来。 我理解老史的幸灾乐祸,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栗木西对老史师父有夺妻之恨,老史师父因此郁郁生,于老史来说,无异于杀父之仇。 “老史,刚才电话接通,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胡侃,其实你知道苏清就在我身边?” “大愤,咱哥们处了那么多年,你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我这话有点语病啊,大粪怎么可能拉屎……” 老史听说女魔要找上栗木西,得意忘形了,现在说话又开始天马行空脑洞大开。 我连忙打断他:“说正事,程月还在家等着我呢!” “我当时就感觉你的语气不对,闻香识美人,我跟你说过的对吧,别看隔着手机,我也能感觉到苏清的存在,所以我故意那样说,你小子不是说了嘛,拿下她,就等于骑在栗木西头上拉了泡稀屎!哈哈哈,但愿这次女魔给栗木西留口气,让他看到我把他表妹收服,然后再脚踢开!” 虽然我恨苏清恨得咬牙,但是老史说拿下她再脚踢开,我听着也有点不舒服,再次打断他:“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玻璃柜碎了个,太师椅也多了几道划痕,还有,这个咬人的蛤蟆怎么处理?” “玻璃柜是小事,太师椅虽然值点钱,也无所谓,五帝钱,我迟早会拿回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五足金蟾绝对不能丢,今晚就抱到你家里去,明天你把金蟾抱着,自己值钱的东西也都拿着,别放在家里被人偷走了,带着程月和大虎到海州来找我,我带你溜达溜达散散心,顺便让程月看看大海。” 老史这个提议让我动心了,姜裁缝不在,冰山李毕竟是官家的人,江湖事轻易不能让她掺和,我到海州玩几天,就当避风头了也不错。 我对着电话说,好的。 老史接着又交代我怎么把金蟾抱回家,然后说句“明天在海州见”,挂断了电话。 按照老史的交代,我来到金蟾前面,放着金蟾的底座是木头做成的,上面没有根金属钉子,都是木楔连接的。 我找到其中两个木楔,同时在上面连续敲击三下,金蟾的三条长腿从底座里弹了出来。 我抱着金蟾,心想这个机关跟金蟾的机关比起来,没什么了不起,来偷东西的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抱走金蟾,回去慢慢研究?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人明白,帮傻逼!我抬腿踢了金蟾底座脚,没想到,底座里面射出无数飞针,阴影笼罩了整间屋子。 飞针的颜色黑,上面明显喂有剧毒,我心说,擦,这次死定了! 084 食尸鬼 射出来的飞针细若游丝,但是耳边都是破空声,就像爆裂的炸弹,飞针的杀伤力笼罩了整个房间,身后的卷帘门现在是拉上的,想跑也来不及了。 原来偷东西的都不是傻逼,反而是我,这闲来无事的脚纯属找抽,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还有雨点打在铁皮上面的声音,切恢复平静之后,我睁开眼,放下手里的金蟾,摸摸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哈哈哈,小爷安然无恙! 等我看看四周,就再也笑不出声了,木器上都是痕痕点点,老史店里所有柜台上的玻璃都碎了,就连卷帘门上,也有无数细细的窟窿眼。 我尝试着找射出来的飞针,结果根也没有找到,看来这针不是以实物形式存在的暗器,而是阴阳法门,肯定是我身上的石敢当,救了我命。 我拨通老史的电话,感受着身的冷汗和湿透的内衣,跟他说了经过。 “你小子真是命大!要不是石敢当,现在你身上保证已经有无数的窟窿,好在我师父是偷学来的飞针手艺,功夫还没有到家,射出来的透骨钉没有二次穿透的能力,不然刚才有人从门前走过,透骨钉穿透卷帘门之后就会误伤无辜,那样你小子的罪过就大了!” 透骨钉,这个又是什么东东? 没等我追问,老史突然淡淡的说:“大愤,虽然你是被苏清骗了,但是能够为了我冒着断臂的风险——今生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我很开心,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傻逼……” 前面说的还是人话,让我心里热,后面句就开始不着调了,我狠狠的挂了电话。 现在我再也不敢动房间里的东西,谁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机关! 我抱着五足金蟾慢慢走了出去,老史说千万不要动金蟾嘴里的鬼脸听阴钱,我心说你让动我也不会动,蛇头断指还有铜板的下场,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锁好卷帘门,我把老史的钥匙拔下来,感受下暖阳,迈步走向了我的店,刚刚脱离危险的我,有点心有余悸,对周边邻居的招呼,也只是点点头。 到家之后,我找了个柜子试了下,五足金蟾正好能放进去,我锁好之后,松了口气,院子里的程月听到我回来了,开口就说饿。 这通忙活,都耽误她的吃饭点了,看她饿的点力气没有,我知道没有我的陪伴,她现在对外面很陌生,连门都不敢出去。 大虎懒洋洋的蹲在程月脚旁,抬头看看我,意思是它也饿了,我摸摸大虎的头,这次它倒是很称职,没有自己跑出去找吃的,把程月个人丢在家。 我在做饭的时候,秦叔手里拿着几个红薯过来了,我连忙让程月抱着大虎回避下,现在我对这老家伙点不放心。 程月看我没有介绍秦叔,或许读懂了我对秦叔的防范,也没有多问,礼貌的对秦叔点点头,抱着大虎进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秦叔拉过个小板凳坐在地锅旁边,把手里的红薯都扔到锅底,然后搓着手对我说:“红薯健脾强肾,经常吃的话,可以少疾长寿,是不可多得的补虚益气佳品啊,烤熟之后口感又绵软香甜,大侄子,你以后要多吃点啊。” 听秦叔的意思,就差夸他拿来的这几个红薯有夺命回魂的功效的,现在他的养马会身份只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我装作没看到黎明前的鬼抬轿,笑着对秦叔说道:“叔,红薯,多少钱斤?” 秦叔从我的柴禾里抽出根小木棍,把红薯往柴灰里面压压,然后回答我说:“我买的这是关中沙土地出产的,比市面上的贵十倍。” “十倍,也就十来块钱斤,这么便宜的东西,要是有你说的那些功效,那咱们国家的人,个个都长寿了。” 由于程月只喜欢吃龙骨笋,龙骨笋的价格简直逆天,所以我坚信分价钱分货,秦叔拿这几个红薯来,就想卖我的好,门都没有! 秦叔装作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讽刺,说我根本不明白对症下药的道理,真正的名医,开出来的方子,都是常见药物,般不用名贵药物。 秦叔又要跟我普及医药知识,我连忙按住他,想到栗木西对女魔很估计,我就问他:“叔,我跟你打听个事,你说魔,到底有多厉害。” 秦叔脸上副“你小子还不是要请教我”的表情,对我说道:“魔是千年不遇的,魔是鬼和尸的合体,有鬼那种瞬间移形换位的身法,又有尸力大无穷的能力,再加上人的智慧,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这么说不太直观,你简单给我描述下。”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假如你现在手里拿着赶山鞭,赶山鞭可是神器,切妖魔鬼怪要是被抽到,瞬间就要被打回原形——你看到魔的时候,用赶山鞭去抽魔,你的鞭子刚刚挥动,他就消失了,等他出现时,说不定就在你的身后,手伸,就从后面把你心脏掏出来了。” 秦叔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魔确实很厉害,程月跟魔的层次差不多,等她恢复,岂不是逆天了,我又问秦叔:“那我要是能把魔的心脏先掏出来呢?” 秦叔的胡须,留的就像古代的文人雅士,他捋捋短须,考虑下说道:“这个倒是叫你蒙对了,魔只有心脏是弱点,不过没有佛道那些顶级法宝,比如密宗降魔杵、崂山斩仙剑之类的配合,你就算把魔的心脏烧成灰,也只是毁了他的尸身,他的阴魂还会逃跑,逃跑的阴魂就叫食尸鬼,等到吃了定的尸体,他又能幻化人形,适应阳光之后行走人间,反而会让他成了更高等的魔,高等的魔是以颜色划分的,青魔最低,紫魔最高,再往上,我也不知道了。” 老史师父养成的魔,这么多年没有去找栗木西,中间肯定有事生,估计现在最低也是个青魔了。 跟秦叔又东拉西扯会,锅里的龙骨笋鸡汤好了,我盛了大碗端到厨房放到小桌子上,又在大虎盛了散碎的鸡肉,喊程月吃饭。 程月抱着大虎从卧室走出来,跟秦叔笑笑之后走进厨房,大虎屁股撅,把厨房的门关上了,显示它对秦叔的不屑。 秦叔从地锅下面扒出两个红薯,看看已经烤熟了,扔给我个,爷俩换着手拍着红薯,吹去表面的灰尘,连着皮吃起来。 吃完个红薯,秦叔对我说:“大侄子,你怎么不盛碗到房间里去吃?” 我从地锅下把剩下的红薯都扒拉出来,挑了个个头大的,边吃边笑着对他说:“叔,不瞒你说,你侄媳妇生病了,现在只能吃龙骨笋,别的不能吃,我再跟她抢着吃,不用个星期,我就只能卖房子了。” “你小子跟你爸样疼老婆,也应了我说的,你也是个怕媳妇的货。” 说到这里,秦叔突然捂着胸口,用闷声说道:“大侄子,快给我倒杯水,噎死我了。” 我连忙起身到厨房去倒水,我的厨房用玻璃墙隔成了两半,半放着饭桌当做餐厅,半放着煤气灶热水瓶什么的当做灶间。 我走到饭桌边,没有进灶间去倒水,而是撩起程月的头闻了下,程月装作不知道,红着脸不抬头。 这香味带着香珀的冰冷,又有檀香木的通透,真是好香! 香珀,是种看上去很像玉的琥珀,有淡淡的清香。 我突然转身打开厨房的门,外面的秦叔,早已没有捂着胸口的憋闷,而是拿扒柴灰的小叉子,正在锅底挠来挠去。 我咳嗽声,说道:“叔,别找了,被承天寺的和尚拿走了。” 085 佛口蛇心 秦叔让我倒水,我就猜到他是想把我支开,到锅底去找那枚双旗铜板,所以我故意给他这个机会,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反正双旗铜板早就不在了,我不怕他从地锅下面扒出个金马驹来。 听到我说“被承天寺的和尚拿走了”,秦叔看着突然出现的我,根本连打愣都没有,脸的镇定,这脸皮厚的,我服! 秦叔若无其事的放下叉子,说道:“不可能,除了空镜大师,承天寺其他和尚没这个本事,空镜大师现在百岁高龄,卧床不起已经两年多了,还不知道能熬几个月,他怎么可能掺和这种小事。” 我是故意放烟雾弹,才说铜板被承天寺的和尚拿走的,看秦叔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笑笑说:“来的是鉴铭大师,根沉重的禅杖舞起来水泼不进,轻轻往地上顿,就插到了水泥地里,你可以去看看,我门口现在还有个三寸深的窟窿。” 秦叔摇摇头,说道:“鉴铭和尚?他倒是有几分蛮力,不过他脾气太大,心浮气躁,要不然承天寺住持的位子,就是他的了。鉴铭由于天资限制,金刚印能苦练到现在的地步,已经难能可贵,他的修为现在遇到了瓶颈,想要再进步是难比登天,他没有哪有东西的本事。” “他就算遇到了你说的瓶颈,不是别的高人的对手,不过面对我的话,他伸手我还是要趴下,所以我只好把东西给他了。” 秦叔摆摆手说道:“不可能的,我能保证现在古玩街个和尚都没有,能在古玩街外面隔空取物,承天寺除了空镜大师,其他人个也不能。” 说到这里,秦叔拿起小叉子,从锅底又扒拉出来个个头比较小的红薯,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个小小红薯,怎么可能让卧床的空镜大师爬起来,使用隔空取物的神功来偷呢。” 说实话,我心中对秦叔机智和应变能力,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我明明把红薯都扒拉出来了,就是为了揭穿他。 他又偷偷塞回去个,然后再用小叉子去锅底扒拉铜板,现在被我现了,秦叔就可以用那个塞回去的红薯打掩护。 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在我的立场看来说的是铜板,在他的角度,说的就是红薯了,让我挑不出根刺,他这个糊涂装的,我给满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而且秦叔看上去,对承天寺了如指掌。 秦叔现在也明白,铜板不在了,拍拍手上的灰土站了起来,说道:“哎,对了,你刚才提龙骨笋,我倒是想到了件事,我要去看看老九了,听说昨天大帮人去了九龙山,把所有山民家里的龙骨笋都搜出来,强行买走了,老九跟着顶了两句,被打的浑身是伤,出手的人很专业,没有打出轻伤害,据说,是二手车市场的苏清找人干的。” 轻微伤,最多拘留十五天,轻伤害,就是刑事犯罪,弄不好就要坐牢,看来出手的人,确实很专业。 秦叔说到这里,凑过来趴在我耳边,神秘的说:“我看到你跟苏清在利友的店里鬼鬼祟祟的,你小子不会瞒着重病未愈的侄媳妇,跟苏清干坏事吧?但愿是我猜错了,或许她去九龙山就是讨好你,为了买来龙骨笋给侄媳妇吃。” 我明知秦叔现在是在转移话题,化解他刚才去找双旗铜板的尴尬气氛,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转移的很成功,我再也没心思考虑他的秘密。 我还打算去九龙山,多买几根龙骨笋带着,然后去海州散散心的,现在苏清把龙骨笋都买走了,我还去个屁啊! 没有龙骨笋,程月吃什么?这个苏清,刚才口口声声说不会对程月下手,现在她清空龙骨笋的这手更毒! 这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她断了程月的口粮,逼着我去求她,那样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说,龙骨笋都运到省城金陵了,你带着程月去省城吧。 我要是带着程月过去,就等于给她表哥栗木西送上份饕餮大餐!程月说不定会被拿来对付那个女魔! 毒!毒!毒!我咒你这个用心歹毒的蛇蝎女,生孩子没屁眼,气死我了! 骂了几声,我听到程月放下饭碗的声音,怕吓到她,连忙收了声。 秦叔拍拍我的肩膀说:“大侄子,我去医院看老九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看秦叔走了出去,我拨打了老九的电话,是他媳妇接的,电话里乱哄哄的,还有护士在叫人,果然是在医院。 我又给冰山李打了电话,直接告诉她九龙山的事是苏清指使的,冰山李跟我说:“大愤,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瞎说,再说了,九龙山不是我的辖区,我的手伸不了这么长,我很忙,先挂了。” 我知道苏清不会留下证据,跟冰山李这么说,也只是想确定九龙山的事,是不是秦叔联合老九来骗我,现在确定了,我急的挠头。 苏清做事不会拖泥带水,估计她根龙骨笋都不会给我留下,我去九龙山也没用,没有龙骨笋,别说去海州,就是在家,程月也会饿死。 想到家里的龙骨笋,就是省点吃,也只够程月坚持两天,我心里阵烦闷,对苏清的恨意升腾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喊道:“岳老板在吗?” 我看门口有不少人影,连忙走了出去,来人穿着身西装,像是个业务员,身后停着辆厢式货车,车旁站着好几个人,看穿着,是搬家公司的。 我对来人说我就是岳愤,西装男拿着手机跟我对照下,我伸头看,他手机上有我的照片。 大过年的,搬家公司来找我干嘛?没等我问,西装男挥手,几个搬运工熟练的打开厢式货车的后门,大包小包的往我家里搬东西。 “哎哎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还有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我连忙拦住搬运工还有西装男。 西装男陪着笑,递给我张打印纸,上面半张罗列的都是各种包,那些品牌我也只认识两三个,很多都是英吉利文字,我根本不懂。 打印纸的下半张是各种服装鞋帽,还有些日用品,上面手写的字,字迹娟秀,应该是女人写的,我抬头问西装男,这是什么意思? 西装男职业素养不错,脸的和气:“岳先生,这是苏小姐交代的,她说跟你打赌输了,这些都是她送来还赌债的。” 苏清?我下想起上午,我说带着程月去苏清家里把她包包都拿来的事,没想到她倒自己送来了。 这肯定是个圈套!我条件反射的挥手:“我不要,你们通通拉走。” 西装男马上脸的为难,说道:“岳先生,大过年的我们也不容易,你看钱我们都收了,你要是拒绝了,我不好交代啊,都说咱们县地头蛇是潘军,其实跟苏小姐比起来,潘军也就是条虫,你要是不收,回头苏小姐跟我较真,我们哥几个可就砸了饭碗,以后家老小吃什么啊,帮帮忙吧岳老板。” 西装男说完给我鞠了躬,再看看他身后几个搬运工,双手粗糙满面风霜,都是出苦力的人啊,现在也都是脸的期待,弄得我老大不好意思。 估计我要是不答应,他们要退钱不说,还要被苏清报复,我叹了口气,说道:“搬吧搬吧。” 听我这么说,几个搬运工露出笑容,估计这次工钱不少,就连西装男也松了口气,对我连声道谢。 大包小包堆在店里,他们又搬下来好多木板,西装男说这是苏小姐另外送的衣柜鞋柜,不然怕你家里不好放这些衣服鞋包。 “有没有吃的,比如冬笋之类的?”我满怀期待的问西装男。 086 怒发冲冠 听到我问有没有吃的,西装男从驾驶室里搬出个大纸箱,我眼前亮,难道苏清真的良心现了? 西装男打开纸箱,里面都是袋袋的食物,包装上不是猫咪就是小鱼,我问他:“这是什么玩意?” 西装男把纸箱搬到吧台上,回头对我说道:“这就是吃的,不过都是猫粮。” 这个苏清,我最需要的龙骨笋她不给,给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那些木板都被搬到了二楼,很快组装成了个衣帽间,占了我整整个大房间,还有鞋柜和挂包架,也放到衣帽间里面。 除了包包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新的,西装男很专业,指挥大家戴上干净的手套,把衣服鞋包分好类,拆开包装件件放好。 中间我让搬运工帮忙把店里的平板电视摘下来,重新安装到卧室,然后让程月带着大虎看电视。 等到全部忙活完,天都黑了,我看看来的共五个人,掏出千块钱递给西装男,告诉他人二百。 西装男连忙拒绝,说苏小姐给过钱了,再收的话,苏小姐知道了会生气。 你不要我偏要给!我说这是转移平板电视的钱,跟其他的不牵扯,你要是不收,麻烦你把搬进来的都搬走。 刚解放那会,国家百废待兴,我爷爷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养玉,在码头当过搬运工,为国家建设出份绵力。 所以,现在看到这些搬运工,大过年的还在苏清的淫威下出来干活,我心想,多少表示点心意吧。 我这么说,西装男不敢拒绝了,收下钱领着几个搬运工开车走了。 我懒得再骂苏清,给程月打好水,让她洗脸洗脚,在苏清送来的衣服里挑了睡衣让她穿上。 看程月准备换衣服上床,我拿着身洗过的衣服,在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洗好穿上衣服,我尽量不去想不愉快的事,换上副笑脸走进卧室,程月正在看动画片《猫和老鼠》,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 看到猫像傻瓜样被老鼠变着花样的欺负,大虎不乐意了,从程月手里把遥控器挠走,爪子按换成了《加菲猫》。 我把遥控器从大虎肚子下抽出来,切换到《猫和老鼠》,然后把大虎抱到外面。 听着卧室里程月的笑声,我敲着大虎的头说:“你小子还有脸和姐姐抢电视看!白天那个女的,差点把姐姐杀了,你小子还傻乎乎给人家表演玩毛线,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你玩个球的毛线!” 大虎傻愣愣的,没有听明白,我说你给我老实呆着!然后我走进卧室,坐到程月身边,柔声说:“月儿,把你的箍给我看下。” 程月把箍摘给我,继续开心的看电视,好安逸的样子。 我捏着箍走出卧室,指着上面的凯蒂猫对大虎说:“你小子瞧清楚了,就是送姐姐箍的那个女的,今天差点杀了姐姐,又把龙骨笋都买走了,姐姐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以后这个女的再来,你给我盯紧了,她要是敢……” 大虎这次明白了,没等我交代完,这小子背上的毛像刺猬的刺样竖起来,感觉就像是人类的怒冲冠。 大虎个虎蹲,仰天声虎吼,接着窜而起,跟炮弹样,直接把店铺和院子中间的厚木门撞了个洞。 我连忙开门追出去,大虎上了磨盘,这就要跳上院墙,急得我跺脚:“你小子想去哪?那个女的去金陵了!” 大虎纵身跃,在虎吼声中,连院墙都没沾,直接从墙上跳了过去,坏了,拦不住了,我对着外面喊道:“你千万别咬她啊,我可是过誓了的……” 早已没了大虎的影子,我听到左邻右舍又沸腾了,连忙跑到店里,搬出家里以前的音箱,又在手机上下载个虎吼的片断,然后把手机连接到音箱上。 等到好多人拿着家伙又来砸门的时候,我开门之后,按了下手机,音箱里传来逼真的虎吼,声音还不小。 大家纷纷骂我大过年的恶作剧,然后纷纷散去,大虎你这个臭小子,害我成了古玩街的坏小子,我以前的好名声去不复返了。 我苦笑下,看到门外人群潮水般散去后,老宋家的小胖子,就像潮水留下的颗鹅卵石,流着鼻涕走进来,对我卧室指:“我要小媳妇。” “去去去!炸炮去。”我随手摸到个鞭炮递给他,抱着他放到了门外。 老宋走了过来,生气的对我说:“大愤,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小孩子招你惹你了,你昨天教他把鞭炮插到狗屎里,炸的满身都是。” “夺妻之恨,算不算招惹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他倒好,过来想跟我争,不信你问问他!”我还肚子的气呢,你还跟我火! 小胖子憨憨的,对我卧室又是指,说道:“小媳妇,是我的!” 老宋看都不看我,把把小胖子抱起来,说道:“那是大愤的媳妇,不是你的,你要是想要,明天老爸找你秦大爷,让他帮你找。” “你迟早把他惯坏了!”我对着老宋都背影喊,老宋头也没回,跟我挥挥手。 看老宋把小胖子抱走,我连忙拉下卷帘门锁上玻璃门,又去找木板,找来找去就找到块薄板,转身去钉被大虎撞出来的洞。 我边钉边骂大虎,这臭猫,这急躁的小脾气,卫生间的洞刚修好,又在这边撞出来个洞! 就在我钉好之后,打开门的瞬间,明显的看到院子里,有四只白白的小手闪而过! 那个白嫩断指的主人,在老史店里没讨到便宜,现在又到我家里来了,我掏出苏清的折刀,另手捏着石敢当,走到院子里。 我没看清到底是不是两个鬼婴,但是我知道,这玩意就在附近,我把厨房里龙骨笋提出来,院子里也就这个值钱,然后我慢慢退回店里。 把门锁好之后,我又把老史的五足金蟾取出来,抱进卧室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用箍给程月箍头,不然她笑的时候,头老是挡着眼睛。 程月任由我忙活,脸红红的不看我,我知道,今天挑明之后,确定了恋爱关系,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也没急着跟她亲热。 给程月箍好头,我从怀里摸出个小包,里面包着那个白嫩的断指,就在断指接触空气的瞬间,旁边柜子的门板啪啪啪的响起来。 连程月都听到了,直接对柜子里指,我看到了,那个地方放着那六十多个婴灵,声音就是来自那里。 我走过去打开柜子,把姜裁缝的乾坤袋提出来,隔着袋子都能感觉到里面婴灵的不安,不对啊,是什么东西,能让婴灵如此恐惧,这恐惧,连乾坤袋的封锁都能突破? 我好像明白了点,把白嫩的断指包起来塞到胸口,那些婴灵立刻安静了。 坏了!我在记忆深处的阴影里,确定了断指主人的身份——人脚獾! 我们这边管“狗獾”叫獾狗子,这种小动物的脂肪可以提炼獾狗油,獾狗油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是治疗烫伤的特效药。 人脚獾,就是那种爱吃死婴的獾狗子,出的声音跟婴儿样,它不但吃死婴的肉,还连着婴灵起吃下去,慢慢的,它的脚就长变了。 我小时候有次烫伤很严重,我爸在狼山抓来只獾狗子提炼獾狗油,结果剖开獾狗子的肚子,现里面有已经被咬成截截、还没消化完的望月鳝。 望月鳝,每逢月圆就会钻出水面,就像虔诚的教徒,瞻仰圣光样看着月亮,望月鳝有剧毒,是鳝鱼里面的精灵。 婴灵还有活玉是人脚獾最爱的食物,望月鳝不过是它的零食甜点,可想而知它有多厉害! 大虎去追杀苏清了,来的要真是人脚獾,今晚就麻烦了! 087 人脚獾 人脚獾喜欢吃土包里的婴灵,舔食墓穴里陪葬的活玉,这种东西百年不遇,般都是生活在野外。 我爸那次提炼獾狗油,杀的就是人脚獾的孩子,后来引来了人脚獾的报复,那只人脚獾来到我家,舔了不下百块活玉。 经过人脚獾的舔食,活玉灵气被吸走了,就成了石头块,再也不会恢复——也就是说,那次我家损失了百多块活玉。 这次人脚獾来到我家,应该是被柜子里的婴灵玉件,还有程月脖子上,那块陪葬的“禾”字玉佩引来的。 今天黎明前,我在窗户外面看到放着婴灵玉件的柜子乱晃,应该就是婴灵感觉到了人脚獾的存在。 今晚我掏出怀里的断指,玉件里的那些婴灵又感觉到了人脚獾的气息,集体恐慌起来,又晃动了柜子。 以前我以为人脚獾的脚,和人脚样,现在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人脚獾的脚,其实是婴儿样的小手。 人脚獾由于经常吃婴灵舔活玉,所以它也变成了中阴性的东西,大虎对中阴性的东西不敏感,所以人脚獾来了几次,大虎也没有反应。 看看床上还没恢复的程月,她已经被各种动画片吸引,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天真可爱,让我现在心里点邪念也没有。 再想想我家周围现在潜伏着只人脚獾,就是奔着程月的护身玉和婴灵玉件来的,我就不寒而栗。 石敢当对程月这样的精灵不起作用,对中阴性的人脚獾,也没有半点伤害。 童子血?算了吧,童子血就像死婴的肉样,只会引起人脚獾更大的疯狂。 我掏出苏清的折刀,在今天西装男交给我的打印纸上轻轻划,点声音没有,打印纸就被划开了,这把折刀很锋利。 估计当时在小面包家门外,老史说苏清拿着刀子,应该就是这把刀,不过我看不出来是哪国的军刀。 我把折刀贴身放着,这可是我目前唯能够抵挡人脚獾的武器。 就在这时,我听到店铺连接院子的门,啪啦声响,估计我刚钉上的木板被撞破了,不用问了,人脚獾现大虎不在,现在撞开木板进来了。 接着卧室的防盗门下边,不断响起老鼠吃东西的声音,定是人脚獾在啃防盗门,想要啃出个洞钻进来。 柜子里的那些婴灵,又开始恐慌,不断的晃动柜子,程月也感觉到了防盗门和柜子的动静,把遥控器放下,问我怎么是怎么回事。 我哄程月说没事,外面可能有老鼠想偷吃什么,程月听到“老鼠”两个字,突然尖叫声,就像很多女生现了蟑螂样。 擦,你当初下把吐丝怪蛇弹飞,不怕蛇反而怕老鼠!怪不得她这么喜欢大虎呢,原来是怕老鼠。 程月不知道大虎已经走了,我就把她搂在怀里,说没事,大虎马上就会把老鼠消灭的根毛都不剩。 程月这才不是那么害怕了,说对呀,虎子最厉害了! 想到程月弹飞怪蛇的的灵犀指,我把手里的纸使劲捏成个小纸团,放到程月的手边,让她用最大的力气弹下试试。 程月伸出手,那葱白的食指屈伸,弹到了纸团上,纸团别说飞起来,都没被弹到地上,只是在被子上面转了两个圈圈。 看来程月根本就没有恢复,我再捏捏程月的玉佩,依然只有点水流声。 我也搞不懂程月和这块玉佩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面临这么大的危险,程月的玉佩为什么没有反应。 看看程月,我不想让她看到人脚獾恐怖的样子,就关掉电视,取下程月的头箍,告诉她女生不能熬夜,不然对皮肤的伤害很大。 程月很乖的点点头,问我什么时候睡,还说不许我钻她被窝,我笑笑,拿出了个眼罩,这是苏清今天送的日用品里面挑出来的。 苏清买的东西都不错,这个眼罩材质绝佳制作精良,我轻轻理理程月的头,然后把眼罩给她戴上,又给她戴上耳机,放了轻柔的音乐。 程月对眼罩和耳机都没有拒绝,我抚摸着她的小手,慢慢的把她哄睡了。 程月睡着没有会,防盗门的钢板被啃出了个小洞,个鲜红的舌头伸进来,我捏着折刀走过去,对着那条舌头就削了下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人脚獾虽然看不到我的刀,但是那条舌头动作很快,个翻卷,在折刀上面左右舔了下,然后又缩了回去。 接着外面又响起了啃食防盗门的声音,逆天了,这舌头实在太灵活了,人脚獾肯定也很灵巧,想用这把折刀打败它,肯定是不可能的。 幸好人脚獾没有大虎的钢筋铁骨和雷霆之力,不然就会把防盗门下撞开,那样我点应对的时间都没有了。 掏出石敢当在防盗门上印了下,啃防盗门的声音依然继续,我把折刀和石敢当装起来,在房间里寻找武器,可惜,转了圈无所获。 我突然想起来,秦叔引来鬼抬轿的那挂鞭炮,能够吓跑人脚獾,现在看来,我直小看秦叔了! 我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秦叔的神秘身份,就想联系秦叔,这才现,我没有秦叔的手机号。 平常我想找秦叔或者他想找我,都是直接去对方的家,根本没想到互留手机号,我现在也不敢出去找秦叔,我只要开门,人脚獾就会趁虚而入。 人脚獾吃死婴吃毒蛇吃鳝鱼,还有很多乱七糟的东西,它的嘴里什么毒菌都有,人只要被它咬上口,绝对的见血封喉,连急救电话都不用打。 眼看防盗门的洞越来越大,我都能看到人脚獾的鼻子伸了进来,还有锯齿样的牙,不断啃着防盗门小洞的边缘,把防盗门的钢板啃得碎屑纷飞。 幸好人脚獾没有人的聪明,可能也不了解玻璃这种东西,不然它挤进防盗窗,撞碎玻璃窗进来,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我知道人脚獾的身体很肥胖,按照现在的度,它想要啃出个钻进来的洞,至少还要十分钟。 想到当初人脚獾来我家舔食活玉,我想到了个办法,那就是趁着这家伙现在还没钻进来,把那些婴灵玉件,拿出来让人脚獾舔食。 人脚獾贪吃,只要有婴灵玉件能舔,它是不会继续啃防盗门的,我把那些婴灵玉件,个个的送到它嘴边,也能换来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我轻轻打开柜子,把装着婴灵玉件的乾坤袋提了出来,刚刚打开袋子,里面的婴灵个个沸腾了。 我随便拿出个,切了下玉门,里面传来的恐惧差点连我都感染了,我慌忙停止切玉门,捏着这个玉件,往小洞那里人脚獾的嘴凑过去。 人脚獾感受到了婴灵的气息,停止了啃防盗门的动作,条舌头伸出老长,想要舔我手里的婴灵玉件。 我手里的玉件,竟然滴下来滴水,让我大吃惊,玉怎么会滴水! 难道是里面的婴灵流眼泪?我切了下玉门,里面任何反应都没有。 玉件里的婴灵应该被吓尿了,现在晕了过去,可怜的小家伙,我又有点不忍心,掏出折刀,对着越伸越长的人脚獾舌头插了下去。 人脚獾还是那么灵活,竟然不怕折刀的利刃,长舌头卷,缠上了折刀,然后舌头缩,竟然把那把锋利的折刀从我手里卷走了。 这开纸无声的利刃,对人脚獾点作用都不起! 等到人脚獾的舌头再伸进来,我又拿出石敢当盖在它的舌头上,没想到,人脚獾跟闻到婴灵样开心,舌头在石敢当上舔来舔去。 人脚獾舔石敢当的时候,尖牙反而越来越红,我知道,再等会,石敢当的魔力转移到人脚獾身上,它的牙齿可能就变成石敢当了。 088 迫在眉睫 别的玉件,人脚獾还要消化段时间,这个石敢当倒好,直接现吃现卖,里面的魔力不断被人脚獾吸收。 这个连赶山鞭都不怕的石敢当,也怕人脚獾,真是物降物,我怕人脚獾把石敢当的魔力全舔走了,慌忙收了回来。 看看手里的石敢当,上面蒙着层雾气,我也不敢再拿在手里,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毒,也顾不上清理,把石敢当放到了墙角的地上。 看到防盗门的洞越来越大,我只好把那个滴水之后没了反应的婴灵玉件拿出来,慢慢的往人脚獾的舌头上凑过去。 手里的婴灵玉件突然醒来,就像条出水的活鱼,不断在我手里蹦跶,看来里面的婴灵醒了,也知道大祸临头了。 我也不忍心啊!但是我不能把程月的护身玉拿出来给人脚獾舔,玉生的精灵,要是玉没了灵气,程月就再也不会醒来。 就在我手里的婴灵玉件就要碰到人脚獾的舌头时,个枕头砸到我头上,然后程月的声音响起:“你要干什么!” 这次她没有喊我“老公”,语气里还带着气愤,我回头看,程月已经坐了起来,耳机和眼罩都被她放到了边,两只大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难道这些婴灵和程月之间也有感应?我怕程月误解我,只好把目前面对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跟她解释下。 程月听了之后,掀开被子走下床,从我手里夺走乾坤袋,又夺走我捏着的婴灵玉件放到乾坤袋里,然后把乾坤袋搂到怀里,跺着脚哭着对我说:“我不管,我不管,这些婴灵,我个也舍不得。” 我哭笑不得,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像害怕倒是像撒娇,我把她搂在怀里,连声说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跟我爸学的,每次我妈撒娇,脸上的美人痣就微微红,他都条件反射的说“我错了”。 身后人脚獾啃食钢板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拍拍程月的后背给她顺顺气,然后放开她,突然想到,我还有个东西,也能拖延人脚獾进来的时间。 我蹲下身子胳膊伸到床底,把我放着子刚牌的玉摇床拽了出来。 你的玉佩我舍不得让人脚獾舔,你的婴灵也不让我拿去给人脚獾舔,石敢当也不敢让人脚獾舔,现在能拖延时间的,只有我的子刚牌了。 昆吾刀不知去向,子刚牌可是我爸我妈留给我的唯念想! 程月穿着苏清送来的卡通睡衣,腰上的勒带让她的玲珑曲线展现在我面前,披散着头,身上处处散着诱人的清香。 在她和子刚牌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 “爸,妈,原谅我吧!”我在心里说完,伸手到玉摇床里掏出了子刚牌,用手扫去上面的泥土,把子刚牌在衣服上擦擦。 子刚牌已经恢复了七成,上面剩下的裂纹和黑点也不太明显了,要是不出今晚的事,最多再过星期,子刚牌就能全部恢复。 我捏着子刚牌,慢慢的递到人脚獾的嘴边,人脚獾兴奋的出了婴儿的叫声,贪婪的在子刚牌上舔来舔去。 我捏着子刚牌,看着子刚牌的颜色逐渐变暗,感受着里面不断消失的气息,感觉就像自己的生命在快消逝。 人脚獾每舔下子刚牌,我心里就滴滴血,也就十来分钟,我手里的子刚牌颜色暗淡,就连上面的浮雕都变得模糊了。 容不得我心疼,人脚獾停止了舔食,又开始啃防盗门,看来子刚牌上面的灵气已经彻底没了,我没舍得扔,把子刚牌装到口袋里。 实在没有对付人脚獾的东西了,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又想到了个办法。 老史的听风闪断五足金蟾,能够咬断人脚獾的手指,定也能咬死人脚獾。 我只要把程月的玉佩,还有那些婴灵玉件,通通扔到五足金蟾的肚子里,等到人脚獾进来的时候,会被金蟾肚子里强大的灵气吸引,说不定会跳到金蟾嘴里,金蟾里面的机关就会触,把这个人脚獾咬成两截! 我先试试金蟾咬不咬玉件,只要不咬玉件,这个办法就可行! 我把从程月手里抢来乾坤袋,掏出个婴灵玉件,往金蟾嘴里扔过去,没想到玉件到了金蟾嘴边,就像碰到了什么,又被弹了出来。 我要是伸手慢点,玉件就掉到地上摔碎了。 程月问我干嘛,我说金蟾嘴里比较安全,我要把这些婴灵还有你的玉佩全部放进去,不然人脚獾进来,切都晚了。 既然扔不进去,我试着能不能放进去,我捏着玉件,慢慢往金蟾嘴里送,只要玉件能进去,我就立马缩回手。 结果金蟾的大嘴里就像填满了什么东西,玉件在金蟾嘴边根本塞不进去,我仔细看看,金蟾嘴里明明是空的啊。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老史的电话,这个倒霉老史,关键时刻竟然关机了,我现在联系别人也没用了,哪怕现在能联系上秦叔,等他跑过来,切也都晚了。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提起棒球棍,站到了门前,只要人脚獾进来,我就跟它拼了! 当然,我知道自己最多也就能顶个十来秒,当初人脚獾来我家寻仇的时候,我爸都没挡住它! 从这点我又想到了我爸不把昆吾刀交给我的原因,人脚獾来的那年我七岁,那会他的昆吾刀应该就不在了,不然也不会让家里的玉件损失那么多。 就在我脑子走神的时候,程月在我身后喊了声:“还差个。” 我回头看,程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精灵,把左手伸到了五足金蟾的嘴里,还把金蟾嘴里的鬼脸听阴钱摆来摆去。 天啊,我都忘记告诉她这个蛤蟆会咬人,幸好没有咬她! 看程月玩的很开心,我连忙问她:“什么还差个?” 程月从金蟾嘴里掏出个鬼脸听阴钱,在我眼前晃了晃又放回去,对我说道:“就是这个小钱钱,还差个。” 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凭我对她的了解,总会在危难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我就在口袋里摸摸,掏出两个五角硬币,扔给了她。 程月把两个硬币叠放在起,捏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很谨慎的样子,慢慢送到金蟾嘴里,等她松开手指,奇迹生了,那两个五角硬币慢慢的变成了个。 然后程月的左手,用连我都看不清的度,把金蟾嘴里的鬼脸听阴钱和二合的五角硬币,迅调整下位置。 我走近看,六个鬼脸听阴钱,个二合的五角硬币,现在摆成了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什么鬼? 我正疑虑的时候,程月往金蟾嘴里哈口气,听阴钱和硬币闪闪的,就像ld灯泡,个个的都亮了起来。 然后程月提着乾坤袋,回头扫了防盗门眼,把乾坤袋里的婴灵玉件,不紧不慢的个个往金蟾喉咙里扔去。 防盗门在人脚獾的利齿下,钢板的洞不断扩大,人脚獾的头已经伸进来了,正在尝试着挤进来,由于这家伙不忌口啥都吃,它的身体有点肥胖,试了几下没进来,接着啃钢板。 我抄起棒球棍打在人脚獾头上,当啷声,棒球棍上面瘪了进去,震得我虎口麻,这家伙的身子也很硬啊! 现在希望只能寄托在程月身上了,我搓着脸对程月说,快点啊小美眉! 在我的催促声中,程月手里的乾坤袋终于空了,别看金蟾不大,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六十多个玉件也没有把它填满。 防盗门的洞已经很大了,人脚獾半个身子已经钻了进来,跟普通的獾狗子差不多,它的脸上也有白色和褐色的纵纹,头像老鼠样恶心。 程月摘下自己的玉佩,对着人脚獾晃了晃,人脚獾眼前亮,口水都下来了,拼命从洞里挤进来。 089 有惊无险 看人脚獾的馋嘴样,程月甩手,把“禾”字玉佩扔到金蟾嘴里,人脚獾气的龇着锯齿般的尖牙,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程月。(中)(文) | 1(中)(文) 我忙把程月护到身后,我真怕人脚獾进来咬她口,这小丫头倒是点没有害怕,反而打开了电视,不过她没找到自己喜欢的动画片。 程月换了几个台,关掉电视扔掉遥控器,很扫兴的样子,哼了声坐到床尾,指着我说:“你刚才吓坏了婴灵,罚你给我讲个故事。” 我看看防盗门,人脚獾两只前爪已经伸进来了,现在就是肚子被卡住了,正拼命往里挤。 那两只前爪由于用力变得白里透红,根本就是嫩乎乎的婴儿小手,其中只前爪,断了截指头,很显然,去老史家的就是它。 金蟾没有咬程月,会不会失效了?要是失效的话,等到人脚獾舔完玉件,下个目标就是程月了,呆会,等到人脚獾钻进金蟾嘴里的时候,我该不该拉着程月跑掉? 不能跑,跑了她的护身玉没有了,离死就不远了,要不然,等到人脚獾身子钻进金蟾嘴里,我给它来个火攻,用火烧它? 也不行,那样木头金蟾也会起火,到时金蟾肚子里的玉件,还不都毁了? 我想来想去,在房间里踱着步,程月伸手,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揪着我耳朵说:“让你讲故事,你听到没有!” 艾玛,秦叔说中了,我就是个怕老婆的货,现在低着头,面前就是两座鼓鼓的小山,程月的呼吸喷到我的额头上,香的我差点瘫软。 管它的人脚獾,程月肯定能搞定!讲什么故事好呢,时想不起来,我就随口说了个段子:“在遥远的古代,有只青蛙……” “老公,我要听现代的。”程月两手合掌,食指抵着鼻尖,眨着眼睛对我说,她的脸显得很虔诚,可是看在我眼里,怎么都像是撒娇。 这撒娇隐藏在风轻云淡里面,对我来说简直有无穷的诱惑力,我突然感觉有点心猿意马。 行,算你有种,你不怕人脚獾,我个大男人怕什么!想听现代的,就别怪我出绝招了,直接步到位,给你讲个科幻的! “你听好了啊,在遥远的外太空,有只没穿衣服的青蛙……” 没等我抖包袱,程月把我拉到她身后,拍着手说:“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我伸头看,人脚獾刚刚已经挤进来了,现在伸着舌头,正盯着金蟾呢。 我把捂住程月的嘴,怕她动静太大把人脚獾惊动了,过来咬她口。 这只人脚獾除去尖牙利齿还有婴儿小手般的四只脚,其他地方跟普通的獾狗子差不多,身材肥壮四肢短健,就是体型比较小,看上去像鼠又像貂。 人脚獾并没有被程月和我所吸引,四只婴儿手般的爪子在地上慢慢走动,来到放着金蟾的床头柜边,显然,它对金蟾肚子里的玉件更感兴趣。 人脚獾在床头柜边上绕了两圈,舌头不断对着金蟾身上舔来舔去,馋的口水个劲的往下滴。 估计它对金蟾咬掉它的手指也产生了阴影,正在判断该不该以身犯险。 最后,还是玉件的气息战胜了它心里的阴影,人脚獾蹲到了金蟾正对面的地上,然后纵身跃,把上半身伸到了金蟾嘴里。 金蟾嘴里那七点星光突然亮的耀眼,人脚獾显然没有防备,估计被闪着眼睛了,出婴儿哭般的惨叫,两只后爪拼命的蹬着床头柜的边沿,想从金蟾的嘴里退出来。 到底没有人类的智慧,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既然你不要命也想舔玉件,小爷就祝你臂之力吧。 我走过去,抄起棒球棍,使劲的抡了起来,对着人脚獾的屁股就抽了过去,啪嗒声,人脚獾被我打进了金蟾的嘴里,就剩条短尾巴露在外面。 金蟾嘴里金光耀眼,“咔嚓”声不绝于耳,我都看不清里面生了什么,等到切恢复正常的时候,人脚獾已经不见了,地上就剩下它短粗的尾巴。 那条尾巴断处很整齐,断口没有血液,流着黏黏的液体,我慌忙捡了起来,找个小瓶子,用小夹子捏着尾巴,把粘液挤到瓶子里。 人脚獾的油更珍贵,治疗烫伤有神效,怎么可以浪费了,我盖上瓶盖,把小瓶子放好,伸头去看恢复平静的金蟾。 金蟾嘴里听阴钱和硬币还在原来的位置,周边散落着人脚獾的尖牙,除了尖牙和尾巴,人脚獾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程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现在已经淡定了,并没有激动的大喊大叫,说什么“小宝贝你太厉害了”之类的话,精灵嘛,总是能带来惊喜的。 好在房间里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在院子里烧掉人脚獾的尾巴和断指,我用消毒液和清水,把人脚獾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两遍,这才走到金蟾边上。 把手慢慢伸到金蟾嘴里,我想把里面的玉件什么的掏出来,结果就看到那枚五角硬币慢慢红,不好,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咔嚓声,这次我看的清楚,金蟾嘴里上下各有道银光弧刀出现,就像闸刀合口般,两把弧刀碰到起,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那枚五角硬币已经变成了两个,真险!我要是缩手慢了,就要变成残废了。 我笑着把程月拉到金蟾边上,说道:“小姑奶奶,你把玉都拿出来吧。” 程月把左手伸进去,摆弄下硬币,再次把硬币合二为,然后把手伸到金蟾肚子里,个个的把玉件都掏了出来。 装好婴灵玉件,捡起石敢当,我又让程月把人脚獾的牙都拿出来,然后把石敢当和人脚獾的牙严严实实包在起,锁了起来。 上次石敢当能吸收曲风鸡血石里面的灵力,人脚獾的牙齿能吸收石敢当的魔力,我把石敢当和人脚獾的牙齿放在起,期待会有奇迹生。 掏出子刚牌看看,上面的裂纹和黑点全部没有了,颜色暗淡雕纹蒙尘,我试了下,虽然子刚牌没了气息,但是我没有放弃,把子刚牌挂到了脖子上。 子刚牌在悬水岭帮我挡了灾,今晚又帮我拖延了时间,这就是玉养人,现在该我回报它了,这次我要人养玉,用自己的身体温养它。 石敢当子刚牌,时半会都起不了作用,大虎气之下说不定去金陵了,今晚又是程月出手,这才躲过劫。 岳愤啊岳愤,你什么时候能有长进啊!等到你有保护程月的本领了,再跟她缠绵吧! 想到这些,我疯狂的在家里翻来翻去,但愿我爸的昆吾刀没有丢,我小时候那次人脚獾来复仇,说不定他把昆吾刀借给姜裁缝用了。 把家里留下的老式家具,还有我妈陪嫁的箱子柜子,全部细细的翻了遍,什么也没有找到,我走到院子里,抄起了工兵铲。 我老是感觉,昆吾刀现在就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我记得现在的厨房旁边,就是我爸当初杀鳝鱼取血、杀獾狗子炼油的地方,我操着工兵铲就挖了下去。 慢慢挖出了个小坑,我累的够呛,停手歇息的时候,回头看,程月端着杯水站在我身后,看我回头把水递给我了。 我心里有点小激动,她知道给我端水了,这可是她第次做家务啊,我终于有点男主人的样子了!我提起杯子饮而尽。 “老公,刚才婴灵的事,我不是生你的气,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程月以为我疯了,小声的给我解释。 “没事,我怎么可能跟你怄气,我是在找样宝贝。”昆吾刀的事,怎么能瞒岳家的媳妇呢,我就把我知道的昆吾刀的情况,简单的跟她说了下。 “老公,昆吾刀在哪,我知道啊。”程月歪着头对我说。 090 七星 听程月说她知道昆吾刀在哪里,我那个兴奋啊,把扔掉工兵铲,然后拉着程月的手,在上面亲了又亲。 程月有点痒痒,把手抽了回去,我抬起头,激动的问:“哎呀我的小宝贝,你怎么早不说,快告诉我,昆吾刀现在在哪里?”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告诉你之后,我就忘记了。”程月看着我,不解的说。 我能肯定以及确定,程月没有告诉过我,但是看程月茫然的样子,又不像骗我,我就把她醒来跟我说过的话,在脑子里都过了遍。 很快,我就想到了李白的《结袜子》,里面的那句“筑中置铅鱼隐刀”,这是程月跟我说过的,唯带“刀”的语句了。 我试着提醒程月:“是不是那句,筑中置铅鱼隐刀?” 程月用手点点我的鼻子,说道:“老公,还是你聪明,就是筑中置铅鱼隐刀,我怎么说过之后,点也想不起来了。” 鱼隐刀,说的是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把鱼肠剑藏在鱼肚子里。 程月只记得这句诗,其他的也说不清了,难道,昆吾刀现在藏在条鱼的肚子里?看来,昆吾刀跟鱼肠剑样,并不大。 鱼,我跟老史经常吃,不过奇异的鱼,只有柳校长的丈夫大郑给我送过的那条,是鱼鳞长成莲花图案的鲤鱼,不过那条鱼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刀剑。 程月怎么会知道,我家的昆吾刀在鱼肚子里?还有,今晚的程月,怎么轻易就摆平了金蟾里的机关,还用金蟾摆平了人脚獾。 她可是只有十来天的记忆啊,这些她都是怎么知道的? 我再也不去挖坑了,拉着程月的手走回了卧室,随便找个纸箱挡住卧室的门洞的风,然后问程月:“月儿,你为什么把左手放到金蟾嘴里,而不是右手?” 程月笑笑说道:“你说的是那个蛤蟆?里面有机关,男左女右要反其道行之,我现在有些法力还不能用,所以不敢冒险,当然要把左手伸进去了。” 说到这里,她用右手捏捏自己的左手了,就像犒劳左手的功劳样。 看来虽然她不知道金蟾的全称是听风闪断五足蟾,但是里面的玄机也是了解的,而听阴钱摆成七星形状,就能破解五足蟾的机关,让五足蟾不伤害她。 我就问程月,你怎么会那个七星的法术的? 程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脸红红的看着我,就像我对她动手动脚了样,说道:“老公,现在的女孩子,结婚之前能不能给丈夫看身体?” 怎么?这是,这是要给我福利? 我就感觉心里阵躁动,马上把昆吾刀的下落还有七星钱的秘密扔到边。 压住差点冲到脸上的惊喜,我本正经的对程月说道:“咳咳,现在跟以前不样了,年轻男女在起海誓山盟之后,别说看身体了,有些还生了孩子。” 程月脸更红了,还是有点不相信,小声说:“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马上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些开放的大城市就不用说了,咱们县,也别说咱们县,就咱们这条街上,未婚先孕的多了去了。” 看我说完还指天誓,程月突然背对着我,两只手拉,睡衣腰带解开扔到了床上,然后把睡衣领口扯,露出了闪亮的香肩。 我咂巴着嘴,严防口水流下来,好家伙,小美女今晚难道是要现身? 管她的冰山李,管她的未知凶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伸出双手,就要去摸程月的肩膀,结果眼前闪,她又把睡衣披上了,我伸出的手没有摸到了光滑的皮肤,而是毛茸茸的睡衣。 程月把我的手从睡衣上拿下来,回头问我:“老公,你干什么?” 你说我都准备好了,原来你真的只是想给我看看肩膀,我白高兴半天! 当然,我是不会把自己滚床单的想法说出来的,我讪讪的说:“你肩膀上有灰尘,我给你打打。” “看清了没有?”程月很天真,没有多想,而是不好意思的问我。 “看清什么了?”我现在跟鉴铭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背上的七星图啊!”程月看我傻傻的,也想到了点什么,打了我下。 小粉拳打在我身上,甜在我心里,我把抓住她的手,笑着说:“你刚露出点肩膀,我就感觉眼前白光闪,心里由衷的赞叹‘好美的皮肤’,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又把衣服穿好了,我就算是神仙,也看不清啊!你看你,总要给我点欣赏美赞叹美的时间,对吧?” 这段话说完,程月笑了,又转过身去,打算再给我看。 我这是怎么了,最近这甜言蜜语的功夫怎么突飞猛进了,老史臭不要脸的,非说我智商下降了,我怎么感觉自己现在说话,水平高了去了。 我屏住呼吸,等接下来看程月的后背,上次在卫生间里,她坐在椅子上,我还没看到她的后背呢。 睡衣慢慢的滑下来,露出整个香肩,我看着程月光洁的皮肤,忍不住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这样,她想穿上睡衣也要先把我的手拿开。 睡衣又往下划了点,我在肩膀下面的背部中间,看到了个巴掌大小的七星图,上面的星星用的是红点,连接星星的线是淡色的紫线。 很简单的勺子图案,但是在程月光洁的皮肤上,用心去看的话,突然显得如星空般深邃,我时抛开了心里邪恶的想法,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图案。 我的手有点冷,能感觉到程月肩膀的温热,但是碰到程月后背的图案,阵冰冷瞬间透进了我的身体,冻得我哆嗦,连忙收回了手。 这冰冷的感觉,就像当初我从悬水岭下来,在家里想别的女人,身上受到的冰冻样。 程月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穿好睡衣之后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第次看到你之后,回家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你用法术冰冻我的事? 程月说没有啊,我没有冰冻你啊,然后她咬咬嘴唇,想了会,说道:“该不会是那个姐姐吧?” 我连忙问程月,是哪个姐姐。 程月说她是在睡着之后有的感觉,那会身边经常有各种声音,有搬东西的,有拼命奔跑的,各种乱七糟的人来来往往,有些时候让她很不舒服。 忘记是哪年了,她睡得很香,但是有人打开她的房子,用什么东西在她腿上印了两下之后,烫的她差点坐起来,但是她睁不开眼睛。 程月说她的房子,应该就是那口檀香棺;身边来来往往的声音,应该是摸金的;在她腿上烙下印记的,肯定是养马会的人。 我没有出声,听她接着往下说。 又过了几天或者是几个月,她想不起来了,有个姐姐把她翻了个身子,在她后背刻上了个图案,在那之后,她的腿就不烫了,将要睡去的时候,那个姐姐和另个人抬着她的房子换了个地方。 程月还记得当时她睁开了眼睛,虽然就是很短的时间,但是天上北斗闪烁,那个姐姐低头对她笑了下。 说到这里,程月感叹说:“那个姐姐好美哦,眼睛和眉毛都很好看,而且姐姐的右边眼皮上,有颗小小的美人痣——那个姐姐很亲切的对我笑笑,让我很有安全感,然后我就又睡了过去,等再次有感觉,就是在你背上了,然后,就到家了,到家之后,我的感觉就清晰多了,以前的那些,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程月已经把这里当做她的家了,这点我很高兴,但是有点让我很吃惊。 印堂有痣主贵,眼皮有痣主妖。 程月看我不出声,说道:“老公,难道你认识那个姐姐?” 我摸摸程月的脸,说:“不能叫姐姐,她很可能是你妈。” 091 太姥爷 我妈就很漂亮,而且她的右边眼皮上,就有颗不明的痣,她生气或者撒娇,那颗痣颜色变深,就明显起来。 秦叔那会经常跟我爸开玩笑,说眼皮有痣主妖,是妖智,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迷惑人,我爸就是被我妈迷惑了,天天五迷三道的。 难道我妈也是个精灵?当初给程月刻上七星图的,就是我妈? 抬着程月的棺材转移地方的,是我妈和我爸两个,是为了不让养马会的或者姬怀先那样的江湖人打扰程月? 亦或者,我妈也是个精灵之类的?不可能,虽然我没去过姥姥家,但是我爸说我妈出自书香门第,书香门第,那肯定是正常人家。 当然,也不排除我爸骗我,姜裁缝和我爸都是奇男子,为什么同时喜欢我妈,说不定我妈也是个招人喜欢的精灵。 看程月还沉浸在思考中,我问她:“程月,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后背的图案的,你又看不到。” 程月说是感应,就像她看到金蟾,立马就知道七星图可以降服金蟾样,这样她就能把手自由在金蟾嘴里动来动去。 感应,这玩意太缥缈虚幻,我现在想的脑子疼,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我以为是老史回电话了,马上接听。 “大愤,我从咱们县直追到了临安府边上,曲风的搭档终于被我解决了,你小子稍等两天,我去趟扬州,回头帮你解除程月身上的压制。” 原来是姜裁缝,他口气说完,咳嗽了两声。 “姜叔,你不用去扬州找双旗铜板了,程月的压制已经解除了。”我把解除程月压制的过程,跟姜裁缝说了遍,又把苏清逼我的事也说了。 姜裁缝很是气愤,说道:“没想到,火阳子道长的五帝钱,在史利友这个小子手里!这个姓苏的丫头,太不讲道义了,当初可是我和你爸把她救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看来苏清是知道当初从养马会把她救出来的人是我爸和姜裁缝,她跟我说定居在本县,直没找到恩人,都是骗人的! 我又想到我怀疑我妈给程月刻上图案的事,小心的问姜裁缝:“姜叔,我妈,是不是精灵或者山妖?” 姜裁缝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结果笑声被咳嗽终止了,他停了停对我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精灵!你妈可是出身书香门第,我师父临死跟我说过个秘密,甘星海大夫有个女儿叫甘甜,甘甜有个女儿,叫赵千水,你明白吗?。” 原来我妈是甘星海甘大夫的外孙女,这个事,我从来没听我爸和我妈提过。 哎呀呀,没想到,我还是名门之后,原来当初威震长江两岸的甘大夫,是我太姥爷! 姜裁缝告诉我,因为甘大夫和火阳子道长,得罪过各种各样的坏人,所以我估计你妈为了不被报复,这才隐藏身份。 说到这里,姜裁缝又说:“你小子别到处显摆,你还没有甘大夫本领的万分之,要是被甘大夫的仇家找上门了,我都救不了你,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事,现在的小青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我连忙跟姜裁缝保证,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然后又问姜裁缝:“姜叔,你知道七星图案吗?有没有什么说道?” 姜裁缝说道:“七星杀阵,难道你妈没有给你讲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姜裁缝接下来跟我讲,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也就是我的太姥爷,两个人联合起来,会布七星杀阵。 说是用七个香炉,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埋在地上,然后每个香炉里面插上七根香,七根香也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插好点燃。 无论是香还是香炉,形成的北斗七星勺子头,都对着天上北斗的位置,然后把火阳子道长的五帝钱,埋到阵眼位置。 等到北斗七星闪烁的时候,会启动阵眼里的五帝钱,五帝钱就变成把斩仙除魔剑,所有进入阵法的妖魔鬼怪,没有个能走出去。 听姜裁缝这么说,我很想学会这种无敌阵法,连忙问他:“姜叔,你会摆七星杀阵吗?” “废话,你爸都不会,我怎么能会!我连阵眼在哪都摸不清,启动阵法的心法咒语更是点不知道,不过,你妈应该会摆七星杀阵。” 姜裁缝说到这里又咳嗽两声,我连忙说姜叔,你是不是路马不停蹄的追踪,受了风寒? 姜裁缝说小看曲风的搭档了,他知道对方会用石头作怪,所以专门挑了条河,在河边下手,谁知道招没有杀死对方,对方带着伤跑到了河的下游,姜裁缝追过去才现,下游净是鹅卵石,对方借助鹅卵石,让姜裁缝受了点小伤。 “没想到曲风的搭档,竟然是鸡血门的长老级人物,不过还好,我的鬼门十三针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找到他的弱点,连魂魄都给他灭了。” 我是见识过曲风的厉害的,没想到姜裁缝遇到的,比曲风牛逼多了。 我又有点担心的说:“叔,这都好几天了,我估计曲风的搭档,在逃亡的路上,早已跟门派里的人通过电话,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了,别人不定像你样,不喜欢用手机。” “不会的,从我们县出去我就跟着他了,他路狂奔我紧追不舍,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而且,像鸡血门养马会,还有很多江湖人,是从来不用手机的……既然程月已经解除了压制,那我等会休息休息,明天去西湖转转,到栖霞岭拜祭下岳王爷。” 我心想有空也要带着程月,去临安府岳王庙拜祭下,又担心姜裁缝的伤势,我就说:“姜叔,实在不行,你找个地方养好伤再回来,别到处走动。” 就在电话即将挂掉的时候,姜裁缝突然说道:“大愤,小心下老秦。” 我忙问姜裁缝是不是知道秦叔的底细,这才让我小心他的。 姜裁缝哈哈笑,说道:“嘿嘿,刚才说到岳王庙,我突然想起来秦桧,秦桧和老秦,都是舞文弄墨的酸文人,我看老秦说不定就是奸臣的后代。” 姜裁缝说完挂掉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秦叔的秘密,不过确定他平安,我心里颗石头放下了。 姜裁缝说秦叔是奸臣之后,让我小心点,这点我感觉有点好笑,不过我们这边确实有“秦岳两家不通婚”的说法。 反正对秦叔我不能掉以轻心,那个鬼抬轿,实在太诡异了。 假如真是我妈给程月刻的七星图的话,那就证明,我跟程月的事,是我爸妈联手安排的,这件事姜裁缝并不知道。 很有可能当初我在棺材里,摸了程月的身子,然后她背上的七星图根据我的血认出了我,通过冰冻,最终指引我把程月背回家了。 这又有点说不通,要不是那个美少妇十三姐和石翻天,我根本现不了程月的存在,难道冥冥之中,有我爸妈的指引? 我爸妈怎么现程月的?应该是通过姬怀先的描述,或者我爸从养马会得到的消息。 等我打完电话,从沉思里面回过神来,程月这才扯扯我的手,满怀期待的问:“老公,你说我有妈妈?” 我笑笑说:“你说的那个姐姐,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妈妈,她安排了你跟我的事,换句话说,你就是我家的童养媳。” 说到童养媳,程月也顾不上是姐姐还是妈妈了,抽出睡衣的腰带来打我,不小心,睡衣开了怀。 无限风光在险峰!我就感觉鼻口窜血,下摔到了床上。 “老公,你怎么了?”程月吓坏了,还以为她把我打伤了,弯下腰来抚摸我的脸。 “刚才你对着金蟾吹气很厉害,现在我感觉胸闷头疼,给我口仙气好不好?” 092 仙气扑鼻 我是仰天躺着的,程月半跪在我身边,我仗着小眼的优势,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片大好春光,哼哼唧唧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在程月胸口,我没有看到冰山李说的小月牙,不过“冰雪漫天立两山,无限风光在山巅”,看的我心旌摇曳、呼吸急促。 我索性装作半死不死的,用虚弱的语气,恳求程月给我点仙气。 程月还是没经验啊,看我好像很难受,很容易就上了我的当,红着小脸问我:“真的需要我给你吹口气吗?” “真的,我现在感觉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快点吧,我要是出事了,谁给你洗衣做饭,肯定是刚才摸人脚獾的尾巴,毒素进了我的身体,现在骨髓奇痒难当,皮肉又火烧火燎的疼,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换做其他任何个小姑娘,听了我的话,保证不会上当,但是面前这个,是个不懂人事的精灵,程月闭上眼,深吸口气,对着我的嘴就来了。 看她闭眼,我连忙睁大眼睛,等到香甜扑鼻,迅张嘴迎了上去。 接触的瞬间,程月登时软了,身子向我塌了下来,我就等着这步的,伸出胳膊环抱着她,“二龙戏水”,没有我想象中热烈,程月突然没了动静。 我吓了大跳,连忙松开她,把她放平在床上,再看,小丫头已经睡了过去,不过呼吸均匀,不像是有其他事情。 倒霉!你说个大美女,我现在看得见摸得着,就是碰不得,碰就要软,接着就睡过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现在我倒是怀疑我和程月,不是我爸我妈安排的了,哪有给儿子安排这么个亲下就睡倒的漂亮精灵的,这不诚心吊我胃口的嘛! 我要是有我太姥爷医术的百分之就好了,我听秦叔由衷的感叹过:“甘星海甘大夫的医术,别说治人了,就是上天的鬼下凡的神,都能医好。” 可惜,秦叔说我太姥爷当初用阳寿给别人续命,而且誓不踏出本县步,后来因为件不得不离开本县的事,出去之后就去不返。 好在太姥爷的医术和功夫,很有可能都被我妈印在了程月脑子里,就像七星杀阵样,程月稍微变通下,就破开了金蟾的机关,秒杀了人脚獾。 程月恢复之后,是不是记忆回归,我妈印在她脑海里的火阳子道长和我太姥爷的真传法术,都会出现? 也不知道当时姬怀先用了什么招数绑架我妈的,我妈可是鼎鼎有名的甘大夫的外孙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妈多少也会点甘家的功夫。 亦或者,甘大夫的女儿,也就是我姥姥甘甜,为了我妈的身份不暴露,没有传给我妈功夫,只是教了她些法术。 很可惜,我从来没有去过我妈娘家,根本没有见过姥姥姥爷,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 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程月这个精灵,难道她的诞生,也是我爸养出来的?不可能!我爸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朦胧的感觉。 万把程月养活的是其他的人,而且这个顶级的养玉人没有死,或者这个养玉人死了但是还有后代,他的后代跑来跟我要程月,我该怎么办? 我是不会给他的!现在是新社会,程月又不是可以买卖赠予的物品!要尽快给程月搞到阳世公民的身份,找冰山李给她上户口! 我拉开窗帘,看眼外面浓浓的夜色,感叹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不确定。 看看衣衫不整的程月,我不再胡思乱想,把她的睡衣整理好,然后抱进被窝,给她盖好被子。 苏清送来的东西里,送给我的只有两样,件睡衣和个剃须刀,我翻出那身崭新的睡衣,苏清这个心机女,送我的睡衣跟程月穿的还不是情侣装,我都认为这个蛇蝎女是想让我睡不醒。 穿好睡衣,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我太累了,实在撑不住了。 我钻进程月的被窝,她翻了下身子改成了侧卧的姿势,我从后面搂住她,强压自己身上差点烧掉她的冲天大火,在无尽的疲倦里睡着了。 夜里我是被“嘣”声吵醒的,开灯坐起来看,盖着人脚獾咬开的那个洞的纸箱子,已经移动到了边。 尼玛,难道是老鼠?看看程月还在沉睡,我心想可不能让老鼠吓到她。 我勒紧睡衣走下床,抄起瘪了的棒球棍,在卧室里没有现老鼠的踪迹,又慢慢走到门口,然后伸手打开了防盗门。 卧室的灯光照到门外的地上,在灯光的边缘,趴着个东西,吓了我大跳,连忙退后两步。 地上不是老鼠,而是个直径足有尺多,就像糊到地上的个大面团,看不到头部和五官,整个身体圆乎乎的,身体起伏,好像在呼吸。 这么家伙浑身白白的,看上去真的像欧美恐怖电影里,那种恶心的大号蠕虫,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有剧毒还是有其他的本事。 我身后就是程月,我是她最后道防线,现在敌情不明,我不敢轻举妄动,牢牢盯着这个不明生物,在心里盘算着应对的方法。 岳家的昆吾刀我不会,甘家的七星杀我不会,本家的养玉功夫不到家,太姥爷的医术半点不懂,说出去我这张脸往哪里放! 好在这个浑身白白的家伙好像智商很弱,现在竟然睡着了,我看看它身后不远的柜台边,是苏清的折刀,被人脚獾用舌头卷走之后甩在地上的。 我就想从这家伙身上跨过去捡起折刀,结果我小心翼翼的刚抬脚,这家伙动了下,我现在神经有点过敏,来不及多想,抡起棒球棍就砸了下去。 又是“嘣”的声,这个怪东西飞了起来,下面露出了只猫咪的身影,我的棒球棍没有收住,结结实实砸到了猫咪身上。 没有任何悬念,我的棒球棍又瘪了,因为下面的猫咪,正是钢筋铁骨的大虎。 这家伙被砸了下,根本没感觉到痛,就像我给它挠了下痒痒,还舒服的翻下身子,蹬了蹬腿,吹着胡须,继续呼呼大睡。 我再看看飞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个不大不小的面口袋,圆圆的白白的,里面装着软软的东西。 刚才大虎把这个面口袋背在背上,它睡觉的时候,身上的起伏带动面口袋不停起伏,还让我以为来了个什么蠕虫样的怪物。 抬头看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看大虎疲惫的样子,我心想这家伙,难道从这里到金陵,夜之间奔波往返百公里? 看看大虎的嘴和爪子,除了灰尘之外没有任何的血迹,但愿它没有咬也没有抓苏清,我是过誓的,真怕万应验了,变成具无知无觉的血玉僵尸。 我抱起大虎放到小炉子边上,让它睡得舒服点,然后解开面口袋的缝线,里面装着二十来个小蘑菇,我掏出个拿到灯光下。 蘑菇的形状是扁半球形,好像金丝猴头样的形状,园而厚实的底肉上面,是毛绒状的肉刺,白白的颜色证明,这些蘑菇应该采下来没多久,闻上去还有鲜美的芳香。 我记得之前逛菜市场,见过这种蘑菇,叫做猴头菇,和熊掌、燕窝、鱼翅并称四大名菜。 我端详这手里的猴头菇,身后有了动静,程月已经下床了,揉着睡眼说道:“天天吃那个什么笋,好想换个口味,这是什么味道,好想吃啊。” 苏清这女人,把龙骨笋收走了不说,还藏着程月能吃的猴头菇,好在大虎从她那里给偷来了。 联想到栗木西送来的龙骨笋,苏清藏着的猴头菇,我心里冒起阵寒意。 他们,怎么这么了解程月的食物? 093 齐天灵菌 苏清这么清楚程月的食物,看来她定非常了解程月的身份,这次把龙骨笋收走,就连我都不知道程月能吃的猴头菇,她那里也有,看来苏清是打定心思逼着我带着程月去金陵了。 好在大虎把猴头菇给偷来了,程月闻到猴头菇的味道,揉着睡眼抽着鼻子想要吃,现在我知道她也能吃猴头菇,就解决了大问题。 猴头菇虽然比般的蘑菇贵多了,不过就算野生的,零售价也就二三百斤,比龙骨笋便宜多了。 打开店门,外面天已经亮了,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道。 大年初三,多云,微风。 我简单洗漱之后,程月换了身紧身小袄出来,下身配条微喇的牛仔裤,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小脸蛋粉扑扑的,愈显得清丽可人。 苏清送来的东西里面,有进口的牙刷牙膏,我教会程月怎么刷牙,顺便看了看她的牙齿,已经全部跟普通人差不多,不再是透明的样子了。 冰箱里还有排骨,我烧起地锅,把排骨剁成小块,清理了十来个猴头菇,用猴头菇和排骨在起炖汤。 经过昨晚的亲热,程月现在有些放得开了,矜持的大家闺秀风范扔到了边,舌头舔着嘴唇,焦急的围着地锅转悠,不时问我多会可以吃。 看到她这副馋乎乎的样子,我很开心,抓住她的胃就是抓住她的人,等到汤好了,程月早已拿着勺子等着了,我刚掀开锅盖,她就盛了大碗。 看着程月坐在院子中间的藤椅上,大口大口吃起来,跟开始的那种用手捂着嘴、小口的细嚼慢咽简直是两个人,我心说,这才像现代的美女吃货啊。 我跟程月两个人都吃好了,大虎还在呼呼大睡,程月非要我跟她起玩,我忙着收拾碗筷,还要填昨晚挖出来的坑,就让她先去看电视。 程月进了卧室没多久,秦叔抽着鼻子又来了,他来准没好事,我警惕的盯着他,说道:“秦叔,又闻到药味了?” 秦叔笑了笑,看看我正在填坑,说道:“你小子夜里在自家寻宝了?” 我随手拿起个剩下的猴头菇,对秦叔说:“没错啊,夜里我挖坑,挖出来不少猴头菇,早上煮了十几个,这顿吃那个香啊!” 秦叔点点头说:“常言道‘山珍猴头、海味鱼翅’,猴头菇养胃中和,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手里这个,明明是水帘花果菌好不好,也有叫齐天菌的,猴头菇是长在植物上,这个齐天菌,跟齐天大圣孙悟空样,是从石头里面长出来的,不信你仔细看看,这个齐天菌上面是白色,底部有青苔色,而且比猴头菇要小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小子锅就煮了十几个,真是家大业大啊。” 早上我就现这种蘑菇底部有青苔色,怎么洗也洗不掉,原来是从石头里面长出来的,生长的时候擦到了石头上的青苔,青苔渗入到蘑菇里面去了。 我心里下又没有底了,小心的问道:“秦叔,这个,大概多少钱斤?” 秦叔摆摆手,说道:“大侄子果然家大业大,好大的口气,还多少钱斤,这都是按个卖的,像你手里这种新鲜的货色,个最低万块。” 听秦叔这么说,我大吃惊,手里的猴头菇,或者说齐天菌下没拿住,啪嗒掉到了地上。 这种小蘑菇很轻,大虎带来的二十多个,也就斤多点,个就要万块,刚才这顿,岂不是吃掉了十几万? 剩下的这些,就算次少放点,最多也就够程月吃天,她要是吃完还要吃,我该怎么办?卖车卖房子都行,但是那样能坚持几天。 地上这个不能浪费了,我连忙捡起来用水冲冲,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屁股坐到小板凳上,两只眼睛盯着秦叔,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对秦叔说道:“我的叔,你可不能骗我啊,这玩意,真的是齐天菌?” 秦叔坐到我对面,掏出个西洋烟斗,往里面摁了点烟叶,点着之后“啪嗒啪嗒”吸了两口,说道:“我没骗你,倒是你小子骗我,你说从你家地下挖出来的,呵呵,这个齐天菌,有延年益寿命如齐天的意思,跟齐天大圣那个名字差不多,只有海州花果山有少量的出产,都是长在水帘洞下面,久经溪水冲刷的石头的背水面,你家里要是能长出来,这就证明,你家的地脉,跟水帘洞的仙气相通啊,我看,你小子说不定就是花果山的猴子,跑来投胎到老岳家的。” 秦叔拐弯抹角的把我骂了通,我没跟他计较,他应该没有骗我。 程月能吃龙骨笋,是因为龙骨笋有龙气,能吃齐天菌,是因为齐天菌是从石头里面长出来的,也算是地胎,对她这种玉精灵,正好有养身的作用。 怨天怨地没有用,爱她,就不能饿死她,看来又要打听齐天菌的卖家了,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秦叔,能不能知道点。 看秦叔的烟斗灭了,我连忙殷勤的给他点上,他深吸口,吐出来的烟熏得我连连后退。 我吹吹面前的烟雾,小心的问秦叔:“咳咳,秦叔,这个齐天菌,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秦叔把烟斗抽完,在地上磕磕,吊足了我的胃口,这才说:“算你小子找对人了,年底的时候,有个海州老朋友来看我,带了袋子齐天菌,我就想着攒下点药品,砸锅卖铁给买下来了,不过我那是干的,比新鲜的便宜点,你要是想要,看在咱们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叔半价卖给你,就算两千块个好了。” 只要能买到就好,眼看龙骨笋就要吃完了,有这个齐天菌也能顶几天,正好老史让我去海州,到时看看那边能不能再买到点。 我对程月说了声,然后开车去了银行,把卡里所有的钱都提了出来,回到家把所有的现金放在起,也就七万多点,心想等过了元宵节,我要多入手点玉件,好好的做生意赚钱了。 不会,秦叔提着个面口袋过来了,里面装着三十个干的齐天菌,秦叔收了我五万块,说是反正已经亏了,再亏点也无所谓。 秦叔又叮嘱我,齐天菌只能放在面口袋里,或者用布包着,这样可以透气,千万不能用塑料袋,因为齐天菌要接地气,密封的话会烂掉。 秦叔又是让钱又是提醒的,把我感动的,早已忘记鬼抬轿的事,拉着秦叔的手个劲的道谢,说以后赚到钱了,定加倍补给他。 看我这么说,秦叔笑的很开心,摆摆手走了。 老史可能刚睡醒,终于回我电话了,个劲的催我抓紧去找他。 想到在家里老是感觉被苏清的眼线盯着,而且海州说不定还能买到点齐天菌,我就对老史说:“我马上收拾,收拾好就出。” 把老史的金蟾用布包起来,又把乾坤袋里的婴灵玉件提着,把我剩下的二三十块没有开玉门的玉件也装好,还有跟人脚獾的牙齿放在起的石敢当也用小乾坤袋装起来,通通放到个木箱子里面。 就是那种老式的木箱子,是十年代我妈带来的嫁妆,正好可以塞到皮卡车的后排,我锁好车门,叫醒大虎,把剩下的齐天菌排骨汤全部给它盛到猫食碗里,让它抓紧吃饭。 然后回到卧室关上电视,对程月说:“别看了,收拾几身衣服,我带你到海州去看看大海。” 听说可以不用闷在家里,程月马上开心的上楼去拿衣服了。 我在衣帽间门口等了好长时间,程月也没出来,难道苏清送来的衣帽间或者里面的衣服,有什么古怪? 我连忙推开衣帽间的门。 094 玉水长流 我推开衣帽间走了进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程月光脚站在地毯上面,只穿了身贴身的衣物,身边散乱的都是各种外衣。 没有女人不爱美的,程月也不例外,对我走进来都没有反应,而是拿着件红色的风衣,在身上比划几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我为了节省时间,对她说道:“姑奶奶,抓紧穿上件吧,只要保暖就行了,你这么漂亮,皮肤又好,穿什么都好看。” 也不知道这件风衣是什么牌子的,程月还自学了用蝴蝶结系腰带,穿到身上很有范的感觉,要是个头再高点,去走个t台都没问题。 对着那个硕大的试衣镜,我再看看自己身上,上面是个黑色的薄袄,下身是条深蓝的牛仔裤,脚上蹬着所谓的外贸尾货。 这身算是我最好的衣服了,都是上淘来的,总价也就几百块,我跟程月现在站在起,她像个小公主,我连公主的跟班都算不上。 这个苏清,好歹毒啊,件衣服也没给我准备,这不是诚心在服装上让我跟程月拉开距离嘛! 我不能让程月穿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 我随便找了两身女式运动服,又提起双紫色运动鞋,连着姜裁缝做的那两身内衣,起塞到旅行包里,等过了今天,就让程月穿运动装好了。 程月又从滑轨抽屉里摸出个胸针别到风衣上,挑了双金色的小皮鞋穿上,试了试又换了双黑色的,对着镜子个劲的照。 我把试衣镜推到柜子里,然后攥着程月的手腕,把程月拉出衣帽间,不顾她还要搭配条围巾的请求,使劲把她拉到楼下。 把剩下的龙骨笋还有准备好的齐天菌全部带着,我又去找大虎。 大虎刚刚吃好,把排骨都咬的碎碎的,里面的骨髓也舔的干二净,我看它身的灰尘,打了大盆水,准备给大虎洗洗身子。 没等我去抱它,大虎自己跳到盆里,蹲下身子之后又站起来,连着几次之后,大虎纵身跃上了磨盘,使劲把身上抖干净,又恢复了小老虎的王者风范。 我对着大虎张开了怀抱:“大虎,好样的,夜里辛苦了,到哥哥这里来。” 大虎在磨盘上用力蹬,腾空飞了过来,不过我接了个空,它跳到了程月的肩膀上,身子滑又到了程月怀里。 我满怀期待的心情,当头被浇了盆冷水,看大虎在程月怀里懒洋洋的,程月温柔抚摸它的肚子,我真恨不得此刻变成只猫。 领着程月走到了店里,大虎跳了下去,然后叼来个小球球,我看,原来是程月的披帛,没想到我都忘记程月的披帛了,大虎竟然能想到。 程月把披帛整理下,卷起来塞进了包里,我突然想起来,程月换下来的身白衣,好像还在卫生间里,结果我跑过去找了圈也没有找到。 难道那身白衣,已经失去效用,化作飞灰消失了? 老史又来电话催促我抓紧上路,告诉我碰头地点,又告诉我不要走高,说海州有雾,高可能已经封路了。 我挂掉老史的电话,坐进车里刚打着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苏清打来的,看看旁边的程月,我还是接听了电话。 “小岳岳,把手机交给我妹子。”苏清这语气,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大虎没咬死你算你走运!我是半点没跟苏清客气:“不好意思,你妹子没在我这里,你要是现在没有妹子,让你妈给你生个还来得及。” “哈哈哈,小岳岳,生气了?行,那我直接跟你说啦,我在金陵已经给程月准备好了吃的住的,夫子庙这边很热闹的,她要是想的话,过来玩几天啊,衣服到时就不用带了,在这边我给她买新的,姐不差钱,金陵的房价又涨了,到时你跟程月住过的房子,我就不要了,直接过户给你俩,你看怎么样?” 苏清很有心机,没有提大虎的事,想必是怕破坏谈话气氛。 哼哼,别拿金陵的房子来骗我,就算几百万套,到时把我跟程月弄死了,房子还不是你的,我能上你的当啊! “谢谢你的美意,为了在新的年远离小人,我打算带着程月,去中山洲普陀山上香,就不去金陵叨扰你了,我现在就要出了,再见。” 我把去海州说成普陀山,直接跟苏清来了个南辕北辙,然后加了油门,开出县城上了国道,奔着海州驰去。 程月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大虎,已经适应了这个飞驰的钢铁怪兽,摸着我的我:“这个千里传音的东西,好厉害啊。” 程月好奇的追问,害得我跟她普及了好长时间的电子科技,可怜我个初中毕业的人,能懂多少啊,说来说去程月似懂非懂,大虎眯着眼,就像现代学生面对古董讲师,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很快,过了“紫桓县”的界碑,出了本县进入了临水县,路上车多开不快,穿过城区的时候,又堵了将近个多小时,直到中午时分,车子才穿过临水县,开上了海州地界。 要到海边,还要经过海州的两个县,越往东路上的雾就越大,我只能慢慢的开车,唯恐有个小车祸,车毁了都没事,万把程月完美的皮肤碰出来点小伤口就麻烦了。 看看这边国道上的雾,我心想幸亏没走高,高现在肯定封路了,这要是堵在上面,还不把我急死。 磨磨蹭蹭的开到了海州的长流县,雾被风吹散了不少,我本来想趁着路况好,尽快赶往海州城里,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结果程月说饿了,大虎也眼巴巴的看着我,没办法只好慢踩刹车,降下车。 长流县是有名的“水晶之都”,水晶,其莹如水、其坚如玉,《山海经》称之为水碧,古人称之为水玉。 水晶这玩意跟印度的宝石样,是万年死玉,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养不活的。 不过水晶结构特别,古人谓之为“千年寒冰所成”,所以有邪道中人,经常把人或者动物的阴魂封印进去,然后当做阴玉使用。 这种水晶做成的阴玉,人或者动物的阴魂只要被封印在里面,想要出来可就难了,只要水晶不碎,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在养玉行当里,水晶又叫做“水精”,那些养水精的,为养玉人所不齿,就算是作恶多端的鸡血门,也瞧不起养“水精”的人。 我不想停留的原因是,这里长期聚集国内外的水晶商人,其中难免有些养“水精”的邪道高手,万现程月是个精灵,这就麻烦了。 但是秦叔跟我交代过,不能让程月担惊受怕或者着急上火,这种精神层面的伤害都不行,何况饿肚子这种实质伤害。 阳光慢慢的透了出来,减慢行之后,我不断扫视国道两边,终于现了个饭店,这家饭店是纯木质建筑,看上去古香古色。 我拐过去停好车,锁好车门车窗,领着抱着大虎的程月,往饭店里面走去。 程月突然拉着我,指着饭店上面,我抬头猛然现,饭店上面有个圆形的气窗阁,高出屋顶有二尺左右,气窗里摆着个底座,底座上面是个大蛤蟆。 大蛤蟆后腿弓着,俯视着门前的停车场,大嘴里闪亮亮的,好像放着不少硬币,嘴里应该还打着红色的灯光。 “哗啦哗啦”,饭店的门帘竟然是水晶穿成的,在微风里出清脆的响声,我这才觉,除了水晶帘的响声,周围点声音也没有。 这突然给我种很诡异的感觉,我不会把车开到了另个世界了吧。 095 山雨欲来 我停下脚步,仔细看看周围,停车场停满了车,为什么饭店里点嘈杂声都没有? 回到车里取出石敢当,让我没想到的是,石敢当魔力失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打开之后我就现,奇迹再次生了。 人脚獾的牙齿已经全部变成了黑炭,而石敢当上面的梅花鸡血不但恢复了往日的血色,而且比以前更鲜亮了。 石敢当不但把失去的魔力全部吸了回来,还把人脚獾牙里的灵力都吸走了。 这个石敢当,之前还碰碎了曲风的鸡血石,回头要是碰到有人炼制的“水精”,不知道能不能帮里面的阴魂或者低级精灵破开禁锢。 我把石敢当迎风印了下,没有任何反应,再看看大虎,它在程月怀里盯着“望海楼酒家”的招牌,副期待的样子。 闻着飘来的鱼香味,看来大虎被馋到了,我估计没有什么异常,正在这时,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连忙回头去看。 “凉蟾正当高阁升,帘卷薰风映水晶——夫人,你看上面这个金蟾,再听听这水晶帘的声音,意境深远啊,好个望海楼酒家!” 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上面的蛤蟆,又侧耳做倾听水晶帘的声音状,诗情画意的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中山装看上去四十来岁,这言辞以及动作,给我的感觉像是个身居象牙塔的大学教授,走出学府来到市井找乐子了。 中山装身边的女子,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很甜美,穿着羊毛裙,披着条驼色大披肩,手里捏着本封面精美的书,显得身书卷气。 看中山装的殷勤样子,羊毛裙很开心,不顾我们两人猫在场,脚掂身子弯,啪的亲了中山装口,说道:“就喜欢跟你出来,游山玩水还能增长学识。” 凉蟾其实是文人雅士对月亮的称呼,而不是清凉的蛤蟆。 诗,美就美在想象里,现在被中山装指出了具体实物的这么说,让我感觉实在有损意境。 中山装和羊毛裙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羊毛裙突然伸手摸了大虎的头下,眨着桃花眼,对程月说道:“小妹妹的猫咪好可爱,不过看它胖乎乎的样子,你要是抱着累的话,可以让你的司机抱着。” 果然我这身穿着和程月的绝代风华产生了差距,羊毛裙把我当成程月的司机了,白瞎了这双美目,狗眼看人低! 而且刚才羊毛裙没羞没臊亲中山装那口,实在让我羡慕嫉妒恨,我不禁在心里恶意猜测:这女子身书卷气,肯定是装出来的,看他俩年龄相差十几岁,肯定是出来偷吃的野鸳鸯! 亦或者,她是中山装的昔日学生,中山装抛弃了原配,把昔日学生收到了床上。 看这对狗男女掀开水晶帘走进了饭店,程月还红着脸愣愣的站着,我还以为她不舒服,忙问她怎么回事。 程月怯生生的问我:“老公,现在的人都这样?有人在,也可以……这个?” 原来程月看到羊毛裙亲中山装,才这么问我的,我连忙对她说:“是的啊,现在只要是两口子,哪怕是在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可以亲热的,要不,咱们现在试下?” 大虎对着我喵呜声,程月小脸红,率先往饭店里面走去,头也没回的说:“等我吃饱了再说。” 吃饱了再说……这还不好办啊,看着饭店还能饿着你!这句话说的,嘿嘿,我喜欢! 望海楼酒家内部跟外面的造型样,桌椅板凳都是木质的,大厅里除了饭菜香,还有淡淡的木香味,再加上随处可见的古典风格的水晶制品,很有古风的感觉。 看到我们进来,个系着小围裙的女服务员把我和程月领到大厅里坐下,递过来个菜单,恭敬的站在旁边等我点菜。 我随手点了个桃林烧鸡,个羽山草蛋,还有条糖醋桂鱼,然后把龙骨笋递到服务员手里:“把这半根冬笋,用半只老母鸡炖了,小心点,别把我这冬笋弄坏了。” 服务员清脆的说声您就瞧好吧,然后提着龙骨笋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没有把齐天菌交给他们加工,是因为这里离花果山很近,万他们认识齐天菌,惹出来什么麻烦来,谁知道齐天菌在这边,是不是官府管制的。 等了会,又听到中山装的声音:“服务员,你们饭店蛮有古风之感,跟我夫人的典雅相符,我们这才进来消费的,为何这道‘宫保鸡丁’,你们菜单上却写着‘宫爆鸡丁’,真是大煞风景!给我拿笔来!” 中山装说完伸手,刚才那个服务员连忙把圆珠笔递给他,中山装接过来笔走龙蛇,估计是把那个‘爆’字划掉改成了‘保’字。 等到服务员背对他们撇着嘴走开,中山装又跟羊毛裙说起了“宫保鸡丁”的来历,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不太感兴趣,不过对中山装的印象稍微好了点。 这时我身边不远的条光头大汉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李老板,又来进货了?兄弟手头还有不少货色上等的放光石!今天中午这顿饭,兄弟请了,快来坐快来坐。” 门口进来个西装革履的精瘦商人,捏着个手包,慢慢走到大汉身边,说道:“老弟客气了,哪次我来买鱼脑冻,不是先到你那转悠转悠。” 光头大汉搂着李老板的肩膀让他落座,然后爽朗的大笑,接着喊服务员加菜。 光头大汉是本地人,称呼水晶为“放光石”,李老板可能是粤省人,粤省人大多称呼水晶为“鱼脑冻”。 隔着张桌子,我能看到李老板紧紧捏着手包,手包里面有个东西鼓了鼓,他伸出两根手指,又给按了下去。 这个李老板,原来是个养水精的人!他包里的水晶,可能刚刚收了个阴魂,还没有完全融到里面,应该正在挣扎。 李老板落座之后,不时偷眼看程月,不是色眯眯的目光,而是贪婪的目光,我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我连忙把程月露出来的玉佩塞进她的毛衣,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不想多生枝节,只盼服务员抓紧上菜,吃好之后抓紧离开。 服务员很快把我点的饭菜端了上来,程月拿起桌子上的面巾,翻折,然后系到了大虎的脖子,又把大虎屁股下的椅子往桌子边拉拉。 大虎下跳到了椅子扶手上,掂着脚在上面站着,胸前就像西洋人系着白色的餐巾,样子滑稽又可爱。 程月又把那盘糖醋鱼直接推到大虎面前,大虎讨好的喵呜声,然后埋头吃鱼。 这条鱼,是我掏钱好不好!我对大虎不断对程月献殷勤很鄙视,可是程月就吃它这套,摸摸它的头以示嘉奖。 羊毛裙已经很漂亮了,但是程月比她更阳光靓丽,本来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现在大虎又爬到桌子上吃鱼,实在有违我低调的作风。 程月的龙骨笋还没上来,我也不动筷子,静静观察周围的动静。 饭店里不断有人离开,偌大的大厅,二十多个饭桌,很快就剩下中山装、光头大汉还有我和程月这三桌客人。 咚咚咚的声音传来,饭店里又走来个拄着拐杖的独眼老人,背着个蛇皮袋,脸上的皮肤就像风干的橘子皮,默不作声的找到个角落坐下,把拐杖靠到了椅子上。 这个独眼老人进来之后,本来喋喋不休的中山装突然不说话了,就连不断交头接耳的李老板和光头大汉,也停止了窃窃私语。 独眼老人虽然带来了平静,但是我心里惴惴不安,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096 春风扑面 我仔细看看那个独眼老人,身上的衣着很破旧,甚至还打着有辱国家形象的补丁,不过好在他的衣服洗得很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独眼老人进来,马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连程月都多看了他两眼——大虎除外,因为鱼的味道不错。 这么个老人,也就是个身带残疾但是保持整洁的普通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绝世高人,或者身怀巨宝的富翁。 现在只能听到,吧台那个胸部奇大的收银员,“滴滴滴滴”按计算器的声音,酒店里静的可怕。 光头大汉率先打破沉默,非要李老板陪他喝两杯,李老板推辞不过,从手包里掏出个水晶杯,光头大汉给他倒上杯。 李老板端起杯子的时候,迎着灯光,我现李老板的水晶杯上,隐隐约约映出个鹿角形状。 我知道了,李老板的水晶杯里,封印着鹿的阴魂,他经常用这个杯子喝酒,这样比吃鹿鞭还有效,能够壮阳。 里面的鹿魂在酒的浸泡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全部吸收,他就要换个鹿魂或者虎魂了,当然,驴魂也可以,不过那是下下之选。 就在我偷偷观察李老板的时候,羊毛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又伸手在大虎头上摸了下。 我清楚的看到,正在吃鱼的大虎不想被打扰,对羊毛裙伸过来的手,有个明显的躲避动作,羊毛裙反应很快,她的手中途变向,还是摸到了大虎的头。 这份手上功夫不比苏清差,这个羊毛裙不简单!这样看来,那个满嘴酸腐的中山装,也是隐藏不露。 大虎对没躲开羊毛裙的手有点恼羞成怒,把头从鱼盘里抬出来,对着羊毛裙瞪眼龇牙,程月忙摸摸它的背安抚它。 羊毛裙捂着自己的胸口,娇滴滴的对程月说:“小妹妹的猫咪好凶哦,把我吓坏了。” 程月很天真,没有意识到羊毛裙是个江湖人物,笑着就要跟她搭话。 我可不想让这个羊毛裙跟程月套上近乎,谁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 我就抢在程月张嘴之前,冷冷的说道:“我的猫不喜欢被主人之外的人摸头,你这样的举动,打扰它进食了,而且现在,你也打扰我和女友的午后时光了,所以,可不可以请你,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 大虎对我的话很满意,收起了怒容,人精样对我点头颔。 不对,这小子怎么用上级赞许下级的眼神看着我?要造反了你,看来最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它了! 羊毛裙听我说完,指着我的鞋子说:“你,是这个妹子的男友?不会吧,这个妹子风华绝代千娇百媚的,看就是身出名门,尤其这件风衣,别看没有牌子,那可是法兰西皇后区的手工正品!没有身份的人,拿多少钱都买不到!你看看你,脚上怎么穿着双三六零度,人家明明是三六度好不好,山寨的太好笑了,我怎么感觉,你是绑架了这个小妹妹!” 我竟然不知道正品是叫三六度,而三六零度是个山寨货,现在被人家当众点破,太尼玛丢人了! 都怪我大意了,贪便宜买什么外贸尾货,羊毛裙说完捂着嘴,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夸张的笑弯了腰。 那边的李老板和光头都对羊毛裙送来献殷勤的目光,也跟着笑了起来,光头大汉还冒出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中山装边慢慢的喝酒,边叨咕出句“市井粗人,哪里识的正牌。”这家伙骂人骂的文绉绉的,把我气得嘴唇都哆嗦。 我又想起“筑中置铅鱼隐刀”,真恨不得大虎在鱼肚子里吃出昆吾刀,我刀劈了这个无事生非的杨烟! 程月看我生气,大概也明白了,对羊毛裙说道:“我老公穿什么无所谓,因为他就像块翡翠原石,外表平淡无奇,但是内在气质涌动,不需要用穿着来表达,我老公会养玉,是紫桓县岳家……。” 听到“紫桓县岳家”这五个字,我明显看到羊毛裙的脸色变了,就连那边的李老板和光头大汉,笑声也戛然而止。 独眼老头点了个小青菜和盆米饭,刚才其他人阵大笑,他也只是埋头吃饭,现在也抬头看了我两眼。 我怕程月为了把我抬高,再说我太姥爷是甘星海,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是的,家父英年早逝,我只是学了点养玉的皮毛,不是很精通。另外,我是用心追女生的,不是用外表。”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等到了海州,老子第件事就是去买衣服鞋子! 程月等我说完,拉着我的手,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显示对我的亲热,可能是感觉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又在我脸上亲了下。 看来小姑娘模仿能力很强啊,这么快就把羊毛裙吻中山装的那手学会了,这要是再调教调教,小爷以后就艳福齐天了! 本来我想着脚上的鞋子,还有点不痛快,结果程月这吻,如春风扑面,把我心里的所有不爽都给吻飞了,我脸上表现的很平静,心里在呐喊:小程月,美死我了! 李老板对我点点头,用讨好的语气对我说:“小兄弟这番话,让我受益匪浅啊!看来只要用心,我也能找到心中的她。” 听到李老板画风变了,羊毛裙看看我脖子上挂着子刚牌的线绳,又看看埋头吃鱼的大虎,讪讪的说了声“打扰了”,转身走了。 这时服务员把龙骨笋鸡汤端了上来,我抽出双筷子递给程月,程月用筷子夹了块笋片,在嘴里含了下又吐出来,对我摇了摇头。 眼前的江湖人还没对我动手,厨师倒是先把我的龙骨笋给调包了,好个狸猫换太子! 我拍了下桌子,大喊:“经理呢,给我过来!” 我明显看到刚端着汤盆的服务员对着吧台眨了眨眼,好家伙,看来服务员也知道调包的事,小爷进了家黑店! 收银台的那个收银员晃着两座大山走了过来,她站起来我才现,身高也就米五,那两座大山长在矮小的身材上,显得是不小的负担。 “客人,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的厨师,佐料放的不够适量?”收银员看来是饭店管事的,说话很会推卸责任,明显避重就轻。 我压住怒火,说道:“不关佐料的事,你们厨师肯定搞错了,把我的龙骨笋,换成了普通的冬笋,我媳妇嘴很挑的,不是龙骨笋她才不吃。” “刚才客人交给你的,是不是龙骨笋?”收银员回头去问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看看我,摇摇头说客人没有交代,我怎么感觉就像普通的冬笋。 看来是准备死不认账了,我拍了下桌子,大声喊老板。 结果老板没出来,个五大三粗的厨子,手里提着还滴着辣椒油的大勺子,步晃,迈着两条大象腿,小山样向我压过来。 厨师用勺子指着我说:“小子,这可是长流县地界,想到这里碰瓷,你就找错地方了,明明是根普通的冬笋,你非说是什么龙骨笋,胖爷掌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 厨师这么说,我有点摸不准了,难道是服务员调包了龙骨笋,这个胖厨师并不知情?这个我不管,反正是在你饭店里出的事! 我坚持说我交给服务员的是龙骨笋,服务员小脸憋得通红,胖厨师有怜香惜玉之心,把撕开了自己的围裙。 胖厨师拍着毛茸茸的胸口,要我站起来跟他比划两下。 我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这个莽汉交手的,所以坐着没动,程月也很生气,摸着大虎的头,对大虎眨了眨眼睛。 胖厨师的胸毛偏向边,加上喷火的脸,人显得很是凶悍,伸手就来揪我的领子。 097 快刀宰客 大虎看到胖厨师伸手,头撞到他的胳膊上,把他疼的嘴都歪了,抡起铁勺就准备去砸大虎。 中山装羊毛裙、李老板光头汉,都在冷眼旁观,我明白他们正好想借机会看我这个养玉人的本事,倒是那个独眼老人,不动声色的埋头吃饭。 胖厨师脸色都白了,肩膀晃胸前的肉就抖了起来,他这激动,喘气急促,身上冒出细汗,把胸口的个玉观音,牢牢的粘到了皮肉上。 我怕大虎再撞过去,把胖厨师的骨头弄折了,连忙喝住大虎,然后仔细盯着胖厨师的玉观音,再看看他的脸色,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这件玉观音底色是白色,上面有点点淡淡的绿色,整块玉看上去很油润,材质是蓝田玉里面的上品缠丝玉。 秦始皇的传国玺就是用蓝田玉做成的,而且是蓝田玉里面的水苍玉,到唐代时,二品以下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佩戴水苍玉挂件。 而蓝田玉里面的缠丝玉,上等品就像胖厨师这件样,白底上面飘着绿纹,懂行的就会拿来做观音,取“清水碧波入净瓶”之意。 我对着胖厨师说道:“我看你举起勺子就倦怠无力,气短自汗、面色变白,这是肾虚之相,你伸出舌头,我给你看看。” 胖厨师听我这么说,把勺子对准了我的头,张脸由白转红,猪肝样,说道:“小子,你骂谁肾虚呢,胖爷我猛着呢!” 女服务员没动,倒是那个挺着两座大山的收银员,偷偷拉拉胖厨师的裤子。 收银员的动作我看到了,心说她肯定知道胖厨师的底细,没想这俩有腿! 我现在确定,说话的底气更足了:“胖子,少废话,难得小爷今天心情好,你小子现在伸出舌头还不晚。” 胖厨师还是硬挺,收银员终于忍不住了,使劲踢了他脚,又狠狠的瞪了他眼。 胖厨师才慢慢伸出了舌头,我仔细看,加上刚才的症状,我断定他是肾虚无疑。 “你舌苔淡白,呼气细弱,要是庸医,定以为你是肥胖哮喘,不过我断定,你最近小便频多,还有早——”说到这里,我看看程月,“早泄”两个字没好意思出口。 没等我想到其他的词代替,光头汉站起来,拍桌子:“这胖子不就是阳痿早泄吗,小兄弟干嘛给他遮遮掩掩,刚才还凶神恶煞要打你的。” 幸好我就知道他这个粗人开口没好话,提前捂住了程月的耳朵,等他说完才放手,程月被我搞糊涂了,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胖厨师听我说准了,现在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把大勺往地上扔,弯腰低头,恭敬的对我说:“先生,给我开个药方吧。” 胖厨师站着的时候,比我高出半个头,现在这样弓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比我又矮了小半截。 我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笑着说:“你这是肾气虚亏,不过不需要开方抓药,只要以后在行房之前,把你脖子上的玉观音摘下来,恭敬的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胖厨师没听明白,摸着玉观音说,怎么会是这块玉的原因? 其他人也知半解,李老板是养“水精”的人,很快明白了。 李老板脸得意,走过来对胖厨师说道:“胖子,今天你是遇到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贵人了,你脖子上的玉观音被你养活了,每次你行房的时候,观音娘娘就在你脖子上晃荡,你让她老是看到这么污秽的事情,这是对她的亵渎啊,她能不生气嘛!所以她变着法子治你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的女伴经常也会肚子疼吧?” 李老板说完跟光头大汉对个眼色,两个人起看了看那个收银员,脸上都是似笑非笑的摸样,收银员“哎吆”声,捂着肚子就往后面跑去。 收银员走,胖厨师马上恭敬的对我说:“谢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刚才时糊涂,看到你的冬笋不同寻常,就想留下来大补下,我知道错了,现在就去给你好好做道冬笋鸡汤。” 他认错倒是干脆,我也不再跟他计较,只是让他快点,胖厨师捡起地上的勺子,溜烟的跑了。 中山装直盯着这边,对着胖厨师的背影喊道:“哎哎哎,师傅,别忘了把勺子洗干净!” 这个时候,直在低头沉思的程月突然抬起了头,仰着俏生生的小脸,天真的问我:“老公,什么叫行房?” 程月这问,让端起酒杯的李老板和光头大汉“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羊毛裙不放过任何个和程月搭讪的机会,这会站起来对着这边喊道:“妹子,人家是养在深闺人不识,你是养在深闺啥不知,姐姐告诉你,行房,就是只能两口子做的事。” 程月看看我,好像要问两口子只能做什么,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我的小姑奶奶,有些事,咱们回头再说。” 中山装也站了起来,对我抱拳,说道:“没想到小兄弟身怀绝技,守着如此美貌佳人,竟然没有深入步,真是难能可贵!在下姬怀印,祖籍紫桓县宿仙镇,目前供职长安学府,现在请了长假,带贱内游山玩水,可否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中山装报了姓名,羊毛裙也夫唱妇随,低头轻声说道:“小女子杨烟,给各位施礼了。” 他俩这么说,等于把来历交代了遍,姬怀印姬怀先,他俩都是宿仙镇的,听名字,差不多是本家兄弟。 听姜裁缝说,姬怀先原来是钻研易经的,看这个姬怀印谈吐文雅,身上的本事应该和姬怀先没学驯兽御灵术之前,是个路数。 李老板没有出声,光头大汉哈哈笑,说道:“姬夫人真是人如其名,杨烟,养眼,真的很养眼……我叫铁蛋,也想请教小兄弟名号。” 姬怀印对铁蛋说杨烟养眼并没有什么不快,反而感觉这是对他眼光的肯定,高兴的指着铁蛋的光头说:“铁兄弟也是人如其名。” 我只是想吃顿饭,填饱肚子而已,没想到惹出这通客气,人家都自我介绍了,我再藏着掖着也不好了,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我没有介绍程月。 大家客气番,各自坐下吃饭,这时服务员不断上菜,龙骨笋汤也上来了,程月吃了两口,连连称赞手艺不错。 服务员给我拿来两个那种稍大点的瓷酒盅,杯能盛半两多点酒的那种,然后又往姬怀印那边走去,看着酒盅我愣,扭头对她说:“搞错了吧,我不喝酒。” 服务员站在姬怀印旁边,回头笑着对我说:“这不是给你喝酒的,你不是点了米饭吗,这是给你盛米饭的。” 黑店,绝对的黑店! 我还没说出口,姬怀印已经扔掉了文雅,拍着桌子用大白话训斥服务员:“黑店宰客用快刀!用这样酒盅盛米饭,要五块钱碗!你们怎么不去抢!” 姬怀印越说越气,扭头对铁蛋说道:“铁兄弟,你可是本地人,这有黑店你还管不管了!” 姬怀印身边的服务员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微微笑显得很妩媚,笑着说:“铁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常客有常客的价格——你已经点了两碗米饭,就算不吃也是要付钱的。” 铁蛋笑笑没说话,服务员更有底气了,我捏着酒盅,弱弱的问她:“美女,我这也要五块钱‘碗’?” 服务员把手里的菜单亮,从下面又抽出张菜单,指着上面“米饭五十元碗”的字样跟我说:“要不是你刚才帮了我们厨师的忙,现在就按照这张菜单收费了。” 这时哗啦声,那个闷头吃饭的独眼老人歪着身子摔到了地上。 “饭菜有毒!”杨烟大喊。 098 魔窟关门 听到杨烟喊饭菜有毒,姬怀印抬起二指,在自己胳膊上点了两下,李老板也掏出个细长的水晶插片,探到面前的饭菜里。 铁蛋脸上也担心起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姬怀印和李老板同时说道:“饭菜没毒。” 铁蛋如释重负,这才松了口气。 我是知道饭菜是没毒的,人心险恶,以前我经常带着钱出去收玉件,只要离开紫桓县,哪怕喝口水我都小心翼翼的,何况今天还带着程月呢,刚才吃饭之前,我早用小白玉试过了。 通过他们的反应,我感觉姬怀印本领最强,不用借助器物,仅凭点自己两指头,就通过穴位的感应,确定了吃下的饭菜是无毒的。 程月心地善良,早已经过去扶起了倒地的独眼老人,我也跑了过去,试试老人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就问道:“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独眼老人带着哭腔说道:“酒盅米饭就要五块钱,那我吃的这半盆,是不是要几百块?” 听到独眼老人这么说,我心里酸,这公路边的饭店,真是太黑了,把个残疾的老人家,硬是从板凳上吓得栽到了地上。 那个很狐媚的服务员走过来,笑吟吟的对独眼老人说:“老先生,您那盆米饭,我们老板说了,给你打折,您给二百块就行了。” 我瞪了服务员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钱钱钱的,要是把老人家吓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般的店家听了这话,早就吓得麻爪了,没想到这个服务员根本不怕,淡淡的说:“欠债还钱,吃饭结账,天经地义,我们可是明码标价的,人年龄大了,难免要死的,就算是死,也要把账结了再死。” 独眼老人听到她这么说,差点晕了过去,带着哭腔说道:“我身上只有百块钱,这可怎么办啊。” 程月看看我说:“老公,这个大爷好可怜……你身上的钱,够不够?” 我心想我怎么连程月的觉悟高都没有,不就酒盅米饭五块钱吗,比两根五万块的龙骨笋、斤十几万的齐天菌可便宜多了。 我对着独眼老人拍胸脯,说道:“大爷,你就别担心了,这顿饭钱,我给你掏了!” 独眼老人这才放下心来,连声说我跟程月是好人。 在我的搀扶下,老汉颤颤巍巍站起来,程月看他就点了个青菜,还把他领到我们桌子边,让他坐下起吃菜。 大虎看到又来人了,忙把糖醋鱼往自己面前划拉下,我心说这猫咪还挺护食,你吃过的,谁还吃。 除去大虎的鱼,桌子上只有两盘菜,我要喊着加菜,老汉不同意,说肯定太贵了,这两个就够吃了。 程月用勺子给独眼老人盛了满满碗龙骨笋汤,递到他面前,老汉道声谢谢,接过去也没客气,直接在里面泡米饭吃。 本来我还心疼这顿饭钱,看程月这么大方,龙骨笋汤都让出来了,我心说,饿了总不能吃个半饱,反正都吃了,索性吃个够! 然后我就甩开腮帮子磨起后槽牙,口气吃了十几“碗”的米饭。 李老板突然拍拍手,笑着对我说:“岳兄弟,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五块钱酒盅的米饭,你吃起来也爽。” 我嘿嘿乐,说道:“旅途漫漫,这五块钱‘碗’的米饭,也算是个小小的插曲,就当是买了个天大的笑料,估计够我乐到明天的,跟心情相比,五块钱碗,真的不贵。” 姬怀印突然把筷子扔出去多远,喊道:“岳兄弟你心宽看的开,我是实在受不了了!不吃了!太气人了!我要到有关部门去举报这家黑店!” 杨烟听自己老公这么说,抄起放在座位上的披肩,提着那本书,跟着姬怀印站起来,拉着姬怀印就要走。 那个狐媚的服务员此刻面如冰霜,伸手拦下他俩,语气生硬的说:“您二位要走可以,饭钱必须结清了!” 姬怀印给杨烟披上披肩,然后把打开那个服务员的手,指着服务员的鼻子说:“我要是不结呢?” 服务员对姬怀印怒目而视,但是没敢跟他硬碰硬,拍了两下巴掌。 听到巴掌声,胖厨师拿着铁勺子,收银员握着个空酒瓶,两个人并排站在了吧台旁边,隔着十几张桌子对姬怀印怒目而视。 “穷酸,你要是敢不结账,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到后边的猪圈里,然后把你这养眼的小老婆,四肢锁到我的四条床腿上,让她天天伺候老子,伺候的不爽了,老子把她身上的眼,都用蜡烛给滴上!” 好狠毒的语气,好恐怖的手段! 姬怀印愣了下,杨烟打了个冷战,就连我听了这话,都感觉浑身冷。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阴森森的,肯定不是胖厨师那个大嗓门。 “勒索不成,现在开始明抢了?”姬怀印盯着胖厨师和收银员说。 胖厨师和收银员没有搭话,而是隔着老远,把手里的武器都指向了姬怀印。 姬怀印索性不走了,把杨烟拉到身后,手伸抄起旁边桌子上的把筷子,然后往大厅里的木柱子扔了过去。 “啪啪啪啪”,阵响声之后,姬怀印扔出的那把竹筷,全部钉到了柱子上,尾部犹在颤抖,好像是形成了个“剑”字。 姬怀印这手很漂亮,我相信他不是常练暗器功夫,但是手非常灵巧,劲力也用的恰到好处,就连铁蛋也忍不住叫了声“好”。 这些筷子要是插到胖厨师和收银员身上,还不把他俩插得跟刺猬样,我明显看到胖厨师的腿开始抖,收银员身子歪,靠到了他身上。 “筷子的度有快有慢,插到柱子上有深有浅,姬怀印,你的功夫还差点火候,还是老老实实把饭钱结了吧。” 这挑剔的点评之后,从胖厨师身后,走出个男人,嘴上叼着根烟,双手背着身后,很淡定的样子。 这个男人身高跟收银员差不多,比收银员瘦多了,他刚才躲在胖厨师后面,在场的人都没看到他。 这个男人走出来,胖厨师和收银员强打精神,个停止了腿抖,个站直了身体。 男人把左手从后面拿了出来,掏出张画着蓝线的纸,在空中甩,那张纸着了火,男人用纸点燃嘴里的香烟,又把纸甩灭。 啪嗒抽了两口,男人抬腿,踢在胖厨师膝盖上,淡淡的说:“大象,你走吧,这个店,从今天开始,关门了。” 李老板本着生意人的经商之道,对着男人喊:“老板,你还没给人家把工资补上呢,这就赶人家走了?” 胖厨师大象却不这样想,如逢大赦般,啪嗒跪在男人面前,啪啪啪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收银员带着祈求看着男人,眼巴巴的说:“老板,我……”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饭店老板,只见他不耐烦的挥挥左手:“你也走,大象也就在这里憋得受不了,才跟你玩玩的,离开这里之后,你可不要当真。” 收银员激动的眼泪哗啦啦下来,说声谢谢老板,拉起地上的大象,两个人逃也似的跑出了饭店,手里的空酒瓶都忘记放下了。 这俩人感觉就像逃离魔窟,经过姬怀印身边的时候,姬怀印两口子还主动给他们两个让开条道。 李老板收起自己的水晶杯,提起手包,握着铁蛋的手,说道:“铁老弟,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还要找个晚上住的地方,咱们明天再联系。” “慢着,剩下的人,个也别想走!” 饭店老板这么说,门口的水晶帘道道的如蛇般,绞缠在起,然后“砰”的声。 饭店两扇厚重的木门,下关上了。 099 各怀鬼胎 看到厨师和收银员的表现,李老板心里没底,这就准备开溜。 结果饭店老板大喝声“谁也不许走”,水晶门帘绞缠在起,接着饭店两扇木门关上了,李老板愣住了。 我感觉事情不对,掏出手机打算跟老史求援,结果现手机个信号也没有。 姬怀印现在反而淡定了,拉过把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杨烟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眼睛不时瞟着那个女服务员。 姬怀印笑笑说:“本以为是个图利的黑店,结果店老板还真的磨刀打算宰客做人肉包子了,姬某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刚才你结账就可以走,但是现在就算结账,也走不了了,要想走,把你养眼的小老婆留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这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是抛弃了原配,娶了这个原来的女学生,我最恨的就是始乱终弃。” 没想到饭店老板对姬怀印两口子的看法,和我在饭店外的恶意猜测样。 姬怀印听了饭店老板的话,老脸下紫的跟茄子样,伸脚挑又踢,把沉重的木椅子,对着饭店老板就飞了过来。 饭店老板把手里点烟剩下的半截纸随手扔了出来,别看那纸飘飘悠悠的,最后的落点很准,正好贴到了飞来的椅子上,啪嗒声,那把椅子四脚着地,落在了中间的过道上。 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原来有真功夫,姬怀印扔的椅子毕竟是硬的,他扔的纸是软的,而且是烧了半截的不规则形状,结果还能把把沉重的椅子,直接从半空打了下来。 看到饭店老板的身手,姬怀印严肃起来,杨烟想到饭店老板刚才的话,下坐到姬怀印身边,吓得脸色煞白。 铁蛋没有动,把面前的酒饮而尽,夹起个红烧狮子头,整个塞到嘴里,大吃起来。 李老板脸红红的,对饭店老板说道:“这位兄弟,咱们生意人和气生财,我这顿饭可是铁老弟请客,又不用我结账,你还是行个方便……” 饭店老板连看都没看李老板,傲慢的说:“我这个饭店有个规矩,各人吃饭各人掏钱,请客的我不认账。” 看看身边的程月,现在由于在场的人多,她又恢复了那种捂着小嘴细嚼慢咽的千金吃相,再看看大虎,马上就要把条鱼吃完了。 倒是独眼老人,被身边这连串变化吓得不轻,口米饭没咽下去,要不是喝汤喝的及时,险些被噎死。 这个饭店老板深不可测,我可不想得罪他,现在别说五块钱碗,就是五十块碗我也给他,我喊那个服务员:“美女,你过来,我结账,急着赶路呢。” 那个服务员笑着走过来,笔刷刷刷在手里的单子上划了划,说道:“岳先生,菜饭共两千,龙骨笋的加工费是五百,总共两千六。” 贵死了,真是有阴阳菜单的黑店啊! 我捏着钱包指着独眼老人,对服务员说道:“这个大爷的钱我块付了,大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少跟我的人套近乎!我不是说了嘛,各人吃饭各人掏钱,请客的我不认账。”这个饭店老板,真的太霸道! 我看看程月,程月对我摇摇头,意思是必须带着独眼老人走。 我心想现在这个饭店里,就算独眼老人不能帮忙,我们这边的食客有姬怀印夫妇、李老板、本地的铁蛋,还有钢筋铁骨的大虎。 想到这里,我也坦然了,索性坐下继续开吃,无非就是贪财想多要钱,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收拾了所有人! 李老板看我不出声了,连忙从手包里往外掏钱:“我不让别人帮我付,也不帮别人付,我自己付自己的钱,这样总行了吧?” 饭店老板没吭声,李老板掏出沓钱,数也没数递到女服务员手里,说道:“剩下的就当是小费了,那我走了啊。” 女服务员接过李老板递过来的钱装起来,然后紧走几步,上了楼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卷了卷袖子,我看到上面有个牙印。 李老板看服务员走远,慢慢挪到饭店门边,两手去看门,谁知道那两扇木门虽然没有上锁,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 “兄弟,帮帮忙,我还有急事。”李老板脸焦急的跟饭店老板说道。 “姓李的你能有什么急事,比在这里捡便宜还急吗?独眼龙的那根拐杖,你不是直盯着看的吗?怎么,看独眼龙付不起米饭钱,现在被惊吓的样子又像个普通老人,你没有便宜捡了,这就要走了?” 李老板听到饭店老板这么说,又坐回铁蛋身边,把水晶杯拿了出来,自己满满的倒上杯酒,对着铁蛋苦笑声,举起杯子口喝了下去。 饭店老板看李老板老实了,又把矛头对准了杨烟:“还有你姓杨的,别看你长得花枝招展的,跟着你这个满口之乎者也的知识分子老公,来吃饭也有目的的吧?你看中了人家的猫,往人家猫咪头上摸香,变着法子想偷走小猫咪,后来听说人家是紫桓县岳家的人,你就借口我的米饭贵,打算去外面拿家伙,对不对!” 我听到饭店老板这么说,大吃惊,看来还是我江湖经验不足,没想到杨烟两次摸大虎的头,都是为了用香迷倒大虎! 姬怀印拍桌子:“血口喷人,派胡言!” 饭店老板呸了口,说道:“你们个个的心怀鬼胎,到了我这里,不把自己洗干净了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个饭店老板为人刻薄,特别是要整杨烟的法子,想想就让人脊梁骨冷,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我站起来对饭店老板说道:“店家,我们可是干净的,我跟我媳妇,在这里没做过任何昧良心的事!” “姓岳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表面上看你是帮独眼龙的忙,实际上你跟姓李的个心思,都是看上了独眼龙的拐杖!你跟你小媳妇两个,把独眼龙哄得五迷三道,你看他那副老眼昏花的样子!等会只要出了我这个门,不用你开口,独眼龙都会把拐杖送给你。” 好像是独眼老人的拐杖是个宝贝,李老板提前在饭店守株待兔,想要把这根拐杖拿走。 饭店老板应该也看上了这根拐杖,为了试试独眼老人的深浅,利用五块钱碗的米饭借题挥,结果现独眼老人反应就像个普通老人,就推算出他的拐杖也不是宝贝。 饭店老板又现饭店里,我有只灵猫,李老板包里有“水精”,姬怀印虽然没有什么宝贝,但是他对杨烟起了歹心,所以把我们都留在这里,想把他能看上的东西,全部留下来! 我现在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碗米饭五块钱的事,这里面的道道多了! 我拍桌子:“我跟我媳妇助人为乐,哪有那么多心思,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爷我身清白,就算有事,犯法自有官府来管,用不到你多事!你现在要是放我们走,我就当什么都没生,不然的话,别怪小爷跟你鱼死破!” “想走可以,要么把猫留下给我看家护院,要么把你小媳妇留下给我洗衣做饭,不然,哼哼……” 饭店老板说到这里,对着地上那个贴着半截纸的椅子挥手,半截纸边上起了火星,然后椅子奔着我的面门就飞了过来,大虎腾空而起,头把椅子撞得落到地上,那半截纸飘落到我面前的饭桌上。 这半截纸看上去如此熟悉,我想起来了,老史金蟾嘴里那烧了半的符,底纹和这半截纸样,都是蓝色的描线。 再看看饭店老板,他的右手还背在身后。 我指着他说道:“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100 讲歪理 饭店老板听我说要看他的右手,愣了下,马上恢复冷静,说道:“方圆斋对面的玉器店,是你开的?” 方圆斋,就是老史的店,小钱大多是外圆内方的,所以叫方圆斋。 听饭店老板这么问我,我马上确定了,他就是在老史店里,被金蟾咬掉半截指头的成年人。 饭店老板看我默认老史对门的店就是我的,把只右手慢慢拿了出来,果然,他右手的食指中指都包了纱布。 别看你现在威风面,前几天你也吃过大亏,我笑着说道:“你那条被咬掉头的蛇呢?不会做成蛇羹给客人吃了吧。” 饭店老板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你说金蟾嘴里的蛇头?那不是我弄的,我去的时候,蛇头就已经在了,那不是普通的蛇,而是条蛊蛇,头是蛇头,谁知道身子是什么样的身子,而且当时房间里还留着股异香,应该是苗疆的人留下的,他还在桌子上那杯水里下了蛊,哈哈哈,简直不着调,哪个傻逼会傻到去喝杯不知道放了几天的水!” 饭店老板连手指头的伤都能承认,应该不会故意隐瞒蛇头的事,看来去老史店里的,还有个苗疆的养蛊人。 养蛊人肯定是因为损失了条蛊蛇,憋屈的很,这才随手在那杯水里下了蛊,他心里也明白金蟾主人未必能上他的当,估计也就是为了泄下,给老史添点恶心。 饭店老板说不会有傻逼会去喝水,这个他没有说对,当时苏清拿到五帝钱得意忘形,跟我说话说的口干舌燥,随手就把那杯水饮而尽了。 据说蛊毒上身,生不如死,没想到现在被关在了这个饭店里,我倒是收获了个好消息,苏清把蛊喝到了肚子里,后面有她难受的。 既然老史的金蟾能够咬掉饭店老板截手指头,那他肯定也不是伸手就能灭了大家的人,想到这点,我坦然的坐下,静观事态展。 程月也吃好了,给大虎擦擦嘴,又解下大虎胸前的餐巾,把大虎抱在怀里,不时的看着饭店里的众人。 这是她第次遇到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场面,脸上没有什么害怕,反而副看客的嘴脸,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独眼老人吃好之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看来人步入老年,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他刚才还害怕的厉害,现在又进入了梦乡。 那根惹事的拐杖,做工很粗糙,根本不像什么宝贝,就被老汉随手靠在了身边,他睡着后,拐杖也滑到了地上。 饭店老板突然往后跳,坐到了高高的吧台上,吐掉嘴里的烟头,随手拿起身旁的瓶红茶,喝了两口之后问我:“你跟甘星海甘大夫什么关系?” 甘大夫是我太姥爷的事,我也是才知道,这个饭店老板到底什么来路,眼就看出来我跟甘大夫有关系了? 听到饭店老板这么突然问,其他几拨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连忙否认:“甘大夫那么牛的人,我倒是想认识下,可惜跟他差了好几辈,没能目睹他老人家的绝世风采,不知道店家怎么问起这个?” 饭店老板说:“你刚才从大象的面相和动作上,非常肯定的看出来他有隐疾,这可是甘大夫拿手的医术,我还以为你小子是他的传人呢,不过看你小子傻乎乎的,怎么可能是甘大夫的传人。” 看出大象的问题,以及看出栗木西当初的病症,都是我爸在《养玉笔记》的注释里面写到的,估计就是因为他通过我妈,把甘大夫的医术融合到养玉里面,这么说来,太姥爷的医术,并不算失传。 饭店老板说完,铁蛋突然笑出了声,说道:“吆喝,难道你以前也阳痿早泄,是甘大夫给你治好的?” 饭店老板对铁蛋说话倒是很客气:“让铁兄见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怎么可能有那病呢。” 李老板想了想,突然站了起来,对铁蛋说道:“铁兄弟,你该不会是这个家伙的帮凶,跟他是伙的吧?” 别说李老板,连我都有点怀疑,现在这个饭店老板就算跟铁蛋还算客气,对其他人,说话都是毫不留情。 铁蛋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说道:“李大哥多心了,我怎么可能跟他有牵扯呢,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就不要互相猜忌了。我是这里的常客不错,但是之前我来的时候,做饭的是那个胖厨师,上菜的是刚才的女服务员,给我结账的就是那个坐在吧台里的——千年不遇的奇女子,我在这里吃了不少次饭不假,但是这个老板我还是第次见,你听他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 饭店老板看了铁蛋眼,说道:“铁兄弟,咱们之前喝过几次酒的,你怎么说咱们没见过!等下把这些人撂倒,养眼的那个给我,这个嫩的掐出水的,留给你好了,保证你到时快乐如神仙,连光头都冒红光!” 听饭店老板这么说,李老板腾的跳起来,跟铁蛋保持了安全距离,捏着水晶杯瞪着铁蛋,副防守森严的样子。 饭店老板这话,把我也气得五脏升火七窍冒烟,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贼喊捉贼的混蛋!满嘴喷粪的王!小爷非把你的嘴给切开不可!” “用什么切?当初我就是在街上多看赵千水两眼,岳万山那小子把我吊在狼山的破庙里,差点没把我打死,好在后来老子跑掉了,那会岳万山的昆吾刀就不在了,你小子现在也不像会昆吾刀的样子,格老子的,没捞到赵千水,现在她儿媳妇落到我手里也不错!铁兄弟,你还愣个锤子,搞快点!” 饭店老板副很急切的样子,终于把自己的乡音说出来了,原来是个四川人! 古玩街附近有个熟食摊叫天府凉拌菜,我也去过好多川菜馆,见过的四川老板做生意都是童叟无欺的,大好四川,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 这个饭店老板现在上蹿下跳,以前肯定不是多看我妈两眼这么简单,要不然我爸也不会把他吊起来打,现在说话真难听,我纵身就要扑上去。 那边的李老板也很紧张,眼看就要出手,铁蛋脸的无奈,随手摸起个酒瓶,死死盯着李老板的动作。 “岳兄弟且慢!大家都冷静!”姬怀印动作很快,个纵身拦到了我面前,又扔了个椅子到李老板和铁蛋中间,把两个人给分开点。 “我实话说了吧,他就是二十年前纵横川陕,后来被青城透骨钉打伤,销声匿迹的独脚大盗蒋咼礼!除了偷盗,这位蒋大侠还喜欢狡辩,嘴的胡搅蛮缠,所以人称‘讲歪理’。” 蒋咼礼,讲歪理,同音,这个饭店老板刚才把在场的人都说的很不堪,还给我和程月扣上了“伪善”的大帽子,确实是个讲歪理! “他现在故意激怒岳兄弟,又离间我们和铁兄弟的关系,好浑水摸鱼,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姬怀印说到这里,指着饭店老板,字顿的说道:“讲歪理,姬某人说的对不对?” 讲歪理看自己的伎俩全部被姬怀印识破,脸上阵红阵白,被自己嘴里的口红茶呛得连声咳嗽。 清理下身上的水,讲歪理从吧台上跳了下来,嘿嘿笑,在空中抓,再看他的手上,每个指缝之间,都夹了张描着蓝线的纸。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现在这小子没有昆吾刀,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谁要是给我老蒋磕上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饶他命。” 我不知道这个独脚大盗二十年前有多厉害,不过李老板和杨烟听到“讲歪理”的名号,都吓得哆嗦。 101 水精绕喉 讲歪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李老板和铁蛋吓得哆嗦,杨烟也很紧张,看来这个二十年前的大盗,肯定有两把刷子,而且行事定手段残忍。 叫大象的厨师,听讲歪理说放他走,激动的磕响头,收银员听说能离开,眼泪也哗哗的,可见他俩在讲歪理的饭店里,有非同般的血泪史。 姬怀印倒是没怕,笑笑说:“岳兄弟没带昆吾刀,青城山的人也不在,你以为就可以吓唬倒大家?你的玄冥阴火令,只有右手食指才能画出来的,对吧?现在你手指受伤了,能用的阴火令,也就你手里的那几张,我们这么多人拥而上,你的阴火令就没有了,呵呵,苍天有眼,今天姬某就要替天行道,拿下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独脚大盗!” 姬怀印说的胸有成竹,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讲歪理被识破了弱点,登时蔫了,饭店里紧张的气氛下缓和了很多。 唯对气氛没有感觉的是程月和独眼老人,程月直逗着大虎玩,对讲歪理的脏话充耳不闻,独眼老人现在还是沉睡不醒。 看讲歪理不神气了,李老板跟铁蛋已经握上了手,两个人相视笑,李老板先认错:“兄弟,都怪哥哥时糊涂啊,上了‘讲歪理’的当。” 铁蛋摸着光头,说道:“李哥,不是你糊涂,是你包里的东西太重要了,你怕失去它这才紧张的,在座的不是身上有宝就是美女相随,我可是没有财也没有美女啊,也不知道‘讲歪理’把我留在这里要干嘛。” 李老板讪笑的说:“哥哥这不才收到件好东西吗,等会咱们出去,定拿给你欣赏下,出手之后,也会给铁老弟封个红包。” 铁蛋哈哈乐,然后对姬怀印说道:“姬教授,你现在不出手拿下讲歪理,还等他给你做晚饭吗?” 姬怀印没说话,杨烟趴在他肩膀上对铁蛋说道:“你好大条汉子,你怎么不去,反而让我老公去冒险,没看到讲歪理手里还有四张玄冥阴火令嘛!” 铁蛋和李老板这才想到,讲歪理手里还有没用完的家伙。 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姬怀印踢出去的椅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结果被这个阴火令贴上去之后,椅子轻飘飘的就落到了地上。 现在的情形就是,只要能让讲歪理手里的玄冥阴火令消耗完,他就完蛋了,但是,谁要去消耗的话,就等于去趟地雷,只要被阴火令贴到身上,很可能连命都没了,所以大家都各打算盘,没有人主动上前。 我想的是,我要是出事了,程月怎么办?还有老史的五帝钱,是我拿给苏清的,我还要帮他拿回来! 看到大家都在犹豫,讲歪理手挥,划亮张阴火令,饭店关着的两扇门下开了,外面又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像是塞满了棉絮。 讲歪理对着门外指,说道:“好了,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刚才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跟各位说声对不起,各位想走的话,请便好了。” 讲歪理现在看大家虽然没有齐心协力,但是他要是继续施压的话,难免会拥而上,所以来个开面。 他手里的阴火令张只能对付个人,哪怕现在只走个人,对他来说,就是减轻分负担,多了分胜算。 杨烟拉了拉姬怀印:“咱们走吧,这个讲歪理虽然当年每次作案都杀人,不过毕竟过去二十年了,咱们犯不着跟他死磕,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迟早会遭天谴的。” 姬怀印没有动,似乎对放弃讲歪理有点舍不得,不过我突然现,虽然姬怀印盯着讲歪理,不过偷眼扫了下我身边的独眼老人。 讲歪理不理姬怀印的目光,眼睛也看着独眼老人。 看来这个老人身上定有秘密!李老板身怀巨宝,还觊觎他的拐杖,虽然现在大家感觉认错人了,但是还报着分希望。 我要是想走,程月肯定会要求我把这个老人带走,那样,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这些人说不定会齐来对付我,所以我坐着没动。 万幸,现在在场的人看出了大虎不般,还没有现程月的秘密! 最先动摇的是李老板,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独眼老人,对着大家抱拳说道:“打打杀杀的,实非生财之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我就不奉陪了,临走奉劝各位,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李老板说完看看铁蛋,铁蛋没有表态,李老板不再犹豫,把手包往腋下夹,手里捏着水晶杯,大步往门外走去。 眼看李老板就要走了,姬怀印喊道:“李兄,等下,我怎么感觉有诈,你还是帮我把讲歪理拿下,然后再走比较安全。” 李老板头也不回,挥挥手里的水晶杯,说道:“老姬,捉拿罪犯是警察的事,你个舞文弄墨的教授就别瞎操心了,我留下除了给你当炮灰,起不到其他作用,咱们后会有期!” 李老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才不去给你抵挡阴火令呢,姬怀印听他这么挑明了说出来,没法接话,只好继续盯着讲歪理。 我眼看着李老板撩起了水晶门帘,走进了外面的浓雾中,这个时候,铁蛋也动摇了,句话都没说就往门外走。 他俩要是走了,这里就剩下五个人了,讲歪理的四张阴火令,就算不能赢了我们,也能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 就在铁蛋撩开门帘的时候,浓雾里的李老板突然大叫声不好,我仔细去看,门外的浓雾里,飘出片血光。 “外面有埋伏!讲歪理你这个卑鄙小人!”铁蛋吓得放开门帘,抽身走了回来,着急还骂出了个成语。 阵脆响传来,李老板脸的血撩开了门帘,手捏着水晶杯,手拿着手包,开口刚想说话,撩起的水晶门帘下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老板两只眼睛圆睁着,张脸被勒的越来越紫,程月吓得捂上了眼睛,大虎连忙蹭着她去安慰他。 我忍不住想去救李老板,把椅子往后拉,按着桌子就准备站起来。 姬怀印直牢牢盯着讲歪理,听到我拉动椅子的声音,说道:“谁都别动!做成门帘的水晶,是在蛇血里泡成的,平常虽然是死的,但是现在被玄冥阴火令引了,那些蛇灵六亲不认,谁碰绕谁喉,现在就是大罗金仙来了,姓李的也没救了。” 原来讲歪理也会养“水精”,不过他是利用玄冥阴火令让水精瞬间从死到活,跟般的养水精不样,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出来水晶门帘有古怪。 姬怀印扫了我眼,看我还在犹豫,又说道:“另外,我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个李老板,包里有七年前海州古墓里丢失的东西,他应该就是那条漏之鱼。” 姬怀印这句话出口,我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七年前,海州有个古墓被现了,专家经过勘测,在棺盖上现枚龟钮青铜印的印迹,但是龟钮青铜印不见了。 后来通过掘,现了十几条盗洞,可见这个古墓已经被历朝历代的盗墓贼光顾多少次了。 最新的那条盗洞里,总共死了七个人,最终确定,这是个人团伙,有个人杀了所有的伙伴。 能够连杀七人,说明跑掉的那个,定拿到了很重要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龟钮青铜印。 这件事我爸当时讲给我妈听,连说三遍人心险恶,所以那会我印象很深。 看姬怀印不像说谎,李老板应该就是那个杀害同伙的漏盗墓贼。 我心说,救你也未必能救下,你也是死有余辜,下去跟你同伙聊聊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铁蛋咬咬牙,向李老板伸出了手。 102 行尸走肉 水晶门帘缠在李老板的脖子上,又缠上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开始绞杀李老板。 我担心走过去万出事,程月没人照顾,又想到李老板曾经连杀几个同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罪恶,所以坐着没动。 没想到是,铁蛋揉了几下光头,竟然咬咬牙跺跺脚,冒险去帮李老板。 在刚刚确定“讲歪理”身份的时候,李老板和铁蛋握手言和,我记得铁蛋对李老板说了句“李哥,不是你糊涂,是你包里的东西太重要了,你怕失去它这才紧张的”,当时我从铁蛋眼里看到了丝狡黠。 那会我还以为铁蛋是为了确认李老板有没有带着宝贝,好趁机下手呢,没想到他竟然会去救李老板,看来“秦桧再坏也有三个朋友”这句老话不假。 铁蛋慢慢走到李老板面前三步远,那些在李老板身上蛇样勒紧的门帘,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分出几根对着铁蛋缠过来。 铁蛋笨拙的躲开门帘的缠绕,后退步,再也没敢上前,伸出只手对李老板说道:“李哥,你把手伸给我,我拼了命也要把你拉过来。” 马上就要窒息的李老板,慢慢伸出了右手,铁蛋也伸出右手。 就在两人的手碰到起的时候,铁蛋没有去拉李老板的手,而是用力把李老板手里的手包抽了出来,然后个纵身,跳到了安全的地方。 秦桧的三个朋友也会落井下石啊!依旧是人心险恶的套路,铁蛋并不是去救李老板,而是怕李老板手包里的东西,被门帘缠绕给勒坏了。 手包失去,那些水晶门帘突然加力,几道本来想要缠绕铁蛋的门帘,攀上了李老板伸直的胳膊,缠绕几圈之后迅旋转,把李老板的条胳膊,拧成了麻花。 李老板脸上缠满了水晶门帘,流出的血慢慢被水晶门帘吸收,门帘由透明慢慢成了殷红,只在李老板的眼睛那里露出条缝隙。 李老板瞪着双被勒的凸出来的眼睛,死死看着铁蛋,手里的水晶杯下被捏碎了,水晶杯的碎片刺到到他手上,血滴滴滴下来。 缠绕李老板的门帘,分出些在地上吸血,他的脸露了出来,上面满是被水晶片勒进去的小坑,手上的伤口蒙上了层黑色,想必是水晶杯里鹿的阴魂,在烟消云散之际上了他的身子。 李老板突然嘴巴张,出了呦呦的鹿鸣之音,正在吸地上血的水晶门帘听到这声音,从地上卷而起,全部插到了李老板的嘴里。 鹿鸣之后,缠绕在身上的水晶门帘越勒越紧,李老板的身体显得痛苦无比,张苦脸慢慢拉长,变成了驴脸般。 等那些水晶门帘从嘴里出来,“嗯昂……嗯昂……”,李老板仰着张驴脸,又出了凄厉的驴叫声。 看来李老板为了壮阳,不但在水晶杯里封印了鹿的阴魂,更多的还是封印了驴的阴魂,至于虎,这种百兽之王,连姬怀印那种专业人士都降服不了,他要是想找个来,很不容易。 驴叫声没持续多久,又有很多门帘插进了李老板的嘴里,然后从他的鼻孔和耳朵里钻了出来,等到整张门帘都变成了红色,这才放开李老板。 李老板身体已经变了形,整个人已经是螺旋状,皮肤看上去毫无血色,迈着被拧成麻花的腿,两只脚还是脚尖向后的,伸出两只被勒掉皮肉只剩骨头的手,步步向铁蛋走了过去。 我知道,李老板的魂魄,包括他喝下的鹿和驴子的魂,已经全部被水晶门帘吸走了。 现在的李老板只是具行尸,这种行尸,就是死的时候,最后口气没咽下去,用脑子里最后的执念,撑着已经死去的肉身。 李老板对铁蛋步步紧逼,铁蛋慢慢后退,身后靠到墙壁的时候,李老板的眼睛下炸开,两只眼珠子崩到了铁蛋脸上,把他吓得嗷嗷叫。 铁蛋顾不上打开手包去看里面的东西,趁着行尸失去眼睛,抽着鼻子闻气味找他的时候,蹲下身子贴着墙,几步跑到了讲歪理身边。 铁蛋把包递给讲歪理,还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蒋哥,这戏我不能再演下去了,你抓紧救我!等会咱们块对付这个姓姬的。” 看来他俩还真是伙的,讲歪理故意点明他跟铁蛋认识,不过是利用“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这个常用逻辑来帮铁蛋掩饰。 铁蛋直没有暴露他是讲歪理的人,肯定是想找时机干掉最难对付的姬怀印,现在被李老板逼得紧了,他装不下去了,只好求助于讲歪理。 这点又说明,讲歪理没有把握面对面的干掉姬怀印,这么说,我今天脱险,还有希望! 讲歪理从铁蛋手里把拿走了手包,骂声没用的东西,然后把手里的玄冥阴火令划燃张,隔空扔,贴到了李老板身上。 “哗”的声,李老板烧成了个大火球,但是这个大火球,还是慢慢的向铁蛋走来,经过的地方,地上都起了火星。 姬怀印手脚应用,把我们周围的桌椅都踢飞了出去,只留下身边的张桌子,十几个椅子。 这样我们跟李老板中间,就有很大片空地,就算木质桌椅烧起来,暂时也不会烤到我们。 讲歪理也没有想到,李老板的尸体执念这么强盛,抓耳挠腮也没了办法,铁蛋看到李老板那个大火球慢慢过来了,缩头躲到了讲歪理身后。 不断出现的恐怖声音,终于把独眼老人吓醒了,不过老人睁眼刚看到李老板在火里的恐怖驴脸,声没吭又吓晕了过去。 “咱们趁乱走吧,要不等会火烧大了,会被熏死在这里。”杨烟看着门外说道。 姬怀印指着门窗说道:“门窗都有诡异的水晶门帘,要想出去除非破墙,但是这些木墙,隐隐透出血腥味,里面都有古怪,现在贸然出去太危险,稍等下,等墙被烧着了再走也不迟。” 姬怀印说的很有道理,目前店里就烧着了几个板凳,还没到烟熏火燎的地步,要出去,不但要过水晶帘这关,还要面对浓雾中的东西。 程月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不时从指缝里去看李老板那个大火球,大虎看到火,估计想到了杨树林被烧的那幕,拼命往程月怀里钻。 眼看李老板要是再走圈,讲歪理这家黑店非烧光不可,讲歪理手伸,把高大的铁蛋从身后抓到身前,然后说声“哥们,对不起了”,把铁蛋个胖大的身躯往店外扔去。 铁蛋的光头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砸开门帘飞了出去,那些门帘没来得及缠住铁蛋,纷纷像鞭子样,把个光头抽出了道道的血痕。 浓雾里,铁蛋的惨叫声刚出口就没了,紧接着鲜血四溅,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门前白色的雾都被染红了。 看到铁蛋飞了出去,李老板那个大火球也慢慢走了出去,好在他走的是过道,引燃的桌椅板凳并不多。 大火球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些门帘哗啦啦的闪开了,主动给他让道,我在心里记下了,这些泡血之后被阴火令引的水晶,原来怕火。 等到大火球走进外面的浓雾,周边的雾迅被蒸,我伸头看,地上的铁蛋肚腹破开,肠子都被拉了出来。 李老板直接趴到了铁蛋身上,连铁蛋都烧着了,浓雾很快又飘过来,慢慢的大火球熄灭了,地上只剩两具烧成黑炭的尸体。 水晶门帘哗啦的又垂了下来,外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也没看见,不过我知道,肯定是讲歪理饲养的,是个喜欢吃内脏的恐怖怪兽。 讲歪理对铁蛋的死点没有痛惜,而是捏着手里的玄冥阴火令说道: “嘿嘿,三张正好够用!” 103 琼浆入口 讲歪理说三张玄冥阴火令正好够用,指的是我、姬怀印和杨烟,看来他已经把独眼老人和程月列入了老弱妇孺,而且没把大虎放在眼里。 独眼老人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程月由于最近适应了些,而且跟我朝夕相处,身上已经有了人的味道,讲歪理竟然没有现她的精灵身份。 至于大虎,刚才撞开了他甩过来砸我的椅子,为什么他不害怕,难道他有对付大虎的杀招?看来我不能让大虎轻易冒险。 假如我再不去当消耗讲歪理阴火令的排雷兵,这样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毕竟这个饭店是讲歪理的老巢,那个上楼的服务员这么久没有露面,万讲歪理再有几个帮手过来,切就晚了。 我心想玄冥阴火令虽然邪门,但是也没能降服老史的金蟾,我怀里的石敢当虽然当初在狗肚子里,被黑狗血破除了大量魔力,但是昨晚吸收了人脚獾牙齿的部分力量,对付阴火令应该问题不大。 刚才讲歪理出言侮辱程月的话,突然冒上了心头,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恶气! 我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先是把大虎吃剩下的鱼骨头,连着盘子对着讲歪理的脸扔了过去。 讲歪理猝不及防,等现盘子飞过去的时候,没舍得用阴火令来挡,被盘子砸在脸上,鱼刺鱼汤弄了脸。 “好小子,找死是吧!当初你爹打我,现在我都要还在你身上!”讲歪理说完,把三张玄冥阴火令全部划燃,对着我就扔了过来。 度太快了,幸好我动作也够快,手里的石敢当迎风印,正好印在了中间那张阴火令上,阴火令登时熄火,化作飞灰落到地上。 可惜,我只能对付张,剩下的两张还是飞了过来,我心想也不知道这玩意贴到身上是什么感觉,是如坠冰窟还是如坐火炉? 谢天谢地,我想的多了,对付我的只有张阴火令,剩下的两张擦着我的身子飞了过去,估计奔着姬怀印和杨烟去了。 阵轰隆隆的巨响,我回头看,姬怀印身边剩下的桌椅板凳,全部被他踢飞挡在面前,形成堵厚厚的墙,两张阴火令被隔在了外围。 讲歪理闭着眼睛,两只手按着太阳穴,嘴里小声念着咒语,不断催动阴火令向前,姬怀印双掌推在胸前,尽力保持桌椅板凳形成的墙不散。 我看讲歪理闭眼念着咒语,几步窜到他面前,拿起石敢当对他的额头就印了下去。 讲歪理能画出那个什么玄冥阴火令,身体里肯定有阴物,只要我的石敢当盖章般盖在他的额头上,保证让他立马躺下。 没等我的石敢当碰到讲歪理的额头,他闭着眼抬腿,正好踢在我大腿上,我就感觉被重锤敲击了下,疼得我在地上滚了几圈。 程月马上过来扶起我,大虎看着空中冒火的阴火令,没敢去招惹讲歪理,而是不停舔我的手,怕我晕了过去。 可能是讲歪理踢我脚分了心,两张阴火令前进的度稍微停了下,姬怀印大喝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随着这声大喝,姬怀印嘴里吐出口真气,把两张阴火令都吹灭了,然后然后双掌平推,他面前的那些桌椅板凳都对着讲歪理飞了过来。 阴火令熄灭的时候,讲歪理就像当头被砸了棍,手捂着头连连后退,接着又被张桌子砸在脸上,倒下之后,那些桌椅板凳纷纷压了上去。 艾玛,就是吃了顿饭,结果这些人各怀鬼胎,连累我在这个破店里耽误这么长时间,现在危机解除,我很快就要带着我的小程月去吹海风了。 看讲歪理倒下,我腿上这才感觉到疼,疼的彻骨,我趁机眯缝着眼睛对程月说道:“我可能受了内伤,仙气,快给我来口仙气!” 大虎跳到我大腿上,那里正是被讲歪理踢到的地方,喵喵叫着提醒程月,意思是大愤的伤在大腿上,他又变着法子骗你呢。 我装作疼的牵动了胳膊,挥手把大虎扫了出去,这个电灯泡! 程月看我的胳膊抽抽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对着我的嘴吹了过来。 我微微张开嘴迎合程月的香唇,舌头没敢乱动,个是怕她晕过去,个是怕她现我骗她以后不给我吹气了。 多骗次是次,要可持续开嘛。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刚刚品尝到程月的清香,她吹出来的气就像琼浆入口,我刚刚陷入陶醉的时候,就感觉那口香甜化作团冷气,下冲进喉咙,就像冰水样顺流直下。 冷气进入了肚子,把我冷的直哆嗦,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冰冻了,玩大了,程月已经恢复了部分精灵的法力,这口气带着冰魄吹到了我的肚子里。 杨烟看到讲歪理被打倒了,现在抛掉了恐惧,也有心思开玩笑了,我听到她对姬怀印说道:“老公你看,他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因为接吻都爽的乱颤,这样是行房了,还不直接死过去,非不欲也,实不能也……” 姬怀印也心情大好,笑着说道:“夫人,这位小姐冰清玉洁,这些男女之事,还是不要明言为妙。” 擦!你们以为我是爽的,小爷是被冻的哆嗦了好不好。 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僵硬了,大虎现我有点不对,跳到程月肩膀上喵呜喵呜的叫。 我想叫,可是现在连哆嗦都打不成了,我的眼皮都被冻住了,半睁不睁的,连眨眼都不能,程月要是再吹口气,我非冻死不可。 现在我明白曲风当初的感受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冻成冰雕的。 幸好在大虎的提醒下,程月现了我的痛苦,小手伸,就要往我肚皮上按。 我绝望了,当初她就是这样按在那个石头人冒火的肚脐眼上,把石头人冻得四分五裂,这要是按下来,我死定了! 就在我拼命想蹬腿的时候,肚脐眼上传来阵温热,瞬间化开了我肚子里的冰冷,我浑身无比的舒服,下坐了起来。 “老公,还要不要再来口?”程月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说。 你还上瘾了,我可受不了,连忙摆手:“够了够了,我好多了!” 说完我站了起来,还别说,大腿刚才疼的彻骨,现在真的点也不疼了,我还感觉胸膛里热流激荡,双手好像有无穷的力气,就攥拳对吧台打去。 木屑纷飞,整个吧台轰然倒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我捏着手腕,转身想表扬下程月,结果看到杨烟斜伸着手掌,以掌为刀,好像是要对着程月的脖子劈下来。 杨烟可能是被我刚刚这拳镇住了,手刀停在半空,看我现她的动作,忙把手掌翻,在程月肩膀上拍打两下,笑着说:“木屑飞到妹子身上了。” 我把程月揽到怀里,警惕的看着杨烟,难道刚才程月给我吹气,终于被她现程月是个精灵了? 姬怀印从那堆小山样的桌椅板凳边绕过来,羡慕的看着我说:“刚才岳兄弟这拳,纯粹是内力所,功力如此强劲,实在让姬某佩服!” 不知道杨烟刚才打算对程月动手,是不是瞒着姬怀印的,我现在先不挑明,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我搂着程月,跟姬怀印打着哈哈说道:“过奖过奖,我刚才被讲歪理脚踢中,是空有内力而招式不精啊,倒是姬教授刚才那声大喝,吐气如雷,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 姬怀印刚想对我谦虚两句,结果那堆小山样的桌椅板凳哗啦啦的破开,飞出去的板凳腿又有几个被地上的火点着。 讲歪理血头血脸的站了,鼻子都歪到了边:“真以为蒋爷死了啊!卷毛!” 讲歪理声唿哨,有个东西用四根獠牙挑开了门帘。 104 卷毛怪猪 讲歪理身是伤站在那里,手插进嘴里对着外面打唿哨,感觉就像召唤神兽,外面的浓雾顺着水晶门帘的缝隙,不断的灌了进来。 然后头巨猪裹着浓雾,用獠牙大嘴挑开门帘,抖着下垂的肚皮,撞开地上燃烧的桌椅,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我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但是身上像绵羊样,长满白色卷毛的猪,我还真没见过,而且这只卷毛猪体型巨大,跟野猪样。 虽然有獠牙巨齿,但是这头猪看上去身白白的,吧唧着嘴,哼哼的声音,就像猪圈里的普通猪吃饱了瞌睡的声音,听上去憨萌憨萌的。 讲歪理跳上张桌子,恶狠狠的指着这边,跺着桌子,对卷毛猪大喊:“卷毛,给我咬死他们,连那只猫都咬死,个也别留。” 程月这两天看了不少动画片,学会了萌萌的大白话,看到卷毛猪之后,她站了起来,对着卷毛猪喊道:“猪猪,你好可爱呀。” 卷毛猪听到声音,歪着头看看程月,两只瞳孔很大的眼睛转来转去,撅着鼻子对着程月哼了两声,好像是回应程月的夸奖。 看到这头猪并不像野猪那样横冲莽撞,现在只是闭着嘴哼哼唧唧,杨烟也放松了起来,指着卷毛猪说道:“上个世纪的英吉利,有种猪叫做‘林肯郡卷毛猪’,从外表上看,它有猪的外形,又有绵羊的卷毛,所以又叫做‘绵羊猪’,这种绵羊猪几十年前就灭绝了,这里怎么会有只?不过看上去很可爱,讲歪理,你束手就擒吧,别拿只绵羊猪来吓唬我们了。” 杨烟大学估计读的是生物专业,悠闲的点评这头猪,卷毛猪对讲歪理的呵斥理也不理,下坐到地上,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搞笑。 把讲歪理气的,从桌子上跳到卷毛猪面前,掰开卷毛猪的大嘴,手伸到猪的喉咙里,使劲扯,扯出了条长长的东西,揪着卷毛猪的脖子骂道:“卷毛你这个混蛋!跟你说多少次了,吃东西要嚼下,你踏马非要整吞,堵着嗓子了吧,怎么不噎死你!” 当讲歪理转身面对我们的时候,我才现,他从猪的喉咙里掏出来的是截血淋淋的肠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擦,这肯定是铁蛋的肠子,刚才在外面扑倒铁蛋,咬开铁蛋肚子吃了他内脏的,就是这头看上去萌萌的卷毛猪! 讲歪理指着我们,又对卷毛猪说道:“你这个傻货,现在人家把你当成洋人的什么绵羊猪了,就是那种傻不拉几的,混吃等死的憨猪!” 这头卷毛猪好像很忌讳别人说它是普通的猪,听到讲歪理这么说,腾的站了起来,然后使劲抖着身子,就像大虎当初把身上的旧毛抖掉样,卷毛猪把身上的雾气霜风都抖了下来。 是卷毛猪不错,但是刚才白色的皮毛只是沾染了外面的雾气霜风,抖了几抖之后,露出里面乌黑油亮的皮毛,身上有些地方还有干透了的血迹。 杨烟说是“绵羊猪”的时候,姬怀印也没笑,只是直盯着卷毛猪的变化,可能是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现在看到这头猪露出了本来面目,姬怀印挪动脚步,慢慢走到插满筷子的木柱子旁边。 讲歪理对着卷毛猪屁股上踢了脚,又给这傻家伙加了把火,指着姬怀印说道:“就是这个家伙吃想红烧肉,要让我把你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卷毛猪仰起头,野猪般仰天怒吼,边吼边晃着嘴抖着獠牙,然后奋开四蹄,对着姬怀印就撞了过来。 这家伙估计有千斤重,这拼命撞过来的架势,就像座移动的小山,经过的地方,地板都被踩塌了,撞得桌椅板凳纷纷飞起。 看到大虎还猫在程月怀里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卷毛猪,我也顾不上姬怀印了,连忙挺身而出,站到了程月他们身前。 看到卷毛猪撞过去,姬怀印双脚错扎稳了下盘,然后右掌划了几个圈圈,嘴里大喝声“开”,用力拍到了插满筷子的木柱子上面。 木柱子上面的筷子全部拔根而起,在空中转了圈之后,悬浮在半空,尖头全部对着卷毛猪。 眼看卷毛猪就要到了,姬怀印嘴里念着什么,然后双掌用力,对着卷毛猪隔空拍了过去,嘴里崩出个字:“印!” 空中的筷子尖头闪出青光,就像无数箭头,对着卷毛猪迎头射了过去。 姬怀印这招,连讲歪理都忍不住叫了声好,说道:“好个君子印!可惜,姬怀印你是个伪君子,这易经洗髓的功夫永远练不到最高境界!” 看讲歪理喝彩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感觉姬怀印这全力击,未必能起作用。 果然如我所料,啪啪啪啪,那些筷子碰到卷毛猪的时候,也就在黑色的皮毛上留下个小白点,并没有对卷毛猪造成多大伤害。 姬怀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眼看卷毛猪的张开巨嘴冲过来,就要咬到自己的肚子,连忙从木柱子边上跳开。 卷毛猪和姬怀印擦肩而过,不过它的獠牙还是把姬怀印的西裤,连着皮肉扯下半截裤腿,把姬怀印疼的抽了口冷气。 然后卷毛猪的巨嘴咬到了木柱子上面,把根半尺多粗的木柱子“咔呲呲”的咬断了,饭店的二楼地板晃了下,很多灰尘抖了下来。 程月的动作倒是很快,为了防止身上被弄脏了,掏出自己的披帛使劲甩,把灰尘抖到了边,她怀里的大虎也滚到了地上。 姬怀印腿上受伤,个站立不稳,噗通声,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自己的伤口惊呼:“尸毒!” 讲歪理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去尼玛的卷毛猪,我这可是用吸血水精养出来的幽冥猪,最喜欢吃死人内脏了,当然有尸毒了。” 杨烟看着姬怀印流着黑血的伤口,捏着手里的书,急忙跑到姬怀印身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黄色药粉,全部撒到了姬怀印的伤口上。 卷毛猪抖掉嘴里的木屑,慢慢向姬怀印走了过去,杨烟马上趴在姬怀印肩头,把手里的书翻开,放到姬怀印手里,自己也捏着书的角。 我心说难道那是本秘籍,现在这两口子要现学现卖,从里面找到对付卷毛猪的办法?这样临时抱佛脚,恐怕来不及了吧! 讲歪理把手里那截肠子对着我和程月扔了过来,我也顾不上血淋淋的,抬起脚就给踢到边。 姬怀印指着我和程月,对着卷毛猪喊道:“要吃红烧肉的家伙受伤了,等会收拾他,而且他那个养眼的小娘们我看着不错,等我玩够了再给你吃,这边的小伙子,刚才还要吃你的猪蹄,你咬死他吧,他年轻肚子里有油水,好吃着呢,那个小姑娘块收拾了,我喜欢少妇,不喜欢嫩妹!” 卷毛猪听讲歪理这么说,转过了身子,把大嘴张开,对着我这边就过来了,我暗自庆幸,刚才程月给我的那口气,现在还有感觉。 我学着姬怀印扎稳下盘,像刚才打击吧台时样,攥起拳头聚气,双拳并起,打在面前张桌子边。 沉重的木桌翻而起,带着破风声,张厚实的桌面,迎着冲过来的卷毛猪砸了过去。 我怕张桌子不够,又踢了几把椅子过去,踢最后把椅子的时候,我的脚疼的厉害,那把椅子飞出半米远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我体内的真气用光了,只好眼巴巴看着飞过去的桌子和椅子,但愿能把这只卷毛猪招击杀。 轰隆声,桌面正好拍在卷毛猪的面门上,然后裂成无数碎片,天女散花般,落到了饭店的每个角落。 105 虎威震天 桌面和卷毛猪撞到起的时候,我就感觉股大力夹杂着阴风刮过来,就像被个橡皮锤打在了胸口,我屁股坐到地上,在地板上向后滑了出去。 撞到把椅子上我才停下来,胸前后背都疼的厉害,手机也飞了出去,摔到了独眼老人的拐杖旁边。 大虎刚才躺在地上,先是跳起来躲开我,接着又跳起来躲避几点飞来的火星。 卷毛猪的獠牙被桌面撞断了根,气的出怒吼,猪嘴连着拱几下,把飞过去的几把椅子全部挑到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被震得晃了几晃,碎片杂物带着灰尘不断落下来,把地上所有的火焰火星都砸灭了,也不知道身后的程月,身上有没有被灰尘弄脏。 想着程月的时候,程月跑过来把抱住我,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我没有理她,伸手用力把她推向了边,因为,卷毛猪对着我冲来了。 狂的卷毛猪就像个火车头,带着呼啸的万钧雷霆,毫不留情的碾压过来,要是被它撞到,我估计身上连根完整的骨头都不会留下。 耳边声低沉的虎吼,就在卷毛猪将要撞到我的时候,斜刺里个小小的身影从侧面撞到了卷毛猪的脖子上,把小山样的卷毛猪横着撞了出去。 冲撞的巨响伴随着强大的冲击波,震得我耳膜生疼,回过神来的时候,大虎已经蹲在了我的身前,对着讲歪理声虎吼,把讲歪理吓得跳好远。 我明白了,大虎刚才缩在程月怀里不敢动,不是怕卷毛猪,而是怕饭店里那些燃烧的火苗和火星,现在所有的火都灭了,它没什么怕头了! 我抬头看,卷毛猪已经被大虎撞的飞到了门外,挂着的水晶门帘都被撞的散开了不少,厉害了我的虎! 讲歪理,甚至还有姬怀印,两个人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仰头虎吼的大虎,眼睛里净是不相信。 “我就说嘛,这是虎猫,这是虎猫!”杨烟站了起来,使劲拍着地上姬怀印的肩膀,对着大虎兴奋的喊道。 看着杨烟的兴奋劲,我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讲歪理说的了,杨烟开始就看出了大虎不般,想通过香迷倒大虎,然后想办法从程月手里把大虎偷走。 现在看到大虎比她想象中更厉害,我估计她轻易不会放弃打大虎的主意。 刚才杨烟又准备对程月动手,定是通过程月跟我接吻时的异常,以及程月吃龙骨笋这两点,判断程月也不般,就想把程月也击倒。 要不是当时我身体里气流激荡,拳打碎了饭店吧台,估计她就已经下手了。 还有姬怀印是怎么知道李老板就是那个漏的盗墓贼,要说李老板提前到饭店等独眼老人,那姬怀印就不会是提前到这里等李老板? 看到大虎,对姬怀印和杨烟来说应该属于意外之喜,说不定杨烟打大虎的主意,也是两口子商量好的。 还有,讲歪理开始不让他们俩出去,说他们是准备出去拿家伙的,看来他俩肯定还有什么大杀器! 等到讲歪理被解决了,姬怀印两口子去掉了威胁,很可能马上就会对我和程月下手。 虽然姬怀印有伤在身,但是他江湖经验丰富,杨烟又没有受伤,实力直保留着,到时我不能不小心! 至于独眼老人,刚才又被震醒了次,接着又被卷毛猪吓得晕了过去,这就是个没有见识过阴阳术的普通人,对我不会有什么威胁。 还要小心那个女服务员,她笑起来很妩媚,眼睛就像池春水,我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她现在直没有露面,我总感觉她是个威胁,等会也不能不小心。 我现在受伤了,虽然不重,但是时也站不起来,程月给我吹了口气之后也没见她有什么法力回身,不然早就出手除掉卷毛猪了。 现在能保护我们的,只有大虎了,虽然它很精明,但是毕竟没有人的智慧,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等会,我要怎么解开这个局,领着家人平安的走出去? 眼看讲歪理这个劲敌就要倒下,但是后面的麻烦又要接踵而来,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个又个的对策。 “老公,老公,老公你怎么了?”程月以为我死了,急的张小脸憋得通红,眼泪从水汪汪的眼睛里滚出来,啪啪的滴到我手上。 冰凉的感觉,让我下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老公,你没事吧?”程月看我醒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心说好老婆,知道心疼老公了!睁大眼睛看着她,抬手想给她擦眼泪,结果胳膊抬到半没劲了,又落了下去。 我张嘴刚想安慰她,谁知我话还没出口,程月就点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要口仙气。” 然后小丫头很熟练的深呼吸,鼓着红扑扑的小脸,樱桃小嘴对着我的嘴就来了,我这次没有胡思乱想,盼望这她再给我点刚才那种气流。 结果,程月这次吹来的气体就像个剥了壳的煮鸡蛋,在我身体里面乱滚,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把力气作用到手上。 我试着让煮鸡蛋在体内化开,但是试了两次也没有作用。 我心说慢慢来吧,等会还不定出现什么情况,快乐会是会吧,万以后没有机会了呢? 我给自己的深吻找到了理由,捧着程月的小脸,不客气的深入的吻了下去,我还没过瘾呢,程月的身体又软了,眼睛闭上睡了过去。 擦,这可如何是好!我甩了甩胳膊,撑着地坐起来又站起来,把程月抱着放到了独眼老人旁边的椅子上,又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这才转脸看现在的局势。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看到那个女服务站在楼梯拐角,对我笑了下。 笑容是如此熟悉,到底是没想到这个女服务员在哪里见过,容不得我继续去想,门口声嘶吼传来,那头卷毛猪又从浓雾里走了进来。 猪脖子被撞断了,头耷拉在边,獠牙又摔断了根,不过好像并没有影响它的士气,大嘴张,咬到了还挂着的门帘。 卷毛猪低头往前冲,把咬到的门帘全部扯了下来,然后歪着大嘴吧唧吧唧的把那些吸满了血、变得通红的水晶都嚼碎了。 卷毛猪甩甩脖子,咔嚓声,断掉的骨头好像又接了上去,又恢复了横冲直撞的气势,眼睛快要喷出火了,像大牤牛样,个劲的刨着两个后蹄。 姬怀印和杨烟也都愣住了,没想到断了脊椎骨的卷毛猪,还能通过吃水晶满血复活,两个人看着大虎,也把希望寄托在这只猫咪身上。 “只小不点,也想打败我的卷毛?哼哼,它可是吃人肉长大的,是猪魂里的食尸鬼!刚才不过是没有防备,被这只还没成型的虎猫偷袭成功罢了!卷毛,养眼的小娘们我也不要了,把他们都弄死!” 讲歪理话音刚落,卷毛猪低着头对着大虎就冲了过来。 老虎这种野兽,战术大多是偷袭,只要不是迫不得已,很少跟强敌硬碰硬,就算直接面对上了,也会采取迂回战术之类的。 现在我就在大虎身后,那个煮鸡蛋还在体内冲撞,但是我感觉不到力气,只能扶着桌子站着的,大虎要是躲开了,我就要被小火车撞飞了。 我的判断没错,大虎跟真老虎的战术样,下跳开了。 眼看着卷毛猪收不住脚对着我冲过来,我心说,老天,我光亲过程月的嘴,至于那两座小山——说好的爬山,但是现在山是什么样子,我连看都没看过! 再说,我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程月怎么办? 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小爷太尼玛憋屈了! 旁边的大虎,突然扭头看了看我,目光里满是狡黠…… 106 带鬼妈咪 卷毛猪对着我冲过来,就在这千钧的时候,大虎回头看了看我,我从它狡黠的眼神里读懂了它的话:打败大肥猪,小姐姐,就是我的! 大虎,你可是我的宠物,现在危难当头,你倒耍起了小心眼,趁火打劫跟我争媳妇了! 保命要紧,我来不及多想,对着大虎点点头,说道:“好的,小姐姐是你的……” 我说完这个字,大虎很满意的样子,小小的身躯腾空而起,对着颗比它身子大了多少倍的猪头撞了上去。 在轰隆的撞击声中,我喊出了剩下的三个字:“——女主人!” 大虎在撞击中弹了回来,不过它接连几个甩尾,很快在空中找到了平衡,稳稳的四爪着地,对着讲歪理龇牙,意思是:小爷弄死你的臭猪。 再看卷毛猪,被大虎撞得在地上滚了好多圈,撞翻了好多饭桌才停下来,嘴里的四根獠牙现在断的个不剩,脑门都被撞瘪了。 这撞高下立判,我拉了把椅子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讲歪理。 姬怀印和杨烟都对大虎竖起了大拇指,异口同声叫了个“好”。 看卷毛猪半死不死,讲歪理脸色大变,立马跳到卷毛猪身边,解开右手上的纱布,撕开半截手指上面结好的疤,十指连心,连我看着都疼。 讲歪理用断指上的血在卷毛猪身上画了个模糊的图案,好像是牛魔王,又好像猪戒,然后用手托着猪肚子,慢慢的把卷毛猪扶了起来。 讲歪理边抚摸卷毛猪的背,边给自己打气:“猪二熊三老虎,我的卷毛刚才只是轻敌了,你们别高兴,我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猪里的魔王!” 杨烟听了,马上用丰富的知识储备暴击讲歪理:“猪二熊三老虎,这是关外的说法,是按照这三种动物对人的危险性排的名次,并不是说这三种动物互相之间的武力排名,在关外,野猪和棕熊,都是列在东北虎的菜单上的,你的卷毛,根本不是岳兄弟小老虎的对手。” 大虎听到杨烟的夸奖,对杨烟那边挤挤眼,我看,坏了,这小家伙忘了人家拍它头的那个仇了,扭转了对杨烟的看法。 杨烟现在就像拉拉队的美女宝贝,个劲的给大虎加油,大虎对她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杨烟这个马屁,稳稳的拍到了大虎的猫屁股上! “跟只猫眉来眼去,你这个娘们真的够骚!”讲歪理对杨烟破口大骂,骂完对着卷毛猪屁股拍,卷毛猪的嘴里时火星四溅。 讲歪理画的图案起了作用,这只猪的嘴里竟然喷出了火星,我急的下站了起来,大虎最是怕火,这可怎么办? 没想到大虎根本没有退缩,而是对我个劲的眨眼睛,那意思很明显,打败这只大肥猪,小姐姐就是我的了,小意思! 尼玛,有美女给当彩头,你小子连火都不怕了! 看大虎那得意的眼神,我恨不得把它锁起来饿上三天,对着它喊道:“去去去,抓紧把肥猪撂倒,咱们好去海边吃鱼!” 这次没等卷毛猪冲过来,大虎先冲了过去,讲歪理在卷毛猪背上拍,就像将军送别敢死队员,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点底气。 卷毛猪粗重的喘着气,个加力奔着大虎冲过来,嘴里就像个小火炉,不是喷出蓝焰和火星。 大虎现在真的拿出了东北虎降服野猪王的本领,个变向,没有跟卷毛猪硬碰硬,而是躲过喷火的大嘴,落地之后再次跳起,下咬住了卷毛猪的后颈。 卷毛猪哀嚎声,顺着大虎用力的方向轰然倒地,这个场景怎么形容呢,就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伸手撂倒了ba巨星。 卷毛猪倒地之后,大虎死死咬住它的脖子不放,卷毛猪不断的甩头蹬腿挣扎,但是始终甩不掉大虎,更别提站起来了。 别看卷毛猪皮粗肉燥,刚才连姬怀印力射出的筷子都没能在伤到它,但是现在大虎的牙轻易穿透这身猪皮,几次撕咬之后,卷毛猪皮肉纷飞,露出了根黑亮的脊椎骨。 讲歪理想要上前帮忙,姬怀印伸手,杨烟递给他几根筷子,姬怀印接过来甩手,筷子都钉在了讲歪理脚旁的地板上,讲歪理马上停住脚步。 大虎咬住卷毛猪的脊椎骨,前爪按在猪身上,甩头,把根长长的脊椎骨生生的抽了出来,卷毛猪的头不动了,腿也不蹬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卷毛猪的死样,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阵凉,这个臭猫,要是知道我刚才喊的全话是:“好的,小姐姐是你的……女主人”,它会不会认为我戏弄它,然后跟我翻脸,抽出我的脊梁骨? 怕什么!我摆不平它还摆不平程月啊,它要是敢造反,程月肯定向着我!想到这里,我心安了很多,脊梁骨也不凉了。 “你这只虎猫,是哪里弄来的?”讲歪理现在失去了大杀器,语气里的霸道没有了,结结巴巴的问我。 看到大虎埋头在吃卷毛猪的脊椎骨骨髓,为了震慑下姬怀印和杨烟,我就给大虎编排了个天大的来头:“大虎的妈妈,以前也是我的宠物,我带着它妈去承天寺拜佛,结果它妈就在大雄宝殿里难产了,幸好当时空镜大师——空镜大师你们知道吗?” 听到空镜大师四个字,姬怀印和杨烟点点头,姬怀印还恭敬的说:“空镜大师德高望重,姬某辈分太低,直无缘得见。” 讲歪理鄙夷的看看姬怀印,说道:“空镜大师,虽然没见过,但我明白,他是我知道所有自称好人里面的,唯的好人。” 没见过就好,我接着往下编:“空镜大师那可是承天寺的活佛!十里之外能隔空取物,手上的金刚印功夫,别说般人了,就是紫魔那个级别,个阿弥陀佛金刚印,翻手掌就烟消云散了——咳咳,大虎,就是空镜大师亲手给接生下来的,当时空镜大师还摸着我的头说,岳施主,这只猫是白虎星下凡,你以后要好好待它,我已经在它身上加持了金刚印,百毒不侵万恶不惧——刚才大虎恋着我媳妇温暖的怀抱,不小心睡着了,不然哪里轮得着你神气!” 我给大虎吹吹,顺便又给自己和空镜大师套了近乎,天知道,我连老和尚高矮胖瘦都不清楚! 不过我撒谎绝对是脸不红心不跳,通胡扯,把姬怀印两口子唬的脸色通红,就连讲歪理也没有跟我讲歪理。 讲歪理仰天声长叹,客气的对我说道:“岳兄弟,今天我本来就不是针对你,咱们算是误会了,那个姓李的窝里反杀了七个兄弟,铁蛋也不是好鸟,海州医院的案子就是他做的,这两个都是死有余辜,现在天也黑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到后厨给你们做几个菜,咱们起吃顿晚饭,我送各位点上路的盘缠,给你的小夫人再送几件珠宝,然后咱们笑泯恩仇,如何?” 讲歪理现在不怕受伤的姬怀印,但是对大虎很忌惮,这是想说服我放过他。 我在心里盘算,要真能这样也好,有讲歪理在,姬怀印和杨烟有了顾忌,肯定不方便对我和程月下手。 我趁着他们各怀鬼胎的时候,找个机会带着家老小溜出去,上车直奔海州,晚上找个机会爬山,岂不妙哉! 想到这里,我打算答应讲歪理,结果杨烟看出来我的意思,抢先说道:“岳兄弟,这个讲歪理手上沾满鲜血,恶贯满盈……” 讲歪理没等杨烟说完,马上打断了她:“少尼玛废话,你个养马会的带鬼妈咪,有什么资格说我恶贯满盈!” 杨烟,养马会,听到这两个词联系到起,我马上不淡定了! 107 石女地妖 讲歪理突然说杨烟是养马会的鬼妈咪,我心里惊,对身体里化不开的煮鸡蛋很着急,不断试图去打破它的表皮,抽出里面的力量为我所用。 吸收这个东西的力量,定需要时间,现在我能拖会是会! 我边去感应体内的煮鸡蛋,脑子边飞快的转着。 鬼妈咪?养马会现在做的冥婚牵线的买卖,难道,还能开个阴场夜总会,招待各路妖魔鬼怪,而杨烟,就是阴场夜总会的妈咪? 那么,杨烟在程月背对她的时候,伸手要砍程月,是不是想把程月弄去阴场夜总会? 还有,程月身上被养马会打过烙印,养马会的人迟早会上门,难道今天,姬怀印和杨烟是有备而来,矛头就是指着程月的? 看来我以为他们是为了独眼老人,是猜错了,杨烟打大虎的主意,只是为了掩盖他们来找程月的这个真实目的。 假如真是这样,那我现在面对的最大敌人是姬怀印夫妇,我就没有必要跟讲歪理纠缠了。 解决个恶贯满盈的人,和保护我最爱的人,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想到这里,我盯着姬怀印夫妇,程月是我的底线,谁要是触碰了这个底线,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 杨烟察觉到了我的态度,慌忙跟我解释:“岳兄弟,你别听讲歪理瞎说,我怎么可能是养马会的人,再说了,养马会走的是阴路,我家老姬是大学教授,我在长安,也是有正当工作的人,怎么会跟养马会有牵扯!” 杨烟这么急着解释,而且在说话的过程中,瞟了大虎两眼,我知道她现在心里有鬼,所以心虚,怕大虎去咬她。 我冷冷的没说话,看了看姬怀印,他倒是能沉住气,脸上副坦然的表情,显示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感觉两口子之间不会有秘密,杨烟要是养马会的人,姬怀印不会不知道,看他沉默不语,我想逼他说话,说的越多破绽越大,我也好综合判断下。 我直接问姬怀印:“姬教授,我不太懂养马会是干嘛的,你能跟我说下吗?” 姬怀印笑了笑说:“我常年在学府任教,对江湖上的事虽有耳闻,但是很多细节并不知悉,养马会我只听说现在是个入了邪路的喇嘛执掌,做的是贩尸卖鬼这种损阴德的勾当,我相信,贱内是不会跟养马会有任何牵扯的,倒是这个讲歪理,我知道的多点……” 讲歪理听姬怀印要扒他的老底,抄起把椅子就要过来,我伸手:“老蒋,你让姬教授把话说完,行不行?” 听我这么说,讲歪理看看大虎,不敢再动,把手里的椅子放到了屁股底下,任由姬怀印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这位独脚大盗讲歪理,飞檐走壁横行川陕,最可恶的是,别人偷盗很少伤人性命,而他,每盗处必有尸骨倒地,仅仅官方定论在他头上的命案,就不下十起,我的同事里,就有他作案的苦主,每每跟我痛陈往事,回忆亲人遇害就痛不欲生,所以我下定决心,多方打听他的踪迹,这才知道他这二十年来,隐姓埋名,藏在了长流县,我这次请长假到此,表面上是携妻旅游,其实是为了替天行道,除了这个沾满鲜血的恶魔,弘扬人间正气!哪怕明知不敌,我也要跟这个杀人如麻的恶徒斗斗!” 姬怀印说到这里,让杨烟扶着他站起来,摆出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说实话,要不是杨烟对程月下手被我撞到,我现在定被他感染。 讲歪理哈哈哈阵大笑,对着地上连连呸了好几口,表示姬怀印的话恶心到他了。 “岳兄弟,我可不可以解释下?偷东西我不否认,但是要把杀人扣到我头上,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偷东西,我都能保证没惊扰到家主,谁知道第二天传来的消息就是,被盗的家主死了,这肯定是我的仇家,在我后面下手,然后栽赃到我头上!你想啊,我要是偷个东西连家主都惊动了,还怎么在偷盗行当里混到‘偷天换日’的名号!” 讲歪理这话我根本不信,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多了,你偷东西顺带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而且,你说的仇家每次都能算准你去哪里作案,要想报复你,直接隐藏在暗处伏击就好了,犯得着跟在你后面,杀了那么多无辜人给你栽赃陷害!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有表态,因为体内的煮鸡蛋还没有化开。 讲歪理接着说道:“姓姬的,你少装正人君子了,你媳妇是养马会的鬼妈咪,你就是帮凶!刚才你被卷毛的獠牙伤到,腿上破皮了吧?卷毛牙上的尸毒那么重,你现在这么快就站起来了,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那个骚娘们给你用的,是养马会去除尸毒的独门解药,清尸洗毒散,对不对?” 这个我明白,养马会经常跟尸体打交道,难免会沾染上尸毒,研制种接触尸毒的特效药,这也是正常的,我家养玉,不也是有艾草鸡血泡澡的方子嘛! 姬怀印连忙矢口否认,讲歪理突然指着楼上说道:“姓姬的,别狡辩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就是为了我楼上的地妖而来!” 讲歪理说到这里,拍了拍手,对着楼上喊道:“三姐,你下来!” 那个妩媚的女服务员慢腾腾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上依然穿着服务员的那种衣服,小围裙也没有解下来,笑吟吟的站到了讲歪理身边。 讲歪理把三姐的裤子撩起来,指了指三姐小腿上两个尸油迷踪钱的印记,对我说道:“岳兄弟,你可能年龄小阅历不丰富,三姐腿上就是养马会的尸油迷踪钱的印记,养马会这帮人,自从把黑手从活人身上拿开,那些沉睡的女魔、精灵、地妖可就倒了霉了!养马会专门有帮人,几十年来到处挖坟掘墓,只要现女魔、精灵、地妖,就会在人家沉睡之际压上印记,等到尸油迷踪钱的毒素全部渗入进去,再回来把女魔精灵地妖弄走,全部把她们关进幽冥会所,经过各种酷刑,让她们接受调教,然后招待各路变态的家伙。” 原来我嘴里的阴场夜总会,叫幽冥会所! “什么叫地妖?”我问讲歪理。 “玉不是地胎吗?品种好的活玉生出精灵,叫地胎精灵,像那些名贵的石头,也能生出活物,但是比玉生出的精灵低级,就叫地妖,三姐就是鸡血石生出来的地妖!好在她比般的地妖意志力强,这才在尸油迷踪钱的压制之下,走出地面寻找解药,幸好被我现了,好心收留了她,不过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说出来我这心狠手辣的人都要流泪。” 鸡血石在昌化和巴林都有出产,我明白了,我爸以前给我讲过睡前故事,说是像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这四大名石,高踞山巅尚未开时,借助地气和日精月华能生成精怪。 不过这种生成的精怪能力不大,般都是附到小动物身上,里面有那些道行深点的,会找到刚死去的女尸附身,读取女尸尚未全部失去的记忆,合体成功就能复活女尸。 当然,也有附在刚下葬女尸身上的,合体成功也能破棺而出,估计到了这步,就是讲歪理说的“地妖”了。 女尸的家人看到地妖,以为死者是假死,现在又活过来了,高兴之余,就会接受她共同生活,这样的生,比附身小动物可精彩多了。 当时这个睡前故事,吓得我好多晚上都睡不着,我妈把我爸狠狠批评了顿,现在看来,这好像不是故事。 这个叫三姐的服务员,是个地妖? 108 血镰尸鞭 我不禁仔细打量这个是地妖的三姐,突然想起来,她跟当初去我店里让我相玉的石翻天同伙,无论是笑容还是动作,都真的很像! 但是,那个叫十三姐,这个叫三姐,而且十三姐的脸,比三姐漂亮多了,是那种看上去忍不住想亲口的美。 讲歪理口气说完,指着杨烟说:“我说的这些,有没有冤枉你们养马会?杨烟,你这幽冥会所的鬼妈咪,敢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吗?让我看看,其中有没有养马会的东西!” 杨烟听讲歪理这么说,把那本书塞到姬怀印手里,说道:“蒋咼礼,你真会讲歪理!我身上有什么,那是我作为女人的,凭什么掏出来给你看!岳兄弟,你别听他血口喷人。” 讲歪理看杨烟还不承认,又看我盯着三姐的脸个劲的看,他在心里肯定以为,我跟程月这样的青涩嫩妹处惯了,想换换口味找个御姐了。 所以讲歪理把三姐往我面前推了推,对我挤了下眼色,示意我看看三姐前凸后翘的身材,意思是:兄弟看上的话,你尽管拿走! 讲歪理心里想的龌龊,嘴上说的是义愤填膺:“岳兄弟,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三姐跟你说!三姐好几次从杨烟手底死里逃生!” 讲歪理又把三姐往我面前推了推,然后对三姐说道:“三姐,这位是中原养玉名家,紫桓县品玉堂的现任掌门人,岳愤岳先生!三姐,你把你的事跟他说说,让他给你主持公道!” 讲歪理真会抬举人,不但凭空造出个品玉堂,还给我安了个现任掌门人的头衔,我现他这么介绍我,三姐的眼里亮。 虽然我知道讲歪理现在有求于我,唯恐我让大虎把他拿下,但是听了他这吹捧的话,我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心里对讲歪理的好感直线上升。 怪不得英明如历史上些皇帝,对马屁的免疫力也很低下,身边总有个会拍马屁的奸臣,看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谁不想听好话! 三姐看了看我,然后指着杨烟,话还没出口,枚硬币从杨烟手里激射而出,对着三姐的咽喉就飞了过来,我连忙喊声大虎! 大虎腾空飞起,很轻松的把硬币叼在了嘴里,然后把硬币吐到我脚旁,回到卷毛猪身边,继续去吃猪脊椎骨里面的骨髓。 我看地上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硬币,明明是枚铜板,不过上面黑亮黑亮的,不知道在什么东西里面泡过,我用脚搓了搓,铜板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是枚抹了毒的双旗铜板,我伸头看看大虎,对杨烟说道:“杨烟,你果然是养马会的人!幸好我的大虎百毒不侵,不然就被你毒死了!” 这次换讲歪理给大虎鼓掌了:“刚才岳兄弟就说了,空镜大师加持过金刚印的猫,百毒不侵万恶不惧,真是只好猫啊!” 那是,我的大虎多牛了! 我时开心,调侃大虎说道:“哪有啊,大虎就怕酒,上次偷喝了邻居坛酒,醉了整整夜。” 说完我才意识到,时得意忘形,暴露了大虎的弱点,不过无所谓,现在谁有本事把大虎放倒,给它灌酒啊! 我用餐巾纸包着地上的双旗铜板,下扔到了姬怀印面前,说道:“姬教授,杨烟想杀三姐灭口,现在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姬怀印气的浑身抖,指着杨烟,说起话来连嘴唇都抖了:“你,你,你,竟然是养马会的人,你知不知道,养马会做的那些事,有多损阴德!” 杨烟甜美的面容阴了天,眼泪下就下来了,走回姬怀印身边,说道:“老公,我也是被逼无奈,养马会有我的把柄,我不加入的话,我生就毁了啊,老公,你给我次机会,好不好,我们生个孩子……” 杨烟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惹人怜,姬怀印时没了主意,正在愣神的时候,杨烟个手刀切到了他的脖子上,姬怀印身子软,趴到了身边的桌子上。 “杨烟,我讲歪理虽然杀人无数,但是还是佩服你这连亲老公都杀的狠劲!”讲歪理看去掉了劲敌,也有点得意忘形,时说秃噜嘴。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那些被害的家主都是他杀的,讲歪理说完才明白过来,看看埋头大吃的大虎,然后对着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姓蒋的,你少废话,我怎么能谋杀亲夫,我只是让他睡会,等他醒了好好跟他解释!岳兄弟,讲歪理说的没错,我就是奔着这个三姐而来的,我们养马会打过烙印的东西,管他是魔是精是妖,最后都要带回去!” 杨烟现在身份暴露了,连姬怀印都放倒了,索性跟我挑明了。 我看看身后,程月身上披着我的上衣,还趴在桌子上沉睡,独眼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椅子上拿着拐杖,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 “大虎!”我身体里的那个煮鸡蛋样的东西还没有化开,现在杨烟很可能孤注掷,我要严防她拼个鱼死破。 大虎抬头看看我,低着头又吃,这家伙喜欢吃阴物,这个卷毛猪是猪里的魔王,精髓都在脊椎骨里,它怎么舍得放过呢。 大虎!我又喊了声,这家伙吃完最后节脊椎骨里面的骨髓,这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身子有点晃荡,不知道是不是撑的。 三姐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个黄色的牙印,对讲歪理说到:“老板,你去掉我的镇魂帖吧,那样我就能帮你对付这个鬼妈咪了!” 讲歪理看看大虎,笑了笑说道:“给你去掉镇魂帖?我可没那么傻,到时就怕你不杀杨烟,先把我杀了!” 我明白了,三姐躲开杨烟,落到讲歪理手里,也是出了狼穴又入虎窝,讲歪理又给三姐打上了自己的独门压制,就是这个所谓的镇魂帖。 我刚想到这里,讲歪理毫无征兆的伸手,拳打在三姐的太阳穴上,三姐声没吭就倒在地上。 看到讲歪理打倒三姐,别说我愣了,连杨烟都愣了。 讲歪理看了地上的姬怀印眼,笑着说:“穷酸,这回你不能用筷子插我了吧!” 讲歪理说完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敬畏没有了,大摇大摆走到根柱子边上,对着柱子中间伸手拍。 原来那根柱子是空心的,被讲歪理拍了下之后,块活木板掉到地上,露出了个长方形的洞。 讲歪理伸手进去,从洞里取出把没有鞘的短剑,拿在手里之后,在剑柄上面拧,剑尖啪的弹开,变成了个弯镰形状。 讲歪理拿着这把镰刀般的武器,走到了卷毛猪身边,挥舞几下剖开了卷毛猪的肚子,镰刀插,把卷毛猪的猪心挑了起来。 本来已经死去的猪心,突然又跳动起来,然后那把镰刀通体变成了红色,原本生锈的刃口,铁锈慢慢剥落,出了乌亮的冷光。 “通心猪血镰!”杨烟大吃惊,还后退步,接着撩起羊毛裙,伸手进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短鞭,拿在手里警惕的看着讲歪理。 讲歪理差点笑弯了腰,说道:“吆喝,子午赶尸鞭,没想到杨妈咪还有扩阴至广的本领,把这玩意藏在了玉洞之中,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去尼玛的!”杨烟此刻扔掉了装出来的书卷气,爆了粗口。 虽然没听过通心猪血镰、子午赶尸鞭,但是我知道这两件兵器,肯定不简单。 气氛感觉有点不对,杨烟和讲歪理,此刻对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我低头看,大虎跟那晚偷喝秦叔的坛酒样,歪着嘴蜷着腿,在地上呼呼大睡,甚至还流了不少的哈喇子。 坏了,这小子怎么喝醉了? 109 三国演义 我用脚踢了踢大虎,这家伙点反应没有,又把它抱起来放到桌子上,无论是挠它痒痒还是敲它头皮,都是点反应没有。 讲歪理把颗硕大的猪心,从通心猪血镰上拿下来,轻轻放到那个空心柱子的洞里,然后对我说:“嘿嘿,岳掌门,你就不要瞎忙活了,我的卷毛不但吃人肉,顿顿还要搭配点酒糟,吃了这么多年,酒气早已渗入卷毛的脊椎骨,比坛老酒可有劲多了,你这猫咪,从现在开始,估计要睡个三天三夜了。” 大虎又是贪吃误了事,气得我在心里使劲骂它:你这贪吃的东西,还想“小姐姐是你的”,真是让我无语! 我晃晃肩膀,抖擞下精神,挺胸凹肚站直了,现在美人睡了猫咪醉了,那个独眼老人都快吓傻了,我可就只能靠自己了! 虽然失去了大虎这个最有力的助手,不过,我、杨烟、讲歪理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局势是三国鼎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可不能露怯! 他们可不知道,程月刚才使劲给我吹了那口气,在我肚子里就像个煮鸡蛋样转来转去,我根本消化不了,目前我除了石敢当,就是凡人个。 刚才姬怀印操纵大把的筷子,也没伤到卷毛猪点,我伸手挑起桌子,就碰掉了卷毛猪的颗獠牙,在杨烟和讲歪理看来,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果然,我这样本正经毫无惧色的挺立当场,这坏透了的男女,不但互相顾忌对方,又摸不清我的虚实,现在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讲歪理挥了挥手里的猪血镰,开始用话来试探我的虚实:“岳掌门刚才那拳轰塌了我的实木吧台,后来伸手打掉卷毛的根獠牙,果真是真气激荡,不知道是不是养玉养出来的内劲?” 这个时候,我恨不得扯虎皮拉大旗,那还顾得上什么秘密不秘密!只好搬出我太姥爷压压阵了。 我学着苏清提起袁崇焕的那样抱拳向天,带着敬意说道:“你不是问过我跟甘大夫是什么关系吗?刚才我没说实话,其实我的外婆,是甘大夫的女儿,甘大夫,是我的太姥爷,刚才我用的是七星拳,是从我太姥爷七星杀阵的奥妙里,自己悟出来的拳法。” 我边说,边不断感应肚子里那个煮鸡蛋,恨不得把它从肚子里掏出来咬碎了。 听我说到“七星杀阵”,讲歪理脸色变,看来他对我太姥爷很忌讳。 杨烟本来也对我虎视眈眈,听说甘大夫是我太姥爷,现在也感觉拿我开刀不太合适。 杨烟甩下手里的子午赶尸鞭,对讲歪理说到:“江湖传言,蒋先生的通心猪血镰,被青城山的人拿走了,看来传言不可信啊,又不知道蒋先生,什么时候练就的玄冥阴火令?” 看来杨烟害怕讲歪理又掏出两张阴火令来,这是想确认下。 讲歪理很大方的说道:“我知道你怕我还有阴火令,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手指受伤了,时半会画不出来那玩意,不过你放心,老蒋我纵横川陕那么多年,打退无数仇家,靠的就是这把通心猪血镰,虽然当年被青城山的人破掉了,不过现在这把镰刀,又恢复了昔日的锋利和血腥,隔空取命是毫无压力,其实我养卷毛,就是为了有朝日用它的猪血来唤醒我的镰刀,卷毛长成之后,我直没舍得下手,幸好今天岳掌门的猫咪帮我解决了难题,哈哈哈,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讲歪理说完手松,手里的猪血镰无声无息的飞了出去,围绕地上个桌子转了圈,转眼间又飞回他的手里。 杨烟看那张桌子还完好无损,甩了下手里的短鞭,就是这声脆响,那张桌子四条腿全部从根部齐茬而断,桌面哗啦声趴到了地上。 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这把镰刀要是在我脖子上转圈这还得了! 我也不能沉默,要说话来壮壮胆,我就指着杨烟手里的短鞭说道:“赶尸这个活计,不是被湘西凌家垄断了吗,子午赶尸鞭,应该是凌家的手艺啊,怎么会到了你们养马会的手里?” 听到我这么问,杨烟也抓紧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到养马会之前,就有了这把子午赶尸鞭,因为家母就是湘西人士,家母姓凌,呵呵,身世我就不细说了……我在养马会,经常有那些跑掉的女尸地妖,要把她们抓住,那就需要兵器了,这把赶尸鞭正合适,由于抽过太多的尸体地妖,要是抽到活人身上,活人立马变僵尸……” 尼玛,现在个手里的镰刀能隔空夺命,个手里的短鞭能抽人成尸,要是联合起来这还得了! 体内的那个煮鸡蛋还是没化,我只好掏出手里的石敢当,管他的猪血镰和是赶尸鞭,都是浸泡沾染了阴物,石敢当肯定能抵挡下! “翻天印!”讲歪理和杨烟之前没看清,现在我拿在手里亮了亮,两个人看清了,同时往后退了步。 这俩个傻子把石敢当误当成翻天印了!石敢当就算厉害,跟翻天印也没法比,在上古神话里,翻天印可是把《山海经》的不周山,锯下来半截做成的。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主动说这不是翻天印呢,索性默不出声。 我掏出石敢当的时候,地上的三姐呻吟声,睁开了眼睛,先是瞟了我手里的石敢当眼,接着在地上向讲歪理爬过去。 三姐边爬边求讲歪理:“老板,你这拳引了镇魂帖,我现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你快给我解除压制,哪怕就会,让我缓口气也行啊!” 讲歪理骂道:“让你帮我师弟办事,几次都叫你办砸了,还害得他个徒弟丢了命,我没把你丢给卷毛生吃了,就是便宜你了,给我滚边去,没看到我现在很忙!” 讲歪理说完,脚把三姐踢到我面前,三姐伸手就抱住了我的腿,哭着说:“岳掌门,你善心救救我吧,我可以洗衣做饭,还可以给你暖床,那个小妹妹当正房,我就给你做妾!岳掌门,只要去掉了镇魂帖,我会变得比现在漂亮多了,哪怕你不要我做妾,我给你当通房丫环都行!” 通房丫环,就是主人夫妇行房的时候,她不但能贴身伺候,假如主人招呼了,还要参与进来起行房。 《红楼梦》里,袭人就是贾宝玉的通房丫环,我当初看《红楼梦》,本来是想了解贾宝玉嘴里含着的那块石头,后来看到袭人那里,就没有后来了…… 通房丫环参与主人夫妇的房事,这种三人行为,现代有个词叫“双飞”。 看着三姐前凸后翘的身材,听她的苦苦哀求,有那么瞬间,我心里冒出了非分之想。 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从小到大的良好家教压了下去,我狠狠抽了自己巴掌,有个程月就够了,而且现在大敌当前,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就在这时,黑光闪,通心猪血镰已经到了面前,我反应很快,手里的石敢当举起了挡,石敢当碰到了猪血镰。 先是火星四溅,接着“当啷”声震耳欲聋,地上的三姐不知道是被震的还是疼的,下晕了过去。 等我回过神来,通心猪血镰已经到了讲歪理手里,讲歪理看着猪血镰刀刃上被碰出来几个缺口,心疼的直跺脚。 我看看手里的石敢当,谢天谢地,完好无损!庆幸之余我又心说:好险! 要不是被三姐的说法撩动了心神,让我放松了警惕,讲歪理怎么敢对我出手!这就是产生非分之想的报应啊! 讲歪理正在心疼猪血镰的时候,杨烟手里的赶尸鞭对着他抽了过去。 110 断指削耳 就在我吸取教训加强防守的时候,讲歪理反而因为心疼自己的通心猪血镰而走了神,杨烟抓住机会,子午赶尸鞭对着他就抽了过去。 别看那个短鞭在杨烟手里也就三尺长,但是抽出来之后,赶尸鞭的长度陡然暴涨,瞬间变成了两丈长。 讲歪理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听到风声之后,个就地打滚,缩着身子就钻到了张桌子下面。 赶尸鞭“啪嗒”声抽到了桌子上,杨烟击不中,马上收回了鞭子。 这个时候,整张涂着红漆的桌子就像浇了硫酸,从鞭痕那里开始逐渐变黑,连桌子腿都碳化了。 讲歪理从桌子底钻出来的时候,脚不注意碰到了桌子腿,惨叫声脱下鞋袜,但是根脚趾已经黑,黑色正在向脚上蔓延。 讲歪理当机立断,血光闪,用猪血镰把黑的脚趾头从脚上割了下来。 古有壮士断腕,现在有恶人断脚趾,我心里暗爽,只要你俩狗咬狗,小爷我的胜算就多了。 按道理,讲歪理应该抱着脚趾头喊疼的,接下来杨烟再出手,讲歪理就直挺挺的躺下了,等到外面月光照到身上就会变成僵尸。 结果讲歪理脚趾头断,也就低头看了眼伤口,手里的猪血镰对着我就扔出了手。 眼看着猪血镰打着转过来了,我连忙把石敢当举了起来,骂道:“草泥马的讲歪理,又不是小爷动的手,你怎么三番两次对我下死手!” 杨烟看讲歪理出手对付我,笑的很开心,说道:“要是按照常理出牌,他就不是讲歪理了!” 杨烟笑的时候,手里的赶尸鞭抖了抖,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的猪血镰跟回旋镖样变了方向,对着杨烟的脖子就飞了过去。 杨烟猝不及防,来不及用鞭子去抽镰刀,连忙蹲下身子,结果还是慢了步,血光闪,落下了漫天青丝不说,还有半只耳朵也飞了起来。 这个鬼妈咪也挂了彩,想到养马会连死人都不放过的恶行,我差点笑出了声,但是我强忍住笑,现在个小小的失误,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镰刀又飞回到讲歪理手里,这个时候他才来得及抱着脚,大喊声:“痛死老子了!” 杨烟也好不到哪里去,女人都爱美,哪怕是坏女人也不例外,杨烟捡起地上的半截耳朵,眼泪哗啦啦的下来了。 “要不是被青城山的老道在身上钉了根透骨钉,今天就是姬怀印这个穷酸,加上你这个洞里藏鞭的骚婆娘,再加上这个傻小子和肥猫,老子也就是空手也把你们收拾了!” 讲歪理随便包扎下脚上的伤口,忍着疼把脚穿到鞋子里,指着杨烟痛骂。 杨烟把耳朵装到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把清尸解毒粉倒出来,按到耳朵的伤口上面,感觉就像烙铁烧皮肉,阵焦糊味飘了出来。 镰刀上卷毛猪的血也有毒,所以杨烟用药烧伤口解毒,但是这么来,她口袋里的半截耳朵,就别想接上去了。 杨烟没有喊疼,收起了脸上的痛楚,对讲歪理说道:“不就个地妖吗,你留着有什么用,给我不就行了!咱俩犯得着这么拼死拼活的嘛!” 讲歪理动了下脚,又疼的龇牙咧嘴,指着杨烟也开骂了:“哼哼,你踏马不会光为了个地妖吧?那个吃龙骨笋的小姑娘你也看上了吧?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那是个绝世的妖精,老子不说罢了!” 原来讲歪理也看出程月不简单了,杨烟扫了程月两眼看,没有出言反驳讲歪理,算是默认了。 杨烟看到自己和讲歪理势均力敌,突然提出了个对我不利的建议:“你说咱俩两个坏人,怎么跟这小子玩起了三国演义,咱们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啊!好人和好人相伴,坏人和坏人搭伙才对啊!” 讲歪理拍大腿,对杨烟的提议拍即合:“对呀,咱们都是坏人呀,怎么能自相残杀,这样好不好,地妖和那个吃龙骨笋的小姑娘都归你,姓李那个手包里的东西,还有这小子的翻天印都归我,怎么样?” 杨烟好像对这样分赃很满意,又指着哆哆嗦嗦的独眼老人说道:“这老家伙怎么办?” 讲歪理扫了独眼老人两眼,说道:“这老家伙肯定是龙独眼放出来的烟雾弹,龙独眼带着蟠龙拐走了其他的道了,回头把这老家伙杀了就行了!” 我心里那个着急啊,怪不得今天这么倒霉,杨烟是来找那个三姐的,讲歪理是等着可能经过的宝贝的,他们都是计划好的。 结果我误打误撞,进了这个黑店,陷入了这么个漩涡,真是倒了霉了! 杨烟看了看独眼老人,然后指指地上醉酒沉睡的大虎:“这只猫我也要了!” 讲歪理听,不乐意了:“骚婆娘,你踏马别不知足,老子已经很让步了!我的卷毛猪没了,回头正好用酒糟喂这只猫,把它喂得醉掉了心神,我就能收服它,你带走两个小妖精,我拿到两件宝贝只猫,这样比较合适!” “这小子车里还有个木箱子,里面肯定装着岳家所有的宝贝,你把这只猫给我,箱子里的东西都归你!” 讲歪理听杨烟这么说,色眯眯的看着杨烟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老子还有个条件,等会趁着那个穷酸还没有醒来,你要好好陪着老子过夜!” 杨烟看看昏迷的姬怀印,想了想,对讲歪理点了点头。 讲歪理挠了挠头,说道:“曹,还是算了,老子怕你那里有毒,万碰到赶山鞭的尸气就麻烦了,我个大活人总不能带着僵尸的家伙到处晃。” 这对狗男女又是分赃又是的,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是仗着有两件兵器,起对我出手的话,我只能挡住件。 毕竟刚才讲歪理两次偷袭我,虽然没有成功,也看出来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 这对狗男女现在结成了共同阵线,各挺兵器对我包抄过来,不过他们也怕我的“七星杀”和石敢当,都盼望对方先动手,自己好在后面捡便宜。 我手攥拳,手捏着石敢当,大喝声:“等下!” 讲歪理和杨烟本来都很紧张,被我吓了跳,两个人停住了脚步,齐看着我,想看我到底要干嘛。 “你俩就这么信任对方?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倒下,无论之前的方案多么可行,分配多么公平,你俩都不会满足,定会自相残杀,所以,现在我帮你们分配:老蒋你跟我起把杨烟打倒,杨烟和李老板的手包都归你,我是好人,说话有人品保证,不像杨烟,随时会跟你翻脸,说不定会抽冷子从你背后捅你刀。” 我现在不能坐以待毙,就开始挑拨离间,希望他们两个继续自相残杀。 杨烟呵呵笑,对我的话很不屑:“至于到时候分赃不均自相残杀,那也是后事了,我们自相残杀之前,要先杀了你小子灭口,分账的事,就不麻烦你这个好人操心了。” 杨烟这句话显得有恃无恐,我心里的第感觉就是,她定还有什么对付讲歪理的最后杀招! 但是讲歪理可能对自己也比较自信,嘿嘿笑着说:“老子个光棍汉,还怕这个小娘们不成!” 看他俩臭味相投结成了联盟,这个联盟在我倒下之前,肯定是破坏不了的,我咬咬牙,跨前两步迎了上去。 小爷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两个垫背,给程月谋得线生机! 正在这时,啪的声响,有个东西打到我头顶的百会穴上,我就感觉根针从头上刺进身体,然后下挑开了我体内那个煮鸡蛋。 然后我就感觉,程月吹进来的气终于化开了,股力量在我体内波涛汹涌! 111 剑气纵横 原来是卷毛猪撞向姬怀印的时候,姬怀印以筷子做箭,去射卷毛猪之后,筷子被卷毛猪的厚皮弹的飞起来,有些插到了天花板上,现在掉下来打在我头顶百会穴上的,就是其中的根筷子。 但是刚才那声“啪”的响声,不是天花板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从我身后的地上传来的,难道程月醒了,用什么东西打掉了筷子? 我脑子也就是闪念,没有继续想下去,体内气流涌动,但是并没有集结到手上,我要想办法把这气流转化成力道用出来! 讲歪理和杨烟并没有在意掉下来的筷子,更没有感觉到我身体里的变化,互相使了个眼色,杨烟先开口了:“咱俩谁也别想让对方当炮灰,这小子说不定故意隐藏实力,只有齐出手才有胜算!” “好,数二三就出手,谁不出手谁就是小狗!”讲歪理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现在玩起了小孩子的赌咒誓。 “、二、三!”他们齐数出声的时候,我体内的气流还是没有聚集的拳头上,我还以为这次完蛋了,结果他俩谁也没出手。 哈哈,两个坏蛋,还是都抱着私心,想让对方当炮灰! “我只是个退休的瞎眼小学教员,平常节俭度日,本想学着年轻人穷游次,去海州看看大海,没想到今日路过宝地,撞上这么场凶杀,看这位岳掌门眉清目秀,杨女士甜美可人,蒋老板……” 身后传来哆哆嗦嗦的声音,看来独眼老人也明白自己要凶多吉少,现在结结巴巴的开始劝架,给自己活命争取最后的机会。 夸了我也夸了杨烟,准备夸讲歪理的时候,他突然停顿了,估计是实在没有看出来讲歪理,有什么优点可以夸,哪怕是流于表面的优点。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杨烟也笑了,不过她笑了下感觉不合适,连忙捂住了嘴。 讲歪理脸挂不住了,指着我身后,恶狠狠的说:“老东西,你给我继续说,说的不好听,老子把你胳膊腿砍掉,扔到猪圈里养着!” 两个强敌虎视眈眈,我没敢往后看,只听到独眼老人颤颤巍巍的接着说:“蒋老板杀猪的手艺神乎其神,三位都是有道之士,何必血腥残杀,大家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岂不是更好?” 可能是地上的卷毛猪被开膛破肚,独眼老人还以为猪是讲歪理杀的,实在找不到夸他的地方,就夸他杀猪杀的好。 听到这里,我和杨烟再也忍不住了,都指着讲歪理哈哈大笑。 讲歪理暴跳如雷:“老东西,等老子杀了这个臭小子,把你扒皮抽筋,刀刀切碎了,挂到房檐下晾成肉干,每天用你的肉来下酒!” 独眼老人听讲歪理这么说,知道自己在所难逃,也放平了心态,经过刚才的惊吓,和现在讲歪理的恐吓,老人嘛,经历的多了,现在也看的开了。 只听独眼老人先是声长叹,然后说道:“可惜那位姬教授昏迷不醒,刚才他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真是如雷贯耳,让我想起当初意气风的青年时光,唉,今天这把老骨头,要埋骨他乡喽!” 老人说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时候,我感觉每个字都像钉子样敲进我的耳朵。 易经我也看过,不过看不太懂,但是这句话我印象很深,我又想到子刚牌的“德次符”,君子不就是有德吗?自强不息不就是永不放弃吗? 想我岳愤,活了这二十来年,除了偶尔戏耍下老宋家的小胖子,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现在面对两个恶人,我就要低头吗? 姬怀印是不是君子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岳愤,定是个君子! 这个想法出来,我的大脑就像照进线阳光,身上片泰然,再握拳的时候,感觉身上汹涌的气流,全部汇集到了手上,双手就像握着无穷的力量。 这力量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就连捏在手里的石敢当都感觉像是多余,我手松,石敢当脱手而出,掉到了地上。 讲歪理再也不想听独眼老人的啰嗦,看到我的石敢当落地,这次也没数二三,手里的猪血镰在空中连连转圈,然后对着我扔了过来。 杨烟扫了姬怀印眼,手里的赶尸鞭对着我的头也抽了下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右拳对着杨烟的子午赶尸鞭,左拳对着讲歪理的通心猪血镰,双拳来个男左女右的分配,用力的打了出去。 我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我打出去的这两拳:剑气纵横。 整个饭店大厅里的桌椅板凳全部晃了晃,就连大虎都被震得飞了起来,落到地上之后,惺忪的眨了眨睡眼,不过很快就睡了过去。 地上的石敢当,就像被杆打出去的高尔夫球,贴着地板滑行之后碰到了那个三姐,打到了她印着镇魂帖的胳膊,这才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哎吆声,我回头看,独眼老人摔倒在地,拄着拐杖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那只唯的眼睛里面,灌满了敬佩。 程月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她身上披着的上衣已经飞了出去,就连她衣服上的灰尘,现在也被鼓荡的劲风吹的干二净,红色的风衣显得那么的尊贵。 讲歪理?他的镰刀现在已经碎成了星星点点,好多碎片打到他的脸上,现在他的脸,就是张良心商贩打造的芝麻烧饼。 这张芝麻烧饼,现在贴在天花板上,接着又掉到了地上,讲歪理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了,就像龙卷风的幸存者,衣衫褴褛,满身是伤。 杨烟毕竟是个女人,我只用了半的力气,那条可长可短的子午赶尸鞭,现在只剩下个木把在她手里,她握着木把,愣愣的站着。 杨烟身上的羊毛裙,这次真的变成了堆羊毛,在她身后散落地,绿色的毛衣也破烂不堪,里面的内衣纽扣也崩开了。 “擦尼玛,海绵凶兆,你的胸原来是假的!”这是讲歪理翻过身子说的第句话,好像是现了天大的秘密,看他的样子,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昏迷的姬怀印,趴着的那张桌子,四条桌腿也都断了,头碰到地上之后,现在清醒过来,扫视眼饭店里的局势,估计是在判断到底生了什么。 可能是我刚才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气场太强,昏迷的姬怀印都听到了,他很快明白了我以敌二,招秒了两个强敌。 姬怀印理都没理酥胸半露的妻子,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站起来喃喃的对我说:“岳兄弟,你这易经洗髓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程月的仙气果然厉害!也幸好独眼老人感叹的巧了,被我听到了最关键的句话,悟出了为人之道,也悟出了武的奥妙。 当然,主要是我岳愤做人有良心,脑子又聪明,不然切还不是白搭! 我两手在起搓搓,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满不在乎的对姬怀印说道:“我这不是易经洗髓,是我太姥爷正宗的阴阳无极诛仙追魂七星杀!刚才念那么句,只是感觉好玩而已。” 我随口编了个不存在的功夫名头,志满意得的对姬怀印说道。 姬怀印对我露出很崇拜的目光,无限感慨的说道:“岳兄弟如此神功,简直撼山崩岳惊天动地!就是内家绝顶高手龙饮绝,几十年前最鼎盛的时候,根翻江倒海的蟠龙拐在手,也未必有如此威力啊。” 姬怀印说到这里,慢慢向我走了过来,眼神就像疯狂的粉丝,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偶像。 到我身边之后,姬怀印伸出右手,友好的拍我肩膀。 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拍到我,我右手翻,变拳为掌,结结实实的拍到他的胸口上。 112 心慈手软 姬怀印挨了我掌,腾空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还哇啦喷出片血雾,落地之后又撞碎了把椅子,捂着胸口说不出来话。 哼!小爷也不傻,刚才杨烟用赶尸鞭抽我的时候,扫了你眼,而且在杨烟和讲歪理谈条件说到陪睡,你的肩膀还耸了下。 杨烟就算兵器跟讲歪理旗鼓相当,但是毕竟个女流之辈,应变和耐力肯定不如讲歪理,为什么我刚才挑拨离间,说到他俩定会自相残杀,杨烟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当时我心里的第感觉就是,她定还有什么对付讲歪理的最后杀招! 杨烟对自己的杀招很自信,打倒我之后,就算讲歪理不跟她残杀,她也会出手杀了讲歪理! 这切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小爷我刚才招秒杀两大高手之后,眼睛也变得非常好使了,姬怀印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像慢动作样,他走过来拍我肩膀之前,右手在中山装的口袋上偷偷拍下,然后就有根金针夹出现在他指缝里! 姬怀印坐起来又喷了口血,胸前片殷红,指着我说:“你,你,你……” “什么我、我、我,姬教授,少跟我演戏了,刚才我就判断出来,杨烟打晕你,是用苦肉计来隐瞒你的身份!也是留下个可以出其不意的杀招,你们真当我岳愤是毛头小伙子,脑袋团浆糊,什么也看不出来!擦,我要真是那样,怎么带她娘们过日子!” 说到这里,我指指程月又指指大虎,现在我把大虎的辈分降了辈,省得这小子老是痴心妄想“小姐姐是它的”! 姬怀印的秘密被我点破了,索性闭上了眼睛,然后盘腿打坐,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自我疗伤。 杨烟终于从呆中醒来,摸摸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受损之外,身体并没有受伤,连看都不敢看我,慢慢走到姬怀印身边,也颓废的坐下。 对于杀人魔王讲歪理,我半点没有留情,刚才打他的那拳,是用了全力的,现在的讲歪理两条腿都断了,站都站不起来。 讲歪理傻乎乎的跟我对视眼,然后在地上慢慢的爬,爬到那个空心柱子旁边,扶着把椅子,手往空心柱子的洞里掏去。 难道讲歪理又要耍什么花招?我随手拿了个茶杯在手里,只要他有反常举动,我立刻就会把茶杯扔过去砸了他。 “岳掌门,作为个经历过无数风浪的退休教员,我现在给你个建议,除恶务尽,这个杀猪的性格变态,估计杀人不少,你现在就应该走过去,掌劈在他的脖颈上,你只要用五成力,保证他就会瞬间无痛而亡,到阎罗王那里报道了。” 身后的独眼老人,看到现在的局势好转,从等待死亡的伤感中走了出来,语气很平静,开始给我出主意。 老人说除恶务尽,这个我很明白,但是看看讲歪理,在那个洞里掏出了卷毛猪的猪心,直接血淋淋的生吃起来,边吃还边流口水。 我回头看看独眼老人,摇了摇头,毕竟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现在的讲歪理已经没有抵抗之力,我实在下不了手。 独眼老人对我笑笑,然后指了指程月,说道:“岳掌门,经过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也明白了,你的夫人在他们眼里,还是个无价之宝,作为个男人,你有保护她的责任,这个讲歪理始终是个威胁,你要是实在不忍心杀他,就在手上使上三成力,对着他天灵盖拳打下去,我保证他现在无论是不是装疯,只要你拳下去,到时肯定疯了。” 独眼老人提醒的对!万讲歪理是装疯卖傻呢,毕竟这是他的饭店,是他的主场,说不定到处都是机关,彻底把他解决了我才放心! 我对独眼老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慢走到了讲歪理面前,捡起个断了的板凳腿,点了点他的肩膀。 讲歪理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看我,傻笑声,接着低头捧着颗猪心,又是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嘴边长串的口水滴了下来。 我看看那个猪心,上面口水和血水混合在起,再加上讲歪理的张麻子脸,还有麻子脸上的傻笑,我知道,讲歪理多半是疯了。 疯子就是精神病,无论是杀人放火,是不负刑事责任的,就算冰山李现在在这里,也不会对讲歪理伸个指头,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走开了。 独眼老人看我对讲歪理下不了手,也没有再强求我,而是用拐杖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三姐,说道:“呵呵,岳掌门果然心地善良,好,咱们就当这个讲歪理是真的疯了,反正他现在受了重伤,有威胁也不大,不过地上这个什么地妖,你也要处理下,刚才她抱你那下,差点要了你的命,就算她是无心的,但是毕竟是个妖,道不同不相为谋,妖跟人走不到起去的,你要是舍不得杀,就把她的胳膊腿都打断就行了。” 我也怀疑刚才三姐抱我的腿是故意给讲歪理打掩护,苏清在老史店里把我耍的团团转,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我最怕心机女的! 我慢慢走到三姐身边,她晕过去还没醒,我喝了口水,然后喷到了她脸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哎,醒醒。” 三姐这才悠悠醒来,醒来就捂着胳膊喊疼,我看,刚才石敢当滑过来的力道实在太大,已经把三姐的胳膊撞的骨折了。 “主人,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三姐抱着胳膊,起来就要给我施礼,被我下扶住。 也不知道三姐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偏,我下按倒了她胸前,我还没脸红,她倒是先脸红了,不好意思加上受伤,下坐到地上。 我低头看,石敢当就在三姐的大腿根部夹着,我也不好意思去拿。 独眼老人又催促我抓紧动手,我看看三姐满脸的红云,想到她连通房丫环都愿意当,更是不忍心把她胳膊腿打断。 我怕独眼老人说我优柔寡断,索性走到边,离三姐远远的,然后对独眼老人说道:“老先生,她也是养马会的受害者,我总不能对个受害者下手吧?” 独眼老人又笑了笑,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个开国帝王不是杀人无算,岳掌门这样心慈手软,以后行走江湖要吃大亏的。” 我看看已经被卷毛猪破坏的门帘,外面浓雾也蒙上了层灰暗,估计现在已经晚上了,我对独眼老人招手:“我可没有什么开国帝王的命,我连个村长都不想当,现在你帮我抱着猫,我背着我媳妇,咱们离开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打这个杀那个呢。” 独眼老人没有动,而是指着并排打坐的姬怀印和杨烟,对我使个眼色,拐杖抬起来往下劈,示意我悄悄过去,把这两口子给结果了。 独眼老人的意思显得很坚决,用口型对我说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姬怀印和杨烟都是养马会的,不像讲歪理只是临时起意的那种贪财,他们这两口子对程月,有直接的威胁。 我要是不动手,等到他两口子身体恢复了,把消息带回去,养马会的人肯定还会来,到时他们在暗处动手,我就防不胜防了。 我悄悄走到姬怀印和杨烟身边,双掌分开左右,对着他俩的脖子举了起来。 就在我手掌快要落下的时候,杨烟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流出了豆大的眼泪,我就怕女人的眼泪,又手软了。 独眼老人都替我着急了:“这个教书的和他老婆,你要想绝了后患,绝对个不能留!” 姬怀印突然睁开眼睛,愤愤的说道:“老先生,同为杏坛客,相煎何太急!” 113 龙饮绝 杏林,是对医生的美称,誉满杏林,就是形容个医生医术高明;杏坛,跟杏林虽然字之差,但是意思完全不样。 典阜市孔庙的大成殿,前有杏坛,此处是孔子讲学之处,姬怀印说“同为杏坛客”,意思就是,咱们都是教书育人的先生。 独眼老人嘿嘿笑,说道:“我生教学,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但是学生之中,还是有几个成才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学教授,却做起了贩尸卖鬼、逼良为娼的勾当,怎么有脸说自己是杏坛中人?岳掌门,宜将剩勇追穷寇,你现在不杀他,等他有机会,定会咬你口!” 独眼老人说的很有道理,今天我放过姬怀印和杨烟,以后定会留下后患,为了程月,杀了两个养马会幽冥会所的高层,值得出手! 我心里这么想,脸上杀机顿显,杨烟坐在地上,脚跟在地上使劲蹬,整个人屁股着地,往后面滑出去足足丈有余。 独眼老人用拐杖指着杨烟,说道:“呵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姬怀印,你回头看看,你的夫人现在打算弃你而去了,真是报应啊!” 我的手马上就要落下,姬怀印抬头看着我,大喝声:“岳兄弟,且慢!你先听我言,之后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姬怀印话说的漂亮,脸上也有悔意,但是我心里对他和杨烟的印象没有改观,心说反正你现在重伤在身,我就听你唠叨两句又如何! “岳兄弟,姬某坠入魔道,切都是罪有应得,能败在甘大夫传人手里,死在岳万山亲子掌下,姬某心服口服!不过姬某临死之前,有事不吐不快,你知道为什么开始李老板盯上这个独眼老者吗?因为最近传言,金陵龙家孽种龙饮绝,带着蟠龙拐,要到海州办事,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龙饮绝虽然仇家遍天下,但是在长流县有个过命的朋友,这个朋友前年重病归去,龙饮绝这次定会来祭拜,知道消息的人,都想独吞蟠龙拐,全部偷偷守在龙饮绝朋友的墓前,守株待兔等着龙饮绝到来……” 杨烟看我暂时没有动手,可能是为了掩饰刚才自己独自逃命的尴尬,给姬怀印端过来杯水,姬怀印也没有在意,接过之后口喝下,然后继续讲述。 “那个李老板,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不过他俩道行太浅,根本不敢在墓园直接跟龙饮绝动手,我不知道在长流墓园生了什么,但是龙饮绝定是突出重围了,后来李老板提前到这里来,定是跟着这个独眼老人,看到他要进饭店,就抢先步先进来了,虽然刚才几经风波,这个独眼老人表现的稀松平常,大家都感觉认错了人,但是现在,岳兄弟,你难道没有觉,他步步的指点你杀这个灭那个,怎么可能是个退休教师,反倒是个经历过腥风血雨,杀伐果断的江湖人!所以这个独眼老人,定就是龙饮绝!” “真是要命,我个读过几本老狐狸精,懂点世道的退休老朽,倒是被帮江湖人当成绝世高手了!” 独眼老人还没说完,姬怀印指着独眼老人,大声说:“龙饮绝,你少装了!” 独眼老人笑了笑,把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抚摸着拐杖说道:“拐杖兄啊拐杖兄,你陪伴我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什么翻江倒海的蟠龙拐!” 虽然我也感觉独眼老人前后反差太大,但是听他说自己读过几本老狐狸经,我就理解了,真要看了那玩意而且信了,慈悲的人也会变得心狠手辣。 以前我摸到过本这样的书,结果我妈不让我看,她说为人处世,这种老狐狸精只能称之为“术”,良好的家教和后天的修养,才是真正的为人“道”。 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这个独眼老人,定是个三国迷,我对他笑笑,虽然他刚才个劲的让我杀这个杀那个,但是都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无论怎么说,这是自己人! 再回想下姬怀印的话,我对龙饮绝很感兴趣,说道:“龙饮绝明明知道有不少仇家,联合那些觊觎蟠龙拐的人,埋伏在墓园准备对付自己,结果他为了个死去的朋友,还要以身犯险亲自祭拜,这不正好应了那句古话,虽千万人吾往矣!我怎么感觉龙饮绝,有点像大战聚贤庄的北乔峰——说实话,姬教授,我不禁对这位龙老先生倍感钦佩,要是有缘,倒想见识下他的绝世风采!” 独眼老人在我身后说道:“龙吟绝我就不说了,倒是岳掌门少年英雄,颇有乃父当年的风采,老朽以前可是教过岳万山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下新城中的小柳,她上小学的时候,也是我的学生。” 独眼老人这么说,我心里热,没想到今天这顿饭钱,请到了我爸的启蒙老师身上,既然他还教过柳校长,那他怎么可能是龙饮绝呢! 姬怀印还是口咬定,独眼老人就是龙饮绝。 我有点不耐烦了:“姬教授,话我也让你说了,该解决咱们的问题了,说实话,我是不想杀你的,但是为了我媳妇,别说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下得去手,我父母都不在了,她是我最亲的人,我不能容忍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样吧,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你自己了断吧。” 姬怀印像没听到我的话样,还是指着独眼老人说他是龙饮绝。 看姬怀印跟傻子样的叨逼叨,我看看还在睡觉的程月,把抬起了手:“他是不是龙饮绝,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再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杨烟突然插嘴对我说道:“你不是说甘星海甘大夫,是你的太姥爷吗?呵呵,当初甘大夫踏出紫桓县再也没有回去,约他出去的,就是龙饮绝,换句话说,龙饮绝就是设计杀害甘大夫的凶手,岳兄弟,你现在要认贼作父啦。” 姬怀印这时也不再翻来覆去说句话,恢复了点正常,连忙对杨烟的说法进行补充:“不错!解放前龙家在金陵无恶不作,是甘大夫和火阳子道长,联手灭了龙家的嚣张气焰,那会龙饮绝在西洋,长大后归来看到家业衰败,心生愤恨就想报复,当时火阳子道长已经驾鹤西去,龙饮绝就引诱甘大夫出了紫桓县,然后甘大夫杳无音信,老江湖都知道,甘大夫就是被龙饮绝用计杀害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又起了疑心,回头看着独眼老人,说道:“老先生,姬教授说的对不对?” 独眼老人对我笑笑说道:“我只是个退休的小学教员,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仇杀?再说了,这也不是当前的重点啊,目前要紧的是,你要除了后患——当然,你要是下不了手,咱们就带着这睡着的猫女抓紧离开,我老是感觉这个饭店里阴嗖嗖的,不是久留之地啊。” “哈哈哈,你们走不了了!”这笑声凄惨里带着狂妄,是讲歪理的声音。 我回头看,刚才疯疯癫癫的讲歪理,吃下了最后口猪心,拆了两条桌腿当做拐杖,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伸手在空心柱子里面按。 “我蒋咼礼‘偷天换日’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刚才你们看到外面的浓雾,不过是‘偷天换日’的初级阶段,现在让你们见识下,我蒋咼礼的真正本事!” 讲歪理说到这里个劲的狂笑,然后整个饭店里的灯都灭了,散布在饭店各处的的水晶摆件,都出了晃眼的绿光。 “岳愤,你小子只知道妇人之仁,不懂什么叫杀伐果断,现在,我老蒋要翻盘了!” 114 偷天换日 绿光晃了会之后,饭店里所有的水晶又变成了透明状,不过个个像深海里的夜明珠,出耀眼的白光,把整个饭店照的透亮。 讲歪理站在亮光的中心,现在虽然拄着两根桌腿,但是麻子脸显得很开心,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声很是狂妄。 看到讲歪理满血复活,而且红光满面,杨烟马上开始向讲歪理靠拢,用仰慕的眼光看着讲歪理。 “老蒋哥,你的偷天换日,说的不是你的神偷技艺吗?”杨烟捧着小脸问讲歪理,这次连称呼都变了。 这不要脸的女人,刚才我要杀她,她还流下了眼泪,现在倒好,看到讲歪理牛逼的样子,马上以同盟身份讨好讲歪理。 讲歪理随手摸起瓶酒,咕嘟嘟灌了大口到肚子里,说道:“都以为‘偷天换日’只是神偷绝技,其实‘偷天换日’,是隔绝阳间的禁锢秘法!现在整个饭店,已经被我陷入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而我,就是这里的王者!饭店周围的妖魔鬼怪,现在都要听我的驱使!” 看来还是独眼老人经历的多,猜的很准,我不杀人,人就害我,讲歪理现在对我欲杀之而后快,根本不会想到我刚才对他的不杀之恩。 讲歪理现在得意的很,根本不把姬怀印放在眼里,对杨烟投去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杨烟的胸口说道:“其实这个尺寸,我最喜欢!” 杨烟手甩,做了个古代青楼女子揽客的动作,不过嘴里说的不是“大爷,来玩啊”,而是“老蒋哥,你太坏了。” 这俩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情骂俏,把姬怀印气的脸都绿了,不过他身上有伤,坐在地上想站没站起来,只是冷哼声。 独眼老人已经抱着大虎,走到了程月身边,把大虎放到桌子上之后,又把手里的拐杖横在膝上,看着沮丧的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独眼老人安慰我说:“岳掌门,虽然这些小人如我所料,再次起了害人之心,不过我并不埋怨你优柔寡断,也不会笑话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本来人命关天,杀人不是宰鸡,作为个好人,你下不去手,这是正常的。” “岳愤,你肯定是被那些电影害了,还真以为坏人抓住好人,都会喋喋不休等着好人翻盘?哈哈哈,那是导演误导世人,坏人从来都是该下手时就下手,连秒都不会耽搁,你现在要是识相,主动把那丫头还有那只猫交给我,然后给我磕头认罪,蒋爷高兴的话,说不定能给你留个全尸!” 让我把程月和大虎交给你,给你磕头谢罪,简直痴心妄想! 我就这么感叹下的时候,讲歪理就像反驳电影里那些喋喋不休的反派,早已对我动了手。 不对,他现在手脚不利索,不是动手,是动口,只见他肚子先是深深的瘪了进去,然后又像被惹怒的癞蛤蟆,下鼓起来老高。 “哗”的声响,讲歪理把刚喝下去的大口酒,全部对我喷了出来。 手上的力量还没有消失,我也不会什么武术招数,只好由着自己的心意,平举双掌,全力对着喷过来的酒推了过去。 那口酒在半空中很容易就被我打散了,化作水汽,飘散成无数看不见的小点点,我心说讲歪理这个什么偷天换日,并不是多难对付的嘛! 没等我笑出来,酒化作的水汽落到饭店里的水晶上面之后,所有的水晶又都闪出晃眼的绿光,就在我被刺眼的瞬间,无数的骷髅张着嘴向我咬了过来。 这次我不敢大意,咬紧牙关,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双拳对着周边挥舞,嘴里又是声大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哗啦声,拳风到处,所有的绿光消失了,绿光里面骷髅的影子也消失了,不过还是有个骷髅,在拳风的间隙里面窜过来,对着我的胸口撞了下。 好在我反应及时,伸出指头点了这个骷髅下,点上去的感觉就像戳破了个气球,然后那个骷髅瞬间消失。 虽然轻轻被撞了下,不过我也感觉胸闷难当站立不稳,后退了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行啊,我这招噬魂骷髅杀,在这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多少人连招都挡不住,瞬间变成了具骨架,你这小子只是后退了三步,当初你爹吊打我,我还以为他只是在阳光下充能,没想到紫桓县岳家,还真有点本事。” 听到讲歪理的感叹,我只是苦笑声,因为我后退了三步,这个拄着桌子腿的残废,竟然稳稳地动都没动。 “姓姬的,易经洗髓可是你家传的功夫,结果由于你品行失当,伪君子练不出境界,比这个傻小子差得可不是点半点啊!” 讲歪理对着姬怀印冷嘲热讽,说完灌下小半瓶酒,又跟杨烟眉来眼去。 “小子,我没工夫跟你磨时间,等会还要跟杨妈咪亲热亲热呢。”讲歪理毫无顾忌的说完,肚子吸鼓,喝下去的酒又对着我喷了过来。 这次的酒量,比刚才大多了,喷出来就呈伞状,我要是再给打散,酒气弥漫到整个饭店,落到那些水晶上,保证召唤出来的骷髅比刚才还多。 可是我不会凌波微步,想躲躲不开,只好咬牙,攥紧拳头,对着迎面而来的那口酒,打了出去。 酒气飘散,这次出来的骷髅果然形状更完整,气息更强烈,个个张开空洞洞的嘴,把我当做饕餮的美食,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双掌不断挥舞,打散了所有的骷髅之后,这才现,自己不但胸闷,而且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了。 程月还睡着呢,我来不及找她补充仙气,只好摸出怀里的子刚牌,嘴里念叨着爸妈保佑,不断去摩挲颜色暗淡的子刚牌。 看讲歪理又喝下半瓶酒,我心说老子这次不顾那些咬人的骷髅,我要在他肚子鼓起来之前,拳打爆他的肚皮! 想到这里,我拔腿对着讲歪理跑了过去,结果他从鼻子里哼出两条酒线,我只好停下脚步,为了节省气力,拿起个板凳挡在面前。 好强的力量,其中条酒线喷过来,毫无压力的穿透了实木板凳的面,从我耳朵边擦而过,还有几滴酒,雨点般溅到了我的头上。 我就感觉头上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下又下,脑子都被抽懵了,好在胸口的子刚牌,突然飞舞起来,帮我挡住了另条酒线。 我怕那条酒线把子刚牌冲坏了,连忙扔下椅子,往侧边跳,这才看到,讲歪理的肚子又瘪了下去。 双拳的力量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了,这次要是让他喷出来,我非死不可,不过没办法,现在我跳到了程月的前面,我要是躲开,程月就惨了。 所以,只能硬顶了,我把子刚牌塞到怀里,准备硬接讲歪理这招。 讲歪理肚子瘪下去的时候,饭店里的水晶已经焕出了绿光,些骷髅已经若隐若现,就在这时,从侧面斜刺里射来束红光。 那些浮现的骷髅被红光转着圈子照,全部聚集在起,还长出了皮肉,慢慢幻化成个穿着藏族服装,身上挂着蜜蜡松石项链的藏族美女。 这个藏女披散着头,展开双臂像飞天般,在饭店的光影里穿梭。 藏女姿势看似优雅,但是度快到了极点,在讲歪理肚子全部瘪了下去的时候,飘到了讲歪理身边,两手呈握杆状,根双血槽的长矛在她手里凭空出现。 就在讲歪理肚子全部鼓起来,喝下的半瓶酒,马上就要出口的时候,藏女背对着他反手刺。 藏女手里那把长矛,就像穿透了个鼓着肚子的癞蛤蟆,把讲歪理的肚子,刺了个透心凉。 115 奇书红光 藏女用长矛刺透讲歪理的胸口之后,还对着我嫣然笑,这笑容带着高原上的神秘,再加上藏女那种天然的美丽,让我心神动。 笑过之后,藏女轻轻把手松,她放手之后,那根双血槽长矛在讲歪理的肚子上又凭空消失,但是讲歪理的贯穿伤却没有消失。 藏女又飞天般的飞起来,突然围绕讲歪理转了圈,然后消失不见了。 讲歪理肚子里的酒气涌上来,瞬间把他的脖子涨的又红又粗,然后顺着耳口鼻喷了出来,还带出来不少的血。 李老板被水精门帘蛇绕喉的苦楚,顿时出现在了讲歪理的脸上。 这个恶贯满盈的独脚大盗,现在像极了个漏气的癞蛤蟆,下趴到地上,只有了抬头的力气,双血槽长矛的贯穿伤,无解,估计他活不了多久了。 “姓杨的,你好狠!”讲歪理指着杨烟说道,说话的时候,鼻眼里吹出来两个血泡泡。 姬怀印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就像个坐在阳台享受暖阳的学者,手里拿着精美的书,身后站着温婉的妻子,旁边还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姬怀印的中山装已经披到了杨烟的身上,现在的杨烟简直就像个夫唱妇随的知识女性,刚才的放浪已经看不到点。 “讲歪理,你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我,难道你不知道,很多的妈咪,都是不卖身的嘛!放心,这不是结束,等会我收拾好残局,就会把你制成具干尸,带到养马会当个看门狗。”杨烟愤愤的指着讲歪理说道。 刚才的藏女,瞬间就破了噬魂骷髅杀,难道这个姿势优雅动作奇快,嫣然笑间,不动声色干掉讲歪理的藏女,是姬怀印和杨烟的杰作? 那我宁可面对讲歪理的噬魂骷髅杀!至少我还能抵挡两下,要是换做这个藏女,突然隐身飘到我身边给我来下子,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秦叔跟我说过的魔,姬怀印和杨烟弄出来的这个藏女,杀伤力绝对不比魔差啊! 这个藏女,肯定不是姬怀印的易经洗髓,也不是杨烟母亲的凌家赶尸,而是那个判教的喇嘛,教会他俩的绝杀。 这样看来,姬怀印和杨烟两个人,在养马会的地位,绝对不低! 我现在深深的懊恼,刚才为什么因为杨烟的几滴眼泪,姬怀印娓娓道来的龙饮绝,就错失了解除威胁的最佳时机! “哼哼,老子十年后又是条好汉,姬怀印、杨烟,你俩给我等着,只要今晚你们能破掉我的偷天换日,从这个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逃出去,老子就算脱胎转世,也会来找你们的!” 讲歪理攒足力气,说出这么大段话,然后脖子松,头埋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姬怀印现在捧着杨烟的那本书,头也不抬的对我说:“岳兄弟,现在我们两口子恢复的不错,也有精神跟你好好聊聊了。” 果然是伪君子啊,刚才我要杀他,他还说自己罪有应得,现在他不知道用什么法术,把讲歪理召唤来的鬼魂全部集中起来,打造了成了飞天的大杀器,有了跟我谈判的底气。 再加上姬怀印身份暴露已经板上钉钉了,他也不必装好人,再跟我客气了,终于扔掉了对我的恭敬,撕去了文质彬彬的假面,内心的邪恶主导了脸色。 既然他说要跟我聊聊,这就证明,现在他还摸不清我的虚实,别看那个飞天的藏女能秒杀讲歪理,那可是因为讲歪理必须喝酒才能出招,她正好抓住了讲歪理的弱点和漏洞。 在姬怀印看来我就不样了,拳头长在我身上,随时都可以打出来,而且他现在身受重伤,杨烟经过我那拳,也基本丧失了抵抗力。 他们手里,现在只剩飞天藏女这么张牌了,姬怀印现在凶相毕露,也是为了在气势上压我头,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我随手拉过来把椅子,挡到独眼老人还有程月的前面,坐到了姬怀印两口子对面,不过中间还是相隔了好几米的,我故作轻松,笑着看看他们两口子。 姬怀印喝了口水,开口了:“岳兄弟,我是坏人不假,但是刚才说的都是真话,你身后的这个独眼龙,就是杀害你太姥爷的凶手龙饮绝……” 没等姬怀印把话说完,独眼老人打断了他:“不好意思,姬教授,老朽只是个普通的退休小学教员,岳掌门你要是不信,可以联系紫桓县有关部门,验明我的身份,我姓谭,叫谭空。” 没等我说话,姬怀印就开始了说文解字:“龙饮绝,龙吸水空的意思,龙吸水就是龙卷风,龙饮绝这个名字本来就是说明,他是龙家内功历代以来的最强者,配上蟠龙拐,招使出的威力,如龙卷风般,这是个好名字!龙饮绝,你怎么可以舍弃这样的名字?所以你就算是有了化名,也跟这个名字有联系,龙饮绝,谭空,连起来就是龙饮水潭空,我说的对不对?” “姬教授,你要是非要这么牵强附会,我也没话说,我就算叫其他名字,你也会用你渊博的知识跟龙饮绝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现在形势危急,还不知道讲歪理到底怎么偷天换日的,饭店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连忙打断这两个文人的嘴官司:“行了行了,姬教授,我是知道蟠龙拐的,这玩意相传是老寿星南极仙翁的武器,我看过插画的,蟠龙拐比南极仙翁还高,我身后老先生的这根拐杖,就是普通的拐杖啊。” 估计姬怀印也没见过龙饮绝,更不知道蟠龙拐是个什么样子,听我这么说他也愣了,歪着头往我身后瞟,去看独眼老人的拐杖。 姬怀印看了两眼也没看出头绪,又对我说:“无论他手里的是不是蟠龙拐,反正我能确定,这个谭空,就是龙饮绝,岳掌门,现在你的弑亲仇人就在身后,他的内功深不可测,你就算悟出了那个……那个阴阳无极诛仙追魂七星杀,毕竟年纪尚轻修为不深,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我可以跟你联手,帮你报了甘大夫被害的箭之仇,你看怎么样?” “嗯嗯,好的……”我对姬怀印点点头。 姬怀印登时欣喜若狂,就连旁边直木着脸的杨烟也眼里放光。 看来姬怀印真的把后面的独眼老人,当成龙饮绝了,他现在想要拉着我跟他起对付独眼老人,来可以去掉个强敌,二来可以消耗我的实力。 独眼老人要真是龙饮绝,早就动手了,我就不信他能坦然的坐到现在! 这两口子现在钻牛角非认为人家是龙饮绝,也把我当成傻实心的傻瓜了! 我生气的时候,感觉手上又聚集了不少力量,我要战决,不然回头力量没有了,就要任人摆布了。 我腾地站了起来,脚踢开身后的椅子,直接戳穿了姬怀印的伎俩:“杀了这个你所谓的龙饮绝之后,是不是就要对付我了?然后李老板手包里的东西,加上讲歪理藏着的宝贝,还有这个叫三姐的地妖,我媳妇还有我的猫,你们两口子就可以全部带走了,回头还要笑我傻,对不对?少尼玛废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小爷现在就要会会你的那个飞来飞去的小仙女!” 说完我捏着拳头,骨节出啪啪啪的声音,做出副全力以赴的架势。 姬怀印也看出来,我是不会退让的,跟杨烟相视笑,杨烟趴到他肩膀上,手指到了姬怀印打开的书本上。 这情景,就像平常见到的那些恩爱夫妻,老婆趴在老公肩膀上,共同看本书,并对书中的个情节进行讨论。 我正纳闷他俩葫芦里买什么药的时候,那本书竟然射出了红色的光束。 116 六眼天珠 我面临两大难题,个是怎么打倒姬怀印和杨烟,个是打倒这对狗男女之后,怎么从这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界逃出去。 我感觉到手上有了力量之后,也不想再拖延,都说杀伐果断,这次我就拼尽全力潇洒回,跟姬怀先夫妇来个鱼死破。 看到我意已决,姬怀印和杨烟也没有耽搁,马上翻开了我进饭店的时候,杨烟就捏着的那本书,然后他们共同把手指按到了书页上。 我明知道玄机在那本书里,马上踢了把椅子过去,我也想用藏女刚才招击杀讲歪理的度,不给姬怀印两口子反应的机会。 椅子飞到半空的时候,那本书突然折射出了道三尺直径的红色光束,光芒打在我踢过去的椅子上,椅子就像被把快刀劈到样,裂成两半掉到地上。 然后红光闪刺到了我的眼,我眯缝着眼睛的时候,那根长矛已经到了我面前,不偏不倚的刺到了我的胸口。 擦,我还没看到那个藏女什么样子,她的长矛就已经到了,这度实在太快了!这个时候,长矛的矛尖已经刺破我的衣服。 我能清晰的看到长矛前头的两道血槽,这要是被插在胸口,伤口想捂着止血都不容易,躲不开了,完了! 我的反应还不错,竟然在最后关口偏了下身子,躲开了心脏这个致命部位,“当啷”声巨响,火星四溅,我就感觉胸口阵酸麻。 “金刚不坏!”姬怀印和杨烟齐惊呼,捧着书站了起来,书本合上,那束光也消失了,光消失,长矛也不见了。 去尼玛的金刚不坏,是小爷胸口的子刚牌,挡住长矛救了小爷命好不好! 子刚牌千万别碎了啊!我连忙从内衣里面掏出来看,万万没想到,子刚牌被讲歪理的酒浇过之后,竟然去掉了上面蒙着的暗淡颜色。 现在子刚牌又露出了本来面目,不过中间多了个点点,以这个点点为中心,周边扩散除了好多的裂纹。 我摸着子刚牌,心里连道侥幸,真没想到这枚和田玉雕成的子刚牌,关键时刻能挡住长矛的雷霆击! 我扫了眼子刚牌上面的裂纹,这次的裂纹和悬水岭那次的裂纹不样,悬水岭那次是阴灵那种厉害东西的杀气造成的,所以裂纹在内部。 刚才那根长矛虽然是阴物,但是有可以看见的外形,矛尖直接刺到了子刚牌上,所以子刚牌的裂纹出现在了外部。 无裂不成玉,玉器的裂纹分两种,叫做死裂和活裂,死裂般是裂纹已经固定,活裂就是裂纹还会继续扩张。 我仔细看看,子刚牌上面的裂纹差不多是死裂,应该不会再裂了,但愿那根能看见的长矛也是阴物,这样这些裂纹还能恢复。 假如玉器上面的裂纹是物理打击造成的,比如你在家摔坏了或者用东西砸在上面,那么造成的裂纹,基本不可恢复。 有些人不小心,把玉器直接弄坏了,就要找高明的师父用金子进行连接修复,这就是金镶玉最早的由来。 我收起子刚牌,刚才我还没来得及出拳呢,姬怀印两口子还以为我练就了金刚不坏之体,现在看到子刚牌他们也明白了。 姬怀印不禁由衷的赞叹:“没想到,这件小小的玉牌,神盾般,竟然能挡住古司神矛,紫桓县岳家的养玉功夫,果然厉害!” “老朽以前去拉萨朝圣的时候,听说过古司神矛,是出自古代藏族著名的眯缝眼九兄弟之手,他们个个都是打造武器的好手,岳掌门你要小心了。” 独眼老人在我身后提醒我,我心说就算知道是谁打造的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神矛的弱点,现在只能先制人了! 我拔腿向还在赞叹子刚牌的姬怀印两口子跑去,想在他们召唤出藏女和神矛之前,夺下他们手里的书,然后把撕碎。 姬怀印和杨烟反应很快,马上恢复刚才的姿势,两个人的手指又同时按到了那本书上,这次我看的清楚了。 那本书里面有个插画,他们按上去的时候,那个平面插画变成了个立体的东西,浮现在姬怀印和杨烟的手上。 浮现出来的是个椭圆柱体的西藏天珠,悬在书的上方不断转着圈,红色的光束就是这个西藏天珠出来的。 真正的西藏天珠是未经优化的天然材料,里面含有玉质及玛瑙成份,我以前也经手过两件,不过那两件都是玛瑙做成的现代工艺品。 所以对于西藏天珠,我多少了解点,天珠又称“天眼珠”,是藏密七宝之,本身具有强大的宇宙磁场能量,再加上大修行者加持的法力,佩戴在身上,跟汉族的养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姬怀印两口子,竟然有个可以藏在书本里的天珠,看上面的花纹,幸好不是马蹄印的九眼天珠,只是个龟甲印的六眼天珠。 脑子里这些念头很快闪过,红光冒出来之后,饭店里的水晶又都闪了绿光,然后绿光被天珠的红光打散,那个藏女又出现了。 藏女悬浮在光影里,个优雅的入水姿势,从上面对着我的头顶飞了过来,在她飞来的途中,两手招,那根古司神矛凭空出现。 这次我看的很清楚,这根长矛跟我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汉人古代长矛不同,矛杆较短,矛尖宽如短剑,上面两道深深的血槽。 讲歪理估计至死心有不甘,他偷天换日之后,引来的那些阴魂,等于是给他人作嫁衣裳,让姬怀印两口子利用六眼天珠整出了个神女战士。 我在这个时候,采取了最正确的办法,没有去跟藏女的神矛硬拼,而是身子滚,起身后两只拳头使出所有的力气,对着姬怀印两口子打了过去。 只要拳风把他俩打到,让他们捏不住那本书,书本合上藏女自然会消失!就算达不到目的,也能让藏女放弃对我的攻击。 果然我的围魏救赵起到了作用,那个藏女在空中个优美的后空翻,飘到了我的对面,挡在了姬怀印两口子面前。 藏女把长矛横在胸前,我全力打出的两拳,正好打在矛杆的中间,感觉就像打在座山上,如此重击之下,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等到我这两拳劲道用完,强弩之末的时候,矛杆已经被我顶的弯曲了,我正寻思有门的时候,弯曲的矛杆反弹过来。 感觉像是坐在把巨大硬弓的弓弦上,矛杆弹回来的力道犹如江海巨浪,我立刻用尽全力,伸腿对着藏女的腰踢了过去。 我这脚正好踢在藏女身上,不过就像踢到了空气,根本没有着力点。 然后我整个人被矛杆反弹出去,拔地而起向后飞了出去,落地还在地板上滑了好远,我连忙用手护着后脑,防止撞到墙壁撞晕了。 我撞到了个柔软的东西,坐起来看,刚才正好撞到了地上的三姐,把她撞得眉头皱,扶着我的肩膀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本来被她压在胯下的石敢当露了出来,我慌忙捡在手里,我怎么忘记了石敢当这个神物! 三姐晃着那条骨头断了的胳膊,看我把石敢当拿在手里,那条没有受伤的手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急切。 三姐对我说道:“岳掌门,快,快把你的血滴到这块石头上,然后对我的这个镇魂帖印下,这样就能去掉我的镇魂帖,我帮你把这个妖女灭了。” “在藏族同胞眼里,披头散不扎辫子的,确实不是神女,而是妖女。”身后的独眼老人对“妖女”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岳兄弟,万万不可,尸油对这个地妖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压制她的,只有讲歪理留下的镇魂帖了!你要是给她去掉了,咱们都得死!” 117 接骨去印 出声想要阻止我去掉地妖身上镇魂帖的,正是姬怀印,就连杨烟也跟着叫我岳兄弟,说道:“人鬼殊途,她毕竟是个妖,要喝人血吃人肉的!” 我抬头看,那个藏女现在离地尺有余,就那样悬浮着,两手挺着长矛护在姬怀印两口子身边。 姬怀印和杨烟两个人的嘴角都渗出了鲜血,看来我踢在长女身上的那脚,都作用到了他们两口子身上。 “不错,只要我解除压制,真的会吃人肉喝人血!不过无辜的人我不会去碰,反而是你俩,个给我压上尸油的印记,个抽我无数鞭子,我就要吃了你这个衣冠禽兽姬怀印的肉,喝了你这个人面魔心杨烟的血!” 三姐说到这里,单手撕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个满是鞭痕的肩膀,差点咬碎嘴里的银牙,对着姬怀印两口子已经恨之入骨。 现在我自己本身的能力不足,手上的力量已经若有若无,拿着石敢当也不能挥最大的效力,真的没有把握对付那个藏女。 看三姐肩膀上的鞭痕,她以前肯定吃过这两口子不少的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什么人妖殊途,我跟程月个精灵天天还睡张床呢! 看看那个藏女,只要姬怀印和杨烟稍微恢复,就会操纵她过来杀我,我不能给姬怀印这个机会,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看着食指的血滴到了石敢当上面,我捏着石敢当就要往三姐胳膊上的牙印按下去。 三姐动作很快,把石敢当从我手里把夺走,然后咬破舌尖,口鲜血喷在石敢当上面,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念着什么。 坏了,我可能上当了! 石敢当虽然印上了我的名字,但是我刚才的血等于解除了自己对石敢当的所有权,还了石敢当的自由之身。 现在三姐喷了自己的血在上面,嘴里又念着什么,肯定是要把石敢当打上她的印记,好据为己有! 我伸手去夺三姐手里的石敢当,她只脚弯起来,轻轻绕过来踢到了我的屁股,我就像被只大手托着,晃悠悠的飞到了把椅子上。 坐下之后,我的屁股就麻了,然后酸麻感传遍全身,坐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独眼老人现在就坐在我旁边,把拐杖对着地上顿了顿,笑眯眯的对我说:“小岳啊,你看你就不听我的,现在吃亏了吧,刚才要是打断她的胳膊腿,你现在怎么会被人家夺走了宝贝。” 看我上当受骗,独眼老人也不喊我岳掌门了,这是给我留面子,哪有个掌门人,老是被人家欺负的! 我的舌头也麻了,干张嘴说不出来话,只好对独眼老人眨眨眼睛。 独眼老人以为我很憋屈,连忙安慰我:“没事,小岳,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人,哪怕是无原则的团和气,至少证明你这个小伙子,对坏人下不去手,对好人更下不去手,没事,等会他们狗咬狗完了,两方人马只能剩下方,我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保护你和你小媳妇,还有这只猫的安全。” 舌头终于不麻了,虽然我还站不起来,但是能说话了,听到独眼老人说要保护我们家,我脑子转,脱口道:“你是龙饮绝!” 独眼老人连忙否认:“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龙饮绝,我就是个普通老人,今天你舍身拼命多次保护我,老朽我都看在眼里,我这把年纪了,现在也看的开了,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邪能压正!” 独眼老人说到这里,狠狠把手里的拐杖敲到了地上,“啪嗒”声,拐杖从中间折断了,他失去支撑力,身子往前弓,差点摔到地上。 我突然想到了曲风的话,强者都是用拳头说话的,我要是没有被三姐暗算,再拥有最初那招秒杀两大高手的力量,现在我还怕他们! 独眼老人抚着胸口坐稳,为了让我宽心,还把青筋暴起的手攥成拳头,对我晃了晃,意思是拐杖坏了还有拳头。 这个原来还被吓得不停哆嗦的老人,现在反过来安慰我了,我苦笑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地妖三姐。 三姐胳膊上的镇魂帖,其实就是个黄色的大牙印,那个牙印不是人类造成的,我估计是讲歪理让他那只卷毛猪,在三姐身上咬出来的。 卷毛猪是猪里的魔王,它的牙印跟养马会的尸油迷踪钱的作用差不多。 三姐念完咒语之后,石敢当上面的梅花红的耀眼,出的红光比六眼天珠出的红光还要强烈,三姐在石敢当上面画了几个字,然后睁开了眼睛。 牙印就在三姐断了骨头的胳膊上,三姐伸手,石敢当盖到了牙印上面,“啪”的声,就像铁锤砸在冰层上,先是阵冰块碎裂的声音,接着在石敢当和三姐的皮肤中间,不断流出黄色的脓血。 三姐拿起石敢当,再次盖在牙印上,这次石敢当和她皮肤接触的时候,出了七色光芒,等三姐拿开石敢当,胳膊上的牙印已经没有了。 三姐抚摸着石敢当,就像个等候多年的女子,终于等到了从沙场归来的丈夫,脸上带着满足,更多的是柔情蜜意。 三姐抚摸够了,把石敢当从领口塞进衣服,石敢当现在应该在她胸前的山谷里,电影里的那些舞女,接过客人的小费,都是塞在那个位置。 程月就睡在我身后,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大虎趴在她胳膊旁边,睡得比她还香,这两个吃货加睡货,根本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坐山观虎斗,别人坐山观虎斗都是等着捡便宜,我坐山观虎斗,却是等着赢了的虎,回头来吃我。 宝宝心里苦啊! 三姐现在两手空空,抬脚,勾了把椅子到身边,她单手提着椅子靠背顶端转,椅子旋风般到了她身后。 三姐头也没回,没受伤的胳膊扭到身后,扫了下椅子上面的灰尘,然后就像古人撩起长袍样,撩起印着“望江楼”饭店字样的小围裙,坐下的时候,故意对我晃了晃翘臀,还抛来个媚眼。 “去死!”我骂道,只恨自己身上麻,现在对她连个中指都竖不起来。 “小乖乖,别着急,等我收拾了这对狗男女,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三姐对我说话很暧昧,这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等会她要跟传说里的狐狸精样,用“欲仙欲死”的方式,吸干我的精血? 倒了霉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个男孩子呢!那种“仙后即死”对我来说,没有诱惑力,只有不安。 我的不安被独眼老人看到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看看正在沉睡的程月,小声对我说:“我明白你的想法,小岳,没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其实这种死法,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 没想到,你这老头不正经起来,等于是老史跟秦叔两个不正经加在起。 三姐伸手,倒塌的吧台后面,飞过来瓶红茶,三姐接在手里拧开盖子喝了两口,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拿起骨折的胳膊,“咔嚓咔嚓”拧了几下,那条刚才向反方向弯曲的胳膊,下抬了起来。 伸出两只胳膊,卷起裤腿,三姐揉了揉腿上的尸油迷踪钱的印子,揉了几下之后,印子完全消失了,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放下裤腿,三姐显得很坦然,笑着说道:“姬教授,杨美女,你们看,我现在已经去掉了所有的压制,完成了换骨这第步,等到我完成第二步脱胎之后,就到养马会的老巢,见人杀人,见鬼灭鬼!” 三姐顿了顿又说:“你俩恢复的怎么样了?咱们,可以开打了吗?” 118 巅峰对决 我踢在藏女身上那脚,都作用到了姬怀印两口子身上,所以他俩嘴角渗出了鲜血,暂时没有能力操纵藏女攻击别人,只能采取守势。 没想到这个三姐还很自信,根本没打算趁着姬怀印两口子被我打伤的时候动手,现在还用贴心的语气,问姬怀印和杨烟恢复好了没有。 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想要把这两个折磨过自己的仇人,慢慢的玩死。 “再等我们三分钟。”姬怀印对三姐说,就像安抚在饭局上等急了的朋友。 “小岳,好戏就要开锣,等会咱们要大饱眼福了。”独眼老人好像很期待接下来的巅峰对决,不知道从哪摸出个苹果,把苹果递到我嘴边。 现在早已过了饭点,那十几碗五块钱“碗”的米饭消化的差不多了,我也有点饿了,就在苹果上咬了大口。 吃苹果的时候我突然看到独眼老人——还是叫他谭老师吧——身边的抹布,问他:“老爷子,你刚才不会用这玩意擦苹果的吧?” 谭老师又把苹果递到我嘴边,说道:“有吃的就不错了,别挑了。” 我想想也是,吃吧,等会那个三姐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吃饱了有力气应付她,我就又咬了口苹果,突然看到我的手机在谭老师的手上。 “报警!”我努着嘴对谭老师说。 谭老师摇摇头说:“这个饭店里点信号也没有,估计就是讲歪理用那个什么‘偷天换日’的结果,咱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大厅里了,不知道天亮的时候,阳光能不能破掉讲歪理下的禁锢阵法。” 我看看关上的店门,外面不断有黑气从门缝钻进来,通往厨房的门也挂着水晶门帘,后面也是黑乎乎的,不知道还有什么陷阱。 只有二楼的楼梯在灯光下显得不是那么恐怖,不过,谁知道楼梯上有没有翻板机关,踏上去之后,木板翻,里面的刀片下就把腿切掉了。 三姐手里的红茶瓶子飞了出去,把墙上的挂钟打的粉碎,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姬教授,杨美女,三分钟到了!” 我本来以为姬怀印和杨烟还要拖拖时间的,结果没想到他俩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翻开书本,然后两人的手按到了那本书上面。 书上的六眼天珠转的更快了,出的红色光束也强了,店里所有的水晶都变成了红色,就连通往厨房的水晶门帘和大门破碎的门帘也红彤彤的。 姬怀印和杨烟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藏语,然后除了门帘,其他的水晶全部炸开,里面接连冒出嘴巴张合的骷髅,不断附身到藏女身上。 每附身个骷髅,藏女的脸色就白了分,很快,张脸蛋已经没有了高原的烙印,反而像个江南水乡温婉女子的肤色。 三姐直站着不动,胸有成竹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沉思的剑客。 看三姐对姬怀印和杨烟的仇恨,我心说程月跟你样,都是吃过养马会的苦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俩也是难姐难妹。 说不定三姐赢了,她跟程月同病相怜,我再搬动三寸不烂之舌,她能放我马。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对三姐喊道:“人家有神矛,你倒是找个武器啊!” 三姐转脸看看我,脸的调侃,说道:“哎呀,小乖乖还知道心疼我啦?放心,强者,都是用拳头说话,用什么武器!” 三姐说完又坐下了,静静的看着姬怀印两口子。 现在这是怎么了?谭老师开始吓得晕过去好几次,现在倒看得开了,不光不害怕了,还个劲跟我开玩笑。 这个三姐,开始处处被人欺负,被讲歪理拳打趴下,抱着我的腿个劲的求我救她,现在看上去又向个深不可测的剑客。 随他去吧,小爷听天由命了! 我把目光从三姐身上收回来,现在脖子也能动了,就扭头对潘老师说道:“老爷子,苹果再给我咬口。” 苹果刚咬到口,饭店里再没有骷髅飞向藏女,看来六眼天珠已经吸光了这个阴阳交界三不管地带所有的尸鬼之气,那个藏女现在无比强大。 “嗤”!强劲的破风声,藏女身子悬在半空,挺着那根古司神矛,矛尖对着三姐,出耀眼的红色光芒,用不可思议的度刺了过来。 藏女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三姐刚刚坐起来,古司神矛的矛尖已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说实话,我心里是盼望着三姐能够打赢的,看她刚才悠闲的样子,还以为她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慢慢的摆弄姬怀印夫妇俩。 现在好了,她的反应虽然快,但是比藏女差远了,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像主动把额头凑到了人家的长矛上。 毫无悬念,藏女的古司神矛刺进了三姐的头,不过矛尖进去也就指深,再也不能深入寸,三姐眼睛也闭上了,显然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 功夫不到家,装个什么叉!我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这个过度自信的三姐。 “握草,你这个x装的,我给打满分。”姬怀印看招得手,现在也不文绉绉了,指着三姐,高兴的爆了粗口。 “老公,我先去把那个小精灵抓过来,东西咱们留着,人交到幽冥会所就行了!”藏女的长矛还没有拔出来,杨烟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去吧,回头咱们慢慢收拾这里,姓岳的身上不少好东西呢,还有那个姓李的,手包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姬怀印对着杨烟大手挥。 眼看着杨烟过来抓程月,我除了脖子能动,身上其他部位还是动不了,急的牙齿都咬出血了。 杨烟几步走过来,先是把程月脖子上的线绳提出来,扶着程月的肩膀,摸着那块“禾”字玉佩,说道:“老公,捡到宝了!这丫头也是咱们订下的货……” 没等杨烟把话说完,程月的玉佩出耀眼的青光,差点闪瞎她的眼睛,然后程月身上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起了作用,九个佛眼也浮现出来。 程月在睡梦中小手抬,伸手掌,轻轻打在杨烟的肩膀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困死了,别动我!” 然后杨烟就飞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半个身子都结冰了,姬怀印慌忙走到她身边,双掌按到杨烟胸前的膻中穴和肩头的肩井穴上。 姬怀印在杨烟两个穴道揉了好多下,然后嘴里大喝声:“开!” 杨烟半边身子的冰这才裂开,嘴里哇啦吐出口血,血里还有小冰块。 程月现在能用冰魄神掌了?我用头撞着桌子,使劲去喊她:“程月,我的小乖乖,你抓紧醒来啊!” 谭老师下捂住了我的嘴,轻声说道:“别喊了,她现在睡觉呢,嗜睡的人在梦里六亲不认的,可不管是谁打扰她,你这么瞎叫唤,她要是伸手给你巴掌然后接着睡,我可不会姓姬的那样,给你解冻化冰。” 谭老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只要程月有姜裁缝做的内衣,还有那枚玉佩护体,别人动不了她,她醒来就能秒杀切! 我现在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活到程月醒来就行了。 杨烟这次受伤不轻,姬怀印捣鼓老半天才扶她站起来,两个人走到那本书边上,共同把手指按了上去。 六眼天珠又转了起来,刚才被定格般的藏女动了动,抽出手里的神矛,又使劲对着三姐的额头刺了进去。 长矛接触到三姐的额头,“哗啦啦”,矛尖就像戳碎了块千年寒冰,三姐闭上的眼睛下睁开了。 三姐身上的衣服全部碎裂,所有的碎片围在她身边飞舞,形成个桶状把她罩在中间。 碎片落下之后,三姐估计就要玉体毕露,饭店里就会春光弥漫了。 119 脱胎换骨 三姐身上的那些衣服碎片组成了道半透明的圆筒状,把三姐围在中间,所有的碎片不断旋转,矛尖每刺进她额头分,碎片的转就减慢点。 古司神矛现在已经贯穿了三姐的头部,从脑后露出了矛尖,但是矛尖没有沾上滴血,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古司神矛贯穿讲歪理的时候,露出来的矛尖也是没有带血的。 我估计等藏女把长矛拔出来的时候,那些衣服的碎片就会停止转动,到了那会,这个身材曼妙的三姐,就要纤毫毕现,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大家身前了。 谭老师马上捂上了眼睛,嘴里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姬怀印有观察敌情的借口,当着杨烟的面也能睁大眼睛,等着接下来的春光满园。 说实话,我是个正人君子,我可以指天誓,我没有龌龊的想法的,但是我的眼皮麻,好像闭不上眼睛,而且我也有点好奇,所以…… 姬怀印和杨烟对视眼,杨烟把手指从书上拿开,然后做了个后撤的动作,藏女的动作跟她神同步,也后撤步,把长矛从三姐的脑袋上拔了出来。 长矛去,三姐脑袋上留下个洞,蒙着水蒸气样,没有血也没有脑浆横飞,“啪啦啦”声响起片,围绕三姐的所有衣服碎片都掉了下来。 在衣服碎片掉下来的同时,三姐身上的皮肤就像遇到地震的岩石裂纹,裂开之后纷纷化成石粉飘落到地上,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件白衣飞过来,三姐个旋转,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等到尘埃落定,三姐就像换了个人,刚才就像整个身子剥掉层皮,我光看到她的新皮肤很亮,细节什么没看到,她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现在的三姐,就穿了身白衣,光着双足,而那身白衣,就是在我家里不见了,我怎么都没有找到的,程月原来穿着的身白衣! 三姐现在的脸,比原来的那个服务员形象更妩媚了,张脸蛋在身白衣的衬托下,如出水芙蓉般,刹那间,我产生了仙女下凡的错觉。 我终于想起来了,不禁脱口而出:“原来是你!” 石头生出的地妖,名字又叫三姐,连起来不就是石三姐吗?那个到我店里让我相玉的少妇,老史跟踪她的时候,就听到铁牛喊她十三姐。 这个三姐,就是石翻天的同伙,替石翻天投石问路,知道我会养玉之后,她离开就把消息告诉了石翻天,然后石翻天把我绑到悬水岭,挖出了程月的檀香古棺,拿走了程月的“呈”字玉佩! 虽然她现在的脸跟原来的形象判若两人,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 听到我这么喊,姬怀印两口子以为我跟这个三姐原来就有交情,马上把藏女撤回到了他们身边。 三姐听我喊她,回过头来对我莞尔笑,站在地碎片中间的她,这笑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些皇妃,站在落满树叶的深宫大院里,尊贵而又孤独。 三姐对着姬怀印和杨烟,深深拜,这拜跟程月样,是那种古代女子的万福礼,三姐的语气是淡淡的,但是我能感觉里面的无比得意。 三姐对姬怀印两口子说道:“这个金刚天珠,取材自内有海洋生物的石页岩化石,刚才古司神矛刺进我的大脑,化石跟我的石根是近亲,所以天珠里面的能量,源源不断输送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换骨之后又脱胎成功。” 原来这个六眼天珠,叫做金刚天珠,取材的原石里面有海洋生活的化石,肯定是经过了海底水洗和6地风吹,已经有了亿万年的变化,怪不得能吸收阴阳交界处的尸鬼阴魂,招秒了讲歪理的噬魂骷髅杀。 三姐说到这里,站直了身子,伸手到脑后,只是轻轻抚,那头青丝,阵纠结盘旋之后,化作个层层叠压的髻。 “现在我已经不是个妖精了,用心修炼修炼,不久就能达到地形仙的境界,二位的大恩大德,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三姐脸上的表情,如阳光下的鲜花初次绽放,不过最后句话,字面意思是虽然是感谢,但是带着无限杀机! 姬怀印和杨烟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很快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也没有假客气的搭话,而是同时伸出根手指到了嘴里。 两个人把手从嘴里拿出来之后,各自又吐出个花生大小的东西,不是花生米大小,而是没有剥壳的花生那样大小! 太残忍了!姬怀印咬掉了左手无名指,杨烟咬掉了右手小指,谭老师看的连连摇头,连现在身酸麻的我,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到底是老江湖,明知三姐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要能死里逃生,咬掉根手指算什么! 姬怀印两口子同时把手指按到了那枚六眼天珠上面,同时还深情的对视眼,这个对视,像是两口子之间的临终告别,又像是各自寄托自己的信任。 姬怀印和杨烟对视之后都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同步念着咒语,不过他们的对视,被我看在眼里,倒是让我有点动容,不禁感叹爱情是不分好人坏人的。 这次姬怀印和杨烟应该使出了吃奶的劲,念咒语的时候嘴唇都磨破了,那个藏女在他们的催动下,本来只是团光影的样子,现在变得立体起来。 不断有黑气被吸到光影里,藏女从光影里脱落出来,身上也多出了身皮毛软甲,两只脚站到了地上,红黑相间的羊皮靴着地踏起片灰尘。 就连古司神矛表面的光芒也消失了,我知道这叫返璞归真,现在的这个藏女,已经吸收了附近所有的尸鬼阴魂,被姬怀印两口子开了所有的潜能。 藏女手里的古司神矛往地上轻轻顿,“哆”的声,以藏女脚下为,地上的地板不断掀起来,就像条崩塌的小路,直接指向了三姐。 直到面前的地板鼓了起来,三姐这才抬起光脚轻轻踏,崩起的地板全部落到了地上,整个饭店里所有的灰尘瞬间落到了地面。 姬怀印两口子伸出没有按着金刚天珠的手,起捏了个类似于剑诀的手势,然后同时指向了三姐,嘴里同时崩出了个字:“杀!” 已经化身女战士的藏女,抬起羊皮靴,这次没有离地飘飞,只是以我根本看不清的度,脚踏实地的奔跑到了三姐面前。 长矛被她托在身后,在地上犁起了道深沟,距离三姐还由两丈远的时候,长毛立地而起,矛尖破风的时候,把周围尺的空气都引燃了。 这雷霆万钧的击,我相信,就是我刚才下秒杀两大高手、身体里真气汹涌的巅峰时刻,都未必能在这击下活下来。 三姐闭着眼睛背负双手,她身上程月的白衣,在长矛的劲风之下也鼓了起来,就像个充气过头了的气球,给我的感觉就是,只要手指头轻轻戳,这身鼓起来的白衣就会像气球样爆开。 就在藏女的古司神矛矛尖,已经无限贴近了三姐眼皮的时候,三姐睁开了眼睛,我试着去感受下尖刺对着眼睛的感觉,心里就麻渣渣的。 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三姐已经单手抓住了矛尖! 藏女的度已经快的出了我的想象,结果三姐在矛尖离眼皮也就几毫米的时候,把手从背后拿到面前,还下就抓住了矛尖。 这度,绝对的闪电般! 长矛被三姐抓住之后,无论藏女怎么用力,哪怕两只脚使劲蹬地,把脚下踩出两个小坑,长矛再也没能往前毫米。 三姐的手攥着矛尖,长矛锋利的刃口根本没有伤到她分毫,三姐单手跟藏女较劲,开始把长矛往下压。 120 轻松获胜 三姐单手下压长矛的动作,显得很轻松,但是双手攥着长矛的藏女,咬着牙已经拼尽全力,连胳膊上的袖子都被劲风吹裂成条条的。 藏女用力的时候,我也看到姬怀印两口子脸都憋得通红,我明白了,这次他们俩是直接用自己元神连接藏女,藏女现在的感受,就是他们的感受。 也就是说,假如三姐在这个藏女身上扎了个窟窿,姬怀印两口子身上在相应位置也会出现个窟窿,他们两口子已经把自己的命,押在了藏女身上。 谭老师轻声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个三姐,不但动作快,而且身体里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我猜她的力量,就是从你那个石头印章里面得来的。” 听谭老师这么说,我有点心疼了,怎么那个石敢当在我手里,就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现在三姐用石敢当对抗的藏女,那可是有金刚天珠的神力,阴阳交际处的阴魂,姬怀印和杨烟的毕生功力,等于集合了人魔神的力量。 假如我当时要是掌握了石敢当的奥秘,这满屋子的人,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擦!不能想,想到这个,我满眼都是泪。 我忍着滴血的心痛,看看场内,三姐对着姬怀印两口子微微笑,说道:“今天我玩的很开心,就不跟你们磨叽了。” 我记得武侠小说里,两大高手对拼内力的时候,谁张口说话就等于泄了口气,很容易被对手反杀。 现在三姐能开口说话,看来她轻松的表情却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轻松。 听到三姐的声音,姬怀印两口子的脸上都现出了沮丧和悲哀,但是没有放弃最后的抵抗,两个人的手同时翻转,用了个拧的手势。 他们这是想最后利用下古斯长矛的利刃,果然,藏女不再跟三姐较劲,而是攥紧长矛,使劲的拧。 要是我现在跟三姐样攥着这根长矛,我估计自己的手马上就会碎成截截的骨肉飞了出去,但是三姐的手,连皮都没有破点。 三姐微微笑,攥着矛尖往藏女用力的反方向,轻轻的拧,长矛立刻成了麻花,麻花造成的旋转力,很快传到了藏女手上。 然后攥着长矛的藏女,抵不过三姐的手劲,身不由主的以长矛为圆心转了起来,转的度太快了,我只能看到羊皮靴红黑相间的影子。 我扭头看看姬怀印两口子,心想只要藏女被三姐打伤,这俩人同时也会受伤,藏女要是死了,这俩人同时也会死去。 我能看到杨烟脸的绝望,眼泪从闭着的眼睛里挤了出来,但是姬怀印先是嘴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突然把手指从金刚天珠上面拿了下来。 姬怀印的手指离开,古司神矛从麻花变回原来的样子,藏女身上的作用力没有了,整个人也停了下来,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落下来的藏女,已经不是那个民族服饰飞扬的美女,而是尊冷冰冰的石像。 这个各种力量聚成的,能看到但是没有实体的藏女,已经被三姐给同化了,变成了块石头。 提前把手指从金刚天珠上面拿下的姬怀印,脸上的表情是惊恐,惊恐里面又带着丝侥幸,而他旁边的杨烟,此刻已经变成了另外个人。 杨烟的头全部没了,身上的衣服还有露出来的皮肤,就像刚才三姐脱胎之前,裂成了道道的缝隙,闭上的眼皮上蒙着青苔,想睁也睁不开了。 我知道,杨烟很快就要和那个藏女样,变成个石头人。 三姐对我笑笑,抛来个媚眼,要是没有遇到程月,我敢保证,我会被这个媚眼把魂都勾走,但是现在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有妇之夫,强压这个媚眼带来的悸动,试图平复自己暗流涌动的心情。 三姐在抛媚眼之后,好像跟我炫耀武力,用手指在石头人胸前鼓起的位置轻轻点,松手之后,她点的那个位置开始龟裂,先是那个小山包裂的粉碎,接着整个石头人都裂开了,化作团石粉。 等到石粉散尽,再也看不到那个藏女的踪迹。 “阿弥陀佛,真是太猛了!”我不禁感叹声,三姐除了调侃我之外,好像对我没有太大的恶意,我心里放宽了很多。 “呵呵,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藏女是散的,不扎辫子的藏女,在藏族同胞眼里都是妖女,根本不是正神,打不过这个石头变成的地妖也是正常,假如现在使用金刚天珠的,不是这两个道德败坏的东西,而是密宗真正的高僧,这个地妖,不会赢得这么痛快,假如是密宗高僧用九眼天珠,地妖定会败。” 听到谭老师这么说,我看看他,平静的问道:“谭老师,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现在怀疑他就是龙饮绝,不然个小学教员,怎么可能分析天珠和地妖的对抗! “我就是了解点藏家文化,随口这么说,你要是感觉我说的不妥,欢迎指正,当然,你要是怀疑我就是龙饮绝,我再跟你说个人,你爸是岳万山吧?那你肯定认识姜南,你可以跟姜南打听下,我到底是不是龙饮绝。” 姜南是姜裁缝的名字,整个紫桓县,知道的人很少,听谭老师这么说,我对他的怀疑又减轻了很多,等我从海州回来,我去问问姜裁缝好了。 假如谭老师真的是杀害我太姥爷的龙饮绝,我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谭老师看我沉默不语,拍了我的肩膀下,说道:“小岳,别看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同龄人里面,还是不错的,至少你能自食其力,不但温饱还能略有盈余,自己穿的般,但是给媳妇花钱却很舍得,你媳妇的衣服,可不便宜啊!这样又能赚钱又懂得疼人的年轻人,现在很少见了。我经常在紫桓县大街上,碰到像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成群的闲逛,披着衣服露着纹身,没家教没素质,言不合就要跟人动手,副牛气哄哄的样子,其实都是样子货,把他们群人倒过来,也抖不下来几个硬币!” 谭老师的比喻让我笑了笑,我挺直腰杆,心说我还真算是个好男人! 我突然现有点不对,我刚才不能动,头是有点前倾的,现在已经坐直了,我尝试着动动手指,十根手指头已经都能动了。 刚才全身酸麻的感觉突然没有了,看看三姐正走向姬怀印两口子,我连忙把攥起来的拳头松开,装作没有恢复的样子。 这个三姐实在太厉害,硬碰硬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是现在她不知道我恢复了,说不定我找到她的弱点,能够把她把打倒! 什么时候恢复的,我都记不起来了,肯定不是我自己运气破开了三姐的禁制,我刚才已经尝试过运气冲开禁制了,差点把便便憋了出来,也没有用。 就在刚刚,我吃了谭老师递过来的个苹果,我偷偷用脚踩踩地上的苹果核,下就踩碎了,肯定不是这个苹果的原因。 难道,是刚才谭老师拍我肩膀那下,解除了三姐对我的禁制? 我仔细打量下这个独眼老人,整洁的衣服,并不碍眼的补丁,脸上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唯的眼睛里,并没有鉴铭和尚那种刺人的亮光,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任何会武功法术的迹象。 我正在思考间,听到啪的声鞭响。 三姐从地上捡起子午赶尸鞭的木把,轻轻甩,木把上又出现了三尺长的鞭子,然后她提着鞭子,向我走了过来。 子午赶尸鞭,赶尸抽鬼无数,只要活人被抽上鞭,被月光照到之后,就会变成具任人驱使的僵尸。 想到这里,我菊花紧,考虑自己要不要站起来。 121 执鞭痛殴 明明已经成了秃把的子午赶尸鞭,三姐猛地甩,鞭子又恢复了原来模样,看到三姐提着赶尸鞭过来了,我吓坏了。 要是被抽下,就会变成僵尸,这不是闹着玩的,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坐起来,不然这个地妖抽我下怎么办! 三姐看我脸变色了,很紧张的样子,突然对我笑笑,赶尸鞭向着身后甩,啪嗒声脆响,赶尸鞭把杨烟卷了起来。 三姐轻轻甩,杨烟从鞭子上掉下来,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看,摔过来的杨烟已经开始半石化的,眼皮上的青苔,已经蔓延到整个脑袋上,就连口耳鼻里面,都长出了潮气浓重的青苔。 三姐摸摸自己肩膀,虽然现在她穿着程月的白衣,我也知道,那个身鞭痕的身体,已经被她脱胎的时候脱掉了,现在她并不是抚摸伤口,而是抚摸自己曾经的心灵伤口。 三姐趁着杨烟现在还有知觉,对着杨烟抽了鞭又鞭,每鞭下去,都把杨烟皮肤表面的石化皮肤抽掉,露出里面的血肉。 别说那边的姬怀印,躲在柱子后面听到声鞭响就颤抖下,就连我都不忍心去看杨烟,不知道她会不会变成个石头僵尸。 杨烟本来喘气的时候,口鼻的青苔还能动动,几十鞭抽下去,动都不动了。 谭老师鼓鼓勇气,对咬牙切齿的三姐说:“她马上就死了,现在也感觉不到痛苦了,国家都要取消枪毙改注射了,你就给她个痛快吧。” 三姐瞪了谭老师眼,说道:“给她痛快?那当初我受罪的时候,也是生不如死,想要她给我个痛快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给我痛快?” 谭老师马上不说话了,我更不会给地上的杨烟求情,巴不得三姐抓紧把她整死,这样程月又少了个威胁。 三姐咬牙切齿的接着说:“别看现在没有感觉,她还有口气撑着,我是不会让她咽下这口气的,等会破掉偷天换日的禁制,我要把她放到月光下,让她变成个半石头的僵尸,以后每逢月圆,我就牵着她到深山里溜溜。” 连续的鞭响惊醒了个人,讲歪理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没死,强撑着抬起头来,对三姐喊道:“三姐,我就知道你能干掉他们,快扶起起来,我要咬死这个姓杨的骚娘们!” 三姐鞭把地上的杨烟卷起来,甩到了姬怀印脚下,把姬怀印吓得鼻尖冒汗瑟瑟抖,别说逃跑,连动都不敢动。 三姐又对我笑笑,然后对着讲歪理走了过去,三姐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到讲歪理的表情,先是赔笑然后又是可怜相。 讲歪理头跟鸡啄米样的点着,连连求饶:“三姐,三姐,你别忘了,没有我和我师弟,你早被养马会的人抓走了,我对你可不薄啊!” 三姐还是慢慢的走向了讲歪理,手里的鞭子啪的声,甩出个鞭花。 “三姐,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讲歪理这句话刚出口,被赶尸鞭接连三下,每下都结结实实的抽到了头上。 讲歪理本来就是尖嘴猴腮头很小,这下把他头都抽掉了,显得人更丑了,看上去很是滑稽。 “三姨,我的三姨,你就饶了我吧。”讲歪理嘴都疼歪了,结果回答他的又是鞭子,尖头上的只耳朵飞了出去。 “三娘,我的亲娘,不,三奶奶,我的亲奶奶,只要你不杀我,我给你当牛做马!”讲歪理看着自己飞出去的耳朵,辈分连降,装起来孙子。 三姐根本不搭话,手里的鞭子扬,“啪”!又是声响亮的鞭响,讲歪理另只耳朵飞了出去。 谭老师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扭过头不敢看了。 我现在对这种坏人挨打的场面,已经很适应了,不过我当时没有察觉,那会我的心里,看到这种虐杀场面,已经有了丝快感。 三姐走的很慢,边走边说:“你收留我,难道是好心帮我躲避养马会的追杀?哼哼,就不提你逼我干的那些事,光是你那个师弟,为了紫桓县悬水岭的女尸玉佩,利用你给我下的镇魂帖,逼着我三番两次的深入古墓,最后我用身伤痕,从古墓里把棺材拉了出来,没有换到你们分的好,又逼我替你们找养玉人!我又帮你们找到了这个傻小子,用计让他露出了真功夫,结果你们得到玉佩还不罢休,又让我替你们养玉!” 怪不得三姐找我之前,有几个陌生人让我相玉,都被我拒绝了,看来都是讲歪理师弟派去试探我,后来看试探不出来,又逼着三姐去试探我。 而且三姐的话证明,程月的棺材,并不是石翻天说的,被雨水冲刷出来的,而是三姐被他们逼着从古墓里拖出来的,那个古墓的入口,三姐肯定知道! 姬怀先说古墓里有两口棺材,阴灵肯定也在那个古墓里,我要是能进到那个古墓的入口,把阴灵藏身的冥府阴棺给烧了,就去了个心腹大患! 三姐的话让我得到很多信息,说不定程月那块“呈”字玉佩的下落,很快就要被三姐说了出来,我摒心静气竖起耳朵,唯恐漏过个字。 三姐又是两鞭子,把讲歪理的嘴抽歪了,鼻子也抽掉了,讲歪理现在估计很后悔,刚才他还不如失血过多死了算了。 三姐继续控诉:“你知道那块玉佩有多冷吗?里面的尸毒有多重吗?你知道你师弟让我把那块玉佩放在哪里养的吗?我没被冻死毒死,真是谢天谢地!” 听到三姐说这个,我马上想到讲歪理说杨烟藏鞭子的部位,尼玛小爷拿回玉佩的话,怎么给程月戴在身上! 我有点不爽了,石翻天也太变态了吧!想到三姐说石翻天是讲歪理的师弟,那这个讲歪理,肯定对三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把玉佩养好,本想能够安生几天了,结果你又让我跟着铁牛去宜城偷东西,机缘巧合,这块能够让我重生的石根,竟然就是你让我去偷的东西!我骗了铁牛,让他帮我把石根填到狗肚子里,去掉石根上面的阳气,我才能戴在身上脱胎换骨……天可怜见,虽然几经波折,这个石根最后还是到了我手里!讲歪理蒋老板,现在把你扒皮了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跟我说说,我该把你制成个什么样的僵尸?跟杨烟样的石头僵尸做个伴,还是给你整身清朝的行头,让你做个太监僵尸?” 原来这个石敢当,在三姐的眼里叫石根,顾名思义,她是鸡血石生的地妖,那么石敢当作为鸡血石里面的王者,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相当于她的根。 看到三姐步步逼近,讲歪理眼看求饶不行,又开始破口大骂,大骂几句之后又哭喊着求饶,马上就要被三姐把他逼疯了。 三姐故意走的很慢,让讲歪理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讲歪理终于崩溃了,拖着残躯,在地上鬼叫着爬向了卷毛猪的尸体。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个五官不整双腿尽断,肚子上还有个贯穿血洞的家伙,能够用胳膊爬的那么快。 三姐猫捉老鼠样跟着讲歪理,讲歪理知道三姐绝对不会放过他,而且他也被子午赶尸鞭抽了那么多下,重重打击之下,讲歪理掀开了卷毛猪的肚皮。 卷毛猪的肚皮之前被他用通心猪血镰剖开了,现在他慌不择路,掀开卷毛猪的伤口,矮小的身材下钻了进去。 地上都是猪血,三姐好像嫌脏,也没把讲歪理拉出来,只是对着卷毛猪个劲的抽鞭子。 姬怀印还抱着逃生的希望,对三姐喊道:“别抽了,等会这头猪要变成僵尸,就算大罗金仙转世,也打不过它!” 122 化骨石掌 听到姬怀印喊着“不要再抽了”,谭老师也说姬教授说的对,我也跟着附和。 三姐扭头看看我们三个,说道:“姓姬的,你跟着杨烟为虎作伥,你不出声我都差点把你忘了!还有那个独眼龙老头子,刚才唆使傻小子打断我的胳膊腿这笔账,等下咱们也要算算!” 听三姐这么说,姬怀印吓得抽凉气,扶着柱子都要站不住了。 看到三姐现在身的戾气,我开始担心谭老师了。 谭老师可能察觉到我的不安,对我苦笑声,说道:“没事的,我个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呵呵,她顶多帮我把另只脚也送进去而已。” 其实我不但担心谭老师,也有点担心自己。 虽然三姐现在已经脱胎换骨,肯定不会再来吸我这个小男生的精血,但是她好像对我很暧昧。 万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我要是拒绝了,她会怎么整治我? 三姐对自己制造出来的恐怖效果很满意,用鞭子对讲歪理那根空心柱子抽,柱子旁边的地板突然翻了起来,露出了个冒着冷气的大洞。 我坐在这里,看不到洞里的样子,但是洞里的冷气冒出来,讲歪理从卷毛猪肚子里露出个头,说道:“三奶奶,你还是把我变成个僵尸好了。” 也不知道那个洞里到底是什么,让讲歪理如此害怕。 三姐鞭子卷,把卷毛猪卷起来,对着洞口丢了下去,讲歪理的头在猪肚子外面破口大骂,然后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小。 姬怀印趁着三姐把讲歪理丢进洞的时候,偷偷溜到门口,把打开大门,这就要跑出去。 我只看到门口的黑雾,然后姬怀印又退了回来,猛地关上了大门,粗重的喘着气。 是什么让姬怀印宁可落在三姐手里也不出去?我好奇的问道:“姬教授,外面有什么?” 姬怀印摆摆手说道:“假如你看到外面的景象,你就宁可跳到讲歪理刚刚进去的那个洞里。” 三姐收起子午赶尸鞭,经过空心柱子时拍了下,那个洞口的地板又变成了原样。 三姐走向了姬怀印,拍拍手说道:“姓姬的,你说错了,这个洞里的世界,跟外面的世界模样,我知道你以前的为人还算可以,只是迷上了幽冥会所里面的个鬼小姐,这才给杨烟当了帮凶,你说吧,我该怎么处理你?” 听到这里,我对姬怀印肃然起敬:“没想到姬教授也是性情中人,瞒着正牌妻子,跟个鬼小姐擦出了火花,上演出人鬼情未了,佩服佩服!” 姬怀印听到三姐对他以前的为人还算赞赏,连忙给自己求情:“石小姐,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个君子,现在只是鬼迷心窍,就不能给我条活路吗?” 三姐想了想,认真的看着姬怀印,说道:“姬教授,说实话,本来我不打算杀你,但是刚才你眼看藏女就要败在我手下,偷偷把手指从金刚天珠上面收了回去,让你的结妻子,个人承受了我的化骨石掌,这个比你瞒着她在外面偷吃,可要可恶多了,我虽然没有婚嫁,但我也恨薄情寡义的人,所以,我打算把你也做成个石头僵尸,让你跟杨烟好好做个伴,月圆之夜,牵着你们到山林散散步,你就当为自己舍弃妻子的罪过赎罪,怎么样?” 三姐说到这里,慢慢的抬起了手掌,往身边的桌子上轻轻拍了下,那张桌子本来断了条腿,摇摇欲坠的样子,被她拍反而停止了晃动。 张实木的桌子,在三姐的拍之下变成了张石桌,在那里动也不动。 姬怀印吓得咳嗽声,就这小小的声波震动,那三条桌腿已经撑不住桌面的重量和压力,张石桌轰然倒塌。 “好厉害的化骨石掌!”我跟谭老师同时说道。 我俩现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是姬怀印就不样了,因为后面他的下场会很惨,姬怀印看看在场的人,吞下个药丸,然后两手托住了自己的脸。 我还以为姬怀印要使出什么杀招,结果“咔嚓”声,他拧断了自己的脖子,脸转了九十度角,然后整个人栽,倒在了片破碎的桌椅里面。 三姐叹了口气,很惋惜的样子,我估计姬怀印吞下的药丸,就是可以防止死后被人制成僵尸的药物,所以三姐才会感觉比较失望。 谭老师小声对我说:“小岳,下面轮到我们了。” 谭老师话音刚落,三姐转身向我和谭老师走了过来,说道:“独眼龙,你说错了,现在不是轮到你们,而是现在轮到你了。” 虽然谭老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三姐这句话吓得哆嗦。 我把浑身的力气聚集到手上,准备在三姐走到近前的时候,出其不意给她来下子,我知道击不中的话,我就要变成石头人了,所以我要等个机会。 三姐走到我们面前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没有给我偷袭的机会,但是我没有放弃,我没有能力把她打倒,只要把手伸到她胸前的私密部位,把石敢当掏出来,就算我赢了。 没有击得手的把握,就不要轻举妄动!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三姐在对面对着谭老师拜了拜,收起了对仇人的戾气,还有对我的暧昧,副谦恭的神态,嘴里朗声说道:“老先生见多识广,有个事情我想请教下,中原地区有位倾城夫人,神龙见不见尾,到现在我也没有打听出来她的真实身份,更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不知道老先生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跟我说声,今天的事,咱们就笔勾销。” 谭老师听说三姐是来打听人的,放心了很多,说道:“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倾城夫人,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小女子有次被养马会追的急了,杨烟用赶尸鞭连着抽我三下,幸亏倾城夫人伸出援手,仅用三粒黄豆,击退了杨烟等人,这才救了我命,可惜,当时我重伤不醒,眼睛都睁不开,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飘然而退,没有留下点线索。” 三姐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带着片酸楚,估计是想到自己曾经被千里追杀狼狈逃窜的往事。 这酸楚在三姐脸上也就闪而过,毕竟她现在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会怕养马会的人来追杀她了。 谭老师很肯定的说:“既然倾城夫人不想让你知道身份,也就是不想得到你的报答,你就别苦苦追寻,打扰人家的生活了。” “龙老先生,小女子虽然只是个不能久见天日的妖精,但是也很仰慕世间的高人,这些年行走江湖,听说空镜大师、火阳子道长、甘星海大夫,都是等的绝顶高手,我时常想,等我脱胎换骨的那天,定找他们比试下,可惜,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都已经仙逝,空镜大师百岁高龄,想必也是风烛残年,我就算打赢他也胜之不武,现在遇到你这个内家高手,咱们切磋切磋如何?” 没从谭老师嘴里得到答案,三姐脸上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对谭老师的称呼从“老先生”改成了“龙老先生”,也认定他是龙饮绝了。 谭老师惴惴不安的说:“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的名头,我也是有所耳闻,空镜大师是有德高僧,我在承天寺拜佛,有缘见过面,你说我个教书匠,跟他们根本没法比,石女侠,你的绝世风采我已经见过了,手化骨石掌出神入化,真是当者立死,我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朽,咱们就算了吧?” 三姐不再多说,斩钉截铁的伸手,对着谭老师道了个“请”字! 123 半截拐杖 三姐已经认定这个谭老师,就是龙饮绝,非要跟他比试下,伸手道了个请字之后,三姐后退步,长身肃立,掌斜在胸前,掌背在身后。 我看这种情形,个眼睛残疾的古稀老人,怎么会是你个脱胎换骨的妖精的对手,这个老人还是我爸的启蒙老师,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感觉两手上的力道已经强了很多,抬腿就要站起来,就在我心动人未动的时候,谭老师的半截拐杖已经伸了出来,压在我的肩膀上。 你能想象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旁边有个古稀老人,单手握着断成半截的拐杖的末梢,拐杖另头压在小伙子的肩膀上,然后小伙子就像被座山压着,动也不能动的场景吗? 谭老师的拐杖,就好似当初鉴铭和尚的金刚印压在我肩膀上,唯不同的是,鉴铭的金刚印如巨石落下,压得我差点吐血,而谭老师的拐杖,力度拿捏的很准,只要我不往上用力,就不会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我马上盯着他,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你是龙饮绝!” 谭老师笑笑,说道:“小岳,你爸小时候调皮,仗着比同龄人高点,有膀子力气,不但打人家高年级的学生,还把癞蛤蟆放到女同学的书包里,按道理,他早就该进少管所的,为什么后来他能有所成就?就是我这根拐杖,打的他点脾气没有!不信,你去问问姜南,有没有这个事,你再问问姜南,他看到我这根拐杖,是不是后脊梁骨冒汗?” 我爸把癞蛤蟆放到女同学书包里这个事,我是听我妈说过的,当时她还罚我爸跪搓衣板,我爸说这都陈年旧事了,那会不是还没遇到你吗? 我妈把搓衣板往我爸面前丢,说我不管,就要跪,然后拉着我出去买云片糕去了,等我回来,我爸面前夹着大盆,用搓衣板正在搓衣服,满头大汗。 谭老师这么说,只能证明他以前管教过我爸和姜裁缝,并不能证明他就不是龙饮绝,说不定龙饮绝用计杀了我太姥爷,然后在紫桓县隐姓埋名定居,还当上了小学教师呢! 谭老师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又是微微笑,说道:“龙饮绝把甘星海大夫约出紫桓县,这个倒是不假,但是江湖传言甘星海大夫是龙饮绝杀的,这个就有失偏颇了,江湖传言,大多不可信的,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谭老师番话,解了我的心结,龙饮绝和我太姥爷的事,以后我会慢慢查出真相,但是谭老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他是不是龙饮绝。 看三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谭老师独眼对我眨了眨,咳嗽声,提着半截拐杖走了过去,三姐往边上走了个弧线,给谭老师让出地方。 谭老师也踏着弧线走过去,站到了三姐的对面,两人相距丈有余,现在我这个位置,跟三姐和谭老师正好呈三角形。 谭老师叹了口气,说道:“石姑娘,我只是个老人,可能因为我的职业原因,而且以前的教学环境比较宽松,遇到不听话的熊孩子,我就会狠狠敲打,所以这根拐杖在我手里,几十年下来,算是熟能生巧吧,也有了几分力气,不过我真的不是什么龙饮绝,也不会什么内功。” 三姐身前的手掌做了个下劈的手势,说道:“别欺负我是个妖精,我在这个饭店里,接触的来往的人多了,人间的事也知道些!退休的教师,退休金总有的吧?你怎么穿着补丁衣服,身上只装了百块钱?个教书的,怎么会瞎了只眼睛?个教书的,几十年前年轻时,就要提着根拐杖?从开始到现在,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没有出事?” 三姐说到这里,突然扭头对我说:“岳掌门,别装了,刚才这老头拍你下,早已解除了你的禁制。” 原来三姐早就看出来我能动了,而且还点明了是谭老师给我帮的忙。 擦,看出来你不早说,害得我坐在这里装泥塑木雕,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呗,我索性站了起来,晃了晃肩膀甩了甩胳膊。 “石姑娘,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我有退休金不假,但是我也有其他用钱的地方,我保持节俭这也能成为你认定我是龙饮绝的理由?你要是这样说,那我没话了,既然你执意要拿我个老头子开刀,那我也没办法。” 谭老师说完,把拐杖往地上拄,他忘记了拐杖已经断了,这下闪到了身子,差点摔倒在地上。 谭老师的这个动作,让三姐迟疑了下,我估计她可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个老人,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不过我心里清楚,谭老师绝对不是般人! 在他们动手之前,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三姐是个会法术的妖精,谭老师就算是龙饮绝,那他会的也只是武术里面的内家功夫。 内家功夫和阴阳法门,本就不是回事,没听说有武林高手抓鬼除妖啊! 就像个拉面的厨师,和个修鞋的鞋匠,两者的手艺本就无相通之处,怎么比较高低?如何制定衡量双方高低的标准? 如果非要衡量,那就只有个标准,就是看在对战中,谁能够活下来! 这是场决定生死的残酷比拼! 三姐原来是养马会的受害者,现在国家的男女比例失调,多些这样的妖精变成女人,可以缓解男同胞的娶妻压力。 再看谭老师,无论他是个尽职尽责的退休小学教员,还是个横行江湖又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我也不希望他死。 “等等!”我大喊声。 三姐笑眯眯的看看我,说道:“小乖乖,你等不及让姐姐疼你了?” 我不接她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武功和法术,没有共通之处,是没法比拼的吧?” 三姐指着我,捂着嘴呵呵呵的笑,好像我提出了个天大的傻瓜问题。 谭老师也是看着我笑,笑里还带着丝疑问,好像是在说,这真的是岳万山的孩子,连这个也不懂? 我被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伤到了,把把椅子踢出好远,又捡回来坐下,心说:你俩都是高人,你俩都牛逼,打吧,都打死了我乐得轻松。 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拍干净,轻轻披到程月身上,拍了拍程月的小脸,她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甜,脸上还带着笑意,对我理也不理。 大虎竟然跟个孩子样,打起了呼噜,嘴里不时吹出个个气泡。 身后传来竹节被大力拧断的声音,我回头看,谭老师举起了半截拐杖,拐杖的另端,被三姐抓在了手里。 人妖,终于还是动手了! 我连他们之间的法术和武功的共通处都不懂,现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姐脱胎换骨之后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谭老师的功夫,也就是用拐杖压我肩膀的那下,我等于只见到了冰山角。 现在三姐表情凝重,整只手握着拐杖的断处,只见根木拐杖从她手里的位置开始,分分的变成石头,谭老师那边毫无动静,但是我能看出来,拐杖石化的度,越往前越慢。 原来谭老师用武术的内力,在阻挡三姐化骨石掌的法力! 不过,虽然木拐杖往谭老师那边,变石头的难度越来越大,但是以现在的度,用不了炷香的功夫,整根拐杖就会石化。 就在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两大真正高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老史的呼唤:“大愤!大愤!兄弟,你没事吧?” 没等我回答,老史骂开了:“草泥马,这是哪个倒霉东西,下了禁制把我兄弟困住了!” 老史,我的哥,你终于来了! 124 两次开门 就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姐和谭老师的比拼的时候,老史的声音传来了,虽然又叫又骂的,不过我听在我耳朵里,简直就像天籁之音。 我扯开嗓子,大声的回答老史:“老史,老史,我在这里,就在饭店的大厅里,你快来救我!” 老史好像听不见我的话,依然在那里喊:“大愤,大愤,你在哪里?我就在饭店的大厅里,你藏在饭店哪个地方?” 坏了,老史怎么也在饭店大厅里?我也在饭店的大厅里啊,并没有看见他! 难道讲歪理的这招偷天换日,还造出了个平行空间,把个饭店弄到了两个时空? 不可能,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刚想开口再喊,三姐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对我摆摆手,接着又做了个斜劈的手势。 她这是警告我,要是再出声,就要把我劈了。 拐杖还在她的手里,这次她打手势没有出声,估计已经拼上了最低九成的法力,只要出声就会泄气,那样谭老师的内劲打到她身上,她就会被反噬,说不定会从个妖精,重新变成石头人。 我看看谭老师,谭老师对我微微笑,另只手竖在嘴边嘘了声,也示意我别出声。 我再看看那半截拐杖,已经有半已经石化了,双方都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各自继续加力,已经石化的部分拐杖,表面的石头皮层,已经开始慢慢剥落。 假如要是以拐杖石化这点,认为三姐更胜筹,那就错了,因为现在,谭老师只有两根手指夹着拐杖的另端,而三姐是整只手握着拐杖。 三姐面色凝重,只能打手势;谭老师表情很轻松,还对我嘘了声。 而且石化的那部分拐杖,表面剥落之后,里面的木芯我看的很清楚,股热流在里面不断往三姐的手传过去。 虽然我不喊了,但是老史还在喊:“擦,是谁下的禁制,别让老子抓到你!可怜我那兄弟,刚找到个媳妇,还没有圆房呢!” 老史这个不正经的,又开始胡扯道了,我就是喊他也听不见,反正现在闲着无事,我随手摸起谭老师断掉的另外半截拐杖。 我把那半截拐杖拿在手里,心想现在要是在三姐头上敲下,她肯定就要被谭老师打败,说不定立马变石头人,那我所有的威胁就去掉了。 谭老师无论是不是龙饮绝,他对我没有恶意,现在我明白了,今天他直没有离开程月的左右,直是替我保护程月,假如程月遇险,他定会出手。 我把拐杖背到身后,慢慢往他们两个身边凑,心想就算不敲三姐,我现在正好趁机从她怀里把石敢当掏出来,她没了石根,还能把我怎么滴! 结果没容我到他们三步之内,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像被很多石渣子打在脸上,我怕眼睛被伤到,连忙闭上眼后退两步。 就在这个时候,老史又喊开了:“大愤,大愤,我现在用地听钱开启个出口,你注意看着周围,然后趁着机会,抓紧跑出来啊!” 听老史这么说,我心说太好了,三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呆会要是把我扒光了可不行,我还是要为程月守身如玉的。 我连忙跑到程月身边,把她背在背上,然后把大虎塞到怀里,心想等着身边哪个地方开个口子,我就抓紧跳进去。 “大愤,我可跟你说啊,地听钱我就两个,个被你媳妇给我弄坏了,剩下这个,要是再废了,你小子可要赔给我!” 老史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我心里急的都快出火星了,就在这时,饭店门口不远左边的那堵墙上,有块米见方的墙壁微微亮,亮度就像月光照在上面那样。 我连忙背着程月往那里跑,三姐看我要跑,狠狠的瞪了我眼,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全力以赴,跟谭老师陷入了缠斗,根本不能分心来对付我。 所以我就坦然了,慢腾腾的奔着光的墙壁走去,就在这时,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姬怀印竟然从堆烂木头里面站了起来,两只手扶着自己的头,紧跑几步,头撞到光的墙壁上。 撞到墙壁之后,姬怀印就像当初我家里的壁墙鬼伸出来又缩回去的胳膊,整个人陷进墙壁里,再也看不到了。 没想到姬怀印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刚才拧断了脖子都没死,老史用地听钱给我开了个出口,竟然被他抢了个先! 眼看墙上的亮光越来越暗,我来不及多想,头撞了上去。 咣当声,除了头在木墙上面撞出个大包,什么奇迹都没在我身上没有生,我头疼的要命,只好把程月和大虎放到墙边张还算完好的桌子上。 就听到老史的声音在我耳边又喊了起来:“我擦,大愤,弟妹跟小猫在哪?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脸怎么歪了,来,让哥哥看看!” 然后老史大叫声,响起了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像是老史用什么东西砸在姬怀印的头上,接着又响起阵杂乱的声音。 “是不是你这个狗日的把我兄弟关起来了,我擦,你别跑,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听老史这么喊,我知道姬怀印肯定跑掉了。 摸着头上的大包,我在心里把姬怀印祖宗十代都骂了,这时老史又喊了:“大愤,你这次给我瞧好了,我这枚地听钱,还有面能用!” 我连忙背起程月,把大虎塞在怀里,没想到这次光的墙壁出现在了另面,我连忙跑过去,没等我到跟前,眼前个人影闪了过去,跳到了墙壁里。 擦!谭老师也跑了!他进去的那块墙壁上,恢复正常的时候又出现四个字:后会有期,就像有人用刀在墙上刻出来的字。 “哪里来的独眼龙,快说我兄弟在哪里,不然老子打死你!……哎呀呀,老人家,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直对残疾人都是很友好的。” 老史肯定把抓住了谭老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语气来了个百十度的大转折,难道,老史也认识谭老师,知道这是个连姜裁缝都怕的人物? “老人家,外面有风,天气有点冷,您老定注意保暖——老人家,我的胳膊快断了,你能不能松松?” 哈哈哈,原来老史被谭老师打了顿,迫于武力,老史屈服了。 耳边又传来“啪嗒”声,就像有面袋子被摔到地上,接着老史“哎吆哎吆”叫个不停,肯定被谭老师扔了出去。 这天紧张的心情,经过老史的出现,放松多了,还是好兄弟啊,没见到人光听到声音,就给我带来阵又阵的欢乐。 老史的地听钱,两面都用过了,看来暂时我是出不去了,我抬头看看场地中心的三姐,她握着半截拐杖手腕用力转,拐杖还是木头的部分,表面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很快全部石化。 然后三姐陷入了沉思,估计她脱胎换骨之后,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还说自己能赢空镜大师,就是感觉人家年龄大了胜之不武。 现在,谭老师给了三姐当头棒,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谭老师在她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跟逗小孩玩儿样,只用了两根手指头,后来看到墙壁能出去,谭老师就不跟她玩了,松手,飘走了。 可是你这老家伙,你倒是把我块带走啊,你就确定这个三姐,不会拿我撒气! 我悄悄把程月放下,又把大虎扔到地上,然后对着程月的嘴,用力的吸了起来,我盼望着能从程月嘴里吸出来大口仙气,这样也能应应急。 身后传来声巨响,三姐生气的把手里石头拐杖扔到地上摔断了,扭头看看我,对我走了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怎么带着狼的饥渴! 125 似乎有诈 三姐脸上的笑容,让我心里点底都没有,我连忙上前两步,拉开三姐跟程月的距离,挡在她们中间。 我装作关心的跟三姐说道:“三姐,你刚才忘了件事,你还没问讲歪理,怎么去掉这个‘偷天换日’的禁制呢。” 三姐脸上还是那种笑意,我真怕她上来把我衣服扒了,还好,总比拿起那条赶尸鞭,咬牙切齿的要抽我好多了。 “我自己知道怎么去掉‘偷天换日’的禁锢,所以为什么要问他,岳掌门,你现在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嘛?” “三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看你上次骗我暴露了养玉的手艺,差点害我被石翻天他们师徒三个活埋了,我也没怪你,今晚我又把自己的石敢当送给你用,你不但解除了镇魂帖,还脱胎换骨了,我不要你感谢我,你帮我去掉这个偷天换日的禁制,让我从这里跑出去就行了。” “开始我骗你相玉没错,但是没有我骗你,你也不能把这个粉嫩的白雪公主扛回家,对吧?所以这点,我不欠你的。你说的石敢当,就是我的石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到我这等于物归原主,怎么算你送我的呢?” 我巴拉巴拉说了大堆,但愿这个地妖现在能够讲点道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不但讲道理,而且很会讲道理,番话说的我没脾气。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三姐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岳掌门,你让你小伙伴把我的石根偷走,害我多受了这么多天的罪,我也要惩罚你下哦。” “等等,你身上穿的衣服,是程月的,你是什么时候从我家里偷走的?”我连忙制止三姐走过来,试图拖延时间等老史救我。 “那天讲歪理去了紫桓县,丢了手指头,就强迫我去方圆斋偷东西,我去了之后,里面的金蟾不见了,我就到你家里转转了,没想到有个成精的猪獾在你卧室门口,我没敢过去,就在你卫生间里看到这件衣服,没想到穿在身上,除了胸口有点挤,其他的切还好,我就带回来把胸口改了下,这件衣服我穿着很舒服,估计我还要穿段时间,等我用完就还你,这是借用,你没意见吧?” 反正程月现在身上有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内衣的保护,暂时不需要这身衣服,我就接着去找其他的话题:“衣服我没意见,程月的那块玉佩,你们拿到哪里去了?你看石敢当我已经还你了,玉佩你也该给我了吧?” “那块唐朝玉佩?被石翻天拿走了,估计他时半会不会出手,我最后见他是在宜城,后来我跟铁牛去了扫帚沟,铁牛睡着了,才被你的小伙伴把黑狗挖走了,我气之下杀了铁牛,因为这事,回来差点被讲歪理把我打死。” 三姐说到这里,看看刚才地上那个洞的位置,呸了口。 老史这家伙,现在在上面怎么点动静也没有,我按住心里的焦急,继续跟三姐周旋:“三姐,你跟着讲歪理,没少受罪吧?” 三姐这时反而笑了笑,说道:“这几年,除了躲避养马会的追杀,我直在寻找个适合我修炼的石根,直没有找到,没想到讲歪理的师弟石翻天,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个,幸好他不会使用,还以为真是传说中的翻天印,我就直跟踪石翻天,去年跟踪到了这里,我是主动撞到讲歪理手里的,哼哼,他以为捡了大便宜,实际上我也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通过他,从石翻天手里偷走石根,只是没想到他的镇魂帖,比尸油迷踪钱还厉害,我差点翻了船,还好,石翻天瞒着讲歪理,没有把石根交给讲歪理,后来我略施小计,让铁牛帮我偷出了石根,偷偷在宜城处理下,经过黑狗血的浸泡,上面的至阳之气变得柔和了,又经过你这个养玉人的摆弄,石根跟我的至阴之身点也不排斥了,再加上金刚天珠,我这才脱胎换骨!没想到我个爬出墓穴的地妖,也能走到今天,真是老天垂怜!等我修炼到地形仙境界,我就找到养马会的老巢,杀光所有人,然后把火给烧了!可惜今晚让姬怀印这个伪君子跑了,恨得我牙痒痒!” 三姐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桃花眼流下两行泪水,脸上满是忆苦思甜,我想了想,对她说道:“三姐,你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干嘛不想办法给自己弄了个身份,然后找个男人嫁了,平平安安过日子多好,咱们国家现在缺女人啊,你这么漂亮,踏入社会,保证很多男人追你,打打杀杀的事,就不要参与了,养马会作恶多端,阴阳两界的有关部门,迟早会管的。” 三姐拍脑门,说道:“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刚才我怎么说得来,要给你当通房丫环,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三姐说到这里,擦去眼泪,两只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还意味深长的跟我笑笑。 擦!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我最害怕的地方了!谁知道你这个妖精会不会吸人精血啊,再说了,我媳妇现在还在呢! 我连忙跟三姐摆手说道:“现在只允许夫妻,别说通房丫环,就连纳妾都是违法的,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三姐看我很坚决的拒绝,抛来的媚眼中途喷出了火,抬起手掌吹了下,然后对着我身后的程月走去,嘴里说道:“夫妻还不好办,我杀了这丫头,咱们不就可以夫妻了?” 我头都大了,这个地妖也是喜怒无常,转眼就要杀人,比苏清还难缠! 程月现在还在沉睡,三姐身上的石敢当很是厉害,我可不敢赌金刚绳和程月那个时灵时不灵的玉佩能挡住三姐,万她掌下去,程月变成了石头人,那我宁愿在这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永远也不出去了! 我连忙又使用缓兵之计:“等等,不要杀人,咱们可以再想想办法,纳妾不可以,但是可以偷偷养小三,你看要不,你先当个小三?” 三姐已经走到我面前,愤愤的说:“小三,不就是没有名分,连小妾和通房丫环都不如的生物吗?也亏你说的出口,这个小三,要当也是这丫头来当,凭什么让我来当!你给我让开!” 三姐说完伸手按在我肩膀上,我身上的汗时间哗啦啦的,她要是用出化骨石掌,我就要秒变石头人了! 所以说是无止境的,这个地妖,求我救她的时候,宁愿当个没有名分的通房丫环,现在脱胎换骨了,就想当正房夫人了! 让你当小三都是骗你的,你还想得寸进尺,我会让你当正房夫人?开玩笑! 不过我有点纳闷,也就程月这个天真的丫头,被我用计,加上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才跟我擦出了火花,这个地妖三姐,明显见多识广,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事业未成的毛头小伙子? 这里面定有诈!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你威胁程月,就别怪我岳愤出手了! 想到这里,我把全身力量全部集中到两只手上,左手攥拳右手成掌,脸上带着笑容,就对三姐出手了。 我知道,成败在此举,所以没有留点力气,左拳去打三姐的软肋,其实左拳是个虚招,只要三姐来挡我的拳头,我的右手就会插进她的领口。 石敢当就在三姐胸口山谷位置,我只要从白衣的领口把右手伸进去,抓住石敢当往回拉,就能把石敢当夺回来,没有石根,我看你还神奇什么! 没想到,三姐的两只手根本没有动,只是身体稍微倾斜下。 左拳带来的是坏消息,就像打到了石板上,疼死我了! 右手带来的消息好坏未知,我抓到了个软软的东西。 126 精灵发怒 让我没想到的是,三姐侧下上身是只是为了躲开我的右手,不让我抓住她衣服里的石敢当,根本没躲我打过去的拳头。 软肋,是人胁下的小肋骨,顾名思义,那可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哪怕你是铁塔般的汉子,挨上拳也要吐口酸水,结果三姐的软肋,就跟块石板样,这拳打在上面,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都忘记了,这是个石头生成的地妖,身体结构根本不能用人体来解释。 左拳失败了,右手也失败了,三姐白衣里面是真空的,该抓的东西没抓到,不该抓的反而抓了个正着。 刚才还用缓兵之计,骗她先当小三的,现在倒好,这手抓下去,太尴尬了。 我刚想把右手拿出来,三姐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拿出来,她脸上坏笑着,说道:“岳掌门,我的小乖乖,这就等不及了啊。” 我使劲把手挣脱出来,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我现在抽手,就是为了让自己恢复理智,不被原始的所左右。 我使劲踢踢地上的大虎,大虎翻个身子,连眼皮都没动,肚子向上还蹬了蹬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子歪,又呼打呼打的睡了。 这只赖猫,关键时刻,满嘴的酒气!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程月,大声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这辈子我只要程月,其他女人,哪怕如你,漂亮性感又有本事,但是我就是不爱!” 三姐突然恼羞成怒,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后双手就那么压,我就躺到了张桌子上,她在我肚子上又拍了掌,我就浑身酸麻,动也动不了了。 三姐的动作很疯狂,拉开了我的拉链,在我身上不断的鼓捣着,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嘴里嘶吼着:“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 个精力旺盛的未婚男子,就算心里有再强的信念,也挡不住性感御姐,这种不停的物理攻击。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有没有月光,月亮上的玉兔,是否手握白玉槌,上下捣药忙。 慢慢的,我只剩最后的理智在呐喊:程月,我可能没法守身如玉了! 关键时刻,程月的声音在后面传来:“这觉睡得真舒服,就是腰有点酸,老公,老公,我饿了!” 你说你早不醒晚不醒,现在醒了,估计正在揉两只稀松的睡眼,等着我端上热乎的饭菜,这要睁开眼看到现在的场景,怎么得了啊,我现在可是被动的! 三姐突然不动了,脸的绝望,然后声尖叫响彻整个饭店:“啊……!” 喊完之后,蹲着的三姐哭着站了起来,仰天大喊:“怎么还是不行!” 尼玛说我不行?我感觉自己还是行的,假如对象换成程月,那就完美了…… 程月终于揉开了睡眼,站到了我的侧面,看着面前的香艳,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三姐:“你跟他,在干什么?” 三姐终于变得正常了点,笑眯眯的说道:“小萝莉,你睡得还舒服吗?难道看不懂吗,我正在教他行房啊。” 程月听到“行房”这两个字,看我眼,然后眼珠子转了几圈,下明白生什么了,指着我,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哆嗦了:“你!你!你!” 听程月误解了,我也急了,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我还肚子憋屈来:“什么我我我!我说你能不能走点心啊,你没看出来吗,我现在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定身掌,还是被点了什么穴,除了说话,身体动都不能动!” 程月弹弹我的手指,确定我没有说谎,对着三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知道行房是两口子才能做的吗?你自己没有男人啊,要跟我抢!” 所以说,这泼妇骂街,根本都不用学,哪怕是淑女逼急了,张口就来,程月骂了感觉还不解恨,胸前的玉佩从衣服里跳了出来,上面开始冒冷气。 程月是真的生气了,这次很容易就跟她的玉佩建立了联系,我裸露的皮肤明显能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我知道,她后面再出手,就是冰魄神掌了。 三姐刚才是看到程月挥手,杨烟就变成冰人飞了出去的,她也知道程月是我从悬水岭扛下来的,三姐虽然牛,但是对程月,她心里也没有胜算。 三姐指了指地上满头青苔的杨烟,还有被她打成石头的桌子,说道:“小萝莉,你要是敢跟我动手,我就掌把你的小情郎打成石头人,你信不!” 程月脸红红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小拳头攥,马上变成了个小冰锤,散着冰冷的寒气,冷冷的对三姐说:“我不信!” 三姐以为程月不信她能把人变成石头人,掌拍在我身下的桌子上,我可是躺在桌子上的,瞬间就感觉后背传来冰冷潮湿的感觉。 这张桌子,肯定变成了大理石桌子,三姐又问程月:“现在你信了吗?” 程月的手变拳为掌,冰渣子从她手里慢慢撒到地上,掌就对着三姐的脖子劈了过来,嘴里吼道:“我不信!” “她是真的能把我变成石头人的!”程月疯了,我怕三姐也疯,那样倒霉的还是我,急的我跟程月大喊。 程月先是收回手掌,然后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抬手就对着三姐的脖子,掌砍下来,对这里喊道:“有种你就把他变成石头人!就算是石头人,我这辈子也跟这个石头人过,反正你是别想把他抢走!” 坏了,程月被刺激的彻底疯狂了,根本不顾我的死活,不杀掉三姐,她是不会罢休的。 无所谓了,我知道这是程月在乎我,已经在乎到骨子里了,无法忍受我跟别的女人生什么,哪怕我是被动的。 就是变成石头人,她也会跟我过辈子,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说头。 三姐看程月不买账,掌拍到我的软肋上,我心说终于要变石头人了,程月的山没爬过,倒是误打误撞,爬了别人的山。 不过三姐这掌,只是把我打到了地上,身上的酸麻感慢慢消失,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桌子喘着气。 两个女人已经毫无保留的动手了,打斗中程月掌拍到根木柱子上,柱子马上冒起了冷气,从内部开始结冰,然后“咔擦咔嚓”的响,柱子表面被内部的冰撑破了,然后碎裂的不成样子,上面爬满了冰凌。 三姐掌拍到桌子上,桌子马上变成大理石桌子,腿扫到椅子上,椅子就会变成大理石的椅子。 满屋子的家具算是倒了霉了,很快不是变成了冰雕,就是变成了石头,有些经过程月和三姐的双重打击,变成了结冰的石头。 可怜的大虎,被三姐脚踢向程月,变成了个石头猫,程月掌拍在大虎身上,大虎又变成了石头冰雕猫,“啪”的声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大虎这是招谁惹谁了! 程月双掌翻飞,千手观音般,动作比拿着长矛的藏女快多了,已经在打斗中占了上风,三姐在她的步步紧逼下,步伐紊乱节节败退。 整个饭店就像个冷库,温度直线下降,我趁机提好裤子整理好衣服,把大虎抱在怀里,心疼的喊道:“我的大虎,我的小神兽啊!” “喵呜”声,大虎竟然还活着,这个小家伙从我怀里滚到桌子上,先是抖抖身子,晃掉了满身的冰渣,又使劲打了个阿嚏,喷出好多的石粉,石粉还带着浓浓的酒气。 你是醉的有多深! 我再也懒得去管大虎,抄起条变成石头的桌腿,对着根变成冰雕的柱子上砸了下去! 响声惊动了精灵和地妖,我对着程月大叫声:“我又没,你什么狂啊!都住手!” 我要弄清三姐对我这样做的原因! 127 确实可怜 听到我这么喊,程月上前猛攻几招,找到三姐的破绽之后,抬腿脚把三姐踢得飞出老远,撞到厚实的木墙上,又弹回来摔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程月几步走过去,将三姐笼罩在她的杀伤范围之内,确定三姐已经没法反抗了,这才回头看着我,眨巴眼睛想着什么。 程月问我:“你没有?不会是怕我杀了这个女的,故意骗我的吧?我的衣服怎么到了这个女人身上,是不是你送她的?” 这个时候程月脸上的还是冰霜凝聚,我连忙跟她指天誓,程月没等我完誓,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别废话。 我闭嘴之后,程月蹲下身子,随手捡起根小棍子,敲敲三姐的肩膀,问道:“你真的没有得手?” 程月现在就像个好奇的孩子,蹲在地上看忙碌的蚂蚁,随便伸手,就能弄死大片,而三姐,现在就像孩子面前的蚂蚁。 三姐实在没想到,她历经千辛万苦脱胎换骨成功了,结果面对个除了吃就是睡的小萝莉,人家威,她就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程月问话的时候面带杀机,三姐彻底服气了,就像被正房夫人抓住的小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个石女,所以没有成功……” “我知道你是石女,不就是石头变成的地妖吗?告诉你,我可是玉精灵,咱们要是搁在起,我怎么着也是个贵族!你倒跟我抢起了男人!” 程月张嘴跟连珠炮样,得理不饶人,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觉醒来,竟然眼看出了三姐的来历,而且对男女之间的事也懂了不少。 我明白了,现在这个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对程月这种中阴性的精灵来说,有助于恢复记忆。 程月在‘偷天换日’的环境下,沉睡之后,不但精灵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恢复了不少,比如辨别算是同宗的石女地妖,还有那个明朝女尸在玉佩里面的些记忆,也回到了她的脑子里,肯定是这样! 程月说的很有道理,地妖,也是可以跟男人行房的,三姐看到她脸上有了不信任,马上吓得脸色煞白。 我知道,三姐目前的身体和法力,都来之不易,假如程月把她冰冻了,那她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炬了。 三姐咬咬牙,对程月招招手,程月扭头看看我,然后很大方的把耳朵凑到三姐嘴边,她现在胜券在握,根指头就能要了三姐的命,所以根本不怕三姐偷袭。 三姐轻轻的跟程月解释什么,我离着好几米远,想知道她们俩说的什么悄悄话,可是点也听不到,只能看到三姐说完之后,脸红红的。 程月突然站了起来,看了三姐两眼,眼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接着又绕开两步,走到了三姐的两只脚之间,蹲了下来。 三姐被程月踢了脚之后,身白衣已经结满了薄冰,好在人虽然躺着,但是还没冻住,程月抖抖三姐白衣上面的冰,突然把裙摆掀了起来。 “原来是这种石女啊!这可真是够倒霉的!”程月伸头往白衣里面看看,接着出这样的感叹,然后再也不管三姐,大摇大摆的向我走来。 我是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了是什么状况:三姐这个地妖,是个天生的石女,附身成功和后来的脱胎换骨,都没能改变石女这个身体构造。 三姐和程月说的“石女”,可不是什么石头变成的女妖精,而是中医的专用名词,也叫“石芯子”,患病的女子,是很痛苦的。 这样的女子,别说其他的痛苦,光是没法生孩子样,对于个女人来说,确实很悲哀。 怪不得三姐在我身上鼓捣番之后,突然停止动作声尖叫,还仰天大吼,后来还绝望到了极点。 原来三姐当时是想通过我,提高她自身的兴奋,然后将兴奋积蓄成力量,搭配自己的法力,将自己身上堵塞的通道冲开——可惜,后来她失败了。 当然,假如她成功了,现在程月肯定不会放过她,幸好没成功,这才捡了条命,只要命还在,身体还在,迟早也是能将堵塞的河流疏通的。 明白了这个事情,我对三姐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心里想到的只有五个字:可怜的女人。 程月已经到了我面前,伸手拍了我下,以前的青涩没有了,现在成熟了许多,严肃的对我说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有这个事,假如我不在的话,你哪怕咬舌自尽也要保住清白,不然我杀了你,然后自杀!” 程月是认真的,她的手和“咬舌自尽”这四个字,给我带来的都是寒气,让我打了个哆嗦,这这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不过正好证明她在乎我,此生非我不爱,想到这里,我心里升起的暖流马上冲跑了感觉上的寒冷,还有点小甜蜜。 我回头看看程月,我喜欢这样有霸道御姐风范的小萝莉! 可能是程月也意识到,她刚才当着我都面,掀开三姐的衣服的看到了人家的部位,对于个黄花大闺女来说,这样的举动有点不合适。 程月看我看她,马上很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就连脸上蒙着的层冰霜也迅化去,头上都冒起了水蒸气。 程月这是脸热了,当着三姐的面,我跟她两个,现在是心里有数相对无言,情景时很尴尬。 大虎还是醉醺醺的,身子歪,换了个睡姿,结果“砰”的声,掉到了地上,僵硬的身体把地板砸出了个小坑。 大虎在地上还呼呼大睡,正好给程月化解尴尬转移视线提供了条件,她把大虎抱到桌子上,边抚摸大虎边说:“这是谁,把虎子冻成了这样!” 好个冰冷的玉精灵,转眼就忘了大虎就是被她冻住的,还有刚才,差点把我害得成了石头人。 在程月的抚摸下,大虎的身体慢慢的软乎了,喷出的酒气也越来越重,估计用不了三天就能排出所有酒精,醒来继续调皮捣蛋了。 看程月去照顾大虎,又恢复了那种轻手轻脚的淑女风范,我心说,这个丫头比讲歪理还狠啊,喜怒变幻起来,苏清加上三姐都比不上她! 以后可不能跟她对着干!幸好,我爸已经用实际行动,教会了我“妻管严”的各种标准动作。 程月在去掉大虎身上寒气的同时,也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寒气,现在人猫周围,都是水蒸气弥漫。 那边的三姐,跟谭老师的比拼落了下风,又在跟程月的对战中败涂地,更要命的是,被程月窥破了最的地方,又被我猜到了秘密,早已没了御姐范,现在心情很糟糕,坐起来抱着头,在那里轻轻缀泣。 我趁着程月在自我恢复的时候,大着胆子安慰三姐:“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三姐哭的声音更大了,良久才抬头,看看程月,很不甘心的样子,然后回答我:“找其他的男人不行,只有童子身的养玉人,才可以。” “天下的养玉人,不止我个啊,其中也不乏还保持童子身的,你多走走多转转,也是可以找到的。”我又给三姐指了条路。 “有童子身的养玉人能找到,但是家里世代养玉,现在还保持童子身的养玉人,目前我只知道你个,只有这样的养玉人,精血对我才能管用,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会成功的。” 三姐这么说,我还没搭话呢,程月不乐意了:“哎哎哎,你什么意思,缠上我老公了是不是?我是看你可怜,这才放过你的,不要得寸进尺啊!” 128 全身而退 程月这么说,三姐不吭声了,程月得理不饶人,接着说道:“你有病可以去看医生啊,我老公又不是医生,我可告诉你,也就今晚我看你可怜放过你,再有下次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啊。” “石女”按照严重程度,又分“真石”和“假石”,我估计三姐就是最严重的“真石”,再加上她是地妖,这个病,还真不是般医生能看好的。 我怕程月再说几句,三姐真的要撞死在墙上,连忙转移话题:“终于安静了,也终于安全了,不知道李老板那个包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在房间里转转,先是看到了姬怀印和杨烟的那本书,捡起来拍拍,打开看,里面的六眼金刚天珠,确实只是张精美的插画。 不知道这个插画,到底是怎么变成实物,后来还能召唤出藏女战士的,现在那页插画,已经被三姐彻底石化了,张纸变成了石片,再也没用了。 我把那本书扔掉,终于在吧台附近的废墟下面,找到了李老板的手包,拉开拉链,里面有沓钱,大概有万多块。 除了现金之外,并没有海州古墓里的龟钮青铜印,只是块圆柱体的玉石。 我拿着手包对三姐说道:“咳咳,见者有份啊,我们两口子也不占便宜,那个石敢当不管是不是你的,现在我不要了,但是这块玉呢,我就留着了,这里的钱,就给你留着买衣服了和这段时间的生活开支了。” 三姐摆摆手,说道:“钱我不要,这里的其他东西我都不要,就是这身白衣,可不可以留给我?” 这个我可不能做主,我看看程月,程月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个石女地妖穿过了,拿回来再穿的话,心里也不舒服,大方的表示:不要了。 分赃完毕,我问三姐怎么破除讲歪理的“偷天换日”禁忌,三姐说机关在三个地方,大厅里个,厨房里个,还有楼上个,要三个人同时按住炷香的时间,禁制自然就会消失。 所谓的机关,就是照明开关,程月抱着大虎按住大厅的那个,三姐说她去楼上,我就掀开门帘,去了厨房。 厨房里跟般饭店的厨房没有什么分别,我估计讲歪理所有的机密都在楼上,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独脚大盗,肯定也偷了不少东西。 无所谓了,那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三姐想拿走就拿走吧,她个石女地妖,孤苦伶仃的也要生活是不是,想到这里,我按下了厨房的开光,厨房陷入了片黑暗。 身后突然有了动静,我还没来及的向程月示警,早被人捂住了嘴,然后对方的手在我腰上顶,我就没了点的力气。 “是我,别出声!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就个要求,你就像当初在你店里样,给我挠挠痒痒,不然的话,我就和你还有小萝莉,咱们都死在这里。” 是三姐的声音,我放心了很多,女人的心思,真的没法懂,现在都这样了,我给你挠下痒痒,又不能治好你的病,何必多此举呢。 三姐看我不出声,趴在我耳边说道:“我现在放开手,你要是喊叫的话,我马上就启动机关,整个饭店就会烧成片废墟,咱们谁也跑不掉。” 三姐离我很近,身上没有程月的清香,反而有青苔淡淡的味道,然后慢慢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 我没有叫喊,我相信她现在什么都能做出来,但是我也没给她挠痒痒,我不想跟程月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在黑暗中沉默好久,三姐拉着我的手,在她后背挠了几下,虽然她的皮肤也很光滑,但是我的手感觉很麻木,心里也很麻木。 三姐可能也感觉到了无趣,放开我的手,趴在我耳边说道:“你等会告诉小萝莉,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这句话说完,等我打开灯,她已经消失了,我现在再傻也明白了,所谓三人按开关破除禁制,是骗人的。 我回到大厅,程月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我说别按了,我们被三姐骗了,她现在肯定已经自己跑掉了。 程月捂着肚子说:“她跑就跑了呗,我巴不得再也看不见她,关键现在我肚子好饿哦,老公,你给我做饭吧。” 齐天菌和龙骨笋都在车里了,这里没有你吃的东西,我怎么给你做饭! 我急的在饭店里转来转去,想去二楼看看,但是二楼楼梯口放着厚厚的水晶门帘,我刚靠近就像蛇样对我缠过来,我连忙退后两步。 程月过来之后,轻轻掌拍在二楼的门上,那些水晶门帘登时被冻住了,我抬起脚使劲踹了几下,门帘上的水晶片纷纷落到地上。 等我们抱着大虎进了二楼,这里有办公室和卧室,我在过道里现了老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上个红红的巴掌印。 程月把小手往老史身上按,老史下坐了起来,嘴里大叫好冷。 打开二楼的窗户,外面是明朗的月光,三人猫慢慢的跳了下去,我这才感觉外面的空气,真的好极了。 从外面打开饭店楼的大门,隔着门帘看过去,里面的景象就跟我中午进来时模样,到处还是板板正正的,擦得干干净净的吧台,整整齐齐的桌椅。 老史撩开门帘就要进去,我拦住老史,问他到这里看到的是什么。 老史说他来的时候,饭店门口挂着“停业”的牌子,大门还上了锁,门口到处都是灰尘,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就砸开了锁,进去之后现,大厅里面很安静,个人都没有,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被下了禁制,所以他大声的喊我,后来用地听钱开启了两次。 第次出来个脖子歪了的家伙,被他打了下跑掉了,后来他又跑到二楼开启次,结果这次出来的是个独眼老头,他就喊了声独眼龙,独眼老头就生气了,打了他巴掌,还把他扔了出去,然后他就晕了。 “最后醒来,你小子跟弟妹就站在我面前了。” 老史说到这里,对程月笑笑,友好的伸出手,说道:“弟妹,我是大愤的好朋友,不是亲兄弟胜过亲兄弟,你喊我史哥就行了。” 程月抱着大虎,并没有去握老史的手,对老史微微行了礼,然后低着头,喊了声史哥好。 我明白,程月现在想的是,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不跟老史握手。 老史收回手,很大方的说:“弟妹客气了。” 程月抱着大虎去车里休息了,我破天荒的跟老史起抽了根烟,简单把事情跟老史说了遍。 老史听我讲完,拍拍我肩膀,说道:“大愤,里面强手如云啊,李老板和铁蛋,都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的,只是被暗算了而已,以后我跟你讲讲他俩的事,就是那个谭老师,我没听说过——你先上车,把车开远点等着我,这个饭店不能留着,我现在就给把火烧了,省得以后再有人来作怪。” 我把车开到斜对面的路旁,又拐到条小路上,程月在车里还是说饿,我说你等会,老史把饭店烧了,咱们就找地方,给你做饭。 程月答应了声,抱着大虎又迷糊起来,很快,那边的饭店起了火,老史跑了过来,让我把车开上大路,然后拉着我打扫小路上的车辙。 我们俩刚把车辙打扫好,斜对面的火势越来越大,但是路过的车辆没有停留,纷纷加驰过。 我刚要上车,就看到饭店上面,那个大蛤蟆突然从火里跳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老史说道:“我明白了,饭店里的禁制,机关就在气窗的这只蛤蟆上面……” 没等老史把话说完,个冒火的蛤蟆,足足有锅盖那么大,蹦跶蹦跶的就过来了。 129 美人心事 老史看破了讲歪理饭店的机关,我们俩打算上车的时候,那只蛤蟆带着火,蹦跶几下就穿过了马路,很快就跳到我们脚旁。 老史动作很快,在手里搓了几下,几个金钱镖冒着蓝色的火焰飞了出去,全部插到了蛤蟆的嘴里,别看那个蛤蟆身上冒火,但是受不了嘴里的蓝色火焰,头扎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我感觉有点不对,那个蛤蟆跳进水里的时候,出的叫声有点像那个卷毛猪,看水沟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我想跳进去把蛤蟆捞上来给砸成粉。 老史把拉住我,说道:“别看那些车没停下,但是肯定报警了,快走吧,再不走咱们就走不了了。” 老史说的有道理,上车之后,我问老史去哪里。 老史看看后座睡着的程月,拍拍我肩膀说:“咱们回紫桓县吧,现在到处都是威胁,弟妹别看刚才威了,等她再睡醒,谁知道她又变成了什么样,咱们回紫桓县,去承天寺,我托人跟空镜大师说过了,你先去那里躲躲。” 就连鉴铭和尚都那么厉害,承天寺肯定高手如云,我要是跟程月能去那里躲段时间,等程月彻底恢复,冰魄神掌想用就用的时候,再回家也保险。 老史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有个疑问:“你不是跟承天寺有仇的嘛,空镜大师怎么会答应你,收留我们啊。” 老史哈哈笑,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大虎样,也是出生在承天寺里面,当初可是空镜大师手把我交给我师父的,没有这层关系,上次我能从高手如云的承天寺里面跑出来?” 看老史得意的样子,我下想起《天龙部》里面虚竹的身世,看着老史,感觉他老神秘了,我就没有再问,跟他两人换着开车,路开回来紫桓县。 路上没有雾,月光也很亮,所以很快到了古玩街,我打开箱子,把老史的金蟾交给他,老史抱着金蟾到店里去收拾了。 我先把程月和大虎抱进卧室,然后把厨房里面冷冻的排骨都拿出来,在地锅下面加了火,跟着齐天菌做了大锅汤。 又做了大锅米饭,把程月叫醒,程月慵懒的样子,躺在床上不起来,非要我端给她吃,我把锅里的齐天菌全部盛到个碗里,放到床头柜上。 看看大虎,还睡得死死的,我把大虎抱到了外面,这家伙现在醉的厉害,今夜要是让它睡在卧室,吐出来的酒气,明天能把我也给醉倒。 老史很快过来了,跟我起蹲在地锅前面吃饭,我问他店里全部收拾好了没有,老史说金蟾放好了,重新布置了机关,其他的东西等天亮再说。 我和老史都饿了,埋头吃好饭之后,我对老史说道:“老史,小面包的头和血你肯定拿好了,对吧?你把那个玉钱拿出来吧,我现在就给你养玉,差不多十天半个月,我就能给你养好童子玉。” 老史摆摆手说道:“这都快天亮了,咱们就别弄这些了,你抓紧睡会,明天咱们到了承天寺,彻底安全了之后,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老史抹抹嘴就走了,我是个爱干净的人,不会让用过的锅碗瓢盆,就这样放着过夜,全部洗刷遍之后回到卧室,程月坐在被窝里面,手里捏着空碗和筷子,已经睡着了。 拿下碗筷刷洗,然后打水给程月洗洗脚擦擦脸,再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把她放到床上,好好给她盖上被子。 看看表离天亮不远了,我本想洗个澡,但是架不住实在太累,简单洗漱下,上床之后连亲程月口的力气也没了,很快就睡着了。 大年初四,晴,无风。 早晨是被老史砸门把我吵醒的,我连忙起床给他开门,老史让我收拾下,吃好饭之后就出。 家里值钱的东西基本都在木箱子里,苏清送来的衣服什么的,丢就丢了无所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想了想,把那串鳞施又装到木箱子里,除去大虎吃过的,现在还剩十几片。 收拾好之后,程月还没醒,我也不算太饿,想到老史收拾店里还要好会,我就烧了谁倒进浴缸,拿了洗换的衣服,进卫生间洗个澡。 我正在擦身子的时候,程月穿着睡衣,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揉着眼走进来。 我还没穿衣服呢,慌忙拿过块浴巾,遮住了关键部位,然后批评程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程月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理都没理我,在洗手池洗了把脸,拿起牙刷挤好牙膏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程月边刷牙,边看着我说:“你捂那么严实干什么?哦,我明白了,那个地妖可以看,我就不能看是吧?” 这丫头还对三姐耿耿于怀呢,我讪笑着说:“可以看,我这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你多少给我点反应的时间。” 程月很快刷好牙,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牙齿,我看到她的牙齿,现在半透明的那些,都跟正常人的差不多了。 程月手拿着洗面奶,手拿着毛巾,用脚踢了踢我:“问你话呢,别绕圈子,是不是那个地妖能看,我就不能看?” 看她现在的样子,跟当初刚醒的时候,性情已经大变,适应和学习的能力实在太强了,我心说想看还不简单。 我就松开了拿着浴巾的手,然后这丫头把手里的洗面奶和毛巾扔到洗手池,两手捂着眼睛大喊大叫:“不要脸!不要脸!” 哼哼,看你嘴上厉害,动真格的还不是不好意思! 不毛,你还以为我病危! “真扫兴,你要看我给你看,结果你还骂我,切!”我慢腾腾的穿好衣服,程月还捂着眼睛,我趁着她手在脸上,凑过去亲了她口。 程月脸腾地红了,把我推开之后,低着头红着脸对我说:“老公,昨天身上落了好多灰尘,我想洗个澡。” 确实也该洗个澡了,我在浴缸给程月放好水,又放了两片檀香木在里面,现在我把她当做块玉来养了,檀香木有益于她恢复的。 把所有东西给程月准备好,内衣新的,毛衣新的,外套和裤子都是新的,都是我在楼上拿的,我可不想她再去楼上挑来拣去的浪费时间。 切给她弄好,我刚想出去,程月把拉住我的手,眼里红红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怎么,想洗鸳鸯浴啊?”我笑眯眯的看着程月,表面上是调笑,其实我真盼望着她给我个肯定的答复。 程月非常严肃的对我说:“别人能未婚先孕,我不能,所以,你就别想这个事了,给我放好水拿好衣服,滚出去烧锅做饭。” 我感觉程月的情绪不太对,对她哈哈笑,说道:“不对,你知道鸳鸯浴是什么?” 程月心情好了点,蹭到我身边,轻轻打了我下,说道:“你这个登徒子。” 我把旁边准备给大虎当玩具的两个塑料小鸭子拿在手里,捏了两下,小鸭子还出声音,然后抬手,把两个小鸭子扔到浴缸里。 “这两只小鸭子在水里,就叫鸳鸯浴,你个小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哈哈笑着跑出了卫生间,站在院子里对着卫生间说道。 然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两个小鸭子砸到了我头上,我捡起地上的小鸭子,烧锅做饭的时候,总是感觉程月说要洗澡的时候,有心事。 我在地锅前面,饭做到半的时候,身后有了脚步声,站起来回头看,程月已经穿好了衣服,踢啦着拖鞋走到我面前,头上的水都没有擦,没等我欣赏美人出浴的样子,程月突然从抱住了我。 “老公,我可能,也是个石女。”程月边哭边说道。 130 事不宜迟 程月洗澡前后很不正常啊,现在怎么又突然紧紧抱着我,好像很担心失去我的样子。 没等我开口问,程月趴在我怀里,哭的跟泪人样,边哭边说:“老公,我可能也是个石女。”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惊,怪不得她副有心事的样子,原来是担心这个,所以专门洗澡,自己检查自己。 虽然我没有看过她的身体,但是我之前带她去医院检查过的,假如是个石女,当时医院的那个女医生,早就告诉我了啊。 我连忙搂着程月的肩膀,安慰她说:“不会的!你还沉睡的时候,我带你去医院看过了,医生仔细检查了,她说没有问题的。” 程月抬头看看我,不放心的问道:“真的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不过心里突然也没了底。 “那个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程月又问我。 我感觉她这个问题好奇怪,难道医生在她身上动手脚了,我连忙告诉她:“女医生,四十来岁,怎么了?” 程月咬着牙说:“那就好,我的身体,除了你,其他男的,谁看我杀谁!” 原来是这个!我忙跟程月说:“放心啦,绝对的女医生,女的不能再女啦,要不是女医生,别说你不愿意,我还不乐意来。” 程月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道:“要不,咱们再去检查遍?” 我看看她,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给你检查下就行了。” 程月伸手揪住我的耳朵,让我再说遍。 这丫头,怎么这么害羞!我心说等她恢复,我就想办法让冰山李给她上户口,抓紧领了结婚证,办个正式的婚礼,省得我天天心猿意马。 我拉着程月走到二楼,在个柜子里把我的以前的课本都找出来,在里面翻到了我初中时的生物课本,找到生理卫生那章,让程月自己看图。 “现在的学校这么开明了啊,连这个都教。”程月捧着书,脸红红的,下了楼梯进了卧室,砰地声把卧室反锁了。 我也有点担心,真的怕程月也得了跟三姐样的病,不过我相信,程月就算是石女,最多也是假石。 没有多会,程月出来了,看都不看我眼,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跟个地主婆样踱过来,问我饭做好了没有。 看她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危机解除!要不然早抱着我大哭了。 “怎么样,正常吗?”我坏笑着问程月。 “什么正常吗,抓紧开饭,本小姐饿了!”程月很不好意思,避而不答。 我笑了笑,捏着程月的脸,认真的对她说:“你下次有心事,要及时跟我说,知道吗?别个人放在心里,哪怕就会,也不行!” 程月洗澡之前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中间的心酸下冒了出来,听我这么说,趴到我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哎哎哎,我说大愤,弟妹这样万里挑的人,你小子怎么忍心惹她哭!你小子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院子,站在我身后,开始装好人。 我对老史挥挥手:“去去去,成年人的世界,你哪里懂!别看你年龄比我大,我不但结婚结在你前头,生孩子也要生在你前头。” 程月听我说“生孩子”三个字,从我怀里挣开,两个小粉拳雨点般落到我身上,我边感觉落到身上的幸福,边给她擦眼泪。 老史对我竖竖中指,本来已经掀开锅盖,看到程月跟我撒娇,他提着锅盖说道:“大愤,我是不是要回避下?” 程月听老史这么说,趴在我怀里,不好意思露面了,我对老史摆摆手说:“去去去,你个单身狗,抓紧去找大虎玩去。” “你小子别忘恩负义啊,弟妹,我可跟你说,你昏迷不醒的时候,这小子天天守在你床头,鼻子把泪把的,我可是东奔西跑累断了腿!” 老史说完,索性搬个小板凳坐在地锅旁边,掏出几个红薯扔到了锅底下。 我趴在程月耳边小声说道:“丑媳妇迟早也要见人的嘛,何况你这么漂亮啦,老史是我兄弟,没事的,别不好意思,大方点,乖。” 我又给程月加油鼓劲,程月这才擦擦眼泪,说声“史哥好”,接着就跑到厨房饭桌旁边,开始收拾碗筷了。 我从锅底扒拉出个红薯,看了下又扔回去,扭头问老史:“你的红薯哪里来的?” 老史往锅底添了点柴火,说道:“我刚才过来得时候,现老秦站在你店门口,老家伙可能看到弟妹在家,不好意思进来,他说给你带了几个红薯,还有事就不进来了,就把红薯交给我了——你小子现在抠门的很,你不会跟那晚护着龙骨笋样,这红薯也不给我吃了吧?” 我想了想,跟老史说道:“老史,秦叔不是来送红薯的,他最近来我家来的很勤,刚才肯定也是拿着红薯当掩护,过来观察情况了,结果被你现了,这个老狐狸精正好把红薯交给你,他就跑了。” 我就把秦叔那挂鞭炮,还有鬼抬轿的事情跟老史说了,我说现在怀疑秦叔是养马会的人。 听我说完,老史脸色登时变了,说道:“老秦绝对不是养马会的人,鬼抬轿的事,我好像听说我师父说过,这可比养马会恐怖多了,程月还没有身份证吧?现在办也来不及了,这里不可久留,你和程月必须去承天寺躲躲风头,抓紧吃饭,然后咱们就去承天寺,事不宜迟,不然大火就烧过来了。” 老史说去店里最后收拾下,拿几样必要的东西,又让我给他留点饭,他等下过来吃,说完也顾不上锅底的红薯,转身就走了。 老史难得这么正经,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心下提了起来,看看锅里汤已经好了,给程月和我分别盛好,我满腹心事的吃完了碗里的排骨。 程月吃好抹抹嘴,嫌我给她找的外套和裤子的颜色不搭配,我叮嘱她快点,马上去承天寺拜佛,她应了声,噔噔蹬上楼去换衣服了。 重新把箱子搬到车里,又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到箱子里,老史这才过来,草草吃了饭,老史吃饭的时候脸色凝重,言不。 我心里好多的疑问,看老史直在想着什么,我就没有问出口,走到店里看,看看大虎已经醒了,迷迷瞪瞪的样子。 看来这家伙解酒很快,并没有像讲歪理说的那样,睡个三天三夜,我连忙抱过来用水给大虎醒醒脑,盛了排骨在它的猫食碗里,还悄悄塞了两个玉片。 看大虎埋头大吃,我走到二楼的衣帽间,把推开了门,程月这次倒好,现在别说外套和裤子,就连毛衣都没有敲定哪件。 我拍了她屁股下,随便拿了件蕾丝打底衫套到她头上,又给她拿了个米色的风衣,条修身牛仔裤,监督她抓紧穿好,按着她坐在更衣凳上,然后找到双裸色小皮鞋,三两下给她穿好。 程月又换了个胸针别上,摸出几个彩色的卡戴上,我要是再不喊她,估计她还要挑个包包,想到老史副担心的表情,我拉着程月就下了楼。 老史已经吃好了,叼着根烟看着大虎,大虎抬头看到他的目光,把猫食碗往边拉拉,躲到角落里吃起来。 “臭小子,骂我是不是?我还能跟你抢吃的啊!等下大愤不在的时候,我非把你打死不可!”老史对着大虎破口大骂。 我跟程月走过来的时候,大虎闻到了程月身上的香气,三两口把碗里东西吃干净,甩甩胡子跳到了程月怀里。 老史把烟头在地上掐灭,大手挥:“走,咱们到承天寺找空镜大师去!” 131 臭气熏天 在出的前夕,我让程月试试她的冰魄神掌,程月挥了挥巴掌,小手那个轻盈啊,轻飘飘的连只苍蝇都拍不死。 我有点惊讶,时灵时不灵也行啊,怎么现在点力气都没有,就问程月:“我的姐,你在望海楼酒家的那股气势呢?用出来试试啊!” 程月左手摸摸右手腕,右手摸摸左手腕,对我说道:“昨晚那不是被气疯了嘛!那个三姐干丢人的事,我当时着急,胸前的玉佩就有了那种海浪滔天的声音,然后我就有了用不完的力气,现在我心情很好啊,玉佩里面只有泉水叮咚的声音,所以我就没有力气了。” 跟我的判断差不多,程月跟她的玉佩,除了暴怒之外,中间有个我暂时不知道的正常联系方式,只要能联系上,程月的法力都会恢复。 没办法,目前只能去承天寺躲躲了,姬怀印跑了,养马会这几天说不定就会找上门,苏清那边没了动静,不过我相信我的行踪,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还有秦叔,老史听我说鬼抬轿的时候,吓得脸色都白了,还说走的晚了,很容易引火烧身,也不知道秦叔惹上了多大的仇家。 姜裁缝多少年没离开紫桓县了,这次出去,估计逛逛西湖,看到美景美女,再加上他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冰山李?江湖事江湖决,老史说了,要是找她庇护的话,麻烦只大不小。 所以跟着老史去承天寺躲避段时间,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在紫桓县西北四十里,有座九龙山,龙骨笋就是出自那里,九龙山未经开,山上净是羊肠小道,不是附近的山民,想要登山很不容易。 九龙山往东数里,条国道边上,是紫桓县海拔最高的登云山,跟九龙山的荒芜不同,登云山有漫山的野树香花,山上的承天寺香火旺盛。 紫桓县有关部门十数年多种运作,终于把登云山打造成了个佛教文化气息浓郁的旅游胜地,每日里人声鼎沸,爬山的路上更是人头攒动。 我开皮卡车,老史坐在副驾位,程月抱着大虎在后排,那个箱子并不大,所以后排空间很宽敞,要不是老史在车里,我估计程月早就睡了。 路上我兴奋的跟程月说着承天寺的种种传说,老史也加油添醋的添加各种神秘色彩,程月在后座听了,有时附和有时点头。 等我把车开出大路,拐到山脚的广场上面,老史指着旁边的村子说,我先过去趟,找个停车的地方,你跟弟妹在车里等着。 老史下车之后,程月跟我说:“老公,把车窗关上,点缝隙也别留,我不喜欢这种香火气,我不想去承天寺,总感觉那里不舒服。” 我连忙安慰程月:“现在处处都是危险,很多人打你和大虎的主意,只要我们进了寺庙,哪怕空镜大师还剩口气在,只要他喘气的时候说收留我们,保证所有的江湖人物,都不敢在承天寺放肆,然后等你身体完全恢复,法力随叫随到的时候,咱们马上出山,我要是能跟山上的老和尚学几招金刚印,以后咱们携手勇闯江湖,拆了鸡血门,打散养马会,你看怎么样?” 等我说完,程月撇撇嘴说道:“承天寺真的这么厉害?空镜大和尚真的神功无敌?哼,我才不信呢,那上次史哥怎么从里面跑出来了?” 老史早把自己如何在承天寺拿到双旗铜板的事,添油加醋说了遍,就差吹他单挑达摩堂十二棍僧、独斗功夫巷十铜人了。 我让程月靠过来,趴在她耳朵上神秘的说:“别听他吹牛逼,其实你老史哥,很有可能是空镜大师的——嗯嗯,空镜大师的儿子。” 程月脸的不相信,说道:“不可能吧,你们不是说空镜大师现在都百多岁了吗?史哥还不到三十呢,难道空镜大师七十多的时候,还找媳妇生了个儿子?再说了,和尚不是不结婚的嘛。” “个小精灵,你懂什么,空镜大师十里之外就能隔空取物,七十多生个儿子还不命中,不让和尚结婚,和尚不能偷偷的找个媳妇啊。” 听到我这么说,大虎对着我喵呜两声,转个身子把屁股对着我,然后竖起尾巴,“噗呲”放了个响屁,这个屁还带着酒气,熏得我差点晕过去。 我跳下车喘气的时候,程月也跳了下来,边扇着鼻子,边指着车里的大虎说道:“虎子,你再这样,我可不跟你玩儿了。” 大虎跳到车座上面,伸出前腿指指我,喵呜喵呜的脚,意思是“他放屁”。 我马上指着它骂道:“你小子别血口喷人啊,明明是你放的屁!” 程月正拿着自己的披帛往车里扇风,看到我跟大虎这样,捂着嘴笑了起来。 此刻周围都是准备登山拜佛的游客,个个脸上带着虔诚,程月在人群里这么笑,马上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还有些人被程月的美貌惊到了,议论纷纷之余,还有不少点赞的。 我这才想起来树大招风,程月太引人注意了,现在恨不得在她脸上抹上把锅底灰,连忙把程月推到车里,关上后排的车门。 等我上了车,老史也来了,指着广场边的小村子说,开过去。 那个村子我知道,里面家家户户都改成了客栈,每到周末,家家爆满,这个村子靠着承天寺景区,是我们县最有钱的村子。 虽然还不到中午,村子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吃饭的,找好地方住再去登山拜佛的,有背包独行的,有拉家带口的。 幸好村里的路很宽敞,我按照老史的指点到了家客栈门口,老史说车不能上山,就放在这家好了,他家有几个车库,专门出租给上山听经长住的香客。 我让程月和大虎在车上等着,跳下车之后,看到老史拉着店主走过来,我就不乐意了,因为这个店主,是个嘴不把门的。 这个店主有个外号,叫多嘴猴,那张破嘴,什么事情到他嘴里,半天喊遍登云山,天传遍紫桓县。 前年我收到件大开门,本来是不想出手的,结果多嘴猴到我店里,无意中看到了,那会我还不知道他多嘴的本事,再加上收到好货时得意忘形,就跟他说了那件玉器的妙处。 多嘴猴走了之后,第二天,我店门口就来了不下十批人,其中还有个退休老干部,对玉器收藏非常狂热,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匀给他收藏,不然就不走,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好卖给他。 从那天开始,后来多嘴猴再去县城,只要到我店里,我都给轰出去。 我拉拉老史,小声说:“老史,你怎么到他家了,这家伙看到程月,明天全县的人就会知道,我有个漂亮媳妇,多嘴猴肯定会说,大愤找了个媳妇,那个俊啊,长得跟妖精样。” 老史摆摆手,很不以为然:“他不说,紫桓县的人就不知道啦?程月那么漂亮,除非你不让出门,不然不用他说,早晚会有人说,再说了,现在上山听经的香客越来越多,车位非常紧张,现在也就他家还有车库,咱们要是把车停的远了,程月还要跟着走路过来,那样看到程月的人岂不是更多?” 现在趁着多嘴猴还没看到程月,我就想再跟老史商量商量,直接把车开走,结果老史喊了声“猴哥”,多嘴猴几步就跑了过来。 没等我上车,多嘴猴就把我拉住了,说道:“大愤,还记哥哥的仇呢?我现在改了,可是周边有名的‘打死也不说’。” 多嘴猴用只手掏出香烟扔到老史,另只手拉着我不放。 我知道多嘴猴这句“打死也不说”,还不如大虎的臭屁可信! 132 毒蛇噬股 多嘴猴拉着我死不松手,还厚着脸皮跟我道歉,说上次不该把我收到大开门的事说出去,这次只要我把车放在他这里,他连钱都不收。 看我执意想走,多嘴猴跟我来了招狠的:“大愤,我可告诉你,我给你姥姥挑过水,你妈当初还喊我声哥呢,按道理,你该喊我声舅舅。” 便宜占到我头上了,我脸都红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舅舅,我要不是会游泳,现在马上去跳河你信不信!我知道,你确实是‘打死也不说’,因为不要人家动手,哪怕是个路过的,你也能拉住人家,跟人家吹牛逼,我都没见过我姥姥,你还给她老人家挑过水!” 听我这么说,多嘴猴也急了:“哎呀,你小子还不信!我现在就领你到九龙山找她老人家你信不信!” 老史眼前亮,拉住多嘴猴问道:“猴哥,大愤的姥姥,真的就在九龙山?” 多嘴猴突然脸色变,眼珠子转,说道:“我瞎说的,我根本不认识她老人家,嘿嘿,我这破嘴,牛逼说吹就吹。” 多嘴猴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我再也不想跟他多说,看老史非要把车停在他家,我也没办法,只好让程月抱着大虎下车。 看到程月,多嘴猴眼都直了,使劲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哎呀呀,大愤出息了,找个媳妇比你妈还漂亮,老岳家的祖坟算是埋对地方了!” 我把车钥匙扔给多嘴猴,然后把小木箱背到背上,领着程月,理也不理多嘴猴,转身就走。 老史在后面交代几句,然后追上了我,不理我的埋怨,去景区售票处买了票,然后我们顺着人流往山上走。 走到半路,老史拉我走到边,小声说道:“多嘴猴虽然喜欢吹牛逼,但是我相信,他十有知道你姥姥的下落。” 我姥姥要是还在世,作为甘大夫的唯女儿,甘大小姐怎么可能是个凡人,至少七星杀阵她定会吧,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她还不拼命护着我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爸和我妈从来没有提过她,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她。 我看看老史,说道:“老史,你怎么聪明世糊涂时,多嘴猴的话你也信!” 老史突然副福尔摩斯的表情,说道:“个吹牛逼几十年的人,突然主动承认某句话是吹牛逼,那么这句话,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山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程月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山人海的场景,在前面有点无所适从,停下脚步跟我招招手。 我连忙走到程月身边,回头跟老史说道:“你的这个判断,有点太随意了——对了,你到底跟空镜大师什么关系,这么容易就让承天寺同意收留我跟程月?” 老史笑笑不回答,我心说这是你,那我不问了,但是程月的口粮怎么办,现在龙骨笋和齐天菌,就剩几天的量了。 “这个小事情,我早打听好了,不但九龙山有龙骨笋,承天寺大雄宝殿后面的竹林里,也有龙骨笋,弟妹年半载也吃不完。” 听老史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口粮问题解决了,安全问题解决了,等程月身体恢复,我再找到她的玉佩和她之间的联系方式,什么都好办了。 老史在前面带路,净挑人少的路走,很快把我们带到了条荒凉的小路上,两边都是密密的山林。 看看四处无人,老史让我跟程月坐在山路边的石头上等他下,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山林里面。 看程月望着远处的承天寺,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想讲个笑话给她听,结果大虎这臭小子,嘴里从哪叼来朵小花,跳到了程月怀里。 “虎子乖,这朵花真香啊!”程月先是闻闻那朵花,接着把花插到了头上。 大虎听了夸奖,挑衅的看看我,然后躺在石头上打滚,不小心掉了下去,摔了个猫啃泥。 我刚想笑话大虎,就听老史在山林里喊我:“大愤,快来,我被毒蛇咬了。” 老史走上这条小路,然后又急急忙忙跑到林子里,我知道他是去方便了,很有可能是大号,现在被蛇咬了,我的天,不会是大蛇咬到了小蛇吧? 想到这个,我都替老史感觉蛋疼,连忙交代程月不要走动,让大虎保护好程月,我就急急忙忙往山林里老史声的地方跑过去。 记得电影里有这样的桥段,某男被毒蛇咬了屁股,基友给他吸血,想到这里我又不开心了,老史,你千万不要被蛇咬到那些地方啊。 等我跑到地方,在边枯枝落叶之间,老史捂着屁股在那哼哼唧唧的,我心说怕什么有什么,结果等我跑到老史身边,老史把捂住我的嘴。 老史这下吓死我了,这家伙刚方便的时候还没擦手呢! 老史看我挣扎,使劲敲了我脑门下,我这才平静下来,老史把手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慢慢放开捂着我嘴的手。 老史扒开树叶,在地上写了“别出声”三个字,然后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最后他把我手机摸出来,把手机卡拿出来看了看。 老史在这里根本没有方便,而是想办法让我跟程月分开,把我叫过来检查我身上。 现在我感觉老史就像个检查间谍设备的国安人员,难道我被人家在身上放了窃听器? 老史很快检查完,拉着我坐下,我们坐的位置,透过树木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程月和大虎。 老史把我的手机卡塞回去,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对我说:“大愤,有个事你都没有问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长流县出事了?” 我看看老史,说道:“你不是曾经把枚地听钱放到程月脑门嘛,那枚地听钱被程月同化了,当然留有程月的气息,然后我跟程月陷入到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那枚地听钱给你示警了呗。” 老史看看远处程月和大虎还在,小声对我说:“兄弟,这个世界上除了阴阳法门,还是有很多高科技的好不好,那枚地听钱被你媳妇给弄坏了,现在还没恢复呢,哪能给我示警还告诉我你们的位置!告诉我你出事地点的,是苏清!” 我直感觉苏清肯定派人盯着我,那天我开车去海州的路上,直注意后面,没有现跟踪的车辆啊,没想到我遇险她也知道,还给老史报信,让老史来救我。 老史把手机递给我,说道:“大愤,你身上我检查了,没有窃听器跟踪器之类的,现在看来,这些高科技的追踪玩意,不在大虎身上,就在程月身上,等会咱们要想办法把这东西找出来,不动声色的给扔掉。” “反正马上要进承天寺了,就算找不出来,苏清连块铜板都不敢到承天寺要,我就不信了,她敢硬闯承天寺来找我和程月的麻烦,再说了,你在承天寺不是有背景的嘛,你都能托人跟空镜大师搭上话了。” 听我这么说,老史气呼呼的说:“我那是故意骗你的,我认识个毛的空镜大师!我跟承天寺这帮秃驴不共戴天,那天他们把我暴揍顿,这个场子,我迟早要找回来的!因为那会程月也在,我怀疑苏清能窃听到,故意这样说的,而且我不提前跟你说,你在多嘴猴面前也不会因为说谎露出破绽。金陵那边的朋友给我带了口信,栗木西家里昨晚出事了,估计女魔上门了,栗木西的人现在已经在来紫桓县的路上,苏清的人已经等着接应了!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跑路!” 我有点震惊了,为了我和程月,老史废了不少的心思! 有个事很重要,我必须再确定下:“那你说有很多龙骨笋,也是假的咯?” 133 金蝉脱壳 老史点点头,说道:“是假的,食物吃完可以再找,命丢了,就没有了。 ” 我又问老史,程月现在还没恢复,只能偶尔挥下着急法力,栗木西到底想让程月怎么对付女魔? 老史告诉我,就算程月不能帮他们抵挡女魔,但是程月的精灵血,可以启动五帝钱,所以程月要是落到栗木西手里,身上的血保证会被放的滴不剩。 凭什么啊!我的媳妇,凭什么放学去救你的命!我时怒火中烧。 说实话,紫桓县是我的根,虽然我也知道我太姥爷是离开紫桓县才出的事,但是我轻易不想背井离乡。 躲在承天寺里面,也不算离开紫桓县,但是老史说的跑路,那就是要离开家乡了,栗木西有什么可怕! 我时豪气冲天,对着老史说道:“老史,今天躲栗木西,明天就要躲养马会,悬水岭还有个沉睡的阴灵,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是个头!与其狼狈逃窜,不如等他们上门,跟他们拼了!我要是连个小精灵都保护不了,就算跑到天边,又有什么意思!姜叔跟我说过,咱们彭城的人物,没有个孬种,宁可在家门口迎敌的时候战死,也不能在逃窜的路上偷生!” 老史看看我,很不屑的说道:“你说的姜叔,是万年单身狗姜裁缝吧?你要是相信他的话不听我的安排,我史利友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以后有你臭大粪哭的,姜裁缝个光棍汉,动不动就要跟人拼死拼活的,你跟他样吗,你是有了牵挂的人,为了面子明知是当也要去上,那不是英雄,那是傻逼!为了保住自己的女人,别说逃命,就是跳粪坑也不眨眼睛,这不是傻逼也不是孬种,而是真英雄!栗木西手下的人,咱们现在真的对付不了!还有养马会的人,遍布全国各地,那个杨烟和姬怀印,只是养马会下面幽冥会所的人,就那么厉害,要是养马会总坛的人来了,咱们现在点胜算也没有!所以必须尽快走!不过你放心,咱们只要躲过这段时间,你给我养好童子玉,我就能恢复修为,然后你再参透弟妹身上玉佩的秘密,回头都不用你动手,谁来老子灭谁!” 那边程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不停踱步,老史把拉住我的胳膊,边往山林外面走边劝我:“大愤,你小子听哥的没有错!你给我打起精神来,等会你就个任务,别让弟妹大呼小叫,让她别出声,然后我帮你找出她身上的窃听器,下山的路线,还有跑路的车辆,我都安排好了。” 老史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不能听姜裁缝的,毕竟他在跟我爸的竞争落了下风,从来没有老婆孩子,这样的单身汉说话,通常都是不留后路的。 出了树林,老史捂着大腿,哼哼唧唧的往程月那边走,程月看到我们出来,迎了过来,说道:“史哥,你伤的重不重?” 迎面走过来的程月,头上的箍在阳光下闪闪亮,我明白了,这两天程月直带着箍,别着胸针,这些都是苏清送来的,窃听器跟踪器类的,定就在箍或者胸针里面! 我猛地抱住程月,对着她的嘴使劲吻了起来,程月看老史在场,本来还想反抗,但是在我的猛攻下,很快就软了,接着就睡了过去。 这个亲就倒的毛病还没好!程月的玉佩,现在又没有起作用! 晚上万栗木西的人来了,别说那些龙家徒子徒孙,就是那个北高丽的杀手,那种冷血而又直接的攻击,估计我跟老史联手都对付不了。 大虎现在毕竟只是只小猫咪,而且叛逆又冲动,对付卷毛猪那样的弱智还能行,对付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人家要是用了计策,大虎就不定能赢了。 不能把所有希望押在大虎身上,还是跑路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言不,摘下程月身上的箍和胸针递给老史,老史拆开箍,从里面挑出个蝌蚪样的电子元件,然后又小心的放了回去。 然后我在程月身上又翻翻,又在她风衣的个纽扣里面现个东西,连着纽扣又丢给老史,后来我感觉不放心,直接脱下程月的风衣。 那双裸色的小皮鞋也不要了,谁知道鞋跟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交给老史,老史看了遍说:都是定位追踪的,没有窃听器。 大虎看我把程月给亲的晕了过去,围着程月不停转圈,我好不容易把它哄好,抱在怀里好好检查了边,这才确定大虎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大虎的身体里也不会有,它这样的神兽,身体里有了异物,定不会跟现在这样点感觉没有。 老史示意我带着程月躲起来,他拿着那些跟踪设备,飞般的窜过树林,猫在高高的枯草里,向着承天寺的方向奔去。 等了没多久,老史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也不歇歇,从我手里接过木箱子,让我揣着大虎背着程月跟着他走。 老史在前面带路,领着我在远离人群的小路上绕着山腰,钻过防止游客逃票的铁丝,又穿过个弯弯曲曲的小山洞,这才来到山脚下。 “东西都扔到哪里了?”路上我问老史。 “纽扣藏到僧舍的床底了,手机和箍扔到了许愿池里大乌龟的嘴里,那枚胸针,我以二十块的价格卖给个小和尚了,他跟捡了大便宜样,还送了我两张护身符。”老史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 我想想也笑了,这些东西,都是追踪器,现在出现在承天寺,再加上老史跟多嘴猴说我带着媳妇准备去承天寺听经,正好让他当传话器。 “大愤带着妖精样漂亮的媳妇,上承天寺听经去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通过多嘴猴的张破嘴,传的满城风雨。 想了想,我对老史说道:“不对,咱们大张旗鼓把车停在多嘴猴家里,消息被多嘴猴放出去之后,苏清肯定以为咱们是故意用多嘴猴掩饰行踪,她会按常理推测,我们要是去承天寺躲避,定要掩人耳目才是,不会让多嘴猴知道的,现在多嘴猴知道了,苏清很容易判断我们另有去处的。” 老史副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说道:“告诉你吧,苏清的脾气我现在摸得透透的,她是栗木西的智囊,聪明不假,但是多疑,咱们越是让多嘴猴到处传话,她越是以为我故意跟她玩灯下黑,利用多嘴猴的嘴误导她的视线,所以,她还会把视线放到承天寺里面,到时承天寺的和尚不会承认藏了人,双方就会有场大战,至少能拖住苏清两天,两天,足够咱们跑的远远的。” 老史领着我走到登云山的西边山脚,这里跟九龙山的中间,有几十亩的野生树林,老史确定我们没有被人跟踪,领着我进了林子,往九龙山的方向走去。 老史背上有他自己个背包,胸前抱着我的箱子,在密林里穿行,给我们带路。 我背着程月揣着大虎跟着他疾走了好长的路,有点累了,就说要歇歇。 “不行,咱们不能歇,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走的越快越安全。”老史说到这里,看看我背上的程月,贱笑着又说:“你要是累了,咱哥俩换换,你背我的包拿着箱子……” “滚犊子!”我咬咬牙,托着程月的屁股把她往上搓搓,踩着地落叶,迈步就走。 很快到了九龙山山脚,老史说绕过山腰,接应的人在另面。 在九龙山上走的时候,我累的够呛,但是步没有停留,个劲的走,汗水不断滴下来。 背上的程月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指着远处说道:“姐姐,我看到姐姐了!” 134 陆地飞仙 “小姑奶奶,哪里有什么姐姐!”我顺着程月指的方向,就看到远处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连男女都认不出来。 “就是当初抬着我换地方的姐姐!”程月兴奋的说。 难道程月的眼睛看的比我远?我想起抬着她换地方的很可能是我妈,连忙说:“不许叫姐姐,要叫妈妈,而且,妈妈已经去世了,你肯定看错了!” 远处的人影晃下不见了,程月不说话了,突然陷入了沉思。 我又想起来个事,三姐说程月的棺材是她从古墓里面扒出来的,那我妈在三姐之前已经转移了程月,难道悬水岭有两个古墓? 管他来!现在先跑路,等程月身体恢复法力随叫随到,我再找到昆吾刀,就主动去悬水岭找找,哪怕把山头翻个遍,也要找到那个阴灵,烧成灰或者剁成泥,把他消灭在沉睡状态! 我又背着程月走几步,问道:“小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程月答道:“在那边下山的时候我就醒了啊,刚才老史哥还跟我挤眼睛的。” “你醒了也不早说,你看我背着你走这么远,都快累死了!” 这小丫头!我托着她屁股使劲把她往上搓搓,不爬山让山挤压我下好了! 程月明白我的坏心思,锤了我肩膀下,然后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人家不是在你背上很舒服的嘛,所以没舍得下去,再说了,你难道不想背着我吗?猪戒还喜欢背媳妇呢。” 小丫头这个比喻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连忙纠正她:“胡说道,老公我比猪戒可帅多了!” “大愤,你这句我太同意了,不过你小子也就比猪戒强那么点,跟孙猴子比你就落了下风了。”老史突然插话调侃我。 我本想反击老史,老史做了个小心的手势,刚才程月看到的那个身影,在山巅几个纵身,已经往这边来了! 好快的身法,九龙山的陡峭山路,在这个人影脚下如履平地,老史放下箱子,伸手摸出把金钱镖。 程月主动要求从我后背下来,我说你现在没穿鞋子,我就坚持坚持吧,而且你现在没有法力,对面这个高手要是到了,下来也没用。 我看到老史手上的汗都出来了,小声问他:“对面这个,有多厉害?” 老史咬着牙不吭声,全神贯注盯着那个人影,人影的度实在太快了,从我们身边十丈左右的地方掠而过,对着我们扔过来个东西。 老史连忙卧倒,他精神太紧张了,以为扔来的是暗器还是手榴弹,不过程月拍着手笑,说扔过来的是好吃的。 老史这才爬起来,在落叶里面捡起那个东西,是根新鲜的龙骨笋,比我在老九那里买的个头要大好多,表面还有潮湿的泥土。 老史想到多嘴猴说的话,扭脸笑着对我说:“大愤,你姥姥出现了,还给她外孙和外孙媳妇送来了新鲜的龙骨笋。” 我去看那个掠而过的身影,度快的不可思议,现在到了个悬崖边上,向着悬崖个纵身,再也看不见了。 我问程月:“你看清了吗?是不是那晚北斗星下面的姐姐——咳咳,妈妈?” 程月只是盯着龙骨笋,口水都滴到我脖子上,嘴里含糊的说:“我光顾看这根好吃的,没来得及去看是不是妈妈。” 老史忙把龙骨笋擦干净,然后递到程月手里,我心说这个吃货! 我爸我妈从来没有提过我姥姥,好像世间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样,我有次问了,我妈愤愤的说她早死了,让我以后不要再提。 说实话,我也盼望能有个亲人,可是刚才的人影度太快了,根本没看清,我就随口对老史说道:“可能是九龙山挖龙骨笋的山民吧。” 老史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看来人的身法,境界离6地飞仙都不远了,山民要是有这本事,还挖个什么龙骨笋,肯定是隐居山中的高人,不过人家以为咱们是来找龙骨笋的,就扔了根让咱们抓紧离开,咱们还是走吧,高人的脾气都不好……要真是你姥姥就好了,不过哪有姥姥不认识外孙子的,就算是从来没见过,那种血缘上的感应,特别是高人,眼就认出来了。” 6地飞仙?是不是三姐嘴里的地形仙?那可是三姐梦寐以求的境界! 老史叹了口气,领着我们在山林里面穿行,到了山脚我都快累趴下了,老史摸了块石头,往远处扔了过去。 辆非常普通的面包车从转弯的地方开了出来,老史打开后排的门,我把程月放进去,把大虎扔进去,爬上面包车之后,我差点虚脱了。 面包车动之后,老史指点司机按照他说的路线开,很快,面包车绕了几条小路,在个田间路口,开上了大路。 我闭着眼休息会,终于缓过气来了,程月这个吃货,看都没看我,竟然用纸巾擦擦龙骨笋,津津有味生吃起来。 我伸手就去夺龙骨笋:“哎,我说,我都快累死了,你不安慰我几句,自己吃的香甜,我的姑奶奶,冬笋生吃是要中毒的!” 大虎扑到我胳膊上,对我怒目而视,我把把它打到边,骂道:“告诉你小子,当初你走投无路,要不是我,你还是个浑身瘌痢的脏猫,现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叫阵了?真尼玛气死我了。” 大虎还算有良心,看我生气,喵呜声,钻到最后排,眯着眼装睡不理我。 程月手拿着龙骨笋,手揪着我的耳朵,语气里带着撒娇:“冬笋生吃,你能中毒,我就不能!怎么,臭大粪,背着我你感觉亏了啊?你跟只小猫喊什么喊,你再喊声试试!” 不得了了,不喊我老公敢喊我臭大粪了,小样,别以为我怕你,我那是让着你:“对,我就是臭大粪,怎么了!你跟着我,就是鲜花插到大粪上!” 程月松开我的耳朵,打了我下,看着手里的龙骨笋,开始求饶:“人家正在吃东西,你别提那些恶心的东西行不行。” 前排的司机看看中间的后视镜,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史巴掌打在司机的脖子上,骂道:“臭小子,笑什么笑,开你的车!” 司机立马不笑了,但是老史又忍不住笑了,回头对我说:“大愤,你这死不要脸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看着两边的树木向后飞驰,车已经开出了紫桓县,暂时安全了,我心情也好了很多,调侃老史几句,然后让老史介绍下司机。 “这是海州的小七,从十四岁就给我望风,是我过命的小兄弟,比你小两岁,小七,这是你大愤哥,愤怒的愤,不是粪坑的粪。” 老史这么介绍,小七扭过头,喊了我声:“大愤哥,以后多关照。” 小七短方脸,很精神很年轻,但是脸上有点江湖气,不是武林或者道门中的江湖气,是那种混社会的江湖气。 我跟小七客气两句,然后看着面包车上了高,我问老史:“这辆面包车是套牌的吧?现在咱们准备去哪里?” 老史回头对我说:“你小子说对了,就是套牌!咱们现在去金陵!那里是栗木西的老巢,但是也有我师父的不少关系,我不在紫桓县跟苏清玩灯下黑,这次我要去金陵和栗木西玩灯下黑。” 老史的意思我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经过饭店那场腥风血雨,再加上今天的生死逃亡,我再不是原来那个傻小子了。 我的脑子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非常果断的对老史说道:“不去金陵,去海州!” 高路前面不远就有个指示牌,往南是金陵,直行是海州。 小七看看老史,等这个老江湖下达指示。 135 改道海州 老史看看我,我对他点点头,老史看到了我的决绝,对着海州方向指,说道:“大愤,这次听你的,小七,去海州!” 小七话不多,除了老史让他跟我问好,其他多余的话句没说,而且他车技很好,这辆普通的面包车被他开的很稳,我喜欢跟稳重的人做朋友。 老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而且小七的稳重更加赢得了我的信任,我感觉在这个面包车里,现在已经可以无话不谈。 “大愤,去金陵的话,我切都准备好了,去海州的话,虽然小七是海州人,但是落脚点还要谨慎点选择,给我说说你的理由吧。” 老史回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寒光,他的跑路计划已经完成了半,刚才他选择了我的提议,那当机立断的果敢,这才是真正的老史! 我没有回答老史,而是卖了个关子:“老史,还有小七,以你们的经验,对于警察来说,什么样的案子最难破?” 老史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我相信他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他没有马上回答是因为,他在想我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个问题。 这就是老史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就像下棋,他可以多看对手几步棋路。 小七边开车边说道:“大愤哥,我也就是跟着史哥跑跑腿,其实我空有江湖人的脸,没有江湖人的胆,既然你点名问我,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说了啊,我感觉最难破的案子,就是那种高智商犯罪,罪犯经过精密的推演和计算,把每个步骤都想到了,尽量将犯罪现场做的完美,或者布下迷局,牵着警方走弯路,呵呵,我最近经常看这方面的电影,《沉默的羔羊》《电锯惊魂》之类的。” 我笑笑没说话,老史也笑了笑,说道:“小七,你还嫩啊,其实最难破的案子,是那种临时起意的案子,就是嫌疑人心血来潮,突然在某个没有监控探头的地方,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然后飘然退走,假如这个嫌疑人是外地的,在作案地点只是稍作停留,再加上点基本的反侦察措施,稍微破坏下现场,那么,这样的案子,警察就很难下手了,这才是最难侦破的。” 我接着老史的话茬说:“所以说,高智商犯罪,由于作案人精于推算,在警察眼里,他的作案是有迹可循的,他越谨慎,暴露出来的特点越多,警方越容易在小范围之内锁定作案人,但是那种临时起意的凶杀就不好办了,犯罪动机不明,被害人又跟嫌疑人毫无关联,没有留下视频影像,破案的难度就大了。” 老史笑了笑,这次是真心的夸我:“大愤,进步不小啊,你的意思是,金陵这个落脚点,是我经过多少次推算得出来的,那么苏清也了解我的脾气,肯定也会模拟我进行推算,所以说,我能想到的地方,基本上苏清也能想到,对吧?咱们半路改了主意,临时去了海州,这就不是我的风格了,所以苏清只要没有监控到咱们这辆车,她想要知道咱们去了哪里,可就要费劲心思了。” 我对老史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感觉苏清故意用紧张气氛来压迫咱们,逼着你来个灯下黑,她又算透了你,估计已经在金陵安排好人手,张开口袋等着咱们了,现在咱们临时变道,绝对出乎她的意料,但是有点是我最担心的,经过收费站的时候,咱们的面部会不会被照下来,假如被照下来了,苏清神通广大,就算咱们能多躲几天,苏清定也能追踪我们。” 老史伸手,亮出把鬼脸听阴钱,笑着说:“讲歪理能用‘偷天换日’,把整个饭店移形换位,我老史难道就不能用几个鬼脸听阴,把这辆车里的人物做个改变吗?放心吧大愤,现在外面监控拍下来的画面,车里面的人,跟咱们点也不搭边,哈哈哈哈……” “老公好棒哦!”程月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妙招,拍着巴掌给我长脸,结果巴掌就拍了下,啪嗒声,手里的半截龙骨笋掉到地上,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吓了大跳,以为她生吃冬笋中了毒,不过试试她的鼻息,很是平和,小丫头这是又睡着了。 后座的大虎,本来是装睡的,但是禁不住车里的轻微晃悠,也睡着了。 老史停住了笑,意味深长看了我眼,传递给我的眼神就是:你小子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我的心思被老史看的很透,我去海州,不但有刚才分析的那方面原因,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程月说她跟三姐打斗的时候,玉佩里面有汹涌的海浪声,浪高过浪,所以她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 通过这个,我感觉程月要想跟她的玉佩建立联系,定是靠某种声音,很有可能就是海浪,所以我要去海州。 还有个就是,我相信苏清不会把海州的齐天菌全部收走,我只要用用心,应该也能买到点,只是在买的过程中,要注意掩饰身份。 但是无论如何,程月这么漂亮,大虎这么拉风,尤其是我岳愤,如此卓尔不凡,被苏清现踪迹,是迟早的事,到底能躲多久,真不好说。 老史和小七要做的就是,抓紧在海边找个落脚点,我要做的就是,给老史养好童子玉,然后找到程月和她玉佩的正确联系方式。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车已经到了海州,我想掏手机看时间,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被老史扔到了承天寺许愿池的石龟嘴里。 老史身上也没带手机,小七摸出个手机,开机之后插上手机卡,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在海州郊区绕了几圈,提来个大包袱之后又上了车。 小七最后把我们带到海边,这里住着很多渔民,也有不少看海的游客,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个小渔村,在靠海的僻静处停了下来。 我连忙叫醒程月,她揉揉眼,听到了海浪声,很开心的样子,拍着大虎喊大虎起来看海,大虎呼打呼打的睡,根本叫不醒。 下车之后,小七把我们领到个面朝大海的院落里,这是普通的渔家房屋,院子里还有晾着的渔,阳光下,几条晾绳上挂着不少的鱼。 小七说,这是专门给外地朋友避风头用的房子,布置渔和鱼,这样就不会在众多渔民的房子里显得招眼。 “喵呜……”刚才谁都喊不醒的大虎立马醒了,从程月怀里跳到地上,然后盯着晾绳上的鱼,抬起前爪指指点点的。 大虎边用前爪指点,边挪动身子,小七看看大虎,吓了跳,说道:“大愤哥,你这猫成精了,它在数有多少鱼呢。” 有人夸大虎程月很开心,蹲到大虎身边,抚摸着大虎的背和尾巴。 不过小七的话打断了大虎,大虎眨巴几下眼睛,动动身子,又开始从头数。 我已经跟老史说过大虎的神奇,不过老史还被大虎吸引了,蹲在我身边,指指大虎数鱼的样子,示意小七不要出声。 条晾绳还没数完,这次没有人打扰,大虎又转转身子,从头又数遍。 “大愤,这臭猫小子不识数,只能数十几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史观察的很仔细,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大虎听老史这么说,肯定会生气,结果这家伙根本没反应。 我绕过去看大虎的脸,没想到它傻了吧唧的,嘴里的口水都滴到了地上。 小七锁上门去了厨房,程月拉过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大虎数数。 “不但不识数,还有个致命的缺点,贪吃误事。”我也拍拍手,从大虎身边走开。 跟老史走进客厅,我对他伸手:“拿来!” 136 缥缈仙踪 老史被我突然的声吓了跳,伸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个香囊递给我,喃喃的说:“东西虽然在我这里,但是我跟她真的没关系。 ” 这是个香蕉黄的香囊,缠着香囊的,是苹果绿的穗子,穗子上面还有颗葱白的象牙珠,香囊散的香味很熟悉。 我捏捏香囊,说道:“我问你要那枚虎皮玉钱的,这个香囊里没有啊。” 老史听我这么说,连忙到我手里抢香囊,我打开他的手,拿到门口的阳光下看,香囊上面有刺绣。 除了淡雅的几根青竹,香囊正面绣着个“苏”字,反面绣着个“清”字。 怪不得这个香囊香味还那么熟悉,也是水果色的搭配,原来是苏清的! 我是问老史要小面包给他养的童子玉的,结果老史做贼心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拿了苏清的香囊,以为我知道了,猜测他跟苏清是伙的,心急之下,掏出香囊交给我。 哈哈哈,老史这么精明的人,也有慌手慌脚的时候。 我捏着香囊对老史说道:“老史,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原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你暗恋上人家苏清了,怪不得她偷了你的五帝钱,你也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把火到我身上!” 老史脸红红的,这是我第次看到老史红脸,再给他插上长胡子,现在的老史活脱脱就是个关老爷。 老史趁我不注意,把香囊把夺走,整理下,又放到贴身的口袋里。 我学着老史那天在电话里的语气,复述他的话:“我早在心里刻上了她的音容笑貌,我当时就在心里誓,此生非她不娶!” 老史的脸更红了,我拍他肩膀,说道:“我的哥,原来你那天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啊!” 老史看看院子外面,然后点上根烟,说道:“大愤,你别误会,我那是骗苏清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老史说的斩钉截铁,但是我眼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他确实对苏清,有了念念不忘,不然,贴身藏着人家的小香囊干啥啊。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那丫头太厉害了,我估计就是杀人,她连眼睛也不会眨下,我当初让你泡她的那个复仇计划,现在取消了啊。” 老史深深吸了口烟,说道:“大愤,哥们跟你保证点,只要苏清打程月的主意,我跟她血拼到底。” 我笑了笑说道:“老史,我的哥,咱们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休息下,今晚就给你养童子玉哈。” 我走进院子,程月说想去看海,我说等明天我带你去,现在绝对不可以出门,要是闷了,等会我教你拼音。 大虎还在傻傻的数鱼,也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了,现在还没数清楚。 我心说,谁说猫不吃咸鱼的!指了指晾绳上的鱼,对着大虎说道:“吃吧,都是你的,想吃哪条吃哪条。” 大虎“喵呜”声,腾空而起,咬住了晾绳上最大的条鱼,咬住就舍不得松开,现在鱼挂在晾绳上,大虎甩着尾巴挂在鱼上。 我从箱子里拿出齐天菌,现在只有秦叔交给我的那种晒干的齐天菌了,走进厨房,小七已经收拾了只整鸡,又拿出条羊腿,整理了些青菜。 原来他拿的那个大包里,装的都是食物。 小七看我进来,笑着说:“大愤哥,饿了啊,我这就喊史哥来做饭,以前我跟他出去,在野外吃饭,都是我收拾好,他来掌勺的,我不会做饭。” 我对小七笑笑,老史已经进来了,递给小七沓钱,然后说道:“小七,最近你回家里住,白天经常来转转,那辆车,等会你想办法卖到废品收购站,当然,卖之前,按照老办法处理下。” 小七没有接钱,说道:“史哥,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吧,做过不止次了。这钱我不要,上次的钱还没花完呢。” 老史把钱拍到小七手里,说道:“谁说这是留给你花了,这房子不要钱啊,别欠朋友的人情,该给多少给多少,还有,给我们整两身衣服。” 听老史这么说,我下想到我的山寨鞋了,尼玛那天丢人丢的老大了! 早上我就把那双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以后我可要穿的板正点,绝对不能让人看了我跟程月,认为我是她的司机了! 我拉住小七,说道:“小七,给我买好点的衣服鞋子,钱不够等下我给你拿!” 老史对我呸了口,说道:“你想得美,这不是给你添行头的,咱们在这里,早晚难免要出去趟两趟,让小七买几身当地的普通衣服,这样出去的时候也不显眼,小七,最好买旧衣服,有鱼腥味的最好!” 小七接过钱,表示没问题,然后饭也没吃就走了。 我跟老史做好饭的时候,大虎已经吃好了,肚子都得鼓鼓的,那条大鱼被他啃的只剩副骨架了。 程月看看老史,有点不好意思,我对她说:“起吃吧,你老史哥是自己人,直暗恋你那个清姐呢。” 听到我这么说,程月看看老史,然后笑了笑,说道:“就怕清姐太任性,配不上史哥的成熟稳重。” 程月现在还不太相信苏清是个坏人,只是给她个任性的评价。 老史拍桌子,饭碗飞起来老高,说道:“弟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我偷偷对老史竖了个中指,心想老史和苏清这对冤家,这辈子注定要相爱想杀。 让我没想到的是,程月虽然以齐天菌为主食,却也吃了其他的菜,不过她没有碰羊肉,说受不了那股膻味。 吃好饭已经黑天了,程月抱着大虎坐在院子里,听着远处的海浪声,看着天上寥寥的星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天程月生吃的那个龙骨笋,有问题。”我手里刷着碗,偷偷对正在抽烟的老史说道。 老史看看我,又伸头看看院子里的程月,说道:“不会吧,看弟妹现在的样子,没有中毒啊。” 我收拾好碗筷,洗干了手,拿起程月白天没吃完的龙骨笋,我知道老史的鼻子灵敏,递过去让他仔细闻闻。 “程月原来除了龙骨笋和齐天菌,其他的东西基本不碰的,但是今天生吃了这根龙骨笋之后,今晚吃了不少其他的东西,这样剩下的龙骨笋和齐天菌,就能对付到下个月了。” 老史闻了两下,说道:“这根龙骨笋的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多了股寺庙道观的香火气,虽然很淡,但是我能闻出来。” “所以我才感觉不对劲,程月早上到了登云山山脚,对承天寺的香火气很排斥,但是这根龙骨笋,有香火气她还拿着,还生吃了,所以我说有问题。” 老史听我这么说,轻轻把龙骨笋放下,然后揉揉太阳穴,说道:“你这么说,我感觉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咱们经过的时候,有个承天寺的高人正在九龙山上挖龙骨笋,隔着几里路的距离,他就看出了程月是个精灵,然后还判断出了程月现在身体的弱点,随手在刚挖出来的龙骨笋上面,加了点内力元神之类的,或者是其他的药物,反正他久居寺庙,身上带着香火气也是理所当然,再然后,就是这个高人靠近我们,把龙骨笋扔到了咱们这里,程月吃了龙骨笋,身体恢复的就快了,对食物的适应能力提高了。” 老史说的差不多,我有点纳闷了:“可是,个修行的高人,为什么要帮程月这个精灵呢?” 老史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恶鬼丧尸都能去度化,更别说程月这样可爱的精灵了。” 接着,我跟老史同时出疑问:“这个高人,会是谁呢?” 137 偷梁换柱 老史最后拍大腿,说道:“我感觉除了承天寺的总瓢把子空镜大师,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看来空镜大师不是卧床不起,而是故意隐居幕后,不想被琐事缠身,平日里在山间赏景,正好看到程月这个小精灵,顺手帮了咱们把,老和尚想点化咱们啊。 ” 可是我感觉不像是空镜大师,而像是另有其人,多嘴猴说我姥姥就在九龙山上,难道是我姥姥? 不过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判断,这句话要是别人说的,我还能有百分之的可能当真,但是多嘴猴说的,我根本不信。 我还记得,三姐跟谭老师打听倾城夫人的下落,谭老师说的话:不让你看见她的真面目,就是不想让你去打扰她。 所以这个高人无论是谁,他只是掠而过,扔过来根龙骨笋之后,并没有露面,肯定也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 在厨房收拾番,我走到这家房子的二楼,二楼采光比较好,而且卧室比较大,老史主动把二楼让给我和程月住。 卧室的衣柜里面,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估计房子的主人也不想后来的人,现前面住着的人的身份,把前面住的人接触过的东西都收走了。 我把程月喊进来,让她帮我起整理床铺,程月把我拉到边,让我去跟老史聊天,说整理床铺这样的活,女人干就行了。 看程月去抱被子,我心说不对啊,这根龙骨笋,难道不光有拓展程月食物范围的药力,还有让她做家务的魔力? 程月忙活,大虎没人抱了,我蹲下身子,把它抄在怀里,摸摸它的头,对它说道:“大虎,我知道你不是只普通的猫,但是你小子也不能打小姐姐的主意啊!人跟人结婚,猫跟猫结婚,人跟猫,是不能结婚滴。” 大虎胡子晃,龇牙做了个人类“嘁”的表情,表示对我这段话的不屑,好像是说它是精灵,程月也是精灵。 我抚摸着大虎,试图跟它好好聊聊:“小姐姐是精灵不假,但是她现在也是人形啊,所以,她只能跟我这个人结婚,你小子是精灵,但是你是猫形,所以我只能给你找只漂亮的小猫咪,动画片里面那种纯白的猫小姐就很漂亮嘛,脖子上再系上条蝴蝶结,多美了。” 大虎白了我眼,扭过头不理我,我接着说:“哦,我明白了,你是小老虎,看不上猫咪对不对?这还不简单啊,哪家动物园都拦不住你,到时我白天带你进动物园溜达,你看中哪只母老虎了,晚上你自己去找她,哈哈,那样你的后代,可就是真老虎了,你要是看上母狮子了,还能生个狮虎兽……” 大虎实在听不下去了,舔了下我的手,舌头上的倒刺把我手舔的好痒,趁着我松劲的功夫,大虎跳了下去,还对着我鞋子吐了口水。 小样,还鄙视我!我跺脚吓唬大虎:“去去去,不服气的话,到时我可不给你出彩礼钱,你小子就等着打光棍吧!” 这小子转身子,对我竖起了尾巴,我怕他放臭屁,连忙跑到另边,这时程月收拾好了床铺,我过去看,收拾的有模有样。 我关上门,身子松仰躺到床上,然后看着床尾瞪着我的大虎,伸手对程月说道:“仙女姐姐,给我来口仙气吧。” 程月站着没过来,只是伸手打了我大腿下,说道:“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我站起来在程月脸上轻轻亲了口,然后挑衅的看着大虎,这小子装作没看见,身子蜷,在床尾的被子边上,自己玩自己的尾巴。 我看大虎的肚子已经不是那么撑了,大鱼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怕它身体里卷毛猪的酒气对它还有伤害,就拿出鳞施的玉片,塞了两片到它嘴里,大虎仰头咽了下去,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二楼也有卫生间,趁着程月拿着牙膏洗面奶去洗漱了,我来到楼下老史的卧室,让老史把那枚虎皮玉做成的玉钱拿出来。 老史摸出虎皮玉,边摩挲边对我说:“这玩意真管用,我今天在车里,就是用这枚童子玉,启动了鬼脸听阴钱,这才布下的障眼法,要是没有这块童子玉,我想用障眼法也使不出来。” 我把玉钱拿在手里,切了下玉门,这块玉被小面包养活了,里面现在有两股气息在流动,比较大的气息正在驱赶另股小的气息。 “我晕,我还以为你没用这枚玉钱呢,你今天用了,你的气息提前进入了玉钱,跟小面包的气息不符,被玉钱识破了,现在正在驱赶你的气息呢。” 老史听我这么说,差点急死:“这个你事先没跟我交代啊!这块童子玉,以后不会只认小面包这个主人吧,那样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我让老史把小面包的头拿出来,老史掏出个那种饭店定制的火柴盒,小心翼翼打开盖子,里面有小面包十几根短短的头。 我抽出几根头,连接成两根,在玉钱上面绑了个十字,然后又从老史头上拔了两根头,系到十字的交叉口上。 老史伸头看着我忙活,我把玉器放到边,对他说道:“你自己看时间啊,等到过了十二个时辰,把你的头从玉钱上拿下来,按照我现在的方式,重新再系上,天之后,等到玉钱上面的小童子脸色,比玉钱其他地方亮了点,就可以把你的头和小面包的头连在起,直接在玉钱上面多缠几道,等到小童子脸上露出笑意,咱们就可以进行下步了。” 老史搓搓手,窥破天机般,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这是用的偷梁换柱,慢慢让玉钱熟悉我头,以为我的气息就是小面包,然后让这枚玉钱接受我当做主人,对吧?” 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假如以后你偷了别人的活玉,也可以这么干,当然,偷别人的护身玉,是要折寿的。” 老史把玉钱小心翼翼的放到苏清那个香囊里面,对我说:“大愤你放心,活人的护身玉我是不偷的,死人的嘛,就不好说了。” 拿起放着小面包几滴血的小瓷瓶,我闻了闻,又交到老史的手里,然后我又叮嘱他说:“你可记住了,没有全部换上你的头之前,千万不能去盘玉,小心起了反作用,还有,你现在就把你的血,滴几滴到小面包的血里面,然后对着瓶口哈气,记得多哈几口啊,这几天刷牙之后,都要哈上百十口的。” 老史点也没嫌麻烦,跟我保证定会按照我说的做。 看我要走,老史又叫住我,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铁蛋和李老板的事吗?要不趁着弟妹忙活,我给你讲讲?” 听他这么说,我来了兴趣,坐到他对面,老史先跟我说了铁蛋的事。 铁蛋是个收购婴灵的专业户,他是养水精的人里面,唯个能把水精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的人,这点,越了所有养水精的人。 铁蛋就靠这招,专门用水晶片来装婴灵,然后把水晶片卖给那些不孕不育的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绝招,买了他水晶的不孕不育患者,少则三个月,多则年,基本都会怀孕。 不过铁蛋制作婴灵水精的过程比较复杂,般年才做出来个,所以铁蛋要价很高,不是有钱人家根本买不起。 听老史这么说,我眼前亮,我那可是有六十多个婴灵玉件,要是能够跟铁蛋样倒卖婴灵,那我岂不再也不愁钱了? 不过我想到个疑问:“按道理,这种送子送福的事情,就算收钱也是积阴德的事,铁蛋为什么会落下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呢?” 138 原来如此 铁蛋本来做的是积阴德的好事,最后的下场让人唏嘘,我就提出了这个疑问。 老史说道:“坏就坏在个‘赌’字上面,铁蛋好赌,前两年赚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下屁股高利贷,他就狗急跳墙,打起了歪主意,海州医院的太平间,有个大冰柜,里面放的都是死婴肉身,铁蛋为了多养婴灵水精,半夜三更就跑去偷那些肉身炼制婴灵,这家伙偷了两次之后,结果就出事了。” 我点点头,大多数医院都会在太平间放上这么个冰柜,其他的冰柜都是人柜,但是盛放死婴肉身的冰柜,般里面都扔了很多。 估计铁蛋偷了两次死婴肉身之后,要么是太平间的人没现,要是现了怕担责,也没敢报警,没有报警立案,铁蛋的胆子不大才怪。 “铁蛋尝到了甜头,想口吃成胖子,就带了个大口袋,又溜进了太平间,他没想到的是,冰柜里面有个肉身,本来快要降世了,结果那个孕妇羊水破裂,赶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肚子炸开了,那个惨啊,那个婴儿已经是人形了,从母亲肚子里甩出来的时候,闻到了人间的第口气,也是最后口气,落到地上就死了,所以怨念很大。” 这种死的特别憋屈的婴灵,而且带着丝人间的记忆,确实怨念冲天。 想了想,我又问老史:“看来铁蛋确实有两下子,海州医院太平间有那么厉害的婴灵,他也能完好无损的跑出来。” “他是跑出来了,但是太平间当晚的两个守夜人,还有去太平间的个护士,个也没活下来,这三个人第二天被现的时候,都死在了太平间的房间里,据说死因是高空坠落,你想想啊,太平间的天花板能有多高,趴在天花板上跳下来也摔不死啊,但是尸检结果就是和高空坠落的死因高度吻合,就像是从高楼上面摔下来,在落地的瞬间,肚子都摔得炸开了。” 守夜人和护士的死,肯定是因为铁蛋惊醒了那个怨念冲天的婴灵。 摔死的东西,怨念都很重,比如住在水库边上的人,遇到开闸放水的时候,那种高空坠落摔死的、残缺不全的鱼,绝对是不敢拿回家吃的。 所以,那两个守夜人还有那个护士,死后也会怨气冲天,这样来,那个婴灵在太平间里,可就多了几个玩伴了。 想到这里,我就问老史:“个怨念很深的婴灵,加上三个怨念很深的成年人,我估计海州医院的太平间,现在点也不不太平。” “是的,那个太平间的地下楼层,已经请了不少高人去送鬼解煞,结果没有个成功的,所以后来医院主动把太平间换了个地方,原来的楼层已经被封上好几年了,虽然当时铁蛋跑了,但是他也受了重伤,从个治疗不孕不育的高人,变成了个失去修为的莽汉。” 原来如此,可是不知道铁蛋养好婴灵水精,是怎么请婴入腹,让前来求子的妇女怀孕的,这点以后我要好好研究下。 不过老史讲了铁蛋的事,倒是给了我个提醒,我没有讲歪理偷天换日制造阴阳交界的本事,但是可以利用那些婴灵玉件,打造个中阴性的小空间,让程月在这样的空间里面,恢复更多的记忆。 不过这个事不能急,等程月身体养段时间再说。 我突然想到,老史不是职业摸金的吗,所以就问他:“老史,你是怎么知道铁蛋的事的?” 老史笑了笑,说道:“小七的个亲戚,就在那家医院里,医院前前后后请了不少人,也没有平息太平间闹鬼,前年小七就想请我帮忙,事先就偷偷打听了事情经过,不过我失去了法力,只有点功夫在身,就没有接这个活。” 听到老史说到功夫和法力,我突然想起来谭老师和三姐的对战,就问老史:“老史,有个事我直没想明白,你说功夫和法力,有没有共通之处?比如个内家功夫深厚的高手,怎么打败个恶鬼?” 这个问题没有难倒老史,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内家功夫,讲究内练口气,除了个别阴邪的内功之外,大多数的内家功夫,练出来的那口气,都是至阳之气,鬼是至阴之物,阳气灭鬼,所以有内力能更好的驱动法器,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我使劲甩了自己巴掌,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通! 老史伸手摸出个金钱镖,对着床前的柜子使劲扔,金钱镖带着破风声飞了出去,然后“哆”的声,有半插到了木头上。 老史指着金钱镖,对我又进行了深入的讲解:“就拿这枚金钱镖来说,平常我可以用来对付人,在上面加持点法术的话,就能灭掉般的鬼怪。在对付鬼怪的时候,假如我的暗器功夫不到家,扔出去没有准头和力气,很容易被鬼怪躲开,但是假如我内力深厚,扔的又快又准又有力道,那么灭鬼的成功率就高了很多,所以很多时候,功夫和法术,是可以互补的。” 嗯嗯,老史说的对,姜裁缝的鬼门十三针,应该就是内力和法术的结合体,不过他比老史厉害多了,姜裁缝扔出去的钢针,能够钉到石碑和墙壁里面,老史扔出去的金钱镖,只有半没入了木头。 我突然想到了苏清跟我说过,龙家的徒子徒孙现在都跟栗木西混了,就问老史:“那栗木西手下那么多的功夫高手,其中还有龙家的人,为什么对付不了个女魔呢?” 老史撇撇嘴说道:“你别听苏清吹牛逼,真正是龙家传人的话,怎么可能会甘心屈于人下!现在龙家传人,姓龙的就个龙饮绝,当年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灭了龙家三兄弟之后,龙家的徒子徒孙哄而散,龙家就剩下龙饮绝这么独苗,那会龙饮绝还小,他妈带着他在西洋呢,等龙饮绝回来,龙家的徒子徒孙表面上拥护他,实际上都想拿到龙家的内家秘籍,在金陵栖霞山,上百多人围攻不满二十岁的龙饮绝,龙饮绝谢绝了任何人的帮忙,自己用根蟠龙拐,从栖霞山打到长江边,身上连道小伤口都没留下,这样的人,会给栗木西当走狗?栗木西收留的,都是龙家的叛徒罢了!” 老史说到这里,很为龙饮绝当年的风采折服,点上根烟,接着说道:“所以栗木西手下,有不少高手不错,但是顶尖的高手,个也没有!要想对付女魔,光有高强的内力不行,还要有灭魔的法器,五帝钱就是灭魔的法器,可惜,没人能够启用,我都没有参透里面的秘密,要是我知道启用五帝钱的方法,苏清早派人把我抓起来拷打了。” 听老史说到这里,我说道:“我明白了,当初秦叔跟我说,假如个人手里拿着赶山鞭,跟个魔面对面对战,这个人伸手,魔瞬间移形换位,他根本抽不到魔,有赶山鞭也白搭,但是假如这个人是个内家高手,他的出手度和反应能力就强多了,加上赶山鞭在手,就能杀掉魔了,对吧?” 老史笑笑说:“道理是这个道理,用我的金钱镖做比喻还差不多,但是用赶山鞭来作比喻的话,老秦就说错了,赶山鞭跟翻天印样,都是上古神兵,要是有这两样在手,怎么需要什么出手度和反应能力的,任那个魔度多快,赶山鞭和翻天印都会自动追踪,下灭了他。” 这个时候,程月在楼上喊我:“老公,你怎么还不来?” 我连忙跟老史招呼声,转身走了出去,擦,今天她休息差不多了,会不会对我做三姐昨天没做成的事? 我偷笑着上了楼梯。 139 灵玉翘头 结果我跟着程月到了楼上,刚想抱住她,她轻轻闪躲开了,指着地上说道:“吓死我了,这是什么东西,突然从箱子里跳出来,还到处乱滚。” 我蹲下来看,原来是李老板手包里的那个玉件,我这两天慌里忙乱的,也没来及去细看,现在这个玉件就在地上,被大虎压在爪子下面。 我不知道这块玉件有什么古怪,轻轻掰开大虎的爪子,伸手去抓玉件,这个玉件,竟然在地上转了下,中间还拐了个弯,灵巧的避开了我的手。 大虎刚要扑上去,我拦住了大虎,想看看这个玉件到底有什么古怪,结果这个玉件滚了几圈之后,竟然站了起来。 这样两头稍细中间有点粗的橄榄型玉件,要想站起来,比枚硬币站起来还难,能站起来证明,玉件已经活了,而且里面的灵气有自主的能力。 地上的玉件站起来之后,又倒在地上,然后滚到了程月的脚底下,贴着程月的脚转了圈之后,在程月脚的内侧停了下来。 看着原地滴溜溜乱转的玉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指着玉件,对着大虎大叫声:“大虎,抓住它!” 就是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那个玉件已经拔地而起,程月动都没动,看我研究这个玉件,还傻傻的看着我,就像古代的千金小姐,看着心仪的书生。 在那个玉件离地尺的时候,我的好大虎,个侧冲,凌空咬到玉件之后,甩甩尾巴在空中个变向,没有让自己碰到程月,落地滚到了我面前。 大虎落地之后,马上把玉件吐了出来,用只前爪按住玉件,猫嘴里还吐了几口口水,把张萌脸扭过去不看地上的玉件,副嫌弃的表情。 玉件头对着程月的方向翘了起来,在大虎爪下不断挣扎,想要破开压制跑出来,大虎两只前爪都用上了,没想到这个玉件挣扎的反而更厉害了。 当当当当,玉件挣扎的时候不断敲击地面,就连地板在玉件的敲击之下,都裂开了条长长的纹路,这力道,真的不小。 大虎虽然扭着头不看玉件,但是现在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两只前爪上面,饶是这样,大虎也被玉件顶的纵纵的,两条后腿不时离地。 大虎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嫌弃变成了惊讶,显然,它也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小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连它这只小老虎都快压不住了。 眼看玉件就要挣脱了,我吐了口唾沫在右手食指上,伸手点在玉件翘起来的那头上,我慢慢下压,直到玉件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保持半蹲的姿势,也压上了全身的力气,能感觉到玉件里面有股力量,不断顶着我的手指头,这力量集中在个点上,手指头像被针刺般的疼。 我咬着牙不敢松手,另只手指着带来的木箱子,对程月喊道:“月儿,箱子里有乾坤袋,抓紧拿个给我,就是那种绣着云纹的小袋子!” 程月这才回过神来,在箱子里翻出个乾坤袋递给我,紧跑两步递给我。 我左手拿着乾坤袋,慢慢把玉件翘起来的头套了进去,然后对大虎使个眼色,大虎抬起来爪子,我猛地收,把玉件整个包进乾坤袋。 玉件进了乾坤袋,还在里面跳来跳去,我又拿来个乾坤袋套上去,两个乾坤袋套住玉件,它这才安分了点。 “这是什么东西?刚才怎么还来亲我的脚?”程月仰着小脸问我。 我趁机在她嘴上亲了口,笑着说:“这只是个调皮的小家伙,没事的,它只是有点不适应这里,乖,上床睡觉吧。” 听我这么说,大虎喵呜声,我指了指它,说道:“别出声!” 大虎伸伸舌头,扭着屁股出了房间。 程月也有点累了,脱衣服的时候,让我不要偷看,我闭上眼睛,这次是真没偷看,因为我要抓紧把她哄睡,然后下去找老史。 我右手捏着玉件没敢松开,另只手把程月扶上床,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你不睡吗?我允许你跟我睡张床。”程月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做了个非常勉强自己的表情,脸红红的。 “不,咱们现在是在躲风头,有点事我还要下去跟老史商量下,乖,你先睡,等会我商量完再上来。”我摸摸程月的头,温柔的说。 程月很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这时大虎进来了,嘴里和爪子上滴着水。 这家伙也爱干净了,这是去水池那里洗脸洗爪子了,我用纸给大虎把水擦干净,然后单手把它抱到床上,放在程月身边。 我点着大虎的鼻子说道:“小子,刚才的表现不错,表扬下,现在只要哥哥不在,你就要好好保护姐姐,听到没有?” 大虎伸出舌头舔下程月的手,回头看看我,那意思是,小姐姐是我的,我当然要保护她。 我关掉房间里的灯,手抚着程月的头,很快把她哄睡着了,我轻轻打开房门,顺着楼梯慢慢往楼下走去。 老史房间里的灯还没关,房门也开着条缝,门缝里传来老史的骂声:“大愤,你这贪吃不厌的家伙,楼都快被你搞塌了,老子睡都睡不着,你小子怎么不去死……” 这混蛋,背着我骂什么?我想了下明白了,刚才楼上的动静,老史还以为我推倒了程月,折腾起来吵到他了。 我又走近点听听,老史又开始咬牙切齿骂苏清:“苏清,你这个臭丫头,别让老子抓住你,不然我让你尝尝什么叫狂风骤雨般的抽打!” 我把打开门,闯了进去,老史手里捏着那个香囊,嘴里正在喋喋不休。 看我进来,老史把收起香囊,把火力转移到我身上,指着我说:“大愤,你小子领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有没有想过我这单身狗的感受,你听你刚才,当当当当,楼板都要被你压塌了,擦!” 我大刺刺坐在老史床边,说道:“嗯嗯,然后你就开始意淫人家苏清了,是不是?说实话,要是我的血能启动五帝钱,我现在就去金陵,把自己的血全部放出来,哪怕我变成肉干,也要成全你跟她的好事。” 提到苏清,老史脸都红了,撇撇嘴不说话,我继续刺激他:“你是不是等着养好童子玉,然后飞檐走壁到金陵,拿着麻袋把苏清偷出来?然后让她尝尝你暴风骤雨般的抽打?哈哈哈,老史你这个比喻蛮形象,但是就怕你是苏清嘴里‘抬不起头的乌龟’,没有狂风骤雨,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下着还停了!” 老史对着我肩膀打了巴掌,骂道:“滚蛋,你小子快活完了,跑单身狗的房间来寻开心了是不是?再胡说道我打你信不信?” 我嘿嘿笑,把手里的乾坤袋递给老史,说道:“我的哥,你误解我了,刚才楼上的动静,都是我手里这个小东西弄出来了。” 老史把乾坤袋捏在手里,打开的时候,不小心,被那个玉件跳了出来,幸好掉到了老史的被子上,被我卷起被子,下给盖住了。 “老史,这玩意厉害着呢,你怎么能松手!快帮我抓住它!” 老史也被突然会动的玉件吓了跳,过来帮我压住被子,然后只手伸到被子里去抓玉件。 “哎呀窝草,这什么玩意,怎么还会咬人?”老史看着自己手指头,还是完好无损,这才放下点心。 我笑死了,刚才老史伸手我故意没阻止的,跟他说:“是不是针刺的感觉?是就对了,你这里有没有壮阳的东西?” “你要那玩意干嘛?”老史说完眼珠子转,突然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140 千年玉封 老史幸灾乐祸的对我说:“你小子举不起来了?哈哈哈,老天有眼,让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得到报应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那玩意。” 我示意老史小点声,小声跟他说:“你当我跟你样,看着苏清那条在床上活蹦乱跳的鲜鱼,结果还蔫吧了,我可是玉柱擎穿云破天!少废话,用壮阳的东西能制住这个小玩意,别说你没有,苏清骂过你之后,你能不准备点?” 老史这才放开被子,在他背包里面拿出个小瓷瓶,说道:“我有点好东西就瞒不住你小子,这可是长白山梅花鹿的血片混着鹿角血做的。” 传言鹿集天地之灵气,是有情之物,鹿血是血中瑰宝,能够养气补血,益肾壮阳,老史说的血片,指的是鹿茸的顶尖部位,比鹿血又大补的多。 紫桓县有个梅花鹿养殖场,我在那见过别人喝鹿血,先是用麻药把鹿麻翻,然后锯下鹿角,有那等不及的,直接拿着鹿角,用嘴使劲吸。 场面很残忍,当时我摇着头就走了,那是养殖的梅花鹿,鹿血的效用,比老史这个长白山野生梅花鹿的鹿血,可就差远了。 “行啊老史,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入手,我明白了,你下次见到苏清,肯定不会用金钱镖,你是想靠着这玩意报复苏清的吧?” 老史脸腾地红了,拧开瓷瓶的盖子,说道:“别胡扯,下面该怎么办?” 我让老史在食指抹点鹿血,然后我慢慢扒开被子,露出玉件的头,让老史直接用食指点上去,老史犹豫下,按我说的做了。 老史抬头看看我,笑着说:“擦,这次真的不咬手了!” 等到玉件彻底老实了,再也不动了,老史把玉件拿在手里细细端详,我也趁机好好看看,就让老史往灯光下放放。 这是个偏橄榄形的圆筒,长有两寸左右,半透明的菠菜色,上面分布着红色的斑点,斑点很醒目,看上去犹如滴滴鲜血。 老史看了下,说道:“我知道了,这是个勒子,经常看见很多女孩子脖子上挂着这玩意,中间穿个绳,用个长长的线绳挂着垂在胸前。” 老史说的“勒子”,读音为1ē,是种挂于胸前或腰间的玉饰,有圆柱形、扁圆柱形、束腰形、橄榄形,可单独挂,也可与其他玉饰组合挂。 我指着玉件对老史说:“勒子都是有从上到下的穿孔,这个可是实心的,并没有穿孔,从质地和色泽上看,这是块碧玉,这上面的血滴又说明,这是碧玉里面的血滴石。” 老史突然摸出枚古钱,上面模模糊糊的连字都看不清,问我道:“大愤,你帮我看看这是哪朝哪代的钱币。” 我摇摇头说,我认不出来。 老史对着我的头就拍了下:“隔行如隔山,我的钱币你看不出来,你的玉件老子懂个屁啊,有话快说,别跟我卖关子!” 我想想也是啊,老史又不是程月,我跟他装什么高深! “血滴石是变种玉髓,古时候很多人喜欢用这种材料做勒子,这东西可以防止出血,般戴在身上都是当做护身符的,但是这件明显不是勒子,我要是判断的没错,这是千年古墓里,女尸身体里的血玉。” 老史指着玉件上面的血滴对我说:“你的意思,这些血滴都是女尸的血?这是块千年血玉?” 我对老史摇摇头说道:“有些是血滴石上面原来的血色,有些是女尸的血,玉件后来在女尸体内沁上去的。” 老史把玉件仔细在手里摩挲着,说道:“千年血玉千年血玉,我终于见到块了!我以前听师父说过,当人将死未死时,把玉器强行塞入人口,这个人咽下最后口气,玉器随气落入血管密布的咽喉之中,千年之间死血透渍,血丝直入玉髓,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我师父摸金那么久,见过无数的古尸,就是没有找到过块血玉——大愤,这玩意老值钱了!”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血玉,由口中落入骷髅咽下,这叫做玉衔,玉衔可以封住死尸的第三魂命魂和第六魄精魄,让死人魂魄不全,无法投胎转世,尸体腐烂的时候又没法离开,就只能寄存到玉衔上面,命魂可以活玉,精魄可以养玉,所以千年玉衔灵气大盛,但是里面的戾气也重,当然,只要能够除去里面的戾气,这样的玉只要接纳了新主人,那就是绝佳的养人玉。” 老史听我说到这里,紧紧攥住手里的玉件,还在上面舔了下,说道:“擦,上面的血还带着鲜味,真是好东西啊,是不是壮阳的东西就能去掉上面的戾气?我弄来的那个石敢当,被你送给你那个相好的地妖了吧?那好,这个玉衔正好抵账,就是史爷的了。” 我看看老史,说道:“老史你别胡说啊,那个三姐很可怜的,我跟她可是什么也没有!你想要这玩意还不好办,你再舔三口,我就送给你。” 老史抬头看看,说道:“真的?我要是舔了,你小子以后再问我要,我就告诉程月,你今晚去私会三姐了。” 让你胡说我跟三姐的关系,还用三姐来威胁我,老史,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郑重的对老史点点头,说道:“咱哥俩谁跟谁,不就是个小玉件吗,舔三口,尽管拿走!” 老史眉开眼笑,在橄榄型的玉件上中下各舔了口,还夸张的做出陶醉状。 看老史舔完了,还不停摩挲玉件,我又跟老史说道:“我的哥,不过还有种血玉,比你说的玉衔还要邪门,玉衔是从上而入落在咽喉,男女都可以,另外的血玉,是从下往上入阴门封丹穴,只能用在女尸身上,有个学名叫做玉封,你鼻子不是特别灵的嘛,可以闻出男欢女爱的味道,你仔细闻闻。” 老史听我这么说,把玉件放到鼻子前面仔细闻闻,接着把玉件把扔出多远,然后过来把掐住我的脖子。 老史边晃着我,嘴里边喊道:“臭大粪,我擦,你小子跟我玩阴的,这次我不掐死你,我就跟苏清姓苏了!” 我好不容易挣脱老史,看看他说道:“我的哥,你现在需要去漱漱口了。” 经我这么提醒,老史差点吐了出来,刚才大虎叼了这枚玉封下,那副恶心的表情,现在出现在老史的脸上了。 老史捂着嘴去院子里漱口了,从地上捡起这个玉件,我已经确定当初李老板从海州古墓里面,偷到的不是龟钮青铜印,而是我手里的这枚玉封。 海州古墓的千年女尸,将死未死的时候,被人用玉封堵住阴门,导致魂魄不全无法投胎,下葬都时候,又被人用龟钮青铜印压住棺盖,永世不得翻身。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 现在女尸所有的戾气,已经全部集中这枚玉封上面,当时在讲歪理饭店里,李老板的手包弹了下,就是这枚玉衔里面的戾气作怪。 由于玉封是在阴门丹穴里面形成的,只有壮阳之物才能暂时压制它,所以李老板身体里喝下不少的鹿魂和驴魂,他不是为了自己壮阳,而是为了压制玉封里面的戾气,不让玉封伤害自己的身体。 老史在外面又是刷牙又是漱口的,忙活了好阵子才回来,我把玉封往他面前递过去:“我的哥,送你了,以后想舔就舔。” 老史把打开我的手,说道:“滚犊子!我明天就告诉程月,今晚你趁她睡着,跟那个三姐在海边私会,你俩把海边的石头都磨亮了。” 老史不知道三姐是个石女,所以他才这样说。 此刻,我想的是,怎么处理这枚玉封呢? 141 海里老虎 老史埋怨我的时候,我在想怎么处理这枚玉封,扔掉? 不行!这枚玉封已经活了,自己能够满地乱跑,要是进了女卫生间,爬到哪个少女脚下,个顺流而上,那个少女就倒了霉了。 砸碎了或者用鳝鱼血灭了?舍不得!无论如何,这可是枚千年血玉,要是能够把里面的戾气去掉,哪怕是拿到黑市出手,也是笔不小的财富。 不过去掉里面的戾气可不容易,李老板在手里年都没去掉,可见壮阳之物,只能暂时压制玉封的戾气,想要去掉的话,还要想其他的法子。 先放在乾坤袋里好了,只要玉封作怪,我就用老史的鹿血压制下,以后再慢慢去掉里面的戾气,办法总是有的。 想到这里,我把那个放着鹿血的小瓷瓶把抄在手里,老史慌忙来抢,说道:“你小子要死了!程月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 我把小瓷瓶装到口袋里,对老史说道:“我拿这玩意是为了压制玉封的,你别胡思乱想!今天在山上你也看到了,程月现在跟我只要亲口,马上就会晕过去,我的处境,比你这个单身狗可惨多了!” 听我这么说,老史眼里登时投来同情的目光,也不跟我要鹿血了,拍拍我肩膀,沉痛的说道:“兄弟,委屈你了!” 我做出副更沉痛的表情,摆摆手从老史房间里出来,顺手给他关上了门。 回到二楼,我把玉封用两个乾坤袋层层装好,检查下箱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除了剩余的龙骨笋和齐天菌已经被我拿出来了,其他的东西样不少。 锁好箱子塞到床下,我脱了衣服上了床,程月睡得很甜,大虎忠于职守的睡在她身边,我把大虎往床尾挪挪,轻手轻脚上了床。 这些天的疲劳爬上身体,加上窗外传来浪又浪的水声,就像妈妈的催眠曲般,让我抱着程月都毫无邪念的入了梦。 实在是太累了,我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现程月早就起床了,我趴在窗户前看,大虎正在翻跟头,程月坐着给它鼓掌。 初五,碧海蓝天,海浪滔滔。 想起老史昨晚威胁我的话,我提心吊胆走下楼,老史那张破嘴,什么都说得出来,万程月相信了,我就惨了! 谁知道程月现在是不是压抑着愤怒,就等着我醒来,然后对我进行严刑拷打啊,女人吃醋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 看我下楼,程月指着厨房说,老史哥做了早饭给她吃,吃好就出去了,叮嘱她不许出门,锅里还给我留了饭。 我走到厨房掀开锅盖,锅里温着热水,水上面四根筷子筷子担着个盘子,是辣乎乎的蒜苗炒肉,还有两个冒着热气的馒头。 到底是兄弟啊!不但没有在我媳妇面前胡说道,还准备了我最爱吃的饭菜! 我捏着馒头把菜端出来,老史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吃的我满头大汗,吃好刷碗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得山响。 我连忙把碗三两下刷好,擦擦手走到院子里,接着听到门外个破锣嗓子喊道:“有人吗?有人的话答应声,省得我们踹门。” 难道行踪这么快就暴露了,苏清或者养马会的找上门了? 不会的,听来人的口音是本地的,语气很是霸道,底气很足又不像小混混,不知道来的是到底什么人。 外面的人边说边砸门,看来想要装作家里没人把他们哄走是不可能的了,我对程月摆摆手,让她抱着大虎进房间不要出来。 看程月上了二楼,我对着外面应了句:“谁啊,吵得人睡不着觉!” 破锣嗓子马上攒足了劲回答我:“虎哥驾到,来看看外地的兄弟!” 我明白了,当地黑路上的朋友,来拜门子了,虽然虾有虾路鱼有鱼路,但是也要入乡随俗不是,我整理下衣服,走过去开了门。 个小胖子把我推到边,恭敬的弯腰伸手,把个身材壮实的青年迎了进来,青年身后还跟着个瘦的像竹竿样的中年汉子。 小胖子跟我差不多大,说话副破锣嗓子;那个青年比我大几岁,浑身腱子肉,颗硕大的光头,估计就是虎哥。 小胖子伸手抄起程月刚才坐过的板凳,殷勤的用袖子掸两下,放到地上,张胖脸笑起来,像包子捏口裂开的褶子,对着虎哥说:“虎哥,坐!” 虎哥对着我拱手,那姿势比影视剧里标准多了,语气铿锵的说道:“在下海老虎,兄弟既然借住本地,我过来叙叙。” 我对着海老虎还了礼,说道:“虎哥多礼了,请坐下说,不知道虎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海老虎大刺刺的坐下,腿都快要伸到我脚上了,又对我平伸着手,又把手往下压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胖子过来拍我的肩膀,说道:“跟虎哥说话,要蹲下!虎哥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到没有!” 我本来想火,但是想到人家是地头蛇,就忍住了,不过我没有蹲下,而是伸腿勾来个板凳,跟海老虎面对面坐下了。 小胖子看我坐下来,有点不乐意了,过来推了我肩膀下,说道:“谁让你坐下了,你哪里来的?怎么点规矩也不懂!” 自从在讲歪理饭店过次飙之后,我的身体素质好多了,我坐的很稳,小胖子推我下没推动,还想推第二下,我冷眼看看他,他立马不敢动了。 海老虎察觉到了我眼里的敌意,笑了笑,对小胖子说道:“胖子,闪边去,这些外地来的朋友,都是来避风头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要问人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然遇到脾气不好的朋友,很容易被人家杀人灭口。” 这句话看似教育小胖子,其实是敲打我,意思是你身上有事,在我这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不然我就让你躲风头都躲不安。 小胖子就坡下驴,卷起袖子对我伸出拳头说道:“要不是虎哥话,我非打你个鼻青眼肿不可!招子给我放亮点,这里是海州湾!” 听海老虎这两句话,我就知道,他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海老虎和小胖子唱和,软硬兼施,配合的还不错。 我笑着没出声,海老虎这才回答我刚才的话:“这海州湾沿海线,都是我海老虎的地盘,兄弟在这边有什么事,尽管跟我招呼,能帮的上,我海老虎绝对会帮。我这次来,不问兄弟高姓大名,不问兄弟何去何从,只是为了表表地主之谊,送上份薄礼,还请兄弟笑纳,竹竿,把东西递过来!” 原来那个瘦子,还真的叫竹竿,当然这肯定是绰号不是真名。 听海老虎这么说,竹竿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听海老虎的意思,只是来拜访下,我心说这家伙难道是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想跟我交个朋友? 我接过黑塑料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随手放在脚下,对着海老虎说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定登门拜访。” 听我下了逐客令,海老虎并没有起身,小胖子下窜到我面前,说道:“你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有来有往,我虎哥都给你送东西了,你不表示表示?” 小胖子语气不善,但是我也感觉地头蛇来送礼了,我让人家空手回去也不合适,想了想我回到房间里翻翻,在客厅找到两瓶好酒。 这酒好像是昨天小七从车里提下来的,无所谓了,老史要是想喝,再买就行了,我提着酒走到院子里,把酒交到小胖子手里。 小胖子接过酒看了看,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两瓶酒就想把虎哥打了,也不看看虎哥送你的是什么!” 142 帘卷西风 听胖子这么说,我愣住了,难道海老虎出手阔绰,给我送了份大礼? 我蹲下身子打开地上的黑塑料袋,股鱼腥味扑面而来,就是条普通的海鱼而已,这个院子里的晾绳上面,挂了几十条这样的鱼。 这条鱼撑破天也就几十块,那两瓶酒可要好几百!这些家伙,明显是来敲诈的!我把塑料袋扔到边,说道:“不就是条鱼嘛!” “不就是条鱼嘛?”小胖子怪腔怪调的复述我的话,把手里的两瓶酒掼到地上,哗啦声摔得粉碎,然后撸胳膊卷袖子奔着我就来了。 虽然我很克制,但是小胖子这样骑着脖子拉屎,让我再也无法忍受,我的怒火顺着满地酒香,腾地起来了,小胖子敢再过来步,我就要动手了! 没等我动手,二楼大虎“喵呜”声,从窗台上跃而下,我回头看,程月没有露脸,肯定是她让大虎过来帮忙了。 大虎落在小胖子面前,爪子甩,满地的玻璃渣飞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全部钉到了小胖子的鞋子上,把这家伙疼的,哎吆声坐到地上,抱着脚叫痛,连眼泪都下来了。 有些玻璃渣飞向了海老虎的脚,海老虎抬脚后撤,不过明显慢了拍,眼看他也要蹈小胖子的覆辙,脸色有点变了。 倒是那个竹竿,这个时候反应很快,用脚挑起地上块抹布,兜地卷,把空中的玻璃渣都包到了抹布里。 “好个帘卷西风!”我由衷的赞道,能够躲过大虎击的人还不多。 “好猫!”竹竿看看我,说出了进来之后的第句话。 海老虎本来想动粗,但是听到竹竿夸声好猫,马上收起了拳头,装作愤愤的样子,对我说道:“兄弟,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搞成了这样?你就算不想还礼,也不必让你的猫伤了胖子吧?” 海老虎说完向前走了步,大虎马上对他龇牙,海老虎还想向前,竹竿伸手拦住了他,对他摇摇头。 海老虎停住了脚步,我这时冷静了点,也不想把事闹大,就问海老虎,这个事怎么解决。 海老虎看看地上的胖子眼,说道:“鱼我送你了,不要回礼,但是胖子跟我混了好几年,无论是哪里来的江湖朋友,没有这样对他的,现在胖子受伤了,我作为大哥不管也不行,不然以后我这张脸在海州湾没法搁啊,看你远道而来,我也不跟你太计较,你给胖子点汤药费和营养费就行了。” 虽然是他们惹事在先,但是我也不能太过张扬,拿钱消灾而已,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我就问海老虎多少钱,海老虎竖起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还以为是千,结果他说是万。 我瞪了海老虎眼,海老虎用脚踢了下程月坐过的板凳,说道:“兄弟,躲风头还带着女眷的,你是头个,我现在对你的身份,有点感兴趣了。” 海老虎这是怕我不同意,出言威胁我,不过他能从程月在板凳上留下的气味判断我带着女人,这份细心也是让我惊了下。 这个海老虎,这次上门敲诈轻车熟路,可见这样的事,他做过好多次了。 小七说了,这个渔村里有几处房子,都是给惹事的人避风头用的,以前来避风头的,里面的狠角色定不少。 海老虎敲诈这么多人还没出事,证明他在当地还是有根基的,海老虎本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还有那个竹竿,竟然能够把大虎扫起的玻璃渣用条抹布卷起来,他不但度快,而且身上还有内家功夫,真是深不可测。 老史现在不在,真要打起来,说不定会连累到程月,退步海阔天空! 想到这里,我忍下心里的不快,对海老虎说道:“虎哥既然这么说了,万块我马上去拿,但是有件事,不知道虎哥你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海老虎没有出声,竹竿替他回答了:“小兄弟,这点你放心,虎哥拿了你的钱,哪怕别人出十倍价钱打听你,我们也保证不会对外面透露点风声。” 假如这句话是小胖子说的,我不会相信,但是竹竿这个寡言少语的人说出来,我相信! 我对竹竿点点头,招呼声大虎,对着楼上指,大虎下就明白了,跳上墙又翻上窗台,再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个小包。 我把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天在李老板手包里翻出来的钱,从里面把还带着扎纸的万块拿出来,扔到小胖子怀里。 海老虎看到钱,笑意飘到脸上,对我说道:“兄弟你放心,我海老虎要是对来这里的朋友不够意思,以后谁还来?没人来,我怎么跟大家交朋友?” 海老虎的意思我很明白,他要是把来这里的人都卖了,以后就没人来这里避风头,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虎哥慢走,我就不送了,改日定登门拜访。”我抱拳客气的对海老虎说。 海老虎也跟我客气下:“兄弟,我就住在村子北边的那条街,你到那问声海老虎住哪里,无论你问到谁,你都能得到答案。” 海老虎说完,转身就走,竹竿单手把地上的小胖子提了起来,小胖子死死抱着钱,想来骂我,被竹竿捂住了嘴,夹在咯吱窝带走了。 在竹竿跨过大门的时候,我现他的脚脖子后面,袜子上有个红点点,看来他那招帘卷西风百密疏,还是有个玻璃渣钉到他脚脖子上。 这么看来,哪怕是老史不在,大虎也能打赢竹竿,我拍拍手想表扬大虎两句,低头看,海老虎走,大虎就迫不及待的伸舌头舔地上的酒。 这个醉鬼猫!我抓住大虎后背把它提了起来,大虎在我手里挣扎两下,我抓不住它,被它跳到地上,又开始舔酒。 我轻轻踢了大虎脚,骂道:“那天我说空镜老和尚有私生子,把你气的对我放屁,你这么尊敬他,怎么不在承天寺?肯定是你偷酒喝,被空镜老和尚把你赶出来了!佛门净地,怎么容得下醉鬼。” 大虎抬头看看我,眼睛里好无辜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看看地上的酒大多渗到地下了,我苦笑声,反正也喝不醉你,喝吧。 我坐到板凳上,拍了拍巴掌,程月从楼上探头看看,然后踩着楼梯,噔噔蹬跑了下来。 我拉着程月的手,使劲她坐到我腿上,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我指着外面说道:“外面的海浪声接着声,这就是大自然的呼吸啊,咱们都别动,也别说话,好好感应下外面的海浪声好不好?” 程月不知是计,被我这诗意的话打动了,闭上眼把手放到耳朵边,认真的去倾听海浪声。 以前常听人家说,坐怀不乱,现在我真想说句:坐怀不乱那是太监! 程月可能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脸红红的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你干嘛?” 我连忙拿过来个小板凳放到身后,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笑着转移话题:“你看大虎,见到酒就走不动了,也不怕舌头被玻璃渣扎破了。” 程月果然没有坐下,而是过去把大虎提溜起来,直接扔到了墙边的大盆里,然后兑好水倒进去,拿着刷子开始给大虎洗澡。 大虎在泡沫里舒服的要死,不时扒着大盆,对着我做鬼脸,小家伙这是跟我炫耀呢。 “喵呜,喵呜……” 程月看看我,说道:“你学猫叫干嘛?” 我仰天四十五度,深情的说:“此刻,我真想做只猫……” 程月明白我的意思,把手里的刷子对着我扔了过来。 这时老史只脚踏进大门,说道:“大愤,想法很奇特啊。” 143 面朝大海 程月看看老史,脸红红的没说话,老史进了院子,重新把门锁好,摘下了头上的假,拿掉了眼镜,放下了手里的纸箱子。 我对老史笑笑,自己兄弟,没有什么丢人的感觉,把他拉到房间里,闻着他身上的鱼腥味,跟他说了海老虎的事。 老史边换衣服边说:“你处理的很好,给了他面子,也没丢了咱的威风,我今天在周边转悠了下,听说了海老虎的名头,在这边的沿海线确实很响亮,只要是在这边谋生活的江湖人,都会给他交保护费,这小子很精明,从来不打扰老实巴交的人,而且收过钱之后,从来不卖人,所以口碑还不错。” 直抠门的老史说的这么轻松,我以为他没明白,损失的不光是两瓶酒,还有万块呢,我伸着手指头,对老史说:“万块啊,我的哥。” 老史大手挥:“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万块,真的不多。” 老史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不像他的风格啊,我有点不解了,难道出来躲风头,连胆子都躲没了? 老史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不就是万块吗?等我养好童子玉,程月恢复了,咱们让海老虎加倍吐出来不就行了,他要是海里的老虎,咱哥们就是6上的神龙!咱们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他,别被他影响了心情。” 老史说的也对,现在要担心的确实不是海老虎,我就对老史说道:“养马会在全国各地,标记那么多的女魔精灵地妖,程月只是其中个,我估计养马会不会抽出特别多的精力来找我们,但是苏清就不样了,程月是她知道的唯能启动五帝钱的精灵,她现在肯定狂样找程月,所以我估计,就算我们暴露了,最先找上门的,也是苏清。” 老史笑了笑说道:“行啊,大愤又进步了,以前是个傻小子,最近看事情看的很透嘛。” 我给老史点上根烟,问道:“我的哥,你说咱们要是走得慢了,很可能被秦叔惹到的火,烧到咱们身上,秦叔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老史看看院子里的程月,程月正把大虎的头按到泡沫里,拿着刷子给大虎洗头,没有在意我们这边,我催着老史抓紧说。 “我师父养那女魔那会,有天黄昏,我记得当时是个多云的天气,我师父脸色突然变了,跟我说‘坏了坏了’,我从来没见到我师父怕过,之前有次他去摸金,不注意摸到了龙家的祖坟地界,龙饮绝提着蟠龙拐堵住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当时都没有害怕,可是那天晚上,他吓得脸色煞白。” 老史说到这里,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好像回忆起跟他师父在起的时光,脸上带着丝温馨。 老史接着说道:“我就问我师父怎么了,我师父说养女魔的事,被‘他们’现了,估计今晚就会上门,把女魔带走,弄不好我们爷俩还要丢了命,我师父让我逃命,我坚决不走,中午的时候,我师父买来火药,当时我们住在城郊的破庙里,我师父就用火药在破庙门口画了个大大的符箓。” 我明白了,老史师父在城郊没人注意的地方,所以火药画的符箓;秦叔在古玩街,人来人往的,所以用鞭炮摆出了符箓。 “第二天的黎明时分,我师父点燃了火药,火药在地上开出了个好大的花,然后他让我躲起来,我就躲到了柜子里,后来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我忍不住好奇,偷偷从柜子里爬出来,趴在窗台看,外面老少两个男的,抬着顶小花轿,轿顶蒙着整块的红布,当时女魔还昏睡不醒,我师父把女魔打扮番,还给蒙上了红盖头,把女魔扶着进了花轿,然后花轿吱吱呀呀的又抬走了,我师父回到房间,看我没有躲起来,把我暴揍顿,接下来的好几天,每天晚上他都把我锁在箱子里,又把箱子放到了床底下,直到有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句‘不在这儿,咱们走吧’,然后外面响起了下雨的声音,等到雨声停了,我师父才从床上下来,把我从箱子里放出来。” 老史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加温馨,好像是他师父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我又给他点上根烟,说道:“恩恩,我明白了,鬼抬轿是为了让女魔之类的东西躲避帮人,而这帮人肯定不是养马会的,因为你师父根本不怕养马会的人,他为了去掉女魔身上的压制,闯到养马会抢了枚铜板,所以你师父说的‘他们’,比养马会厉害多了。” 老史点点头说道:“不错,就算是养马会和栗木西加在起,也没有‘他们’厉害,我真没想到,老秦这个老东西,也能招来鬼抬轿,可能他的家里,也养了个女魔之类的东西,被‘他们’现了,老秦就招来了鬼抬轿,让他养着的东西多几天,所以我怕万那帮人到了古玩街,没有在老秦家里现什么,反而被程月的气味吸引了,那样就惨了。” 我看着老史问道:“老史,你说‘他们’,到底是谁呢?” 老史摇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对此讳莫如深,也不许我问他,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执法者,阴间或者阳间的身份户籍管理者,专门抓捕出现在阳间的阴物,精灵地妖、鬼尸魔煞,都属于他们管理,所以程月现在没有阳间的身份标示,万被他们盯上了就麻烦了。” 我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消息并不是坏事啊,假如阴灵破土而出来找程月,我要是知道‘他们’是谁,直接把阴灵举报到‘他们’那里,让‘他们’来对付阴灵,省得我去跟阴灵死磕了。” 老史看了我眼,说道:“你小子倒是机灵,不过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他们消灭阴灵之后,程月肯定也跑不掉,所以咱们还是抓紧进行咱们的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正是邪,暂时还分不清呢。” 我笑了笑说道:“老史,‘他们’说不定并没有你师父想象的那么可怕,因为他们可能很死板,没有在破庙里现女魔,后来不就走了吗?” 老史没有赞同我这个说法:“你说的不对,我相信这些人只是怕费事,这才没有追查女魔的下落,他们来过之后没几天,我师父就换地方住,把女魔接回去了。” “他们”到底是谁?能让连龙饮绝都不怕的老史师父,“听说”他们要来,也吓得面容失色,可见对方确实很厉害。 老史跟我讲了这些之后,再也没有多说,而是躺到床上,慢慢睡着了。 老史可能也累了,晚饭我来做好了。 回到院子里,程月已经给大虎洗好了,正在用干毛巾给大虎擦身体,我把要做的饭菜备好料子,又教了程月会汉语拼音。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天色也黑了,我在厨房打开煤气灶生火做饭,做好之后,先让程月和大虎吃了,我才把老史叫醒吃饭。 老史吃好之后,我告诉他明天再出去的话,给程月带本大词典回来,然后再买些现代生活方面的书,老史点点头答应了我。 天彻底黑透了之后,大虎又睡着了,我领着程月出了门,偷偷来到了海边,找到块大石头爬了上去,我让程月把大虎放下。 远处的灯塔照的海面波光粼粼,程月吹着海风,头根根飞起来,张开双臂去感受大海。 我摸出子刚牌切了下玉门,子刚牌已经被海边的气息带动,里面不时涌出浪涛样的气流。 我让程月把玉佩拿出来,我要看看,能不能在海浪声中,让程月和她的玉佩,建立联系。 144 月黑风高 程月还陶醉在海风里,我让她把玉佩掏出来,她也没在意,我就没客气,伸手到了两山之间,在她怀里要把玉佩掏出来。 程月外面穿着风衣,里面是姜裁缝给她做的衣服,这种怪蛇吐出的丝线,加上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做成的衣服,摸上去感觉还是不错的。 衣服上面还带着程月的体温,我本想好好体验下衣服的手感,结果程月抓住我的手腕,说道:“臭大粪,你干嘛呢?” 我的手慌忙掠过小山,没敢过多停留,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副正人君子的表情,对着程月说道:“我看看玉佩的反应。” 程月用怀疑的目光看看我,说道:“你拿玉佩就拿玉佩呗,手别乱动。” 我嘿嘿笑,说道:“没办法,两座大山挺拔圆满,导致山谷狭窄难行,我能心神不乱从夹缝中把玉佩拿出来,足以说明我这个人,是个正人君子。” 说到这里,我感觉不太对,尼玛这是我老婆好不好!我对程月说:“咱们是两口子对不对?凭什么我要香山边上过,片叶不沾身?” 程月望着远处,闭上眼说道:“什么叫明媒正娶你懂吗?个字: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就算咱们父母都不在了,你总该找个人来提亲吧?” 这个条件很容易满足! “这还不好办,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就把聘礼交给老史,让他帮我提亲,也就是从楼下走到楼上的事儿。” 程月摇摇头说道:“不行,老史哥人不错不假,但是他提亲我不答应,至少要个长辈吧,咱们就没有女性的长辈?” 程月说我就想到了冰山李,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有啊!辖区派出所的冰山李李阿姨,就是那个冷面女捕头。” 程月很坚决的摇摇头:“不行,捕头虽然威风,但是人从业三代不得参加科举,让她来提亲,对咱们孩子以后的前程不利。” 幸好我历史知识还行,宋之后的历代王朝,都有个规定,“娼优罪”的后代不得参加科举,娼,娼妓;优,戏子;罪,罪犯。 除了上面的三种,捕快和仵作的后代也是不许参加科举的,所以程月认为冰山李虽然威风,但是社会地位很低,不让她来当媒人。 我要好好给程月普及下现代知识了:“我可跟你说啊,第,现在的捕快叫警察,待遇好收入高,社会地位也很高;第二,科举也不叫科举了,现在叫高考;第三,现在捕快的后代,也就是警察的孩子,是可以参加高考的,由于生活条件好,很多还考出了好成绩。时代不同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你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再跟你说件事,现在的戏子也不叫戏子了,般的叫做演员,厉害的叫做明星,这些人很赚钱的,出场费都是天价。” 经过我再三的详细解释,程月终于听明白了,说道:“好吧,那就李阿姨来当媒人好了,其实我感觉她人很不错的。” 看程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你说都睡在张床上,还要我花费这么多的口舌去确定个媒婆人选,我怎么感觉是多此举。 没办法,人家是个小精灵,小精灵的想法,必须满足她!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正事,程月的玉佩现在还捏在我手里呢,我把玉佩放在鼻子下闻闻,上面程月的体香还没有海风的腥味吹散。 跟我判断的样,在现在的环境里,“禾”字玉佩里面的叮咚声变成了波涛声,气流就像连绵不绝的海浪样,波强过波。 我把外衣脱下来铺在石头上,又让程月盘腿坐下,然后让她把玉佩捏在手里,闭上眼睛收敛心神,尝试着跟玉佩建立联系。 程月仰着头问我:“老公,怎么联系?联系什么?” “玉佩里面有波涛汹涌的力量,你尝试着联系到这股力量,让力量流入到你身体里,就跟你当初冰冻曲风,后来打败三姐那样,使劲用你的小手,把把这股力量用出来,别说话了,什么也别想,好好去感受玉佩里面的力量。” 程月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的捏着玉佩坐在那里,也就炷香的功夫,程月站了起来,我问她:“成功了?” 程月下钻到我怀里,嘴里咝咝哈哈的,说道:“什么成功了,人家坐在石头上,屁股好冷的,不好玩,我不试了。” 原来是怕冷,也怪我准备不足,防寒用具没有带,但是为了她能早日恢复法力,我给她暖和了会,狠狠心又让她坐下。 程月也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虽然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盘腿坐下,继续去感受玉佩里的力量,等了会,她又站了起来。 我感觉这次时间太短了,就问她是不是又冷了,实在不行,咱们明天再来。 程月松开手里的玉佩,弯腰咳嗽两声,然后捂着嘴对我说:“不是冷了,而是我实在不能像你说的那样,联系上玉佩运用里面的力量,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玉佩上面好像有小蜜蜂,还蛰了我的手下,现在胸口火辣辣的疼,感觉口气堵在嗓子里出不来,好难受。” 我连忙给程月顺顺气,拍拍后背揉揉胸口,然后问她好点了没有。 程月没说话,指着我的手,我看手还在小山上面,但是我没舍得松开,程月这次也没有把我的手拿开,而是突然抱着我,仰头亲上了我的嘴。 没有樱唇的绵甜,没有香舌的缠绕,我就感觉个小气球被程月吐到了我嘴里,跟在讲歪理饭店里样,醇酒般的东西下钻进我的肚子。 程月把这口气吐到我嘴里之后,立马松开了我,自己使劲抚着胸口,对我说道:“差点憋死我了,这口气上来,我就感觉像你想要的仙气,好不容易忍住没让这口气跑掉,立马就交给你了,再慢步就浪费了。” 这口气现在在我胸口里乱撞,比那天在饭店里的“仙气”,量可是大的多了,我就感觉身体像打足了气的气球,在海风里身体差点飘起来。 我正想怎么消化这口气,身后响起阵鼓掌的声音,我回头看,颗硕大的光头闪着亮光,原来是海老虎带着两个手下站在了沙滩上。 我不想多生枝节,连忙把程月搂在怀里,把她的脸藏起来,她实在太美了,好人看了都能起了歹心,别说海老虎这样的坏人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海老虎巡视领地样的出来闲逛,还跟我来了个偶遇,早知道就把大虎带出来了! 但愿这家伙别打什么坏主意,我小声对怀里的程月说:“别出声,我来打他们!” 程月用手指头点了我两下,表示完全听从我的安排,我对着海老虎喊道:“原来是虎哥,这么晚了,不找个温暖的安乐窝,怎么跑到海边来吹风了?” 海老虎伸长脖子想看程月,笑着对我说:“我哪里有什么安乐窝,倒是兄弟你身边带着个大美人,到哪都有安乐窝,月黑风高也要出来恩爱恩爱。” 程月没有听出海老虎话里的弦外之音,反而以为海老虎是羡慕我跟她的恩爱,趴在我怀里轻轻的笑。 我只好装作没有听出海老虎的戏谑,对他说道:“虎哥说笑了,我就是带着媳妇出来看看大海而已,没有你说的这么浪漫。” 小胖子扔过来个鹅卵石,砸在我脚下的大石头上,很不客气的说道:“我看你俩不是浪漫,是浪吧!小子,把那个女的带过来,让虎哥看看育的好不好!” 海老虎没有制止小胖子的意思,反而对他点点头表示支持,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怀里的程月。 原来他们刚才就看到了程月的长相,现在趁着月黑风高,想要干坏事了! 145 铁马冰河 老史和大虎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程月法力还没有恢复,我现在对付小胖子绰绰有余,跟海老虎差不多能打个平手。 但是站在阴影里的竹竿,他可是用条毛巾就卷走了大虎甩起来的玻璃渣,手上的硬功夫非同般,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 我知道海老虎刚才肯定看到了程月的脸,现在是见色起意了,这才纵容小胖子对我进行挑衅,我盘算着应对的方法,感觉能不动手最好。 我站直了点,朗声对海老虎说道:“虎哥,你什么意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拿钱消灾,你保我平安,现在你怎么出尔反尔,来找我的麻烦?” 其实我明白,跟海老虎和小胖子讲理没有用,但是他们身后的竹竿,像是条汉子,我希望自己的话能够打动他。 果然,竹竿听了我的话,向前走了步,好像是要跟海老虎说话。 正当我期待竹竿给我解围的时候,海老虎向前走了步,头也没回,单手往身后伸,抵在了竹竿的肚子上。 竹竿身形动了动,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海老虎又踢了小胖子脚。 “我们拿了钱,说的是不出卖你,可不是不能睡你的女人,再说了,都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些穷酸的讲究,这女的跟你睡是睡,跟虎哥睡也是睡,睡觉又不能少个零件,明天给你送回去好了。” 小胖子在海老虎的授意之下,说出了段气炸我心肺的话,他说完手挥动几下,又把几颗鹅卵石连续扔了过来。 啪啪啪,接连的响声,鹅卵石全部砸在我和程月的脚边,把程月吓了跳,挣脱我的怀抱,刚才那些对话她也听到了,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程月捡起块鹅卵石对着小胖子扔了过去,嘴里大声说:“你们这些坏蛋!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打算强抢民女是不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月不说话还好,开口这俏生生的喝问,比老史说的“活蹦乱跳的鲜鱼”还有诱惑力,假如我是个坏蛋,现在也不会放过她。 果然,直让小胖子冲在前边的海老虎,听到程月的声音之后,脸上马上色色的笑,口水都快下来了。 海老虎对着程月招招手:“妹子,你说话真的挺有趣,难道你是古代来的?这里有王法,我就是王法!走,跟着哥去吃香的喝辣的去。” 看到海老虎挑明了,小胖子兴奋地跳老高,从怀里掏出好几扎钱,对我叫嚣:“小子,今天的万,三倍还你,只要你让这个女的陪虎哥晚。” 程月气的花枝乱颤,说道:“这肥猪说话太不要脸,羞死人了,听不下去了,老公,给我揍他们!” 那口仙气还在我身体里乱撞,我直暗暗用力想化开他,包括那天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都默念了好几遍,点用都没有。 就在小胖子刚才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已经气愤到了极点,那口仙气终于在我体内化开了,我尝试着将力气聚集到手上,结果总是差那么点。 程月说完看我没有动,使劲在我肚皮上掐了把,这掐力道不小,伴随着疼痛,我“哎呀”声叫出了口,程月接着又给我揉揉。 程月的样子让我无限的爱怜,这美人的爱抚,差点把我揉化了。 刚才我还忍住忍着,想着尽量不伤了和气,用计把海老虎打了,现在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是死,你们也别想动程月下。 摸摸程月的小脸,我转身对着海老虎张口就骂开了:“草泥马,竟然欺负到小爷头上了!海老虎,小爷今天让你当海王!” 海老虎没有跟我对骂,而是笑眯眯的说:“兄弟你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也不想跟你伤了和气,我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今晚吃了点海鲜,肚子有点气不顺,你让妹子给我揉两下,咱们就拍两散,你看行不行?” 程月给我揉都差点把我揉化了,给你揉你小子还不上天! 海水已经涨了潮,我和程月脚下的石头,周边已经漫上了潮水,我指着海老虎说道:“别装笑面虎了,有种你就过来吧!” 小胖子和海老虎向前走了几步,也现潮水越涨越高,他们俩也爬上块石头,小胖子还伸手跟我叫阵:“小子,有种你过来!” 我忍不住就要跳下石头,程月怕我被潮水冲走,把拉住了我。 两边就这样都站在石头上,相距三丈僵持好几分钟,眼看潮水越涨越高,海老虎对着竹竿指:“竹竿,去把那个女的给我抓过来!” 竹竿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海老虎提高了声音:“竹竿,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我海老虎那会为了你,可是拼掉了半的家底!” 我看不到竹竿的脸色,但是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挣扎,片刻之后,竹竿跳下石头,在没过大腿的海水里走过来。 我的手上还是没有聚起多少力量,这个时候小胖子又对着程月喊道:“小丫头,等会虎哥要把你男人坐在屁股下,看着你给虎哥揉肚子。” 小胖子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程月,让我胸膛热,哇啦口吐了出来。 我拿开捂着嘴的手,上面满是血,我被气的吐血了! 程月看到我的手,着急的说:“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看我脸色蜡黄不搭话,程月先是用手指头对着小胖子弹了两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又挥起小手,对着脚下的潮水拍去,嘴里还大喝声:“冻!” 奇迹没有生,脚下的潮水还是原样,并没有结冰。 姬怀先、曲风、人脚獾,我都算是赢得侥幸,讲歪理的饭店里高手如云,我也是幸运的逃脱了,我不能靠运气过辈子! 想到这里,我把手上的血在裤子上擦擦,把子刚牌掏出来含在嘴里,握着拳头咬着牙,抬头仰天,从牙缝里出声长长的吼叫:“啊……” 这样做跟吞食千年血玉变成血玉僵尸样,是种杀鸡取卵的方法,能够榨取随身玉器的灵力和能量,不过成功与否,我只有十分之的把握。 小胖子不知道我吐血,只看到了我嘶吼,指着我笑着说:“这小子疯了!” 小胖子没有在意,我仰天长吼之后,就连天上的星星都亮了很多,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远处的灯光加上星光,虽然没有白天那么亮堂,但是隔着两块石头,我也能看到他翻动的眼皮。 这声嘶吼把我胸中积蓄的愤懑全部泄了出来,我的舌尖抵在子刚牌上面,所有的愤怒在冲出口的时候,不断撞击着子刚牌。 这声嘶吼之后,沉睡两天的子刚牌突然泛起了波涛般的气流,跟程月玉佩里面样的气流,而且我下跟子刚牌里面的气流联系上了。 子刚牌的气流冲进我的喉咙,在我肚子里不停翻滚,后来跟程月吐给我的仙气汇合到处,接着逆流而上,又冲回我的嘴里。 我咬紧牙关,使劲哼了声,从我两个鼻孔里,冒出来两道冷气,然后我就感觉身上的血管开始膨胀,无穷的力量聚集到了我的手上。 我刚才鼻孔冒出来的气,碰到空气之后化作冰渣落到石头上,被竹竿看在眼里,他在水里愣了下,小胖子和海老虎还没有现。 我让程月小心的爬上我的背,然后我单手托着她的屁股,另只手对着海老虎指,大喝声:“不用你们过来,小爷过去陪你玩玩!” 说完我单掌聚气,听着耳边的海潮声,我突然想起两句诗词并喊了出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然后我对着脚下的潮水用尽全力的拍,咔呲咔呲,潮水登时结出了厚实的冰层。 146 临场赋诗 我这掌拍下去之后,本来还暗流涌动的海潮,在我站立的石头直到沙滩中间,咔呲咔呲,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眼不见为净,假如是瞬间结上了冰,那么对人心灵的冲击力肯定没有现在的大,小胖子吓得眼都直了,从石头滑了下来,在冰上滚出好远。 我把子刚牌从嘴里吐出来,在身上擦擦仔细看,子刚牌并没有变成死玉活着石头,我这次并不是榨干了它,而是跟它起到了“互养”的作用。 把子刚牌塞到胸口里,我感受了下身体里的力量,海浪般波涛汹涌,只要我心念到,力量就会集中到手上,真是随叫随到。 我直以为子刚牌是德次符,必须以德行搭配子刚牌的灵气,真没想到,胸中无限的悲愤,也能挥子刚牌的灵力,好块养人的玉! 程月趴在我肩膀上,歪头亲了我口,我还以为她是见到我学会了她的绝招而高兴,谁知道她对海水结冰根本没有在意,而是说道:“老公,你太有才了,6放翁这诗,满腔悲愤由内而外,喷薄而出大气磅礴,我最喜欢了!为什么我喜欢的诗句你都知道啊!” 程月说完,又亲了我两口,我强忍着差点冒出嘴的甜蜜,把脸板,指着海老虎说道:“海王,你小子现在给爷爷和你祖奶奶磕头认罪,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不然,我先把这个胖子冻成冰雕,再把你大卸块!” 程月这个傻丫头,现在对局势点不关心,而是指出了我话里的语病:“老公,你搞错了,你要是他爷爷,我是他祖奶奶的话,那咱俩岂不乱了辈分?那你娶了我这个长辈的话,可就是犯了弥天大罪。” 我嘿嘿笑,回头对程月甜甜的喊道:“程姨?月姨?” 程月在我头上敲了下,还咬了我脖子口:“你坏死了!” 我们这边随心所欲的打情骂俏,海老虎那边可就不乐观了。 竹竿此刻被冻在了水里,潮水在他腰间结上了厚厚的冰,刚才潮水由水到冰的剧烈变化以及产生的冲击力,已经让他晕了过去。 小胖子脚扭伤了,趴在冰上起不来,眼泪哗啦啦的,抬头对着海老虎哭喊:“虎哥,海水结冰了!这小子不是人,肯定是个海妖!” 面对我的呵斥和小胖子的哭喊,此刻的海老虎很是镇定,脸上没有丝害怕,真的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大哥风范。 海老虎不慌不忙的从石头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看了看被冻住的竹竿,又看了看爬不起来的小胖子,然后凝神聚气,扎了个马步。 海老虎的马步扎的很稳,在我感觉里比潘军厉害多了,我走下石头,站在冰层上看着海老虎,他扎好马步之后,攥起两个拳头。 海老虎在运气,脸上憋得通红,脖子都粗了大圈,“嘿……”,海老虎嘴里声低沉的喝叫,两个拳头砸在了起,身上的衣服都鼓了起来。 我仔细看了看,海老虎练得好像是十三太保横练,又像是正道的雷霆拍尸掌,反正是门硬功夫,不过我懒得管他。 因为我胜券在握,哪怕是懂易经通阴阳的姬怀印现在在我面前,全力使出他的“君子印”我也不怕,我伸手掌,就能把姬怀印打趴下。 此刻的我身体里真气鼓荡,刚才拍水成冻的手掌上不停的往外冒寒气,差不多有了程月打败三姐时半的水平,比当时秒杀两大高手时还要厉害。 真正的流高手我都不怕,我会怕你个收保护费的地头蛇?笑话! 海老虎阵忙活之后,我还以为他会跳过来跟我过两招拳脚上的功夫,没想到他头低,然后两手着地,两只脚使劲蹬,把冰面蹬出两个窟窿。 海老虎四肢着地,使出了个“老和尚撞钟”,那颗硕大的头颅闪着亮光奔着我就来了,招数虽然有点可笑,但是威力确实不同般。 这家伙的功夫练得真不错,每前进步,脚都在冰面上蹬出个凹窝,看来我直小看他了,海老虎能够在海州湾沿海立足,凭的也是真本事。 就是不知道,海老虎的老和尚撞钟和竹竿的帘卷西风,到底哪个厉害。 心里想着的时候,程月捏了捏我的耳朵,提醒我海老虎的光头马上就到了。 程月最近吃的比之前丰满了,差不多有百斤,不过我现在背着她毫无压力,我只手托着程月的屁股,另只冒着寒气的手伸到身前。 海老虎终于到了,我对着海老虎的光头轻轻拍,我只用了三成的力气,不是怕杀人,海老虎侮辱我和程月,杀他十次我都不带眨眼的。 我没使劲主要是因为,怕力气太大把海老虎拍的当场脑浆横飞,万溅到程月的衣服上,程月会嫌脏,就算她不嫌脏,还要我给洗的是不是。 来势汹汹的海老虎被我掌拍的钉到了地上,就像个加冲过来的小汽车,遇到我的手掌就像撞到了堵厚厚的钢筋水泥墙。 小轿车加撞到水泥墙,肯定要车毁人亡,海老虎的情况好点,他的身体被我下挡住,刚才的冲击力全部作用到他自己身上了。 咔嚓两声,海老虎的两条腿全部折断了,腿上的余劲未消,冲到他胸腔里,又涌上来想从他的嘴里冲出来。 但是海老虎的头脸都被我冻住了,这口气冲不出来,把他的脖子下涨的粗了圈,脖子变得比头还粗。 我收回手掌,“啪嗒”声,海老虎脸红脖子粗的趴到地上,两条断腿蜷着,胳膊耷拉着,活脱脱只大蛤蟆。 我对地上海老虎的脸踢了脚,把他鼻子踢歪了的同时,也踢碎了他满头满脸的冰,海老虎憋着的口气这才吐了出来。 程月看着地上的海老虎也很解气,现场赋原创诗:“玉女拂袖过,冰封海州湾,壮士挥手,打趴光头蟾。” 没等我夸程月呢,小胖子隔着几米远,趴在冰上对着程月竖起了大拇指,已经先我步拍马屁了:“好诗好诗!祖奶奶不但长得沉鱼落雁,而且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这诗意境深远,听到之后让我热血沸腾,那些什么酒仙诗圣,跟祖奶奶比起来,都差得远了!” 小胖子的话把程月开心的,非要下来站在冰上,然后抄起风衣的下摆,仙女般在冰上转个圈。 程月自我感觉良好,指着小胖子对我说道:“艾玛,这小胖子真会说话,说的我好开心哦,老公,等下你不要杀他了。” 这丫头,这句“艾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胖子这个马屁拍准了! 小胖子刚才以为我会杀了他,这才拼命的拍马屁,我估计他现在想起来海老虎说的那句话了:“有些脾气不好的朋友,会杀人灭口的。” 听程月这么说,小胖子翻身跪在地上,对着程月磕头如捣蒜:“我不是会说话,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祖奶奶这句‘打趴光头蟾’,实在是太形象了,祖奶奶风华绝代,有才又有貌,绝对是千年出个的人间小仙女。” 看来马屁谁都喜欢,古代的皇帝,现代的我,包括精灵出身的程月。 听到小胖子连串的马屁,程月早忘了他刚才的可恶,又对我说:“老公,等下打他的时候,下手轻点,给他个记性就好了。” 程月说完还把冰面当做镜子,不时照着,理理头拍拍脸蛋。 我恶狠狠的走到小胖子面前,小胖子看我杀气腾腾的,下吓尿了。 “我要打掉你的牙,再把你舌头拔出来!”我恶狠狠的对小胖子说道。 小胖子趴在地上对我伸手:“祖爷爷,等等!” 147 以命抵命 听小胖子喊我祖爷爷,又要我等等,我把马上就要打到他脑门上的拳头收了回来,小胖子看我的拳头跟冰锤般,吓得瑟瑟抖。(中)(文) | 1(中)(文) “祖奶奶说了,要你轻点打我的,祖爷爷,你知道吗?刚才为了夸祖奶奶,我上学那么多年,写的所有作文里也没用上这么多的成语,不知道为什么,祖奶奶赋诗,我学过的成语都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我现在真的知错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说出那么多的成语!” 小胖子口个“祖爷爷”的喊着,并没有减轻我的愤怒,我趴在他耳朵上说道:“肥猪,我打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台词,你踏马把马屁拍完了,小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胖子“哦”了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个劲的讪笑。 我没等他后面再说什么,个巴掌抽到他脸上,把他打出十几米远,在冰上还转着圈,半边脸肿了多高,嘴里的牙齿也甩出来个。 我刚想过去再打,程月喊住了我:“他不过就是个帮凶,你老打他干嘛,倒是地上这个大蛤蟆,怎么看怎么恶心,要好好的教训。” 老婆大人话了,怎么也要给她点面子对不对,看小胖子已经晕了过去,我放弃追打他的想法,抬腿来到海老虎身边。 “噗……”海老虎吐出嘴的血块和冰渣,终于清醒过来,看到我的脚,仰头又看到我已经提起来的手掌。 “老公,这个大蛤蟆实在不是东西,拿了我们的钱还找我们的麻烦不说,竟然敢打我这个绝世小仙女的主意,你把他做成冰雕,直接沉到海里算了。” 程月说到把海老虎做冰雕,语气很平淡,在她嘴里杀人就像拍死只蚊子样简单。 这个小精灵,当初把曲风冰冻之后,根本没有那种杀人的负罪感,在她看来,坏人必须死,跟她抢男人的女人也必须死,这是理所应当的。 怕死的人多的是,海老虎就是其中个! 听程月这么说,海老虎两条断了的腿也差点蹬直了,在冰上用胳膊爬了几步,把小胖子丢到冰上的几扎钱都捡了起来,又爬回我身边。 现在反正他的生死由我决定,我索性蹲在地上,看他是像小胖子那样的拍马屁,还是像讲歪理那样讲歪理。 “兄弟,妹子,你们理解错了,你们看啊,我是天生的劳碌命,这不是出来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人偷偷在我地盘上搞事的嘛,特别是怕生那种针对你们这样躲风头客人的事,结果海边冷风吹,那些还没消化的海鲜就不消停了,肚子胀痛的厉害,我感觉妹子貌若天仙,肯定也有仙人的本事,我是真心想让妹子给我揉揉肚子助消化的。” 海老虎没拍马屁也没讲歪理,这是打死不承认了,他说完之后使劲撑起上半身,把那几扎钱交到我的手里:“兄弟,这是我加倍退回你的钱。” 我只拿回了扎万块,剩下的扔到海老虎身边,说道:“我的钱我收下,你的我不要,留着给你当丧葬费好了!” 假如海老虎只是收了我万块,我连掰下他根手指头都不忍心,但是今晚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起了程月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抬手掌,对着海老虎的脖子就要劈下去,这时竹竿终于醒了过来,对我喊道:“朋友,等等,我愿意命抵命!” 竹竿说完,气沉丹田双掌用力,使劲拍到身边的冰上,把尺多厚的冰拍的裂开几条缝,挣扎着爬了出来,坐到了完好的冰面上。 赣省鹰潭龙虎山,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当时有幸见识过茅山的高人,演示正宗武学和捉鬼神技,我看出来竹竿这两下,是正宗的龙虎山功夫。 “雷霆拍尸掌?你是正道的人?”竹竿肯定是欠了海老虎的人情,也是身不由己,刚才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帮海老虎,我对他还是有点好感的。 竹竿苦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本弃徒,师门不提也罢。朋友,既然你会冰魄神掌,想必认识倾城夫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听到倾城夫人四个字,我心里颤,冰魄神掌,难道是倾城夫人的绝技? 程月的冰魄神掌,可能是来自倾城夫人,那程月和倾城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三姐不是也想找倾城夫人的嘛!三姐还说,倾城夫人只用了几粒黄豆,就打败了养马会的几个高手,把她救了下来。 看来这个竹竿是个知情人,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朋友你开口了,我跟我家领导商量下,看她同意饶了这个混蛋不。” 竹竿听我这么说,闭上眼闭上嘴开始调息,刚才我那掌威力太大,不但让冰面把他冻上了,很可能还冻伤了他的内脏。 海老虎看活命有望,刚想开口说话,程月冷冷的瞪了他眼,他立马闭嘴了,用手不停抚摸着伤腿。 我对程月说道:“既然这位仁兄帮海王求情了,你看饶他命怎么样?” 程月眼睛眨巴两下,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要是能边学王爬边学蛤蟆叫,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他。” 我对地上的海老虎说道:“海老虎,我家领导话了,这可是这位竹竿兄给你蹚出来的路子,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能活命的话,海老虎怎么可能不答应,拖着两条断腿,边学着王在地上爬,嘴里边“呱呱”的学着蛤蟆叫。 说实话,看到海老虎这个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在我心里士可杀不可辱,换做我早就头撞死了,可惜,这个海老虎不是个可杀不可辱的“士”。 海老虎学王爬的时候,两条断腿左右甩着,刚爬了几步,程月实在也不忍心了,说道:“算了算了,王爬也没什么意思,你也别学蛤蟆叫了,只要以后别打良家女子的主意,这次就算了,看你断腿也怪可怜的,记住这个教训啊。” 我和程月的可怜之心,让海老虎很受伤,真的比杀他还难受,海老虎终于知道什么叫羞耻了,狠狠的头对着冰面撞了上去。 我伸手轻轻托,托住了海老虎的下巴,结果他下巴下脱臼了,死没死成,倒是下疼的晕了过去。 我走到竹竿身边,也坐在冰面上,竹竿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睛,说道:“感谢贤伉俪卖我这个面子,命抵命我说到做到。” 竹竿倒也干脆,看到我真的不杀海老虎了,提起只手掌对着自己脑门就拍了下来,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程月好奇的看看竹竿,跟海老虎和小胖子比起来,这个说到做到,而且马上就去做的汉子,让她有点吃惊。 竹竿想把手挣脱,不过我抓的牢牢的,他怎么可能挣脱,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当初就是因为时贪生,欠了海老虎的人情,跟着他三年,虽然没做过什么大恶,但是也做了不少让江湖人寒心的事。” 我心说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打听倾城夫人! 我真诚的对竹竿说道:“朋友,我非常理解你,因为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不需要你用命来抵人情,其实我不认识倾城夫人,我对她也很好奇,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倾城夫人跟我详细说说,就是还了我个人情,咱们就两清了。” 竹竿有点犹豫,看看地上的海老虎和小胖子,说道:“好吧,等会我还要给这俩个货治伤,然后我再也不欠海老虎的人情,就可以离开海州了。” 我怕竹竿改变主意,连忙说道:“你放心,这俩死不了,咱们先聊聊吧。” 148 倾城夫人 程月是个喜欢听故事的好孩子,看竹竿要讲故事,轻盈的在冰上滑,就到了我身边,然后趴在我肩膀上,声不吭等着听故事。 竹竿看看地上昏迷的两个家伙,又长叹了口气,回忆往事娓娓道来。 三十年多前,那会我还只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当时在龙虎山正道的天师观里,我师父是个菜头道士,就是专管种菜的。 那天我跟师父去挑水浇菜,他挑的大桶,我的是小桶,爷俩晃晃悠悠走在山路上,道观的神钟突然连续的敲,然后所有人就乱成团,我本来想扔到水桶去看看,结果我师父不同意。 他说哪怕是火龙烧山,也要先把菜浇了,无论多大事,自然有掌教七真人商量着处理,咱们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不敢不听,我跟在师父后面穿过慌乱的人群,把水挑到菜园之后,师父跟平常样,慢腾腾的浇水。 我就问师父,到底生了什么,师父摸着我的头说‘倾城夫人今晚要来拜山了’,师父就说了这句,然后就不说了。 跟着师父浇完水,我饿的难受,结果斋房当天也没有开饭,到处乱哄哄的,我找了个师兄打听,他跟我是同乡,他对我说,你修道不久,道观的兴亡跟你无关,抓紧逃命去吧,倾城夫人那个女魔头就要来了,晚上咱们道观就要血流成河了,现在道观的真人正在玉皇楼商量对策呢。 我听师兄这么说,心想倾城夫人肯定是个女的,咱们道观的真人好几个,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怕个女人! 我当时年龄小,好奇心起来反而不怕了,就偷偷溜到玉皇楼,仗着人小身体瘦弱,找个墙缝钻了进去,正好听到道观里的真人正在商量对策。 道观里的七个真人意见不同,分成了针锋相对的两伙,伙说倾城夫人心狠手辣杀人无算,咱们出家人不该跟她逞凶斗狠,还是通知有关部门布下埋伏,将这个倾城夫人抓拿归案算了。 另伙不同意,说江湖事江湖决,鹰潭龙虎山屹立千年,要是因为个俗家女子下了战书,咱们不敢跟她正面交锋反而去惊动官府,正好叫全真派那帮同行笑话,尤其是崂山的道士,正愁抓不到咱们的把柄。 要报官的那伙就说,掌门师叔前年大战闯山的红魔,虽然让红魔伏诛,不过他年事已高,再加上内伤过重,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个事到现在也没公开,倾城夫人当年在风陵渡,轻飘飘三掌就毙了三个青魔,就算是红魔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现在你们要是准备跟她正面交锋,请问,你们谁去对付她? 听他们这说,我就知道这个倾城夫人不但杀人不眨眼,很有可能比掌门人还要厉害,这样来,另伙就不出声了,玉皇楼里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青云真人说道,门派危难之时,你们不是退缩就是避战,我深受掌门师叔厚爱,这次我豁出去了,我去迎战这个女魔头!不过假如我赢了,下代掌门人的位子你们就不要争了,能者得之。 青云真人这么说,议论纷纷之后,其他六个真人都站出来了,主动要求顶替青云真人,后来里面吵成片,最终才商定,按照刚才站出来的顺序,大家个个的上,谁打败倾城夫人,大家就推举谁当掌门人。 这样来,青云真人就吃亏了,因为他跟倾城夫人血拼之后如果没有打赢,那其他人在后面就捡了便宜,但是青云真人没有退缩,非常坚定的说自己要第个迎战倾城夫人。 幸好他们都在争论,这才没有现我,我看他们商量的大局已定,悄悄的跑了出来,然后找到师父,偷偷把事情跟师父说了,我还说青云真人挺身而出的事,明知道第个迎战比较吃亏,可是他还没有退缩。 师父笑了,告诉我说,你还小不懂事,青云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弊,他只是怕别人抢在他前头,打赢了倾城夫人,那样掌门人的位子就不是他的了。他忘记了欲则不达啊,倾城夫人,比传言中还要厉害,今晚青云要吃苦头了。 晚上我出去的时候,好多师兄师弟都回家了,这是道观几个掌教真人的安排,不过还是有些留下的,大家都说倾城夫人杀人全看个人喜好,要是惹她不高兴起怒来,伸手掌就能把人冻成冰雕。 我问师父,咱们道观怎么惹上倾城夫人的,师父说咱们哪敢惹她啊,都是她主动惹别人,青城山的道士,就因为对着她背影议论句,结果庙都让她拆了,不过你别怕,她虽然脾气不好,不过不打小孩子的。 我跟师父正在聊天的时候,外面的屋檐上,出现个白影子,我跑出去看,白影子在月光下闪而过,我只看到是个女的,衣袂飘飘长飘飘。 我跟着白影子跑到七星池,七星池的大门关着,里面有青云真人的怒吼,估计是动上手了,不过青云真人就喊了声,然后没了动静。 难道他招就把倾城夫人收拾了?我纳闷的时候,几个年长的师兄开门把青云真人抬了出来,我伸头看,青云真人满身的冰霜,冻得打哆嗦。 我连忙跑回去告诉师父,青云真人被打败了,师父说,没想到青云还能喊出声,估计是跟倾城夫人对上三招,这已经不错了。 我再跑回去看,又有三个真人被抬了出来,有的打坐调息,有的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好几层棉被。 这时我就听到院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她说,龙虎山掌门人倒下,剩下的都是偷喝灯油的贼耗子,伸手就趴下了,太让她失望了,要是没人打败她,龙虎山的道观拆了算了。 很温柔的声音,点杀气也没有,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感觉浑身冰凉,那个女声又说,你们剩下的几个齐上吧,省得我费事。 门外的师兄听了,有十几个热血的,打开大门就进去了,然后我在外面就看到,院子里先是飘起无数的正道符箓,聚在起成了把伞的摸样,金光闪闪的,金伞转,无数的刀光剑影,这是我们道观的杀招。 我本以为倾城夫人要败了,结果院子里七星池的水冲天而起,挡住了那把伞里面的刀剑,然后在半空中形成把巨大的冰锥,下把金伞穿了个透。 金伞马上消失了,冰锥又化作池水,落得到处都是,有些还飞到院外,我脖子上也滴了几滴,我就感觉冷的厉害,尤其是脖子,冻得转都转不动。 然后七星池那两扇大门飞了出去,帮师兄师伯从门里飞了出来,落地之后哎吆哎吆的喊个不停,外面的人正在害怕的时候,倾城夫人走了出来。 这次我看的清楚了,她瘦瘦的样子,身宽袍大袖的白衣,脸上蒙着纱巾,只露出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睛,头在风中飞舞。 “所有人都别走,现在就动手把这里拆了。”倾城夫人说完之后,大帮人都愣住了,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不知道谁在我屁股上踢了我脚,我个没站稳,蒲登登跑了几步,又被什么绊了下,对着倾城夫人就倒了下去。 倾城夫人脚都没动,整个身体就往后移了好几步,就在我马上就要摔个狗啃泥的时候,她抬起只脚,脚尖正好抵在我肩膀上,然后轻轻挑,我在空中转,就背对着她站的稳稳的。 倾城夫人让我现在就把前边的窗户都砸了,我没动手,她随手指,对面的扇窗户就爬满了冰凌。 然后她对我说:“不动手,我就把你冻起来!” 149 菜头道士 竹竿的故事跌宕起伏,听得我如痴如醉,程月听到这里,伸头问竹竿:“竹大哥,后来那个倾城夫人,有没有把你冻住啊?” 我伸手,把程月的头按回到我肩膀上,说道:“傻丫头,要是把竹竿兄冻住了,现在他还能给你讲故事吗?竹竿兄,你继续讲。” 竹竿点点头,继续讲:“倾城夫人说完,手往我肩膀上按,我登时感觉股冰水浇到身上,半边身子麻,冻得我鼻涕都出来了,然后她伸手,站在我对面的师兄条腿就成了冰柱,噗通摔到了在地上。” 程月这个时候忍不住又伸头插话了:“竹大哥,我明白了,刚才踢你屁股的,肯定就是被冻住的那个师兄。” 我伸手,又把她的头按了回去:“丫头你别插嘴好不好!竹竿兄,我媳妇不懂事,你继续。” 竹竿对程月微微笑,说道:“姑娘说对了,后来我才知道,就是他踢我的,不过他付出的代价太重,条腿差点废了。倾城夫人这么出手,大家都怕自己变成冰雕,就准备动手拆庙了,我还没有动,倾城夫人的手对我的头按了下来,我心说这下要变冰雕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他大声的说,倾城女,放开那个孩子,宁拆十座桥不拆座庙,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点点头,给竹竿师父点个赞:“竹竿兄,你师父遇事很镇定,而且不做无用功,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真有高人典范。” 程月拧着我耳朵,伸头对竹竿说道:“竹大哥,我老公不懂事,你继续说。” 这丫头,记我仇呢,这是以牙还牙来报复我了,我扭头看了看她。 程月从我背上下来,蹲到我身边,揪着我耳朵说道:“怎么,不服气啊,不让我插嘴,你自己倒是插嘴了,竹大哥,你继续。” 竹竿还是坐着,边调息边说:“我师父出来,倾城夫人就把我使劲扔,眼看我就要狠狠的摔到地上,我师父手里用道袍卷,把我卷在道袍里又轻轻放到地上,倾城夫人笑了笑,说道,好个帘卷西风!” 怪不得你能把大虎扫起的玻璃渣,用条毛巾都卷走,原来这招帘卷西风,是跟你师父学的。我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省得程月跟我掐起来。 “我师父又对着被冻住腿的师兄挥道袍,道金光出来,把师兄腿上的冰冻都打裂开了,倾城夫人对着地上躺着的真人说道:‘我就知道,千年龙虎山,怎么只有你们这帮脓包,正主终于出来了!’地上的真人都没有搭话,倾城夫人又对我师父说,道兄修为颇深,不知道在天师观哪处做执事?” 程月忍不住插嘴了:“竹大哥,什么叫执事?” 竹竿这个时候闭上了嘴,头上慢慢的冒起了气雾,我知道他正在排出体内的冷气,就代替他回答程月:“天师观有掌门人,掌门下面有七真人,七真人下面又有大执事,分管客、寮、库、帐、经、典、堂、号这处,大的道观基本都有大执事,执事,算是道观里的高级管理者,就是这么个意思。” 等了会,竹竿头上的气雾不冒了,他点点头,算是同意我的说法,接着往下说:“听倾城夫人这么问,没等我师父回答,青云真人勉强站了起来,对倾城夫人说:‘倾城夫人,他只是我们道观的菜头道士,你就别为难其他人,掌给我个痛快算了!用我命换我观!’ “倾城夫人斜了青云真人眼,说道:‘青云,你的命没那么值钱!没想到龙虎山的真正高手,只是个种菜的,废话少说,能打赢我,就能保住你的道观!’倾城夫人说完,脚跺到地上,丝丝寒气钻地而出,她挥双掌,那些寒气就扑到了七星池的围墙上,围墙马上结满了冰,她走到冰墙边,用脚尖轻轻点,哗啦啦,围墙轰然倒塌,掀起阵冰渣。 “倾城夫人袍袖挥,地上的碎砖破冰被她扫到边,现出了条两尺宽的路,她施施然走到七星池边上,对着我师父招手:‘那个菜头道士,来,让我来领教下龙虎山的高招!’我看到倾城夫人实在厉害,拉着师父不让他过去。 “结果师父对我笑笑,慢慢走了过去,不过他好像没有倾城夫人那种挥袖扫路的本领,而是跌跌拌拌从那些碎砖上面走过去的,中间还差点摔倒。青云真人摇头叹气,其他师兄也议论纷纷。 “别看大家都看不起我师父,但是倾城夫人没有像刚才那样傲慢,严阵以待的样子,看我师父到了她面前,倾城夫人也不多说,单手抄,七星池里马上飞出条水柱,然后她双掌跟仙女样挥来挥去,那条水柱在空中化作条水龙,张牙舞爪的在我师父头顶盘旋。 “当时我就明白了,倾城夫人并没有赢我师父的把握,她走到水池边,是利用池水挥自己最大的攻击力,那条水龙的尾巴甩,七星池边的假山就乱石横飞,瞬间崩塌了,清醒的几个真人脸色都变了,在场的道士都被水龙惊到了,有的说倾城夫人定是小龙女,不然她怎么可能把水用的这么厉害。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那条水龙张开巨口对着我师父就咬了下去,我师父好像被吓得迈不动腿,下被水龙整个吞到了肚子里,倾城夫人哈哈笑,说‘原来是个装出来的高人’,然后挥手,水龙飞到她身后,我师父站的地方留下了个冰雕,我师父就在冰雕里。 “我哭喊着要去砸开冰雕,结果冰雕自己碎了,露出里面的师父,他抖抖身子,身上的冰渣哗啦啦的落下,伸舌头,还把嘴边块冰吃了下去,笑着对倾城夫人说道:‘倾城女,我已经败了,就这样吧,你要是不着急走,我去拔点新鲜蔬菜,给你做顿斋饭如何?’ “我这才明白,我师父任由水龙把他吞下,是不想跟倾城夫人动手,让她自己主动退走,结果我师父这样,把倾城夫人激怒了,倾城夫人脸上的纱巾瞬间结上了冰,她挥手,那条水龙猛地甩甩身子,化作条冰龙,伸出锋利的冰爪,对着我师父就扫了过去。 “我师父伸手,两张符箓分别在他手心烧着,然后他的手就冒火了,对着冰龙的爪子拍,冰龙的爪子就裂开了,倾城夫人挥手,那条冰龙绷直了长长的身子,然后对着我师父的胸口就撞了过去,我师父等到冰龙到了身前,先是掌拍碎了龙角,接着掌又拍碎了龙头,然后双掌齐出,整条冰龙在空中化作冰块落到地上,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鼓掌。 “青云真人忍不住赞道:‘没想到个菜头,竟然把我龙虎山入门功夫雷霆拍尸掌,使出了如此的威力!’倾城夫人听就气坏了,这次她猛地跺脚,七星池升起的水柱更粗更高了,然后她跳起来站到水柱顶端,弓着身子对着水柱掌拍下,水柱两边剥裂开来,中间变成了把大大的冰刀,倾城夫人跳下来之后,用手摸了摸巨大的刀柄。 “倾城夫人造冰刀的时候,我师父对着这边挥手,青云真人和其他真人的道袍就撕开了,他门怀里那些符箓成串的飞到我师父身前,我师父字顿的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然后双手举,所有的符箓在他头上爆燃,形成了个五色的盾牌。 “这个时候,倾城夫人就像挥大旗般,把那把冰刀舞的寒光闪闪。” 150 银刀冰花 竹竿说到这里,深深呼出口气,吐出了个拇指大小的冰块,对我说道:“兄弟,这就是刚才进入我体内的冷气,终于被我逼出来了,说实话,刚才要不是我小看你了,咱俩面对面的较量,我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程月急着听故事,转眼就把我卖了:“竹大哥,他平常就是个傻小子,刚才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哪能打得过你,你抓紧给我讲啊,后面你师父和倾城夫人,到底谁赢了。” 我已经被竹竿的师父折服了,也被倾城夫人的神秘所吸引,太想知道两大高人对阵的结果,也催着竹竿抓紧说。 “我师父头上出现五色神盾的时候,在场的道士,包括几个真人,都惊呼出声:‘天师五雷盾!’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惊讶到了极点,我这才知道,师父这个盾牌,叫做天师五雷盾。 “这个五雷盾出现之后,我师父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念着‘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招集群仙,万灵镇伏……’。我师父念的,是最普通的经文,就是我们龙虎山早晚功课的日诵经文。 “这个时候,倾城夫人在地上绕了几圈,然后那把巨大的冰刀扔的飞上了天,影影绰绰的在夜空里,只剩下点寒光,夹在在天上的繁星之间,再也看不清哪个是冰刀,哪个是星星。 “冰刀消失之后,倾城夫人好像是累极了,也盘腿坐到了地上,头顶冒出了热气,脸上的纱巾也化了冻,在风中吹,边角撩了起来。 “我看到了她的侧脸,皮肤很白很白,好像是三十岁,又好像是二十岁,看不出来她的年龄。 “看到冰刀不见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就连青云真人都坐下了,这个时候,七真人里面年龄最小的青阳真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抹抹嘴角的血,伸手从他大徒弟手里抽出了把诛妖剑。 “青阳真人说道:‘这个妖女留着始终是个祸害,现在她冰刀失手,身上寒气变热气,肯定是走火入魔了,我要趁着这个机会,为天下道门除掉这个妖女!’然后他挥手,青枫真人跟他都是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师兄弟俩带着自己的帮徒弟,不顾其他真人的阻拦,就往七星池边走去。 “这个时候我师父停止了诵经,伸手对青阳真人和青枫真人说道:‘停下!退回去!’我师父命令的语气让青阳真人很不爽,他挥挥手里的诛妖剑,说道:‘你个菜头道士,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跟我大呼小叫!’然后个纵身,就跳到了倾城夫人身边。 “我师父拦不住他们,闭上眼念经念得也快了:‘招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这个时候青阳真人的诛妖剑已经举了起来。 “倾城夫人突然睁眼,狠狠的瞪着青阳真人,青阳真人吓了跳,这剑砍偏了,只是削掉了倾城夫人的撮黑。 “倾城夫人突然伸手抓住快要飘落的头,淡淡的对着青阳真人说道:‘我拆了青城的上茅庵,砸了武当的解剑池,衣服都没有伤到根丝线,倒是在你小小的龙虎山,损失了十几根长,你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倾城夫人说完之后,眼里滚出两颗泪珠,顺着纱巾又滚落到地上。 “倾城夫人落泪的时候,天上的北斗星突然亮的耀眼,把整个道观照的白昼般,所有人都感觉身边冷,纷纷裹紧了身上的道袍。 “青阳真人看倾城夫人在地上动不动,捏着头只是落泪,对青枫真人招手,师兄弟俩同时挥剑砍向了倾城夫人,他们的徒弟也都掏出符箓,纷纷往倾城夫人身上贴了过去。 “倾城夫人单手在地上轻轻点,身下就像坐着莲花座般,飘到了青阳真人几丈远的地方,然后用手指青阳真人,说了个字:杀! “我师父抬头,透过天师五雷盾看了天空眼,大喊声‘不好’,这个时候,从天上北斗星的勺子中间,点寒星飞了下来,等到大家能看清了,才现那点寒星,就是刚才飞上天的冰刀,现在带着风雷之势,刀刃闪着银色的寒光,对着青阳真人他们劈了下来。 “青阳真人看了天上眼,吓得腿都软了,那把冰刀来势太急,马上就要到了七星池上空的时候,我师父站起来往他们那边跑,头顶的天师五雷盾越变越大,足足有两丈方圆,也跟着我师父跑。 “我师父虽然跑的急,但是冰刀来的也太快了,他的天师五雷盾的边沿刚刚罩住青阳真人帮人的时候,冰刀就到了,冰刀的银光碰到天师五雷盾的五色光,擦出了漫天的烟花,然后声惊天巨响,七星池周边的房屋都塌了。 “烟花落幕的时候,我才看到七星池边上的场景,我师父已经坐下了,嘴里念经念得很快,倾城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天上的北斗星,手里拿着朵美丽的冰花,冰花在她手里不停的转。青阳真人青枫真人,还有他们的十几个徒弟,全部躺到了地上。 “天师五雷盾被冰刀砍掉了个角,我师父念经的时候,天师五雷盾又快的旋转起来,上面还出现了三清的头像,倾城夫人突然甩手,那朵冰花飞到了冰刀上面,然后悬浮的冰刀凌空劈下,结结实实砍到了天师五雷盾上,又是声巨响传来,然后崩裂的冰渣像冰雹样砸过来,身边围观的师兄弟们又倒下了大片,在地上不停的喊痛。 “倾城夫人的冰刀不见了,师父的天师五雷盾也变得很小,师父对着倾城夫人打了拳,天师五雷盾化作个飞盘,对着倾城夫人飞了过去,倾城夫人双手抱在胸前,飞盘打在她的胳膊上,把她打的凌空翻了好几个跟头,落地之后,脸上的纱巾染红了,她被我师父这下打吐血了。 “就在我以为师父胜了的时候,那朵小小的冰花落下来,我师父歪歪头,冰花打在他右边肩膀上,咔嚓声,打断了他的锁骨。 “倾城夫人落地之后,哪怕是她摇摇晃晃的站着,但是再也没有人敢上前,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知道她定在笑,她对我师父说道:‘菜头道士你果然厉害,要不是青阳青枫捣乱,今天说不定我就要败在你的手下了。’我师父没有搭话,痛苦的摇摇头。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刚才师父为了保护青阳真人他们,天师五雷盾来不及调整角度,这才被冰刀砍下了个角,要不是缺了这个角的话,天师五雷盾未必能被冰刀拼个同归于尽。 “就在这个时候,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妖女,还我徒儿命来!’大家回头看,那个七真人嘴里昏迷不醒的掌门人,此刻拄着把斩仙剑,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有几个师兄慌忙过去扶住他,掌门人伸手拔出了斩仙剑,嘴唇哆嗦着念起了咒语。 “倾城夫人说道:‘小女子已经领教过龙虎山的功夫了,比我想象中要强不少,您老就不要费力去念咒了,等你咒语念完,诛仙剑还没飞起来,我就在三十里之外了,龙虎山的各位道长,小女子打扰了,咱们后会有期!’她说完之后,声长啸,白衣拔地而起。 “倾城夫人就这样在屋脊上几个翻腾,然后消失不见了,留下了龙虎山七星池周边的断壁残垣,还有躺着的地道士。 “就跟倾城夫人说的样,她人都不见了,掌门人的咒语还没念完,她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掌门人收起斩仙剑,甩开扶着他的帮小道士,爬满皱纹的脸上,时老泪纵横。” 151 脚踏七星 竹竿讲到这里,程月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问道:“竹大哥,倾城夫人自己跑掉了,大家应该开心才是啊,龙虎山的掌门人为什么要哭?” 程月说完,我刚想说她笨,结果嘴还没张开,她先把我的嘴捂住了,我没动手去掰她的手,而是张开嘴,悄悄伸出了舌头。 程月吃不着痒痒,把手松开之后指着我说:“你敢说我笨,我马上就跳海你信不信?” 我白了程月眼,说道:“现在可不是咱们打闹的时候,青城山的两个真人还睡在地上呢,这也是老掌门流泪的原因,傻丫头,懂了吧。” 程月使劲掐了我下,然后看着竹竿说道:“竹大哥,你继续说。” 竹竿看着我们俩,又看看自己,估计是想到了自己还是个单身汉,我连忙示意程月不要再跟我打情骂俏,这种虐狗行为很招仇恨。 竹竿继续说道:“小兄弟说的没错,掌门人甩开扶着他的帮小道士,走到了七星池边上,地上的青枫真人嘴动了动,吐出了大口血,还留着口气,青阳真人的头只剩下半个,再也活不过来了。 “七个真人里,只有这两个是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尤其是青阳真人,很受掌门人的喜爱,掌门人要不是这两年昏迷不醒,早就安排青阳真人当掌门了。 “倾城夫人刚走,我师父再也撑不住了,歪身子倒下了,这个时候青云真人跪在掌门人面前,说道:‘师叔,刚才我们师兄弟七个商量过了,谁能打败倾城夫人,就推举谁当下代的掌门人,既然您老人家现在醒来了,那番言语就作废了,弟子斗胆进言,菜头道士力挽狂澜,血拼小妖女,拯救了我龙虎山的千年声誉,可否让菜头道士补了青阳师弟的空缺,位列七真人之?’ “青云真人这么说,我心里也很开心,只要我师父当上了真人,我就是真人的亲传弟子,以后在龙虎山,挑水挑粪浇菜的事就不用干了,谁知道掌门人挥手,掌把青云真人打到了七星池里。 “掌门人对着池子里的青云真人骂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逼宫!青云,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师父他老人家把掌门的位子交给我,没有交给大师兄,你就肚子意见是不是?现在青阳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来呀,给我把青云捞上来,关到龙须洞里,让他给我面壁反省年!’掌门人说完,其他真人七手脚把青云真人捞上来,交给几个道士带走了。 “掌门人又看了我师父两眼,说道:‘个菜头,未受箓受职,无权遣神役鬼,你不守自己的本分,偷学龙虎山的掌教绝技天师五雷盾,来呀,把他给我关到虎牢洞里,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我真的没想到,我师父为了龙虎山,现在锁骨折断身受重伤,掌门人竟然这样对他,我挡在师父面前,不让其他人碰我师父,结果连我也被抓起来,跟着师父起关进了虎牢洞。” 竹竿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悲愤,咬紧牙关双手攥拳,骨节啪啪的响。 程月也感到愤愤不平,说道:“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什么掌门人嘛!竹大哥的师父,明明是有功于龙虎山好不好,凭什么因为‘没有受箓’这个罪名,就要被关起来!” 竹竿抬头看着龙虎山方向,说道:“我们龙虎山正道,规定本派弟子只有在受箓之后,才能名登天曹,获得道位神职,这才拥有差遣护身神兵的权力,未受箓受职,遣神役鬼的话,就是逆天大罪。而且掌门人当时以为我师父是故意放纵倾城夫人杀了青阳真人,自己好补上七真人的位子,跟青云真人抱团成伙,以后谋取掌门人的位子,所以掌门人对我师父没有点好感。” 我也忍不住要替竹竿的师父说两句:“这什么破规矩,竹竿兄,你师父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能够打败不可世的倾城夫人,这已经是大功件,至于青阳真人,他误以为倾城夫人走火入魔,头撞上了倾城夫人的锋芒,纯属咎由自取。” 正在我们为了竹竿师父的遭遇愤愤不平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了响声,连忙把程月拉到怀里,反手掌就拍了出去。 个破锣嗓子带着哭腔喊道:“祖爷爷别打,是我呀!” 我回头看,小胖子半边脸肿的多高,人都冻得哆嗦了,对我说道:“祖爷爷,你不是跟竹竿叔打听倾城夫人的吗?怎么聊着聊着,光说竹竿叔的师父了,我在地上装晕实在装不下去了,冻死我了。” 原来这小子怕我再打他,直躺在冰上装晕,我和程月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了。 小胖子吸溜两下鼻涕,指着海老虎对我和程月说:“祖爷爷祖奶奶,虎哥这半天都没动静了,拜托你们抓紧聊完,我还等着竹竿叔给虎哥治伤呢,要不再等会,虎哥不疼死也冻死了。” 程月被小胖子连着叫“祖奶奶”,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我怀里不出声,我让小胖子滚边去,再偷听的话就打掉他满嘴牙。 小胖子摸摸肿脸吓坏了,在冰上面慢慢挪,走到海老虎身边坐下,把海老虎的头搬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个小胖子没有扔掉海老虎自己偷偷溜走,我对他的印象好了分,小声的问竹竿:“竹竿兄,你师父最后到底怎样了?” 竹竿想着龙虎山那边长叹口气,说道:“我在虎牢洞关了个月,然后被放了出来,直接逐出了龙虎山,可惜我天生就笨,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学到我师父本领的百分之。我师父估计现在还关在虎牢洞里,我直想回去救他,可惜本事不到家,连虎牢洞的边都摸不到。当年的掌门人早死了,再也不能话放了我师父,可怜他空有身通天的本领,却是个死脑筋,说什么掌门人的话不能不听,不然龙虎山哪里困得住他!” 程月看看那边的海老虎和小胖子,有点不忍心了,用手指戳了戳我,意思让我快点结束跟竹竿的谈话。 “那个倾城夫人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来头?”我问完这句,真怕竹竿给我三个字的回答。 竹竿小声的对我说道:“我师父告诉我,倾城夫人踹塌冰冻的七星池围墙之后,有七个碎片飞到了七星池边上,那七个碎片深深嵌到了地上,正好形成了个北斗七星,后来倾城夫人的走步,正是脚踏北斗的走位,所以我师父判断,倾城夫人从七星杀阵里面,悟出了冰魄七星杀,所以她不是关帝庙火阳子的徒弟,就是紫桓县甘星海的传人。” 听到竹竿的这个说法,我心里惊,不好,事情有点复杂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竹竿兄,我听说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都是正道中人,他们两个,不可能有这么个狠辣的女徒弟吧?” 竹竿摇摇头说道:“这些年我也打听了,火阳子道长当初死的不明不白,甘星海大夫又杳无踪迹,我也没有确定他们有没有传人,不然我定会找上门,好好的讨个说法!” 竹竿说完,手上聚气,掌拍到冰层上,咔呲呲,脚下的冰层瞬间出现个硕大的冰花,裂纹正在向周边延伸,很快蔓延到冰层的边缘。 三十年前,我妈只有十几岁,倾城夫人肯定不是我妈,我心说幸好竹竿不知道我太姥爷是甘星海,不然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他还不跟我拼命。 竹竿这个人,也是诺千金的好汉子,估计刚才他也不会真的伤害程月,所以我也不想让他对我产生误会。 三十六计,走为上! 152 水击石烂 竹竿掌下去,我造成的方圆七丈的冰层很快就要裂开了花,我忍不住喝了声彩,这才是竹竿的真正实力! 倾城夫人的身份没有明了之前,我不想跟竹竿有什么误会,就趁着冰层马上裂开,站起来跟着竹竿拱手。 我对竹竿说道:“竹竿兄,咱们后会有期,希望过了今晚,你能还清海老虎的人情,然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谋个好前程!” 竹竿点点头,起身向海老虎和小胖子走了过去,程月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披帛,缠在脸上当做纱巾,捡起块碎冰在手里当做冰花,仰头看着天。 “别玩了,走了,回家睡觉去!老史这个心大如天的混蛋玩意,我出来这么久没回去,他也不过来找找!”我过去拉住程月说道。 海风吹来,掀起程月嘴边的纱巾,露出她冰雪般的肌肤,她装作深沉的样子,回头问我:“老公,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倾城夫人?” 没等我回答,竹竿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眼里闪着精光,手捏着张符箓,另手成掌,围着程月转圈,上下打量程月。 竹竿又仔细看看程月脸上蒙着的披帛,对我说道:“像!真的太像了!举动像到了骨头里!小兄弟,不知道尊夫人贵姓大名?” 我晕,难道现在的程月,真的像那个倾城夫人?看竹竿的样子,真的把程月当成倾城夫人的传人了。 我也不想跟竹竿动手,把他拉到边骗他说:“竹竿兄,难道你以为我媳妇是倾城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其实我这次来海州,并不是惹上了什么仇家或者犯了什么大罪,而是……” 说到这里,我神秘的趴到竹竿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媳妇是我派出所所长的女儿,这次是跟着我私奔的,她妈姓李,江湖人称冰山李。” 冰山李这三个字到了竹竿的耳朵里,把竹竿吓得抖了抖,收起了手里的符箓,讪讪的跟我说:“哦,原来是这样,兄弟你这次最好生米做成熟饭啊,我先祝你们私奔快乐,早生贵子。” 哼哼,吓得语无伦次了吧,哪有祝人私奔快乐的,看竹竿要走,我把抓住他的袖子,说道:“竹竿兄,你不是命案逃犯吧?” 说到这里,我盯着竹竿的眼睛,他要真是犯了杀人强奸的案子,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竹竿看出了我的想法,脸色变说:“小兄弟,我敬你是个高人,你却把我想成什么了!不瞒你说,我怕冰山李,怕到了骨子里,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我犯了什么案子……有些话我没法说,我只能告诉你,警察,只是冰山李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表面职业。” “难道冰山李是倾城夫人?”我取笑竹竿说道。 “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媳妇真要是冰山李的女儿,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你,现在我要抓紧离开了,要是晚了步的话,万冰山李来抓你和你媳妇,把我顺稍着,我上哪说理去!” 竹竿说到这里,长胳膊挥,把海老虎跟小胖子,边个夹在咯吱窝里,踩着嘎吱嘎吱响的冰层,飞般的走了。 竹竿踏上沙滩的时候,又回头对我喊道:“小兄弟,你千万别让冰山李抓住啊,不然你有的罪受了,她简直就是阳间的白无常!” 竹竿现在的样子,跟之前的寡言稳重完全两个样子,让我感觉很滑稽,这句话说完,他就像身后跟着咬人的毒蛇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月还站在冰层上,不断的转着圈,我看着脚下的冰马上就要裂开了,慌忙过去拉住她往沙滩上面跑。 口气跑到沙滩上,程月这才回过神来,对我说:“你干嘛啊,人家正在学倾城夫人走七星步的好不好!” 我指着现在已经裂开的冰层说道:“你没看见吗,冰层都裂了,咱们再不走,就要掉到海水里了!” 程月现在拧我耳朵拧习惯,伸手就像揪我的耳朵,我蹲身子躲开她的手,她收不住脚,胸口下撞到我的脸。 我的脸下埋到了两山之间,这是种什么香味呢?想着想着,我口水都下来了。 程月跳开之后,我连忙把口水划拉到嘴里,她趁机揪住我的耳朵,说道:“还说我是笨蛋,我看你才是笨蛋,你不是能拍水成冰的嘛!冰层要是快碎了,你拍上掌不就行了!” 程月说的也是啊,我抬起手掌试着凝神聚气,没会,我的手上蒙上了层冷霜,我对着前边已经开裂的冰层使劲挥。 手上的冰霜化作无形的寒气,吹到了冰层上,被竹竿拍出的裂纹很快都恢复了。 程月突然用手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在沙滩上走了圈,然后掏出她的玉佩,把玉佩贴到了我脸上。 我能感觉到程月的手还有她的玉佩,不断有气流涌入到我的身体里,子刚牌贴着我胸口,振动棒般让我的骨头都颤抖了。 程月拉着我的手对着冰层挥,我就感觉手上开了个洞,身体里鼓荡的气流喷薄而出,打在了冰层上。 咔呲呲,冰层被气流冲开个大洞,然后整个碎裂开来,很快化作海水,面前的海滩,跟晚上刚到这里时没有什么两样。 程月又拉着我在沙滩上走了圈,在她拉着我走步的时候,我就感觉身体的丹田位置,不断产生出万马奔腾般的气流。 程月马上把手对着我的手掌,我身体里的气流源源不断流到她的手上,等到程月松开我的时候,我身体里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 程月自己又在沙滩上转了圈,对着海水拍了掌,我都能看到奔腾的气流从她手里如离弦之箭,下射了出来,激起了海水里条粗粗的水柱。 程月用脚在地上画出个勺子,嘴里念着什么经文,我靠近点,想听听她念得是什么,可是由于她语实在太快,我个字都没听到。 程月突然停止念咒,手捏剑诀,指着海里的水柱,俏生生的喝道:起! 今晚的另个奇迹又出现了,那条水柱上的海水不断剥落,里面慢慢的出现了把刀的形状,然后那把水刀慢慢的又变成了冰刀。 程月指着我们刚才站着的大石头,又俏生生的喝道:杀! 然后那把足足有三尺长的冰刀,对着那块大石头就砍了下去。 哗啦声,水花四溅,碎石乱飞,冰刀砍到大石头之后碎成了无数冰渣,不过那块大石头,也被冰刀硬生生的砍成了瓣。 “程月,你怎么会倾城夫人的冰魄七星杀?”我扭头去问程月的时候,程月突然身子软,眼看她就要倒下,我连忙抢过去扶住她。 坏了,她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我试试程月的脉搏和鼻息,还算正常,我喊了几声她也没醒来,她身体软绵绵的,无论我怎么摆布,她也不吭声。 我只好把程月背在背上,往住处走去,这丫头,肯定是刚才力过猛,累的虚脱了。 艾玛,竹竿今晚的故事起承转合,跟说书的样,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还有性格鲜明的人物,他不会是跟我扯犊子,骗我的吧? 龙虎山生那么大的事,按道理应该震惊江湖才对,怎么我连传言都没听到点? 我想了想,感觉竹竿不会骗我,龙虎山被倾城夫人闹,死了真人毁了房子,肯定要封锁消息的啊。 青城山不也是吗,竹竿师父说青城的庙都被倾城夫人拆了,江湖上也点传言没有,他们肯定也怕说出来丢人。 不过我心里现在有了太多的疑问,程月怎么会倾城夫人的冰魄神掌,而且听过竹竿的叙述,她能模仿倾城夫人使出了冰魄七星杀? 等程月醒来,我定要问个明白! 153 死人发辫 我背着程月回到住处,已经快凌晨了,打开大门进去之后,小楼没有点灯光,老史和大虎竟然都不在,这两个家伙,去了哪里? 我把程月放到床上之后,上上下下的看看,切井井有条,不像强敌来袭的样子,老史难道带着大虎,趁着天黑出去遛弯了? 我给程月脱好外衣,又用温水给她擦脸洗脚,把她放进被窝的时候,我本来想趁机爬山的,不过看着她睡得跟个婴儿样,我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攀登清醒的大山,那叫征服,攀爬沉睡的大山,那叫偷袭,还带着亵渎的意味,好东西是需要慢慢品的,触手可及而不伸手的感觉,其实也蛮爽。 我坐在窗前,看着程月花痴的时候,楼下传来老史的声音,我连忙把水盆什么的收拾好,然后锁窗关门走到楼下。 老史已经坐在客厅的沙上,裤子撕的条条的,大腿上有两道抓痕,正在用药膏抹腿上的伤口,黄白的药膏抹上去,把老史疼的嘴都歪了。 看老史并没有什么大事,隔着张茶几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嘴歪眼斜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我的哥,是不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家给挠了?” 老史放下药膏,拍茶几,对着我就喊起来了:“擦!臭大粪你少来了,我史利友是那种花犯吗?老子是被偷袭的!” 我蹭的站了起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我的兄弟,我非把他打死不可!” 老史对着门外指:“大愤,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是食言了,我咒你小子……” 老史的嘴没有把门的,我怕他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连忙捂住他的嘴,然后对着门外看,门口蹲着个小黑影,不是大虎又是谁。 难道老史跟大虎起了内讧?大虎把老史挠了?我对着门外招手,大虎磨磨蹭蹭不进来,我知道了,大虎肯定理亏。 我敲了敲茶几,把自己的表情变成副笑脸,然后语气温柔点,又对着门外喊道:“大虎,你过来!哥哥保证不打你。” 大虎这才磨磨蹭蹭的进来了,我伸手,这次他很乖,下跳上了我的膝盖,把头埋进我两条腿中间,使劲的蹭着我的裤子。 大虎最近从来没有跟我这么温顺过,我伸头看看老史的伤口,我的天,比我想象中严重的多,明显是大虎用力抓出来的。 老史抹好药膏,用绷带把腿缠上,然后站起来,瘸拐的去卧室摸来打火机,点上根烟之后,人平静了很多。 我摸摸大虎的背,这小家伙现在这么亲近我,我怎么下得去手打他,反正老史只是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大不了以后我想办法补偿下老史好了。 我心里这样想,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我敲了大虎的背下,好家伙,把我的手震的生疼,这钢筋铁骨,可不是吹得。 我试了试自己的手,还能聚集点真气,不过寒气已经很小了,不知道我今晚拍水成冰的那掌,能不能把大虎打趴下。 就算不能打趴下,至少也能暂时把它冻起来,程月上次就是不注意把它冻上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个事! 大虎肯定现我身体里的变化,知道我今非昔比,这才跟我乖乖的,不然这小子说不定早就理都不理我,上楼去找程月了。 好小子,算你有眼力,我摸着大虎的背,说道:“大虎,说说吧,为什么要抓老史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大愤你少来了,就这么只连数都不识的猫崽子,你问它怎么回事,它能告诉你?别避重就轻,根本就不是抓我那么简单,这贼小子抬腿,就把我从台阶上打下去了,擦,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没把我摔死!” 老史隔着茶几指着大虎,痛斥大虎的忘恩负义和出手无情,非要我把大虎打顿才行。 我好不容易把情绪激动的老史劝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史拿出个塑料袋,说道:“你们小俩口出去看海了,我个人在家多没意思,就想出去溜达溜达,这臭猫小子看我出去,也跟着我,北边那条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我就领着它过去逛街,你是知道的,咱们不能暴露行踪,但是这猫小子实在太拉风了。” 老史说到这里我乐了,那当然了,我都这么拉风,我的猫怎么能不拉风! “虽然现在我跟它有刻骨的仇恨,但是我史利友有说有二说二,它确实很拉风,路上好多女孩子都回头看它,要不是现在咱们的处境,有这臭猫小子在,我上街能泡到不少美眉,但是现在不行啊,我就想着给它乔装打扮下,随手给它买了身衣服,心想给它穿上之后,再给它把毛修理修理,就能领着它逛街了,结果我找到个僻静地方,蹲下身子打算给它穿衣服的时候,这小子抬爪子,拍到我大腿上,不但把我大腿抓破了,还把我从高台上打了下去,骨头都差点给我摔断了,我可是在高台下面躺了两三个小时才爬上了的!” 老史说到这里,隔着茶几拉着我胳膊说:“就是在承天寺,那帮秃驴也没把我打的这么惨啊,大愤你小子要有良心啊,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史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了,就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虎突然出手阴了他,我拍着大虎的头说:“你这样做可不对,老史对你多好了,还给你买衣服,你怎么能打他呢,还打的这么重!” 大虎从我腿上窜出去,叼着老史身边的塑料袋,跳到茶几上,把塑料袋甩到我面前,对着塑料袋个劲的喵呜。 难道塑料袋有问题?我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身猫咪穿的衣服,粉红粉红的,还搭配了个蝴蝶结的帽子,帽子上垂着长长的辫。 真要把这身衣服穿到大虎身上,大虎还不难受死!所以这只小猫咪时不冷静,又没有把握好力度,这才把老史坑惨了。 拿着这身猫咪衣服,我看看老史,说道:“老史,大虎是男猫你知道不?你非要给它穿这个,换我我也打你!” 听我这么说,大虎头昂,对着老史喵呜声,然后跳到楼梯上,大摇大摆的上楼了,上了楼之后,还把个毛线球滚了下来。 毛线球正好滚到老史的脚上,这裸的挑衅把老史气炸了。 老史指着毛线球说道:“哎哎哎,你怎么放走了这小子,大愤,就算我买这身衣服错了,但是它也不用出手这么重吧?” 我没有回答老史,而是把猫咪衣服和帽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就问老史:“你买这猫咪衣服和帽子,花了多少钱?” 老史愣愣的看看我,说道:“六十块,怎么,花多少钱跟那个小子打我,有关系吗?” 我把那个猫咪帽子递到老史手里,指着上面的辫说道:“帽子的布料虽然般,但是上面的辫,并不是合成的,而是真人的头,这样的宠物帽子,连着衣服,怎么可能才六十块?你好好看看,这些头是不是有问题?” 老史闻闻那几条辫,抬头之后对我说道:“大愤,我今晚脑子有点走神了,没有想到这个细节问题,你猜对了,这些辫,是用死人的头做的。” 我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的哥,大虎不是打你,而是这上面的假有问题,或许是大虎当时被假影响了情绪,或许是当时这些假,想要对你做出什么,大虎打你是为了救你,你仔细想想,当时有什么异常吗?” 老史挠挠头,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当时我腿上很痒痒,难道是辫的事?” 154 墨玉梳子 老史回想了下,突然说道:“我给大虎套衣服的时候,腿上有点痒痒,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个死人头做成的辫,缠上了我的腿!大虎不是打我,而是为了把辫从我腿上扒掉!” 我对老史点点头,这下好了,大虎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也是我最愿意看到的结局。 老史摆弄着手里的辫,说道:“大愤,不对啊,我知道有些黑心商人,会用死人的头做假,但是这些死人头,脱离死人头皮之后,是不会带着死人的怨念的,换句话说,就算是凶神恶煞的头,脱离了凶神恶煞,也不能自主行动啊,这些辫怎么可能会针对我?” 我笑着对老史说道:“我的哥,你说的没错,死人头脱离死人之后,肯定不会自己行动,但是有种东西,能让脱离人体或者是尸体的头,寄托使用人的心法,这种东西叫做玉梳子。” 老史愣:“玉梳子?” 我笑笑说道:“玉梳子奇怪吗?古人可是有诗为证的,‘玉梳钿朵香胶解,尽日风吹瑇瑁筝’,玉器做成的梳子,梳头没有静电,所以不会拉伤头,可以让质更柔顺,还有活血保健的功效。” 我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忽悠老史,玉梳子是玉雕工艺里面,艺术和实用价值的完美融合。 但是由于玉梳子价值太高,很少有人用,用得起的人,懂的欣赏玉的又很少,所以玉梳子,现在并不流行。 以前我妈梳头从来不用塑料梳子和木梳子,而是把雕工精美的墨玉梳子,我妈去世之后,我爸把那把梳子给她陪葬了。 墨玉,特产于关中名邑富平,色重质腻,漆黑如墨,打造成玉梳之后,除了能给头增色,有保健活血功效外,假如用这个梳子的,是个养玉人,只要他的养玉功夫到家,把墨玉梳子养活了,就能利用这把墨玉梳子,操纵离开人体或者尸体的头。 假如这个养玉人的功夫更高筹,甚至能利用墨玉梳子不断梳理死人头,让死人站起来。 当然,这是养玉行当里的事,并不是说墨玉梳子就是邪恶的,把活了的墨玉梳子,在好人手里,经常梳头,是很养头的。 我把这些跟老史说了之后,老史摸着下巴说道:“大愤,这个海州湾,肯定也潜伏着不少高人,是不是有人盯上咱们了,这才想用这个死人头做成的辫,来暗算我?”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人不是针对你的,是针对大虎的,假如大虎带上这个辫帽子,很有可能被这个人控制住,假如当时他是主动跟你推销这套宠物衣服和宠物帽子,就证明,他就是奔着大虎来的。” 老史说道:“这样看来,被你说对了,确实是那个卖宠物衣服的人,主动缠上我的,我当时没有多想,正好也想给大虎乔装打扮下,就买下来了。” 我问老史还记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吗,老史说是个男的,穿着很普通,街头摆摊的那种劳苦大众脸,具体的想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老史,说道:“你的目光般很锐利的,这个人竟然没有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人不简单啊,不知道后来你被大虎打下高台,他为什么没有出手抢大虎?” “我勒个擦,我这么牛都被大虎招干倒了,他看到大虎这么厉害,怎么敢过来跟大虎来硬的!”老史终于在我面前秀了把智商,说完还拍大腿,他忘了大腿的伤,这拍下去,疼的龇牙。 我被老史的举动弄笑了,不过看到他疼的咬牙,我止住了笑,对他说道:“嗯嗯,我老史哥聪明绝顶,肯定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相信,那个养玉人,他手里并不是玉质纯正的墨玉梳子,所以并没有养好这几根辫,假如是墨玉梳子,只要主人设定大虎为目标,辫就不会去缠上你的腿。” 老史站起来出去就把头烧了,然后回来对我说:“咱们最近就搬家,不然怕那个打大虎主意的人,把大虎的神奇说出去,会引来很多的江湖人。” 我说你放心吧,这样的人,现了大虎,就像现了天价的宝贝,只要有线得手的希望,他是不会把线索交给别人的,谁不想独吞宝贝呢,咱们就算躲藏也没有用,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在外面盯着我们,咱们转移的时候,他正好下手,咱们现在只要守株待兔,等着他上门就行了。 老史用怀疑的眼光看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伸出手聚了点气在上面,然后用手指头在茶几上使劲点,实木的茶几马上被我点出来个小洞。 老史惊呆了,问我怎么突然有了这功力,我就把我跟程月在海边吹风,遇到海老虎的事说了遍。 老史对我突飞猛进的本事很高兴,说万再有人上门,至少我跟大虎都能对付下,等段时间,哪怕程月没有恢复,只要他的童子玉养好,在海州湾片,什么人都不怕了。 提到程月,我又把竹竿的故事跟老史说了,又告诉老史,程月在海边使用冰刀砍裂了大石头的事。 老史皱了下眉,对倾城夫人大战菜头道士表示怀疑,说这俩人要是真的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比龙饮绝还要牛逼? 老史坚决认为倾城夫人的冰刀再厉害,也不可能上天入地,还说当时竹竿只是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说不定把小孩子的想法贯穿到了记忆里面,用小孩子的视角去解读了当时的对决,夸大了当时的场景。 我说你总不能否认倾城夫人的存在吧?三姐都说了,倾城夫人实在厉害。 我把我知道的关于倾城夫人的事,全部告诉了老史。 老史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倾城夫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你的姥姥?” 我又把我妈对我姥姥的态度跟老史说了,老史听了之后,点上了根烟,抽了半截之后,对我说道:“大愤,我把所有的事在脑子里串联了遍,你是当局者迷,现在我帮你分析下哈,我感觉倾城夫人,就是你的姥姥,咱们顺着时间线缕下就知道了——你想不想听?”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我怎么会不想听。 老史说:“那我说了啊,说的不对,你可不许生气。第,竹竿的师父肯定是个绝世高人,这点没有疑问,所以他说倾城夫人是火阳子道长和你太姥爷的传人,这点应该不会判断错;第二,从倾城夫人青城、武当、龙虎山这些地方都去过遍来看,她并不是跟这些门派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上门比武的,所以倾城夫人定是个追求武功法术的狂热者,通过不断的比试来提高自己。第三,你家阿姨对你姥姥意见很大,证明她定没有得到多少母爱。” 我看看老史,说道:“然后呢?” “我敢确定,倾城夫人就是你的姥姥,她太热爱武功法术了,直痴迷此道,但是你太姥爷在的时候,逼着她结婚生孩子,等到你太姥爷不在了,没人管着她了,她就扔下孩子,自己到处去跟人家比武,所以你家阿姨缺少母爱,这才对她很有怨言。” 老史用几个片段拼凑起来的判断,其实跟我心里的感觉比较契合,我也感觉倾城夫人就是我姥姥,我就对老史点点头,问道:“你说,倾城夫人,现在会在哪儿呢?” 老史非常坚决的说:“至于倾城夫人去了哪儿了,她现在肯定隐居起来了,难道,多嘴猴真的知道你姥姥,也就是倾城夫人的下落?” 老史这么说,我也有点把握不住了,难道多嘴猴承认是吹牛逼的那句话,真的是真话? 155 美若锋芒 老史进步推理说:“我估计倾城夫人定是心灰意冷,隐居起来了,至于在不在九龙山,咱们回去的时候,把多嘴猴抓起来打顿,然后逼问他,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个‘打死也不说’。” 老史还过上推理的瘾了,我问他:“你怎么就判断,倾城夫人,定心灰意冷了呢?” 老史摆出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假如她在不断找人比试的过程中,遇到了次大的挫败,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这样的打击,肯定会万念俱灰;假如她几十年也没找到对手的话,那种至高境界的独孤求败,也是能导致孤独寂寞冷的;当然,还有种可能,她打遍天下无敌手,等到回头的时候,突然现女儿不认她了,身边个亲人都没有,这个时候,不更是悲剧吗?不管怎么说,我能判断她此刻,定很难受!” 我正想着老史这段话的时候,老史突然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大愤,还有个事,我现在对程月的身份,也有了新的理解!” 老史这么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连忙问他有了什么新的理解。 老史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望了门外眼,然后对我说道:“你不是说抬着程月转移的人,很像你妈吗?我感觉应该不是你妈,而是你姥姥倾城夫人,程月并不是姜裁缝说的那样,是天地灵气和玉佩打造出来的精灵,她很可能只是受伤了这才沉睡的,遇到你才醒过来,其实她就是个人。” 我被老史的说法惊到了,连忙问他:“那程月会是什么人呢?” 老史这个时候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回头本正经的对我说道:“我感觉程月就是你姥姥的女儿,换句话说,也就是你的小姨!” 听老史这么说,吓了我大跳,想到自己晚上还跟她开玩笑,喊她叫“姨”的来着,我心下就沉到了冰山根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跟程月,已经难分难解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心情正不好的时候,老史哈哈大笑,然后抬腿跑到了院子里,我突然醒悟过来,老史今天的推理都经不起推敲,只能当做种可能。 尤其是程月是我小姨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我只是太在乎程月了,突然被老史这么说,弄了个措手不及,跳进了老史挖好的坑。 程月怎么可能是我的小姨呢!她明明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玉精灵! 我站到门口,对在院子里笑弯了腰的老史说道:“老史,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老史腿又疼了,坐到了板凳上面,然后笑着对我说:“打死我?你小子算了吧,明天觉醒来,你身上的那两下子能不能留住还不好说呢!抓紧上楼看看吧,说不定大虎变成了个小帅哥,把程月偷走了。” 虽然我明知老史现在在放屁,但是心里还是咯噔下,急急忙忙跑上楼,卧室里程月正在睡觉,脸上还跟以前样,是浅浅的笑。 我看了下程月,她跟我妈长得点也不样,我妈是那种小家碧玉的耐看的美,而程月,是那种带着锋芒的美,可以直接刺穿个人的大脑。 我这才彻底放心,老史的胡说道差点让我生成了心病,我下楼再找老史,老史已经跑进卧室,反锁了门,任我软硬兼施,就是不开。 我又爬到楼上,边纳闷大虎去了哪里,边打开卫生间的门想要小解,结果还没开灯呢,现卫生间里黄蓝两道光,把我吓了跳。 开灯之后才现,大虎四条腿都放到了马桶边沿,屁股对着马桶,正在拉屎,我开灯的时候马桶里啪嗒声水声,把我熏得连连后退。 我捂着鼻子,把甩上卫生间的门,隔着门骂道:“真是臭死了!老史这家伙,今晚买什么给你吃了!” 回答我的,是声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哨音,然后臭气从门缝里钻出来,直接把我熏得心服口服。 等到里面传来马桶冲水声,我再打开门的时候,大虎跳起来头撞到喷淋开关上,接着淋浴的水就下来了。 大虎这小子在喷淋头下面冲了身子之后,跳起来关掉喷淋开关,又使劲甩干身上的水,然后从我身边走过。 大虎还对我翻翻白眼,意思是你拉屎放屁不臭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对着大虎的背影说,好,你牛,算我没说好了。 我简单洗了个澡,上床之后凝神聚气,唯恐觉醒来身上的神奇没有了,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觉又睡到了中午时分。 我是被痒痒醒的,醒来看,程月正在用根头在我脸上刮来刮去,我睁开眼就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踏着七星步耍冰刀那会,念得是什么咒语?” 程月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我又试试她的玉佩,又恢复了泉水叮咚的声音,坏了,程月跟她玉佩之间的联系,又断开了。 我连忙穿衣下床,然后攥攥拳头,试着凝神聚气,结果我失败了,我接连试了几次之后,身体里终于升腾起股真气,但是怎么也不出来,感觉所有的脉搏虽然有力的跳动着,就是不能化作力气使出来。 我没有灰心,打开窗户呼吸下带着腥味的空气,感受下外面的海风,然后捏捏自己的子刚牌,尝试跟子刚牌建立联系。 很快,联系上了子刚牌,不过虽然里面的气息很强烈,但是我不能把子刚牌里面的力量和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结合起来。 这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在程月诧异的眼光下,打开箱子拿出养玉笔记,疯狂的翻着,我记得养玉笔记的某个注释里面,好像有易筋洗髓的字眼。 越是着急越找不到,我两手捧着养玉笔记,会把头伸到窗外,会又坐在床头,嘴里念念有词:“在哪呢,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了!” 看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跟个疯子样,程月吓坏了,她肯定以为我着急上火疯了,趁着我坐下的时候,也坐到了我身边。 程月拉着我的胳膊说道:“老公,都怪我不好,你别着急了,我慢慢想,定会想起来昨晚念的咒语,你别这样行不行。”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去翻书了,忘记了身边还有个手足无措的小精灵呢,可不能吓到她! 时间有的是,我慢慢找就行了,我合上养玉笔记,笑着说道:“不是这个事,你别使劲费脑子啊,想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你等我下啊,我刷牙洗脸之后就跟你起下楼。” 大年初六,晴天,涛声依旧。 程月挽着我的胳膊下楼之后,我看到老史跟大虎已经和好了,老史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来小盒臭豆腐,打开盖子放到大虎面前。 大虎看到吃的眼前亮,刚把头伸过来,结果闻了下臭豆腐,然后头低,后腿猛蹬,做出了扒坑的动作。 猫咪在野外便便的时候,都会扒个坑把便便埋起来,大虎这样的动作,就是表示老史的臭豆腐,比屎还臭。 老史拿起臭豆腐,用牙签挑起小块放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边夸臭豆腐香,边骂大虎不识货。 我咳嗽两声,老史回头看到我,收起了臭豆腐,然后到厨房做饭,大虎现在跟他很亲热,屁颠屁颠跟着他进了厨房。 看着程月还是担心我,我索性不去想什么咒语和功法,让她坐在院子里,我开始给她讲拼音知识。 我要抓紧教会程月拼音,让她具备查词典的本事,然后再多看书多学习,凭着程月的聪明劲,我好好教的话,很快就能利用词典,通畅的读书了。 我教的正开心的时候,小七推开门,走了进来。 156 养玉密语 我正在教程月汉语拼音的时候,小七开门进来了,反锁大门之后,小七放下手里的袋子,跟我和程月打招呼:“大愤哥好,嫂子好。” 程月看了我眼,又跟小七点点头,我让小七别客气,都是自己朋友,小七笑了笑,说我要的东西在袋子里,然后去厨房给老史帮忙了。 我打开小七手提来的袋子看,个袋子里是些旧衣服,另个袋子里放着本大词典,词典下面都是些时尚杂志,美食服装什么的。 程月学会所有的汉语拼音之后,老史的饭也做好了,招呼我们开饭。 大虎已经吃腻了晾绳上的鱼,这次老史给他准备了鲜鱼,大虎蹲在自己饭盆面前,等到老史给他放上鱼之后,马上大吃起来。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饭桌边上,老史只是告诉小七海老虎来了,小七眼睛下睁得圆圆的,说道:“史哥,我今晚就去把这小子做掉!” 小七的样子不像是说笑,我下想起他那天在车里说的“我有江湖人的脸没有江湖人的胆”,心说你小子张口就要杀人,还说自己没胆。 老史微微笑,告诉小七不用了,大愤两口子,已经给海老虎个足以终生铭记的教训了,你就别激动了。 小七想必是知道海老虎的厉害的,看看我和程月,眼神里满是怀疑,不相信我们俩能打败海老虎。 老史告诉小七,你大愤哥,那可是紫桓县品玉堂的现任掌门人,别看他傻傻的,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呢,不信你打听下,海老虎是不是躺下了。 品玉堂掌门人,老史这是给我脸上贴金,把讲歪理给我拍的马屁转述出来了。 小七对我笑笑,说道:“大愤哥,没想到你还是个掌门人,海老虎这个人其实很厉害的,不是偷袭的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海老虎的师父,听说以前在花果山是个修行的,那个铁头功真不是盖的,传的很神乎,说他头撞下去,小山也能撞两截,当然,这有点夸张了,但是肯定不是简单人。” 我心里惊,怪不得海老虎有恃无恐,原来是个有靠山的人,但愿这次没有惹上大麻烦,毕竟,节外生枝总是不好。 估计老史跟我的想法是样的,就问小七:“海老虎的师父,现在在哪里?” 小七挥手说道:“他消失快有十年了,也不知道是出海淹死了,还是被仇家杀了,哎对了,品玉堂,大愤哥是不是对玉比较专业啊?” 老史点点头说是的,然后说不要说话了,抓紧吃饭,你看你们不吃,弟妹也不动筷子。 程月面前碗齐天菌,本来好奇的听我们说话,现在听老史这么说,抓紧低头吃饭,不过她这次除了齐天菌,其他的饭菜吃的更多了。 吃好饭之后,小七自告奋勇收拾残局,我跟程月坐在阳光下,我就教她怎么查词典,她很快学会了,抱着词典和那些书上了楼。 老史洗好手,甩甩干坐到我身边,然后对着大虎伸手:“小子,过来!” 大虎刚吃好,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老史身边,老史掐着大虎的上半身,就像父亲把孩子举起来样举着大虎,还给大虎挠痒痒。 看到老史和大虎很亲热,我感觉有点不对:“不对呀,老史,你怎么挖墙脚了,这可是我的猫,你给它灌什么汤了?” 老史这个时候想要亲大虎,把大虎的嘴往他嘴上凑,结果大虎在他手里拼命的瞪着后腿,还把嘴扭到了边,躲避老史的亲吻。 我从老史手里把大虎夺下来,然后扔到边,看着老史说:“别亲了,人家嫌弃你吃臭豆腐,嘴里股臭味,你还不明白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虎慢慢走了过来,又去蹭老史的腿,安慰老史的样子。 老史边摸着大虎的背,边笑眯眯的看着我,笑的很贱很贱,让我感觉到了丝阴谋的味道,这家伙肯定跟大虎耍了什么花招! 在我再三逼问之下,老史才告诉我:“大虎最近没有虎吼了,你没觉吗?这小子跟你媳妇样,身上也是时灵时不灵的,早上的时候,经过我跟它的友好沟通,我答应它帮它脱胎换骨次,它脱胎换骨之后,帮我去苏清那里,把我的五帝钱偷回来,就是这么简单。” 我斜了老史眼,说道:“老史,栗木西家就算没有顶尖的高手,也是强手如云吧,大虎只是只小猫,怎么能让它去冒险?再说了,你怎么跟它沟通交流的?你真把它当成个人了?我跟它说过的话都不多。” 老史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打开之后在我面前晃晃,我看标题是《互助协议》,下面写着老史和大虎的各自义务,下面的落款按着老史的手印,还有大虎的猫爪印子。 我对老史嗤之以鼻:“切!大虎又看不懂,你把它爪子按在上面有个屁用!” 老史同样对我嗤之以鼻:“你懂个屁,这是白虎神,你真当是个会魔法的猫咪了?等到我法力恢复的那天,我让你看看我大虎兄弟的神仙真身!” 人猫中间是张《互助协议》,老史说的很认真,大虎听到老史的话,也副深沉的样子看着我,就像是上帝看着蝼蚁般的凡人。 他俩的样子让我下笑了,我连连点头,说道:“好的老史,玉钱按照咱们的方法继续养,我再教你招,把你的头拔几根泡在童子尿里,然后再缠绕玉钱的话,玉钱接受你的气息更快点。” 看着老史怀疑的眼光,我跟他誓没有骗他,老史这才相信。 小七收拾好厨房之后,打个招呼就走了,老史看着小七提来的衣服,问我要不要喊程月来,换上之后出去转转。 我喊程月下来,问问她要不要出去,程月闻了闻衣服上面的鱼腥味,说什么也不穿,坚决的说在家哪也不去,然后噔噔蹬捧着书上楼了。 老史把衣服换上,说道:“我早就知道弟妹不会出去的,衣服她就算穿了,那脸总不能蒙上吧?你们就在家吧,我可要出去溜达下了。” 老史说完,抓了把泥土洒在大虎身上,然后在小七提来的衣服里面,翻出脏兮兮的宠物衣服给大虎套上,大虎破天荒的没有反对。 看这人猫两个骚包走了,我回到楼上,程月趴在床上,两只脚翘着,边查词典,边翻着书,看的津津有味。 我重新拿出养玉笔记,静下心来慢慢的翻看,终于在个不起眼的注释下,找到了行小字,是我爸写的。 我仔细辨认下,这行小字是这样的:子刚正牌,德次符,人玉互养,融会贯通,内气为罡,通易筋络,外气有悲,遍洗骨髓。 我牢牢记住这句话,想起了姬怀印的“君子印”就是易经洗髓的功夫,看来不光易经能够洗髓,养玉也能洗髓。 现在子刚牌经过几次折腾,现在已经更加有质感,捏着手里股清凉的感觉传来,随着外面的波涛声,里面的气息也是起起伏伏。 德次符人玉互养,这个我明白,融会贯通,程月给我的气流,子刚牌省城的气流,这个应该算是融会贯通吧。 “内气易筋络,外气洗骨髓……内气易筋络,外气洗骨髓……”我捏着养玉笔记在房间里不停踱步,翻来调去的念着这两句话,试图想清里面的含义。 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了,“内气为罡,通易筋络”,昨晚我吼叫时冲到子刚牌上面的气息,就是股由内而外的罡气。 坐在床上想到这里,我激动的使劲拍床铺:“啪”! 程月翻身就揪着我耳朵:“你拍我屁股干嘛,还使这么大的劲!” 157 北斗指诀 程月小手拧,我就转了圈,连忙跟她说:“哎哎哎,放开我的耳朵,你老公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普通人了!” 程月又抓住了我另只耳朵:“哼哼,能遇到我这个小仙女,你早就不是普通人了,不是普通人怎么了,就算你当了皇帝,这耳朵我想拧就拧!” 我再不大招,耳朵就疼死了:“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帝,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个的!从这点上看,我就不是皇帝的命,所以,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吗?” 程月听了这话很开心,放开我的耳朵又给我揉揉,然后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翻开本杂志,指着杂志上面的插图让我看。 插图上是相声界目前最牛的两个人,光头胖子和烫头高个接受采访的画面,程月对我说道:“这两个人看就有喜感,还有,相声是什么东东,是不是评书?” 就这会功夫,通过杂志和报纸,这个小精灵就学会了“喜感”和“东东”这样的现代词语,学习度满快的嘛。 我也喜欢听这两个人的相声,不过最近事情太多,好久没有听了,就对程月说:“相声不是评书,这俩的相声可好听了,不过你要多学习下,熟悉下现代汉语的语境,不然他们很多的包袱你听不懂。” 程月摇摇头说道:“光头这个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起,但是烫头的这个,脸上的褶子饱经沧桑,两只眼睛深不见底,身杀气隐藏在和善的笑容下面,我要是判断的没错,他定是个精通暗器的内家高手。” 程月说的本正经,我把杂志捧起来,仔细看着烫头高个,我左看右看,没能看出这个被大家昵称为“千大爷”的相声艺人,是个高手。 我扭头对程月说道:“不会吧,千大爷很萌的,说相声那是没得说,目前称为国内捧哏第人也不为过,不过怎么可能会武术!” 程月小手握成拳头,说道:“我说他是高手他就是!” 我连忙点头哈腰的附和:“老婆大人说他是,那他定就是,怪不得江湖传言,‘千大爷’的父亲,是个千面高手,有无数种身份——虽然这个‘千大爷’是个高手,光头的也不错,他那句‘要对的起观众的每分票钱’,可是深入我心啊,我用手机听了他们这么久的相声,还没掏钱买过票呢,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京城,听他俩的相声。” 程月摇摇头说道:“过段时间不行,等我法力上身,我要跟这个‘千大爷’切磋下,遇到绝顶高手,难免手痒的。” 程月说完,遥望京城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看她现在的语气和样子,我立马想到了到处惹祸的倾城夫人,我可不能让程月变成那样的武痴! 算了,我暂时不急着帮她恢复法力了,先把我自己身上的问题搞定,只要我能保护她,她有没有法力都没事。 我连忙转移话题,告诉程月,昨晚我咬着子刚牌怒吼的时候,股罡气激了子刚牌强大的力量,已经对我进行了易筋络这道程序。 我晃下肩膀,又说:“我现在感觉浑身的血管个劲的膨胀,股力量在我身体里面翻来翻去,可惜我不会内功法门,不能把这股力量消化到身体里面。” 程月问我,什么样的内功法门,我告诉她就是打坐调息。 程月扔了个垫子到地上,回头对我说:“你直接说打坐就好了,这还不简单,来,我教你,先你记住啊,七字口诀:专修静定身如玉。” 程月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爸以前盘玉的时候,经常提到这七个字,好像是《太清中黄真经》里面的,程月怎么也知道这七个字? 很快,我按照程月教我的方式,两手掐了个指诀,把子刚牌夹在手里,然后坐在了垫子上,头平身正,口齿微闭舌顶上颚,双目垂帘,气沉丹田。 程月又告诉我,打坐的时候要内观,我说什么是内观,她告诉我《云笈七签》中说:慧心内照,名曰内观。就是求存其神内视己身的意思。 我打坐会,感觉身体里的力量还是化不开,程月又告诉我,你气沉丹田的时候,要跟子刚牌意念流转,引导气流通开会阴穴。 “会阴穴在哪里?”我眼珠子转,故意问程月。 程月手里捧着杂志,过来给我指点会阴穴在哪里,她刚让我站起来,脸红红的还没出声,我下没憋住,笑出了声。 程月看我脸坏笑,马上明白我在调戏她,脸腾地红了,拿着杂志对我头砸了下,然后转身就走,甩给我句:“我不知道!” “哎哎哎,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怎么通开会阴呢。”我连忙对着程月的背影喊道,程月理都不理我,扬长而去。 我正郁闷的时候,老史牵着大虎来了,这俩现在的扮相真的让我无语,个是穿着当地渔民衣服的二流子,个是穿着脏兮兮马甲的赖猫。 “虎子,过来,你看你脏成什么样了。”程月好像忍不了大虎的形象,把大虎喊出去,给大虎脱衣服洗澡了。 老史掏出根烟,笑着说道:“刚才我上楼梯的时候都听到了,小子,不知道会阴穴在哪里是不,让老哥来告诉你!” “边去,别打扰我易筋洗髓!还有,别在我房间里抽烟啊,你弟妹碰不得你这人间烟火!”我说完之后,看老史收起香烟,继续打坐。 “你小子怎么会掐北斗诀?这可是火阳子道长修炼的上乘指诀!谁教你的?”老史突然攥住我的右手说道。 我现在是双手无名指和小指互勾,两根大拇指再压住无名指,双手的食指、中指伸直,把子刚牌夹在中间,保持合掌状态。 难道这个指诀就是老史说的北斗诀?还是火阳子道长经常修炼的? 我马上松开指诀,单手拿着子刚牌,站起来问老史是怎么知道的。 老史把我拉到楼下他的卧室,说道:“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当年偶遇火阳子道长,被火阳子道长的法术所折服,心想拜火阳子道长为师,就在他的关帝庙前跪了三天三夜,结果火阳子道长说我师祖摸金太久,体内阴气过重,已经不适合练习道门法术,看在我师祖比较虔诚的份上,就传了他个北斗诀,打坐的时候捏此诀,可以慢慢去掉身上的阴气,又大方的把五帝钱送给我师祖,留着他防身……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老史说到这里,狠吸口烟,感慨道:“想想我就憋屈,你说我师祖怎么半途而废,多跪几天不就行了,那样我现在就是火阳子道长的传人了!” 听老史这么说,我心里又想到了几件事。 火阳子道长和我太姥爷甘大夫的关系非常好,就像我跟老史现在样,他俩的医术法术还有功夫都不瞒对方,肯定也经常在起切磋交流。 所以我爸盘玉的时候“专修静定身如玉”,肯定是我妈教我爸的,程月能会这样的打坐方法和指诀,这些记忆定是我妈刻在她脑海里的。 就算当时石翻天不逼着我去悬水岭,我爸妈肯定也有后续的安排,让我跟程月相遇,石翻天的举动,不过是让我跟程月提前相遇罢了。 想到这里,我心说,爸爸妈妈,太感谢你们了,估计在我很小的时候,你们就安排了这个事,只有我的血才能唤醒程月! 感谢完爸妈,我看了看老史,这家伙既然知道北斗指诀,那他师祖师父两代人,不会想不到下步。 我连忙换上副笑脸,扭头跟老史商量:“我的哥,教教我怎么引导气流,通开会阴穴呗。” 158 太祖长拳 老史告诉我说,‘会阴穴’又称铁门,是万箭不入之地,此穴牵动全身,通开之后不但有利血脉流通,还有助气息运行。 妙处还用你说!要不然程月也不会让我通开会阴穴了,不过程月现在很害羞,会阴穴这个地方又有点隐秘,时半会我怕她不好意思跟我讲解。 我就做出虚心请教的样子,开口让老史告诉我怎么通开会阴穴,老史看我有求于他,还跟我卖关子,差点把头仰到天花板上面。 “我可跟你说,这本来就是我太姥爷好基友火阳子道长的东西,被你们偷学了去,现在你告诉我,也是本分,你要是不说,童子玉你就别养了!” 老史听我这么说,马上跟我说了真话:“要想通开会阴,你要气沉丹田,然后引导外力下压丹田之气,这个外力,我以前用的是地听钱,你现在用子刚牌正好可以,记住启动真气绝对不能外散,引导主要是用心念,要做到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想,心之念全部系到引导上面。” 按照老史的说法,我试了两下没有成功,心想在老史的房间里,我老是静不下心,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到房间里试下好了。 老史已经从外面买回了晚饭,我怕饭菜被人做了手脚,又用白玉试了下,这才放心的吃。 吃饭的时候,程月念着看杂志,吃的很快,吃完洗好手就上楼了。 我想起程月说“千大爷”是个暗器高手,就问老史:“老史,你说相声行当里,他们的祖师爷,有没有传下什么功夫法术之类的?” 我看老史又仰脸了,马上用筷子敲敲他的碗:“你别跟我卖关子,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别胡说,这里就咱俩,苏清又不在,你装比给谁看。” 老史想想我说的也是,拿张纸擦擦嘴,说道:“说相声手上再会两下子,那不就是说相声的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了?反正我是不相信相声行当里,还有功夫传承的,不过有个人信,那就是咱们古玩街的老秦。” 又是卖砚台的秦叔!他不但知道很多东西,还能招来鬼轿,难道他真是通天晓地的奇才? 老史接着往下说:“老秦说了,当初相声的祖师爷‘穷不怕’,传下来的不光嘴上的功夫,手上的功夫也有,不过到了现代,手上的功夫被说相声的丢光了,这个手上的功夫就是‘白沙撒字’。” 老史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明白了,秦叔也跟我讲过“白沙撒字”。 白沙撒字,始创于相声行当的祖师爷朱绍文,艺名‘穷不怕’,他最早在京城天桥说相声的时候,为了招揽看客,他能用白沙,就是汉白玉的粉末,以地为纸以沙为墨,右手拿着白沙撒到地上,撒成个个的字。 难能可贵的是,他右手撒字的时候,左手还打着竹板,嘴里唱着太平歌词。 我脑子里转,程月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你想想啊,能用白沙在地上撒字,这不但需要力道和准头,更需要掌控的火候,这不就是练习暗器的三大要素吗? 看来,说相声的‘千大爷’,要是懂的白沙撒字,再跟武学融会贯通下,悟出独特的法门,他就真的是个暗器高手!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华夏大地,处处有英雄啊!有机会的话,定要去京城听听‘千大爷’的相声! 晚上的时候,程月翻着杂志,看着看着睡着了,我轻轻给她戴上眼罩。 大虎又被我喂了三片鳞施玉片,很快也睡了过去,我铺好垫子,捏着子刚牌,在灯光下开始打坐。 身盘子午座,手捏北斗诀,这次我平心静气,所有事情都不去想,包括床上的程月的两座山,后来连窗外的海浪声都入不了我的耳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丹田有了真气,就引导子刚牌上面的气流把丹田的真气往下使劲压,后来我就陷入了空灵状态。 等到股气息冲到会阴穴,我就感觉身体里本来是激流澎湃的力量,变得舒缓了,就像微风吹过河面,水纹波接着波,圈套着圈。 这水波纹的感觉很快扩散到全身,血管爆裂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脉搏也恢复了正常,身上的力量通过血管流入全身,让我通体舒泰。 等这种舒泰的感觉过去,我揉揉胳膊腿,把子刚牌塞到衣服里贴身放着,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捏捏拳头,试着聚集点力量,子刚牌里面的气息,很快和我身体里的力量合二为,聚集到了拳头上。 我再松开拳头,力量随我心念很快消失,反复试了几次,这次才是真的随叫随到,我大喊声:“小爷易筋成功啦!” 大虎在床上吓得“喵呜”声,夹着尾巴窜出去好远,然后好奇的看着我。 “你大呼小叫什么呢!”程月摘下眼罩,懒洋洋的下床穿上拖鞋,揉着睡眼打开房门,上卫生间去了。 这时我关灯再拉开窗帘,才现天光已经大亮了。 初七,晴空万里! 我压抑着心里的兴奋,三步两步跑到楼下,在院子里捡起半截砖头,运气之后拳打在砖头上。 砖头碎了!我看看自己的手,连点皮都没有擦破!我又尝试着助跑几步,然后对着墙上跳,虽然稍微有点吃力,但是我还是成功跳到了墙上。 小爷我现在会飞檐走壁了!“啊……”我不禁对着大海使劲喊了嗓子。 远处有几个在海边晨练的老人听到了动静,远远的看着我,像看外星人样,我连忙跳回到院子里。 我妈叫赵千水,我爸叫岳万山,以前我爸跟她开玩笑说,你是书香门第,我是养玉世家,咱们不但名字搭配,家世也是般配的。 我妈当时笑着说,你可别抬举自己了,我姓赵,可是宋太祖赵姓门的人,养玉毕竟是江湖手艺,我可是皇族血统,搁古代怎么也是个公主,我跟你成亲,这叫下嫁,可不是什么门当户对。 我爸马上做出夸张的表情说,哎呀呀不得了啦,我岳万山娶到公主千岁了。 我妈当时时兴起,把我拉到面前,给我演示了遍太祖长拳。 太祖长拳,由宋太祖赵匡胤所创,是打根基的入门拳法,特别适合初学者,小说里面,乔峰大战聚贤庄,不是降龙十掌,改用的就是太祖长拳。 这套拳法还在我脑海里,以前打沙袋的时候,使起来总是软绵绵的,根本挥不了威力。 现在我只要心念到,攥拳拳有力,抬腿腿有劲,回忆下,就在院子里练起了这套太祖长拳。 打完套拳,程月抱着大虎下来了,我连忙叫住程月,让她看我练拳,程月撇撇嘴,说道:“拳法有什么看头,我还会冰魄神掌来。” 看着程月不以为意的抱着大虎,在晨光下又开始看书,我现老史从楼下拐角的卫生间里出来。 老史刚洗好脸刷好牙,正拿着放着小面包血的小瓷瓶,深呼吸口,对瓷瓶里面吹口,口接口吹气。 我对老史招招手:“我的哥,兄弟已经易筋成功,来,我打套拳给你看看。” 老史把瓷瓶从嘴边拿开,说道:“打拳有什么看头,我还会扔金钱镖来。” 大虎这时从程月怀里跳下来,滚着毛线球过来了,我连忙把抓住它,开心的跟它说:“大虎,哥哥现在会打拳了,拳就能把砖头打碎,来来来,哥哥练给你看看!” 没等我动手,大虎跟老虎样直立起身子,挥起前爪,噗噗噗,几下虎拳打的虎虎生风,尾巴甩,还把毛线球抽起来多高。 大虎的意思,打拳很了不起吗?我早就会了! 我勒个擦,太伤自尊了! 159 春暖花开 大虎对我不屑顾的时候,天上的毛线球也掉了下来,大虎尾巴摆,跳起来扑,在半空中咬到了毛线球。 然后叼着毛线球的大虎,给我个白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哥不但会打拳会抽毛线球,还会轻功呢。 我晕,我现在功夫突飞猛进了,你们怎么都没有感觉!太伤我自尊心了! 我心想你们这样,别怪我跟你们来个狠的!我凝神聚气,双掌积蓄力量,这次由于没有程月的仙气,所以手掌上并没有寒霜。 “开!”我对着张开外的墙壁平推双掌,推过之后我自己先后退两步,别等下墙壁塌了,灰尘飘到身上。 结果墙壁半点问题没有,不对啊,就算没有程月的寒气,我冰冻不了墙壁,至少墙壁应该崩塌才对啊? 我又运气,然后感觉手掌上满满的都是力量,隔空对着墙壁全力拍出两掌,嘴里再次大喝声“开”! 我感觉力气从掌上出去了,但是墙壁还是故意跟我作对样,屹立不倒。 我扫视圈,程月、大虎、老史,这两人猫看神经病样的看着我,坏了,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滑稽! 我连忙走到墙壁边上,拳打在墙壁上,登时打出了个大窟窿,碎砖都飞到了院子外面。 力道可以啊,为什么隔着丈,墙点也没事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小子大早上什么神经!”老史连忙制止了我继续打墙,大虎直接不看我,叼着毛线球跑到程月脚旁,程月已经低头看杂志了。 “大愤哥,你这个掌门人果然厉害!这拳让我打开眼界,怪不得能把海老虎打趴下。”小七从外面把头伸到墙洞里,给我鼓了鼓掌,终于给了我丝安慰。 然后小七在外面,把碎砖块块扔进来,我这才清醒点,刚才搞破坏了,咱们现在还在躲风头呢,连忙跟着伸手去接小七扔进来的砖头。 小七带了不少早点,我又给程月煮了碗龙骨笋汤,大家吃好之后,老史看看墙上的洞,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进了房间睡觉了。 老史这家伙是为了躲懒,堵墙洞的事,我肯定舍不得让程月动手,好在小七说他爸就是个瓦匠,这点活难不倒他。 小七从楼梯间里拽出来包水泥,院子里有现成的沙子,小七伸手插进沙子里,掏出来把瓦刀,我就跟着他和灰砌墙了。 小七砌墙的时候,把瓦刀在手里转的跟风车样,到手的砖头砍五五分绝对砍不成四六,砍三七分的,绝对砍不成二。 我明白了,小七的本事,就在他手里的瓦刀上,他力道和方位拿捏的都很巧妙,这把瓦刀要是换成把屠夫的杀猪刀,小七就能对付般的鬼和尸。 墙壁修好,小七让我放心,程月吃完龙骨笋和齐天菌之前,他私底下定能搞到点新鲜的齐天菌,我连忙塞给小七两万块钱。 小七走了之后,我看看自己也就剩下不到两万块钱了,想想今天已经大年初七了,最迟月底,老史的童子玉就能养好,到时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后面的几天,小七不但带来了袋子新鲜的齐天菌,还买来了更多的书,因为程月现在对恢复法力点兴趣都没有,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老史每天最大的事,就是观察虎皮玉钱上面的变化,等到玉钱上小童子脸色亮了点,老史马上用自己泡过童子尿的头,和小面包的头拧在起,小心翼翼的缠到了玉钱上。 老史闲下来的时候,就换上带着鱼腥味的行头,给大虎打扮成脏兮兮的样子,人猫两个家伙就出去溜达了。 我每天都打坐,可是无论怎么弄,身上聚集的力气,就是不能隔空打物,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易筋成了,还差洗髓啊! 内气为罡,通易筋络;外气有悲,遍洗骨髓——我天天想着养玉笔记上我爸写的这句话,无时不刻不在琢磨。 内气为罡,说的是愤怒喷薄而出,那么这个外气有悲,肯定说的就是悲伤。 我按照这个想法,打坐的时候捏着子刚牌,把我遇到的悲伤事情全部在脑海里过遍,然后哭的死去活来。 哪怕我的眼泪都快把子刚牌洗了遍,还是点进步没有,身体里的真气能聚集到拳脚上,打在砖头石头上都能打碎,但是就是不能隔空力。 又过了段时间,小面包的头用完了,老史再缠虎皮玉钱的时候,全部用上了自己的头,等到玉钱上那个小童子露出笑脸的时候,老史来找我了。 我让老史把小面包的血全部滴到玉钱上,老史说:“那可都是小面包的血,都滴上去的话,万玉钱以后不认我了怎么办?” 我抢过小面包的血全部滴到玉钱上,对老史说:“我不是让你天天刷牙之后,对着血哈气的吗,现在这个血,早已经充盈了你的阳气,血滴到玉钱上面,你每天白天使劲盘玉,晚上睡觉的时候,胸口贴着玉,天天要跟这个玉钱意念想通,我估计月底就差不多了。” 老史按我说的做了,月底的时候,老史捏着玉钱打坐,终于跟玉钱建立起了联系,就差最后道程序,滴血拜玉了。 二月二,龙抬头,又称春花节,这天,春已经暖了,很多的花儿,没等到三月就盛开了。 真是个阳气大盛的好日子,老史拜玉就选在午时三刻,老史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茶几搬出来当做香案,小七拿着香站在边。 我把虎皮玉钱放在茶几上,接过小七递过来的香点上,插到新买的香炉里面,老史对着玉钱拜了三拜,香炉里面的香烟直直向上。 我说可以了,用老史的金钱镖划破他的手指,把血滴到虎皮玉钱上,谢天谢地,经过这么多天的偷梁换柱,潜移默化中玉钱接受了老史。 玉钱没有排斥老史的血,看着血慢慢渗透到了玉钱里面,玉钱的颜色有了丝红润,玉钱上面童子的脸绽放了笑容,我把玉钱递到了老史手上。 “找根丝线,好好的挂在脖子上,可要给我记清楚了,从现在开始,这个玉钱不能离开你身上七尺开外,再过几个时辰,你可以恢复修为了,但是不可能全部恢复,不过至少你可以重新修炼师门的法术了。” 我这些话说完,老史激动的泪流满面,连小七也替他高兴,老史伸手,掏出两块巧克力扔给大虎,大虎熟练的剥开包装,贪婪的舔了起来。 我终于知道了,最近老史直用巧克力跟大虎培养感情,我心说,大虎,你这个贪吃的玩意,几块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 小七看拜玉进行完了,收拾好茶几和香炉,跟我招呼声走了。 老史开心的对大虎说道:“小子,等我两天,保证让你脱胎换骨!” 老史说完,理都不理我,捧着孩子样把虎皮玉钱捧到了他的房间里,关上门之后就没了动静。 我喊了大虎声,这小子以为我要跟它抢巧克力,把巧克力叼在嘴里,溜烟跑了,我上楼找程月,房间里堆满了书,程月坐在床上正在看书。 程月看的如痴如醉,我进来她都没有觉,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脸,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虽然现在还不能隔空力,但是我的拳脚对付个普通的江湖人,那是点问题没有,我就对程月出了邀请。 “老公,阿朱死了……”程月说到这里,肩膀耸耸,突然趴到我怀里,嘤嘤的哭出了声。 “哪个阿朱死了?”我下愣了,难道程月在这个世上还有亲戚,现在突然得知了这个亲戚的死讯? 我登时愣住了,这丫头,不会找到娘家人了吧? 160 悲天悯人 程月听我问是哪个阿朱,这才在我怀里抬起头,悠悠说道:“雁门相携烟雨路,塞外牛羊空许约……” 看看她手里的《天龙部》,我明白了,她现在看到了“乔峰在青石桥,误杀乔装改扮的小阿朱”那段了。 我连忙安慰程月,结果她入戏太深,越想越难受,恨不得飞过香江找金老先生问个明白,这么好的女主,你为什么要把她写死了! 我心说这个毒点你都不能接受,那《神雕侠侣》你就不要看了,小龙女被蒙眼那桥段,伤了多少人的心,现在还是我心里的痛! 北乔峰英雄世,最后在雁门关下插箭自戕,他的死,并不是感觉负国负君,大多是因为阿朱,爱人不在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想到这个令人牵肠挂肚的爱情故事,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幸好我不是乔峰,程月也不是阿朱。 不过假如我是乔峰,程月是阿朱,我不会等到雁门关外,青石桥下,我就会招“亢龙有悔”拍碎自己的天灵盖。 我不停的安慰程月,后来她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她放进被窝,个人走下楼,叮嘱大虎上楼保护她,我要出去散散心。 我看看自己身上,半旧的夹克牛仔裤,双我自己都说不出牌子的运动鞋,穿着很普通,也省得去换老史安排的行头了。 打开大门,我往海边走去,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在海边个僻静的地方,我站在个大大的石头上面,看着望无边的大海。 假如有什么烦心事,我建议你看看大海,看着宽广辽阔的蓝色水域,把心放到连绵不绝的海浪上面,体会下海浪中那叶扁舟的感觉,在潮湿的飘着腥味的海风中,你会把切都放下。 此刻,恰好有条小小的渔船,在海浪中上上下下,几次都险些翻了,我都为渔船上那个戴着斗笠的渔民捏了把汗。 但是船上的渔民在风浪中,好像并不在意,手里的船桨慢悠悠的滑,每划桨,看不到渔船前进,好像离海边反而更远了。 个老太太背着个蛇皮袋,走到我所站着的石头边,手里有根竹竿,竹竿上面有个钩子,她伸竹竿,从海水里挑起个饮料瓶子。 我低头看了下,海边确实有不少饮料瓶,不知道是不是游客坐着快艇经过这边的时候扔下的,老太太不断用竹竿将这些饮料瓶捡起来。 我仔细打量了下老太太,她的脸上皱纹密布,这是张饱经风霜的脸,佝偻的矮小身子,在海边的乱石上蹒跚的走着。 海边的石头比较湿滑,老太太突然摔到了,我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她半个身子都湿了,不是由于刚刚摔倒沾到了海水,而是因为她捡起饮料瓶子,来不及甩干就装到了背后的蛇皮袋里面,袋子里不断的滴着水。 老太太的年龄应该有七十了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活压力,让这个本该安享的晚年,变成了风烛残年。 我在身上摸摸,竟然只带了十块钱,我把钱交到老人手里,说道:“老人家,钱不多,给你买两瓶水喝。” 我怕老人拒绝,钱交到她手里,我转身就走向了远处,同时我心里也有点愧疚,为什么我身上,不多带点钱! 背后传来了啜泣声,老人坐在石头上,哭的很伤心。 不知道她是否有儿女,就算是有,或许是不孝,或许是同样肩负着生活的重担顾不上她,能确定的是,她缺乏关心和关爱。 我递过去的十元钱,让她心里热的同时,想到了生的坎坷,风烛残年的无奈,这才伤心的哭起来。 后来老人慢慢走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从始至终也没有跟我说过谢谢,但是我知道,此刻,谢谢这两个字,她不需要说出口,我也不需要听入耳。 以前夜晚走在外面,灯红酒绿的街道边,恶臭扑鼻的垃圾桶旁,经常有这样的老人,冒着手被垃圾割破的危险,去翻里面的废品。 他们已是黄昏迟暮,不偷不抢不乞讨,靠着自己的双手翻捡点小钱,每每看到这样的景象,我都心中酸。 没想到,今天零距离接触这样的老人,我的心更酸了,我就算把自己那不到两万的现金都拿给她,也解决不了她的根本问题。 就算解决了她的根本问题,天下还有多少个这样的老人?我能帮的过来嘛! 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我心灰意冷的坐在块小石头上面,任由海水打湿我的鞋子,突然感觉很颓废。 茫然的坐了好久,胸前的子刚牌阵烫,我不用切玉门,都能感觉子刚牌里面随着脚下海浪的节奏,波又波的力量冲撞着我的胸膛。 后来,这力量脱离了海浪的韵律,反而跟我的心跳节奏个样了,我现在没有去想怎么把真气从手上挥出来,怎样去隔空打物的事了。 我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些佝偻身子,蹒跚而行的老人背影,连自己的鞋子被海水冲跑了我都没有在意,良久之后,我长叹口气站了起来。 光着脚丫拖着滴水的裤腿,我回到了住处,看到院子里风平浪静的样子,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光下。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养玉的手艺,温饱即可切勿敛财,钱财乃身外之物,贪多必有祸事,以前我直没有明白,现在我想通了。 以后尽我所能帮助落难的人就是了!想通了这点,我平复下心情,站起来在卫生间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又找了双鞋穿上。 回到二楼,程月还在沉睡,不过这次她脸上没有了浅浅的笑,而是有两道泪痕,看来哪怕是在睡梦里,这个丫头还在纠结阿朱的死。 我在房间的书堆里看看,没有看到《神雕侠侣》,回头我要告诉小七,绝对不能给程月买这本书,不然这个多愁善感的小精灵,还不哭死过去。 还有,程月的记忆深处,念念不忘大明,万让她看到大明灭亡的细节,更会引起她的伤心,以后我也要尽量避免程月看到这类史书。 大虎趴在床上也睡着了,我把它往里面挪挪,然后躺在了程月身边。 又是十来天过去,这天是阴历二月的中旬,程月在楼上跟大虎玩,我在院子里练拳的时候,老史从外面回来了。 老史最近天天晚上闭门修炼,估计进步很大,所以他心情直很好,但是今天老史好像有心事,走过来对我说道:“大愤,那个玉封,咱们扔了吧!” 老史这下子把我说的愣,这个千年血玉,我是绝对舍不得扔掉的,哪怕以后卖了,把钱捐出去也行,我就问老史:“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老史让我坐下,然后问我:“你那个玉封,是不是从李老板手里拿到的?” “是的啊,我之前跟你说了的,就是从李老板的手包里拿到的。” 老史苦笑声,说道:“之前我要跟你说说李老板的事,直忙就忘了,今天跟小七出去溜达圈,又听到了七年前的传说,我就知道,这个玉封不是般的凶险,你带在身边万出事就不好了。” 我是知道李老板跟同伴在海州古墓摸金,得手之后把同伙都杀死在了盗洞里这件事的,不过老史说的下面的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史告诉我,七年前掘海州古墓的时候,虽然龟钮青铜印和陪葬品都不见了,但是古墓里的棺材还完好无损,考古专家将棺材开了丝缝隙,现里面有具女尸。 当时怕女尸见光风化,所以没有把棺材抬到外面,几个专家和他们的助手,又非常好奇棺材里的女尸,玉石就在墓穴里面,就采取了定的保护措施。 然后他们慢慢的打开了棺盖。 161 千年长发 听老史讲到这里,我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棺材盖打开之后,女尸复活杀人了?” 老史摇摇头,继续往下说:“棺材打开之后,大家现棺材里的汉代女尸依然栩栩如生,皮肤还有水分,帮人正在惊叹之余,女尸突然出声悠悠的长叹,声叹息之后,女尸在现场十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从腿部开始,点点化作飞灰,在场的人连忙盖上了棺材盖,然后再也不敢打开棺材,直到把棺材运到更加专业的地点,再次打开棺盖之后现,女尸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带着头皮的头长。” 老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我更加好奇了:“后来呢?” “棺材里的头很长很长,女尸的头开始压在女尸身下,考古专家都没有在意,女尸消失之后,才现铺满棺材的头长,这就证明,女尸在棺材里的时候,头是继续生长的,不过生长的很慢,千年才长到了丈。本来是打算把这头长送到生物学家那里继续研究的,结果在从考古部门移交给生物学家的途中,这头长,离奇的消失了,有人说是被偷了,有人说是凭空消失的,但是知道这个事的海州江湖人,都说千年女尸的头肯定还在海州。” 老史好像很害怕女尸的这头长,我就安慰他说:“我的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咱们都清楚,哪怕是魔煞妖王,头脱离身体之后都不会生存,说不定那头长,在转移的过程中,就像女尸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老史摇摇头说道:“本来我也不是很在意,但是那天晚上,就是大虎打我的晚上,突然出现的小摊贩,卖给我的死人辫竟然能缠上我的腿,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怀疑女尸的千年长被个有玉梳子的养玉人偷走了,这样他就能利用这头长作怪了,而且你那个玉封里面有女尸的戾气,万这头长还残存着女尸的气息,通过气息寻找,迟早能找到咱们头上。大愤,我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我对长过敏,看到电影里的长女鬼我就慌,现在我想到那晚的辫缠我的腿,还有海州女尸的长,我的后背就冒冷汗,所以,我想让你把那个玉封,扔到大海里面算了,省得惹麻烦。” 我想了下,老史说女尸千年长被别人偷走,这个很有可能,但是要说长通过玉封,能够找上门来,这个我真的不相信。 “老史,你就别杞人忧天了,那个女尸凭空消失的原因是,她在棺材里,上有龟钮青铜印的镇压,下有玉封堵住阴门丹穴,上天不能入地不得,整整被折磨千年,后来先去的盗墓人,偷走了龟钮青铜印,李老板跟同伙后来去的,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又拿走了玉封,然后封上了棺材盖,等到帮专家现棺材,打开棺盖的时候,女尸去掉了上下两处的压制,再加上二次见光,借着现场活人的气息,马上投胎转世进入轮回去了,那声长长的叹息,就代表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执念,扔掉了曾经所有的恩怨情仇。” 老史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假如当时千年女尸不是长叹,而是声嘶吼,现场的活人个也别想活下来。” 我点头认可老史的说法,继续说道:“所以,那头长上面,不会留着女尸的气息和记忆,更不会通过玉封上面女尸的气息找上门来,而且那个玉封,虽然吸收了女尸的戾气,但是现在咱们不是有对付它的法子吗?这段时间,玉封在乾坤袋里,也就偶尔在夜里子时会跳动下,我点点鹿血按上去,玉封马上就不动了,你放心好了,乾坤袋能够隔绝阴阳,只要玉封不出乾坤袋,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再想办法去掉上面的戾气,出手咱们就能赚大钱。” 老史还是有点担心的样子,我就跟他来了激将法:“我的哥,前段时间你还没有童子玉的时候,可是豪气冲天的!今天你已经拜玉成功,最迟今晚,你曾经的法术根基就会恢复,后面就可以继续修炼了,梦寐以求的刻就要到来,你怎么反而变得胆小了?” 老史摸摸下巴,笑笑说:“嘿嘿,我也不是害怕,就是对长过敏而已。” 看老史憨憨的样子,我打趣说:“我的老史哥,苏清好像也是长哦。” 老史对我提起苏清有点生气,瞪我眼说道:“苏清那丫头是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但不会对她过敏,我对她简直就是不感冒,算了,玉封不要扔了,你小子留着说不定还有大用处。” 看老史想到苏清心情有点低落,我连忙笑着跟老史开玩笑说:“是的,我留下来确实有大用处,假如哪天遇到众多的强敌,我实在没有招了,就可以吞下这个滴血石,这可是真正的千年血玉,玉封的戾气比玉衔又大得多,我吞下后,很快就能变成血玉僵尸,在变成血玉僵尸之前,我会把仇家个个记在脑海里,然后就能把对方个个全部杀光!血玉僵尸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当初块不起眼的血玉,被养玉人误吞之后,差点把承天寺给灭门了。” 听我这么说,老史锤了我拳,说道:“擦!大愤你小子别胡说,有老史哥在,不会让你遇到那种情况的!” 这个时候大虎从楼上跳了下来,咬着老史的裤脚就把老史往房间里面拉,老史回头对我笑笑说:“大愤,过段时间我让你看看,老史哥的本事!” 大虎现在跟老史像是在密谋什么,我踢了这小子屁股下,然后笑着对老史说道:“怎么,你真的要给大虎开光?哈哈,你俩真是神奇,人猫还能签个《互助协议》,真的让我笑掉大牙,我等着看你给大虎开光。” 老史弯腰,下把大虎抱了起来,我担心程月,连忙跑到楼上,程月最近经常看书到很晚,今天下午这是补觉了,我坐在床前,用手摸着她的脸。 龙骨笋早就吃完了,幸好自从那天在九龙山,高人扔下的龙骨笋被程月生吃之后,程月对龙骨笋和齐天菌这样的食物,依赖越来越少了。 这段时间程月基本是只要喝点点齐天菌的汤,其他的饭菜都能吃不少,营养搭配的很不错,她的皮肤越来越红润了,比以前摸上去多了点温度。 程月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抚摸,慢慢的醒来了,看到我在她身边,下趴到我大腿上,又哭了起来:“老公,会不会有天,你也会掌把我打死了?” 这都哪跟哪啊,金老先生,你的书好毒啊,偏偏让阿朱化装成乔峰眼里的仇人,乔峰个失误,掌下去不但打死了小阿朱,还把我个天真无邪的小精灵媳妇,活生生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幽怨女! 我连忙安慰程月:“怎么可能呢!无论是多牛掰的易容高手,把你化妆成什么样子,我都能眼认出你!” 程月心情这才好点,这个时候老史在下面喊吃饭,我连忙把程月抱进卫生间,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再给她洗脸。 洗好脸之后,程月还愣愣的不下楼,我说你怎么了? 程月没有回答我,把把我推出了卫生间,呵呵,小丫头睡了下午,这是要上个厕所呢,我对着卫生间的门说道:“我先下去了,你抓紧来啊,今晚老史就要给大虎脱胎换骨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忽悠大虎的。” 说完我噔噔蹬的下楼了,在院子里就闻到饭菜特别香,我调笑老史说:“我的哥,现在厨艺突飞猛进啊,是不是为抓住苏小姐的胃做准备了?” 162 真子飞霜 大虎已经在外面吃饭了,我坐下之后,就拿苏清来调侃老史了。 老史解下围裙,把筷子拿过来递到我手上,说道:“苏清那个小丫头,我还去抓她的胃,我抓她个大头鬼!我现在有了童子玉,心情很好,厨艺也常挥了,跟苏清有个屁的关系,我恨不得把她劈瓣蘸盐粒吃!” 我下想起老史那晚狠说的话了:“吆吆吆,我的哥,你不会把她劈瓣蘸盐吃的,你会对她进行狂风骤雨般的抽打,哈哈哈……” 程月这个时候正好走了进来,坐到我身边,先是闻了闻饭菜,夸声好香,然后好奇的问我:“什么狂风骤雨的抽打?” 我连忙打住:“这是老史哥的神功绝技,有了童子玉之后,老史哥之前的十三年苦练又回身了,要去找苏清报仇了。” 老史也慌忙转移话题,说道:“好了好了,吃饭了,咱们都别提苏清了。” 吃好饭刷好碗,老史说给大虎脱胎换骨,他还差几样东西,已经让小七去准备了,等下他要去北边的街头,跟小七起去拿回来。 老史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拉住老史,说道:“哥,我跟你说个事,苏清极有可能有过恋爱史,未必是原装的处女,你会在意吗?” “擦!这么弱智的问题你还问我!那有什么关系,谁还没个过去,再说了,你老史哥我也不是原装,二十岁的时候,就是残花败柳了!” 老史说完,也感觉自己暴露了什么,连忙说小七还等着呢,这就要走。 老史的回答,让我确定了,他对苏清有是真的有意思。 有个事我不能瞒他,必须跟他说清楚:“哥,有个事呢,比较麻烦,说实话,我对苏清也不是多恨,毕竟她为了自己表哥,也算是有难言之隐,除了拿走你的五帝钱,并没有伤害到我和程月——不过有了童子玉之后,第个跟你滚床单的女子,必须是处女,不然的话,童子玉就会失效。” 老史也看出来我是在跟他掏心窝子说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本来他想说什么的,结果开口之后又闭上了嘴。 老史跟我打个哈哈,说道:“无所谓了,我感觉苏清那个丫头,不是随便的人——不对,她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跟我叨逼叨了,我要抓紧去找小七,还要跟他起去拿东西,之前我在海州这边摸了个墓,今晚需要的几样东西,还埋在那座墓穴不远的地方呢。” 看老史走远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不禁说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可怜的老史哥!” 我走上楼,程月没有看书,而是抱着大虎坐在床上,看我进来,问我:“老史哥要干嘛?为什么要给大虎脱胎换骨?” 我摸摸大虎的背,对程月说道:“大虎可能被我喂鳞施玉片喂的多了,玉片全部吃光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虎吼,老史哥说玉片的灵气太多了,大虎不但没有消化,反而被压制住了,今晚需要给大虎做个法事,让大虎彻底的脱胎换骨,那样大虎身上的力量,就不会跟你样,时灵时不灵了。” 程月想了想,说道:“三姐那个地妖,上次脱胎换骨了,大虎也要脱胎换骨了,老公,我是不是也要脱胎换骨才能行?为什么咱们亲热,我就会晕倒?我总是感觉自己身上,差了点什么。” “别胡说,你早就脱胎换骨了,只是没联系上玉佩而已,没事的,我现在套太祖长拳,不但能打人也能打鬼,有我保护你,什么也不要怕!你现在已经是个小仙女,要是脱胎换骨,你飞走了,我怎么办,对吧?” 说到这里,我轻轻拍了下程月的胸口,她揪着我耳朵说我猥琐,老是想着去占她便宜。 我本正经的对程月说道:“假如无论见到哪个美女都想占便宜,那叫猥琐;假如只想占个美女的便宜,这就不是猥琐,而是专了,咱们之间,现在就差个冰山李了,等到她当了媒人,咱们就可以洞房花烛了。” 程月先是不好意思,然后又说:“老公,有个事你好像忘了,竹大哥说那个李阿姨,是阳间的白无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我没有忘记,只是我想不通而已,但是我能确定,冰山李是正不是邪,所以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所谓的。 我倒是想到了程月会倾城夫人的冰魄神掌的事,看程月现在状态不错,我就问她,能不能想起来,冰魄神掌是怎么学到的。 程月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天生就会的,印象里没有人教我。” 倾城夫人要是火阳子道长或者我太姥爷的传人,那我妈怎么也应该会点冰魄神掌,说不定是我妈刻七星图的时候,同时把冰魄神掌刻到程月的记忆里了,这样解释也差不多。 我怕程月再去回忆会脑子疼,就不再追问,现在我也不想用婴灵制造中阴性的空间让程月恢复记忆,万我掌控不了局面,她出事了就麻烦了。 程月突然对我说她不想看书了,太虐心,想要听听相声放松下,等以后调节好心情再看书。 我说没事,这个还不简单,回头我让小七买来光盘咱们看就可以了,要不是老史不让用手机,我现在就能下载给你看。 程月拿起本杂志,说她要做个卷的型,我看看程月的头,这段时间长得有点长了,就说明天我就带你去理店,正好我也个月没有剪头了。 我跟程月又探讨了好长时间的穿衣打扮,看得出来,小丫头越来越与时俱进,对我这段时间逼着她只穿运动服有意见了。 正聊着的时候,直老老实实的大虎突然喵呜声,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我趴着窗户看,老史提着个口袋回来了。 没等我下楼,老史提着口袋,大虎跟在他后面上了楼,老史把口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了串古钱,还有两把铜镜和几张符箓。 楼上的布局是除了卧室和卫生间,剩下的就是个大大的客厅,老史看了下时间,又伸头看看夜色,说可以开始布置了。 老史把个板凳放到房间的白虎位,又把大虎抱到板凳上,然后把那串古钱套到了大虎的脖子上,古钱串很长,拖到了地上。 老史递给我把铜镜,我看看手里的铜镜,就像枚大大的古钱,问老史:“这是照妖镜?” 老史说道:“我哪有那玩意,你手里只是普通的铜镜,现代的仿制品,弟妹手里的,是唐代的正品,真子飞霜镜,又叫伯牙弹琴镜。” 我伸头看看程月手里的镜子,也就三寸方圆,龟钮素缘荷叶座,图案上有个人在弹琴,旁边有祥云飞鹤,图案顶上刻着两行字:阴阳名为配,日月恒相会。 我对这个古镜不太懂,我只知道伯牙是春秋时期的琴艺大家,而“飞霜”,好像是古琴曲调十二操之。 老史又让我拿着铜镜站在青龙位,程月拿着那把飞霜镜站在朱雀位,然后他自己披上件长袍,站到了玄武位。 外面此时月亮正圆,老史让程月把手伸出去,用铜镜把月光反射到我手里的铜镜上,我为了接到程月的月光,还特意站的高点。 大虎此刻很老实,静静的趴在凳子上,老史指挥我调整镜子的角度,把程月反射来的月光,再反射到大虎脖子上的古钱上。 老史突然问我:“你小子到底是童男子吗?我马上就要把大虎变成老虎了,这个法子必须童男童女才能行的。” 我对着老史呸了口,说道:“你不是废话嘛,我是如假包换的童男子!” 老史对我点点头,突然捏出几个金钱镖,在手里转来转去。 163 吊睛白额 老史突然用金钱镖划破自己的左手食指,他这下手很快,金钱镖又锋利,把食指划了道小口子,血马上就滴了下来。 老史趁着滴血的时候,把手指头按到了大虎的脑门上,抖抖身上的长袍,嘴里大喝声:“月光已至,白虎何在!” 小板凳上的大虎打了个机灵,双眼闭睁,眼睛里的黄蓝两道光,变成了两团小小的火焰。 这个时候,老史也不回头,扔出枚小钱,打到了房间里照明灯的开关上。 老史出手的同时,迅后退三步,手捏了个剑诀,剑诀的二指之间夹了枚鬼脸听阴钱,然后嘴里开始念咒语。 在灯灭的瞬间,我看到大虎在小板凳上打了个滚,然后小板凳就塌了,因为打过滚的大虎,从只小猫,真的变成了只老虎。 好只白额吊睛猛虎!体型足足有两米多,颗头比斗还大! 金黄的毛色上面,布满了柳叶状的黑色条纹,后腿蜷着蹲坐在地上,两点火焰般的眼睛,盯着我镜子里的月光,仰天声长吼。 客厅玄关上面摆放的那些酒瓶,还有电视柜上的瓷器摆件,在这声震耳欲聋的虎吼声中应声而倒,掉到地上摔得哗啦啦的响。 吼完之后,大虎的两眼盯着我,差点把我吓尿,手抖,手里的镜子差点掉下来,老史的咒语已经念完了,眼睛往我这边看了看。 我真怕现在的大虎六亲不认,上来给我口,尼玛这可是老虎啊!只坐在地上比程月还高的老虎! 虎的威力,我是清楚的,尤其是这只虎,还是只神兽! 老史看到我腿都抖了,接连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千万别紧张,他让我别紧张,结果自己却在慢慢后退,我看老史也像心里没底的样子。 我是动也不敢动,倒是程月点没怕,看大虎的眼神,跟当初看猫咪的眼神没有什么分别。 老史从怀里掏出张符,用金钱镖在符的边缘划,那张符的角就烧起来了,看老史把着火的符往大虎脖子上扔了过去,我心里个劲的骂。 哪有皮毛兽不怕火的,看大虎现在陌生的眼神,我真怕老史这下子会惹怒了它,它现在可是盯着我的,要是怒了,我第个倒霉。 我在心里骂老史的时候,老史的符已经到了大虎的脖子上,那串长长的铜钱刚才在大虎的脖子上还拖到了地上,现在却已经勒进大虎脖子的皮毛里面。 着火的符打在了铜钱上面,大虎使劲甩了甩头,铜钱串子就崩开了,那些铜钱撒的满屋子都是。 大虎甩头的时候,看着它的血盆大口,我心说这要是咬我口,最少给我咬掉三十斤的肉。 这个时候程月突然收起了手里的飞霜镜,拉开了窗帘,月光从南边泻而下照到客厅里,程月踏着月光走到了大虎身边。 我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程月伸出只手摸到了大虎头上,嘴里柔声说道:“虎子,你变得这么大,我以后怎么抱的动你呀。” 看着大虎的满嘴利齿,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我说大虎你千万不要六亲不认了啊,这可是经常抱你的姐姐。 大虎转过头看看程月,马上趴到了程月脚旁,伸出大舌头去舔程月的脚,然后又抬起头,把头埋到了程月怀里。 程月两手环抱着大虎的头,很高兴的样子:“虎子,你最好还是变回来啊,你这样,以后我怎么跟你玩。” 大虎仰天又是声,不过这次出口的是响亮干脆的“喵呜”声,艾玛,太神奇了,老虎还会猫叫,看来大虎哪怕是变形之后,也是认得我们的。 这小子刚才是故意吓我的! 我指着大虎说道:“真不是个好东西!你小子给我等着,等你变成猫咪的样子,看我不把你关起来饿上几天!” 正在跟程月亲热的大虎突然虎爪挥,我脚下的小茶几就碎了,我个不注意,从上面摔了下来。 幸好我先是摔到了沙上,然后又滚到了地上,虽然不疼,不过这摔倒的姿势,还是很狼狈的。 在我落地之后,大虎把爪子在我脸上晃了晃,明晃晃的五个锯牙钩爪,比金刚狼的狼爪还要锋利,这要是在脖子上拉下还得了。 我又不敢动了,大虎的虎目狡黠的看看我,然后个纵身跳了起来,直接撞碎了窗玻璃,跳到了院子里。 老史对着大虎挥手,说道:“哥们,去吧,回来之后咱们就两清了。” 大虎就像那天在我家里,被我激怒之后蹿墙出去找苏清样,跑了几步之后个腾空,从院墙上跃而过,虎虎生威之余,动作那叫个敏捷呀。 程月对着外面喊了句:“虎子,你去哪里,快回来!” 老史脱掉身上的长袍,打开了照明灯,说道:“弟妹,你别担心,大虎这是去金陵给我找五帝钱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随手捡起地上个铜钱看,铜钱已经爬满了锈迹,看样子跟失效的双旗铜板样,这些铜钱已经把所有的法力转移到了大虎身上。 我对老史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道:“古有鱼化龙,今有猫化虎!老史,我的哥,没想到你果然有两下子,两滴血点,大虎就地滚,猛虎是也!” 老史把地上所有的铜钱都捡起来放到个布带子里面,说道:“那当然了,你老史哥现在可不是当初了,要不是怕面对苏清的时候我会心软,我就直接去金陵找苏清了,现在我独闯栗木西的深宅大院都没问题。” 程月本来已经走进了卧室,突然伸头对老史说道:“老史哥,大虎去金陵,不会有危险吧?” 老史拍胸脯,由于太过自信,这下拍的猛了,差点把自己拍的口气没上来。 老史缓缓才对程月说:“放心吧弟妹,大虎现在这个样子,栗木西家里没有人是它的对手,拿串五帝钱而已,你看大愤这小子刚才都吓得腿抖了,只要它露面,苏清保证吓得打哆嗦!” 听了老史的话,我还有点担心:“老史,大虎现在可不是只小猫咪,它现在这么大的块头,走在路上别人很容易就现了,万官方的人看到了,把它当做保护动物抓起来,关到动物园里怎么办?” 老史笑了笑说道:“没事的,你看大虎的动作多快了!你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它早就窜出去老远了,再说大虎有四条腿,又不是四个轮子的小轿车,非要走在大公路上,它是树林田野都能走的。” 程月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道:“老史哥,我可不管,等到大虎把你的五帝钱从金陵拿回来,你必须把它重新给我变成小猫咪!” 老史陪着笑说:“弟妹你放心了,我这次做法,有效期最多三天,三天之后,保证还你个爱玩毛线球的小猫咪,变回猫之后,大虎以后想什么时候虎吼就什么时候虎吼了,而且酒量也会比以前大的多,轻易喝不醉了。” 得到老史的保证,程月点点头,老史伸手去跟程月要那面飞霜镜,我把拦住老史,说道:“这面镜子先由我们保管了,什么时候大虎回来什么时候还给你,别到时候你把大虎弄丢了不认账。” 老史大手挥,说道:“不就面镜子吗,我送给弟妹就是了!” 其实我是想把这面飞霜镜留下来,给程月平常当做随身的化妆镜用的,市面上那些玻璃镜,哪里配的上程月的花容月貌! 听老史这么说,我怕老史反悔,就跟程月挤挤眼,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抓紧洗脸洗脚吧,我跟老史下去说点事。” 程月点点头,我把抓住老史的胳膊,把他扯下楼。 164 意外收获 把老史拉到院子里,程月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了,我直接问老史:“老史,你跟我说实话,大虎到底是不是白虎下凡?不是的话,你是不是真的给大虎脱胎换骨了?” 老史笑笑说道:“哪里来的白虎下凡,明明是只黄皮黑纹的吊颈白额猛虎好不好!至于脱胎换骨,它本来就是脱胎换骨的灵猫,哪里需要我给它脱胎换骨的,就是你这些天喂它的玉片太多了,那些灵气在它身上盘旋,你是看不见罢了,大虎舔过我的鬼脸听阴钱,所以我能看的清二楚,我不过是略施手段,让它身上的鳞施灵气挥出来,现出它的本性罢了,它刚才要是想当只老鼠,就会变成老鼠,想当大象,说不定就能变成大象,不过我相信,它肯定想当老虎,所以我就赌了把,当然,我的胜算很大的,果然让我赌对了,其实就是我今晚不做法,大虎过段时间消化了玉片的灵气,也能自己变成老虎模样。” 我登时急了:“你这不是忽悠大虎的吗?它还以为你让它脱胎换骨了呢!不行,大虎这个智商,去金陵的话,定要吃亏,程月现在看书都能伤心好几天,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程月还不哭死!” 老史扫了我两眼,鄙视的说:“你懂个屁,大虎变化之后的智商,比你小子还聪明,无非是我提前给它灌输了脱胎换骨的说法,直给它心理暗示,而且这小子还算信任我,这才上了我的当,至于栗木西和苏清,它可不会上当的,你放心好了,大虎现在的样子,除非空镜大师倾城夫人那个级别的,才能收服它,像你那个相好的地妖三姐,见了大虎也要躲着走!” 看老史说的信誓旦旦,我这才放心点,回到楼上,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捡起来,又把窗帘拉上。 看着破碎的玻璃窗,变形的防盗护栏,我心说幸好不是卧室玻璃,不然今晚海风灌进去,还不把我冻死! 这个时候实在太晚了,我洗漱好了之后,程月已经坐在床上,我问她怎么不看书,程月说大虎不在,她有点不适应。 我连忙把程月塞进被窝,然后我也爬上床,穿着睡衣从后面搂着她,跟哄小孩样把程月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是中午了,我心说以后再也不晚睡了,这样下去对身体是有百害而无利。 老史在楼下叫我抓紧去吃饭,我洗漱好之后,把程月叫醒,让她洗脸刷牙,然后下去吃饭。 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现大虎撞碎的玻璃已经修好了,就连外面的防盗护栏都整理好了,我下楼之后,老史告诉我小七来过了,他跟小七修理的。 吃好饭之后,程月自己叠了个纸飞机,飞了几次之后,纸飞机下飞到了院里厨房的屋顶上,程月看着屋顶的纸飞机,非让我帮她拿下来。 我说你重新叠个不就行了,程月说不行,那样纸飞机在屋顶,会被雨水淋到的,听她的语气,纸飞机好像也是个小生命。 我心说这丫头,越来越感性了,老婆大人吩咐了,那就给她拿下里呗。 厨房和主楼不是相连的,幸好小七带来修理护栏的竹梯子还在,我靠好竹梯子爬了上去,我要把纸飞机给程月拿下来。 我爬上房顶,把纸飞机扔下来,然后顺着竹梯子往下爬的时候,结果竹梯子下断了,我在程月的惊呼声中掉了下去。 我也是条件反射的对着地上拍了掌,没想到这掌打出了股气流,我借着地面对气流的反作用力,保持住身形,落地的时候,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不对,怎么现在我能隔空力了? 我尝试着对离我三尺远的毛线球打了拳,毛线球瞬间被我打得爆开了,这个时候程月把纸飞机扔了起来,我对着纸飞机拍出掌,纸飞机在天上的飞行路线就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折。 现在在子刚牌的配合下,我不但能够生成真气,还能把这真气出去了,虽然隔空力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已经是突飞猛进了。 我捏着自己的拳头,满脑子的不可思议,难道我在易筋络之后,终于洗髓成功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这两天生的事情串联,我就明白过来了,我爸那条注释里面写的“外气有悲遍洗骨髓”的“悲”,不是个人情感的那种伤悲,而是悲天悯人的悲! 我在海边开海的时候,遇到了那个老太太,然后我心里阵悲怆和颓废,正好是悲天悯人的境界,当时子刚牌里面本来海浪般的气流,慢慢的跟着我的心跳个节奏,就是子刚牌在我当时的心境下,帮我易筋洗髓成功了! 我给那个老太太十块钱之后,这才引了自己的感慨,这感慨是因为老太太而引的,算是“外来的气”引了心中的悲。 果真是好人有好报,我岳愤以后更要多做好事! 老史突然拍了我肩膀下,说道:“大愤,你小子什么呆,是不是昨晚被哥哥我的法术所折服了?” 我被你的法术折服了?怎么可能!我现在也是能够隔空取物的高人了! 我走远点,对着老史招招手:“来来来,老史,咱们站的远点,你试着用金钱镖来打我,你要是能打到我,回头我把大虎送你了。” 老史笑了笑,说道:“大愤,你小子算了吧,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虽然现在我失去的修为,现在只回来三分之,但是也今非昔比了,我不想跟你开玩笑,省得金钱镖扎到你脸上。” 我坚持让老史试下,老史开始没敢用金钱镖,怕伤到我,而是掏出了个边缘没有打磨的铜钱,对我扔了过来。 我就是那么伸手,铜钱就被我捞到了手里,老史“咦”了声,接着扔过来个金钱镖。 虽然老史没有用全力,但是那枚金钱镖的边缘锋利,我也没敢硬接,现在用单掌拍出真气,让金钱镖飞的慢点,然后伸手,把金钱镖抓在了手里。 老史次比次用力,接连扔了三个金钱镖都被我抓住了,老史有点挂不住脸了,同时摸出两个金钱镖,边缘对边缘那么磨,两个金钱镖上面都冒出了蓝色的火星。 这火星我见过,当时讲歪理的饭店着火,房顶那只木头蛤蟆满身是火的跳下来,就是被老史用这样的金钱镖,把蛤蟆打进水沟里的。 也不知道这样冒着蓝色火星的金钱镖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我有真气,但是现在我除了打坐,就是会点太祖长拳,我没有把握接住这玩意。 我连忙把接在手里的东西都扔给老史,对他说道:“我的哥,不玩了,反正我现在易筋洗髓成功了,我慢慢的修炼,等到我体内的真气充盈了,我可就跟龙饮绝样,也是个内家高手了。” 老史听我这么说,很感兴趣,连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养玉笔记里的注释,还有海边遇到那个老太太的事说了遍,老史对我连声道喜,说道:“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看来也不定嘛,你小子这次事情做得对啊,这十块钱花的值了!” 我让老史教我点修炼的法门,老史坚决的拒绝了,说道:“你走的是玉养人的路子,我走的是摸金钱的路子,咱们的功夫法门没有共通之处,而且火阳子道长传我师祖的指诀,我自己都没有练过,唯恐练得南辕北辙了,所以我要是教你了,你保证走火入魔,你还是慢慢跟弟妹学好了。” 我看看程月,她捏着纸飞机,突然回头对我说道:“老公,你不是要带我去做头的吗?” 这些天我也憋得难受,想去咱们就走呗! 165 水剪波纹 我跟老史招呼声,说要出去理,老史说好,正好我头也需要修理下,我跟着起去,咱们现在就出。 老史说完就要走,我说不换衣服了嘛? 老史说道:“不伪装了!我现在的修为已经上了正路了,你也不是以前只会抡王拳的臭大粪了,再说了,大虎现在肯定在金陵拖住了苏清,能找茬的,只有养马会的帮人,他们最多派出来两三个高手,咱们还对付不了啊!” 我想想也是,在这个小院子里憋屈了个多月,我也该扬眉吐气次了! 养马会的人来了正好,抓起来逼问他们那个判教喇嘛的下落,我跟老史打上门去,直接抄了他的老巢,次性解决问题,省得我小日子都过不安。 老史说就去北边最热闹的那条街,然后大摇大摆的在前头带路,程月挎着我的胳膊,穿过渔村之后,看着热闹的人群,两只眼睛快要使不过来了。 本来我想让程月再回忆下她的冰魄神掌什么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舍不得让程月挖空心思去想那些东西,怕她脑子疼。 反正我现在已经能隔空力了,自己摸索着练习就行了,易经洗髓都过了,还愁以后内劲不长进啊。 估计我家的昆吾刀,没有内劲也使用不了,我边练习,边找昆吾刀,等到昆吾刀到手,管你养马会鸡血门,惹我就让他人头滚滚落地! 想到这里我挽着程月,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昂阔步的跟在老史身后。 别看是渔村边上的街道,但是由于游客很多,这条街除了吃喝玩乐,衣服鞋帽什么的,也是应俱全。 经过家品牌鞋店的时候,我看看脚上已经旧了的鞋子,赶紧停下脚步,叫住了前面的老史。 我现在还记得杨烟当时点破我穿山寨鞋子的屈辱,鞋子虽然扔掉了,但是伤痛还在,这次我定要好好的买两双好鞋子! 营业员的眼睛很好使,马上看出来我有强烈的购买,本来还看我穿着普通,不过她扫了两眼我身边光彩照人的程月之后,显然把我当做了隐形富豪,连忙从店里走出来把我迎了进去。 老史对自己的鞋子很满意,没有换鞋的打算,就在店门口抽烟等我。 我看中了两款跑步鞋,但是问了价格之后,我的心就揪起来了,尼玛双鞋子几千块,难道穿上跑起来之后,能够升天啊! 再说了,我手头的钱也不多了,还要省着点花,不是紧急情况,我不想跟别人借钱,哪怕是跟我好到穿条裤子的老史。 心里想着,我没好意思说出来,在营业员不友好的注视下,拉着程月走了出来,跑到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双百多的鞋子压压惊。 付好钱之后,我看看脚上的旧鞋,鞋底下面有点开胶了,就直接穿上新鞋,把旧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跟着老史找理店。 转了圈,老史指着家叫做“水波纹”的理店说,对联蛮有意思,就这家好了,说完他马当先走了进去。 我看看“水波纹”理店的对联:虽为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这副对联跟理这个职业蛮贴切的,上下联对仗工整,谦虚中而又带着自信,我感觉很满意,领着程月就走了进去。 理店里就两个人,个木讷的女学徒,估计专门给人洗头吹头打杂的,正拿着扫帚簸箕在扫地。 另外个是三十多岁的少妇,面相比较富态,身材显得很是丰满,估计理的事,就是由她来操刀。 老史洗好头坐下之后,老板娘给他围上围巾,没有用任何电器工具,全凭手里的夹子和剪刀,按照老史的要求给老史理。 夹子在老史头上不断换着位置,那把剪刀快到让人眼花缭乱,咔嚓咔嚓,老板娘很快给老史理了个小马哥的分头。 吹好定型,老史对型很满意,对老板娘说:“老板娘挺漂亮的吗,长得更有韵味,手艺神乎其神,给我理的这头,简直有锦上添花的效果!” 老史撩妹的臭毛病又犯了,不对,不是撩妹,老板娘比他大点,这次他要撩姐了。 老板娘对老史夸她长相很不在意,但对老史夸她的手艺,倒是很开心:“老板你客气了,就是伺候人的手艺,哪有神乎其神啊,熟能生巧罢了。” 老史又问老板娘贵姓,老板娘说姓水,叫水波纹,店名就是本名。 老史笑笑,又对着镜子自恋番,回头对我说:“大愤,你看我要是叼上香烟,手里拿着双枪,是不是就是小马哥的翻版?” 程月问我小马哥是谁,我说有部电影叫做《英雄本色》,里面的主角叫小马哥,是周润扮演的,周润高大英俊,当时是偶像派。 程月说有空要看看这部电影,我说没问题,然后才回答老史:“我的哥,你不用叼烟也不用拿枪,你现在就是小马哥的翻板,不过我说的板,是那种摔到地上,面部砸平了的板。” 老史骂我句滚犊子,然后坐下看老板娘给我理,我喜欢寸头短,显得精神,就感觉水波纹的手上下翻飞,剪刀在我头顶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很快,头剪好了,我对着镜子看,里面的小伙子虽然相貌没有老史那么出彩,但是犀利的小眼睛还是闪着光的,倍儿精神。 我很满意,这个时候程月终于翻完了理店的图册,还是摇摆不定,确定不了型。 后来水波纹给程月推荐了款型,这个型是稍短点的头,然后再烫出造型,在水波纹的游说下,程月同意了。 程月洗头的时候,水波纹边扫地上的碎,边问老史:“帅哥,我记得你最近经常带着猫溜达的,那只猫挺可爱的,今天怎么没带。” “那只猫生病了,我送去宠物医院了。”老史随口撒了个谎,然后掏出香烟打火机,出去抽烟了。 程月洗好头坐下,水波纹正在跟程月商量怎么进行的时候,我看到门外的老史把大半截烟头扔掉踩灭,然后走了进来。 “大愤,别让弟妹烫了,那样时间太久,咱们还有事呢。”老史对我说,还偷偷对我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程月这个玉精灵,不能烫?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史既然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有水波纹在场我也不方便问老史,连忙告诉程月,不烫了。 程月说为什么,我说急着要走,水波纹插话说:“不烫也没事,我给美女剪个俏皮的短好了,很配她的脸蛋的。” “稍微修剪下末梢就行了。”老史淡淡的说。 我感觉老史肯定是现了什么,说不定程月的头,不能多往下剪,我就同意了老史的意见,程月看我很坚决,很懂事的没有坚持。 程月简单的修理下梢,我付好钱之后,我们三个走了出来,老史找到菜市,买了些青菜和水果,我领着程月急匆匆的跟着老史回到住处。 程月打着哈欠要睡会,等她上楼之后,我问老史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程月烫,也不让她剪成短。 老史拉着我坐下,说道:“大愤,你是沉浸在甜蜜中,当局者迷了,咱们进店的时候,那个水波纹,是不是刚刚扫好地上的头?” 我回想了下,点点头。 老史接着说道:“刚扫过的地,我们俩剪下来的头很好,结果那个水波纹又把地上扫的干二净,我要是猜的没错,她肯定看出来程月不简单,所以把地扫干净,这样就能收集程月剪下的头。” 老史停顿下,点上根烟,接着说道:“我怀疑这个水波纹,就是那天卖给我辫的幕后主使。” 166 不速之客 老史说水波纹很有可能就是卖他辫的幕后主使,联想到水波纹给程月推荐的烫和短,都是要剪下不少头的,我默认了老史的判断。 我对老史点点头,说道:“水波纹无意中问了下大虎的去向,看来她那天没有让辫缠上大虎,现在还念念不忘这只小神兽。” 老史摇摇头说:“是的,我第次带着大虎出去,就是经过了她的理店,不过目前不止大虎的事,现在已经牵扯到程月了,你知道吗,虽然理店里有浓浓的洗水味,但是我还是闻到了尸油迷踪钱的味道,就是当初程月腿上那种尸油的味道,我怀疑那个水波纹,就是养马会的人,给咱们洗头的小姑娘,极有可能是养马会的受害者。” 虽然我现在今非昔比,但是听到养马会三个字,还是紧张了下,不过想了下,我就放松了,找上门来才好,小爷正好给程月报仇! 老史看我不说话,说道:“大愤,咱们现在不能搬走,搬走了大虎回来怎么办啊,所以咱们最近三天必须坚守阵地,你有没有信心?” 我站起来,豪气冲天的说:“我的哥,我现在信心满满!程月可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还盼着找到养马会的老巢,举灭了他们呢!不过这个事本来跟你没有关系的,苏清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不想连累你啊。” 老史也站了起来,踢了我脚,说道:“草,你小子说这话是不是骂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算是连累呢!咱们之间的感情,连拜把子那道程序都不需要!既然你也有信心,咱们就顶硬上,干他娘的炮!” 我跟老史用力的握了下手,两个人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中间小七来了次,我让小七帮我买《英雄本色》和千大爷相声的光盘,再买个播放机,小七答应声,说明天就回买来。 老史告诉小七,这两个晚上,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过来,白天的时候过来送食物和水就行了。 小七并没有问出了什么事,而是对老史点点头,小七就是这样,对老史直言听计从,从来不问为什么。 老史又递给小七张纸条,让小七帮他把纸上的东西买齐了,小七接过纸条,扫了眼,招呼声就走了。 老史让我收拾下,把楼上的东西都搬下来,说是要在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下个禁锢,防止敌人从二楼偷袭。 老史说这两个晚上咱们就辛苦下,只要隔断二楼往楼的通道,我们盯防的时候能省点心,咱们两个,也能轮流休息下。 我按照老史说的做了,把程月的书、我们的衣服和小箱子全部搬到楼下老史房间对面的卧室,程月光顾着看书,也没多问。 我看了下,楼这间卧室采光不好,只有个窗户,还开在院子里,采光不好没事,窗户越少,程月在里面越安全。 吃过晚饭的时候,我先陪着程月玩了会,然后给她洗好把她哄睡,我悄悄下床,关上门走了出来。 老史正在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下禁锢,我看了眼,要不是怕吵醒程月,我真的能笑死,他所谓的禁锢,就是用木板把楼梯口封了起来。 我对正在忙活的老史说道:“我的哥,这木板再结实,人家使劲踹几脚,也能踹开的吧?这玩意能挡得住谁啊!” 老史把补洞的块小木板翻过来,让我看了下背面,我马上不笑了,木板的背面,被老史贴了层金纸,上面还有个个露出来的钉子。 钉子露出木板足足有三寸长,钉子的尖头,是乌亮的光泽,这种光泽,我在讲歪理的通心猪血镰上见过,肯定是带着剧毒的。 老史得意的说:“纸是金箔纸,就是给死人扎花用的,钉子是我摸金摸来的棺材钉,上面有剧毒,连我都没有解药,金纸挡鬼,棺钉防人。” 我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要是人家不用手,而是拿着斧头锤子之类的东西,砸开木板钻进来怎么办?” “你小子就放心吧!只要他敢动手砸,金箔纸的碎片和棺材钉就要飞出去,这两样沾到敌人身上,无论是人是鬼,保证当场就给度了。” 老史也不是办事不牢的人,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他钉好最后块木板,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带着我走到了院子里。 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中间放了个板凳,上面放着两个水杯,老史看看手表,说马上子时了,该来的东西,很快就要来了,你怕不怕? “怕个屁,兄弟我可是紫桓县品玉堂的新任掌门人,我顶天立地的小伙,堂堂正正的汉子,新社会的好青年,会怕养马会那帮小贼!再说了,不是还有哥哥你嘛。” 老史点上根烟,对我会意笑,两个人端起杯子,白开水当酒,饮而尽。 我现在套太祖长拳已经打得有模有样,而且体内那口气,绝对是至阳至刚,拳可以打人,气可以灭鬼,只要养马会的人上门,正好试试我的拳脚。 老史跟我样,失去修为的时候,他只留下点功夫底子,现在从七岁到二十岁的修为又回来了,虽然回来的很少,但是已经能让他再次使用法术了。 在大虎身上小试牛刀之后,老史也想看看自己的成果,所以,我们俩打心底里,还是期待养马会的人上门的,都想试试自己的目前的水平。 我跟老史闲聊了几句,话题集中在了鬼抬轿要躲避的“他们”到底是谁,老史说很可能是阳间的某个神秘部门,我感觉更像是冥府的黑白无常。 老史最后总结说:“‘他们’在金陵的破庙里,没有现女魔,回头就走了,再也没来找,说明无论‘他们’无论多厉害,具体的办事人,还是抱着多事不如少事的想法,所以我认定,‘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团体,这个团体甭管是阳间的部门,还是冥府的机关,都是官僚机制,官僚机制的特点就是,要么按照既定的规矩办事,要么就是层层上报等领导拍板,这种拖延的办事风格,有利于咱们躲避。” 我很赞同老史的分析,心说有规矩的部门机关,总比不讲规矩的歪门邪道好对付的多,毕竟他们有行事的原则。 我跟老史正聊着的时候,大门响起了敲门声,老史叮嘱过小七,不让小七过来的,海老虎现在肯定躺在了床上,也是不会来的。 周边的左邻右舍都隔着好远,好些人家都空无人,不然昨晚大虎的虎吼早就惊扰了他们,所以现在外面来的人,肯定是不之客。 老史跟我对视眼,也没问来的是谁,而是淡淡的说:“门没插,进来吧。” 大门吱呀声开了,进来的是个小姑娘,披散的头盖着半边脸,手里提着个小包,声不吭的走过来。 我们坐在院子靠后的位置,距离大门也就三丈多远,眼看这个小姑娘越走越近,我攥着拳头,马上站了起来。 老史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下,指了指地上,我低头看,这才现老史在院子中间用白灰划了道线。 老史指着白线说道:“凡是走不过这条白线的,你都不需要站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那道不太明显的白线有什么出奇,但是我信老史,所以安稳的坐下了。 那个披头散的小姑娘走到白线前面的时候,只脚刚过了白线点,脚上就被毒蛇咬了样,疼的她闷哼声,马上把脚收了回去。 小姑娘收住脚步,蹲在白线前面,放下手里的篮子,又把块毛巾铺在地上,然后从篮子里面,样样的往外面拿东西。 167 糖人来袭 院子里有个大大的灯泡,不过由于时间久了,灯泡外面粘了不少小虫子,而且灯光也有点黄了。 本来我还以为那个篮子里装着的不是剧毒暗器,就是蛇虫蜘蛛之类的毒蛊,谁知道那个小姑娘在昏暗的灯光下,掏出来放到毛巾上的,竟然是些理用具。 虽然我现在有功夫在身,但是看着个披头散的小姑娘,在对面平静的摆弄着东西,我心里还是有点毛。 老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看着小姑娘蹲着忙活,不会,整套的理用具全部摆在了毛巾上,刃口都闪着银光,看样子很锋利。 东西都摆好了,小姑娘把头往两边撩撩,露出了张惨白的脸,这时我才现,她就是水波纹理店里,那个洗头打杂的丫头。 “两位公子,我受主人差遣,专程上门给里面的月姑娘做个型,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挡着不让我过去?” 白天在理店里,这个小姑娘从始至终言不,刚才她进来这么久也没说话,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没想到不但能说话,还是古代的腔调。 老史对她笑了笑,说道:“过不了这道白线,就证明你理功夫不到家,所以你请回吧,不然你会把我弟妹的头做坏了的。” 小姑娘对着我和老史的身后指:“不会的,你看月姑娘已经对我招手了。” 程月醒了?我可不想让她看到这些惊悚场面,我连忙回头,老史也笑眯眯的回头,我们俩同时看了看身后。 身后并没有程月的影子,尼玛,我竟然对这个小姑娘放松了警惕,上了她的当,我连忙回头,老史头也没回,随后甩了个东西出去。 在我回头看身后的时候,才现那个小姑娘扔过来两把刮脸刀,把对着老史的脖子,把对着我的胸口。 幸好那道白线起了作用,两把刮脸刀越过白线之后度就开始变慢,没有飞出三尺,当啷两声,都掉到了铺着青砖的地上。 老史扔出去的东西是个棺材钉,正好插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脑门正中,老史的劲道不小,棺材钉又尖利,有半截插到了小姑娘的脑袋里。 小姑娘脸上露出丝笑容,然后仰天摔倒,倒地之后再也没动。 小姑娘最后的笑容,凄凉中带着天真,我下拉住老史的胳膊,说道:“你干嘛杀了她,她也是养马会的受害者啊。” 老史这时已经回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她是养马会的受害者,我不是杀了她,而是帮她解脱,因为她早就死了。你没看到吗,她的头虽然披散着,但是都很直溜顺滑,这就说明,她的头每天都被别人梳了多少遍,这个小姑娘只是个女尸,硬生生被别人用玉梳子梳头唤醒的,所以她身体里魂魄虽在,但是受到了肉身的禁锢,连投胎转世都不能,我这棺材钉下去,连她腿上的尸油迷踪的禁制都省得去掉了,直接在她脑门上给魂魄打出了通道,我这是帮她回魂转世,你没看到她刚才倒下的时候,还对着咱们笑的吗。” 老史说完之后,小姑娘脑门上的棺材钉慢慢红,然后噔的声,从小姑娘脑门上跳下来,直直的插到了青砖缝隙里。 老史这样说,我就安心了:“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老史哥连苏清那样的蛇蝎心肠都舍不得下手,怎么会对个遭到养马会迫害的小姑娘下手,估计这姑娘还是古代的女尸。” 老史指着砖缝里的棺材钉说道:“大愤你信不信,这姑娘下辈子要是遇到我,哪怕不认识我,也会对我有感应,赖着我要嫁给我?” 我点点头说信,小姑娘肯定在水波纹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魂魄入地之前,肯定念着老史的恩情。 哪怕奈何桥的那碗孟婆汤能够去掉她的记忆,但是投胎之后看到老史的话,虽然未必能够赖着嫁给老史,但是还会对老史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就叫前生有缘吧!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小姑娘先是衣服烂了,接着身体也烂了,皮肉消失之后,只留下具骨架。 老史对我说道:“现在只要小小的真气,这个小姑娘就不会留下点痕迹。” 我站起来,隔空掌打了过去,我都能感觉到真气出手之后,在丈开外已经变得很微弱,不过还是有点吹到了骨架上。 骨架马上崩塌,变成地枯骨,我再来掌,地枯骨化作飞灰消失不见,白线之外,只留下个篮子,还有条毛巾,毛巾上闪闪光的理工具。 等到我坐下之后,老史又告诉我说:“有点我还清楚的很,小姑娘只是为后面的人热身的,她放下的工具,就是后面人的兵器,不信你看。” 老史说完往门口指,外面走进来个驼背的老头子,肩上挑着个挑子,进门放下挑子之后,老头子对着我和老史弯腰打个招呼。 老头子脸上笑开了花,就像跑堂的小二,笑容里团和气,然后不等我们回话,老头子从挑子头取出个炉子,生火之后用扇子扇了扇。 等到炉子里火头大了点,老头子从挑子的另头拿出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个小盆,又在小盆里加了点东西,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把竹签。 那把竹签有十来根的样子,就像串冰糖葫芦的竹签,我指着竹签对老史说:“我的哥,这老头的武器好像是竹签啊,看来地上的工具不是他用的。” 老史笑了,说道:“今晚要好戏连连了,我已经知道这个老头是谁了,你稍等会,我让这老头给弟妹准备点好玩又好吃的东西。” 我心说哪有这么好,别看老头笑的甜,笑里可是藏着刀的,人家是来夺女杀男的,怎么可能给程月准备好玩又好吃的东西。 我站起来就想过去跟老头交流下传统的武术文化,老史又把我拉的坐下来,小声说道:“大愤,你现在虽然比以前精明了,但是还差点稳重,人家没动手之前咱们也不要动手,因为你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咱们的实力,越晚暴露越好,过不来白线的,都由我来对付,等到有人能踏过白线了,由你来出手,所以你给我坐好别动,你现在就想象自己是个掌门人,不到关键时刻句话也别说,脸上矜持点,让人家看起来感觉你高深莫测。” 老史这么说我明白了,说道:“什么高深莫测,你直接说装比好了,这个兄弟拿手。” 说完我咳嗽声,冷冷的看了老头眼,然后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脸上表现出迷茫的沉思状,就像在攻克个无比深奥的哲学命题。 老史对我点点头,用脚在地上划了个十字,表示对我的装比水准打了满分。 这时对面飘来香味,原来那个小盆里面盛的是糖稀,现在已经化开了,老头子又从挑子里拿出个小马扎,坐到了炉子前面。 我终于看明白了,这个老头子是个做糖人的,不过做糖人的,隔着这么远,他怎么来对付我们? 我纳闷的时候,老史对着老头笑了笑,开口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啊,唐老仙,你从糖人张那里学到了糖人术,本来是个家致富的好路子,你不去扬糖人这个传统文化,怎么反而到养马会当了走狗?” 唐老仙愣,说道:“史老弟怎么看出我的来路的?” “今晚我明知道有强敌上门,所以你来了肯定不是做糖人给我们吃的,能用糖人做法杀人灭鬼的,我只知道糖人张这个高手。” 听老史这么说,我在心里犯了嘀咕,用糖人也能杀人灭鬼? 168 线里线外 我犯嘀咕的时候,为了表现高深莫测,又不能开口去问老史,心里又很好奇,憋得有点难受,见到新鲜事物,我可是总喜欢打听的。 “刘伯温当年躲避朱元璋追杀的时候,装扮成了个卖糖人的,所以卖糖人的尊刘伯温为祖师爷,不过现在绝大多数的糖人师傅,只学会了做糖人,没有学到糖人秘技,刘伯温是奇门遁甲的集大成者,火阳子道长学的就是刘伯温的奇门遁甲演化出来的五行遁,火阳子道长的师兄,学的是就是糖人秘技,他有个传人叫做糖人张,糖人张用糖人秘技乱杀人,活活气死了师父,火阳子道长气之下,废了糖人张的功夫,本来我以为糖人秘技失传了,没想到被唐老仙你学到了,只是没想到,你学会了这么奇妙的手艺,怎么会到养马会做了走狗。” 老史好像看出来我好奇又不好开口,这段话表面上是为了揭开唐老仙的秘密,但是实际上是解答我的疑问,让我心情舒服多了。 唐老仙笑了笑说道:“彼此彼此啊,史老弟往上翻两辈,不也是受过火阳子道长的教诲,让你们不要盗墓摸金了,史老弟不是还没有收手?” 唐老仙又指了指我说:“史老弟,你的大名我是听说过的,大江南北没有你不能点的穴,没有你不能进的墓,你身边这位小兄弟,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老史马上很恭敬的样子,站起来指着我说道:“这个我可要跟你隆重介绍下了,这是火阳子道长最好的朋友、甘星海甘大夫目前唯的传人,也是当初中原养玉第人的单传后代,他身上不但有甘大夫的内家功夫,还有岳家的养玉绝技——他就是品玉堂的现任堂主,岳愤岳掌门。” 老史番话说的我脸差点红了,好在唐老仙被忽悠住了,脸色也变了,我是知道的,唐老仙怕的是我太姥爷,至于我太爷爷的养玉第人称号,在打打杀杀的江湖人眼里,并不是多么显赫。 唐老仙对我抱拳,说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甘大夫的传人在这里,真是失敬失敬,早知道今晚我就不来了,不过既然来了,不领教下也不合适。” 唐老仙这么说,心里就露怯了,他的士气下去了,对我们是有利的,所以我继续装高人,只是礼貌性的笑笑,对他点点头,并没有搭话。 这个时候,炉子上那个小盆里的糖稀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唐老仙用个大勺子到盆里舀了勺糖稀,拿根竹签对着勺子吹。 原来他的竹签是空心的,这吹把勺子里的糖稀吹到了地上,落地的糖稀有很多,滚到地上那泡泡还不断的鼓着。 唐老仙指缝里夹着竹签,两只手夹了六根竹签,然后握着拳头,手上的竹签跟金刚狼的狼爪样,在地上划了几下。 唐老仙停手之后,地上的糖稀化成个个小球,唐老仙又用扇子对着地上那些糖稀球球扇,糖稀球全部化作只只的小老鼠。 都是没有毛的老鼠,肥滚滚的很恶心,转眼间个个的都活了起来,吱吱吱都叫着,尖嘴长尾的样子恶心。 尼玛我差点装不下去了,我是最讨厌老鼠的! 唐老仙对我跟老史说声得罪了,然后又用扇子扇了下那些糖稀老鼠,说声“去吧”,那些老鼠吱吱吱的叫着,奔着我和老史就来了。 无数的白老鼠贴着地面恶心的爬过来,竟然像大象样踩动了地皮,就连晾绳上的鱼都被震了下来好几条。 本来我还猜想这些老鼠有什么本事,结果掉下来的鱼给了我答案。 那么大的海鱼掉到地上之后,老鼠拥而上,瞬间把落地的鱼啃的干二净,连鱼刺都没有留下,就像地上根本就没有过鱼样。 就连青砖缝里的棺材钉,在老鼠经过之后也没了踪影。 尼玛这些老鼠比非洲的食人蚁军团还厉害,所过之处连骨头都不留。 我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看了看老史,因为老鼠马上就要到白线边上了,要是这些老鼠过了白线,是由我出手还是老史来对付。 老史坐下来,客气的说道:“过线的只要不是人,就不劳岳掌门出手了。” 这个时候地上的老鼠已经越过白线了,不过这些老鼠在越线之后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弯弯绕绕的对着我们爬过来。 老史伸手摸出几个金钱镖,对着头顶扔,院子里所有的晾绳都断了,晾绳上的鱼全部掉到地上,引得那帮贪吃的老鼠吱吱叫。 那些老鼠本来是排成长队,弯弯绕绕的走,但是落地的鱼让老鼠的队形下乱了,很多老鼠脱离队伍去啃鱼。 也不知道老史在白线这边布了什么阵法,或者是晾绳上面的鱼本来就有毒,那些脱离队伍的老鼠,吃鱼之后很快仰天躺倒。 看着躺倒的老鼠腿蹬了蹬,接着就咽气了,又变回了糖稀模样,把唐老仙急得不停的喊:“不能吃鱼,不能吃鱼。” 老史又把我们身边的鱼全部踢到老鼠群里,说道:“唐老仙,你就别瞎叫唤了,这些贪吃的玩意,又不像你这么聪明,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晾绳上的鱼全部被老鼠啃光了,但是所有的老鼠也都咽了气,剩下了满地的糖稀点点。 唐老仙这个时候反而笑了,说道:“史老弟,你的鱼没了,我的糖稀还有不少来,胜负还未知呢,嘿嘿,咱们再来波吧。” 唐老仙说完,用勺子不断到盆里舀糖稀,勺勺的泼到地上,所有的糖稀落地,唐老仙用竹签在地上不停的划,很快,更大的群老鼠出现了。 看着铺天盖地爬来的老鼠,老史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哎呀我擦,大虎要是在就好了!唐老仙,你功夫不到家啊,唐人秘技的十二生肖,你做不出龙虎,你搞两只猪狗,也比这恶心的玩意强啊!” 唐老仙看老史站起来牢骚,我也有点动容,得意的说道:“史老弟,我这次来不是来杀人的,你只要把那个小精灵交出来就行了,幽冥会所的人还给你带了点小礼物,只要你交出小精灵,这些礼物就是你的,我回去也好交差,咱们都省事,也不用伤了和气。” 老史突然走进厨房,端了个盆出来,盆里是老史做的红烧肉,本来老史故意多做的,留着下顿热了吃,结果现在派上用场了。 老史把盆红烧肉连着肉汤都泼到鼠群里,红烧肉的味道比那些晒干的鱼香多了,那些白老鼠纷纷挤在起,抢着吃红烧肉,还去舔地上的肉汤。 唐老仙现在傻眼了,又准备在炉子上面的小盆里加糖稀,老史连喊三声停下他也不停,老史对着我苦笑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人。” 老史说完之后,枚金钱镖带着破风声出了手,唐老仙连忙用手上的竹签挡金钱镖,不过空心的竹签怎么可能挡住锋利的金钱镖,金钱镖割断竹签之后,打进了唐老仙的脖子,然后余劲未消,穿过脖子还继续飞行。 门外正好走进来个人,轻轻伸出两根手指,那枚嗡嗡转着的带血金钱镖,被他毫不费力的夹在了二指之间。 来人轻轻两脚,把已经倒下的唐老仙还有炉子和挑子都踢到了墙角,把手里的金钱镖在地上滚了过来。 金钱镖滚过的地上,连青砖都裂开了,过了白线之后,金钱镖又拐着弯,七拐绕的滚到了老史的脚下。 然后来人提着唐老仙的马扎,走到了白线边上,屁股坐了上去。 看到来人,老史的脸色也有点变了,我心里明白,这次来的,绝对是个非同般的高手。 169 天盘阵法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中等身材,瘦脸长,头跟南高丽和扶桑那些潮流青年样,在头上扎了个辫子。 来人坐在马扎上,掏出根烟自己点上,然后又扔了根烟过来,嘴里说道:“不错的金钱镖啊,小史是吧?你是史将的儿子还是徒弟?” 刚才古代女尸扔的刮脸刀都没扔过来,越过白线就掉到了地上,但是这个男子扔的香烟,稳稳的落在了老史的手上。 我不禁抬头仔细看着这个中年男子,防止他扔暗器过来,看到我看他,这个男子笑了,说道:“小伙子,你别看我,姓史的小子右手中指食指黄,看烟瘾就不小,你手上很干净,肯定不抽烟,所以我就没给你烟,并不是我不懂规矩,而是给不抽烟的人烟,会显得我很虚假。” 这个中年男子无论是长相造型,还是说话做事,都像是个洒脱不羁的艺术家,要不是见到他滚金钱镖和扔香烟,我是绝对不会把他和高手联系在起的。 老史把香烟往旁边放,对他抱拳,说道:“史将正是家师,前辈能够眼窥破我的阵法,不知道前辈你是?” 家师,这个词比师父的意思又进步,里面包含了养育之恩的意思。 来人指了指老史放下的香烟,说道:“抽烟抽烟,我个人抽没意思,其实今晚的事情很简单,你们把房间里的那个叫月儿的交给我,咱们就不要动手了,说实话,你俩都是青年才俊,杀了你们等于损了栋梁之才,但是那个叫月儿的,本就不属于阳间,我带走就带走了,省得你们留着,给你们招来祸事。” 老史没有说话,坐下之后点上烟,深吸口之后,看了看我。 既然非要把程月带走,小爷也懒得跟你客气,我站起来,心想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今晚你有本事的话,可以把我的人头拿走,但是我的月儿,你们这些傻逼,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在暗中还有多少人,都出来起上吧,省得小爷费劲个个的收拾。” 我话说的不好听,不过来人没有生气,而是指着我说:“紫桓县的小岳是吧?小伙子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哇,就是你们县的姜裁缝见了我,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先别激动,反正今晚我是最后个,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慢慢聊聊,你也趁着这个机会,想想要不要改变主意。” 老史踢了我脚,小声说:“稳住!稳住!” 老史这是怕我乱了心神,等会万挥失常,我想想也是,既然他说自己是今晚的最后个,现在子时刚过,时间还早,我听他能不能说出朵花来。 看我坐下了,中年男子拿出根牙签,边剔牙边说:“我先回答岳掌门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跟唐老仙起上,因为唐老仙是养马会的人,而我,直看不起养马会,尤其恶心唐老仙,这家伙到了个地方,就架锅熬糖,然后放出地耗子,见洞就钻去找那些女尸什么的,地下的那些古墓都被他破坏干净了,对于我跟史将这种寻龙点穴的专业人士来说,唐老仙这样最低级的做法很招人烦,所以我巴不得他死,很好,你俩算是帮了我的大忙,让这个恶心的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我的心情很舒畅。” 我刚才还纳闷,为什么古代女尸、唐老仙和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没有齐出现,而是个接个的出来,这种添油战术,可是兵家大忌。 不过经过中年男子这么说,我明白了两个事情。 第,唐老仙在养马会,就是寻找地下女尸地妖精灵的角色,程月和三姐,就是被他这样的人利用糖老鼠现的。 第二,中年男子不是养马会的人,说话很直,没有隐瞒自己对养马会的厌恶,也没有掩饰自己想杀掉唐老仙的想法。 老史客气的对中年男子说道:“既然前辈不是养马会的人,看前辈学识渊博行事洒脱,为什么要帮养马会做事?” 中年男子笑笑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这辈子,经历过的女人也不少,可是我心底最喜欢的还是水波纹,十年前我跟她度过了段美好的时光,现在她有求于我,念着旧情我也不能不帮是不是?” 我心里骂了句,原来是水波纹的姘头,为了奸情跑来讨好水波纹了。 没等我跟老史说话,中年男子又说:“好,现在该回答我刚进来的时候,小史问我的问题了,我的名字先不说,我先给你们讲个唐朝时候的小故事。 “武则天当政的时候,让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当时最厉害的风水大师,去给她寻找风水宝地,选择陵园龙穴。李淳风先去了,用了九九十天,在九嵕山找到处龙穴,在龙穴正中埋下个铜钱。 “李淳风回来之后,袁天罡这才出,他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处吉壤,便从头上拔下银簪插了下去。后来武则天派人去验证,两个人所选龙穴是否致,结果挖开看,袁天罡的银钗正好插在李淳风铜钱的方孔里。” 这个中年男子嘴还挺碎,老史只是问他名字,他不说名字,反而叨逼叨说了大堆,我本来想讽刺他两句,结果看老史没吭声,我也就忍着了。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他们找到的地点,就是现在的乾陵。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寻龙点穴的顶尖高手,在清末的时候,战乱频繁民不聊生,很多人为了吃饱肚子活命,就开始盗墓摸金,这其中出现了两个高手,个是从袁天罡的听风术里面悟出了点本事,后来传到了史将手里;另个从李淳风的定风术里面得到了启,现在传到了我的手里——我叫李东风,按照辈分,小史你还要喊我声师叔。” 原来中年男子喋喋不休,是为了亮出家门,让我们俩知难而退把程月交给他!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站起来往地上使劲跺了脚,从他脚底生出阵劲风,贴着地面吹了过来。 这劲风不但把老史画出的白线吹散了,而且把白线靠近我们这边地上的灰尘杂物全部吹了起来,我这才现,我跟老史的脚下,现出个大圆盘。 这个圆盘分成了环又环,每环又分成了很多不同颜色的小块,现在我和老史,正坐在大圆盘的中心,李东风就站在大圆盘的边缘位置。 这个圆盘肯定是种阵法,不知道是老史是用什么法术做出来的,看到阵法暴露,老史脸上惊。 李东风随手拿起古代女尸留下的把小剪刀,挥手扔到了大圆盘里面,那把小剪刀碰到个红色的小块块之后,刀刃马上黑,然后整把剪刀扭曲在起,缩成了个金属小球。 老史这个圆盘真的好厉害,这要是人走到上面,步踏错立马就死无全尸了,怪不得古代女尸连脚都不敢踩进来。 “行啊小史,看不出来袁天罡的天盘你都会用,这是史将传给你的吧,可惜史将只会天盘不会地盘,假如天盘外面套上地盘,这个阵法的变化翻了无数倍,威力可就大的无边了。” 原来老史这个阵就是袁天罡创的天盘阵,我听我爸说过的。 刚才唐老仙的那些老鼠虽然不认识这个天盘,但是对阵法杀气很敏感,开始七拐弯的走过来,就是为了躲开死门,后来有了鱼和红烧肉,那些老鼠贪吃,也不管生门死门了,所以就被天盘阵给灭了。 李东风刚才随手滚,那个金钱镖在地上弯弯曲曲的滚到了老史脚下,难道李东风能够破了这个阵法? 假如李东风真的能够破天盘阵的话,那他就是个变态的存在! 170 拂门采花 李东风刚才跺地脚地上风沙吹起,滚过来的金钱镖连青砖都割开了口子,我就知道,这是个劲敌! 我那会就两手背在身后搭了个北斗指诀,先是激了体内的真气,接着闭上眼睛,去感受子刚牌里面的力量。 只是两秒钟,子刚牌里就有了激流澎湃的气息,我在心里默念“专修静定身如玉”,很快,体内的真气和子刚牌的气息合流了。 我把手从背后拿回来,然后半握下拳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掌心就像握着个弹力球,这就说明,现在我已经可以对敌了。 本来我还信心满满,结果李东风在看破老史的阵法之后,看老史默不出声,又说道:“小史,这个天盘阵在我眼里不过是儿童玩具,我要是想过去,简直跟玩儿样,毫无压力的。” 虽然我现在已经能够将真气和子刚牌的气息结合在起,而且手上的力道随叫随到,但是听到李东风这句话,我的心凉到了冰点以下。 我爸以前和我妈说过袁天罡的天地盘阴阳遁,他们说阴阳遁变化将近两百亿种,谁要能窥破其中的变化,绝对是种变态的存在。 这种存在,变态到什么地步呢,就算是空镜大师、火阳子道长、甘星海大夫三个人联手,拼尽全力也挡不住对方招。 难道今晚命该如此?李东风就是我生命里的煞星,我注定要失去程月?想到这里,我的肩膀抖了两下,手也攥的紧紧色。 不过我还是咬咬牙给自己鼓劲:小爷绝对不能退缩,我要是让开的话,身后可就是我的媳妇! 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我还活个什么劲! 老史看到我情绪有变化,指着脚下的阵法,对李东风说道:“李前辈,你错了,‘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天盘为宇、地盘为宙,袁天罡的天地盘阴阳遁,主要是为了推演世事变化,当然,谁要是能窥破其中的变化,那么对于自身的修为是有无限的帮助的。不过……” 老史说到这里顿了顿,李东风没有说话,但是我急了,马上问道:“老史,有话你快说!” 老史笑了笑,给了我个“别担心”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很可惜,就是我师父在世,也不会摆天盘阵,我脚下的只是我师父从天盘阵悟出的小小阵法,叫做生死盘,而且我只学会了生死盘三成的奥秘,所以这个阵法被你看破,也不足为奇,假如真是天地盘,别说是你,就是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重生,也未必能走的了百分之。” 老史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但是我心里有数,老史说的肯定是实话,就是这实话,方面打消了李东风的狂妄,方面给我宽了心。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会装比,没想到这个李东风更会装,硬是把老史小小的生死盘说成了天地盘,吓得我出了身的冷汗。 只要你不是那种秒杀大能的绝顶高手,就算你有跺地成风的功力,我也敢跟你碰碰! 想到这里,我对李东风招了招手:“扎辫子的艺术家,来吧,让我领教下你的高招,反正你是今晚最后个,我把你收拾了好睡觉。” 李东风被老史通说,也知道自己判断失误,脸也红了,扔掉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然后脚把地上的马扎踢了过来。 那个马扎转着圈对着老史的面门飞过来,老史吓得蹲身子,不过马扎突然个变向,对着我打了过来。 李东风刚才话里的意思,姜裁缝跟他不相上下,所以我也没敢轻敌,两只手齐运劲,伸手就把马扎抓在手里,然后向身后抛。 我装逼装过了头,把马扎扔到了程月卧室的窗户上了,哗啦声,玻璃碎了。 但愿没有惊醒程月,我现在在外面挡住强敌,就是为了让她睡个安稳觉,万马扎砸碎玻璃把她惊醒了,就得不偿失了。 老史看我轻易的抓住了马扎,本来有点紧张的脸笑开了花:“大愤,没想到你真的突飞猛进了,擦,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还喊姓李的叫屁的前辈,给我使劲削他,李东风这小子以前就是个采花贼,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李东风也没想到我能抓住马扎,惊愕秒马上恢复正常,又掏出根烟点上,说道:“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本来我以为小岳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看来说你是甘大夫的传人,这个应该不假。” 我看了李东风眼,不屑的说道:“看你打扮的跟个艺术家样,弄老半天还是个采花贼,少废话,有屁快放。” “小岳说话不要带着情绪嘛,你们俩也别以为能胜了我,小史我跟你说,袁天罡和李淳风,共同合作《推背图》,说到底,我们李家跟你们姓史的门,还是亲戚,而且你师门修炼,是需要童子身的对吧?我们李家就不需要,从这点上来看,还是我们更胜筹,这样好吧,你跟小岳说下,让他把小精灵交出来,我就教你不是童子身也能练功的法门。” 这个李东风诡计多端,现在看到我的身手,对我的呵斥装作不在乎,而是语气平和的跟老史谈条件。 李东风这么做,是想要分化我和老史两个,可惜他没有想到,老史现在有了童子玉,根本不需要他的法门。 老史把小板凳往身后移了移,然后坦然的坐下了,先是悠闲的喝了口水,接着点上了根烟,深吸口。 老史说道:“采花贼,你踏马少废话,老子就喜欢守身如玉,大愤,这玩意交给你了,给我使劲扁他,他以前作案之后,还喜欢留个字条,说什么‘东风拂门过,兴致好采花’,祸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这家伙嘴里说不是养马会的人,我看他是撒谎,你定要把他屁股打开花,快动手,我等不及要把这家伙扔到海里去喂王了!” 李东风被我们两个年轻人骂来骂去的,这时老脸再也挂不住了,没等我接老史的话,条腿伸出来在地上抹,又是阵贴地风。 这股风刮过来,把地上的青砖直接起掉了层皮,老史的生死盘再也看不见踪影,然后李东风个纵身窜了过来。 我没等李东风到面前,也跳了过去,在半路跟他来了个脸对脸,李东风单掌平推,我就使了太祖长拳的个“探海式”。 探海式,左臂横在胸前,这是为了挡住李东风的手掌,然后右拳从左小臂下面穿过去,直击敌人的肚脐往上位置。 高手对决,先比度后比力量,我跟李东风的度差不多,左臂挡住了他的手掌,右拳快到他身上的时候,被他用左掌拦下了。 右拳接触李东风左掌的时候,我就感觉手上有阵阴风,他的内劲跟谭老师那种阳刚差的远了,看来这个采花贼内练的口气,只是邪气。 我堂堂悲天悯人的正气,还能怕你采花贼的邪气!想到这里,我接着挺身上前,连三拳加上腿直踢,招招猛攻。 高手对敌,气势也是方面,我现在气势如虹,李东风步伐紊乱节节败退,趁他抬手挡我拳头的时候,我抬腿个“鬼脚式”,正好踢到他的小腿上。 李东风失去重心站立不稳,我又是脚跟进,脚尖踢在他的肚子上,把这家伙踢得鼻口窜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两步赶过去,脚踏在李东风的胸口,他就动也不敢动了。 这套太祖长拳搭配真气使用,真的是妙极了,看李东风刚才滚金钱镖连地面都能割开条深沟,功力显然不浅。 现在我毫无压力就打倒了他,我目前的水准,是不是已经不次于姜裁缝了? 171 犀角扳指 轻易打倒了李东风,想到自己目前的水准跟姜裁缝很可能不相上下,我心里阵窃喜。 老史看我赢了,马上站起来指着地上的李东风,对我说道:“大愤,别犹豫,更不能心慈手软,杀了他!” 我还从来没杀过人呢,不过讲歪理饭店的血腥场面我已经见过了,脚下的这个家伙,不定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杀了他! 我心念转,动了杀机,把自己的脚往上抬,等我的脚落下去,李东风的胸膛就要塌陷,心脏都被被我踩炸。 “老史哥你大呼小叫什么……哎呀,老公,你干嘛呢?” 正当我的脚马上落下的时候,身后传来程月慵懒的声音。 我的脚马上就悬在了半空,我这脚下去,李东风保证七窍喷血,别吓着程月,想到这里,我把脚收了回来。 不是我不敢或者不想杀人,我只是不愿意让程月看到血淋淋的场面,我又不会她那种冰冻活人的本事,我这脚下去,可是会血肉横飞人体变形的。 趁着我犹豫的功夫,李东风个翻滚,滚到了我丈开外的地方,坐在地上抚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这个采花贼早杀晚杀我都会杀,我先把程月劝进去睡觉再杀他也不晚。 我回头看看,程月穿着件紫色的睡裙,脚上蹬着紫色的小拖鞋,头上随便的扎了条紫色的宽条飘带,揉着眼睛往这边看了看。 飘带扎头,是为了防止头在睡觉的时候被压变形了,院子里刮起了点小风,程月头上的紫色飘带飞舞起来,配上她白嫩的脸蛋,真是美极了。 看来刚才的马扎还有现在的打斗,终于把这个小丫头惊醒了。 “未成形的小紫魔!”身后的李东风出了这样的惊叹,我扭头看,这小子盯着程月,两只眼都看的直了。 李东风这个采花贼,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臭虫,现在程月被他看在眼里,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美人,差那么点就踩到了坨臭屎。 “去尼玛的,再看的话小爷抠掉你的双眼!”我对李东风恶狠狠的说道。 老史看出了我的愤怒,连忙去劝程月:“弟妹,没事,有人上门偷东西,被我跟大愤给堵着了,你先回房间歇着,这点小事就不要劳你大驾来围观了。” 我慢慢走向李东风,对着身后的程月摆摆手,示意她抓紧进房间。 程月只能看到我的背影,我头也不回的摆手,估计很有男人味,也给了她安全感,我听到她乖巧的“嗯”了声,然后拖鞋踢踢踏踏的进了房间。 地上的李东风本来已经没了斗志,但是看到程月回了房间,这小子眼睛亮跳了起来,伸手到怀里掏出个扳指,套在了手指上。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手把扳指套在手指上,防止在拉弓弦的时候割伤手指,春秋战国时运用广泛,明末清初,满清旗军鼎盛的时候,扳指更是盛行。 后来清兵入关征服天下,那些旗贵族子弟就很少开弓射箭了,扳指的材质从鹿角也换成了象牙翡翠,从武器用具变成了炫富工具。 战场上的扳指叫武扳指,表面是素面,只打磨没有雕刻纹饰;那些装饰性质的扳指叫做文扳指,外壁精铸着诗句或图案。 我看不清李东风手指上扳指的材质,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枚上过无数次战场的武扳指,经过战阵的洗礼,扳指里面有了不少杀气。 看我盯着扳指看,李东风擦去口鼻的血笑了笑,说道:“小子,你不是出身养玉世家吗,对扳指肯定也有了解,我手上这枚,可是当年清兵入关前后,镶黄旗的固山额真之物,他靠着战功,从普通旗人坐到固山额真的位子,这枚犀角扳指在他手上,不知道开弓射箭多少次杀了多少汉人,上面可是杀气腾腾。” 固山额真,是旗军里面的旗长官,大概能够指挥将近万人,“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固山额真算是现代军队的集团军司令。 没等我开口,老史就破口大骂了:“擦尼玛,你被我兄弟打的屁滚尿流,戴上枚旗子弟的破烂玩意,你还能上天啊,少尼玛装蒜!” 李东风这时也不装风度了,马上还口:“小王羔子,就算史将在这里,我戴上这枚扳指也能踹他三脚,你少在这里狂叫,等下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 老史马上回了李东风句:“采花贼,你少吹牛逼,等下老子把你头砸进肚子里,从屁眼给你拽出来,用绳拴着你的脖子,把你拉到北边的街道上,在水波纹理店门口溜达两圈。” 老史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不但嘴很损,每次骂人都能骂出新高度,这个把头从屁股里拽出来的说法,把我惹得哈哈大笑。 “年轻人,我人到中年,气血亏了不少,气力跟不上才被姓岳的打败,现在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法力!” 李东风应该不是骗人,刚才跟我打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挥出来开始滚金钱镖的那种力道,应该是纵欲过度导致肾亏,体内的口气老是跟不上。 李东风这句话说完,犹豫下之后,捡起地上古代女尸留下的把剪刀,割破了手指头,然后皱着眉头把扳指在手上转,指血渗透到扳指里面,那个扳指变成血红的颜色,在他的肉里越陷越深,很快跟他的血肉结合起来。 李东风接着用左手在右臂上面使劲拍,然后右臂甩,甩出了地的血,阵黄豆爆裂的声音,他的右手五指暴涨尺,变成了五根锋利的长爪。 五根利爪上面还滴着粘稠的黑色血液,很显然,上面带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就连李东风跟利爪连接的肘部,衣服都烂掉了,半截胳膊上起了豆大的肉疙瘩,这肯定是毒气过盛鼓起来的。 我明白了,李东风这跟养玉人吞食血玉,用自己的身体提高战斗力是个道理。 这枚犀角扳指喝了李东风的血,长到他的肉里之后,把所有的杀气也渗入到他身体里,把他的右手变成了只巨大的毒爪。 唯的缺点就是,李东风的右手想要重新恢复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以后还要想办法抵御自己右手不断传上来的毒性。 养玉人吞血玉,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李东风用扳指,失去的是条右臂,还有自己下半生的健康。 我心里明白,李东风是见了程月的美貌,垂涎三尺心里饥渴,顾不上右手变异,这才用上了曾经开弓拉箭千次万次的犀角扳指。 李东风是为了抢美,我是为了护美,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谁的拳头硬谁是爷! 李东风现在离我七尺,正好在我真气的攻击范围之内,我打起精神,提起单掌聚集真气,对着李东风的胸前拍了过去。 我都能感觉我拍出的这掌,无形的真气把空气凝聚成了个盾牌大的手印,对着李东风的胸口按了过去。 李东风站稳脚跟,提着那个血淋淋的变种右手,以僵尸那种平伸的角度,对着我拍出的大手印戳了上来。 那只巨大的毒爪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瞬间把我拍出的手印,在半空里戳的四分五裂,然后穿过手印的碎片,对着我胸前刺了过来。 我的真气挡不住这只怪手,这要是被刺中,胸前就要出现五个小洞,我不敢硬接,个侧身躲开,然后伸手去砍李东风的右肩膀。 我心里想的是,惹不起你的怪手,我就要把它从你身上砍下去! 李东风身形很快,很容易就躲了过去,后面我再跟他打在起,因为要顾忌他的怪手,就吃力了很多。 我现在就像个力气无穷的大象,而李东风,就像条动作迅捷的毒蛇。 172 惊天消息 大象虽然力气很大,但是抬起大脚就是踩不到毒蛇;毒蛇虽然弱小但是能够灵活躲避,还能够抽冷子还击。 李东风现在就像毒蛇,他那只怪手就像毒蛇的毒牙,有着击必杀的效果。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李东风现在只是用招式和身法跟我打斗,并没有用上内劲,不然内劲激他怪手上的毒性,我就死定了。 虽然他没用内劲,但是他经验老道,动作很是灵巧,左闪右避之余,几次差点让我中了他的毒招。 我有点着急了,喊道:“老史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这只恶心的怪手吗?” 身后传来声闷响,接着又是哗啦啦翻东西的声音,我抽空看了下,老史已经把他的背包翻了出来,还把背包把里面的东西股脑倒在了板凳上,现在正在堆金钱镖古钱币、还有瓶瓶罐罐里面不停的翻找。 我跟李东风又打了几个回合,我连他的边都没沾上,反而被他的毒爪在腿上划了下,腿上登时阵麻痒传来。 好在伤口不大,毒性进入我体内很小,我暂时还能坚持的住,不过再这样下去,要是再被毒爪扫上下,我可就撑不了了。 “老史,你快点啊!”我又催了老史遍。 “你等下,我想想。”老史也很着急,没有头绪的样子。 “老公,你别老用拳脚啊,你扎稳下盘,把力气化零为整集中在个手指头上,对着这个怪物使劲弹下不就行了。” 程月出声提醒了我,难道她刚才进房间还没睡? 我回头看,我用马扎砸出来的窗户洞里,条紫色的飘带在风中飞舞,程月现在把头伸出破窗,看我跟李东风的打斗,看的津津有味。 我是感觉又可气又好笑,你说我跟人拼死拼活的,你却看起了热闹! 经过程月的提醒,我按照她的方法试了下,不错,真气聚集在手指上,打出去跟箭样,力道被集中起来,度果然快了很多。 看着我弹出去的指头打在李东风肩膀上,把他打的个趔趄,我忍不住骂了程月句:“臭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臭大粪,老师教的跟自己悟出来的能样嘛!我还不是为你好,让你尽量在临敌的时候自己感悟自己开窍,这样你进步的更快,谁知道你这么傻,这么简单都想不到,真是急死我这个小仙女了!” 程月的嘴现在也很厉害,我说句她还了我好几句,我心说你等着,等我收拾了这个采花贼,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听到程月俏生生的声音,李东风眼里的贼光亮了很多,我抽个冷子,连连弹出了三个指头,对着李东风上中下三路打了过去。 这三下度很快,我也用了全力,我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给这个采花贼意淫程月的时间! 李东风躲过了上面的两下,最后那下我用了巧劲,先慢后快,李东风终是没有躲开。 而且我前面弹的那两下,对着他头部和胸口的要害,这小子自作聪明的蹲了下身子,让本来对着他膝盖的那指,正好打在他身体最柔弱的地方。 然后李东风那只还算正常的左手,捂着裤裆就蹲了下去,老史点没有可怜他,反而模仿李东风的怪叫,然后说道:“尼玛,吓得老子两腿紧,依稀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从程月那个角度,现在李东风被我挡住了,她看不到李东风的痛苦样子,听到老史大呼小叫的,程月问道:“老史哥,你说什么蛋碎了?” 我瞪了老史眼,老史马上指着厨房说道:“大愤这小子用了你的弹指神通,劲力透过了厨房的门,把里面小七提来的的鸡蛋打碎了不少,哎呀,母鸡下蛋多辛苦了,大愤这两下真是浪费啊!” 我不得不佩服老史,不但反应快,撒谎也撒的好,而且用后面句感叹成功转移了程月的注意力。 “打架就打架,你打鸡蛋干什么!”程月说完伸头看到了已经躺下的李东风,见到战局已定,没有热闹看了,撇撇嘴把头从窗户上缩了回去。 我脚把地上的李东风踢出去好远:“草泥马,看什么看!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万恶的采花贼!” 这脚力道不小,把李东风疼的眉毛都拧在了起,我又上前步,准备把这个采花贼弄死算了。 李东风看到了我眼里的杀机,突然对着老史喊道:“小史,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是关于你师父的!” 老史听到李东风的话,连忙对我喊道:“大愤,等等。” 我回头看看老史,说道:“老史,你聪明世,千万别上了这混蛋的缓兵之计,我现在脚把他脖子踢歪算了。” 李东风听我这么说,吓了个半死,接着对老史喊道:“小史,我以前直称呼你师父为师兄,我可以对天誓,史师哥并没有死!” 李东风这么说,我要是把他招弄死也不合适,我回头看看老史,等着他话。 老史对我招招手,说道:“大愤,你过来吧,无论他是不是撒谎,我让他说完。” 我对着李东风亮了亮拳头,说道:“我这辈子最踏马恨采花贼,你要是跟我兄弟撒谎,我扭断你胳膊腿。” 李东风受伤不轻,闭上眼睛慢慢调息,没有接我的话。 我退到老史身边,指着地上的理工具说道:“我的哥,不对啊,这个采花贼说他是今晚最后个,那这些工具是给谁用的?这家伙定是撒谎,咱们不能相信他,他现在在调息,等会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老史看看地上那些小剪刀什么的,也起了疑,嘴里“咦”了声。 李东风张开嘴,说话很费劲的样子,给自己辩解道:“我真没骗你们,水波纹现了小精灵的踪迹之后,她听说了姬怀印和杨烟的下场,知道你们不好对付,联系了养马会苏北堂口的人,本来打算今晚上多来人手把小精灵抢走,结果我刚才在外面才接到消息,十个时辰之前的黎明时分,有个地妖闯进了养马会苏北堂口,那个地妖很不好对付,大开杀戒之后,养马会苏北堂口没留下几个活口,本来打算使用这些工具的千手观音,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来不了了。” 看来水波纹事先也没想到程月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是我们去理才被她现的。 没想到三姐竟然挖到了养马会苏北堂口的具体地点,上门报复去了,三姐是吃过养马会苦头的,下手肯定不会手软,养马会苏北堂口完蛋了,那我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我想了想,问道:“老李,我想问你个事,养马会这些年,应该找到了不少的女魔精灵地妖之类的,怎么就对我媳妇紧追不舍?” 李东风听我问他的话,张惨白的脸上飘上丝谄媚的笑,回答我说:“岳掌门,你真的以为到处都是精灵和女魔吗?养马会这么多年来,找到最多的就是女尸,地妖都没找到多少;女魔总共就找到三四个,其中个还被史师兄偷走了,那养马会内部还很混乱,史师兄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瑕疵必报的人,所以谁也不敢找史师兄夺走女魔;至于精灵就更少了,据我所知只有男女两个,结果其中这个女精灵还被你带回家了,你说他们能不紧追不舍吗?” 李东风这么说,我先是担心以后跟养马会注定要纠缠不休,不过换个角度想,唯的女精灵被我带回家了,这不正好证明我岳愤有福分吗? 嘿嘿,这么想,我就开心了,也不再烦恼。 看我不再问,老史终于开口了:“当初,我师父是我亲手埋了的,你为什么说他没有死?” 173 暗箭难防 听到老史的问话,李东风答道:“春节前后的时候,我去宜城会个老朋友,有次在扫帚沟闲逛,在条小街道上,碰到了个人拿着根甘蔗在前面走,看背影很像史师兄,我追上去喊他的名字,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肩膀动了下,然后加走了,我就知道史师兄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还活着,而且——而且史师兄也看不起我,我要是追的急了,他动了杀心把我弄死就不值了,我就没有继续跟着他,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看走眼!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最是认识人,只要见过次,哪怕是背影,下次见到我也能认识他!” 老史突然站了起来,问道:“那条街,是不是南北走向,街头有个大磨盘,街尾是家铁匠铺?” 李东风点点头,老史激动地身子都不停的抖,回头对我说道:“大愤,我师父生前最喜欢吃的就是甘蔗!而且上次我跟踪铁牛去宜城,在扫帚沟那条街上,差点被几个同行黑了,后来那几个同行突然消失,我还纳闷是谁帮了我的忙,没想到是我师父!” 看来老史去宜城趟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他只是怕我担心,没跟我说罢了,我小心的提醒他说:“你都跟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把师父埋了的。” 李东风马上代替老史回答:“岳掌门,我们李家和史师兄门,有门绝技叫龟息功,练成之后可以闭气躺在地下好几年,不过自从清末至今,我们李家只有个人练成,没想到史师兄也练成了!虽然我没敢跟着史师兄,但是我知道,史师兄最近定会去个地方!” 我看看老史,意思是你师父真的会龟息功? 老史说道:“确实有龟息闭气的功夫,但是要想练成很难很难,我虽然知道法门,但是要想练成,也要等到百岁的时候,我师父之前练过,还差点走火入魔,没想到他真的能练成龟息功,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要是真的还活在世上,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可是他唯的亲人啊!” 老史仰天长啸声,然后低头对着李东风说道:“希望你不要骗我,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告诉我我师父在哪,我马上放你走。” 李东风虽然变成了太监和毒手怪,不过现在呼吸平顺,看样子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在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突然变了副面孔,口风也变了:“他既然躲着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看李东风又开始装逼,我上前步说道:“姓李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李东风用那只怪手在地上拍了拍,说道:“刚才我用了扳指之后,手上有了剧毒,我就不敢再使用体内的真气,姓岳的,这才被你赢了,我是脑子钻了牛角尖,没有想到就算我用了真气,毒性走遍全身,房间里的小精灵还是可以给我解毒的,只要我跟她……” 我知道这个采花贼下面没有好话,暴喝声打断了他:“这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之后,我慢慢走向了李东风,他竟然敢对程月有龌龊的想法,我要把他的头打进肚子里,再从屁股里面拽出来! 李东风看看我,好像是在犹豫,看我眼睛喷火越走越近,他就当机立断,用那只毒爪贴地扫,嘴里大喊声:“东风吹过百花残!” 这下才是开始李东风滚动金钱镖的气势,阵狂风贴地而起,卷起地上的泥沙,泥沙在风里好比万箭齐。 好厉害的阴柔内劲!假如刚才他不是最后句话激怒了我,我根本没有把握对付他这招,但是他想不到的是,我越愤怒,体内的罡气越多。 现在的我怒冲冠,罡气冒顶!我突然明白了,我爸我妈为什么给我起名叫做岳愤了! 我没有躲闪,右脚集中身体里所有的内劲,用了太祖长拳里面的“跨虎式”,使劲对着地上跺,嘴里喝道:“跨虎破东风!” 我跺地之后,以我右脚为圆心的丈余边线,地上的青砖全部被我震得飞了起来,形成了个防御圈的同时,把李东风从地上震得飞了起来。 李东风这个所谓的“东风破百花”的杀招,瞬间被我破解,我脚都跺麻了,刚想揉揉腿,老史飞身过来,跟着大叫声:“大愤,小心!” 这时我才现,李东风怪手上面的五个指甲,已经穿透我的防御圈,对着我打了过了,原来这才是他的杀招! 我挥手,把准备挡在我身前的老史打了出去,然后起脚连踢,五块青砖从地上飞起来,带着呼啸的风声,去挡飞过来的五个指甲。 四个毒指甲被飞起来的青砖打落在地,李东风套着扳指的那个毒指甲力道乎我的想象,穿透了我踢过去的青砖。 这个毒指甲确实很诡异,跟我腿上的伤口就像是磁铁的两极,在空中转了小圈,然后插到了我右腿刚才的伤口上。 这个时候,李东风已经提起了唐老仙的尸体,个纵身拔地而起,准备逃跑。 我左腿用鬼脚式连体三下,三块青砖打在李东风的身上,他在空中嘴里喷出道血箭,落到了院墙外面,噗通两声之后,没了动静。 然后我就倒下了,右腿上的毒性迅蔓延,这次不再是酸麻,而是钻心彻骨的疼,我脑门上马上冒汗了,不敢再用右腿吃劲,侧身摔倒在地上。 老史爬起来跑到我身边,在我右腿点了两下,说道:“惨了,中了剧毒了,我现在封了你腿上伏兔、阴市两个穴道,暂时能阻止毒性向上蔓延。” 老史点穴之后,我的整条右腿都没了知觉,我指着墙外说道:“老史,你先去看看那个狗日的采花贼死没死!” “不用看了,他用了扳指上面的邪魔力量,本来右手就中了毒,刚才他最后招用了体内的真气,这样毒性就顺气而上,很快就攻心了,所以他就算跑了,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你那指头,打碎了他的两个球,他就算侥幸活命,以后想采花也采不成了,倒是你受的伤……” 老史说到这里,下撕开了我的裤子,露出伤口之后,看到周边已经片乌黑,流出来的血也是又黑又粘稠。 老史痛心地说:“我不用看都知道,李东风没有解药,不然他早把解药含在嘴里,不让毒气攻心了,所以这毒很可能无解,就怕你的右腿保不住了!” 老史说完之后,伸手从旁边摸来把小剪刀,夹住肉里那根长长的毒指甲,使劲从我腿上给拔了下来,然后老史吐出口气,把头低了下来。 “老史,你要干什么!”我连忙制止老史。 “兄弟,给你吸血呀,没事,我最多变成腊肠嘴,舌头肿两天。”老史抬头对我笑笑说。 我心里明白,这种无解的毒,老史要是给我吸出来,只要有点吸不干净,我的腿还是废了,而且老史也不会是嘴肿两天的事,很有可能会命呜呼。 我坚决的对老史说道:“我的哥,这样不行,你个大男人,把嘴凑在我腿上算什么事,你要是给我吸,我立马咬舌自尽!” 老史舍命救我的心思被我看破了,他苦笑声说道:“大愤,我总不能让弟妹来给你吸吧,你肯定也舍不得的。” 我拳打在他肩膀上,笑着说:“我可是堂堂品玉堂的掌门人,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怎么混,那个扳指应该是姓李那个狗日的,从清朝僵尸手上撸下来的,最多是五百年的僵尸毒,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去跟程月要我的那个小箱子,我自然能解毒。” 老实相信了我的说法,对我点点头,拔腿准备去跟程月要箱子。 我感觉腰部突然剧痛,看来老史点穴并没有挡住毒性往上蔓延,其实能不能解毒,我没有点把握。 174 以毒攻毒 老史拔腿的时候,我把拉住他的裤腿,说道:“我的哥,你绝对要把程月稳在房间里,不许让她知道我受伤中毒,至于怎么跟她说,这个不用我教你,我撒谎可都是跟你学的。” 老史踢我脚,说道:“大愤,你这个臭小子,别给我扣帽子啊,我那么多优点你怎么不学!非要学撒谎。” 我嘴上在开玩笑,其实心里酸,因为现在我的胳膊都开始麻了,腿上的伤口周围,已经起了大疙瘩。 老史说完就走了,接着我脖子下就没了力气,整个人躺到了地上,只能听到老史敲开了程月的门。 程月老半天才开门,估计刚才他看到我胜局已定,去睡觉了,我听到她问老史,大愤怎么还不睡觉。 老史撒谎是张口就来,对程月说道:“弟妹,大愤太过分了,掌过去,风声呼啸的,把偷东西的那个人,衣服都打的碎了,现在人还坐在地上,身上点衣服没有,冻得打哆嗦,大愤把那家伙压住了,你可不要出来,非礼勿视啊,还有,把箱子拿来,大愤说里面的东西有用,能让那个家伙昏迷过去,然后问什么说什么,这家伙好像不是来偷东西的,背后定有阴谋。” 程月听老史这么说,吃吃的笑了,不过确实没有出来,半分钟之后,关门的声音响起,程月为了避嫌,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 老史等到程月拉上窗帘,马上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大愤,你要的东西来了,狠狠的治治这小子啊。” 等到老史到了我身边,看到我情况不太乐观,马上搬来把大椅子,抱着我坐了上去,然后打开箱子,小声问我:“要哪样?” 我值钱的家当都在箱子里了,些药品,还有玉器,不过我脑子很乱,现在也不知道用哪样,怎么去解这五百年的僵尸毒。 我想了想,对老史说道:“我的哥,现在我脖子都不能动了,你封了穴道也没有挡住毒性上来,假如我出了事,程月就拜托给你了。” 老史眼都红了,不过怕程月听到,还是压低了声音:“滚蛋!你小子要是死了,程月还能活啊!你们岳家可是经常跟尸毒打交道的,解毒比我专业,你先用真气抵挡下毒性蔓延,然后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怎么解毒!” 我尝试着提起丹田的气,但是根本没有用,手也抬不起来,胸口也没有感觉,也没法去感应子刚牌的气息,几次之后,我有点绝望了。 老史看到了我的眼神,打了我两巴掌,小声说道:“大愤,我的兄弟,你要是死了,程月定不会自己活啊,你不想想咱们兄弟这些年,也要想想怎么把弟妹从悬水岭上扛下来,从腊月里到现在吃了多少的苦,对吧?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我就把弟妹喊出来看你最后眼了!” 我心里明白的很,在程月心里,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的依靠,我要是倒下了,她肯定活不下去,而且她真要是出来了,肯定要和老史抢着给我吸毒血。 老史的话刺激了我,我不能留下程月个人在世上! 想到这里,我脑子灵光了很多,把箱子里所有的东西,仔细在脑子里过了遍,然后对老史说道:“把我的伤口割开,割成十字,你千万不要给我吸毒血啊,回头你倒下了,就没法帮我了。” 老史摸过来个金钱镖,在我腿上割的时候我点感觉都没有,割好老史就把金钱镖扔了,因为金钱镖上面已经乌黑片。 老史把金钱镖踢出去多远,咬牙切齿的说:“踏马的,我现在祈祷李东风这个狗东西没有死,回头好让我抓住他,慢慢的折磨他!” 我继续指挥老史:“把玉封拿出来,小心别让它跑了,这个玉封是汉代的,怎么也有两千多年了,那个扳指是满清镶黄旗固山额真的东西,最多也就五百年的僵尸毒,两千年对五百年,以毒攻毒应该没有问题,我的哥,你用纸巾捏着玉封的头,慢慢塞到我的伤口里面,童子血玉封也喜欢吸的。” 老史找到装着玉封的乾坤袋,刚刚打开点,玉封闻到了我的血腥味,露出来的那头马上个劲的点着,拼命要脱离老史的掌控。 老史有点犹豫,说道:“大愤,这样管用吗?你不是跟我说玉封进入人体,能让人变成血玉僵尸吗?万玉封碰到你的血,起了反作用怎么办?” 我想了想,让老史在箱子里面的药袋里翻翻,找个臭棘子出来,老史很快翻到了,我对老史说道:“把臭棘子捏开,在玉封上面整个涂抹遍,臭棘子破气消积,能够把玉封的灵性降低点,这样我也安全多了。” 老史按我说的做了,那个玉封挣扎的动静果然小了很多,老史在我的示意下,手抖着把玉封头放到了我的伤口上。 别看玉封不大,吸起血来真是欲求不满,老史看着这个小小的东西,把我的腿都快吸瘪了,连忙把玉封拿走。 我感觉脖子以下已经有了知觉,对老史说道,再来! 连吸三次之后,我感觉到了腿上有水蛭吸血的痛感,连忙让老史把玉封拿开,然后低头看,右腿伤口的黑血变红了。 现在的疼痛,已经不是那种中毒的酸痛,我能动手了,从老史手里接过玉封,这块血滴石做成的玉器,现在已经通体红,里面好像有血液在流动。 玉封现在喝了我那么多带毒的童子血,更加鲜亮透红了,暂时得到了满足,已经不再乱蹦乱跳的挣扎了,我把玉封放进乾坤袋。 “下面该怎么办?”老史看到我的身体能动了,也很高兴。 “等会我要用艾草灰和檀香木片泡水洗澡,不过在此之前,最好用竹叶水清热去燥,可惜这里不但没有鲜竹叶,连干叶子也没有片……” 我这么说的时候,老史已经把大扫帚放到大盆里清洗了,回头对我说道:“这扫帚就是小竹枝做成的,没有子竹叶,干竹枝也差不多,鲜竹叶取水,干竹枝取灰,现在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赌把试试。” 我被老史变态的机智感染了,放松了很多,不过想想我觉得不对,骂道:“老史,你骂谁是死马呢!” 老史把大扫帚清洗干净,使劲甩甩干,从厨房拿出瓶酒倒在上面,用打火机点,结果扫帚烧的太快,很多的灰烬落到地上。 老史拿着着火的扫帚,说道:“大愤,你小子忍忍啊!” 这家伙说完之后,竟然把扫帚着火的那头,直接按到了我的伤口上,腿上阵剧痛传来,然后就是皮肉烧焦的糊味。 我大叫声,下被疼的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老史像惹了大祸的孩子,垂手站在边,程月眼睛里都是泪水,把我的头抱在她的怀里正哭呢。 “老公,你醒了啊?”看我醒来,程月擦擦眼泪,开心的说。 老史脸的无辜,对我说道:“大愤,不怪我啊,刚才你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把弟妹吵醒了。” 我试了下,这么不按套路的番鼓捣之后,我身体里的毒已经去了十之,就是腿上的伤口那里,瘪下去了好大块。 我连忙安慰程月:“我没事,刚才中了毒,现在毒性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就是腿这里还有点疼,等下我泡个澡就没事了。” 程月看看我腿上瘪下去的地方,心疼的眼泪又下来了,她伸手刚想去摸,我连忙制止她:“那是五百年的僵尸毒,你别摸!” 程月缩回手,指着我伤口心疼的说:“你看你这里,不光烧糊了,还瘪了!” 我刚想说没事,程月深吸口,对着我的嘴就来了。 别呀,老史这家伙还在场呢! 175 关宁铁骑 我话没出口,程月的樱桃小口已经到了,香唇带着冰凉的感觉,股冷气吹到了我嘴里,我冷的打了个寒颤。 程月抬起头,我刚说句冻死了,她又深吸口气,对着我又亲了过来。 我感受这嘴里的冰凉,还是浑身的冰冷,就听到老史喋喋不休:“哎呀我滴个小乖乖,大愤你的腿鼓起来了,弟妹就跟吹气球样,给你把瘪下去的地方吹的鼓起来了,真是千年难得见的奇观啊!” 程月吹第三口的时候,我都快冻僵了,老史又叫了:“哎呀呀,大愤你腿上烧糊的皮肉,就像灰样被吹走了,弟妹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有个鼓风机的绝招,行了,别吹了,再吹大愤就要炸了。” 在老史的呼喊下,程月松开了我,看了老史下,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跑进了房间,呯的声关上了房门。 老史踢了踢我的腿:“小子,别装了,站起来吧。” 程月走了之后,我试着提了提真气,子刚牌化出团温暖,顺着胸口进入到我的丹田,配合我体内的真气,下丹田通会阴,然后在我体内周游圈。 我感觉暖和了很多,抖了抖肩膀,想要站起来,结果右腿麻,点劲没有用上,啪嗒声摔倒在地。 “要不,我再喊弟妹给你吹两口仙气?”老史把我扶起来说道。 我使劲打了老史拳,说道:“喊什么弟妹,吹什么仙气,你点了我腿上的两个穴道,转眼你就忘了,快给我解开!” 老史这才想起来,在我腿上推拿两下给我解了穴道,然后去给我烧水去了。 卫生间里没有浴缸,老史烧好水又把大盆拉到卫生间里,给我倒了满满的盆水,没有艾草灰,老史就烧了很多的竹叶灰倒了进去。 檀香木就剩三十多片了,这还是我原来的存货加上从悬水岭拿下来的,最近程月每次洗澡我都给她放片,天气暖和了,程月洗澡洗的勤了,我舍不得多用,就放了片在盆里面。 等我泡好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看看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毒性点也感觉不到了,我穿上衣服走进院子里,稍微提了点气,打了趟拳。 打完之后,我长出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感觉,心里很是庆幸,尼玛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能再上这种“子午连环镖”样的当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程月穿着风衣站到了我身边,紫色的飘带还在头上,我站在朝阳下,她把头埋到了我怀里,两只手搂着我的脖子。 老史也是累极了,关门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呼噜声都快把玻璃窗震坏了。 程月在我怀里笑了笑,然后指着老史的房间说道:“老公,老史哥这个呼噜惊天动地的,以后清姐怎么睡得着啊。” 我摸着程月的头,问她:“月儿,苏清当初可是拿你的生命威胁我的啊!你难道不恨她?就算你不恨她,点也不怪她吗?” 程月摇摇头说道:“不,清姐肯定不会对我下手的,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清姐祖上是袁督师帐下死士,参加过格毙敌酋的宁远之战,后来的京师保卫战,袁督师亲率九千关宁铁骑迎战数万旗军,清姐的祖先深入敌阵力战不支,最后以身报国,战死在广渠门下,此等大明忠良之后,怎么会对我下手?” 我立马明白了,肯定是程月跟苏清提到了大明,苏清搬出了祖上的身份,取得了程月的信任。 程月提到大明,马上慷慨激昂又悲壮难当,看来她的女尸身体,应该是明末的人物。 我怕引起程月对大明更多的回忆,所以句“忠良之后未必是忠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本想转移话题,结果程月背着手站在朝阳下,她头上的飘带在风中飞舞,旌旗招展般,给了我种缥缈的幻觉。 我好像来到北京城下的两军大战,漫天的飞沙,飞舞的血雾,刀枪并举乱箭横飞,到处都是死伤的呻吟,还有拼杀的呐喊。 程月深沉的说:“你说我是个玉生的精灵,我也感觉自己是个玉精灵,但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总是有大明关宁铁骑的身影?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我不是精灵,而是关宁铁骑的名女骑兵,在地下沉睡几百年,终于被你唤醒了,可惜,我的大明,已经亡了……” 我连忙把程月搂在怀里,除了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拍拍背顺顺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她,毕竟历史的车轮无法扭转。 小七打开大门走了进来,看着院子里地狼藉,对我说道:“大愤哥,我可要批评你啦,嫂子身体不好,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程月从我怀里出来,擦擦眼泪,笑了笑说:“小七,他没有惹我,是我自己不好,想到了伤心的事,亦或者,是他对我太好了,我幸福的哭了。” 小七把手里的包子油饼放到厨房里,对着我们说:“幸福的最高境界就是幸福到哭,嫂子,我真羡慕你跟大愤哥呀,你们先吃饭,我去叫史哥。” 小七又放下个纸箱子,说里面是千大爷的相声光盘,还有播放机,还很抱歉的说,英雄本色的光盘没有买到。 我把纸箱子抱到卧室里,出来对小七说兄弟你辛苦了,英雄本色的太暴力,你嫂子不看也罢,千大爷的相声正适合她。 小七去老史房间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个大的黑塑料袋,我记得老史昨天给了小七张字条,黑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老史需要的东西。 小七叫醒老史的时候,我给程月煮了点齐天菌汤,刚拉着程月坐到饭桌边上,老史也刷好牙了,坐下拿起个包子,口咬掉半个。 老史边吃边对在院子里收拾残局的小七说道:“小七,上次你说海州医院太平间的事,现在还处理不?” 小七听到老史这么说,连忙扔掉手里的笤帚,几步跑到了饭桌旁,两只眼都亮了:“史哥,我直没好意思开口,现在你答应了?” 老史点了点桌子,说道:“七啊,咱俩合作六七年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是知道的,你看上了那个医院里的个小护士对不对?” “不是小护士,那会是实习医生,现在已经是正式医生了。”小七说道。 “我要是把这件事处理了,她就能答应你,跟你好?”老史轻描淡写的说。 小七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说:“史哥,她,她已经跟我好上了,假如你能把医院太平间的事情处理了,对她在医院的展有好处,这个事不是她让我办的,是我主动要办的,我也想给她做点什么。” “七啊,她要是跟你还没好上,我是不会去的,现在跟你好上了,就是我弟妹,弟妹的忙,我定帮,你抓紧把院子里收拾了,我吃好休息会,然后咱们就出……” 老史话还没说完,小七就跑去继续打扫了,老史对我跟程月说:“哎呀,这小子……” “我跟你起去。”那个太平间里太凶险,我怕老史出事,就想起去。 老史已经吃好了,大手挥说道:“大愤,在我眼里,鬼比人好对付多了,几个鬼,举手之劳,你在家陪着弟妹好了,等我把那边处理好,再给你和弟妹找个住处,晚上你跟弟妹换地方住,我自己在这里等大虎。” 老史怕水波纹今晚又召集了更多的人马,这才不让我和程月晚上在这里住。 他是想帮我挡阵,又怕自己今晚死在水波纹手里,这才先要帮小七处理医院那边的事,看来昨晚我受伤,对老史的打击还是不小的,他现在对战胜水波纹帮人,没有多大信心。 我跟程月对视眼,程月点点头,我们不会丢下老史。 176 水里火里 我跟程月对视眼,两个人的意见很统,今晚肯定不会让老史单独在这里等死的,而且今夜大虎就会回来,我只要撑到大虎回来就行了。 我对老史真的很感激,握住他的手说道:“我的哥,要走咱们起走,要留咱们起留,我怎么可能让你今晚个人守在这里等大虎。” 老史伸出手笑着说:“大愤,别把我想的太高尚,其实我留在这里,是想等到大虎回来把大虎给你拐跑的。” 我知道老史这句是开玩笑,跟他击了下掌,他回房间休息去了。 我跟程月说让她躲起来,今晚我跟老史在这里等大虎,程月说什么也不同意。 后来程月被我说的急了,把饭碗摔,说道:“咱们不能丢下大虎,就在这里等!你没有丢下老史哥带着我逃跑,我为你感到自豪!我希望我的老公就是这样的,不但要有个好媳妇,还要有个好兄弟,不但懂的心疼媳妇,对兄弟也要义薄云天,现在你都做到了,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作为你的女人,今天要是海啸上岸,我就在浪里抱着你,今天要是天降大火,我就跟你起化成灰,咱们生在起,死也要死在起,没有什么能让我跟你分开。” 程月说的很坚决,我笑了笑,说道:“你昨天是不是看了《雪山飞狐》?” 程月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吃下最后口包子,答道:“因为我也看过那本书,在十四岁的时候。” 《雪山飞狐》里面,金面佛苗人凤就是这样赞叹胡刀夫人的:像这样的女人,要是丈夫在火里,她定也在火里,丈夫在水里,她也在水里…… 吃好饭简单收拾下,我就去给程月鼓捣播放光盘了,弄好了程月听相声的时候,我走到了院子里。 有了老史的保证,小七干活干的很快,地面的青砖整理好之后,把带毒的金钱镖理工具还有唐老仙的挑子,消毒的消毒,烧掉的烧掉。 收拾好之后,小七坐在阳光里休息,手里的瓦刀转来转去,脸上是片幸福的憧憬,估计医院太平间处理好之后,小七的女友,在医院里的地位就上去了。 我刚出来,老史也精神抖擞的出来了,换了身闪亮的行头。 好家伙,那头水光油亮的,就算苍蝇趴在上面,也要劈叉,皮鞋也光滑锃亮,哪怕是蚊子落在上面,也要打滑。 高大的身材半披着有型的黑色长风衣,圆胖脸上卡着大墨镜,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老史的扮相跟《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半点不差。 我还以为老史给小七的纸条,上面写着灭鬼的那些黑狗血童子尿之类的,没想到他只是让小七给他买身拉风的衣服鞋子。 看老史的骚包样子,我忍不住说道:“老史,快奔三的人了,臭美什么!” 老史对我竖个中指,把背包扔给小七,小七把背包往肩上甩,跟我招呼声:“大愤哥,你照顾好嫂子,我们先走了。” 我笑着点点头,老史换上这身行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精神头大大的,揽着小七的肩膀,打开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 看老史很自信,他肯定有对付那个极恶婴灵以及三个摔死恶鬼的法子,我放心的锁好大门回到卧室,仰天摔,躺到了床上。 程月在床上正听千大爷的相声,我落到床垫上把她弹了起来,她落下来之后扔给我个枕头:“抓紧睡觉吧,放心好了,有事我定叫你。” 然后,然后她就再也不看我,专心听相声了,不时笑的前仰后合,我都没想到,千大爷和他的光头搭档,说的那些隐晦的包袱,她都能听懂。 刚才还说跟着我水里火里的,现在光顾着听相声,理都不理我,我脱掉外衣蹬掉鞋子,委屈的上了床,钻到了被窝里。 上床的时候,我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老史的师父到底还活着吗? 李东风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我步步紧逼的生死存亡关头,我想他不会撒谎,至少他说看到那个像老史师父背影的事,不会是假的。 实在不行的话,等大虎回来,我跟老史去金陵,到他师父的墓地看看,挖开那个坟墓,看看老史师父的棺材里,尸有没有不见。 假如老史师父真的活着,还会惦记他的初恋情人,也就是栗木西的老婆吗? 假如老史的师父还活着,他要是知道栗木西家现在受到了女魔的威胁,嫁作他人妇的初恋情人,很可能也会有危险,老史师父会不会摒弃前嫌,出手帮栗木西启动五帝钱,保护自己的初恋情人? 脑子里想着这个事,想了会我也没有头绪,切等到金陵老史师父坟墓开棺的时候,自有答案,现在不想也罢。 由于夜没睡,我很快闭上了眼睛,后来程月把我喊醒了,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对我说:“老公,我饿了。” 哼!千大爷的相声再好听,也不能喂饱你的肚子,关键时刻,还不是要叫我!我毫不客气的把程月揽过来,在她脸上亲了口。 我穿衣起床,看看时间,正好中午十二点,到了午饭时间了。 老史和小七还没有回来,我给程月做了点汤,又炒了剩米饭,然后把剩菜热热,两个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刚吃好没多会,小七回来了,拉着我和程月就走,我问小七怎么回事。 “史哥遇到点小小的麻烦,他说只有你能解决,所以让我回来搬救兵,车在那边大路上,咱们抓紧走吧,史哥说了,不能等到天黑。” 我听说老史遇到了麻烦,抱起箱子领着程月,跟着小七穿过渔村来到大路上,小七开的是辆越野车,看来小七手头也不缺钱花。 上车之后直奔海州医院,小七跟门卫打了声招呼,然后顺着急救通道,直接把车开到了地下层。 这是医院的车库,有个女孩在等着,应该就是小七的女友,能当上医生,最低比小七大三岁,不过这个女孩是娃娃脸,人也娇小玲珑的,点不显得比小七大。 小七女友嘴很甜,哥哥嫂嫂的喊着,很快和程月熟络了,两个人在起讨论起了千大爷的相声,还不时的模仿里面桥段。 “别说你是玉精灵或者关宁铁骑的女骑兵啊,会吓着人家姑娘。”我趴在程月耳边,小声的说。 程月斜了我眼,意思是我有那么弱智嘛!然后接着跟女孩东拉西扯。 我看看四周,到处停的都是车,根本没有老史的踪影,马上把小七拉到边,问他老史在哪里。 小七告诉我,老史在负三层的太平间,还要领着我去。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帮我照看你嫂子,在我下去的时间里,你要保证你嫂子的安全。 小七对我笑笑,然后伸出双手,响亮的拍了几下巴掌。 停车场里好多车的车门都打开了,下来二十多个江湖气的小伙子,跟小七样,是混社会的那种江湖气。 “都进去吧。”小七大哥般的,轻轻挥挥手,所有人很快上车,车库又恢复了原貌。 小七这么展示实力,不但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而且对程月的安全也放心了很多,这么多的小伙子,就算高手来了,想打倒他们也要费点劲。 何况,有几个小伙子眼光很锐利,手始终插在腰里,我要是判断的没错,他们身上定带着现代的火器。 程月笑眯眯的被小七女友拉上越野车,小七坐到了驾驶座,我跟程月招招手,然后顺着楼梯道,往下面走去。 楼梯道里空无人,转折台的声控灯在我经过之后就灭了,我只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这阴森的环境里,心里还是有点毛。 177 棺材板 下到医院负二层的时候,幸好声控灯还没坏,我明显感觉空气更加潮湿,脚步踩在楼梯踏步上面,回音显得更加空旷。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负二层通往走廊的地方封的严严实实,整个负二层没有点动静,而负二层通往负三层的楼梯上,也被奇怪的木材封死了。 为什么说是奇怪的木材,因为是好几块厚重的棺材板,严丝合缝的拼接着,两边被巨大的钉子钉在墙上,封住了楼梯口的通道。 这些棺材板漆黑如墨,油漆味已经闻不到了,散着潮湿的水泡木味道,上面又贴了好多的符箓,这些符箓五颜六色,个挨着个。 我伸头仔细看看,这些符箓里面我认识的有好几种,有湘西赶尸人的镇尸符,有茅山道士的拘魂符,有爬着满文的萨满巫医雷火符。 让我感觉好笑的是,棺材板上竟然还有和尚那种祈福的平安符,看来这个医院为了镇压负三层的恶鬼,确实请来了不少高人。 估计当初高人是同时来的,共同往棺材板上贴符,反正只要恶鬼不出负三层,谁也不知道是哪张符起了作用,大家伙合伙混饭吃。 想到这些高人聚在起,在医院骗吃骗喝的场景,我忍不住笑出来声,心里的害怕就让到了边,抬手拍拍棺材板,对里面喊道:“老史,老史……” 拍了几下没有动静,我就对着棺材板使劲踹了脚,大声喊道:“史利友,你抓紧从里面把棺材板打开,我在这边感觉太潮湿,皮肤有点不好受。” 没有老史的回应,我又使劲踹脚,结果就出事了,头顶的声控灯晃了晃掉了下来,在地上摔的粉碎,哗啦声的脆响传出好远。 我就下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只有面前的棺材板上五颜六色的符箓出微弱的光,哪里来的线阴风,把符箓吹得翻动起来哗哗响。 饶是我现在已经易经洗髓,身体里有了真气,又会了太祖长拳,虽然不是当初那个只有点蛮力的傻小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回头看看四周,黑乎乎的楼道里面,墙壁上闪着点点荧光,不知道是因为潮湿渗出来的水滴还是什么,我连忙往棺材板跟前靠靠,远离这些墙壁。 恐惧来源于想象,现在我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镜头,在脑子里不断的闪现各种恐怖画面,尤其是耳边不断传来嗖嗖的风声,把我吓得不轻。 我试着凝神聚气,结果后背冒着冷汗,身体个劲的打哆嗦,怎么也提不起来气,我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我心比较大,不怕不怕啦……” 在子刚牌的催动下,丹田好不容易升起股气,我连忙聚气攥拳,只要听到背后有阴风声音,我就打算全力打出拳。 面前哗啦啦的声音更加响了,我睁开眼睛,棺材板上五颜六色的符箓都掉了下来,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出还有张符箓粘在棺材板上。 这张符箓是白底红字,上面的图案似曾相识,我下想起来了,这是鸡血门的制鬼符箓,吓得我连退三步,靠到了墙壁上。 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了潮湿的感觉,就像有人用手指摸了下我的脸。 我又想起鸡血门符箓造就的壁墙鬼,马上往前蹿了两步,离开身后的墙壁。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靠在起的棺材板突然打开了块,负三层射来微弱的白光,透过棺材板的缝隙,根鸡毛掸子在白光里伸了过来。 我睁大眼睛,借着摇摆不定的白光看,我勒个擦,哪里是什么鸡毛掸子,明明就是根人的大腿骨,上面缠着丧事上用的那种白布条。 我“啊”的大叫声,两个拳头用尽全力的打了过去,打开的棺材板被我的拳头打中,上面登时出现两个凹印,咣当声又关了上去。 隔着棺材板我听到了对面,有面口袋落地的声音,接着又是声痛叫传来:“哎吆卧槽!” 声音好熟悉!我正纳闷的时候,对面有人骂开了:“大愤,你小子使这么大劲,要不是棺材板挡着,你想打死我啊!” 原来是老史,听到熟人的声音,我擦擦额头上的汗,终于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我伸手拉开了刚才打开的那块棺材板,跨进去看,老史躺在地上,用手不停的揉着肩膀。 老史有只手还死死攥着根蜡烛,刚才摇摆不定的白光就是这根蜡烛出来的,老史身边不远的地上,放着那根绑着白布条的骨头。 我连忙过去把老史扶了起来,边给他揉肩膀边给他赔不是:“我的哥,刚才我头顶的灯掉到地上摔碎了,后来又有壁墙鬼摸我的脸,我正紧张的时候,你突然捏着这根人骨头过来了,我条件反射,就动手了,又不是故意的。” 老史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骨头,戳到我头上,然后又放在我鼻子下:“大愤,你小子给我好好闻闻,这是人骨头吗?这是塑料的!” 我拿过来看,在手里很轻,还真是塑料的,我下笑了,说道:“不好意思啦我的哥,都怪我神经过敏了。” 老史手里的蜡烛就快烧完了,带着我走出楼梯,来到了负三层的走廊上,然后指着楼梯口边上的个箱子说道:“跳闸了,你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好上去送电。” 看着老史的又高又壮的身材,我不乐意了:“干嘛我蹲下你踩着我?你可是比我重了几十斤的!你蹲下我踩着你,我也会送电。” “你小子有没有良心,我肩膀现在还疼呢!你再踩两下,我骨头断了怎么办,少废话,快蹲下!”老史说完摸着肩膀,又“哎吆”声。 没办法,老史的肩膀是我刚才打的,我无奈的蹲了下去,任由老史踩上我的肩膀,送上了电闸刀,楼道里的灯马上亮了。 不过由于多年没有擦拭,灯管蒙上了层灰尘,所以灯光暗淡,有几根灯管还晃晃悠悠的,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廊里面又很阴冷,配上昏暗的灯光还有咯吱声,环境显得很诡异,股穿堂风吹过来,我不禁抱进了肩膀。 “老史,那几个恶鬼,处理的怎么样了?”我哆嗦着问老史。 老史从个袋子里掏出身黑衣服,比划几下又扔到袋子里,对我说道:“那几个恶鬼,包括那个婴灵,早就被人收服了。” 我有点不理解了:“恶鬼早就被人收服了,那小七怎么说这里还闹鬼?” 老史点上根烟,说道:“大愤,我想了下,事情跟小七说的有点出入,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婴灵确实存在,也害死了两个守夜人和个护士,后来这里就不断闹鬼,医院无奈之下把整个负三层封了,但是有个高手,正好看中了这个封闭空间,他就偷偷溜进来,收服了婴灵和三个恶鬼,然后把这里当做修炼的地方,个人在这里偷偷生活了好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高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练成没有,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这个高手,刚刚离开不久。” 我看了老史两眼,此刻他要是把香烟换成烟斗,俨然个福尔摩斯,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有个高人在这里,又是怎么看出来他离开不久的?” 老史随手打开旁边的间房门,里面有个架子床,下铺的被子耷拉着,就像刚起床没有叠被的样子,上铺还有些没喝完的矿泉水。 老史指着床铺说道:“被子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被子里面稍微有点温度,证明这个高手,很有可能是昨天夜里,或者今天早上离开的。” 我问老史:“这里阴暗潮湿不见阳光,这个人常年呆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修炼什么?” 178 炼蛊人 老史撇撇嘴说道:“在不见天日的环境里修炼的,肯定不是正派人士。 ” 我跟着老史又转了几个房间,看到其中个房间里,堆满了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我又问老史:“不对啊,怎么没有食物包装袋这类的东西,难道这个邪道高手,光喝水不吃饭?” 老史手拉着个门把手,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个房间里有点东西,你想不想看?” 我马上答道:“想看!” 老史对我摆摆手,说道:“你最好还是别看了,里面太惨了,我没法形容。” 老史这样简直吊人胃口,我伸手把他推到边,这就要去打开房门。 老史又过来拉我,嘴里还说:“大愤,还是别看好了!” 老史越是这样,我越是想看,我把甩开老史的手,说道:“少来了,难道里面都是吃剩的尸体?我就不信了,这个修炼的人,以吃死尸为生!” 门打开的时候,老史还假惺惺的说:“大愤,千万别看啊!” 老史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景象已经展现在我面前,真是恐怖又恶心。 满地的血肉狼藉,不过不是人的尸体,都是蛇蝎虫鼠的断头残肢,铺满了整个房间,各种颜色的血液喷溅在墙上,房间里弥漫着怪味,熏得我脑子蒙。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门上掉下来几个东西,落到我肩膀上,我抖抖肩膀,这些东西掉到地上,是个蛇头两根鼠尾,还有半条蜈蚣,几条蝎子的大螯。 我脱掉外衣扔到房间里,然后猛地把门关上,往旁边跑开几步,蹲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恶心的感觉袭来,我哇啦口吐了出来。 我看了看旁边,也是堆呕吐物,我下明白了,老史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吐了,刚才老史故意跟我开玩笑,慢慢吊我胃口,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站起来就要打老史:“我勒个擦!你自己被恶心了,非拉上我是不是!” “我说不让你看,你偏要看,这个可不能怪我啊,你要看的过程中,我出手阻止你,不是次两次啊。”老史在旁坏笑着说。 我明知是被老史步步带下坑,但是他这么说,,我真的不好反驳,谁让咱上了人家的当! “好好好,算你狠,抓紧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史递给我根烟,又给我点上,说道:“抽根烟缓缓,刚才落在你肩膀上的蛇头是绿色,这条蛇肯定是条罕见的白唇竹叶青;蝎子的螯是黄色的,这可是黄金杀人蝎,是世界第毒蝎,只有西方圣城耶路撒冷才有这玩意;蜈蚣的产地我认不出来,但是这么大的条,肯定也不是凡品。” 我抽了口烟,呛得我咳嗽两声,我想起那天我跟老史介绍玉封时,他敲我的头让我别卖关子,我拳打在他肩膀上。 我催促老史说:“老史,我知道古玩街除了秦叔就属你有学问,我不想听你给我普及生物知识,抓紧说重点!” 老史笑笑说道:“这个修炼的人,在这里是为了炼蛊,蛊你是知道的,就是让蝎子、蛇、蜈蚣、蟾蜍、壁虎,还有其他的毒虫在起互相残杀吞食,最后剩下的,就是蛊。这个人是下了血本的,找来的蛇虫,都是名贵的剧毒物。” 刚才我虽然把门关上了,但是那条老鼠的粗尾巴被我抖下来之后,现在还在门外,断面参差不齐,看就是被某种生物的牙齿咬断的。 我指着鼠尾,对老史说道:“据我所知,老鼠可是没毒的,他要炼蛊,为什么还要用老鼠呢?”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懂的创新不因循守旧,老鼠虽然没毒,但是老鼠的抗毒性,是人的数十倍,在毒物之外加上老鼠炼蛊,可以让他的蛊,不但有剧毒,还能增强蛊的抗毒性,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老史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突然下想起了老史金蟾嘴里的蛇头,我就说道:“老史,这个炼蛊的人,会不会就是去你店里的炼蛊人?你的梦中情人苏清,可是喝下了人家的蛊啊。” “她喝了蛊关我屁事!我不怕这个人是去我那偷五帝钱的人,就怕今晚对付咱们的人里面,就有他!毕竟昨晚养马会在咱们那吃了亏,这个人离开的时机又很巧,我真的怕这个人,今晚去找咱们的麻烦。” 老史说完,脸上副担心的表情,我心说你不止担心这个炼蛊的人今晚找麻烦,你虽然嘴上痛恨苏清,心底现在不定怎么担心她! 我安慰老史说道:“没事的老史哥,我感觉苏清就算是中了蛊毒,但是她在金陵,那里高手如云,说不定早就解过毒了。” 我说完看老史还是不吭声,就调侃他说道:“当然,最好她中的是催情的那种蛊,慢性的合欢散之类的,只有你才能给她解蛊,等到你见到她,就扑上来求你给她暴风骤雨的抽打。” 老史对我踢了脚,骂道:“滚边去,弟妹不在这里,再胡说道,小心我打你啊!” 我撇撇嘴,因为我看出来老史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金陵,师父的坟墓,美女的蛊毒,这些都牵挂着他。 老史让大虎去金陵,不是怕自己心慈手软拿不回五帝钱,而是怕自己碰到苏清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老史领着我又看了几个房间,里面跟刚才的房间样,地上铺满了蛇鼠毒虫的断头残肢。 好在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看的时候,感觉上没有那么恶心了。 看到这些血腥场面,我也有点担心这个炼蛊人,真的像老史说的样,他的突然离开,就是为了今晚去对付我们,我就想抓紧离开这里。 我想起了来这里的正事,问老史:“那个婴灵,还有三个恶鬼,你说被这个炼蛊人降服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老史说道:“你想啊,婴灵就算怨气冲天,他再厉害也是个小孩子,炼蛊人来到这里,见到婴灵之后,操纵这些蛇鼠毒虫出,还不把婴灵吓得屁股尿流!所以那个婴灵,估计已经被炼蛊人给消灭的魂飞魄散了,我在这里,就现了两个守夜人和那个护士的亡魂,他们现在点不恐怖,而且还很老实。” 我拉着老史胳膊说:“那咱们抓紧把这三个亡魂给度了,回去做点准备,夜里的时候,水波纹带着养马会的大队人马可就要来了!万那个炼蛊人也在,偷偷给咱们下蛊,可是防不胜防啊!” 老史拍胸脯,说道:“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怕啥!你老史哥可是有名的福将,跟我在起,你福大命大,别怕!” 在我的催促下,老史领着我来到个大房间门前,这个房间很大,占了地下三层多半的地方,门跟其他小房间的门也不样,是厚重的铁门。 老史堵在门口,脸上浮上丝笑意,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多大的太平间啊,可惜就这样废置了!这家医院现在只能在负二层重新做了个小太平间,还专门做了个通往负二层的通道,咱们只要摆平了负三层的问题,等于给他们解决了个天大的麻烦。” 老史停顿下,又指了指太平间那扇落满灰尘蛛缭绕的门,说道:“要解决的问题,就在这个房间里,里面比你刚才看到的都要恐怖和恶心,大愤,我需要你的帮忙,当然这也算是帮小七的忙,小七对你怎么样,可不用我说……” 我现在就想抓紧解决问题,然后离开这里! 我挺身上前,对老史说道:“人敬我尺,我敬人丈,为了小七,不用你说,太平间里哪怕是刀山火海,岳掌门今天也要闯闯!” 179 哭丧棒 无论是小七,还是老史,都是我朋友,这个忙我不会不帮,我问老史里面是什么情况,进去之后怎么解决。 老史拦住了我,说道:“这些不急,大愤,咱们给医院解决这么大的麻烦,你说事成之后,该怎么开价,收多少钱合适?” 我有点不明白了:“咱们不是来帮小七的嘛,怎么还要收钱?” 老史拍拍我肩膀说道:“咱们是来帮小七的,小七答应的只是帮医院找到解决问题的高人,咱们来了,就是帮小七了,但是高人到场出手的费用,还是医院方面负责的,大愤,咱们解决问题不收钱的话,医院方面肯定以为咱们是来骗吃骗喝的,没有彻底解决问题,咱们收的钱越多,医院越放心,你可懂?” 我点点头,这个我明白,越是有钱人,越信分价钱分货,我急着离开,就说老史你随便开价好了,这个我不管了,你告诉我,现在咱们怎么办。 老史说让我先看看里面的东西,然后让我站到门边,他转了转门把手,阵上锈金属的摩擦声之后,太平间的门打开了,里面的灯出了惨白的光。 我伸头看看,里面有整整三面墙,摆着抽屉样的冰柜,不过那些冰柜都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估计闹鬼之后,医院就转移了里面存放的尸体。 在太平间靠里的中间位置,放着个大大的水晶棺,水晶棺旁边,是地破碎的玻璃,老史告诉我,碎玻璃之前就是盛放死婴的玻璃柜。 我看了圈,没有现什么异常,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水晶棺上面三个存钱罐,都是小猪造型的,肥头大脸的笑模样,摆在那里有点搞笑。 老史说完把门关上了,我对老史说,这个太平间没有什么鬼气,我的子刚牌点反应都没有,不像有异常的样子,你说要解决的问题在哪里? 老史拿出四枚鬼脸听阴钱,然后掏出自己的虎皮玉钱,把听阴钱全部在虎皮玉钱上面磨了下,然后用金钱镖划破自己的手指,把指血滴到听阴钱上。 老史再次打开门,回头笑着对我说:“我师父传我这什么狗屁法术,处处要用到自己的血,时间长了,我就要贫血了。” 老史这话像是为了缓解气氛,他说完之后,打开太平间的门,把鬼脸听阴钱扔了进去,四枚鬼脸听阴钱落到了太平间四个墙角。 老史关上灯,轻轻拉上门,又摸出个鬼脸听阴钱贴在我的额头上,数了几个数之后,再次打开了门,指着里面说道:“大愤,你再看。” 我看了看里面,没有现什么,老史让我闭上眼,试着提起口真气,我按照老史说的做了,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太平间里已经变了个样。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整个人打了个机灵,抓紧把太平间的门关上,伸手对老史说道:“给我支烟。” 老史掏出两根烟,在嘴里点上之后,自己留根,递给我根,看我深深吸了口,这才问我:“大愤,你看到什么了?” 我有点不解,反问老史:“难道你没看到吗?” 老史吸了口闷烟,长叹口气,说道:“我这几年摸金摸得太多了,身上阴气有点重,而且破身的那次失去了体内的口气,虽然有了童子玉,这口气还差几天的功夫才能练起来,没有真气,我是看不到里面的景象的,不过我倒是能感觉到里面的阴森恐怖,还有那三个阴魂瑟瑟抖的样子,当我去感觉的时候,背后就麻渣渣的,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大愤,我要是能看到,就不让你来这趟了,小七练的是硬功夫,体内也没有真气,不然我就让他进去了。” 我点点头,说这个事,你不让我来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不过里面的景象,我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你等我抽完这根烟。 抽完烟之后,老史默默的看着我,我忍着恶心回忆刚才看到的景象:“靠墙的那些冰柜抽屉,都是斜下来半开着的,每个抽屉里面,是七七的癞蛤蟆,那些癞蛤蟆死翘翘的,个个都是四脚朝天,有的鼓着白的肚皮,有的肚子已经炸开了……没法形容,我快恶心死了,地上也爬满了癞蛤蟆,不过地上的癞蛤蟆有死有活,死的那些跟冰柜里样,活的那些鼓着脖子,不停的吐着舌头。” 老史让我平静下,然后问我:“你没有看到那三个阴魂在哪里吗?” 我想了想告诉他,没有看到三个阴魂,不过在房间中间的水晶棺上面,看到了三个小猪存钱罐。 老史点点头说:“那三个小猪存钱罐里,肯定就藏着那三个阴魂,怪不得我感觉他们在瑟瑟抖,原来是被恶心的蛤蟆包围了,想想也真是可怜,本来是恶鬼,结果这个炼蛊人来,把他们困在了这种恐怖又恶心的阵法里面了,磨去了身上所有的戾气,现在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的癞蛤蟆,真是备受煎熬,咱们只要把那三个小猪存钱罐拿出来,然后我就可以做法,灭了里面的癞蛤蟆。” 老史说完看看我,是鼓励的目光,我马上口回绝:“我的哥,你不会是让我进去把三个存钱罐拿出来吧?真要是刀山火海,我岳愤眉头都不皱下,但是你要让我踩着那些癞蛤蟆进去,我不去!你还不如不让我看见里面的景象,那样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 老史把嘴里的烟头往地上吐,又用脚使劲碾灭,摇摇头说道:“我要是不让你看看里面,你进去只有条死路,里面跟我的生死盘道理是样,是杀人灭鬼的阵法,不然那三个阴魂早就跑了!” 我也把烟头踩灭,然后让地上蹲,说道:“你说破大天也没用,要进去可以,你背着我进去,我闭上眼去摸水晶棺上面的存钱罐。” 老史伸手,拿起了那根塑料骨头,递到我面前,对我说道:“这件神器你先拿着!哥哥我再给你配上身行头,保证你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我抖抖塑料骨头上面的白布条,不屑的说道:“老史,你别来蒙我,这个塑料玩意有什么用!我现在都怀疑你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但是你嫌恶心不想进去,故意说看不见,然后骗我进去拿东西。” 老史点着我的额头说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再说了,这可不是什么塑料玩意,是黑无常的哭丧棒!虽然是艺术品,但是做工很不错的好不好!这是海州最贵的货色了!” 听老史这么说,我翻过来调过去看看,还真像电影里的黑无常哭丧棒,没等我说什么,老史把个高帽子扣到了我头上。 我扔掉哭丧棒,把帽子拿下里看,上面竖着写了四个字:正在捉你。 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史把件大黑袍给我套到了身上,从我手里夺下帽子给我戴好,又捡起哭丧棒塞到我手里。 看到黑衣袖子上绣着“拘魂”两个字,我更不淡定了。 “老史,我爸以前可是跟我说过的,别看那些高人念咒语遣神役鬼,什么诸天神佛,什么凶鬼恶煞,都敢呼来喝的召唤,但是没有个敢召唤黑白无常的,敢召唤就是找死!虽然很多人都说黑白无常是跑腿的,那是他们不知道,无常鬼可是掌管地府大军的阴帅,钟馗手下也就不过三千阴兵,黑白无常手底下可有十万鬼卒啊!老史你现在让我冒充黑无常,这个合适吗?” 老史没有搭话,帮我整理衣服后又在我脸上抹了两把,然后围着我转圈。 “真的很像,尤其是这双眯缝眼,杀气很足啊。”老史咂巴着嘴说。 180 灭杀蟾 我推了老史把,说道:“老史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让我冒充黑无常,这不是让我找他来勾我魂的吗?” 老史两眼瞪,说道:“你怎么这么胆小!黑白无常掌管十万鬼卒怎么了?人家钟馗虽然只有三千阴兵,但那三千可是地府中的特种兵,不是谁手里兵多谁就官大!再说了,无常负责勾魂,里面这三个死几年了,阴魂也没给带到地府去,这是他们失职好不好!咱们帮忙把阴魂拿出来给度了,这算是帮他们的忙,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呢!” 看我还是不出声,老史又说:“别耽误时间了,再耽误今晚就没时间对付水波纹帮人了!” 老史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我心说程月还在负层呢,算了,抓紧搞定上去找她!想到这里,我就对老史点点头,算是屈从了。 “这个阵法叫做明灭蟾杀阵,你进去之后,你体内的真气就提不起来了,所以你定要记住,你看到的那些活着的蛤蟆,都睁着大眼睛,叫做明蟾,那些死了的蛤蟆,四脚朝天的那些,就是灭杀蟾,你要是不注意踩到了,后果我真的不知道,估计你会变成个大蛤蟆,或者当场中了蟾酥剧毒倒地身亡,反正没有好下场,所以你定要注意脚下,只能去踩那些活着的蛤蟆,明白吗?” 我对老史点点头,额头上的鬼脸听阴钱下掉到了地上,老史连忙给我捡起来,使劲按到我的额头上,又叮嘱我说:“额头的鬼脸听阴钱千万别掉了,掉了你就跟瞎子样,看不清明蟾灭杀蟾,步踩错就万劫不复了。” 听老史这么说,我连忙从额头上把鬼脸听阴钱拿下来,然后用老史的金钱镖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把听阴钱粘到额头上。 老史看我准备好了,打开太平间的门,笑着鼓励我进去。 我把关上门,小声跟老史说道:“不对呀,黑白无常都是起出现的吧?我现在是黑无常,那白无常呢?” “别听别人胡说道,谁说黑白无常定要同时出现的?世间每天死那么多人,他们哥俩再齐出现,工作效率多低了!有了这身黑无常的衣服,那三个阴魂根本不敢对你怎么样,那些蛤蟆也会怕你三分,所以你只要克服恶心的感觉,把自己想象成阴物的克星黑无常,那么这个明灭蟾杀阵,真的不算什么事,快进去吧!记住啊,拿那三个存钱罐的时候,定要说两句黑无常的台词,这个可难不住你。” 老史说到这里,把太平间的门下打开,硬把我推了进去。 虽然太平间的灯没开,但是有额头的鬼脸听阴钱,再加上老史在我眼上抹了点东西,进来之后我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地上那些闪闪的亮光,就是明蟾的眼睛,我看着前面地上的明蟾,咬咬牙脚踩了上去,噗呲声,明蟾在我脚下化作个水泡消失不见了。 我脚旁的那些灭杀蟾动不动,我又走了步,踩到了另个明蟾,又像踩炸了个水泡,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担心就大了很多。 老史说的没错,只要克服心里的恶心,这个明灭蟾杀阵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尽量不去想这些蛤蟆身上的疙疙瘩瘩,把注意力集中到地上亮着的蛤蟆眼睛,提着黑无常的哭丧棒,踩着明蟾,步步走到了水晶棺旁边。 老史让我说两句黑无常的台词,尼玛现在着急,想不起来黑无常有什么台词了! 不管了,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手里的哭丧棒点着水晶棺,嘴里念念有词:“本帅乃阴间黑无常是也,尔等三人殒命已久,魂魄久久不归地府,如此滞留人间,有损阴阳法则,现本帅特来勾魂拘魄,带尔等入地府验明正身,然后放尔等入轮回之道!” 我说完之后,三个小猪存钱罐在水晶棺上晃了晃,然后齐对我点了点头。 老史说的果然没错,这两个守夜人和个小护士的阴魂,已经在这个阵法里受够了,哪里管我是不是真的黑无常啊,只要我能带他们离开就行了! 既然如此,那老史让我装扮黑无常,肯定是瞒着地上那些灭杀蟾的,这就说明,我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在身上的黑袍里面摸出个黑口袋,伸手抄起三个小猪存钱罐,全部塞到口袋里面,慢慢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只活的蛤蟆,抬腿踏了上去,结果这次响起的不是水泡破碎的闷声,而是“啪”的声爆响。 不用转身,我都能听到身后水晶棺不断颤动的声音,棺盖跟棺体摩擦的那种吱吱声,锉刀般的传到耳朵里,让我很不舒服。 玻璃摩擦墙壁的怪声之外,还有股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弥漫开来,我吸进几口臭气之后,感觉心神有点恍惚,眼睛也不太好使了。 我能看到老史的嘴张合的,还对着我打手势,但是我点也听不清楚,也不明白老史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啪嗒声,接着哗啦啦的脆响,身后的水晶棺盖好像落到了地上,尼玛,肯定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拔腿就想抓紧跑出去,结果门口的老史使劲跺了跺脚,突然低下了头,当他再次抬头,嘴里就喷出口血,如漫天花雨散在太平间的门上。 然后我就能听到老史的声音了,在我耳边炸响:“稳住!慢慢走!” 这声音如钟鼓般振聋聩,让我马上清醒过来,耳边再也没有玻璃的杂音,也闻不到腐尸的恶臭了。 我稳定心神,看看面前的地面,那些活着的蛤蟆已经不多了,我要伸出脚比划两下才能踩到个,门外的老史捂着胸口,用坚毅的眼神鼓励我。 老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在他鼓励的目光下,我步步的走到了门口,只要我再跨两步,就能出了太平间。 我还需要个活着的蛤蟆当做跳脚石,结果门口有个活着的蛤蟆,但是我够不到,我刚想跳起来去踩,那只蛤蟆竟然在地上动了动。 坏了,刚才踩的那些明蟾,都不会动,这个怎么动了起来? 我纳闷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海浪般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好像有水不断从水晶棺里涌出来,然后又落到地面上。 我已经能感觉到身后的阴风了,这阴风吹到我身上,让我的后背时而左边冷右边热,时而左边热右边冷。 随着阴风越来越强,我身上冷热交替,让我痛苦不堪,又是阵强大的阴风吹来,感觉好像有只巨大的手掌伸了过来,准备在我背后拍上掌。 不能再等了,我对着面前那个唯活着的蛤蟆跳了过去,就在我快要落地的时候,那只蛤蟆突然跳到了边。 眼看我就要脚踩空,老史的脚伸了过来,把那只眨着眼睛的蛤蟆踢回了原处,我脚落地的时候正好踩在了上面。 老史在我脚将要落地的时候,又把条胳膊伸了进来,拉着我的肩膀给我加了把劲,我借着他的拉之力,脚着地之后马上跳了起来。 我提着口袋跳到了卫生间外面,脱离危险之后好奇心起来,我回头去看太平间里面,那个水晶棺里,到底生了什么。 情形很恐怖,水晶棺里凭空生成很多癞蛤蟆,挤满整个水晶棺之后,潮水般的涌出来,水晶棺旁边,站着个蛤蟆组成的人形。 那个人形的手掌对着我,现在身上还差个头,就是个完整的人形了。 地上的癞蛤蟆顺着人形往上爬,眨眼间组成了人形的头颅。 “快关门!”老史嘶吼着对我说道。 181 童子尿 我永远忘不掉当时的场景,地上的癞蛤蟆不断摞在起,叠加成了个巨人,这个巨人低着头的时候,后脑勺都碰到了天花板,然后迈着腿走过来。 每走步,巨人的胳膊腿就掉下去好多的蛤蟆,地上那些蛤蟆跟着爬上去,补上掉下去蛤蟆的空缺,所以那个巨人身上不断的有蛤蟆来来往往。 眼看巨人就要走到门口了,老史怎么也关不上太平间的门,而我,还沉浸在浑身过敏的感觉以及恐惧中不能自拔,愣愣的站在那里。 老史伸手,把我手里的哭丧棒夺走,接着扔到太平间的水晶棺旁边,然后对着哭丧棒,又扔出个军用打火机。 扔打火机的同时,老史使劲甩了我巴掌:“提气!对着打火机拍掌!” 那个蛤蟆巨人站在太平间门的旁边,只手扒着太平间的门,弯腰低头正打算挤出太平间,后背上的蛤蟆掉下去又补上来。 我提起体内所有的真气,然后对着蛤蟆巨人身边的缝隙里,掌拍了过去。 出手的真气正好拍到打火机上面,打火机爆燃开来,引燃了地上的哭丧棒,老史扔在太平间里四个墙角的鬼脸听阴钱也出了红光。 当哭丧棒烧起来的火焰,碰到鬼脸听阴钱的红光时,老史拿过我手里的口袋,拉着我使劲往走廊另头跑去。 身后轰隆声巨响,好像爆炸了,喷出来的热流烤的我后背热,冲击波就像个巨大的手掌拍到我背上,我跟老史两个,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切平息之后,我回头看看太平间,沉重的铁门已经崩到了对面,弯成了弧形插在对面的墙壁上面。 太平间周围的走廊,烟熏火燎的样子,好在再也看不到巨人的影子,那些蛤蟆也没有只爬了出来。 我爬起来摸摸后背,除了衣服破了,并没有受伤,我就问老史:“我的哥,这么大的爆炸,没有受伤,真是奇怪。” 问两句没有回音,我看老史还坐在地上,鞋子袜子扔到了边,只手捧着右脚,只手拿着金钱镖,正用金钱镖在右脚上面比划着。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望海楼饭店的时候,讲歪理脚上中了子午赶尸鞭的毒,马上把自己的大脚趾砍了下来。 难道老史刚才用脚踢蛤蟆的时候,也中毒了?不对啊!我开口跟老史说道:“你不是说活着的蛤蟆是明蟾,身上没有毒的嘛。” “明蟾是没有毒,刚才我看不见地面,是凭着感觉踢的,脚尖不小心碰到了灭杀蟾,现在我的脚趾头已经全部麻了!” 老史说到这里,他的几个脚趾头上冒出了疙瘩,就像癞蛤蟆身上的疙瘩。 老史咬咬牙,捏着金钱镖的中心,横在五根脚趾头的末端,胳膊使劲的划,看得我心惊肉跳,连忙把脸扭了过去。 “哎呀我擦,痛死老子了!”老史声惨叫,差点掀翻了负三层的天花板,走廊里的灯管都掉下来好几根,摔到地上啪啪响。 说实话,我都不忍心去看了,老史肯定把五个脚趾头都割了下来。 “大愤!大愤!哥哥我好疼啊!”老史拉着我的裤子喊道。 我蹲到老史腿旁,把捂着眼睛的手慢慢拿下来,心想接下来就要看到地上,老史五根脚趾和脚分离的血腥场面了。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老史的脚趾头都好好的在脚上,就是大脚趾那里,压出了条白印子,白印子周围,连半点血都没有。 老史肯定在关键时刻,把金钱镖提了起来,只在脚上留下这个白印子。 我忍不住笑了:“老史,刚才你那声惨叫,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白印子吧?你叫唤什么,连皮都没有破呢!” 老史扭头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以前看书的时候,遇到毒蛇噬手壮士断腕的情节,我还说我也能,现在临到头了,我真的我实在下不了手啊!” 老史说完,看着脚趾头的疙瘩慢慢开始变大,有了像脚面蔓延的趋势,脸又变成了苦瓜脸,哪里还有小马哥的半点风度,我忍不住又笑了。 “你小子还笑!刚才你在房间里,陷入了阵法里面,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可是差点咬掉半截舌头,口血喷到房门上,这才提醒你没有出事!后来要不是你抬脚在那里举棋不定,我能中毒吗?大愤,你说,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我脸凝重的看着老史的脚,用手捏住老史的金钱镖,对他说道:“咱们当然是好兄弟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下不了手就把金钱镖给我,让我来帮你,丢掉五根脚趾头,总比少条腿强吧?少了脚趾头穿鞋还能挡起来,要是少条腿,你就要拄着拐杖去金陵,蹦蹦跳跳的去见苏清了。” 老史脸上的苦瓜相更深了:“既然是兄弟,你忍心让我五根脚趾头落地吗?大愤我可跟你说,我中毒并不深,灭杀蟾其实是无形的东西,所以我中的毒也只是阴毒,你只要在我五个脚趾头上面,每个割开条口子,然后使劲给我把毒吸出来就行了,你是童男子,吸毒也不会中毒。” 我看看老史的脚,别看他穿的鲜亮,最近这些天为了修炼,脚都没洗几次,脏的不能提,我捏着鼻子说:“老史,这么苛刻的事,你也能提出来?” 老史把脸横,吃定我了:“大愤,你少废话,就说给不给吸毒!” 我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望月鳝的血,那是我爸费尽心思才攒下来的。 “你身上还有打火机吗?”我对老史伸出了手。 老史摸出个塑料打火机递给我,我用打火机烤烤小瓷瓶,烤化了里面的望月鳝的血,把小瓷瓶放到边,然后然后我就站了起来。 “大愤,你小子干什么!”老史指着我大喊大叫。 “童子尿搭配望月鳝的血,应该能解般的阴毒,昨晚我中毒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嘛,死马当作活马医,咱们赌把好了。” 我说完之后,老史的脚上溅起了水花,老史愣愣的看着我,说道:“大愤,你小子够狠!等下要是还不能解毒,你小子不给我吸,我就把你掐死在这里!” 我看着老史的臭脚,现在上面又有了我的童子尿,我咬咬牙说道:“老史,我的兄弟,真的不能解毒的话,我就给你吸。” “行,这可是你说的!现在你给我抹望月鳝的血吧,要是不管用,尿是你小子自己尿的,到时你吸起来味道不对,可别怪我!” 我把小瓷瓶里面的血倒了点在老史脚上,让他自己涂抹到脚趾头上,老史没说话,按照我说的做了。 谢天谢地!望月鳝的血起了作用,老史脚趾头上面的疙瘩慢慢的消了。 老史看了也很开心,用手捏捏了脚掌,又掐了掐脚趾头,说道:“哎嗨,还真的管用来,脚趾头又有知觉了!” 我转过身子,对老史说道:“我的哥,童子尿外用搭配口服,效果更好哦。” 老史从地上下站了起来,脚踢过来,嘴里骂道:“滚蛋!” 我躲开老史的脚,然后走到太平间门口,伸头往里面看看,太平间里烟熏火燎的,就连那个水晶棺都成了碎片,不过已经没了任何个蛤蟆的踪迹。 老史说刚才的爆炸并不是人间炸药那种爆炸,而是哭丧棒和鬼脸听阴钱,激的三冥业火,消灭了里面的明灭蟾杀阵。 “要不是里面这三个阴魂需要拿出来,我刚才直接就用三冥业火,把里面的阵法灭了!擦,你看哥哥我是福将吧?咱们又次有惊无险!” 我拉着老史说道:“别叨叨了,咱们上去吧,今晚还要面对水波纹帮人,还有场大战呢!” 182 两位大师 我扶着老史走进楼梯口,经过棺材板那里的时候,老史甩开我的胳膊,恶狠狠的抬腿,飞起脚把棺材板全部踢倒在地。 老史泄样的吼嗓子,说道:“问题解决了,等下让他们过来打扫战场就行了,踏马的,老子这次受了惊吓,定要开价百万!” “我的哥,你开价千万都没问题,试问这世间能够激三冥业火的,除了袁天罡听风术的传人、现任方圆斋的掌门人史利友同志,其他谁能做到?” 老史点上根蜡烛捧在手里,笑着说道:“大愤,你这个马屁拍的我很欢心,所以我决定,等你举行婚礼的时候,史掌门我屈尊给你当伴郎。” 我把地上的棺材板使劲翻开,在上面仔细的找,终于找到鸡血门那张白底红字的符箓,我让老史帮我看看上面画的是什么。 老史在烛光下仔细看了看,马上把符箓在蜡烛上点着了,抬头对我说道:“大愤,这个符箓太邪门,我盯着看了会,差点把我拉进片虚空!” “难道你不烧的话,要是再看会,能进了墙壁成了壁墙鬼?”我说完仔细看看周边的墙壁,上面爬满了滴滴的水。 老史看着我,问道:“你说遇到壁墙鬼,是不是就在这里?” 我点点头,老史把我额头上的的鬼脸听阴钱拿下来,按到了墙上,嘴里念了两句咒语,然后捏了个剑诀,点到了鬼脸听阴钱上。 以墙上的鬼脸听阴钱为圆心,阵劲风从钱币上吹了出来,瞬间扩散到周围的墙上,把墙上潮湿的水汽都吹干了,风过之后,墙面片干燥光滑。 我又感觉有人用手指摸我的脸,抬头看,天花板在劲风的冲击下,上面的水滴不断落下来,有滴落到了我脸上,感觉就像被人用手指摸了下。 我连忙对老史说:“老史,别弄了,是我搞错了,这里并没有壁墙鬼!” 老史收起了墙上的鬼脸听阴钱,跟我边往上走边说道:“我刚才并不光是帮你看看有没有壁墙鬼,也是为了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呵呵,经过我的测试,这里已经安全了!” 我笑着跟老史说道:“史掌门,你刚刚墙上起风的本事,是不是师门的法术,有什么名堂?” 老史咳嗽声,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拿出掌门人的做派,跟我开始装比:“这个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鬼脸听阴术,只需要枚鬼脸听阴钱,搭配我体内的浩然正气,就会在定范围之内激寻鬼的罡气,功力越深,搜寻的范围越广,当然,我现在这么年轻,功力还没练到家,只能像这样在封闭的地下建筑里,查看下鬼魂阴物的存在……” “岳掌门神功无敌,千秋万代统江湖!”我顺着老史的话,往死里夸他。 “等我做了武林盟主,我先率领天下群雄,把金陵栗家灭了,然后找个地窖,把苏清那个臭丫头,在里面关个十年年。” 老史浮想联翩,沉浸在武林盟主的春秋大梦里,开始了无尽的意淫。 我跟老史走上负层,灯光大亮,让我和老史都感觉有点晃眼,老史这才用想象中走出来,拍拍自己的脸提提神。 看到我们出现,小七马上下车走了过来,程月和小七的女友跟着也过来了,那些车上的小伙子也都下了车。 程月心疼的看看我,说道:“老公,你的脸怎么都黑了?你看你身上,衣服怎么烂成了这样?你头上这什么帽子,怎么这么高?” 脸黑是为了扮黑无常,老史在我脸上抹了锅灰,衣服和帽子也是黑无常的行头,我连忙脱下衣服,把帽子拿下来捏成团擦擦脸。 我把衣服帽子揉吧揉吧,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辆加长版的轿车停到了我身边,那些站着的小伙子马上对着这边跑了过来。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我小声对程月说道:“你先上车等着我,乖哈。” 程月点点头,快步走到了小七的越野车旁边,打开后门,悄悄上了车。 我不认识这辆轿车的品牌,但是黑色的车漆,让人觉得质感很好,华贵中带着厚重,有人打开后座的门,条胳膊撑着车门的上沿。 个脸上带着刀疤,穿着唐装的老人,颤颤巍巍走了下来,几步抢到我和老史身边,拉着我们俩的手,说道:“两位大师受累了!” 老人脸上老泪纵横,还个劲的甩着我俩的手,弄得我跟老史面面相觑。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我吓了跳,扭头看看老史,这家伙脸的深沉,正在装高人。 “这是刘护士的亲爷爷,刘老先生。”小七女友小声的介绍这个老人。 原来是下面遇难那个护士的爷爷,我再看,那些小伙子全部围在了唐装老人的身后,感情这些并不是小七的人马,而是这个唐装老人的手下。 我仔细看着唐装老人,此刻的悲伤也没有掩盖住他身上隐隐而的威风,那条划过半边脸的刀疤,更是有无限的霸气。 我要是猜得没错,唐装老人,定是海州道上的成名人物,当然,这个道上的道,不是我跟老史所处江湖的那个道。 旁边又走过来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长得跟动画片里的大白样,恭敬的跟唐装老人说道:“老先生,节哀顺变,还是先收了小刘的魂魄吧。” 唐装老人放开我跟老史的手,拍了拍大白的肩膀,说道:“孙院长,麻烦你了。” 这个大白原来是医院的院长,孙院长跟唐装老人客气的时候,老史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小猪储蓄罐,放到身边辆车的引擎盖上。 “这是什么?”唐装老人问道。 老史掏出根烟,小七连忙给他点上,老史淡淡的说道:“其中个是贤孙女的魂魄,另外两个,应该就是那两个太平间守夜人的。” 孙院长官威十足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懂不懂怎么做人!三个起拿出来算怎么回事,抓紧把刘小姐的那个给我挑出来。” 这个孙院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跟老史眼,亏我们俩差点死在下面。 我眼就明白了,这个大白,作为院之长,平时颐气指使惯了,除了对比他有钱有权的人比较恭敬,对我们这些走阴阳路的江湖人,根本看不上眼。 本来我还纳闷下面的问题,只要找到姜裁缝那个级别的人,肯定就能解决,结果这个医院,耽搁了这么久也没解决,原因就在这个孙院长身上。 孙院长对江湖人如此傲慢,那些真正的高人根本不会理睬他,比如姜裁缝,他要是这个态度,早就被姜裁缝用针插成刺猬了。 看孙院长对唐装老人和我们的态度截然不同,我不由得心生厌恶,比看到太平间的蛤蟆还有那些蛇鼠毒虫,感觉还要恶心。 “不好意思,我不会挑。”老史淡淡的说。 老史脸上虽然不露声色,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心里已经火了,定会找机会教训这个眼高于顶的院长先生。 孙院长看看小七,又使劲瞪了小七女友眼,这切被我和老史看在眼里,老史拉着我就要上车走人。 唐装老人当机立断,个巴掌甩在孙院长脸上,孙院长捂着脸,不知道刚才还跟他客气的唐装老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两位大师请留步!”唐装老人在后面喊道,他这喊出口,手下那帮人立刻把我和老史围了起来。 程月在车里伸出头来,我对她摆摆手示意没有事,让她在车里不要下来,程月很听话,把头缩了进去。 “都给我让开!你们懂不懂待客之道!”唐装老人对着手下人怒吼,把帮人都给赶上了车。 183 一个小人 唐装老人这些举动,都是因为他想找出自己孙女的魂魄,不知道刘护士的爸妈怎么没来,而是让这个老人此刻独自面对这种悲痛。 老史对着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三枚小钱,分别投到三个小猪存钱罐里。 “当”“啪”“当”三声响,老史把中间那个,小钱投进去响声是“啪”的存钱罐递给唐装老人,说道:“老人家,这个就是你孙女的。” 老人把存钱罐抱在怀里,眼里的泪水个劲的滚落下来,哽咽的问道:“大师,这个我带回去之后,怎么跟我孙女的尸骨合葬?” “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贤孙女的尸骨已经下葬几年,你就不要再动了,这个罐子,等到月圆之夜,你拿着到她的坟墓边,摔碎在石碑上就可以了,那样你的孙女就可以入了轮回,投胎转世了。” 唐装老人连声道谢,不停去摩挲着手里的存钱罐,可见他跟自己的孙女,感情是有多深。 老史说完,看了看另外两个存钱罐,又说道:“老人家,看你在海州定德高望重,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两个存钱罐,你帮我拿去海边摔了吧,这两个守夜人,家庭条件肯定也不好,我也不想惊动他们的家里人,麻烦你了。” 唐装老人点点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这里人多嘴杂,我就不请教两位高人的名号了,改日若是方便,请到舍下叙!小七知道我的地址。” 唐装老人说完,有两个年轻人走过来,人个抱着那两个储蓄罐,又有两个年轻人,左右的护在老人身边。 眼看唐装老人就要走,老史拉住了他,说道:“老人家,有个事,还请你给我做个见证。” 唐装老人答应了老史,还对我善意的点点头。 老史走到孙院长身边,用手指点着孙院长的胸口,嘴里不客气的说道:“白胖子,你是这里的把手院长吧?怪不得你这么牛气,刚才还敢瞪我小七兄弟和他媳妇!事情我给你解决了,下面的凶险,有胆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跟我搭档在下面灭了无数的凶神恶煞,杀了无数的蛇鼠毒虫,我也不跟你多要,百万现金,今晚交到我小七兄弟手里,少个子儿也不行!” 老史说完这些,看了看唐装老人,原来他怕孙院长赖账,这才拉住唐装老人来做个见证。 孙院长被老史气的哆嗦,唐装老人咳嗽声,说道:“孙院长,百万,太值了,这个钱你要是出不起,我刘老七出了。” 孙院长对着唐装老人点头说道:“七爷说值,那就是值,这钱我出了。” 唐装老人——也就是刘七爷,听到孙院长的保证,对我和老史点点头,意思是有我在,他不敢赖这个帐。 老史跟刘七爷客气的告别,目送人家领着大帮手下上了车,然后溜车队在车库通道里打着双闪离开了。 孙院长不敢得罪刘七爷,给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看到刘七爷走了,只好把气撒到自己的下属,也就是小七女友身上,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小七女友。 老史现在反而不生气了,笑眯眯的看着孙院长,语气平和的说道:“孙胖子,你小子要是感觉我在坑蒙拐骗,我说个事给你听,看你的面相贵中带缺,眼神傲中有虚,你这是步错满盘输的命,这几天有个事你没处理好吧?呵呵,处理不好的话,你就要倒大霉了!” 孙院长听了老史的话,整个人就像挂在吊钩上的肥猪,浑身都抖了,哆嗦着嘴唇说道:“大师,怎么破解,还请指教二!” “怎么破解?很简单,花钱消灾!还有,今晚把百万交给我兄弟,千万别拖延,我这个人,做好事比较吃力,但是做起坏事来,点劲都不费!” 老史说完,深藏功与名,转身就走,留给孙院长个只能仰视的背影。 我跟着老史上了车,老史坐在副驾,我跟程月坐在后排,小七女友看看我们这边又看看孙院长,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小七女友此刻的心情肯定很复杂,本来想借着解决医院问题的机会,给自己拓展上升空间,结果现在事情完全出乎意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史对着小七招招手,说道:“小七,你过来。” 小七犹豫下,跑了过来,老史问小七:“七啊,你是想跟这个女孩好段时间,还是想跟她好辈子?” 小七想了想,说道:“史哥,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想跟她结婚,好辈子。” “那好,你现在让她跟咱们走,她要是跟着,我同意,她要是不跟着,我不同意,去吧。”老史说完挥挥手,小七溜烟跑走了。 程月老史的做法有点不理解:“老史哥,在现代社会,小七私人感情的事,你就算是是他的兄长,也不该管着这么宽吧。” 老史回答的理直气壮:“弟妹,小七从十四岁就跟着我混饭吃,没有我他早饿死了,他的事,我必须管,他也必须让我管,我又不会害他。” 很快,小七把他女友带了过来,小七上了驾驶座,我往边上坐坐,小七女友跟程月坐到了起。 大家都坐好之后,小七动了车子,留下孙院长在原地愣,我们离开了负层的车库。 老史回头看了小七女友眼,说道:“妹子,小七是我过命的兄弟,现在他对你很上心,看他这样我也很开心,有家就有牵挂,做事才能成熟,所以现在我拿你当自己人看待,哥哥我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那个院长是个小人,你又有上进之心,以后万有个意外,小七会悔恨终身,所以,妹子,你不能在这个医院干了,今晚的百万,我不要了,全部留给你俩。” 小七马上说道:“史哥,这钱我不能要!” 老史很有气势的说道:“少废话!钱还没到手呢,等到手你再说不要——你要是敢说不要,我打断你两条腿。你先别说话,我想听听妹子的意见。” 说实话,我是认可老史的说法的,那个孙院长确实不是好东西,小七的女友好像对往上爬有点痴迷,要是时间久了,以后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小七女友脸红红的,说道:“史哥,听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孙院长有时对我,好像有点想法,既然你是小七的老大哥,就也是我的老大哥,我听你的,不过那百万,是你跟大愤哥哥拼命赚来的,我不能要,还有,女人不能没了工作啊,我还是要找个地方上班,不想闲着。” “钱我说送你们就送你们了,你们要是不要,等今晚钱到手,小七你带着妹子,到海边烧着玩,你们要是舍不得烧,就拿着钱出去旅游圈,玩够了再回来,到时让小七联系我,我给你安排工作。” 老史说完,习惯性的大手挥,结果砸到了车窗上,从我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他疼的龇牙,幸好小七女友坐在老史后面,没有看到这个情景。 程月坐在中间,看到了老史捂着手,个没忍住,捂着嘴吃吃的笑。 我拍了拍程月的腿,示意她不要笑,老史现在正在扮演老大哥的角色,不能让老史难堪。 车很快到了渔村北边的街上,小七女友跟程月两个,下车去买饮料了。 老史拍拍小七肩膀说道:“七啊,孙院长今晚不敢不给钱的,你拿到钱之后,带着妹子出去旅游番,玩够了再来找我,还有,省着点花,剩下的钱把你的房贷,次性还上。” 老史说完下了车,然后让我也下车,这时,程月和小七女友也过来了。 小七有话要说:“史哥,我……” 184 鼻青脸肿 虽然老史没有告诉小七这两天生的事,小七也能猜到今晚不太平,小七话没说完,我就知道他想要留下了帮忙。 他肯定想到老史要面对危险,自己却拿钱带着妹子出去潇洒,这样抛下兄弟,不是为人之道。 老史看到越走越近的两个女孩,果断的打断了小七:“你不用管我,你带着个女人,不但帮不上我的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你放心好了,多少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天生的福将,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大愤哥的嘛,他再臭也是个掌门人,所以你带着妹子玩你的去。” 老史说到这里,把自己的虎皮玉钱在小七面前亮了亮,得意的说:“哥的童子玉已经养好了,你放心吧。” 小七听到老史说童子玉养好了,马上放心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估计老史跟小七吹过牛逼,说自己有了童子玉就能上天入地,杀虎屠龙。 我心里想着当然不会说出口,从车里把我的箱子搬了出来。 等到程月跟小七女友过来,递给我们人瓶水,小七女友上车之后,客气的跟我们告别,老史点点头,小七开车就走了。 程月现在偶尔顿不吃齐天菌也没事,我们在街上随便吃了点饭,经过水波纹理店的时候,现店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老史悄悄对我说道:“水波纹难道还在外面搬救兵?大虎最迟今夜凌晨就会回来,到时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紫桓县之后,就是主场作战了!” 我怕程月听到,对老史点点头,三个人慢慢往渔村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快走到住处的时候,我拉住老史。 我小声对老史说:“要不然,咱们偷偷在外面等着,看到大虎回来了咱们再进去,然后带上大虎离开,这样不就安全了?” 没等老史搭话,程月在前面打了个哈欠,然后过来揪我的耳朵,说道:“磨磨蹭蹭的干嘛,抓紧走啊,在那个地下室呆了下午,点阳光都没有,我现在感觉好累啊,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想睡觉。” 听到程月这么说,老史对我耸耸肩,意思是你小子有种就让你媳妇在外面干等着。 我当然没那个种,水波纹带来的麻烦,跟程月要睡觉比起来,还是程月要睡觉比较重要! 真正的江湖高人,都是不用现代的通讯工具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目前我遇到的高手来看,这点毋庸置疑。 养马会苏北的堂口,昨天被三姐给挑了,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水波纹能够调来多少人马? 而且现在天都黑了,要不了几个小时大虎就回来了,我跟老史两个,只要撑到大虎回来,有了那个将近三米长的神兽在,我怕个鸟! 也就几秒的时间我就想通了,紧跑几步赶上程月,配上副笑脸,对她说道:“老婆,我这不抱着箱子吗,所以走的慢点,困了要不我背着你?” 程月捂着嘴,不断打哈欠,扫了老史眼,说道:“我不好意思让你背啊,老史哥看着呢。” “管他呢!咱都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我把箱子放到地上,对着老史指指箱子,然后把程月背了起来。 老史哼哼唧唧的抱起箱子,对程月说道:“弟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程月听说老史要讲故事,趴在我背上说道:“那你快讲呀。” 老史看看我,说道:“这个故事叫做猪戒背媳妇……” 老史刚说句,程月就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老史马上没了讲述的兴趣,轻轻踢了我脚,说道:“大愤,弟妹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我没有隐瞒,跟老史说了实话:“她需要从阳光里面汲取能量,今天下午在那个地下室里面,点阳光没有,她现在就累了困了。” 老史本来帮我抱着箱子还感觉亏得慌,听我这么说,马上愧疚的说:“不好意思啊大愤,早知道孙院长是那个样子,我就不去医院的太平间了,害得弟妹跟着吃苦受屈。” 我连忙安慰老史:“我的哥,跟我见外了是不?咱们虽然差点在太平间里翻船,但是最后还是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不但见识了那个明灭蟾杀阵,提高了我对恶心景象的忍耐力,而且还赚了百万给小七当贺礼,我感觉很值!” “好兄弟!”老史腾出手拍了我下,笑着说。 回到住处的时候,老史先看了看附近的邻居,基本都不在家,又检查遍大门,没有现异常,这才打开门让我背着程月进去。 我把程月放上床铺,给她擦脸洗脚,盖好被子走出来,老史指指手表对我说道:“现在点多,大虎最迟凌晨就会回来,最多还差三个多小时。” 我倒了杯水,饮而尽,然后对老史说:“咱们只要守住这三个多小时,今夜就万事大吉了,大虎要是提前回来,那就更好了,老史,你说这里的事搞定之后,明天咱们是回紫桓县,还是去金陵?” “别跟我提金陵啊,我是不去的,就算我师父从坟墓里爬出来了,我也不去看他,谁让他这么多年,不来看我的?老不死的,太狠心了!” 老史说到这里,狠狠的锤了下桌子,我连忙按住他的手,指指我的卧室,让他小点声,别吵醒了程月。 老史摸起香烟打火机,走了出去,我端着两杯水跟了出来,两个人跟昨晚样,坐在了院子里。 我坐在老史旁边,问道:“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史掌门定要指点我呀。” 老史笑了笑,说道:“岳掌门客气了,有话说有屁放。” “上半句还像人话,后面怎么就粗俗了,老史,你是怎么眼就看出来那个孙院长的痛处,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老史哈哈大笑,说道:“海州医院那么大,他堂堂个院长,而是行事那么可恨,肯定惹了不少人,而且这家伙张淫脸,说不定还有桃色事件,他当时对着刘七爷点头哈腰的时候,眉宇间飘着丝愁云,我就猜他遇到事了,就随口说他有麻烦,结果真被我猜中了,还有,他问我解决的办法,我让他拿钱消灾,这四个字就是万能钥匙,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这样回答。” 我对老史竖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 老史对着我抱拳:“承让了,我的弟!” 跟老史侃了会,我有点困了,就从老史烟盒里抽出根点上,深吸口说道:“连续的熬夜,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过去今晚,我要好好的睡上觉,定要睡到自然醒,奶奶的,今晚无论是谁来,我不会手软点!” 我话音未落,大门被脚踹开了,海老虎手下那个小胖子,顶着大肚子走了进来,满脸的恐惧,因为他脖子上面架着把雪亮的短剑。 小胖子苦着脸对我说道:“祖爷爷,我不是故意出卖你们的,他们快把我打残了,还要把我变成个太监,我实在顶不住了,这才被他们逼着找到了这里。” 我仔细看看小胖子,鼻青脸肿脑门起包,身上好几处血迹,裤子也被撕的条条的,脚上的鞋子也不见了,看来确实受到了严刑拷打。 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怕我事后跟你算账,但是你身上的伤能证明,你确实顶了好长的时间,我不怪你。” 小胖子背后的人,被小胖子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老史丢了块捡来的鹅卵石过去,吓得小胖子抬腿,身后露出只穿着皮鞋的脚。 老史站起来,朗声说道:“后面的朋友,放开这个胖子,有事咱们当面锣对面鼓,你想干嘛,尽管划出道来。” 小胖子后面的人说话了,怪腔怪调的。 185 歪脖拧筋 “去你的吧,肥猪!”那个人脚把小胖子踢得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老史身上,老史很稳,动都没动。 我抢到老史身前,手往上轻轻托,接着了小胖子,然后放到了地上,指指洗脸盆,让小胖子自己擦洗下。 安排好小胖子,我打量来人,身脏兮兮的中山装,头是拧着的,怎么说呢,脸转向了侧面,他要看我,就要侧着身子对着我。 真是让我没想到,逼着小胖子找上门的,竟然那天在三姐面前,拧断自己脖子诈死逃生的姬怀印,现在歪着脖子很可笑。 姬怀印脖子拧歪了,连累到声带也受伤了,现在就连腔调也变了,说话时夹杂着用磨刀石磨菜刀的那种“嗤啦”的声音。 我登时就笑了:“吆喝,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君子印姬教授,真没想到你的易经不但能洗髓还能拧筋,当初脖子都拧断了,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姬教授不但学识渊博,现在斜眼看人的视角,果然也很独特。” 我是暗里的讽刺,老史是直接不客气的臭骂:“我滴个乖乖,原来是那天在讲歪理饭店,跑掉的那个歪脖孙!怎么,来找你史老爹治脖子?” “你们少猖狂,我这次带来个高人会会你们!他马上就要到了!” 姬怀印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了往昔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反而多了几分孩子赌气的成分。 “带来了什么高人,抓紧让他出来见识下呗。”我连李东风都能对付,对这个歪脖子姬怀印,点也没有在乎,他的功力,根本比不上李东风。 姬怀印把手往地上甩,短剑就插到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个钻天猴,点燃之后对着天上扔,“啾”的声,钻天猴飞到半空炸响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老史用手摸着下巴,带着调侃意味,轻松的说。 “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嘛!”我下想到了星爷电影《功夫》里面,星爷扮演的小偷,拿着炮仗装黑社会的情景。 我跟老史对视眼,被这个养马会的搞笑人物惹得哈哈大笑。 姬怀印脖子歪了之后,不光多了几分孩子气,还显得很暴躁,听到我和老史调侃他,吼了嗓子,奔着我就过来了。 我纵身就迎了上去,姬怀印看我到了面前,侧身用右掌对我的胸口猛击过来。 姬怀印估计还以为我跟那天在饭店里样,功夫时灵时不灵的,手上用了全力,想招制敌,直接把我打趴下。 我招探海式,左臂轻巧的挡住了姬怀印的手掌,然后右拳从左臂下面穿过去,下打中了姬怀印的侧边软肋。 没办法打中他的肚脐眼,因为他是侧着身子对着我的。 在老史的“嘘”声中,姬怀印飞了出去,落到地上还滑出去好远,歪脖子脸蹭到地上,磨破了层皮,还挂了脸的泥。 姬怀印现在真的有点歇斯底里,翻身坐在地上,手掌对地上拍,嘴里大喊声:“起!” 地上的短剑拔地而起,悬浮在空中,剑尖对着我的面门,我知道姬怀印接下来就要使用君子印了,忍不住替他喊了声:“印!” 我喊的时候姬怀印确实也喊了个“印”,那把短剑迅捷无比的刺过来。 我对着飞行的短剑拍出掌,竟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短剑刺破真气,直直的飞了过来。 估计那天在讲歪理的饭店里,姬怀印想要出去,就是为了拿这把短剑,说不定这把短剑跟他的六眼金刚天珠配合使用,效果会翻倍。 挡不住短剑,我就侧过身子避开短剑的锋芒,然后伸手,抓住了短剑的剑柄,虽然短剑的力道不小,结果还是被我抓的结结实实。 “你,竟然连我的君子剑都能抓住!”姬怀印歪着脖子侧着身子,惊呼声,样子显得很滑稽。 “讲歪理都说了,你只是个伪君子,根本没法把易经洗髓的功夫练到更高的境界,我个正人君子,抓住你的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现在对姬怀印点好印象没有,说话也很不客气,把这个之前还道貌岸然的家伙气的,吼嗓子又扑了过来。 我想了下明白了,姬怀印没有完成幽冥会所的任务,还丢了夫人的性命,侥幸逃脱之后,根本没敢回去交差,自己找朋友来跟我抢程月了。 他要是跟养马会联系了,就不需要逼着小胖子说出我的地址了,水波纹早就把我的落脚点告诉他了。 也不知道姬怀印怎么知道我到了海州的,又怎么路找到渔村这里。 懒得去想这些,现在他扑过来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再说了,与其等他的同伙到了,联手来对付我,我不如现在就解决他算了。 我抬起右脚,小腿踢出几个鞭花,最后下正好踢在扑过来的姬怀印腰上,我这下的力道很足,直接让他喷了口血出来。 姬怀印往后面飞去,落在地上离我两丈远的地方,我对着他胸口甩,那把所谓的君子剑对着姬怀印的脖子就甩了过去。 就在短剑马上插到姬怀印的时候,道黑影窜了过来,我都没看见黑影是怎么出手的,短剑就被黑影抓住了。 “二哥,快来帮我杀了他!”姬怀印歪头,被宰杀的猪般,对着门口大喊。 我看清了,那个飞来抓住短剑的黑影,就是那天在狼山破庙前面,被大虎打伤的,那只叫大圣的猴子。 看来姬怀印嘴里的二哥,肯定就是姬怀先了,虽然大虎不在,但是姬怀印的猴子,练得是阳刚的功夫,我现在足以对付。 想到这里,我就坦然了,个手下败将而已! 姬怀印喊了两声,门外飞进来个臭棘子。 臭棘子把我激怒了! 当初姬怀先用跑了蛤蟆尿和竹叶水的臭棘子,破了我砍柴刀上面的扇贝挂件,现在又故技重施,明显是侮辱我的智商! 子刚牌在我胸前,跟我皮肉相连,我体内又有真气,根本不怕这个臭棘子,我伸手抓住臭棘子,攥拳捏的粉碎。 猴子看我捏碎了臭棘子,对我龇牙咧嘴的狠,我笑着对猴子说:“红屁股,今天还找打吗?你的大虎爷爷在屋里睡觉呢,等它醒了,有你好看!” 小猴子吱吱叫起来,两只前爪攥拳,使劲的捶打胸口,对着我房间里个劲的挑衅。 姬怀先现在怕大虎怕到了骨子里,这是用小猴子试探大虎在不在家。 我怕小猴子吵醒程月,对着大门外面说道:“姬怀先姬先生,我的猫咪现在不在家,你放心的进来吧。” 姬怀印又喊了两声,姬怀先还是不露面,姬怀印急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放在地上拍了拍,那个东西从个瘪袋子,慢慢的鼓了起来。 姬怀印又把那个东西倒过来,对着屁股后头拍拍,那个东西张开了大嘴,啪嗒啪嗒几声,从大嘴里掉下来几个金钱镖。 我看清了,姬怀印手里的东西,就是讲歪理饭店上面的那个大蛤蟆。 饭店起火的时候,那个蛤蟆跳下来,穿过马路来咬我,被老史用金钱镖打到了路边的水沟里,没等我捞起蛤蟆砸碎,老史就拉着我跑路了。 “二哥,只要你帮我打到这两个男的,把房间里的女的交给我,这个能够偷天换日的大蛤蟆,我现在就送你了!” 老史那天在饭店放火之后,也说讲歪理转换阴阳的禁制,机关就在这个蛤蟆身上,现在姬怀印也这么说,看来老史说的没错。 我脚尖插到地上,轻轻挑,块青砖被我挑了起来,我脚踢在青砖上,青砖对着姬怀印飞了过去。 门外声响亮的口哨,小猴子听了,翻了个跟斗,伸出两只前爪,想要抓住我踢过去的青砖。 186 手足相残 我用青砖打姬怀印,就是怕等会姬怀先来了,水波纹也带着其他高手同时赶到,我要同时面对几个高手的围攻,不如干掉个是个。 现在看来,这个姬怀印是心甘情愿的给养马会做事,我想直接把他毙了,反正他现在脖子都歪了,精神也不正常,我就当是帮他解脱了。 结果门外的口哨声传来,小猴子就跳到姬怀印前面,像人样骑马蹲裆,伸出两只前爪,等到我踢过去的青砖到了,两只爪子握成拳头,挡住了青砖。 我已经用了全力,青砖上的劲道很大,小猴子挡住青砖的时候,青砖上面的气力还在,但是没有突破小猴子的阻拦。 个向前,个要挡,青砖在相反的两股力量作用下,顶着小猴子的拳头,转个不停,在转动的过程中,青砖不断的破碎,直到成了地碎块。 小猴子哈出口粗气,收起了拳头,然后身子挺又弓,从骑马蹲裆的人摸样,又变成了只上蹿下跳的俏皮猴。 门外走来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人,头是低着的,斗笠遮着他的脸,进来之后对我抱拳:“岳掌门,别来无恙!” “大愤,这个是谁?”老史估计来人不简单,跟我问了句。 “这位就是在蕲城苦学驯兽驭灵秘术的高人,也是咱们紫桓人,跟姬教授应该是堂兄弟,姬怀先姬先生——姬先生,近来可好?” 姬怀先说话还是那么古风盎然:“承蒙岳掌门惦记,姬某近来虽然只是勉强度日,幸好找到了给大圣治伤的灵药。” 我不想跟姬怀先多费唇舌,直接挑明了说:“姬先生,当初在狼山,你可是过誓的,怎么现在听了姬怀印的蛊惑,跑来跟我为敌了?” 姬怀先伸手,大圣顺着他的胳膊上了他的肩膀,他边摸着大圣垂下来的尾巴,边伸手掏出个蘑菇,递到了小猴子嘴边。 小猴子舔舔蘑菇,口水都快滴到了地上,姬怀先把蘑菇往上面抛,小猴子跳起来在半空咬到蘑菇,贪婪的吃着。 怪不得小猴子被大虎打伤之后恢复的这么快,还能接住我全力踢出去的青砖,原来他吃的蘑菇就是齐天菌。 小猴子作为齐天大圣的猴子猴孙,吃了生在花果山的齐天菌,不但养好了伤,现在还功力大增了,估计它现在已经不吃肉食了。 老史也看出来小猴子的门道,偷偷伸出手掌做了个斜劈的手势,这是暗示我寻找机会,把这个叫大圣的小猴子,抓紧给解决掉。 姬怀先又扔了个齐天菌给大圣吃,然后跟我说道:“姬某当初誓,绝对不能对外泄露岳掌门在悬水岭捡宝的事,直到现在,姬某也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对外泄露只言片语,倒是岳掌门你,自己没有守住秘密,现在养马会不但知道你捡到了宝贝,还知道捡到了个大美人,我这个不成器的堂弟……” 姬怀先说到这里,指指地上的姬怀印,脸的恨铁不成钢,接着说道:“这个败家子,说你的大美人是个精灵,还有养马会的人,说大美人是个女魔。” 姬怀先说到“女魔”这个词的时候,眼里有好奇也有贪婪,伸头往我身后的房子看了看,我明白了,姬怀先上次吃了亏,但是没有放弃跟我夺宝的想法。 姬怀先也明说了,只是誓替我保守秘密,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找你的麻烦。 我等着姬怀先说出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结果这个时候门外有刷刷的声音传来,姬怀先听到门外的声音之后,话语马上百十度大转折。 “——当然,精灵也罢,女魔也好,岳掌门喜欢就行,我始终也没有忘记岳掌门的不杀之恩,恭喜你收获了宝贝和美人!” 经过讲歪理饭店的各种翻转,我脑子是何等的灵活,马上想到,姬怀先本来想跟我动手,但是听到外面的声音,他知道外面来了高手,就把自己说成了前来围观的局外人,想等着外面的高手跟我血拼之后,他好捡便宜。 姬怀先听到姬怀先这么说,强撑着爬了起来,脖子歪着,脸也变得扭曲了。 姬怀印声音突然沙哑了很多,吐出口血之后,开始质问姬怀先:“二哥,你不是答应我摆平这小子的吗?为什么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你要是这样,这个可以偷天换日的蛤蟆,我毁掉它也不给你!” 姬怀印的话,印证了我的推断,姬怀先这次来,目的很不单纯! 姬怀印说到这里,把手里的蛤蟆往地上使劲摔,然后拿起地上的短剑,对着蛤蟆的后背插了上去。 姬怀先抬脚,把姬怀印踢倒了,指着姬怀印骂道:“你这个已经入了邪门歪道的养马会余孽!现在有脸喊我叫哥哥!” 看着姬怀先义正言辞的职责姬怀印,我心说真有意思,你们这两兄弟,都是口中吐乾坤心里藏龌龊的伪君子! 外面的强敌还没有露面,这个小猴子又吃了齐天菌,看样子比以前神勇多了,我也不想跟姬怀先翻脸,就没有点破他。 姬怀印很快又爬了起来,挺着手里的短剑,对着姬怀先就刺了过去,姬怀先垫步拧腰,躲过去之后,姬怀印不管不顾,跟上来又刺了剑。 姬怀先再次躲过短剑,并没有还手,但是姬怀印不依不饶,在他看来,现在程月那个小精灵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这个食言的堂兄更加可恨。 姬怀印要杀姬怀先的时候,小猴子并没有动手,显然这个小东西也明白,这是主人和堂兄弟的家事,主人没有表态,它不方便插手。 虽然姬怀先躲避起来毫无压力,但是在姬怀印的步步紧逼下,姬怀先也恼羞成怒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杀机。 姬怀先终于爆了,捏住姬怀印的手腕,劈手夺下了短剑,然后对着姬怀印的胸口,狠狠的插了下去。 姬怀印嘴里冒着血,捂着胸口的致命伤,指着姬怀先,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力气说出口,瞬间气绝身亡。 眼看姬怀印就要倒地,“啪”的声脆响,根带着倒刺的蛇皮长鞭从墙外飞来,如毒蛇吐信般悠忽而至,正好抽在姬怀印的头上。 长鞭击得手,马上收了回去,这下劲道很巧,把姬怀印的头抽的转了小半圈,咔嚓声,姬怀印的头正了过来,好厉害的鞭法! 姬怀印的脖子又恢复了正常,头脸也无比的周正,我跟老史都吃了惊,外面的高手,鞭法精巧,劲力和角度都拿捏的丝毫不差。 这鞭神乎其神,姬怀先也吓得不轻,后退了两步,对着地上指了指。 小猴子就像得到了圣旨,马上捡起地上的那个蛤蟆,先是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宝贝的抱在怀里,窜来窜去的乱蹦乱跳,嘴里还兴奋的叫着。 姬怀先摸着大圣的头,让它平静下来,然后朗声对着外面说道:“来者可是侠女无常鞭?” 老史小声对我说道:“无常鞭,是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个神秘女侠,自称‘鞭软手不软,骨断人不断’,根长鞭度快变化急,而且嫉恶如仇,出手特别狠辣,见过她的恶人无生还,死法都是身上看不见鞭痕,但是脊梁骨被抽断了,长鞭变化无常,人又神出鬼没,所以被称为‘无常鞭’。” 原来是专门对付恶人坏蛋的侠女,我身清白,还有什么怕头! 姬怀先对着外面问过之后,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外面的回应,我跟老史也伸长脖子,想要睹这个“无常鞭”的高人风采。 阵海风刮来,死去的姬怀印终于站不稳了,在他将要摔倒的时候,长鞭再次悠忽而至,在他背上,狠狠的抽了下。 187 千手观音 再次飞来的蛇皮长鞭,抽过姬怀印之后,马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然神出鬼没。 我和老史看着外面,搜寻无常鞭踪迹的时候,姬怀先突然急后撤。 这时我才现,月光透过云彩射下来,照在了姬怀印身上,死去的姬怀印伸出了舌头,在自己嘴边贪婪的舔来舔去,把脸上的血都舔到了嘴里。 然后姬怀印的眼睛,由半睁半闭状态,突然睁得很圆,眼神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感彩,瞳孔消失之后,眼睛全部变成了白色。 姬怀印对着天上的月亮,甩了甩头,然后两手挥,指甲暴涨三寸,嘴里又吐出口浓重的尸气。 “尸变了!根本不是无常鞭,这是子午赶尸鞭!”我躲开姬怀印吐出的尸气,连忙对着身边的老史示警。 那只叫大圣的猴子没有点惧色,还跳到我和老史对面,在地上撒了泡尿挑衅我们。 听说来的不是无常鞭,而是子午赶尸鞭,姬怀先放松了很多,毕竟他不算是个好人,来的要是侠女无常鞭,说不定会教训他顿。至于是子午赶尸鞭,那就是养马会的人,养马会的人只认利益,轻易不会跟他动手。 但是尸变了的姬怀印显然不这么想,膝盖弯,对着姬怀先跳了过去,伸出双手,就要去掐姬怀先的脖子。 姬怀先没硬接,低头躲过之后,盘腿坐到了地上,还把大圣抱在怀里,对着大圣爪子上的蛤蟆头使劲弹了下。 蛤蟆张开嘴,吐出团黑气,笼罩了姬怀先和小猴子,然后姬怀印就像看不到姬怀先和小猴子样,转头对着我和老史就过来了。 我明白了,这个蛤蟆现在吐出的气,制造了个小小的阴阳交界空间,类似于讲歪理偷天换日之后的饭店,让僵尸感应不到姬怀先的存在。 老史大手挥,说道:“小小僵尸而已,身上的尸毒并不太重,我摸金时见的多了,大愤,你闪到边,让你见识下你老史哥的手段!” 看老史说的轻松,我就后撤步,老史摸出枚山鬼花钱捏在手里,然后对着面前伸出了手。 老史计算的很准,姬怀印跳到他面前的时候,那枚山鬼花钱正好印在姬怀印的脑门上,姬怀印脑门红,胳膊垂了下去。 老史嘴里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小小僵尸,趴下喝汤!” 果然很神奇,老史念完咒语之后,把山鬼花钱收了回来,姬怀印这个僵尸真的趴下了,把脸埋到大圣撒的那泡猴尿里,使劲的舔了起来。 也就舔了几口,姬怀印嘴里吐出黄色的泡沫,然后趴在地上动不动,再也没有起来。 老史抬腿把姬怀印踢到了边,说道:“大愤,你要懂得废物利用,这个猴子最近吃了不少的齐天菌,撒出来的尿里面也带着齐天菌的阳刚,我稍微使个手段,骗这个僵尸喝了几口,你看猴尿进到他肚子里,齐天菌的阳刚跟僵尸的毒气斗了起来,终究还是阳刚更胜筹,直接把这个僵尸麻倒了。” 这个僵尸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老史伸手就给撂倒了,我对老史心服口服。 姬怀先对着身边吹吹,蛤蟆吐出的黑气散尽,他抱着小猴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老史,说道:“这位兄台,史将是你什么人?” 显然,姬怀先现在对老史高看眼了,老史又开始装逼了,不显山不露水的说道:“史将是我师父,嘿嘿,可惜我没学到他老人家十分之的本事。” 姬怀先掏出包自己卷的香烟,扔给老史根,老史把卷烟在鼻子底下闻闻,看似在平常烟的香味,实际上是闻闻卷烟有没有毒。 姬怀先自己点上根,抽了口说道:“我不是解决不了这个僵尸,毕竟他的本体是我堂兄弟,我不忍心下手破坏尸身而已。” 其实我也明白,姬怀先有小猴子在,根本不怕那个僵尸,毕竟小猴子哪怕只是泡尿,尿到僵尸身上,僵尸也要趴下。 姬怀先不让小猴子对付僵尸的原因是,他想利用僵尸,试探我和老史现在的真正实力。 听到姬怀先这么口是心非的说,我心说老史的嘴多损了,又是装逼惯犯,你等着被老史批的体无完肤吧! 老史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对着姬怀先扫了两眼,然后讽刺的说道:“姬先生这么说,让我不理解了,刚才你不是剑把你兄弟杀了吗?活人让你变成了死人,怎么却又不忍心对个死人变成的僵尸下手?” 姬怀先被老史说的无语了,尴尬的很,这时大门慢慢的打开了,个人走了进来,缓解了姬怀先的尴尬。 来的是个女子,头上盘着小山般的髻,剩下的头还是很长,都过了膝盖到了脚脖子那里。 女子的面容显得很是俏丽,鼻子很挺,小嘴抿着,带着丝神秘的笑意,尤其她身上的绕襟深衣,显得很是华贵。 绕襟深衣,特点是窄袖紧身,衣服几经转折绕至臀部,然后用绸带系束,衣上还绘有精美华丽的纹样,下摆呈喇叭状,衣服很长,长可曳地。 穿着绕襟深衣的女子,走路的时候,衣服下摆始终遮住脚,这叫行不露足。 绕襟深衣是汉代女子的特色服饰,进来的这个女子穿着绕襟深衣,再加上头盘起来还过膝的长,让我下想起了那个凭空消失的汉代女尸。 老史跟我的想法样,我和老史对视眼,都吓了大跳,开始担心起来。 要真是那个可以凭空消失、死去两千年头还可以生长的的汉代女尸,我们俩今晚就没有胜算了! 姬怀印倒是没有害怕,而是对着女子行了个礼,客气的说道:“原来是养马会苏北堂口的堂主,在下姬怀先,见过千手观音。” 女子看看姬怀先的渔翁装扮,再看看他身边的猴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显得很是傲慢,理都没理姬怀先。 女子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看来她确实不是汉代女尸,而是水波纹要搬来的救兵,会使用各种理工具当武器的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昨晚李东风提起过,他说千手观音被地妖打的重伤,生死未知,现在看来,这个千手观音身上点伤都没有啊。 难道李东风昨晚得到的消息有误,千手观音根本没有受伤,要真的是这样,那三姐岂不是危险了?难道她中了养马会的圈套,现在被抓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为三姐担忧起来,无论如何,我不希望她出事。 现在的局势有点微妙,我跟老史是坚定的盟友,姬怀先这次来就是想捡便宜的,千手观音,肯定是为了程月这个小精灵而来。 又是三方博弈的三国演义!不过这次我多了个帮手。 我跟老史对视眼,老史偷偷对我摆摆手,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千手观音看看我和老史,又看看姬怀先和小猴子,估计是在寻思,该对谁先下手,我默默催动体内的口气和子刚牌的气息汇合,全力汇集成真气。 就在我等待接下来的大战时,虚掩的大门被根拐杖点了下,咣当声打开了,个光头青年拄着双拐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海老虎,对场内三方高手的对峙视而不见,拄着双拐走到了刚才被我们所有人忽视了的小胖子身边,蹲下看了看小胖子的伤势。 海老虎突然甩了小胖子两巴掌,骂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打死也不能出卖在这里躲风的客人,你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这里来?” 小胖子带着哭腔说道:“虎哥,我真的差点被打死,人家还要剪下我的……让我做太监,我实在熬不住,这才说露了嘴!虎哥,我错了。” 海老虎的眼睛喷出了火:“草泥马,谁打的我兄弟!” 188 乌发垂帘 海老虎站起来怒吼问是谁打了小胖子,还使劲挥舞了下拐杖,结果拐杖敲到了小胖子的头,把小胖子敲晕了。 海老虎看小胖子死不了,就不再管他,吼完还扫了我两眼,眼神里看不出喜怒,但是已经没有那天对我的畏惧。 海老虎又抬起根拐杖指了指姬怀先和千手观音,说道:“草泥马,这可是海州湾,是我海老虎的地界!是谁,把我的兄弟折磨成了这样!” 姬怀先看到海老虎来势汹汹,又是拄着拐又是光着头,摸不清海老虎的虚实,连忙对着海老虎抱拳:“姬某见过虎哥,你的兄弟真的不是我打的,我见都没见过他,不信你可以问他,是不是这样。” 海老虎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根本没有跟小胖子核实,转脸对着千手观音说道:“在场的人只有你有嫌疑了,我再问最后遍,我兄弟是不是你打的?” 千手观音对海老虎理都不理,而是看了看我和老史,又看看我们身后的房子,最后目光落在了程月卧室的方向。 看到千手观音不搭话,本着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想法,海老虎抬起根拐杖,去点千手观音的胳膊。 千手观音还是不理不睬,甩甩袖子躲开拐杖,海老虎点了个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海老虎生气了,骂道:“哎哎哎,你踏马的是个死人啊,没听到老子问你话嘛!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老子打人,向来不分男女,不问老少。” 海老虎说话的时候唾沫横飞,千手观音怕被海老虎的唾沫喷到,退了两步。 老史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大愤,李东风的消息不假,这个千手观音,现在好像不是活人,至于她身上有什么诡异,等下我试试便知。” 老史说完,握着拳头的手在我面前摊开,露出里面的鬼脸听阴钱,我知道他要用鬼脸听阴术了。 “先别忙,看看再说,现在场面很微妙,刚才的子午赶尸鞭,不知道是三姐还是养马会的其他人,而且千手观音还没有出手,咱们不知道她的虚实,暂时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万打破平衡,让千手观音和姬怀先联手了,咱们动起手来说不定要吃亏,咱们等下,大虎很快就要到了。” 老史对我点点头,拉着我悄悄往后退了退。 我跟老史肯定不需要逼问小胖子,海老虎要是以为是我们动的手,脑袋就烧坏了,地上躺着的姬怀印也被海老虎排除在外。 海老虎看姬怀先否认了,而千手观音直不搭话,他认定是千手观音干的,又看到千手观音傲慢的态度,海老虎真的是怒火烧天了。 海老虎低下光头,双拐使劲点到地上,瘸拐的跑起来,还是那招“老和尚撞钟”,用自己硕大的光头,对着千手观音撞了过去。 千手观音没有动,在海老虎的光头就要到她身边的时候,束长突然飘了起来,长鞭般的抽到了海老虎的光头上。 气势汹汹的海老虎登时就躺下了,我也看明白了,千手观音那束长抽打海老虎光头的时候,拧在起就跟蛇皮长鞭样。 看来刚才抽打姬怀印的蛇皮长鞭,不是侠女无常鞭,也不是子午赶尸鞭,而是千手观音头上的长! 没想到千手观音在院子外面,这头长也能像鞭子样抽过来,第鞭把姬怀印脖子抽的正了,第二鞭把姬怀印抽成了僵尸。 幸好海老虎倒下的地方,正好是月光照不到的位置,现在他虽然生死不明,至少还没有变成僵尸。 我连忙走过去,扯下旁边块雨布,盖到了海老虎身上,我可不想他变成僵尸,在千手观音的驱使下跟我为敌。 姬怀先给千手观音叫了声好,由衷的赞道:“没想到千手观音不但暗器功夫好,还有长飞起化作赶尸鞭的绝技,姬某佩服!” 姬怀先说到这里,往后撤了几步,很显然,他对这个实力强劲的千手观音,不会也不敢再有敌意,已经有了联手的意思。 千手观音对姬怀先话里话外的讨好依然不理不睬,慢慢的向我和老史走来,看来她并不想跟姬怀先联手,让别人在她的蛋糕上切刀。 千手观音距离我们丈远时,停下了脚步,伸手解开了头上的髻,满头过丈的长飘了起来,结成了根根的辫子,垂到地上门帘般。 没等我跟老史反应过来,那些细溜溜的长辫子飞起来几根,对着我和老史抽了过来,让我惊叹的是,她的长辫子在空中还可以伸缩变化。 我虽然有真气在身,但是对躲闪的身法不太熟悉,只能笨拙的躲避千手观音头上长辫子的抽击,几次差点被抽到身上。 看着千手观音长辫子抽到地上的时候,把青砖都抽的冒烟了,姬怀先更加吃惊了,慢慢的退的远点,抱着大圣贴到了墙边。 老史体内那口气现在还提不起来,而且他也不是专业练内家功夫的,动作根本没有我快,拼尽全力躲开千手观音长鞭子的两次攻击之后,老史就累的喘着粗气,迈不动步子了。 我想过去给老史帮忙,无奈被千手观音的长接连攻击,怎么也穿不过她长的封锁,我就对着老史喊道:“老史,情况紧急,有什么杀招使出来吧!” 老史掏出被程月同化的地听钱,跟手里的鬼脸听阴钱捏在起,嘴里念着什么我听不到,突然白光闪,老史手里多了个画着鬼脸的盾牌。 老史蹲了下来,把身子缩在盾牌后面,挡住了千手观音辫次接次的抽击,虽然没有被击中,但是老史也只能缩在盾牌下面,动不敢动。 老史不敢动,我也只能全力躲避辫的攻击,看看现在的局面,我跟老史都是被动挨打,在这样下去,两个人被辫抽到,是迟早的事。 我想了想,运气击中的双掌上,然后对着千手观音的头使劲拍,激起的劲风把千手观音的头吹向了边。 “老史,头怕火,你快使用三冥业火啊!”趁着辫被我真气吹开的瞬间,我想到了千手观音的真正弱点,就使劲对着老史喊道。 听了我的喊话,老史又掏出枚两面黑的地听钱,按到了鬼脸盾牌上面然后猛地把盾牌往地上按,嘴里大叫声:“鬼脸听音起疾风!” 就像在海州医院的楼梯口里,老史用鬼脸听阴钱按在墙壁上的效果差不多,盾牌按在地上激起阵呼啸的疾风。 疾风越刮越大,碰到千手观音的长时,还在长上擦出了几点火星,老史又抬手,使劲把盾牌对着千手观音的头扔了过去。 千手观音微微笑,所有的辫集中到起,变成根粗重的长鞭,暴涨成三丈长短,头周边还出绿光,对着老史扔出去的鬼脸盾牌抽了过去。 辫长鞭抽到老史扔出去的鬼脸盾牌之后,老史甩身上的风衣,盘腿坐到地上,指着还在飞行的盾牌,嘴里大喝声:“雷公电母,听我号令!” “呼”的声,长辫抽到盾牌的时候,盾牌消失之后,长辫的绿光化作红光,千手观音的头着了火,不过烧着的,只是长辫的梢。 从进来就脸高深的千手观音,脸上终于有了恐惧,伸手把自己的头揽在手里,然后捏着自己的头,想用手把火掐灭。 老史捡起那个鬼脸盾牌,然后拿盾牌当做扇子,使劲对着千手观音的头上面扇风点火。 就在千手观音灭不掉头上的火,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打出了掌,掌风把千手观音头上的火势扩大了。 这个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个性感女郎。 水波纹,终于还是露面了。 189 风起云涌 老史看到有人进来,愣神的功夫,手里的盾牌又变成了两枚钱币。 水波纹人刚进门,声没吭就出手了,十几把小剪子刮脸刀,在空中急旋转着,对着我和老史飞了过来。 我跳到老史面前,用了太祖长拳里面的招“拗单鞭”,双手聚集真气,在空中转了圈,把所有的暗器都捞在手里。 水波纹的暗器功夫,也不过如此! 我把手里的小剪刀刮脸刀揉成团,对着千手观音扔了过去,水波纹刚跑到千手观音身边,看到暗器到了,连忙从千手观音身边跳开。 小剪刀刮脸刀什么的,全部插到了千手观音身上,她仰天摔倒在地,头上的长拖在地上,火越烧越大。 水波纹几个跳跃,摸出把梳子,抓起千手观音着火的头,用梳子梳了起来,也是奇了怪了,刚才千手观音怎么都灭不掉的火,在水波纹梳子梳到的时候,火就像遇到了千年寒冰,马上就灭了。 “老史,你的三冥业火,这么容易就被灭了?”我疑惑的问老史。 “我现在又没有黑无常的哭丧棒,哪里能招来三冥业火!这只是普通的雷火符,当然能灭掉了——不对,大愤,水波纹手里的,好像就是你说的墨玉梳子!” 本来我还纳闷,千手观音肯定是个暗器高手,但是今晚她并没有使用暗器,而是用长当做长鞭来攻击我们,这点很奇怪。 老史说,我就明白了,千手观音已经被三姐杀了,水波纹实在找不到帮手了,这才用墨玉梳子给千手观音梳头,唤醒了千手观音。 为什么开始老史没有看出来千手观音是个死人,就是因为千手观音头上的长,并不是她的,很有可能是汉代女尸丢失的长。 看来当初汉代女尸长,是被水波纹偷走了,水波纹现在又有把玉质和做工都是上乘的墨玉梳子,已经把千手观音扶着坐了起来,遍遍的使劲给千手观音梳头。 水波纹这是要用墨玉梳子作怪!我不能再让她梳理那头长了! 老史也想到了这些,跺着脚提醒我:“大愤,你还傻愣的站着干什么,抓紧把水波纹手里的墨玉梳子抢过来……” 老史话还没说完,接着声闷哼,我回头看时,小猴子站着老史面前,老史疼的五官都扭曲了,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了。 没想到老史对我喊话的功夫,小猴子趁机偷袭,还得手了! 老史的身后,就是程月的卧室,现在姬怀先正偷偷的往程月卧室的窗户下走去,我顾不上给千手观音梳头的水波纹,连忙跑了过去。 本来我想把姬怀先打倒,没想到小猴子击得手,接着个勾拳,从下往上,对着老史的下巴又打了过去。 小猴子这拳要是打中了,非把老史的下巴打碎不可,我只好踢出两块青砖,块打小猴子,块打姬怀先。 青砖去势很急,小猴子收回对着老史的拳头,双爪伸出,抓住了青砖,然后小小的爪子用力捏,把青砖捏的粉碎。 老史趁着小猴子抓住青砖的时候,向后滚避开了小猴子,狼狈的滚到了边。 另块青砖是对着姬怀先的,姬怀先也不敢硬接,慌忙蹲下身子,那块青砖打到了程月卧室的玻璃上,刚修好的玻璃又碎了,青砖接着飞进房间里。 好像是打到了房间里的衣柜上面,哗啦啦阵响声之后,卧室里的灯光亮起,接着是小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 程月披头散的出现在碎窗前面,开始了河东狮吼:“臭大愤!半夜三更的,你搞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 程月大喊大叫的时候,姬怀先也直起了身子,正好出现在程月面前,把程月吓得又是声大叫:“蓑衣鬼啊!” 尼玛,现在热闹了!万众瞩目千人觊觎的主角这么露面,水波纹梳头的动作更快了,姬怀先也摘掉斗笠扔到了边,伸手就要去抓程月。 我个箭步就到了姬怀先的身边,他当初在狼山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身上也有些硬功夫,我没有轻敌,抱着击必杀的决心,伸手就去抓姬怀先。 姬怀先也看出我今非昔比,身子蹲转,扫堂腿功我的下盘,不过我的动作比他快多了,在他转身的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 我使劲抓住姬怀先的脖领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使劲往身后抛,接着转过身子,对着落下来的姬怀先狠狠的踢了过去。 这脚我用了十分的力气,只想把这个伪君子脚踢死。 眼看姬怀先躲不过我这脚,本来打算追打老史的小猴子,转过身子四爪着地,低着头窜了过来。 小猴子这下动作很快,颗猴头穿过姬怀先的胯裆,迎着我的脚就撞了过来。 我怕小猴子撞到我的脚尖,把我的脚趾头撞伤了,连忙把脚尖抬起,让颗猴头撞到了我的脚掌上。 好厉害的猴头! 我就感觉自己被个飞来的石碾子撞到了,半条腿差点崩断,人被猴头顶着在空中转了圈,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老史,守住程月的房间!”老史伤的不轻,我不好意思说让他退后,怕他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交给他个需要退后才能完成的任务。 老史捂着肚子没有多说,慢腾腾挪到程月的窗户跟前,盘腿坐下之后,从怀里掏出串古钱币,有十来个左右。 我也没看清都是什么古钱币,看清我也未必认得出来,老史又把手里的地听钱和鬼脸听阴钱串到钱串上,然后口血没忍住,喷到了钱串上面。 “大风起兮云飞扬,晃晃朗朗照四方!”老史念完之后,那串钱币被他抛洒出去,落地之后个个都钻到了青砖缝里。 就在我好奇钱币怎么钻走了的时候,以老史为圆心,在程月的窗前,好似风起云涌,凭空出现了道银色的弧光,月牙般,护住了程月的房间。 我见过这道弧光,跟老史金蟾嘴里的弧光差不多,当初就是这些弧光,把人脚獾咬的就剩条尾巴。 老史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用自己的血和钱串子,布下了道人进杀人,魔进杀魔的阵法,这个阵法,应该也是从袁天罡的听风术里面悟出来的。 个小剪刀飞过来,刚刚越过老史的阵法,就被弧光击中,小剪刀瞬间解体,变成几十个钢珠,顺着刚才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水波纹扔小剪刀,本来是想看看老史阵法的虚实,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阵法不但能够挡住任何攻击,还能反噬攻击者。 看着飞过来的钢珠,水波纹个翻身躲到了墙边,啪啪啪,那几十个钢珠,全部打在了坐地的千手观音身上,深深的陷到了皮肉里。 千手观音美丽的脸庞变成了煤球,胸前鼓起的部分也变成了莲蓬,接着身上的绕襟深衣开始黑腐烂,然后千手观音身上出现了尸斑。 我猜的没错,千手观音果然死去两天了! 嘭的声,几个打在千手观音头上的钢珠擦出了火星,再次点燃了千手观音头上的长,这次的火势比之前大多了。 看到自己扔出的小剪子,被阵法化解并反噬,让千手观音现了原形,水波纹吓得脸都绿了,没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千手观音头上的长又起火了。 水波纹愣了几秒之后,咬咬牙跺跺脚,好像是在做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拿出把大剪刀,窜到千手观音身边,迅去剪还没有着火的头。 我几个起跳,奔着水波纹就去了,为了绝掉后患,我决定先杀了水波纹,绝对不能让她用这汉代女尸的头再次作怪! 姬怀先声口哨,那只叫大圣的小猴子,个纵身挡住了我的去路。 190 捶背敲头 小猴子吃了齐天菌之后,果然今非昔比,刚才猴头被我踢了脚,竟然没有受伤,看到小猴子挡在身前,我刹住了脚步。 水波纹已经从千手观音头上剪下了三尺长的团头,我边防备面前的小猴子,边冷冷的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看来你是铁心与我为敌了!” 姬怀先笑了笑,说道:“还是那句话,旷世之宝,能者得之,棺材里能有这么风华绝代的美女,那宝物肯定更加神奇,姬某也是俗人个,也有见财起意的凡心,希望岳掌门能够理解,对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掌门人的?” 我没有理睬姬怀先,回头看看身后,程月又扎好了头,捧着小脸趴在窗户边上正在看热闹,看我看她,竖着小拳头给我加油。 再看看老史,坐在阵法中间,紧闭双眼,双手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面,正在调息疗伤,小猴子那下偷袭,肯定打伤了他的内脏。 小胖子已经醒来了,爬到了海老虎的身边,刚想掀开盖在海老虎身上的油布,程月指着他喊道:“别掀,不然月光照,海老虎会变成僵尸老虎!” 小胖子吓得手抖放开了油布,哭着对程月说道:“祖奶奶,你是小仙女啊,定要救救虎哥,我求你了!” 程月小手挥,对着小胖子说道:“没事,等会解决了这些坏蛋,让大愤救你的老虎哥,现在你先拉着你老虎哥,躲到月亮照不到的地方,乖乖的别出声,这些坏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小胖子哪里知道,现在他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程月看热闹的视线,程月这是让他躲开点,小胖子哼哼唧唧的,连着油布把海老虎拉到了墙角。 有了老史的阵法,程月暂时没有危险,所以我也坦然了,拉过条板凳坐下,捡起地上的根卷烟点上,就是姬怀先扔给老史,老史没来得及抽的那根。 姬怀先也拉了条板凳坐下,他和我中间,隔着小猴子,他对小猴子还是比较自信的,所以也很坦然。 水波纹对着姬怀先抛了个媚眼,说道:“这位姬先生,既然你是为了宝物而来,那咱们联手好了,我叫水波纹,正好需要个丫头继承我的理技艺,只要咱们赢了,我只要那个女孩,搜到的宝贝全部归你。” 姬怀先笑而不语,水波纹把长往腰里塞,然后屁股扭扭,走到了姬怀先的身后,两手攥成拳头,给姬怀先捶肩膀。 “姬先生,你不会是想宝贝跟美人兼得吧?做人可不要贪心哦,那个嫩妹有什么好的,我可成熟多了,说不上风情万种,也是很有味道的。” 水波纹说话的时候,还轻轻对着姬怀先耳朵上哈气。 我对着地上连呸三声,骂道:“你们养马会的女人,都是这么骚吗?这位姬老先生,可是喜欢动物不喜欢女人的。” “臭大愤,骂得好!”程月有阵法的保护,有恃无恐的给我鼓掌叫好。 “人我不要,我只要宝贝,只是水老板对局势太乐观了,那个姓史的小子,说的两句咒语,前句‘大风起兮云飞扬’我就不多说了,后句‘晃晃朗朗照四方’,可是出自袁天罡李淳风合作的《推背图》,是第二十七象的颂言,他又是史将的徒弟,这个阵法很可能是来自于袁天罡的听风术,现在这个阵法,足足三丈有余,就是破阵无数的倾城夫人,也未必能在里面走上三步,所以,想要得到房间里的美人和宝贝,是不可能的。” 姬怀先边享受着水波纹的服务,边给水波纹解释,水波纹要想打败我们,只能依靠姬怀先,现在充分挥自己的特长,又给姬怀先敲起了头。 “大愤,等咱们空闲之后,也要出去捶捶背敲敲头。”老史终于恢复了点,羡慕的看着姬怀先说道。 我回头看看老史,没等我搭话,程月开口了:“老史哥,你我管不了,但是大愤,你要是敢带他去捶背敲头,我打不死他!还有,老史哥,你要是再撺掇他去那些地方,我可就不让他跟你玩儿了。” 老史坐在阵法中间,对我挤挤眼,意思是兄弟,家有母老虎,以后你惨了!老史接着闭眼不再出声,继续调息疗伤。 我对程月笑笑,说道:“别瞎说啊,有很多正规的按摩场所。” 我说完就转过头,主要是怕小猴子偷袭我,结果程月在后面不依不饶:“你当我傻啊,千大爷都说了,有很多的理店,都是亮着小粉灯的!反正以后你只要理,我就要跟着!” 我头也不回的说道:“行啦,以后你学理,学捶背敲头,我连理店按摩院都省得去了。” “这个可以有!”程月在我背后说道。 水波纹抬头看看我,说道:“姓岳的,你俩别打情骂俏了,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养马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水波纹这话说的我愣:“我什么时候杀了你们养马会的人?说实话,我是真的想把你们养马会的人杀光,但是我还没动手来!” 水波纹说道:“我们在苏北的堂口,不是你去动手的嘛?人杀了不说,还用血在地上写下‘紫桓岳愤,到此杀’,你也太狂妄了!” 我不由得苦笑声,三姐呀三姐,你杀人就杀人,干嘛留下我的名字,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程月好像把房间里的什么摔碎了,骂道:“胡说道,那是你们惹的那个地妖干的,怎么是我老公!这个倒霉的三姐,就是为了跟我抢男人,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臭大愤对她念念不忘!太可恨了!别让我见到她!” 水波纹把头趴在姬怀先的肩膀上,说道:“姬先生,咱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小俩口打打闹闹的秀恩爱吗?” 姬怀先指着老史说道:“水老板别急,经过我的观察,这个姓史的小子功力不到家,他的阵法最多只能坚持个时辰,所以咱们稍安勿躁,只要在阵法消失之前,干掉这个姓岳的小子就行了!” 听姬怀先这么说,我连忙问老史:“老史,你的阵法真的只能坚持个时辰?” 老史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大愤,这个耍猴的说的没错,不过,用不了个时辰,就到午夜了。” 老史的意思是,阵法消失之前,大虎就会回来,再坚持坚持就行了。 老史没有明说大虎的归来,也是怕姬怀先和水波纹狗急跳墙,现在就联手对付我。 但是姬怀先何等的聪明,大虎直不在,他本来就犯了嘀咕,现在眼睛转,他就明白了我和老史对话的深层意思。 姬怀先按住了水波纹正给他敲头的小手,说道:“水老板,别敲了,你有什么杀招,抓紧使出来,咱们现在就起上,拿下姓岳的小子,然后想办法破掉那边的阵法!越快越好!” 水波纹现在对姬怀先言听计从,非常诚恳的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不是我没有杀招,只是我的杀招,要酝酿段时间,所以只能你先出手了。” 水波纹说完,暧昧的用手在姬怀先耳朵后划拉下,姬怀先这个老帮菜,现在也动了凡心,捏着水波纹的手,个劲的抚摸。 “臭不要脸!”程月说完之后,接着又哎呀声。 我连忙回头去看,原来她把护手霜往姬怀先和水波纹扔了过来,结果护手霜被老史的阵法拦截,粉碎之后原路返回,抹的程月满脸都是。 程月边擦脸边说道:“老史哥,这个阵法怎么是这个样子,你干嘛不早说,害得我差点毁容。” 老史没有搭话,而是对着我这边指了指,我刚好感觉到了劲风扑面,连忙从小板凳上下来,后撤了好几步。 小猴子已经耍起了猴拳,对我动手了。 191 大圣降世 我想了想,反正水波纹今晚只带来个死了的千手观音,现在已经躺在了地上,目前我要面对的,只有水波纹、姬怀先和小猴子。 水波纹的功夫稀松平常,姬怀先的吐丝怪蛇早就被大虎干掉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有面前的这只小猴子是个麻烦。 只要打倒这个小猴子,不用大虎回来,我就能把水波纹和姬怀先收拾了。 想到这里,我把小板凳对着小猴子踢了过去,小猴子抓住小板凳,下给撕成了几个木块,然后窜到我跟前,套猴拳打的滴水不漏。 在我跟小猴子打斗的时候,水波纹把剪下来的长,根根的迅粘到块头皮上,她这是在制作假。 电影里的猴拳我见的多了,但是能够达到小猴子的水准的,还真没见过,只见它的步法是弹、跳、窜、转,手法有刁、采、抓、扣。 小猴子身形翻转腾挪,不小心就会中了它的妙招,我没有他快,不能跟它见招拆招,只能挥自己的长处,不放过任何个跟它硬碰硬的机会。 小猴子竟然使了个“猴子摘桃”,吓得我连忙后退,然后趁机对着冲上来的它使劲踢上脚。 小猴子的爪子被我踢中,猴爪看来没有猴头硬,它疼的龇牙,我又使了个鬼脚式,左脚虚晃两下,右腿个实招,踢到了小猴子的屁股。 小猴子就飞了起来,落地之后砸碎了地上三四块青砖,再也起不来了。 水波纹的假已经制作好了,套到她自己头上之后,正在用墨玉梳子使劲不停的梳理。 姬怀先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小棍子,对水波纹说道:“水老板,你上去顶下,我这里给大圣制造件武器。” 水波纹走到我面前,突然坐到了地上,然后嘴里叨逼叨的重复念着什么,没等我先下手,她头上的长暴涨,又变成了根长长的鞭子。 这头在千手观音头上时,千手观音虽然是个死人,都能操纵长灵巧的把姬怀印的脖子抽的正了,还打的我跟老史节节败退。 现在长在水波纹这个活人头上,那威力更不用说了,我怕被长抽到了,中了尸毒会变成僵尸,只能味的躲避。 长做成的鞭子,几次差点抽到了我,我连忙问老史:“老史,怎么使用三冥业火,你刚才的雷火符也行啊!” 没等老史搭话,程月就插嘴了:“笨蛋,你又不是地府的官员,怎么可能会三冥业火,老史哥的雷火符,可是人家的师门秘技,再说了,你又不会雷火符的咒语啊,你体内有真气,可以用琉璃请火诀嘛!” “废话,我懂个屁的琉璃请火诀啊!”我都快被程月把我气死了。 “大愤,你听好了,我可只说遍啊!琉璃请火诀是道家的高深指诀,双手中指无名指小指向内侧交叉互勾,两个大拇指弯曲相对指甲贴指甲,两根食指指肚相对,把身上积累的真气,灌输到食指之上,往食指所对的方向力,通过心念催动,用自己的真火引外面的阳气,这就是琉璃请火。” 程月说的很慢,我在躲避水波纹的假鞭子的过程中,也能听得很清楚,我按照程月的法子,对着水波纹的头部,催动了个琉璃请火诀。 呼啦声,水波纹的假着了火,那些假碰到火之后,好像有自己的思想,出疼痛的尖叫,然后下缠绕在水波纹身上,把水波纹的衣服都点着了。 水波纹连忙摘下假扔到边,然后扑打身上的火。 真没有想到,这么难以对付的汉代女尸的长,被程月教我个指诀,很快就打了! “我的小仙女,每次关键时刻,你总是能给我惊喜!”我捏着琉璃请火的指诀,对着姬怀先弹了几下,姬怀先狼狈的躲开,裤腿还是起了火。 猴子刚才伤的不轻,还被姬怀先放在板凳上,我心说你这猴子老史助纣为虐,留着你迟早是个祸害,看我烧不死你! 我对着猴子催动下指诀,猴子虽然跳开了,但是它刚才坐着的小板凳起火了,它的长尾巴末端还搭在板凳上,下被点燃了。 姬怀先用个小桶,提着水浇到了小猴子尾巴上,又提了桶水浇到水波纹身上,湿身的水波纹的身材凹凸,姬怀先看的眼都直了。 我能看出来,姬怀先还是童子身,现在被水波纹撩的内火升腾,我估计今晚只要放走他和水波纹,回头姬怀先的童子身就要被破掉。 不知道这个快五十的人,突然之间破掉童子身会怎样?是过了快乐巅峰之后的无尽空虚,还是食之有味乐此不彼? 作为个年轻的童男子,我突然产生了点好奇,收起了琉璃请火诀。 我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我现在突然善心大,你带着水波纹走吧,只要她以后跟养马会断了联系,你也不再来找我的麻烦,咱们之间就算了。” 很可惜,我的善心大,被姬怀先当成了驴肝肺。 他拿起地上根长棍,那是他用几截小棍子组装成的,对我说道:“岳掌门,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现在可是夜间,已经到了子时,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你的琉璃请火诀,需要外面有阳气才能引,你刚才接连的功,已经把这里的阳气消耗殆尽,而我已经给大圣组装好了兵器,你马上就要败了,还说要放我条生路,真是大言不惭!我怎么可能上了你的当!” 姬怀先说到这里,把那根长棍抛,扔到了大圣的手里,指着我说道:“大圣,打死他!” 那根棍子本来是暗褐色的,被小猴子拿在手里,从头到尾的抹,竟然表面变得光滑异常,还出了金灿灿的光芒。 看到棍子出金光,小猴子眼里的表情,竟然跟孙悟空拿到失去已久的金箍棒的表情样,单爪转,那根棍子被他转成个金盘。 姬怀先哈哈笑,说道:“这次来海州,不但找到了让大圣修为提升的齐天菌,又在花果山找到了株千年的细齿稠李树,上面的虬枝如盘龙似卧虎,我剖开树心,取了点木材,制成了这根棍子,虽然比不上金箍棒,但是比江湖上的棍法名家的兵器,已经出了许多!” 小胖子本来瑟瑟抖,突然站起来对姬怀先骂道:“姓姬的,花果山上千年的细齿稠李树就那么几棵,我们海州人都奉为至宝,你竟然敢搞破坏!尼玛坏了我们海州的旅游资源,你这个喔比达的老次子!” 小胖子的最后句我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是骂人话,心说别看小胖子胆小,到底是本地人,对本地的树木都很爱心,现在忍不住骂开了。 姬怀先楞了下,好像不明白“喔比达的老次子”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看水波纹,想要从这个在海州混了多年的女人嘴里得到答案。 水波纹那边已经擦干净头脸上的水,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这个小胖子骂你是个不讲理的大白痴。” 姬怀先气的脸色白,对着小猴子指,说道:“抓紧杀了这个姓岳的,等会我要把这肥猪点灯熬油,看他身肥肉,定能炼下来不少的人油!” 小胖子吓坏了,个劲的对我喊:“祖爷爷,你可要把这个‘老次子’打败啊,不然我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等我找到合适的兵器,小猴子拿着那根大棍就过来了。 这次的小猴子果然不同凡响,条大棍被它舞的水泄不通,几次让我产生了齐天大圣降世的错觉,慌乱之中,被棍抽到了后背上,火辣辣的疼。 老史坐在地上还起不来,程月不但不帮忙,还出言笑话我,简直是给我伤口上撒盐。 192 王者归来 小猴子根大棍在手,舞起来风车般水泼不进,我只能看到个大金盘在面前转来转去,只能不停躲闪,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节节败退之下,小猴子个纵身,根长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对着我的头凌空砸了下来,这要是被砸中,侥幸不死也要变痴呆。 跳开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蹲下身子,躲开头部要害,那根棍子结结实实抽到了我的后背上面,要不是有真气护体,我脊梁骨非断了不可。 感觉后背被烙铁烫了下,疼的我抽凉气,连忙抽出只手,伸到后背,不停的去搓被大棍打中的地方。 程月这个时候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笑着说道:“臭大愤,谁让你刚才乱使琉璃请火诀,耗光了空气里面的阳气,现在惨了吧!” 我忍着疼痛,躲开小猴子轮接轮的进攻,抽空骂程月:“臭丫头,我可告诉我,我要是被打死了,你就要守寡了!” 程月拍着巴掌说道:“臭大愤,放心吧,你死不了,你要是真的危险了,我还能这么开心嘛,哈哈,刚才我就感觉到了大虎的动静,不信你听!” 我竖耳听,程月说的没错,还算她有良心! 外面的海浪声中,传来声低沉的虎啸,大圣拿着棍子,放弃对我进行追打,而是退到了姬怀先的身边,脸上露出了恐惧,不停的吱吱叫。 姬怀先连忙摸着猴头安抚它,旁边的水波纹也被虎吼声吓了大跳,伸手从腰上,又摸出撮从女尸身上剪下来的头。 虎啸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院墙边上,外面的大树不停的晃动,接着院里起了阵狂风,飞沙走石间,在狂风里落地的,正是我时刻盼望的大虎。 好只白额吊睛猛虎,甩甩头,抖落身上的树叶和风尘,虎目亮起两团火光,黑白相间的虎尾钢剪般,锯齿虎爪在地上按,几块青砖无声的碎裂了。 大虎挡在我身前,雄踞山巅般,扫视番水波纹、姬怀先和小猴子,仰天声虎吼,搭配着海浪声,就像海里有个巨怪冒出水面在吼叫。 唯有点不协调的是,威猛无边的大虎,脖子上晃荡着个皮包,皮包大大的,还是粉红的颜色。 这个包肯定是苏清的,她就喜欢这些嫩颜色,女包的下半截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估计是老史的五帝钱,还有大虎从苏清那里偷来的其他东西。 “唉呀妈呀,哪里来的东北虎啊!”小胖子差点被大虎的虎吼吓尿了,撅着屁股拽着地上的海老虎,贴着墙使劲往后退。 小胖子手忙脚乱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海老虎蜷在胸前的胳膊,在他拉动的过程中耷拉下来,只手露到了油布外面,碰到了地上的青砖。 大虎出现之后,程月兴奋的想要从窗户里爬出来,我指着她说道:“小剪刀和护手霜的下场,你可是亲眼看到了的,老史的阵法可是不管你美若天仙的还是丑若无盐,反正谁进去谁倒霉,你要是不想变成人脚獾那样,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呆在房间里。” 这句话让程月清醒了,把她吓得连忙把伸出来的手缩回到窗户里。 之前老史带着大虎逛街的时候,水波纹只看出大虎的神奇,没想到大虎还能变成面前这老虎模样,吓得她花枝乱颤,身上水花四溅。 小猴子认出了大虎,本来焦躁不安的个劲退缩,不过在姬怀先的安抚下,小猴子看看手里的大棍,双猴眼骨碌碌乱转,竟然平静了下来。 姬怀先肯定暗示了小猴子,别怕,你现在有了花果山千年古树打造的兵器,定能够报了当初大虎把你爪打成重伤的仇。 程月还是想跟大虎亲热亲热,对着大虎招招手:“虎子,过来!” 大虎本来还在跟大家装逼,使劲炫耀自己威武雄壮的身体,听到程月的呼喊,调过身子对着程月,虎脸上露出了萌萌的表情。 看到大虎现在的样子,小胖子又变成了花痴模样,眼巴巴的看着大虎。 小胖子对我说:“祖爷爷,这老虎是你的宠物嘛,这家伙简直成精了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表情这么丰富的老虎,都快能做成表情包了,改天你把它借我玩玩,我牵着它到街上卖煎鱼的小妹那里,看她爸还敢不敢拿叉子追我!” 生人要是说它萌,大虎是很拒绝的,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小胖子吼了声。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大虎哈出的气冲撞到了小胖子,还是小胖子被大虎的气势吓到了,屁股坐到了地上,挪着屁股后退。 大虎出现,局势突然稳定了,估计姬怀先和水波纹现在都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程月又喊了大虎两声,大虎屁颠屁颠的往程月那边跑了过去,我吓了跳,连忙喊道:“大虎,有阵法,危险!” 大虎理都没理我,个纵身,四爪离地,直接往阵法里面跳了进去,阵法表面月牙般的弧光,突然裂开了条口子,大虎跳进了口子里。 我心里阵冰凉,心说坏了! 等那道口子合上的时候,两道弧光就会像把合口的闸刀,任你大虎钢筋铁骨,也会像同样钢筋铁骨的人脚獾样,被闸的粉碎。 我心疼的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的时候现,大虎安然无恙,我“咦”了声,真没想到,大虎竟然不怕这个阵法。 老史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大愤,你小子瞎担心什么,大虎可是我用阵法催成现在的样子,我能呆在阵法里,它就也能呆在阵法里,放心吧,真要是有事,刚才我就制止它了。” 老史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见大虎把两只前爪扒在窗台上,头伸到了窗户里面,程月正在抚摸它的虎头。 大虎歪着头闭着眼,很享受程月的抚摸,屁股闷骚的晃来晃去,虎尾也得意的甩来甩去。 大虎这样不要紧,可苦了身上有伤现在还动不了的老史,大虎的屁股不停的在老史的脸上撞来撞去,大虎的尾巴甩起来,好几次打在老史的头上。 老史抬起只手,使劲推大虎的屁股也推不动,脸都被挤得变形了,只好无奈的说道:“弟妹,你快把这小子脖子上的袋子取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程月伸手,提着女包的袋子,从大虎脖子上把女包拿了下来,伸手,从里面掏出了大块巧克力,再伸手,又从里面掏出来大块巧克力。 程月掏来掏去,那个大大的女包里,竟然装的都是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老史背对着窗户坐着,看我惊讶的眼神,说道:“五帝钱拿回来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史:“我的哥,哪有什么五帝钱啊!我早就说了,大虎就是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但是它的智商很着急啊,你还派它到金陵拿五帝钱,亏你想的出来!这家伙到那之后,估计看到了巧克力,转眼就把巧克力偷来了,早把五帝钱的事,扔到九霄云外了。” 老史还是有点不相信,使劲站了起来,看看程月手里的巧克力,下跌坐到了地上,嘴里喊道:“气死我了!” 程月听我跟老史这么评价大虎,有点不开心了,点着大虎的头说:“虎子,你告诉我,这巧克力,是清姐送你的对不对?” 大虎开心的点点头,伸出舌头舔了下,程月剥开个巧克力塞到大虎的嘴里,摸着大虎那张锅盖大的脸,夸道:“大愤哥哥和老史哥哥坏,冤枉虎子偷了巧克力,其实这巧克力,是清姐看到虎子可爱,奖励虎子的,虎子乖。” 姬怀先暴喝声:“我受不了你们了!个个跟傻瓜样,还有没有完!” 193 白毛僵尸 姬怀先这个中年童男子,看到我们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样秀恩爱真的伤到了他,他再也忍不住了,声大喝之后,拍拍小猴子的头。 小猴子把条大棍舞的金光闪闪,奔着我就来了,程月也对着大虎脑门轻轻拍,说道:“大愤哥哥为了保护姐姐,累了,你去帮帮忙吧。” 大虎是最喜欢保护程月的,听说我已经保护的累了,唯恐我抢了他的功劳,嘴里叼着几块巧克力,就跑过来挡在我身前。 你看它张着大嘴,舌头上还有几块巧克力,口水都滴下来老长,我心说人家老虎吃肉,你可好,在老史的糊弄下,吃女生才喜欢的巧克力! 无所谓了,你来了,我正好歇歇,小爷我后背现在还疼呢! 我拉过把板凳,点上根烟,想吐个烟圈,不过我吐不出来,第二口想吐的时候,被大虎和小猴子的战斗惊到了,口烟呛得我连连咳嗽。 刚才看到大虎含着巧克力跳过来,我还以为它多牛逼,没想到小猴子刷刷刷的舞着大棍,突然下,大棍结结实实抽到了大虎的头上。 大虎回头看看我,脸的懵逼,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家打中了,巧克力也被打到了嗓子里,噎得大虎甩甩脖子,这才咽了下去。 幸好大虎皮粗肉燥的,小猴子这下对它伤害并不大,大虎很生气,本想好好品尝巧克力,结果被小猴子棍抽的它整吞了下去,怎么会不生气! 大虎转过身子,只见它没有辗转腾挪走动步子,而是屁股蹲,前爪撑着身体半坐在了地上,它坐在地上也比小猴子高出很多。 姬怀先给小猴子鼓劲了:“大圣,这死猫变成老虎后,反而变傻了,动作也慢了,你再打它的头,对着顶门心使劲打,我就不信了,它能是铁做的。” 大虎挡着我看不见小猴子,只能见到那根大棍被小猴子舞的金光闪闪,金箍棒般,然后小猴子跳了起来。 小猴子凌空棍从上而下,有雷霆万钧之势,对着大虎的虎头又砸了下来。 大虎傻傻的动都没动,我对着它喊道:“臭小子你傻啊,看不到棍子来了嘛!” 或许大虎并不是傻,而是根本不屑动下,当小猴子的大棍,再次结结实实的打在大虎头上时,大虎的右前爪也抬了起来。 大虎用我根本看不清的度,右前爪下拍到了小猴子的屁股上,然后小猴子就像孙悟空的筋斗云,在夜空里翻滚着,消失在了院墙外。 感情人家大虎根本不在乎小猴子的大棍,就当是给自己挠痒痒了,小猴子的大棍现在掉到了地上,被大虎咬着头叼了起来,然后使劲的吸了口。 那根散着金光的大棍,被大虎这么吸,失去了所有灵气,从下到上又变回了暗褐色,这幕被姬怀先看在眼里,心疼的咬着牙花子。 大虎回头看看我,挤了下眼睛,眼神里脸色上,满满的都是得意,那意思好像是:瞎叫唤啥,没看到我是稳坐钓鱼台嘛! 这个时候,水波纹拉着姬怀先想要溜走,我大喝声:“慢着!” 我刚喊出口,大虎也是声震天的虎吼,平地卷起狂风,半开的大门在风的作用下,下子关上了。 姬怀先和水波纹知道走不了了,对我说道:“岳掌门,我们俩不是怕你,而是怕地上的那个,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回头看,地上盖着油布的海老虎,只手已经暴露在了月光下,手上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足足有寸多长。 我吓得后退步,忍不住叫出了口:“白僵!” 我这么叫的时候,刚才看热闹看的入迷的小胖子才反应过来,大喊声:“虎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胖子着急,下掀开了盖在海老虎身上的白布,月光抛洒到海老虎的全身,坏了!这下惹了大祸了! 海老虎手上的白毛迅开始蔓延,本来光滑的手腕马上爬满了白毛,没有几秒,白毛已经蔓延到了海老虎的全身。 现在的海老虎,不但满头满脸的白色绒毛,就连身上都是,那些白毛刺穿了海老虎的衣服,还在不停的疯长,很快长到了三寸还长。 大虎根本没有在意白僵的变化,还是死死的盯着姬怀先和水波纹,水波纹看走不了了,出了这样的疑问:“不对啊,就算刚才汉代女尸的头抽到了这个家伙,最多让他变成僵尸,怎么会变成白僵呢!” 水波纹这么说,算是坐实了她偷走汉代女尸长的罪名。 程月现在在阵法里,根本不怕什么白僵黑僵,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白僵?” 老史这个时候精神了点,代替我答道:“般人以为白僵就是白色僵尸,其实白僵的本意指的是,生了白僵病而死的蚕。被白僵菌渗入身体的蚕,死后身体先软后硬,先是变成桃红色,然后桃红色褪去,蚕的身上长满白毛,就叫白僵蚕,而白僵,就是体内有白僵蚕蛊的僵尸,白僵是反其道行之,先是身体长出绒毛,等到身体变成桃红色的时候,全身都是毒,虽然比不上血玉僵尸,但是也是僵尸里的大杀器,比五百年尸毒的僵尸还厉害。” 姬怀先也是见多识广,说道:“肯定是这个海老虎的身体里,被人下了白僵蚕蛊,女尸的长在他光头上面抽,尸毒入了顶门,由上而下进入身体,引了他体内的白僵蚕蛊,尸毒和蛊毒碰到了起,这才让他变成了白僵。” 程月听了他们的说法,很是好奇的样子,盯着海老虎看个不停,我连忙提醒小胖子:“胖子,抓紧往老史那边靠靠,记住,别碰那道银色的弧光啊!” 小胖子还是心有不甘,指着海老虎说道:“那虎哥怎么办?” 老史抬头,说道:“要不,你去给你虎哥吸血,然后你变成白僵,你虎哥就没事了。” 小胖子看看海老虎,海老虎的皮肤已经隐隐开始红,然后他的背后装了弹簧般,硬挺挺的从地上弹了起来,闭着眼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我使劲踢了大虎脚,说道:“大虎!躲到老史哥的阵法里面,快点!” 没想到我这脚下去,大虎庞大的身躯竟然被我踢得滚了几滚,尘埃落定之后,从只猛虎变回了小猫。 “大愤,时间到了,大虎变回来了。”老史惋惜的说道。 本来我还以为大虎就算是变成了猫咪,也能配合我跟白僵斗斗,结果大虎在地上趴着不动,嘴里还冒着泡泡,好像中了毒。 我抱起大虎看了看,大虎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小便不受控制的撒了出来,差点呲到我的手上,把我急的使劲晃晃它:“大虎,你怎么了!” 跟程月那种开玩笑的幸灾乐祸不同,姬怀先才是自内心的幸灾乐祸,笑着对我说道:“以我多年的兽医经验,猫咪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因为巧克力食品中的可可碱与咖啡因,对宠物有致命的毒性,虽然是个小神兽,但是它体内,毕竟还是有猫的基因,也不能免了可可碱和咖啡因中毒的俗套。” 水波纹看大虎变回了猫咪的样子,而且还中了毒,开心的笑了,说道:“姬先生,咱们先走呗,等他们跟白僵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再来打扫战场。” 姬怀先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嘘了声,说道:“走不了了,现在你定要听我的,千万要屏住呼吸不要说话,不然白僵第个攻击的就是你!” 姬怀先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回头看,海老虎身上除了白毛之外的皮肤,已经全部变成了桃红色,沉重的吐出口红色的雾气。 我已经来不及走到老史的阵法边上了。 194 麻脸大汉 姬怀先和水波纹说过之后,两个人都坐到了地上,用各自的方法打坐,个双手上下按在起,个两手手指交叉互勾,都屏住了呼吸。 我嘴里说道:“老史和程月,你俩谁要是来救我,我就马上咬舌自尽!” 程月也意识到了白僵的厉害,哭着说:“我就要去救你,我说过的,你在水里,我也在水里,你在火里,我也在火里!” 程月说完就要爬窗出来,老史当机立断,个手刀把程月砍得晕了过去,我对老史打了个手势,然后把大虎往老史的阵法里面扔了过去。 我说话的时候,惊动了海老虎变成的白僵,他再次喷出口红色的雾气,对我走来的时候,被我扔出去的大虎所吸引,跳动的度极快,伸手就去抓大虎的尾巴。 海老虎长满白毛的红手,差点就抓住了大虎,大虎进入老史的阵法之后,老史抱着大虎坐到了地上,盘腿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只有口型没有出声。 现在老史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过来也帮不上我的忙,留在阵法里面,用力催动阵法不失效,还能保护程月和大虎,这才是他当前最佳的选择。 大虎进入阵法之后,海老虎化作的白僵,那只手触到阵法的边缘时,道弧光把他手上的白毛切下来片,纷纷洒洒着又被弧光全部击成了白粉。 白僵此刻虽然是闭着眼,但是好像能感知到阵法的厉害,慢慢的把手缩了回去,把张长满白毛,皮肤红的脸扭过去,对准了小胖子。 小胖子的裤裆早已湿了,不过这小子在紧急关头还算机灵,扫了眼姬怀先和杨烟,马上停止了颤抖,然后用手指头堵住了自己的口鼻。 白僵没有感应到小胖子,慢慢的转过身子,又对准了我,现在白僵的身体已经变软,慢慢向我走了过来,不过他走路时轻飘飘的。 现在早已过了午夜,没想到老史的阵法还能有效,我也屏住了呼吸,脑子急的运转,盼望了老史多坚持会,让阵法坚持到我想办法干掉白僵。 就在这时,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脚脖子,吓得我连忙跳到边,伸头看,原来是大虎之前经常玩的毛线球。 不知道是水波纹还是姬怀先,趁着我凝神闭气的时候,把毛线球扔到了我脚脖子上,我这么跳,白僵马上奔着我就来了。 说实话,假如这个白僵没有毒,我有把握掌就把他毙了,但是五百年的僵尸毒都差点让我丢了半条命,这个白僵的毒性,我是不敢硬碰的。 在白僵来掐我脖子的时候,我就地滚,白僵的动作实在太快,我都能感觉到毛茸茸的大手,在我脖子边上带起的劲风。 小胖子吓得惊叫声,白僵马上转过脸对着他,我趁机拿起了地上那根已经失去灵性的长棍,然后个纵身跳上了厨房的屋脊。 小胖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连忙再次堵住自己的口鼻,憋得脸都红了,白僵距离他有点远,放弃了对他的感知,而是抬头对着我抽抽鼻子。 我心说有种你就上来,只要你敢上来,我捏着这根棍子对着你的顶门心使劲插,非从你头上插到腹腔里面不可! 这个时候,咣当声,两扇铁皮的大门又被踹开了,大门外走进来个衣服肮脏,满脸麻子的中年大汉,摸着大门往院子里看了眼。 这个麻脸大汉比海老虎的身材还要魁梧圈,也是个光头,不过他的头没有海老虎的光亮,而是爬满了个摞个豆大的黄疙瘩。 麻脸大汉的腿上,还缠着好几条三角蛇头的毒蛇,毒蛇都张着嘴,已经咬破了他的裤子,毒牙估计已经入了他的皮肉,正在往里面注射毒素。 这个麻脸大汉走路风风火火的,看都不看地上的姬怀先和水波纹,而是嘴里喘着粗气,迈着步子跨过那两人,往白僵身边走了过来。 白僵对大汉的到来没有丝毫感知,反而膝盖弯,腿上装了弹簧般,伸出双又红又白的毒手,对着屋脊上的我跳了过来。 我攥着长棍,头对准了白僵的顶门心,使劲戳了下去。 就在我的长棍穿过白僵头上的白毛,碰到他的头皮时,白僵在半空里停住了身形,原来那个麻脸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我感觉有点不对,看手里的大棍,以跟白僵头皮接触的那头开始,长出了圈白毛,然后这圈白毛不断旋转,迅往上疯长。 真是毒到家了!我连忙松手,白毛已经爬满了大棍,掉落下去之后,正好打在麻脸大汉的头上,弹起来之后又落到地上。 麻脸大汉用力,把白僵拉到了地上,然后大脚抬,踩住了白僵的胸口,白僵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动挣扎,还伸手去抓大汉的小腿。 麻脸大汉的脚尖对着白僵的太阳穴踢,白僵马上不动了,然后他蹲到白僵身边,伸出双锉刀般的手掌,慢慢的抚摸白僵脸上的白毛。 我看看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木棍,现在上面的白毛已经消失,整条棍子边淌着黑水边开始萎缩,直到成了根尺把长的小树枝。 这根长棍,只是碰到了白僵头上的白毛和头皮,就已经被腐蚀成了这样,这个麻脸大汉对着白僵摸来摸去,竟然没有中毒! 刚才这个白僵让满院子的人都很紧张,没想到麻脸大汉玩儿般,伸手抬腿,毫不费力的就把白僵拿下了! 这个麻脸大汉,肯定是个用毒的高手,不过他的度也很快,不然也不能在白僵跳起来的时候,把抓住白僵的脚脖子。 姬怀先和水波纹现在根本不敢留下捡便宜,他俩能看出来麻脸大汉的厉害,不知道麻脸大汉是友是敌,就想偷偷溜走。 我趁机跳到老史的阵法边上,麻脸大汉头也没回,对着大门挥手,两扇大门关上的同时,马上爬满了白色的长毛和黄色的疙瘩。 麻脸大汉开口说话了,声音瓮声瓮气的,沉闷而又霸气的说:“谁也不许走动,谁碰大门谁死,谁想跳出院墙谁也死!” 这个时候,老史身边的弧光消失了,他的阵法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我回头问他:“伤的到底怎么样?” 老史小声的说:“草踏马的臭猴子,翻跟头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它是闹着玩,没想到到跟前就对我下了黑手,我内脏受了伤,现在还有点疼。” 我伸头看看程月,昏迷之后趴在窗户下的书桌上,现在还没醒,我看看麻脸大汉,心说这个人千万不要是奔着程月来的,不然我真没把握挡住他。 麻脸大汉指了指我,说道:“那个小眼的小子,我刚才不是从你手下救了白僵,而是从白僵手里救了你,别以为你根棍子,就能打败白僵。” 我连忙对他抱拳,说道:“我本来以为自己会点功夫,能够应付些江湖高手,真没想到前辈出手,就让我见识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麻脸大汉撇撇嘴,好像是笑了笑,然后对着小胖子说道:“三炮,过来!” 小胖子吓得腿抖得跟筛糠样,结巴着说:“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大手挥:“你过不过来?难道也想变成大门那样?” 小胖子看了看大门,吓得哭了起来,磨磨蹭蹭走到麻脸大汉身边,边走裤裆边往下滴水,脸上的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老史抽抽鼻子,说道:“真是波未平波又起,这个麻脸大汉,就是海州医院太平间里,那个炼蛊的邪道高手!大愤,咱们今夜麻烦大了!” 我相信老史,因为他的鼻子很灵! 195 金边蚂蟥 老史偷偷告诉我,麻脸大汉就是长住海州医院太平间,在里面炼蛊的邪道高手。 太平间里那些蛇鼠毒虫的血腥气味,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恶心,虽然我闻不到麻脸大汉身上有那种味道,但是老史的鼻子很灵,他定闻出来了。 所以我相信老史的判断,心下沉了下去。 “打火机给我!”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伸手。 小胖子抖抖索索的掏出打火机,递到麻脸大汉的手上,麻脸大汉刚碰到打火机,小胖子就松手了,他是怕沾到麻脸大汉的毒手。 “胆子越来越小了,滚边去。”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挥手,小胖子如蒙大赦,几步跳开到两丈之外。 麻脸大汉把白僵翻过来,摸出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红色的粉末,然后他全神贯注的把红色粉末,均匀的撒到白僵的身上。 水波纹看看大门又看看院墙,时不敢离开,看麻脸大汉摆弄着白僵,女人的卦和好奇心起来,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伸头看麻脸大汉忙活。 姬怀先使劲,把水波纹往后面拉了拉,说道:“别靠近,红色粉末是赤蝎粉,绝对的见血封喉,是有名的邪热毒药,毒性仅次于血玉僵尸的血。” 水波纹吓了跳,马上往后退了好几步,麻脸大汉抬头,看了看姬怀先:“驯兽驭灵的姬怀先?呵呵,你都是摆弄猴子猫狗啥的大件,我只会摆弄小件,什么蝎子蜈蚣毒蛇啦,上不了大雅之堂,让姬先生见笑了。” 姬怀先马上客气的说:“高人谦虚了,在下实不敢当。” 麻脸大汉笑而不语,又把白僵的正面撒上赤蝎粉,然后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白僵身上的白毛,轰隆声,白僵变成了个大火球。 麻脸大汉把白僵翻了下,让白僵身上的白毛全部烧光,让我没想到的是,麻脸大汉这么弄,竟然没有伤到海老虎。 地上的白僵,身上的白毛全部烧光了,露出了海老虎的真面目,但是海老虎的皮肤还是粉红色的,上面还附着白毛烧成的灰。 麻脸大汉对着海老虎摇摇头,然后看了看小胖子,对着姬怀先身边的水桶指:“三炮,去,给我提桶水过来。” 小胖子再不懂江湖,也能看出来麻脸大汉身是毒,嗫嚅着不敢动,麻脸大汉随手捡起地上个碎砖块,扔到了小胖子脚上。 小胖子马上坐到地上,抱着只脚在那鬼哭狼嚎:“哎呀,脚麻了,我的脚麻了,我的脚中毒了,谁帮我把脚砍下来!” 麻脸大汉很生气的站起来,吐了口唾沫,骂道:“三炮你个小跐溜,老子还能害你啊!没看到我是在救你虎哥的嘛!” 小胖子眼珠子转,马上破涕为笑,指着麻脸大汉说道:“只有海大爷才会骂我小跐溜,你肯定是我海大爷!大爷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跟虎哥找你找的很辛苦哇!大爷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浑身都是疙瘩!” 跐溜,本来是形容脚下打滑的词语,在我们彭城紫桓县,称呼别人小跐溜,意思就是你小子很滑头啊。 没想到,麻脸大汉这个海州人,以前就这么称呼小胖子。 小胖子喋喋不休,麻脸大汉让他少说两句,抓紧把水提过来。 确定麻脸大汉就是海大爷之后,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小胖子,马上爬起来,站的直直的,晃着身子大摇大摆的去提了桶水来。 老史手指着地上的海老虎,另只手指着麻脸大汉,然后把两只手握到起,意思是,麻脸大汉不是海老虎的师父,就是海老虎的爹。 我心里也猜到差不多,心说上次我把海老虎打的双腿折断,这下好了,等会又要有场恶战! 我仗着体内的真气,怎么也能挡下毒,带着程月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老史现在内伤未愈,大虎因为贪吃又中了毒,我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 麻脸大汉指挥小胖子往海老虎身上浇了几桶水,把海老虎身上白毛烧成的灰全部冲掉之后,让小胖子摆好三条板凳。 麻脸大汉抱起海老虎,放到了板凳上面,三条板凳,分别担在海老虎的头、屁股还有脚上,让海老虎悬空尺左右。 麻脸大汉身灰袍,上面湿漉漉的,口袋很大,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把很恶心的扁扁的肉虫子,我仔细看,竟然是条条的蚂蟥。 蚂蟥,又称水蛭,是种吸血环体动物,生长在稻田、沟渠、浅水坑塘里,以人畜等脊椎动物的血液为主食,在水里会波浪游,动作敏捷。 蚂蟥的生命力很强,在冬季都藏在泥里不吃不喝,天气暖和了才出来,看麻脸大汉身上湿漉漉的,脚上还有泥,估计他刚才在外面抓蚂蟥去了。 假如说我最讨厌的是老鼠,最恶心的是癞蛤蟆,那我最恐惧的,就是蚂蟥了! 关于蚂蟥,在我小时候,我们那里流传过个恐怖故事,个未婚女孩去小河里洗澡,回来之后不久,女孩的肚子天天变大,最后跟怀孕了样。 大家都以为女孩子有了野男人,所有人都指责她,女孩忍受不了屈辱,就上吊自杀了,结果女孩上吊时,把头套进绳扣没多久,脖子就直接断开了。 大家赶来才现,女孩的身体里爬满了蚂蟥,原来她在小河里洗澡的时候,被大蚂蟥钻到了肚子里,大蚂蟥不但吸她的血,还繁殖了很多的小蚂蟥。 这些蚂蟥,已经快把女孩身体的血肉吃光了,她的脖子都快成空心的了,所以上吊之后,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这才被轻易的拉断了。 每次想起这个恐怖传说,我就不寒而栗,所以我小时候很少和小伙伴去池塘里游泳,现在看到麻脸大汉掏出大把蚂蟥,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麻脸大汉把手里的蚂蟥对着水波纹晃了晃,吓得水波纹惊叫连连,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又是指:“三炮,去,到厨房给我拿两个小盆来。” 小胖子马上照做了,麻脸大汉掏出很多蚂蟥,扔到个盆里,那些蚂蟥现在能活动了,在盆里纠缠蠕动,我度扭过头去不敢看。 后来我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去看的时候,麻脸大汉已经捏起条蚂蟥,放到了海老虎的人中上面,那条蚂蟥下咬住了海老虎的人中,开始吸血。 麻脸大汉又捏起五条蚂蟥,放到了海老虎最早长出白毛的手上,五条蚂蟥分别吸住了海老虎的根手指,拼命的吸血。 扁平的蚂蟥很快吸满了血,变得圆滚滚的,褐色的身体也变成了粉红的颜色,麻脸大汉用手拍,蚂蟥从海老虎的人中掉了下来。 麻脸大汉又把海老虎手指上的蚂蟥拍下来,全部放到那个空盆里,然后重新在海老虎的人中和手指换上新的蚂蟥,继续吸血。 我再傻现在也明白了,麻脸大汉这是用蚂蟥,给海老虎吸血去毒,我心里感觉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有人能让中了白僵毒的人死而复生! “不对呀,这些蚂蟥身上是褐色,两边带着金线,应该是金边蚂蟥,只有南方桂省带才有出产,海州这里怎么也有?”姬怀先说道。 麻脸大汉笑了笑,脸的麻子疙瘩挤在了起,样子显得很是恐怖,对姬怀先说道:“姬先生好眼光,这些金边蚂蟥,是我专门饲养的。” 姬怀先打了个机灵,问道:“你是花果山的隐士高人海金钱?” “姬先生客气了,我现在就在俗世之中,哪里是什么隐士高人!” 麻脸大汉说到这里,脸上浮现股浓浓的恨意和无穷的杀气,说道:“自从倾城夫人去了趟花果山,十几年来,我再也没有踏足花果山步。” 196 挥刀自宫 我记得小七跟我说过,海老虎的师父以前就在花果山,练成了惊世骇俗的铁头功,头能把山石撞成两截。 没想到这个麻脸大汉,就是海老虎失踪了十几年的师父海金钱。 本来我还纳闷他怎么从个练铁头的硬功夫武术家,变成了摆弄毒虫的炼蛊人,现在听海金钱提起倾城夫人,我就明白了。 肯定是海金钱有了名气,倾城夫人上门比试,并约定海金钱输了的话,不许他再留在花果山上,至于倾城夫人下了什么赌注,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后来海金钱败了,估计败得塌糊涂,倾城夫人的嘴又不饶人,定对他进行了羞辱,海金钱这才隐姓埋名,去了苗疆学了蛊术。 后来海金钱从苗疆悄无声息的回来,在海州医院的太平间,炼制个大杀器,肯定是想找到倾城夫人再次比试,雪前耻。 看麻脸大汉海金钱提起倾城夫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姬怀先连忙附和他说:“那个倾城夫人逞强好斗,不过也消失快十年了,海先生估计找不到她了。” 海金钱边在海老虎身上忙活边说道:“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我海金钱说话算数,不再次打赢她,我是不会回到花果山的!” 本来我还盼着倾城夫人是我姥姥的,现在我真的不这样想了,谁知道她这么蛮横,谁有名就打谁,这在江湖上要得罪了多少人啊! 等到所有的蚂蟥都在海老虎身上吸满了血,两个盆里满满的都是圆滚滚的金边蚂蟥,滚成团团的,在盆里出微弱的粉红色的光。 海老虎已经能动了,从板凳上面滚下来,身体里的毒去的差不多了,同时由于失血过多,皮肤也从粉红色变得苍白了。 在地上的海老虎,身体拱拱的,就跟蚕爬行样,估计他去掉了尸毒,现在体内的白僵蚕蛊还在作怪。 等到海老虎身体再次拱起来的时候,海金钱对着海老虎拱起来的背使劲拍,然后迅把手伸到海老虎的嘴边,接着迅拿开。 海金钱把手对着盆甩,条浑身都是绒毛和白粉的蚕儿,落到了成团的蚂蟥身上,很快被蚂蟥爬满全身,再也看不到了。 海金钱这是把海老虎身体里的白僵蚕蛊拿了出来,海老虎身体里去了尸毒蛊毒,现在趴在地上,微弱的喘息,断断续续的样子。 “大爷,虎哥这还不行啊!”小胖子蹲在旁边,担心的说。 海金钱从怀里掏出个小瓶里,小瓶子里有水,水里都是黑点点,掰开海老虎的嘴,把这些东西都给海老虎灌到了肚子里。 海金钱挥手,把空瓶子扔到了地上,小胖子离得最近,肯定认出了小瓶子里的东西,呆头呆脑的问道:“大爷,你为什么要给虎哥吃这个?” 小胖子很关心海老虎,海金钱对小胖子很满意,说道:“别看你虎哥现在长得壮,他小时候体弱多病,那条白僵蚕,是我跟苗疆的朋友要来的,放在你虎哥身体里,让他能够健康点。现在我在苗疆也学会了炼蛊,不需要白僵蚕蛊了,这些蛤蟆蛋就可以,在你虎哥身体里,能够保他百毒不侵。” 蛤蟆蛋,就是癞蛤蟆的卵到小蝌蚪之间的那种形态,没想到现在的天气,海金钱也能弄出这玩意,还灌到了海老虎的肚子里。 海金钱让小胖子把海老虎扶到边做好,然后扫视院子里的所有人,目光里已经没有刚才给海老虎去毒治伤的那种慈爱。 海金钱压抑着怒火,说道:“不知道我徒弟,还有三炮这两个孩子,怎么个中毒个受伤,要是这两个孩子做的不对,我替他们道歉,要是这两个孩子没错,那不好意思了,我海金钱除了在倾城夫人那吃过亏,还从没输给任何人,我就要给两个孩子讨个公道!” 别看刚才海金钱跟我还有姬怀先说话客客气气的,现在他治好了自己的徒弟,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水波纹姬怀先都没说话,小胖子现在有人撑腰,胆子也大了。 小胖子指着姬怀先开始了控诉:“大爷,这个姓姬的,为了找到这里,跟他堂弟把我绑起来,差点把我打死,还要让我变太监,大爷,你定替我做主啊!” 姬怀先知道不妙,看看身前身后,这才想起小猴子被大虎打飞了,没有了小猴子,姬怀先心里没底,脸色煞白煞白的。 小胖子又指着躲在姬怀先身后的水波纹,对海金钱说道:“大爷,就是这个理店的,利用地上那个女尸,让虎哥中了毒的!” 海金钱腿上的条毒蛇动了下,他弯腰伸手,把缠在他腿上的毒蛇拽了下来。 这几条毒蛇在他腿上咬了很久了,他根本没有在意,现在才拿在手里,口咬下个蛇头,在嘴里不停的咀嚼。 海金钱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蛇头,边看着姬怀先,说道:“这样吧姬先生,你把三炮打的伤痕累累,还要把他变成太监,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道理,咱们这样办吧,你现在挥刀自宫,然后我就放你走。” 没等姬怀先回答,海金钱看看小胖子,问道:“三炮,我这么处理,行吗?” 小胖子竖大拇指,马屁个接个:“大爷,从小我就服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乖孩子,长辈的话,尤其是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 小胖子在海金钱那里装完乖孩子之后,走到千手观音的尸体旁边,伸手拔下来把雪亮的小剪刀,然后扔到姬怀先脚下。 小胖子脸阴险的坏笑,对姬怀先说道:“老姬,这把剪刀很锋利哦,你动作快点,应该不会太疼,胖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姬怀先看看蓄势待的海金钱,再看看地上闪光的小剪刀,夹紧了双腿,脸的无奈和痛苦,蹲下身子,慢慢的捡起了剪刀。 海金钱又看看水波纹,伸手在盆里捞出两条圆滚滚的蚂蟥,扔到了水波纹脚下,说道:“你叫水波纹是吧?在这海州地界上,连我的徒弟都敢动!” 水波纹看看地上的蚂蟥,正在往她脚上蠕动,惊叫着后退步,说道:“前辈,我是养马会的……” 海金钱又咬下个蛇头,挥舞手里的几条毒蛇,不耐烦的打断了水波纹,骂道:“去尼玛的养马会!老子横行海州几十年,就算你们养马会的拓日格烈在这里,敢动我徒弟,我也要打他个满地找牙!” 拓日格烈,我记下了这四个字,定是养马会的把手,那个判教喇嘛的名字!要想摆脱养马会的纠缠,我就要杀了这个拓日格烈! 海金钱现在手里捏着几条还在挣扎的毒蛇,嘴里嚼着蛇头,不时有黑血从他嘴角冒出来,再加上脸的麻子,头的疙瘩,此刻显得很是恐怖。 水波纹绕开地上的蚂蟥,噗通声,对着海金钱跪下了,边磕头边哭着哀求:“海前辈,我真的是无心误伤了你的徒弟,我有眼无珠,我该死,只要你饶了我,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水波纹梨花带雨的样子,语气又是可怜兮兮,磕头的时候还把自己的大胸在海金钱面前晃荡着,我知道,这骚女人是想用美人计。 没想到海金钱根本不吃她那套,咬下个蛇头吐到水波纹身边的地上,然后用脚指着蛇头和蚂蟥说道:“饶你还不简单,你把地上的蛇头和蚂蟥都吃下去,然后就可以走了,这辈子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水波纹看到已经没法打动海金钱,从身上撕下块布,用布包起个蚂蟥,慢慢的往嘴里送。 那个蚂蟥上面都是尸毒蛊毒,吃下去肯定会尸变的。 197 阎王金鼎 看到姬怀先和水波纹马上都要遭殃,小胖子又捡起了地上海老虎的拐杖,指着我对海金钱说道:“大爷,这小子之前还把虎哥两条腿打断了。” 海金钱看了我眼,没等我解释,小胖子扯着自己的嘴,又对海金钱说道:“大爷,当时我去保护虎哥,还被这小子把牙都打掉了。” 这个倒霉玩意,之前还祖爷爷的喊着,现在有了海金钱给他撑腰,又变了回去,开始口个“这小子”的称呼我了。 我看海金钱虽然毒辣,但是好像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抱着拳,恭敬的跟海金钱说道:“海大侠,打断海老虎的腿,这个我承认,但是也是事出有因,当时我到这里避难,是给海老虎交了万块钱的保护费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个小胖子,谁知道晚上我带着女友去海边吹风,海老虎欲行不轨,试问哪个男人不会保护自己的女人?我是迫于无奈,这才出手自卫。” 海金钱看看小胖子,问道:“三炮,到底是不是这样?” 小胖子不敢撒谎,虽然没有否认,但是也强词夺理:“大爷,谁让他女友长得漂亮,虎哥眼就看上了那个丫头。” 海金钱脚把小胖子踢出多远,说道:“人家漂亮你们就要动坏心思?你虎哥我是知道的,他般不沾女色,肯定是你这小子出的鬼主意。” 看海金钱的表现,我跟老史对视眼,心说到底是前辈高人,虽然人是磕碜点,但是毕竟黑白分明讲事理。 千不该万不该,程月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把头伸出窗户,说道:“老史哥,谁让你刚才打我的!” 老史摁着程月的头想把她塞回去,结果程月看到我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兴奋的对我招手:“老公,你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海金钱扭头看到了程月,此刻的程月精致的小脸,白嫩的皮肤,尤其头上的紫色飘带,搭配灵动的表情和动作,显得是无比的俏丽。 海金钱把手里的蛇都扔到了地上,打了个饱嗝,不紧不慢的对我说道:“小伙子,我改主意了,这个小姑娘跟着你颠沛流离的受苦,不如跟着我的徒弟,在这风光优美的海州湾过日子,爱她,就要给她安稳和幸福,对吧?你就把她让给我徒弟好了,我们不会亏待她的,当然,我也会给你点补偿,宝贝也罢现金也罢,你开个价,天亮之前我就会满足你的条件。” 我长叹口气,程月实在是太漂亮了,用千大爷搭档的话说:“好人见了也能起了歹心。” 海金钱就看了程月眼,这就要替海老虎跟我要人了!所以说,有了漂亮媳妇,压力是很大的! 老史看到大战触即,擦擦大虎身上,然后把大虎递到了程月的手里,告诉程月大虎的毒性消化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恢复。 老史走到了我身边,对着海金钱说道:“海金钱,没想到你个诚实守信的前辈,当着我们这些后辈的面,打起了坏主意,你要是意孤行的话,我兄弟也不是孬种,他是不会答应你的,现在我跟我兄弟,领教你下你的神功。” 老史说完,用脚在地上跺,刚才钻到地下的那些钱币都跳了出来,老史伸手,把这些钱币抓到手里,拿出那枚地听钱,含在了嘴里。 程月也听出了海金钱的意思,指着海金钱就骂开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真身,你就是个从五毒教的阎王金鼎里爬出来的大蛤蟆!” 苗疆的蛊术,我是听说过的,五毒教,不是金老先生小说里面的门派吗?程月最近是不是看了武侠小说多了,信口胡说了? 海金钱人还算实诚,而且现在就拿程月当做徒弟媳妇看待,说话是无比的客气:“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小姑娘是个小精灵,竟然眼看出了我的来历。” 程月小拳头挥,对我说道:“老公,打他!你打不过他还有我呢!” 我苦笑声,心说你是没见识过刚才人家招制住白僵的厉害! 我对程月说道:“我知道啦,你坐下吧,别老是吹风,好好给大虎揉揉肚子。” 程月脆生生的答应声,又提醒我现在院子里又聚集了阳气,可以用琉璃请火诀了,我心中大喜,管你什么毒物,没有不怕火烧的! 海金钱现在正在看着姬怀先和水波纹,敌不动我不动,我趁机问老史:“老史,你听过五毒教没有?还有那个什么阎王金鼎?” 老史摇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过,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件事,你不是问我,那个高手在太平间里炼蛊,吃的是什么吗?现在我明白了,这位海大侠,在海州医院地下室里,吃的就是那些蛇鼠毒虫。” 海金钱听到我们说话,咳嗽声,小胖子连忙拉过条板凳,放到他身后,海金钱大马金刀的坐下,舔了舔嘴边的血。 海金钱好像也想倾诉下,说道:“你俩要是不去太平间放走了那三个阴魂,我也找不到这里,哼哼,你们猜的没错,医院负三层的毒虫,都是被我吃的残缺不全的!当初我被倾城夫人打败之后,心灰意冷,又被她番侮辱,本想跳海自尽,但是想到海老虎还需要我的照顾,我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在苗疆找到五毒教的朋友,跟他学习炼蛊,不过练来练去,虽然有了毒蛊,但是我本身的本事还是没有提升,我狠心,就跳到了阎王金鼎里面。” 小胖子好奇的问:“大爷,阎王金鼎,是个什么东西?” 海金钱微微笑,说道:“阎王金鼎,是五毒教的镇教之宝,专门用来炼制顶级毒蛊的个大鼎,炼制的时候,要把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这五种剧毒之物,按照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方位放好,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就是蛊中之王,那个金鼎里面,已经死掉了无数的毒虫,炼制出了无数的毒蛊,寻常人碰下就会被毒死,所以叫做阎王金鼎。” 我跟老史听到这个,算是长见识了,小胖子眼睛睁得老大,他比我们还惊讶。 小胖子问道:“大爷,你干嘛冒险跳到那个大鼎里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虎哥被人欺负了找谁去啊!” 海金钱得意的说道:“我要是连倾城夫人都不能打败,怎么有脸保护你们!我当时心想反正我之前在花果山,经常养蚂蟥吃蚂蟥不是也没死,管他什么毒不毒死不死的,下就跳到了金鼎里,蟾蜍所在的五形木位——这也是那个小姑娘说我是蛤蟆的原因,我进去之后,先是把蛤蟆塞到了嘴里,然后番苦斗,又吃掉了其他的毒物,所以大爷我现在是毒中之蛊,蛊中之人,放眼天下,唯我最毒!” 小胖子听了,瞠目结舌,我跟老史听了,也是心惊肉跳,感情这个海金钱比倾城夫人还执着,为了更上层,把自己当成毒蛊来炼了。 老史看时半会打不起来,也想拖延时间,说道:“既然你在苗疆可以修炼,为什么跑到海州医院的地下室?我知道了,你定跟五毒教的人闹翻了。” 海金钱没有回答老史,而是说道:“看你口含古钱,据我所知,天下用古钱练功做法的,只有李家和史家,你是姓李还是姓史?” 老史索性拽过个小板凳,坐下坦然的抽烟,说道:“我姓史。” 海金钱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原来是史将兄的徒弟,哈哈,史将兄跟我样,也吃过倾城夫人的亏,不过他比我还惨点,在被倾城夫人找上之前,挖坟挖到了龙家祖坟那里,还被龙饮绝打了顿。” 听海金钱这么说,老史看看我,眼神黯淡。 198 沙钱海胆 看着眼前的海金钱,我也明白了,老史的师父,先是盗墓挖到了龙饮绝祖坟那里,虽然老史师父不怕龙饮绝,但是也被龙饮绝修理了顿。 很显然,倾城夫人不知道老史师父被龙饮绝修理了,依然认为老史师父值得她出手比试,接着又找上了门。 老史师父肯定又被倾城夫人打败了,败在龙饮绝个大男人手里,老史师父或许还能忍受,但是被倾城夫人个女的打败了,老史师父就无限憋屈了。 估计老史师父无处泄,心情不好打了女魔,然后被女魔反噬,最后他万念俱灰索性装死,用龟息功瞒过了老史。 老史现师父受了重伤又没了呼吸,以为他死了,沉痛之余,就把他埋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老史师父,不让老史去找女魔报仇的原因了,不知道老史师父现在是跟海金钱样,用极端方法修炼,还是偷偷的隐居着。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理,不过我相信,推理的大方向还是不会差的。 老史显然也能想到这些,眼中黯然神伤,是在心疼自己的师父。 我突然看着海金钱,冒出句在我心里纠结很久的疑问:“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两个人要是比试的话,谁更胜筹?” 海金钱摸摸光头,说道:“空镜大师、火阳子道长还有甘星海大夫那辈过去之后,除了那些名门大派之外,江湖上最响亮的就是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了,倾城夫人绝招是寒冰遁和七星杀,龙饮绝根蟠龙拐加上内家功夫也是横扫千军,他俩要是真的碰上了,双方死拼起来的话,我相信,在有水的地方,龙饮绝没有胜算;在没有水的地方,倾城夫人必败无疑。” 小胖子今晚听到了不少的江湖秘闻,这个时候又伸头问海金钱:“大爷,看来当初那个倾城夫人,定是在水帘洞那里打败你的。” 海金钱摇摇头,回忆往事不禁苦笑,说道:“你太高看你大爷了,当初倾城夫人在花果山,没有用五行遁也没有用七星杀,只是靠着早晨的寒气,几招寒冰掌,大爷我就冻得跟冰棍样,直挺挺的躺下了,还被她在脸上踩了几脚,我当时从未有过敌手,碰到这样的羞辱,本想咬舌自尽,但是没办法,牙都冻上了,要是阳光再晚点照到我身上,大爷我那天早上就交代了。” 小胖子脸红,接着追问:“大爷,那现在要是遇到倾城夫人,你是不是伸手,她就要躺下了?” 海金钱依然保持实诚的作风,答道:“假如是在水帘洞那样有水的地方,我估计自己连倾城夫人招都接不下,我要找到她,定会在没有水的地方出手,只要没有水她使不出寒冰遁,我下就能把她毒死——当然,我这不算是使诈,高手比拼,地点也很重要,选对地点胜了对方,也是自己的能力。” 小胖子听到这里,实在没有找到适合拍马屁的角度,突然指着姬怀先和水波纹说道:“你俩来听故事的吗?老姬,抓紧切了啊,水老板,抓紧吃啊,不然我大爷伸手,你俩就要浑身长毛,变成公母两条毛毛虫了!” 水波纹手里还捧着那块包着蚂蟥的布,眼泪哗啦啦的,哭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下狠心吃下去。 姬怀先捏着小剪刀,手放在两腿中间,虽然没有哭,但是离哭也不远了,副苦瓜脸,也下不去手。 海金钱霍的站了起来,使劲剁了脚,地上的青砖马上变成了黑乎乎的,海金钱再用脚搓,黑砖粉碎了。 看样子海金钱的用毒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而且身上还保留了自己之前的硬功夫,姬怀先和水波纹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不过在最后关头,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不相信姬怀先和水波纹,会心甘情愿变成太监和僵尸,定会拼死搏。 所以我没有动,我等着他们俩跟海金钱拼拼。 无论姬怀先和水波纹是输是赢,就算不能打伤海金钱,至少也能让我看到海金钱更多的实力,说不定还能找到海金钱的弱点,那样我的胜算就更大了。 水波纹扔掉手里的布,上面的蚂蟥在地上滚出好远,水波纹看着姬怀先,说道:“姬先生,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也要跟这个老毒物拼了!难道你个大男人,现在真的打算挥刀自宫,失去男人的标志和尊严?” 看来水波纹想要联合姬怀先,跟海金钱斗斗了,老史拉着我后退几步。 老史还用袖子蘸水,掩住了口鼻,我知道,这是防止海金钱防毒的时候伤到我们,所以我也连忙拿过条湿毛巾,捂住了口鼻。 小胖子也退到海老虎身边,不过他并没有捂住口鼻,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他很明白,海金钱是不会伤害海老虎的。 所以现在院子里,唯绝对安全的地方,就是海老虎身边,但是我跟老史不能过去,万海金钱认为我们想挟持海老虎,会先对我们下手。 就在我们退后的空档中,姬怀先也下定决心要跟海金钱拼个鱼死破了,说道:“水老板,你说的对,与其坐而受辱,不如起来拼!” 姬怀先和水波纹对视眼,此刻我竟然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擦出了战场上,那种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之间的感情。 姬怀先拿着小剪刀,水波纹攥着手里唯剩下的汉代女尸的长,两个人呈剪刀状,慢慢向海金钱包抄过去。 海金钱坐在板凳上,用手在口袋里掏出把小东西,这些小东西薄薄的圆圆的,上面还有几个长方形的小孔,好像是钱币样的东西。 老史悄悄对我说道:“他手里拿的,是打磨过的海金钱,学名叫沙钱海胆,般生长在沙滩下,或者三千米深的海床上,这种东西是可以入药的,由于像银币,所以才叫海金钱。看来这位毒蛊高手,以前不但有铁头功,还有海金钱这种独门暗器,所以海金钱应该是他的绰号,不是他的本名。” 我对老史点点头,心说书里说苗疆的蛊术,无形中就可以让人中了招,绝对是防不胜防。 现在看来,海金钱并没有那种蛊术,他要下毒,还需要跟人接触,或者用暗器打在人身上,这样的话,我就放心多了。 这个时候,姬怀先和水波纹两个人,都已经逼近到海金钱五尺以内,姬怀先挥舞下小剪刀,大叫声:“现在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姬怀先说完的时候,水波纹挥自己最大的潜力,用最快的度,手里的那把头,道士用的拂尘般,刺向了海金钱的左肩。 本来我还以为姬怀先会和水波纹并肩作战,没想到他趁着水波纹去攻击海金钱的时候,个纵身到了墙边,然后屈膝上弹,想要跳过院墙逃跑。 “这个不讲道义的老跐溜!”我跟老史同时骂道。 没想到海金钱这个人蛊真不是白炼的,看都没看水波纹眼,手里的三枚海金钱对着姬怀先打去。 第枚海金钱打在姬怀先的右肩上,把姬怀先打的原地转了圈,等他面对海金钱的时候,另外两枚海金钱也到了,同时对着姬怀先的眼睛打去。 姬怀先连忙闭眼,两枚海金钱都打在了姬怀先的眼皮上,然后飘到了地上,姬怀先惨叫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疼的不停打滚。 海金钱口唾沫吐到地上,骂道:“姬怀先,你这个小人,答应人家水老板起对付我,结果却自己跑了!你这样出尔反尔,真的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海金钱虽然招摆平姬怀先,但是水波纹手里的头,已经刺进他的左肩,深入足有寸有余。 海金钱的脸,马上黑成片。 199 光头种发 海金钱打倒姬怀先,骂的也很痛快,在姬怀先还捂着眼睛,不停惨叫打滚的时候,水波纹手里的长得手了,刺进了海金钱的肩膀。 海金钱眉头皱脸色变,张麻脸变成了黑锅,要是多了个月牙,就是个秃头麻脸的黑包公。 “这是千年女尸的头?”海金钱抖着脖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对着水波纹问道。 水波纹看到海金钱的脸,高兴的说:“是汉代的女尸,何止千年!这样缓慢生长两千年的女尸长,上面的剧毒,比你的蛊毒应该还厉害吧?” 海金钱因为轻敌中招了,小胖子看着两个盆里的蚂蟥,脸都吓得白了,海金钱要是倒下了,水波纹定会让小胖子吃蚂蟥。 我心里倒是很庆幸,水波纹比海金钱好对付多了,我倒是希望她能赢。 水波纹死里逃生,也很得意,回头看看姬怀先说道:“姬先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妄想牺牲我来保全自己,幸好老天有眼,最终倒霉的是你,逃出生天的是我,哈哈哈哈……” 姬怀先现在眼皮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任由水波纹笑话他,连眼皮都不敢睁开,唯恐睁开眼睛,毒素会进入眼睛,那样以后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此时海金钱双目紧闭,好像已经被女尸长彻底的毒倒了,水波纹用力,想把女尸的长,从海金钱的肩膀上面拔出来。 无论水波纹怎么用力,结果就是拔不出来,她还以为海金钱被长毒的僵硬了,肌肉收缩夹住了长,就把只小胖脚蹬在海金钱的身上,使劲去拔长。 长终于被水波纹拔出来点,水波纹得意的看着小胖子说:“三炮,小胖子,三胖子,姑奶奶马上给你喂饭,等我会啊。” 把小胖子吓得两腿软,跪在了海老虎身边。 水波纹再次用力,我看的很清楚,海金钱突然睁开眼睛,僵硬成拳头的手下伸展开来,肌肉松弛间,水波纹的长从他肩膀拔了出来。 水波纹没想到这下这么顺利,用力过猛往身后倒去,眼看身子后仰就要倒下的时候,有人伸手,抓住了她手里的长,把她拉了起来。 当看到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的是海金钱之后,水波纹的嘴唇跟被戳到痛处的河蚌样,紧闭的颤抖着。 海金钱深呼吸口,然后吐出股乌黑的气体,脸色又变回了原样,松手,放开了手里的长,看待死人样看着水波纹。 “哼,我都说过了,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我毒,你还不相信!你真的以为这个所谓的汉代女尸的长能够毒到我?我不但自己毒,我还吃了无数的老鼠,体内已经积累了抗毒性,不然我早被自己毒死了。” 我本来以为海金钱这么说,水波纹会彻底崩溃,没想到水波纹仰天阵狂笑,说道:“既然定是死,那我也要死的尊严点!” 水波纹笑的时候,海金钱看着她,说道:“好吧,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绝招,来吧,老子等着你。” 小胖子被不断逆转的局势彻底吓到了,喊道:“大爷,千万别等啊,你杀了这个女的吧,不然你输了的话,我跟虎哥就要人盆,吃下这两盆蚂蟥了。” “三炮,看好你虎哥,不要让任何东西靠近他,你放心好了,现在不算那些老不死的,这天下,要排前三的话,你大爷跟倾城夫人、龙饮绝,定是前三,小小的水波纹,只够给我舔脚趾的份!” 海金钱说的轻松,小胖子的心情跟坐过山车样,再也平复不下来。 他们爷俩聊天的时候,水波纹摸出了把刮脸刀,右手抬起,用刀按在顶门,然后刀不离头皮的旋转几圈。 水波纹扔掉刮脸刀之后,自己的头乌全部落地,变成了个光头。 我不禁赞道:“好个刀旋!” 据说我们县排名第玉雕师傅柳南城,他爹生前,就是个理匠,最拿手的功夫是刀旋,就是用把刮刀,从人头顶的漩涡开始,然后刀不离开头皮,几圈转下来,刀离开头皮的时候,颗锃亮的光头就新鲜出炉了。 “水老板,我听说以前的理行当,要想成为顶尖的师傅,必须学会刀旋,自从电动工具流行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这样的技艺,没想到你还会,让我下想起,童年的时候,给我理的那个老师傅。” 海金钱说到这里,我好像也下回到小时候,我爸驮着我去理的时光。 记得那会我洗头的时候,水老是灌到我脖子里,理师傅让我把头低下,水就不会灌到脖子里了,我就是不低头。 我爸当时还夸我来着:“咱们老岳家的人,宁可吃苦受罪也不低头。”不过回家之后,我妈可不管这些,看到我的衣服湿了,拿着鞋底就打我屁股。 “少废话,海金钱你这么逼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水波纹母兽般的绝望叫声,让我从回忆里醒来。 水波纹说完,把手里的那把,仅剩的汉代女尸的长,抖成拂尘般,使劲插到了自己的光头上。 我听人家说过,理店可以种头,但是我没见过,没想到水波纹现在,拔去自己的头,把汉代女尸的头,种到了自己头上。 那些头坚硬如铁,把水波纹的插的满头是血,现在头根根直立,算上头的长度,水波纹将近有三米高。 水波纹摸出把黑亮的梳子,从下往上梳着头,被梳到的那些长长的头弯了下来,变得十分顺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这次我看的清楚了,水波纹拿的是把墨玉梳子,镂雕成了凤凰模样,墨玉梳子的把手,正是凤尾的样式。 海金钱还是动都不动,我时忘记了他是我的劲敌,心里还替他着急起来。 老史也愣愣的,拉着我不断后退,说道:“坏了,水波纹绝对是大招了。” 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大虎走了出来,站到了我的身后,伸手拍了我肩膀下,把我吓了跳。 “你怎么出来了!”我推着程月让她进房间去。 “院子里蛮热闹的嘛,我出来看看不行啊!”大虎现在虽然嘴里不冒泡沫了,但是还是连眼都睁不开,程月边抚摸大虎的肚子,边对我说。 我拗不过程月,只好让她坐在堂屋门口,然后拉着老史挡在她前面。 程月踢了我下,说道:“别挡着我看热闹!”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热闹!我心里着急,但是没办法,只好往边让了让。 院子中间,水波纹不断的梳着头,头上被头插出的血,现在已经全部被头吸收,水波纹整个人也变得年轻了,身材诡异的拧了几圈,面容几度扭曲之后,恢复平静的脸,看上去有了汉代仕女的神韵。 等到头全部顺溜之后,水波纹抖抖身上,衣服上的水珠全被被她抖掉,假如现在给她换上身绕襟深衣,就跟壁画上的汉代仕女个样。 我知道,水波纹这是把汉代女尸长里的戾气,全部植入到了自己身上,戾气就是杀气,杀气能提高自己的攻击力。 小胖子急的大喊大叫:“大爷,你再不动手,这女的就要变成汉代的女妖精了!到时还不把虎哥吃成骨架啊!” 海金钱本来还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到水波纹还不断的梳头,越梳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明显,他也坐不住了。 海金钱手抖,三枚海金钱出手了,在我看来,这三枚海金钱的度跟姜裁缝的钢针相比,度简直不相上下。 但是姜裁缝的钢针是尖刺状,海金钱却是圆片子,单单从暗器手法上看,海金钱已经过了姜裁缝。 200 乌凤束尾 海金钱出手了,三枚海金钱在空中旋转着,带着破风的呼啸,迅对着还在梳头的水波纹打了过去。 好个汉代女尸的变种,只见水波纹不紧不慢的收起手里的墨玉梳子,双目圆睁,声轻叱,头上的长变成十几条长蛇模样,其中三根接连挥动,把三枚飞来的三枚海金钱全部打飞出去。 这样看来,水波纹的动作,可就比海金钱快了不是点半点,现在我感觉水波纹的胜算比较大了。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程月在我身后拍着手说道:“我就喜欢看这样的高手对决!太精彩了!可惜千大爷不在,不然他出手,水波纹保证挡不住。” 我回头看看程月,她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但是话里丝毫没有高手相残的那种惋惜,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对面的这俩,都不是好东西。 “别拍巴掌,抓紧给大虎揉肚子!”我只想减少程月这个目标对别人的吸引力,她倒好,现在还拍手喝彩吸引别人的注意,我只好以给大虎揉肚子的理由,让她不再鼓掌。 程月很听话,接着给大虎揉肚子,但是两只眼睛,始终盯着场内。 水波纹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只见有无数的水波纹,绕着海金钱不停的转圈,快的差点晃瞎我的眼。 水波纹头上长辫子,跟毒蛇样,不停抽打海金钱的光头,把海金钱头上的疙瘩抽的由黄变红,个个肿胀起来。 在水波纹绕转的圈子中间,海金钱徒劳的躲闪着,在水波纹快如闪电的动作下,海金钱躲闪的时候,就像慢动作般。 水波纹可能是想到了刚才的屈辱,感觉用头抽海金钱的头还不过瘾,扬起自己的双手,对着海金钱的麻子脸,使劲抽着耳光。 “啪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眨眼的功夫,水波纹已经接连抽了海金钱十几个耳光,把海金钱脸上的麻子都抽破了,血都流了出来。 海金钱的麻子破了之后,不但有血流出来,还有白色的东西也挤了出来,就像是粉刺疙瘩被挑破,出来的白色的脂肪酸。 看着水波纹和海金钱现在全力比拼,对外已经没了注意力,我攥紧双拳跃跃欲试,想过去偷袭,直接放倒癫狂状态的水波纹和招架不力的海金钱。 老史把拉住了我,说道:“别动,海金钱身上毒气缭绕,过去就会中毒。” 程月也拉着我的袖子说道:“趁着高手比拼的时候出手偷袭,不算是好男儿!” 我瞪了程月眼:“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安危嘛!” 程月揉着眼睛就哭了,说我对她脾气,看她眼泪下来,我登时没了底气,连忙弯腰去哄她。 程月还哭,我着急,猛然想起来,她现在口鼻都还暴露在空气里呢,连忙扯下脸上的湿毛巾递给程月,让她围在脸上。 程月看我关心她,这才不追究我刚才瞪她的那眼,不过还是我在腿上掐了下,说道:“叫你瞪我!” 我又把毛巾往程月手里递过去,说道:“把毛巾围在脸上,院子里有毒气!” 程月笑了笑,没有接我的毛巾,而是拿出她的披帛,围在了脸上,对我说道:“毛巾你留着吧,我这个比你的毛巾还管用,放心吧,我不会中毒的。” 我看了看老史,他用袖子捂住口鼻,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水波纹和海金钱的战斗。 老史突然头也不会的说道:“大愤,水波纹越来越焦躁了,她很快要被头上的汉代女尸戾气同化了,可惜她只能变成半尸半人,变不成半人半鬼,要是半人半鬼,多少能达到青魔的境界,因为鬼不怕阳间的毒,就能打败海金钱,但是半尸半人,还是怕毒素侵袭的。” 老史停顿了下,接着斩钉截铁的说:“大愤,水波纹,马上就要败了。” 眼看水波纹的头和手不断落到海金钱的头上脸上,海金钱脸也胖了,头也肿了,马上就要变成了颗猪头,我依然感觉水波纹马上就要胜了。 就连海金钱身后的小胖子,抖得也越来厉害了,没等我出言反驳老史,海金钱伸手,在无数的影子中,准确的掐住了水波纹的脖子。 无数的人影消失了,头脸肿的不成样子的海金钱,此刻只蒲扇大手,掐着水波纹半边脖子,用力,把水波纹提的双脚离地。 水波纹的双手垂了下来,双脚蹬了几下之后也停止了动作,就像条被掐住七寸的毒蛇,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老史看看我,眼里带着笑,意思是: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个半尸人,也想打败我这个蛊人?哈哈哈,你以为你度快,不停的打我,就是你占了便宜,想不到吧,我身上的毒,把你这个半尸人都毒倒了!” 听到海金钱哈哈大笑的这么说,再看他除了头脸肿胀,没有什么重伤在身的样子,小胖子长出口气,瘫倒在海老虎身边。 我仔细看看,水波纹的长上,沾满了黄色的浆体,都是海金钱头上的疙瘩破了流出来的。 水波纹的手上,满满的都是白色的脂肪酸,是海金钱麻子脸上流出的东西。 原来水波纹是被海金钱身上这两样毒倒的,蛊人,果然非同般,不但没有中了两千年女尸的尸毒,反而以毒攻毒,赢了对方。 小胖子都快要崩溃了,心有余悸的喊道:“大爷,你快掐死她吧,哎呀我的小心脏啊,再也受不了刺激了。” 海金钱抖了抖水波纹,就像抖条垂死的鱼,说道:“你不是变成了半尸人了吗?你以为这样麻木不仁了,就可以躲过我的蛊毒?我偏不让你得逞!” 海金钱说得对,半尸人的知觉比普通人差的远了,对疼痛的感应也不是那么明显,现在水波纹对海金钱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估计她这个半尸人,体内的成分,更偏向尸多点。 海金钱松手,水波纹掉到地上,海金钱从水波纹衣服口袋里面,拿出墨玉梳子,又掏出块白布,不停的擦那把墨玉梳子,直到白布变黑。 海金钱又换了条白布,擦过之后,看到白布不再变黑,对着我这边,把墨玉梳子扔了过来:“小子,梳子上没有毒,送给那个小丫头了。” 我是不相信他的话的,谁知道那块白布上,又有什么奇怪的剧毒! 我本能的侧身躲闪,但是身后的程月,还傻傻的看着地上的水波纹。 假如我躲开了,梳子就要打到程月,我连忙运气在手上,伸手抓住了差点碰到程月的墨玉梳子。 我拿着墨玉梳子,看到上面写着“乌凤束尾”的字样,原来这把梳子叫做乌凤束尾梳。 想到水波纹,我被海金钱身上的毒吓到了,没敢捏的太紧,看看地上,心想把梳子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没想到程月伸手,从我手里把梳子夺了过去,然后拿起老史那面真子飞霜小铜镜,对着铜镜,用这把叫乌凤束尾的墨玉梳子梳了梳头。 看着程月梳头之后,头更加顺滑了,脸色和动作没有任何变化,我这才相信,这把乌凤梳上面,确实没有毒。 那边的海金钱已经在水波纹头上倒了小瓶的赤蝎粉,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把水波纹的头烧的干二净,接着摸起地上的蛇头和两条蚂蟥。 海金钱掰开水波纹的嘴,把蛇头和蚂蟥全部塞了进去,然后捏了捏水波纹的脖子,对着水波纹落满了灰的头使劲拍。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水波纹的脖子鼓了三鼓,蛇头和蚂蟥,全部进了水波纹的肚子,恶心的我浑身麻,不由得抖了抖。 姬怀先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也能听得差不多,他明白水波纹之后就是他了,估计下场比水波纹还惨,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201 鬼踪难觅 海金钱把水波纹往地上扔,说道:“我偏要解去你的尸毒,让你变回人模样,让你受到毒蛊噬身的无尽苦楚!” 没等多久,水波纹果然慢慢清醒了,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扫视全场眼,似乎是在回忆生了什么,突然她的肚子鼓,就像体内有个乒乓球在游动。 水波纹痛苦的捂着肚子,把鼓起的地方按了下去,结果另边又鼓起了个乒乓球大小的包,使劲往外挣脱,想要刺破她的肚皮样。 “这是两条蚂蟥在吸你体内的蛇头,等到蛇头被连血带肉吃光了,蚂蟥就会开始吃你的血肉,这两条蚂蟥还会在你身体里生出很多的小蚂蟥。” 海金钱说到这里,仰天哈哈大笑,老史摇摇头,说道:“海前辈,给她个痛快算了,何必让她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海金钱看着老史,阴笑着说:“养马会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付他们,怎么狠辣都不为过,你小子要是看不过去,我有个法子,能够解去她的痛苦,你小子可以把她抱进房间,跟她阴阳交合,让她的蛊毒进入你的身体,这样她就没事了,哈哈哈,小子,你愿意吗?” 老史浑身抖了下,不出声了。 程月拉拉我的裤子,我蹲下之后,程月趴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我:“什么叫阴阳交合?” 我小声的告诉她:“就是行房的意思。” 程月小声的骂了海金钱句:“这个老不死的臭流氓!” 地上的水波纹这个时候放弃了按压肚子,而是往海金钱身边爬去,抓住海金钱的只脚,眼里都快喷火了,里面是无尽的仇恨。 海金钱巴掌把水波纹头上的灰全部打掉,接着又是巴掌,在水波纹光头上拍出个五指印,然后脚把水波纹踢出去老远。 海金钱恶狠狠的说:“除了倾城夫人,你踏马是第二个打老子脸的人!老子只是让你体内多了两个金边蚂蟥蛊,这算便宜你了!” 水波纹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身子,估计体内的两个蚂蟥,又开始抢食蛇头的,我下想到了小时候听到的,那个被蚂蟥吃空了血肉的女孩。 看来,那个恐怖传说真的要应验到水波纹身上了,虽然她是养马会的,但是我跟老史样,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杀人不过头点地,等会要是有机会,我还是掌打死她,帮她解脱了吧。 海金钱慢慢走到姬怀先身边,让小胖子把地上的剪刀递给他,他亲自帮姬怀先变太监。 小胖子已经浑身大汗,身体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唯恐再生次变故,海金钱要是败了,水波纹的厄运落到他头上,哪里还有力气去捡剪刀。 “没用的东西!”海金钱对着小胖子骂了句。 地上的姬怀先受不了这种压力,颤颤巍巍的说道:“海先生,你先别动手,咱们有事好商量。” 海金钱骂道:“姓姬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嘴里之乎者也,做事龌龊不堪的伪君子假道学,我跟你有个屁的商量!” 海金钱骂的不留情面,但是姬怀先还没有放弃,说道:“海先生,难道你不想知道,刚才为什么你就要败了的时候,水波纹突然被你抓住的原因吗?” 海金钱笑了笑,说道:“原来你刚才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我跟水波纹的打斗,嘿嘿,姬怀先,我先告诉你,你睁眼之后,眼皮上的毒已经入了眼睛,最多等到天亮,你的眼睛,这辈子都别想看见光明了,嘿嘿,不过你说的我倒是有点好奇,刚才本来我确实没有胜算,没想到水波纹那个小娘们,在无数影子中,真身突然变得很明显,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的我满意了,我可以考虑不再对你下手了,你放心,我跟你这个伪君子不样,我说话算数。” 虽然姬怀先现在眼皮肿了老高,但是也相信海金钱说话算数,反正瞎眼比太监了强点,比水波纹的下场也好了不少。 姬怀先对海金钱说道:“水波纹开始能占了上风,是因为女尸的怨气和戾气,转嫁到了她的身上,但是怨气和戾气后劲不足,这才被你反败为胜。” 姬怀先说到这里,停下来喘口气,海金钱点点头,说道:“老姬,继续说。” 姬怀先张开自己的手掌,手里捏着汉代女尸几根没烧完的长,接着说道:“水波纹的女尸头,只有女尸三分之的怨气和戾气,另外的怨气和戾气,在另样东西那里,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定在这附近,你给我炷香的时间,我帮你找到那个东西。” 听姬怀先这么说,我心里惊,难道姬怀先能通过女尸的头,找到我藏在卧室箱子里的千年玉封? 这个玉封无论是落到姬怀先或者海金钱手上,都会被他们用来修炼邪术,我绝对不能让姬怀先得逞! 我想了想,说道:“海前辈,你还是不要上了姬怀先的当,他是在拖延时间,刚才他的堂弟进来的时候,放了个钻天雷,肯定是在召唤同伙,这个姬怀先,跟他堂弟起逼问小胖子,这里的地址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很明显,姬怀先的堂弟要召唤的同伙,肯定不是姬怀先,而是另有其人。” 我灵机动的说辞说出口之后,我也突然意识到,我说的很有可能! 海金钱回头,看着小胖子,问道:“三炮,是不是这样?” 小胖子边擦汗边答道:“大爷,确实是这个样子,地上躺着的那个姬怀印,逼问我的时候,这个姬怀先就在旁边,虽然我进来的时候,被打的晕晕乎乎的,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姬怀印确实往天上了信号弹,大爷,咱们带着虎哥走吧,等会说不定来了更厉害的人物……” 海金钱看看我又看看姬怀先,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还退后两步,躲得离姬怀先远点,竖起耳朵听着什么,还闭上眼睛去感觉。 过了会,海金钱睁开眼睛,在院子里到处看,眼神里是凝重和谨慎,再也不提姬怀先要给他找东西的事。 小胖子被海金钱的样子吓到了,看了看我,连忙对着海金钱问道:“大爷,是不是这个院子里,有你对付不了的人物?” 海金钱说道:“这个院子里的任何个人我都不怕,但是有个食尸鬼,现在就在附近,我能感觉的到,不过我怎么感应,都没有现他的踪迹。” 食尸鬼?秦叔跟我说过的,要是有那种可以吃尸体的鬼,是可以变成魔的,魔被打倒之后,要是没有被彻底消灭,也是可以变成食尸鬼的。 老史也知道食尸鬼的典故,偷偷在手上摸出枚鬼脸听阴钱,我往程月身边站了站,然后对老史摆摆手。 我的意思是,海金钱找食尸鬼的时候,正好给我们拖延时间,时间越久,天亮也就越快了,院子里的阳气越积越多,我的琉璃请火诀越厉害,对付海金钱的胜算也就越大,现在,咱们只要护住程月和大虎就行了。 老史跟我很默契,我的个眼神很快被他读懂了,他捏着鬼脸听阴钱,对我伸出根手指头,轻轻说道:“丈!” 我明白了,老史的鬼脸听阴钱,只要食尸鬼到了丈之内,他定能感应到,这样我也放心了很多,只盼海金钱越晚现食尸鬼越好。 海金钱在院子里走了圈,突然走到放着蚂蟥的两个盆里,手伸到其中的个盆里,使劲在里面抓了几把,然后拿出了个东西。 是那条白僵蚕蛊,海金钱捏了下,蚕蛊下瘪了下去,看来蚕蛊的血肉都被吃掉了,只剩下身的薄皮。 202 异域风情 海金钱把手里白僵蚕蛊的皮把撕的粉碎,撒到盆里不断蠕动的蚂蟥身上,闭上眼睛又开始了感应,耳朵不停的动动。 海金钱突然走到姬怀印的尸体旁边,按了下姬怀印的胸口,然后又走到千手观音的尸体旁边,也是按压下千手观音的胸口。 小胖子听说“食尸鬼”,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知道是个鬼,又看到海金钱谨慎的查找,忍不住问道:“大爷,找到了吗?” 海金钱说道:“地上这男女的尸体,胸腔里面空了,心脏都被食尸鬼钻进去吃掉了,你别出声,我马上就要抓住他了!” 小胖子马上闭嘴了,海金钱再次感应下,走到另个放着蚂蟥的盆边,抓起大把金边蚂蟥,然后猛地捏,那些金边蚂蟥也瘪了下去。 原来盆里的蚂蟥,也被吃的只剩下层皮了,海金钱警惕的站起来,倒了些赤蝎粉在那个盘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盆里金边蚂蟥的皮。 海金钱点火之后马上后退,盆里“轰隆声”起了大火,所有的金边蚂蟥都被烧的不见了,海金钱伸头往盆里看看,盆里下跳出了个冒火的东西。 是姬怀印今晚拿来的,讲歪理饭店上面的那只蛤蟆,现在虽然个头小了很多,但是冒着火的样子,下让我想起当时它从马路对面跳过来咬我的场景。 难道这个可以转换阴阳的蛤蟆,就是个食尸鬼?姬怀印和千手观音的心脏,白僵蚕蛊和金边蚂蟥的血肉,都是被这只蛤蟆偷吃了? 海金钱哈哈笑,说道:“你要是藏在别的地方,我还真的怕你三分,但是你现在躲在蛤蟆里面,我就不怕了,我可是蛤蟆的祖宗!” 听海金钱这么说,我就断定,他现在肯定还不是倾城夫人的对手。 个食尸鬼,海金钱都谨慎的要命,要知道,竹竿可是给我讲述过,倾城夫人在风陵渡,轻巧的击毙了三个青魔,食尸鬼,不过是魔的雏形罢了。 我又想到了竹竿师父的厉害,差不多能跟倾城夫人打个平手,海金钱刚才狂言自己会列入天下前三,看来他还不知道龙虎山菜头道士的存在。 海金钱抬起大脚,就要去踩地上冒火的蛤蟆,结果墙外声尖利的啸叫,个黑影越过院墙,腾空翻了进来,落到了姬怀印身边。 来的正是被大虎掌拍飞的大圣,齐天菌果然有功效,小猴子虽然被大虎打伤,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不知道从多远的地方跑回来了。 海金钱看看小猴子,笑着说道:“原来是个猴崽子,当初我在花果山,比你还有灵性的猴子,我见的多了,你想要替你的主人出头吗?” 就在海金钱调笑小猴子的时候,地上冒火的蛤蟆,呱呱两声,对着海老虎和小胖子蹦跶过去,把小胖子吓得嗷嚎声,惨叫起来。 海金钱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怕蛤蟆过去,吃了海老虎和小胖子的心脏,大叫声“不好”,马上捡起地上姬怀印的短剑,对着蛤蟆扔了过去。 蛤蟆后退步,那把短剑正好插在蛤蟆刚才的位置,短剑上面已经乌黑片,看来被海金钱下了剧毒。 蛤蟆还想跳过去,海金钱手里不断出手,海金钱不停的扔了出去,让蛤蟆靠近不了海老虎和小胖子。 海金钱很快扔光了手里的暗器,同时也把蛤蟆逼的退到了自己面前。 海金钱捡起地上根木棍,步从蛤蟆头上跳了过去,提起棍,正好打在蛤蟆的头上,把蛤蟆打的飞了出去。 蛤蟆被打的晕头晕脑的,落到地上不能动了,被小猴子把抢在了手里,拍了几下之后,就像拍烤红薯上面的火星,把蛤蟆身上的火拍灭了。 小猴子舔舔蛤蟆,口水拉拉的,吱吱叫着,个劲的拍姬怀先的大腿,姬怀先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眼睛瞎不瞎了,睁开了眼睛。 “吃吧,大圣。”姬怀先满怀怜爱的看着小猴子,然后点了点头。 果然是物降物,这只小猴子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神奇,竟然前爪扯,拽下蛤蟆的条腿,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小猴子动作很快,越吃越香,也就眨眼的功夫,把蛤蟆整个塞到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等到海金钱赶到小猴子身边的时候,小猴子已经把蛤蟆吃的点不剩,津津有味的咂巴着嘴,好像回味刚才的美味。 看到海金钱过来了,小猴子跳了起来,在半空中伸出两只前爪,龇牙咧嘴就去抓海金钱的脖子。 什么都不怕的蛊人海金钱,看到小猴子的手伸过来,连连后退三步,然后挡在海老虎和小胖子面前,再也不敢上前步。 就在这个时候,小猴子突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个劲的惨叫,整个身子疼的像麻花样拧着,张猴脸不断变幻着喜怒哀乐的表情。 姬怀先几步跑到小猴子身边,抱着小猴子,眼泪哗啦啦下来了:“大圣,大圣,你这是怎么了?” 海金钱笑笑说道:“姬怀先,你真的以为你的小猴子,吃了食尸鬼就能变成齐天大圣?现在好了吧,食尸鬼开始吃小猴子的心脏了。” 海金钱说完,突然竖起了耳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程月在我身后感叹道:“哎呀,这是个奇妙的夜晚,真是太精彩了。” 我拉拉老史的风衣袖子,说道:“老史,咱们趁乱撤吧?” 老史摇摇头说道:“大愤,别看现在都没有对我们动手,但是只要我们动,海金钱马上就会出手,还有不到个时辰时辰就要天亮了,咱们先拖拖,等会咱们咬咬牙,我估计能挡住海金钱会,只要天亮了,你的琉璃请火,保证把他的光头烧成烤土豆,至于食尸鬼,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怕的,我的地听钱是冥府判官大印的边角料做成的,所有的鬼,没有成魔之前,绝对不敢过来。” 我对老史点点头,老史说的很对,海金钱还没见识我的琉璃请火,只要天光放亮,我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海老虎动了下,小胖子连忙扶起海老虎,着急的对海金钱喊道:“大爷,你抓紧趁着小猴子不能动,杀了姬怀先和小猴子啊!” 海金钱摇摇头说道:“三炮,你不懂,现在有两个高手,就在这附近,是敌是友还不明,小猴子别看倒地了,那是食尸鬼故意报复小猴子的,另方面,也是给我挖坑,正等着我上前呢,只要我轻敌,就会中了食尸鬼的圈套,所以我要等那两个高手露面之后,再做打算!” 海金钱刚说完,院墙外跳进来个年轻女子,身材丰满又高挑,头虽然是黑的,但是眼睛是蓝色的,无论是面貌还是穿着,都是番异域风情。 脚还没落地的时候,手里掏出根缝衣针,迅捷的在空中点。 等她站到地上,手也停下了,胸前的大山停止了晃动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根缝衣针上面,挑着只肥虫子。 女子蓝色的眼睛海洋般的深邃,随手把缝衣针往地上甩,上面的毒蛊掉下来,被她踩到了脚下。 我清楚的看到女子的脖子上面,挂着个心形的小坠子,小坠子是石头的材质,大块的蓝色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白色条纹。 女子上身是件天蓝色的毛衣,这个心形坠子,在女子胸前晃荡的时候,就像大海上盛开的浪花,再看上去,给人种置身海上的错别。 老史看的眼都直着,我看了几眼之后,也被海纹般的错觉误导,产生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对这个异域风情的女子有了臆想。 程月使劲掐着我的大腿,说道:“金碧眼的高头大马,难道你也喜欢?” 203 碧眼罗刹 我看着碧眼女子胸前的心形石坠子的时候,坠子上的蓝白条纹圈圈的荡漾开来,就像大海的波纹样,让我恍惚了心神。 程月用力的掐我大腿,这才把我掐的清醒过来,我脑子转,连忙拍拍老史的肩膀:“老史,醒醒,快别看了,那是顶级的海纹石!” 老史楞了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好不容易也清醒过来,嘴里说着好险,差点着了道了,问我什么叫海纹石。 海纹石出产自加勒比海北部的个岛国,最早是被当地的土著人现并利用的,那些土著并不是看中海纹石的漂亮,而是灵性和护祐功能。 这种彩色宝石在国外市场,尤其是富裕的欧美地区,很是受到收藏界的欢迎和追捧,不过在国内,懂的其中妙用的人少,所以市面上很是稀缺。 我以前本来打算入手批普通的海纹石挂件卖卖,结果拿了两个小样在店里放了好久,根本没人识货,后来我就把那两个小件低价出手了。 海纹石越像海里的波纹,价值就越高,灵性也就越大,碧眼女子的海纹石,纹路清晰有型,色泽鲜明柔和,透光度也很好,肯定是海纹石里面的极品。 我跟老史说了这些之后,老史问我海纹石到底有什么灵性,我说我也不清楚,刚才反正咱们差点被海纹石催眠了。 再看看院子里的其他人,先程月这个玉精灵,是不会被石头迷惑,刚才她可是我们三个人里面,唯清醒的。 碧眼女子是个女人,漂亮女人之间,总是敌意多于友好的,所以在程月眼里,对面的这个女子,无非就是个高胸大屁股大,没什么了不起。 “眼睛那么小,还死盯着看,我叫你看!掐死你!掐死你!”程月用力,又把我掐的很疼,我连忙蹲下身子跟她解释两句。 姬怀先光顾着怀里的小猴子,而且眼睛上面的黑气越来越重,已经变得不好使了,所以他对碧眼女子的到来以及那块海纹石,根本没有在意。 碧眼女子还没落地的时候,海金钱偷偷放了个蛊,我竟然没有看清他怎么出手的,而且那个蛊在碧眼女子出手之前,是看不见的状态。 看来海金钱下蛊的水平,乎我的想象,之前,我还是低估他了。 海金钱盯着碧眼女子,根本没有被迷惑,看来这个蛊人不但百毒不侵,对各种迷幻手段,也有本能的预防和抗拒能力。 海老虎还没有睁眼醒来,他肯定不会被迷惑,倒是小胖子,坐在地上死死盯着碧眼女子,长串的口水,都滴到了地上。 海金钱反手挥,枚海金钱贴到小胖子脸上,小胖子捂着脸就跳了起来,就像被毒蜂蛰到了脸,嘴里的“啊啊”叫着。 海金钱说道:“别鬼叫了,你刚才着了人家的道,只要人家挥手,你就要乖乖的跟着走了!要是不想变成具枯骨,就别看了。” 小胖子这才清醒过来,扭过脸去,不过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两眼碧眼女子,因为这个女子此刻哪怕是言未,也散着风情万种的味道。 “五毒教的人?”碧眼女子终于话了。 “在下非苗疆人物,而是海州土著,花果山海金钱,见过幽冥会所当家的碧罗刹。”海金钱此刻说话文质彬彬,再也没有之前的粗放。 原来这个碧眼女子是幽冥会所的当家人,叫做碧罗刹,看她的面貌,估计是白种人和黄种人的混血儿。 养马会的人就在面前,而且好像是比千手观音级别还高的人物,我想到程月吃了养马会不少苦头,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这就要上前。 老史拉住了我,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 我想了想,碧罗刹刚才伸手,就挑了海金钱放出的蛊,而我之前看都没看到那个蛊,我跟碧罗刹的实力,肯定相差甚远。 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咬着牙停下脚步。 回头要加紧练功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地上的水波纹这个时候已经爬到碧罗刹身边,手捂着肚子,手抱着碧罗刹的腿,强忍着痛苦,轻轻喊出了两个字:“师父……” 没想到这个碧罗刹,竟然是水波纹的师父,水波纹可是有三十岁了,而碧罗刹,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难道,这个碧罗刹,是养马会的女魔级别的人物,可以容颜不老? “是这个海金钱,给你下的蛊?”碧罗刹摸着水波纹的光头,淡淡的问道。 碧罗刹身份的疑问被我放到了边,因为碧罗刹是水波纹的师父,那么徒弟被人家整的这么惨,做师父的,最起码也要表示下吧? 我非常盼望碧罗刹跟海金钱火拼起来,结果碧罗刹往墙外海边的方向看了眼,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对海金钱表示愤怒。 就在我诧异碧罗刹的反应时,碧罗刹毫无征兆的挥手,手里的缝衣针出手了,是对着海金钱飞过去的。 哪怕是碧罗刹皱着眉头的时候,海金钱也没有放松警惕,看到缝衣针对着他飞过去,提起个小板凳,去打飞来的缝衣针。 那个板凳快碰到缝衣针的时候,缝衣针突然分为二,避开了板凳,变向之后分别插到了姬怀印和千手观音的身上。 啪啪啪,就像电线的火线零线碰到起时的样子,地上的姬怀印和千手观音的尸体上面起了火星,然后“嘭”的声,两具尸体都爆裂成了飞灰。 海金钱有点小小的尴尬,没想到碧罗刹刚才的缝衣针,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真正的目的是毁了养马会人的尸体,结果自己却如临大敌,紧张异常。 不过麻子脸,总是比普通人的脸皮厚点的,海金钱很快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碧罗刹,已经到了青魔的境界,真是让海某人见识了。” 海边传来声似是而非的鞭声,碧罗刹没有说话,抱着怀里的水波纹,拔地而起跳上了墙头,海金钱打了个响指,刚想对着半空中的碧罗刹出手。 “海金钱,我徒弟这笔账,迟早会跟你算算的。”碧罗刹在墙头上面,回头看着海金钱说道。 “海某人在海州恭候各位养马会的高人!”海金钱放弃了出手的打算,很大方的对着碧罗刹说道。 海边又传来声鞭响,这次比之前的清脆多了,碧罗刹不再多说,脚在墙头上面点,身形在空中翻了几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还是罗刹国的娘们,比较有味道。”小胖子望着碧罗刹消失的方向,就像恋人离去般,很是惆怅,自内心的感慨道。 “碧罗刹的父母生在满洲国时期,父亲是白俄酒鬼,母亲是扶桑军妓,碧罗刹的年龄,最低能当你的奶奶了。”海金钱笑着对小胖子说道。 “我擦!那她岂不是个老妖精!”小胖子是相信海金钱的话的,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看我跟老史也很是惊讶,海金钱对自己的见多识广很是满意,接着说道:“不是妖精,而是个达到了青魔境界的女魔。” “大爷,那你跟碧罗刹这个青魔,到底谁厉害?”小胖子追问道。 海金钱胸有成竹的说道:“别看我有点怕食尸鬼,那是因为鬼不怕毒,虽然魔比鬼高级,但是魔跟尸样都有实体,有实体我就有对付她的方法,所以这个碧罗刹,并不是我的对手。” 小胖子口水又下来了,说道:“这个娘们要是再来海州,大爷你把她抓住给我当媳妇,我不嫌弃她比我年龄大,反正在家可以自己爽,带出去又能抓面子!大爷,你不能光顾着给虎哥找媳妇,把我忘了啊。” 海金钱指着外面说道:“另个高手来了!” 204 有名有姓 看到碧罗刹离去,小胖子还有点舍不得,哪怕是海金钱说另外个高手就要到了,小胖子还是沉浸在对碧罗刹的意淫中。 外面的高手还没到来,海金钱抹了把头脸,把上面的脓血都擦干净,脸上表情很是平静,好像在思考什么。 海金钱想了会,说道:“刚才的碧罗刹,应该就是姬怀印用信号招来的养马会高手,不过我很奇怪,她就算不是我的对手,按道理也要出手带走小精灵的,为什么转眼就走了?” 拍马屁的机会来了,小胖子终于从碧罗刹消失的惆怅中醒来,说道:“大爷,这还不简单,这个精灵女,虽然是这个小眼岳掌门的女友,但是被你钦点成了虎哥的媳妇,所以碧罗刹就吓跑了,肯定是这个样子。” “你在说我?”声脆响,个女子落地之后,踩碎了地上两块青砖。 这个女子长得清秀温婉,好像是民国时期的江南水乡女子,面容香甜无比,开口问的虽然是小胖子,但是两只眼睛会说话般,锁定在我身上。 原来是脱胎换骨之后的地妖三姐,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里,小胖子看到三姐之后,刚刚放松的眼睛又直了。 “大爷,这个女的我也要!”小胖子现在好像很贪心,碧罗刹还没有到手,这又想着让海金钱把三姐给他拿下了。 “少废话,我问刚才谁提我的?”三姐嘴里不客气,但是表情还是很温婉。 “美女,我没有说你,我是说小眼小子女友的。”小胖子舔了下舌头说。 “废话,我就是他的女友!”三姐依然看着我,对着我甜蜜的笑了笑。 老史笑了,对我挤挤眼,说道:“这个女的,就是你的地妖小情人?” 看三姐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又自称是我的女友,程月气呼呼的把屁股下的板凳提起来,对着三姐扔了过去。 老史看到程月的怒气,马上说道:“大愤不是那种人,我瞎说的。” 程月用尽全力的板凳,慢悠悠的对着三姐砸了过去,我叹了口气,程月还是没有恢复啊,不然这个板凳的度,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三姐看程月出手,本来如临大敌,结果没想到板凳呈抛物线飞过去,而且上面的力道很不足,看来她也明白了,程月的功夫,处于不灵的状态了。 三姐下放心了,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夹住了板凳的条腿,笑着说道:“玉精灵,你不是说你是贵族吗?那我这个平民女子,偏要跟你争下。” 程月气的就要站起来,我连忙对她说道:“目前咱们的敌人,并不是三姐,你放心,我是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的,忍着点,听话。” 程月看看自己的手,攥成拳头又展开成掌,对我说道:“明天开始,你就要帮我恢复!我要打死她这个……” 我知道程月是想骂三姐是个石女,连忙捂住程月的嘴,石女这可是三姐的终极,再大的仇也不能暴露人家的啊。 幸好,程月也意识到了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的,撅噘嘴不说话了。 海金钱平静的看着三姐,估计是想看看三姐的实力,小胖子两手拍到起,又响亮的给三姐叫了声好。 “小胖子,你想打我的主意?”三姐手翻,板凳飞起三尺多高,落下来的时候,个木板凳,已经变成了石板凳。 “原来是个地妖!”海金钱终于看出了三姐的来历,也并没有多害怕。 小胖子害怕了,他肯定能想到自己碰到三姐身体的时候,会变成个石头人,忙着对海金钱说道:“大爷,这个女的,我不要了。” 这个时候,小猴子好像死了过去,身上突然冒起了阵黑气,就连红屁股都变成了黑屁股,把姬怀先心疼的个劲的哭嚎。 “小胖子,你真是自作多情,姑奶奶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人!” 三姐当着我和程月的面,连续被小胖子出言调戏,脸上再也挂不住笑了,脸怒容把板凳对着小胖子扔了过去。 小猴子突然的变故,吸引了海金钱的目光,等到海金钱把目光从小猴子身上收回,看到三姐出手,连忙把地上那把短剑对板凳踢了过去。 短剑正好打在板凳上,把板凳打的歪向边,要不是海金钱离小胖子比较近点,短剑就赶不上板凳了。 板凳虽然没有砸到小胖子,也擦到了小胖子的手,等到板凳落地摔碎,小胖子捂着右手最长的中指,愣了下。 片刻之后,小胖子这才感觉到痛苦,哭嚎了起来:“哎呀呀,疼死老子了,我的手指头啊,变成了石头!” 我心说活该,你个收保护费的地头蛇,还想打个脱胎换骨的地妖的主意,简直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在下花果山海金钱,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海金钱依然保持前辈风度,没有因为三姐对小胖子出手而动怒,客气的问道。 “前辈客气了,小女子姓石,名三怡。”三姐也客气了句。 “原来是十三姨……哎哎哎,你这丫头,怎么占我便宜!”海金钱喊过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我姓石,石头的石,二三的三,心旷神怡的怡。” 三姐虽然是回答海金钱,但是对我笑了笑,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我现在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再也不是那个狼狈的地妖了。 我怕程月看到再吃醋,连忙挡在她身前,不让她看到三姐的笑。 老史对我摊摊手,意思是你小子有的苦吃了。 “不知道姑娘来海州,有什么事?”海金钱依然客气。 “我跟养马会有不共戴天之仇,晚上在海州湾,正好看到养马会的钻天猴,我就在附近等着,没想到还真叫我找到机会,竟然伏击到了养马会幽冥会所的主人,可惜,我没能击必杀,只是让碧罗刹受了重伤。” 三姐的讲述,更像是回答我的疑问,因为我也纳闷,她怎么到了这里,也让我明白了碧罗刹没有出手的原因,原来她被三姐打伤了。 听到三姐在说话,程月把我推到边,盯着三姐看。 三姐跟程月对视上了,故意气程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故人,冲淡了我没能杀死碧罗刹的不快,小精灵,我做大你做小,怎么样?” 我怕程月过去之后反而被三姐伤害,抱住程月不让她过去,程月挣扎着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不要脸,我要杀了你!” 海金钱看出来了里面的道道,对着三姐说道:“石小姐不必烦恼,这个还不简单,回头我把这个丫头带走,给我徒弟当媳妇,回头你再追求岳掌门,不就没有情敌了?咱们两全其美各自有喜,岂不妙哉?” 海金钱这是看到天快亮了,想尽快抓走程月,这么说是为了稳住三姐,不让她帮我。 程月指着海金钱又骂开了:“臭蛤蟆,你给我等着,我非撕开你的嘴不可!” “好,咱们言为定,我去追杀碧罗刹了!”三姐说完,跳上了墙头。 没等她跳走,海金钱已经出手了,两枚海金钱去势如电,打在了三姐身上。 三姐站在墙头,摸到粘在身上的海金钱,回头笑着说道:“吆喝,海先生暗器上还有毒啊,不过你别忘了,我可是石头变得,石头是不怕毒的。” 本来我以为三姐会下来跟海金钱大战番,结果三姐看着程月,认真的说:“小精灵,这个海金钱确实很厉害,岳愤跟他伙伴加起来,也不是海金钱的对手,后面要靠你自己了,假如这次你能逃脱,我绝对不再跟你抢男人。” 没有哪个女人,不怕另外个女人老是惦记自己男人的,而且还是个出众的女人。 程月同样认真的回答三姐:“好,言为定!” 205 无法无天 三姐对程月笑了笑,是清脆的笑声,现在她的音容笑貌,跟以前已经天壤地别,看来,她确实由内而为的重生了。 “你可以走了,但愿以后永远不再见。”程月单手抱着大虎,攥着个小拳头,对三姐挥了挥。 三姐从腰里抽出杆短鞭,清脆的声鞭响,对着海金钱甩,短鞭暴涨数丈,海金钱连忙跳到边。 “子午赶尸鞭!”海金钱看看地上的青砖地面,被长鞭抽的离开了道长缝,还有两个被长鞭甩过来已经变成石片的海金钱,惊愕的说道。 这样看来,假如三姐留下来,她是石头地妖,身上又有神器石敢当,根本不怕海金钱的毒,海金钱未必是她的对手。 本来我想开口请三姐帮忙打退海金钱,但是我知道,程月宁死也不会同意这个提议,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海金钱慢慢走了过来,对着程月说道:“那个乌凤束尾的玉梳子,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算是我替老虎给姑娘的聘礼。” 程月掏出梳子吹了下,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从大愤手里拿到的,明明是大愤给我的聘礼,这是我跟大愤的事,跟你好像没关系。” 海金钱眼珠转,我从他眼里,看出了杀机,他现在肯定是想,不如斩草除根了百了,杀了我,就能断了程月对我的心思。 地上的姬怀先抱着浑身黑的小猴子,已经哭死了过去,眼看天就要亮了,现在我跟海金钱的对决,已经不可避免了。 我跟老史对视眼,把湿毛巾蒙到了脸上,老史也撕下袖子,系在了脸上,我们俩肩并肩走到了海金钱的对面。 老史抖抖肩膀,示意我他的内伤已无大碍,我跟老史各自往侧边平移两步,成掎角之势,准备夹攻海金钱。 小胖子说道:“大爷你要小心了,小眼的这个小子,当初在海边,掌下去海水就结冰了,不会就是寒冰遁吧。” 海金钱根本没把我跟老史放在眼里,仰天大笑,说道:“寒冰遁?那可是倾城夫人的独门绝技,这个小子要是会寒冰遁,就不会抱着拖延时间的念头,在这里跟咱们耗这么久了。” 老史嘴里含着地听钱,左手拿着鬼脸听阴钱,右手在钱上面点,嘴里快的念了几句咒语,鬼脸听阴钱刷的声,变成了面鬼脸盾牌。 我按照程月教我的指诀,在老史提着盾牌攻上去的时候,同时催动积蓄已久的真气,用琉璃请火诀对着海金钱,全力的出了指。 好大的团火,对着刚刚躲开老史盾牌的海金钱烧了过去,海金钱跳开的晚了点,两只鞋子都着了火。 院子里有个水龙头,水龙头下面是个大盆,两只脚着火的海金钱几个弹跳,把双脚插到了大盆里面。 我跟老史对眼眼,有门!刚想抢功还在灭火的海金钱的时候,海金钱回头笑笑,指着我俩说道:“倒!” 我就感觉毛巾阵烫,脸上传来马蜂遮到的刺痛,连忙后退扔掉毛巾,然后拉着老史后退几步。 老史扯掉蒙脸的衣袖,“啪”的声,把嘴里的地听钱吐出去好远,然后跑到程月身份,摸到自己水杯,坐下之后,使劲的漱口。 地上那枚被程月同化之后,好不容被老史修复的地听钱,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不停冒着酸水泡泡,接着卷了起来,已经彻底废了。 我感觉自己的腿没劲了,坐到了地上,连忙掏出自己的子刚牌,这才现子刚牌上已经黑气缭绕,好在没有多出不可修复的裂纹。 怪不得海金钱有恃无恐,原来他已经无声无息的,给我们下了毒蛊,要不是有子刚牌和地听钱,我跟老史就要跟水波纹样饱受痛苦折磨了。 海金钱把双脚从大盆里面拿出来,边走过来,边说道:“原谅我爱徒心切,为了让小精灵给他当媳妇,只好对两位下手了,没想到两位都有护身的宝贝,这样也好,没有出人命,我心里也好受点,我可奉劝两位,千万不要再使用真气或者法术,不然毒气攻心,马上就死无全尸了。” 程月刚才已经放下了大虎,全神贯注的,正在摆弄手里的铜镜和梳子。 看到我和老史都倒下了,程月对我和老史说道:“你俩都别动,个是我老公,个是我兄长,我不想你们出事。” 估计程月正在想办法恢复功夫,但是海金钱越走越近,那个海老虎可是个体内有蛊的人,我不能让程月落到海金钱的手里! 我咬着牙想要站起来,拼着毒气攻心,也要提起真气,跟海金钱来个彻底的鱼死破,程月下按住了我的肩膀。 程月对我说道:“让你不要动,你怎么不听话,你死了我怎么办?还有老史哥,你也坐好,看我的吧!” “你行吗?”我看程月现在,不像能使出冰魄神掌的样子,担心的说。 “大愤,你受伤了,我好气呀,我现在身上有无穷的力量!不信你看!” 程月说到这里,把真子飞霜镜和乌凤束尾梳拿在左手,右手张开五指对着院子里的那个水龙头,说道:“手挽五龙,神水源来!” 那个水龙头是用管子接起来的,离地足足有三尺,在程月念咒之后,然后水龙头在水管上面不停的旋转,好像随时就要飞出去样。 就连水龙头下面金属的水管,也对着程月慢慢的弯了下来,此刻的程月,身紫色睡衣,头上的紫色飘带在风中飞舞。 在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程月的背影,她脸上的披帛,也在风中飞舞,程月的背影,真的像个绝世女侠。 “寒冰遁?倾城夫人?”海金钱吓坏了,连忙站到了海老虎的身前。 那晚在海边,竹竿看到程月蒙着披帛的时候,也是把程月当成了倾城夫人。 程月伸手的样子很自信,动作语气跟那晚差不多,估计海金钱也从程月身上,看到了倾城夫人的影子,亦或者,程月的咒语,就是寒冰遁的咒语。 在程月的召唤之下,水管最终还是停止了弯曲,水龙头也停止了转动,程月摸了摸自己的手,说道:“艾玛,好像就差那么点点!” 我用力站了起来,把程月拉到了身后:“大姐,不能行就不要强求,对面的海金钱,可是浑身是毒!” 海金钱也笑了,毫不掩饰的说:“小姑娘哪里学来的咒语,动作语气跟倾城夫人倒是有点神似,差点吓死我了。” 我护住程月,心说拼了吧!没等我身上的真气聚集,已经满身黑气倒在地上,良久没有动静的小猴子,突然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这下把所有的人都吓了跳,就连昏过去的姬怀先都醒了,眨着快要失明的眼睛,喃喃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大圣战胜了食尸鬼!” 在姬怀先“大圣没有死,大圣没有死”的欢呼声中,小猴子原地几个空翻,甩去了身上所有的黑气,屁股也由黑变红了。 只见小猴子伸手,拿起那根已经变成枯枝的细齿稠李棍子,在手里转了起来,那根枯枝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越转越粗,越转越长。 等到枯枝转成原来的长棍大小,小猴子把长棍使劲往地上砸,轰隆隆,地上的青砖足足有几十块,被震得飞上了天。 接着长棍在空中舞动,打碎了飞起的青砖,碎砖飞灰弥漫了整个院子。 等到尘埃落定,地上的小猴子把大棍背在身后,身上的猴毛根根闪着金光。 小猴子伸出前爪在头上抹,爪子如剃刀般,头上的猴毛尽数被刮掉,飘飘洒洒落到地上。 “俺老孙回来了!今日剃头为誓,什么佛祖观音,见个杀个,无法无天唯我齐天!” 206 呆若木鸡 小猴子不但开口说话了,就连身材此刻也之前高大了些,像个十来岁的孩子,那根长棍上面,也出跟猴毛样的金光。 这金光我见过,很像当初在讲歪理饭店门口看到的,阁楼气窗上面的金光。 小胖子对着小猴子跪下了,个劲的磕头,语气颤抖中带着激动,说道:“海州人三炮,恭迎齐天大圣降世下凡!” 看到海金钱还愣愣的看着小猴子,小胖子以膝跪行,到了海金钱身边,拉着海金钱的衣袖,说道:“大爷,快点跪迎大圣归来!” 海金钱还是愣愣的,小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按住海金钱的肩膀,压的海金钱也跪下了。 小胖子怕小猴子生气,很懂事的给海金钱开脱:“大圣,我大爷直全力守护您老的花果山,希望大圣理解他此刻呆若木鸡的表现!” 我跟老史直静观其变,听到小胖子说海金钱这样的麻脸大汉呆若木鸡,我竟然笑了,看来小胖子着急,这成语用的很溜。 程月盯着小猴子,说道:“不对,这个小猴子有点似曾相识,好像是我见过的个熟人,不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小猴子傲慢的看着海金钱和小胖子,摆了摆棍子,又扫视下众人。 我心说但愿是齐天大圣,毕竟,齐天大圣不会为难好人。 姬怀先此刻就像个暴户,开心的差点上了天,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摸着小猴子的光头。 姬怀先激动的说:“大圣,你真的变身了,咱们再也不怕那个会老虎叫还能变老虎的臭猫了!” 小猴子被姬怀先摸头摸的烦了,反手棍把姬怀先抽的坐到地上,在地狼藉的青砖上滑出去好远,碰到了院墙才停下来,姬怀先下愣了。 小猴子把大棍舞了几下,把大棍竖在地上,攀附大棍抓耳挠腮,说道:“帮呆逼,哪里来的齐天大圣,老子是时候换换台词了!” 小猴子说最后句话的时候,语气也变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我跟程月同时指着小猴子,喊道:“讲歪理!” “正是爷爷!”小猴子棍子伸,挑过来个板凳,纵身跳了上去,在板凳上面蹲下,还把大棍插到了地上。 在板凳上蹲了几秒,小猴子又忍不住抓耳挠腮,接着又把两条腿放到板凳下面,像人样坐好。 小猴子坐好之后,张猴脸比血还红:“格老子的,现在还是怎么改不掉臭猴子的习惯!” 姬怀先口血喷了出来,指着小猴子说道:“大圣,你不认识我了嘛,是我呀,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呀!” 小猴子大棍拔地而起,块青砖飞到姬怀先身边,撞到墙上碎成几段,然后大棍指着姬怀先,骂道:“姬怀先,你眼真的瞎了吗,你的大圣已经被吃掉了!爷爷好不容易化作食尸鬼,隐身在金蟾里面,吃掉了两颗心脏和无数的毒蛊,这才有了成魔的条件,本来想钻到那个昏死过去的海老虎身上,结果你个龟儿子,唆使小猴子把我吃了,害得我现在只能变成只猴子!” 我明白了,当时我要杀讲歪理的时候,讲歪理装疯卖傻,吃掉了卷毛猪的心脏,那只卷毛猪,是猪里的魔王,肯定也算是个魔,讲歪理当时就是想金蝉脱壳,化作个食尸鬼! 后来在三姐的步步紧逼之下,讲歪理又钻进了卷毛猪尸体里面,被三姐扔到了饭店的黑洞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讲歪理还是转化成食尸鬼了! 现在所有事实已经彻底证实,小猴子确实变成了讲歪理! 海金钱好像也听过讲歪理的名头,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张麻子脸羞愧的比讲歪理的猴屁股还红。 平白无故给讲歪理磕了几个头,海金钱真的气坏了!只手揪着小胖子的脖领子,接连甩了小胖子几个大耳光。 关键这几个大耳光还都是对着边甩的,把小胖子半边脸都打肿了。 小胖子指着小猴子刚想说什么,海金钱抬起脚,把小胖子踢到了海老虎身边,撞到了厨房的墙壁,下晕了过去。 姬怀先现在不光眼睛就要瞎了,又失去了从小养大的小猴子,这个小猴子可是他当儿子样看待的! 姬怀先的心情可想而知,挣扎着爬起来,慢慢摸到讲歪理身边,从后面把掐住讲歪理的脖子。 “姓蒋的,我跟你拼了!还大圣命来!”姬怀先使劲的摇晃讲歪理的身体,眼泪不断滴到讲歪理后背的猴毛上,顺着金色的猴毛滚落在地。 “去尼玛的!要不是你,爷爷也不会成了只臭猴子,现在我要想变回人形,还要再死次,龟儿子的,再死次,万魂飞魄散怎么办!” 姬怀先的掐脖对讲歪理来说,没有点杀伤力,讲歪理长长的猴尾巴扫,姬怀先就被猴尾巴扫到了边。 然后讲歪理转过身子,撅着猴屁股抬起猴腿,脚把姬怀先踢了出去,趴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就在讲歪理转身的时候,海金钱出手了,三个苍蝇大的虫子对着讲歪理的屁股飞了过去。 讲歪理头都没回,根大棍绕过身后,从左前爪转到右前爪,把那三个苍蝇大的虫子都打的飞了出去,撞到了院墙之后,三个虫子都死翘翘了。 凌空用大棍打那么小的虫子,还有这样的力道,还是在看都没看的情况下! 想到讲歪理的蛮横,我心说坏了,对付不了海金钱,结果又添了个魔王! 讲歪理露了这么手,很是得意,转身又跳到了板凳上,哈哈下,说道:“现在感觉这副猴子皮囊也不错嘛,各种拳法棍法,都印到了我的脑子里,用起来真是方便,改天上了花果山,做个快乐的猴子王,弄他上百个猴子媳妇,也是蛮自在的,可惜小胖子晕过去了,不然我要问问他,猴子现在是国家几级保护动物,有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哈哈哈哈……” 海金钱先是摸了两块青砖在手里,接着又扔到了地上,看到墙角有个鱼叉,连忙伸手拿来过来。 海金钱的暗器是别想打败讲歪理了,下蛊也被人家轻易破了,现在只能靠着近身格斗,让讲歪理沾上自己的毒素。 但是要想近身格斗,就要突破讲歪理的大棍,所以海金钱拿起鱼叉,想要跟讲歪理来个长兵器对长兵器。 讲歪理手提大棍有恃无恐,指着海金钱说道:“怎么,海金钱你个龟儿子,还想着跟你蒋爷爷较量下?刚才你吹牛逼,说自己可以排天下前三,我可告诉你,那个石女地妖,以前还是我的手下,你连她都未必打的过,还想跟我动手!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喊上三声爷爷,我饶你不死。” 就在讲歪理和海金钱对峙的时候,太阳从海边升起,天幕慢慢红了起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拉着程月,老史抱着大虎,就想跳过院墙逃走。 讲歪理口黑气吐了出来,然后大棍转的跟风车样,那股黑气化作个大大的气泡,笼罩了整个院子。 “岳掌门,老朋友见面,还没聊聊你就想跑,怎么,看不起俺老孙吗——说错了,看不起俺老蒋吗?”讲歪理抓耳挠腮的说道。 我跟老史跳起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黑色的气泡上,又被弹了回来,程月碰到了黑气,下睡了过去。 我连忙坐下,把程月抱在还礼,扯下程月的披帛,拍着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 讲歪理眼光扫过所有人,就像看着桌子的菜,说道:“除了小胖子,哪个看着都不顺眼,我该先收拾谁呢?” 海金钱跳起来用鱼叉捅捅屋脊上的气泡,没捅不说破,鱼叉也被吸在了气泡上面。 海金钱落地之后,真的呆若木鸡了。 207 横扫千军 小胖子这个时候悠悠醒来,站起来摸摸头,傻傻的说道:“刚才不是快天亮了吗,怎么又黑天了。” 小胖子的话把海金钱惊醒了,从呆愣的状态回到现实,先是掌又把小胖子打晕,然后对着讲歪理说道:“偷天换日?” 讲歪理抓耳挠腮,开心的说:“不错,正是俺老蒋的偷天换日,成魔附身之后,这招用起来比以前简单多了,你们现在都在阴阳交界的地方了。” “姓蒋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海金钱突然盘腿坐到了地上,脸上也恢复了镇静,他的身后,正是昏睡的海老虎。 “其实我感觉还是做人比较好,等会我把你们都打死,然后看谁的身体好,我就想办法移魂夺舍,上了谁的身子。” 讲歪理说到这里,扫视番,把目光定格到老史身上,然后又摇了摇头,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哎哎哎,蒋猴子,你什么意思?难道老子没有大愤帅!老子弄死你!” 老史本来直隐忍着,看到讲歪理放弃上他身的打算,而是看上了我的身体,老史被激怒了。 他可是个“头可断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的人,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讲歪理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点评道:“你小子又高又壮,在人群里太显眼,反倒是岳掌门,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很适合我低调的作风,而且小精灵晕过去了,我要是上了岳掌门的身,等你们都死了,小精灵醒来把我当做他,哈哈哈,俺老蒋也能焕第二春,谈场恋爱了!”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敌视讲歪理的海金钱突然对着我和老史出手了,这下打的我俩猝不及防,两人手腕上各中了根蜂尾针。 “两位不要惊慌,拔下针来看看。”海金钱死死盯着讲歪理,嘴里说道。 我跟老史连忙拔下手腕上的蜂尾针,我看见那根针上面,插着只没有翅膀的,比蚊子还小的虫子,现在已经被针插死了。 我跟老史两个刚才中了毒,应该就是这个小虫子的原因,我还真的不知道海金钱是什么时候把小虫子放到我们身上的。 蜂尾针拔掉之后,我的手腕出了几滴黑血,等鲜红的血出来之后,这才感觉到刺痛,老史的情况跟我样,他还疼的叫了声。 听到老史的痛叫,海金钱接着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体内的毒蛊已经彻底清除了,流出来的鲜血可以证明。” 老史把手腕上的黑血擦掉,说道:“海金钱,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讲歪理要杀了所有人,无论之前咱们有什么事情,也要打倒他再说,别看他现在成了个猴魔,但是跟齐天大圣差得远了,只要你们拖住他小会,我就有对付他的方法……” 讲歪理有过被藏女神矛绝杀的教训,听了海金钱这么说,连刻没有犹豫,抡起大棍对着海金钱的头就砸了过去。 海金钱连忙后撤,结果还是被长棍在肩膀上扫了下,口黑血喷了出来。 正如海金钱说的,哪怕是魔,只要有实体,就怕他的毒,讲歪理个后空翻,躲开了海金钱喷出的黑血。 海金钱趁着这个机会,脚在地上蹬,也是个后空翻,贴着地皮趴在了青砖上,就像只受了伤的癞蛤蟆。 海金钱又吐出口血,说道:“两位,再不动手,咱们就要全部死在这里了。” 海金钱已经受了重伤,再想出其不意给我和老史下蛊,也是不可能的了。 目前最大的威胁就是讲歪理,不解决他,这个偷天换日的气泡也去不掉,我也是当机立断,先是个琉璃请火诀,对着讲歪理射了过去。 讲歪理的猴毛也怕火,不过他躲闪的很轻松,我趁着他躲闪的时候,再次请火,结果失败了。 讲歪理笑笑说:“这里可是阴阳交界,就点阳气,已经被你个火球烧完了,现在,咱们玩玩格斗如何?” 讲歪理说要冒充我跟程月谈恋爱这个事情,对我的刺激实在不小,我没有多想,抓起两块青砖,对着讲歪理就冲了过去。 我都动手了,老史没法不跟着我的节奏,亮出了鬼脸盾牌,也冲了上来。 “来得好!看俺老孙收拾你们这些凡人!”讲歪理得意的,连自己的姓都忘记了,个横扫千军,大棍对着我和老史就来了。 讲歪理的大棍,度实在太快了,我来不及躲闪,只好把手里的两块青砖迎了上去,大棍碰到青砖,青砖立刻粉碎。 强大的力道透过砖粉传过来,我就感觉像坐上了小飞机,飞起来碰到高过屋脊的气泡,然后又被弹到地上。 我抱着头落下来,幸好砸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然后又被弹起来三尺才又落地,看看自己的手,虎口都出血了。 那边老史比我稍微好点,他是被打得在地上滑行了,停下来时人已经在靠在墙上,捂着顶着盾牌的手腕,半坐在地上。 那个能变盾牌的鬼脸听阴钱,已经在老史脚下裂成了两半。 要不是有青砖加上真气护身,讲歪理这棍,足以把我全身骨头都震断! 而且刚才我飞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真气都被打散了,幸好落下来碰到软东西,不然也要摔得很惨。 我定定神,看看刚才落地的地方,海金钱还是趴在地上,浑身的衣服鼓荡起来,我刚才就是落到了他鼓起来像气球的衣服上。 再看海金钱,两手把上半身撑了起来,肚皮已经离地了,两条腿在后面弯曲着,疙瘩头高昂着,脖子也粗了好几圈,嘴巴张开老大。 海金钱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只大蛤蟆! 我拉起老史,两个人走到程月两边,我感觉身边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讲歪理偷天换日的原因,冻得打了个哆嗦。 讲歪理已经对我们失去了兴趣,指着海金钱说道:“龟儿子,还跟爷爷耍蛤蟆功!去死吧!” 讲歪理骂完,只见个猴子腾空而起,抡起棍子,凌空对着海金钱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棍有多快有多大劲呢,我只能这么描述,大棍从空中落下的时候,碰到空气时,大棍跟空气之间,都摩擦出了火星。 眼看海金钱躲不了了,我心说你倒是歪下脖子,哪怕肩膀被打碎,把头部要害躲开也行啊,结果海金钱鼓着腮帮子,动都没动。 由于海金钱是昂着头的,“嘣”的声巨响,讲歪理的大棍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脑门上。 接着又是“轰隆声”,大棍的劲道实在强劲,海金钱被打趴的时候,身下硬是被砸出了个大坑。 阵冲击波激荡开来,我跟老史都晃了晃身子,院墙要不是被气泡覆盖着,非被震塌了不可,因为厨房已经塌了半边。 “艾玛,刚才怎么睡着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怀里的程月没心没肺的醒来了,看着讲歪理挥舞着棍子,好奇的问我。 这个讲歪理就算比不上齐天大圣,差的也不远了,我的两手很疼,心情也很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月。 讲歪理挥舞大棍,把大坑边上的青砖还有倒塌的厨房砖瓦,都扫到了大坑里,埋了海金钱起来,然后抱着大棍,在埋好的砖土上面跳来跳去。 讲歪理边跳,边对着脚下骂道:“我当是个什么玩意,原来是个成精的蛤蟆,敢跟爷爷作对,活埋你个龟儿子!” 等到讲歪理把脚下的砖土踩了个结实,抬脚把砖头瓦片里的海老虎和小胖子踢到边,然后大棍指向了我们这边。 “姓岳的小子,上次你的大虎咬死了我的卷毛,现在……” 讲歪理说的很霸气,不过没等他说完,他脚下填好的大坑鼓了起来,把他顶的越来越高。 208 铜头铁背 讲歪理正在跟我们耍威风的时候,脚下的地面鼓了起来,然后他这个猴子身越来越高,后来比我都高了个头。 讲歪理把竖起大棍,对着脚下鼓起的土包,接连插了好几下,嘴里个劲的叫着:“臭蛤蟆,插死你,插死你!” 讲歪理插的时候,土包还是越鼓越高,讲歪理用尽全力跳起来老高,然后人在上棍在下,全力的往大坑里面捣去。 大棍碰到土包的时候,土包下炸开了,下面的海金钱跟个大蛤蟆样窜了出来,颗硕大的疙瘩头,顶着大棍,逆天而上。 看来海金钱刚才让我和老史帮他顶下,他就能对付讲歪理,还真不是骗人的,此刻,讲歪理直向上,后背触到了气泡。 结果海金钱往上的力气依然巨大,把棍子另头顶到了讲歪理的胸口,这个无法无天的光头小猴子,口血箭喷到了海金钱的头上。 海金钱的眼睛被讲歪理的血糊上了,伸手去抹脸上血的时候,这才落到地上,不过落地之后,海金钱还是保持着蛤蟆趴地的姿势。 讲歪理只手吸在气泡上面,然后舔舔嘴边的血,接着双手抡起大棍,招劈山棍,对着地上的海金钱又砸了下来。 海金钱没有躲避,棍子又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头上,结果他脖子梗,把棍子弹开了,然后嘴里吐出个海金钱,去打讲歪理的胸口。 讲歪理收回棍子,在空中翻腾的时候,用大棍挑开飞过来的海金钱,不过这次他不那么轻松了,海金钱碰到棍子的时候,差点把棍子从讲歪理手中崩走。 程月早已忘记身处险境,抱着大虎看的兴高采烈,看到此处,兴奋的巴掌拍在大虎屁股上,把大虎拍的两眼翻。 老史也被震惊了,对我说道:“真是天外有天,没想到海金钱虽然成了蛊人,但是自己当初铁头的功夫,也更加厉害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怪不得海金钱说要在没有水的地方伏击倾城夫人,估计他要是伏击,定要先变成这个状态。 不过我相信,倾城夫人就算在没水的地方,轻易也不会被海金钱打败,哪怕他是出其不意的伏击。 讲歪理落到地上的时候,踉跄几步之后才站稳,棍子指着海金钱骂道:“龟儿子,差点把爷爷……” 讲歪理话没说完,又是口血箭吐了出来,胸前金色的猴毛都染红了。 吐干净嘴里的血,讲歪理反而笑了,说道:“没想到海金钱你个龟儿子,不但炼得身是毒,还把自己炼得铜头铁背,看来以后有机会,俺老蒋也要去那个阎王金鼎里面炼上几天,说不定蹦出来之后,真的变成齐天大圣了。” 海金钱没有搭话,鼓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嘴里喷出阵砖土灰尘,然后晃几下脖子,低下颗铁头,又要对着讲歪理撞了过来。 讲歪理单爪把大棍竖在地上,挡在自己身前,另只爪子对着海金钱伸:“老海,且慢!你先别动,听我说两句话。” 讲歪理的语气,已经客气了很多,显然是示弱了。 海金钱愣了下,停下了脚步,把头重新昂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说话,两只大眼珠子瞪着讲歪理,等着讲歪理说话。 讲歪理手上不行,开始挥嘴上的功夫了:“老海,开始是我不对,刚刚变身不知天高地厚,这才跟你杠上了,其实咱俩不必这样你死我活,对吧?你要那个小精灵,我不跟你争,我别的不要,就要那只猫咪,还有姓岳小子身上的子刚牌,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咱们两全其美各自有喜,岂不妙哉?” 海金钱鼓着脖子,瓮声瓮气的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讲歪理把大棍往地上插挑,地上出现个小洞,讲歪理跳进小洞之后,只露出颗没毛的猴头。 讲歪理挤眉弄眼的,对海金钱说道:“就凭我知道你的弱点,就在你的肚子上!我能从地下钻过去,然后挑破你的肚皮!” 我看到讲歪理跟海金钱谈条件,怕他谈成了,连忙对着海金钱喊道:“讲歪理可是有名的不认账,你要是听他的,吃亏的肯定是你。” 海金钱瓮声瓮气的笑了两声,扭头看看我,然后对讲歪理说道:“看出我的弱点又如何,就算你挑开我的肚皮,我身上最毒的地方就是那里,到时毒气顺棍而去,你也要被我毒死,而且是死在猴子身体里,投胎也是个畜生。” 讲歪理跳出坑来,两爪拍,指着海老虎说道:“对呀!我要挑死你,你就会毒死我,咱俩拼个同归于尽的话,你这个没有蛊撑着身体就不能活的徒弟,以后谁来照顾?万他体内的蛊再次遇到尸毒,谁来救他?” 在讲歪理和海金钱谈判的时候,老史看出来了,海金钱和讲歪理很可能达成致,到时倒霉的还是我们。 老史偷偷拿出枚地听钱,印在了墙上,想找出讲歪理偷天换日禁锢的漏洞。 讲歪理喊道:“小子,别试了,你那枚地听钱上次开启过偷天换日的阴阳门,而且两面都用过了,现在想再开启阴阳门是不可能的了。” 老史收起地听钱,悻悻的走到我身边,看看程月又看看大虎,然后对我伸手,说道:“大愤,把那个玉封给我吧,我吞下之后,杀了这两个混蛋,然后你带着程月和大虎走,记得去金陵,跟苏清打个招呼,告诉她,我死了。” 我想对呀,我不是还有个吞下之后,就能变成血玉僵尸的千年玉封嘛! 不过我是不会让老史去吞玉封的,保护程月和大虎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悄悄转身,想要去房间里拿玉封,结果讲歪理大棍对我指,说道:“小子,别动,你敢动我就敢棍砸死你媳妇!” 我不敢动了,因为讲歪理的度,我是见识过的,就是我拿到玉封吞下,那会程月肯定已经被他打死了,我还是等个机会吧。 讲歪理看到把我和老史都镇住了,突然脸色变,说道:“老海,你要是还不答应,我可就跟你拼了,实话给你说吧,我是孤家寡人,你就不行了,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那个海老虎根本不是你徒弟,而是你儿子,而且极有可能是你的私生子!我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打碎你儿子的头。” 讲歪理这么说,海金钱终于对他点点头,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看来讲歪理说中了,海老虎真的是海金钱的私生子,不过这个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个猴精个蛊人,已经共同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岳掌门和史老板,感谢你们刚才挡住了讲歪理,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老虎确实是我的骨肉,虎毒不食子,我不能对他不管不顾,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精灵的,绝对不会让她受点罪,吃点苦。” 海金钱刚才还骂姬怀先背信弃义害了水波纹,现在他说这话,就是对我们出尔反尔,也有点羞愧,头脸都红了。 看到海金钱终于下定了决心,讲歪理无比得意,他说破大天的嘴又得逞了。 “大愤,不能犹豫了,你先挡下,告诉我玉封在哪里!”老史焦急的说道。 我要是告诉老史玉封在哪,老史找到玉封之后定会吞下去,为了我们家三口,值得让兄弟以身赴死吗? 还是我来吞玉封比较合适!“老蒋、老海,你们怎么说都行,我现在尿急,去房间里撒泡尿总可以吧?” 程月直看着场内的变化,突然说道:“老公,我不会让你吞玉封的,你抱着大虎,看我收拾猴精和蛤蟆精!” 程月开口之后,我身边空气骤然下降,地上的湿毛巾也结上了冰。 209 手挽五龙 讲歪理说动了海金钱,联合起来要瓜分我们的人和宝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借口要去房间里小便,想进去吞下玉封。 结果程月把大虎递给了我,然后脸的怒容的走到了我和老史的前面。 我接过大虎,被冻得松手,已经结了冰的大虎掉到地上,身上的冰摔碎之后,大虎喵呜声钻进了房间,估计找被窝取暖去了。 没想到直昏迷的大虎,被冰冻之后,身体里的毒终于全部去掉了,虽然现在不能帮忙打架,至少身体没有大碍了。 老史还要站到程月的前面,我拉住了老史,指着地上的冰渣子,上了冻的湿毛巾还有老史撕下来的袖子。 老史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拉着他坐下,说道:“我的哥,我也是刚想到,肯定是讲歪理偷天换日之后,程月在这个阴阳交界的地方呆的久了,唤醒了她中阴性的身体,现在的她,可是招就能秒杀三姐的,所以,你别担心了,咱哥俩坐下,边抽烟边观战就行了。” 我从老史身上把烟掏出来,在嘴里点上两根,递给老史根,然后自己抽根,到楼客厅搬来两把椅子,拉着老史坐下抽烟。 老史看我胸有成竹,知道我不是糊弄他,抽了口烟之后,小声对我说道:“大愤,你刚才说小便,我突然肚子疼了,不行,我要进去上个大号。”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看着老史进了卫生间,急的门都没来及关严,只要他不是去找玉封就行。 我放心的回头看院子里,此刻的程月背对着我,头上紫色的飘带飞舞如花,讲歪理、海金钱在她前面分开左右,两人猴呈三角阵势站着。 讲歪理哈哈笑说道:“老海,我可是说话算数的,看我先替你拿下这个小精灵,送你当儿媳妇,以后记得请我喝喜酒!” 我看不见程月的脸色,但是能听到她冰冷的笑声,笑声之后是冰冷的声音:“讲歪理,你放心,我今天定不杀你,因为我要留着你,等我婚礼的那天,让你打趟猴拳给我助兴,打的不好,就让大虎吃了你的猴脑!” 那天程月打倒三姐的时候,讲歪理早被扔到了饭店的黑洞里,所以讲歪理没有见识过程月的厉害,他这猴头,等下要吃大亏了。 海金钱这个时候正不好意思动手,讲歪理替他出头正和他意,海金钱就退后几步,站到了海老虎和小胖子身边。 “小精灵,刚才你不是喊什么‘手挽五龙神水源来’的嘛,来来来,俺老蒋让你走到水龙头那边去,看你怎么手挽五龙的。” 看到海金钱不跟自己作对了,讲歪理根本没有把程月放在眼里,而是往边上站,在程月和水龙头之间让出条路。 看程月没有动,讲歪理猴头伸,把大棍扛到肩膀上,对我喊道:“小子,我记得你还有招借仙气,怎么现在反而让你媳妇出头了?” 我岳愤的嘴也不是白给的:“讲歪理,你少废话,更不要叫唤,会我要拿绳子牵着你,到北边街上让你打猴拳,跟观众讨两个小钱。” 讲歪理看我有恃无恐,心里突然没底了,他又看到程月亮出了乌凤束尾的梳子,突然把大棍从肩膀上放下来,棍头对我指。 程月对着水龙头张开右手五指,说道:“手挽五龙,神水源来!” 水管本来是弯曲的,突然直了起来,上面的水龙头下被压力顶飞了,条水龙对着上空射了出来。 看到水出来了,程月右手握拳,水龙马上又对着她低下头,然后道水龙,奔着程月的手就过来了。 好个讲歪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没有攻击程月,而是抡着大棍对我的头砸了过来。 讲歪理刚动手,程月左手那把乌凤束尾的梳子,对着水龙头扔了过去,水龙碰到乌凤束尾梳,瞬间冻住了梳子。 后面的水不断冲到梳子上,同时也不断的结冰,梳子上面的冰越来越多,很快变成了冰雕的凤尾大刀。 程月挥手,冰雕凤尾大刀已经到了她手里,这个时候讲歪理的大棍,离我的头也不远了,程月原地转身,刀对着讲歪理的后背劈了过来。 在讲歪理的大棍,堪堪砸到我脑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不是讲歪理突然良心现,而是他整个人被冻上了。 程月在后面对我笑笑,说道:“泰山崩于前而不惊,老公,你真是好样的。” 我嘴上说着那是那是,手上却抖,半截香烟掉到了地上,奶奶的,我哪里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是我被吓傻了好不好! 我站起来,狠狠的抬起脚,把变成冰雕的讲歪理,脚踢出去老远,把我的脚都踢疼了。 不过我也很解气,对着讲歪理还能晃动的猴头说道:“老蒋,等着吧,等会就牵着你到街上耍猴拳去。” 程月挥动下手里的凤尾大刀,劈开了讲歪理身上的寒冰,对着讲歪理喊道:“讲歪理,再来,这次咱们面对面,你千万不要留情啊。” 程月手里的凤尾大刀,虽然比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小了号,但是转动间褶褶生辉,挥动起来风声虎啸,好个绝代女侠。 海金钱刚刚从惊愕中醒来,指着程月说道:“寒冰遁!虽然你用了墨玉梳子,但是我也看出来了,这是寒冰遁!” 此时我能看到程月毫无惧色的侧脸,这个小丫头很狂妄的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你不是想找倾城夫人的嘛,咱们先比试下好了!” 讲歪理身上的冰被程月隔空刀,劈的裂开了几道缝,颗猴头挣扎几下,接着晃动肩膀,抖掉了身上的寒冰。 讲歪理打了个哆嗦,看着毫不在意他挣脱冰封的程月,把根大棍向天指,光头上的金光慢慢变成了黑色。 然后笼罩整个楼房和院子的黑色气泡,生成股黑气,不断传到他手里的大棍上面,条大棍从金色的变成了黑色。 讲歪理舞动几下大棍,大棍上面黑色缭绕,这次果然不同凡响,招横扫千军,有万马奔腾之势,对着程月的腰扫了过去。 程月把大刀在身侧横,刀杆碰到大棍,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讲歪理的大棍被弹开了,上面的黑气不断结成了冰渣掉到地上。 讲歪理差点抓不住大棍,身形在空中几个翻腾在落到地上,再看程月,还是站在原地,脚步都没有挪动分。 讲歪理急了,条大棍挥动起来,毒蛇吐信、流星赶月、乌云盖顶,招数连绵不绝,对着程月不断打去。 我爸以前订阅过种叫做《武林》的杂志,后来我也看过,里面有个长棍十式,现在讲歪理的大棍,就是这十式的路子。 无论讲歪理从哪个方向攻击,程月都是刀动人不动,封、挡、格、磕,每次都把讲歪理的大棍弹开,而程月的脚,始终没有动下。 等到讲歪理的长根十式最后招威震方用完,按照套路,等下他就要收起长棍,采取守势躬身行礼了。 程月俏喝声:“该我了!”然后那把银光闪闪的凤尾大刀,用了个斜劈华山的招式,对着讲歪理的肩膀劈了下来。 讲歪理刚好收住长棍,长棍现在插到他身前正中的位置,他习惯性的拄着棍子低头行礼的时候,凤尾大刀已经到了面前。 讲歪理来不及提着棍子后撤,只好松手,把棍子留在原地,然后自己跳开了。 凤尾大刀无声的划过长棍,长棍被劈成了两截,讲歪理后退的时候,突然抱头成团着地滚,他身后的墙壁,连着黑气被程月劈开了条缝。 讲歪理叫道:“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这次他没有自称爷爷或者老子。 210 魂出七窍 讲歪理在地上弹,跳起来老高,大喊被冻死了,我看到他从肩膀到屁股上,道冰刀痕迹,条猴尾巴,现在也冻上了,就像个水晶冰枝。 讲歪理把尾巴使劲甩来甩去,甩掉上面的冰,嘴里不断吐出寒气,然后坐在地上只爪子搓着尾巴,只爪子搓着猴头。 程月击之下,讲歪理没被劈成两半是因为,方面程月故意戏弄他没有下死手,另方面,讲歪理的反应也确实比较快。 程月看着讲歪理笑笑说:“猴头,还要不要再来?” 讲歪理捡起飞出去的半截棍子,又跳过去拔出插在地上的半截棍子,用猴爪背面抹了下嘴,不停喘着粗气。 讲歪理缓过气之后,对着站在边的海金钱喊道:“老海,我老蒋可是打了头阵的,你怎么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再捡漏?你不是在倾城夫人手下吃过亏吗,既然你说这个丫头用的是倾城夫人的寒冰遁,那她肯定是倾城夫人的传人,有仇不报,你还是爷们吗?” 海金钱看看程月闪着银光的大刀,又看看那边不断冒水的水管,上前步又停下脚步,摸着疙瘩头,犹豫了。 我看海金钱这样,心说要是遇到倾城夫人,海金钱定还会败涂地,先个,高手对敌的气势你就没有! 讲歪理接着鼓动海金钱:“老海,我可告诉你,这个小丫头不但是个精灵,还是个万里无,玉生玉长的精灵,身上的血肉精气,天生能解百毒,我敢保证,你的毒对她不起作用,同样的道理,只要海老虎能跟她成亲,以后不靠你的毒蛊也能活的健健康康,老海,你儿子下半生的幸福,现在可就落到你肩膀上了,要脸还是要儿子,你自己选吧!” 海金钱看看地上的海老虎,终于跟讲歪理对了个眼色,我连忙对程月喊道:“丫头,小心,他们要联手了。” 程月单手持刀,另只手掏出了老史的真子飞霜镜,把镜子扔给我了,说道,“你拿着这个镜子,帮我照着蛤蟆精,有这个镜子在,他只要下蛊,我就能看到。” 我接过镜子,刚照到海金钱,就看到毒蛊从这个家伙手里放出来了。 不过海金钱的毒蛊是对着我的,他是想让程月过来救我,然后他跟讲歪理两个,就能从程月的背后下手了。 海金钱手里出来的是两个小虫子,就是刚才他用蜂尾针从我身体里挑出来的那种,虫子来势很快,我还是坐着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程月只是小手挥,那边的水龙被她牵引过来条,化作条冰冻的水蛇,迅捷无比的窜过来,水蛇比虫子后先至,在空中就把小虫子吞到了肚子里。 然后水蛇化作根冰棍落到地上,里面的两个小虫子已经被封冻了。 我高兴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史的真子飞霜镜,还有这个妙用,老史根本不知道这个妙用,转手就送给我了,真是捡到宝了! 海金钱看到放蛊已经不能成功,又被程月的神奇吸引了,狠狠心,手脚着地昂起头,恢复了那个铜头铁背的蛤蟆姿势。 海金钱低着头对着程月蓄势待,讲歪理手根半截棍子,当做双短棍挥舞几下,也是对着程月虎视眈眈。 程月往后跳了下,站到了我身前,然后对着海金钱和讲歪理分别招招手,说道:“猴精,蛤蟆精,来呀,你俩起上呀!” 讲歪理摸摸猴头,对着海金钱喊道:“老海,成败在此举,起上啊,谁不使出吃奶的劲,谁就是龟孙子!” 讲歪理说完,抡着两根半截棍子就地滚了过来,两根棍子的断茬,分别刺程月的两只脚的脚面。 海金钱也知道要想打败程月,必须跟讲歪理联手,两个人齐出手,胜算才大,所以在讲歪理动手的同时,海金钱也动手了。 海金钱手脚并用在地上蹬,把地上蹬出四个小坑,整个人跟蛤蟆样腾空而起,颗疙瘩头,对着程月的腰也撞了过来。 离地三尺飞来的海金钱,身上的衣服都鼓荡起来,已经是全力以赴了。 程月抬起只玉足,卡通拖鞋的脚面上,还有大大的凯蒂猫图案,讲歪理的棍子还没到,程月的腿先到了,凯蒂猫亲吻上了他的脸。 讲歪理被程月踢得飞了出去,砸到飞过来的海金钱背上,落地之后蜷着身子,变成了只冰雕猴子,滚到了姬怀先身边。 在讲歪理砸到海金钱背上的时候,把离地三尺的海金钱压得趴到地上,擦着青砖对着程月撞了过来。 程月把凤尾大刀翻过来,用刀背在海金钱头上使劲敲了下,然后拖鞋在海金钱下巴地下轻轻挑,海金钱就翻过身子,肚皮朝上躺在地上。 程月凤尾大刀的刃口闪着银光,对着海金钱的肚子就劈了下去,这下只要劈中,海金钱就要被开膛破肚,必死无疑了。 虽然讲歪理说海金钱身上的毒毒不倒程月,但是我还是怕程月有什么闪失,连忙对着程月喊道:“丫头,住手!” 程月收住大刀,脚踢在海金钱身上,把海金钱踢出去老远,然后回头问我:“他胆大包天打我的主意,难道我不该杀他吗?” 我看着地上的海金钱,还没来得及跟程月解释,老史叼着香烟出来了,对着程月说道:“弟妹,你可以杀他,但是你不该砍他肚子,他肚子里都是毒,你砍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剁下来多好!” 海金钱下巴和头上,都结了层薄冰,不但身上的衣服不再鼓荡,连张麻子脸都瘪下去不少。 本来我叫停程月,海金钱还眼里亮,结果老史出来就给程月出了个点子,这无异于在海金钱身上又泼了盆凉水。 海金钱路退到大门边上,嘴在大门上面使劲舔,大门上的白毛和黄疙瘩都消失了,估计他把大门上面所有的毒素都吃到了肚子里。 然后海金钱开始拼命的吸气吐气,脖子变得比头还粗,头上的黄疙瘩更大了,露出来的皮肤上也长出了黄疙瘩。 海金钱嘴里竟然出了蛤蟆的“呱呱”叫声,程月指着门边的海金钱对我说道:“你看,我说他是个蛤蟆精,你还不信!” 我走到跟程月并肩的位置,摆摆手说道:“是蛊人练的蛤蟆功,不是蛤蟆精。” 程月非说是蛤蟆精,我就反驳她,说肯定是蛤蟆功。 程月说不过我,小脸涨的通红,突然单手持刀,对着我斩而下。 程月是在我侧面挥刀,这要被劈到,我就要胸前和背后分开,变成两片人了。 大刀太快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刃口贴着我的脑门,然后擦着我鼻尖就过去了,我就感觉脸上凉飕飕的,眉毛上都结了冰。 “我说他是蛤蟆精,就是蛤蟆精!”程月开始耍横了,跺着脚对我说道。 “蛤蟆精,是蛤蟆精。”我差点吓得魂出七窍,心有余悸抖抖索索的说。 程月刀头转,指着老史说道:“老史哥,你说海金钱是不是个蛤蟆精?” 程月的刀尖都快戳到老史的脸了,老史很镇定,说道:“弟妹,你说的对,明明就是只蛤蟆精!大愤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提前花眼了。” 程月扭头看看我,说道:“你看,老史哥都说是蛤蟆精,你服不服?” “是我眼睛不好使看错了,确实是蛤蟆精,我服,心服口服。”看着程月手里明晃晃的凤尾冰刀,我敢说不服吗? 老史也有话要说:“弟妹,我已经回答你了,你看你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把刀拿开了?” 程月忙把刀收了起来,然后拄着凤尾冰刀,转身看大门口的海金钱。 海金钱的身体已经暴涨圈,衣服都撑得裂成了碎片。 211 圈灵如意 程月的刀很冷,老史脸上都起了寒霜,程月忙把刀从老史面前收了起来,然后踢了我脚,说道:“都怪你气我!” 我现在根本不敢牙崩半个“不”字,悄悄后退几步,站到老史边上,用手弹掉眉毛上的冰,尴尬的看了看老史。 “兄弟,我刚才差点吓死了,弟妹的脾气见长啊,以后日子长着了,你悠着点吧。”老史抹掉脸上的寒霜,同情的看看我。 我默默无言,老史又说:“刚才讲歪理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就成冰雕了,早知道我这泡屎就憋着了,错过了多少好戏啊!” 再看程月,此刻跟关老爷拄着青龙偃月刀样,单手拄着凤尾冰刀,看着大门口身子正在暴涨的海金钱,显得很是期待。 我已经感觉到程月的兴奋,此刻的她,就像只身闯上龙虎山的倾城夫人,很期待跟高手的对决,所以她并没有在海金钱运功的时候,上前攻击。 毕竟,她很想好好玩玩,讲歪理那只猴子,已经被她玩成了冰雕,现在能陪她玩的,只有大门口的海金钱了。 海金钱的身体终于在长到三尺多宽的时候停止了,意思也就是是说,现在的海金钱,非常像个方圆三尺多的大蛤蟆。 “蛤蟆精,我等你好久了,来吧,撞过来吧。” 程月对着海金钱说完,又指了指我和老史:“你俩躲起来啊,不然等会剑气纵横,伤到你们。” 我心说,你这次装的,比老史比我都厉害,我服! 我拉着老史躲到塌了半边的小厨房后面,老史蹲下我站着,两个人把头伸出墙角,看程月和海金钱的对决。 海金钱没有像刚才样撞过来,而是大嘴张,枚海金钱飞了过来,程月抬起凤尾冰刀,刀尖轻轻挑,把打过来的海金钱挑飞了。 没想到这枚海金钱真的还厉害,飞起来之后,竟然穿过了讲歪理布下的黑气,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程月再看看自己的冰刀,刀尖上已经有了点黑气,腐蚀掉了点寒冰。 毒对程月没法产生影响,但是能腐蚀冰刀,海金钱这是想先去掉程月的武器。 “蛤蟆精,你这次进步多了,再来!”程月遇强更强,对海金钱招招手。 海金钱的嘴又是张,跟机关枪样,各种暗器足有几十个,乌黑团对着程月打了过来。 好个程月,把把凤尾大刀舞起来,我跟老史只看到条紫色的飘带在上面飞舞,粉红色的凯蒂猫偶尔在下面露出,根本看不清程月的人和刀。 当当当当,连串的声音之后,海金钱的暗器全部被打飞,程月手里的冰刀也被腐蚀掉了,只剩下手里的把梳子,还有地上的滩黑水。 “呀呀呀,蛤蟆精,你真的给了我惊喜!”程月好像也没有想到海金钱还有这个口吐暗器的本事,也没有想到暗器能腐蚀掉冰刀。 没有兵器,程月就不是海金钱的对手了,我忍不住对着程月喊道:“丫头,你别傻愣的站着,抓紧找兵器啊!” 海金钱看到程月没了兵器,身上的疙瘩鼓着,咧开大嘴笑了:“呱呱呱!” 海金钱笑过之后接着运功,鼓起脖子积蓄力量,准备进行下轮的攻击。 程月回头对我笑笑,说道:“臭大愤,这个不用你操心,兵器,我有的是!” 说完之后,程月小手伸,对着那边还在冒水的水龙头招手,连串的水箭向着她飞过来,程月手里拿着梳子,牵引着那些水,在空中画了几画。 等到程月停手,手里又多了把明晃晃的凤尾大刀,刷刷刷舞动几下,地上的黑水全部结成了冰渣,打到了讲歪理那只冰雕猴子身上。 我长长松了口气,尼玛这次绝对安全了,此刻的我就像个受伤的小兽躲在程月身后,而程月,就像支军队挡在我前面。 哗啦啦阵响,讲歪理身上的冰层,被程月大刀甩出去的冰渣打的裂开了几条缝,讲歪理猴头伸,前爪后腿使劲挣,身上的冰全部都碎了。 “冻死我了!”讲歪理拍着身上的碎冰,两眼看着地上,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找到兵器再次跟程月斗斗。 当然,讲歪理就算找到兵器,对程月来说,也只是玩玩而已,她把大刀对着讲歪理挥,讲歪理吓得个机灵,钻到了姬怀先的身后。 “蒋大侠,我有个事,请你定要成全我!”姬怀先眼睛半闭着,突然对讲歪理说道,语气里满是悲切。 “龟儿子,老子活着这么多年,第次有人称呼我大侠,我怎么油然而生股自豪感?老姬,就冲这声蒋大侠,你尽管开口,放心好了,我就算打不过这个丫头片子,等下我只要把偷天换日撤掉,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讲歪理摸着光光的猴头,大气的说道,已经没了对姬怀先的敌意和气愤。 “蒋大侠,你占了大圣的身体,这已成定局,当然,也是因为我让大圣吃了你才引起的,所以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大圣是我从小养大的,我直拿他当做儿子看待,你能不能让我,再摸摸大圣的身体?” 姬怀先此刻身的蓑衣也涂满了泥土,满脸的悲伤,眼泪也下来了,不过滚下来的泪水,已经是黑色的,剧毒之下,双眼睛已经彻底失明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就连老史也生了恻隐之心,不禁感叹的说道。 看讲歪理在犹豫,姬怀先口个蒋大侠,叫的讲歪理脸都红了,突然对我喊道:“岳掌门,你看老姬这个伤心的样子,我打算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你可跟你媳妇说好,不要趁着老姬摸我的时候偷袭我啊。” 没想到讲歪理这个活阎王也被姬怀先打动了,我也有点动容,说话也客气了点:“老蒋,实话跟你说,我在家里,说话不算数啊!” 程月听我这么说,马上表态了:“讲歪理,要打你这个臭猴子,姑奶奶犯得着偷袭吗?” 讲歪理摸着猴头说道:“说的也是,姑娘,除了空镜大师,我老蒋从来没有服过其他人人,今天我是真的服了你!” 讲歪理说完,背对着姬怀先,慢慢蹲到了他身前,说道:“老姬,摸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然咱们两个大男人,你摸来摸去的我可受不了。” 姬怀先伸出了只手,摸到了讲歪理的猴头,说道:“多谢蒋大侠成全!” 姬怀先摸着讲歪理的猴头,就在讲歪理忍不住抓耳挠腮的时候,姬怀先另只手拿出个手镯,那只手镯碰到空气之后,下暴涨圈。 讲歪理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嘴里说道:“什么玩意?” 姬怀先手抬,把已经变成铁箍的手镯套到了讲歪理的猴头上面,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大圣被你吃了,你就给我养老送终吧!” 姬怀先说话的时候,那个铁箍在讲歪理的猴头上越勒越紧,讲歪理滚到地上,用两只爪子捏住铁箍的边,想要把铁箍拿下来。 讲歪理怎么也不能把铁箍拿下来,气的跳回姬怀先面前,爪子攥成拳头,对着姬怀先的胸口使劲打了拳:“姓姬的,你敢阴我!” 姬怀先挨了讲歪理狠狠的拳之后,不但没有被打死,笑声反而更响了,讲歪理骂道:“龟儿子,你疯了吧!” 讲歪理刚骂完,毫无征兆的捂着胸口就躺下了,在地上缩成团,疼的张猴脸都扭曲了,龇牙咧嘴的出了吱吱的叫声。 讲歪理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跳到姬怀先身边,骂道:“姓姬的,快把紧箍咒给我拿下来!” 姬怀先说道:“不是紧箍咒,是圈灵如意箍。” 讲歪理跳老高,拳打在姬怀先头上,喝道:“什么叫圈灵如意箍!” 212 珍稀物种 讲歪理又打了姬怀先左边肩膀拳,问姬怀先什么是圈灵如意箍,结果话音刚落,他捂着左边肩膀又躺下了。 姬怀先虽然双目失明,但是脸上的绝望已经扫而光,把脸转向讲歪理声的方向,脸上是志满意得的笑意。 “讲歪理,我可告诉你,这个圈灵如意箍,是我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是他老人家从驯兽御灵术里面悟出来的,又用了半生的时间才炼出来的,从现在开始,我要是被打拳脚,就会疼在你身上,要是被砍上刀剑,掉的就是你的胳膊腿,你要是不信,用全力再打我拳试试!” 我看出来了,姬怀先并不是说假话,刚才讲歪理打姬怀先胸口拳,然后自己的胸口就疼了,接着他又打了姬怀先左肩拳,他的左肩也疼了。 而且讲歪理打姬怀先下,头上的圈灵如意箍就慢慢的收紧点。 姬怀先让讲歪理试试,讲歪理不敢再用力,伸出只猴爪,用指头轻轻戳了姬怀先额头下,然后讲歪理就颓废了,垂头丧气的坐到了地上。 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把我跟老史看的都傻了,我心说这个圈灵如意箍,比唐僧的紧箍咒还厉害,简直就是紧箍咒的“乾坤大挪移”加强版。 讲歪理长叹几口气,向天说道:“想我老蒋,辈子没干过好事,这次被人家喊了声大侠,心里热,破天荒做了次好事,结果就是这唯的做好事,让我着了人家的道,现在好了,完完全全成了人家刀上的鱼肉,生都要受到人家的控制!姬怀先这个龟儿子,还让我给他养老送终,这不是让我给他当儿子吗,真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龟孙子?” 讲歪理这样自怨自艾的说话,边还忍不住抓耳挠腮,程月最先笑了,是不顾淑女形象的哈哈大笑。 然后我跟老史也笑了,老史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弟妹你千万别杀讲歪理,让他跟着姬怀先当儿子,哈哈哈,他俩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有意思。” 程月已经笑弯了腰,根本没法回答老史。 “讲歪理啊讲歪理,这个绰号就已经表明,你注定是个坏人,你说你干嘛忘记自己的身份标签,非要晚节不保,去做次好人!为什么忘了那句古训:‘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这次真的彻底完了!” 讲歪理说完,又是声仰天长叹。 你能想象到,上面个黑色的大气泡,把庭院整个笼罩起来,院子里和楼房前的两盏灯,出昏黄的灯光,灯光下,只光头小猴子,边抓耳挠腮,边摇头叹息的场景吗? 我跟程月还有老史,三个人笑的肚子疼,就连直在鼓劲的海金钱,也忍不住的出了瓮声瓮气的笑声:“呱呱呱!” 海金钱笑过之后,身上刚刚鼓起的力气下泄掉了,变成了只瘪瘪的蛤蟆,海金钱偷看下我们,连忙收住了笑,加紧给自己鼓劲。 “过来吧,背着我去找个地方疗伤。”姬怀先对着讲歪理伸了伸手。 讲歪理看看姬怀先,理都不理他,姬怀先又喊了两声,讲歪理骂道:“去你姥姥的,姓姬的,我不打你了还不行吗,你别喊我了。” 姬怀先没有出声,而是转过身子,把头对着墙壁,狠狠的撞了上去,嘭的声,姬怀先被墙壁弹了回来,不过很快坐好,没有点疼痛的意思。 姬怀先没事,但是讲歪理捂着额头,个劲的叫痛,看来姬怀先撞墙的疼痛,又转移到了讲歪理的身上。 姬怀先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大门方向摸索,嘴里说道:“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就走了,我这个瞎子看不见路,跌下了悬崖或者掉进海里的几率太大了,无所谓了,人生苦短,我的大圣又没了,死就死吧。” 姬怀先要是真的摔死或者淹死了,讲歪理也要跟着魂飞魄散,所以姬怀先这样说,讲歪理眼个跟头翻过去,连忙拦住了姬怀先。 “老姬,老姬,咱俩有话好说,你给我点适应的时间行不行!”讲歪理嘴上说的亲热,手上攥着拳头,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姬怀先看不到讲歪理的表情,就是看到了他也不会在乎,现在对于讲歪理来说,他就是爷,哪怕他要跳楼,讲歪理拦不住也要跪下拦着。 “好吧,我给你点适应的时间,我只数十声,,二,三……”姬怀先失去了大圣,现在吃定了讲歪理,说着就数了起来。 姬怀先数数的时候,讲歪理两只猴爪攥成拳头,坐在地上阵扑腾,狂般,把地上的青砖锤的乱飞。 在姬怀先数到九的时候,讲歪理喊道:“老姬,别数了,我已经适应好了。” 姬怀先对着讲歪理招了招手,说道:“大圣,过来吧。” 讲歪理愣了,时没有挪动脚步,姬怀先又喊了声“大圣”。 讲歪理说道:“老姬,我是讲歪理,不是你的大圣。” 姬怀先说道:“不,你不是讲歪理,就是我从小养大的大圣,过来吧。” 姬怀先坚持说讲歪理就是大圣,这是为了寄托自己对大圣的思念,索性把讲歪理当做大圣算了。 讲歪理挠挠头,脸的不甘,不过他已经没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龟儿子的,老子连名字都叫改了!”讲歪理没办法,磨磨蹭蹭到了姬怀先身前。 姬怀先在讲歪理头顶的圈灵如意箍上面只是摸,笼罩整个庭院的黑色气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红彤彤的阳光泻而下。 姬怀先又拍拍讲歪理的头,讲歪理弯下腰把姬怀先背在身后,对着我惨然笑:“岳掌门,后会有期。” 讲歪理辈子作恶,现在终于成了畜生,此刻,看着这只小猴子,我对讲歪理所有的不快都随风而去,心里满满的都是欢乐。 我说道:“老蒋,你不要灰心,你现在面白唇红,再加上身金毛,怎么看怎么像是只金丝猴,所以你已经荣升为珍稀品种,成了真正的国家级保护动物,假如姬怀先敢折磨你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向动物保护协会,或者国家有关部门投诉他,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投诉,只要你不怕有关部门把你抬上手术台,进行解剖研究的话。” 我说完自己都笑了,老史捂着肚子也笑,程月扶着凤尾大刀,蹲在地上锤着地笑。 讲歪理甩甩尾巴,确定自己现在是只猴子,已经无话可说,眼泪都下来了。 就在讲歪理背着姬怀先,打算跳上墙头的时候,程月手里的大刀挥,说道:“慢着!” 讲歪理并没有害怕,他想自杀下不了手,程月要是给他刀,他反而解脱了。 姬怀先倒是吓得哆嗦:“仙女,我都瞎了,你就不能给我条活路吗?” “给你活路可以,你要跟我保证,不但自己不能作恶,还不能唆使讲歪理作恶,不然你心怀歹念残杀无辜,我放了你,就是害了无辜!” 程月义正言辞的说,朝阳下凤尾大刀闪闪光,头上的紫色飘带飞舞,脸的正义凛然,简直如天神下凡般。 我跟老史光顾着欢乐,差点忘了这个事,讲歪理可是只差点就能上天入地的猴子啊,他要是作恶,会害了很多人的。 姬怀先在讲歪理背上,点着头对程月保证:“仙女放心,你可以打听下,我除了对贤伉俪动过歪心思,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害过个人,行走江湖,我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伤人性命,这是恶中之恶,我绝对不会做的。” 程月想了下,点点头,同意放行。 姬怀先刚要走,我想起件事,又叫住了他,问道:“老姬,二十年前,你现的古墓,在悬水岭哪个地方?” 213 黑球内丹 看姬怀先要走,我突然想起个事,连忙拦住了他,问他当初那个有两口古棺的古墓,是在悬水岭的什么地方。 姬怀先竖起耳朵,对着我的方向说道:“岳掌门,你埋棺材板那里,往北数十丈,有个很隐蔽的山洞,山洞里面,就是当初我现的古墓,不过我上次去的时候,洞口已经堵死了,里面点动静都没有,我现棺材盖之后,以为是你拿走了里面的宝贝又毁坏了洞口,这才找上了你。” 姬怀先趴在猴子小小的身材上,本正经的回答我,显得很是搞笑。 我忍住了笑,说道:“老姬,我真的没有去过古墓——怎么能找到那个洞口?” 姬怀先的眼睛有点疼了,说道:“岳掌门,你的好友,是寻龙高手史将的传人,有他在,你问我怎么找到那个山洞,是在戏弄我这个瞎子吗?” 我想了下,肯定是我爸我妈转移程月之后,把古墓毁了,又堵上了山洞,估计姜裁缝说的阴灵,就在那个古墓里。 当然,现在我排除了倾城夫人制造了程月这个想法,倾城夫人这二三十年,光顾着找这个比试,找那个练手,哪有闲心去管座古墓。 老史摸金无数,肯定能找到那个古墓,悬水岭虽然凶险,但是我跟老史已经今非昔比,大虎更是勇猛,就算没有程月,我也敢夜上悬水岭。 只要找到那个山洞,进到古墓里面,把那个沉睡的阴灵给烧了,我再把程月好好养养,就能搂着大美人,安心过我的小日子了。 想到搂着大美人,我整个人差点飘了起来,甚至都想到了洞房花烛夜,慢慢掀开程月的红盖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岳掌门,我眼睛疼得厉害,已经彻底坏掉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姬怀先喊我,我才回过神来,连忙收起了笑容,对着姬怀先摆摆手。 姬怀先拍拍讲歪理光秃秃的猴头,说道:“大圣,咱们走。” 讲歪理脸的无奈,脚下用力,跳上墙头,然后往着海边的方向跳下。 我估计姬怀先肯定要先找个没人地方呆着,晚上再赶路,不然小小的金丝猴背着个大活人,群众看见了肯定要报警的。 老史坐着对我说道:“大愤,你小子刚才想到什么了,脸上笑的那么龌龊。” 老史这么说,程月把脸转向了我,说道:“臭大愤,你是不是看到姬怀先离开,想到那个跳上墙头的地妖了?” 我连忙指天誓,否认自己是想到了三姐。 老史不太相信,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程月也不相信,几步走到我身边,乖乖的说道:“老公,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对那个地妖念念不忘,是不是想让她给你当小三,真是的话,你告诉我,我可以成全你的,在我们大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我不会跟你闹的。” 老史竖大拇指,由衷的赞道:“弟妹真是开明!” 我非常坚决的跟程月否认了,趴在程月耳朵上,把我刚才的想法跟她说了。 程月嘿嘿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坏死了!算你有良心!” 等程月走开,去看大门口还在鼓劲的海金钱时,我慢慢走到了老史身边。 老史脸的羡慕,小声对我说:“大愤,有福了啊,大夫人同意你纳妾了。” 我白了老史眼,擦擦脑门上的汗,说道:“老史,别看你不是童男子,可是你没谈过恋爱,程月这是试探我呢,我刚才要是出于贪心点头承认了,保证被她打死!以后苏清要是这么跟你说,你可别松口,不然有你的苦吃。” “别跟我提苏清,她跟我有关系吗?”老史生气的说道。 我拳打在老史肩膀上,说道:“哎哎哎,刚才没天亮之前,是谁要吞下玉封,还要我去金陵,告诉苏清他死了的?” 老史嘿嘿笑,说道:“哥们那不是瞎说的嘛,你还当真了。” 老史说完,给我点上根烟,我跟他哥俩坐下,还倒了杯水,坦然的看着程月提着大刀站在院子中间。 门口的海金钱,刚才运气鼓起了劲,结果被讲歪理引笑了,笑泄了气,这老半天,好不容又鼓了起来。 上午已经快过去了,去掉头上的黑幕,现在已经能看到晴空万里,程月的凤尾冰刀,在阳光下不停的滴着水。 我对着程月喊道:“丫头,我在这里住的够了!你的大刀马上都晒化了,抓紧结束战斗,咱们吃好饭休息会,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程月对我笑着点点头,说道:“不怕阳光呢,不是还有水的嘛。” 程月说完,伸手对着水龙头,又引来条水龙附到大刀上,刷刷刷舞了几下,对着海金钱招手:“蛤蟆精,我给你最后次机会,来吧!” 看到程月招手,海金钱昂着头个深呼吸,身上的疙瘩由黄转红,身体再次暴涨,简直就是只跟大磨盘差不多的癞蛤蟆。 海金钱这次应该是挥了身体里所有的潜能,对着程月吐出的不再是暗器,而是四五个乌黑的小药丸。 我连忙看向场内,程月的大刀飞舞,海金钱吐出的黑色药丸,被程月毫不费力的全部打落在地。 海金钱又吐出十来个黑色药丸,颗大了两圈的秃头,闪着红色的点点亮光,跟在黑色药丸后面,对着程月撞了过来。 程月几刀打落黑色药丸,然后用手引来条水龙,水龙来势很急,经过程月的手之后,又射到了海金钱的光头上。 海金钱就像个大蛤蟆面对高压龙头,四肢着地,被冲的连连后退。 等到海金钱退到门口,程月收住了手,水龙这才停止了对他的冲击。 程月哈哈笑,说道:“海金钱,姑奶奶玩的很开心,不过我现在饿了,不想玩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是还打不过我,我就要按照老史哥说的,剁下你的秃头,然后扔到海里喂王,谁让你狗胆包天,跟打姑奶奶的主意!为了保住你的头,希望你用尽全力哦,来吧!” 程月的语气虽然带着调侃,但是杀机毕露,她能放走姬怀先,那是因为姬怀先只是打宝贝的主意,她对打自己主意的人,不会留情的。 海金钱也看出了程月的杀机,昂着头对着太阳“呱呱”两声,然后张大嘴不可思议的扩张,嘴角直咧到了耳朵根。 透过大嘴,我清晰的看到海金钱的嗓子里面,冒出来团黑气,黑气在他的嘴里不断的翻滚,凝结成了个大大的黑球。 眼看海金钱嘴里的黑球就要撑破了他的嘴,老史说道:“海金钱动用体内炼出来的真丹了,这是要跟弟妹拼命啊!” 体内炼出的真丹?看到海金钱嘴里的真丹马上就要对着程月吐出来,我刚想喊话给程月示警,大门又次被踹开了。 这次踹开大门的,正是昨天下午在医院停车场那个刀疤老人刘七爷,此刻他依然身唐装,背着手走进来,身后跟着笑眯眯的小七。 就在海金钱嘴里的金丹有小半个已经露出了嘴巴,刘七爷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手里是根新鲜的柳树枝。 刘七爷看到趴在地上的海金钱,手里的柳树枝狠狠的抽下来,正好抽到了海金钱的秃头上,把好几个疙瘩都抽破了。 海金钱正全神贯注盯着程月,突然被刘七爷从背后偷袭,吃痛之下抿嘴,把那个真丹黑球咽了下去。 结果那个黑球实在太大,卡在海金钱的嗓子那里下不去,脖子又粗了好几圈,差点把他噎死,身上的疙瘩也由红转黄了。 刘七爷手里的柳树枝不停抽在海金钱头上身上,有几下抽在海金钱的脖子上,海金钱趁机吸了几口气,化开黑球咽了下去。 海金钱晃晃脖子,柳树枝又没头没脑的抽下来。 214 血头血脸 海金钱骂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就看到他转身扭头,张口就要去咬刘七爷的小腿,结果看到来人是刘七爷,海金钱闭上了嘴。 刘七爷抬腿,踢在海金钱的下巴上,海金钱也不再吭声,抱着头趴在地上,任由刘七爷不停的抽打,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刘七爷还是不停的抽,把根柳树枝上的嫩芽抽的漫天狂舞,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条条鲜红的印子出现在海金钱身上。 海金钱本来是趴在地上,磨盘大的蛤蟆模样,硬是被刘七爷抽成了个躺在地上的麻脸大汉,等到柳枝抽断了,刘七爷又开始了踢打。 小七拉住了刘七爷,说道:“七爷,够了,够了。” 刘七爷被小七拉着退后步,还指着地上的海金钱骂道:“丢人现眼的败家玩意!我叫你装蛤蟆!” 刘七爷抬腿又去踢海金钱,小七连忙又把他拉回来,劝道:“七爷,消消气,消消气,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海金钱这才站起来,低着头对着刘七爷,喊了声“爹”。 怪不得海金钱这么厉害,对付个普通人却打不还手,原来是他是刘七爷的儿子。 程月看看刘七爷,手翻,凤尾大刀甩,六尺长的大刀变成了把小小的梳子。 人家老头子都来了,程月再生气,也不能当着人家爸爸的面,把人家儿子杀了,所以收手了,接着抖抖身子,睡衣上面的冰渣子全被飞了出去。 程月身睡衣还是干干净净的,走到我身边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公,我困了,先去睡觉了,等会完事你抓紧做饭,做好饭喊我,我饿坏了。” 我摸摸程月的脸,亲了她额头下,说道:“宝贝,你辛苦了,去吧。” 程月对着小七摆摆手,跟老史点点头,然后进了卧室,拉上了窗帘。 海金钱又叫了声“爹”,刘七爷脚把他踹的跪下,又狠狠给海金钱个大耳光,说道:“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 小七找来把大钳子,把水龙头重新拧好,桶水浇到海老虎和小胖子身上,海老虎只是嘴角动了动,小胖子下坐了起来。 “哎呀,我的手指啊,变成了石头,疼死我了!”小胖子刚哭嚎两句,看到刘七爷之后,连忙闭上了嘴。 看来小胖子认识刘七爷,又看到海金钱被人家打的满身鞭痕,脸肿了老高,虽然半截手指变成了石头,疼的很厉害,但是也不敢吭声了。 “我在外面打拼,亡命海上的谋生,几次遇险,还差点被海盗砍死,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子,给你娶了媳妇,你倒好,躲在花果山吃蚂蟥练什么铁头功,哪里是什么铁头功,明明就是癞蛤蟆!我们老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跟老史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忍不住凑了过去。 刘七爷揪着海金钱的耳朵,接着骂道:“你在花果山也好,至少我还知道你没死,后来你又跑不见了,多少年不见个人影,可怜小珍这孩子,从小没有父爱,看着万贯家财,非要去当护士,结果被个恶婴给害死了,我可告诉你,小珍的死,责任都在你身上!” 海金钱听到小珍这个名字,梗着脖子说道:“小珍是贱女人在外面生的野丫头,你可是我亲爹啊,你儿媳妇跟她老同学生了野种,你不但不责问,还把野种当做宝贝养着,我能不憋得慌嘛!” 刘七爷抡圆了,又给海金钱个大嘴巴,气呼呼的说道:“别以为我两眼都瞎了,海老虎是不是你孩子?你自己出轨在先,有了私生子在后,经常的夜不归宿,个月不回家次,小珍她妈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告诉你,她跟她那个同学好上,是经过我同意的,你能做初,她就不能做十五?” 老史听刘七爷这么说,偷偷指了指刘七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是满怀敬佩之心,刘老七这个老爷子,做事果然恩怨分明,而且不墨守常规,更不因为远近亲疏而偏心,绝对的代枭雄! “小珍被害死之后,小珍妈伤心过度,前几年就走了,留下我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你看你满头疙瘩,弄得这是什么破烂玩意!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老七爷越说越伤心,脚把海金钱的鼻子踢出了血,质问道:“医院太平间里,小珍的阴魂,这两年是不是被你锁住了?” 海金钱很痛快的承认了:“媳妇偷人了,无论是哪个男人,能咽的下这口气!我没能掐死那个野种,只是封了她的阴魂,已经便宜她了。” 刘七爷伸手,对着小七说道:“小七,把你的瓦刀借给我用下,这个混蛋,我这么多话白说了,他还是执迷不悟,我要劈了他!” 刘七爷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小七再看看已经血头血脸的海金钱,脸上副很为难的样子。 老史连忙过去解围,说道:“小七,抓紧把院子里打扫下,房倒屋塌的,太乱了。” 小七趁机跑开,老史对刘七爷说道:“老先生,他钻了牛角尖,时半会也不能扭转心思,你别气坏了身子,带回家锁起来慢慢管教就行了。” 刘七爷看看我又看看老史,说道:“两位大师,实在不好意思,犬子夜里可能打扰你们休息了,我替他赔个不是,你们放心,这里损坏的砖瓦,都由我刘老七赔偿,我刚才时生气,点家事全抖落出来,两位大师千万别笑话啊,我听史大师的,这就把这个逆子带回去好好管教!” 刘七爷话音刚落,外面进来十几个黑衣小伙,其中几个把浑身是伤的海金钱架起来,海金钱也没有反抗,双脚拖着地被拉走了。 刘老七指了指地上的海老虎,说道:“这个也带走!” 小胖子坐在地上,说道:“七爷,我也要去医院。” 刘老七扫了小胖子眼,骂道:“三炮,你小子肚子坏水,最不是东西,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小胖子捂着手指头,哭着说道:“七爷,我是真的见识了,这个世界跟我想象的不样,实在太危险了!以后我保证跟着虎哥,两个人都学好,我们去扶老太太过马路,送迷路小孩回家……” “别废话了,把他也抬走!”刘七爷不耐烦的挥挥手,剩下的黑衣小伙拥而上,把海老虎和小胖子都抬走了。 等到院子里没了其他人,刘七爷走过来,对着我跟老史抱拳:“两位大师,犬子虽然年龄大把,不过实在不懂事,你们多担待,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小礼物,放在小七的车里了,有空去我那坐坐。” 遇到这种客气场面,向来都是老史应付的,我只是点点头,老史跟刘七爷客气几句,把刘七爷送走了。 老史关上门,走过来对我说:“大愤,这个老头子不简单啊,进门就上演出苦肉计,虽然暴打亲儿子顿,但是也从弟妹手里救下了儿子的命啊。” 我摇摇头说道:“或许有苦肉计的成分在里面,但是那顿暴打,里面还是掺杂了刘老七的真实感情,那种恨铁不成钢,真不是装的!” 刘老七和海金钱的家门官司,信息量太大,我跟老史相视笑。 高人来了个又个,危机终于解除了,小七正在扫地,老史说别打扫了,等我们走了你慢慢收拾。 我看看塌了半边的厨房,对小七说道:“小七,真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这住,差点把这家的房子都毁了。” 小七笑笑说:“大愤哥,你看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刘七爷不是说了嘛,损失都算他的。” 老史直没说话,转脸看着金陵方向,我知道,那边始终牵挂着老史的心。 215 诚心诚意 老史背着手抬着头,望着金陵方向,很失落很惆怅的样子,我问老史怎么了。 老史说想到了五帝钱,没想到大虎这么贪吃,猛虎下山般杀气腾腾的去了金陵,结果来的时候,只是带回了袋巧克力,太让他失望了。 别看我经常说大虎贪吃,但是老史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回他句:“大虎吃巧克力还不是你教的,差点害死它,这个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也别说大虎贪吃,昨夜大虎要真的被巧克力毒死,程月就要伤心死了。” 老史摇摇头,还长长的叹了口气,声不吭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七问我,老史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受伤了。 我告诉小七说,你老史哥没事,就是他师父给他的件宝贝,被人家给偷走了,等过两天,我去帮他拿回来。 小七看看老史的卧室方向,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史哥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丢了什么东西,最多难过两三天,很快就想得开了。” 我心说你老史哥这次,两三天是好不了了,要是丢的东西就罢了,关键是他的心丢了,被苏清那个嫩装女给勾走了。 我心想老史已经陷进去了,我不能让他去金陵,大虎去了还能带回来包巧克力,要是老史去了,苏清个眼神,估计他要给苏清买巧克力。 苏清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老史吃点亏还好,就怕他着了苏清的道,连命都扔在金陵了。 修整下,等我安顿好程月,带着大虎去金陵帮老史拿回五帝钱吧,反正老史都说了,栗木西家,只有功夫高手,没有法术高手。 我有太祖长拳搭配真气护体,大虎有钢筋铁骨,只要不是龙饮绝那样的顶尖高手,般的功夫高手,我跟大虎差不多能应付五六个。 我走到塌了半边的厨房边上,把碎砖碎瓦往边扔去,小七拦住了我:“大愤哥,这个不要你动手,明天我就找人来清理,然后按照原样盖起来。” 我说道:“没法做饭了,只能出去买点东西来吃了,你嫂子身体还有点不舒服,已经两顿没有吃到齐天菌了,虽然龙骨笋吃完了,但是厨房里还有点齐天菌,我想从里面扒出来,让你带到饭店,让厨师给加工点汤。” 我说完之后,看看这片狼藉的,心说想在里面找到齐天菌真的很费事。 小七笑了笑,说道:“大愤哥,现在房顶都塌了,就算还有齐天菌在下面也压坏了,刘七爷给你和史哥准备了不少特产,按照他那出手阔绰的性格,里面要是没有海州花果山特产的齐天菌,那就不是他了,你等等,我去车里看看。” 小七说完就跑了,我进了楼房,老史的门关着,里面传来了微微的鼾声,我走到程月的卧室,人猫睡得正香呢。 程月把被子都蹬开了,她脸上虽然能看出来疲倦,不过还是有微微的笑意,我用热毛巾给她擦擦脸,又把被子给她盖好。 床上本该是我躺的位置,现在躺着大虎,跟个小人样,只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头还埋在程月脖子边,把我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苏清的女包还放在窗台的书桌上,我伸手拿了过来,刚想翻看里面的东西,小七在院子里大声的喊我,很兴奋的样子。 我连忙跑出去,小七搬着个大纸箱,从里面拿出来几样特产,除了真空包装的海鱼之外,还有个小小的面口袋,里面足足有三十个新鲜的齐天菌。 我接过齐天菌,高兴的说:“太好了,以你嫂子现在对齐天菌的需求,这些齐天菌够她吃好多天了,你现在去买点饭菜,再拿两个齐天菌找饭店去烧汤,剩下的回头我处理下收起来。” 小七嘿嘿笑着,说他女友已经去了,他陪我说会话就行了。 我本想说辛苦弟妹了,后来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跟小七客气的话,反而没有意思,我就问小七,你怎么跟刘老七起出现了。 小七告诉我,是海老虎身边的瘦高个,快天亮的时候找到他的,告诉他海金钱在这边,还把海金钱和刘七爷的关系也告诉了他。 瘦高个肯定就是竹竿,竹竿应该是在讲歪理在小猴子身上重生的时候来到的,那会局势突然扭转,海金钱这才没有现他在外面潜伏,不然以海金钱的实力,不会现不了他。 我算了下时间,竹竿应该是在讲歪理偷天换日之后现不妙的,这才跑去找到小七,估计他费好大劲才找到小七,小七又把刘老七叫来的。 要不是程月突然大神威,就算竹竿通知了刘老七也没用,不过我还是从心底感谢竹竿,虽然他没有跳进来帮我,但是搬救兵的心意我还是领了。 “大愤哥,海老虎是刘七爷儿子的私生子,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海老虎这次达了,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爷爷,不过刘七爷应该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孙子的,不然海老虎在这带也不能这么顺风顺水。” 我跟小七闲聊了会,他女友已经把饭菜买来了,还提着个保温桶,我连忙站起来,说弟妹辛苦了。 小七女友笑笑说,大愤哥客气了,都是朋友。 我提着保温桶进了房间,把程月扶着坐在床上,她实在困得厉害,迷迷糊糊的,我就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勺勺的喂她喝下大碗汤。 大虎这个吃货,现在睡得比程月还死,根本叫不醒,我心说等它醒了再吃好了,收拾下出了房间。 老史已经在院子里神开了懒腰,小七把茶几搬到院子中间,把饭菜都拿出来摆好,老史跟小七女友招呼声,大咧咧的坐下了。 “我不是让你旅游去了吗?”老史吃了两口菜,突然问小七。 “哥,旅游的事等你们走了我再去,还有,医院把钱给我了,直接转账到你弟妹银行卡上的,这是银行卡,密码是……”、 小七说着,把张银行卡递了过来,老史摔筷子,说道:“小七,你什么意思?我这是诚心诚意给你的!先去把房贷全部还上,然后带着弟妹旅游去,别跟我啰嗦啊,要是再啰嗦,这钱就算咱们的绝交费了。” 别看老史跟我嘻嘻哈哈的,但是对小七,老史绝对是老大哥做派,我连忙劝小七收起银行卡,又告诉他我们不缺钱。 小七看看老史,也不敢再顶撞,把银行卡塞到女友手里。 “抓紧旅游去啊,还在这傻站什么啊!你不会还没吃饭吧?”老史看看小七,笑着说道。 “哥,我这不还打算找人来修理厨房的嘛。”小七知道老史是要他抓紧跟女友出去玩玩,稳固下感情,连忙跟老史解释。 “小七,这个还不好办啊,你按照院子里还有厨房的损失,折现给房主不就行了,多花点钱无所谓,咱哥们现在不差钱!” 小七忙说:“修理的费用刘七爷已经给我了,只多不少,花不到咱们自己的钱,那我跟房主说下吧,哥你保重,我先去还房贷然后就去旅游。” “去吧。”老史大手挥,把小七两口子赶走了。 小七走后,我问老史,为什么当着小七女友的面,对小七这么呼来喝去的。 老史说道:“大愤,这你就不懂了,小七无父无母,我要是不拿出点家长做派,在他女友眼里,小七就是没人管的小子,那样她反而不安心,我这么使唤小七,他女友感觉有人能治得了小七,以后要是小七对她不好,她可以找我告状啊,这样她跟小七的关系,更能稳固点。” 我对老史的细心很佩服,转念又想,小七的事老史处理的很好,但是老史自己的事呢,他能处理好吗? 216 岛城往事 我想了想,还是跟老史开口了:“老史,五帝钱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回头你保护好程月,我带大虎去趟金陵就行了。 ” 老史瞪了我眼,说道:“我师父的五帝钱,怎么能让你去给我拿回来?再说了,我还要去金陵挖开我师父的坟墓,看看他到底在没在里面呢!” 没等我多说,老史转身回房间里拿出瓶酒,哗啦啦给自己倒了大杯,然后饮而尽,接着又是杯,还是饮而尽。 我酒量很小,两白酒我就醉了,老史比我强,半斤还是能喝的,不过看他连两杯喝掉了大半瓶酒,我怕他醉了,连忙把酒瓶夺下来。 我把剩下的酒倒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用筷子敲敲杯子,说道:“人不喝酒两人不赌博,我陪你喝点好了。” “大愤,你说海州好不好?”老史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 我摸不清老史是什么意思,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他:“海州好!有山有水的,我喜欢看大海,站在望无际的大海边,看汹涌的海浪里,个渔人坐叶扁舟,浪高浪低都毫不在意的样子,无论我心里有多不痛快,呼吸口海风,吐出来之后,就感觉神清气爽,多大的烦心事,也能扔到边。” 老史摆摆手说道:“我跟你样,也喜欢站在海边,看那望无际的浩渺,想着人类的渺小,那些烦心事马上烟消云散了。” 老史说到这里,跟我碰了下杯子,接着说道:“不过要说有海的地方,我印象里最好的城市,还是鲁省的岛城,当然,山清水秀并不是我认为岛城是最好的原因,而是岛城夏天的海滨浴场,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长腿,幸运的话,还能看到金女子的奔放,就是坐公交车,也能看到岛城小嫚,穿着泳衣拿着游泳圈直接上车,身上滴着水,那种诱惑,要不是我定力深厚,说不定扑了上去……阿弥陀佛,岛城绝对是个好地方!” 我爸曾经跟我妈说过,假如个人对个地方很是思念,那他肯定不是思念那个地方,而是那个地方,有个他思念的人。 想到这个,我就问道:“老史,是不是当初跟你夜风流的女子,就是在岛城认识的?” 老史下愣了,说道:“大愤,你小子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样,连这个都知道?” 看来我爸说的没错,我笑了,同时也很好奇,说道:“老史,跟我说说呗,当初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夜风流的。” 老史摸着下巴,开始了讲述:“我的青葱岁月,跟我师父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那次在岛城不是为了摸金,而是为了上崂山找传说中的仙人,我师父自己上山,给我在工人文化宫附近找了个落脚点,我难得有几天闲暇时间,晚上就去工人文化宫看电影,工人文化宫的电影院不大,没有专门的售票窗口,大家都是在门口排着长队,交钱之后进去就行了。 “排队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回头看,身后隔着两个人站着个女孩,她打扮的很潮流,看上去不像岛城的小嫚,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个南高丽的女孩,岛城那边,那会有很多南高丽的人。我看那个女孩很漂亮,就对检票的说,后面那个女孩的票我买了,然后我就交了两个人的票钱。 “本来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想着恶作剧下,能得到那个女孩的个微笑我就满意了,结果没想到,我刚坐下,那个女孩就坐到了我身边,从包里拿出饮料递给我瓶,她汉语说的还行,我都记不住放的是什么电影了,跟她窃窃私语了好久,后来在周围观众的声讨下,我跟她走出了电影院。 “我们去了夜市摊,两个人相见恨晚,有无数的共同语言,越聊越开心,那会我才知道,以前的高丽国,不看四书五经不能称为读书人,后来我们都喝醉了,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她的住处,两个人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我醒来的时候她还没醒,我下想到了我师父跟我说过的,破了童子身,法术就没了。 “我心里想着破身了法术没了,痛惜之余又怕被师父责骂,就悄悄穿上衣服,偷偷的溜走了,走了之后,我的心情很复杂,回到住处我师父已经到了,他好像没有找到崂山的仙人,心情很不好,听我说完之后,又把我臭骂顿…… “我师父出事之后,我搬到紫桓县,没多久你父母也出事了,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南高丽女孩,抽空去了趟岛城,她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那会我突然很失落,假如当初我不是走了之,跟她在起有多好,什么法术不法术的,过个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老史说到这里,闷头喝了大口酒,接着说道:“那个女孩,是再也找不到了,这些年我见到的女孩多了,能让我产生同样感觉的,只有苏清了,虽然苏清做事有点坏,但是我还是觉得,最好跟她面对面次,好好谈谈,不为别的,只为让我心里的感情,能够有个善始善终,大愤,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认真的说道:“老史,我的哥,我理解,今晚咱们休息下,明天把程月送到冰山李那里,然后我跟你起去金陵!” 老史把握住我的手,说道:“好兄弟!” 我感受着老史手上的力量,举起了酒杯,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老史跟我碰下杯子,说道:“解忧这个事,除了杜康之外,还有撩妹。” 我跟老史干了杯子,说道:“我的哥,就怕杜康是假酒,喝瞎了双眼;美女是毒药,洞穿了肝肠。” 老史放下杯子,摆摆手说酒足饭饱了,他再去睡会。 我刚才没吃多少,现在感觉酒喝得猛了,连忙吃了点饭菜,正吃着大虎晃着尾巴出来,站在我面前,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巧克力以后不要吃了,再吃会死猫的,听到没有!”我拍拍大虎的头。 大虎喵呜声,对着老史的房间抬抬前腿,意思是都怪老史。 “自己贪吃,不怨别人,我给你找点吃的。”我把刘老七送来的食物拿过来,拆开包真空装,把里面的海鱼拿出来放到个盘子里。 我把盘子放到大虎面前,看它喜滋滋的埋头吃鱼,又拍拍它的头说:“小子,老史哥睡了,我也困了,也要去睡觉,姐姐还没醒,你小子要看好门,有坏蛋进来,记得抓紧去叫我!” 大虎把头抬,眼里满满的都是亮光,对我眨眨眼睛,这小子这是保证完成任务的意思。 我把残羹剩饭扫进塑料袋,然后扔到了边,这才现酒喝多了,头有点疼了,就强撑着插上了大门,然后走到了卧室里。 到床边的时候,我就感觉头晕乎乎的,连衣服都懒得脱了,直接躺到了床上。 等我醒来,天都黑了,身边的程月已经不在了,我揉揉眼睛,听到客厅里传来老史的声音。 “弟妹,你可别骂那个地妖石三怡了,你换个角度想想,假如石三怡留下了,然后出手救了你和大愤,大愤肯定要感激人家吧?那样来,就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大愤的性格,总是要记着人家的好,然后石三怡就有接触大愤的理由了,对吧?现在多好,她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大愤吃苦头,这样大愤认为石三怡见死不救,对她绝对就不会有任何心思,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啊!” 肯定是程月忍不住骂三姐,老史这是在开导程月,老史开导的很成功,听他这么说,程月不再提三姐了。 假如当时三姐出手给我解了围,我是不是会像老史说的那样,跟她剪不断理还乱? 217 血迹斑斑 想到三姐,我心里没有别的,只是盼望她尽快找到破除石女的方法,我心里对她,只有可怜没有其他的心思。 我等到话题彻底不提到三姐,这才走了出去,程月看我醒了,把我拉着坐到她身边,摸着我的脸说:“以后别喝酒了。” 老史看程月摸我的脸,连忙掏出根烟走到院子里,说道:“大愤,漱漱口出来吃饭,我都买好了。” 程月现老史走了,这才想到问我:“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点轻浮了?” 我笑了,摸摸程月的脸,光滑而又有弹性,边感受手感,边对她说道:“咱们都在起睡那么久了,摸摸脸算什么,再说了,老史哥不是外人,怎么会说你轻浮!” 程月下释然了,在我脸上亲了口,我很想好好的跟她来个深情的长吻,又怕吻得她睡过去,只好在她额头上亲下,然后拉着她出去吃饭。 大虎这个吃货,又在埋头大吃,吃饭的时候,我跟程月说明天把她还有大虎,都送到冰山李那里,然后我跟老史去金陵办点事。 程月很乖的点点头,三个人痛快的吃好饭,程月抱着大虎,先回房间了。 我说要收拾碗筷,老史拦住我,说道:“昨晚到现在,你都没跟弟妹好好说过话,她对你那个小情人石三怡,还是有点放不下,你在她面前千万别提啊,去吧,我来收拾残局,你陪弟妹玩会吧。” 我严肃的跟老史说:“老史,求你件事,别再开玩笑说三姐是我的小情人了,你说我根本没那个心思,程月要是怀疑我,我都冤死了!” 老史笑笑说:“我偏说那个地妖是你小情人,你自己身子正还怕我说啊。” 我说不服老史,也知道程月在的时候他不会这样跟我开玩笑,就把碗筷推,让他慢慢收拾,然后我拿了毛巾,去打了盆热水。 我端着水,刚打开卧室的门,只脚还没踏进去的时候,就听到程月使劲拍了下书桌,然后就看到程月脸的激动,头上的飘带都颤抖着。 我连忙跑进去,把水盆放到地上,然后问程月怎么了。 程月把张粉色的便签递给我,让我看看。 我接过便签,上面就写了诗,是苏清的笔迹。 恨无屠龙刀,穿越守辽东,以我女儿血,斑斑固长城! 苏清当初往古玩街送衣服鞋包的时候,是手写的清单,所以我认识苏清的字,看到这诗,我心说坏了,苏清又来撩拨程月了。 苏清这诗的意思就是,可惜我没有屠龙刀,不然我穿越到明末,学花木兰乔装从军,把我的腔热血泼洒到长城上,守住我大明的辽东防线。 苏清的祖上是关宁铁骑的将领,当年皇太极绕过督师袁崇焕的宁锦防线,这才到了北京城下,袁督师率军驰援,苏清的祖上战死在了崇文门下。 程月还说自己做梦,梦到过自己可能是关宁铁骑的员女兵,苏清这诗,正好打到了程月的痛处,让程月跟她产生了共鸣。 我的担心是对的,因为程月拍过桌子站了起来,很严肃的问我:“大愤,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老史哥是不是去找清姐拿回五帝钱?” 我对程月点点头,说道:“是的,五帝钱是老史师父留下的,无论她苏清是什么人的后代,都不能将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拿走。” “清姐不是那种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的人,她肯定有难处,老公,清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金陵找她。” 我心说苏清你这个蛇蝎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拿走了老史的五帝钱,结果老史还对你五迷三道的,现在又给程月下套了。 我就把苏清针对我们事,前前后后详细跟程月说了,结果程月还是强调苏清有难处,个劲的追问我苏清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被问的没办法,只好告诉程月,苏清的表哥栗木西,被个女魔盯上了。 程月握着小拳头说道:“那清姐肯定有危险,我要先救她,当然,码归码,我救她可以,但是她逼着你差点被咬掉了手,这个我也要跟她算清。” 我切了切程月的玉佩,然后摇摇头说道:“你还是没有和玉佩建立联系,功夫肯定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你去面对女魔,这个太危险了。” 程月伸手拿出了乌凤束尾梳子,然后对着水盆里指,说了声“起”。 水盆里水咕嘟嘟的冒着气泡,然后个水凤凰从水面飞出来,在水盆上转了几圈,程月把手放下之后,水凤凰又消失了。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联系上玉佩,不能用玉佩上面的力量来使用七星杀,但是我拿着这把梳子,对水已经有了掌控力,冰魄神掌也恢复了七成的水平,随时都可以用,所以我跟着你,不但不需要你保护我,还能给你帮忙。” 程月自信满满的跟我说,还把梳子在手里转来转去,又把真子飞霜镜拿了出来,说道:“老史哥说这个不是照妖镜,不过我感觉这个镜子拿在手里,只要用心念催动下,也能起到照妖镜的作用,有了梳子和镜子,就算暂时没联系上玉佩上面的力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说没错,只要你有今天上午的水平,去金陵还真的不怕了,就算不能打败女魔,至少自保没有问题。 “好吧,那我就不把你送到冰山李那了,今晚咱们好好休息,明天带着大虎,和老史起去金陵,跟苏清当面把事情说清,做个了断也好。” 听我这说,程月在我脸上亲口,说道:“老公,谢谢你啊。” 我拧着热毛巾,然后递给程月,说道:“咱都老夫老妻了,你跟我客气个什么,抓紧擦脸洗脚,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但愿你的清姐,在我们到之前,还没被女魔把她吃了。” 中午酒量了,躺到床上,头晕的感觉又来了,正好搂着程月也不胡思乱想了,连大虎趴到我枕头上我都没有力气把它推开,很快呼呼睡去。 早上我醒来去敲老史的门,敲了老半天也没有回应,我推推门,没有反锁,我进去之后没现老史的踪迹,他的背包也不在了。 床头柜上有个闪闪光的玻璃球,下面压着张纸,上面的字是老史的笔迹。 “大愤,你的心意我领了,小七我都安排去旅游了,更不想你拖家带口的跟我去金陵冒险,你先回紫桓县吧,我完事了去找你,我要是没去找你,你帮我给小七家的弟妹安排下工作,凭你现在的能力,做到这个不难。” 这个老史,竟然夜里趁着我睡觉,自己偷偷去金陵,我是那种兄弟有事自己回家过日子的人嘛! 我拳把高尔夫球大小的玻璃球砸的粉碎,程月听到动静,揉着睡眼进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脚把老史的床头柜踢翻,骂道:“老史,这个混蛋,夜里自己偷偷跑了!” 程月从我手里抽走纸条,看完之后几下撕个粉碎,说道:“老史哥太不地道了,老公,走,咱们找他去!” 我收拾下东西,领着程月抱着大虎往外走的时候,海老虎脚把门踢开了,正好把我堵住,他身后跟着手指头包着纱布的小胖子。 可不得了了,海老虎已经扔掉了拐杖,和小胖子都换了崭新的衣服,衣冠整洁皮鞋锃亮,连型都是挺硬的,我差点没认出来。 看来毕竟是血亲的亲爷爷,捅破窗户纸之后,刘老七对海老虎很溺爱,不但没有锁起来,估计还给海老虎不少钱,让他跟小胖子大花特花。 海老虎穿着西装革履,可惜还是副江湖做派,伸手拦住了我和程月,说道:“想走,哪有这么便宜!” 218 忘乎所以 就在我寻思怎么去金陵,是坐火车还是长途汽车,或者租辆车直接过去的时候,海老虎和小胖子出现了,拦住了我们。 程月现在穿着我给她买的月牙毛衣,件外套随意的系在了腰上,脚上是双小巧的镂空底跑鞋,头上换了条五彩的飘带。 这身打扮,让程月显得恬静中带着灵动,海老虎本来脸的凶恶,结果看到程月之后,眼神又开始迷离了。 小胖子拉了拉海老虎的胳膊,海老虎这才反应过来,目光放到抱着箱子的我身上,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才开心。 看海老虎和小胖子来势汹汹,我刚想把程月拉到身后,结果程月比我动作快,把把我拉到身后了,现在的样子,又变成了她站在了冲突前沿。 海老虎伸头对我笑笑,说道:“小子,自己缩头在后面,让女人给你打头阵了?” “你这海王,还不配我老公出手,我个女流之辈就把你收拾了。”程月这话说的很得体,给我抓面子的同时,又损了海老虎顿。 海老虎现在很嘚瑟,仰脸向天说道:“小丫头,别以为你长得俊我就不打你,老子打人,可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这点咱俩倒是投脾气,只要是坏人,我打起来也是不分男女老少,跟你不同的是,我说的打的同时,就已经动手了。” 程月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已经动手了,也没看清怎么出手的,就看到她的脚步轻轻挪动了下,然后啪啪两声脆响。 转眼间,程月又站到了我面前,大虎还在她怀里,程月条胳膊抱着大虎,另只手不停抚摸大虎的身子,把大虎美的,在阳光下舒服的眯缝着眼睛。 海老虎捂着肿了两边的脸,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扭头问他身边的小胖子:“胖子,我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小胖子摇摇头说道:“虎哥,好像是这个丫头动手给你两个大嘴巴子,反正我也没有看请,不对啊,上次在海边,这个丫头没有什么奇怪啊。” 程月摆平讲歪理和海金钱的时候,海老虎和小胖子都昏过去了,这两个小子,根本不知道程月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上门了。 他们是仗着自己有刘老七这个靠山,现在有点忘乎所以了,认为把我堵在院子里,院子里没有海水,我就不能怎么他们。 海老虎和小胖子定是私自行动,刘老七根本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过来找麻烦。 我心里偷笑,心说我看你俩怎么收场,不过嘴上还是装作客气的说道:“不知道虎哥清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不是被(贵)干,而是干你顿!”海老虎恶狠狠的说,他现在还是有恃无恐,倒是让我有点惊讶。 小胖子下打开大门,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都进来,虎哥遇险了!” 呼啦啦从门外涌进来七个黑衣大汉,虽然穿的衣服跟刘老七手下样,但是气质可比不上刘老七的那些手下。 从点就能看出来,刘老七手下的黑衣人,裤线刀锋般的笔直的,感觉那裤线能当刀砍人,海老虎这帮手下,同样的衣服,却穿的歪歪斜斜。 “海老虎,现在达了啊,天的时间,苏醒过来不说,还招兵买马,手下聚了这么多人,你有点忘乎所以了,这样以后会吃亏的。” 我冷静的点评海老虎,给他个贴心的忠告,结果海老虎手挥,帮人把我和程月围了起来。 “有句话叫做好汉架不住人多,兄弟们,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然后把这小丫头给我带走!” 海老虎指挥千军万马般,给手下下达了攻击指令,说完之后自己还带头冲了上来。 我手里的箱子都没有放下,也就转眼的功夫,所有往上扑的人都愣住了,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两个巴掌印。 海老虎又挨了两巴掌,整个人都懵了,回头问小胖子:“胖子,这次看清了没有?” 小胖子指着程月说道:“虎哥,这次我看清了,就是这个美女打你们的,因为我看见了她头上的五彩飘带,围着你们转了圈。” 小胖子是表面傻,实际很机灵,刚才还口个小丫头,现在改口叫美女了,不出所料的话,等会程月的辈分又要升格为祖奶奶了。 海老虎摆摆手,所有人又退到了大门口,然后小胖子往后面闪,直站在小胖子身边的两个人,刚才没有动手,现在到了前面。 我仔细打量这两个跟其他黑衣人打扮并无不同的人,虽然看不出来有法术的样子,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股杀气。 这两个人都把手伸到了怀里,眼神里冷静的出奇,我懂了,这两个人不简单,定是来这边躲风的要犯或者杀手,现在他们怀里,肯定有热兵器。 我往前步,拉了拉程月,说道:“丫头,你站到我身后来,这两个人手上,都有火器,就是那种射之后,度快的出奇的暗器。” 海老虎看出了我的谨慎,时很是得意,拍着手说道:“小子,算你有两分眼力,知道厉害的话,乖乖放下手里的箱子,再把小丫头给我留下,然后自己抓紧滚出海州地界,不然的话,别怪虎爷我不客气了。” 程月不在乎的说:“什么火器,不就是大明神机营那种火器嘛?这有什么可怕的!” 程月话音刚落,没等海老虎反应过来,程月身形快的眼花缭乱,围着那两个手在怀里的黑衣人转了圈,然后把手对着塌了半边的厨房挥。 程月手里出来的是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被她扔到了破败的厨房里,两个东西去势很急,打在了厨房的破墙上,轰隆声,厨房另外的半边也塌了。 所有人都被程月鬼魅般的身法吓了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包括我也吓了跳。 那两个刚才冷静无比的黑衣人,此刻眼神变得很茫然,两个人都在怀里掏掏,把空手拿出来之后,两个人对视眼,根本没想到眨眼间武器没有了。 海老虎当初那股匪气,下又上身了,脱掉身上的西装往地下摔,说道:“虎爷跟你们拼了!” 小胖子脸都白了,把把海老虎拉住了,说道:“虎哥,虎哥,别冲动,咱们以前可是破罐子破摔,现在不样了,你是刘家产业的唯继承人,你要有点闪失,回头这偌大家业,就不知会落到谁的手里了!” 小胖子这么说,海老虎果然冷静了,所以说财富未必能让个人无所畏惧,反而会让个人学会克制和谨慎。 “算了,咱们走!”海老虎挥挥手,带头就要走出大门。 “慢着!你们大早上打上门来,给我们家人心里添了堵,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天下间有这么便宜的事!” 程月说完,个纵身到了海老虎面前,小手提,抓住了海老虎的肩膀,然后伸手甩,海老虎就倒地了,程月把脚踩在了海老虎的脖子上。 看到程月控制了海老虎,小胖子抓紧指挥手下人:“抓紧,快扒开这些破砖破瓦,把家伙拿出来!” 等到那帮人七手脚的去扒厨房的碎砖,我几步走到了小胖子面前,说道:“三炮,你还有点大将风范,没有让手下过来送人头。” 小胖子登时蔫了,挠着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的,不是的,嘿嘿,嘿嘿……” 我对着小胖子伸手,手还没打到小胖子身上,他下就吓哭了。 海老虎或许是刚刚当上大少爷,吃了这样的亏丢了面子,传出去以后在海州还怎么混,所以嘴硬的狠:“别动胖子,有种冲我来!” 程月拿出乌凤束尾梳子,说道:“海老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219 自讨苦吃 程月看到海老虎还嘴硬,掏出了那把凤尾梳,这就要给海老虎梳头。 小胖子突然对着程月跪下了:“祖奶奶,我们错了,你放了虎哥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找你们麻烦了!” 还真让我说对了,小胖子先是小丫头,接着用美女铺垫,现在终于又把程月的辈分抬高了好几辈。 “胖子,咱们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别动不动就给人家下跪,不就是梳个头嘛,还是美人给咱梳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海老虎这么满不在乎的说,小胖子急了:“虎哥,这把梳子的厉害你是没见识啊,昨晚被这个梳子梳过头的人都死了,说是梳过就能变僵尸!” 看来海金钱只传了海老虎铁头功,并没有教给他太多的江湖事,海老虎满不在乎的说道:“胡说道,我就不信了,梳个头还能梳死人!” 程月微微笑,说道:“你自讨苦吃,可别怪我。” 凤尾梳在海老虎油乎乎的头上梳了下,海老虎愣了下之后,捂着肚子在地上使劲的打滚,雪白的衬衫登时爬满了灰尘。 那把梳子只有在水波纹手里,才有唤醒死尸的能力,我估计程月给海老虎梳头的时候,只是让海老虎肚子里的蛤蟆蛋有了动静,这才牵扯了海老虎的肝肠,疼的他在地上打滚。 海老虎的惨叫吓到了他的手下,估计他们也是怕海老虎有个闪失,回头刘老七找他们算账,个个纷纷摸起了砖头。 “没有火器就没有胜算!擦,都把砖头扔了!”小胖子还算眼亮,制止了手下这帮人,不然就算程月不出手,我也要教训教训他们。 等到海老虎缓过来,程月亮亮手里的梳子,对地上的海老虎说道:“小海同学,还要不要姑奶奶给你梳头,想的话,就坐起来,我再给你梳梳。” 海老虎当初被我掌打趴下时候,那种能屈能伸马上回到了身边,抱着头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海老虎严严实实的护住自己的头,说道:“岳掌门,算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们两口子,我现在打也认罚也认,你们怎么开心怎么办。”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让我老公把箱子放下,然后把我留下,你小子想要把我留下干什么?”程月把大虎放到地上,手指头掰的咔咔响。 “祖奶奶,我们这不是看着你们想走的嘛,我跟虎哥就来给你送行了,想把你留下来是因为,我们想请你吃饭啊,不让岳掌门留下来,是怕耽误他办事,让他把箱子留下来,那是因为他堂堂个掌门人,怎么能亲自搬箱子,这点小事,我们这些粗人来做就行了,虎哥,我说的对不对?” 小胖子嘴跟连珠炮样,虽然我明知他说的是假的,但是孬好让他圆过去了,我也不想在海州闹出人命。 再说了,刘老七个老人家,直对我很尊敬,张口闭口都是大师大师的,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我又怕老史在金陵出事,更不想跟海老虎耽搁时间,对程月招招手说道:“丫头,咱们找老史要紧,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现在的官府,也不是以前的官府,只要现人命案子,都是追到底的,杀了他我们麻烦的很,走吧。” 程月对海老虎而再的打她主意很是气不过,踢了海老虎脚,说道:“老公,这个海老虎实在可恶,我不杀他,就要他只手好了。” 海老虎抬头偷偷看了下程月的眼神,现程月不像是跟他开玩笑,马上把脸转向了我:“岳掌门,麻烦你给你媳妇美言两句,我这好日子刚开始,断了只手的话,就成了残废……” 小胖子也对我个劲的求饶,我对程月摆摆手,说道:“算了,罚他们开车把咱们送到金陵,这只手先放在海老虎身上,等他再做坏事,再给他卸下来。” 海老虎和小胖子马上点头附和:“岳掌门英明,这样最好不过了。” 程月有点不甘心,不过也不能当着多人的面,不给我的面子,气呼呼的把脚从海老虎身上拿下来,哼了声。 海老虎和小胖子爬起来,笑着说道:“岳掌门,祖奶奶,咱们现在就出好了,车就停在那边的街上。” 小胖子还殷勤的把我手里的箱子接了过去,我叮嘱他千万不要摔到地上,小胖子满脸堆笑的说道:“要是箱子砸了,你就把我的头砸了。” 海老虎低着头,谄媚的到程月手里去接大虎,程月说道:“不用你抱,脏了我的猫咪,再说了,这只猫咪最喜欢咬坏蛋了!” 海老虎还要献殷勤,结果大虎对他轻轻声虎吼,把他吓得跳多远,说道:“哎呀妈呀,你们还养个小老虎。” 海老虎看着大虎,眼珠子差点惊得掉到地上,假如说刚才他认输是情势所迫,现在可是心服口服了。 海老虎由衷的叹服:“我海老虎今天算是学会做人了,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低调做人才是王道啊。” 海老虎对着帮手下挥挥手,说道:“我送两位高人去金陵,你们抓紧把下面的东西扒出来,然后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帮黑衣人看到场流血冲突避免了,当然,要是流血也是他们流血,个个的送了口气,然后卖力的到厨房的破壁残垣里面去翻找了。 小胖子搬着箱子跟海老虎走在前面,我跟程月抱着大虎走在后面,到了街上吃了点东西,然后来到辆黑色v前面。 海老虎恭敬的打开车门,把我跟程月迎上车,然后他上了驾驶座,小胖子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开车所以坐在副驾驶。 本来我还纠结怎么去金陵,现在好了,这辆车虽然没有我的皮卡高大,但是比我的皮卡豪华多了,车里很安静,海老虎很快把车开上了高。 都说车是男人的第二老婆,现在我有点怀念我的皮卡了,不知道放在多嘴猴的车库里,会不会被多嘴猴偷偷开出去兜风。 程月坐车就困,很快跟大虎睡着了,海老虎等到程月睡了,胆子大了点,说道:“哥们,说实话,我以前对女人,从来没有多想,但是你家这个大美女,真的太漂亮了——你别生气啊,以后我绝对不在有这个心思了,就是跟你说说。” “再好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何况还是个大活人,你小子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烦,现在还没断胳膊断腿,真的是很幸运,哎,对了,你不是断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扔掉了拐杖?” “都是我师父——我爸他功劳,不知道他给我吃了什么药,我觉醒来,骨头就愈合了。”海老虎的语气很是开心。 我理解他的开心,自己的师父就是亲生父亲,有了爸爸怎么能不开心,而且,自己的爸爸还是个富二代。 “说实话,本来我今天也不想找你的,结果夜里快天亮的时候,我爸还躺在病床上,个人把刀架在我爸脖子上,逼着我爸说什么解蛊的法子,我跟胖子进去的时候,那个人跳窗跑了,胖子告诉我,说那个人是跟你起的,我时气不过,再加上大美女,我就去找你晦气了,擦,我是多有眼无珠,真是自讨苦吃。” 听海老虎这么说,我愣了下:“是跟我起的老史吗?” 小胖子转脸看我,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跟你起的那个老史,好像是我大爷在他店里下蛊,结果被他朋友吃了下去,他就逼着我大爷说解蛊的法子了。” 难道当初被老史店里的听风闪断五足蟾咬掉的蛇头,是海金钱的蛇?不知道老史怎么看出来,海金钱也去他店里偷五帝钱的。 老史对苏清真的上心,临走连苏清的蛊毒都想到了,我痴情的老史哥! 220 青玉石狮 在路上的时候,海老虎还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也不会让手下持有火器了,反正再也不违法了。 我知道,我和程月对海老虎的这两次教训,在他心里是深刻的,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不做坏事,也有花不完的钱,他的保证是可信的。 刚过中午,海老虎就把车开到了南京,我摸出栗木西的名片,借用了海老虎的手机,拨通了栗木西的电话。 响了会铃声,栗木西接听了电话:“原来是岳兄弟,没想到故人突然来访,欢迎欢迎,我住在紫金山这里,具体地址是……” 我在心里记下了地址,栗木西虽然很客气,但是我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很苍凉,苍凉里面还透着疲倦,估计最近女魔把他缠坏了。 海老虎把车开到了紫金山,我叫醒程月,家人下了车,海老虎跟我握手告别,说道:“哥们,以后去海州,定要去找我啊,吃喝住行游娱购,切花费算到我头上,去了不通知我,就是看不起我。” 小胖子也想跟程月握手道别,手伸出来之后,大虎伸出只爪子跟他握了握,小胖子笑眯眯的说:“大美女,再喊你祖奶奶也不合适了,把你喊老了,以后记得到海州去冲浪啊。” “你们只要不做坏事就行了。”程月淡淡的说道。 “放心吧,我们绝对的从良了!”海老虎跟小胖子起保证,然后挥挥手上了车。 “没想到海金钱的毒蛊这么厉害,还能给海老虎接骨。”等车开走了,我对程月说道。 程月默不作声没有搭话,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连忙开导她说:“有时候念间的心慈手软,不但不会放虎归山,还能让坏人变好人,你放心吧,他俩现在有家有业的,根子里并不是太坏,以后不会做坏事了。” 程月这才露出点笑容,我领着她找个小饭店,拿出齐天菌让饭店加工下,又点了几道小菜,还给大虎点了条鱼。 紫金山又称钟山,江南四大名山之,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体,古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之称,是金陵名胜古迹荟萃之地。 吃好之后,我来不及带程月欣赏名胜古迹,选择了个感觉放心的地方,高价寄存了自己的箱子和旅行包,然后领着程月奔着栗木西家走去。 栗木西的家在紫金山的山脚,个水塘旁边,房屋应该是古代建造现代修缮的,两进的院子很大,这家原来的主人,在古代定也是个大户。 我刚走到门口,个正在门口扫地的老头子过来拉着我的手,然后打开大门,用手对院子里面指了指,嘴里呀呀呀的。 这个老人是个哑巴,脸的沧桑,看不出年龄,反正感觉年龄很大,我给他鞠个躬,然后领着程月走进了院子。 估计院子里的布局是高人指点,亦或者是园林专业的人设计的,花花草草的,布置的很有情调。 我随手从花园里摘下朵花插到程月头上,程月掏出小镜子照照。 程月开心的说:“老公,你说我怎么长的这么美啊,以前我都没有怎么在意,刚才咱们走大路的时候,经过那么多女子,没个比我漂亮。” 我看看程月,花朵在她头上,并没有显得很突出,反而衬托了她的黑如墨,容颜更加精致如雪。 真尼玛太幸运了,这么个级大美人,竟然被我小眼岳掌门捞到手里了! 我忍不住亲了程月额头下,说道:“丫头,长得美这点我不反对,但是这个最好别人来夸啊,自己夸自己的话,就有点高调了。” “哼,长得不美说自己漂亮,那才是高调,我本来长得就美,说自己漂亮有什么不可以,难道我不漂亮吗?” 我连忙转了画风,说道:“你当然漂亮啦,你看我今天走大路的时候,两边的美女我看都不看,就是因为在我眼里你最美,有你我就得到了全世界。” 我跟程月说话的时候,在院子里没有现个人走动,周围的房间里,也点动静也没有,这就让我奇怪了。 苏清不是说了嘛,龙家那些徒子徒孙,现在都是跟着栗木西混的,现在女魔打上门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最起码这里要有几个人防着点吧。 大虎突然从程月怀里跳了下去,跑到了里边院子里,还在里面“喵呜喵呜”的叫,我连忙拉着程月跑过去。 圆门后面的墙角,蹲着个石狮子,石狮子的底座是方的,宽度有两米多,正好挤满墙和房子之间的缝隙。 我看了下,这个石狮子连着底座,少说也有上万斤,现在底座和两边的墙壁严丝合缝,真不知道是怎么放进来的。 大虎边叫着,边跳起来用前爪去扇石狮子的脸,程月以为石狮子身上有鬼,用真子飞霜镜往石狮子身上照了照,没有现什么问题。 “大虎并不是现了问题,而是在老史的教唆下,对狮子有了仇恨。老史直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狮子就是伙夫’,就连‘老虎挂中堂,狮子看大门’这句话,老史也经常挂在嘴边,反正老史对狮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在古玩街,经常跟人争论狮子老虎哪个厉害,老史就说老虎厉害,有次跟人家吵起来,要不是老宋跟秦叔给拉开了,双方差点打起来。” 听我这么解释,程月过去抱住大虎,说道:“虎子,这是假狮子,石头做的,别跟石头计较啊,快,乖,到姐姐这里来。” 程月把大虎抓住的时候,大虎还伸爪子,石屑纷飞,大虎这爪,抓掉了石狮子的鼻子,这个时候我才现,这个石狮子,竟然是青玉石做的。 青玉石材质细腻,透光效果比般的石材好很多,顶级的青玉石润泽亮丽,自然通透,是玉石材品种中比较名贵的石材之。 打造这个石狮子的青玉石,绝对是难得的顶级佳品,表面非常光滑,还有金黄的亮色,本来我还以为是刷的金漆呢。 大虎在程月的怀里还不停的挣扎,非要去跟石狮子决高下,程月哄了老半天,大虎明白这是只石狮子之后,这才老实点。 程月边用手安抚大虎,边问我:“老史哥为什么这么仇恨狮子?他自己仇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大虎灌输对狮子的仇恨?” 我摇摇头说道:“狮子是西方的象征,而老虎,是东方的象征,当年西方的英格兰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优越性,经常用老虎和狮子进行死斗,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地坑狮虎斗了,不过狮子不争气啊,打不过老虎,这个时候那些西方人就动了歪心思,这也是老史看了无数遍视频才现的,老史告诉我,那个视频是做过手脚的,狮子前前后后换了三只,而参与打斗的老虎只有只,老虎面对车轮战也没有输,这个时候英格兰人就用暗器打了老虎,让狮子咬死了受伤的老虎。所以,老史认为老虎吃亏了,要是真正的单打独斗,都不用出动东北虎,比东北虎还小的孟加拉虎都能打的非洲狮屁滚尿流——这件事只憋在老史心里,看来老史不但给大虎吃了巧克力,还给大虎灌输对狮子的仇恨,这家伙,背着咱们不知道还对大虎做了些什么,回头我要好好问问他。” “那是人和人之间的事,老虎和狮子都是被蒙骗的,不过那些英格兰人真的太可恶,他们要是还想来次狮虎斗,我就让大虎去参加!” 程月对英格兰人在狮虎斗做手脚也很生气,她这么说,大虎兴奋的挥舞着前爪。 我笑了笑,说道:“这个都是次要的,我现在明白了,老史给大虎灌输对狮子仇恨的真正原因了。” 221 再遇白头 听我说明白了老史给大虎灌输对狮子仇恨的真正原因,程月连忙问我,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扫视眼这个两进的院落,说道:“金光青玉石,是青玉石里面的极品,也是道家种阵法的重要材料,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大院子,布置了个极其厉害的阵法,对阴性的鬼怪,有巨大的杀伤力,当然对外来的侵入者,也有定的防范,老史当初让大虎来拿五帝钱,他就知道苏清肯定住在这里,老史给大虎灌输对狮子的仇恨,就是怕大虎进来的时候,着了阵法的道,只要大虎破坏了青玉石狮子,这个阵法就失效了,大虎进来之后,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程月摇摇头,说道:“刚才咱们看到石狮子的时候,石狮子还是好好的啊,那大虎上次来的时候,肯定没有破坏石狮子,它为什么没被阵法伤害?” 我想了想,说道:“那就只有个解释,大虎来的时候,这个阵法已经被别人破坏过了,或者栗木西提前把石狮子从大门前拿开了,主动放弃了阵法。” “石狮子都是成双成对的啊,这里只有只石狮子,另只石狮子跑哪里去了?”程月伸头看看外面的院子,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感觉这里怪怪的,咱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反正堂屋就在前面,咱们过去会会栗木西好了。” 说完之后,我马当先在前面引路,走到堂屋跟前,现堂屋大门紧闭,里面点动静也没有。 我叫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我示意程月别说话,又让她往后面站站,然后我才走过去打开了堂屋镂雕的木门。 直到现在,我还是防备栗木西或者苏清对程月下黑手的,老史说程月的血能启用五帝钱的话,我还是牢牢记得。 刘老七在海州势力很大,所以海老虎才能在天的时间搞到火器,武装自己的手下。 金陵是省府所在地,更是藏龙卧虎,栗木西在这边名头也很响,他想搞到火器应该也不难。 我实在不知道程月的功夫和现代的火器对决的话,究竟是谁高谁低,万房间里面有埋伏,程月进来受伤就不好了。 所以我让程月在院里远远的等我,而我自己进来,万真有火器埋伏的话,让子弹打我好了。 木门打开之后,可能是我想多了,里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枪手之类的,就在我扫视房间的时候,个人影突然冒出来,对我出手了。 来人左拳打我的胸口,我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栗木西的贴身保镖,苏清嘴里的北高丽顶级杀手,因为当初在二手车市场,他就是这么对付我的。 他的左拳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他定会用小擒拿的手法,右手来扣我手腕的脉门。 我作势要格挡他的左拳,趁着他右手来扣我手腕的时候,太祖长拳招探海式,架住他的右手,然后用拳头去打他的肚子。 我这拳是灌注真气打出去的,本来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这个北高丽杀手,身上也是有海金钱身上那种硬功夫,对我的真气根本不在乎。 看来我的真气,跟龙饮绝那种顶尖高手的真气还是差得远了。 真气不能赢这个北高丽杀手,我就只有跟他近身格斗,近身格斗的话,太祖长拳的招式我还不能挥到极致,在擒拿手面前,就失去了优势。 这几个念头,我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下,手上已经跟杀手拆了七招,我没能打到他,他也没能制住我。 我本以为进步这么大,打倒个杀手不在话下,结果让我很失望。 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两个月的时间,当初他招就能制住的菜鸟,现在十几招也没能打赢我。 我看到他的眉毛皱,放弃了擒拿手法,先是抡起双臂大开大阖的攻过来,接着手上完全没了招数,什么手指插眼,什么撩阴腿,都是致命的招数。 不得不佩服,他这些搏命的无招胜有招更有效,这才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亡命打法,我已经习惯了套路,没有顶住他,在他的轮抢功下退到了门外。 程月看了眼院子里的假山,假山上面有潺潺的流水,有水的地方,程月就心里有底,她抱着大虎就过来了。 无论是程月还是大虎,都比我厉害,我现在虽然稍稍落了下风,并不是我不如对方,而是因为临敌经验不足。 高手对决,实力悬殊很大的话,经验就是次要的了,只要程月和大虎出手,绝对能碾压这个北高丽杀手。 就在这个时候,偏房的门开了,栗木西走了出来,说道:“小崔,你怎么和岳兄弟打起来了,快停手。” 杀手听到栗木西的话,最先停手,还跳开了步,我也收起拳头,退后了步,然后示意程月抱起大虎,防止大虎伤人。 崔,也是高丽人常用的姓氏。 小崔对我点头笑笑,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进步不少,真是领教了。” “兄弟过奖了,混日子而已,刚才差点被你个撩阴腿把我打趴下。”我也跟这个小崔客气了下。 栗木西跨进堂屋,然后伸手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也对程月弯弯腰,说道:“岳兄弟混日子也能混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级美人,真是可喜可贺,快点到里面坐坐,刚才实在抱歉,我睡着了。” 小崔慢慢走进偏房,我跟栗木西走进堂屋,程月抱着大虎在院子里玩,并没有进来。 宾主落座之后,我打量下栗木西,两个月不见,再次相逢的时候,栗木西的头已经全部白了,当初指点江山的霸气也没有了,脸上净是憔悴。 我再看看中堂,上面空空如也,依栗木西的性格,我估计中堂上面原来应该挂着副《猛虎上山图》。 在咱们国家,中堂的猛虎图是有讲究的,就算是在古代,除了杀伐极重罡气极盛的武将,很少有人在中堂挂猛虎下山图。 因为下山的猛虎是饿虎,是饿虎扑食的姿势,再搭配突兀的怪石,来突出虎威,有凶猛伤人之意。 所以猛虎下山图般都镶嵌在迎门墙上,借下山虎凶猛的气势,镇住入侵的邪灵,挂在中堂的话,在风水里有大凶之兆。 原来我并不懂,还是秦叔跟我说的,所以看到栗木西的中堂空空如也,我明白了,这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其他的东西,都搬走了。 这个时候小崔端上来几杯白开水,留下两杯之后又退了出去,在院子里把杯水递给了程月,程月跟他点点头,接过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花坛上。 栗木西看我瞅来瞅去,没有跟我绕弯子,而是说道:“岳兄弟,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把这里搬空了?” 栗木西这么直接,我也没有否认,跟他点了点头。 栗木西说道:“岳兄弟,估计你应该也知道了,当年害了史将的那个女魔找上门了,我表妹用五帝钱也没有挡住那个女魔,甚至都没有看见那个女魔是什么样子,反正这个家里那个女魔来去自如,我就把东西也都搬走了,家里那些人都遣散了,他们留下来也不是女魔的对手,做出无谓的牺牲也没有意思,我人就在这里,女魔什么时候来取我的性命都行,等死,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我指着墙角说道:“你这里不是有个厉害的阵法吗?石狮子应该就是启动阵法的阵眼,你的那些人手虽然不懂高深的法术,但是搭配这个阵法,对付凶神恶煞,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为什么自己破掉了阵法?” 栗木西看看墙角,然后再次打量我眼,说道:“岳兄弟,好眼力!” 222 多情生恨 石狮子的秘密被我点破了,栗木西很是佩服,赞道:“岳兄弟真是高人,能眼看出石狮子是这里阵法的阵眼,不过这个阵法不是我自己破掉的,而是另有其人。” 我时来了兴趣,问道:“难道你的手下出了叛徒,跟女魔里应外合搬开了石狮子,然后破掉了这里的阵法?” 栗木西苦笑声,说道:“那个石狮子不是般的重,要是我手下真有人能搬动它,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是那个女魔搬走了石狮子。” 栗木西说到这里,又问我:“岳兄弟,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家门口的水塘?” 我点点头说看到了,你家的房子依山傍水,在风水里是不错的阳宅。 栗木西摇摇头说:“无论风水有多好,没有高人压阵的话,再好也是白搭,那天晚上很平静,我院子里跟平常样,还有人放哨,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崔就在角落里现了石狮子,你也看到了,那个石狮子两万多斤,我敢肯定,这个世上能搬动它的没有几个人,何况还是悄无声息的从大门口搬到院子里,放到那个狭窄的地方,等我到了大门口的时候,现另只石狮子也不见了,几十口人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小崔现了,另个石狮子,就被扔在水塘里。” 石狮子比我估计的万斤还要重上倍,我忍不住赞道:“把石狮子从家门口拉到水塘里,最多算个大力士,但是她竟然能把石狮子放到这个墙角,没有损坏家里的砖瓦,真是好厉害的女魔!” 栗木西摇摇头说道:“水塘里的石狮子,也不是从家门口拉到水塘里的,就算是举着石狮子走到水塘边,魔也有实体,怎么也会留下脚印,可是实际上,从我家门到水塘边,连点痕迹都没有,这就证明,石狮子被女魔站在我门口,直接举起来,扔到水塘里的。” 从栗木西家门到那个水塘,有四五丈的距离,隔着这么远,把个两万多斤的石狮子扔到水塘里,这是多么恐怖的个存在! 龙饮绝能吗?倾城夫人能吗?空镜大师能吗?我不敢肯定! 栗木西接着说道:“岳兄弟,这个女魔来我家两三次,我连她高矮胖瘦都没看清,留着手下人也只能是白白送死,女魔那晚没有动手,是给我安排后事的时间,幸好我的孩子在西洋留学,轻易也不会回来了,我就把跟着我的亲戚,还有那些手下都遣散了,小崔的命是我救的,他说什么也不走,扫地的哑叔没有地方去,也留下了,当时我还给小清打了电话,让她千万不要来金陵,谁知道她不但不听我的,反而逼着你拿到了史将的五帝钱,岳兄弟,拿五帝钱虽然不是我指使的,但是我甘愿替小清认罚。” 此刻的栗木西,副绝望后的淡定表情,我就是剁下他的手指头,他也不会反抗,我要是给他刀,估计他会笑着死去。 这样静坐等死的人,此刻不会骗我的,我相信,苏清当初是自作主张,绝对不是栗木西指使的。 所以我连忙表示自己也没有受伤,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提这个了。 然后我时好奇心起来,问栗木西:“栗总,那个女魔,不就是杀了史将的女魔吗?你是怎么惹上她的?” “那还是多年前的早上,我和夫人刚刚把孩子送出国,当天晚上散步回来,突然现院子里的墙上,不停往外面渗血,那些血迹干涸之后,在整面墙上形成了这样段话:‘我以我血为咒,失去的我定要拿回来,我拿不回来,也要召唤恶魔帮我拿回来。’” 我插嘴问了句:“栗总,是史将过来做的手脚?” 栗木西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和夫人跟史将都是同学,认出来是他的字迹,我夫人当场吓得昏了过去,我边把夫人送到医院,边花重金打听史将的下落,结果反馈过来之后,我才知道史将已经死在女魔手里足足七天了,我还去他的坟墓看了看。那会我父亲身边还有个终南山的道士,他来看过之后,说这是史将的血咒,能够召唤杀死史将的女魔来践行血咒,这种血咒没有破法,只能等着杀死史将的女魔上门,消灭女魔之后,才能彻底解决后患。” “那你现在找那个终南山的道士来啊,他既然能说的头头是道,肯定有对付女魔的方法。”我提醒栗木西道。 栗木西喝了口水,说道:“四年前我父亲去世之后,那个道长也回终南山隐居了,三年前我派人去了无数遍的终南山,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听以前跟他有过交往的人说,他去了崂山去寻访仙踪,这两年我又派人去崂山,结果还是无所获,接着就出了这个事。” “为什么你手下都是功夫高手,而没有法术名家?以你的财力,找几个道门中人,这个应该不难啊。”我问栗木西。 “有个部门,给我下了死规矩,不许让我驱使会法术的人,不然我的整个家业都要化作飞灰,就连远在西洋的孩子也要遭殃。所以,除了算是生意人的你之外,其他会法术的人,我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是什么样的部门,这么强大这么霸道?”我连忙问栗木西。 “岳兄弟,对于这个部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知道龙饮绝的那只眼是怎么瞎了的吗?”栗木西反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龙饮绝的瞎眼,就是拜那个部门所赐,连龙饮绝这么牛的人,瞎了只眼都能忍气吞声,我怎么敢不遵守那个部门对我的规定?岳兄弟,关于那个部门,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有害无益。” 我这个人有点很好,就是虽然我很容易起了好奇心,但是能够将好奇控制在定范围内,栗木西这么说,我就不再追问是什么部门了。 “那个女魔不是还没对你做过什么吗?除了两个石狮子,好像你也没损失什么啊。” 我看了看房间和院子,虽然空荡荡的,但是鸟语花香,切还是井井有条,就这样跟栗木西说。 栗木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史将应该是故意被女魔杀死的,他就是为了让女魔染上他的血,接受他的血咒,他的血咒不是为了对我赶尽杀绝,而是为了让我在担惊受怕中死去,我倒是希望女魔把我杀了算了,结果她看我根本不怕死,就把我的夫人给掳走了,我夫人现在下落不明,我也没有点办法,只盼女魔哪天过来把我杀了,把我夫人放了就行了。” 我看看栗木西,心里的话下没憋住:“栗总,史将说他失去的东西,就是尊夫人吧?不是我当晚辈的说你,你当初横刀夺爱的手段,确实很是过分,不但夺走了人家心爱的女人,还毁了人家的前途。” “岳兄弟,你也不必自称晚辈,咱们就当做是平辈的忘年交好了,这个事情既然你提了,那我也跟你掏心窝子说说,虽然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假如时光倒流,我敢保证,我还会那样做的。” 栗木西说的很真诚,我心说凭他的财力,本来可以找到更多甘愿跟他的女人,结果他横刀夺爱之后,生也就这么个夫人。 而且夫人被女魔掳走了,栗木西就万念俱灰了,这就证明,他对夫人不是时的见色起意,而是真爱。 我由衷的感慨道:“假如个男人因为个可以爱生的女人做了错事,还是情有可原的——这是我此刻跟你坐在起的原因,也是我认为史将没有做错的原因,自古个‘情’字,惹出了多少恩怨情仇。” 这个时候,我差点忘记自己来金陵是找老史的了。 223 怀中抱子 老史不是要来找苏清当面说个清楚的嘛,想到这里,我就问栗木西:“栗总,我怎么没看到苏清啊?” 栗木西摇摇头说道:“那个丫头,小时候因为我姑妈和姑父粗心,让她被人拐走了,她被解救之后,叛逆心理太严重,回来再也没有跟我姑妈和姑父说过句话,直是在我家长大的,所以她跟我夫人很亲近,直到她成年之后,这才从我家搬出去,其实她拿五帝钱,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她表嫂,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在家里,她根本不担心,反而为了找到她表嫂的下落,天天在外面奔走,我都两三天没看到她了。” 我明白了,苏清表面阳光,做起事来不择手段,就是因为小时候留下的阴影。 估计苏清在栗木西家的时候,栗木西的夫人并没有嫌弃这个凭空多出来的表亲小姑子,反而对她倍加关爱,两个人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个富家女孩,有这样的心理阴影,对我做的那些事,让我有点恨不起来了,只要苏清不拿程月开刀,以前的事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想到这里,我轻松了很多,作为朋友,怎么可能让老史跟个蛇蝎女在起呢!现在我感觉苏清并不是无药可救,配老史绰绰有余。 我心说我撮合下她跟老史好了,让老史这个开心钥匙,来捅开她的心锁。 再想到苏清在紫桓县的家大业大,我心说老史,你这个混蛋,这次便宜你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老史这家伙!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门外的程月喊了我声,她等的有点急了,我连忙对程月好了声“马上就好”。 老史既然没有先到栗木西家里来,那就肯定去他师父坟墓了,我问栗木西:“栗总,既然女魔并不想要你的命,那你放心在家呆着吧,苏清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估计要不了几天,她就能找到女魔和尊夫人的下落——哎,对了,刚才你说去过史将的坟墓,那你能告诉我,史将埋在哪里了吗?” 栗木西摆摆手说道:“岳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跟史将之间的事,切因情生恨,事情很复杂,说不清谁对谁错,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栗木西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坚决不告诉我史将坟墓在哪里。 我想了想,说道:“栗总,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想插手你们上辈的事,而是史将的徒弟,是我过命的朋友,苏清就是从他那里偷走的五帝钱,他这次可是来找苏清算账的,现在我这个朋友,已经到了金陵,我估计他会去拜祭史将,所以我想找到他,苏清跟我媳妇有点交情,我不想让我朋友和我媳妇的朋友,伤了和气。” 听到我的解释,栗木西才说:“史将的坟墓,就在我家东南方向的山里,那是紫金山唯荒凉的地方,你从我家旁边的小路上山,小路尽头有个山洞,你穿过山洞,看到石阶的时候往上爬,听到泉水的声音你就停下来,在山泉的源头处,有块平地,史将就埋在那里。” 我又提出了最后的疑问:“栗总,火器不是能够对付有实体的女魔的吗?你为什么不搞点火器?我这次在海州,海边有几个家伙,身上就有火器。” 栗木西摇摇头说道:“这里是省府,对火器管控的很严格,不像走私横行的沿海地区,而且那个部门要是知道我持有火器,对我更不利,还有,像女魔这样的阴物和龙饮绝这样的阳间高手,般的火器,轻易也伤不到他们。” 我点点头,这个答案也证明,以程月目前的度,普通火器也伤不到她,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我看下时间,心想但愿老史还没有离开,我客气的跟栗木西告辞,栗木西也没有挽留,要送我的时候,被我按到了椅子上。 我不想让个不想活下去的人送我,让栗木西留步之后,我走到院子里招呼声,程月抱着大虎走到我身边。 我出门的时候,栗木西还是送了出来,说道:“岳兄弟,你见到史将的徒弟,千万帮我劝劝他不要动怒,等到小清回来,我定想办法夺下五帝钱,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交给你。” 栗木西还是挺关心表妹的嘛,我突然想到个问题,问道:“栗总,过年的时候,你怎么想到给我送龙骨笋的?” 栗木西很自然的说道:“你帮我那么大忙,送你几根龙骨笋只是小事,当时小清说你肯定需要龙骨笋,我就托她买了送你。” 神秘的部门不让栗木西跟道门中人打交道,那栗木西绝对看不出来程月的来历,既然是苏清提醒他送的,那就说明,苏清开始就看出了程月的来历。 看来苏清不但暗器功夫不比老史差,身上肯定还有道术法门,这个嫩装女确实不简单呐,老史想要拿下她,还是有难度的。 我又想到当初自己在二手车市场看出栗木西手串的秘密,再看看栗木西的手腕,已经没了手串的踪迹,估计栗木西现在也没有心情佩戴手串了。 倒是站在边的小崔,手腕上是串佛玉珠,而扫地的哑巴老人,手腕上露出来本该戴在栗木西手腕上的那串象牙。 小崔保护不了主人两口子,心情不好并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点点头。 哑巴老人突然拉住了程月,把个装满茶水的旅行杯递到程月手里。 程月刚才连小崔的白开水都没喝,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拒绝陌生人的水,对哑巴老人笑笑,又行了个礼算是表达谢意。 我已经彻底排除了栗木西打程月主意的嫌疑,跟他告别之后,顺着他家后的小路上了山,按照他的指点,穿山洞上石阶,听到了泉水的声音。 “咱们不是来找清姐的嘛,我现在很想见到她!”程月路玩玩闹闹的,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来金陵是找苏清的。 我对程月说道:“我知道你是来你清姐的,所以我带你找老史啦,咱们对金陵不熟悉,老史可是在这里长大的,要找苏清就要让老史带着咱们找,虽然我们下车吃了顿饭,又在栗木西家里耽误了,但是老史应该是坐长途汽车来的,花在路上的时间肯定比我们多了不少,我估计这小子现在正在挖坟,咱们悄悄的过去,吓吓这个家伙。” 程月相信了我,看着周围的山景,撩撩脚下的泉水,对这样吓人的游戏很赞同,开心的跟我点点头。 倒是大虎,平常跟老史打闹惯了,听到我说老史的下落,很兴奋的样子,从程月怀里跳了下来,溜烟的钻进了草丛。 我跟程月追着大虎,顺着泉水走了段,终于来到山泉的源头处。 我能看到山泉尽头是大半圈稀稀拉拉的老树,透过树与树之间的间隙,能看到里面围着大块空地。 空地和山之间的夹角里,只有野花没有树木,野花下面,立着块石碑,老史袖子卷得老高,挥舞着根钢钎,正在忙活。 老史边动手边大声的说:“老不死的,你要是真的爬出了坟墓,这么多年瞒着我自己过日子,哼哼,别怪我不给你养老送终!” 这里应该是紫金山唯没有被开的面,还保持着大自然的原貌,除了虫鸣鸟叫,偶尔的山风吹动老树的轻微响声,到处很幽静。 我扫视圈之后,现老史师父的坟墓,呈头枕大山脚蹬清泉之势,周边的树木又呈弧形护住坟墓,好似众星捧月般。 按照秦叔的说法,这是个绝佳的“怀中抱子”风水局。 没想到史将这个寻龙点穴的高手,给自己安排的墓穴,竟然就是秦叔说过的个风水局。 这个时候,秦叔在我心里的形象又神秘起来。 224 口里含钱 秦叔以前跟我说风水局的时候,我都当他吹牛装逼,不过他说的头头是道,当做故事听确实不错,所以我印象很深。 秦叔说“怀中抱子”的风水局分两种,种可以兴旺子孙后代,种可以把没死透的人埋进去,让没死透的人召回失去的魂魄,能够获得新生。 我又想起了鬼抬轿,觉得秦叔绝对是个表面疯癫实际上深不见底的高手,以后我可不能让老史跟秦叔没大没小了。 老史的师父,继承的是袁天罡的风水术,给自己安排这样个风水局,看来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很大,老史很有可能挖出口空棺材。 坟墓表面是水泥浇筑成的穹顶,老史用钢钎捣开条条的缝,然后使劲用钢钎把水泥块都撬了下来。 水泥穹顶终于被老史彻底破开清理到了边,老史又换了把大号的工兵铲,然后开始挖里面的土。 已经看不到大虎的踪迹,我拉着程月,顺着平地下面的缓坡,慢慢绕过去,爬到空地上之后,悄悄走到老史身后。 我看老史干的很投入,根本没有现我的到来,就伸手去拍老史的肩膀。 “大愤,你小子怎么跟着个屎壳郎样,追着我不放!”没等我的手拍到老史,老史就开口了,反而把我吓了跳。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看老史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来了,很是惊讶。 “你小子的影子都照过来了,就你那个样子,看到影子我就知道是你,不然我早就招听阴追魂手,让你小子烟消云散了。”老史又开始吹牛逼了。 看着坟墓那边跳出来的大虎,我笑了笑说道:“老史,肯定是大虎先过来,你才猜到我来了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史放下手里的铲子,对着我竖了个中指,然后掏出根烟点上,指指铲子说道:“来了就来了,我也不跟你客气,挖吧,我这会累坏了。” 程月笑了,说道:“老史哥,大愤是屎壳郎的话,你岂不就是个屎蛋子?” 老史摇着头说道:“弟妹,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你说你们好好的小日子不过,跟着我干嘛呢,唉,大愤这个混蛋,又拉着你出来吃苦了。” 程月蹲在地上,边摆弄地上的小石子,边说道:“老史哥,我来这里,也是想找清姐的,我怕你跟她打起来。” 老史哈哈笑,说道:“弟妹你想多了,哥哥我不打女人的——你昨天飙,大刀挥,差点把大愤劈成两半了,以后你可不要欺负大愤啊。” 程月抬起头,脸红红的:“谁让他不让着我来着,我可是女孩子,女孩子是需要爱护的,再说了,我就是吓唬他下,我可舍不得把他劈成两半。” 我连忙点头哈腰的附和程月:“老婆大人教训的是,以后你说大虎是狗,我绝对不说它是猫咪。” 程月笑的很开心,大虎听到我说他是狗,有点不乐意了,蹬着后腿,把团沙土扒到我裤腿上。 老史扔过来颗小石头,正好砸在我脚上,指着铲子对我说道:“别偷懒,抓紧挖,我来的时候,坐在长途汽车的后排,差点没把我颠死,浑身都快散架了,这会差点累死。” 我拍拍手操起铲子,使劲挖了起来,现在我身上有真气,子刚牌也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挖起来比之前在悬水岭可轻松多了。 就连大虎都撅着屁股,用两条后腿帮我扒坑,结果老史弹了颗小石子打在大虎的屁股上。 老史说道:“大虎,过来,你看你扒的尘土飞扬的,弄得我身都是土,行好没有作恶多,快点闪到边去。” 大虎屁股上挨了下,正要跟老史威,结果老史指远处的草丛,说道:“大虎,那边我给你准备了根大香肠,抓紧去吃吧。” 那边哪里是老史准备的香肠,而是条五彩斑斓的小蛇在草丛里闪而过,正好被大虎瞧见,大虎真的跟见到香肠样,忙得扑了过去。 猫科动物动作敏捷,很多都是蛇类的克星,蛇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在大虎眼里跟慢动作差不多,蛇想咬到大虎,是不可能的。 所以看到大虎去追那条蛇,我也没有太担心,而是让大虎战决抓紧回来。 挖了好会,老史走了过来,说道:“不对啊,当初棺材就埋在地表二尺以下,现在你都挖了快四尺了,怎么还没有挖到。” 老史说完,从我手里接过铲子,让我休息下,我走到程月身边,程月小孩子般,找来大把小石子,非让我跟她玩游戏。 我跟程月玩了会,怕程月的小手被石头磨破了,借口给她讲故事,让她放下小石头,没等我讲故事,老史喊道:“挖到了!” 我连忙跑过去,看到里面口薄皮棺材,我说道:“还等什么,打开看看吧。” 老史摆摆手说道:“棺材下沉了三尺,下面定有古怪,所以咱们还是把棺材抬出来吧,我看看下面有什么玄机。” 我跳到坑里,跟老史两个人齐使劲,把棺材抬了出来,这才现,下面还有口已经烂了的小棺材,棺材板都散开了,趴在了起。 肯定是下面这口小棺材烂了之后,大棺材就塌了下去,这才跟地表的距离多了三尺,老史又跳下坑,在小棺材里面摸了起来。 看老史站起身子,什么都没有摸到,我就问老史:“老史,这个墓地,是你师父提前选好了的吧?” 老史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师父就找到了这块墓地,说这块风水好,打造下就是怀中抱子的风水局,能够让我兴旺达。” 我指着小棺材散开的棺材板说道:“那这个小棺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别人提前把死人埋在这里,吸走了这里的灵气?” 老史跳上来,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很有可能,这块墓地被人算计了,别让我现暗中搞鬼的家伙,不然我定弄死他!” 既然墓地的风水被破坏了,那我对老史师父能够重生,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跟着老史两个人抬棺材的时候,我就感觉里面不是空的。 而且棺材钉也都好好的,没有任何被开启过的痕迹,所以我断定,老史师父还在棺材里,我怕程月看到尸体害怕,就让她离得远点。 老史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嘴上对师父瞒着自己偷偷生活有点生气,但是还是抱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师父还活着。 棺材开启之后,我看到个高大的人躺在棺材里,头和脚都顶着棺材的两头,虽然腐烂的认不出来面貌,不过身上的皮肉并没有烂干净。 “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说不定这里躺着的是别人。”我不忍心让老史的希望破灭,所以才这么说的。 “从身材上看,就是我师父,不过金身没有腐烂干净,这倒是有点奇怪。”老史比我想象中坚强的多,很平静的拿着钢钎在棺材戳戳。 “没有现毒虫尸蹩。”老史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然后掰开死尸的嘴巴,从里面掏出枚沾满血迹的铜钱。 “嘴里放钱,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老史擦干那枚钱币,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就问老史。 “这是我们师门的规矩,每逢长辈过世,不忍心他空口而去,在他嘴里放上枚钱币,这是为了让他含钱入殓,在阴间才能不会挨饿。” 老史停顿下,接着说道:“口含钱在我师门之中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但是在李东风那门里的意思就变了,他们在死人嘴里放上钱币,是为了堵住死者的嘴,不让死者在阴曹地府里向阎罗王告状,这枚钱币要是被掉包了,定是李东风那门的人做了手脚。” “怎么样,钱币被掉包了吗?”我伸头问老史。 225 虎头婆婆 假如老史师父嘴里的钱币,真的被李东风那一门的掉包了,事情就有点复杂了,所以我着急的问老史。 老史终于擦干净了那枚钱币,仔细看看说道:“小钱没有被掉包,确实是我放在师父嘴里的。” 老史现在相信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师父的尸身,一时愣住了,连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捏着小钱不出一声。 我理解老史此刻的感受,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他:“那你还愣什么,抓紧把钱币放到你师父嘴里啊。” 可惜我提醒的晚了,棺材里的尸身突然冒出一股黑气,我连忙把老史拉到一边,同时向程月示警。让她躲远一点,有尸气。 等到黑气散尽,我跟老史来到棺材边上,里面的尸身皮肉已经烂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具高大的骸骨。不过骸骨并没有崩塌。 老史又掏出一大把小钱,连着刚才的口含钱,一起撒到棺材里,然后一声不吭的盖上棺材盖,用钢钎把棺材钉一根一根的重新砸上。 等我跟老史重新埋好棺材。把那些破碎的水泥块堆了上去,老史恨得牙痒痒,骂道:“李东风这个混蛋,竟然敢耍弄我,我现在真的希望他还没有死!看老子抓住他,怎么折磨这个狗日的!” “老史,你不是说在皖省宜城的扫帚沟遇险的吗,后来有人出手收拾了打你主意的同行,李东风也未必是骗你。”看老史伤心绝望的样子,我这样说道。 “我当时身上也没带多少东西。那几个同行突然消失,也说不定是他们发现了更好的目标,去挖坟摸金了----大愤,你别安慰我了,我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老史说到这里,搂着我的肩膀,小声的说:“大愤,跟你说实话吧,本来我还对苏清有点意思,但是看到我师父躺在这里,而栗木西还活着,我心里真的怨气冲天,现在我决定了,我对苏清再也不会有感觉了,我现在就要下山去找栗木西,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要替我师父跟他讨个说法!” 老史说完,掏出虎皮玉钱摸了摸,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有童子玉了。法力回身就要跟栗木西拼一拼了。 我知道老史这是用仇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我心里那个无味啊,心说我刚打算撮合你跟苏清,还没来得及找苏清做工作,你这边又变卦了。 我就把栗木西家里发生的事跟老史讲了一遍。老史一开始还有点幸灾乐祸,后来听我说那个女魔很厉害,老史又沉默了。 老史估计是对杀死他师父,又回来给他师父报仇的女魔,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栗木西也跟我说了。别说那个女魔的相貌他没看到,他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老史想要见到女魔也不容易,只要不碰面就好办。 看老史认真的跪下磕头,我把程月也拉了过来:“老史跟我哥哥一样,他的师父,就是咱们的大爷,给咱大爷磕个头吧。” 程月很懂事,跟我一起给老史师父磕了三个头,老史又烧了一些香烟纸钱。点上一根烟坐在石碑前面,两行眼泪顺流而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史流泪,虽然程月指着老史让我安慰老史,但是我实在找不到措辞安慰他。 “让他自己静一下吧。”我示意程月不要出声,把程月紧紧抱在怀里。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 我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程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老史突然把香烟往地上一扔,说道:“我没事了,咱们走吧,我要先找到苏清,把我师父的五帝钱拿回来!” 就在这时,大虎喵呜的声音传来,程月连忙放开我去迎大虎,我心说程月并不是我唯一的亲人。老史跟大虎,也都是我的亲人。 我扛着铲子,老史提着钢钎,我们俩一起向空地中央走过去。 大虎爪下是那条五彩斑斓的蛇儿,它现在正按着蛇头撕扯着蛇身,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程月看大虎吃的开心,打开哑巴老人给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不错,这是正宗的武夷岩茶,在大明那会,我好像最喜欢喝这个的。” 看程月喝茶,我的疑心病又起来了,从程月手里拿下茶杯,喝了一小口,感觉不像有毒。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清香甘甜,味道确实不错。 没想到哑巴老人送的茶水,正对上了程月的胃口。 以前程月根本不喝茶,就连开水都很少喝,我正愁她喝水喝的少了,以后多给她准备这种武夷岩茶好了。 “老公你要是渴了,你就喝光吧,我已经喝好了。”程月体贴的对我说道。 正好我也渴了,在程月的一再劝说之下,我又喝了一大口茶水。 看大虎狼吞虎咽,马上就要把蛇肉吃光了,程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大虎说道:“大虎,越漂亮的蛇越毒,你别吃了!” “没事的弟妹,蛇毒都在蛇头里面,大虎吃蛇肉和内脏是没关系的。”老史看到大虎,心情好了很多,笑眯眯的对程月说道。 “谁说吃了蛇肉没事的,那条蛇儿,可是我的命根子!”话音刚落,从下面的石阶上,走来一个老太太,然后扶着老树喘气。 这个老太太身子是个驼背,衣服很有民族特色,身上还有几件金银配饰,拄着一根虎头蛇身的拐杖,歇息一下之后,颤颤巍巍向我们走来。 老史小声对我说道:“看到拐杖没,虎头蛇身,她应该就是苗疆的虎头婆婆,以前我光知道她是苗疆控虫玩蛊的高手,不过听海老虎说出五毒教之后,我怀疑虎头婆婆,说不定就是五毒教里面的高层。” 一听说毒蛊控虫术,我就紧张起来,海金钱无声无息给我和老史下了毒蛊的事,已经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看老太太到了,我连忙提起体内的真气。又去感受一下胸前的子刚牌,子刚牌上面的黑气在海金钱给我挑出毒蛊之后就消失了,我很容易就联系上了子刚牌。 有了上次的教训,既然子刚牌能够吸收毒蛊的毒气,那肯定对毒蛊有一定的发现能力。我这次要充分利用子刚牌来给我示警。 驼背老太用拐杖指着大虎说道:“这条蛇跟我的亲骨肉差不多,这只猫就这么把她吃了,你们要赔我的蛇儿!” 程月很单纯,看到驼背老太很可怜,又听她说大虎吃了她的蛇。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奶奶,实在对不起,要不我们给你补偿 226 捕猎反杀 感受到子刚牌传来的刺痛,我悄悄把程月往身后拉了拉,然后从她兜里把真子飞霜镜拿了出来。 大虎还在埋头大吃,对虎头婆婆的到来毫不在乎,连虎头婆婆使劲把虎头蛇身的拐杖顿到地上,大虎也跟没看见一样。 大虎的反应,好像让虎头婆婆有点惊讶,不过惊讶也只是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神情马上恢复正常。 老史听虎头婆婆说师父带他去过苗疆的寨子,笑笑说道:“虎头婆婆,你别蒙我了,我怎么不记得去过你们的苗寨。” 虎头婆婆说道:“你小子天生体弱多病,史将带你去,是为了让我用蛊给你续命,不过后来史将认为蛊的副作用太大,把你带走了。” 这个时候,我用真子飞霜镜照到了地上,赫然发现地上的沙土有肉眼不易察觉的动静,在镜子反射的光下,明显了很多。 估计虎头婆婆的拐杖是空心的,她刚才往地上一顿,让拐杖里面的毒蛊钻到了地下,在沙土里对着我们爬了过来。 没先到这个虎头婆婆看上去七八十岁了,出手还是又快又狠,我连忙喊道:“地下有毒蛊潜伏,大家小心。” 程月看看脚下,把手里的水杯往地上一倒,茶水泼到地上,接着程月一翻手掌对地上一拍,我们脚下登时结上了一层冰,把鼓起来的地方全部冻住了。 无论是多厉害的毒蛊,这下也别想钻出来了,我再看看不远处咕咕冒出来的泉水,心说只要有水有程月,算女魔来了,也能拼一拼的。 虎头婆婆看看我手里的镜子,然后又看看程月,笑了笑说道:“小娃娃瞎说什么,婆婆只是跟你们开个小小的玩笑。” 看来虎头婆婆被镇住,轻易不会再出手了,我把镜子放回程月兜里,握着拳头盯着虎头婆婆的一举一动。 老史也不想跟虎头婆婆翻脸,只是语气强硬了一点:“虎头婆婆,现在不碰瓷了吧?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虎头婆婆冷哼一声,说道:“瞧你小子这话说的,史将跟我也算是故人,他去世这么多年,消息最近才传到苗疆,我不远千里赶来祭拜一下故人,这难道也不可以?我这一把都快散了的老骨头,算史将现在还活着,也要称呼我一声前辈,你小子跟我说话的语气,你感觉合适吗?知道什么叫尊重前辈吗?” 虎头婆婆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老史也不好再说什么,我索性替老史说出了他心里担心的事:“婆婆,祭拜故人可以,不要搞破坏哦。” “废话,既然是来祭拜的,我怎么会搞破坏,咱们苗疆的人从来不对死人下手,这是祖先立下的规矩。” 虎头婆婆说完,看也不看我们,拄着拐杖,从我们身边绕了过去。 我看看老史,意思是接下来怎么办,老史把一根长长的钥匙拍到我手里,说道:“大愤,你带着程月先走,我带大虎在这里盯着,等会虎头婆婆走了,我和大虎去找苏清,夜里估计我会回去的晚一点。你跟程月从这里出了山洞,往左边走,穿过一片山林,能看到那边有一个破庙,破庙是我的落脚点,记住了,去的时候注意身后,别被人盯梢了。你放心吧,有大虎在,虎头婆婆的毒虫伤害不了我。” 现在我跟程月都有本领在身,没有大虎我也不怕什么,而且大虎跟老史在一起也有个照应,我跟程月都对他点点头。 程月跟大虎招呼一声,我也叮嘱老史小心一点,然后我在前程月在后,两个人踏着石阶,回到了山洞那里。 本来我有点累了,想直接回到老史说的破庙,但是实在担心我的箱子和旅行包,拉着程月回到山下,取回东西之后,两个人又吃了一点东西。 吃饱之后,我背着旅行包抱着箱子,程月拉着我,两个人偷偷顺着栗木西家旁边的小路上了山。 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漫天的红霞,我跟程月顺着山洞口边上,按照老史指示的方向一直走,很快看到了一片稠密的山林。 在这个时候,程月突然不走了,指着前面说有老鼠,我仔细一看,果然在草丛里发现了很多的白老鼠,钻来钻去好像是要找什么。 我和程月脚下是一片高岗,我连忙拉住程月,让她跟我一起趴在地上,程月不解的看着我。 我小声说道:“这些老鼠我见过,是养马会专门钻地寻尸的东西,附近肯定有养马会的人,咱们不知道他们的人数和虚实,还是看看再说,千万别站起来,不然目标太大,敌暗我明容易吃亏。” 程月小声的说道:“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养马会的老鼠为什么不怕太阳?” “那些老鼠不是复活的死老鼠,而是有人用糖人秘技,熬了糖稀做成的糖老鼠,糖老鼠不算是阴物,所以不怕太阳。” 我看看那些老鼠的数量,越来越少了,等了一会,远处的草丛里好像平静下来,估计是老鼠身上的法力用完,慢慢变成了糖稀。 幸好程月经常晒太阳,身上阳间的气息越来越浓,这些糖老鼠对程月的气味已经不敏感了。 在我感觉养马会的人走了,想站起来的时候,程月又拉了拉我的衣袖,指着远处说道:“什么样的老鼠,能长那么大?” 现在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山野上,我看到距离我们六七丈的地方,有一只皮毛微黄的田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捡糖稀吃。 这只田鼠个头快赶上野兔子了,不知道多大岁数,长到这么大不知道吃下了多少粮食,它的警惕性很高,不时抬头四处看看。 我最恶心老鼠,尤其是这么大的老鼠,摸起身边一块小石头,想砸过去。 这个时候天上有了动静,原来是一只老鹰,展开双翼在红彤彤的天空中盘旋,它已经发现了地上的大田鼠。 这么大的田鼠对老鹰来说绝对是一顿美餐,老鹰伸出两只利爪,一个加速,箭一般从天而降。 田鼠应该是从老鹰投在地上的影子发现了敌情,这只田鼠很聪明,发狂的对着不远处一颗桑树跑去。 在这个过程中,田鼠没有驻足抬头,不然它想跑晚了。 桑树孤零零立在遍地野草的山野里,光秃秃的枝条,没有一片叶子。 天上的老鹰离地越来越近,地上的田鼠离桑树也越来越近,我离桑树也不太远,静静观察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我以为田鼠必死无疑,因为一片桑树林它才能藏身,一棵桑树的话,老鹰很容易能发现它,哪怕是在地上搏斗,田鼠也不会是老鹰的对手。 田鼠没有回头没有拐弯,直直跑到了桑树边,一个跳跃,四只爪子抱住一根桑树枝,桑树枝被田鼠的重量压得弯了下去。 田鼠一个翻身,后背紧紧贴着地面,爪子还牢牢抓住桑树枝。 说时迟那时快,老鹰已经到了跟前,眼看利爪要抓到田鼠的肚子,田鼠四爪一松,那根弯曲的桑树枝一下弹了起来,正好打在老鹰的腹部。 腹部是老鹰的弱点,再加上它向下的加速度很快,弹起来的桑树枝把老鹰打的在地面半米高的地方盘旋半圈,之后老鹰落到地面。 我本来以为田鼠一击得手很快会开溜,没想到田鼠跳上老鹰的背,咬住老鹰的脖子。 落地的受伤老鹰不如鸡! 天呐,难道这只田鼠成了精,它想吃了老鹰? 我来不及多想,先是把手里的石头扔了过去,又捡了一根粗树枝在手里,嘴里叫着跑了过去。 田鼠被我吓跑了,它跑的时候屁股对着我,我看到它屁股两边都有伤痕,伤痕深处的地方连毛都没长。 我追了几丈远,停下脚步的时候,那只田鼠也停下了,转着圈子对我吱吱叫。 227 精心布局 我追的时候田鼠逃,我停下来的时候田鼠也停下,然后它就在地上围着圆圈跑,还回头对我吱吱叫,似乎是在嘲弄我胆小。 隐隐约约感觉田鼠是在引诱我追它,这么聪明的家伙,还是少惹为妙,我正犹豫的时候,程月在我后面抱着箱子追来了。 算了,穷寇莫追,跟一只大个头田鼠较什么劲,我还要照顾媳妇呢,我把手里的小棍子往田鼠身边一扔,站在原地等程月。 程月停在桑树那里对我招招手,我又回头跑过去,程月指指地上的老鹰,我蹲下身子,查看老鹰的伤情。 我翻看一下老鹰,脖子上有个小伤口,不断流着血,腹部瘪了进去,肋骨也塌了,一只翅膀也折断了,已经不能动了。 我告诉程月,老鹰伤太重了,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侥幸救活,以后它也不能捕猎了,依然是死路一条。 “老鹰是天上的王者,没想到这次栽在了一只田鼠手里。”看着天色黑了下来,程月惋惜的说。 我小时候那会,我的村子还没发展起来,当时村子边上还有成片的田野,各种鸟兽活动都很频繁。 那会经常有老鹰出现,有一次一只老鹰当着我和小伙伴的面,从天空一飞而下抓起一条大蛇,就在我们的围观下,在大树的枝头把大蛇一点一点啄吃了。 还有一次,一只老鹰从天而降,把我们村里一只半大的羊羔抓上天,我爸说老鹰抓住羊羔的头和屁股,在空中两爪一合,羊羔的脊椎骨就断了。 据说还有老鹰在狼山上面,抓起一只狼从悬崖上扔了下去。 那会在我和小伙伴眼里,都非常羡慕翱翔天空,飞扑而下捕猎的老鹰。 程月又说:“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一只田鼠,竟然反杀了老鹰。” 我笑了笑,说道:“刚才离得近的时候,我看到那只田鼠的屁股两边,都有秃毛的地方,那里有明显的抓痕,估计那些抓痕都是老鹰留下的,它是几次从鹰爪下存活,才积累的逃生经验。不过一只田鼠能够反杀老鹰,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地方不太平,不知道老史为什么选在在这附近落脚。” 这里有一只妖异的大田鼠,还被养马会的人搜索过,我突然意识到,情形说不定比我想象中还要凶险。 我看看远处的山林,老史说的破庙,就在山林的另一面,我有点踌躇了,该不该带程月住到那里。 我把我的担心跟程月一说,程月把箱子交到我手里,然后抱起老鹰,说道:“你怎么前怕狼后怕虎,既然咱们跟老史哥说好了,要是不在这里等他和大虎,他回来的时候看不到我们,还要担心的,别瞎想了,你有功夫我有法术,咱们在老史哥回来之前,小心一点就好了,走吧,我累了。” 我看看程月,她一脸的坚毅,我心说一个女孩子都不担心,那我还怕个鸟! 凭程月现在的身手,就算打不过,咱们还是跑得了的。 我趁着天还没黑透,领着程月穿过山林,来到了老史说的破庙。 这是一座高墙大院的庙宇,门口已经没了任何字迹,外墙年久失修,上面都是锯齿一般的缺口,高大的正殿也塌了屋顶,很是破败的样子。 用老史给我的钥匙打开门之后,才发现庙里很是整洁,西边的几间偏房连一道裂缝都没有,房间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院子里倒扣着一个大铁盆,掀开铁盆,下面是一口水井,我找到一个系着绳子的小桶,扔到井下,在井里打上来一桶水。 东边只有一间比院墙还低矮的小屋,我走进去看到房间里摆着很齐全的现代用电厨具,这肯定就是厨房了。 冰箱是插着电的,里面有饮料和食物!这个破庙,竟然还有电! 程月问我,这里为什么没有地锅。 我告诉她,用地锅的话,会有烟雾,这荒山野岭的,烟雾升起来十里路之外都能看到,很容易被别人发现踪迹,尤其会引起官家人的注意。 但是有电就好了,不用生火,而且就算晚上开了灯,这个破庙后面是山崖,前面是山林,不走近的话,根本看不到。 西边的偏房总共有三间,有两间卧室一间会客室,我挑了一间大卧室,把程月领了进去,里面的被褥都是新的,铺的整整齐齐的。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跟老史在古玩街狗窝一般的卧室简直天壤地别。 这个房间肯定不是老史收拾的,很有可能是老史在金陵的朋友提前给打理的。 我用厨房的电水壶烧了开水,程月洗脸泡脚之后,破天荒说要喝水,我给她白开水她不喝,说要喝武夷岩茶。 这就让我难办了,这大晚上的荒山野岭,到哪里去给她找武夷岩茶? 我走进会客室,本来没报多大希望,结果在茶几下面,还真的找到了一大盒茶叶,让我惊奇的是,茶叶竟然就是武夷岩茶。 我拿着武夷岩茶,用白天哑巴老人送的杯子,给程月泡了茶水。 茶水端给程月之后,我就问她:“中午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小崔给你开水你不喝,而哑巴老人给你茶水,你就接下了?” 程月品了一口茶水,说道:“虽然那个爷爷不会说话,但是我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杯水是清姐特意给我准备的,忠良之后准备的茶水,我当然要接下了。” 我手里的茶叶盒子差点掉到地上,又是苏清! 知道程月吃龙骨笋的是苏清,知道程月喝武夷岩茶的,也是苏清!她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闻闻房间里的香味,现在已经被程月的体香冲淡了,我回到会客室,抽着鼻子又闻了闻,不错,是苏清用的香水味! 这个破庙的院子和房间,不是老史收拾的,也不是老史金陵的朋友收拾的,而是苏清亲自收拾的! 估计苏清见到大虎之后,用计摆平大虎,给大虎巧克力,还给程月留了字条。 苏清提前就算透了,老史看到大虎脖子上的女包,一定会来金陵,也算定了程月看到字条,也会来金陵。 就连我们的落脚点,苏清也算到了,所以提前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苏清连这些都算无遗策,那傻乎乎的大虎碰到她的时候,被她用巧克力打发了,真的没有任何稀奇! 程月看我老半天不说话,就问我怎么了。 我看到角落里的简易衣柜,就是那种不锈钢管插接的布衣柜,拉开上面的拉链,衣柜里面,有两身女装,还有一身男装。 看了看衣服上面的号码,女装是给程月准备的,男装是给我准备的,下面还有鞋盒子,我拆开男鞋的鞋盒,把里面的运动鞋拿出来试了一下,大小正好。 苏清准备的太齐全了,我拉上衣柜的拉链,这才回答程月的问题:“丫头,这些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卧室里准备了衣服鞋子,厨房的电器很齐全,冰箱里还有饮水和食物,这些,都是苏清布置的。” 程月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哎呀,清姐想的太周到了,真是辛苦她了,你说她明天会不会来看我?我要好好谢谢她。” 程月被心里的大明情节蒙蔽了,只要一提苏清她就恨不得马上见到,我没经历过大明,但是我明白,苏清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老史也启动不了五帝钱,这一点我想苏清很清楚,所以她不是为了讨好老史让老史帮她启动五帝钱。 无论如何,至少苏清暂时不会害我们,不然她在水井里撒点毒药,刚才我就中招了。 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到她自然会有分晓,早知道我就不让老史带着大虎去找苏清了。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算我们不去找她,苏清就会主动上门,狐狸尾巴迟早是要露出来的。 到时,我就能揭开她精心布局的谜底。 228 爱屋及乌 程月没有我这么多的心思,喝过茶水之后,坐在床沿,两只脚翘来翘去的玩儿,很新奇的样子,一直追问我苏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嘴里随便应付着程月,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我却已经睡意全无。 想到苏清对这个破庙了如指掌,我哪里还睡得着! 旅行包里都是换洗衣服并不之前,但是那个装着我全部家当的箱子,放在哪里也不放心,最后我还是把箱子放到了床头位置。 今晚睡觉的时候,我要一手搂着程月,另一只手抱着箱子,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看着程月睡得很甜,检查一下房间,除了对着院子开了一个小窗,对外的那一面连气窗都没有,墙是古代那种大砖砌成的,也很结实。 我轻轻关上灯,然后开门走到院子里,坐在了水井旁边,我不由得又想到了苏清。 这次来的匆忙,我和程月除了身上的衣服,每人就一身换洗衣服和睡衣,要不是苏清给准备了衣服,明天我还要下山去买。 想到这一点,我对苏清的印象又好了一点,不过就是因为她的算无遗策,这才让我对她不放心。 一个能看破你每一步棋的人,是很危险的存在。 苏清要是能跟老史好好相处,哪怕仅仅是成为普通朋友,再跟程月套套近乎,对我也不是步步紧逼,那我对她根本不会有任何戒心。 就算她跟我和老史提出什么要求,我们不但不会拒绝,说不定还会全力以赴帮助她,可惜了,这丫头心眼子太多了,弯弯绕的反而让我不信任她。 院子里现在所有的灯都没亮,山里静悄悄的,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连忙警觉起来,轻轻关上程月的房门。 “喵呜”一声,大虎从墙头跳了进来,然后响起了老史叫门的声音,我连忙打开门,微弱的星光下,老史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我的哥,怎么了?”我连忙问老史。 老史伸手就拉亮了院子里的灯,说道:“苏清这个臭丫头,今天开始,就在江湖上放风了,说是女魔昨晚从她手里,抢走了五帝钱,现在金陵周边的各路江湖人物,都奔着金陵来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苏清这是借刀杀人呢,想让江湖上觊觎火阳子道长五帝钱的高手,跟女魔火拼,她好渔翁得利,从女魔手里救下自己的表嫂。” 老史呸了一口,说道:“她救她表嫂就罢了,关键是她非要拿五帝钱当噱头,这下好了,我就算找到女魔,估计同时到场的江湖人物也不少,到时我要是想拿到五帝钱,不但要对付女魔,还要对付那么多的高手!” 我差点笑出了声,这个苏清,果然会玩,为了救自己表嫂,现在真是不管不顾了。 要知道凡是被五帝钱引来的高手,都是见宝起意的人,做起事来,可不会跟你讲仁义道德。 “你带干粮了吗,方便面之类的,抓紧给我煮一碗,再给大虎弄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老史一边说,一边很有自知之明的打开了小卧室的门。 “卧槽,大愤你小子怎么给我收拾的这么干净,这新被子新床单,我还有点不适应来。”老史站在小卧室门口,回头对我说道。 “你再看看衣柜。”我笑着对老史说道。 “卧槽,大虎你真舍得,这件风衣要两万块,上次在彭城我看中了没舍得买,你倒是买来送我了……不错,大小正合适,这双鞋也不便宜啊……” 老史在房间里喋喋不休,然后走到我面前,非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大愤,你小子跟我说实话,下午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 我笑眯眯的说道:“老史,这不是我收拾的,衣服也不是我买的,我一个家底就剩一万块,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在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收拾好了,就连你那个破厨房里面,现在也是厨具电器样样俱全,冰箱满满当当的是食品,所以你不用吃方便面了。” 老史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跑到厨房,惊讶的差点大叫,然后从冰箱里摸出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灌下一大口。 老史在厨房里一阵翻腾,提了一袋猫粮扔给我:“这猫粮还是大品牌,抓紧拆开给大虎吃吧。” 我低头一看,大虎口水拉拉的,蹲在我脚下期待的看着我,我登时心疼了,老史这家伙,自己出去办事来不及吃喝就算了,连大虎也给饿着了。 然后老史抱着一大包东西,扔到了倒扣在水井上面的大盆上,拆开之后有牛肉干,有花生米,都是真空包装的各种食品。 老史又提了几瓶啤酒坐到水井边,美滋滋的喝着酒,然后对我招招手,说道:“大愤,过来陪哥喝一瓶。” 老史的心情突然好了,我拍拍大虎的头,让大虎不要吃撑了,大虎头也不抬的只顾着吃,我就走到老史身边坐下。 老史打开一瓶啤酒递给我,我的酒量一瓶啤酒正好,两瓶就要吐了,跟老史就着牛肉干和花生米喝了半瓶酒,我盯着老史看。 “你小子看什么看,我不就是比你长得帅一点吗?”老史脸红红的,一脸的自恋模样。 “少来了,我看你是因为,你进门的时候你还大呼小叫的骂苏清,现在怎么不提了?”我要捅破老史心里的窗户纸,所以直截了当的问到了重点。 老史拍着大腿说道:“苏清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给我准备的衣服我很满意,给我准备的啤酒也是我喜欢的牌子,这些小食品,也都是我爱吃的,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打听到的,这么贴心的丫头,我恨不起来啊!老话说得好啊,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我总不能吃着人家的东西,还骂人家,对吧?” “那你师父给你留下的五帝钱呢,还要不要?”我接着追问。 “我不是说了嘛,五帝钱在苏清手里,跟在我手里没有什么分别,无所谓了,再说了,说不定五帝钱还真的被女魔抢走了,苏清感觉对不起我,这才对我关心备至的。”老史自己主动给苏清打圆场了。 苏清果然不简单,给老史找了这么多的麻烦,结果两件衣服鞋子,一点家电加上吃喝的东西,就让老史彻底的没脾气了。 本来还打算做做老史工作的,现在不需要了,老史的心情我也理解,孤儿总是容易被别人轻易打动,因为太需要亲人般的关心。 老史已经被苏清这有目的的“体贴”彻底打动了,而且老史现在发展的方向,都让我感觉有点过了。 我忍不住给老史泼了一盆冷水:“老史,人家苏清,连程月喜欢喝的茶叶都准备了,而且也给我买了衣服,可不是单独对你关心备至的。” 老史一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看着聪明,结果笨的让我无语,你是我兄弟,程月是我弟妹,苏清这不是感觉对不起我,对我好的同时爱屋及乌,顺带着连你们都一起照顾了,她要是光给我买东西不给你们买,我肯定不会高兴,苏清这丫头其实还是很细心的,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好了,老史不但师父传下来的五帝钱不在乎了,现在开始跟苏清一起过日子的幸福生活了。 我本来想把苏清给程月写诗的事跟老史说说,看着老史喝酒憧憬未来,我也不想提了。 就算提了,老史也会主动替苏清辩解,“苏清肯定不是为了给程月下套,而是作为关宁铁骑烈士后人,写诗是肺腑之言”云云。 老史心满意足喝完酒之后,用水井里的凉水,在没了房顶的正殿里洗了澡,然后哼着小曲睡觉去了。 老史睡前还告诉我在这里大胆的睡,只要有外人侵入,他一定会先知先觉。 看老史开心的样子,我心说,苏清,小爷我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229 摸骨断龄 既然老史让我放心睡,估计这间破庙,不是有示警的法门就是有阵法,现在已经被他启动了,所以我放心大胆的去睡了。 苏清,我媳妇对你引为知己,被你偷走宝贝的被害人,今天还对你咬牙切齿的老史,现在对你也是心怀憧憬。 老史虽然心里也会有波动,但是只要碰到苏清留下的痕迹,很快就变仇恨为爱慕,我对苏清真是心服口服。 躺在床上,我尽力不让自己想这些,后来终于睡着了。 我好像在做梦,梦境是一间大红大紫的洞房,程月头上罩着流苏的红盖头,我按捺住扑上去的激动,伸手去揭程月的红盖头。 就在我手碰到红盖头的时候,突然感觉房间里没有了空气,虽然我拼命的呼吸,但是吸不到一点氧气,然后我无力的倒下了。 看着红盖头下面的程月一动不动,还在傻傻的等我揭开红盖头,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徒劳的呼吸着,心里是一望无边的绝望。 “喵呜”一声,好像是大虎的声音,我一下睁开了眼睛,面前站着老史,笑眯眯的看着我。 原来刚才我确实是在做梦,让我美好的梦境变成了噩梦的原因,就是老史这个混蛋,在我睡觉的时候捏住了我的鼻子。 我跳起来就要打老史,老史指着我说:“你小子自己贪睡,弟妹又舍不得叫你,我可是午饭都做好了!快出来吃饭!” 老史说完就出去了,我伸头看看外面,阳光亮的刺眼。 我又睡过头了,就不再追究老史,大虎看没戏可看,跳下床跑了。 我想了想还是打开衣柜,把里面的新衣服拿了出来,一件高档米色夹克,搭配深蓝色牛仔裤。 我从来不穿衬衫,不知道苏清是怎么知道的,给我准备了一件长袖体恤,鞋盒里的运动鞋不但合脚而且很舒服。 从头到脚崭新的衣服,我感觉整个人也精神了,大摇大摆走出了房间,站到了塌了屋顶的大殿前面,用凉水刷牙洗脸。 “老公,你太帅了。”程月抱着大虎,花痴一样看着我。 这是程月第一次夸我帅,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一点不假!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苏清也有点感动,早知道就让她给我当个服装顾问了。 我脸上不动声色,对程月说道:“有吗?我向来都是以气质取胜的,不是一两件新衣服,就能让表面的光彩掩盖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大愤,抓紧打住!你再说我就吐了!”老史也是一身新行头,裤线比刘老七手下那些人的裤线还直,估计划拉到别人脖子上,登时就能割开一道口子。 无论是我家,还是在海州,我们已经习惯了在院子里吃饭,此刻老史也把会客室的茶几搬了出来,摆在院子里,开始往茶几上端饭菜。 我擦把脸,程月把大虎放到板凳上,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甜蜜的把头靠到我肩膀上,然后问老史:“老史哥,你看我跟大愤般配吗?” 老史扫了一眼,然后一边筷子一边说道:“弟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程月也是穿着苏清买的新衣服,俏生生的说道。 “不般配。”老史说完,把一条鱼放到盘子里,又把盘子放到大虎面前,大虎先是舔了老史手一下表示感谢,然后埋头大吃。 “老史哥,我哪里配不上他了?”程月说话的时候,身子都抖了。 老史连忙说道:“弟妹,你理解错了,我说大愤配不上你,你看他那小眼睛的傻样子,两只眼睛加一起还没你半只眼睛大。” 看程月有点认真的样子,我为了缓解气氛,也附和老史:“老史说的对,你风华绝代,我能捡到你,简直是天大的福分。” 程月这才开心一点,说道:“不,你配得上我,咱们就是天生一对。” 吃饭的时候,我感觉程月心情有点低落,吃好之后,程月连大虎都没抱,拿着一本书,在暖阳下静静的看书。 看来程月对我和她般不般配这个问题很敏感,差点把老史的玩笑话当真了,我甚至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自卑,难道,她怕我不要她了? 怎么可能!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爱倾注到她身上,根本不会跟她分开。 我明显感觉到了程月身上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到到底是怎么不对劲,肯定就是这个原因,让程月和我亲热的时候才会晕倒。 “下次睡觉要把童子玉放到枕头边,夜里差点被我压坏了。”老史把虎皮玉钱掏出来,在手里慢慢的盘玩。 “我说过的,睡觉摘下来放一边,不离开身边七尺没事的。”我说完也吓了一跳,昨晚我也没摘下子刚牌,千万别被我压坏了。 我伸手掏出子刚牌,这些天虽然没有时间盘玩它,不过子刚牌也恢复的很快,除了小小的裂纹,黑气什么的已经去除的干干净净。 我把子刚牌塞回胸口,很庆幸有这么一件宝贝,手触到胸口里面的口袋,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我摸了一下,好像是一张粉色的小卡片。 我看看收拾碗筷的老史,还有正在看书的程月,他们都没在意我,我把小卡片掏了出来,上面是几行小字,苏清的迹。 岳愤,你是不是感觉我程月妹子身上,有点残缺不全的意味?想知道她身上少了点什么吗?只要这些天你安分一点,不给姐姐我捣乱,你离开金陵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你心爱的月妹子,离一个真正的女人,到底差了什么。 苏清摆平了程月和老史,这次又抓住了我的痛点,我偷偷把卡片撕成几道,然后揉成一团,塞到墙角的砖缝里面。 既然苏清说我只要不给她坏事,就会告诉我程月的秘密,只要她不伤害程月和老史,那她和女魔的对决,我就冷眼旁观好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走到程月身边,捧起程月的小脸,说道:“丫头,学习很卖力啊。” 程月合上手里的书,小声对我说道:“老公,我想洗澡,但是这里没法洗啊。”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还不简单,老史师父墓地那里,不是有一眼山泉的嘛,正好在山夹角的最边上,从坟头看过去也看不到泉眼,那里很少有人去,晚上我带你去那里洗澡多好,就是泉水有点冷。” “那晚上我去洗澡,你可要给我放好哨啊。”程月脸都红了,说道。 我连忙点头保证,心说谁敢偷看我挖谁眼睛,不过只有一个人偷看,我不会挖他眼——这个人,就是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岳掌门。 “嘿嘿……”我忍不住笑了。 “哎哎,这里哪来的老鹰?”老史抱着那只已经僵硬的老鹰,走过来问我。 我让程月接着看书,然后把昨天田鼠反杀老鹰的事,跟老史详细说了一遍。 老史摸摸老鹰的头,又摸摸老鹰的翅膀根,他好像是在摸骨,摸了一会,老史说道:“这只老鹰最低有三十岁了,没想到丧生在鼠辈手里!” 我没想到老史竟然摸骨就能判断老鹰的年龄,一时很是惊讶,不过老史接下来的话,让我更惊讶。 “老鹰浑身是宝啊!鹰脑入药可以解毒止疼,跟松子搭配还能治疗痔疮,鹰骨阴干烤黄后研末,有活血止痛功效,可以治跌打损伤、骨折及风湿……” 老史说的不像蒙人的,我连忙问他:“老史,没想到你竟然懂的医术,是不是你师祖不但得到了火阳子道长的点拨,还学到我太姥爷的医术?” “你以为甘大夫的医术就这么简单?老鹰入药,这些都是中医典籍上面记载的,我师父翻看医书的时候学来的而已,你还记得虎头婆婆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吗?她说的是对的。” 我锤了老史胸口一拳,说道:“你身体不是很结实嘛!” 230 神秘鹰冢 我打了老史一拳,老史的肌肉很结实,有不错的腹肌,是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怎么看也不像曾经是个病弱的人。 老史也打了我一拳,说道:“健康结实那是长大后的事,我小时候骨头很软,记得童年时候,我师父都不敢让我自己在地上跑,虽然我不记得去苗疆的事,但是我相信虎头婆婆没有说谎话,当初我师父为了治好我,带我去过好多地方,他吃了不少的苦头,最后才找到一个方子,就是用鹰骨搭配药物,这才让我骨头长得结实,直到现在也健健康康——要不是鹰骨,我就要跟海老虎一样,只能靠体内下蛊才能活到现在了。” 怪不得老史对师父的感情很深,感情他师父把他从小养大,真是废了不少的心血,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吧。 老史说完,操起铲子,就在大殿旁边的墙下开始挖坑,很快挖好一个小坑,老史又把死去的老鹰整理一下,双手捧着恭敬的放到了坑里。 我走过去拉住老史,说道:“老史,你不是说老鹰浑身是宝吗,怎么舍得把它埋了。” 老史一边填土一边说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鹰骨了,而且我师父从来没有打死过一只老鹰,他给我入药的鹰骨,堆起来也有小山一样高了,不过那都是捡来的老死的老鹰。” 等老史都忙活好了,我跟他坐在院子里,我看看那个埋着老鹰的地方,给老史点上一根烟。 我说道:“老史,象冢你听说过吧?大象有预知死亡的能力,当然,我说的是自然死亡,大象感觉自己寿命将近的时候,会用尽最后一口气走到象冢,然后死在象冢里面,而象冢,人类一般很难找到的。” 老史抽着烟笑了,说道:“咱们现在的生活,跟大象和象冢有联系吗?” 我看着头顶的蓝天,说道:“老鹰跟大象一样,也能预知自己的死亡,而且老鹰死的更壮烈更有尊严,他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高高飞起直到云端,然后收起翅膀,从蓝天白云间一冲而下,最后坠落在优美静谧的山谷里,或者很少有人类活动的水潭里——小时候紫桓县那么多老鹰,但是我都没捡到过一只死鹰,就算是我爸,在狼山上上下下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只老鹰的尸体,现在问题来了,你师父,是从哪里捡到那么多老死的老鹰的?” 老史或许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道:“难道我师父,现了一个类似于象冢的,老鹰死后坠落的鹰冢?” “肯定是这样!在这金陵,一定有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鹰冢,而你师父就知道这个地方的所在,你入药的鹰骨,都是从那里捡来的。老史,按照你师父桀骜的性格,他死后肯定要把自己埋在鹰冢里,而不是把自己埋在紫金山上。” 老史静静的听我说,并没有插话打断我,他知道我要说的,肯定不止这些。 我接着往下说:“还有,我感觉那个女魔杀死你师父,是你师父一手安排的,他就是为了让女魔践行他的血咒,既然女魔还在金陵,而且带着栗木西的老婆,隐藏起来也不容易,苏清脑子精明财力雄厚,这些天估计花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竟然没有找到女魔,那就证明女魔所在的地方很是隐秘,我感觉,女魔就在你师父知道的鹰冢那里。” 老史笑了笑,说道:“被你小子一通胡说,我竟然有点信你了,不过现在我要找的是苏清,而不是女魔。” 我肯定的说:“虽然这只是我的推论,但是大方向不会错的,凭着苏清对你的了解,连你吃什么穿什么都清清楚楚,她不会不知道你小时候用鹰骨入药的事,所以,在我想到女魔在鹰冢的时候,苏清肯定比我提前想到了,所以我敢肯定,苏清最近一定能找到鹰冢,所以你现在不要打听苏清的下落了,她是一个大活人,而且心思缜密,你顺着线索去找她,那你得到的线索,都是她想让你知道,只要她不想见咱们,你找的线索都是假线索——还有一个事,苏清散布出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养马会那里,昨晚的那些糖老鼠,估计就是养马会漫山遍野撒出来的,养马会也想找到女魔,当然,还有那些觊觎五帝钱的各路英雄,其实苏清现在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暴风眼里,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老史先是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有点担心,想了一会才说道:“大愤,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只要去找鹰冢就可以了,然后咱们在鹰冢守株待兔,等着苏清出现,对吗?” 我笑了笑,说道:“对!虽然就算咱们不去找她她也会找咱们,但是等她出现的时候,见我们也是她计划的一环,谁知道那会她准备对我们做什么?所以,咱们只要先她一步,就能取得先机。” 老史大手一挥,说道:“取个屁的先机,我都说了,五帝钱苏清不给我我就不要了,我去找她,可不是想跟她斗,只是怕她出事,毕竟,她只是喜欢跟咱们开点玩笑,这不,又买衣服又买吃喝的,连电都给咱们通上了,你还嫌她把咱们照顾的不够周到嘛,别没有良心啊。” “老史,苏清当初把刀在程月脖子旁边晃来晃去也是开玩笑吗?她逼着我把手伸到你那个听风闪断五足蟾的嘴里,也是开玩笑吗?” 老史拍拍我肩膀说道:“兄弟,程月不是好好的嘛,你也没有受伤啊。” 我看看远处的程月,抖掉老史拍我的手,说道:“我没受伤那是我幸运!老史,你是被她彻底迷住了眼睛想瞎了心!你现在是不是真的感觉,苏清还是人畜无害?我可告诉你,我百分百的肯定,要是杀了你就能达到苏清的目的,她毫不犹豫给把你杀了。” 老史诡异的一笑,说道:“假如我死了她就能达到目的,不需要她动手,我自己就会自我了断,所以,你说的这些,无所谓了。” 我被老史雷到了,说道:“老史,你不是说想到栗木西,就恨得咬牙切齿吗,现在怎么对苏清这么上心了,简直一副为红颜不惜一死的样子,你是不是还因为曾经顶硬上的关键时刻软蛋了,现在还对人家愧疚到了骨子里?” 老史伸头看看程月,程月还在院子中间看书,对男人之间的对话没有兴。 老史使劲掐了我一下,说道:“你小子再跟我提‘顶硬上’这三个字,我就把你体验一把蛋碎的忧伤!”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够为了苏清连命都不要?”我真不敢再提顶硬上了,这是对兄弟的莫大伤害。 “因为爱!就这么简单!”老史扔掉烟头,斩钉截铁的说,然后慢慢走向他的房间,给我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老史这次是来真格的了,彻底不需要我做工作了,要想成全我的兄弟,我要做的就是把苏清送到他的床上。 哪怕苏清是个混世魔女,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她身体里有了老史的种,我就不信她能杀了自己孩子的亲爸爸! 我打定了这个主意的时候,老史抱着大虎打开了大门,跟我和程月挥挥手之后,老史一言不的走了,我知道,老史去找鹰冢了。 “老史哥和大虎去哪?”老史走了,程月才开口问我。 “老史哥听说你非常想见到你的清姐,他就帮你去找苏清了,除了他,别人想找到苏清很不容易,所以咱们只要等老史的消息就行了。”我笑着说道。 程月笑了笑,说道:“你别忘了,说好晚上带我去洗澡啊。” 我挥挥手,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咱们先去紫金山周边溜达一圈,天黑了再带你去洗澡,然后回来等老史的好消息。” 231 一道裂缝 时间已经下午了,我拿出一个小背包,把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和怪蛇吐丝做成的内衣,还有苏清之前给她买的衬衣衬裤给程月收拾了。 装好衣服,又把旅行装的洗水和肥皂,还有崭新的两条毛巾装到塑料袋里,也塞进小背包,然后把我的箱子,锁到老史告诉我的秘密地方。 我是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虽然以前去过几次外地,但是我从来不刻意去景点转悠,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的,我不喜欢挤在中间受罪。 本来我想带着程月在景点周边的小地方随便转转,因为很多景点周边,也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而且人少不拥挤,可以随意溜达。 但是紫金山有明朝开国皇帝的陵墓,虽然我没告诉程月,但是她也知道陵墓就在紫金山,就像我知道本朝太祖在哪里躺着一样。 程月体内的大明情节来了,不去转转肯定不行,我鞍前马后的买票买饮料,跟着程月看遍了整个皇陵,累得我满头大汗。 本来我还想跟别的小情侣一样,找个僻静地方恩爱一下,结果程月脸色凝重,一副死了至亲的模样,我也不好提卿卿我我的事了。 等到程月终于看完了皇陵,走出景区的那一瞬间,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程月却蹲到了地上,双眼红红的。 “姑奶奶,怎么了?”我好好想了一下,今天没有惹她生气的地方啊。 程月的眼泪下来了,低声啜泣,然后捂着脸摇着头,伤痛欲绝的样子。 遇到老婆大人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认错,没有错也要认错! “是不是刚才我照顾的不周到,让你渴坏了……” “海金钱是蛤蟆精,这个真是我看错了,我已经认过错了的……” “昨天我不该坐山观虎斗,我早就该出手的,我不该抱着不干预野生动物的消极思想,让田鼠杀了老鹰……” 程月还是很伤心的哭,我连骗老宋家小胖把鞭炮插在便便里的事也说了,后来我把小时候自己做过的坏事都忏悔了一边。 怪不得人家都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想想,我跟我妈十几年的时间,我也没认过多少次的错。 现在短短半小时,我已经对自己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批判。 最后我实在无错可认,嗓子都快说哑的时候,程月突然一掌拍到附近一个石墩子上,把石墩子拍的裂开一道小缝,然后一把抱住我。 程月说道:“终明一朝,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想我大明傲然风骨,结果……就这样亡了!” 听到程月这么一说,我没有怪她刚才我一个劲认错她没有出声,因为大明在程月心里,就像此刻的国家在我心里的位置。 我安慰程月说道:“大明虽然亡了,脚下的土地还在,炎黄子孙的血脉还在,只要血脉还在,亡了一个朝代又如何!只能说,那是历史的选择。” 我不停小声的安慰程月,周边的人越围越多,有几个大姐大娘直接指着我,开始了批判和声讨:“这姑娘多俊了,就像金童玉女里面的玉女,你这个小伙子,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就该做梦都笑醒,怎么还惹得她不开心。” 有人好奇的看看石墩子,我连忙抱着程月一屁股坐到石墩子上,把程月拍出来的那条缝挡住,现在程月是坐在我腿上的。 要不是形势有点不对劲,我宁可这样抱着她坐到天黑,再坐到天亮。 我小声对程月说道:“别伤心了,你看看四周,好多人围观咱们呢,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就要被妇女同胞骂死了,还有几个单身汉,现在跃跃欲试,准备找机会揍我一顿呢,抓紧,别哭了。” 程月是个识大体的人,这个时候忍住了伤心,我掏出纸巾给她擦擦脸,程月红着眼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样子,足以迷倒众生。 程月对几个主持正义的大姐大娘说道:“我老公太疼我,最近太辛苦太劳累整个人都瘦了,因为这个我才哭的,没想到打扰了大家游玩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 刚才声讨我的妇女同胞,言语马上改变了风向,纷纷夸起我来,几个准备趁机打我一顿解解恨的单身男同胞,看到民愤消除了,很是失望的样子。 还有一些女生对身边的男生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为你这样哭一次?” 这样一来,不但那些单身狗对我有醋意,被女友说了的男生,对我也仇恨起来,我心说抓紧离开这里才好,程月太招眼了。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一个穿制服的小保安走了过来,指着我刚才坐的石墩子说道:“别忙走,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个石墩子怎么裂了一条缝。” 程月刚想说话,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笑着对小保安说道:“兄弟,我也不知道,反正总不能是我一屁股坐裂了的吧?” 刚刚打算散去的人群,看到有热闹可以看,又聚拢过来,纷纷好奇的看看我和程月,又看看石墩子上的缝隙。 “这条缝肯定不是你一屁股坐出来的,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这条缝是你媳妇,一掌拍出来的。”小保安像抓住江洋大盗的捕快,得意的说。 看来小保安的眼力很好,刚才他可是站着老远的,他这句话一出,人群哗然了,不过不是指责程月的,都是笑话小保安的。 “这小姑娘弱不禁风的,两只小手又白又嫩,怎么可能一掌把石墩子拍的裂开一道缝?” “这小保安肯定是个单身狗,看人家找到了漂亮女朋友,他就红眼了,这才过来找茬!”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矛头都指向了小保安,把小保安急的面红耳赤,一个劲的辩解自己没有看错。 群众的声讨越来激烈,后来上纲上线到了“景区和游客”这个火爆议题上,有人突然高喊一声:“人怎么可能用手拍裂石头,肯定是小保安想要碰瓷!”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我心里过意不去,心想承认算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飕飕的声音盖过了现场的嘈杂:“用手拍裂石头有什么稀奇的!” 在场的人都循着声处看过去,话人原来是一个又帅又酷的青年,他一身名牌运动服,戴着棒球帽背着一个背包,冷冷的站在人群里。 棒球帽青年就像高丽那些男性明星,脸上一副“论最吊,这天下舍我其谁”的表情,再加上他一张比明星还美的脸,马上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太帅了!像不像某某欧巴?”一个女生说。 “不像,他可比那个欧巴帅多了。”另一个女生说道。 得到女生的青睐,就要得到男同胞的嫉恨,马上有几个小伙子站出来,说道:“吆喝,真会装逼,有本事你把石头拍裂缝让我们见识见识。” 棒球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就是那种高丽明星见粉丝的笑容,看似礼貌而又保持距离的笑容,笑容里带着高高在上。 在一众小伙子的催促和嘲讽下,棒球帽气场十足的走到石墩子旁边,提起右手,在掌心上吹了一口气,他的手指很修长,食指上还戴着戒指。 棒球帽先是对着程月意味深长的笑笑,然后右手轻轻拍到石墩子上,等他的手拿开,石墩子上又出现一道裂缝,和程月拍出来的裂缝呈十字状。 棒球帽对程月的笑,带着挑逗意味,就差说“你身边那个傻小子配不上你”这样的话了,我对他的敌意立刻上升到红线位置。 程月对棒球帽的表现很是不以为然,看都不看棒球帽,这让我很欣慰。 我指着石墩子上两条裂缝,对小保安说道:“这个人可是当着你的面作案,你让他赔石墩子好了。” 我拉着程月就要走,棒球帽突然说道:“慢着!” 232 两片嘴皮 棒球帽青年喊了一声慢着,我心说当着我的面对我媳妇暧昧的笑,我不跟你计较你还上劲了,要不是这里众目睽睽,我一拳打掉你的牙! 我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棒球帽,说道:“怎么了,兄台还有什么指教?” 棒球帽玩魔术一般,修长的手在石墩子上面轻轻抚过,被他拍出的裂缝在他的手拿开之后,奇迹般的复原了。 “哇!”刚才人群被他的神掌镇住了,一个个张大了嘴,现在又被震了一下,围观者的嘴这才合上,在合上的时候,还出了整齐的惊呼。 “我拍出来的裂缝现在没有了,这个石墩子,还是需要你来赔。”棒球帽看着我,笑意里带着轻蔑。 我打量一下这个棒球帽,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保养的比女人还好,他戒指上面镶着一颗小小的宝石,在阳光下出微微的红光。 我仔细一看,认出戒指上是一小块鸡血石,这个棒球帽岁数跟曲风差不多,动作也很像,更有意思的是,也是一个美男子。 怪不得一个石墩子在他手里,一会裂缝一会复原,原来这个棒球帽是鸡血门的人! 当初曲风摆出的石头人,我可是见识了的! 本来我以为棒球帽是来寻仇的,毕竟曲风死在我家了,但是姜裁缝这个人,做事绝对稳妥,他说消息没有泄露出去,那就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所以,这个棒球帽小子应该是被苏清散出去的消息吸引来的,现在可能现程月的与众不同,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 这里围观的人不少,来往的人更多,我不想在这里动手,而且姜裁缝说过,鸡血门的人都是两两出动的,我在人群里扫视一番。 所有人都像看热闹的,虽然我明知棒球帽的同伙就隐藏在人群里,但是他隐藏的很好,我没有现人群里有特殊的人。 棒球帽又对着我逼近一步,说道:“是想耍赖,还是被我的魔术惊呆了?” 哼哼,他也需要用魔术来掩盖自己的功夫,动手肯定不可能了,又想到他还有隐藏的同伙,我心说还是抓紧离开吧。 我看都不看棒球帽,拉着程月就要走,结果小保安又把我拦下了。 “这个石墩子还没有赔偿呢,你可不能溜掉,不然我这点工资不够贴的。”小保安可能看出来我对棒球帽的火气,他在这景区见识过的人也很多,现在不敢跟我来硬的了,语气里也带着恳求。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只是小小的一道缝,惹得众人不开心,呵呵,我这个人最是乐于助人,我来帮大家解决好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一张圆脸是天生的笑模样,咧着嘴走到了石墩子旁边,然后从口袋里带出一把东西,使劲按到石墩子的缝隙上面。 圆脸胖子拿出来的应该是石粉,按到缝隙上之后,他又划拉两下,被程月拍出来的裂缝被他修补的很不错,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胖子又使劲踢了石墩子几下,对小保安说道:“放心吧兄弟,我可是祖传的石匠,这个石墩子,现在你拿大锤都砸不坏。” 小保安用手摸摸,随着裂缝上的石粉越来越干,痕迹更不明显了,小保安这才对着人群挥挥手,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堵塞交通了都。” 人群还想继续看热闹,胖子挤眉弄眼的一笑,说道:“家里有媳妇的,抓紧回家看媳妇,别跟人跑了,家里有老公的,小心他趁着你旅游在外面沾花惹草,不信的话,打个电话突击检查一下试试。” 胖子这么一说,真有人掏出了手机,不过看看周边的人,马上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胖子胖手一挥,说道:“都散了吧!” 棒球帽冷眼看了看胖子,然后昂阔步的离开了,看他走了,有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跟在他后面,花痴一般。 剩下的人都说今天长见识了,这些人魔术一个比一个厉害,然后纷纷散去,小保安看看程月又看看胖子,揉着太阳穴走了。 我对圆脸胖子微微一笑,他拍拍我肩膀,说道:“兄弟,媳妇挺俊,可一定要看住,别被人拐跑了。” 我心说老史的嘴都够损的,你比老史说话还缺德,不过看在他帮我解围的面子上,我没有计较,或许他天生就爱开玩笑。 我感觉胖子挺有意思,就问道:“看兄台的样子,不可能是个石匠。” 胖子哈哈一笑,说道:“还真叫你猜着了,我不是个石匠,我是个靠两片嘴皮吃饭的可怜人。我平常都巴不得人聚在一起,今天是第一次喊‘大家都散了吧’,真是有违我的本意和职业道德,算了,你身上有零钱没?有的话给我点,我中午还没吃饭呢,饿的眼都花了。” 圆脸胖子说完,耸耸肩歪歪头,然后一拍大肚子,似乎想证明他并没有骗我。 我被胖子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程月用胳膊肘碰碰我,她这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一张百元钞递了过去。 “我就要一顿饭钱,你给我的有点多了,没有零钱吗?”胖子捏着百元钞,一本正经的说道,样子更滑稽了。 看我摇摇头,胖子掏掏口袋,说道:“可惜我没有零钱找给你,嘿嘿,我要是有零钱,可就不需要跟你开口要钱了,谢谢啊,有缘再会。” 胖子说完转身就走,迈着夸张的八字步,看着胖子的背影,程月刚才的凝重和伤心都扔到了一边,捂着嘴吃吃的笑。 “这个胖子,简直太有意思了,怎么看怎么感觉好笑。”程月很开心的样子。 本来胖子帮我摆平小保安,接着跟我要钱,我对他就没有多少谢意了,用苏清当初说我的话,拿出来送给胖子正合适:本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结果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钱上。 但是胖子能让程月开心的破涕为笑,我感觉给他一百块太少了,最低该给他一万块,想当年周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谢谢啊!”我大声对着胖子的背影喊道。 胖子头也没回,用两根手指夹着钞票,背在身后对我晃晃,意思是你给过钱了,就不要谢了,然后潇洒的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店。 程月使劲抱抱我,说道:“老公,刚才我心情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不会这样了,你千万别生气,更不要记我的仇啊。” 老婆大人这么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她这段话只是过渡,下面的话才是她想说的。 我连忙表示老婆大人就是错了也是对的,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果然,程月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学着胖子拍拍肚皮,说出了我等待的下面的那句话:“老公,我也饿了。” 胖子那个大肚皮,使劲拍还是鼓鼓的,程月这下拍下去,是真的把肚皮拍瘪了,转了一下午,她是真的饿了。 把我心疼的,连忙拉着程月进了一家像样一点的饭店,又找了一个僻静的包间,把菜单递给程月,让她放开了吃。 点好菜之后,隔壁传了一声猫叫,程月马上敲敲中间的隔断,喊道:“虎子,虎子,我在这里。” 程月喊了两声之后,老史抱着大虎走了进来,我连忙问老史:“找到了吗?” 老史摇摇头,说道:“别提了,今天一帮江湖人都快把栗木西家挤破了,纷纷打听女魔的下落,栗木西不胜其烦,家里的茶杯都快摔完了,栗木西他爸的老部下也知道了,怕他出事,派人把他硬绑走了,好像是去了京城。” “我不是说栗木西,而是说那个神秘的鹰冢。”我想到栗木西一夜白头,不忍再听到这样惨兮兮的消息。 不过我可没有说出来,不然老史一定质问我:难道我师父就不惨! 这个时候,隔壁响起了敲门声,有人轻声喊“史哥”。 233 白沙撒字 老史答应一声,从我的包间走了出去,大虎看到盘子里的鱼,喵喵的叫着,一个劲的用前爪扒拉着鱼盘。 “老史这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的,这都到饭店了,还把大虎饿着了!”我跟程月埋怨老史。 听我这么一说,大虎可怜巴巴的张开嘴,又是“喵呜”一声,程月心疼的把那盘鱼直接端给了大虎。 老史在隔壁跟别人窃窃私语,过了一会,有脚步声离开,老史打开我的包间走了进来。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帮老史打探消息的,连忙问他:“怎么样?” 老史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找到好几拨人帮忙了,暂时都还没有结果,不过晚上还会再跟我反馈消息,等会我亲自到周边的山里跑跑……” 看着大虎闷头吃鱼,老史又说:“这两天我有点太活跃,已经有一批人盯着我了,现在让大虎跟着你们,它跟我在一起目标太大,我自己也好东跑西跑。” 听老史这么说,程月巴不得不让大虎跟他受苦,连忙跟老史点点头,还指着饭菜说:“老史哥,你吃点啊。” 老史把一盘豆芽粉丝拉到面前,摸起馒头狼吞虎咽,老史很快把豆芽粉丝吃完了,把桌子上的馒头也吃光了。 老史这是饿坏了,把大虎吓得,一个劲把盘子往一边划拉,唯恐老史跟它抢。 “臭猫小子,你吃过的我还嫌脏呢!”老史擦擦嘴,把纸团砸到大虎头上,然后站起来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老史,说道:“对了老史,你离开海州之前去逼问海金钱,有没有问出来,你店里的那杯水里面,到底是什么蛊?” “蛊不是海金钱下的,那些天他一直在海州医院的太平间,根本没有出去,不过是什么蛊,他已经告诉我了,是无色无味溶于水的豆丹蛊,对苏清的生命没有危害,只会让她身上经常痒痒。” 老史说完之后急火火的走了,我知道,海金钱也一定跟老史说过解掉豆丹蛊的方法,老史现在也急着找到苏清给她解蛊。 老史走后,我们两人一猫很快吃好饭,在喝水的时候,程月问我什么叫豆丹。 我告诉程月,豆丹是一种虫子,主要出现在鲁省和苏北地区,长度有一指左右,体型跟蚕差不多,肥肥胖胖的,身上是嫩嫩的绿色,尾部有一根翘起来的尾角,喜欢吃大豆叶子,成熟之后会潜伏到地下,来年就羽化成豆天蛾了。 “原来是虫子啊。”程月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一口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给程月拍拍,给她顺了一口气,说道:“可别小看豆丹,那可是一种特佳的高蛋白食物,并有治疗胃寒疾病和营养不良的特殊疗效,做成菜肴十分鲜美,等咱们回去,我去海州买点给你吃,豆丹是海州的地方名菜。” 程月捂着嘴说道:“别说了,好恶心,我不吃虫子。” 跟程月的反应相反,大虎跳到我腿上,使劲舔我的手,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我拍拍大虎的头,说道:“你想吃豆丹是不是?没问题,等咱们办完事回去,我一定满足你!” 大虎这个吃货,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对着我,作揖一般的感谢我,我拿起背包背好,让程月抱着大虎,结账之后走出了饭店。 天色刚刚擦黑,景区到底财大气粗,路灯已经亮了,程月指着远处广场的路灯下,说道:“是那个笑脸的胖哥哥。” 我伸头一看,圆脸胖子站在路灯下,正在招徕来往的游客,程月非要过去看看,我拗不过她,领着她走了过去。 我跟程月站在人墙后面,看到圆脸胖子拿出大半截粉,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胖子一跳脚,站到了圆圈里面。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石粉,然后拳头微动指缝一松,一道石粉从胖子的指缝里面流出来,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一”字,字形圆润,好似挥毫写出来的。 “白沙撒字!怪不得胖子说话这么有意思,原来是个跑江湖的相声艺人。”我这才认出地上的石粉是汉白玉粉,笑着对程月说道。 程月看了千大爷那么久的相声,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活的相声艺人,而且还是一个会白沙撒字的相声艺人,拉着我就要看到底,还说不着急洗澡。 围观的人大多都是外地游客,反正是出来看热闹的,在哪里看都是看,人越来越多,很多人不懂这是白沙撒字,纷纷猜测胖子要搞什么鬼。 我记得相声艺人在街头用白沙撒字的时候,嘴上都要配上言语的。 比如撒个“一”字,就说“一字儿写出来一横长”;撒个“二”字,就说“二字儿写出来上短下横长”;撒个“三”字,就说“三字儿写出来横着瞧好象‘川’模样”;撒个“四”字,就说“四字儿写出来四角四方”。 没想到圆脸胖子没有说这些口诀,迅用汉白玉粉在地上撒过一二三之后,对着围观的人群鞠躬说道:“在下沙阔海,给大家行礼了!” 原来胖子叫沙阔海,沙阔海不但名字响亮,两片嘴皮子也是真能说,再加上手上白沙撒字的功夫还有滑稽的体型动作,逗笑确实有把刷子。 围观群众的胃口也被沙阔海吊了起来,纷纷往前靠了靠,我跟程月被裹在人群里,身不由己的被往前推了推。 程月拉拉我的衣袖指指场内,沙阔海这次没有用撒这个动作,而是手里攥着汉白玉粉使劲一甩,一条惟妙惟肖的白蛇出现在地上。 沙阔海用手做了一个蛇游走的动作,地上石粉撒成的白蛇真的动了起来,围着沙阔海画出来的粉线游走一圈之后,把挤在前面的人吓得纷纷后退。 人群后退,就给沙阔海更大的表演场地,他刚刚对着人群拱拱手,结果前面有两个小孩子,被地上游动的白蛇吓哭了。 沙阔海又是一甩手,一团白沙落到地上化成一把菜刀,一下切掉了地上白蛇的头,蛇头蹦跶几下,被沙阔海一脚踩住,化成一片石粉。 无头的蛇身子还不停的游动,沙阔海并没有理会,围观人群这才静了下来,都被沙阔海这两手彻底吸引了。 沙阔海一拱手,在场内绕行一拳,对着大家说道:“俗话说得好,蛇无砍头之罪,鱼无掏腹之苦,越是低等动物,生命力就越顽强——越是饥寒交迫的人,就越不能要脸皮,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块肉,我老沙中午是借钱吃的饭,现在要卖艺赚钱还人家的饭钱了,还望各位看官多多支持。” 蛇被砍头后,头部依然可以依靠条件反射咬人,鱼被掏空内脏后,依靠完整的脊椎骨和神经系统,也可以在水中稳定的游动。 所以才说“蛇无砍头之罪,鱼无掏腹之苦”,这样砍头掏腹的酷刑,要是落在高级的哺乳动物身上,那是无法想象的。 场内的沙阔海接着说道:“今天来到金陵这个古都宝地,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感谢各位赏脸听我说一段相声,感觉说的可以,各位看官赏几个硬币就行了。” 这些出来旅游的围观群众,正愁没有这样别具一格的消遣项目,纷纷鼓掌表示欢迎,程月也跟着使劲鼓掌。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无烟火炮;无酒不成宴席,无色人类灭绝,无财寸步难行,无气反被人欺。” 沙阔海字正腔圆的定场诗之后,说了一段单口相声《济公传》,加入了很多现代俚语和网络用词,让大家听得并不费力,说的很不错,每一个包袱抖出来,都有热烈的掌声。 程月连夸沙阔海相声说的很好,她鼓掌很是卖力。 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在围观的人群里,我看到了两个熟人。 我突然感觉,现在热闹祥和的场面里,隐隐夹杂着杀机。 234 君子赏饭 个熟人是那个棒球帽,还是白天的装扮,人群笑的时候,他还是装逼耍酷的绷着脸。 另个熟人,是今天那个小保安,说他是小保安,并不是年龄小,而是个头小,小保安还是个娃娃脸,不过实际年龄应该比老史还大,现在副悠闲的神情,跟白天的小心翼翼完全两个样。 现这两个熟人之后,我突然有了预感,他俩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今晚又不会太平了。 看着程月个劲的鼓掌,我这才想起她刚才把大虎抱在怀里的,大虎现在哪里去了? 我拉着程月挤到了前面,现大虎好奇的蹲在地上,正在看场内沙阔海的表演,两只阴阳眼眨不眨。 我回头扫视番,棒球帽盯着场内,似乎被沙阔海的单口相声吸引了,而那个小保安,正在望向我这边。 跟我对上眼神的时候,小保安尴尬的笑笑,然后回头看看后面的人墙。 这个时候沙阔海突然停住了嘴,现场的观众纷纷问他怎么不说了。 沙阔海抱抱拳说道:“各位,我怕说着说着有人离开,你说现在这么多观众,要是有人突然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说的不好他才离开的,这样不但影响我混饭吃,而且是对我手艺的不尊重。” 大家纷纷保证不走,沙阔海斩钉截铁的说:“有个人,马上就要走。” “这个人是谁?”程月实在忍不住了,带头喊了这么句。 程月话音刚落,很多人跟着喊道:“对呀,你是说相声的,又不是算命的,怎么知道有人马上要走。” “这个我没法说,我怕惹麻烦。”沙阔海捂着嘴巴,脸上副为难的表情。 沙阔海这么说,大家都很好奇,互相看来看去,就连我跟程月都很好奇,这个沙阔海,为什么定说有个人会走呢? 围观群众包括我,都开始追问沙阔海,到底是哪个人马上要走。 沙阔海这时才本正经的说:“这里有个人,他媳妇是个人在家的,他在这里听相声,但是想到媳妇在家,他就听不安心,因为他媳妇跟别人有腿,所以他马上会回家检查下,自己的绿帽子到底是浅绿还是深绿,所以,我不能说出来是谁,我要是说了,他会来打我。” 沙阔海说完,刷的甩开把大折扇,不停的往脸上扇风,表示自己害怕的都出汗了,搭配他肥胖的身材,显得很是可笑。 所有的观众先是爆阵大笑,接着还有人开起了玩笑,对着身边的人说:“你该回家了。” “草,你才戴绿帽了呢!”被开玩笑的人大声的说。 “哎哎哎,这个哥们,你是要回家检查吗?”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声处看去,原来打算离开的是小保安,人群马上爆出阵哄笑。 还有几个大汉对着小保安喊道:“哥们,抓紧回家吧,再晚点,头上的帽子可就从浅绿变成深绿了。” 小保安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大声辩解:“我是尿急!解个手马上就来!” 沙阔海脸上副坏笑,合上了折扇,说道:“这个哥们确实是尿急,不是我说的那个要走的人。” 小保安如逢大赦,在大家的哄笑声中,钻出人群溜烟的跑了,人群笑够了,又恢复了平静。 沙阔海继续说他的单口相声,说到精彩处,还用折扇配上夸张的表情动作,不时引来满堂喝彩。 “真的有人马上要走,回家检查自己的绿帽子吗?难道这个沙阔海能掐会算?”程月趴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我。 我也趴在程月耳朵边,小声的告诉她:“你看现在没有人要离开,特别是男观众,离开就证明自己被老婆戴绿帽了,所以沙阔海是故意这么说的,方面是为了活跃下现场的气氛,另方面也是为了留住观众,行话叫做‘拴马桩’。” 说完我还偷偷亲了程月脸颊下,程月很聪明,下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回想下,又忍不住捂着嘴笑。 我接着跟程月说道:“其实江湖中的说法,相声最早是‘撂地’的手艺,和‘金披彩挂’属于类,也被大家认为是‘吃开口饭’种江湖骗术。撂地,就是在路边摆摊的意思;金披彩挂,说的是用相术算命来进行诈骗的江湖骗术,以江相派为代表,不过解放后,江相派也被专政的铁拳打碎了——把相声归为骗术,这是对相声的误解,其实相声是真正的凭本事吃饭,说的好了观众给钱,说的不好,观众转身就走了。” 程月夸我句懂的不少,然后接着去听沙阔海的相声,我蹲下身子把大虎抱了起来,大虎就跟能听懂相声样,任由我抱着,眼睛还是盯着沙阔海。 “各位,相声告段落,我身后的灯笼大家看到了没有?”沙阔海说完对着身后指。 他身后的大灯笼上面都有字,连起来是“万寿千秋”四个大字,大家纷纷说看到了。 “万寿千秋,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里面真正的意思,皇帝的生日叫万寿节,皇后的生日叫千秋节,虽然说是万寿千秋,不过皇帝和皇后也没有几个长寿的,当然,人家过得日子才叫日子,比咱可强多了,比如我,今天就是我的生日,结果连个买蛋糕的钱都没有,今晚这才厚着脸皮在这里说上段,为的就是让各位看官高兴了,能够给我几个硬币,受累了各位!” 沙阔海终于说到了正题,手里的大折扇哗的声甩开,然后把折扇放平,端着折扇对着人群就来了。 很多人纷纷把手伸进口袋,零钱不停的对着沙阔海扔过去。 沙阔海肥胖的身材陀螺般在场内转来转去,总是能用折扇接住扔过来的硬币,还有揉成软的纸币,没有让个硬币或者纸币团掉到地上。 这个沙阔海好快的身法,手上的功夫更是了得!看来秦叔说的没错,白沙撒字不单单是招徕看客的手段,也是高深的暗器功夫。 这个时候,突然从几个方向,分别飞来好几个红色的纸团,这是观众里面的土豪,终于出手了。 沙阔海把红色纸团接在扇子上,现都是百元大钞,加在起有两三千块,连忙鞠躬道谢。 等到给钱到了尾声,沙阔海把钱都塞到怀里,然后撩长袍,刷的收起了折扇。 沙阔海朗声说道:“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刚才给钱的各位,老沙自内心的谢谢!在我这个卖艺的眼里,人有两种,君子和小人……” “君子,就是我这个样子的!”程月刚才从我口袋里掏了百块扔给了沙阔海,现在兴奋的跳起来喊道。 沙阔海折扇指程月,说道:“对!这位姑娘不但中午给我百块钱吃饭,刚才看我说的不错,又赏了我百块的酒钱,在我眼里,这位姑娘和刚才给钱的各位,都是君子!” “那在你眼里,什么样的是小人?”棒球帽突然喊了声。 “像你这样的就是小人!看了我的表演听了我的相声,却分钱都舍不得给,对,我说的就是你!你之所以能听到我相声,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君子观众赏我口饭吃,不然说相声的饿死了,你去哪里听相声?你穿的潇洒,别跟我说你掏不起两个小钱!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所以别看你现在潇洒,总有天,你会吃大亏的!”沙阔海指着棒球帽,直言不讳的说道。 棒球帽出身于鸡血门,身的本领,也不是吃素的简单人,被沙阔海指鼻子指脸,通抢白的说,张帅脸涨的通红。 棒球帽伸手,分开身边的人,慢慢走到了场内,站到了沙阔海的对面。 235 恍然大悟 棒球帽站到了沙阔海对面,气的哆嗦着嘴唇,手指都快指到了沙阔海的鼻子尖:“你,你说谁是小人!”。 沙阔海折扇一翻,把棒球帽的手指打到了一边,说道:“各位看看啊,这位爷多厉害,听相声不给钱,偷偷站在墙角不出声好了,结果还要打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教,让这位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看来金陵城,不但引来了各方豪杰,还引来了苍蝇蛆虫!” 棒球帽和沙阔海,一个气的说不出话,一个喋喋不休振振有词,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丑一俊的站在一起,很有喜感。 沙阔海说完之后,他嘴里给了钱的那些“好人”,都站到了他这一边,纷纷喊道:“就是嘛,听相声听得高兴了,凭什么不给钱!有种你打说相声的试试!这人真是不要脸!” 这些人一喊,又有一些人掏出零钱扔到场内,沙阔海牢牢盯着棒球帽,没有去捡地上的钱。 给钱的人越来越多,站到沙阔海一边的人也就越多,群众的唾沫是能淹死人的,棒球帽很快顶不住了。 棒球帽放弃了跟沙阔海动手的打算,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揉吧揉吧扔到沙阔海的手里,龇着牙从嘴里嘣出三个字:你等着! “恭喜你,从我眼里的小人,升级成了君子!”沙阔海展开那一百块钱,没有现异样,这才装到口袋里,然后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钱。 棒球帽哼了一声,转身钻出人群,加快脚步走向了远处。 我死死盯着棒球帽的背影,希望他的搭档能够出现,结果除了那个小保安跟他擦肩而过向这边走来,没有现其他人。 “谢谢大家的鼎立相助,现在我要去买个生日蛋糕了,咱们有缘再会!”沙阔海捡完地上的钱,抱拳绕场一周。 虽然大家今晚有点意犹未尽,但是总不能不让人过生日吧,好多热心观众还对沙阔海送上了生日祝福,程月也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沙阔海对我点点头,掏出一百块递给我,说是还上中午的饭钱。 我还没出声,程月连忙拒绝了。 “这钱不是给你俩的,是给这只猫的,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这只猫就是一只好猫,这钱留给猫咪买东西吃吧,你俩可不许私自给花了。” 沙阔海说完,还真把一百块钱塞到了大虎怀里,我就想从大虎怀里把钱拿出来还给沙阔海。 结果大虎马上从吃货变成了贪财猫,死死把钱抱在两爪之间,说什么也不让我把钱拽出来。 “既然沙大哥盛情难却,那我就替大虎谢谢你了!”程月说完,施施然的给沙阔海行了一个礼。 坏了,程月露馅了,现代女子哪有行这种古代“万福”礼的,沙阔海对我暧昧的笑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有福啊。” 沙阔海又对程月抱抱拳,转身想走的时候,大虎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沙阔海回头的时候,大虎竟然跟个小人一样,跳到地上,把一百块坐到屁股底下,直着上半身,学着沙阔海抱拳行礼,对沙阔海表达了谢意。 “好猫!后会有期!”沙阔海又跟大虎抱抱拳,一人一猫,满满都是江湖味。 沙阔海走后,我心说这下好了,程月还有大虎的底细,都被沙阔海看在眼里了,但愿他的嘴不会跟说相声时一样,没个把门的。 看来沙阔海,也听到了苏清散出去的消息,是奔着五帝钱来的。 难道,沙阔海就是棒球帽的搭档,刚才两个人故意上演一出苦肉计,让我对他放松了警惕,让他接近我之后,探到了程月和大虎的底气? 我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有点靠谱,比如现在的大虎,看着沙阔海的背影,还不住的点头,一百块,就把这个吃货贪财猫给收买了! “把钱给我。”我对着地上的大虎一伸手。 “喵呜”,大虎叼着钱窜到程月胳膊上,把钱放到程月手里。 “老公,大虎怕你把它的钱给花了,哈哈,大虎不信任你哎!”程月一边笑话我,一边把钱装到了口袋里。 “乖大虎,姐姐有空给你买个储蓄罐,把你的钱都给你攒起来,你想用的时候再用。”程月摸着大虎的头说道。 大虎睁着眼睛,对着程月连连点头,后来又学沙阔海抱拳的样子,对着程月行礼。 “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小混蛋!”我拍了大虎的头一下,无奈的说。 “老公,我渴了。”程月抱着大虎一转身,我就打不到大虎了。 老婆渴了,我就不跟一只小猫计较了,我领着程月走进一个市,程月站在收银台那里等我,我钻到货架中间,挑了三盒牛奶。 这个时候,对面的一个小伙子吸引了我,只见他从货架上拿了一包东西,然后脸红红的走了,我也跟在他后面去结账。 这个小伙子不好意思的付了钱,还专门叮嘱收银员给他找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他把那包东西装到黑塑料袋里,飞一般的走了。 看着这个小伙子的背影,我一拍大腿,苏清说程月离真正的女人就差一步,现在我知道程月差的是什么了! 好你个苏清,这次我总算在你给我答案之前,想到了答案! 虽然现了程月差的那一步,但是我还不能直接问程月,不然会让她分心,甚至让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深深自责,这个事我本来早就该现的!实在是疏忽大意了,当然,也因为在程月之前,我跟异性接触的太少了的原因。 亡羊补牢尚未晚矣,我要抓紧处理好金陵的事,然后找冰山李帮忙,让冰山李跟程月聊聊,然后再对症下药! 结账的时候,我看看程月,心说我的小宝贝,等着吧,只要把你那一步处理好,咱们就能亲热了! 出了市,我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递到程月手里,然后自己去喝另一盒,大虎眼巴巴的看着我和程月喝牛奶,喵呜叫了一声。 “你小子也想喝?没问题,喝牛奶的钱,要从你那一百块里面扣哦。”我拿出最后一盒牛奶,插好吸管,递到大虎嘴边。 大虎一听说要扣钱,抿着嘴躲开吸管,然后用爪子挠挠程月,“喵呜”叫了一声。 程月打了我一下,说道:“大虎,你放心喝,你这盒牛奶的钱,姐姐出了,保证不扣你的钱,臭大愤要是敢扣你的钱,我跟他拼了。” 程月说完从我手里夺过牛奶,把吸管凑到大虎面前,大虎连忙去喝牛奶。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感觉大虎离我越来越远了,它跟你亲热也就罢了,这个我心服口服,跟老史亲热,我就有点不服了,结果就连只见过一面的沙阔海,大虎跟它也很客气,为什么就是跟我,这小子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程月连忙来劝我:“老公,你别伤心了,大虎只是一只猫咪啊,它虽然能懂咱们的话,但是它未必能知道你是跟它开玩笑,所以它只是误解你了,它又不像讲歪理那只猴子一样精明。” 程月的劝慰很成功,我想了想,心说也是啊,然后说道:“不会说话才好,会说话就不好玩了,我可受不了一只吃货贪财猫张口跟我说话。” “你可别说大虎是吃货贪财猫,大虎可是万里无一的虎猫,就像我是万里无一的小精灵一样,对吧,大虎?”程月摸着大虎的头说道。 大虎“喵呜”一声算是答应,然后继续喝牛奶。 程月接着夸道:“沙大哥都说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大虎的本事,可不是抓老鼠这么简单!” 我哈哈一笑,领着程月往栗木西家走去,在路上的时候,隐隐感觉背后的黑暗中有人跟着。 看来大虎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236 武士挥戈 路上感觉有人跟着,但是我回头几次也没有现什么异常。 一路走到了栗木西家门口,我抬头看看偌大的院子,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门口的声控灯,在我们经过的时候亮了起来。 看来真的如老史所说,栗木西家已经人去楼空了。 栗木西当初的横刀夺爱,惹出了多少祸事,我摇摇头在心里感叹道。 大虎在程月怀里,这时刚刚喝完牛奶,喝完之后把吸管咬了出来,使劲一吐,吸管打到我脸上。 臭猫小子,打了我还对我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打它的时候,它缩到程月怀里装可怜了,一副乖乖仔的模样。 这小子精明着呢!我对程月说道:“我明白了,这臭猫小子不是误解了我的玩笑,而是明白我的玩笑,它也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说完这句,我跟程月已经离开栗木西的大门好远了,后面的声控灯突然灭了,幸好天上已经有了微弱的月光,还能看清脚下的小路。 这个时候,栗木西家旁边那个水塘,突然出了一声巨响,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声控灯亮了,但是栗木西家门口还有那个水塘,都没看到什么东西。 “丫头,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转过身子,仔细搜索来时的路,然后问程月。 “听到了,好像是哗啦啦的水声。”程月转过身子,顺着我看的方向看看,也没有看到什么。 “抓紧走吧,我要去洗澡了。”程月拉了拉我的衣角。 大虎从程月的怀里跳了下来,两只阴阳眼不断扫着周围,我示意程月不要出声,顺着大虎的目光也去搜索,不过什么也没有看到。 等到栗木西门口的声控灯灭了,我使劲拍了拍巴掌,声控灯没有亮。 我肯定的对程月说道:“我拍巴掌灯也没亮,证明声控灯第二次亮起来,不是因为咱们的脚步声,刚才一定有人或者东西,惊动了栗木西门口的声控灯!” “老公,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说不定是夜行的小动物,咱们走吧。”程月摸了摸头,很是期待去泉水那里洗澡。 大虎最后也没有现什么,我抱起大虎,领着程月向山上走去,在山洞口,我拿出一把小手电拧亮,然后放下大虎,让大虎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保持戒备。 山洞走了一半的时候,一块小石头从上面的洞里滚了过来,啪啪的响声过去之后,我听到了阴测测的一声笑,笑声就是从我身边传来的。 大虎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扑到了旁边的石壁上,一爪子挠的乱石纷飞。 洞口的宽度也就能容三个人并排走,这里要是有埋伏的话可就麻烦了! 在我们老家的壁墙鬼传说里,如果有人背对着墙壁站着,壁墙鬼就会在你的背后出现,伸手掐你的脖子,或者阴森森地在你脑后冷笑。 想到壁墙鬼,我又想到了鸡血门的那个棒球帽帅哥,连忙对程月说道:“丫头,可能是壁墙鬼!快把你的真子飞霜镜拿出来!” 程月也听到了阴测测的笑声,马上响应了我的招呼掏出了飞霜镜,我用手电筒照着飞霜镜,程月又把镜子在洞里的石壁上扫来扫去。 真子飞霜镜照过石壁的时候,两边的石壁上突然有石粉剥落下来,露出下面的壁画,原来石壁上,隔几步就有一个人形壁画,大多是拿着长矛的盔甲武士。 我用手在壁画上摸了一下,油漆已经干的斑驳了,看来这些武士,是早就画上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难道刚才是这些手持长矛的盔甲武士,其中的一个在我身边笑? 很快我就现了不对,每当真子飞霜镜照过其他的武士,那个武士的眼睛就睁开了,就连武士身上的盔甲也开始光,手里的长矛也抖动了一下。 这诡异的一幕,差点把我吓死,连忙按住了程月手里的镜子。 我们周围已经有四个武士被镜子照的睁开了眼,我连忙拉着程月往上面跑去,结果没走两步,身后一声巨响。 程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我直接把手电照了过去,现一个壁画武士竟然活了,虽然还是贴在墙上,但是手里的长矛已经插在了身边的墙上。 那根长矛是如此的立体,把石壁插出来一个大窟窿,窟窿周边的石头裂开了好几条缝隙,石粉不断从里面撒出来。 我吓得脸色都变了,这长矛要是插在我身上,保准是一个大窟窿,就连大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猫咪小金刚,也吓得蜷缩到了程月脚下。 黄白色的石粉之后,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嘶叫,一团黑气从窟窿里冒了出来,化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球球滚落到地上。 大虎立马跳过去,想要吃掉黑球。 之前在我店里,大虎是喜欢吃这种阴魂凝结成的黑球的,曲风的阴魂被姜裁缝扔到炉火上,弹跳之后到了地上,就是被大虎吃掉的。 就在大虎快要舔到黑球的时候,那根长矛从石壁上拔了出来,狠狠插到地上,擦着大虎的鼻子,正好命中黑球中心,把黑球一下插得粉碎。 大虎吓了一大跳,喵呜一声跳到我的大腿上,爪子死死抓住我的裤子,再也不敢下地。 又是一声巨响,我再用手电筒照一下,又有一个武士把手里的长矛插到了墙上,然后刚才先是石粉后是黑气的程序重演一边,接着长矛又插到地上,再次插碎了一个阴魂凝结成的小球。 我连忙把手电筒照到程月的飞霜镜上面,对她说道:“丫头,快点,用镜子把光反射到石壁上,照亮所有武士的眼睛!” 程月没有问我为什么,马上按我说的做了,我们一边走一边照亮武士的眼睛,直到山洞的出口,路过的武士全部睁开了眼睛。 出了洞口,我把大虎从我腿上揪下来,敲着它的头说道:“臭小子,遇到事了,还不是要抱哥哥的大腿,以后对我客气点!” 程月问我为什么要点亮武士的眼睛,是不是那些武士,可以帮助我们。 我笑着说道:“对,那些盔甲武士睁眼之后,确实可以帮助我们,白天那个棒球帽小子,是鸡血门的人,鸡血门的法术,除了石头怪就是壁墙鬼,这个小子比曲风厉害多了,刚才跟在咱们后面的肯定就是他,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壁墙鬼,看我们进了山洞,他就把壁墙鬼全部放了进来,这些壁墙鬼跟在咱们身后伺机下手,结果咱们无意中用飞霜镜启动了山洞里的阵法,那些画在石壁上的武士,就是这个守护阵法的武士,睁开眼睛之后,对壁墙鬼这种阴物,是杀无赦的,一个也不会放过,不信你听!” 我对着山洞一指,里面不断有那种尖利的嘶吼惨叫声传来,还伴随着石壁破裂的声音。 程月夺过我的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然后兴奋的说道:“哎呀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阵法,没想到这么神奇,刚才我还没看仔细呢,我要再回去看看!”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杀鬼阵法,这个阵法应该是老史师父布下的,这把飞霜镜,说不定就是老史师父留下的,不然也不能启动阵法。” 说到这里之后,我心说我白天告诉老史,说他师父其实是想把自己埋在鹰冢而不是这里,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老史师父要不是想把自己埋在这里,那他为什么在这里布置如此奇妙的阵法? 不对,肯定是哪里被我忽略了! 在我想问题的时候,程月拉着我说道:“咱们再进去看看吧。” 我指着趴在我脚面上的大虎说道:“进去我没有意见,不过你要问问你的虎子想不想进去。” 程月抱起大虎,刚要进洞大虎用前爪扒着洞口,说什么也不松开。 程月也看出来了,大虎打死也不进洞了,她只好走回来问我:“这不是杀鬼阵嘛,为什么大虎也不敢进去?” 237 山泉映月 程月很是好奇,问我大虎为什么不敢进有杀鬼阵法的山洞,难道那些盔甲武士的长矛,会对付这只萌萌的猫咪。 我答道:“都怪大虎是个吃货,除了曲风之外,咱们店里闹壁墙鬼那晚,它还吃了个阴魂,这样它体内阴气就太多了,所以才惧怕阵法,老史说让大虎脱胎换骨,那是骗人的,只是把大虎体内重的鳞施灵气化开了,并没有消除大虎体内的鬼气,要不是掉到地上的小球阴气比大虎体内的还重,那根长矛可就插在大虎身上了,刚才真是好险啊!” 程月这一次没有维护大虎,而是摸摸大虎的胡子,严肃的说道:“虎子,以后你再吃阴魂鬼气,我打你的屁屁,你听到没有!” 大虎连连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敢吃了,我趁机跟大虎套近乎:“大虎,别看哥哥一直对你很严厉,我那可都是对你好。” 大虎又对我点点头,还舔我的手,我又说道:“这里进出只有这个山洞,等会我想办法去掉大虎身上的阴气,不然咱们也走不了。” 大虎这次彻底服了,第一次从程月怀里跳出来,主动爬到我肩膀上,用头不停的蹭我的脸。 程月并没有不开心,反而对大虎跟我亲热很欣慰,这个时候山洞里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我拉着程月上了石阶。 我边走边说:“有这个山洞阵法在,棒球帽的壁墙鬼肯定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而且棒球帽手上的戒指,肯定就是那种困住阴魂的鸡血石,他身上阴气估计比大虎还重,他也不敢钻过山洞来骚扰我们,所以等会你放心的洗澡好了。” 程月想了想,问道:“那虎头婆婆是怎么钻过山洞的?” “虎头婆婆跟老史师父是老朋友,应该能认出来这个阵法,而且她是炼蛊的,身上虽然毒气重,阴气并不重,估计就是这两个原因,她才能钻过山洞。还有,像栗木西苏清这些大活人,都是可以安全穿过山洞的。” 我跟程月解释完,两人一猫也爬过缓坡,穿过那排老树,来到平地上面。 老史师父的坟墓在正中的位置,弧形老树的尽头,也就是山与平地夹角的白虎位,正好是那条山泉的泉眼。 泉眼两边都有巨石挡着,中间是一个三尺左右的小水汪,在静夜里咕咕的往外冒水,月光照到水上,出粼粼的光。 我指着泉眼说道:“山泉在夹角和老树的尽头,从坟墓那里看不到山泉,从山泉那里看不到坟墓,在这里洗澡不算对老史师父的不敬,你走到那两块大石头中间,放心大胆的洗吧,我跟大虎给你放哨,保证连苍蝇都飞不过来一只。” 程月捧着我的脸,踮脚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葱白手指划过我的指尖,说道:“那我真的洗了,你可不许偷看啊。” 我把背包里面的东西掏出来递给程月,然后指着大虎的鼻子说道:“姐姐都说了,可不许偷看哦。” 我对着老史师父的坟墓拜了一拜,然后抱着大虎走到空地中央,看着程月往山泉那里走去,我心说放心我不会去偷看的,我会光明正大去看。 大虎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对我跟它开玩笑并没有在意,而是盯着山洞的方向,趴在地上不时伸着舌头。 我心说只好再次辛苦子刚牌了,我掏出子刚牌,心疼的放到大虎嘴边,让大虎张嘴咬住,试着抚摸它的肚子,让它体内的鬼气上升,然后被子刚牌吸收。 忙活了老半天,子刚牌还是没有一点变色,看来用子刚牌吸收大虎的鬼气这招,是真的失败了。 山洞里的壁墙鬼估计已经被杀光了,大虎再进去的话,那些壁画武士,肯定不会放过大虎的。 我现在的方位,只能看到泉眼一边的石头,听着程月抄水的声音,我心说再不过去看一下,她就洗好了! 我拿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拍拍大虎的头,指着来路的方向,对大虎说道:“小子,盯紧一点,别被坏人过来了,我去那边解个手。” 大虎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又对我翻起了白眼,我说道:“小子,你还想不想去掉身上的鬼气?要是想去掉鬼气走出山洞,你就给我好好听话!” 说完我揪了揪大虎的脸,然后向泉眼走去,走到不远处的时候,我又有点犹豫了,或许偷看,真的不好。 何必偷看呢,自己的媳妇,目前身上差的东西已经被我知道,迟早我就能治好她,到时候再鸳鸯戏水,岂不是更有情调? 我停下脚步,决定不再偷看程月的时候,又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在泉眼边上洗澡的程月,不会像喝了雄黄酒的白娘子,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一具恐怖的女尸或者是一块大大的玉佩,那样可就不妙了。 不会的!要是有什么真身,之前冰山李给她洗澡的时候就会现。 虽然我坚决否定了,但是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像一个葫芦,按到水里一松手,它又冒了出来。 算了,反正是自己媳妇,看一下就看一下吧! 我轻轻跳过泉水流出来的小溪,然后顺着弧形的老树走过去,借着老树的掩护,一步步走向泉眼位置。 等到角度对了,我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屏住呼吸,又眨巴几下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慢慢从老树后面伸出了头。 泉眼形成的水汪里,没有恐怖的腐烂女尸,也没有一个大大的玉佩,而是一个背对着我坐在水里的美女。 程月一会抄水洗脸,一会往肩上撩水,然后又挤出洗水抹到头上,稍微歪歪头,一头长垂了下来,末梢都进了水里。 好光滑亮白的后背!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该是什么样的手感呢? 我真恨不得自己的胳膊,能够长到七尺长,然后偷偷在程月的背后摸上一把。 我盯着程月的后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手上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清响。 我低头一看,自己刚才老想着美人后背的手感,结果右手无形中,把靠着的老树,树皮都搓了一块下来。 程月被响声惊动,往后面甩了一下长,那头乌如一团黑云,洒下了一阵玉珠,落到水光粼粼的水汪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月光此刻正亮,穿过泉眼前面的老树,月光洒到了程月身上,程月身边的水里有个小小的月牙,是天上月亮的倒影。 水中的程月,在天上月光和水里月牙的辉映下,简直就如在天池沐浴的仙子。 看到程月转过身子,我用手捏着鼻子,然后蹲下身子,把自己藏在老树树根抽出来几根新枝后面,从几片叶子中间露出两只眼睛。 为什么要捏着鼻子?不捏鼻子,我的鼻血呲出来怎么办! 程月马上就要正面对着我了,那两座大山,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次呢,已经在梦里无数次的想象大山的样子,这次马上就要见到大山的真面目了。 一、二、三……我在心里数着数,终于,程月正面对着我了,我连她脸上的表情都看的很清楚,是疑问的表情,或许在想刚才是什么声音。 当我把目光顺着程月的脸往下看的时候,她身边水里的月牙,突然像天上月亮那样,出一团耀眼的白光,把我刺的连忙闭上眼睛。 差那么一点就看见了!我很是不甘心,连忙揉揉眼睛,再次睁开双眼。 在我睁眼之后,现程月的身体笼罩在那团白光里,我透过白光,在程月胸前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微微红的月牙。 那个月牙,就好像是长在程月身体上一样,当初冰山李看到的景象,应该就是我现在看到的这样。 我歪着身子蹲在地上,手里拉着一根抽出来的新枝保持平衡,结果我想再仔细看的时候,手里的枝子“啪嗒”一声,断了! 238 浓情蜜意 我心想怎么透过白光和月牙,看到那两座大山,就使劲歪了歪身子,把头伸到一个更清晰的角度。 结果手里的树枝在这个时候一下断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骨被地上一颗尖尖的石子扎了一下,我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跳起来我才想到,我正在偷看美女洗澡,现在已经暴露了,想要藏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程月指着我这边,喝道:“是谁!” 然后程月马上把身子埋进水里,白光和月牙消失了,她只露出一颗头在水上,然后手在水面上一抄,一道水线奔着我就过来了。 程月对着我一指,水线在中途变成一把飞刀,我连忙喊道:“老婆,是我!” 程月反应很快,一挥手,那把明晃晃的冰雕飞刀半途变向,咄的一声插到了我身边的老树上,再偏一点就要钉在我脸上了。 我心里一阵后怕,奶奶的,人家不是都可以给女友搓背的嘛,凭嘛我就远远的看上两眼,脸上差点就被插出一个窟窿! 我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站了起来,说道:“老婆,刚才这里有动静,我怕有敌人,就过来检查一下,差点被你把我宰了!” 程月没有怀疑我,而是着急的问道:“老公,你没有受伤吧?” 程月这么问倒是提醒我了,我偷偷拔下树上的冰刀,结果冰刀断成了两截,剩下的一半断在树上,慢慢化成了水。 我把拔出来的半截对着肩膀上使劲插一下,让衣服上留下冰渣,然后装作疼痛的样子,捂着肩膀对着山泉走了过去。 我打定主意直接过去看美人出浴,一直走到山泉边上,然后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把捂着肩膀的手拿开,衣服上有凹印有冰渣。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我装作龇牙咧嘴的说,眼睛盯着程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对不起啊老公,我还以为是有坏蛋偷看呢。”程月人还在水里,低着头说道。 我打定主意耍无赖,对程月招招手,说道:“那你还不过来给我揉揉!” 程月连忙站了起来,上半身出了水面,这个时候那些讨厌的白光和月牙都没有出现。 “老公,你怎么流口水了?”程月意识到自己走光了,连忙捂着胸口又进了水里。 可惜,程月的动作太快,我没有看的太清,太可惜了!我不禁扼腕叹息。 “不是口水,是白沫,被你飞刀伤到了,所以我才口吐白沫,你过来给我揉揉就好了。”我厚着脸皮说道。 “去你的,臭大愤!”程月终于反应过来了,把泉水撩到我身上,笑着骂道。 嘿嘿,美女这并不是生气,而是打情骂俏,我胆子大了,走到水边问程月要不要我给她搓背。 程月从水里摸出一块鹅卵石,对着我扔过来,说道:“去去去,不需要,我可不是你这样的臭男人,脏的不成样子,我只是想玩水而已。” “要不我下去,咱们一起玩?”我贱笑着说道。 程月又扔过来一块小石头,说道:“把身子背过去,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了,你要是敢偷看,小心我打死你!” 我连忙背过身子,心说我就不信,你还能舍得打死我! 听到水声之后,我连忙转过身子,程月上半身已经出了水面。 这次终于得偿所愿,看清楚了,我在心里下定决心,我要抓紧治好她!不然美好的时光,都要被我浪费了! 程月一挥手,水汪里的泉水升起一道幕墙,然后又冻上了,隔着冰做的幕墙,她这才从水里走出来,我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程月隔着幕墙,平静的问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我把眼睛凑到幕墙边上,看不清对面,想跳起来看,又怕真的把程月惹恼了,因为她刚刚平静的语气,让我听不出来喜怒。 我挠着冰雕幕墙,说道:“刚才看到了两点两大。” “什么两点两大?”程月笑着问我,好像很感兴趣,让我放心了很多。 我灵光一闪,说道:“那我先说两点啊,银钩撒辉照水寒,两点粉星压玉团。” 程月笑了笑,说道:“那两大呢?” 我说道:“这两大就有点凶残了,青丝垂下白云间,雪上朦胧万仞山。” 程月哈哈大笑,说道:“臭大愤,耍流氓还耍出境界来了,就冲你这委婉,我不打你了,不过,你看了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说道:“对于两点,我想说的是,君酿葡萄酒,解我舌本乾;对于两大,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会当凌绝顶,按我五指山。” 程月先是赞了一声好,然后说道:“老公,你要是真的想,就把冰墙推倒吧,我总不能让你失望,来吧,我成全你。” 我差点高兴坏了,完全忘记程月根本不能跟我亲热,抬起一脚踹碎了冰墙。 我兴高采烈的期待美人的温柔,结果冰墙塌了之后,程月已经穿好了衣服,一抬手把背包扔给了我,说道:“想得美!” 我接过背包,看着程月甩甩头又把头扎起来,心里安慰自己说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程月跨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急,不过我想你能等到咱们洞房花烛的,对吧?” 我点点头,转身的时候才现大虎站在了脚下,我抬腿去踢大虎,骂道:“你这个小淫贼,是不是跑来偷看了!” 程月伸手抱起大虎,说道:“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虎是听到你踹冰墙的声音,这才跑过来的。” 走到空地中央的时候,我没忘记再次拜拜老史的师父,然后对程月说道:“咱们必须去掉大虎身上的鬼气,不然等进了山洞,那些长矛武士对大虎动起手来就麻烦了。” “那你抓紧给它去掉鬼气啊!”程月着急的对我说道。 “我刚才用子刚牌试过了,怎么也去不掉,等会,你让我想一想。”说完我抱着头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一个道道来。 “老公,你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不行咱们就照葫芦画瓢,用老史哥的那招试试。”程月看了看,把大虎放到了空地的白虎位,然后拿出了真子飞霜镜。 “虎子乖,趴在地上不要动啊。”程月说着后退几步,用镜子把月光反射到大虎身上。 大虎好奇的看着镜子,无论程月怎么变换角度照它,都没有变成吊睛白额猛虎。 程月摇摇头,走到大虎面前,蹲下身子,这就想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程月这是想学老史用自己的指血滴到大虎额头,我怎么忍心让她咬破手指,连忙制止程月,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头,走过去点到大虎头上。 “月光已至,白虎何在!”我学着老史当初的咒语,大喊了一声。 大虎还是没有变化,我抬头看看程月,意思是这招咱们不会用啊。 程月把飞霜镜交到我手里,让我后退几步照着大虎,然后她又摸出那把乌凤束尾的梳子,先是在自己头上不停的梳,然后把梳子放到了大虎身上。 “这把梳子不能乱用的。”我连忙提醒程月。 “没事的,说不定会有奇迹生。”程月说着的时候,已经用梳子给大虎梳理毛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程月给大虎梳了几下之后,我感觉手里的飞霜镜有点烫手,我连忙问程月,当初大虎变成猛虎的那个晚上,飞霜镜有没有热。 程月抬头看看我,说道:“当初镜子在我手里,确实热了,你继续照啊,我再梳的快一点,大虎说不定马上变成猛虎了。” 我连忙站到青龙位,继续用镜子反射月光照着大虎,程月手里的梳子也越梳越快,把大虎的毛梳的很是顺滑。 好一会过去,大虎还是没有变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傻子,我心说我都急死了,你小子还用眼神笑话我! 239 出洞遇敌 我跟程月为了让大虎变身,然后去掉它身上的鬼气,两个人不停的忙活,结果大虎趴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忍不住收起镜子,然后轻轻一脚踢在大虎身上,说道:“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竟然还敢笑话我!” 我只是轻轻一脚,没想到把大虎踢得滚了好几圈,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大虎在翻滚的过程中越变越大,把身下的石头都压碎了。 大虎停住的时候,身子已经长大无数倍,翻身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仰天一声虎吼,平地起风飞沙走石,虎吼还震得周围老树哗哗响。 大虎一黄一蓝两只阴阳眼,又变成了两个小灯笼一般的虎眼,身躯算上尾巴,绝对有一丈长,大虎终于又变成了一只吊睛白额猛虎。 看到大虎张牙舞爪奔着我走来,小子你想吓唬我,门也没有!我这次一点没有害怕,把手里的飞霜镜递给程月。 我上去就揪住了大虎巴掌大的虎耳,掏出子刚牌递到它嘴边,说道:“你小子老实一点,给我含着子刚牌趴好,快使劲吸气呼气。” 大虎果然温顺了,老实的含着子刚牌,按照我的方法做了,看着子刚牌上的黑气越来越重,我知道大虎体内的鬼气出来了。 等到大虎嘴里再也没有黑气,我让程月按着它的头,我把子刚牌拿出来,然后蹲在泉水流出来的小溪边上,使劲擦洗子刚牌。 子刚牌上鬼气渗入的不深,我一边擦洗一边用体内的真气催动子刚牌的表面,很快就把黑气全部去掉了。 把子刚牌甩干之后重新放到胸前,我洗了一把脸,然后走到了大虎身边,程月摸着大虎黑白相间的尾巴,对我说道:“你来试试,毛茸茸的真好玩。” 我没有试大虎的尾巴,而是摸摸它的屁股,说道:“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现在不是摸了?哈哈,大虎已经能穿过山洞了,咱们走。” 我踢了大虎屁股一脚,大虎回头看看我,对我现在这样它也无可奈何,眼神里满满都是,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现在我明白了,小子虽然有时跟我显得不亲热,但我是它的主人,这一点它不会忘记,懂规矩的大猫,我喜欢! “愣着干什么,快点走!”我又踢了大虎一脚,充分体验了一把驱使猛兽的快感。 程月打了我一下,让我不要打疼大虎。 我指着脚对程月说道:“我哪里能打疼它,我脚都震麻了好不好!” 我领着程月在前面走,大虎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虎很快走到了山洞洞口,我拧亮手电,让程月跟我并肩走,让大虎在后面跟紧一点。 前半截的山洞,石壁上面的壁画武士都没有动静,眼睛也都闭上了,我告诉程月,壁墙鬼没有到这半边,就全部被消灭了。 山洞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壁画武士,手里的长矛矛尖已经变成了红色,我摸了摸,壁画上的红色有一股鲜血的腥味。 最后的半截山洞里,虽然壁画武士也都闭着眼,长矛还是拿在手里,还是壁画的样子,但是武士身边的石壁上,多了不少的窟窿。 看来这次有不少的壁墙鬼,幸好洞里的武士也不少,不过从这一点来看,棒球帽肯定比曲风还难对付,但愿他没有在外面布下埋伏。 即将走出洞口的时候,我现一个人趴在地上,背上一个血窟窿,手已经伸出了洞口。 我让程月往后面站站,然后我也闪到一边,招手让大虎过来,大虎开始走在洞里还有点害怕,现在看到两边的武士对它根本不感兴趣,胆子也大了起来。 大虎甩着钢鞭一样的尾巴,屁颠颠的跑到我前面,然后一抬爪子,把死人翻了过来,我伸头一看,死人是一张猪腰子脸,面色蜡黄,很丑的样子。 我不禁有点失望,死的不是棒球帽。 “这个是谁,怎么会死在这里。”程月在后面问我。 “鸡血门的人,都是两两出动的,这个应该就是棒球帽的搭档,驱使壁墙鬼在山洞里追杀我们,结果被武士用长矛戳透了身体。刚才山洞中间有一个武士的长矛红,杀了这个人的,应该就是那个武士。” 程月伸头看了一眼,说道:“看来鸡血门的人,都是一丑一俊的搭档。” “可能吧,本来我还以为沙阔海是棒球帽的搭档,故意跟咱们演戏呢,看来我猜错了,现在光知道沙阔海是说相声里少数会白沙撒字的人,就是不知道沙阔海的师门来路,下次见到他,我要留点心眼。”我笑着跟程月说道。 “沙阔海,不会是千大爷的徒弟吧?虽然千大爷的徒弟没有叫沙阔海的,但是有一个是叫什么阔什么的,中间也是一个阔字。”程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不是想跟千大爷比试的吗,沙阔海要真是千大爷的徒弟,你正好先拿他练练手。”我回头跟程月开玩笑。 “不需要比试,嘴皮子我比不上他,但是我有把握两招就放倒他。”程月捏着小拳头,很是自信的说。 程月不会撒谎,她能轻易放倒沙阔海我倒省心了,只要下次再跟沙阔海见面,绝对就不是偶遇了,我到时要问清他的目的。 我指着地上的死尸,对大虎说道:“你小子吃不吃人?吃的话就吃了,不吃的话,把这家伙扔出去,别在这里挡着路。” 大虎看来并不吃人,咬着棒球帽死去的搭档,使劲对着洞外一甩,猪腰子脸就飞了出去。 大虎正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它的尾巴,把大虎往回拽了拽。 程月问我怎么不走,我让程月小点声,然后小声的对程月说道:“刚才大虎扔出去的死人,按道理落地会有声音摔得很响,结果扔出去之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难道这个死人,在半空复活又飞走了?假如不是这样,那死人就是被棒球帽接住了,轻轻放到了地上,甭管怎么说,现在外面肯定有埋伏,咱们先看看情况,然后再出去,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敌人的偷袭。” 程月对我的分析很是佩服,小声夸我好细心。 大虎把我说的外面有埋伏当成了耳旁风,突然一甩尾巴,把尾巴从我手里挣脱出去,一声虎吼之后,就要窜出洞口。 大虎这声虎吼声音虽然不太响亮,但是在山洞里引回音,把我耳朵都差点震聋了,程月也被大虎突然的虎吼震得捂上了耳朵。 外面响起了人的对话声,我连忙又拉住大虎,趴在大虎耳朵边说了几句,大虎就老实了,然后我领着程月走出山洞。 “……别以为你是鸡血门的就了不起,我们夫妇俩,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了,这里并不是临安,我们俩可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这算是主场作战,你要是识相,就抓紧带你的这头傻乎乎的狮子滚出紫金山!” 外面说话的竟然是小保安,小保安站在洞口往破庙去的相反方向,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女,脸上的横肉一道道的,估计就是他的媳妇。 程月看都不看小保安两口子,而是盯着另一个方向,我顺着程月的目光一看,一头比大虎还大一圈的狮子,正堵在弯曲的小路上面,低着头在吃东西。 “狮子,这里竟然有一只狮子,正在吃刚才那个丑八怪!”程月指着狮子说道,说完扭过脸不去看狮子吃人的场面。 怪不得刚才大虎把猪腰子脸扔出来,我没有听到死尸落地的声音,原来被这头狮子在半空咬住了,然后放到地上啃了起来。 第一次看到猛兽吃人的场面,多少还是有点震惊的。 我歪歪头,看到了狮子后面的棒球帽,正笑眯眯的看狮子吃掉他的搭档。 没想到棒球帽死了搭档,还这么开心。 240 悠哉游哉 听到小保安的话,棒球帽拍拍狮子的头,然后倚靠在狮子身上,说道:“看你个头不高,说话口气不小,想要我走的话很简单,你们两口子过来,只要能把我的狮子杀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小说” 脸横肉的妇女对小保安点点头,两口子分开站着之后,身后露出副挑子,跟唐老仙样的糖人挑子。 我知道了,小保安两口子是养马会的人,昨天这里满地乱爬的老鼠,定是他们两口子的杰作,是为了寻找女魔。 今天小保安看到了程月,肯定被他现了程月身上的异常,这才跟踪过来的。 讲歪理饭店里,养马会的姬怀印和杨烟是两口子,这次的小保安又是两口子,看来鸡血门都是丑俊的搭档,而养马会出动的两个人,都是夫妻档。 我也明白了小保安和棒球帽为什么争执,因为他们双方都是奔着程月来的,是山洞里的阵法挡住了他们,于是就在洞口守株待兔等着我们了。 小保安非要棒球帽离开,是怕他们拿下程月的时候,棒球帽跟他们争抢。 我在心里暗笑,馒头还没到手呢,三个乞丐倒是差点打起来了! 棒球帽就算比曲风厉害,只要不让他用石头做法,我先把他拿下就行了,不过要想拿下棒球帽,就必须杀掉那只狮子,这个倒是有点麻烦。 那只狮子正在埋头大吃,血淋淋的大嘴很是骇人,看上去不像是小石头组成的石头狮子,棒球帽的搭档,很快被吃的只剩下半个身子。 小保安两口子已经各自分工,个给炉子生火,个拿出各种原料,配合的很默契,就像路边摆摊的夫妇,为了生存而努力。 在小保安两口子忙活的时候,棒球帽突然拍狮子,狮子抬头怒吼声,把山洞旁边的树叶震得哗哗响,这声吼叫,不比大虎的虎吼差。 小保安吓得哆嗦,他那个胖老婆瓮声瓮气的说道:“别怕,他的狮子没吃完人之前,体内的魂魄就不全,绝对不敢过来,咱们只要尽快把糖稀熬出来就行了。” 我小声对程月说道:“老婆,咱们动手吧,不然棒球帽的狮子吃完了人,聚起了魂魄,那两口子糖稀热了放出了老鼠,咱们打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程月摆摆手说道:“虽然这里没有水,我的功力要大打折扣,但是咱们不是还有大虎的嘛?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可以退到山洞里,不要急着动手,现在他们正在狗咬狗,等他们拼过场再说,不然咱们出手的话,反而引来他们共同对付咱们,老公,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你说这些都不是心里话,其实你就是喜欢看热闹,在你眼里,热闹越大越好!”我说完拍了程月屁股下。 程月被我看穿了,也没有追究我拍她屁股的事,笑着在洞口边上找了块石头,吹吹之后坐下了,然后掏出唇膏在嘴上画画。 程月悠闲的坐在那里,会看看狮子和棒球帽,会看看糖人挑子和小保安两口子,就等他们打起来了。 我跟程月点没有害怕,倒是让小保安和棒球帽吃惊了,他们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杀招,方加紧熬汤西,方催促狮子抓紧吃。 “老公,过来!”月光下的程月脸银辉,摸出了凤尾梳,我走过去接下凤尾梳,然后站在程月身后。 我是故意没让大虎露面的,主要是这里敌友不明,万到了紧急关头,我只要声召唤,大虎就可以当做生力军跳出来,算是埋下奇兵。 我们现在前进可以打,后退也有路,所以我点不担心有什么闪失,边闻着程月的香,边给她梳头。 棒球帽和小保安两口子以为我给程月梳头,也是为了唤醒程月使出大杀招,他们之间的敌意下降了很多,而是共同看向了我这边。 就在形势很微妙的时候,旁边株大树后面,转出来个人,惹得在场的人起把目光放到这个人身上。 来人刷的打开折扇,悠哉游哉的扇着风,然后走了过来,胖胖的身材,圆圆的笑脸,脸上的笑容比老史还贱,正是说相声的沙阔海。 “没想到这只狮子,竟然还能出虎吼,不过看上去不像狮虎兽啊。”沙阔海用折扇指着狮子说道。 看来刚才大虎的虎吼,沙阔海也听到了,或许他没看到大虎,误以为是这只狮子出的虎吼。 棒球帽和小保安夫妇听到虎吼而没有在意,大概是因为棒球帽的搭档,驱使壁墙鬼被山洞里的阵法阵刺杀,山洞里各种怪声都有,他们才没有在意虎吼。 “姓沙的,狮子还是狮虎兽,管你屁事,少爷今晚没空搭理你,别以为你有手白沙撒字的功夫,就能为所欲为!”棒球帽指着沙阔海说道。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看热闹,刚才这里的虎吼被我听到了,抬头又看到这里隐隐约约升起阵烟雾,所以就过来看热闹了,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你们解决你们的,我只是围观下,绝对不插手,不过谁要是再跟我称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沙阔海说完,真的拉出看热闹的架势,屁股坐到了地上,还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蛋糕,自己吃了个,另个对着程月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了蛋糕,是那种迷你的水果蛋糕,也就半个巴掌大小。 沙阔海说道:“感谢贤伉俪今天两次打赏,尤其是大美人,还祝我生日快乐,真的让我受宠若惊,个小小蛋糕,算是我的回礼了。” 我刚想看看蛋糕里面有没有毒,程月已经从我手里把蛋糕拿走了,吃掉了上面的颗草莓。 我记得讲歪理说过,程月是百毒不侵的,也就不再关心蛋糕有没有毒,任由程月吃了。 程月又咬了口蛋糕,对沙阔海竖大拇指,说道:“沙大哥,你的蛋糕很好吃,谢谢你!” “沙阔海,你到底是什么来意?是不是想帮这个鬼丫头?”小保安伸手指着沙阔海说道。 沙阔海笑着说道:“包旗,我都说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你爱信不信!说实话,就算我是来帮忙的,人家这小俩口也会嫌我碍手碍脚,你没看出来嘛,这个小兄弟正在给大美女梳头,人家小俩口比我还悠闲,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你说你夫妻俩怎么就这么傻,看不出来人家有恃无恐吗?” 沙阔海说到这里,折扇指着那个满脸横肉的妇女说道:“诸葛钢铁,你老公包旗是个傻子就罢了,难道你也没有看出来吗?” 原来小保安叫做包旗,他媳妇叫做诸葛钢铁,这对养马会的夫妇,名字倒是真的奇葩。 没等包旗和诸葛钢铁搭话,程月笑的腰都弯了,说道:“千大爷的相声里,有个女的就叫诸葛钢铁,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女的叫诸葛钢铁!” 程月这么说,诸葛钢铁脸上挂不住了,指着程月说道:“小贱人,我让你笑!等会我把你捆上,让你笑个够!” 诸葛钢铁说完,把包旗推到边,然后掏出围裙系在腰上,使劲扇着炉子里的火,恨不得马上就放出堆老鼠。 这个时候狮子已经把地上的死尸啃得只剩副骨架,棒球帽在狮子身上拍,狮子抖抖脖子上长长的鬓毛,威猛无比的站了起来。 沙阔海用折扇指着棒球帽,说道:“南风,你小子不是鸡血门的嘛,怎么不玩石头,反而摆弄起狮子了,难道你们鸡血门,拜到了驯兽驭灵的门下?” 原来棒球帽叫南风,看来沙阔海是个老江湖,对场内的人都能点出名字,估计对我应该也知道点。 我趁着还没打起来,就问沙阔海:“老沙,你知道我是谁吗?” 241 双头恶犬 听到我这么一问,沙阔海笑了,然后说道:“小兄弟胸口挂的是子刚牌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紫桓县岳家后人,至于大美女,来历我还看不太清,不过看她身上灵气缠绕,应该是个小精灵。” 听到沙阔海说程月是小精灵,包旗和诸葛钢铁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满满的都是惊喜。 他俩应该只看出来程月不同于常人,没想到程月是个万中无一的小精灵。 沙阔海用折扇指着包旗两口子,说道:“老包,你和你媳妇是不是感觉捡到宝了?呵呵,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诸葛钢铁两眼一瞪,骂道:“姓沙的,你少来这一套,老娘马上连你一起收拾了,撕烂你的油嘴滑舌。” 南风听说程月是个小精灵,脸上的喜色闪一下就不见了,他比较镇定,心思也比较缜密,肯定想到了小精灵也不好对付,所以按住了狮子的头,也想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程月吃完了蛋糕,沙阔海一伸手,又扔过来一瓶矿泉水,说道:“不能光给吃的不给喝的,大美女,你还有没有姐姐?” 程月伸手接住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小口,没明白沙阔海的意思,摇摇头说自己没有姐姐。 沙阔海很失望的样子,然后又看看我,说道:“岳兄弟,真是羡慕你啊。” 就在这个时候,包旗两口子的糖稀熬好了,包旗拿出勺子,不停舀出糖稀泼到地上,然后站到了炉子后面。 诸葛钢铁用扇炉火的蒲扇,对着地上的糖稀扇了扇,吱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地上那些糖稀滚了一下,然后就变成了没毛的糖老鼠。 包旗对着我和程月一指,那些糖老鼠全部把头转到了我这边,然后排成几排爬了过来。 “刚才还赶我走,我还当你们俩有什么大本事呢,原来只不过是放出来几只老鼠!”南风靠在狮子身上,不屑的说道。 沙阔海往后面让了一让,躲开了老鼠,说道:“南风,你小子不要小看这些老鼠,不信你把那些骨头扔过去看看。” 南风脚尖一挑,把狮子嘴下的一根骨头踢到了老鼠群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老鼠从骨头上过去之后,那根骨头就消失了。 南风脸色有点变了,不相信似得,一个扫堂腿把所有的骨头都踢到了老鼠堆里,结果还是那样,就如一块肉落到狼群里,所有的骨头很快就没了。 再看看老鼠爬过的地方,连野草都没有剩下一根,南风也意识到了老鼠的厉害,估计他是抱着保存实力的想法,拉着狮子后退了几步。 看着无数的老鼠爬过来,程月并没有害怕,把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仰起头,狮子大甩头,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程月喷出来的水落在地上的糖老鼠身上,水气碰到糖的热度,出滋滋的声音,然后那些糖老鼠纷纷化成冰老鼠。 诸葛钢铁没想到自己见啥吃啥的老鼠,瞬间就被冻住了,用手里的大蒲扇使劲扇着地上的冰老鼠,想扇掉老鼠身上的冰。 不知道是诸葛钢铁有内劲,还是蒲扇上面有玄机,反正蒲扇扇出来的风不小,连程月的头都被吹的飘了起来。 程月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飘带,让我不要给她梳头了,然后把头扎了起来,说道:“诸葛钢铁,你再使使劲,加油!” 程月说着,还站起来给诸葛钢铁鼓劲,这无疑是对敌人最大的嘲弄,把诸葛钢铁脸都气白了,身子转了一圈,然后把蒲扇贴着地面使劲的一扇。 这下厉害了,诸葛钢铁扇出来的风,竟然跟那个采花贼李东风平地起的风差不多,贴着地面把那些冰老鼠都扇的滚了好几圈。 那些老鼠停下之后,身上的冰确实化了,不过经过一热一冷,解冻之后纷纷变成了糖稀,黏糊糊的到处都是点点痕迹。 “你是李东风的传人?”虽然诸葛钢铁用的是蒲扇,李东风用的是手脚,但是平地起风的效果却是很像。 诸葛钢铁本来很沮丧,听我这么一说,她又有点得意了,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看她这样,我装作很震惊的样子。 诸葛钢铁说道:“李东风是我舅舅,怎么,怕了吧?小子,我也不想为难你,你把小精灵交出来,然后你走你的,看你小子也是能说会道,穿的也不是便宜货,能说又有钱,找个媳妇就不难——我不但有李东风这样的舅舅,而且我还是养马会的,养马会你知道吗?根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程月也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对我说道:“老公,这个悍妇好厉害哦,你把我交给她吧,省得等会你也被他们抓走了。” 程月这是调戏诸葛钢铁呢,果然,听程月这么一说,诸葛钢铁一脸的喜色,倒是那个包旗,黑着脸不吭声,看来他已经看出程月是说反话。 我笑了笑对程月说:“没事,等会你顶不住的时候,不是还有我的嘛,咱们跟他们斗到底。” 诸葛钢铁还想说两句,包旗忍不住提醒诸葛钢铁:“人家是戏弄你的,你怎么一点不长心!” 诸葛钢铁用蒲扇使劲敲了包旗的头一下,骂道:“老娘早就看出来了,用得着你提醒!” 包旗本来个头比诸葛钢铁矮了半截,诸葛钢铁这一蒲扇,就跟教训儿子一般,包旗的脸更黑了,往后面缩了缩,不出声了。 “老包,虽然你只是一个保安,但那只是掩饰身份的工作,别看你个头小,但是打扮一下也是个大帅锅,摊上这么一只母老虎,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你一点面子,也不知道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要是你的话,宁可单身。” 沙阔海乐得坐山观虎斗,笑着给包旗添柴加火,一番话把包旗的黑脸硬是说的红了。 “要你管!老包抓紧再加糖稀!”诸葛钢铁说完,用勺子把糖稀都舀了出来,泼到地上,整整一大团。 诸葛钢铁掏出竹签,在糖稀上面点了几下,然后用蒲扇使劲扇,那团糖稀被扇的在地上一滚,变成一个双头的獒犬,吐着舌头对着狮子吼了两声。 南风的狮子受不了挑衅,想要扑上去的时候,被南风一把按住了。 程月很失望的走回石头边,说道:“老公,太没意思了,我还以为她能变出龙虎呢,结果不是老鼠就是狗的,这只双头犬,就交给你了。” 程月说完对我挥挥手,坐下之后拿出小镜子开始摆弄鬓角,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再也不管对面的狗还有狮子。 这里深山老林的,狮虎吼声还有糖稀炉子冒出的烟,都没有吸引多少人过来,看来今晚我要对付的,只有包旗两口子还有南风了。 至于沙阔海,看上去并不是多坏的人,哪怕他除了看热闹之外,还有什么小算盘,程月说过的,能对付他。 现在程月手里还有多半瓶水,留着在关键时刻再用吧。 我往程月前面站了站,那只龇牙的双头恶犬,身上慢慢的长出了挺硬的黑毛,两张嘴里不停的滴着谗水。 我突然想起了当初在悬水岭,那条在我腿上咬下一块肉的黑狗,腿上的肌肉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算了,让大虎出来吧,我堂堂的品玉堂掌门人,跟一只狗斗来斗去的,太跌份了。 诸葛钢铁看我不出声,还以为我害怕了,指着我对那只双头狗喊了一声,那只狗汪汪汪的叫着,两颗头四只眼睛贪婪的看着我,然后撒开四蹄跑了过来。 “大虎!”我对着洞口喊了一声。 双头狗冲到半途的时候,大虎从洞口窜了出来,度无比的快,挡在我的面前。 双头狗撞到了大虎身上,弹出去多远,不过这条狗智商好像比较低,根本不怕大虎这个比他大两圈的猛兽,爬起来之后又扑了上来。 242 非洲雄狮 大虎很调皮,掉过头把屁股对着双头獒犬,黑白条纹的虎尾钢剪一般,只是轻轻一甩,双头犬的一个头就被虎尾扫了下来。 大虎的虎尾再一扫,双头犬就飞了出去,掉下来的头被虎尾抽的飞上了天,然后大虎昂着头张着嘴,接到了掉下来的狗头。 嘎嘣一声脆响,狗头被大虎咬碎了,化作一团糖稀,大虎几口吃了下去,然后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回味无穷的样子。 地上的獒犬只剩下一个头了,反应变得有点迟钝了,而且头是歪着长得,它站起来之后身子有点不平衡,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有点搞笑。 诸葛钢铁又舀了一勺糖稀泼到獒犬脖子上断头的地方,獒犬脖子晃了一晃,原来那个头的断口合上了。 獒犬再晃一晃脖子,长在一边的狗头晃到了肩膀中间,然后诸葛钢铁再浇上几勺糖稀,獒犬的身子又长大了两圈,差不多跟大虎一样大了。 “别浪费糖稀了,没用的,今天我见到那只虎了,不过当时只是一只小猫,这是猫化虎,跟鱼化龙一样……”包旗伸着头,对诸葛钢铁说道。 诸葛钢铁瞪了包旗一眼,打断了包旗:“你眼睛瞎了吗?人家的老虎那么大,咱们的狗这么小,不弄得大一点怎么能打得过它!” 包旗语气突然强硬了,大声说道:“你弄得再大,也只是让那只猫化虎多吃一点而已,你没看到吗,人家流着口水,正等着你的狗过去送菜呢!” 这次诸葛钢铁没有用蒲扇,而是用勺子直接敲到了包旗的头上,骂道:“老娘给你一点脸色,你要上天了,大声叫什么!” 包旗捂着满头的糖稀,咬着牙退到了后面,再也不出声了。 “诸葛大嫂,你这样对待男人,婚姻是要出大问题的!”沙阔海看了包旗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同情。 “老公,你看看你看看,我对你多温柔了,所以你要珍惜啊!”程月也笑着对我说。 南风一直冷眼看着,使劲按着狮子的头,不让狮子爬起来。 诸葛钢铁看来平常对包旗蛮横惯了,根本不在乎众人的评说和包旗的反应,而是对着狗屁股上一扇,獒犬尾巴一下竖起来老高,出了一声狼嚎。 诸葛钢铁大铁勺一挥,说道:“哼哼,他有猫化虎,老娘有狗变狼,谁怕谁!” 狼不可怕,但是跟狮子老虎一样个头的狼就有点可怕了,这一声狼嚎震得南风的狮子一个哆嗦,脖子上的鬓毛本来是蓬起来的,现在一下塌了下去。 大虎也连连后退,直到尾巴碰到了我的脖子,这才停了下来。 程月用脚碰碰我,说道:“老公,大虎好像有点怕了,要不,你去打那只狼吧,狼这种东西,是铜头铁背麻杆腿,加上一副豆腐做的腰,记得要打狼腰和狼腿哦。” 程月这么一说,大虎扭过头来,看看我和程月,一张硕大的虎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有点似曾相识。 我想起来了,老史每次“捡到大漏”,跟卖家谈价钱时,我在场的话,老史就会偷偷给我一个这样的笑容。 我趴在程月耳朵边,小声说道:“大虎哪里是怕了啊,而是他想吃糖稀,又怕那边炉子里的火,所以不敢过去,它装作害怕后退,只是想把那只糖做的狼引过来,他好大吃一顿。咱们配合它诱敌深入好了,现在……” 我话刚说半截,程月猛地站了起来,大呼小叫的说道:“大虎真的怕狼?那你抓紧过去啊,千万不能让狼咬伤了大虎!” 程月大呼小叫的喊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沙阔海早就看穿了,摇着折扇对我笑笑。 南风也看出来程月是在演戏,忍不住歪着头“切”了一声,对程月的演技很是不屑。 包旗伸头刚想说话,糖稀的勺子晃了晃,吓得他马上缩回头,坐到炉子边,坚决不再开口了。 等到獒犬彻底变成一只大尾巴的巨狼,诸葛钢铁用蒲扇点点狼扫帚一般的尾巴,说道:“去吧,给我咬死那只大猫!” 巨狼一声凄厉的狼嚎,然后奔了过来,大虎动都没动,蹲在原地连尾巴都不扫了。 巨狼在快到大虎正面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脚步,动作很是敏捷,一个变向弹跳,从大虎的侧面动了攻击,张嘴来咬大虎的脖子。 诸葛钢铁真的以为大虎吓傻了,看了看程月手里的半瓶水,脸上一片喜色,估计她认为干掉大虎,再消耗掉程月手里的水,就胜券在握了。 就在狼嘴快到大虎脖子边的时候,大虎一个扭头,直接把自己的脑门送到了狼嘴里,巨狼咬着大虎的鼻子,用力的合上了嘴。 咔吧一声,大虎的头实在太硬,把巨狼的牙都磕掉了,然后大虎一甩头,巨狼的上下颚一下裂开了,一张狼嘴再也合拢不上。 大虎一抬虎爪,把巨狼划拉到自己面前,一口咬掉了狼头,吃的嘎嘣脆,一条狼被它几口吃光了,只剩下一条狼尾巴。 大虎叼着狼尾巴,扭过头跑到程月身边,把嘴里的狼尾巴对着程月晃了晃。 “我就说嘛,这是一只好猫,大美女,这只猫是把糖稀狼尾巴,当成棉花糖送给你。”沙阔海坐在地上,笑的很开心。 程月看看狼尾巴上面沾着泥土和野草,拍拍大虎的头说道:“虎子,还是你吃吧,我刚吃了一个蛋糕,现在不想吃甜食。” 南风的狮子再也威风不起来了,趴在那里动都不动,甚至都不敢看大虎一眼。 诸葛钢铁估计已经用尽了全力,再也造不出更厉害的东西了,扭头对着南风说道:“南帅哥,你的狮子该出马了,你放心,只要你赢了,小精灵你尽管带走,我只要那只老虎就行了。” 看南风没有说话,沙阔海说道:“南风欧巴,你不是很叼的嘛,现在人家诸葛大嫂都让步了,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是等着岳兄弟把媳妇送到你手里?你是能让狮子吃了搭档的人,可别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无情无义,既然装逼这么久,那就亮亮你的本事好了,沙某人等着看狮虎斗呢!” 南风无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酷酷的,现在一边是催促,一边是笑话,再不出声那就真的坐实了装逼的罪名。 南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的符箓,从狮子的头,顺着狮子的背,一直贴到了狮子的尾巴上。 今晚的月光不错,而且包旗把糖稀炉子烧的很旺,就像小火堆一样,所以我看的很清楚,南风的符箓,就是那种白底红字的符。 南风一拍狮子的背,刚才还有点害怕的狮子站了起来,甩了甩脖子,在长长鬓毛的衬托下,一颗狮子头比大虎的头显得大了好多。 南风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狮子身上的符箓全部烧了起来,一股黑气弥漫狮子全身,黑气缭绕间,南风使劲对着狮子身上吹气。 南风这一口把狮子身上的黑气吹得裂开一条缝,狮子抖抖浑身的毛,抖散黑气之后,又抖出来好多的水汽。 等到黑气和水汽散尽,一只金黄皮毛的狮子出现在地上,比动物世界里面的非洲雄狮还大上一圈。 “好家伙,今晚我老沙算是见识了,狮虎斗啊,难得一见的!”沙阔海收起折扇,掏出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说。 我对程月说道:“我明白了,这只狮子就是被女魔扔到水塘里的石狮子!咱们路过栗木西家的时候,不知道南风用什么手段,把狮子从水里弄了出来,咱们听到的声音,就是狮子出水的声音!是了,鸡血门能操控石头,石狮子也是石头,所以才被南风弄成了现在这样。” 程月点点头,说道:“老公,既然是能启动阵法的青玉石狮子,也算半个神兽,咱们的大虎,能打过它吗?” 243 贪财玉猫 大虎是玉猫,对面是石狮,大虎身上有灵气,石狮子身上也有青玉石的杀气,而且又加上了鸡血石的灵气,还吃下了一个刚死的人,身上还有阴魂。 我对大虎能不能打败这只雄壮的狮子,也产生了怀疑,我突然想到了地坑狮虎斗,这次大虎和石狮子的对决,可是地坑狮虎斗的无限升级版! 大虎在我前面,尾巴不时甩到我腿上,我看不到它的表情,就拍了拍大虎的后背,问道:“小子,有把握没有?” 大虎刚刚把那根大大的棉花糖吃完,回头的时候还舔着嘴边的糖稀渣,对我张开嘴伸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老公,大虎的意思,好像是毫无压力。”程月笑着对我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然后把程月拉起来,我坐在石头上,说道:“那天你还说要学敲头揉背的,我今天跑前跑后的,连个放松澡也没来得及洗,累坏我了,抓紧给我敲敲头。” 程月很乖巧的站到了我身后,学着水波纹那天给姬怀先敲头揉背,给我按摩起来,两只玉手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温润,心里舒服到家了。 诸葛钢铁恨恨的看着我跟程月秀恩爱,包旗在她身后,什么表情我看不见。 不过我相信,此刻的包旗,心里肯定翻江倒海,保证会在心里羡慕的要死,要知道,咱的媳妇比他的媳妇漂亮无数倍,而且还温柔体贴。 沙阔海估计是单身,羡慕的看着我,没话找话说:“岳兄弟,要是把你的这只大猫卖给动物园,你说能卖多少钱?能做鬼脸的老虎,可是不常见的!” 我还没回答呢,大虎听说沙阔海让我把它卖了,一下窜到沙阔海身边,张嘴对着沙阔海的小腿就咬了过去。 沙阔海的度确实很快,大虎还没有咬到他,他的折扇就敲到了大虎的头上,不过对于大虎来说,只是挠痒痒而已。 大虎的牙,碰到了沙阔海小腿的时候,幸好程月喝住了大虎,不然沙阔海以后再说相声,就要金鸡独立的站在场内了。 沙阔海吓得脸色都变了,摸着大虎的头慢慢把脚缩回去,对大虎说道:“哥们,我是开玩笑的,把我卖到动物园,也不能把你卖了啊。” 大虎抬头拱了拱沙阔海的胸口,然后嘴里出低沉的虎吼,我喊它过来它也不听,看来大虎是非要给沙阔海一点教训不可了。 好个沙阔海,脑子转的很快,一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然后在大虎眼前晃了晃,大虎马上把目光放到了百元钞上面。 “哥们,还记得我晚上给你一百块的零花钱吗?为了表示我刚才胡说八道的歉意,再给你一百块的零花怎么样?景区的棉花糖五块钱一根,这一百块,能买二十根的哦,兄弟,拿着,下次说相声再赚钱,我还给你!” 沙阔海说完,小心翼翼的把一百块塞到了大虎的嘴里,大虎叼着钱,转过身子,用尾巴扫扫沙阔海的手,表示握手言和。 沙阔海摸摸大虎的尾巴,对我眨眨眼睛,嘴型是“好险”两个字。 等到沙阔海松开虎尾,大虎才摇头晃脑的,美滋滋屁颠颠跑了过来。 程月这次也忍不住赞同我晚上的说法了,跟我同时骂道:“这只吃货贪财猫!” 大虎跑到半路的时候,南风的狮子突然对大虎进行了偷袭,把脖子上的鬓毛抖成了一个金色的盾牌,从侧面去咬大虎的脖子。 青玉石狮子果然厉害,这一下要度有度,要力量有力量,竟然咬穿了大虎的皮毛,死死的没有松口。 好在大虎在关键时刻加前窜,这才躲开了咽喉要害,不过肩膀鼓起的部分,还是被狮子咬的出了血。 程月站起来就要过去救大虎,被我伸手拦住了,猛兽的拼斗,只要没有被咬住要害,一点小伤,根本决定不了输赢。 当然,我也是怕程月被狮子伤到了,要知道,这只狮子,连大虎这只玉猫的钢筋铁骨都能咬破,程月这个小精灵,要是被它咬上一口,那还得了! 大虎使劲的抖着身体,结果没有甩掉狮子,又扭头去咬狮子的半边脸,就在虎口碰到狮子耳朵的时候,大虎又把头转了过来。 大虎咬紧牙关,拖着死死咬住它的狮子,向我和程月走了过来,就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外面吃苦之后,急急忙忙要回到家人身边。 诸葛钢铁的表情很复杂,估计她看到南风的狮子占了上风,也盼望狮子能赢,但是狮子赢了南风就会带走程月,她可舍不得把小精灵拱手相让。 看到大虎真的不行了,南风得意的站在那里,连棒球帽都扔到了一边,脸上又是那种恶心的装酷表情,连个笑容都没有。 连沙阔海都看出了大虎要败了,跺着脚说道:“我可是老虎的脑残粉,这下好了,狮虎斗,竟然让狮子赢了!” 看大虎痛苦的样子,程月要去救大虎,我不想让她去冒险,把她手里的矿泉水抢了下来,程月都快哭了:“老公,快去帮帮大虎!” 我把矿泉水放到一边,心说再也不能坐山观虎斗了,就站了起来,一步跳到大虎面前,把真气灌注在手心,抬手一掌去拍狮子的头。 南风冷冷的说了一句:“难道是要二打一嘛!”然后跳了过来,扎稳下盘,手心向上,伸出右手挡住了我的手掌。 两掌相交,我感觉就像拍到了一块石板上,手掌被震得麻,但是毕竟我的手从上而下,南风的手是仓促迎战从下而上,他也被我一掌拍的后退一步。 南风显然也没想到我一掌有这么大的威力,看我的眼神也变了,然后他戒指上出柔和的红光,将他的右手蒙上了一层红晕。 我知道南风也是在运气,一边戒备的看着南风,一边抬腿去踢狮子,嘴里说道:“南风,我的手掌,也是能拍裂石头的!” 我踢出去的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大虎抬腿把我的腿碰开了,我骂道:“小子,你是不是疼的脑子都坏了,不认得我了?” 大虎摇摇头,很着急的样子,大嘴一张,一团红光对我射来,我连忙躲到一边,红光对着程月飞去,程月一伸手,捞住了那团红光。 程月看看手里,对我一招手,说道:“老公,回来吧!” 看我犹豫,程月又使劲招招手,我看看南风一眼,退回到程月身边。 南风看我离开狮虎斗现场,也跳出圈外,好奇的看着程月。 我走到程月身边,程月偷偷把手里的东西展开给我看,原来是沙阔海刚刚给大虎的那一张红色百元钞。 “大虎刚才碰到狮子的耳朵,而没有张口咬下去,就是怕嘴里的钱丢了,真是愁死我了,怎么摊上这么一只宠物!”程月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那我过去帮大虎,它把我推开,原来是想自己打败狮子——这小子真傻,早一点把钱吐给咱们不就好了!” 程月笑眯眯的盯着大虎,说道:“它不是没有你聪明嘛!看你要帮它,它不想被人家说是二打一,这才把你推开的,一着急,才想到把钱吐给我。” 我扭头看看大虎,还傻傻的看着这边,我连忙把一百块对它亮了亮,说道:“小子,这钱让姐姐给你收好,回头买个储蓄罐给你放进去。” 大虎还是任由狮子撕咬,我跺着脚说道:“我保证不花你的零花钱!现在,你可以把那只狮子干掉了吗?你看你肩膀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沙阔海也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直忍着没出声的包旗,也噗呲笑出了声。 诸葛钢铁回头推了包旗一下,包旗不出声了。 得到了我的保证,大虎仰天一声虎吼。 244 狮虎对决 大虎现在是蹲坐在地上,狮子咬住它的肩膀死不松口,大虎看到程月把钱帮它收了起来,仰 这声虎吼传的不远,但是震撼力很强,连山洞上面的石头都震下来好多,把咬住它的狮子都吓了一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大虎突然站了起来,猛地一抖肩膀,狮子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狮子的牙齿,有两颗还留在大虎肩膀的肉上面。 狮子掉牙的痛苦,远远盖过大虎肩膀上的皮肉伤,把狮子疼的都快蒙圈了。 狮子肯定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没有还手之力的老虎,突然就大神威了。 看狮子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不知道生了什么,我不禁说道:“老虎是挂中堂的,狮子也就看个大门而已。” 大虎嘴一咧,开心的对我点点头,很自豪的样子,都忘记自己的真身,其实只是一只猫而已。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狮子就是伙夫。”程月也笑吟吟的说。 程月这句话可没得到大虎的认同,因为大虎已经跳到狮子面前,虎爪接二连三的打在狮子的脖子上,把狮子雄壮的鬓毛全部抓了下来。 我指着秃了脖子的狮子,对程月说道:“你看,狮子也就是鬓毛显得威武,现在没了鬓毛,一颗头比大虎可是小了一圈的。” 大虎转眼间扭转了局势,我跟程月都很轻松,沙阔海作为看热闹的,翻转越多就越热闹,他把折扇插在后领,嗑着瓜子,看的很开心。 “猫科动物的杀招,都是擅长锁喉,狮子对阵老虎,脖子上的鬓毛可以保护咽喉要害,可惜现在这只狮子,先不说气势输了一场,单是没了鬓毛暴露了咽喉要害,从这一点看,狮子必败无疑,何况,狮子的大牙,还掉了两颗,哈哈,还是虎威震天啊。”沙阔海吃着瓜子还不闲着,点评起来。 包旗的脸隐在诸葛钢铁的背影里,看不到表情,而诸葛钢铁这个胖妇人,并没有多深的城府,心里的想法都在脸上,表情一会是庆幸,一会是失望。 诸葛钢铁庆幸的是,南风的狮子败了,她还有希望带走程月;失望的是,大虎轻易扭转战局,她要想带走程月,别说我跟程月的身手了,过大虎的那一关,在她眼里都难比登天。 看到狮子一副颓废的表情,南风倒是很轻松的样子,让我有点吃惊,只见他走到狮子身边,把泛着红光的手掌拍到狮子身上。 跟当初曲风用鸡血石嵌入石头人身体一般,红光瞬间走遍狮子全身,狮子的个头虽然没有长大,但是被大虎抓掉的鬓毛,又长了出来。 狮子也精神了很多,立刻站了起来,抖抖脖子上的鬓毛,然后张开一张大嘴,吼了一声之后,嘴里掉牙的上颚,重新长出两颗尖刀一般的獠牙。 “刚才不过是热热身罢了,现在才是正式的开局!姓沙的,你叨逼叨个没完,不是说没了鬓毛没了牙齿,我的狮子必败嘛,那现在你再猜猜结果吧。” 南风说完之后,看我和程月并没有像他一样,对大虎进行再次升级,得意的抚摸着狮子的鬓毛,对沙阔海说了上面的话,语气里满满的自信。 “我还是坚持认为,老虎胜!”沙阔海看看场内,坚定的说,然后把脸转向了包旗:“老包,你感觉呢?” 包旗没有搭话,沙阔海又说:“老包,你要是感觉狮子能赢,咱俩打个赌,挂上一点彩头怎么样?我这里还有几千块钱。” 包旗还是没有搭话,诸葛钢铁对着沙阔海呸了一口。 沙阔海没有生气,笑着说道:“诸葛钢铁,我没有喊你包大嫂而是喊你诸葛大嫂,就是因为你太霸道了,一个男人,被你管的太死了,你要吃大亏的。” 这个时候,憋了老长时间的包旗终于话了:“姓沙的,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来狗拿耗子!包大爷我乐意!” 听到包旗这么说,诸葛钢铁很是开心,指着沙阔海说:“沙阔海,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保证让你出不了金陵!” 沙阔海笑了:“诸葛大嫂,看来你真的误解了,包旗表面是骂我,实际是泄心里的不快,对你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难免要走极端,你听我一言,现在就下山去,另寻如意郎君,这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诸葛钢铁被大虎打败之后,还赖着不走,不时看着程月和大虎,显然贪心太重,估计是想抓住程月,回养马会邀功请赏。 这么一个黑心的人,我是乐意讽刺她一下的:“老沙,你这个主意不太靠谱哦,让她另寻如意郎君,就凭她这个脾气和控制欲,哪个男人愿意跟她?” 沙阔海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岳兄弟说的是,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过就算找不到男人,诸葛大嫂也是可以削为尼,青灯古佛度过余生也是不错,这一副强过打铁的身板,修炼一下佛家的硬功夫,说不定还能成为武林佳话……哈哈哈……” 诸葛钢铁实在气不过,先是用蒲扇对着沙阔海扇起一阵卷地风,然后操着大铁勺,对着沙阔海跳了过来。 沙阔海跳起来躲过卷地风,紧接着手一扬,一大把瓜子壳对着诸葛钢铁打了过去。 诸葛钢铁用蒲扇一挡,瓜子壳把蒲扇打成了莲蓬,穿过去之后,打在诸葛钢铁身上,痛的她哇哇直叫。 这个时候,我竟然在包旗脸上看到了一丝快意,我毫不怀疑此刻沙阔海出手杀了诸葛钢铁的话,包旗甚至会感谢沙阔海。 诸葛钢铁还想扑过来,沙阔海说道:“诸葛大嫂,你那两下子就别过来了,我刚才出手的瓜子壳你就挡不住,我要是把兜里的瓜子扔过去,你就死定了,所以,今晚就算了吧,只要你能活到明天,再让我走不出金陵也不迟。” 诸葛钢铁本来还想动手,结果南风的狮子已经扑向了大虎,她就坡下驴,不再去找沙阔海的麻烦,扭头去看狮虎斗了。 南风的狮子落地的时候,把地面踩出了四个大坑,一头把大虎撞出去多远,幸好大虎很快站了起来,没有受太大的伤。 程月看看我,问道:“老公,咱们的大虎,能赢吗?” 我看出来南风狮子跟之前的不同了,现在狮子抬腿走动的时候,比大象还要沉重,心说不会吧,这只狮子,现在难道有了石狮子的重量? 真是那样的话,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两万斤啊!大虎硬碰硬肯定不行了,但是缠斗的话,狮子的鬓毛护住咽喉要害,大虎的胜面可就低了很多。 我对程月说道:“你手里的矿泉水,配合凤尾梳,能够弄成一把大刀吗?要是能的话,等会一看大虎危险,我先过去缠住南风,你用大刀劈那只狮子。” 程月把地上的矿泉水瓶拿起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然后看我的时候,脸也红红的。 我知道,水太少了,不够程月用的。 我心说姑奶奶,刚才你看戏的样子,稳坐钓鱼台一般,现在好了,大虎的性子上来了,想拉着它退回山洞已经不可能的了。 大虎疯了一般,在狮子前后左右跳来跳去,老是想着去咬狮子的咽喉,可惜,狮子新长出来的红色鬓毛不但坚硬,而且很是繁密,牢牢护住了要害。 狮子的动作虽然比之前慢了很多,但是无论是伸头还是抬爪,每一下都有万钧之力,大虎只要碰上,就会被打的滚出多远。 我看看南风,随时准备趁他没反应过来,过去帮大虎一把,但是南风也想到了这一点,死死的盯着我,只要我出手,他就会过来拦着。 眼看大虎身上伤痕累累,虽然不致命,但是不住的流血,也会让大虎慢慢衰弱,我急的心里起火,这就要跳过去参战。 245 故技重施 眼看大虎被狮子不停的打倒,我刚想跳过去先拼南风后帮大虎,程月对着大虎喊道:“虎子,抓它的鼻子!” 大虎听到程月的呼喊,晃了晃虎头,甩掉头上被狮爪拍出来的血,然后跳到狮子面前,一掌拍到了狮子的鼻子上。 程月提醒的很对,那天在栗木西家里,大虎一爪抓破了石狮子的鼻子,这次大虎也没有失手,把狮子的鼻子拍的粉碎。 狮子没了鼻子,在地上晕头转向,四蹄把地面踩得山响,连大虎的毛都没碰到一根,大虎围着狮子打转,伺机再给它一下子。 南风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狮子扔了过去,石头正好打在狮子的鼻子上,马上又化作一个大大的狮鼻,还往外喷了两道石粉。 喷出石粉之后,狮子眨巴一下眼睛,一下发现了大虎的位置,跳到大虎面前,张口去咬大虎的脖子。 大虎甩头躲开,狮子一个低头,顶到了大虎的肚皮上,把大虎撞得飞上了天,这一撞力道很大,半空中的大虎,不但肚子凹了下去,连脸都变形了。 大虎落到地上不停的翻滚,等滚到我脚下的时候,虎形都被撞得没了,已经变回了猫咪形状。 “一只猫咪而已……”南风装逼的表情又回到脸上,淡淡的说。 “本来是一只猫咪,它要不是变回来,我还发愁怎么带着一只老虎回家呢!”程月抱起大虎,气场一点没输,强硬的回复南风。 大虎一到程月怀里,我也放心了,身后是山洞,我们只要在狮子扑过来之前退进去,南风他们破不了山洞里的阵法,根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要不了多久,老史发现我们还没回去,一定会顺着路找过来,援兵一到,撑到天亮,南风的狮子一身阴气,见到阳光保证变成石头。 想到这里,我拉了拉程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硬拼,跟我退到山洞里等老史过来。 程月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把大虎交到我怀里,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多半瓶水虽然不能变成大刀,不过搭配冰魄神掌,抵挡一下南风的狮子还是可以的。 大虎虽然变回了猫咪模样,但是身上的伤痕还在,好多地方还在流血,把我心疼的要命。 我恶狠狠看了南风一眼,心说你小子有种跟我穿过山洞,到了泉水边上,我媳妇保证打的你和你的狮子,爹娘都认不出来! 在我准备退回山洞的时候,大虎在我怀里挣脱,抓着我的裤子滑到地上,我感觉腿上一凉,低头看时,发现我的裤子口袋被大虎挠开了。 口袋里面我经常用来试毒的小白玉,已经到了大虎的爪子里,这块白玉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虽然一直没有养活,但是经历了不少毒性。 大虎抬爪把白玉扔起来,一张口吞下了白玉,然后身上的毛一根根竖起来,两只不同颜色的阴阳眼,也比之前亮了很多。 南风看到大虎没有变大,并没有让狮子攻击大虎,而是斜着眼说道:“老虎都打不过我的狮子,变来变去成了一只小猫,再打也是找死!” 我知道大虎这是在狮子手底吃了亏,心里气不过,吞下小白玉,吸收了小白玉曾经接触过的毒气,宁可伤了自己也要干掉狮子。 大虎现在为了尊严是豁出去了,没等我和程月伸手抓住它,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狮子对着大虎张开了大嘴,等着大虎跳到它的嘴里。 结果大虎现在很是灵巧,爪子在狮子的獠牙上面一蹬,跳到了狮子的头上,然后又爬到狮子的后背,两只前爪死死抓住狮子的鬓毛。 狮子甩了几下,根本没有甩掉大虎,大虎站稳之后,后腿在狮子背上使劲蹬了起来,像它在老史师父坟墓前面刨坑一样。 大虎后腿每一下蹬出,爪子和狮子后背都擦出一片火星,狮子竟然蹲了下去,好像是在享受挠痒痒的感觉,根本不在乎大虎的蹬刨。 诸葛钢铁突然伸手,对着包旗做了一个斜劈的动作,动作幅度不大,但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这是告诉包旗,等会南风得手之后,他们想要黑吃黑。 南风好像没有看到诸葛钢铁的小动作,笑着对我说:“小猫蹬狮子,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程月怕大虎会有闪失,让我出手去救大虎,我摆摆手,说道:“反正现在狮子还趴着,咱们再看看好了。” 程月太担心大虎了,看我不过去,她要过去,在这个时候,大虎后爪停止了蹬刨,回头把小小的猫嘴,对着刚才蹬刨的位置咬了下去。 狮子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晚了,大虎几口咬开了它的后背,从它身体里抽出了一根脊椎骨。 我一下想起来了,当初大虎是咬破卷毛猪的后背,抽出了卷毛猪的脊椎骨,这才把卷毛猪干掉的。 大虎这是故技重施。 沙阔海看着大虎,说道:“前天我在夫子庙那里说相声,遇到了一个瞎子耍着一只金丝猴,在我临边招徕看客,大家都是走江湖卖艺的,我跟他聊了聊,瞎子知道的很多,他说独脚大盗讲歪理,有一头吃人肉和酒糟的卷毛猪,好像是被一只小猫咬出了脊椎骨,难道是这只猫干的?” 听沙阔海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瞎子是姬怀先,金丝猴是讲歪理,一定是讲歪理跟姬怀先说了饭店里的事,姬怀先又跟沙阔海聊了出来。 姬怀先和讲歪理来金陵,难道也是被五帝钱吸引来的?没等我多想,南风跳到狮子旁边,手上的戒指红光又在手掌上面游走起来。 大虎还在狮子的背上,南风挥掌对大虎的头拍了下去。 我跳过去有点晚了,南风的手掌结结实实拍到大虎头上,不过大虎扯着脊椎骨躲开了,南风这一掌,反而拍到了狮子身上。 轰隆一声,一个石狮子现出了原形,四条石腿都被南风这一掌拍断了,狮子的身子一下趴到了地上。 地上的大虎咬着那根长长的脊椎骨使劲一甩,脊椎骨钢鞭一样对着南风的胳膊扫了过去。 南风虽然手上红气缭绕,竟然没敢硬接那根脊椎骨,而是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脊椎骨之后,伸手把一张符箓贴到了脊椎骨上面。 符箓贴上来的时候,大虎撒嘴扔掉了脊椎骨,符箓爆燃之后,脊椎骨化作一条石鞭。 一团黑气从石鞭上面冒出来,凝结成了一颗小黑球,然后慢慢的落到地上,渗入泥土之后不见了。 我本来还纳闷石狮子体内怎么还有脊椎骨,这下算是明白了。 南风把石狮子从水里唤出来之后,石狮子还没有多厉害,但是吃了南风的搭档之后,用南风搭档的残余魂魄,在体内生成了一条支撑它的脊椎骨,这才跟大虎斗了这么长的时间。 看到石狮子趴下来,大虎不顾一身伤痕,跳到石狮子身上,仰头对着天,沙阔海忙的想要捂上了耳朵。 沙阔海还没捂上耳朵,大虎叫出了声,并没有惊天的虎吼,出口是两声“喵呜”。 沙阔海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变形的神兽,身上的罡气不足的话,未必有真身厉害。” 虽然南风和包旗两口子都被大虎镇住了,但是我心里明镜一般。 大虎消化了鳞施的灵气,去掉了吃下的鬼气,体内刚刚清洁,现在又有了小白玉上面积蓄的毒气,大虎随时都会倒下。 沙阔海好像真是来看热闹的,对着大虎一竖大拇指。 程月跑过去把大虎抱回来,我拉着她想要躲到洞里,结果程月摸着大虎身上的伤痕,冷冷的看着南风。 “大虎虽然赢了,不过吃了太多苦头,我要教训一下这个南风!”程月把大虎交到我手里,提起了地上的矿泉水瓶。 南风没有理会程月的狠话,一掌拍碎了狮子身体。 246 料事如神 看南风拍碎石狮子,我一下想到了什么,拉着程月后退的时候已经晚了,南风接连挥手,石狮子的碎片分几批飞到了我身后,把山洞口封死了。 我要是去挖山洞,南风他们会从背后偷袭,既然没了退路,我跟他们斗一斗好了,毕竟,我跟南风至少也能打个平手。 程月还有多半瓶水,突然发力的话,挡住包旗两口子应该不成问题,因为那口熬糖稀的锅里,现在只剩半盆糖稀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沙阔海,但是程月对沙阔海很放心,坚决认为一个有着良好职业道德的相声艺人,绝对不会是个坏人。 看南风没有急着动手,我反而坦然的坐下了,小声告诉程月要稍安勿躁。 无论是在讲歪理饭店,还是在海州湾的渔家院子里,坏人之间都是明争暗斗的,咱们看看局面再说,省得先出手惹来围攻。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我这么跟程月强调之后,程月笑着点点头,把矿泉水插进口袋,站到我后面给我捶背了。 我摸摸大虎身上的伤口,都是浅浅的皮外伤,外伤不用担心,怕它压不住体内的毒气,要是中毒了麻烦了。 我用手摸摸大虎肚腹,感觉到它体内有个小小的气泡,这个气泡应该是毒气聚成的。 我使劲揉着大虎的肚子,想要让毒气化开,大虎只要能一个屁把毒气崩出来,基本没有事了。 沙阔海看看我身后的程月,对包旗说道:“老包,看看吧,人家的媳妇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诸葛大嫂有没有给你敲过头捶过背。” 南风封堵了我的退路,也变得不急不躁了,这次竟然接过了沙阔海的话茬,说道:“姓沙的,你这不是恶心老包的嘛,明知他在家只有给诸葛捶背的份,你还偏要挑人家的痛处说。” 南风难道以为沙阔海也是奔着程月来的,这是想拉着包旗,一起火拼沙阔海? 不对,我感觉南风这话,更是挑出了包旗的痛处,有给包旗的夫妻关系火上浇油的意思! 沙阔海刚要说话,南风对着他扔出了一颗小石子,沙阔海动作很快,抽出脖子后面的折扇,打开之后挡在身前。 南风扔出的石头虽然带着劲风,但是碰到折扇之后,被轻易挡住了。 虽然南风一招没有得手,但是把沙阔海想说的话压了回去,趁着沙阔海没有收起折扇的时候,南风用平静的语气,跟包旗聊开了。 “老包,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出手,不过你也看到了,小精灵好像有水才能发功,她手里半瓶水,咱们受点小伤,拿下她并不难,但是这只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姓岳的小子也跟我的功夫旗鼓相当,所以要拿下小精灵,必须先拿下这只猫,再干掉姓岳的小子。咱们这样好了,联手对付他们,得手之后,猫咪给你,你可以在猫咪身上涂一层糖稀,把它变成你的宠物,我呢,只要那个小精灵,这样咱们的胜算多了,老包,你感觉怎么样?” 包旗没有搭话,诸葛钢铁把手里的勺子对着南风扬了扬,说道:“南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可是说了的,你要是能得手,小精灵你带走,我们留下猫咪,现在你要是想和我们联手的话,那不能这么分配了。” 沙阔海突然指着诸葛钢铁说道:“诸葛大嫂……” 诸葛钢铁正在跟南风谈条件,听到沙阔海插嘴,出言打断了沙阔海:“姓沙的,你难道也想分一杯羹?” “诸葛大嫂,我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说实话,有吃有穿行了,我是容易满足的人,不像你们,都想在门派里面使劲往上爬!而且小精灵跟岳兄弟卿卿我我的,我可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当然,我看热闹,但是不喜欢管闲事……” 诸葛钢铁再次粗暴的打断了沙阔海:“既然想看热闹,你老老实实看你的热闹,怎么比老娘们还会叨叨叨,你有完没完?” “好吧,既然诸葛大嫂都这么说了,那我闭嘴看热闹了,不过只要我闭嘴,不出一炷香,咱们这里会有一个大活人躺下,不信咱们走着瞧!” 沙阔海说完,又收起了折扇,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一把瓜子继续嗑起来。 程月趴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沙阔海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跟海金钱一样,能够给别人下毒?” 我隐隐约约猜出了沙阔海的意思,小声对程月说道:“沙阔海没有下毒,但是很快要发生一件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你看戏行了。” 沙阔海看我跟程月窃窃私语,对着我笑笑,掏出一包瓜子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撕开包装之后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嗑开瓜子壳,把瓜子米喂到大虎嘴里。 大虎好像有点累了,不过有吃的它是不会放过的,吃了瓜子米抬头看看我,好像嫌我嗑的慢了。 “老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南风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包旗说道,还拔腿走了过去。 诸葛钢铁一伸手拦住了南风,用勺子指着南风说道:“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联手!” “我不是跟你们联手,我只是跟老包联手。”南风笑眯眯的说道。 “老包凭什么跟你联手?”诸葛钢铁有点动怒了。 南风突然一伸手,先是撩开诸葛钢铁的铁勺,一掌拍到了诸葛钢铁的胸口,等到他手掌拿开,诸葛钢铁的胸口多了一块血红的石头。 “凭我帮老包的下一次婚姻开了一条路!”南风说完,夺下诸葛钢铁手里的蒲扇和铁勺,对着包旗扔了过去。 诸葛钢铁一转脸,看到包旗接住了铁勺和蒲扇,说道:“老包……” “我又没杀你,谁动手的你找谁去!”包旗从挑子里面拿出一个小马扎,坐在上面,低头去看炉火,眼睛都没有扫诸葛钢铁一下。 诸葛钢铁又看看沙阔海,沙阔海摇摇头,说道:“诸葛大嫂,你太霸道了,根本不懂怎么为人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的男人没面子,当着这么多人你都这样,私下里更不用说了,刚才我可是提醒你多少遍了,你却当做耳旁风,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想救你也不好出手,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对你一往情深,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包旗再借题发挥,传到江湖上,我以后怎么见人……” 料事如神的沙阔海,说着说着自己住嘴了,因为诸葛钢铁身上开始冒出红光,一张脸像是被强劲的风吹着,横肉都快剥落下来。 等到诸葛钢铁身上的红光,往她胸口的鸡血石上面汇集的时候,我想到了当初曲风的鸡血石在我身上的感觉。 那会的鸡血石陷入我的肉里,身上像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搅和,想要将我的和灵魂剥离开来,然后拿走我的灵魂。 此刻的诸葛钢铁的感觉,应该跟我当初的一样,不同的是我死里逃生,而诸葛钢铁,已经被她的老公抛弃了,魂魄被一点点的吸到了鸡血石里面。 等到鸡血石红的发黑了,南风伸手在诸葛钢铁的后脑上拍了一下,鸡血石从诸葛钢铁的身上跳了下来,南风一伸手,把鸡血石接在了手里。 “老包,咱们现在是战友了。”南风笑眯眯看着糖稀炉子,对包旗说。 既然诸葛钢铁是李东风的外甥女,那他两口子里,掌握糖人秘技的应该是包旗,而且包旗肯定比诸葛钢铁更厉害。 糖稀开始冒泡了,我本想趁着包旗还没有做法,过去踢了他的小火炉,结果大虎一个臭屁出来,熏得我睁不开眼,连程月都后退好几步。 我挥手赶着臭气,幽怨的看着大虎,大虎只是翻翻白眼,不过好了很多。 难道沙阔海是来帮我的,那把瓜子化开了大虎体内的毒气? 247 黑炭宝石 我怀疑沙阔海给我的瓜子,不是普通的瓜子,不然大虎体内的毒气,不会这么容易化开。 要知道,那些毒气不是释放毒气的那种毒气,释放出来的毒气是有形的毒素,小白玉上面积累起来的毒气,直白一点说,毒素好像是人的话,那小白玉上面的毒气,是毒素的阴魂。 我笑着对沙阔海点点头,笑里带着谢意,沙阔海也对我笑笑,然后接着嗑瓜子,我没看出来他笑容里有其他的深层意思。 难道沙阔海的瓜子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凑巧解开了大虎体内的毒气? 无论如何,我感觉沙阔海绝对不会对我不利,这样的话,毕竟我少了一个强敌,应付起来也轻松一些。 程月本来被诸葛钢铁的死震惊了,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她很单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杀了包旗的老婆,而包旗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程月纳闷的时候,大虎的屁出来了,不但熏得我想吐,把程月也熏得连连后退,等到臭气散去,我把大虎交到程月手里。 “老婆,你不是说冰魄神掌恢复七成功力了吗?当初封冻曲风的时候,那里可是树林,没有什么水的。”我小声对程月说道。 程月一边给大虎揉肚子,一边说道:“谁说那里没有水?树林边上有一个水塘,大虎起火的时候,是跳进那个水塘的,水塘里面的雾气弥漫,所以我冰魄神掌用起来很顺当,你只是当时受了伤,意识有点模糊罢了。” 我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现在听到程月这么说,心说对面的人,可不是海老虎那样的混混,程月算身法快,打别人耳光也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算了,不能每次都要程月保护我,这次我可要精神一点,让程月看看,什么叫男人! 我把瓜子交到程月手里,让她接着嗑出瓜子米给大虎吃,然后我整理一下衣服,走到了场地中央。 包旗已经把炉子里的炭火都倒了出来,重新换上一种乌亮的煤炭,接着把剩下的糖稀都加到了盆里。 我不能再等了,我看看包旗又看看南风,包旗的深浅我还不清楚,南风的功夫我已经见识了,先拿下南风吧。 “南风欧巴,来吧,让小爷领教一下你的高招!”我一边感应子刚牌,一边提起体内的真气,伸手对南风说道。 “老包,还要多久?”南风看看正在加热的糖稀,问包旗道。 “快了,一会行。”包旗一手用蒲扇闪着炉火,一手用铁勺搅拌糖稀,头也不抬的回答。 “我跟这个小子硬碰硬的话,差不多只能打个平手,要想拿下小精灵,你要抓紧一点了。”南风跟包旗说完,走到了我对面。 我没有多说,太祖长拳一招探马式,左脚上前,先是用左拳打南风的肋骨,然后压住右拳,等南风被我左拳拉长了拳架,我再用右拳打他露出的破绽。 南风毕竟比我大了岁,对敌经验很是丰富,用右掌挡住我的左拳,侧身避开我左路的锋芒,他的左掌来拍我的胸口。 南风的动作不慢,我只好用右拳迎了上去,拳掌相交,双方各退两步,南风手掌上的红光被我的真气挡住,并没有伤到我。 接下来我跟南风又拆了十几招,果然是势均力敌,谁也赢不了谁,在这个时候,我眼前彩光一闪,南风站在原地不动了。 原来是程月用她超快的身法,在南风身上倒了小半瓶矿泉水,然后一掌拍了上去,把南风冻住了。 虽然是小半瓶水,也在南风身体表面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冰柱,南风冻在里面动都不能动。 程月一招得手,人又退了回去,笑着对我说道:“看你打的辛苦,我只好出手了,现在是冻住了这家伙,你再过去把姓包的从火炉旁边赶走,我用剩下的水把他冻上,咱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慢慢向包旗走过去,没想到包旗一点没有害怕,而是甩甩手里的蒲扇,蒲扇上刚才被沙阔海打出的洞立刻合上了。 包旗把糖稀盆子提了下来,扇了一扇炉子上的火苗,火苗一下高了三尺,隔着火炉扇出来的风奇热无比,逼退了我不说,还把南风身上的冰冻化开了。 没了诸葛钢铁,包旗像变了一个人,不但冷静,而且还很自信。 包旗用蒲扇指着程月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小精灵不但需要用水,而且用的还是倾城夫人的冰魄神掌,当年我师父被倾城夫人打败之后,经过多次的实验,才发现只有晋省吕梁山脉产出的煤炭,能够抵抗倾城夫人的冰魄寒气,虽然我师父后来没等跟倾城夫人再次比试死了,但是给我留下了不少的吕梁煤炭,我炉子里的炭,是吕梁山脉中段关帝山出产的极品煤炭,有东方黑宝石之称,搭配我的雷火扇,出来的火是火中之王,虽然比不上道家的三昧真火,但是对付这个小精灵,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眉头一皱,又是倾城夫人,打败人家之后,人家不停寻找法宝,这才找到了关帝山煤炭,现在这所谓的火中之王,被用来对付程月了。 包旗果然有过人之处,一眼看出了程月身上的弱点,看来他刚才只是对诸葛钢铁有恨意,没有使出全力罢了。 南风挣脱冰冻之后,马上退到了包旗身边,把地上石狮子脊椎骨化成的石鞭勾到脚下,迅速掏出刚才吸了诸葛钢铁阴魂的鸡血石,弯腰把鸡血石放到了石鞭的一头,啪嗒一声,鸡血石牢牢的吸在了石鞭头上。 我知道南风这次搞出来的东西,不会比石狮子好斗,连忙跳过去,想从南风手里夺下那枚鸡血石。 包旗在火炉后面,把炉火对着我一扇,我感觉一阵热风夹杂着火星袭来,连忙往侧面退了过去。 好厉害的炭火,这阵热风阳刚之极,虽然只是跟我擦肩而过,也把我的衣服下摆点着了,我连忙拍打衣服灭了火,又示意程月往后躲躲。 怪不得程月让我把包旗从炉子边赶走,估计她也感觉到了包旗的炭火,对她的身子有害。 刚才南风问包旗还要多久能好,我还以为他是问糖稀多会熬好,现在看来,南风实际上是问炭火多会能好。 南风已经嚼碎一张符箓,化作一嘴的红水吐到石鞭上面,然后手上红光一闪,从石鞭一头抚过,一直摸到了石鞭的另一头。 这个时候,鸡血石突然化作蛇头,石鞭摆了几摆,化成一条长蛇,挺起上身,下半身盘成了一团,昂着头不停转动。 不过这条长蛇身上只有蛇骨,并没有血肉,动作也不是多快,昂着的头虽然转来转去,但是找不到目标的样子。 我心说既然包旗用关帝山的煤炭,那这里阳气肯定大盛,我的琉璃请火该用出来了。 我捏着琉璃请火的手诀,对着地上的石头长蛇一指,一团火焰从我指尖发了出去,然后打在石头长蛇身上,把石头都点燃了。 “精彩!今夜见识了品玉堂——岳兄弟,我听耍猴的瞎子说,紫桓县养玉人成立了品玉堂,想必你是掌门人啦——今晚见识了品玉堂和鸡血门青年才俊之间的对决,见识了猫狗狮虎斗,见识了老包的雷火扇宝石炭,见识了精灵的晃眼身法,又见识了火阳子道长失传已久的琉璃请火诀,这热闹看的,值了!以后说相声吹牛逼的素材又多了!” 沙阔海看的很开心,大声的说着话,南风看都不看着火的石头长蛇,而是冷冷的看着沙阔海,估计解决我之后,南风一定会杀了沙阔海。 看到石头长蛇在琉璃火里面扭曲着,我本以为这次能够烧掉石头长蛇,结果包旗拿着雷火扇对着石头长蛇使劲的扇了一下。 248 寸草不生 包旗用雷火扇对着石头长蛇身上一扇,轰隆一声,长蛇身上的琉璃火飞了出去,落到了诸葛钢铁的尸体上。 虽然石头长蛇身上的琉璃火没了,但是也委顿在地,没了刚才的生气,包旗又把盆里剩下的糖稀都泼到了石头长蛇身上,用雷火扇扇了一下。 那边死不瞑目的诸葛钢铁,被琉璃火烧到身上,瞬间成了一个大火球,随着尸体被烧的萎缩了,大火球越变越小,最后只有足球那么大。 包旗对着足球大小的火球一扇,那个火球离地而起,在半空里绕着圈子,对着我又飞来了,我连忙一个琉璃请火,对着火球发了过去。 琉璃火和火球撞到一起,琉璃火灭了,那个火球在琉璃火的撞击下,对着反方向飞了出去,南风连忙跳开躲开火球。 包旗用雷火扇再次一扇,火球变了一个方向,落到了石头长蛇身上,然后噗的一声,火球灭掉了。 火球灭掉之后,现出一团烧焦的皮肉,那团皮肉一下化开,从球状变成条形,布满了石头长蛇全身。 本来只是一副蛇骨的石头长蛇,瞬间活了过来,身上长满了皮肉不说,三角头昂起来,还吐出了信子,嘴里两根倒钩一般的毒牙黑的发亮。 这条长蛇,足足有七尺的长度,浑身都是乌黑发亮的鳞片,蛇信子都是黑色的,在地上转了几圈,游走到了南风脚下。 南风的腿抖了一下,包旗连忙说道:“别抖,不然它会误以为你是敌人,咬你一口的话,算是甘星海再生,也救不了你!” 南风闭上眼站稳了,长蛇在他腿上缠绕一圈放开了他,然后游走到了包旗脚下,顺着包旗的腿缠绕上去。 包旗用铁勺在长蛇的头上一点,长蛇松开包旗的腿,亲昵的用头点点铁勺,包旗拿开铁勺之后,长蛇又游走到了场地中间。 “程月,你走吧,你的身法快,他们追不上你的,你只要带着大虎走了,我自己脱身很容易的。”我盯着长蛇,头也不回的对程月说道。 “老公,你真的以为咱们要落荒而逃了?哼哼,你等着,我要他们好看!”程月很有信心的说道。 假如没有包旗的火中之王,程月说的话我还真的相信,但是现在,我不相信她,再次发声催促她抓紧走。 “我说过的,你在火里,我在火里,你在水里,我在水里,我哪也不去,你放心,我马上让大虎灭了他们。” 程月坚决不走,还把大虎搬了出来,我老半天都没有听到大虎的叫声,心说大虎还不知道多会能下地走动,指望它是不可能了。 不过程月很坚决,我也没办法赶她走,沙阔海依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只盼能够再拖延一会,老史回到破庙没有发现我们,能够过来帮忙。 南风在这个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对着沙阔海出手了,一颗石头带着劲风打向了沙阔海的面门。 沙阔海只是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把南风扔出去的石头打落在地,笑着说道:“南风欧巴,怎么连热闹都不让我看了?” 南风愣了,或许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沙阔海的深浅,不过他绝对有没有想到,轻飘飘的瓜子壳,能打落他的石头。 我也被沙阔海这一手镇住了,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厉害!白沙撒字看来不但是暗器功夫,还有内练一口气的法门。 记得程月跟我说过,假如和沙阔海对敌,她两三招能拿下沙阔海,现在看来,程月真的低估沙阔海了,算是有水的地方,估计她算十招,也未必拿得下沙阔海。 “南老弟,这姓沙的要是识相,现在逃走的话,咱们饶他一命,他要是赖在这里,那咱们也不急,一个一个的解决行了。” 包旗话说的很满,不过沙阔海只是笑笑,说道:“恭喜老包,死了大夫人,现在可以再找小的了,不过,你不怕李东风来找你的麻烦吗?” 包旗铁勺子一挥,说道:“哼,李东风那个老小子,不知道被谁逼的吞下了一枚扳指,五百年的僵尸毒已经攻心了,前两天跑到了金陵来找解药,我看到他整个人都快烂了,连阳光都不能见,现在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估计还能活个天,所以,我还真的不怕他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了,我又没对他外甥女动手,是鸡血门的人吸走了她的魂,养玉的小子用琉璃火烧了她的尸身,我最多有个护妻不力的过失,杀妻的罪名可落不到我的头上。” 原来李东风没死,现在也在金陵了,看来老史盼望整治李东风的愿望,有可能实现了,我今夜一定撑住,把这个消息带给老史。 “姓沙的,你走不走?”包旗问沙阔海。 “老包,我再看一会,我要看到你和南风两个人,等会怎么跪地求饶的,然后我才会走。”沙阔海收起了瓜子,把折扇掏了出来,笑着说道。 “好,你自己找死,别怪我不客气了!”包旗说完之后,用蒲扇扇了扇那条长蛇,长蛇又长大一圈,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 包旗用铁勺对着沙阔海一指,那条长蛇蜿蜒着,对着沙阔海游走过去,长蛇爬过的地方,野草瞬间倒下,连地上的泥土都黑了。 都说有些人坏到走过的路不让别人走,没想到这条长蛇走过的路,连草都不长,看来长蛇的毒性不但毒牙里面有,而且浑身都是。 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程月溜走,但是南风堵在山洞一边,封住了那边的退路,另一边是悬崖没法走,要想走要经过包旗的炉子。 万一我领着程月经过的时候,包旗把炉子里所谓的火中之王,扇到程月身上,程月这个凉性的玉精灵,很有可能被烧化或者毁容。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看沙阔海能不能收服这条剧毒的长蛇。 沙阔海在长蛇还没到的时候,对着地上一甩,汉白玉石粉撒到地上,成了一条白蛇模样,沙阔海用折扇对着地上的白蛇一扇,白蛇也活了。 活过来的白蛇跟黑蛇差不多长,但是细了一圈,盘在地上昂着头,等到黑蛇到了白蛇身边,白蛇的头闪电一般,咬到了黑蛇的七寸。 黑蛇任由白蛇咬住七寸,昂着头不理睬白蛇,黑蛇的这个姿态,突然让我想到了南风脸上那种“论最叼,天下舍我其谁”的表情。 沙阔海的白蛇三角头很明显,估计也有剧毒,使劲咬着黑蛇的七寸,不停把毒素灌注到黑蛇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趁着黑蛇白蛇相斗的间隙,沙阔海对我说道:“岳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包旗和南风这两个货,以前肯定认识,所以互相知道一点对方的底细,不然他们不会配合的这么巧妙,还打造出这么一条怪蛇来,我敢保证,今晚诸葛钢铁的死,大多数是这两个货早商量好了的,准备杀了我们栽赃” 我也有这个判断,他俩要不是早认识的话,南风怎么可能知道包旗煤炭的秘密。 南风毫不在乎的说道:“是有怎样?反正过了今晚,算不能把你和姓岳的杀掉灭口,我跟老包也能带着小精灵远走高飞,找个地方慢慢钻研,从小精灵身上参透修行的法门,闭关修炼之后我跟老包可以横行天下了!” 包旗也说道:“沙阔海,你真的以为我们抓住小精灵,会送到门派那里邀功请赏?你太看低我们了!用小精灵来修炼才是王道!” 不一会,白蛇不但没有伤害黑蛇,反而身上的白色鳞片慢慢变黑,等到白蛇身体黑透的时候,盘起来的下半身一下松开,肚皮朝上躺在了地上。 “老包,你这糖稀是哪里弄来的,效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南风高兴之下,终于不再装酷,摇头晃脑的样子,得意的对着问包旗。 249 片甲不留 听到南风用夸赞的语气问自己,是怎么打造出剧毒的黑蛇,包旗很得意,忍不住学着沙阔海,用雷火扇给自己扇了扇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包旗说道:“我最后加在盆里的不是普通的糖稀,而是蔗头龟碾碎的粉末,跟糖稀对半调和而成的,十几年前我师父被倾城夫人打败之后,为了提高自己找倾城夫人复仇,不但找到了火中之王,还学着苗疆的人炼蛊,不过我师父毕竟不专业,不过毒蛊没炼出来,倒是发现了一种剧毒,这种剧毒是用发霉的甘蔗养出来的蔗头龟,没想到今晚竟然派上了用场!” 蔗头龟又叫蔗虫,头形有点似龟,所以又叫蔗头龟,身如蛹有六足,比蟋蟀小点,喜欢蛀食甘蔗身上的糖汁。 秦叔以前在潮汕地区当过兵,他说自己当时上了一道菜,是油炸被拔掉了腿的蔗头龟,说是炸好之后,腹膏饱满,佐酒的话绝对美味。 我们那边有个说法叫做“清明蔗毒毒过蛇”,意思是清明之后甘蔗发霉了,发霉的甘蔗有剧毒,是不能吃的。 这个说法也被现代医学证实了,说是发霉的甘蔗里面含有一种毒性很大的神经毒素,人要是中了这种毒,是没有相应的特效药来治疗的,算侥幸留下一条命,也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没想到包旗的师父误打误撞,竟然用发霉的甘蔗,打造出了剧毒的蔗头龟,又被包旗掺着糖稀,运用到了南风的石头蛇上,两个人合力打造出了一条剧毒的石头黑蛇。 这个时候,地上的黑蛇已经咬住了沙阔海蛇儿的头,张开大嘴吞了下去,一会的功夫,沙阔海的蛇儿在黑蛇的嘴里不见了踪影。 沙阔海又洒出两把白沙,白沙在半空变成了两把菜刀,落地之后剁在黑蛇身上,把一条七尺多长的蛇剁成了三截。 包旗笑着说道:“沙阔海,你都说了蛇无砍头之罪,我这条蛇不但没有砍头之罪,而且断成几截也没事,因为它是一节节石头组成的。” 包旗说完,南风扔出两个石头,把断成三截的蛇儿接到一起,包旗一扇扇子,黑蛇地一滚,身子马上严丝合缝的恢复如初。 黑蛇再次向着沙阔海游走的时候,沙阔海掏出一把瓜子,使劲打在黑蛇身上。 叮叮当当,像锤子敲打铁钉的声音,那些瓜子碰到黑蛇的鳞片,擦出了一阵火星,沙阔海连忙后退,防止火星溅到他身上。 看到沙阔海后退,包旗和南风哈哈大笑,没等他们笑完,黑蛇的动作很快,已经缠上了沙阔海的身体。 等到黑蛇在沙阔海身上缠了两圈,把头昂起来对着沙阔海的脖子时,我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去救沙阔海。 我回头一看,程月飞霜镜垫在了大虎的屁股下面,让大虎保持一个坐姿,然后用梳子不停去梳理大虎身上的毛,对黑蛇的动静看也不看。 “咬死他!”包旗和南风一起对黑蛇喊道。 沙阔海用最后的力气,扬扬手里的折扇,对着自己的头部扇了几下,几团黑气从折扇里扇了出来,笼罩住沙阔海的全身。 黑蛇迅速咬住沙阔海的脖子,然后加紧了缠绕,有力的蛇身勒在沙阔海身上,沙阔海的骨节咔咔咔的响着,黑蛇竟然活活把沙阔海勒成了麻花状。 在我惊叹的时候,沙阔海的身体流沙一般,化作一团团的石粉落到了地上,在地上组成的两个字。 “傻逼。”包旗和南风看着地上的字,一起念了出来,然后面面相觑站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沙阔海是怎么金蝉脱壳的,但是我感觉跟秦叔那个障眼法非常相似。 包旗跺脚说道:“踏马的,让姓沙的溜了,这家伙的嘴没个把门的,回头真的找到李东风,告诉李东风咱们杀了诸葛钢铁,这又是不小的麻烦。” “你不是说李东风快死了吗?”南风说道。 包旗摆摆手手,说道:“李东风确实是快死了,但是他要是在临死的时候找上咱们,跟咱们来个同归于尽,拉咱们给他垫背不好了,他现在全身都是毒,咱们要是被他不要命的咬上一口,也是必死无疑——所以咱们现在,最好抓紧把小精灵带走,不然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咱们双拳难敌四手,再想带走小精灵可不容易了,毕竟,现在金陵到处晃荡这想夺宝的江湖人,要不是这里还没有开发比较偏僻,咱们早被围了起来。” 包旗说完,用铁勺敲敲地上放糖稀的盆子,那条黑蛇对着我游走过来。 对这条黑蛇,我的太祖长拳是用不上了,只好用琉璃请火诀,我一个琉璃火烧到黑蛇身上,结果黑蛇根本不怕火,变成一条带火的红蛇窜了过来。 南风笑着说道:“糖稀在我的炭火上熬过了,这条黑蛇等于是被火中之王炙烤长大的,你又没有三昧真火,只是琉璃火而已,伤不到他的。” 我没有理睬南风,看到黑蛇张口咬来,连忙踢起一块石头,打在黑蛇嘴里,黑蛇咬住石头,一仰头吞了下去,然后竖起身体,比我还高了两个头。 包旗也笑了,说道:“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了,这条蛇要是咬你一口,可不会见血封喉,而会让你痛不欲生,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的魂魄离身,变成一个魂魄不全的植物人,所以,小子,你还是抓紧自裁吧,省得受罪。” 黑蛇站的笔直,伸头张口来咬我,我躲它的攻击,伸手去抓黑蛇的七寸,在我将要抓住黑蛇七寸的时候,看着包旗和南风的笑容,我又收回了手。 毕竟这条蛇浑身是毒,而且鳞片显得很锋利,只要鳞片割破了我的手,毒气见血而入,我可真的要直挺挺的躺下了。 斗了几招之后,我只是徒劳的躲闪,打出的真气到了黑蛇身上,真气马上被光滑的蛇身抵消,我又不敢抓住黑蛇,现在对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幸好这条黑蛇还不能喷毒,不然我早中招了,我一边躲一边后退,等到我意识到身后是程月,不能再退的时候,黑蛇对着我的脖子又咬了过来。 这次黑蛇的速度奇快,眼看我躲不开了,身后飞了一块小小冰球,打在黑蛇嘴里,黑蛇吞下冰球之后,身体马上僵硬了。 是程月化水成冰,帮我挡住黑蛇了这致命的攻击。 看到黑蛇被冻住,包旗马上拿起雷火扇,对着炉子使劲扇了一下,等到火苗一窜老高,包旗的雷火扇使劲对着火苗扇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一个硬硬的东西砸到炉子的炭火上,那条火苗并没有被扇成热风吹到黑蛇身上,反而被砸的火星四溅,炉子都差点翻了。 炉子炭火上,响起滋啦啦的声音,还升腾起一阵水雾,把南风和包旗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连忙伸头看炉子上是什么东西。 黑蛇现在僵硬着,我不敢去动,但是它化冻之前也没法攻击我了,我也伸头去看,炉子上是个什么东西。 看过之后我也吓了一大跳,大虎浑身是冰,被扔在了炉火上面,冰很快化了,大虎身上裹上一层红色,皮毛都烧着了。 肯定是程月,用梳子梳过大虎之后,又用剩下的矿泉水冻住了大虎,然后把大虎扔到了包旗的炉火上。 我一边担心大虎,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遇到糖人秘术的人,只要发现他对我有敌意,我一定不能犹豫,要在第一时间杀了他! 包旗看着炉火上浑身冒烟的大虎,狞笑这说道:“既然小精灵你想烧死这只猫,那我成全你好了,保证烧的它片甲不留!” 包旗说完,拿着雷火扇不停的去扇火苗。 大虎在火苗上被烧的不停翻转,烤完上面烤下面,烤完下面烤上面,皮毛都烧没了,身上烤的都冒油了。 250 阔海献计 炉火上的大虎,完全是一块烤肉,已经看不到猫咪的模样,要是撒上盐和孜然的话,就可以直接开吃了。 我回头看看程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狠心,或许她是看我遇险,着急了才这么做的,不过用大虎的一条命,换我多活一会,这让我有点不甘心。 程月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炉火上的大虎,这让我有点纳闷了,难道大虎被烧,程月后悔了,现在脑袋坏了变成了傻子? 容不得我多想,包旗使劲一扇,把大虎从炉火上扇了出去,掉到了我的脚下,散热乎乎的烤肉味。 包旗接着又是一扇,一阵热风吹到黑蛇身上,轰隆一声起了火,烧的黑蛇身上的冰冻滋滋响,很快让黑蛇复原了。 这条黑蛇的鳞片估计比大虎的钢筋铁骨不差多少,毕竟沙阔海的瓜子都没有伤到黑蛇半分,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拼着被咬上一口,抓住黑蛇的七寸,想办法跟它同归于尽。 不过只要我死了,程月肯定不会独活,所以就算拼掉黑蛇,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离开海州的时候,我满以为自己练出了一口气,程月也恢复了一点功力,再加上大虎,行走江湖就算不能所向披靡,至少打不过也是能逃得了的,结果在金陵第一次遇敌,就要栽了跟头翻了船。 绝望、颓废涌上我的心头,就在这个时候,脚下传来“喵呜”的一声,我低头一看,烤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就地一滚,虎斑纹、阴阳眼的大虎又出现了。 我开心的抱起大虎,拍着它的肚子说道:“大虎,原来你没死,刚才差点心疼死我,哥哥天亮就给我买个储蓄罐,好好给你攒零花钱。” 我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大虎没有理睬我的情绪,而是从我怀里挣脱,跳到了地上,小嘴里口水拉拉的,很期待的看着那条黑蛇。 黑蛇游走到大虎面前,突然停下了,大虎这家伙恢复了精气神不说,而且贪吃的本性一点没有改变,回头又对我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脸。 大虎的眼神一下就被我读懂了,那意思就是,又来好吃的填肚子了! 黑蛇在大虎对面盘了起来,昂着头对着大虎吐信子,大虎一仰头,接着在地上一滚,又变成了一只白额吊睛猛虎。 黑蛇马上把头缩了回去,很是畏惧的样子,同时采取了守势,不再对大虎进行挑衅。 大虎难道这是脱胎换骨,可以在虎形和猫身之间自由切换了? 我看看程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这个先冰冻再火烤的方法,让大虎又进一步的,怪不得刚才大虎成了烤肉,程月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等我问程月,沙阔海慢慢从程月身后转了出来,掏出一把瓜子,坐在程月刚才坐的石头上,悠闲的磕了起来。 沙阔海边嗑瓜子边说:“大美女,怎么样,我教你的没错吧,你的猫变成老虎之后,身上缺了一点罡气,所以还没有小小的真身厉害,这次不同了,经过火中之王的锻炼,这次再变成老虎,可就是真正的神兽了。” 程月对沙阔海点点头,说道:“谢谢沙大哥指点,我的大虎也来了一个脱胎换骨。” 沙阔海笑笑,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大美女要是不相信我,我跟你说了也没用,你的大虎能变成现在的样子,主要是因为你对我足够的信任。” 程月对沙阔海点点头,然后对着我走过来,一把抱着了我,在我面颊亲了一下,说道:“老公,你辛苦了。” 形势好像又变了,我和程月开心的时候,包旗和南风两个都愣住了。 只要大虎能够挡住黑蛇,我就能挡住南风,而沙阔海收拾包旗,应该就是几招的事,毕竟他不像程月是个怕火的精灵,沙阔海变成石粉移形换位的功夫,是可以绕过包旗火中之王的攻击的。 只要沙阔海收拾了包旗,然后再帮我收拾南风,今晚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至于程月,她旁观就好了。 我挽着程月的手,走回到沙阔海身边,我仔细看着沙阔海身上,想找出他刚才用汉白玉石粉金蝉脱壳的法门,可惜什么也没现。 “沙阔海,你不是说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吗?现在怎么跟小精灵联手了?”包旗跟南风两个,同时出声指责沙阔海。 他们俩忘记了,沙阔海是干什么的! 沙阔海可是用嘴吃饭的,对着包旗和南风呸了一口,说道:“我老沙本来确实是看热闹的,但是你俩不但对岳兄弟两口子动了邪念,连我这个看热闹的也要杀了灭口,我要是还无动于衷的看热闹,我是得有多二啊!你俩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智商来衡量我啊——哎,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智商充值卡,你俩要不要?不对不对,你俩不是智商要充值了,而是脸都不要了!” “老包,少跟他废话,他叨叨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现在咱们的蛇儿还没败呢!我用上所有的家当,你再给它加把火!” 南风说完,从怀里摸出好几个鸡血石,全部扔到了火炉里面,等到鸡血石烧的裂开了,又扔了一张符箓在火里。 鸡血石的裂缝里面,挤出来几团黑气,包旗用扇子一扇,几团黑气带着火星飞到黑蛇身上,黑蛇马上又昂起了头,斗志昂扬的样子。 包旗用铁勺敲了敲炉子,说道:“我的蛇儿,身上的鳞片是火烧石头的金刚甲,身上又有剧毒,只要这只死猫被咬上一口,哼哼!” 蹲着的大虎好像是为了反驳包旗,站起来围着黑蛇绕着圈子,黑蛇的头跟着大虎转,也在伺机咬大虎一口。 嗖的一声,黑蛇对着大虎动了攻击,伸出来的头,度比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所有的毒蛇都要快。 蛇再快也快不过猫科动物,阴魂造就的黑蛇肯定也快不过大虎这只经过冰封火炼的玉猫,大虎只是扭动一下身子,黑蛇的嘴恰好离它的皮肉只有一寸。 黑蛇的攻击落空了,大虎趁着黑蛇缩头的时候,伸出虎爪,在黑蛇的七寸拍了一巴掌,把黑蛇拍的,蛇信子吐出来差点没有收回去。 第一回合,大虎完胜。 包旗和南风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自信都没了,沙阔海的瓜子终于吃完了,拍拍手说道:“老包,还有南风欧巴,我可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俩知道为什么这里狮吼虎叫的折腾,没有引来江湖人吗?就是因为无常鞭也到了金陵,那些懂得留得青山在的江湖人,已经全部溜走了,剩下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基本都被无常鞭收拾了,下场都很惨,所以你俩作为彻头彻尾的坏蛋,要是落到无常鞭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现在走还来得及。” 包旗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到火炉里,露出里面黑色的劲装,一手拿着铁勺,一手拿着蒲扇,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包旗说道:“我有关帝山的煤炭在手,现在就算是倾城夫人来了,我也不会怕,何况一个最近几年才蹿红的无常鞭!” 沙阔海摇摇头说道:“倾城夫人虽然喜欢找人麻烦,但是她除了对妖魔鬼怪下手不留情,手底下可是没有出过一条人命,现在大家都知道当初说倾城夫人杀人不眨眼那是谣传,所以倾城夫人功夫和法术再高,提到她大家也不会害怕,但是无常鞭就不行了,她可是出手就要人命的,‘鞭软手不软,骨断人不断’,见过她的人,有一个活下来的没有?尤其是你俩这样的坏人,只要被无常鞭碰上,要是不被抽断脊梁骨,我姓沙的吃翔三斤!” 这个时候,黑蛇在大虎躲开它一次攻击之后,就像计算好大虎的下一步,盘起来的身子突然甩开,缠到了大虎身上。 251 东风吹毒 沙阔海说话的时候,南风不停的扔出石头,石头到了黑蛇身上,马上变成黑蛇的一部分,增加了黑蛇的长度。 要说大虎现在连尾巴有七八尺长,那黑蛇就有两丈多长。 黑蛇长度增加之后,好像也变得聪明了,在一次攻击之前,就计算好了大虎的退路,在大虎躲开它一次攻击之后,突然甩开尾巴,盘起来的下半身正好挡在大虎的退路上,然后顺着大虎的肚子缠了上去。 黑蛇绕着大虎的肚子缠了几圈,伸头去咬大虎的脖子,大虎用前爪抵在黑蛇的脖子上,不让黑蛇的嘴靠近自己的身体。 黑蛇虽然咬不到大虎,但是不断收紧身子,把大虎的肚子勒成了一圈圈的,就像米其林轮胎的卡通代言人物一般。 看大虎落了下风,南风又得意起来,说道:“杀人,也要有杀人的本事才行,我跟老包两个,只要炉火没灭,无常鞭来了又如何!” 我跟程月担心大虎的时候,沙阔海笑笑说:“你俩瞎担心什么,我都说过的,从刚才开始,大虎就能在虎形和猫身之间自由切换,不信你们看。” 沙阔海对着大虎一指,果然大虎从一只猛虎又变成了小猫咪,身形突然变小,一下从黑蛇的缠绕中脱离出来,还趁机拍了黑蛇七寸一下。 大虎躲开黑蛇的攻击范围,就地一滚,又变成了一只猛虎,有了上次的教训,大虎不再轻敌,绕着黑蛇不停转悠,黑蛇的头也跟着大虎转。 大虎快的转了几圈之后,没等大虎动手,黑蛇的头一下趴到了地上,原来黑蛇被大虎活活的给绕晕了。 就在大虎的爪子按住蛇的七寸,另一只虎爪准备对着蛇头砸下去的时候,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包旗的胯下转过来,出现在了当场。 程月也害怕老鼠,躲到了我怀里不敢去看,我看了一下,现老鼠的屁股上,光秃秃的没有毛,还有几道抓痕,原来是那只反杀老鹰的田鼠。 大虎本来胜券在握,结果大田鼠一出现,大虎的眼睛一亮,从两个红色的小灯笼又变成了一金一蓝的阴阳眼。 大虎放开黑蛇就地一滚,从老虎又变成了猫咪,对着田鼠就扑了过去。 没办法,谁让猫鼠是天敌呢! 包旗趁机用铁勺敲敲火炉,把黑蛇召唤回到身边,直接用铁勺盛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煤炭,然后塞到了黑蛇的嘴里。 随着煤炭入口,黑蛇的头变成了红色,刚才被大虎狂揍的颓废没有了,甩甩尾巴,吐着信子,又昂起了头。 那只田鼠实在厉害,虽然没有能力反击大虎,但是面对大虎的每次攻击,都能灵活的躲开。 就在这个时候,平地起了大风,飞沙走石之后,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对着田鼠的头砸了过来。 在石头落下的时候,大虎一个纵身,回到了我和程月身边,而那只田鼠,被结结实实的砸中,压在了石头下面。 一个人影从远处过来,沙阔海脸色一变,连忙拉着我和程月推到山洞口,他掏出折扇就去戳那些封住山洞的石头。 “难道是无常鞭来了?”南风刚才说不怕无常鞭,现在却脸色都白了。 包旗看着远处飞奔来的人影,说道:“真是无常鞭的话,沙阔海不会这么害怕,来的绝对不是无常鞭,很有可能跟咱们一样,是打小精灵主意的人。” 南风封住山洞的石头虽然没有灌上水泥浆,也是坚固异常,石头之间像有血肉相连一般,沙阔海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隙,我连忙挥掌猛拍。 趁着包旗和南风疑虑间,又把黑蛇留在身边防备来人的时候,我跟沙阔海两人好不容易把石头墙推到,我们三人还有大虎,连忙躲了进去。 黑影很快到了,一个纵身跳到了石头上面,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原来是一个浑身脓血的僵尸,弯着腰垂着头站着。 僵尸头上的披肩长油乎乎的,像个鸡窝一样罩在他的头上,长挡住了他的脸,让别人看不到他的容颜。 僵尸的右手大的出奇,五根手指都有一尺多长,指尖闪着寒光,好似锋利尖锐的箭头,僵尸呼吸的时候,鼻孔里还有黑气冒出来。 僵尸是侧身对着山洞的,所以他留给包旗和南风的,也是一个侧影,这样,这个僵尸就显得更加神秘了。 看到来的不是无常鞭,包旗稍稍送了一口气,拍拍蛇头对着僵尸一指,黑蛇悄无声息的游走到僵尸身后,窜起来就去咬僵尸的脸。 此刻的僵尸,和南风装出来的那种酷相比,可是真的很酷到家了,对黑蛇的攻击毫不在乎,任由黑蛇咬在他的脸上,连动都没动。 黑蛇本来是红头黑身,咬到僵尸之后,僵尸脸上的脓疮被咬破了,黄色带着红丝的脓血进了黑蛇的嘴,黑蛇反而痛苦的扭动了身子。 跟刚才白蛇咬到黑蛇反而变成黑色一样,黑蛇的身子从头开始,慢慢变成了黄里带红的颜色,趁着还没有全部变色,黑蛇松开了僵尸的脸。 黑蛇从僵尸身上离开,马上又变回了黑色,绕着僵尸游走起来,估计是想找到僵尸的弱点命门,然后再动攻击。 包旗一眼就看出来黑蛇根本不是僵尸的对手,连忙用铁勺去敲炉子,想把黑蛇召唤回去。 就在黑蛇停止绕圈准备离去的时候,僵尸那只大手一伸,闪电一般抓住了黑蛇的七寸,然后另一只手对着蛇尾巴一扯,把蛇尾巴一下拉断了。 蛇尾巴掉到了地上,很快变成了几块石头,僵尸使劲一捏黑蛇的七寸,黑蛇出一声尖利的“咝咝”声,身体接着崩的直直的,停止了挣扎。 南风的身上,此刻只剩下了手上的鸡血石戒指,看到隔在中间的僵尸这么厉害,放弃了带走程月的打算,转过身子就想溜走。 包旗放下手里的铁勺和蒲扇,一把拉住了南风,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着站在石头上的僵尸,试探的叫道:“舅舅?” 听到包旗的呼唤,僵尸抬起了头,用手撩开长,一声咳嗽,一口血痰落到脚下的石头上,把石头都烧的冒烟了。 好毒的僵尸血! 僵尸把手里的黑蛇狠狠摔到地上,看到黑蛇不动了,僵尸这才转过身子去看包旗,包旗又喊了一声舅舅。 “是小包?诸葛呢?”僵尸开口说话了,每说一个字,都呼出一团黑气。 包旗和南风用衣袖挡住脸,防止黑气进入口鼻,我们在山洞里还好,黑气散去的时候,碰到洞口就会飘开。 看来这个山洞里的阵法,不但对鬼怪阴物有杀伤力,还能挡住尸毒。 这个时候,我也认出来外面的僵尸,其实并不是僵尸,而是中了五百年尸毒的李东风,现在尸毒已经进了他的骨髓,让他浑身都鼓出了脓包。 不知道李东风为什么还没死,不但能认出包旗是他外甥女的丈夫,还能开口说话,估计他离开海州之后,找到了延缓失去魂魄的药物。 我连忙把程月往山洞里面推推,又把李东风吞下犀角扳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事,简明扼要的跟沙阔海说了一下。 “舅舅,诸葛被山洞里的人杀了,她死的太惨了,真是尸骨无存啊!我带着这位朋友过来报仇,结果不是人家的对手,舅舅,你可要给诸葛讨个说法啊!” 包旗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把他跟南风撇的一干二净,开始给我们栽赃了。 李东风对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使劲吐出一口黑气,结果黑气到了山洞边上,就像碰到了无形的幕墙,又被挡了回去。 沙阔海也看出来李东风现在不一般,对着李东风说道:“姓李的,你可别上了包旗的当,诸葛钢铁是包旗跟他的朋友联手杀掉的。” 李东风听了沙阔海的话,鼻孔哼出两道黑气,又把脸转向了包旗。 252 悲惨遭遇 沙阔海听到包旗往我们身上栽赃,连忙对李东风说出了真相。 虽然我们就算不争辩,有山洞里的阵法挡着,李东风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毕竟这个杀人的罪名,我们不能平白无故的担下来。 “诸葛是我的结妻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杀她!”包旗怕李东风报复他,现在只能咬死口不承认。 沙阔海嘴不饶人,简单明了的几句话,就把南风杀了诸葛钢铁的过程说了一遍,南风听了刚想走,又被包旗伸手拉住了。 南风和包旗的动作,没有被李东风看到,不然李东风现南风想溜走,一下就会明白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舅舅,我是不会杀了诸葛的,我跟诸葛的感情先不说,单凭你的通天彻地的本领,我要是敢杀了诸葛,不怕你一招就要了我的小命吗?” 包旗这个分辨很是精妙,连带着使劲拍了一个马屁。 沙阔海马上把包旗说李东风活不长了的话复述一遍,现在沙阔海并不是一定盼着李东风杀了包旗,而是仗着站在安全地方,想看一个大大的热闹。 包旗的嘴这个时候也长挥了,一边拍马屁一遍撇清自己,还不时亲热的喊着舅舅。 在沙阔海和包旗不停的争执之下,李东风捂住了头,痛苦的蹲了下来,然后大吼一声:“我的脑子都快被吵炸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我明白了,虽然现在尸毒还没完全控制李东风的大脑,但是对他的思维也有了影响,李东风在动脑子想事情的时候,就会疼的受不了。 我对着沙阔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我要看看尸毒此刻能不能侵入李东风的大脑,要是侵入的话,李东风会是什么反应。 李东风突然跳到一边,动作比程月不慢多少,然后轻轻一脚,只是脚尖碰到了脚下磨盘大的石头,把石头挑的飞出去好远。 那只野兔子一般大的田鼠不见了,石头下面多了一个小洞,李东风疯狂的扒着泥土,把小洞扒开之后没有现老鼠,霍的站了起来。 李东风对着天上的月牙,喷出一股黑气,大吼一声:“老鼠哪里去了!” 南风这次再也不敢装酷了,对着李东风,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他可能由于长时间的装酷,一直笑的很少,所以这笑容显得很假。 南风更不敢跑掉,他的动作没有李东风快,假如他跑的话,等于承认是他杀了诸葛钢铁,说不定李东风只要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 包旗这个时候为了撇清杀妻的嫌疑,走了一步险棋,往李东风身前靠了靠,用关心的语气问道:“舅舅,你找老鼠干什么?” “我不但中了五百年的僵尸毒,还被这个僵尸生前杀的那些没有散去的阴魂找上了,尸毒入我血,阴魂缠我身,我在海州往金陵的路上,一直是痛不欲生,我记得童子尿能解尸毒,就跑到小学校里,在厕所里面喝……” 李东风说的童子尿能解尸毒,这个倒是不假,不过要看尸毒的深浅。 当初石翻天的徒弟潘子碰到程月那枚“呈”字玉佩,中了尸毒的时候,我让他用童子尿解毒,那是因为潘子拿到玉佩接着就扔掉了,而且程月是精灵不是僵尸,那些尸毒也只是棺材久埋地下,残留的一点带着尸毒的地气罢了。 像李东风这样扳指直接吞到肚子里,接着又运气让尸毒游走全身的情况,童子尿是没有多大效果,所以李东风就算从海州到金陵的一路上,喝掉了所有小学校里面的童子尿,也去不掉身上的尸毒。 听到李东风说趴在小学校侧身里面喝尿,程月差点吐了,就连大虎都伸着舌头表示恶心,沙阔海也攥攥拳头,表示对李东风很是佩服。 “前辈你为了解毒,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和屈辱,日后必能大有成就!”南风学着包旗,给李东风拍上了马屁。 李东风这些天好像很是憋屈,此刻只想倾诉,根本没有想到,已经把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丑事抖落出来了。 李东风继续说道:“一路走来,我喝了不少的童子尿,白天有阳光的时候,童子尿在我体内还真有驱毒的效果,身上也不是那么疼了,但是一到晚上,特别是有月光的时候,我身上的尸毒就又犯了,到了金陵见过诸葛一面之后,我实在没忍住尸毒,只好去郊外寻找小学校,偷偷潜入进去,那是一个农村小学校,厕所后面是个大大的露天粪池,我刚站到粪池边上,结果无常鞭就出现了,她肯定是现了我经常出入小学校,以为我想吃掉小孩子,一路追踪找到了我,这个臭娘们一声没吭就出手了,从我背后就抽了我一鞭子……天知道,我虽然是个坏人,但是对小孩子,我敢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恶意!” 包旗看出了李东风倾诉的,马上问道:“舅舅,你被抽了一鞭子之后,是不是回头跟无常鞭大战一番,教训了她一顿?” 李东风喷出一股黑气,然后抱着头沉默不语。 我看到李东风现在实在厉害,就想把程月拉到山洞那一头。 哪怕不到泉眼那里,只要到了泉水流出来的小溪边,哪怕李东风能穿过山洞,程月也能把他冻起来。 结果程月实在好奇,说大虎现在有了本事,咱们又在山洞里,暂时没有危险,听听李东风和无常鞭的对战结果再说。 沙阔海也说道:“都说无常鞭鞭下从来不给坏人留下一条命,李东风现在还活着,难道他真的能打的赢无常鞭?” 程月和沙阔海这么一说,我也好奇起来,索性不再催促他们往泉水那里走,大家一起等着李东风接下来的故事。 李东风缓了好一会,这才站起来说道:“我当时头脑疼的厉害,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是无常鞭的对手,被她一鞭子差点抽断脊梁骨,身体失去平衡,掉到了粪池里面!女人都是爱干净的,无常鞭也不例外,她根本没有靠近粪池,我知道她就在远处看着,我怕无常鞭再抽我,只好趴在粪水里装死,等了好久,我就要窒息的时候才敢抬起头,幸好,无常鞭已经走了。” 程月和我同时出一声感叹,沙阔海呸呸吐了两口,南风的一张脸全部是惊讶,根本挤不出笑容。 包旗脸上还是一副关心的表情:“舅舅,无常鞭真的有那么厉害,凭你现在的身手,都对付不了她吗?” 李东风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有问必答的老师,对包旗说道:“我现在的身手,就是从掉进粪池才有的,无常鞭走了之后,一只老鼠从粪池旁边的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我嘴边,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就抓住老鼠,咬掉老鼠的头,吃掉了老鼠的肉,让我没想到的是,老鼠被吃下去之后,不但对尸毒产生了抗体,还让我的功夫进步的飞快,从爬出粪池开始,我就到处去抓老鼠吃,要不是那些阴魂突然缠了我的身,我的尸毒就被老鼠肉解掉了,我本来是不怕阴魂的,但是无论我体内有尸毒,阴魂杀不掉我,却能引我的尸毒。” 此刻的李东风,再也看不出半点的采花贼模样,他一本正经的一言一语,都让我和程月差点笑出了声。 “既然老鼠肉对缠住你的阴魂不起作用,你为什么还要抓老鼠吃?”沙阔海在山洞里,伸着头问李东风。 李东风又看看地上田鼠挖出的洞,说道:“普通的老鼠只能去掉尸毒,但是刚才那只田鼠,已经是半个老鼠精,估计都快到了渡劫的关口……” 李东风说到这里,突然蹲下身子,疯狂去扒田鼠逃走时打出的洞,地上一时野草乱飞,泥土漫天。 253 钻地寻鼠 看李东风疯狂的去扒土,想要抓住老鼠吃掉,程月拉拉我的袖子,问我什么叫渡劫。 我告诉程月,老鼠要想成精变成人形,这和凡人想修行成仙一样,是逆天而行,需要经过一个天劫,这个天劫,通常都是天雷轰顶。 不能躲避,硬生生挨一下天雷就叫渡劫,渡劫成功,目的达到,修行更进一步;渡劫失败,轻则失去修为,重则魂飞魄散。 程月听我说完,低头想着什么,想了一会,程月抬起头,看我们身边的沙阔海还在注视李东风的动作,程月把我往山洞里面拉拉。 程月带着担心的语气,小声的问我:“老公,我算不算一个妖精?我是不是还要度过一次天劫?我是真的怕打雷啊,更不敢用自己的头接受一次雷击。” 我一下捂住程月的嘴,宽慰她道:“别瞎说,你是大地的胎儿,天生就是万物之灵,而且有思想的时候就是人身,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经受天雷轰顶。” 程月这才放下心来,又拉着我向前,也去看李东风扒坑,大虎几次想跳到山洞外面,都被我拽着尾巴拉了回来。 哪怕现在大虎能够打败李东风,我也不想让大虎去冒险,何况现在李东风那只怪手很厉害,一爪子下去就挖出了一堆土。 李东风边挖边喊道:“只要抓住那只田鼠吃掉它,我就能代替它去渡劫了,只要渡劫成功,不但我身上的尸毒阴魂能去掉的一干二净,还能让我修为大增,说不定直接跨入地形仙的境界。” 看到李东风疯狂的用手去刨泥土,全神贯注的在扒坑,包旗悄悄后退两步,一手牵着黑蛇,一手提着装着关帝山煤炭的布包。 包旗连糖人的挑子都不要了,炉火都没有熄灭,对着南风向远处摆摆手,意思是趁着李东风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人准备开溜。 说相声的人,各有各的特长演绎,分为帅、坏、怪、卖、快、赖,沙阔海就是相声里的“坏”的典型。 看到包旗跟南风要走,沙阔海对着李东风喊道:“老李,你一个人挖多费劲,怎么不请你外甥女婿和他的朋友帮你挖,三个人总比一个人挖的快一点!” 三人拾柴火焰高,李东风就算是被尸毒侵袭的有点傻乎乎了,但是也明白这个道理,从自己扒开的大坑里面跳了出来。 在沙阔海喊叫的时候,包旗很是精明,马上停住了脚步,还把身子转向了李东风这一边。 南风不知道是没有包旗的精明,还是对自己的轻功身法太过自信,兔起鹘落的背对着这边,向着远处飞奔。 李东风跳出坑现南风一个劲的跑,那只怪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了,落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南风的面前。 南风没有刹住脚步,一头撞到了李东风的怪手上面,怪手的五根手指箭头一般,其中最长的中指一下插进了南风的肩膀。 李东风接着伸手掐住南风的脖子,使劲把南风对着这边一扔,南风就摔到了山洞边上,躺在了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我掏出手电照到南风身上,想看他中毒深不深,结果南风这个时候一下坐了起来,捏了一个指诀,鸡血石戒指上面泛起红光。 南风这是想利用鸡血石运气,抗拒肩膀上的尸毒,结果正好犯了一个大忌,运气的时候反而让尸毒瞬间流走全身。 鸡血石戒指上的红光刚刚游走到南风的全身,马上由红转黑,等到红光和黑气都消失,一个肤白细嫩的帅哥变成了一条黑黝黝的汉子。 南风此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肤色比阿非利加洲的黑哥们还要黑,只有手指上的鸡血石还出微弱的红光。 沙阔海拿起一颗小石头,扔到了南风身上,南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沙阔海对着李东风喊道:“老李,你这一下不要紧,杀了鸡血门门主的小徒弟,以后鸡血门可不会跟你拉倒的。” 李东风纵身跳了回来,撩开遮脸的头,对着山洞露出自己一脸烂开的脓疮,比海金钱脸上的麻子恐怖了无数倍,恶心的程月蹲下身子不敢看。 李东风放下头,阴测测的笑着说道:“嘿嘿,你的是鸡血门的凤无影吗?老子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会怕他一个死基佬!” 李东风说的也是,他现在身不如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鸡血门的人来复仇呢,所以他对杀了南风一点没有担心。 程月对南风连一点同情都没有,说道:“南风让自己的搭档进山洞送死,又唆使狮子吃了搭档,这种连身边人都坑的家伙,死就死了!” 沙阔海连忙夸程月爱憎分明,是个懂是非明事理的姑娘,几句话把程月夸得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趴到我怀里。 包旗这个时候已经把布包扔到火炉边,弯下了腰,接着又趴在地上,李东风一个纵身,跳到了包旗的身边。 “小包,你小子的朋友刚才跑什么?到底是不是你和他合谋杀了诸葛?”李东风把怪手一下插到包旗身边的地上,吓得包旗连忙往边上滚了一滚。 包旗说道:“舅舅,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跑!你看我就没跑,我刚才感觉你挖洞的时候,肯定要惊动老鼠精,所以我就在地上找老鼠精打洞的出口,等它被你惊动钻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就能抓住它了。” 包旗一边说一边爬了起来,给李东风使劲的磕了三个头,指天誓自己对李东风绝对没有二心,更不会杀了诸葛钢铁。 李东风还在犹豫的时候,包旗又指着黑蛇说道:“舅舅,蛇是鼠的克星,而且蛇还能钻洞,咱们爷俩只要把刚才你挖出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把黑蛇放到老鼠精打的洞里,让黑蛇去找老鼠精,肯定能够事半功倍!” 李东风听到这个说法,低头看看地上的黑蛇,不再怀疑包旗,一把抓起黑蛇,说道:“这条蛇现在太粗太长,钻洞容易卡住,看我把它变得细一点。” 李东风说完,揪住黑蛇已经秃了的尾巴,怪手一使劲又拽下一截,把拽下来的一截扔到地上,马上变成了几块石头,李东风连着拽了好几下,地上就有了一堆小石头。 看看黑蛇只有三尺多长了,李东风又把黑蛇放在两手中间,就像搓麻绳一样使劲去搓黑蛇,他这是想把黑蛇搓的细一点。 李东风的两手挤压着黑蛇,黑蛇痛苦的出“咝咝”声,从身体的断处掉下来几个小黑球,落到地上之后马上渗入泥土里面。 包旗着急的喊道:“舅舅,不能再挤了,黑蛇是石头身,全靠身体里的阴魂才能存活,你要是把黑蛇体内的阴魂都挤出来了,这条蛇就变成石头了。” 沙阔海又喊道:“老李,你尽管挤没事的,不然黑蛇身体里那些阴魂万一不帮你做事,钻到地下不去找大田鼠,反而自己跑掉了岂不麻烦?你把那些阴魂都挤出来,然后把你外甥女婿的阴魂灌到黑蛇里面,你外甥女婿对你死心塌地,变成黑蛇之后不但不会逃跑,而且还会全心全意帮你找大田鼠。” 沙阔海不是给李东风支招,而是给包旗下药,非要让李东风弄死包旗不可。 我扫了沙阔海一眼,心说你跟老史两个,肯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不然你俩嘴怎么都这么损! 听到沙阔海这么说,李东风愣了一下,接着把黑蛇往地上使劲一扔,用手指点还趴在地上装作找老鼠洞的包旗,说道:“小包,你过来!” 包旗一下哭出了声,说道:“舅舅,我天生怕黑,要是钻到地下,一定会迷路,你可别听姓沙的瞎说,他这是想离间咱们爷俩的感情!” 李东风没有说话,还是招手让包旗过去。 包旗一下抄起铁勺和蒲扇,显然是想跟李东风拼了。 254 飞龙出火 李东风为了能够吃到大田鼠,代替大田鼠去渡劫,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听了沙阔海的话,一个劲的指点包旗,让包旗到他面前来。 包旗装孙子装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摆脱李东风的威胁,这次是真的怒了,操起了蒲扇和铁勺,就准备跟李东风来一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个时候,直挺挺躺在地上翻着白肚皮的黑蛇突然动了,顺着李东风的小腿爬上了李东风的身子,一直到了李东风的脖子上。 黑蛇轻轻的缠绕着李东风,很是亲昵的样子,连李东风都愣住了,后来黑蛇的蛇信子,不停的吐到李东风的脸上。 李东风突然手一翻,抓住黑蛇在手心里抚摸,对着包旗说道:“小包,诸葛生前是不是接触了这条蛇,我怎么在这条蛇身上,现了诸葛的气息?” 包旗连忙点头,顺着李东风的话往下说:“舅舅,是这样的,诸葛死前还抱着这条蛇呢!现在这条蛇把你当成了诸葛,对你肯定言听计从,所以让它钻地去找老鼠,它肯定不会溜走的。” 李东风让黑蛇缠绕在他胳膊上,一边逗着黑蛇,一边看着包旗,突然问道:“小包,你拿着蒲扇和铁勺,是什么意思?” 包旗连忙把糖稀盆放到炉火上,用蒲扇扇扇炉火,接着用铁勺敲敲糖稀盆,说道:“舅舅,这条蛇被你扯断了尾巴,我想用糖稀再给它浇出完整的身子。” 包旗说完真的用铁勺在糖稀盘里刮出了半勺糖稀,在李东风面前亮了亮,又把糖稀倒在盆里继续加热。 李东风把黑蛇往地上一放,指着火炉那边说道:“去吧,让小包给你装上尾巴,不然半截身子跟个残废一样。” 黑蛇到了地上,还是缠着李东风的脚,亲昵的样子,就像黑蛇是李东风的女儿。 看到黑蛇对李东风亲昵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 当时南风是用鸡血石吸掉了诸葛钢铁的魂魄,又用那枚鸡血石做了蛇头,后来又在石鞭身上加了好多的阴魂,才让一条石鞭变成了又毒又硬的黑蛇。 李东风后来把蛇扯断,又从蛇身上挤出了所有的阴魂,现在这条黑蛇身上,只留下蛇头位置的阴魂,那个阴魂就是诸葛钢铁! 李东风那句“我对小孩子绝对不会有一丝恶意”,证明李东风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他很喜欢小孩子。 李东风在海州快要死了,也不忘到金陵来看外甥女一面,再加上他很喜欢小孩子,这就证明,诸葛钢铁说不定童年是跟着李东风长大的,诸葛钢铁跟李东风,不但有血缘牵扯,还有着不一般的亲情。 现在这条黑蛇,已经完全被诸葛钢铁的阴魂主宰,接下来,不知道黑蛇会用什么手段,让阴谋杀妻的包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程月说了,程月说道:“这样最妙不过了,那咱们看戏就好了!这个包旗真是可恶,无论诸葛钢铁多坏,毕竟是他的结妻子,他放任南风杀了自己的媳妇,下十八层地狱都活该!” 李东风看黑蛇不肯离开自己的脚,蹲下身子摸着黑蛇的头。 不一会,李东风竟然读懂了黑蛇的意思,对黑蛇说道:“你放心,小包要是敢动你一指头,我一定把他撕成八瓣。” 得到李东风的保证,黑蛇游走到了火炉旁边,把一条烂尾伸到了包旗脚下。 包旗看似精明,却没有想到这一节,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黑蛇,就是自己死去的妻子。 程月对我说道:“黑蛇没有告诉李东风是包旗杀了她,一定是想自己亲手报仇,包旗这下惨了,要被自己的霉甘蔗蔗虫毒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那边包旗在李东风的监督下,把盆里剩下的糖稀全部浇到了黑蛇身上,等到糖稀冷了一点,黑蛇抖抖身子,一下甩出一条尾巴。 黑蛇又甩甩尾巴,尾巴上面长出了一串角质环,黑蛇摆动一下尾巴,角质环出清亮的声音,这就是响尾蛇的响尾。 包旗看到黑蛇再次蜕变,连忙敲敲糖稀盆的边,还以为黑蛇会听他的号令,接着黑蛇理都不理包旗,晃着响尾向李东风游走过去。 包旗突然指着山洞说道:“舅舅,不但蛇是老鼠的天敌,猫也是老鼠的天敌,山洞里姓岳的小子,可是有一只虎猫的,而且他的媳妇,还是一个小精灵,咱们可以让他们走出山洞,用虎猫帮咱们一起抓老鼠精,抓住老鼠精之后,说不定把小精灵和老鼠一锅炖了吃掉,还能免了你的渡劫之苦!” 站在李东风的角度看,包旗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李东风把脸转向了山洞。 沙阔海苦笑一声,说道:“老包,我看你也有说相声的潜质,这样吧,今夜咱们也别你死我活的斗来斗去,回头你跟着我跑江湖说相声好了,我逗哏你捧哏,咱俩搭档起来,一定火遍北方。” 包旗忍住心里的得意,说道:“姓沙的,你少废话,抓紧出来帮我舅舅找老鼠精!还有你们,加上那只猫,都给我出来啊。” 李东风这个时候撩撩头,突然说道:“没想到你躲在山洞的阴影里,我都没有认出来,岳掌门,咱们又见面了,出来聊聊吧。” 大虎喵呜一声就要跳出去,被程月一把抱在怀里,我敲敲大虎的头,告诉大虎这里很安全,不必出去跟人家死拼。 看我安抚好大虎,程月对着外面喊道:“丑八怪,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啊,有种你进来尝尝这里阵法的厉害!你身上可是有阴魂的哦,小心一不留神踏进来,让这里的长戈武士把你插成浑身窟窿的丑八怪。” 李东风对着洞口看了几眼,笑笑说道:“小精灵,你可是把李爷看低了,这个阵法是史将布下的,我跟他往上数数,也算是一脉相承,且看我怎么破掉这个壁上观风杀鬼阵!” 李东风说完,用没有变形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在手里摩挲几下。 等到手里的铜钱出蓝光,李东风对着包旗一努嘴,说道:“小包,等下你把你的火,使劲往铜钱眼里扇去,我让你见识一下我李家的镇宅法宝!” 李东风说完,把铜钱扔到上空,铜钱落下来的时候,离地五尺悬浮着,在半空不停的绕着自己的轴心旋转,还出了呜呜的声音。 李东风对着铜钱一指,说道:“方孔长在空,烈火势熊熊!” 李东风一句念完,不停旋转的铜钱突然停了下来,正好把中间的方孔对准了山洞。 “不好!李东风的两句诗是从李淳风《唐代藏头诗》里截取出来的,他一定能破了这里的阵法!”沙阔海说完拉着我和程月,这就想跳出山洞。 《唐代藏头诗》我倒是听我爸以前提过,说是跟《推背图》类似的预言,预言是从唐朝开始,所以叫做《唐代藏头诗》。 我妈还对《唐代藏头诗》进行了点评,说是《唐代藏头诗》的预言,暗藏玄机之处不多,有“藏头诗”之名,却无“藏头诗”之实。 以上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代藏头诗》的作者,相传就是跟袁天罡合作《推背图》的李淳风。 要说之前我还感觉李东风这个采花贼,拿李淳风来撑门面的话,现在看着铜钱的神奇,听着李东风的咒语,再加上沙阔海的惊慌,我是真的相信了,李东风一门,确实有李淳风一定的真传。 这些东西在脑子里闪了一下,我对抱着大虎的程月使个眼色,示意她确实有危险,现在必须跟沙阔海一起跳出山洞。 没等我们跨出山洞,包旗一脸的奸笑,用手里那把雷火扇对着炉子上的火苗使劲一扇。 火苗飞到了空中的铜钱上,穿过铜钱之后,化作一条火龙,对着山洞烧了过来。 255 金镶玉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旗扇出的火苗,遇到铜钱之后被铜钱挡住了,只能从铜钱的方孔里面穿过来。 不过穿过方孔之后,打火机般的火头,突然变成了一条燃烧的火龙,张牙舞爪一般,对着山洞扑了过来。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沙阔海要拉着我们跨出山洞,而不是对着山洞深处跑去,因为这条直直的山洞并不太宽,两边又没有岔路,火从山洞这头进入,只要火势足够,会一直烧到山洞的另一头。 可惜现在想要跨出山洞已经晚了,火龙扑面而来,还没到山洞口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热浪滔天,烤的脸上烫。 沙阔海也愣了,这要是被烧到,不但山洞里的阵法全被被毁掉,我们三个人也都要变成烤肉,要知道,我们可没有大虎那种从烤肉变回本体的能力! 就在火龙将要烧进山洞的时候,一阵尖利的呼啸声之后,本来张牙舞爪的火龙突然偃旗息鼓,从大到小慢慢消失了。 我抬头去看李东风的铜钱,铜钱中间正好插着一把簪子,这让我一下想起了李东风曾经说过的,袁天罡和李淳风一起找皇陵的故事。 现在簪子插在铜钱中间,堵住了火龙的通道,简直就是找皇陵故事的翻版,依然证明,袁天罡比李淳风,多少还是技高一筹的。 程月听我跟她转述过这个故事,拍着巴掌喊道:“老史哥,你终于来了!” 李东风听说老史来了,连忙回头往身后看去,包旗也疑惑的转身去看,结果他身子没转过去,手里的雷火扇掉到了炉子上,被炉火烧着了。 包旗捂着手腕蹲下了,我仔细一看,包旗的手腕上,插着一枚明晃晃的金钱镖,血顺着金钱镖的两边,不停的流下来。 可惜那把不知道有什么玄机的雷火扇,在炉火上面烧的很旺,很快只剩下一个把手,没了雷火扇,包旗就不能用炭火来威胁我们了。 李东风刚想往包旗身边走去,两枚金钱镖带着破风声对着李东风飞了过来。 李东风把蒲扇大的怪手往地上一插,然后扬起了一团泥土,把飞来的金钱镖打落在地,得意的说道:“师侄,你的金钱镖,也不过如此!” 老史从一块大石头后面转了出来,笑眯眯的样子,先是跟我和程月点点头,一本正经义正辞严的说道:“老李,别瞎套近乎,谁是你师侄!” 没等李东风说话,老史又指着李东风的怪手说道:“没想到老李你天资聪颖,海州一别之后,短短的几天时间,竟然从蓝翔技校毕业了!” 李东风愣愣的,问道:“什么意思?” 老史大笑着说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这只手,轻轻一插就把地上挖出一个大坑,简直比挖掘机还厉害!” “这谁,这么幽默。”沙阔海也笑了。 我笑着对沙阔海说道:“老沙,还是对面这家伙给你当说相声的搭档比较合适。” 沙阔海看看我,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宁愿给他捧哏。” 李东风听到老史笑话他,气的抬起大手,这就要去拍老史,大虎一个纵身,扑到了半空中的铜钱和簪子,两样东西落地,出一声脆响。 李东风慌忙跳过来,想要去抢那枚铜钱,结果大虎咬着铜钱,很灵巧的从他手底钻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大虎得手了,没想到一直在地上游走的黑蛇,突然斜刺里窜了出来,张嘴就要去咬大虎的前腿。 大虎知道黑蛇有剧毒,没有去碰黑蛇,而是吐出铜钱去打黑蛇的头,结果黑蛇身上的阴魂少了,只有诸葛钢铁做主,反而变得聪明了。 黑蛇没有去硬接,用尾巴抽打一下铜钱,大虎吐出铜钱的劲道不小,打在黑蛇尾巴上,把响尾上面的角质环打的哗哗响。 黑蛇忍着尾巴上的疼痛,趁着铜钱的势头变小,一张口把铜钱吞到了嘴里,然后游走到了李东风身边。 “老史哥,你簪子扔的好帅!”程月把大虎喊了回来,然后又给老史鼓掌。 我看看地上的簪子,是金镶玉的造型,簪子插进头的部分,是单股的鎏金钗,尾部的造型很奇特,是一个裂开的小桔子形状,呈浑厚的白色。 虽然只扫了一眼,我就看出来小桔子是用羊脂玉做出来的,羊脂玉是白玉里面的极品,质地细腻,温润如羊脂。 这把簪子明显是现代产物,肯定不是老史师门传下来的袁天罡的法宝,不过上面的羊脂玉价值不菲,再加上水果的造型,我知道这绝对不是老史的簪子。 我拍拍程月的肩膀,说道:“别夸你老史哥,簪子才不是他扔的。” 程月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不是老史哥扔的簪子,那还能有谁?” “苏清,别躲了,出来吧!”我捡起地上的簪子,对着老史刚才藏身的大石头那里喊道。 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我把簪子扔到老史手里,说道:“老史,我在这里受苦,你这个兄弟倒好,跑去跟苏清卿卿我我了,连人家的簪子都到手了,你跟她,今晚是不是……” 我确定苏清就在这里,所以故意这样说,气气她也好。 “岳愤,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胡说八道了!”苏清被我两句话逼的受不了了,从大石头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苏清这次没有装嫩,而是穿着一条古典风格的长裙,头上挽了一个圆圆的髻,施施然的站到了老史身边。 此刻的苏清的服装打扮,从嫩装妖异变成了典雅的古风,要不是她手里捏着现代工艺制作的饮料,倒是真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清姐,我想死你了!”程月张开双臂,奔着苏清就跑了过去,跑到中途的时候,连李东风就站在旁边都忘记了,擦着李东风的身边跑着。 李东风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等到程月近身,对着程月就出手了,伸出那只比蒲扇还大的怪手,就要去抓程月的肩膀。 苏清果然精明,在李东风还没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会对程月下手,在程月跑动的时候,苏清手臂一挥,手里的饮料对着程月飞来。 所以,就在李东风出手的时候,苏清扔出的饮料,已经到了程月的手上。 李东风的动作虽然快,还是比程月慢了一点,程月掏出凤尾梳,划开饮料瓶,借着里面的饮料,立马在手里形成一把一尺半的冰刀。 在李东风怪手将要碰到程月肩膀的时候,程月头也不回,冰刀对着身后一斩,李东风怪手的中指食指,被冰刀划过之后,从手上断开,掉到了地上。 程月出刀的时候人也没停,李东风手上的血喷出来也没碰到她一点。 程月抱住苏清的时候,李东风怪叫一声,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断指塞到嘴里,咬的嘎嘣响,然后仰脖子吞了下去。 也是奇了怪了,吞下断指之后,李东风手上的伤口,立马停止了流血。 包旗这个时候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李东风根本顾不上他,拿起大铁勺背着小布包,纵身向反方向跑去。 包旗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对沙阔海的怒火,一脚把火炉踢得向沙阔海飞了过来。 沙阔海正等着我介绍老史给他认识,现火炉飞来的时候,连忙伸出折扇,正好捅在火炉正中位置。 沙阔海这一下虽然挡住了火炉,但是火炉在空中翻转,里面有两块炭火,落到沙阔海的鞋子上,把他的鞋子烧着了。 沙阔海忍不住叫痛,感觉自己一时疏忽中了招,有点不好意思,对着地上跺脚灭了火之后,拔腿就去追包旗。 “岳兄弟程妹子,咱们改天再见!”沙阔海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李东风伤口止血之后,使劲一甩怪手,断掉的指头刷的又长了出来。 李东风上前两步,作势还想扑上去抓程月。 256 恩爱夫妻 老史一甩手,从背包里面掏出好几瓶水,对着李东风说道:“老李,看着你喊我师父一声师兄的份上,现在只要你不动手,我就不为难你,不然我把这些水都给程月妹子,她一把凤尾大刀在手,就连人中之蛊,蛊中剧毒的海金钱,都被她打的满地找牙,不信你就试试!” “我可不怕她的冰刀,不过刚才出血那一下,身上的阴魂又来缠我,我要去找老鼠精,就不陪你们这些小孩子玩了!” 李东风说完,伸手抄起地上的黑蛇,接着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程月看到李东风走了,手一甩,冰刀上面的冰化作水汽飘散,她把凤尾梳又装了起来。 “丫头,你老抱着人家干嘛!放开那个姑娘,让你老史哥来!”我对着程月喊道,接着走到她身边,把她从苏清怀里拉了出来。 老史捏着手里的簪子,走到了苏清身边,抬手搭着苏清的肩膀,把簪子插到了苏清的髻上面。 我还记得苏清当初踹老史店门的疯狂劲头,现在对老史贴身的动作,苏清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看老史温柔的给苏清插上金镶玉的簪子,我纳闷这对狗男女,怎么现在如恩爱夫妻一般相敬如宾了。 我仔细看看苏清的髻,是盘在头顶而不是脑后,这是未婚女子的髻。 假如此刻苏清盘了一个脑后的髻,我就能肯定她跟老史已经颠鸾倒凤了。 他俩到底生了什么?没等我跟老史开口说话,山洞边的阴影里传来一声痛叫,声音不大,就像用斧头劈开竹子的声音。 我用手电照过去,原来是地上的南风醒来,痛苦的呻吟着,老史指指南风,问我这个是谁,身上怎么这么黑,生了什么。 我就把今晚老史来之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史听了对南风没有丝毫同情,走到南风边上,看着南风蜷曲着身子瑟瑟抖。 老史用小石头丢到南风身上,小石头都变黑了,老史回头说道:“这家伙浑身是毒,幸好没有照到月光,不然就要尸变了。” “利友,给他一个痛快吧,帮他解脱算了。”苏清脸上浮现不忍的表情,温柔的对老史说道,就像请求丈夫给他削一个苹果。 老史看了看南风,马上找到症结所在,是南风那枚鸡血石戒指上面还有护体功能,守住南风最后一口气不让他咽下去。 现在南风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留着最后一口气也没有了意义,无非多让他受点罪而已。 老史掏出一枚金钱镖,把南风右手戴着戒指的手指切了下来,又用小树枝把戒指从断指上面敲了下来。 没了护体的鸡血石戒指,护体的微弱红光终于灭了,南风头一歪死了过去。 老史用小树枝挑着鸡血石,先用碳酸饮料冲刷一下,接着又用矿泉水清洗一番,然后递到苏清面前。 “我晕,老史你竟然把死人的戒指送给心上人,太晦气了!”我故意这么说,想看看苏清的反应。 “大愤,你就别瞎说了,利友只是让我看看上面还有没有毒。”苏清低头看看鸡血石,让老史收了起来。 老史把鸡血石装起来,然后揽着苏清的肩膀,对着我露出胜利的笑容,说道:“大愤,羡慕吧?嫉妒吧?” “有什么羡慕和嫉妒的,我也有!”我一伸手,把程月抱在怀里,还亲了程月面颊一口。 程月把老史当哥哥,把苏清当姐姐,并没有感觉不好意思。 老史学着我去亲苏清,被苏清把他的脸推开,苏清说道:“小弟弟小妹妹可以闹着玩,你怎么没有一点兄长的风范。” 老史马上垂手肃立,做出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高冷范,不小心大虎一泡尿撒到他脚上,老史就像被炭火烫到了脚,立刻蹦了起来。 看老史要去追大虎,苏清拉住了老史,说道:“这都快天亮了,咱们抓紧回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之后还有正事要办呢。” 老史跟让苏清和程月先走,我把程月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道:“放心吧老公,清姐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看看苏清,苏清走到我身边,说道:“大愤,还生我的气呢?姐姐跟你说声对不起啊,你要是还不解气,打我一顿好了。” 我想想在老史店里,战战兢兢把手伸进听风闪断五足蟾嘴里的事,抬手真想抽苏清两个大嘴巴子。 苏清看我抬手,马上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反抗和躲避的意思。 “大愤,你小子敢碰她一下,我立马跟你绝交!”老史瞪着眼睛跟我说道。 完了,老史见色忘义了,我悻悻的放下手,说自己只是开玩笑而已。 “大愤,我的五帝钱被女魔拿走了,所以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对程月妹子做任何坏事。”苏清睁开眼睛拍拍衣服,示意五帝钱真的不在她身上。 没了五帝钱,苏清就算放了程月的血也没用,这样程月和苏清在一起我就放心多了,于是不再多说。 程月和苏清抱着大虎,手拉手向着破庙走去,两个人衣袂飘飘,从背影上看,还真像一对姐妹。 我跟老史捡了很多的干柴堆在南风身上,用包旗留下的炭火点燃干柴,把南风的尸骨烧了,省得有人到了这里不注意摸到尸体中了毒。 幸好李东风替我们扒开了一个大坑,正好可以把烧成黑炭的南风还有包旗的东西全部放进去,我跟老史把土埋好之后,两个人往破庙走去。 “老史,刚才是不是我打了苏清,你就要跟我动手?”苏清不在,我正好可以跟老史聊聊。 “废话,我要是打程月,你小子能不跟我动手!”老史头一昂,梗着脖子说道。 好家伙,老史已经把苏清当成媳妇了,我对老史做了一个手势,问他是不是跟苏清成功那个了。 老史一掌把我的手打开,说道:“大愤,你小子脑子里天天是不是就那么一点事?我跟苏清下午才碰上,哪里来得及滚床单。” 按照我的推算,老史要找到鹰冢然后再碰到苏清,至少要两三天,没想到他俩现在就在一起了,于是问道:“老史,你是怎么找到鹰冢的?” 老史摇摇头说:“周边的山水我已经跑了一个遍,结果没有找到鹰冢。” “没找到鹰冢,你是怎么找到苏清的?”我连忙问道。 老史表情显得很是甜蜜,说道:“不是我找的她,而是她找的我,看来我史利友也有让她念念不忘的颜值。” “哪里啊,我老史哥可不是以颜值取胜的,而是以气质和才华取胜的。”我顺着老史的话,使劲揶揄他。 老史没有察觉我话里的意思,一脸骄傲的说:“那是,那是。” 苏清这个心高气傲的心机女,主动找老史,这对老史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往往都是陷阱。 苏清既然是主动找上老史的,肯定是她实在找不到女魔,想要借助老史帮她出力,现在用上了美人计,给老史两个笑容,老史就陷进去了。 现在我跟老史说苏清的不好,老史一定听不进去,所以我就没说,反正苏清现在没了五帝钱,只要她不威胁程月,我慢慢观察她的真实目的就行了。 想想苏清今天没有穿嫩装,我问道:“老史,苏清这个成熟的打扮,是你的意思?” 老史挠挠头,说道“哦,这个啊,这是我跟苏清商量来的,是想把女魔引出来。女魔把花语掳走之后,后来又潜到栗木西家里,把花语的随身物品还有衣物什么的都带走了,女魔这么做,肯定有女魔的原因,说不定女魔不但没有伤害花语,还对花语很好,是在花语请求下帮她把衣服还有物品拿去的。” 不用问,我就知道“花语”是苏清表嫂的名字。 257 芒刺在后 花语,没想到苏清表嫂还有这么一个清丽动人的名字,估计人如其名,怪不得史将和栗木西,这两个当年的青年才俊,为了她反目成仇。~~ 老史接着说道:“刚才苏清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簪子,也是花语的,花语被掳走之后,苏清把这身衣服和那个簪子收了起来,本打算是万一找不到花语,也是留个念想,结果幸好被她收起来了,女魔拿走了其他的东西,没有找到花语最爱的衣服和簪子,所以我跟苏清商量,让她穿着衣服带着簪子,寻找有鹰冢嫌疑的地方走动,假如女魔出来抢东西的话,正好可以把女魔拿下。” 我撇撇嘴说道:“老史,是不是你跟苏清吹牛逼了,说你能拿下女魔,苏清这才答应跟你联手的?” 老史一挥手,说道:“废话,我老史是那种人嘛!这种事没有把握我能乱说!是苏清说只要女魔出现她就能拿下女魔的。” “哦,原来是苏清在吹牛逼。”我又是一撇嘴说道。 老史摆摆手说道:“苏清不是吹牛逼,她跟无常鞭谈好了,她帮无常鞭把那些犯了事的江湖人引到金陵,无常鞭帮她解决女魔。” 哦,原来苏清到处散播五帝钱在女魔手里,不但是为了让别人帮她找女魔,也是她跟无常鞭交易的一部分。 无常鞭被传的神乎其神,潜伏在苏清背后,估计也能应付一下女魔,苏清跟她联手,看来还真不算是吹牛。 不过无常鞭为什么要对江湖中那些坏人下手,要知道她一个女子,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架不住仇家满天下啊!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老史神秘的说道:“你不是告诉我,有个神秘的组织给栗木西定下了很多规矩嘛,我估计,无常鞭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无常鞭要是那个强大部门的人,这就解释的通了,看来是无常鞭代表那个部门出面跟苏清做交易的,这个部门,专门猎杀江湖败类。 老史掏出香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然后严肃的对我说道:“大愤,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苏清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希望以后你对她恭敬一点,我是你哥,她就是你大嫂,对大嫂说话,你给我客气点。” 我伸手把老史的烟盒夺过来也点上一根,眼看快天亮了,我不抽烟眼皮都睁不开了,香烟打火机还给老史的时候,我说道:“行,苏清是我大嫂,关键问题是,等会我要喊她大嫂,她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老史忙说:“大嫂是形式上的,谁让你喊了,你喊清姐就行了,小子,我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你小子要是给我捣散了,小心我掐死你!” 我跟老史打打闹闹的走到山林边上,穿过山林就是破庙,老史突然一回头,把烟头在手里掐灭,攥在了手心里。 “怎么了我的哥,难道有人跟踪?”我连忙问老史。 老史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踩到泥里,说道:“无常鞭肯定一直跟着苏清,我遇到苏清之后,很想知道无常鞭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现她的身影,她隐藏的好深啊,一个看不见的人,总是不能让我放心。” 老史的担心我理解,要是有个人始终潜伏在程月身边,而我又现不了那个人,就算那个人跟程月有约定,我也会担心。 穿过山林之后,我跟老史对视一眼,两个人弯下腰,兵分两路对着破庙两侧搜索过去,看能不能现无常鞭的踪影。 等到我们两个都绕着破庙一圈,再次碰头的时候,互相摇摇头交换了一下信息,没有任何现。 走到破庙门口,我拍拍老史的胳膊,说道:“我的哥,别担心,无常鞭还是有原则的人,除了江湖败类,好像不对其他人动手,苏清应该没事的。” 老史叹了一口气,说道:“除了无常鞭,我还担心一个人,昨天上午,我在夫子庙找老朋友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你想不到的人物。” 我脸色一变,一下想到了海州医院太平间的事,说道:“是不是咱俩冒充黑无常的事,被黑白无常知道了,找上门了?” 老史哈哈一笑,说道:“大愤,原来你这么胆小,做贼心虚了吧,我都说了是上午遇到的,大白天哪里来的黑白无常!我在夫子庙的时候,有芒刺在后的感觉,所以猛一回头,竟然现冰山李跟我身后。” 老史说到“冰山李”三个字,笑脸变成了苦瓜脸,再也高兴不起来,估计老史认为冰山李是专门跟踪他,准备找他的罪证。 听说不是无常鬼而是冰山李,我就放心很多了,这次换我哈哈大笑了,说道:“我的哥,人家李阿姨就不能休假出来转转啊?夫子庙那里多热闹了,她工作一直那么紧张,抽空在夫子庙溜达溜达散散心,这很正常啊。” 老史想了一下,说道:“不错,我现冰山李的时候,她正在跟一个摊贩买东西,并没有在意我,我当时跟你的想法一样,认为她是休假出来转悠的,可是我晚上找到苏清之前,又感觉有人跟着,再次回头的时候,又看到了冰山李,虽然她当时又是在买东西,但是一天遇到两次,凭着她敏锐的目光,不可能两次她都没现我,这根本不合常理!所以她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老史这么一说,我也相信老史两次碰到冰山李,不是偶然了:“我的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冰山李追到金陵跟踪你?” 老史愤愤的说:“除了摸金之外,其他过分的事我可没做过,而且我摸金,都是挑那种无名的古墓下手,国家保护的那些古墓,我是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这个冰山李,真是钻了牛角尖,干嘛追着我不放!” 就在这个时候,苏清打开了大门,对着我跟老史说道:“你俩到了还不进来,在外面商量什么呢!怎么这个笑过那个笑!” “大嫂,程月和大虎呢?”我坏笑着问苏清。 “程月妹子和大虎都睡了,程月这丫头,沾到床就睡了,我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呢。” 苏清回答我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大愤,谁让你喊我大嫂的?” 我一指老史,说道:“老史让我喊的啊,他说他要跟你生个猴子。” 苏清看看老史,然后对我说道:“大愤,别乱叫,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苏清这么欲盖弥彰我就不乐意了,指着她头上的簪子说道:“原来普通朋友可以给你插簪子,还能搂着你……” 我说的时候,还回头看看老史,老史给我一个鼓励的目光,别看他俩刚才亲热的样子,我肯定老史还没来及的表白,老史这是借我的嘴表白呢。 被我这么一说,苏清的脸也红了,她看看老史,说道:“大愤,八字这不还没有一撇嘛,什么时候过了婚礼领了结婚证,你再喊我大嫂也不迟。” 苏清说完,转身就进了破庙,老史连忙跟了上去,我也进了院子插上门。 刚才苏清的表情,表面看是不好意思,但是我老是感觉有点不对,苏清的不好意思里面,好像有点委曲求全的意味。 或许苏清现在是跟老史演戏,只为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假如真是这样,我也不是多怪苏清,她能对她表嫂这么牵挂,说明苏清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这样的人,骨子里也坏不到哪里去。 老史跟我打水洗脸洗脚,苏清已经洗漱好了,正在老史的房间里,给老史整理狗窝一样的床铺。 我端着盆路过老史门口的时候,看到苏清收拾被褥的背影,好似一个辛勤持家的贤妻良母。 老史猴急的洗好,然后掂着脚就进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接着老史卧室的灯也关上了,我似乎嗅到了一丝男欢女爱的味道。 258 鸩占鹊巢 看到老史进了卧室,接着灯也关上了,房间里突然悄无声息,无声中似乎有暗潮涌动,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羡慕嫉妒恨。 尼玛我跟程月睡了这么久,程月到现在还是深吻就倒,两个人在一点进步都没有,老史这家伙,刚碰到苏清,上来就吃到现成的了。 就在我嫉妒的心里滴血的时候,老史卧室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接着灯也亮了门也开了,老史噔噔蹬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老天你是公平的! 我看着老史腿上的脚印,笑着对老史说道:“我的哥,怎么回事,顶硬上又失败了?” 老史捂着脸不说话,过来想踢我被我躲开了。 苏清在房间里骂道:“史利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老史没敢吭声,我连忙替老史辩解:“苏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哪有喜欢一个人,光喜欢灵魂不喜欢的,我老史哥这么做也是乎于情,就是操之过急了一点,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否定他对你的一片苦心!” 苏清知道我在院子里,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么一说,她不吭声了。 老史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又对我用力的点点头,道:“好兄弟!” 我按住心里的幸灾乐祸,连忙跟老史客气一句:“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老史放开了捂脸的手,上面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我心说苏清这一下力气不小啊。 “老史,苏清身上的蛊,你给她解掉没有?”我突然想起这事,问老史道。 老史摇摇头说道:“可能是讲歪理看错了,那杯水里并没有蛊,苏清从紫桓县到了金陵之后,身体一直没有任何异常啊。” 我感觉讲歪理不见得看错,就说:“海金钱告诉你无色无味溶于水,只有豆丹蛊吗?我感觉没有这么简单,海金钱毕竟炼的是自己,他对苗疆的蛊术,不可能了如指掌,无色无味溶于水的蛊肯定不止豆丹蛊,说不定那杯水里的蛊,是一种潜伏期很长,或者需要外力引的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担心了,我进去给她检查一下去。”老史说完就要再次进卧室。 老史这个傻瓜! 我连忙一把拉住他,说道:“算了吧,你只要进去,一定会被再抽一耳光,苏清可不会相信你是给她检查身上的蛊毒,一定认为你是贼心不死,想接着占她的便宜。” 老史想想也是这个理,就不进去了,拉过一个板凳坐下,一个人抽着闷烟。 我也打了水,在没了房顶的大殿里简单洗了一个澡,然后跟老史招呼一声,进了卧室坐在了床边。 看到程月抱着大虎睡得正香,一阵困意袭来,我感觉浑身疲乏,骑马坐轿不如睡觉,脱下外套就想睡觉。 门一下被打开了,苏清走了进来,指着我说道:“你去小房间睡。” 苏清的语气,这里就像她家一样,我没有动,说道:“凭什么?” 苏清理直气壮的说:“就凭利友没地方睡,你跟程月睡这个房间,我睡那个房间,利友睡哪里?你忍心让你兄弟在院子里坐着?” 我看看苏清,说道:“我能跟程月在一起睡,你干嘛不能跟老史一起睡!” “因为程月就算睡着,你也不能碰她,而我要是睡着,就要落入史利友的魔掌了。” 苏清的语气还是理直气壮,接着又说道:“大愤,我给留的小纸条,你看到了吧?” 苏清现在还拿这个来蒙我,我笑了,说道:“哼哼,程月身上的毛病,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提醒我。” 苏清笑着看看我,说道:“你找到她身上的毛病,说来听听?” 苏清是现代女性,这个话题跟她讨论一下也无妨,我就实话实说了:“去年腊月底我把程月带回家的,现在都快阴历三月了,按道理程月这个年龄,早就该让我帮她买卫生巾了,可是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说明,程月虽然有成年女子的容貌和心态,但是身体实际上还只是一个育未成熟的女童。” 我这么一说,苏清笑着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个糙老爷们,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呢。” “苏清,你是怎么知道程月能吃龙骨笋还有齐天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程月能喝武夷岩茶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程月身体上的秘密的?” 苏清面对我一连串的疑问,摆摆手说道:“大愤,你滚去那个小卧室跟利友挤一挤,这个问题等我睡醒了再回答你。” 苏清说完还来拉我,哼,真以为我一点长进没有啊,我提起真气使了一个千斤坠,她拉了两下我动都没动,苏清咦了一声。 苏清又加了一把劲,还是没拉动我。 我稳坐钓鱼台,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我立刻去跟老史挤挤,你要是敢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打晕,扔到老史床上,然后给老史灌下一瓶鹿血。” “你敢!”苏清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我从箱子里拿出老史那小瓶鹿血,拧开盖子让苏清闻闻,趁着苏清没反应过来,我把瓶子盖上收好,然后冷冷的看着苏清。 假如苏清敢不回答我,我就敢真的打晕她扔到老史床上,然后让老史给她来一阵狂风暴雨的抽打。 我乐得我兄弟心想事成! 苏清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来我不是开玩笑,语气软了很多,说道:“大愤,这都是一个高人告诉我的,不过那个高人不让我说出名字。” 看我举起了手掌,苏清一下急了,脱口而出道:“我真不是骗你,那个高人在你家里,详细检查过程月的身体。” 听到这个我简直如五雷轰顶,是谁潜入我家看了程月的身体,我怒火中烧,攥着拳头对程月说道:“那个高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苏清害怕了,连忙跟我解释:“大愤你别狂啊,那个高人是女的,她对程月并无恶意!” 是女的我就放心多了,不过我还是生气,进一步逼问苏清:“那个高人是谁!” 看我是真的生气,苏清吓坏了,说道:“你认识她的,她就是……” 这个时候,程月揉揉眼醒了,说道:“老公,你怎么还不睡……清姐,你也在啊?” 我连忙放下拳头,苏清抢先回答程月:“妹子,你老史哥没有大愤老实,我又不想跟他在一起睡,所以我要是睡那个房间,你老史哥就没地方睡了,我就过来跟大愤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我跟你睡,让他跟老史挤一挤。” 程月拍拍身边的床铺,说道:“那太好了,清姐你上来吧。” 苏清看看程月,然后看看我,轻轻咳嗽一声。 程月马上会意,指着我说道:“老公,委屈你了,去跟老史哥挤一挤吧,明天我会补偿你的。” 我跟程月点点头,然后对着苏清咬牙做了一个狠的表情,警告苏清要是敢动程月我就弄死她。 苏清装作没看见,坐在程月身边,攥着程月的手,然后摸着程月的手背。 我退出房间,走进老史卧室,老史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已经呼呼大睡了。 我脱下鞋子,抬腿把老史往靠墙的位置踹踹,然后穿着衣服躺到了床上。 我仰天躺着,一边忍受老史震天的呼噜,一边还要抵挡老史乱蹬的腿脚,忍不住大声骂道:“尼玛,鸠占鹊巢!” 骂完之后我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又想到苏清说的高人。 到底是谁潜入我家看了程月的身体,知道了程月该吃什么,还现了程月没有育成熟的? 想来想去,几次我差点爬起来去逼问苏清,后来我突然意识到,苏清嘴里的高人,未必是潜入我家的,说不定,她是光明正大进去的呢? 而且苏清说这个人我也认识,我一下明白了。 光明正大检查过程月身体的,只有一个人! 259 不辞而别 冰山李就是光明正大进了我家,她不但以检查的名义看过程月的身体,还被我请来给程月洗了澡。 苏清在我威逼之下说的高人,应该就是冰山李。 苏清安排人去九龙山强收龙骨笋,还打伤了买龙骨笋给我的老九,当时我就跟冰山李举报了苏清,结果冰山李冷冰冰的,让我没有证据不要瞎说。 那会我还认为冰山李是为了我好,怕我乱说惹上麻烦,现在仔细想想,冰山李就是在维护苏清! 冰山李肯定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一个敬业的警察,她能看出程月吃什么,至少证明她跟姜裁缝的眼光差不多,肯定也懂得阴阳法门。 当初我跟冰山李撒谎,说程月是我在山上捡来的,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瞒住了她,现在看来,冰山李心里明镜一样,只是没有揭穿我罢了。 假如真的是冰山李,再联想到老史说两次现冰山李跟踪他,我突然感觉那目前的事情,有点太复杂了。 冰山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程月能吃什么,身体有什么问题,她跟我爸可是老相识啊。 冰山李情窦初开的时候,我爸还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呢。 程月的事情,冰山李瞒着我反而告诉了苏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看来,冰山李来金陵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找老史摸金的罪证,她来金陵,说不定跟我和程月有关系。 难道冰山李包藏祸心?不会的!据我说知,冰山李哪怕是手握实权,但是并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反而因为铁面无私得罪了很多人。 我想来想去,头痛欲裂也想不太明白,就想把老史砸起来跟他商量商量。 结果老史睡的正香,我叫醒他他差点跟我翻脸。 “哪怕是天塌了,也要等我睡醒了再说!”老史说完闭上眼,蒙头接着睡。 一个沉醉于美梦的人,突然被打扰了肯定火气冲天,我就不再喊老史,而且对他那句“睡醒了再说”很认同。 先睡吧,没有精神的话怎么应对危机! 一觉醒来,阳光透过阳光照进来,老史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抽着烟,看我醒来,老史说道:“大愤,你小子夜里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我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自己的外套,说道:“去你的,我还怕你憋着对苏清的坏水,对我做点什么呢!” 老史脸上一副贱笑,说道:“是的,我确实憋了不少坏水,迟早要灌倒苏清身体里面。” 老史这一语双关把我逗笑了,说道:“好兄弟,有追求!” 接着我就把怀疑冰山李的事跟老史说了,老史听了,也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老史手里的烟抽完了,他说道:“大愤,当初你跟竹竿撒谎,说程月是冰山李的女儿,竹竿当时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我在海州的海边,骗竹竿说程月是冰山李的女儿,竹竿听到冰山李就很害怕,还提醒我,无论我跑到哪里,冰山李都会找到我,还会狠狠收拾我。 我说我还记得。 老史说道:“竹竿肯定知道冰山李的一些底细,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冰山李就是无常鞭,警察只是她表面的身份,她就是那个神秘部门的一员,而那个神秘部门,肯定有强大的官方背景。” 冰山李是无常鞭?假如真是这样,说她懂的阴阳法门,这就能说得通了。 老史又说:“昨天冰山李跟踪我,不是为了找我的罪证,而是替苏清打听我的下落,她现我之后就想办法通知苏清了,冰山李怕我现她之后突然逃离金陵,这才一直跟着我,直到苏清找到我之后,冰山李才消失。” 假如冰山李是无常鞭,那我就放心多了,或许她没有告诉我程月的秘密,是怕我现她的真实身份。 冰山李告诉苏清,是为了通过苏清转告我,结果苏清借着这个作怪,一而再再而三跟我玩神秘。 冰山李帮助苏清找老史,是因为她就是无常鞭,想要打击那些江湖败类,正好借着苏清的嘴放风,说五帝钱在金陵,这样那些江湖败类,就跟苍蝇见到便便一样,嗡嗡嗡的飞来了。 夜里的时候,沙阔海说无常鞭已经搞定了很多的江湖败类,看来冰山李跟苏清的合作,已经有了效果。 我把我的想法跟老史说了,老史也很认可,在我就要出门的时候,老史突然说道:“大愤,金陵这边的水有点深,你就别跟着我在这里冒险了,你还是带着程月回紫桓县好了,姜裁缝肯定已经回去了,你搬到他家里住,等到老秦那边的祸事过去了,再搬回家去住就行了。” 我回头对老史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一天没有把你的坏水放进苏清的身体里,我一天不放心那丫头。” 老史摆摆手,说强扭的瓜不甜,让我尽管离开,他有办法解决。 我甩袖摔门而去,要回紫桓县可以,老史必须完整的跟我回去,不然我走了,回头老史有个三长两短,我想吃后悔药都没有。 说服不了老史扔下苏清跟我离开,那我就帮助老史,找回苏清的表嫂。 我打定主意进了院子,程月和大虎在阳光下玩耍,大虎正在用小球玩杂技给程月看。 程月看我出来,笑眯眯的对我笑笑,喊了一声老公。 我洗漱好了,看到院里的一个板凳上面,放着苏清昨天穿的衣服,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放着那个簪子。 苏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衣服放在这里,能够引来女魔? 我没有看到苏清的身影,就问程月:“苏清呢?” 程月伸手一指厨房,说道:“不知道呢,我醒来的时候,清姐就不在了,但是给我们做好了饭菜,我已经吃过了,你喊老史哥起来吃吧,估计清姐出去买东西了。” 我看看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上面罩着纱笼。 我怕苏清偷了我的东西,连忙跑进房间检查一下箱子,谢天谢地,里面的东西一个也没少。 不过箱子里的玉封这次抬头抬的很厉害,隔着乾坤袋都能感觉到玉封不停的抖动着,我把小半瓶的鹿血都抹了上去,玉封这才安分。 我收拾好箱子,老史已经洗漱好了,我告诉老史鹿血用完了,问他还有没有。 老史从身上摸出一道:“你小子怎么用的这么快,是不是把鹿血喝了?我就这么一点了,要不是自家兄弟,我还真舍不得给你。” 我把这瓶鹿血夺下来,拿到箱子里放好,又把箱子锁起来,藏在隐秘地方。 我走出来之后,老史已经把饭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端到大殿前面,招呼我坐下一起吃饭。 老史看看院子另一头的程月,道:“大愤,自从你小子把程月扛回家,你说我损失了多少东西?鬼脸听阴钱、山鬼花钱这些就不说了,地听钱可是极品啊,也损失了两三个,我认识你,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亏欠老史的确实太多,我没有底气的说道:“我的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不是给你弄了一个童子玉吗?” 老史唉声叹气的说道:“别提你那个童子玉了,戴上之后,第一个女人必须是处女,不然童子玉就废了,这个要求真的有点苛刻。” 我明白老史的心思,说道:“老史哥,你要是怕苏清不是处女,那你可以先找一个处女啊,然后再跟苏清啪啪啪,不就没事了。” 老史语气坚定的跟我说:“这种话你得出来!没有感情的啪啪啪,我史利友是不屑的!” 提起苏清,老史又想到苏清的不辞而别,一时很是失落,拿着筷子老半天没动。 我安慰老史说:“没事的,苏清应该还会回来的,就算不回来,她也是去找鹰冢了,咱们吃好去找鹰冢好了。” 260 浴血重生 老史点点头,我又安慰他几句,老史这才开心一点。 我跟老史吃好饭收拾好碗筷,刚点上一根烟,程月突然在院子里出一声惊呼。 我吓了一大跳,怕有敌人来了。 老史说不可能的,这个院子和院子前面的山林,都有他师父留下的阵法,阵法已经被他启动了,外人根本进不来。 外面那可是我媳妇,管你有什么阵法,我还是要出去看看! 我拉着老史连忙跳进院子,看程月抱着大虎并没有事,我连忙问程月怎么了。 程月指指大殿边上,埋着老鹰的地方说道:“老鹰,可能要钻出来了……” 我跟老史一愣,看过去之后现,那个地方的土正在慢慢的往上鼓起来,就跟当初我在悬水岭看到的那些婴灵的小坟包一样。 眼看鼓起来的土包裂开几道缝隙,里面似乎有微风吹了出来,大虎纵身跳到地上,对着那个鼓起来的土包喵呜喵呜的叫。 我想要走过去,老史把我拉住了,说道:“鹰是天神,钻出来也不会害人,咱们都别怕,老老实实在远处看看就好了。” 老史可是喝着鹰骨汤长大的,他说老鹰不会害人就不会害人,而且现在虽然过了中午,但是阳光笼罩整个院子,我还怕一只死鹰复活伤人嘛! 老史大刺刺拉着一个板凳坐下了,又把大虎喊了过来,大虎跳上老史的膝盖,老史伸手掏出一块小面包,撕开喂到大虎嘴里。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把程月抱在怀里,拍着程月的后背让她别怕。 程月趴在我怀里,虽然害怕,也忍不住不时偷看一眼那个鹰坟。 裂缝越来越大了,我死死盯着那里,心说难道老鹰真的能重生? 当我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土包一下炸开,那只浑身是伤的老鹰真的跳了出来,甩甩还有个小洞的脖子,扑棱几下折断的翅膀。 没想到这只老鹰真的复活了,它抖掉身上的土之后,身上的伤痕慢慢都消失了。 老鹰张开翅膀蹬着腿想要飞起来,但是它太虚弱,根本离不了地面。 看到自己怎么也飞不起来,老鹰把自己又长又弯的喙对着大殿的石柱子上面,使劲的啄了上去,这一下把鹰喙碰的裂开了两条大大的缝。 老鹰对着石柱子又啄击了几下,直到鹰喙完全脱落下来,鹰嘴边缘,已经流满了鲜血,老鹰使劲甩甩头,鲜血四溅。 看着老鹰的动作,连累我的牙开始隐隐疼,我连忙捂着程月的眼睛,不让她去看着残忍的场面。 老鹰使劲甩头之后,嘴上竟然慢慢长出了新的鹰喙,接下来,老鹰抬起爪子,用新长出来的鹰喙,把爪子上的指甲,一根根拔了下来。 等到两只鹰爪都血淋淋的,老鹰突然把鹰爪使劲按到了泥土里面,然后仰头对着天上的太阳,长啸一声。 老史道:“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之一,可以活到七十多岁,鹰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利爪麻木老化,尖喙变成弯钩,羽毛沉重干涩,飞翔就吃力了,捕猎也更加困难,这个时候,为了摆脱死亡的威胁,有毅力的老鹰会选择一处悬崖栖息,进行蜕变重生,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一般要持续半年之久,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老鹰重生的急快进版本。” 老史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只复活的老鹰已经把爪子从地下拔了出来,上面果然长出了新的指甲。 现在的鹰爪变得非常尖利,在阳光下出寒光。 老鹰接着用鹰喙和鹰爪,把自己的羽毛一片一片的拔了下来,等到只剩下背后够不到的羽毛时,老鹰又把后背使劲往石柱子上面蹭去。 直到背后的羽毛全部松散了,老鹰使劲甩甩身子,把背后的羽毛全部甩掉之后,抖抖身子,光秃秃不停冒血的身子上面,慢慢长出了新的羽毛。 等到新羽翼丰满,老鹰一扇翅膀拔地而起,飞上了天空,在院子上空盘旋。 程月拿开我的手,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指甲和羽毛,问我生了什么。 “太神奇了!”我指着天上的老鹰让程月看,同时出了这样的感叹。 天上的老鹰突然一飞而下,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老鹰已经抓起板凳上面苏清留下的衣服和簪子,接着又飞上了天空。 “女魔让老鹰复活,帮她把衣服拿走了,追!”老史说完,拔腿出了院门。 天上的老鹰已经没了踪影,我连忙锁好房门和院门,抱着大虎拉着程月,看老史已经到了山林边上,我们跟着老史追了过去。 穿过山林之后,我现老史站在山林边上望着上空,我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老鹰并没有往其他地方飞去,而是在上空不停的盘旋,苏清那件衣服在半空中招展着,衣服上面的水晶饰片在阳光下闪闪光。 老史看看我,说道:“老鹰肯定在前面现了什么,说不定女魔就在那里,咱们慢慢的摸过去。” 这个时候我不由得紧张起来,那可是轻易把两万斤石狮子扔来扔去的女魔啊,现在阳光大盛,女魔也能出现,她的厉害可想而知。 刚才走的匆忙,忘记多带一点水出来,没有水程月比普通人也就强一点,遇到女魔那样的强敌,万一让程月受伤就完蛋了。 我心里担心程月的安全,就对老史说道:“老史,咱们千万别来硬的,找到女魔的踪迹就好了,然后通知苏清,让苏清带着无常鞭去解决。” 老史跟我点点头,然后我们三人一猫,猫着腰慢慢向老鹰盘旋的方向走去。 等现面前的场景,根本不是什么女魔,大家虚惊一场。 原来老鹰在上空盘旋,是因为地上有它的仇家,就是那只当时用桑树枝反杀它的大田鼠。 此刻那只大田鼠在地上乱窜,身后跟着挥舞巨爪怪手的李东风,李东风一边跑一边呼喊,非要抓住大田鼠吃掉不可。 老鹰想下来报仇,可惜两只爪子抓着衣服和簪子,只能在天上盘旋,看着大田鼠亡命奔逃。 李东风对我们围观毫不在乎,一心扑在大田鼠身上,把大田鼠追赶的慌不择路,正好看见一个小小的地洞,立刻钻了进去。 这只大田鼠打洞的度我是见识过的,我心说这次李东风估计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李东风并没有用怪手去扒坑,而是蹲在那个小小的地洞旁边,抬起怪手做出下拍的架势。 没一会,地洞里出吱吱吱的惨叫,那只大田鼠露出了头,被李东风一把抓在手里,然后嘴一张,一口咬掉了大田鼠的头。 连屎尿都能吃的人,吃一只田鼠肯定不在话下,李东风贪婪的咀嚼着,连田鼠的毛都吞了下去。 直到田鼠的尾巴消失在李东风的嘴里,李东风一边咂巴着嘴,一边掏出一口黑色的布袋,罩到了地洞上面。 老史说道:“那只黑蛇一定就在地下埋伏着,老鼠进洞之后,在地下碰到了黑蛇,这才退了出来,被李东风抓住吃掉的。” 老史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口黑布的突然有了动静,里面有了鼓鼓的东西。 那条黑蛇现在被诸葛钢铁的阴魂主宰,是见不得阳光的。 李东风用黑色的布袋,就是为了黑蛇从地下直接爬进布袋,不让黑蛇被阳光晒到。 天上的老鹰亲眼看到大田鼠死在了李东风的嘴里,出一声惊空遏云的长啸,然后对着远处飞去。 “快追!”老史说完,也不管李东风和黑蛇,拔腿追了上去。 我拉着程月跟着老史跑去,没想到李东风把布袋往怀里一踹,也跟了上来。 看到李东风穷追不舍,大虎“喵呜”一声,这就要跳下去跟李东风斗一斗。 261 地宫鹰冢 李东风吃过大田鼠之后,脸上冒着一团红光,动作比之前慢了很多。 反正李东风也追不上来,现在跟着老史要紧,我就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大虎,回头咱们再收拾他!”我抱紧大虎,安抚它说。 老鹰的度实在太快,飞到远处之后突然消失了,我跟着老史跑到了夜里的山洞边上,看着黑黝黝的山洞,老史沉默了。 我看看周边的地形,面前是一片石壁,老史师父坟墓所在的空地,其实等于是在山谷里面,穿过这个山洞,就是埋葬老史师父的山谷空地。 “难道重生的鹰,也要在鹰冢上面转悠一圈?那要是这样,就说明鹰冢就在你师父墓地那里,怪不得你和苏清都找不到,原来鹰冢就在咱们眼皮子地下。当然,也说不定女魔就藏身在你师父的坟地那里,老鹰这是把衣服和簪子给女魔送去的,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咱们穿过山洞,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对老史这么说的时候,身后传来李东风瓮声瓮气的喊叫:“小精灵,等一等!” 我回头一看,李东风被我们拉下好远,正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看他的样子像是跑,其实跟走路差不多快。 老史说道:“那只田鼠快成精了,魂魄也不同一般,李东风消化起来有点费劲,所以现在咱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不过穿过石洞危险就大了,本来我把消息告诉苏清,让她通知无常鞭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女魔可能在我师父的墓地上,不知道女魔会对我师父的金身做出什么,所以我必须过去看看。” 老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个女魔很厉害的,大愤,你还是带着程月离开吧,别跟着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里传来一声呼喊:“利友,是你吗?我在山洞里。” 是苏清的声音! 老史听到之后,一言不就钻了进去。 我看看程月,程月道:“老史哥师父坟墓那里,可是有泉眼的,只要有用不完的水,女魔我也不怕,咱们走!” 我知道程月也是担心苏清的安全,毕竟那是一个跟她非常有共同语言的姐姐。 我苦笑一声,抱着大虎拉着程月钻进了山洞。 我让程月用飞霜镜照照两边,把所有的武士眼睛照亮,这样启动了阵法,多少能挡住一些阴气过重的敌人,比如李东风。 穿过山洞,我看见老史拉着苏清,顺着石阶拾级而上,已经上了上面的空地,我和程月紧赶慢赶,也跑到了空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抓着衣服和簪子的老鹰,突然出现在天上,从空中一飞而下,对着那口咕咕冒水的泉眼扎了下去。 老鹰扎下去之后就没有出来,我们靠近泉眼一看,哪里还有老鹰的踪迹! 苏清从手腕上撸下一枚金镯扔到了泉眼里,金镯在泉眼的清水里出黄灿灿的光,下沉几次之后,金光突然消失不见了。 “难道我们要钻进去?我记得下面可是没有出口的。”程月在这里洗过澡,指着泉眼为难的说。 我们大家面面相觑,钻进泉眼可以,关键我们没带潜水衣啊。 就在这个时候,“噗呲”一声,老史师父的坟墓里面冒出一股气,那股气顶开了坟头的土,一阵灰尘之后,老史师父的坟头一下塌了下去。 我们四人一猫又走到老史师父的坟墓边上,看着坟头塌下去之后露出的小坑,里面竟然有一把工兵铲。 老史跳到了小洞里,拿起那把工兵铲,然后恨恨的说:“有人来挖过我师父的坟!草踏马,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老史挥动工兵铲往下挖挖,下面他师父的棺材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清看老史疯一般,也跳到了小坑里,还掏出手帕给老史擦擦汗。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山洞位置传来轰隆一声,一团火光从那里窜起,一定是李东风用铜钱引火,烧掉了山洞里的阵法。 过了一会,我们就听到山洞那里人声鼎沸,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穿过山洞。 “你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到处放风说五帝钱在女魔这里,哪怕无常鞭有通天的本领,背靠强大的组织,那些起了贪心的江湖人是杀不完的,一个个肯定都暗中盯着我们,现在好了,苍蝇一样都跟来了。” 南风加上包旗就缠了我那么久,现在来这么多的人,不知道等下会有什么麻烦,我忍不住出言指责苏清。 “没事的,无常鞭的人马很快就会到了。”苏清说完,掏出一把火器,对天开了一枪,一颗信号弹射出枪管,在空中炸成一团烟花。 就在信号弹炸开的时候,我就感觉脚下的振动一下,然后土地突然塌方,脚下立刻出现一个大洞,我们四人一猫猝不及防,一起掉了下去。 幸好下面都是沙土,我除了屁股砸到了硬东西有一点疼之外,并没有摔得断胳膊断腿,我连忙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土。 我爬起来之后,大虎也从土里爬了出来,抖抖身子甩掉身上的沙土。 擦,刚才垫疼我的并不是石头,而是大虎的钢筋铁骨。 跟我掉下来仰天摔倒不一样,程月落地站的很稳,而且把外套张开护住了头脸,等到尘埃落定,程月脱下外套一甩,身上又变得干干净净。 “老史呢?” “清姐呢?” 我问程月的时候,程月也问我。 我俩对视一笑,看看头顶,这个洞越往上越小,距离上面的地面,最低有十丈,想要上去的话,还要费一点劲。 再看看四周,除了刚刚落下来的沙土,周围都是条石铺就的地面,有些条石上还爬满了青苔,远处还有水声传来。 旁边一团沙土突然鼓起,老史从里面站了起来,满头的沙土。 下面又是一动,苏清也站了出来,先是踢了老史一脚,然后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手还不老实!” 我仔细一看,苏清胸前的位置,有两个大大的手印。 我对老史一竖大拇指:“我的哥,雅兴不低啊!” 老史装作听不懂,拍拍手之后,又给苏清打掉身上的沙土。 苏清推了推老史,不让老史再靠近他。 老史尴尬的走远,提起摔在一边的工兵铲,对我说道:“大愤,你带着程月留在这里,女魔可不是好对付的!” 苏清甩甩头,抖掉头上的沙土,说道:“没事的,我已经找到了对付女魔的秘密武器,有这个东西在,女魔绝对不敢对咱们下手。” 老史和程月对苏清很信任,听她这么一说都放了心,然后在苏清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往有水声的地方走去。 我扶着程月,让她注意脚下的青苔,千万别滑倒了。 程月说没事的,我比你站得稳,我差点冒出来一句,我可是有三条腿的人。 这是一个庞大的地宫,地面很是平整,周边的石壁虽然是天然的,也是刀削斧剁一般的齐整,每隔几步都有光的小小珍珠以作照明。 这里虽然是地下十丈,地上还有青苔,但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那种阴暗潮湿的不适感,程月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大虎一双阴阳眼不时扫来扫去,不过它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我们很快走到了出水声的地方,是一个从石壁上面流出的小小瀑布。 瀑布旁边有一个石头围成的桶状凸起,老史师父的那口棺材,就放在桶状凸起的中央,棺材周边是累累的白骨,还有一些没有烂掉的羽毛。 “白骨是鹰骨!这就是鹰冢,原来那个泉眼连接到了这里。”老史指着桶状凸起说。 我走到鹰冢旁边,往右边一看,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连忙招手让老史过来。 “表嫂!”苏清也跟着走过来,突然对着远处的黑洞大喊一声。 262 别有洞天 我们站在瀑布前,看着远处那个黑黝黝的山洞,苏清对着山洞喊了一声表嫂。 “表嫂……”,地宫的石壁上不断有回音传来,声音很是悲怆。 回音消失之后,虽然花语没有搭话,但是黑洞那里出隆隆的声音,接着亮了起来,好像是灯光,又像是阳光。 苏清带头跑了过去,老史接着跟上,我拉着程月,大虎在地上跑,一起往山洞跑去。 山洞口的地上,有一条长长的痕迹,原来是一个可以横着移动的石门打开了,亮光这才投过来的,刚才隆隆的声音,就是石门开启时出的。 老史一把拉住苏清,指着洞里的地面,说道:“小心,地上有阵法,好像是我师父的生死盘,一步走错就要粉身碎骨。” 老史掏出一把小钱,撒到了地面上,狭窄的山洞里,立刻出现无数各种颜色的方块。 老史让我们踩着他的脚印走,千万不要踩错了,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 我们战战兢兢穿过那个山洞,老史一挥手,地上的铜钱都滚到了他脚下,他捡起所有的铜钱之后,山洞地上各种颜色的方块就消失了。 出了山洞是一个篮球场一般大的房间,头顶有几条缝隙,几线阳光透进来。 中间还有一张大大的天然石桌,石桌周围,是六个经过人工打磨的石凳子,周边还有十几根到顶的石柱子,上面雕着舞龙飞凤。 房间四周的石墙脚,还有环绕一圈的泉水,在房间的西南角,泉水拐了一个弯,一直流经石桌边上,然后流到一个小水池里。 水池里清澈见底,水下水草缠绕,草间还有五颜六色的鱼儿游来游去。 大大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花圃,里面是我不认识的花朵,头顶的阳光,正好照在花圃上面,保证花花草草的采光。 这个房间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建造的犹如豪门密室一般,真是奢华无比。 我不禁感叹,简直巧夺天工,别有洞天啊! 面对我们的一个石凳子上,坐着一个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茶壶,正在低头泡茶。 妇人脑后挽着一个髻,髻上面插着被老鹰抓走的那枚金镶玉的簪子。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妇人抬起了头,也就三十来岁,一身绿衣显得很是典雅,一张脸庞细嫩如雪,只简单的画着淡淡的妆容。 尤其是妇人的两只眼睛,在卧眉之下乌溜溜的,眉宇间透漏出一股脱的味道,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怎么形容她的长相呢,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幅《仙姑送牛图》,这个妇人,就跟画里吹箫的何仙姑一模一样。 “女魔!”我惊呼一声。 “没想到这个女魔,长得这么漂亮!”程月语气里很是赞赏,能让她说漂亮的女人,那是一定的漂亮。 老史抡着工兵铲就要过去,被苏清一把拉住:“干嘛呢,干嘛呢!这不是女魔,这是我表嫂!” 我心里一惊,按道理苏清的表嫂,跟史将和栗木西都是同学,就算是小学妹,今年也要五十岁左右了,怎么显得这么年轻? “你表嫂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老史替我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苏清扬扬头,很自豪的说:“哼哼,我表嫂天生丽质,不但漂亮,而且显得年轻,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晕,怪不得史将跟栗木西你死我活的争抢,这个花语长得真是仙子一般啊。 老史放下工兵铲,连忙附和苏清:“当然可以!” 花语终于在那边泡好了茶水,脸上浮现一丝浅笑,对着这边说道:“原来是清儿来了,正好我刚泡好茶,水是这里的山泉水,味道还可以的,你带朋友过来尝尝吧。” 花语的笑容虽然浅,语气也很平淡,但是笑容看在眼里,言语听在耳边,能感觉到里面浓浓的欢迎意味。 这就是从小良好的家教,加上后天的修养,锤炼出来的气质啊! 我看看程月,程月已经对花语佩服的五体投地,手臂抬起,不禁开始模仿花语泡茶的动作了。 苏清一马当先走了过去,我们一言不紧随其后,就连大虎此刻也难得的安静下来,走路悄无声息的。 程月突然驻足回头,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问道:“老公,你说我五十岁的时候,还能不能像清姐表嫂一样漂亮?” “你五十岁的时候,肯定比她还要漂亮,别忘了你是小精灵啊,可不是她这个凡人能比的,哪怕她是一个已经很漂亮的凡人。” 听了我的安慰,程月这才放下心来,苏清已经坐在了一个石凳子上面,程月挨着苏清坐下,大虎跟一个小人一样,跳到了程月身边的石凳子上面。 我拉住老史,道:“老史,你知不知道,苏清为什么对她表嫂的感情这么深,千辛万苦也要救她表嫂?” 老史趴在我耳边说道:“我只能这么告诉你,苏清人生当中的第一包卫生巾,是她表嫂给她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 我一下理解了,苏清当初离开父母住在栗木西家里,月经初潮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女孩,肯定很无助。 是她表嫂,担当了母亲的角色,教给她生理知识,把她从无助当中解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又看看已经坐下的程月。 擦,我媳妇现在都不知道大姨妈为何物呢! 虽然很多女性同胞对每月一次的大姨妈很是排斥,因为会造成她们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烦躁,但是假如一个女人该来大姨妈的时候而没有来,这种痛苦,比来大姨妈时的痛苦,可要痛苦无数倍。 没有大姨妈,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幸好程月现在小丫头一样,根本不懂这一点。 我要抓紧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带程月回紫桓县,姜裁缝可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鬼门十三针本来就是医术中的高深的针灸。 花语已经把茶水分到小茶杯里面,对着我跟老史喊道:“那两个小伙子,别愣着了,过来一起喝茶啊。” 我跟老史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有同样的疑虑:此刻的花语,就像在家里招待远方的客人一般,哪里有半点被女魔挟持的样子! 没有想象中跟女魔的血腥拼杀,此刻摆在面前的,是一杯浓浓的香茶。 我这个从不喝茶的人,品了一口茶水之后,也感觉香甜沁入肺腑。 程月抿了一口,端着小小的瓷杯回味无穷,良久才回过神来。 程月一拍石桌,赞道:“清香干活里面带着悠长的岩韵,果然是秀甲东南岩骨花香,这是正宗的武夷岩茶!而且是放了十年以上的老茶!” 花语姿势优雅的指着程月,把眼神投向了苏清,似乎是问程月的来历。 苏清马上说道:“表嫂,这位姑娘是我新交的朋友,姓程单名一个月字,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男朋友,紫桓县的岳愤,是个玉器商人。” 程月连忙对花语点点头,我也对花语抱抱拳,就连大虎也小声的喵呜一声,表示了自己的客气。 老史听程月夸茶好喝,端起小杯子一饮而尽,咂摸着嘴说道:“确实解渴,不过我倒是没有感觉出什么岩骨花香的岩韵。” 花语看看老史,微笑着说道:“小伙子,好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品的。” 花语说完又给老史续上一杯茶水,然后问苏清:“这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也是你新交的朋友?” 苏清瞪了老史两眼,显然感觉老史喝茶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给她丢人了,没好气的说道:“我哪有这样的朋友,他叫史利友,是岳愤的朋友。” 我跟程月都明白苏清的想法,对视一眼,两个人接着又都看着老史。 老史听出了苏清嫌弃的语气,连忙抿了一口茶水,学着程月夸赞好茶。 263 人间仙境 看看程月和苏清在品茶,老史也装模作样的喝着,就连大虎都被当做客人分了一杯茶,不时用舌头舔上一口。 氛围有点太诡异了,我心说难道我们是来喝茶的?擦!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花语突然站了起来,离开石桌走到一根石柱子边上,抬手对着柱子上盘龙的嘴里伸了进去。 看到花语把手伸进石柱子,我突然想起来讲歪理饭店里的空柱子,里面有启动阵法的机关,我当时可是吃了“偷天换日”的亏。 难道花语被女魔上了身,或者被女魔控制了心神,现在想要启动阵法对付我们,甚至把我们一网打尽? 想到这个我就不淡定了,慌忙站了起来,把身边的老史也吓了一跳。 程月看我鲁莽的站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老史在我旁边一伸手,拽住我的衣袖,把我拉的坐下了。 “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土包子一个!”老史鄙夷的跟我说道。 花语的手从石柱子里拿出来,并没有启动什么阵法,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她把小篮子放在石桌上,又伸手从石桌下面拿出好多小盘子。 我愣愣的看着花语,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花语从篮子里掏出好七八样糕点,分到小盘子里摆到石桌上,我这才放下心来。 花语伸手指着糕点,对我们说道:“别光品茶,吃点点心吧,等会咱们再做饭吃。” 我仔细瞧瞧,糕点很丰富,有京城稻香村的椰丝球,有姑苏黄天源的梅花糕,甚至还有我们紫桓县宋德家的蜜三刀。 除了那几样我认识的糕点,剩下的糕点我虽然不认识,但是都制作精良用料考究,看来也都是老字号的品牌名点。 看花语穿着整洁,人又没有半点受虐的迹象,泡出的茶水和拿出的点心都不是凡品,要是说她现在被劫持,我是半点不相信。 我又看看刚才花语取糕点的石柱子,上面的龙嘴里还冒出一股寒气。 这根柱子应该是空心的,下面连着地下泉水,所以东西放在里面,有冷藏的效果,跟家庭的冰箱应该差不多。 苏清老史还有程月都看出来了,但是我没看出来,怪不得老史说我土包子。 苏清见多识广,老史经常下地摸金,他俩见过这样的有冷藏效果的石柱子就罢了,程月是怎么认识的? 想了一下我明白了,说不定程月当初在古墓里面,也有这样的设置,所以程月并不陌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水冰箱而不是机关。 看着这里玄妙的设置,再看着石桌上这些驰名的糕点,我心说花语哪里是被劫持,简直就是来享福的! 这个地方有水有阳光,还有好吃的好喝的,我还真乐意遇到这样的劫持! 苏清和程月都挑了一点点心吃了,大虎把爪子在石桌上挠来挠去,花语就把所有的点心一样拿一点放在小盘子里,直接推到了大虎面前。 老史曾经跟我说过,平静的表面往往隐藏着更大的杀机,所以他现在心事重重,拿起一团椰丝球,小小咬了一口,眼睛却四处观望。 我其实对甜食并不太喜欢,要是有一道辣炒小菜,哪怕周围都埋着炸药我也不会在乎,早就开吃了。 但是花语很好客,我只好拈起一块梅花糕,礼貌性的尝试两口。 苏清吃完手里的糕点,又喝光了面前的茶水,说道:“表嫂,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花语又给苏清续上茶水,没有直接回答苏清,而是说道:“清儿,这里还有几条鲜鱼,绝对是你没有吃过的那种,回头我给你做鱼汤喝。” 苏清刚想再说,花语又来一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吃完正餐之后再说,好不好?” 程月也乐得在这里多呆一会,连忙说好的。 程月都开口了,看看花语回避的眼神,苏清也不好硬逼着她马上离开了。 我心里一下乐了,心说苏清你就一厢情愿吧,你表嫂在这个人间仙境里面,已经乐不思蜀了,根本就舍不得离开。 没有人开口问女魔在哪里,我也没有问,这些天的奔波,已经让我对花语所说的鲜鱼产生了兴趣。 我都有兴趣了,更别提贪吃的大虎了,嘴里含着糕点,眼睛不时偷偷瞅着水池里的鱼,口水都滴下来了。 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水,程月想玩冰雕飞镖就玩冰雕飞镖,想耍凤尾大刀就耍凤尾大刀,谁怕谁啊! 苏清沉默不语,老史担心的看着苏清,我乐得清闲,听着程月和花语在一起聊什么茶道。 我对茶道听不太懂,她俩聊来聊去都是什么茶用什么样的水煮,用什么样的茶壶配什么杯子。 茶道我没听出来,但是听出来一点,程月这个丫头,对吃喝头头是道,以后她要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我就要砸掉家底子伺候她了。 而且还要给她治病,等回到紫桓县,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赚钱了。 就这样坐了一会,我又现了一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打在花圃上的那道阳光消失了,另一条缝隙透下来的阳光,马上又要移到花圃上。 我估算一下时间,等到花圃上的阳光消失,就要天黑了。 这个时候又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原来是有一面石壁上的几个窟窿,有水流了出来,打在了下面的怪石上面。 这里的设计真是太精妙了! 花语和程月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苏清刚想开口说话,我们进来的那个山洞里响起了声音,是咚咚和啪啪的声音。 苏清最先转身,我和老史跟着伸头一看,来的竟然是一个驼背老太太,咚咚的声音是她的手里的拐杖拄到地上出的声音,啪啪是她的脚步声。 老史一愣,说道:“虎头婆婆!你是怎么踏过山洞里的生死盘的?” 拐杖是虎头蛇身,来人就是苗疆用蛊高手虎头婆婆,这是一个危险人物,我跟老史连忙起身,离开石桌挡在虎头婆婆面前。 “山洞的地上有不易察觉的大脚印,仔细一看,大脚印上面踩着小脚印,小脚印里还猫爪子,这就说明有一个人在前面蹚路,后面的人和猫咪,都是踩着这个人的脚印走过来的,小子,你当我连这个也看不出来?我这把老骨头,正好也是踩着脚印过来的。” 虎头婆婆说完,把手里虎头蛇身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响,显然这个房间的下面是空的,很可能是更大的房间。 这个虎头婆婆还真的不笨来,我跟老史对视一眼,想让老史过去把山洞里的脚印清理掉,不然再有别人跳下来穿过山洞,麻烦就越来越多了。 看我们向前走动,虎头婆婆伸手就摸出一把毒虫,说道:“你俩小子要是靠近,我这一把老骨头可不是你们的对手,别动啊,谁动我就把手里的东西,撒到那边三个大美女身上。” 程月回头看了一眼,掏出凤尾梳一扬,墙角的泉水飞了过来,在虎头婆婆和石桌中间立起一道冰墙,连我跟老史也挡在了冰墙外面。 冰墙只有一丈多宽,不高也不是多厚,但是挡住虎头婆婆手里的毒虫,那是绰绰有余。 没等我跟老史想办法从虎头婆婆身边闯过去,山洞那头传来说话的声音,乱糟糟的听不太清。 “表嫂,快把石门关上!”老史现在真把自己当做苏清的男友了,也称呼花语叫表嫂。 “晚了,我过来的时候,有个瞎子,用东西把石门卡住了。”虎头婆婆笑眯眯的说道。 虎头婆婆说的没错,石门的机关应该是石桌上面,花语启动石门之后,嘎吱两声响之后,石门没了动静。 一个瞎子卡住了石门?我马上想到了姬怀先,他现在也在金陵。 “瞎子?是不是还带着一只金丝猴?”我脱口而出问虎头婆婆。 264 隔洞相望 听我问瞎子是不是带着金丝猴,虎头婆婆答道:“是的,那只猴儿抓耳挠腮的,看到了地上的脚印,故意装作没看到。 ” 姬怀先眼睛瞎了看不见老史的脚印,讲歪理又不是甘心受他驱使,也不想过来冒险,所以故意装作没看见,姬怀先就摸到石门,用东西把石门卡上了。 虽然姬怀先跟程月保证不再作恶,但是他也肯定是冲着五帝钱来的,只要他过来了,多少也是麻烦。 “小精灵,你在里面吗?”有人在山洞那头大声的喊着,瓮声瓮气的声音,是李东风! 程月理都没理李东风,我也没有搭话。 那头又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估计是争抢着跨入山洞,然后接连几声惨叫,应该是有人急急忙忙走进了山洞,踏到了老史师父阵法的死盘上。 我跟老史面面相觑,这下热闹了,对面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这些人里面肯定有高手,只要停止争抢,冷静下来就能现老史的脚印。 现脚印的话,这些人过来是迟早的事,现在女魔还没露面呢,再加上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等下有的玩了。 我忍不住回头质问苏清:“苏清,你不是放了信号弹的嘛,怎么无常鞭还没有赶来,这些坏蛋反而一个个的先到了?” 虎头婆婆代替苏清回答了我:“无常鞭带着手下本来是守在上面的,没想到龙饮绝也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双方动上了手,然后就顾不上我们这些江湖人了——龙饮绝的本领天下皆知,纵使无常鞭现在有好多帮手,轻易也别想动龙饮绝分毫,所以她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这里了。” 苏清听到这个,着急的从冰墙那边走了过来,说道:“老婆婆,你说的是真的?” 我是相信虎头婆婆的,我还记得栗木西跟我说过,龙饮绝的一只眼睛,是一个强大的部门弄瞎的。 而我又判断无常鞭是这个部门的人,所以龙饮绝和无常鞭算是有积怨,打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虎头婆婆收起了手里的毒虫,拄着拐杖,上下打量着苏清,好像苏清是她失散的亲人一般,把苏清看的很不自在。 “你这女娃娃眉目之间倒是有几分英气,看来也是杀伐果断的人,比姓岳小子的媳妇机灵多了,婆婆我不会骗你,无常鞭确实来不了了——你要是有兴趣,跟我去苗疆学艺可好?婆婆我是五毒教五大护法之一,只要你继承了我的衣钵,就有竞争五毒教主的资质,娃儿,做五毒教主有很多好处的。” 听虎头婆婆的意思,看中的苏清的资质,想要把苏清收到门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五毒教高层护法的身份,用教主的位子诱惑苏清。 苏清确定无常鞭被龙饮绝挡住了,脸上的失望转瞬即逝,随即抱拳跟虎头婆婆客气一句,说去苗疆的事让她考虑考虑,然后又转到了冰墙的后面。 苏清很滑头,没有直接拒绝,摆明了不想生硬的得罪虎头婆婆。 但是我跟老史,是不放心这个五毒教护法过去的,只好肩并肩挡住虎头婆婆。 看我们严阵以待毫不让步,虎头婆婆伸着脖子对着房间大喊:“史将,故人来访,你怎么还躲着不见?” 老史一听虎头婆婆喊他师父,气呼呼的说:“我师父早死了,上次你不是看过了嘛,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小小娃儿,你懂个屁!”虎头婆婆俨然以长辈自居,毫不客气的斥责老史。 老史刚想反驳,结果花语的声音隔着冰墙传来:“既然是蓝青青前辈,那就过来坐吧。” 虎头婆婆对我和老史笑笑:“蓝青青是我的本名,这世上知道的没几个,先人家主人都招呼我了,你俩小子好狗不挡道啊。” 我跟老史一愣,花语一个远离江湖的人,怎么会知道虎头婆婆的本名? 花语在这里,还真像个主人,既然主人话了,我跟老史也不好挡着,只好让虎头婆婆走了过去。 花语既然喊虎头婆婆,估计她肯定有抑制虎头婆婆的能力,而苏清又被虎头婆婆看中了,她轻易也不会对苏清下手。 我就担心虎头婆婆对程月下手,要知道大虎傻了吧唧的,现在又看着好吃的东西,万一被虎头婆婆的手了,就麻烦了。 所以虎头婆婆擦身过去的时候,我对她一抱拳:“蓝老前辈,晚辈刚才得罪了,我媳妇身上还有病,希望你千万不要对她动手。” “小子,你真当我的毒蛊那么容易得来的啊,炼一个很难的,损人不利己的话,我是不会用蛊的。”虎头婆婆头也不回的说。 虎头婆婆绕过冰墙,坐到了老史刚才坐的位置上面,跟苏清面对着面。 后方暂时无事,我跟老史连忙跑到山洞的这一头,往那边一看,好家伙,来人不少,幸好有山洞里的生死盘,把他们隔离了。 乱哄哄的人群中,我认出来好几个熟人,李东风背着黑蛇,姬怀先领着讲歪理,包旗提着小炉子。 那些陌生人里面,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中年人,隔着山洞我都能感觉到他满身的书卷气。 山洞靠近那一头的地上,散落一地的鞋子,估计都是被阵法杀掉的人,除了鞋子连尸骨和鲜血都没有留下。 有一个络腮胡子比姜裁缝很浓密的黑脸大汉,手里提着一根大大的擀面杖,正在敲着山洞地上的条石,估计是想找到过来的活路。 “舅舅,我用炉子烧火,你再使出你的铜钱火龙,烧掉这里的阵法,咱们不就能过去了!”我依稀听到包旗这么说。 现在山洞这边,就有李东风想要喝血吃肉的小精灵,所以李东风也不追究包旗扔下他跑掉的事了,不然包旗躲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凑上去。 “废话,要是能烧我早烧了,本来我还是能破了阵法的,被前面那帮傻逼慌里慌张的踩过去,这些家伙死了之后,血肉都喂到了阵法里面,现在阵法已经比之前厉害了何止十倍,我要是动火,回头火龙反噬,咱们一个个都要变烤肉!” 李东风说话虽然瓮声瓮气的,但是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晰。 我对老史说道:“老史,我感觉你师父并没死,现在的花语,是被你师父操控的,反正很多的疑点,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挡住这帮人过来。” 老史脱下外套,想想又舍不得苏清给她买的这件两万多的衣服,把里面的衬衣脱了下来,然后穿上外套,用衬衣去擦山洞里自己的脚印。 我连忙脱下外套,只穿着长袖t恤,看看石壁上长出来的青竹,拔下一根青竹,挑着外套去擦更里面的脚印。 对面人群后面,沙阔海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我和老史使劲的摆手。 我马上明白了沙阔海的意思,对老史说道:“老史,坏了,咱们一擦脚印,这些家伙马上想到踩着脚印过来了!” 老史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当我不清楚啊,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咱们只要多擦一点脚印,然后守住洞口,谁到了脚印尽头,想跳过来的时候,咱们出手打他,让他落到阵法上,保他尸骨无存!” 老史说的也对,我对沙阔海招招手,表示谢谢他了,然后跟老史继续擦脚印。 这个时候外面应该黑天了,身后房间暗了下来,老史刚说没有光亮更好,结果房间和山洞里又亮了起来。 我抬头看看,房间的穹顶,有五颗硕大的夜明珠,比聚光灯还要亮,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再看看山洞里,两边的石壁上也亮起了很多的光珍珠,虽然没有那些夜明珠大,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把山洞照的也透亮。 包旗看着我跟老史擦地上,跟现新大6一样喊道:“都听我说一句,我现怎么过去了!” 265 毒气攻心 包旗这样的大喊之后,对面安静了下来,包旗指着地上说道:“你们看地上这模模糊糊的,是不是沾水的脚印,踩着这些脚印,肯定就能过去!” 那个黑脸络腮胡子低头仔细看了看,说道:“脚印越来越模糊了,咱们要抓紧一点,不然珍珠再照一会脚印就消失了!” 看他们现了脚印的秘密,老史也从石壁上拽下来一根青竹,想用他的衬衣,把两根竹竿绑在一起,然后挑着我的外套,把脚印再往里面擦擦。 两根青竹在一起接近三丈长,就能把山洞口的脚印擦到三丈的位置。 只要对面来的不是龙饮绝和倾城夫人那样的高手,等到来人从三丈开外的位置跳过来的时候,我跟老史就可以击对方于半渡! 就在我们连接好竹竿的时候,对面那个书卷气的中年人伸出手,两只手里各有一张白纸,突然贴到了身边的两个人身上。 那两个人觉不对,刚回头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把他们双脚离地提了起来,然后把这两人对着山洞的石壁上使劲一扔。 这两个人头撞到石壁,登时死了,落地之后,地上起来一阵银色的弧光,就像当初听风闪断五足蟾嘴里的弧光一样,把落地的尸体一阵狂斩。 很快,地上的尸体成了碎片,血肉立刻被阵法吸收了,银色的弧光消失不见,但是隐藏在地上,随时等着有人踏上去。 中年人又用两手对着石壁使劲一挥,他的袖子鼓荡出两股劲风,我就感觉两股气流贴着石壁往这边飞了过来。 那股气流飞过山洞石壁上的光珍珠的时候,珍珠上面的光从白色变成了红色,老史刚把竹竿伸到山洞里,竹竿旁边的珍珠变成了红色。 石壁里面突然伸出一只长长的鬼手,这种鬼手我见过,跟当初曲风搭档在我家里弄出来的壁墙鬼的胳膊一模一样。 鬼手一把抓住了老史手里的竹竿,然后把竹竿拉到了石壁边上,接着又伸出一只鬼手,两只手一齐用力,把竹竿从老史手里夺走了。 鬼手把竹竿往山洞跟石壁的角上一扔,一阵弧光扇起,马上把竹竿还有我的外套老史的衬衣,全部绞成了碎片。 老史被鬼手的一拉之力,不但竹竿脱手了,人还向着阵法里面摔过去。 老史要是摔进去,也要变成碎片,我连忙抱住老史的腰,把老史往回拉,结果另一边石壁里也伸出了鬼手,使劲往我肩膀上拍了一把。 我光顾着救老史,这一下正好结结实实被鬼手拍到了,幸好我的子刚牌自动唤起了我体内的真气,护体真气把鬼手烧的冒了烟。 要不是有护体真气,我跟老史两个就要倒在阵法里面了,我跟老史心有余悸的躲开墙壁,两个人捂着胸口,心扑通扑通的跳。 我感觉肩膀有点酸麻,连忙脱下外套,让老史看看我的肩膀。 老史看了之后,说道:“卧槽,大愤你中毒了,肩膀上是一个黑手印,踏马的,对面那个中年人,绝对是个难缠的高手!” 这个时候我感觉半边肩膀都麻了,对老史说道:“老史,那个中年人肯定是鸡血门的人,是比曲风和南风都厉害的高手!等会咱们一定要好好看哪个是他的搭档,一定要先解决他的搭档。” 我说到后面的时候,感觉肩上的酸麻窜到了上半身,坏了,毒性这么厉害,对面那个中年人,会不会是鸡血门的风无影? 我刚把这个怀疑说出来,老史弯腰把我背了起来,让我不要说话更不要动。 老史为了救我,也顾不上在洞口挡着李东风姬怀先他们了,背着我绕过程月弄成的冰墙,直接把我放到了石桌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我歪歪头,看到石桌上面,程月、苏清还有虎头婆婆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什么,我现在耳朵一阵耳鸣,实在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花语脸上带着笑,闭着嘴没话,而大虎还在埋头大吃,面前已经摆着好几个小小的空盘子。 看我躺在石头上,程月最先停止了争论,抱起大虎来到我身边,一下跪在我面前,先是眼泪啪啪落下,然后张开小嘴,这就要来给我吸毒血。 老史一伸手抓住了程月的肩膀,拦住了程月,虎头婆婆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解毒的功夫,拉着苏清走到我身边。 虎头婆婆一甩拐杖,从拐杖尾端里放出来一条绿油油的小蛇,上颚白的像雪,两只眼睛出金光,头上竟然还有小小的金冠。 这条有金冠的蛇儿,应该是虎头婆婆的大杀器,白唇竹叶青里的王者。 虎头婆婆比划着,意思是让这条明显剧毒无比的蛇儿来咬我一口,以便以毒攻毒,说着就把白唇竹叶青的嘴对着我的肩膀。 大虎一个纵身,从程月怀里跳到我的胸口,对着青蛇龇牙咧嘴,还伸出了爪子,挡住了伸出的蛇头,不让青蛇过来咬我。 中年男子这次的壁墙鬼,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比我以前中过的所有毒都要毒,没有疼痛只有酸麻,浑身没了力气。 很快,我就连心脏都麻木了,连脉搏都没有了,我知道,毒气已经攻心了。 老史不顾强敌把我抱过来,程月要给我吸血,大虎阻拦青蛇咬我,有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老婆,有这样的虎猫,我还有什么遗憾! 想到这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伸手擦掉程月脸上的泪水,耗光这最后的力气,我的眼皮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我慢慢合上了双眼,心里又满是不甘,我还没跟程月圆房呢,还没给老岳家留下一点血脉呢。 爸!妈!我不想死! 迷迷糊糊中,肩膀上一阵清凉传来,身上的酸麻感慢慢消失,我一下睁开了双眼。 我的耳鸣也消失了,我能听到程月高兴的大哭,喊道:“花语姐姐,你的解药有效果了,大愤醒来了!” 我抬头摸摸程月的脸,程月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脸上使劲的亲着,后来还想吻我的嘴,我歪歪脸躲开了,不让她亲我的嘴。 因为我已经听到冰墙碎裂的声音,李东风、包旗他们已经逼近了,我不能让程月因为跟我深吻而晕过去。 花语端来一杯茶水,老史接到手里,掰开我的嘴就给我灌了进来,这个混蛋,我现在自己能喝好不好,为什么你还要捏我的鼻子! 不知道是什么药水,肯定不是茶水,入口干涩拉嗓子,不过下肚之后马上化作一股热流,让我感觉很是舒服。 我有了力气,扯掉老史捏着我鼻子的手,然后一下坐了起来,感觉胸前一烫,低头一看,子刚牌上面缠绕一股黑气。 一股热流从我体内蹿了出来,我忍不住吐了一口,嘴里的药水正好吐到子刚牌上面,我慌忙用衣服擦擦子刚牌。 子刚牌擦干净之后,上面的黑气慢慢凝结成水,颜色由黑变黄,从子刚牌上面滴了下来。 黄水落到我裤子上,化作了茶碱一般的小块,又从裤子上滚落下去。 我一使劲站了起来,不过腿还是有点软,又坐到了石头上,程月连忙到我身后,给我拍背顺气,又给我揉揉肩膀。 这个时候,冰墙已经倒塌,对面好多人,大虎蹲在地上,虎头婆婆的青蛇盘在大虎旁边,挡在原来冰墙的位置。 对面的人心不齐,也都停下了脚步。 程月低头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开心的说道:“老公,刚才你闭眼之后,大虎跟那条青蛇打了起来,花语姐姐摸了一块树皮贴在你肩膀上,你这才睁开眼,她又用一片树皮磨成粉,用水冲开给你灌下去,你这才复原的。” 花语这个不涉江湖的女子,不但知道虎头婆婆的名字,而且还会解除剧毒,太可疑了! 266 人工呼吸 我看看地上,确实有一块长出黑色霉点的黄色树皮,估计是吸走我肩膀上的毒素才长出黑色霉点的。 刚才花语端来的药水,连我子刚牌上面的毒气都能吸走,神奇我是见识了的,而且程月更不会骗我。 确实是花语救了我,无论我有什么疑点,现在也不好说出来。 我坐在石头上,对着花语点点头,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花语只是对我微微一笑,结果她身边的苏清却变脸了,指着地上的树皮,激动的脸都红了。 苏清哆嗦着嘴唇,问花语道:“表嫂,你怎么会有降龙木的树皮?你又怎么知道,降龙木的树皮能解掉鸡血门的鬼手蚀腐掌的?” 花语摸摸苏清的肩膀,轻声轻语的说道:“清儿,你别激动,等会人散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苏清一把打掉花语的手,说道:“哼哼,我明白了!虽然我也想到了,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我不敢相信!” 老史不知道苏清说的是什么,站在苏清身后,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花语默不出声,美丽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水。 虎头婆婆看看苏清和花语,转身坐到了石凳子上,把拐杖靠在石桌上,抓起两块梅花糕,大口吃了起来。 程月现在最关心的是我,把跟她一样有大明情节的苏清放到了一边,也不关心她嘴里漂亮如仙女的花语怎么回事,只顾着给我揉肩膀。 在程月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现这一点之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苏清突然伸手去抓花语的肩膀,嘴里喊道:“跟我回家!” 平地里一声暴喝响起,如春雷从舌尖炸了出来:“放肆!” 一个人以比程月还快的度出现了,只见一团黄里带红——就是那种杏红色的影子一闪,拉着花语后退一步,还伸手对苏清的脸上掴去。 我虽然看不清这一掌,但是也能感觉到手掌上的隐隐雷声,这种气势我见过,就是谭老师对着三姐挥动半截拐杖时的声音。 好一个老史,此刻护花心切,怒骂一句把苏清拉到了一边,老史这个度绝对是挥了所有的潜能,我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快的身手。 “草拟……”老史两个字刚出口,脸上挨了一巴掌,一个巨大的巴掌印,把老史半边脸都扇肿了。 老史是想骂“草泥马”,结果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扇了回去,“草拟”刚出口,人也被扇的转了向。 电石花火间,老史的脸碰上了苏清的脸,一张烟熏火燎的嘴硬是被扇的对准了苏清的小嘴。 苏清猝不及防,被老史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么一来,老史就像对着苏清说了一句“草拟”,然后又强吻了苏清。 对面的沙阔海站在人群后面,似乎不屑与那帮江湖人为伍。 看到老史吻着苏清,沙阔海刷的甩开折扇,朗声说道:“兄弟,你小俩口床上的玩笑话,就不要拿到大庭广众来说了!” 沙阔海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苏清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推开老史,伸手给了老史一巴掌。 我可怜的老史哥,救了美人挨了一巴掌,结果另半边脸又挨了美人一巴掌,愣在那里,连美人樱唇的味道都忘记回味了。 老史现在一张大圆脸上,一边是大巴掌印,一边是小巴掌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史狠狠瞪了我一眼。 程月突然趴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有点不对,刚才那一巴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本来是打清姐的,结果老史哥凑上去之后,那个巴掌把力气最低降低了九成,不然老史哥的头都要被抽的在脖子上转几圈。” 只要在有水的地方,程月又恢复了高手本色,我相信她不会看错,我估计那团影子,就是女魔的本体。 不过刚才那两个字的暴喝,听不出男女,就像手机变声软件里面的童声。 我带着心里的疑问,再去看的时候,花语和那团杏红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了。 苏清打过老史之后,一下扑到一个石柱子上,对着石柱子拳打脚踢,喊道:“表嫂,你给我出来!” 难道花语和那团杏红色的影子,进了那根石柱子? 苏清跟疯了一般,老史跑过去安慰苏清,苏清转过身子,又对老史拳打脚踢,老史急了,从背后把苏清用胳膊紧紧勒住。 老史的胳膊勒的不是地方,两个大面包都快被他勒成肉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趁机吃苏清的豆腐。 “兄弟,轻一点,要为下一代的饭碗考虑!”沙阔海又对着老史喊了一句。 程月问我道:“沙大哥什么意思,为什么让老史哥考虑下一代的饭碗?” 我示意程月低头,然后我趴在她耳边说道:“丫头,你的沙大哥实在是太坏了,他的意思是让你老史哥轻一点,别把苏清以后奶孩子的地方勒瘪了,不然以后孩子吃奶就成问题了。” 说完之后我忍不住大笑,程月捂着嘴也笑弯了腰。 苏清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沙阔海话里的意思,在老史怀里指着沙阔海,一边踢腿一边骂道:“混蛋,我要杀了……” 苏清这一阵又气又急,一句话没说完,硬是憋得晕了过去,老史连忙把苏清放下,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苏清这种情况,顺顺气休息一下就能醒来,结果沙阔海又冒了坏水,对老史喊道:“兄弟,快点啊,按压胸口,人工呼吸!” 老史连忙对沙阔海点点头,大声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按照沙阔海的提醒给苏清进行人工呼吸了。 我宁可相信老史是故意借着人工呼吸占便宜,也不会相信他此刻晕了头。 不过看老史一口一口的给苏清做人工呼吸,我嫉妒的对着老史使劲呸了一口,骂道:“臭流氓!” 老史理都不理我,继续按压苏清的胸口,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对面的人群从混乱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错开站好,都把目光在这里扫来扫去,好多人都盯上了穹顶的五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些人都是奔着五帝钱来的,一个个本来贪心就很重,进来现了这个地宫之后,肯定都想找到宝藏捞上一笔。 “老公,你好点没有?”程月轻声的问我,声音温柔如水,传到耳朵里,让我舒服的差点化了,连那边的老史也不嫉妒了。 “我好多了,休息一会就能站起了。”我趁着自己此刻还没痊愈的机会,偷偷伸手在程月屁股上拍了一下。 沙阔海看到了我的小动作,刚想开口调侃,程月已经挡在我身前,隔着青蛇和大虎,对着对面的人群轻声咳嗽一声,沙阔海马上闭嘴了。 程月扫视一眼人群,说道:“刚才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对我老公下了毒手?” 看程月要动手,虎头婆婆敲敲拐杖,那条青蛇箭一般的窜回来,一下钻进了拐杖里面。 大虎也往后退了退,给了程月表演的场地,这家伙显然也知道这里都是水,程月轻易不会吃亏。 那个罪魁祸的中年人,此刻不见了,我扫视一圈周围,也没现他的身影。 姬怀先跟我和程月过誓,此刻虽然眼睛看不见,也是感觉到这里来动机不纯有点不好意思,拉着讲歪理往后面退了退。 李东风此刻不知道有没有完全消化大田鼠的魂魄,反正他的脸依然被长挡着,一只怪手还是不是流出脓血。 不过李东风显然抱着不先动手趟地雷的想法,往后退了退。 其他人都抱着跟李东风一样的想法,也往后退了退。 包旗突然踉踉跄跄的跑到程月面前,嘴里喊道:“我……” 程月的身法很快,飞霜镜已经拿在手里,翻过来用镜子背面使劲抽到包旗的脸上。 “啪!”程月这一抽,力道很大。 267 一妇当关 我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就连虎头婆婆都打了一个哆嗦,程月这是利用这里的水汽,使出了冰魄神掌的功力。 飞霜镜抽到包旗的脸上,包旗的小脸都被抽的变了形,嘴也被抽歪了,还从歪嘴里飞出三颗牙齿。 没等包旗反应过来,程月飞起一脚,把他踢的飞了起来,摔到了人群里。 李东风那天没有见识程月的厉害,此刻脸色一沉,已经被程月给镇住了。 其他人也都脸色一变,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出手就打的包旗一个老江湖没有还手之力。 姬怀先竖着耳朵,肯定也知道是程月威了,就连讲歪理都吓着了,猴爪拉着姬怀先一个劲的后退。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程月又开骂了:“王八蛋,毒了我老公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让你尝尝厉害,你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啊!” 我有点纳闷了,按照包旗的精明,就算是他给我下毒,现在他也不会站出来承认的,他怎么会突然跑了出来? 人群里又是一阵乱哄哄,包旗终于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说话也漏风了:“……槽!谁踏马踹了我一脚!” 看着一边坏笑的沙阔海,我一下明白了包旗怎么会站出来了。 肯定是沙阔海偷偷绕到包旗背后,对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包旗这才扑到了程月面前。 因为包旗被程月打的前后,话连起来就是:“卧槽,谁踏马踹了我一脚!” 结果包旗被沙阔海踹过来,嘴里刚冒出一个“我”字,就像回答程月“谁对我老公下的毒手”的这句话。 程月听了之后,还以为包旗理直气壮的承认对我下毒了,这才出手快如闪电,把包旗的牙都打掉了。 包旗嘴歪鼻子斜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屁股,脸上一副“我招谁惹谁了”的无辜表情,在人群里看来看去寻找肇事者。 络腮胡子黑脸大汉正在大笑,结果包旗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包旗不敢找程月的麻烦,指着络腮胡子骂道:“洛老扁,是不是你小子踹的我?” 络腮胡子三十岁样子,一张黑脸确实有点扁,估计就是姓洛,老扁是他的外号,不过这个外号有揭短的嫌疑。 听包旗喊他外号,洛老扁马上不乐意了:“包旗,草拟媳妇的,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洛老扁说着举起擀面杖,这就要对包旗动手。 估计洛老扁挺厉害,包旗光身戳马蜂——敢惹不敢撑,嗫嚅着往后退了退。 不过李东风听到洛老扁骂包旗的媳妇,就不开心了,一脚把包旗踢趴下,骂一声“没用的东西”,接着把头转向了洛老扁。 李东风冷冷的说道:“洛老扁,你一遍试试!” 李东风长遮脸,本来就很吓人,再加上那只五指如五把短剑一般的怪手,把洛老扁唬的不轻,连忙拉了一个守势,显然对李东风很是忌惮。 沙阔海现有热闹看了,一张脸都快笑出了花,幸灾乐祸的说道:“包旗的媳妇,是这位李大侠的外甥女,洛老扁,你骂错人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洛老扁别看人长得粗狂,却是能屈能伸的人。 洛老扁看看形势对自己不理,马上对着李东风点头哈腰认错了:“李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粗人一时说错了话,您老别生气。” 李东风哼了一声,看看程月,估计心里想的是怎么拿下程月,所以没有跟洛老扁再计较,转过身子去查看包旗的伤势了。 那边苏清终于“嘤咛”一声醒来了,看着老史又要人工呼吸,大嘴对着她的嘴来了,苏清抬手想打老史,结果没了多少力气。 老史也不再占便宜,体贴的把苏清抱到石凳子上坐好,从怀里摸出一颗鲜红的果子,塞到了苏清嘴里。 苏清不情愿的嚼着果子咽了下去,老史又殷勤的端起茶壶,到了一杯水递到苏清手里。 苏清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衣服上被老史按出了交叉的脏手印,一时又羞又气,对老史吼道:“滚!” 老史灰溜溜的跑到我身边,沙阔海对老史喊道:“兄弟,别放心上,小俩口闹点别扭不算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假如说刚才沙阔海调侃老史“轻一点勒”,老史有点生气的话,现在沙阔海这句话,可是给了老史就坡下驴的由头。 老史看看人群,一下挺起了胸膛,一副被媳妇骂两句算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的自豪样子。 “洛老扁什么来头?”我轻声问老史。 老史弯腰对我说道:“这家伙原来是在开封府做手擀面生意的,后来改行做假生意之后,还经常提着一根擀面杖嘛,说是有钱也不能忘本。” 老史提到洛老扁做假生意的,我马上把洛老扁和水波纹联系在一起了,难道洛老扁是养马会的人? 应该不是,洛老扁要是养马会的人,不会跟同是养马会的包旗闹翻。 我扫视一圈人群,除了李东风、包旗,姬怀先、讲歪理,洛老扁和沙阔海之外,剩下的有五个人。 一个是身材粗壮的大汉,寸头短配上圆睁的大眼睛,显得很是精神。 一个是脸色蜡黄的女子,抱着肩膀缩着脖子站在一边,很是怕冷的样子。 一个是粗布长衫的老者,腰上缠着几圈粗糙的麻绳,脸白的像纸一般。 剩下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躲在人群后面的阴影里,看不到他俩的长相,不过穿的衣服很是靓丽。 鸡血门的那个中年人,我还没有现他的踪影,不过我断定他跟曲风和南风一样,也带着一个藏在暗处的搭档。 程月现在站在前面,脚下蹲着大虎,她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梳子,看她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对面的人群各有各的算盘,估计都看出来程月是个小精灵,但是谁也不想先动手,给身边的人当铺路砖。 “还有谁?”程月用手里的镜子指指对面所有人,霸气的喊道。 程月这一喊下去,周围的流动的泉水,包括石壁上那几个洞里流出来的水,也欢快的跳起了水花,水花出了水面变作几条冰鱼又落回水里。 程月这一手显示了自己强大的法力,粗布长衫的老者脸色更白了,对着程月惊呼:“倾城夫人是你什么人?” 所有人听到倾城夫人这四个字,都是身体一震,很显然,虽然倾城夫人很少杀人,但是她到处惹事的恶名,大家都是知道的。 说实话,倾城夫人和程月的关系,就连我都搞不清楚,对面这些人误以为程月跟倾城夫人有关系,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包括在程月手底吃过亏的讲歪理,一张猴脸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估计他想的是,怪不得打得我丢盔弃甲,原来是倾城夫人的传人。 程月又喊一声,周边的水里再次跳跃起了冰鱼,这一次就连虎头婆婆都停止了吃点心的动作。 对面的人群集体后退,没有人敢跟程月动手。 程月显得很是扫兴,说道:“我也不想跟你们耗下去,我先看看我老公恢复的怎么样了,回头单挑还是一起上,你们先商量一下。” 程月说完留着大虎在场内警戒,跨步走到我身边,温柔的去给我倒水了。 我都能看到包旗羡慕的样子,这家伙现在正在庆幸诸葛钢铁死了,打定主意要找小媳妇了。 可惜包旗没想到,李东风已经吃了大田鼠,诸葛钢铁已经帮舅舅了却心愿,一定会找机会让包旗生不如死。 苏清突然趴在石桌上面,把头埋到双臂中间,颤抖着哭了起来。 老史想去安慰苏清,我拉住了老史,示意他苏清现在找不到表嫂,整个人变得喜怒不定,他不要过去惹得一身骚。 我问老史:场内剩下的五个人,你认不认识。 268 降龙神木 老史道:“脸色蜡黄的女子,应该是海南的病观音,身上藏着一个净瓶,据说净瓶里面,有很厉害的法宝;那个粗布长衫的老者,腰上不是麻绳,而是正宗的子午赶尸鞭,肯定是湘西的赶尸匠;衣着靓丽的男女,可能是横行魔都的雌雄大盗,专门捡名家收藏的古玩下手,不过这俩口子善于易容改装,真面目谁都没见过,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至于那个粗壮的大眼汉子,实在瞧不出来历,需要特别小心。 ” 我偷偷指了一下虎头婆婆,意思是虎头婆婆来意不明,咱们也没有见识过她的真实实力,同样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老史对我点点头,等到程月给我端来茶水,老史走到石桌子旁边,坐到了苏清旁边,严防虎头婆婆做手脚。 其实我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女魔,刚才那惊鸿一瞥的身手,我不但没看清面容,还真的连高矮胖瘦都没看到。 估计,那个女魔,比现在的程月还要厉害。 我又看看苏清刚才拳打脚踢的石柱子,上面雕着惟妙惟肖的龙凤,假如说女魔可以隐身进去,那武功和法术都不会的花语,是怎么进去的? 我还在寻思的时候,那个缠着麻绳的老者上前两步,地上的大虎刚要跃起,程月按住了大虎。 “老头子,怎么,你想要跟我过两招?”程月把镜子装了起来,右手拿着凤尾梳,指着老者说道。 老者连声说“不敢”,往一边站站,指了指我,程月往旁边让了一下。 老者马上对我一抱拳,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岳掌门,在下邹不远,此次从湘西赶来,并不是想找岳掌门的麻烦,只是想打听杨烟的下落,杨烟是我侄女,听说她误入养马会,将我湘西赶尸的子午赶尸鞭用到了邪路,我是奉父命前来清理门户的,我一路追踪到了长流县,结果失去了她的踪迹,我经过打听,她是在一个饭店里消失的,我还打听到当初跟她一起进入饭店的,还有岳掌门夫妇,不巧在这里碰到了,在下斗胆问一下岳掌门,可否知道杨烟的下落?” 我想站起来但是腿还是软,就直接坐着对邹不远抱抱拳,说道:“邹先生客气了,你回湘西去吧,杨烟为虎作伥,已经自食恶果了。” 邹不远听到我说杨烟死了,白脸慢慢转红,两颗老泪滚了下来,对我说道:“岳掌门,我湘西出了败类,自然有我们这些赶尸匠清理门户,你怎么能越俎代庖,杀了我的外甥女!今天贤伉俪就算是龙凤再生,邹不远硬着头皮也要跟你们比划比划,不然湘西赶尸匠的脸,没地方放!” 在讲歪理的饭店里,我确实有机会杀杨烟,不过我没忍心下手,后来是三姐连抽带打,把杨烟弄成石头僵尸的。 刚才我回答邹不远的时候,连着用了“为虎作伥、自食恶果”两个贬义词评价杨烟,邹不远以为是我杀了杨烟,这就要跟我动手了。 当然,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个邹不远护犊心切,还是很心疼杨烟的,指望他清理门户是不可能的,最多把杨烟带回去管教一下。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程月突然话了:“邹先生你误会了,杨烟可不是我和我老公杀的,而是一个叫三姐的石头地妖杀的,不信你问讲歪理!” 程月说完一指躲在姬怀先身后的讲歪理。 本来我是绝对不会把三姐说出来的,但是程月就不一样了,她对三姐敌意很重,恨不得三姐麻烦多多。 所以邹不远错怪了我程月没有生气,还很客气的跟邹不远说话,转眼间就把三姐给卖了。 邹不远看看讲歪理,说道:“程姑娘,我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可是还没有老糊涂,你怎么这样来戏弄我,那明明就是一只秃头的臭猴子而已!” 邹不远说完,嗖的一声从腰里把麻绳抽了下来,然后使劲一甩,麻绳啪嗒一声脆响,在空中甩出了点点火星。 邹不远的麻绳跟杨烟的赶尸鞭完全不一样,他甩出火星证明这是一杆带着罡气的鞭子,而杨烟的赶尸鞭,只是有剧毒而已。 心无邪念的人才能炼出罡气,怪不得老史说邹不远的麻绳,才是正宗的子午赶尸鞭! 换做别人,如此用武力相逼的话,程月早就大打出手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对邹不远动怒。 我不禁摇头,程月这是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 程月笑眯眯的,依然客气的说:“邹先生,你真的误会了,你不信的话,我让猴子开口说话告诉你。” 程月说完,对着讲歪理一指:“老蒋,你快告诉邹先生,是不是那个地妖杀了杨烟!” 讲歪理又往后躲了躲,我从讲歪理惊恐的目光里,明白了讲歪理的顾虑,这里一定有跟他深仇大恨的人,所以讲歪理不想暴露身份。 只要能把湘西赶尸匠的怒火引到三姐身上,程月才不管那么多,凤尾梳抡圆了一挥,一道水龙附到了梳子上,又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凤尾大刀。 程月拖着刀,瞪着讲歪理,讲歪理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好开口:“老邹,的没错,你外甥女确实是地妖杀死的。” 讲歪理接着又解释那个地妖是养马会一直追杀的人物,而杨烟就是被派出来追杀地妖的人,地妖对杨烟恨之入骨,就把杨烟杀了。 邹不远没想到他眼里一只秃头的猴子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对事情了如指掌,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他不信。 邹不远收起麻绳,对我和程月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站到了墙角,表明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其他的事不参与了。 沙阔海笑一笑,也走到了邹不远身边,表示不屑跟其他人为伍,还对着邹不远说道:“老邹,你肯定是湘西那种赶短途恶尸的,对吧?” 邹不远死死盯着沙阔海,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沙阔海哈哈一笑,说道:“邹不远,走不远,你的名字不就说明了你是赶短途的嘛,我就是这么知道的。” 邹不远不理会沙阔海的笑话,往一边站了站,跟沙阔海保持了距离。 沙阔海折扇指着邹不远说道:“老邹,我只是一个走江湖说相声的,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热闹,今天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当然,我这个人嘴有点碎,你别放心上啊,就是开个玩笑。” 邹不远摸了摸脸,突然说道:“嘴碎爱看热闹,你的师父是……” 没等邹不远说完,沙阔海马上打断了邹不远,说道:“我的师父不是他,你别瞎说啊,有我这样的赖徒弟,会影响他老人家的声誉。” 沙阔海这么一说,我料定邹不远差点说出口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沙阔海的徒弟,一时好奇起来,不会真的是千大爷吧? 那边沙阔海跟邹不远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这边讲歪理看着程月手里的大刀,摇了摇头。 讲歪理肯定想起了当初被程月打的满地爬的情形,现在不想跟程月起冲突,也想往邹不远那边走去。 讲歪理现在是一副猴子习性,四肢着地刚走两步,被姬怀先一把拉住了尾巴。 姬怀先哪怕是个瞎子,现在也是讲歪理的活祖宗,讲歪理不敢动了。 我一眼就看出姬怀先心怀鬼胎,这次是狠心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打算跟一帮坏人抱团取暖了。 我撑着石头站起来,张口问姬怀先:“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我放你一马,你不再作恶,现在是怎么回事?” 姬怀先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跟你作对,我的眼睛要想复明,只有拿到降龙神木才行,刚才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手里就有降龙木,现在你只要给我一小截,我保证立刻带着大圣离开。” 269 欣喜若狂 姬怀先的眼眶已经成了黑洞,估计是海金钱的毒把他的眼睛都烧烂了,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按了一下空洞洞的眼眶,显示自己对光明的期望。 沙阔海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现在实在憋不住了,没话找话说道:“降龙木?我只在评书《杨家将》里面听过降龙木,说是穆桂英拿着降龙木打破了辽国的天门阵,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降龙木?” 天知道,我也不清楚什么是降龙木! 花语给我解毒,用的就是降龙木的树皮,就算有降龙木,也是花语有,现在花语不见了,我上哪去给姬怀先找降龙木! 程月懒得去想这些,马上把姬怀先归类到敌人里面,说道:“姓姬的,你真是人不死心就不死,今天我就成全你!” 程月这么一说,做出了动手的架势。 李东风手一挥,洛老扁、粗壮大汉,病怏怏的女子,还有那一对看不清脸的男女,一阵走动围成一圈,把受伤的包旗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姬怀先看不到李东风他们的动作,而是对程月说道:“程姑娘,我这样看不到光的活着,经过这些天的煎熬,真是生不如死,现在为了复明,只好得罪了!” 姬怀先说完,把讲歪理推到前面,又把一根小树枝交到讲歪理手里,说道:“大圣,咱们跟她拼了!” 姬怀先被降龙木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讲歪理不是程月的对手,硬逼着讲歪理跟程月再打一次。 讲歪理接过树枝动也不动,姬怀先生气了,说道:“大圣,你忘记了头上的圈灵如意箍吗?” 看讲歪理动也不动,姬怀先就用圈灵如意箍来威胁讲歪理。 讲歪理猴头一拧,说道:“老姬,这段时间你在街头摆摊,把我当猴耍卖艺赚钱,我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其他的事我都能做,唯有跟小精灵打架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姬怀先没想到讲歪理现在这么硬气,一时也有点愣了,说道:“为什么?” 讲歪理索性坐到了地上,说道:“为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嘛,我不去跟小精灵打架,你就想办法弄死我,我要是跟小精灵打架,小精灵手里的大刀也会弄死我,横竖都是个死,我老蒋就不自取其辱,让小精灵把我打得满地爬了。” 老史听讲歪理这么一说,哈哈大笑,伸手从石桌上摸起一块点心,对着讲歪理扔了过去。 讲歪理把点心接在手里,连谢谢都没和老史说,急的一口咬了下去,一边吃一边流口水。 口水流过之后,讲歪理的眼泪也下来了:“想我老蒋英明一世,那么多仇家都没把我怎么样,最后在一个瞎子手里翻了船,这些天跟着他我可是连饱饭都没吃过一顿,想到小精灵的冷脸,我连偷东西都不敢,可把我饿坏了,老姬,你要是气不过,你弄死我吧,吃完这块点心,我也不想活了。” 讲歪理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再也不想给姬怀先出力了,连死都不怕的人,是不怕任何威胁的,姬怀先现在也拿讲歪理没有办法。 姬怀先想了想,说道:“大圣,既然如此,你就给我这个瞎子养老送终吧,咱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过日子算了。” 讲歪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老姬,晚了,走不了了,刚才我领着你过了山洞的时候,李东风他们已经把山洞里的脚印全部擦掉了,咱们要想离开,只能硬闯生死盘了,我头脑乱哄哄的,可没记住落脚点,没有一点把握能走过去,你一个瞎子,更是别想了,咱们就在这里等死算了。” 听到讲歪理说脚印被擦掉了,我抬头看看沙阔海,想跟他求证一下。 沙阔海对我点点头,说道:“这里有人怕无常鞭过来,把山洞里的脚印全部擦掉了,所以无常鞭带着手下,就算能打败龙饮绝,想要越过生死盘的阵法走过来,除非她炸了山洞,当然她是不敢炸的,毕竟这里还有无辜的人。” 要是讲歪理说了我还有点怀疑,但是沙阔海说的,我肯定相信。 我笑了笑对讲歪理说道:“老蒋,只要你能悔罪,等这里事情处理完了,我可以把你带出去,别担心了,这里有人走生死盘如履平地。” 讲歪理苦笑一声,对我摆摆手,又伸手对着老史说道:“史兄弟,你行行好,把点心再给我一块吧,老哥我不能做个饿死鬼上路。” 老史是个好说话的人,伸手一捞,直接把一盘子的点心都扔给了讲歪理。 讲歪理不对我动手的话,程月是不会杀他的,而且姬怀先现在也放弃了让他跟程月为敌的心思,为什么讲歪理却还认定自己一定会死? 这里肯定有个厉害的角色,不但跟讲歪理有仇,还能秒杀讲歪理! 我抬头看看人群,先排除了姬怀先、沙阔海和邹不远的嫌疑,剩下的人我就看不太明白了,因为李东风明显成了这些人的头。 凭讲歪理的身手,就连李东风都未必打的过他,所以剩下的人里面,一定有个被我忽略的人。 对了,还有那个进来之后就消失了的鸡血门的高手!难道讲歪理怕的是他? 亦或者,讲歪理怕的是刚才露了一面的女魔? 这个问题想来想去我头都大了,心说反正这个不是今晚的重点,等会这些人一个个都会露出真面目,到时自然有分晓。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风突然抓了姬怀先,大手一扭,姬怀先的脖子就断了。 讲歪理正在吃点心呢,没想到李东风毫不征兆的出手了,一招弄死了姬怀先,一颗猴头立刻砸到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讲歪理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姬怀先说过,他死了,讲歪理也要死了。 就在连我都认为讲歪理必死无疑的时候,讲歪理头上的圈灵如意箍一下脱落,掉到了地上。 老史忍不住说道:“老蒋,你的紧箍咒掉了,你死不了的,别趴在地上哭鼻子了,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猴子。” 讲歪理听老史一说,摸摸头上,现圈灵如意箍掉了,一时欣喜若狂,把圈灵如意箍拿起来,两只猴爪子使劲一掰。 别看那个圈灵如意箍在讲歪理头上,讲歪理拿都拿不下来,现在掉下来之后,讲歪理一下就给掰断了,然后捏在手里,把圈灵如意箍捏的粉碎。 “老蒋终于自由了!人间太踏马险恶了,回头我就找个猴山,做个猴子王去!”讲歪理拍拍红红的猴屁股,得意的说。 拍屁股的时候,讲歪理才想到自己现在脱离了姬怀先的控制,连一条裤子都不穿就有点不合适了。 讲歪理一伸手,把病怏怏女子的大围巾扯了下来,一把围在了腰上,此刻的讲歪理,抓耳挠腮的样子,腰上围着花花绿绿的围巾,真是滑稽之极。 老史哈哈大笑,说道:“老蒋,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猴子啊。” 讲歪理笑着点头,然后对着头上一拱手,说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替我去掉了圈灵如意箍,我讲歪理在这里先谢谢了!” 病怏怏女子瞪着讲歪理,讲歪理猴头一摆,说道:“病观音,刚才我头上有禁制还怕你,现在老蒋头上无箍一身轻,不服气你就过来试试!” 讲歪理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刚才讲歪理怕的就是这个病怏怏的女子,老史说的没错,她就是海南的病观音。 病观音伸手往怀里掏了掏,讲歪理马上把手里的树枝一舞,树枝越变越大,成了一根大棍。 讲歪理把大棍舞的虎虎生风,对病观音招了招手。 李东风一把按住病观音的手,病观音对着讲歪理呸了一口,又站到了李东风的身边。 讲歪理对着老史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到了沙阔海身边。 270 龙凤相争 沙阔海嘴损,讲歪理会讲歪理,一人一猴对话几句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争了起来。 沙阔海和讲歪理嘴上功夫都挺厉害,谁也说不过谁,又开始用剪刀石头布决胜负,把老史引得哈哈大笑。 我看看老史,他现在光着膀子,身上的外套已经披在了苏清身上。 苏清晕过去醒来之后,因为伤心过度哭了起来,疲惫之后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老史怕她着凉,这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再看看苏清旁边,虎头婆婆也不知道是年龄大了不能熬夜,还是心大的认为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她,坐在石凳子上也闭上眼睛,还有微微的鼾声,看样子也睡着了,不过她没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靠着一根拐杖撑着。 等我回过头来,李东风已经把一枚铜钱从姬怀先的嘴里掏了出来,然后把断了气的姬怀先往一边一扔。 李东风肯定是杀了姬怀先之后,把小钱塞到姬怀先嘴里,想办法用小钱把姬怀先的阴魂吸走了。 “舅舅,我还差一个活人祭火!”包旗围在人群里,突然喊道。 李东风根本没有多想,怪爪接连出手,在看不清脸的男女的后背上,分别刺出了五个小洞。 李东风连杀三人,把洛老扁和病观音吓得慌忙跳开,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己,倒是那个高壮的圆眼大汉,只是稍稍后退,站到了包旗的身后。 这时我才看到,包旗刚才隐藏在人群里,已经摆上了小炉子,把那些关帝山的煤炭,放到了炉子上,不过这么久他也没点着火。 李东风把手里的两个死人往炉子上面一放,死人身上的伤口不断的流出毒血,全部浇到了煤炭上面。 我伸手拍拍程月,说道:“丫头,抓紧打死李东风和包旗,不然他们的火起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程月大刀一摆,说道:“老公别怕,我的大刀一直未逢敌手,现在已是饥渴难耐,正等着高手过来一战,都说水火不容,现在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火中之王化了我的冰刀,还是我的冰刀灭了他的炉火!” 我真是哭笑不得,道:“这里人多,好多人还敌友不明,你能不能别玩心这么大,抓紧解决一个是一个。” 程月攥着大刀,也:“怕什么,我就算败了,不是还有花语姐姐的嘛?” 程月原来把花语当成了救命的盾牌,我一下急了:“你少来了,花语什么时候又成了你姐姐!她连武功都不会!” 程月对我神秘的一笑,说道:“花语姐姐刚才偷偷跟我说了,这里是她的天下,谁也别想在这里伤害我,姐姐那么漂亮,她是不会撒谎的。” 我真想告诉程月,越是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信,何况花语还是一个,连苏清这个心机女都能弄哭的女人! 但是话我没有说出口,毕竟程月也很漂亮,这句话说出来有针对她的嫌疑。 我只好把目光投向老史,老史摸出一枚地听钱,又指了指地下,意思是地下有阵法,他正在想办法启动阵法。 只要有阵法就好! 山洞里的阵法是老史师父的生死盘,那这里的阵法,肯定也是老史师父布下的,老史启动阵法只是迟早的事,拖时间看来也有利于我们。 想到这里我又坦然了,使劲拍了程月屁股一下,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程月对我笑笑,期待马上的水火对决,根本没在意我又占了她的便宜。 等到李东风手里的两具死尸的血流光,他把两具尸体对着墙角使劲扔了过去,拍拍手站到了包旗身边。 包旗掏出一个药丸,说道:“小精灵,你太轻敌了,我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包旗说完,把药丸含在嘴里,咀嚼几下之后,对着煤炭使劲一喷,嘴里竟然喷出了一道火光,一下把煤炭点燃了。 “句话!”讲歪理看到火光,停止了跟沙阔海的戏耍,对着程月喊道。 程月对着讲歪理笑笑,说道:“嘿嘿,老蒋,要是需要你帮忙,我就不是小精灵了,你玩你的。” 沙阔海折扇一敲讲歪理的头,说道:“我想看水火争霸,可不想看猴子被火烧屁股,你别瞎搀和。” 讲歪理这些天被姬怀先折磨的够呛,刚刚跟沙阔海玩的很开心,对沙阔海这么冒犯的动作并没有生气。 不过沙阔海动作很快,一伸手从沙阔海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说道:“姓沙的你不仗义,有吃的也不拿出来!” 讲歪理说完把一粒瓜子扔到嘴里,磕了一下马上张嘴吐了出来,骂道:“卧槽,你小子这是什么瓜子,瓜子壳跟铁皮一样,把爷爷的牙差点磕掉了!” 沙阔海一抄手,把瓜子夺了回去又装到口袋里。 我明白了,那天沙阔海吐出的瓜子壳,打掉了南风扔出的石头,当时的瓜子壳,肯定就是这种铁皮一般的瓜子壳,是沙阔海的暗器。 这么看来,沙阔海的功夫就是被我高估了,程月说能打败沙阔海,并不是吹牛皮。 现在的情形是,石桌那边,苏清和虎头婆婆都睡着了,老史看在她们俩身边。 我坐在石台子上,程月挡在我面前,她的脚下是昏昏欲睡的大虎。 沙阔海和讲歪理站在那里看热闹,他俩旁边的邹不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地上有三具尸体,除了姬怀先之外,就是那看不清脸的一男一女,他俩可能是来自魔都的雌雄大盗。 包旗小炉子旁站着李东风,包旗的身后,是病观音和那个高壮的圆眼大汉。 洛老扁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东风突然出手,把刚才从姬怀先嘴里掏出的铜钱扔到炉子前面,悬浮在跟炉子上的火苗一平的位置。 包旗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帮子对着火苗使劲一吹,这口气确实厉害,不但让炭火旺了起来,还把火苗吹得弯了下去,扑到了李东风的铜钱上。 火苗遇到铜钱开始收缩,变小之后钻过钱眼,出来之后变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对着程月扑了过来。 程月抬起一脚,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大虎踢到了我怀里,然后大刀一挥,石壁上流出的水飞过来几条,随着程月大刀的挥舞,变成了一只水凤凰。 大虎在我怀里清醒了很多,用爪子挠挠被程月踢到的肚皮,抬起头幽怨的看着我。 我一敲大虎的头,说道:“小子,别赖我啊,是姐姐干的,她就喜欢跟人打架,嫌你碍事,一脚就把你踢到我这了。” 大虎一听是程月踢它的,眼里的幽怨变成了自豪,就跟美人踢上一脚是荣幸一样,把目光投向了程月,登时变得精神了。 这个时候,水凤凰在空中碰到了火龙,我都没怎么看清到底生了什么,一团耀眼的光芒之后,火龙化成了点点火星消失不见了。 而程月的水凤凰,一直扑到了李东风的铜钱面前,眼看就要吞噬李东风的铜钱,连包旗都吓得蹲下了身子。 反倒是那个被讲歪理呵斥之后,一声不吭的病观音,掏出一个肚大口细的瓶子,从里面拿出一片细长的叶子,对着水凤凰一扫。 轰隆一声之后,水凤凰落到地上,化成了一滩水,很快在条石缝里渗了下去。 “谢谢,谢谢啊。”包旗点头哈腰的对病观音说道。 李东风哼了一声,说道:“病观音,你出手早了,那只凤凰,根本打不掉我的定风飞火钱的。” 李东风的意思,明显是不领病观音的人情,病观音没有多说,把叶子插到瓶子里,收起了瓶子。 我心说这个病观音的真能隐忍,这样的女子,不爆则已,一旦爆就是翻云覆雨。 “不过瘾,再来!”程月大刀一摆,几道水线飞了过来。 没等水形成凤凰,苏清突然站了起来。 271 柳叶双刀 没人在意站起来的苏清。 沙阔海摇头晃脑的说道:“看过了狮虎恶斗,现在又看龙凤相争,这趟金陵真是没有白来啊!” 沙阔海说完还用折扇敲了一下讲歪理的头,讲歪理刚想跟沙阔海闹腾几句,结果苏清突然出手,用力一掌拍到石桌子上面,啪的一声响。 “花语!你给我出来!”苏清也不管场内是个什么情况,对着这个地下宫殿的穹顶大喊一声。 苏清的嗓音有点嘶哑,语气带着悲怆,吓得大虎在我怀里一缩头,程月也收住凤尾大刀,一把拄到地上。 程月一停手,她召唤来的几道水流结成冰冻,都落到了石桌旁边的水池里,惊得里面的鱼儿窜来窜去。 苏清突然的一声大喊,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就连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一直对一切漠不关心的邹不远,也睁开了双眼。 只有那个虎头婆婆,从拄着拐杖坐着睡,变成了趴在石桌上面睡。 苏清这么一喊,李东风最先反应过来,看看沙阔海讲歪理还有邹不远,又扫视一眼站在他这边的人,说道:“大家都别装正人君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五帝钱而来的!刚才那个女魔出现的时候,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很不好对付,反倒是对面这个小精灵,比五帝钱还有价值,咱们趁着女魔还没再次出现,齐心合力把她拿下再说,有了这个小精灵,也能对抗一下女魔。” 沙阔海讲歪理和邹不远三个人对李东风的话不理不睬,李东风没办法,只好跟病观音还有身后的圆眼大汉说道:“两位,姓苏的丫头再喊两声,女魔都被她喊出来了,这次咱们一起力,来个一招决胜负!” 李东风说完,对着铜钱一指,怪手的中指指甲脱落,飞到了悬浮的铜钱跟前,接着指甲化成一团黑气,附到了铜钱上面。 看李东风出手了,包旗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对着火苗又是使劲一吹。 火苗窜出来的时候,病观音突然一跺脚,似乎是下定了一个天大的决心,掏出瓶子,把瓶里的叶子一撕两半,直接扔到了火苗上面。 老史突然出手,一根吃点心时用的小叉子倒着飞去,小叉子的柄,眼看就要插到李东风铜钱眼里的时候,一股火苗飞出,缠住了小叉子。 那把叉子是金属的,没想到遇到火之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被火苗烧成了空气,挥不见了。 整个地宫房间里,热浪烤人,沙阔海手里的折扇不停的扇,也挡不住脸上哗哗的大汗。 讲歪理身上的猴毛都冒烟了,一头扎到了墙边的流水里面,光把猴头露出水面。 这次的三人合力,威力真的是非同一般! 程月也不敢轻敌了,挥舞手里的凤尾大刀,把召唤来的水舞成一道冰墙,挡在石台和石桌前面,我这才感觉清凉一点。 老史刚才用手殷勤的给苏清扇风,弄的他又热又燥,现在有了冰墙,老史终于轻松了一点,坐在石凳子上面大口的喘着气。 苏清不管不顾,突然对花语破口大骂,骂花语不守妇道,缩头不敢出来。 曾经亲昵的表嫂,在苏清嘴里变成了淫妇,苏清骂的痛快,疯了一般。 我歪头看看冰墙那一边,圆眼大汉突然眉头一皱,悄悄转身,离开了包旗后面,一个人站到了墙角,跟李东风他们拉开了距离。 圆眼大汉好像现了危险,本来放松的身体突然紧绷,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我能看出来他是在积蓄力量,闭眼是为了去感知潜在的威胁。 我连忙对老史示警:“老史,小心了!” 说完我指了指苏清刚才拳打脚踢的柱子,老史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女魔很可能从那根柱子里出来,他连忙挡在了柱子和苏清中间。 刚才女魔打老史那巴掌,老史脸上的手掌印还没消呢,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挡住女魔的把握,光着的上身,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但是为了苏清,老史不得不挺身而出。 我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心里骂道:奶奶的,明明是帮苏清解救表嫂的,现在倒好,不知道是花语还是女魔脑子坏了,导致女魔对花语很是维护。 容不得我多想,穿过铜钱的火龙化作两条,已经烧到了程月的冰墙上面,把冰墙烤的通红。 火光映照下,冰墙出五彩的光,炫目而又美丽。 这次加上了李东风的指甲和病观音的叶子,火龙来势很是凶猛,甚至比程月想象中厉害了无数倍。 因为没等程月加固冰墙,火龙张牙舞爪,把冰墙抓的嗤嗤响,轰隆一声,冰墙瞬间崩塌,在烈火的炙烤下,化作无数冒着水汽的冰渣。 越过冰墙的碎渣之后,两条火龙缩小数倍,化作柳叶双刀,柳叶刀上笼罩着火焰和黑气,上面那把削程月的脖子,下面那把剁程月的双脚。 程月停止挥舞凤尾大刀,先是用刀尾挑开跺脚的柳叶刀,接着头一低,电闪弧光间,上面那把柳叶刀擦着程月的头掠过。 程月的头虽然躲过了,但是头上的紫色飘带飞起来,被柳叶刀削断了,慢慢飘到地上,紫色的布条变成了黑色,又被火星点燃。 幸好扎头飘带扣没有断开,不然程月的头披散下来,挡住她的视线就麻烦了。 不过在我看来,程月哪怕只是损失了半截飘带,也是失败。 单刀最大的特点就是“缠头裹脑”,需要另一只空手用拳掌进行配合,这就是所谓的单刀看手。 单刀看手,双刀就看走,双刀不但对两手协调有更高的要求,还要靠下肢的各种步法带动双刀的攻击范围。 所以高手对敌双刀的时候,不但要看对方的肩膀和手腕,更要看对方的步法。 但是程月现在面对的柳叶双刀,是悬空的,根本看不到步法,而且柳叶双刀鬼魅一般,悠忽左右夹击,转眼又上下连攻。 好诡异的招式,好迅猛的柳叶双刀! 再加上双刀上面的黑气火星,明显又带有热毒,虽然程月不怕毒,但是她怕热啊,所以程月在双刀的夹攻之下,尽了全力也没能突破双刀的封锁。 幸好程月还有招架之功,我心说这也不是坏事,算是一个教训,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省得以后继续轻敌吃了大亏。 场内的李东风,此刻对病观音的态度已经变了,主动站到了病观音的身后,把头领的位置让给了病观音。 很显然,双刀能抵住程月,大多数的功劳在病观音身上。 就连闷在水里的讲歪理,也忍不住跳出水面,不时看着双刀的招式,自己挥舞着大棍,演练破解柳叶双刀的招式。 讲歪理试了几下,放下大棍摇了摇头,脸上很是失落,一纵身又跳回水里。 很明显,假如此刻把程月换成讲歪理,他肯定会被双刀砍成三截。 就在柳叶双刀封住程月的时候,包旗在炉子上加了一把煤炭,等到煤炭上腾起火焰,包旗又鼓起腮帮子,对着火苗使劲一吹。 火苗穿过铜钱的钱眼,又是一条火龙,带着炙热的气浪,对程月扑了过来。 程月现在被柳叶双刀死死缠住,根本腾不出手去召唤流水,火龙离她已经越来越近。 程月要是躲开火龙,就会被双刀伤到;要是不躲,就会被火龙烧到。 这个时候,大虎一跃而起,这次的火中之王是带毒的,所以大虎没有去挡火,而是扑向了包旗的炉子。 包旗见识过大虎的厉害,连忙蹲下身子,躲到了炉子后面。 病观音把手伸到怀里,犹豫片刻,把手拿了出来,也跳到一边,避开了大虎。 我看出来了,病观音怀里还有法宝,但是数量不多,她没有舍得用。 李东风抡着怪爪去抓大虎,与此同时,坐在地上的大汉,也出手了。 272 花香袭人 李东风伸出怪爪,想要抓住大虎,结果被大虎从怪爪下面窜过去,一头撞在李东风的肚子上,把他撞得飞了出去。 没了李东风的阻碍,眼看大虎的头就要撞翻炉子的时候,那个一直闭眼坐在地上的大汉,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对着炉子上面一抓。 炉子上的火苗竟然被大汉隔空抓起了一团火球,落地的时候,火球就地一滚,也变成了一只猫咪,一只通体赤红的火猫。 火猫挡在了火炉前面,大虎马上在空中变向,没有去硬碰那只火猫。 火猫看大虎躲闪,跟着大虎的尾巴追了过去。 就算大虎马上能消灭火猫,想救程月也来不及了。 我别无选择,强撑着疲软的双腿,努力提起所有的真气,又借助子刚牌的力量,使劲跳到了程月前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火龙。 在我跳过来的同时,老史惊呼一声,手里使劲一捏,变出了一个盾牌,然后把盾牌扔到了我手里。 果然人在紧急时刻能挥自己所有的潜能,我都没想到自己的度能这么快,眼看火龙就要到了,我连忙把盾牌撑起来挡在面前。 在火龙碰到盾牌的一瞬间,我感觉盾牌奇热无比,而且盾牌上面越来越热,估计外皮已经被火烧化了。 我的手腕被盾牌烫的起了泡,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个时候腿上又是一热,裤子和鞋子都起火了,烫的我叫出了声。 程月看到我身上起火,一刀对我挥来,凤尾大刀的刀头脱离刀身,化成碎冰飞过来打在我身上,灭掉了我腿上和脚上的火。 腿脚上虽然清凉一点,但是手上的盾牌越来越薄,坏了,岳掌门要变烤猪了! 还有,程月的凤尾大刀没了刀头,她怎么抵挡那两把柳叶刀? 就在这个时候,苏清本来骂的累了刚歇了一会,突然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骂道:“花语你这个淫妇!” 疑似女魔的声音再次响起:“放肆!” 一阵花香擦肩而过,灼热感瞬间消失,我扔掉烧成了薄皮的盾牌,整个人跑起来跳进了石桌旁边的水池里面。 有些人对烫伤有个误解,认为被烫伤之后不能马上降温,不然一冷一热容易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小时候的那次烫伤,让我知道一个事,只要不是特殊化学物品的烫伤和烧伤,最好马上用凉水降温。 我在池水里的时候,那些鱼儿全部躲开我,只有一个东西撞到了我的腿,我捞起来一看,原来是大虎。 看来那只火猫比大虎更胜一筹,把大虎也赶的进了水池。 等我抱着大虎从水里出来,变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我走到石桌边,把大虎放到一个石凳子上。 程月的手里,现在只剩一把梳子了,那把大刀已经消失,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愣。 我喊了程月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几步跨到了我身边。 程月坐在石凳上,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拉着我的胳膊,一边检查我手腕的伤势,嘴里一边说:“累死了,累死了。” 看来刚才的柳叶双刀,已经让程月筋疲力尽苦苦支撑了。 “柳叶双刀呢?”我问程月。 程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大咧咧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闻到一阵花香,然后柳叶刀就消失了。” 这丫头,现在一点后怕也没有,假如刚才火龙再坚持一会,盾牌就会被烧化,先把我烧成黑炭,然后就轮到程月了。 想到老史的盾牌,我伸头一看,地上哪里有什么盾牌,只有一枚铜钱大小的薄皮,烧的通体红,已经卷曲起来。 李东风的铜钱也掉在了地上,钱眼里面,插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断掉的枝条上面还滴着浆汁,花朵也没有被铜钱烫的萎缩。 原来刚才就是这朵花,堵住了火龙的出路,把我从灼热里面解救出来了。 就在我准备喝水的时候,老史把苏清一下拉到了石桌边上,然后把一枚地听钱使劲扔到地上,接着用脚剁了一下地听钱。 原来李东风从地上爬了起来,加上病观音,还有那个圆眼大汉,三个高手已经飞身过来,全部把目标对准了程月。 “大风起兮云飞扬,晃晃朗朗照四方!”老史念完咒语,把刚才扔在山洞里后来又捡起来的那些铜钱,又扔到了地上。 “噗……”老史抬起脚,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的地听钱上面,地听钱和那些小钱,立刻跳起来,然后钻进了地上的条石缝里。 亮光闪起,以石桌为圆心,凭空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弧光,弧光迅扩散成了圆形,笼罩了石桌周边两丈的范围。 在海州遇险的时候,老史就是用血和钱串子布下这个阵法,护住了昏睡的程月,还有中毒的大虎。 这是一个人进杀人、魔入诛魔的防守阵法,得益于袁天罡传下来的听风术。 李东风跟老史师父算是半个同门,认识这个阵法的厉害,见到弧光之后,立刻收住了脚步。 病观音反应稍微比李东风慢了一点,一只脚已经踏入阵法,好在她反应实在迅,马上把脚往回一收。 不过病观音的脚虽然收回来了,但是鞋子的尖头,还留在阵法里面。 一阵弧光如灿烂的烟花,把病观音的鞋尖绞得粉碎,阵法外面的半截鞋子,一点没有变样。 圆眼大汉的动作比较慢,这样反而救了他,他还没到阵法前面,就看到了病观音鞋子的变化,马上刹住了脚。 圆眼大汉虽然离得老远就开始刹车,但是他人比较壮实,惯性也比较大,右手腕最终还是伸到了阵法里面。 一阵弧光闪出来,在圆眼大汉的手腕上转了一圈,噗噗噗的一阵响,像是气球爆炸的声音,圆眼大汉衣服袖子已经被绞的粉碎。 让我没想到的是,圆眼大汉把手缩回去的时候,手腕竟然没有受伤。 圆眼大汉死里逃生,攥着右手腕,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幸好手腕上有空镜大师开光的佛珠,不然这只手就交代了。” 我看看阵法的边缘,确实有一团团的粉末,原来刚才圆眼大汉手腕上的佛珠,挡住了阵法的弧光。 老史说这是这个阵法的唯一一次失手,他也很诧异,说道:“开光的佛珠能挡住听风杀,空镜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道圆眼大汉从哪里搞到空镜大师的开光佛珠的,这才保住了一只手。 老史说道:“大眼,今天算你走运,不然一只手齐茬而断,断手落到阵法里会被绞得粉碎,想找医生接上也是不可能的了。” 圆眼大汉没有出声,默默走过火炉,站在了包旗后面很远的地方。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说道:“老史,你这个阵法真及时,不然程月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未必能挡得住三大高手的联手攻击。” “大愤你错了,这个阵法搞出来,要去掉我半条命,轻易我不会使用的——我不是防他们三个人,而是防他!” 老史说完,一指那个苏清刚才拳打脚踢的石柱子。 两声冷笑之后,石柱子后面果然走出一个人来,个头很高,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身上披着杏红色的刺绣着羽毛的大氅,看走路的样子是男人。 “这是谁?”我问老史道。 “这个就是女魔。”老史答道。 “这个人走路的架势,明显是个男人啊。”我摇摇头说道。 “讲歪理成魔之后,还变成了一只猴子,这个女魔现在变成男人,也不稀奇,主要看女魔体内的食尸鬼,吃的是什么尸体罢了……” 老史说到这里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了鲜血,我连忙扶住老史,我知道,他为了布下阵法,已经是大伤元气。 刚才还疯的苏清,突然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 “五帝钱!”李东风喊道。 273 剑气耀眼 看到苏清掏出一串铜钱,李东风大喊一声“五帝钱”,场内所有人的眼都亮了,包括那个无论场内如何变化也不为所动的邹不远。 就连一直打着呼噜睡觉的虎头婆婆,也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和苏清之间隔着我和程月,虎头婆婆又看看自己身处阵法中间,并没有动。 沙阔海亮眼之后说道:“宝贝再好,也是别人的,我老沙能见到五帝钱,已经知足了,你们尽管抢夺,我只看热闹。” 讲歪理亮眼之后说道:“你的对,五帝钱是正路阳刚之物,我老蒋以后只要不做坏事,身正自然阳刚,有没有五帝钱,都一样。” 李东风、病观音、包旗、圆眼大汉没有他俩的觉悟,本来是离开阵法远远的,现在都奔了过来。 邹不远本来也想上前,摸摸腰上的麻绳之后又停住了,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一来他突破不了阵法,二来就算突破阵法,他也抢不过这几大高手。 老史本来布阵伤了元气,一口气顶上来,差点又吐了血,好不容易把血忍了下去,回头看看苏清手里的五帝钱。 老史舔舔嘴唇,捂着胸口说道:“苏清,你不是说五帝钱被女魔拿走了吗?” 很明显,苏清骗了所有人,也骗了老史,老史最近对苏清是毫无保留的,这样被欺骗了,老史很难受,所以直接喊出了苏清的大名。 一个爱你的人,直呼你大名的时候,有时候是变相的亲昵,有时候,却是在心里跟你拉开了距离。 苏清没有回答老史的话,摸了摸手里的五帝钱,疯一般跑到老史的身后,伸出左掌,对着老史的背使劲一拍。 “哇啦”一声,老史刚刚压下去的血喷了出来,苏清连忙把右手的五帝钱伸到老史嘴边,老史的一口血全部喷到了五帝钱上面。 本来用线穿着的五帝钱,是团成一团的,喷了老史的血之后,苏清拿在手里使劲一抖,五帝钱立刻被抖的直了,成了一把五帝剑。 苏清拿着五帝剑很是开心,根本不顾老史的伤情,走开几步之后,站在了阵法偏向一边的位置,拿着五帝剑指着刚从石柱子后面走出的面具人。 “没想到,在这个阵法里面,五帝钱有了感应,再加上史将徒弟的鲜血,五帝钱终于被启动,变成了五帝剑,现在一剑在手,魔头,我看你哪里走!” 苏清嘴里的魔头,脸上的面具是杏红色的,身上的大氅也是杏红色的,杏红色,是很多老鹰的体色。 这个魔头的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冷冷的看看苏清,又冷冷的看看老史,摇了摇头,接着又冷笑一声。 程月这个傻丫头,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我们都被苏清利用了,还指着老史,傻傻的对苏清说:“清姐,老史哥被你拍的吐血了。” 苏清一回头,倒是没有直接得罪程月,而是说道:“妹子,我跟你老史哥的上一辈本就是仇人,我跟他并不合适……” 程月愣了一下,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把目光投向了我。 看着老史伤痛欲绝的心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月,只是对她摆摆手,让她坐下休息一会,暂时不要出声。 苏清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一挥五帝剑,五帝剑上面立刻泛起一阵青光,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剑气,同时也是杀气。 魔头还是无动于衷,苏清一声轻叱,从阵法里面跳了出去,站到了魔头面前。 苏清用五帝剑指着魔头说道:“我知道我表嫂被你蛊惑了,现在你只要把她交出来让我带走,我就饶你一命!” 魔头没有说话,伸出一根鹰爪般的手指,对着苏清勾了一勾,意思是你尽管放马过来。 包旗跟李东风低语一声,慢慢走回到炉子边上,李东风、病观音、圆眼大汉三个人,慢慢绕过阵法,包抄到了苏清身后。 “苏小姐手里的五帝剑,能够克制面具人,面具人能够克制李东风三个,李东风三个联手,肯定能打倒苏小姐,这就是一个棒子老虎鸡的游戏,假如苏小姐用五帝剑打败面具人,李东风三个马上就会动手抢夺五帝剑。” 沙阔海看热闹不嫌大,而且他也看出来苏清跟老史之间的微妙,对苏清并无好感,所以说出这些话来。 苏清一回头,骂道:“姓沙的,你少吐槽!只要我能带走我表嫂,这把五帝剑,我扔了也不会心疼,用不着别人来抢!” 苏清这么说,是暗示李东风三个,只要她赢了魔头,五帝剑就不要了,随便谁拿走都行。 但是李东风三个可不这么想,就算他们都相信苏清,他们也不会散开,因为从苏清手里抢五帝剑,比从其他人手里抢更容易。 苏清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看魔头对她的谈判根本无动于衷,又对她勾了勾手,苏清一气之下,抡起五帝剑对着魔头斩了下去。 好厉害的五帝剑,这一下青光泛滥,剑气所到之处,地上的条石都裂开了缝隙。 李东风三个脸色也变了,在他们眼里,苏清是个伸手就能打倒的小娃娃,只是没想到五帝剑在这样一个小娃娃手里,竟然有如此威力。 当然,现五帝剑的巨大威力之后,李东风三个并没有退却,反而坚定了他们夺下五帝剑的决心。 所有人都认为,无论多厉害的魔,在五帝剑如此的威力之下必死无疑,但是这个披着杏红大氅的魔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五帝剑的青光在他身上一闪而过,他身后的石柱子都被青光斩成了两段,轰隆一声,化作碎石崩塌下来。 青光过身之后,魔头就好比被太阳照过一样,一边享受这阳光,一边举重若轻的走到苏清面前,一伸手,从苏清手里夺下了五帝钱。 “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当初用五帝剑能无往不胜,那是因为他俩都是正道名士,心无杂念方能催动无敌剑气,你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丫头,对待别人如此薄情,竟然妄想用这把充满正气的五帝剑打败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魔头的声音,还是那种手机软件变声之后的童声,不但告诉了苏清五帝剑的使用之道,还批判了苏清对老史的无情无义。 苏清愣愣的站在那里,假如说她对魔头批判她薄情寡义无动于衷的话,但是她认为能够一招治敌的五帝剑,现在落入魔头手中,这对她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打击。 无论如何,这个巨大的打击让一直掌握节奏的苏清是无法接受的。 苏清疯一般,抬手对着魔头的耳边伸去,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现在就让我揭开你的真面目!” 魔头一声冷笑,说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魔头说完,手上杏红色的光芒一闪,攥手成爪,慢慢对着苏清的咽喉抓了下去。 苏清就像被试了定身法一样,手伸到半截停住了。 魔爪虽然动作不快,但是苏清已经没了躲避的气力。 程月愣了一下,飞身要过去救苏清,被我一把拉住。 我不会让程月为了苏清去冒险,毕竟,魔头手里还拿着五帝剑。 虽然五帝剑在苏清手里伤不了魔头,但是我可不敢赌五帝剑在魔头手里伤不了程月。 而且在老史这个阵法里面很安全,程月要是出去,不但要面对众多高手的威胁,还要面对魔头碾压一切的身手。 程月被我拉住之后,一条身影从阵法里面飞身而出,跳到了苏清身边,然后一歪身子,把苏清抱在怀里,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了魔头。 我痴情的老史哥!被苏清耍的团团转不说,现在还执迷不悟,用自己的命去替苏清挡人家的夺命魔爪。 魔爪已经触到了老史的皮肤,我想出手救他也来不及了。 274 老史吃药 老史的衬衣被生死盘撕碎了,外套现在还披在苏清身上,此刻他是光着上身的,魔爪已经碰到了老史的皮肤。 我这时跳出阵法再去救他也来不及了,当然,就算我出手,也只是搭上自己一条命罢了。 我毫不怀疑,魔爪会穿透老史的皮肉,从他后面把心脏掏出来,不由得一阵钻心的疼,恨苏清恨到了极点。 程月抱着大虎,已经把头低了下去,不忍心看老史被掏出心脏的惨状。 结果是我想多了,魔头突然变爪为掌,使劲对着老史的后背拍了一下。 这一声拍的很重,却是单纯的一掌,没有魔力内劲,只听一声脆响,老史的后背被拍的青紫起来,出现一个硕大的枯瘦掌印。 接着魔头一伸手,拉着老史的肩膀,把老史的脸对准了他,然后抬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在老史脸上抽了十几巴掌。 魔头接着一抬腿,老史跟苏清两个被他一脚踢得飞到了阵法里面。 老史先着地,摔得都懵了,没等他爬起来,苏清接着压倒了老史身上。 美人来袭钻入怀中,老史好像头脑都不清醒了,不顾这么多人在场,爬都没爬起来,在地上搂着苏清的脖子,对着苏清使劲的亲嘴。 苏清推了几把没推开老史,闭上双眼任由老史亲她,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苦和厌恶。 苏清这样的表情,我有点不开心了:“擦!苏清,我老史哥对你情深义重,亲你几下那是看得起你,你哭什么!” 程月终于明白了里面的道道,明白苏清一直在利用老史,不过她还是有点心疼苏清,使劲打了我的手一下,示意我不要刺激苏清。 结果老史被我这一声惊醒了,恢复了心神,一把放开了苏清,苏清这才站了起来,脸上还有红潮没有退去,几步磨到了老史的身后。 老史刚坐起来,苏清摸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架在了老史的脖子上。 我立刻指着苏清说道:“苏清,够了!你打不过人家,别拿我老史哥撒气,你要是刚动他,我姓岳的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踏马的,老史哥怎么会碰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冷血动物!” 苏清理都不理我,指着魔头说道:“魔头,我限你立刻自裁,不让你我就杀了他!” 老史刚刚救了苏清的命,现在苏清又把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但程月惊呆了,老史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老史面无表情的说。 “史利友,你这个没上过学的半文盲,钻洞挖坟的地老鼠!你占我的便宜已经够多了,我们俩门不当户不对,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就别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癞蛤蟆总归是地上的东西,而天鹅,是要展翅高飞的!” 苏清的话很无情,有对自己身份的骄傲,又有对老史出身的鄙视。 苏清的话就像一把阴毒的刀子,使劲插到了猝不及防的老史心上。 “哦,原来是这样,那怪我多情了。”老史突然笑了,笑里带着绝望。 连程月都看不下去了,说道:“清姐,你有点过分了,快放开老史哥!” 我感觉自己对苏清都彻底无语了,但是不得不提醒她:“面具人能杀了老史哥的师父,还怕你用老史哥来威胁他吗?” 苏清不理我和程月,再次对魔头说道:“我只数三声!一……” 苏清嘴里的“二”还没有出口,魔头的身法快如闪电,已经越过阵法的边线,到了老史的身边,魔爪一翻,用的就是苏清擅长的小擒拿手。 魔头的动作实在太快,苏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家扭住了手腕。 魔头手一翻,当啷一声,苏清的刀落到地上,苏清的手被扭到身后,人也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实在抗不过,只好顺着手腕上魔头的力道,蹲下身子。 “你怎么能进这个连魔都杀的阵法?”老史惊讶的问道。 魔头没有回答,单手在石桌上轻轻一按,石桌从中间裂成两半,慢慢的往两边移动,然后露出下面一个房间。 房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窗,除了一张古香古色的木床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家具,就像出家人闭关苦修的地方。 魔头松开苏清的手腕,然后对着苏清后背拍了一掌,把苏清推到了石桌边上,要不是苏清死死抓住石桌边缘,就要掉到下面的房间里。 “你要干什么?”看着下面空荡荡的无门房间,苏清被吓得哭了起来。 “我要让你这只飞在天上的白天鹅,到地下的房间里面壁反省十年八年,等你知道什么叫情义,我再放你出来。” 魔头说话的时候,有面具挡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的语气,绝对不是开玩笑。 苏清吓坏了,自己要是被魔头关进下面的房间,不放出来的话,以后就难见天日了,十年八年,那可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 “能放过她吗?”老史走到苏清身边,诺诺的对魔头说道。 我抬腿踹了老史一脚,这个家伙,被苏清劈头盖脸羞辱一顿,刚才还悲痛欲绝跟苏清划清界限的样子,现在没过一会,又跑了求情了。 苏清的傲气噌的上来了,没有感激老史的求情,反而一副厌恶的表情,不想再跟老史有任何交集。 魔头看看苏清又看看老史,说道:“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我改变主意了,不关她十年八年,关她三天五天就行了。” 我晕,这个无敌的魔头,为什么能给老史面子? 我跟程月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诧异。 魔头说完,一伸手就抓到了苏清的肩膀,使劲一提一扔,把苏清扔到了下面的房间里。 魔头手上的力道很巧,把苏清扔出手之前,一掌把苏清打晕,苏清落到下面,还正好摔在了床上,已经昏睡过去。 昏过去的苏清很是恬静,或许沉睡的时候,她那些神机妙算和蛇蝎心肠都而去,恢复了一个女孩子的本质。 老史连忙对着魔头鞠躬,说道:“您老人家一定要说话算数,千万别关她太久,一个女孩子,怕黑的。” 呸!我对老史使劲啐了一口,这个死不醒悟的家伙! 魔头趁着老史鞠躬低头的时候,一把抓住老史的肩膀,扣住了老史的穴道,老史高大的身材,登时一动不动了。 我想救老史,但是魔头并没有打杀老史,而是伸手在老史的裤兜里一摸,拿出一串地听钱。 擦!老史这个混蛋,他可是跟我说自己的地听钱快没了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串,怎么也有十几个! 魔头把地听钱扔到下面的房间里,传来哗啦啦一阵响,接着又一伸手,从老史裤兜里又掏出几枚金钱镖,也扔到了下面的房间里。 魔头掏来掏去,我都感觉老史的裤兜,跟哆啦a梦的肚皮兜一样,里面放着无数的法宝。 当魔头掏出一个大瓶子的时候,这才松开老史,然后拧开瓶盖,把瓶口对准老史的嘴,一捏老史的鼻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老史的嘴里。 老史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任由魔头摆布,瓶子里的东西,都灌到了他的嘴里。 瓶子里的东西,有一些从老史的嘴角流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瓶子里装的就是老史搞来的鹿茸鹿血。 老史这个馊抠,前天我问他要鹿血的时候,他就给我一个小瓶,里面还只有半瓶,当时老史说他就剩这么一点了。 现在这个大瓶子,就跟婴儿的奶瓶那么大,他竟然瞒着我私藏了,馊抠的家伙! 等到魔头把空瓶子扔了,我感觉老史整个人都不好了,连鼻子都往外冒着热气,身上古铜色的皮肤,已经红的像血。 坏了,这鹿血太补了,一次灌下去这么多,老史可就七窍生烟,欲火焚身了。 275 苏清受罚 这鹿茸血,效力直追江湖中流传的合欢散,老史喝下去之后,魔头又提着老史晃了几晃,帮助鹿茸血游走老史全身。 可怜的老史,此刻已经被欲念左右,马上就要失去理智。 老史现在的样子很恐怖,浑身散着异样的味道,程月早已捂上了眼睛,虎头婆婆笑笑,啧啧两声。 魔头刚才还给老史面子,现在又折磨老史,这是想让老史活活烧死啊! 我抬手一拳,想去打魔头的太阳穴。 不过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收住了手。 程月想要动手,也被我拉住了。 魔头看都不看我和程月,把手按到老史胸前的童子玉上面,老史胸膛和魔头的手之间,不断出红色的气流。 等到了魔头松开手,老史的童子玉已经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魔头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而老史的胸膛上,纹身一般出现了童子玉的样子,那个小童子在老史的皮肤上,俏皮的笑,笑的很是开心。 魔头这一下,比我家的养玉还厉害,直接把童子玉的灵气,打到了老史的体内,这样老史就有了童子玉的灵力,再也不用担心的问题了。 魔头这是在帮老史,我退后两步,确定魔头并不是想伤害老史,那我还跟他较什么劲,而且,我对魔头的身份,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魔头抚摸一下老史胸前的童子,然后趴在老史耳边耳语两句。 魔头的声音实在太小,我什么都没有听清。 魔头说完之后,我看到老史在迷乱之中,突然两眼一亮。 没等老史说话,魔头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老史没有了进出气,身上的皮肤马上红的紫,鹿血的药力加布满全身。 等到魔头的手拿开,老史的汗毛孔都冒热气了,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只要给他一个母的,他就能撕碎人家的衣服。 戏剧的一幕生了,魔头一伸手,把老史往下面的房间扔了下去,要知道,苏清现在就躺在房间的床上。 苏清不但是个母的,还是个漂亮的母的,接下来要生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老史落地之后,马上爬起来,一个饿虎扑羊,扑到了昏迷的苏清身上。 “看什么看!”我把好奇伸着头的程月拉到一边,心说不得了了,我老史哥这次何止是狂风骤雨,简直就是飓风冰雹,擦! 苏清你还敢看不起我老史哥,恶人自有魔头磨! 哼!这次我老史哥的坏水,都要在你体内生根芽了。 魔头在石桌边上一按,石桌慢慢合上了,挡住了下面的无限风光。 没了老史的气息相连,石桌周围的阵法消失了,我和程月,又暴露在李东风他们眼下。 不过我已不再担心李东风这些人。 李东风好像现了什么,刚想后退,魔头度很快,已经到了李东风的身边。 魔头伸手抓住了李东风的怪手,然后用力一捏,李东风怪手的手指头就断了两根,黑色的指血流到了魔头的手上。 魔头根本不在乎,接着掐着李东风的肩膀,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十年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想见到你!” 李东风眼睛一转,终于认出了面前魔头的真实身份,噗通一声跪在了魔头面前,使劲的磕头。 李东风额头都冒血了,说道:“师兄,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中了剧毒,只是想用那个小精灵的血来解毒,师兄,你饶了我吧……” “史将,你果然没死,婆婆我找你找的好苦!”虎头婆婆看着魔头,说道。 刚才魔头多次没有对老史下手,又把苏清当做小菜给老史准备了,他这么疼爱老史,除了老史的师父史将,不会有第二个人! 现在李东风磕头喊师兄,虎头婆婆直呼史将的名字,算是确定了我的判断。 苏清肯定提前知道了所谓的女魔,其实就是史将,这也是她拿老史来要挟史将的原因。 至于史将怎么变成了魔,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脉络! “老公,这个魔头,就是老史哥的师父?”程月有点吃惊,问我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老史哥的师父,不然的话,你的清姐,也不会骂你的花语姐姐是个贱人了,苏清认为花语和老史师父旧情复燃,抛弃了栗木西,这才开骂的。” 程月涉世未深,脑瓜子明显不够用了,问道:“老史哥师父不是死了吗?掳走花语姐姐的,不是一个女魔吗?” 我摸摸程月的头,说道:“我暂时没法给你解释,等到这里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再跟你说,现在你好好歇着吧,有老史师父在,谁也别想伤害咱们了。” 程月摇摇头,感叹世事无常,弯弯绕太多。 那边史将质问李东风道:“自己中毒,有解药就活没解药就死,小精灵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要把血给你喝?到我这里连杀三人,我留你这个败类干什么!” 没等李东风求饶,史将一伸手,硬生生把李东风的那只怪手,连着胳膊从他的肩膀上扯了下来,然后对着水池里一甩。 怪手落到水池里,马上冒起了黑血,刚才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连着被惊吓了好几次,这次却没有躲藏,纷纷去抢食李东风的怪手。 史将接着把李东风的身子往石壁上面一掼,李东风脑袋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登时脑壳碎裂,死翘翘了。 史将一招秒杀了李东风,手里现在不但有五帝剑,还拿着李东风的布袋。 史将把手在布袋上面搓搓,然后手一扬,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对我打了过来。 我没有躲闪,那个东西落到了我手心,原来是李东风那枚犀角扳指,被史将撸下来了。 “小伙子,既然是我徒弟的朋友,那这枚犀角扳指,就当我给晚辈的见面礼了,收好吧,扳指刚刚已经被我用布袋擦过了,没有毒的。” 史将说完,没有等我道谢,已经把脸转向了跟李东风呈三角之势的病观音和圆眼大汉。 病观音一直病怏怏的,显得没有生气,这个时候突然在脸上抹了一把,蜡黄的脸有了红意,眼睛也大了很多,跟史将对视起来。 圆眼大汉不敢接触史将的目光,立刻后退,倒是那个包旗,此刻急红了眼,妄想拿到五帝剑,站在炉子后面,准备去吹炉火。 史将把李东风的黑布袋一甩,对着包旗扔了过去,布袋轻飘飘的,没有打到包旗就落到了地上。 包旗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布袋半途落下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张大嘴深吸一口气,准备吹炉火烧史将。 “本来我不想杀人,架不住你完,把手亮了出来。 原来诸葛钢铁附身的那条黑蛇,已经被史将捏着七寸从布袋里拿了出来。 史将一抖手,黑蛇对着包旗飞了过去,包旗张大的嘴还没来及吹风,正好被黑蛇夺门而入,钻进了嘴里。 然后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包旗脸上无比的惊恐,抓住黑蛇的身子,拼命要把黑蛇从嘴里拉出来。 那条黑蛇抖着身子,使劲往包旗的喉咙里面钻去,黑蛇身子比较滑,包旗只好抓住黑蛇的响尾,死死抠住上面的角质环。 黑蛇拼命钻,包旗拼命拉,在两股力道的作用之下,黑蛇的响尾一下断了,然后那条黑蛇,转眼间在包旗的嘴里消失了。 黑蛇入喉之后,包旗身上笼罩一层黑色,跟当初南风的肤色一样,黑气冒出之后渗入身体,皮肤泛起黑色的油脂,真像一个阿非利加洲的土著。 包旗用手使劲往喉咙里面插去,想把体内的黑蛇拉出来,但是已经晚了,剧毒已经全部融入他的身体。 包旗绝望了,把手从喉咙里面拿出,绝望之后,是无尽的愤怒。 276 壁虎游墙 绝望后的包旗无比的愤怒,使劲跺了一下脚,恶狠狠的骂道:“草泥马,原来是你!……你这个狠心的丑婆娘!” 包旗骂完之后,脖子抖了一抖,换了一副嗓音说话:“老包,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要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嘛,现在咱们就一起死吧。~~” 这是诸葛钢铁的阴魂,利用包旗的身体声了,声音无比的温柔。 假如我不是见过诸葛钢铁的样子,绝对不会把这温柔的声音跟她联系在一起。 包旗使劲摇着头,想要摆脱诸葛钢铁的控制,但是他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被诸葛钢铁控制着往山洞里走去。 “不要啊!”这是包旗留在世间最后的呼喊,然后就踏上了山洞生死盘,倒在了里面,一阵弧光之后,连块骨头都没留下。 我摇着头感叹这对奇葩夫妻最后的归宿,然后看看程月。 程月把耳朵贴在石桌上,一脸的好奇,正在听下面的动静。 程月听着听着,好奇变成了惊讶,接着又变成了害羞,忙得把头抬了起来。 我坐到程月身边,不好意思的看看虎头婆婆,然后小声问程月:“丫头,听到什么了?” 程月趴在我耳边,道:“老史哥在下面肯定打清姐了,连衣服都打的撕开了,然后清姐疼的醒来了,先是骂老史哥,骂了一会又哭了……” 我制止程月说下去,然后道:“丫头,你少装了,要真是这样,你干嘛脸红?切,你心里清楚的很老史跟你清姐在干嘛,你一个小姑娘去偷听这个,羞不羞啊你!” 程月坏笑一下,抱起旁边的大虎,不理我了。 我忍不住把耳朵贴到石桌上面,隐隐约约听到了苏清的声音:“利友,利友,我错了,我错了,你轻点,我是第一次,疼……” 我没有听到老史说话,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他根本没有理睬苏清的求饶,很有节奏的节拍声不断传来。 苏清的求饶声突然中止,骂道:“史利友,我要杀了你!” 呵呵,想想老史喝下一大瓶鹿血,我心说苏清这次可倒了血霉了。 苏清,叫你玩弄我老史哥的感情,这下好了,自食其果了吧! 过了一会,苏清梦呓一般,出了这样的声音:“哦……” 我又不由得嫉妒老史了,尼玛我什么时候能跟程月来一次啊,我都不用喝鹿血的。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又把耳朵往石桌上使劲贴贴,结果程月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提了起来。 虎头婆婆一个老人家,正襟危坐在那里,很不屑的扫了我一眼。 虎头婆婆这样弄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连忙对程月说道:“你说的没错,老史确实打苏清了,打的还很厉害。” 说完我跟程月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挤挤眼。 虎头婆婆看着我,说道:“你小子也可以这样打媳妇的。” 虎头婆婆这个岁数什么没见过,她不用偷听都知道下面生了什么。 听虎头婆婆这么说,程月的脸腾地红了,趴在了我怀里,不好意思再露脸。 那边的史将已经走到了病观音的对面,说道:“观音姐姐,当初倾城夫人把我打伤,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你来到我房间,趁着我那会不能动弹,当着我的面在我屋里翻箱倒柜,是不是就想找到这把五帝剑?” 史将说完,把手里的五帝剑“当啷”一声,扔到了病观音的脚下,说道:“观音姐姐,看中尽管拿走。” 病观音死死盯着史将,没有弯腰去捡脚边的五帝剑,她怕她弯腰的时候,史将会偷袭她。 “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可就捡起来了,毕竟这是火阳子道长的遗物,放在地上,对他老人家不敬。” 史将说完,大摇大摆对着病观音走了过去。 没等史将到面前,病观音垫步拧腰,两个跳跃到了通往外面的山洞边缘。 山洞的地面上可是有生死盘的阵法,就算你轻功无敌,也要跳的高才能蹿得远,但是山洞的高度又不高,病观音进去就是找死。 “观音姐姐,后会有期,注意外面的无常鞭啊。”史将很客气的挥挥手。 病观音微微一笑,说道:“史将,一定后会有期。” 病观音说完,一下窜到了山洞的石壁上,然后像壁虎一样贴着石壁,对着山洞另一头爬去。 讲歪理浑身的,指着病观音说道:“壁虎游墙?那她在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小心翼翼的跟着咱们踩脚印?” 沙阔海用折扇一敲讲歪理的猴头,说道:“还说你是老江湖!她刚才要是一个人进来,万一这里强敌众多怎么办?跟着大伙一起进来,不但多了几个人肉盾牌,还能隐藏实力暗中摘桃子。” 讲歪理点点头,说道:“小子,还是你脑子好使,我这段时间跟着姬怀先,都快被他折磨成二傻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山洞口的石壁上,两条黑影一闪,我连忙从程月手里掏出飞霜镜,照过去一看。 是那两个差点把我和老史推进山洞生死盘里的壁墙鬼,此刻隐身在石壁里,对着山洞另一头爬去。 难道这两个壁墙鬼,是去追杀病观音? 病观音的壁虎游墙,再厉害也只是附着在石壁表面,这两个壁墙鬼只要从石壁里面伸出鬼手一推,病观音就要掉到生死盘上了。 史将看看我手里的镜子,说道:“看来你跟利友的关系不错,这个镜子他都送给你了……” 程月很爱这个小镜子,怕史将反悔收了回去,连忙把飞霜镜揣进兜里,然后装作逗弄大虎,装作没听到史将的话。 程月这点小心思,史将肯定能看出来,他笑了笑,前辈高人怎么会跟程月争夺一面镜子。 史将换了一个话题,对我说道:“利友脖子上的童子玉,是你给他养好的?” 我点点头,史将摘掉脸上的面具捏在手里,露出一张瘦脸,脸上的鹰钩鼻很是扎眼。 我估计史将以前跟老史一样,是个大圆脸,现在这副面孔,跟之前一定大有区别。 史将看看我,说道:“你爸是岳万山,你妈是赵千水?” 我又点点头,史将笑了,说道:“我跟你父母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天嫉英才,没有来得及深交……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不错,找了一个漂亮媳妇,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不过小丫头有点小病,等我把这里心怀鬼胎的家伙一个个收拾了,再告诉你怎么帮小丫头治病。” “那真是太好了,史大爷,谢谢你!”我谢过之后,又拉着程月谢谢史将。 “我没病!”程月生气的对我说道。 “丫头,快谢谢史大爷,不然你那一亲就晕倒的毛病,就治不好了。”我道。 程月对自己身上还是有点感觉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缺了什么,但是这个一亲就倒的毛病,她可是很清楚的。 程月又低头看看石桌子,想了想之后,真诚的给史将鞠了一躬。 史将对程月微微一笑之后,脸上蒙上一层寒霜,扫了一眼圆眼大汉,说道:“该你了,不知道阁下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圆眼大汉默不出声,转脸看了看山洞,估计他要是有病观音壁虎游墙的本事,早就走了。 山洞里突然传来两声尖叫,就像当初壁墙鬼在我家里,被大虎拉出墙面的声音。 两声尖叫之后,是生死盘里面死盘那种弧光的声音,接着山洞里又平静了。 看来病观音果然厉害,在壁虎游墙的过程中,还能把两个壁墙鬼从石壁里拉出来,然后扔到了生死盘的阵法里面。 “别看阁下默不出声,我也能看出你的来历!” 史将说完,猛的一扬手,作势把手里的面具对着圆眼大汉的腰上扔过去。 277 佛门败类 圆眼大汉立刻双手下垂,去保护自己的腰部,谁知史将手里的面具并没有出手,而是在他的手往下伸的时候,面具才扔了出来。 面具只是薄薄的一层皮,打在了圆眼大汉的头上,然后飘落在地。 圆眼大汉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头上连血都没有出,甚至连个包都没有鼓起来。 看着地上的面具,没有受伤的圆眼大汉突然惨叫一声,头上的头飞起来,然后落到了面具旁边。 圆眼大汉的光头上,烙着九个香疤,怪不得能够使出抓火成猫的罡气功夫,原来他是一个和尚! 史将拆穿了圆眼大汉的真实身份,又指着地上的假说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为什么杀人不眨眼,把洛老扁灭口了?” 怪不得刚才洛老扁突然消失了,原来是被这个和尚杀了。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洛老扁改行经营假之后,肯定对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现了和尚戴着的是假。 亦或者,和尚戴的假,就是从洛老扁手里卖出去的,然后洛老扁识破了和尚的真实身份,和尚就杀人灭口了。 只是不知道,洛老扁的尸体,被和尚弄到哪里去了。 史将掏出一枚听阴钱,那是他从老史身上掏出来的,史将把听阴钱扔到了面具上面。 假就像饥饿的野兽,听阴钱就像散血腥味的鲜肉,假突然扑到了面具上面,就像面具戴着假一般,慢慢的面具也鼓了起来。 面具戴着假就像一个头颅一般,突然在地上一跳,使劲蹦跶几下之后,头颅上跳出了一个身体,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假和面具生成的这个人,伸出两手在面具上面一抹,面具里面有东西刺了出来,是一根根的络腮胡子。 这个人的身形和面貌不断变得清晰,慢慢变成了洛老扁的模样,就连手里的擀面杖也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洛老扁?”程月也很惊讶。 史将说道:“对,这个和尚一招击杀洛老扁之后,用寺庙香炉里面的百年香灰,化掉了洛老扁的尸体,又把洛老扁的阴魂,藏在自己的假里面,不过他这个小动作,可瞒不住我的鹰眼。” 靠着史将的面具和听阴钱复活的洛老扁,对着史将深深一拜,说道:“感谢前辈给我这个复仇的机会!” 史将挥挥手,说道:“我只是想给小丫头变个戏法,逗弄一下故人的儿媳妇,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愿意那样理解,我也没办法。” 洛老扁挺着擀面杖,慢慢走向了粗壮圆眼的和尚,和尚后退几步,远离史将之后,停下了脚步。 看史将并没有帮手的意思,和尚单掌在胸前一竖,说道:“阿弥陀佛!小小阴魂而已,还想跟佛爷斗一斗!看佛爷度了你!” 洛老扁一声不吭,挺着擀面杖对着和尚的光头上砸去,和尚双掌合十口诵佛号,动都没动。 当啷一声,擀面杖断成了两截,和尚的光头依然锃亮。 和尚这个时候睁开双眼,说道:“任你有万钧之力,一个阴魂,根本伤不到佛爷金身……” 和尚话刚说了一半,嘴角就渗出了血,然后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插着那半截擀面杖。 洛老扁笑了,脸上的络腮胡子颤抖着:“嘿嘿,和尚,你用香炉灰化掉我尸身,又用香炉灰封住了我的魂魄,没想到吧,我手里的这根擀面杖,就是用你残余的香炉灰生成的,承天寺的香炉灰能灭我,同样能灭了你这个佛门败类!” 怪不得这个和尚有空镜大师开光的佛珠手串,原来是承天寺的人! 和尚的胸口要害被擀面杖插了一个准,眼看是活不成了,不过他仗着最后一口气,伸手去抓洛老扁。 没等和尚的大手来到,洛老扁仰天一声大笑,纵身跳到了石桌旁边的水池里,溅了我一身的水。 等到水面平静下来,再也没了洛老扁的身影,只剩下一个面具还有一头假。 和尚在倒下之前,隔空一抓,提起了包旗的炉子,炉子倒地之后,满地的火焰聚成了一只火猫,对着史将扑了过来。 史将动都没动,火猫从史将的胯下钻了过来,扑到了程月面前。 怪不得史将这么镇定,他知道火猫并不是对付他的。 史将回头笑笑,对着大虎一指:“小猫咪,看你的了。” 大虎受到了史将的鼓励,这次没有退缩,就地一滚,变成了一只斑斓猛虎,一抬前爪,把火猫按到了爪下。 火猫在大虎的爪下越变越大,最后把大虎顶了起来,身上的火还引燃了大虎爪子上的绒毛。 大虎拿开前爪的时候,火猫也是就地一滚,变成了一只浑身冒火的猛虎。 讲歪理摇了一摇猴头,说道:“这个火猫,可是绝对的阳刚之物,和尚刚才隔空一抓,又像是承天寺隔空取物的功夫,这个佛门败类,一定是空镜大师的徒子徒孙,真的没想到啊,一个千年好人,卧床之后,门下出了歹人!” 沙阔海刷的和尚扇子,说道:“老蒋,你一个坏人都能从良,那和尚肯定也能从好人变成坏人,没什么奇怪的。” 眼看大虎在火虎的紧逼下步步败退,程月这就要帮忙,我按住了程月。 史将能让火猫窜过来,看到火猫变成火虎也没有动手,肯定是史将知道,大虎有克制火虎的办法。 我猜的没错,大虎慢慢的败退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它已经把火虎引到了水池边。 就在火虎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大虎一挪屁股,装作跌进了水池里面。 火虎刹不住脚,也扑到了水池里面,水火相交,水池上空冒出阵阵水雾。 火虎想从水池里跳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大虎的两只虎爪,已经死死的按住了它的头,然后全身压了上去,把火虎压倒了水池里面。 水池里面咕嘟嘟的冒着气泡,池水的温度不断上升,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纷纷钻到水草的深处,唯恐被热水煮熟了。 就在那些鱼儿受不了热度,纷纷在水面冒出头的时候,一团黄色的小球从池水里面蹦了出来。 大虎跳出水面的时候,又变回了猫咪模样,看着黄色的小球在地上翻滚,大虎伸出爪子按住小球。 没等我喊话,这只贪吃猫,把小球咬在嘴里,一扬脖子把小球吞了下去。 接着大虎的肚子涨的好大,突然打了一个饱嗝,接着放了一个响屁,肚子这才小了下去。 大虎的这个屁带出一团粉尘,夹杂着一股香炉里面的香灰味道,程月最是忌讳这种味道,连忙捂上了口鼻。 大虎也被香炉灰噎得够呛,窜到程月脚旁,喵呜叫着要水喝,程月连忙把一杯茶水放到地上,大虎伸着舌头使劲舔了起来。 沙阔海看着大虎,叹了一口气说道:“大虎兄弟,好猫是只好猫,可惜太贪吃了,连香炉灰都不放过。” 讲歪理苦着脸说道:“你小子是没尝过那种饥饿的滋味,我这两天跟着姬怀先,就吃了两个馒头,我最喜爱的香蕉,连皮都没有吃到。” 听讲歪理这么一说,我心里暗自笑,喜欢吃香蕉的是那只猴子,讲歪理现在慢慢要被猴子同化了,潜移默化中,已经有了猴子的习性。 杀掉了李东风,吓走了病观音,灭掉了包旗,度了洛老扁,又解决了承天寺的败类和尚,史将现在就是无敌的存在。 史将扫了一眼沙阔海、讲歪理和邹不远,突然开口说道:“讲歪理,你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手下命案无数,现在落到我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讲歪理把大棍转成一根小树枝,甩手夹在腋窝下,走到史将面前,把一颗猴头伸到了史将掌下。 “史将,我老蒋不怕死,更不怕你,来吧。” 278 垂死勾魂 讲歪理把一颗猴头伸到史将的掌下,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语气戏谑中带着淡定,还真的把生死看开了。~~ 史将本来秒杀全场,无论是谁都不敢这么对他,甚至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但是讲歪理这样,反而让他愣住了。 史将很快反应过来,拍了拍讲歪理光秃秃的猴头,说道:“既然你不怕我,跟我打一场吧,胜了你就可以走了。” 讲歪理用小树枝把史将的手打开,猴头一扬,直视着史将,说道:“你不知道吗,男人头女人腰摸不得,槽,别摸我的头!史将,你费尽心思成了魔,不就是为了打败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一雪前耻的嘛,现在你成功了,你这个魔头,比我老蒋这个食尸鬼附身猴子可厉害多了,我才懒得跟你打,反正打了也是败,现在想怎么弄死我,随你的便,你开心就好。” 没等史将说话,讲歪理又说:“说我老蒋滥杀无辜,我杀过女人没有?我杀过孩子没有?要知道,我偷钱杀人的人家,他们的钱都是来路不正的!当然他们罪不至死,我老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史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病观音当初也算是个美女,后来为什么在海南混不下去了?还不是就因为她喝醉了,说你是个钻洞的老鼠,你跑到海南,把人家大姑娘的一点都抖落出来了,让人家臭了名声,嫁都嫁不出去抑郁成疾,这才背井离乡销声匿迹,要我说,你当初被倾城夫人打伤了,病观音没把你一刀刀割了,只在你家里翻箱倒柜,那真是便宜你了!” 讲歪理理直气壮的说完,虎头婆婆扫了一眼史将,脸上是那种想笑又压住笑的表情。 看来虎头婆婆也是个知情人,讲歪理说的并不假。 史将被揭了老底,气的抬起手掌,变掌为爪,这就要对讲歪理的秃头抓下去。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地宫里面回转,是花语的声音。 史将放下了手掌,对着讲歪理说道:“讲歪理,我不杀你,不过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 “随便你,客气也罢不客气也罢,我老蒋不在乎。”讲歪理说完,窜到石桌边上,拿起一块点心啃了起来。 史将看看周围,显然花语的一声叹息,让他多了顾忌,看着讲歪理放肆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讲歪理边吃边对程月说道:“小精灵,你别瞪我,我现在绝对洗心革面,再也不作恶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说话算数的,还有,刚才那两把柳叶双刀,是病观音手下留情了,不然你早受伤了。” 讲歪理说完,在大虎敌视的眼神中,又把桌子上的点心拿了两块,对着大虎一龇牙,说道:“臭猫,你能吃,我就不能吃!” 大虎对着讲歪理龇牙的时候,讲歪理已经跑开了。 讲歪理把手里的点心递了一个给沙阔海,说道:“小子,跟着姬怀先这些天,唯一开心的就是那天在夫子庙,听了你的相声,这块点心算是报答,这么久没吃饭了,估计你也饿了。” 沙阔海接过点心并没有吃,而是问道:“老蒋,病观音既然跟李东风联手对付程姑娘,那为什么你还说病观音对程姑娘手下留情了?” 讲歪理摇摇头说道:“女人心海底针,这个我也搞不懂,或许她主要目的并不是针对小精灵,而是拖延时间,等待五帝钱的出现,病观音都消失这么久了,为什么突然对五帝钱感兴趣了?” 一直沉默的邹不远突然开口了:“病观音身上魂魄不全,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了,要不是有高手帮她,她早就被勾走了最后的魂魄,她要五帝钱,肯定是想为了续命,而不是为了对付别人。” 沙阔海点点头,说道:“老邹你是赶尸匠,是专业人士,你说的肯定没错。” 沙阔海这一称赞,邹不远这个话不多的闷葫芦又冒出一句:“我要是没看错的话,病观音最近上过鬼抬轿,这才躲过了一劫。” 听邹不远提到鬼抬轿,我一下想到了秦叔召唤鬼抬轿的事,对啊,邹不远是赶尸人,人赶尸、鬼抬轿,这有相通之处的。 “邹先生,鬼抬轿到底是怎么躲避鬼差勾魂的?”我忍不住问邹不远。 邹不远看看我,说道:“假如一个人将死未死,体内的魂魄已经不全,那么为了躲避地府鬼差勾走剩下的魂魄,在鬼差来的时候,就找一个高人,用秘法召唤鬼抬轿,在魂魄不全的人身上贴上镇尸符,然后让鬼抬轿把他当做死尸抬走,鬼差来的时候,就追踪不到这个人的踪迹,这样魂魄不全的人就能再躲一段时间,想办法找自己丢失的魂魄,或者用神器续命。” “那鬼抬轿,到底是把轿子抬到什么地方?”我忍不住再次追问。 邹不远说道:“抬到砖打墓——关于鬼抬轿的去处,我师父只跟我说过这三个字,至于这个砖打墓是什么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师父跟我说过,我们赶尸匠赶的是魂魄全无的尸体,抬轿鬼抬得是魂魄不全的垂死人,我们双方的业务并无交集,让我们不要打听。” 邹不远这么说,我肯定相信,他师父的态度是正确的。 毕竟赶尸匠赶的是没有魂魄的死人,这个工作不得罪地府鬼差,而抬轿鬼帮助垂死的人躲避勾魂,干的是跟鬼差作对的活计。 赶尸匠要是和抬轿鬼有了交集,万一鬼差认为他们是一伙的,赶尸匠就倒霉了,谁也不想自己赶的死尸,突然被鬼差注入其他人的魂魄还阳了,那样不但不好处理死尸,更没办法跟雇主交代。 对了,我记得老史说过,当初他师父也召唤过鬼抬轿。 史将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正在看着周围的石壁,我就问他:“大爷,你知道砖打墓是什么地方吗?” 史将把目光从石壁上收回来,说道:“关于鬼抬轿,我知道的比邹不远还少,我当初召唤鬼抬轿的火药,也是在你们紫桓县买的,卖家的人我都没见到,反正那个有办法召唤鬼抬轿的人,就在你们紫桓县,回去你慢慢打听就好了。” 听史将说召唤鬼抬轿的火药是在我们县买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卖火药的是秦叔。 怪不得当初老史听说秦叔召唤了鬼抬轿,立马拉着我和程月离开了,老史肯定是秦叔招惹上的鬼差,找不到能勾的魂,回头把矛头对准程月。 要知道,程月和三姐这样的,没有阳间的身份的话就是来历不明,那些鬼差说不定拿她们去充人头。 三姐改名叫做石三怡,说不定她已经想办法搞定了阳间的身份,看来我给程月上户口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我沉思的时候,邹不远突然说道:“没想到紫桓县藏龙卧虎,竟然还有能召唤鬼抬轿的高人,而且岳兄弟气质内敛,以后必成大器……” 史将一挥手,打断了邹不远的话:“邹不远,你说完了没有?几年前你来挖我的坟,这个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邹不远脸色都变了,看来史将说的是真的,不知道邹不远一个赶尸匠,为什么要挖史将的坟墓。 讲歪理哈哈大笑,说道:“邹不远,怪不得刚才你不吭声,我还以为你很淡定呢,没想到是担心史将报复你,哈哈,史将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次你倒霉了,你最好自己选个痛快一点的死法吧。” 邹不远把目光转向了我,是想让我帮他求情。 我刚想开口,史将说道:“邹不远,你倒是机灵,明知道我不能驳了岳愤的面子,这才对他有问必答,还拍起了马屁!” 虽然现在我知道邹不远的目的,不过也还是帮他求情了。 279 危机暗伏 邹不远确定史将身份的时候,他就知道史将也认出了他,会跟他算账,他又看到史将对我很客气,这才对我有问必答。? 邹不远故意跟我套近乎,就是想让我开口为他求情。 虽然我心里明知道这些,但是邹不远没有大恶,实在不忍心看他被史将杀死,我就对史将说道:“大爷,你问清他当初挖坟的目的,然后再杀也不迟啊。” 史将气呼呼的说道:“他还能是什么目的,肯定是他那个混蛋师父,让他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当初你把女魔扛在肩头夜行,我师父正好赶尸经过,以为你祸害妇女,这才大声喝问,结果你认为我师父是故意找茬,把他领着的一溜尸体都弄散了,其中一个后来都没有找到,害得我师父失去声誉,不得不金盆洗手,史将,我师父当初也是好心,怕有贼害良家妇女,结果你给我师父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害得他老人家从此之后不能赶尸,要知道,那可是他老人家最喜欢的手艺!你退出摸金行当试试,静夜里自己会不会手痒!” 邹不远话题打开,一时收不住了,开始指责史将。 我不由得感叹,看来老史师父以前确实是睚眦必报,病观音、邹不远的师父,都被他坑的不轻。 史将这惹祸的本事,真不比倾城夫人差,呵呵,这俩竟然还相遇了,结果史将在倾城夫人手下,吃了大亏。 听到邹不远的语气这么不客气,史将也怒了:“吆喝,邹不远,你这个怕死的玩意,现在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邹不远把腰上的麻绳抽下来,说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一个大活人,刚才我是怕死,不过现在你出言不逊辱骂家师,就是死,我也不会对你低头!史将,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骂我师父,我就骂回去!” 邹不远维护自己的师父,这个无可厚非,我连忙挡在他和史将的中间,弯腰对史将说道:“大爷,你理解一下邹不远的心情,要是有人在老史哥面前骂你是混蛋师父,老史哥肯定也跟人家急的……” “岳愤,你小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敢在利友面前骂我,我把他劈八瓣!”史将说完,把我一下推开,这就要对邹不远出手。 “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成熟……”又是花语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 史将马上放下手,黑着脸看看邹不远,道:“算你小子走运!” 没想到花语刚才一声叹息,救下了讲歪理,现在一句话,又救了邹不远,看来史将是不想惹花语不开心,这才没有动手。 怪不得苏清骂花语不守妇道,史将跟花语肯定旧情复燃了。 史将费尽心思成了魔,不但有和倾城夫人龙饮绝较劲的成分,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从栗木西手里,夺回自己的爱人。 史将要是和花语重归于好,那栗木西怎么办?苏清肯定是怕自己表哥伤心,这才费尽心思找到史将,还拿老史威胁史将。 昨天苏清在破庙不辞而别,把衣服和簪子留下,肯定是她计算好的,为了引史将出现拿到东西,她潜伏在暗处好下手。 可惜苏清以为能克制史将的五帝钱,在史将手里连废铁都不如。 苏清现在跟老史是石桌下面的密室里,那花语到底藏在哪里了? 我四处搜寻的时候,突然现程月和大虎不见了! “丫头!大虎!”我使劲喊着,结果程月和大虎都没有出声,我走到虎头婆婆面前,说道:“是不是你把我媳妇和猫都藏起来了。” 虎头婆婆醒来之后,一直大马金刀的坐着,看我质问她,摇摇头说道:“怎么这些小朋友,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个个都不懂得尊重老人家。” “是不是你!”我对着虎头婆婆怒吼。 虎头婆婆一指史将,说道:“当然不是我,是你老史哥的师父干的,跟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关系!” 没等我问,史将说道:“岳愤,别找了,这里有危险,我让花语把你媳妇接走了,你放心,你是利友的兄弟,我怎么会伤害你的家人。” 讲歪理摸摸秃头,说道:“危险?我怎么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危险!难道是无常鞭那丫头来了?” 虽然无常鞭比程月肯定要大不少,但是相对于讲歪理,肯定还要小不少,所以讲歪理称呼无常鞭为“丫头”。 史将没有回答,而是指指地上的尸体,说道:“这些死尸在这里很碍眼,咱们处理一下吧。” 然后他提起李东风的尸体,往布置生死盘的山洞走去。 “咱吃了这里不少的点心,帮主人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讲歪理说完,把姬怀先的尸体扛在了肩膀上,也对着山洞走去。 “老蒋你这么说,我不动手也不好了,毕竟我也吃了这里的点心。”沙阔海说完把折扇插在后领,提起了那个和尚的尸体。 地上还有那对男女的尸体,身上有血窟窿,被李东风扔到地上的时候,脸也擦到了地上的条石,连鼻子都擦平了。 看到他们都提着尸体,准备扔到山洞的生死盘上面处理了,我也弯腰,准备把这对男女的尸体提起来。 邹不远拦住了我,说道:“岳兄弟,别脏了你的手,我来吧。” 我笑笑说道:“也好,正好见识一下湘西的赶尸绝技。” 邹不远说道:“这两个人死去连十二个个时辰都没有,身上的魂魄还没有散尽,是不能赶尸的,幸好我有两膀子力气。” 邹不远说完,把麻绳往脖子上一搭,一手一个提起两具尸体,邹不远提着尸体走了几步,“咦”了一声,好像现了奇怪的事。 等到他们把所有的尸体都扔到生死盘里,生死盘里面弧光闪起,把尸体都搅碎了。 “咱们不念念经,度他们一下?”讲歪理毕竟跟姬怀先相处好多天,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不用了,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别人吸走了,没法度。”说话的是沙阔海,说完还往四处看看。 “沙兄弟说的对,这些人都是横死的,按道理魂魄离身不会这么快,身上多少会有一线残魂,但是刚才我提着尸体的时候,就感觉尸体的重量不对,他们的魂魄不知道怎么都不见了。” 听邹不远这么一说,我一愣,我倒是听说过灵魂也是有点重量的,有研究表明人死之后,身体会轻十几克。 没想到湘西赶尸的,掂量一下尸体,就知道尸体上还没有有残魂,看来行行都有门道,而且门道都还很深。 只是不知道沙阔海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说相声的人,也有湘西赶尸的手艺? 我心里冒出疑问的时候,沙阔海突然说道:“我知道史前辈所说的危险了!就跟这些死人消失的魂魄有关!” 史将突然一把捏住了沙阔海的手腕,从他后领把折扇拔了出来,质问道:“小子,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沙阔海手腕被史将死死捏住,人动弹不得,疼的嘴歪眼斜,说道:“史前辈,我喜欢看热闹,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讲歪理这段时间跟沙阔海处的不错,马上跳到史将身边,挥起猴爪,一拳对着史将的太阳穴打去,嘴里说道:“史将,你放开他!” 史将动都没动,硬挨了讲歪理一拳,没想到他太阳穴受到重击,并没有半点影响,依然死死抓住沙阔海。 反倒是讲歪理,被反弹到了墙上,搓着手很疼的样子,说道:“卧槽,好硬的骨头,果然厉害!” 他们动手的时候,邹不远怕被误伤,退到了墙边。 “实话,你是不是飞云社千哥的徒弟?”史将一边牢牢抓着沙阔海,一边看着折扇上面的山水画说道。 280 扇出尾断 飞云社就是千大爷说相声的地方,史将嘴里的“千哥”,肯定就是千大爷。 沙阔海一边喊痛,一边承认自己是千大爷的徒弟,程月现在要是在场,一定高兴的跳起来。 让我惊讶的是,史将对千大爷很是尊敬,确定沙阔海是千大爷的徒弟之后,史将马上放开了沙阔海。 史将很激动,拉着沙阔海的手问道:“千哥最近还好吗?” 沙阔海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答道:“家师一直都好,就是最近烟抽多了,偶尔有点咳嗽,不过还是不影响演出的。” 史将笑了,笑的很开心,这是我见到他之后,他唯一一次敞怀大笑,史将笑完,说道:“千哥抽烟喝酒烫头的三大件,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史将正式的出手,但是刚才这个地下宫殿的众多高手,无一是他的对手,在我心里,史将已经能跟倾城夫人和龙饮绝比肩了。 没想到史将对千大爷这么尊敬,还像是老朋友的样子,我就问道:“大爷,你怎么对千大爷这么尊敬?” 史将一拍大腿说道:“我是非常喜欢相声的,像千哥这样振兴传统艺术,把相声当做一生事业的人,我当然尊敬了!” “那大爷你跟千大爷,是好朋友吗?”我接着追问。 史将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五年前我刚刚走出坟墓的时候,去京城听了千哥的相声,是他在我最迷惘的时候,给了我欢笑,那天晚上在他演出结束的时候,我悄悄跟着他,后来我们两个在京城的未名湖畔,就着花生米喝着二锅头拼酒长谈,千哥的酒量跟他的相声一样,是真的好!那晚我们聊得很投机,所以说我跟千哥,算是朋友。” 沙阔海现在嘴也正常了,对史将深深鞠了一躬,喊道:“史叔叔。” 史将笑着答应了,拍拍沙阔海的肩膀。 我心说老沙这个人,一点也不傻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猴子的尖叫把我们从愉快的交谈中惊醒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讲歪理,两只猴爪抓着地面,龇牙咧嘴的对着我们尖叫。 讲歪理脸上很是恐怖的样子,一着急连声音都变成了猴子,我歪着头一看,讲歪理的猴尾巴,被石壁上伸出来的鬼手拉住了。 讲歪理四爪着地拼命往前,想要把尾巴从鬼手里面挣脱出来。 我绕到讲歪理身后,伸手去抓鬼手,想要把鬼手给掰开。 “别动,有毒!”史将对我喊道。 这次伸出来的鬼手,比当初我家里的鬼手清晰多了,我家里的鬼手是半透明的,现在的鬼手,却是有血有肉,肤色白里透红。 鬼手上面缠绕着一丝黑气,黑气慢慢的上了讲歪理的猴尾巴,把小半截猴尾巴上面的金毛都染黑了。 我一下想到我拉老史的时候,被那只鬼手在肩膀上拍了一掌,那一掌,好像是叫鬼手蚀腐掌,当时可是让我吃尽了苦头。 鬼手蚀腐掌的毒,降龙木能解掉,谁知道史将这里,还有没有降龙木,我可不想再次受罪,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时候,我一下明白了,原来史将把花语和程月藏起来,是为了躲避这种会使用鬼手蚀腐掌的壁墙鬼。 怪不得鸡血门那个书卷气十足的中年人进来就不见了,这里墙是石壁,地板是条石,他肯定是隐身到哪里了。 地下宫殿里死去的那些尸体,上面的阴魂全部消失不见,肯定是被那个中年人把阴魂全部收走了,做成了现在的壁墙鬼。 那边的邹不远本来靠着墙壁,看到讲歪理被鬼手抓住,连忙向前两步远离墙壁。 邹不远的动作晚了一步,两条鬼手从他身后的石壁上面一下伸了出来,抓住了他搭在肩膀上的麻绳。 邹不远继续向前,脖子上面的麻绳勒的很紧,把他的舌头都快勒了出来。 假如是遇到一般的敌人,在后面拉绳子勒着自己的脖子,邹不远一定会后退两步,缓解脖子上的压力,然后想办法抓住对方的手腕。 但是邹不远知道鬼手的厉害,现在都喘不过来气了,也没敢用后退来缓解脖子上的压力,更别提去抓住对方手腕了。 邹不远伸出两手,抓住脖子上的麻绳使劲往前扯,就在我过去准备帮忙的时候,邹不远咬破舌尖,把鲜血使劲吐到了麻绳上。 鲜血迅渗入麻绳,然后快蔓延,整条麻绳很快变成了红色,当红色蔓延到鬼手上面的麻绳时,啪啪啪,打出几个火星。 抓住麻绳的鬼手触电一般,迅放开了麻绳,邹不远就像拔河的一方,正在使劲的时候对方突然松开了手,一时收不住脚,踉踉跄跄往前几步。 要不是被我扶住,邹不远就要摔个狗啃泥了,他取下脖子上的麻绳,捏在手里之后连声说道:“好险!好险!” 身后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讲歪理的猴尾巴上钉着好多的瓜子,那只抓住讲歪理尾巴的鬼手已经消失了。 讲歪理一只猴爪摸着猴屁股,另一只猴爪一戳沙阔海:“槽,你小子就不能打的准一点,鬼手没打到,把爷爷的尾巴打的又酸又麻!” 沙阔海出手如电,一把折扇打开,折扇的扇骨出来老长,根根都有雪亮的刃口,沙阔海一挥手,折扇把讲歪理的尾巴砍掉小半截。 一条血箭从讲歪理的半截尾巴上窜出来,把讲歪理疼的一条老高:“姓沙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卧槽,疼死爷爷了,我跟你拼了!” 我连忙拉住讲歪理,说道:“老蒋,人家也是为了救你,你看你那半条尾巴,现在都黑成什么样子了,这是鬼手蚀腐掌的毒。” 讲歪理伸头看看地上,自己被砍下来的小半截尾巴,连毛带皮肉都彻底黑了,就连断口流出的血,也是乌黑乌黑的。 沙阔海也说道:“老蒋,刚才你喊又酸又麻,我就知道你中毒了,我要是动手慢点,毒性顺着尾巴蔓延全身,你的小命都没了。” 讲歪理用小树枝拨动一下那半截尾巴,心有不甘的说道:“降龙木不是能解鬼手蚀腐掌的毒吗?我秃头就罢了,现在又少了半条尾巴,以后就算上了猴山,这副残缺不全的样子,也很难找到猴媳妇!” 沙阔海对讲歪理没有感谢自己,很是不开心,使劲拍了一下讲歪理红红的猴屁股,说道:“丢了半截尾巴算什么,那也比死了强!” 结果讲歪理跳起来,直接掐住了沙阔海的脖子,骂道:“姓沙的小子,我掐死你!” 我认为讲歪理丢掉了半截尾巴,情急之下疯了,从邹不远身边跑过去拉架。 连沙阔海都吓了一条,晃着讲歪理的猴胳膊,说道:“老蒋,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当机立断砍下你的小半截尾巴,鬼手蚀腐掌的毒性蔓延,现在你可就浑身黑死翘翘了。” 讲歪理急的乱蹦,指着沙阔海后面说道:“你小子睁开狗眼好好看看!” 我跟沙阔海回头一看,史将不知道从哪里抱着一捆木头出来了,看树皮的样子,就是解去我身上鬼手蚀腐掌毒性的降龙木。 讲歪理抓耳挠腮的说道:“这么多解毒的木头,你用得着砍我的尾巴嘛!” 沙阔海把折扇收起来,两手一摊,说道:“老蒋,这个不能怪我救人心切吧,我哪里知道史叔叔有这么多的降龙木。” 沙阔海确实是好心,讲歪理没办法,只好认了,说道:“沙阔海,认识你小子,我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要是不赔我的尾巴,就带着我去京师爬长城,我还要吃全聚德的烤鸭!” 邹不远已经从刚才被偷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不禁哈哈大笑。 这一对活宝,把我也逗乐了,忘记了随时可以出现的壁墙鬼。 281 木过石穿 听到讲歪理提出的这个要求,沙阔海说道:“老蒋,这个还不简单,咱俩一路卖艺去京城,只要到了地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没有我办不到的!你想到京城当猴王都行!” 讲歪理笑了,说道:“那可是天子脚下啊,京城的母猴,肯定也非同一般,等会出去,咱俩就去京城转悠转悠。 ” 史将一指地上的降龙木,说道:“各位都是高手,来吧,有这个降龙木就不怕鬼手蚀腐掌的毒了,我看看你们各显神通,是怎么降服壁墙鬼的。” 那些降龙木都小孩手臂粗细,长度两尺左右,讲歪理、沙阔海、邹不远一人拿起一根降龙木,分开之后都站到了墙角。 我没有去拿,因为我就算拿着降龙木,也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壁墙鬼,而且程月不在,没有她手里的飞霜镜,我都看不到壁墙鬼在哪里出现。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默不出声的虎头婆婆,终于一顿拐杖站了起来,说道:“史将,你这半天忙来忙去,连招呼老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吗?” 史将笑了笑,说道:“蓝青青,你先歇着,等我把这些壁墙鬼都抓住,再弄死鸡血门的大师兄石风子,咱们再叙旧也不迟。” 原来那个一身书卷气的中年人,是鸡血门的大师兄,叫做石风子,怪不得弄出来的壁墙鬼,鬼手能够蚀骨腐肉,他肯定比曲风和南风都要厉害。 讲歪理在墙角站了一会,走过来把降龙木又放到原地,说道:“尼玛老子看都看不到什么壁墙鬼,抓个锤子抓!” 沙阔海也把降龙木放回原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说道:“我也不会用降龙木,还是自己的家伙用起来比较顺手。” 就在这个时候,邹不远突然把手里的降龙木,对着石壁的一处狠狠一捣,那片石壁里面不断冒出黑气,不过黑气都被降龙木吸收了,没有伤到邹不远。 等到石壁里面不再冒出黑气,一个潮湿的人形水印慢慢出现在石壁上,降龙木正好捣在水印的心脏位置,死死压住人形水印。 虎头婆婆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说道:“湘西的赶尸匠果然有一套,不但能够赶尸,对付鬼也有一手,至少这集中精神现鬼的能力,比一般的人就强多了。” 邹不远听到虎头婆婆的夸奖,对着虎头婆婆点点头,然后用降龙木使劲的在石壁上面碾了碾。 墙上的人形水印突然出一声啸叫,突然在石壁上消失不见,一张白底红字的符箓从墙里飘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史将走过去捡起符箓,然后提起包旗的炉子,把剩下的煤炭倒进去,对着煤炭哈了一口气,煤炭起火了。 史将看看符箓上面,接着把符箓揉成一团,扔到了炉火里面,说道:“不错啊,姬怀先这个瞎子,已经被邹不远抓住了。” 史将表面是在夸奖邹不远,其实言下之意是,这是个瞎了的壁墙鬼,不注意撞到你手里,算不得出奇。 沙阔海一直在竖耳倾听,突然伸手把十几粒瓜子打在石壁上,瓜子在石壁上留下点点痕迹,然后又落到了地上。 沙阔海一边往墙边走去,一边指着墙壁说道:“老蒋,快拿降龙木,插这个位置!这个就是刚才拉着你尾巴的壁墙鬼。” 讲歪理一听说是害得自己失去半条尾巴的壁墙鬼,立刻捡起一根降龙木冲了上去,把降龙木使劲对着沙阔海指着的位置插了上去。 好个讲歪理,这一下又快又准,直接把降龙木的前端插进了石壁里面,硬生生在石壁上插出一个窟窿。 人形水印马上出现,连挣扎都没挣扎,一声啸叫之后消失了,地上又飘下来一张白底红字的符箓。 想想当初姜裁缝一出手,钢针钉到墙上就秒杀了曲风阴魂做成的壁墙鬼,现在看来,姜裁缝比邹不远、沙阔海、讲歪理都要厉害。 讲歪理扔掉黑的降龙木,一伸手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符箓,看看上面的字。 “写着什么?”沙阔海捡起了地上的瓜子,问讲歪理道。 “我不认识字。”讲歪理摸摸猴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沙阔海骂一句“文盲”,伸手从讲歪理手里夺过符箓,看了看说道:“是李东风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不知道石风子怎么知道别人的生辰八字的,难道这小子有相面知八字的本事?不可能啊!” 史将摆摆手,示意沙阔海烧掉符箓,然后说道:“相面知八字的本事,石风子没有,但是石风子的搭档有。” 我吓了一条,连忙看看场内的众人,说道:“大爷,你的意思是,咱们之中有人是石风子的同伙?” 我这么一说,大家互相看看,都起了疑心,就连虎头婆婆也变了脸色,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扫视一眼场内的众人。 史将摆摆手说道:“岳愤,别瞎说,你这样会乱了军心的,石风子的同伙是一开始被李东风杀死的两个人,就是那一对脸色模糊的男女,不过那对男女死了,石风子操纵起来反而更加容易,所以也最难对付。” 史将这么一说,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虎头婆婆也不好意思的坐下了,为自己刚刚的胆怯红了脸。 就在这个时候,讲歪理突然把小树枝舞成风车,变成了一根黄橙橙的大棍,对着史将当头砸下。 史将后退一步,大棍把地上的条石砸的粉碎,一时石屑纷飞。 讲歪理这一棍的威力,把邹不远、虎头婆婆都惊住了。 就连沙阔海也睁大了眼睛,说道:“老蒋你不会是齐天大圣附体吧,你怎么对史叔叔动起了手!” 没等讲歪理再次抡起大棍,史将一掌拍到讲歪理头顶,接着变掌为抓,使劲一捏,讲歪理猴身一软,面条一般瘫倒在地上。 “史将,你不会看错了吧,讲歪理才是石风子的同伙!”虎头婆婆笑着说道,只要史将也看错了,她刚才的胆怯就不算什么了。 史将笑笑,把一根降龙木捏在手里,然后对着一根石柱子使劲扔了过去,轰隆一声,降龙木穿过石柱子,打到对面的石壁上又弹了回来。 这根降龙木已经通体变黑,史将在降龙木上面一拈,把粘在上面的符箓拿了下来,然后隔空用手指对着降龙木一点。 降龙木在空中改变了飞向方向,正好落到了炉火里面,烧的噼里啪啦响。 这一下我看明白了,史将扔降龙木穿过石柱子,比其他人抓壁墙鬼,高了何止一点半点。 史将把手里的符箓对着虎头婆婆扔了过去,符箓轻飘飘的,准确的落到了虎头婆婆面前的茶杯旁边。 虎头婆婆拿起符箓,说道:“鉴敏,确实是承天寺和尚的法号,空镜大师徒孙一辈的。” 史将跟沙阔海说了一句,沙阔海走到石桌边上,从虎头婆婆手里接过符箓,然后放到了茶水里面,端着茶水又走过来。 史将接过茶水,捏着讲歪理的鼻子,把泡的红的茶水灌倒了讲歪理的肚子里面,只留下茶杯里那张泡软了符箓,然后连着杯子扔到了炉火里面。 讲歪理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疼,看看扶着他的沙阔海,说道:“刚才怎么回事?我突然头疼,然后脑子一片空白……” “你刚才抡着大棍,跟史叔叔打了一架。”沙阔海说道。 “那我打赢了没有?”讲歪理一甩脑子,满怀期待的问道。 “你没赢也没输,打了一个平手。”沙阔海坏笑着说。 讲歪理抬头看看史将完好无损的站着,把脸转向了我,说道:“姓沙的小子满嘴跑火车,我不相信他,岳兄弟,我到底是输是赢?” 我没有出声,讲歪理又看看邹不远,邹不远一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282 借鹰重生 讲歪理把我和邹不远的沉默,认为是默认,高兴的摸着秃头说道:“擦,没想到我老蒋,竟然能跟现在的史将打了一个平手。 ” 虎头婆婆忍不住了,说道:“讲歪理,你现在人不人猴不猴的,脑子都坏了,你怎么能是史将的对手,你被他一招打成了坐地猴。” 讲歪理虽然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并没有不好意思,说道:“我变成食尸鬼之后,就吃了两三个阴魂,他史将穿着老鹰皮色的大氅,动不动就使出鹰抓功,不知道吃过多少老鹰的阴魂,我打不过他也是正常,倒是你虎头婆婆,是五毒教护法之一,有种你下来,跟史将打一架,你能赢了他,我老蒋不跟姓沙的小子去京城,宁愿脖子上拴上一根绳子,被你牵去苗疆炼成猴蛊。” 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虎头婆婆来找史将,可不是叙旧这么简单,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好搬上台面的事。 史将刚才故意让邹不远、沙阔海、讲歪理去抓壁墙鬼,在他们费劲消灭姬怀先和李东风变成的壁墙鬼之后,自己轻轻一甩木头,消灭了比姬怀先和李东风都厉害的和尚壁墙鬼,就是为了震慑虎头婆婆。 虎头婆婆对着讲歪理一撇嘴,说道:“我跟史将也算的上老朋友了,我又不像你一个猴头,没事打打杀杀干什么!” 哪怕是讲歪理用了激将法,虎头婆婆也没有下场跟史将比试,看来史将的震慑已经起了作用。 讲歪理还想跟虎头婆婆掰扯几句,结果被沙阔海在猴头上敲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老蒋,你说刚才脑子一片空白,结果怎么跟史叔叔动手了?” 讲歪理也说不清楚,还是史将给出了答案:“圈灵如意箍里面,融合了佛家的梵语咒法,你头上那个圈灵如意箍能够掉落,就是鉴敏和尚做的手脚,去掉你的圈灵如意箍之后,鉴敏就能继承圈灵如意箍的灵力,对你进行控制了,不过他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控制你跟我作对,被制成壁墙鬼之后,躲在石柱子里面念动咒语这才操纵你对我动手的,以后遇到佛家的人,你可要躲远一点,万一再有鉴敏一样的败类,操纵你做坏事,或者让你出丑就麻烦了。” 怪不得刚才史将把写着鉴敏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符箓,泡水给讲歪理喝了,原来是要解除鉴敏下在讲歪理头上的禁制。 讲歪理这次没有讲歪理,心服口服的对着史将道了一声谢,这个时候,山洞那一头传来一身惊天巨响,一阵飞沙走石的烟尘在山洞里面弥漫过来。 史将把大氅脱下来使劲一舞,把那些灰尘挡了回去。 尘埃落定的时候,史将摆摆手说道:“也不知道是龙饮绝赢了,还是无常鞭那边赢了,无论他们谁过来,跟我都有一场大战,你们还是走吧,省得留下来惹火烧身。” 说实话,江湖中人总是喜欢看高手对决的,能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所以大家都没有动身。 “石风子现在隐藏在暗中,他那两个搭档变成的壁墙鬼更是厉害,再过一会他们就要出来作怪了,可比刚才的几个壁墙鬼难对付的多,你们留在这里,会分了我的心,我抓不到石风子和壁墙鬼,你们都要跟着倒霉,快走吧!” 史将说完,一掌拍在刚才鉴敏那个壁墙鬼隐身的石柱子上,然后使劲一推,石柱子被他推倒,下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史将直接用手夹起几块炭火,扔到了洞口里,大家伸头一看,洞口往下有一层层的石阶。 “这个洞口能出不能进,你们大胆的出去吧,只要别回头就行了。”史将说完,先把邹不远拉到洞口边上,然后推到洞里。 邹不远没有动身,在洞里看看史将,史将说道:“回头替我跟你师父认个错,有空我去湘西找他喝酒。” 讲歪理提起自己的大棍,一甩手成了一根小树枝,跳进洞里拍拍邹不远的肩膀,说道:“走吧老邹,史将可是睚眦必报的典型,这次能跟你师父口头认错,已经是史无前例了,你还等着他给你写一份悔过书吗?” 邹不远点点头,拔腿往洞里的深处走去。 看邹不远走了,讲歪理对着上面招招手:“沙阔海,你小子还等什么呢,不是说带我去京城的嘛?” 沙阔海对史将行了一礼,算是告别,史将对沙阔海挥挥手,说道:“去吧,我有空去找千哥喝酒。” 沙阔海跳了下去,接着又从洞里露出头来,说道:“岳兄弟,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有我在,飞云社的相声,你可以免费听。” 讲歪理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人家小岳的媳妇还被史将藏起来了,他能一个人跟你走?你小子真以为自己有小精灵那样的魅力?抓紧走吧,我要去京师爬长城吃烤鸭,当个快乐的猴子王。” 史将也接着讲歪理的话茬说道:“岳愤确实要多留一会,等着跟他媳妇一起走,再说了,我徒弟还在下面的密室,也需要岳愤的照顾,你们抓紧走吧。” 沙阔海和讲歪理在洞里喊道:“岳兄弟,有空去京城找我们啊!”我连忙答应一声,洞里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后来没了声息。 史将对虎头婆婆说道:“蓝青青,怎么你不想走?你前两年在羊城,下蛊杀了两个富家子弟,瞒得了一般的警察,可瞒不住无常鞭,等会要是她过来了,会把你抓拿归案的,就算不弄死你,也会让你老死在监狱里。” 虎头婆婆拐杖往地上一顿,说道:“那两个浪荡败家子,对我苗寨的姑娘始乱终弃,我让他们痛快的死,算是便宜他们了,我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就算无常鞭来了我也不怕,所以你也别拿无常鞭来吓我。” “你确定现在不走?”史将再次提醒虎头婆婆。 虎头婆婆坐到了石凳上,自斟自饮一杯茶水之后,说道:“我这次来找你有事,现在还没说清楚呢,我哪也不去。” 史将对我苦笑一下,意思好像是说,这个虎头婆婆真是难缠。 史将笑完,提起倒在地上的半截石柱子,使劲往下一插,把刚才的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然后用脚使劲把石柱子踹到洞里,直到石柱子全部陷了进去。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跟史将,还有虎头婆婆了,虎头婆婆欲言又止。 史将摆摆手,说道:“岳愤出身世家名门,又是我徒弟的朋友,不算是外人,你有话抓紧说,我徒弟在下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我是老史的朋友,这个我倒是没有感觉,但是说我出身世家名门,真的让我虎躯一震,我连忙站直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虎头婆婆这才开口说道:“史将,你那个傻徒弟挖坟的时候,我就躲在远处看着,我记得你在苗疆的时候,跟我说过怀中抱子的风水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后来我看到你的傻徒弟挖出了大棺材,又在下面挖出了一个小棺材,我就知道你肯定布下了玄机,后来我以祭奠故人的名义,在你傻徒弟的监视下,看了一圈上面的风水局,结果又被我现了暗流涌动的泉眼鹰冢,我就知道,你当初肯定不是被女魔杀了,而是你根本没有唤醒女魔,为了在倾城夫人和龙饮绝那里找回场子,更为了夺回旧爱花语,你已经没办法了,才吃了女魔的心脏,成了一个食尸鬼,大棺材装着你的尸体,小棺材里面应该是鹰王的尸体,跟一般的食尸鬼借着吃人的魂魄成魔不同,你就是吃老鹰刚死时离体的阴魂复生的,对吧?” 史将不屑的说:“借鹰重生确实不假,这一点连讲歪理都能看出来,你看出来了又有什么稀奇。” 283 静心听生 史将说虎头婆婆看出来他是借鹰重生并不稀奇,虎头婆婆撇撇嘴没有接话。 史将接着不屑的说:“再说了,就算是当初,凭着我的身手,栗木西家里也没有人是我对手,我随时可以把花语从他家里带走。” 虎头婆婆终于开口了,同样不屑的摆摆手,说道:“史将,我说你就别吹了,当初你敢进栗木西家试试!” 虎头婆婆显然知道一点底细,让史将不要吹牛皮了。 史将坐到了虎头婆婆的对面,我连忙给他倒上一杯茶水,可惜茶水都已经凉了,我又把石桌下面的大壶打上水,放到包旗的炉子上烧。 我这么殷勤,不但是因为史将是老史的师父,是我的长辈,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程月还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 史将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蓝青青,你是凭什么断定,我当初不敢进栗木西的家?说来听听好了。” 虎头婆婆也笑了,说道:“史将,咱们也算老交情了,跟我你就别装了,栗木西家里没有能人不假,那些龙家的徒子徒孙都是混饭吃的,但是你当初要是敢动栗木西,保证会死的很难看,因为无常鞭的上司,跟栗木西达成了约定,栗木西遵守人家的约束,人家给栗木西提供保护。” 史将笑了,说道:“蓝青青,没想到你远在苗疆千里之外,对内地的事情知道也不少,好,你说对了。” 虎头婆婆板着脸说道:“史将,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了一截,别动不动喊我的小名,我这次来,是受教主差遣,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虎头婆婆说完,把脸往史将跟前凑了凑,接着扭头看了看我。 很明显,虎头婆婆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五毒教派出一个护法,不远千里赶来,查看史将到底死没死,没死就要请他帮忙,这个事一定不小,是不可为外人道也的。 我这个人还是识趣的,装作看茶水开没开,离开了石桌,包旗的火中之王果然厉害,茶水这么快就开了。 我把茶壶从炉子上提下来,看到虎头婆婆还在跟史将窃窃私语,我不好过去,就走到了一边,装作去墙边的水道里洗手。 不过我可没敢太靠近石壁,怕里面的壁墙鬼出来,想了想,又从那边抽出一根降龙木,站到了离石壁五尺的距离。 五尺是个安全距离,就算壁墙鬼伸出鬼手来抓我,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当初姜裁缝给我两片铁线草,贴在眼皮上就能看到壁墙鬼,还有程月的小镜子,拿在手里也可以照见壁墙鬼。 但是我现在两手空空,在石壁上看来看去,没有现任何异常。 我记得沙阔海是闭上眼睛感应壁墙鬼的,程月说过,千大爷虽然用的是暗器,但是也有内力,那沙阔海肯定是用师门的内力来感应壁墙鬼的。 我也有内力,沙阔海能感应壁墙鬼,我肯定也能! 我大着胆子站在石壁前面,然后闭上了眼睛,心说就算被抓了,也有降龙木解毒,我就冒险尝试一下好了。 我闭上眼屏住呼吸,提起体内的真气连接上子刚牌,然后尝试着感应周围的异常。 没有任何感觉,我想到了程月说的“专修静定身如玉”,就平心静气,慢慢把自己带到一片空灵的境界之中。 没有感觉到壁墙鬼的存在,我却在一片空灵中,听到了花语和程月的声音。 我很奇怪,花语和程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们离我的距离明显比史将和虎头婆婆离我远,为什么我能听到花语和程月的声音,却听不到史将和虎头婆婆的对话? 肯定是事关重大,史将和虎头婆婆用了一种别样的方式交流,他们不是为了防我,而是为了防备藏在暗中的石风子听到。 那我能听到花语和程月的声音,石风子会不会也能听到,他会不会对程月和花语下手? 史将肯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说了,花语于他来说,就像程月对于我一样重要,他不会把花语放在危险境地。 先听听花语和程月说什么好了! “……木西当初就是这么陷害他的,这次要不是他跟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都怪我那时太单纯,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当初我误解他之后,木西不停的追求我,终于叩开了我的心扉,后来一次醉酒,那是我第一次睡在家以外的地方,然后水到渠成,我就嫁给木西了。婚后,木西主动告诉我,说他认了一个师父学了手艺,是个钻洞挖坟的缺德手艺,我对他就更生气了。” 花语嘴里的“他”,肯定就是史将,称呼史将为“他”,而又称呼栗木西为“木西”,那现在在花语心里,史将和栗木西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 花语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当初误解史将深深懊悔。 程月说道:“姐姐,你结婚之后,史大爷有没有来找过你?” 程月这么一问,花语哭了,声音很小,是女生的那种啜泣。 花语好一会才止住了哭泣,说道:“他偷偷来找过我两次,那会我对他虽然误解很深,但是念着旧情,并没有不理他,他跟我聊了不少事情,在哪里挖到什么宝贝啦,去崂山找仙人没找到啦,还告诉我他手里有五帝钱,又捡到了一个孤儿,当着亲生儿子养大——每次他都像个絮絮叨叨的大孩子。” “啪”的一声传到我耳朵里,程月好像是拍到了木头上,我又放心很多,程月和花语所在的地方,一定都是木头,壁墙鬼是不能在木头里面穿行的。 程月说道:“姐姐,史大爷既然来找你了,他眼看着栗木西这个混蛋把你骗走了,为什么不告诉你真相!” 花语也惋惜的说道:“别提了,他别的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有告诉我真相,后来我才明白,他心高气傲,以前无论在哪里吃了亏,总是要想尽办法找回面子,那会他感觉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木西,要是告诉我真相,他怕反而连累了我,所以一直等到这次彻底重生,这才把我带到这里,跟我说出了真相。唉,之前他找我之后,我还怕木西知道了误解,还把他跟我说的都告诉了木西,木西又都告诉了清儿,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刚才要不是他手快,利友就被清儿抹了脖子,其实清儿并不是坏人,只是她感觉我要是跟着他走了,对于栗家和苏家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所以她想尽办法要把我带回去。” “姐姐,那你还想回去吗?”程月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程月话音刚落,花语马上答道:“我不回去了,不过我会抽空去西洋,看看我和木西的孩子,我的孩子很自立,人在西洋同样也很开明,孩子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理解我的选择。本来他要杀了木西,我没有同意,就是因为毕竟那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回去就算是对木西当初设计陷害他的惩罚了——其实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快乐,心里一直感觉有一个死结,总也打不开,当初我看到墙上的血咒的时候,我就隐隐知道了事情并不简单,现在真相大白,终于解开了这个死结,我误解他这么多年,老天并没有给我惩罚,反而给了我一个天赐的弥补机会,以后,我会陪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慢慢老去。” 我很赞同花语的选择,她并没有像其他被世俗束缚的女人,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明知是错也要一错再错。 程月也很赞同花语的选择,说道:“姐姐你这样最好了,栗木西就跟那个地妖十三怡一样,简直坏透了!” 这个时候我有点纳闷了,我怎么没有听到老史和苏清的声音。 284 甘州向日 刚才我根本没有听到老史和苏清的任何动静,估计两个人都累极睡着了,让我奇怪的是,难道老史累的连打呼噜的气息都没有了? 那边花语和程月已经把话题从栗木西那转移到了三姐头上,提起三姐,程月一阵痛骂,骂三姐水性杨花,光知道惦记她的男人。 花语听着程月对三姐的种种责骂,一直是笑而不语,两个人说了一会,话题又转移到了大虎身上。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讨论大虎身上的虎皮斑纹和阴阳眼,大虎应该是睡着了,任由两个好奇的女人摆弄着研究。 很快她们对大虎失去了兴趣,从宠物又聊到了美食,小吃啦点心啦大餐啦,叽叽喳喳个不停。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都是女人的话题,又扯到了服装上面。 程月还是看过不少时尚杂志的,跟花语聊得很开心,美中不足的是,她喊花语是一口一个姐姐,称呼老史师父史将,却是一口一个史大爷。 我心说乱套了,你喊花语叫姐姐,又喊史将叫大爷,而现在,人家就跟两口子一样,这不是胡闹嘛! 再想想石桌下面密室里的老史和苏清,我心说也不怪程月乱喊,我自己都弄不清怎么喊了。 苏清跟花语姐妹相称,老史跟史将有师徒之分,花语跟史将又旧情复燃,以后苏清、花语、老史、史将,这四个之间的称呼真的乱了套了。 女人的聊天,脱离正轨之后,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简直让人摸不到边,我不禁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老史的动静,这家伙好像翻了一个身子,然后就像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憨子,沉闷的吐出两个字:“再来!” 然后我就听到苏清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老史的名字,不停的求饶。 我隐隐约约听到“肿了”两个字。 我心说刚才你把刀架在老史脖子上的时候,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 老史没有回应苏清,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哪管佳人的柔声细语的求饶,反而像是被调动了情绪,飓风冰雹的更欢了。 依稀记得我们县建设一个大型工厂的时候,我经过的时候,看到一台巨型的推土机,放下厚重的铲子,在泥土上顽强的推进。 可怜泥土上的花花草草,纷纷翻到在泥土里,推土机冒着黑烟,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哪管可怜的花草。 当推土机加大了油门,誓要把那那一片土地翻个底朝天时,我不禁感慨,工业的展,总是伴随着对大自然的破坏。 后来我听到了巴掌落在脸上的脆响,还听到苏清骂道:“史利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苏清很快没了声息,不知道是不是晕死过去。 我心说老史你可轻点打,可不能出了人命,那样真的就是乐极生悲了。 没想到当初我给老史除了一个“在栗木西头上拉屎”的馊主意,在史将手里,真的实现了。 繁华落幕之后是一片无边的沉寂,我把听力从老史那边转移开来,继续去感应潜伏的壁墙鬼,这才是正事。 也就一会的功夫,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了动静。 难道壁墙鬼现在从我脚下的条石地面冒出来,偷袭我了? 我立刻睁开眼睛,跳开之后现,我脚下的位置果然伸出来一只鬼手,我捏着降龙木,狠狠的对着鬼手砸去。 鬼手的动作很快,没等我的降龙木碰到他,很快就缩回了地面,消失在了条石里,再也看不见了。 史将隔空对着那一堆降龙木抓去,然后接连扔出降龙木,落地的降龙木间隔三尺,一直从我脚下连接到了石桌。 史将对我喊道:“石风子的法术成功了,壁墙鬼已经能在石头里面自由穿行了,岳愤,你到我这边来!” 我连忙踩着地上的降龙木都到石桌边上,战战兢兢的问史将:“大爷,你让我过来,是不是石桌和石凳子很特别,壁墙鬼到不了这里?” 听我这么说,史将笑了,说道:“呵呵,石桌子和石凳子没有特别,阻挡不了壁墙鬼,不过这里不是有我的嘛,你站在我身边,保你无事,区区一个石风子,我是故意给他时间让他做法,跟他玩玩而已。” 史将说到这里,指着降龙木说道:“蓝青青,我这里有降服壁墙鬼的神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能照顾晚辈,可不能照顾你这个老妖婆。” 虎头婆婆一下跳到自己刚坐的石凳子上面,然后拿着拐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说道:“史将,让你不要喊我的小名,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你徒弟都是跟你学坏了!你明知道我苗疆的蛊术,是碰不得降龙木的,你让我去拿降龙木,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我让你看看我的法宝!” 虎头婆婆说到这里,轻轻敲了敲拐杖,我还以为又从拐杖下面爬出那条白唇竹叶青呢,结果是从拐杖的虎嘴里,爬出了一个大蜘蛛。 我只知道有毒的蜘蛛交配之后,母的好像要吃掉公的,反正虎头婆婆这个蜘蛛,黑底上面带着红色,浑身有长长的绒毛,绒毛上面粘着一颗颗的瓜子。 虎头婆婆在蜘蛛身上一捋,把上面的瓜子都拿了下来,然后点点蜘蛛的背,蜘蛛从拐杖的虎嘴里面又爬了进去。 虎头婆婆把十几粒瓜子在手上掂掂,说道:“瓜子个大皮黑,我这可是内蒙赤峰正宗的青釭瓜子,对付几个壁墙鬼,不比你的降龙木差。” 史将哈哈一笑,说道:“刚才你还不让我吹牛,现在你倒自己使劲吹了,还捏造什么赤峰青釭剑,你手里的这些瓜子,是你用红背黑寡妇,钻到了沙阔海的口袋里偷来的,你看这瓜子果壳饱满、皮黑亮,这明显是黄河河套地区,甘州向日葵结出来的瓜子,向日葵随日而转,本来就阳气大盛,再加上甘州‘张国臂掖’的地理位置,这样的瓜子才有灭鬼的功效,本来就是千哥的独门暗器,沙阔海作为千哥的徒弟,刚才用的就是这样的瓜子。” 原来虎头婆婆的蜘蛛,叫做红背黑寡妇,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有剧毒。 以前我都不知道降龙木和红背黑寡妇,本来就已经很吃惊了,没想到区区一把瓜子,也有这么多讲究。 现在想想也明白了,那天大虎中了毒,毒气淤积在肚子里,吃了沙阔海的瓜子就把毒气化开了,原来是甘州特产的葵花籽。 我又一想想,这个虎头婆婆在沙阔海不知不觉中,用红白黑寡妇从他口袋里偷走了一把瓜子,现在我口袋里,不会也钻着虎头婆婆的毒虫吧。 我连忙拍拍身上所有的口袋,确定口袋里面除了我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毒虫,这才放心了一点。 虎头婆婆捏着瓜子,说道:“史将,别磨蹭了,抓紧动手吧,石风子这家伙到处收集阴魂,做了不少的恶事,杀了他我一点不会心软!” 史将笑了笑,说道:“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找个什么急!” 史将说完,对着水池一伸手,水池里的那个面具一翻,粘在面具上面的鬼脸听阴钱就跳到了史将手里。 史将把鬼脸听阴钱对着石桌子上面一拍,嘴里喊道:“开!” 这是老史在海州医院用过的鬼脸听阴术,不过史将这次用了,比老史可厉害多了,他的手离开石桌之后,那枚鬼脸听阴钱上面的鬼脸一翻,裂开了两条小缝。 这两条小缝就好比是鬼脸的眼睛,然后一阵白光炸开,掠过了室内的石壁和地上的条石,刮起一阵劲风。 石壁和条石,马上变得透明了,我看到了对面的石壁上,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头很长,像是那对看不清脸男女里面的女子。 很快就连石桌也透明了,能看到一个黑影隐藏在石桌里。 285 原形毕露 现那个女的壁墙鬼之后,石桌慢慢也变得透明了,石桌里面隐藏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是那对男女里面的男的。~~ 虎头婆婆出手如电,手里的一把瓜子打在石壁上,那个女的壁墙鬼痛的在墙里弯下了腰,连头都露出了墙面。 虎头婆婆接着拐杖对着石壁一指,那条红唇竹叶青从拐杖里面飞了出来,一下缠绕在女壁墙鬼的长上。 竹叶青头上的冠子一阵光,身体越长越长,尾巴勾到了一条石柱子上,下半身死死缠着石柱子,上半身使劲一拉,把女壁墙鬼从墙里拉了出来。 女壁墙鬼一出墙,在鬼脸听阴钱的白光照耀下,很快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了。 虎头婆婆招招手,那条竹叶青慢慢变成原来的大小,昂头爬了回来,虎头婆婆把自己的蛇又收回到拐杖里,然后扫了我一眼。 虎头婆婆这有示威的意思,石风子费尽心思打造的两个壁墙鬼,我一伸手就搞定了一个。 反正虎头婆婆的年龄,都能当我的奶奶了,夸你两句又如何,好话又不用花钱买! 我对虎头婆婆笑笑,说道:“婆婆,苗疆蛊术果然名不虚传,而且你还练出了中原武林的内功,扔出的瓜子有准头有力道,真的让晚辈大开眼界!” 虎头婆婆马上对我一笑,说道:“岳愤是吧,小伙子长得蛮机灵,以后有空带你媳妇去苗疆,婆婆我让你见识一下苗家人的热情。” 哼哼,之前对我还批评教育的,现在不但夸我机灵,还对我出了邀请。 果然是任你前辈高人,功夫再高,就算不怕菜刀,我也有马屁对付你! 虎头婆婆收拾了女壁墙鬼之后,看了看石桌下面的黑影,又看了看史将。 我知道,虎头婆婆的意思是,我收拾了一个,这个就由你来收拾了。 史将笑笑,大摇大摆的坐在石凳子上,石桌里的壁墙鬼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腿,但是那个男壁墙鬼并没有伸手。 史将稳坐钓鱼台的感觉,说道:“老妖婆,你坐下吧,这个壁墙鬼最坏,也想钻到下面,用利友来威胁我,不过下面的密室有阵法,他根本不敢钻进去,而且他现在已经被我定住了,收拾他是迟早的事,可惜他不是女的,不然我就把他扔下去,让利友连他带苏清,一起给收拾了!” 我晕,史将还想给老史多弄两个媳妇,这样的师父好啊,给我也来一打好了。 当然,我岳愤岂是那种不知足的人,一个程月就够了,上面那句话,只是玩笑而已。 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是吃过鬼手蚀腐掌的亏的,轻易可不想再受一次罪,不干掉石桌下的壁墙鬼,我连坐都不敢坐。 我摸起两根降龙木,一手一根拿着,用力对着石桌里的黑影捅去。 降龙木碰到壁墙鬼的时候,降龙木的那头慢慢变黑,我能感觉到对面传来的振动感,这是壁墙鬼在拼命挣扎。 我怎么会让他跑掉,死死把降龙木抵在石桌上,壁墙鬼吃痛,使劲往石桌下面钻,想要钻到密室里面。 史将说下面有阵法果然不假,壁墙鬼碰到石桌底部不透明位置的时候,一阵弧光闪起,壁墙鬼很快被弧光斩的支离破碎。 等到壁墙鬼彻底消失,虎头婆婆才坐下,我走到炉子边,把两根降龙木扔到炭火里面烧了,然后坐到石桌边上喝口水。 我放下茶杯,看看周围,说道:“大爷,怎么没看见石风子?” 史将摇摇头说道:“这小子是活人不是壁墙鬼,他只是用石头隐身了,石头变透明他也变得透明了,找他还真不容易。” 史将说完,突然毫无征兆的拿起了石桌上面的鬼脸听阴钱,周边的石壁以及地上的条石很快变回了原色。 史将猛地一指,说道:“石风子,我抓住你小子了!” 我顺着史将的手指一看,石风子牢牢的贴着对面的石柱子上面,样子就像一只大号壁虎,显得很是滑稽。 史将刚才故意说不好现石风子,然后突然去掉鬼脸听阴的法力,让石头恢复原样,石风子来不及变颜色换地方,被我们现了。 “小子,过来喝杯茶吧。”史将对着石风子招招手,石风子也就比他小了十来岁,他蔑称对方小子,显然没把石风子放在眼里。 石风子一被现,想躲是躲不掉了,索性抖抖衣衫,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史将,你别以为我怕你,现在这里到处都是石头,石老爷我就算打不过你,想走还是来得及的!” 曲风和南风,没一个好东西,进来不久我还被鬼手蚀腐掌折磨了一通,所以我对这个石风子没有一点好印象。 我又抱着敌我势不两立的态度,马上挑出石风子话里的刺,说道:“走?不就是逃跑嘛,说的多文艺似的。” 石风子对我怒目而视,我有史大爷撑腰,怕你一个鸡血门的败类,我撸胳膊卷袖子,作势要走到石风子面前。 我对打败石风子是一点底都没有,毕竟姜裁缝当初也在鸡血门高手那里吃了点小亏,当然,或许姜裁缝对阵的鸡血门高手,是石风子师叔级别的。 果然,我站起来要走过去的时候,史将一伸手把我拉住了:“岳愤,我要跟石风子聊聊,你先别动手。” 我故意动作慢点,就等史将拦我,现在他一伸手,我连忙就坡下驴,一屁股坐下了。 虎头婆婆看着我笑笑,那意思就是,史将要不拉你,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我脸皮厚的很,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心说史将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明知道我装逼,还给我一个台阶下,以后又多了一个靠山。 史将说道:“石风子,难道你也是为了五帝钱来的?说实话,虽然你们鸡血门作恶多端,但是跟我无关,收拾你们是无常鞭的职责,你干嘛来惹我?” 石风子突然怒了,说道:“史将,你少装蒜,你徒弟杀了我师弟南风,我为师弟报仇,这才找到这里,不然我惹你干嘛!” 我有点纳闷了,明明我跟老史,把南风烧成了灰埋了起来,这个石风子,为什么要说老史杀了南风? 而且南风并不是死在我们手里,是李东风杀了南风,老史只不过是割下南风的手指,让他从痛苦里面解脱罢了。 史将笑了笑,说道:“石风子,就算你师父风无影在这里,也不敢直呼我大名,你小子倒是胆大,好,我就听你说说,我徒弟怎么杀了你师弟的。” “你徒弟是怎么杀了我师弟,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师弟的护身鸡血石戒指,就在你徒弟身上,我是跟着鸡血石戒指找到这里的!” 听石风子这么一说,史将点点头,说道:“刚才我确实在利友口袋里掏出一块鸡血石的戒指,不过我徒弟,为什么要杀了你师弟?” 石风子愣住了,他当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生的事,我趴在史将耳边,把那晚南风被李东风杀死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杀得好!惹上别人我不想多管闲事,惹上我大侄子两口子,南风就是该死!石风子,我徒弟杀就杀了,这笔账你算到我头上好了!” 史将一拍桌子,说出上面的话,并没有跟石风子解释是李东风杀了南风。 史将这脾气这性格,豪爽无比,哪有半点睚眦必报的小气样子,我服了。 石风子抬头看看穹顶的缝隙,白天阳光就是从那里透进来的,现在夜明珠亮了起来,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月光。 石风子掏出一把白底红字的符箓,使劲对着这边扔了过来。 史将没有动,虎头婆婆也没有动,我也不好意思动,眼看着那些符箓贴到了我面前的条石上面。 我知道地上的石头马上就有变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286 掏心止法 石风子把白底红字的符箓扔到我面前,贴到了地面的条石上,我一下想起曲风的石头人,南风的石狮子,不知道石风子这次作的什么怪。 不过看史将胸有成竹的样子,虎头婆婆也一动不动,我压下心里的惊慌,老老实实坐在石凳子上面,但愿我的史大爷,你没有轻敌啊。 石风子扔过符箓之后,盘腿坐在地上,不停的念着什么,肯定是鸡血门的咒语,不过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石风子念来念去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地上的符箓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石风子,你小子别念了,你睁眼看看吧。”虎头婆婆忍不住提醒石风子。 石风子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符箓还在原地,脸色都变了,用手一挥想把符箓卷回去,结果那些符箓只是扬扬一角,然后又趴到了地上。 “史将,你是怎么破了我的法术的?”石风子两眼睁得老大,喊道。 史将把手伸出来,然后摊开手掌,他的手上就是南风的鸡血石戒指。 “石风子,我现在可是一个魔,有了你同门的鸡血石,很快就破解了你的咒语,所以任你念上千遍万遍,在我眼里,地上那些都是废纸。” 史将说完,用拇指和中指一捏,南风的鸡血石戒指就被他捏的粉碎。 虎头婆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石风子,你这个傻孩子,现在还没看出来,人家一直在耍你罢了。” 石风子又挥挥手,地上的符箓还是一动不动,这次他看出来自己和史将的巨大差距了,一纵身贴到一根石柱子上面,手脚不动身体就开始上升了。 石风子这是准备顺着石柱子爬到穹顶,然后从穹顶上的采光缝隙里面逃走。 快到穹顶的时候,石风子说道:“史将你等着,我会再找你徒弟算账的!” 史将拍一拍巴掌,说道:“本来我还打算放你走,但是你威胁我徒弟,这就不行了,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的呢!” 姜裁缝说过,程月要是跟我滚床单,就会被我同化,也就不能长生不老了。 现在史将一说养老送终,我也明白了,史将这个魔也逃不脱这个道理,他要是跟花语亲热,以后也会生老病死。 史将拍巴掌的时候,穹顶的夜明珠一暗,一道杏红色的影子从上面的缝隙里面钻下来,打在石风子的脸上。 然后那道杏红色的影子,从穹顶急下降,快到地面的时候,一个变向,横着飞来,落到了史将的肩膀上。 杏红色的影子在史将肩膀上收起了翅膀,原来就是那只在破面里面重生的老鹰,其中一只利爪上面,抓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 “史将!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石风子在上面凄厉的一喊,捂着眼睛掉了下来,摔到地上之后站不起来了。 史将笑了,说道:“石风子你放心,不用风无影来找我,等我最近有空,我会去找他然后杀了他,凡是威胁我徒弟生存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史将话里虽然充斥这对鸡血门的残忍,但是确实对老史无限的父爱。 石风子显然相信史将的话,他也看出来自己的师父风无影未必是史将的对手,绝望之下,石风子掏出自己的皮带扣,一下塞到了嘴里。 看着石风子吞下皮带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史将说道:“大爷,这混蛋肯定吞下了暗藏的鸡血石,很快就要变成血玉僵尸了!” 史将一下站了起来,他肯定也听过血玉僵尸的传说,血玉僵尸,那是一种连魔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我听你父亲说过,鸡血门的挺尸,距离血玉僵尸还是差了一大截的,不过要是让他挺尸成功,我还要费点事,现在我就解决他!” 史将说完把老鹰放飞,然后身形一动,度快的晃瞎我双眼,定睛再一看,他已经站到了石风子的身边,伸手到地上,把石风子提了起来。 “小子,现在你还没消化掉鸡血石吧?无论是你的挺尸还是血玉僵尸,没有心,是没法成功的。”史将的话里带着无尽的杀机,突然伸出手,在石风子的胸口使劲一掏。 史将的手里,多了一颗血淋淋的扔在跳动的心脏,这个情形让我想起当初跟秦叔,在我家地锅前面探讨魔掏心的场景。 见到鲜血淋漓的心脏,史将身上的魔性起来,忍不住把石风子的心脏放到了嘴边。 “大爷,小心被人看见!”我连忙提醒史将。 史将一下惊醒,真的怕自己吃心脏被花语瞧见,一扬手把石风子的心脏扔到了水池里,又扭头看看旁边的石壁。 我明白了,花语和程月,就藏身在史将看着的方向,不过我看来看去,没有在石壁上面看到有暗门的缝隙。 石风子的心脏落在水池中,那些藏在水草里的鱼儿马上冒出来蜂拥而上,很快把一颗心脏吃的一干二净。 既然虎头婆婆说史将一直是在戏弄石风子,那他把花语和程月藏起来,肯定不是为了躲石风子,那他为了躲谁呢?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虎头婆婆对我招一招手,我走过去之后,虎头婆婆道:“花语娘家有个远亲长辈,叫做龙饮绝,花语不姓花,其实是姓龙。” 虎头婆婆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怪不得龙家一帮徒子徒孙能够跟着栗木西,原来是因为花语就是龙家人的缘故。 我听老史说过,龙家的直系血脉就剩龙饮绝一个了,这样看来,花语最多是龙家关系远点的本家,不过那些龙家的徒子徒孙曾经围剿过龙饮绝,说不定领头人就是花语的直系亲属。 史将当初挖坟挖到了龙饮绝的祖坟上,说不定也是为了怕龙饮绝报复花语,挖龙饮绝的祖坟找到龙饮绝的办法。 不然史将一个寻龙点穴的高手,肯定知道龙饮绝的名头的,没有花语的原因,他干嘛不怕死的去挖龙家的祖坟。 甚至说不定史将费尽心机借鹰重生成了魔,也是为了在龙饮绝找上花语的时候,能够跟龙饮绝拼一拼。 更进一步说,史将知道龙饮绝会来金陵,这才掳走花语,表面上看是报复栗木西,实际上是为了躲避龙饮绝。 看来花语抛弃栗木西跟着史将是对的,真正爱她的人,是宁可为她死的史将。 那龙饮绝到这里来,说不定就是来找花语的麻烦,史将对付其他人游刃有余,但是对付龙饮绝,可就没有把握了。 这么看来,山洞里的阵法,根本也拦不住龙饮绝! 我可不想龙饮绝和史将打起来,万一史将败了,我一个大靠山就倒了,何况这短短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拿他当做一个长辈看待了。 而且要是史将有个三长两短,老史从下面出来,一定要找龙饮绝拼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老史哥刚刚过上一会好日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去看了看那个山洞,山洞静悄悄的,估计龙饮绝还被无常鞭缠住了,或者他们边打边走远了。 但愿是后者吧!我现在倒是希望史将能够跟着虎头婆婆去苗疆,避一避龙饮绝的锋芒。 “史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你联手对付龙饮绝,完事之后你带着心上人跟我去苗疆,帮我把事情办了,然后咱们互不相欠多好。” 原来刚才他们商量这么久,史将也没有答应虎头婆婆去苗疆帮忙,现在虎头婆婆趁机跟他谈条件了。 史将抬腿一脚把石风子的尸体,踢到了山洞的阵法里面,石风子的尸体很快被阵法绞碎,血肉被阵法吸收。 这个时候山洞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难道是龙吟来了? 史将说道:“老妖婆,要想让我跟你去苗疆,你不要帮我对付龙饮绝,只要等会我跟他决斗的时候,你冷眼旁观就行了!” 287 裂地而来 我跟虎头婆婆都侧耳倾听,山洞那边的巨响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虎头婆婆说道:“说不定龙饮绝被无常鞭打跑了,这只是上面的山石崩塌。” 史将坐到了石桌边上,捏着个茶杯转来转去,说道:“不会的,五年前我去京城,并不是专门去听相声的,而是看看无常鞭那个部门,这些年过去,到底还有没有当初的实力,结果很是让我失望,像无常鞭这么有干劲的人都得不到提拔,部门的一把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下面的人心也不齐,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还行,但是要想跟几十年前一样,再次挡住龙饮绝,绝对是不可能的。” 史将说到这里,看了看头顶,那只老鹰已经从缝隙里飞了出去。 龙饮绝难道真的就这么厉害,史将费尽心机成了魔,也没有把握对付他? 龙饮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难道就是一个凡胎,练了一些内功心法,就能让群雄谈之色变? 要真是这样,这就证明,人世间真的有这种在天然人体上练出来的无上武功,不需要让身体成魔,也不需要法术,就能横行天下。 趁着现在山洞那边没了动静,我偷偷闭上眼睛,去听周围的动静。 密室下面,老史已经结束战斗打起了呼噜,在老史的呼噜声中,听不到苏清的动静,估计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花语和程月没了声音,应该是熬不住睡着了,也没有听到大虎的声音,这小子也是吃得香睡得饱。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里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阵烟雾从山洞里喷薄而出,就像是有人把炸药扔到山洞里爆炸了一般。 我们所在的地下宫殿马上被烟尘笼罩,我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不过还是被呛到了,连连咳嗽几声。 透过粉尘,我看到虎头婆婆掏出一块民族风的纱巾蒙到了脸上,两只眼睛闪着精光。 史将站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大氅,在烟尘里面使劲扇了起来。 大氅在史将手里舞成了巨大的扇叶,慢慢形成一阵狂风,把烟尘全部顺着穹顶的采光缝隙里面扇了出去。 等到烟尘小了,我看着黑乎乎的洞口,里面的光珍珠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在刚才的巨响中全部碎了。 “难道无常鞭这丫头,真的用炸药去掉了你的阵法?”虎头婆婆蒙着面说道,能看到她额头一层层的皱纹,连眉毛都拧了起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就算是龙饮绝来了,虎头婆婆也不会怕的,因为她还打算跟史将一起联手对付龙饮绝,但是假如来的是无常鞭,虎头婆婆就有点担心了,她还真的怕无常鞭揪着她杀人的事不放。 “不是无常鞭,要真是炸药,这个山洞早就塌了,来人肯定是龙饮绝,他用内力掀起了山洞地面的条石,这才破了我的阵法。” 史将说完,我趁着烟尘散去,走到洞口边往里一看,黑暗中好像有个影子走过来。 这个影子每走一步,他前面地上的条石就自动裂开断成两半,然后两半分别飞到两边的墙角。 史将伸头看了一眼洞里,说道:“是龙饮绝,只有他才有这份功力。” 虎头婆婆这才放松一点,走到了落满灰尘的石桌边,说道:“唉,现在的江湖人,火气越来越大了,你看这里都脏成了什么样。” 史将没有搭话,虎头婆婆抽出一条大围巾,把石桌石凳子全部掸干净,又把茶杯全部用热水冲洗一遍,重新倒上几杯茶水。 晃了晃空空的茶壶,虎头婆婆把茶壶对我手上一递,说道:“小子,别傻站着,去打水烧水。”虎头婆婆说道。 我接过茶壶,看山洞里的人影越走越近,连忙跑到石壁边上,接了一些缝隙里流出的泉水,放到了包旗的炉子上面。 我吹去炉火上面的灰尘,看火苗旺了之后,连忙走回去,我不想错过龙饮绝和史将的对决。 在我再次伸头去看山洞的时候,洞里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扭头问史将道:“大爷,龙饮绝这样的高手,世间还有几个?我问的是跟他差不多年纪,也瞎了一只眼的人。” 史将对我这个奇怪的问题很是好奇,说道:“别说是跟他差不多年纪也瞎了一只眼的人,就是不分男女老幼身体有无残疾的人都算上,能有他那功力的,世间的活人里面,不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原来如此,我伸头对着山洞里面喊道:“谭老师,我是你的老朋友,过来吧。” 三姐脱胎换骨之后,程月要是在没有水的环境里,肯定打不过她,就算三姐比史将差了一截,也是一个能打倒很多江湖人的地妖。 谭老师当初跟三姐对战,简直就像戏耍小孩,谭老师的年龄跟龙饮绝差不多,而且又是一个独眼龙。 这就证明,谭老师就是龙饮绝,他当初对我隐瞒了身份,很有可能我太姥爷的死,不像他跟我说的那样,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无论龙饮绝多厉害,这次我也要跟他问个清楚! 听到我的喊声,山洞里的人影又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岳掌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这次我也算是为了你而来。” 说话的声音,正是在讲歪理饭店里的那个谭老师,声音中带着些许苍凉。 虎头婆婆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你认识他!” “龙饮绝,史将在此恭迎大驾!”史将听到声音,朗声对着山洞说道。 “史将,好久不见。”山洞里的声音回答史将,对史将称呼自己为龙饮绝没有否认。 这次我确定了,谭老师就是龙饮绝! 都怪我江湖经验不足,按道理我早就该猜到,谭老师就是龙饮绝的,当然,他肯定也不会是一个退休的小学教员。 山洞里的龙饮绝走了出来,身上的穿着依然是打着补丁,跟我在讲歪理饭店里看到的那次并没有改变,艰苦朴素的样子。 龙饮绝看看我笑笑,然后板着脸问史将道:“史将,,不知道我那个出了五服的晚辈花语,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附近有同姓男女谈婚论嫁的时候,家中的老人总要查查家谱,看双方是否出了五服。 不出五服的话,是不允许结婚的,五服,大致意思就是五代以内的血亲。 看来花语真的叫龙花语,确实是龙饮绝的远房晚辈。 史将轻轻一推我的肩膀,我就退到了虎头婆婆身边,这里正好是史将的侧面。 史将在龙饮绝的对面,说道:“龙饮绝,花语你就别找了,无论她跟你有什么仇恨,你尽管把账算到我姓史的头上好了。” 龙饮绝对我很和善,对史将却一点也不客气,说道:“无论如何,花语也算是我的晚辈,我们龙家人的事,你一个姓史的,有什么资格参与?” 龙饮绝冷冰冰的语气让史将很不舒服,他扔掉手里的大氅,露出里面杏红色的劲装,把自己两只手伸到面前,手掌开始扭曲成了鹰爪状。 然后史将猛地一甩,手上的指甲暴涨一尺,根根出亮光,看上去比李东风的怪手可洋气多了。 看史将要动手,虎头婆婆提着拐杖站了起来,史将一挥手说道:“老妖婆你坐下,这里没你的事!” 龙饮绝没有等到史将动手,伸出手掌,对着一面石壁隔空一拍。 龙饮绝拍的石壁,就是我提到花语时史将看的那面石壁,很显然,龙饮绝也现了花语的藏身之所。 龙饮绝一掌拍出之后,那面石壁只是振动一下,振动之后石壁完好无损。 看着那面石壁,史将和虎头婆婆的脸色都变了。 我吓了一跳,难道龙饮绝这招是隔山打牛,隔着石壁把那边的花语打死了? 我不顾虎头婆婆的阻拦,急忙跑到石壁前面。 288 甩手即去 程月现在说不定跟花语睡在一张床上,龙饮绝要是能隔山打牛打死花语,那程月岂不也是遭殃了? 我跑到龙饮绝隔空拍的那面石壁前边,连石壁旁边的水道都来不及躲避,嘴里喊着程月的名字,又伸手去拍石壁。 我拍下去之后,以我拍的位置为圆心,一丈方圆的石壁化作石粉,落到了我脚下,连水道都堵塞了。 石壁倒下之后,后面露出了一个木门,是坚韧的藤条把降龙木一根一根连在一起的木门,木门两边都是降龙木组成的木墙。 我把脚从水里拿出来,上面已经满是泥泞,上前两步,轻轻推开了木门。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一张大床上躺着和衣而卧的花语和程月,床边的小桌子上面,有好多零食小吃。 大虎趴在一个小凳子上面睡着了,嘴里还叼着半条咸鱼。 怪不得史将说花语和程月所在的位置不怕壁墙鬼,原来这个房间房间,屋顶墙壁还有地板,都是用降龙木做成的。 我仔细看看,就连房间里的床凳,也都是降龙木做成的,房间里透出一股降龙木清新的香味。 姬怀先说降龙木能治好他的眼睛,求半根降龙木而不得,假如他现在还活着,要是摸到这么多的降龙木,还不大哭啊。 我几步窜到床前,使劲拍拍程月的脸。 龙饮绝一掌下去,隔着老远都把石壁打的粉碎,但愿房间里的程月没有受到伤害。 我拍了两下,程月一下睁开了眼睛:“老公,你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程月没事就好,我放心了很多,然后让程月叫醒花语试试。 程月推了推花语,花语也悠悠醒来,愣愣的看着我和程月,然后透过石壁的大洞,看到了面对面站着的龙饮绝和史将。 花语慌忙跑了过去,挡在了史将面前。 史将马上把花语拉到身后,把花语保护起来。 看他们两个这样互相护着,龙饮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伸手拍到一根石柱子上面,石柱子半个边都裂了,碎石哗啦啦的掉到地上。 空心的石柱子里面,有一根龙头拐杖,龙饮绝伸手把拐杖拿了出来,在手里摩挲着,说道:“蟠龙拐,在这里放了几十年,没想到依然漆色如新。” 龙饮绝说完,把蟠龙拐在手里舞了几下,史将马上拉着花语跳出老远。 “把你的手收起来。”花语柔声对着史将说道。 现在龙饮绝蟠龙拐在手,比刚才还要厉害,史将怎么可能轻易解除自己的武装,所以他没有理睬花语,依然提着鹰爪,死死盯着龙饮绝。 “我让你把手收起来!”花语把声音提高八度,跺着脚说道。 史将没办法,两手一甩,手掌变回原样,不过还是死死盯着龙饮绝。 “叔叔,别来无恙,侄女给你行礼了。”花语行礼后恭敬的对龙饮绝说道。 “好侄女,这么多年了,还是容颜不老,不像我一脸的老树皮,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龙饮绝的语气很是伤感。 “龙饮绝,你别假慈悲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就划出道来!”史将又挡到花语面前,他是真的害怕龙饮绝对花语出手。 龙饮绝不怒反笑,说道:“史将,你小子占了我的祖坟当房间,让我的先祖在下面不得安宁,结果又从别人家掳走我侄女,现在反而理直气壮的对我大呼小叫,你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原来这个地下宫殿,就是龙饮绝家的祖坟,下面就埋着龙饮绝的祖先。 这就解释了龙饮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原来他是怕江湖人争抢五帝钱,把他家的祖坟搞坏了。 “我只是最近才在这里住的,并没有打扰龙家的老前辈。”住在人家祖坟里,这个真的有点不太合适,所以史将也有点理亏,说话也没有刚才硬气了。 龙饮绝一指石桌下面,说道:“那下面房间里怎么会有男女苟且?” 我不知道龙饮绝怎么知道老史和苏清在下面的,但是他说的一点没错,在人家的祖坟里面行男女之事,这个确实大不敬。 史将没有回答,显然理亏到家了。 龙饮绝把蟠龙拐往地上一顿,说道:“史将你小子把花语护在身后,真的以为我这次来,是来对付花语的嘛?你太小看我了,或许几十年前,我恨花语的父母,为了蟠龙拐,领着一大帮子的人追杀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明白父债子偿的老思想要不得,无论花语父母当初对我多么狠心,这也跟花语无关,所以我这次来,只是祭奠一下先祖,然后看看花语,毕竟整个龙家,现在只有她跟我的血脉最近了。” “你真的不是来报复花语的?”史将还是有点不相信。 龙饮绝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龙饮绝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小子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才把花语藏在这里的对不对?唉,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我龙饮绝可不是数典忘祖的不孝儿孙,既然来了金陵,就算这里有千军万马,我也会来祖坟祭拜一下。” 听龙饮绝这么说,史将彻底放心了,一下坐到了石凳子上,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虽然龙饮绝和史将没有真正动手,但是我看出来了,史将此刻肯定不是龙饮绝的对手。 因为龙饮绝说话的时候,神情很是放松,很自然的样子。 而史将在刚才,一直精神高度集中严防死守,现在知道龙饮绝没有对花语动手的意思,史将松弛下来,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龙饮绝摆摆手,说道:“史将,你多次对我先祖不敬,趁着我现在还没有生气,你带着花语走吧,能滚多远滚多远,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 龙饮绝话音刚落,史将二话没说,在那个木头房间里收拾一下花语的衣物,然后提着一个包袱走出来。 史将提着包袱拉着花语的手,这就要走,连密室里面的老史都不问了。 我连忙拉住史将,小声问道:“史大爷,我媳妇身上的病,怎么解决?” “去找姜裁缝,他的鬼门十三针,正好能治你媳妇的病。”史将没了龙饮绝这个大敌,拉着花语很是开心,回头对我说道。 擦!原来我很担心的大问题,解决的方法如此简单,既然姜裁缝就能治好程月,那真是太好了! 姜裁缝肯定已经回到了紫桓县,我现在就要回去找他! 我对还坐在木头床上的程月挥挥手,说道:“丫头,抱着大虎咱们回家!” 没想到程月人是坐着的,眼睛早已闭上,又睡了过去,对我的招呼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身子一歪,又倒在床上。 龙饮绝和史将同时对我说道:“慢着!” 不知道这两大高手为什么同时让我等一会,我先看看史将,史将说道:“岳愤,利友还在下面呢,你走了等会谁照顾他?” 史将说完,拉着花语就往山洞走去,又回头对我说道:“等利友醒了,让他在紫桓县等我就行了,我从苗疆办完事回来,就去找你们。” 虎头婆婆听史将这么一说,马上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史将,我就说嘛,你跟我去一趟苗疆,就当跟你新媳妇度蜜月了。” 虎头婆婆提着拐杖跟上了史将,三个人头也不回的进了山洞。 看着史将的背影,我忍不住说道:“怪不得老史骂你是个老不死的!” 解除了龙饮绝这个危机,史将马上拉着花语去苗疆游山玩水了,连下面的老史都懒得操心了,真的太让我无语了! 要是苏清醒来而老史还在沉睡,说不定苏清会杀了老史,史将现在却不管不顾的走了,哪有这样的师父! 我连怎么让石桌裂开两半的机关在哪里都不知道,等会怎么放老史出来! 289 毁书灭迹 史将急匆匆的走了,连石桌的机关在哪里都没有告诉我,我不禁在心里大牢骚。 对了,这里是龙饮绝的祖坟,他一定知道石桌的机关在哪里,我把脸转向了龙饮绝。 我回过头,想要问龙饮绝石桌的机关在哪里的时候,龙饮绝阴沉着脸,已经大步走到了石桌边上。 坏了,老史和苏清在龙家祖坟里面办事,龙饮绝该不会生气了,想杀了下面的老史和苏清吧? 我连忙走到石桌边上,说道:“龙老前辈,你先别生气,下面是我兄弟,被别人灌了合欢散,这才没控制住自己,你老人家消消气。” “一处老坟而已,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生气,我那些老祖宗,说不定还乐得有小青年在这里卿卿我我呢。” 龙饮绝变了一副笑脸说道,他倒是看得开,不过按照他的说法,假如他那些老祖宗真的能看到老史干的事,这也有点怪怪的。 我坐到了龙饮绝对面,想到我太姥爷甘星海大夫,是被龙饮绝从紫桓县约出去的,然后一去不返,那我太姥爷的死,跟龙饮绝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要开口问他,假如真的是他杀了我太姥爷,那么就算他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我也要想办法报仇。 我心里想着,脸上没有显露出来,盯着龙饮绝的眼睛,问道:“龙老前辈,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太姥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龙饮绝微微颔,说道:“刚才我脸色不好,并不是生气小年轻在这里瞎搞,而是在想,我该不该告诉你甘大夫的事。” 我没有出声,等着龙饮绝接着说。 龙饮绝良久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递扔给我。 龙饮绝用手指敲着石桌,说道:“这是甘大夫留下的,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我把它交给你,不知道是对是错。” 我摸着手里的笔记,比当初得到那本《养玉笔记》还要激动,虽然我没见过我太姥爷,但是江湖中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就连龙饮绝这个当世的绝顶高手,提到我太姥爷也是毕恭毕敬,毋庸置疑,我太姥爷曾经是一个顶级的人物。 龙饮绝能把这本笔记交到我手里,基本排除了他杀害我太姥爷的嫌疑,不然他轻易不会把记着答案的笔记交给我。 山洞那头突然有一声唿哨传来,龙饮绝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使劲一拍石桌,石桌慢慢裂开了。 “我要走了。”龙饮绝站了起来,提着那根蟠龙拐,大步向山洞走去。 “龙老前辈,外面是不是你的仇家?”刚刚遇到绝世高手,没等我请龙饮绝指点我两招,他这就要走了。 龙饮绝停下脚步,说道:“我的眼睛,就是外面的小子弄瞎的,我这次要抓住他,把他两只眼睛都挖出来!你放心,他跟无常鞭是一起的,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你等石桌开了,把你的朋友拉上来,然后你们离开这里就行了。” 难道这个世上,还真有人能够打败龙饮绝,还弄瞎了他一只眼,那这个人一定比龙饮绝和倾城夫人都厉害,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龙老前辈,能打败你的人,是谁?”我站起来问道。 “这小子当初联合二十多人围攻我,这才让他得手的,想要以一己之力打败我,这天下,除了倾城夫人或许能做到,其他的人,能让我出三招的都不多!” 龙饮绝大气的说完,迈步走进了山洞。 我相信龙饮绝的话,因为面前的石桌裂到两边之后,轰然崩塌。 他刚才的一掌,拍碎了石桌,但是石桌碎了还能移动之后散开,这份功力和巧劲,我就算是再练三百年,也没把握达到。 现在我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下面的场景,说不定老史和苏清,身上连衣服都没有。 老史我能看,但是苏清我可不能看,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我还是明白的。 密室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老史和苏清还在沉睡,我也懒得去看,因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看。 我捧着龙饮绝给我的笔记,由于年长日久,笔记的纸张已经泛黄,很容易被撕碎。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封面,第一页上面写着三个遒劲大字:甘星海。 “甘”字最大,“星海”两个字加起来跟甘字差不多大,我太姥爷的书法果然龙飞凤舞,比秦叔的鬼画符可强多了。 后面会不会记载我太姥爷的精妙医术呢?到底龙饮绝说的答案,在笔记里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呢? 我压住自己的兴奋和激动,捧着笔记本走到一边,慢慢翻开了笔记后面。 我就看到一行字:降龙木有受孕安胎之功效,然后轰隆一声,一片碎石乱飞,史将嘴里那个能出不能进的洞口被崩开了。 一条黑影鬼魅一般伸到我面前,在我手里的笔记上面一抽,本就老化的笔记碎马上成了纸片,从我指缝里面漏到了地上。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黑影毒蛇一般,又卷到了包旗的炉子上,然后包旗的炉子就落到了我脚下,炭火洒落一地。 我慌忙跳开,要是慢了一点,我的双脚就要被炭火埋了。 满地的炭火盖住了笔记的碎片,我连忙操起一根降龙木在炭火里面划拉,很可惜,所有的纸片全部已经烧成了灰。 我看看那个洞口,一条黑影悠忽收了回去,是一条皮鞭! 这条皮鞭不是邹不远那种麻绳,更不是三姐手里的赶尸鞭,能够抽坏笔记不伤我的手,还能卷起炉子烧了纸片,这份力道简直难得。 无常鞭一直在这附近,灭掉我手里的证据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几步跨到洞口前面,对着里面使劲大喊:“无常鞭!” 洞口黑黝黝的,我的声音在里面不断回荡,没有人回答我,甚至没有其他任何声响,无常鞭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 刚才那声唿哨引走了龙饮绝,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让无常鞭毁掉我手里的笔记,这么看来,我太姥爷的死,跟无常鞭背后的组织脱不了干系。 我太姥爷是个好人,为什么无常鞭这个专门猎杀江湖败类的组织,费尽心机也要掩盖一个好人的死? 无常鞭,我要找到你!就算你是冰山李,我也要让你亲口跟我说出真相! 虽然我又气又急,但是并没有离开这里,因为程月和大虎在木头房间里睡觉,老史和苏清,现在也在密室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幸好这里气温不高不低,睡着也不怕感冒,我就不用担心老史和苏清感冒了,不过我还是在木头房间里找到两身衣服,扔到了那个密室里面。 然后我走回那个木头房间里,拍拍程月的脸,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哼哼两声没有理我,接着又睡了过去。 我又拍拍大虎,大虎也没有醒,我一使劲,把大虎嘴里的咸鱼拽了出来,这小子马上醒了,睡眼朦胧龇牙咧嘴的威。 我对大虎头上使劲一拍,骂道:“我在外面担惊受怕,你倒是睡得安稳!现在该我睡一会,你小子好好看着这里,有外人来了,抓紧叫醒我!” 大虎看清是我喵呜一声,然后趴在地上,继续啃它的咸鱼,不过一边啃一边抬头看看山洞和那个周边都是碎石的洞口。 我拍拍程月的屁股,把她往里边抱了抱,然后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我实在困得厉害,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回到了紫桓县,姜裁缝用他的鬼门十三针在程月身上进行针灸,治好了程月的病。 然后我带着程月回家,使劲扑到了她身上,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 “喵呜!喵呜!”大虎的叫声打断了我的美梦,我醒来的同时程月也醒了。 大虎蹲在密室上面,肯定是下面有事生,苏清不会真的杀了老史吧? 290 刀下留人 既然这里没有外敌入侵,大虎又趴在密室上边示警,那一定是下面的苏清和老史出事了。 我连忙站了起来,结果这才现,我的手在做梦的时候,伸到了程月的上衣里面,手下是一座大山,我这一起身,把程月的上衣撕开了。 程月一下被惊醒了,看着自己裂开的上衣,使劲打了我一下,骂道:“臭大愤,你要干嘛!” 我没时间跟程月解释,指指那边的密室说道:“不知道是老史弄死了苏清,还是苏清要杀了老史,我要过去看看。” 听我这么说,程月也很担心,就不再追究我刚才爬山的事,跟着我跑过来。 我指指程月撕开的上衣,里面都露出了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了,程月低头一看走光了,羞得脸都红了,连忙去翻找花语留下的衣服。 头上的夜明珠灭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透了下来,已经是白天了。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密室上面,伸头往下一看,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密室的地上,扔着苏清被撕碎的衣服,老史衣不遮体的躺在地上,还在呼呼大睡,至于那张床,床腿断了两根,往一边倾斜着。 苏清已经穿好我扔下去的衣服,现在正骑在老史身上,手里捏着一枚明晃晃的金钱镖,正在老史的脖子上面比划着。 苏清比划的位置,正是老史大动脉所在,我连忙喊道:“苏清,你要干什么!” 苏清抬起头,经过暴风骤雨——不,应该是飓风冰雹的她,此刻披头散脸色狰狞的说:“你眼瞎了吗,看不到我要干什么?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我们俩声音这么大也没吵醒老史,我心说你这个混蛋,操劳过度累极了吧,现在要我给你擦屁股了! 我眼珠子一转,说道:“苏清,我可告诉你,那张床是降龙木做的,降龙木有个优点,就是不孕不育的男女在上面的话,也能早生贵子……” 饱经摧残蹂躏的苏清,疯一般对我吼道:“这踏马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家伙,白天鹅被癞蛤蟆摧残之后,不顾自己形象爆了粗口,我毫不怀疑苏清此刻会杀了老史。 我狠狠心,给苏清下了一剂猛药:“苏清,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杀了老史,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没是个没爹的孩子,你考虑考虑。” 苏清想了想,把金钱镖架在老史脖子上,把老史脖子都划出血了,仰头对我说道:“岳愤,你跟这个屎里有一直狼狈为奸,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我杀了这个混蛋之后,只要我怀孕了,出去之后我会处理的!” 苏清的手要是再加一分的力气,老史的大动脉就危险了,兄弟的命在苏清手上握着,我现在要是说错一句话,就会把老史送上西天。 我看看密室,离地面足足有两丈多,这个距离,就算苏清会轻功,她也别想轻易跳上来。 我很快有了主意,这样我就有底了,说道:“苏清,你要是敢杀了老史,我就敢把你关在下面十个月,直到你生下孩子再把你放出来。” 说完我从地上捞起一根长长的降龙木,在密室的上方晃了晃,还往下做了一个敲头的招式,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苏清。 我这是告诉苏清,就算你能跳出来,我只要在你出来的时候,用降龙木敲你的头,你就会落到下面,继续在里面当一只井里的小青蛙。 还是一只等待产卵的小青蛙! 我又给苏清加了一剂药:“苏清,你杀了老史吧,只要老史死了,我就把你关在下面,给你吃给你喝,等你生下孩子我再放你走,到时我把孩子养大,我会告诉他,是他亲妈杀了他亲爹,然后让他去找你。” 苏清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家庭悲剧,她也没有在大肚子的时候自己解决亲骨肉掉的勇气,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岳愤,你小子好狠!”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厚颜无耻的说道。 苏清把手里的金钱镖对我扔了过来,我可不是当初她一伸手就能制住的小傻子了,我在手上运起内劲,一把接住了金钱镖。 大虎喵呜一声,我回头一看,程月已经穿上一身绿裙子走过来,我连忙对程月摆摆手,不让她过来。 苏清现在被我刺激到了点子上,一时半会是不会杀了老史的,假如程月过来,她要是感觉被程月看到她的窘态,一时羞愤杀了老史再自杀就不好了。 另外一个就是,老史现在衣不遮体的,苏清骑在老史身上,场面实在太香艳了,程月一个小丫头看到了,不太好。 程月看我冷峻的脸色,也察觉到了事态严重,不但没有过来,反而轻轻对大虎招招手,把看热闹的大虎也带走了。 不过大虎离开的轻微动静,还是让苏清改变了不杀老史的主意,又从地上捡起一枚金钱镖,对我说道:“岳愤,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我现在就杀了这个混蛋,然后自杀,我看你能奈我何。” 老史的生死瞬间,我脑子无比的灵活,很快找到了苏清的痛处:“那样也好,我就把这里拍照,然后写成故事,连照片带文字一起到网上。” 苏清为什么杀老史?她感觉自己被老史上了,有点丢面子。 你不是要面子嘛,你要是敢杀了老史,你死了我都让你没面子。 这下苏清彻底没招了,扔掉手里的金钱镖,趴在老史身上痛哭:“太欺负人了,你们这两个混蛋!呜呜呜……” 听到苏清痛哭,程月很聪明的想到苏清软了,这才喊道:“清姐,你别哭,你饿不饿?你冷不冷?” 听到程月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清擦擦眼泪,连忙抄起我扔下的一件衣服,那是史将的衣服。 苏清站起来,把衣服一下盖到了老史身上,她这是怕程月过来看到老史衣衫不整的样子。 苏清的这个动作,显然是把老史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也让我明白,危险终于彻底解除,老史算是安全了。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感叹,虽然苏清的动作很快,但是还是被我看到了老史惹祸的家伙,好像皮都磨破了。 我又想起苏清那句“我都肿了”,忍不住在心里骂老史。 这个混蛋,灌了一点鹿茸血,跟灌了马尿一样,醉的不省人事,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一只白天鹅,愣是摧残的不成样子。 苏清刚刚盖好老史,程月也走到了密室上面,关心的说道:“清姐,你现在上来不,想的话我帮你一把。” 苏清扶着密室的墙壁,硬撑着站了起来,接着哎吆一声,两腿一软又坐下了,对程月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你清姐休息一下吧。”我拉着程月走到远处,我要给苏清平静下来的时间,程月絮絮叨叨的话,万一苏清感觉丢面子疯就不好办了。 “没想到这个事这么痛苦。”程月摇摇头说道。 “这个事不痛苦,你没看到吗,老史喝了那么大一瓶鹿茸血……”我想给程月解释一下,结果程月捂上耳朵,摇着头说不听不听。 大虎这小子什么都懂,慢腾腾的又爬到密室上面,伸头好奇的往下看。 “滚!”苏清一声大喝,接着扔上来一个金钱镖。 大虎一甩头,咬住了金钱镖,然后晃晃悠悠走过来,把金钱镖放到程月手里。 程月愣了一下,不知道大虎是个什么意思。 我一眼就看穿了大虎,说道:“这个贪财猫!意思是让你把这枚金钱镖,给它当做零钱存起来。” 程月摸摸大虎的头说道:“这是老史哥的东西,可不能当钱花。” 大虎头低了下去,很是失望的样子。 这个时候,老史醉汉一般的声音传来:“再来!” 再来,再来苏清就要被你弄死了! 291 心理阴影 老史一喊再来,把我气得在心里直骂,我耗费多少脑细胞,嘴皮都快磨破了,这才把苏清给安抚好,你这不是往油上浇火的嘛! “你放心,咱们出去就给你买储蓄罐,你已经有了二百块钱,我不会忘记的。~~ ”程月温柔的安抚大虎。 我顾不上程月和大虎,抬腿走到密室上面往下一看,老史连眼都没睁开,坐在地上挥着两只手到处抓挠,想要抓住苏清。 让我意外的是,苏清这次并没有像母狮子一样怒,而是像一只被猫虐到底的老鼠,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躲在墙角瑟瑟抖。 老史这是给苏清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 看着神机妙算的苏清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不禁感叹:老史,作孽啊! “去,抓紧把你清姐弄上来!”我指着程月说道。 程月一挥手,引来一条水柱,一直落到密室地下,然后冻成了几阶冰梯,程月一纵身跳了下去,把苏清抱着,踩着冰梯跳了上来。 程月把苏清放到地上,想扶着苏清走到那个木头房间里面休息,结果苏清站都站不稳了,差点摔倒。 程月看着虚弱的苏清,气呼呼的对下面的老史呸了一口,然后弯腰抄起苏清,抱着走进木头房间,把苏清放到了床上。 程月又打了一盆水,然后给苏清理好头,用水给苏清擦脸,程月忙活的过程中,苏清始终一言不,两眼直,我都怀疑她傻了。 苏清以前用程月威胁我的那些事,这次彻底随风飘散了,我现在都忍不住心疼这个未来大嫂了。 伸头看看,下面的老史还在到处抓挠,嘴里喊着再来,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 该让你清醒清醒了! 花语在这里生活的这些天,史将已经备齐了各种生活用具,我找到一个水桶,在旁边的石壁上接了满满的一桶水,然后走到密室边上。 看着下面癫狂的老史,我提着水桶,把冷水当头对着他浇了下去,把老史浇的愣了,抬头看看我,不过眼睛里还是迷茫的样子。 等我再提一桶水浇下去,老史这才有点清醒了,拍着脑袋问我:“虽然有点劳累,但是我感觉一身轻松,从来没有这样的神清气爽。” 我再扔下去一身史将的衣服,趴在上面道:“老史,你把苏清办了,你体内的坏水都排出去了,当然神清气爽啦。” 老史问我真的吗,我指着苏清的衣服碎片说,你看是不是真的。 “擦,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好好去感受一下。”老史用手抹着脸上的水说道。 看着老史得意的样子,我是彻底服了他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抓紧擦擦身子,穿上衣服爬上来吧,冰梯都快化了。” 老史擦擦身子穿上衣服,把地上散落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爬了上来,看到苏清躺在那边床上,跑过去就要慰问一下。 老史刚走到木头房子旁边,苏清在床上就吓死了,把头埋在程月怀里,手指着老史,哭着说道:“你别过来。” 老史脸笑成了一朵花:“小清,是我,利友啊,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大虎趴在程月身边正在看戏,结果被苏清一把抓起,对着老史就砸了过来,苏清嘴里喊道:“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老史吓了一条,连忙后退躲开大虎,结果大虎在半空中一个翻腾,稳稳的落到地上,然后抬眼看看苏清,又看看老史,喵呜一声。 大虎的意思是,老子趴在那里,招谁惹谁了这是。 “大虎,别闹,一边趴着去。”我把大虎赶到床上,然后把老史拉到一边。 我简单把事情跟老史说了一下,我刚说了半截,老史得意的说道:“我真的有这么猛吗?” “滚一边去,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洋洋自得,我可告诉你,苏清要是身上有点小伤还好解决,要是以后落下心理阴影,哼哼,你就只能看着美女流口水了!” 我骂起了老史,重点批评了他不懂怜香惜玉。 老史被我说的冷汗都下来了,苏清以后要是对这个事产生阴影,倒霉的还是老史。 “这可怎么办?”老史看了一眼那边的苏清,说道。 我先告诉老史降龙木的功效,然后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乱了阵脚!你先躲她远一点,然后慢慢的再追求她,就当这个事没有生一样,好好跟她谈一场恋爱,反正那张床是降龙木做的,她肚子里有了你的种,就算她不接受你,等到孩子生下来跟她要爸爸,她还不乖乖的来找你啊!” 老史揉着太阳穴,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然后对我点点头,说道:“就这么办,我听你的。” 我用手点着老史的鼻尖说道:“还有啊,你瞒着我藏了那么多的鹿茸血,这个帐以后我要跟你好好算算的!” 老史讪笑着,指着地上无常鞭出来的那个洞口转移话题:“咱们抓紧把这个洞堵上,省得再有人爬进来。” 老史说完,捡起旁边的碎石头,往洞口里面扔下去。 老史说的对,虽然我不知道龙饮绝祖坟埋在下面哪个地方,但是还要给死人一点安宁不是,我就帮着老史往洞里填石头。 填了一半的时候,老史又扔进去一枚鬼脸听阴钱,说布下一个障眼法,万一有人从另外一头钻进来,也好阻挡一下。 等老史念完咒语,下面已经填好的石头又塌陷下去,更严实了一些,我看到了史将扔掉的那枚鸡血石戒指。 戒指是曲风的,想到曲风死时的惨状,我一脚把那枚戒指踢到洞里,然后对着上面扔了好多的石头。 把所有的碎石头都扔了下去,连着石粉也扫了下去,我跟老史两个人在上面跺了又跺,直到踩得平整了才停手。 这一气忙得我满头大汗,老史也说腰累的酸了,我说你别废话,你的腰也不是填石头累的。 我在花语拿点心的石柱子里面,又找到一些吃的,跟老史分着吃了。 苏清现在吃不下凉的,包旗的炭火又灭了,她想吃热的也没有,何况她现在也吃不下饭。 “清姐还是要喝一点热水的,咱们走吧,我背着清姐好了。”程月说完,狠狠瞪了老史一眼,背起苏清,率先往山洞走去。 老史连忙跟了上去,临走我看看地上散落的降龙木,心说这可是好东西,不但能解毒,以后万一程月不能生孩子,可是用的上的。 我捡起三根降龙木,连着大虎一起抱着,走进了山洞。 穿过山洞之后,我看到石门的一角塞着姬怀先的布口袋。 口袋上面满是鲜血,肯定是当时石门快要关上了,姬怀先找不到其他东西,把自己装着那些蛇鼠的布袋塞到了石门下面。 要是普通的口袋,还真挡不住石门,主要是姬怀先口袋里的小动物,都有了灵性,这些小家伙被石门挤死之后,用自己的阴魂挡住了石门。 我用降龙木挑起布袋,扔到了鹰冢边上,说道:“姬怀先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就不用受他驱使了,都抓紧投胎去吧。” 经过鹰冢,来到了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抬头一看,有人从上面垂下来一根青青的山藤,不知道是无常鞭还是那些江湖人弄的。 程月背着苏清,单手就要去抓青藤,我连忙挡住她:“谁知道上面有没有埋伏,还是我先上去吧。” 老史听我这么说,马上开始表现自己,抓着青藤往上爬,当了一把开路先锋,结果在他爬到半截的时候,大虎跳上了青藤,比他先到了上面。 等到老史上去,在上面跟我招招手,我把三根绑在身上爬了上去,然后又把程月连着苏清拉了上去。 看着脚下的青山绿水,我心情一阵舒畅! 292 巧遇砸店 大家都爬上来之后,来不及欣赏这里的老树泉水,马上往破庙那边走去。 到了地方,破庙里面没有别人来过的踪迹,这次我没有多说,主动跟老史去了小房间,让程月陪着苏清在大房间里面休息。 中间的几天,苏清没有和老史说过一句话,看到老史就抖,老史也很知趣,下山买了好多鲜活的鸡鱼,宰杀熬汤给苏清补身子。 眼看马上到了阴历三月,漫山飘着野花野草的清香,正是踏青的好时光。 不过我可没有心情踏青,我的心早飞回了回紫桓县,还要找姜裁缝给程月治病呢。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老史坐在床边,竖着耳朵听大房间的动静,我拍拍他肩膀,说道:“老史,咱走吧,我的车放在多嘴猴那,也不知道被家伙偷偷开出去没有。” 我没有说给程月治病的事,而是用车做借口跟老史说。 老史回头说道:“过几天再走吧,谁知道老秦有没有躲过鬼差,现在还没过清明节呢,清明节可是一道大坎,万一鬼差跟老秦打起来了,会连累程月的。” 我想了想说道:“老史,虽然街坊这么近,我回想一下,印象里没有见过秦叔的老伴,你有没有见过?” 老史摇摇头,说虽然都知道老秦怕媳妇,经常看到他脸上被抓了两道,但是确实没有见过他的老伴。 我点点头说道:“我怀疑秦叔的老伴,就是跟你师父有仇的病观音,上次秦叔招来鬼抬轿,是为了让魂魄不全的病观音躲过鬼差的勾魂。” 老史想了想,说道:“我也感觉差不多是这样,听说病观音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不知道老秦怎么勾搭上她的,这老家伙倒是有两下子。” 我一下想起了讲歪理批评史将的话,说道:“那天我听讲歪理说,病观音酒后说了你师父一句,传到是你师父耳朵里之后,他跑到海南把病观音的私事抖露出来了,结果病观音在本地待不下去了,估计你师父抖出来的,就是病观音跟老秦两个,未婚开车了,要知道几十年前,这个可不是小事啊。” “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咱们不提了。”老史容不得别人说他师父一句。 “我的意思是,前几天病观音还能到这里抢夺五帝钱,这就证明,她已经在抬轿鬼的帮助下躲过了一劫,所以现在我带着程月回去,应该没有事了。” 老史看我坚决要回去,摆摆手说这个事有点冒险,万一鬼差清明节再次上门呢,明天再商量,先睡觉吧。 我心里使劲骂老史,你小子是怕苏清不跟你一起回去,这才赖在这里不走,我可不想再跟你挤一床了! 我在心里下定决心,天亮之后,说什么我也要回去。 结果天刚蒙蒙亮,程月就来砸门了,说苏清夜里不辞而别了。 “她不会找个地方寻死吧?”老史急的团团转,抓着头说道。 程月否定了老史的想法:“不会的,清姐昨晚还跟我聊买小孩衣服来着,她肯定要给你生孩子,怎么可能会去寻死。” 老史听到程月这么一说放心了很多,我多了一个心眼,出去找了一圈,在小房间的窗台上现了一张小纸条。 “岳愤,以前的事,姐姐真诚的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你跟月妹子结婚,我送你一辆好车,不是二手车,是新车——不必担心我,我回紫桓县了,生意已经好久没有打理了。” 是苏清的笔记,我捏着纸条对老史说道:“我的哥,别担心了,苏清回去打理生意,给孩子赚奶粉钱去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抓紧回去好了!”老史把纸条捧在手心里,兴奋的说道。 “老史,等几天过了清明再说吧,万一鬼差上门找秦叔的麻烦,现了程月就不好了。”我故意这么说道。 老史一拍胸脯说道:“没事的,要是清明鬼差上门,病观音这两天早被鬼抬轿抬走了,再说了,要是鬼差找上你,我拼了这一百多斤,也要保护弟妹。” 哼!翻来覆去都是你有理!你着急,我偏要吃了饭再走。 老史急急忙忙去做了早饭,催着我跟程月吃好,又催着我们收拾东西。 我跟程月收拾了一下,老史就提了一个背包,然后锁好破庙的门,刚要走的时候,一个老人过来了。 是栗木西家扫地的哑巴老人,他跟程月笑笑,然后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岳愤,我表哥已经把房子卖了,哑叔又不愿意离开金陵,破庙给他借住一段时间,可以吗?苏清留字。” 看来苏清已经找到栗木西,把花语的选择说了,栗木西肯定感觉丢人,大清早就把房子卖了。 苏清现在不想跟老史说话,连纸条都是写我的名字,其实这个破庙,可是老史的落脚点,你问我同不同意哑叔住这里有个屁用。 我把纸条递给老史,说道:“老史,这个破庙是你师父的,我当不了家。” 当然,老史是不会拒绝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老史看到哑叔是苏清的人,马上毕恭毕敬,把哑叔领进破庙,又把钥匙留给哑叔,比划着让哑叔随便住。 哑叔对我很客气,但是对老史的殷勤并没有多大感觉,冷冷的跟在老史后面,脸上的表情像是:这孙子叨叨没完,怎么还不滚蛋。 临走的时候,我和程月跟哑叔打了招呼,等到老史打招呼的时候,人家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碰了老史一鼻子的灰。 “这老头,我招他惹他了。”老史摸着头说道。 大虎喵呜一声,不屑的看着老史。 我也不屑的看着老史说道:“这个哑叔虽然只是栗家扫地的仆人,但是跟苏清的关系可不一般,他肯定知道你欺负苏清的事,这才对你冷淡的,这个道理连大虎都懂,你还傻傻的摸不到头脑。” 程月把大虎的头按下去,开口说道:“老史哥,等你回到紫桓县,一定登门跟清姐好好道歉,以后好好疼她才行啊,不然我都不答应。” 老史连声答应,我们一行三人一猫这才下山,直接租了一辆车,一路开回了紫桓县的古玩街。 街口人太多堵住了,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往店门口走,远远的就看到老史店门口有好一大帮小伙子,正在打砸老史的店铺。 老史把背包往我手里一甩就跑过去了,大声喊道:“哪来来的乌龟王八蛋,敢在你史爷爷头上动土!” 马上有人把老史围了起来,老史三两下就打倒了三四个小伙子,其他人很快往后一退,一个胖子站到了前面,上下打量着老史。 我看了一下就笑了,原来是梅丽相好的,做工程的潘军。 过年的时候,潘军带着一帮小弟兄来找我的麻烦,被大虎砸断了脚趾头,在冰山李的呵斥下离开了。 没想到我们刚刚回到紫桓县,潘军又来找老史的麻烦了。 程月拿着钥匙开了门,我把箱子和三根降龙木放到柜台上,让程月在家休息,然后我抱着大虎走了过去。 潘军跟老史已经打了起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潘军竟然跟老史打了一个平手,这大庭广众之下,老史又不能用法术,不然早把潘军收拾了。 潘军一帮小兄弟看到我来了,手里还抱着大虎,有人喊道:“猫,那只猫!” 看到大虎来了,潘军肯定想起当初大虎怎么坑他的,连忙停手跳到了一边。 我拦住老史,对潘军说道:“潘老板,你真是紫桓县的坐地虎啊,找过了我麻烦又来找我兄弟的麻烦,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啊,这次我要狠一点才行。” 潘军对我笑了笑,抱拳说道:“岳老板,我也是受人差遣,肯定是史老板得罪人家了。” 老史两眼一瞪,说道:“是谁让你干的?说出来我拔了他的舌头!” 293 乌龟爬窗 潘军说他是受人差遣来砸店的,老史暴跳如雷,开口就问是谁。 潘军挡在我和老史前面,笑笑不回答,人墙后面,有两个小伙子还在忙活,拿着漆桶不停在老史橱窗上刷着。 现在我有太祖长拳在身,打倒潘军不成问题,而且又有大虎帮忙,所以我对面前的潘军和他的手下,一点也不怕。 我把大虎交到老史手里,一步就跨到了潘军面前,度很快,一下捏着潘军的脉门,一使劲,他就疼的咧开了嘴。 “潘老板,这紫桓县能使唤动你的,没有几个吧,快点说是谁,不然我捏断你的手,你是上门寻衅滋事,就是告到冰山李那里,我也有话说。” 我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潘军也是硬气,疼的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看看两个小伙子刷好了,这才跟我说:“岳老板,你松手我告诉你。” 我松手之后,潘军说了让他来砸店的名字,本来怒气冲冲的老史登时没了脾气,就连我都哭笑不得。 因为潘军说的人是苏清,怪不得能使动潘军,原来是财大气粗的苏清,潘军有些工程,还是从苏清手里包的。 潘军宁可得罪我,也不能得罪苏清,不然他的财路就断了。 我笑笑,大声对潘军说道:“潘老板,既然是我大嫂派你来的,这个事就算了,我身后的老史哥,就是苏清的未婚夫,他们两口子闹别扭的,没事没事,你走吧。” 潘军两眼瞪得老大,说道:“苏总的未婚夫,不可能吧?苏总交代我砸店的时候,已经了征婚启事,现在彭城的青年才俊,都奔着紫桓县来了……” 潘军这句话,不但让老史目瞪口呆,连我都是措手不及,苏清这是要干嘛? 我挥挥手让潘军走了,潘军临走还说道:“岳老板,咱们不打不相识,我最近准备跟梅丽结婚,到时请你喝喜酒啊。” 没想到潘军和梅丽这对狗男女,还修成了正果,我笑着答应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潘老板,你那个叫衡远的马仔,今天怎么没有跟着你?” 潘军苦笑着说道:“上次他被你打了几巴掌,嫌我跟你服软没有帮他出气,一气之下不跟我混了。” 看潘军带着一般手下走远,我心说衡远那天临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杀了他爹抢了他媳妇,这小子是有多恨我啊! 无所谓了,一条小鱼虾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我还怕他不成! 老史在愣,我在寻思的时候,秦叔踱着步凑了过来,说道:“吆喝,这只大乌龟画的真像,还是绿色的。” 我跟老史一起去看,老史店铺的大橱窗上,真的被潘军的手下,用绿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乌上还有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图画旁边还有六个大字:史利友,绿头龟。 画的确实很像,栩栩如生,看来那两个画乌龟的是专业人士,绝对不是潘军手下的小混混,这个肯定也是苏清安排的。 老史脱下外套,使劲在橱窗上面擦来擦去,秦叔摇头换脑的说道:“利友,慢点擦,我还没好好欣赏呢。” 秦叔这看笑话的样子,让老史怒了:“老秦,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抓紧离我远点,不然我打你!” 秦叔没有生气,对远处招招手,喊道:“李所,有人砸了利友的店,你快来给他主持公道。” 我回头一看,这下热闹了,穿着便装的冰山李走了过来。 我现在从哪个角度看冰山李,都感觉她就是无常鞭,就差直接开口问她为什么要毁了我太姥爷留下的笔记了。 不过我仔细想想,还是忍住了,万一搞错了反而麻烦,我慢慢观察,等确定冰山李就是无常鞭,我就会跟她讨个说法。 大虎从我臂弯跳下来跑回我店里了,很怕冰山李的样子。 冰山李走到我面前,我装作乖乖仔,喊了一声阿姨。 冰山李只是对我笑笑,并没有问我这些天去了哪里,这让我对她的疑心又重了一分。 “利友,损失不小啊,够得上刑事案件了,我马上叫人来勘测现场固定证据,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抓住,给你一个公道。” 冰山李的职业病上来了,掏出手机就要呼叫支援。 “李所,这个不劳你操心了,是我自己找人砸的。”老史怕这个案子查下去会查到苏清头上,只好把锅背在自己身上。 “利友,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溜达的野了,把脑子都玩坏了,自己找人砸自己的店。”冰山李显然不相信老史。 “李所,谢谢你的关心,这里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忙你的。”老史的意思很明显,抓紧走吧你。 冰山李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不再提砸店的事,对我说道:“大愤,我这两天有点忙,等我抽出时间,来看看程月,好久没见了,我还挺想她的。” 冰山李说完就走,秦叔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跟冰山李说着什么。 老史看看满地的狼藉,眉头一皱,说道:“大愤,你说苏清这是什么意思?又找人来砸店,又征婚启事的。” 我看看橱窗上已经模糊的绿头乌龟,说道:“老史,你是当局者迷,苏清的意思很明显,她这是要找个人嫁了,给你戴个大大的绿帽。” 老史一下急了,说道:“她找人把我店砸了,哪怕是找人打断我一条腿,我都没意见,凭什么要给我戴绿帽,我这就找她去!” 我一把拉住老史,说道:“你急什么,她一天两天也嫁不出去,就算她想找个男人给你戴绿帽,最低也要等几天,我估计她现在还没恢复呢,她这是故意气你的,咱们按兵不动就行了,再说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反而起反动用,明天我让程月去探探她的口风。” 老史突然两眼一亮,说道:“大愤,要不这样吧,你帮我在外面放风,就说苏清怀了我的孩子,我看哪个男的还要她。” 这样的主意也能说出口,要不怎么说老史坏呢,他现在是不择手段了。 “苏清家大业大,人又年轻漂亮,肚子里就算有双胞胎,想找个人嫁了也是轻而易举,你这招纯粹是母猪点子!不过你别急,她要真想给你戴绿帽,根本不需要专门派人在这画个大乌龟,她就是跟你斗气的,不怕她跟你斗气,这反而证明她心里有你,别担心了我的哥,抓紧收拾一下吧,人家回来打理生意开始给孩子赚奶粉钱了,你要是不想做个吃干饭的小白脸,明天开门做生意吧。” 我好不容易安抚好老史,看他平静下来,去街口找人帮忙清理店铺了,我这才往自己店里走去。 一楼空空的,喊了程月好几声也没人答应,我看大虎在二楼窗台上趴着,连忙跑上去,推门一看,程月正在试衣服。 唉,女人啊,这又跟衣服缠上了,理都不理我。 我也累得够呛,懒得做饭了,在外面买了一点饭菜,又给大虎买了一个大大的储蓄罐。 我站在院子里喊程月和大虎下来吃饭,大虎看到我手里的储蓄罐,马上跳了下来,程月磨磨蹭蹭下来之后,塞了二百块钱在储蓄罐里面。 我又塞了二百在里面,拍着大虎的头说道:“这两百,一百是姐姐给你的,一百是我给你,咱家里没有狗,你可要好好看家护院,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存两百块钱。” 把大虎开心的,一个劲舔我的手,我心说找个人来看门一个月工资也要好两三千,这只小神兽才二百就打了,太值了! 吃好饭之后又,程月说要挑选最近穿的衣服,又跑去试衣间试衣服了,大虎跟人精一样,自己打开了电视,看起了动画片。 就在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秦叔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294 乌龟爬窗 看秦叔进来,我不动声色的招呼他坐下,他点上烟斗,啪嗒抽了一口。 “大愤,你答应过年给我送礼的,结果你小子跑了,到现在我什么也没捞到,快跟我说,你跟利友两个,这段时间去哪里浪了?” 我心说病观音十有就是你老婆,我在哪你还不清楚啊,还装疯卖傻的来问我。 我看着秦叔笑笑,没有点破他,说道:“这段时间我带着你侄媳妇出去旅游了,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老史是我半路碰上的,我的叔,礼物的事你就别提了,别忘了上次你从我家里拿走了一块玉。” 秦叔理亏,不再纠缠礼物的事,说道:“小子,你给柳校长灌了什么汤,他们两口子这些天来了好几次了,每次看到你门锁着,都是失望而归。” 听秦叔这么一说我吓了一大跳,柳校长还戴着我的婴灵玉呢,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回头我要好好问问。 我现在看秦叔,感觉他身上就两个字:神秘! 他又不是冰山李,有些事不好开口,我该探探他的口风了,于是说道:“我的叔,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个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秦叔笑了笑说,你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另外一杯捏在手里,用手指蘸水,在玻璃柜上写下了三个字:砖打墓。 因为程月在阴阳两界都没有身份的关系,我现在想到鬼差就胆战心惊,在秦叔看到之后,马上把这三个字擦掉了。 秦叔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笑着说道:“我还当什么高深的问题来,不就是砖打墓吗,你算是问对人了,在元朝时汉族老人活到六十岁时,必须被送到野外的一个墓穴里等死,这个墓穴是砖砌成的,就是传说中的‘砖打墓’。” 我被秦叔这个说法吓了一跳:“都说蒙元残暴,没有想到残暴到了这个程度。” 秦叔摆摆手说道:“我都说了,砖打墓只是一个传说,并没有史料文献证明这个政策真的存在。当然元朝的统治是有一些问题,这就是所说的‘胡虏无百年之运’,虽然他们能够靠武力入主中原,但是武力能践踏土地征服不了人心,快马弯刀终是敌不过子曰诗云,最终蒙元偌大帝国土崩瓦解,成吉思汗一脉烟消云散——所以说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文化才是根本之道!没有文化认同,很难彻底征服一个民族。” 秦叔说到这里我才感觉有点不对,这个老狐狸精,我明明是打听跟鬼抬轿相关的砖打墓,他却成功把话题转移到文化认同这么高的层次。 虽然我明知秦叔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有真才实学,所说的很有道理。 我算是明白了,我要不是直接摊牌,从这个老狐狸嘴里,是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间,毕竟秦叔没有直接危害我,病观音在金陵对程月也手下留情了。 我跟秦叔瞎扯几句,就把他送走了,想问问柳校长找我到底怎么回事,结果才想起来,我的手机早被老史扔到了承天寺的石龟嘴里。 休息一下,我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把史将给我的犀角扳指套到了玉封上面,这两样一个阴一个毒,放在一起没事。 我把那三根降龙木锯短一点,和剩下不多的檀香木,我分开放到了两个玉摇床里面。 婴灵玉依然放在柜子里,我要找到请婴入腹的法门,然后把这些婴灵玉卖给那些不孕不育的人家,这样一来赚点小钱,二来积点阴德。 说到不孕不育,我在金陵地宫里面跟苏清说在降龙木床上能怀孕,是瞎编的。 我当时捧着太姥爷的笔记,还没看清后面降龙木治疗不孕不育的方法,就被无常鞭把笔记毁了。 至于我言之凿凿跟老史说苏清怀了他孩子,那也只是安慰他,同时也是震慑苏清,防止老史煮熟的鸭子飞了。 现在看来苏清和老史的事也要抓紧了,防止夜长梦多,万一苏清到了时间没有怀孕,保不住她真不要老史了。 不过老史的坏水那么多,没有质量也有数量,我猜测苏清怀孕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就在我不停瞎盘算的时候,店里来了顾客,来人有两个,看样子是夫妇俩。 两个人都是知识分子打扮,三十多岁的样子,男的一副苦瓜脸,女的一副久病在身的憔悴面容,看中了我店里“童子抱鲤”的玉雕小件。 童子抱鲤,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大胖小子抱着一条大鲤鱼,这是我国传统的吉祥物件,有年年有余早生贵子的寓意。 看这对夫妇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判定他们是一对久婚未育的夫妻,为了怀上孩子,女的最近吃了不少的中药,身上还有药味。 我小心翼翼把“童子抱鲤”拿出来,两个人轮番看着,然后男的开口说:“老板,这件我想买,你给报个价,我可是内行,你千万别想糊弄我。” 真正的行家看中哪件玉器,会跟老板说:可不可以把这件宝贝“让”给我。 这句话带着“不好意思,让您割爱了”的意思,一个“让”字,体现的是客气和礼貌,而不是“买”这个生硬的生意字眼。 你可以说这是虚伪,但是这就是玉器行的黑话,最起码能让对方知道你是个懂行的,所以一个“买”字,就让我知道这个男的明显是个嫩头菜鸟。 一般的古玩行老板,特别是摆摊的,就喜欢糊弄嫩头,特别是不懂装懂的嫩头,不糊弄你糊弄谁啊! 不过我是本地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糊弄人很容易砸了招牌。 我对他俩笑笑说:“实不相瞒,这件是民国时期的仿品,虽然年代很近,但用料是不错的和田玉,操刀的也是当时姑苏有名的工匠,一般的民国货色都是八千左右,我这件胜在用料和刀工上,而且童子抱鲤的寓意非常吉祥,我也不多要,赚点吃喝钱就好,一万两千八,您就可以带回家。” 男的还要跟我讨价还价,我说最多可以给你让个两三百块,再多就不行了。 这个“童子抱鲤”是我七千多拿来的,加价五千真的不多,不然我这个店,单笔过五千的生意,平均下来一个月也没两笔,还不饿死我。 女的一直没说话,这次带着祈求的语气说:“老板,我来这里是打听过了的,人家说你出自养玉世家,你可不可以用这块玉给我养个孩子出来?真要能那样,别说一万多,就是十万,我卖房子也给你。” 看来我判断的没错,女的想孩子已经想疯了,婴灵玉我倒是有,但是柳校长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可不敢乱卖。 我苦笑一下说:“大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养玉是养玉,跟养孩子有本质的区别,要不这样,我教你盘玩养玉的法子,一万块你们先拿走,过段时间你再来,怀孕了你就把剩下的钱补给我,没怀孕的话,咱们再商量。” 女的听我这么说,唉声叹气的,男的一边安慰她一边掏钱,我见过很多因为怀不上孩子离婚的男女,这个男的对妻子这么关心,赢得了我的好感。 我用云纹手帕擦了擦童子抱鲤,把玉门给打开了,然后教他们两口子怎么用文盘结合意盘,但愿这块玉他们养活之后,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约定好一个月再见之后,这两口子就走了,我又想到了降龙木,心说我再想想降龙木到底怎么用,到时再送这两口子一点好了。 治疗不孕不育,就是岳掌门下一步要攻克的重要课题,只要成功,我就是名医了。 我沉浸在美梦里的时候,柳校长来了。 295 乌龟爬窗 柳校长夫妇进来之后,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柳校长面色红润一片喜色,就连她老公大郑,也是笑吟吟的。 “岳兄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大郑上来就握住了我的手,使劲的摇晃。 柳校长也恭敬的把一个大红包放到我口袋里,我想把红包掏出来还回去,但是大郑把我两只手都握住了,良久没有松开。 以前喊我岳老板,现在喊我岳兄弟,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打蒙了,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打量一下这夫妇俩。 柳校长苗条的身材有点福,肚子微微凸起,难道,柳校长怀孕了? 等到大郑松开我的手,我让柳校长把她那枚扇贝形状的玉器挂件拿出来给我看看,柳校长就把扇贝挂件递到了我手里。 切了一下玉门,玉件已经没了声息,里面的婴灵已经无影无踪,难道我的婴灵玉真的能让不孕不育的夫妇怀孕? 怪不得秦叔说他们两口子来找我好几次了,原来他们以为怀孕是我的功劳,是来感谢我的。 无论如何,让他们有了期盼的孩子,这可是积阴德的大好事! “到医院检查过没有?胎儿育的怎么样?”为了显示我的大师风范,我就没有问怀孕没有,而是直接问胎儿情况。 这么一问,就显得柳校长怀孕在我意料之中了,大郑马上说道:“在县医院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柳校长进一步确认道:“我姐就是医院的副院长,给我找的医生绝对可靠——当然了,那些医生的医术跟您是没法比的。” 既然是这样的大好事,那红包我就收下了,不过我要好好看看,婴灵是怎么进入柳校长肚子的。 我给柳校长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大郑拉到院子里,说道:“郑哥,有个事我要确认一下,关系到你们宝宝以后的健康,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大郑一听牵扯到宝宝以后的健康,脸色马上变得郑重,对我点点头说道:“岳兄弟,你尽管问好了,我保证不会有半点隐瞒。” “那个,这个——你跟柳姐——跟柳姐那个的时候……”虽然有了大郑的保证,但是我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大郑一听就明白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个,是行房吧,你想问什么,问就是了,哥哥我可是过来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大郑都这么说了,我用手使劲揉揉脸,咳嗽两声,说道:“郑哥,你跟柳校长行房的时候,那个挂件你是放在哪里的?” “你不是说了嘛,睡觉的时候可以把挂件取下来,而且不能冻着挂件,然后要用你给的布袋包起来,这些我们都是照做了,不过晚上我们行房的时候,我媳妇说挂件不在身上,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我随后就把挂件连着布袋放到了她的小腹位置,结果,嘿嘿,她感觉好多了,还有了兴致,后来就都这样做了。” 大郑果然是过来人,并没有不好意思,说到这里挠了挠头,又感叹一句:“这样好是好,就是有些姿势没法用。” 就在大郑抬手挠头的时候,领口的扣子崩开一个,我看到他脖子上有粗粗的线绳,我顺手抄了出来,线绳上面穿着一个小木牌。 这个小木牌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我让大郑取下来给我看看,这块小木牌并没有上色漆,还是原来的木色,表面经过处理,滑溜溜的。 木牌上面还刻着一个大大的“郑”字,我拿在手里没有看出什么头绪,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似曾相识。 我仔细想想,这不就是降龙木的味道嘛! 难道大郑这块降龙木的木牌,加上柳校长的婴灵玉,就能让婴灵钻进柳校长的肚子,从无形变有形,最终形成胎儿?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有几十块婴灵玉,还有三根可以做成上百块小木牌的降龙木! “郑哥,这块小木牌哪里来的,你戴了多久?”我把木牌递给大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问他道。 “这块木牌是我在你们这秦老板那里买来的,在买你的玉件之后,我路过他的店铺,他把我喊进去,说你卖给我们夫妇一块送子玉,但是这块玉差点宝气,需要搭配他的小木牌才行,我那会不敢不相信啊,就从他手里高价买来了——怎么了岳兄弟,是不是那个秦老板骗了我,这块木牌有问题?”大郑把木牌接在手里,疑虑的问我。 又是秦叔!看来要想把这些婴灵玉卖出去,赚点钱顺便积阴德,我必须找秦叔一趟。 看着大郑焦急的目光,他还以为带着这块木牌会对胎儿产生影响,现在捏着木牌,正等着我回答呢。 我连忙说道:“郑哥,秦老板没有骗你,这块小木牌你放心戴着好了,只有益处没有坏处的,还有啊,柳姐那个玉件,在孩子满月之后,尽量经常让孩子接触一下,等到孩子懂事了,不会弄坏玉件了,就把玉件给孩子戴上,到时这块玉,可就是孩子一辈子的护身玉了,记住千万不要把玉件弄坏了,假如万一弄坏了,你要立马来找我。” 大郑连忙把小木牌挂到脖子上,然后再次感谢我,我这才跟他走回店里。 柳校长又对我千恩万谢,我想着还有好几件事需要办,又叮嘱他们注意玉件的安全,然后把他们送出了店门。 告别之后,我看着将要离开的柳校长和大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拉住大郑问道:“郑哥,秦老板那块木牌,多少钱卖给你的?” 大郑笑着说道:“木牌两万,刻字一万,总共收了我三万块,前段时间我们从医院检查好,确定怀孕之后,我又给了他五千——有什么问题吗?” 我连说没问题,送走他们之后,我在心里暗骂,好一个贪财的老秦! 我几步跑到楼上,推开衣帽间,地毯上扔了好多衣服,程月只穿着内衣,手里拿着一件连衣裙正在比划。 我一下想到了密室里的老史和苏清,再看看程月,我鼻血差点喷出来。 我忍住心里的悸动,把地上衣服收拾一下,三两下把连衣裙给程月套上,又给她拉上拉链,拽着她下楼了。 程月下楼想要看电视,我把她拉到店里的吧台后面,按她坐到椅子上。 “以后你就是女主人了,看店这个事,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做,所有的玉器都有标价,你不要管顾客怎么砍价,反正低于标价的五成,咱们就绝对不能卖,不然就不划算了,至于有特殊要求的顾客,你让他等我回来就行了。” 为什么说买的没有卖的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卖家知道自己东西的底价,亏本的生意不做,就是这么简单。 程月很快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店里的玉器低于三成就亏本,低于五成就没利润,小脸很严肃的对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老公,这点小事对我这个聪明的,一点难度都没有。” 院子里有一大缸水还有水龙头,我是不怕有坏人来了让程月吃亏的,跨步出了店门。 对我来说,现在简直就是百废待兴,我有好多事急着办。 第一,买手机补回手机卡。 第二,把我的皮卡车拿回来。 第三,跟秦叔聊聊降龙木做木牌的事。 第四,我要找到姜裁缝给程月治病。 第五,我要帮老史搞定苏清。 第六,最重要的,我要找冰山李,想办法给程月办个身份证。 至于其他的,再说吧! 紫桓县是我老巢,生死兄弟老史就在我对门,上一辈的盟友姜裁缝也会向着我,我再争取一下秦叔这个神秘高手,以后小爷再也不怕什么养马会和鸡血门了! 岳掌门的生活很快要步入正轨了。 296 挥金如土 我让程月看店之后,来到老史的店,老史领着几个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递到干活的几个人手里。 等人都走了,老史一脸的郁闷,说道:“擦,我就剩这点钱了,明天要是不开张,我就要去你家吃饭了。” 老史可不是那种花钱留不住手的人,我好奇的问道:“你手头不少钱的吧,怎么花的这么快?” “大愤,你真的以为那些鹿茸血便宜呀!”老史心疼的跺着脚说道。 “你少来了,没有那些鹿茸血,你说不定又软蛋了,哪能顶硬上!这钱花的值,苏清家大业大的,回头只要把她搞定了,有你花不完的钱!” 听我这么一说,老史马上两眼一亮。 “大愤,没车跟没腿一样,我现在就去把你的皮卡开回来,我这里的柜台都砸坏了,我抓紧去买点柜台来,就算苏清再有钱,我也要有点事做不是,咱们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让一个娘们养着!” 老史说的壮怀激烈,不过一张大圆脸开心的像正在沐浴阳光的向日葵,仿佛苏清那些产业都姓史了,跟我说完之后就跑了。 有老史去给我开车省得我跑一趟了,我准备去街口买手机的时候,程月叫住了我,说道:“老公,我要喝茶,武夷岩茶。” 我点点头,到街口买了手机,又补回了手机卡,又走进一家市,给程月买了一盒武夷岩茶,付钱的时候我牙花子都疼了,尼玛整整五百块。 都怪老史,来的时候催的急,我都没来得及把苏清买的武夷岩茶带来。 回到店里,给程月冲了一杯茶水,程月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说道:“这茶叶的味道不对,虽然也是武夷岩茶,但是产地不对。” 奶奶的,程月合体的女尸,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喝个茶都这么挑剔! 我想了想,年前有个茶叶店老板在我这里买过玉,我账本上有他的联系方式。我要跟他联系一下,让他帮我买一点原产地的正宗武夷岩茶。 我一边翻账本找茶叶店老板的联系方式,一边对程月说道:“大姐,你将就先喝着,我再给你买。” 程月道:“吃饭可以将就,喝茶必须讲究!我要武夷山向阳岩石上生长的茶树上面的茶,还有,武夷岩茶是红茶,必须用紫砂壶冲泡,紫砂壶透气性好,泡红茶不易变味,三伏天隔夜都不会馊,对了老公,紫砂壶必须是宜兴的,最好是百年以上的老件,这样喝起来更有味道!” 程月说的头头是道,我听起来头都大了,我手头原来就剩两万,今天卖了一个童子抱鲤一万,目前就三万了,按照你这个标准花,几天就没了。 我又想到了当初程月每顿必吃龙骨笋或齐天菌的岁月,擦,那种挥金如土的日子又回来了! 这个败家娘们! 程月叨叨叨说完进了卧室,跟大虎抢电视看了,留下我一头汗水,终于翻到了茶叶店老板的电话。 我连忙拨打,接通之后客气的说道:“老张,我是古玩街的岳愤,好久不见啊,那块玉你盘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哗啦啦的响,老张好像正在打麻将,啪的一声,好像是把牌扣住了,我还听到他对其他人说道:“等下,我接个电话。” 半分钟之后,老张说话了:“岳老板,这块玉我盘的很不错,尤其最近这些天,只要带着这块玉,打麻将赢,炸金花赢,推牌九也赢,简直神了!” 老张的声音不大,显然是怕牌友听到,但是压不住里面的兴奋。 我卖给老张那块玉是什么货色我是清楚的,要是盘的好了,勉勉强强挡灾还行,根本不会有逢赌必赢的效果。 估计是他最近运气好,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把话题拉到了正道:“老张,有没有正宗的武夷岩茶,给我搞一点来。” “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岳老板,我这正好有一点,不过价格有点高,你可别嫌贵,毕竟武夷山真正产茶的地方,也就方圆百里左右,我这绝对是岩壁上面长出来的茶,比那些种在武夷山之外地方的假冒岩茶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张说到这里,给我一个还能接受的报价,茶叶有了,茶壶也要买,我又问他有没有老件的宜兴紫砂茶具。 “老件的紫砂茶具我手头暂时没有,不过你确定要的话,我能给你搞到,茶叶我能拿成本价,茶具我要给你转一下,估计价格有点高,毕竟,老件的宜兴紫砂壶,现在很受收藏界的热捧。” 我一口应承,只要货正,价钱不是问题。 老张也很爽快,说只要价钱不成问题,那货一定正。 挂了电话,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我心说等明天开车去找姜裁缝好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钱! 只要那些婴灵玉能卖出去,钱就不成问题! 我领着程月抱着大虎在街口喝了羊肉汤,享受着人群对我的艳羡和对程月的夸奖,看着美如仙子的程月,我差点飘起来。 出门之后,我接到了老张的电话:“茶壶联系上了,用料是宜兴原矿紫砂泥,民国大师‘冰心道人’的手工,茶壶造型是少见的鱼化龙,整套茶具一件不缺,卖方等钱用这才答应我出手的,一口价六万,你要是确定要,我就跟他说定了。” 看看挽着我胳膊的程月,我心说尼玛我能不要嘛! 我手头只有三万,只好对老张说:“老张,你先把钱付了把壶拿着,我从外地刚回来,明后天就去你那拿。” 可能是老张认为我的玉给了他赢钱的运气,听我这么说马上答应了。 我挂断电话,对程月说道:“媳妇,茶叶和茶具终于搞定了,都是最好的货色,茶叶是武夷山岩长出来的,茶壶是民国大师作品。” 程月对我这裸的邀功请赏视而不见,转过来面对我的脸说道:“老公,茶叶茶具的问题解决了,我还想要一套藤椅,放在院子里留喝茶用,最好是爪哇国雨林里面纯天然的藤条做的……” 茶叶茶具再贵,至少还是本国产的,你现在说的藤椅,材料要爪哇国出产的纯天然材料,这个价格我不用猜也不便宜。 我的姐,你记忆里不会再有其他的奢侈品了吧?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差点给程月跪下了:“大姐,你容我喘喘气行不?这些东西都是要用钱买的啊,咱们手头的钱不多了,你宽限我几天,等我赚到钱了,你要啥我给你买啥!” 程月亲了我一下,就像过几天我就能赚到很多钱似的,说道:“没问题,给你几天时间,你要加油赚钱哦。” 我把钥匙往程月手里一拍,然后拍了她屁股一下,说道:“你自己先回家。” 黑天之后我还没跟程月分开过,我这么一说她有点愣了:“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还能去哪,茶具的钱现在都不够,我要去赚钱了,还有,回家之后自己锁好门洗澡,记得让大虎精神点,别让坏蛋有机可乘,我很快就回去。” 我说完之后,大虎喵呜一声,从程月怀里跳了下来,在前面往店里走去,主动担当了卫兵的角色。 这家伙,一个月二百块就这么卖力了! 看着程月跟大虎走了,我身子一转,来到秦叔店铺门口,当当当敲了门。 “谁呀,这么晚了,想买字画,明天再来吧。”秦叔在里面不耐烦的说道。 我答道:“我是岳愤。” 秦叔不客气的说道:“我有规矩的,天黑了就不接待任何人,别说你,就算你爹岳万山现在来了也不行,你小子老实回家趴着吧。” 我好像天黑之后并没有来过秦叔的家,他家里肯定有鬼,哼哼,我今晚非让你破例一次不可! 297 制牌刻字 秦叔说天黑不让我进去,那他家里肯定有鬼! 只要我抓住秦叔的把柄,还怕他不告诉我怎么用降龙木搭配婴灵玉,让不孕不育夫妇能怀上孩子嘛! 为了程月后面的花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使劲踹门,把卷帘门踹的山响,秦叔左右两边的邻居都出来了。 我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老家伙在我那里偷了一块玉,被我现了,我来找他后账的,他现在自知理亏,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了。” 秦叔虽然为人很是抠门,但是对名誉是很爱护的,听我在外面瞎扯,他最终没忍住,掀起了卷帘门。 秦叔披着衣服站在里面,指着我说道:“大愤,那块玉明明是你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我嘿嘿一笑,连忙钻了进去,然后对大家说道:“我差点忘了,那块玉确实是我送给他老人家的。” 说完我拉下了卷帘门,外面响起一阵嘘声,然后脚步声杂乱,显然人都散了。 秦叔拦在楼梯口,不让我往楼上走,气呼呼的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这么晚了,费尽心机进来,到底有什么事?” 看秦叔现在的样子,跟平常在我家里乐哈哈的一点不同,我就没有硬往楼上闯,在他店里拉把椅子坐下了。 我伸头左右看看,楼梯口贴着符,后院黑咕隆咚的,随口说道:“秦叔,我遇到事了,你借我三万五千块钱,我先应应急。” 一听我提到钱,秦叔笑了,说道:“吆喝,到底是养玉世家出生的娃,看你随意的口气,张口就是三万五,难道你看不出来,叔叔我经常拿红薯当饭吃,连菜都没有,我穷的就差卖血了,哪里有钱!” 跟我哭穷了,今天要不是大郑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卖东西这么黑! 我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说道:“少来了我的叔!你从柳校长和大郑手里,正好坑了三万五!我说了是借,又不是不还你!” 秦叔被揭了老底,一下愣了:“这大郑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大愤,我可告诉你,那块小木牌材料是正宗的降龙木,我这么多年就有那么一点存货,而且木牌是我亲手做出来的,光刻字就花了我半小时的时间,我问他要三万,一点也不贵,你是不懂降龙木的宝贵!没有我的小木牌,他两口子光靠你一件婴灵玉,能怀上孩子!” 话题终于进了正轨,我在心里暗笑,刻字也就半的多辛苦一样! 我装作不信的说:“那块婴灵玉,只要他两口子行房的时候,用姜叔的乾坤袋包好,放在女方小腹位置就能请婴入腹怀上孩子,怎么需要你的降龙木,你就是为了骗钱!” “大愤,看来你小子是真的不懂,你比你爹差得远了!婴灵生前赖以生存的唯一食粮,是母体的元气,要是没有降龙木,就算请婴入腹成功……” 我竖着耳朵听,结果秦叔反而不说了,坐到了我对面,掏出烟斗摁上烟叶,悠闲的抽了起来。 看我盯着他看,秦叔笑了,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扔给我:“你小子现在越来越精了啊,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哼哼,要想知道婴灵玉和降龙木搭配的秘密,先掏五万块钱给我,我马上告诉你。” 这个老狐狸,这个老抠门,扔给我的烟,还是以前我送他的! 我撕开包装点上一根烟,不客气的把烟装起来。 秦叔看我把整包烟拿走了,深吸一口烟斗,对我喷了一口烟。 我也深吸一口,对他脸上喷了一口,然后说道:“秦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跟你直说了吧,现在婴灵玉我有几十块,降龙木我也有一点,这可是一条财路,你只要告诉我婴灵玉和降龙木的搭配方法,以后赚钱了,咱爷俩二八分,不过我爸跟我说过,钱财身外之物温饱即可,所以我也不打算卖高价,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送子的营生,是积阴德的。” 秦叔这个老狐狸,听到有钱可赚,马上笑了,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道道山沟沟,咂巴着嘴说道:“大愤,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二我八不太好,还是三七比较公道,你三我七。” 秦叔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把我差点气的吐血:“秦叔,你可别装疯卖傻,婴灵玉和降龙木都是我的,你就是告诉我一个秘密罢了,还你七我三,你一个长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秦叔笑了,说道:“一件事有十个步骤的话,你已经做了九个步骤,最后一个不知道,那你前面九步都是无用功,还有,没有降龙木的搭配,贸然用婴灵玉请婴入腹,是要出大问题的,轻则女子重病,重则满门遭灾,小子,看你记得你爸的话不趁机卖高价的份上,咱们爷俩五五分就好了。” 经过我跟这个老狐狸不断的讨价还价,最后定了一个我六他四的分成,我是有点心痛,不过秦叔很满意。 “这个问题,其实呢很简单,婴灵的食粮是母亲的元气,你的婴灵玉,里面的婴灵比自然形成的婴儿贪吃,吸收元气很多,而降龙木虽然是戴在男子身上,但是开始的交合,恰好可以补充这种元气,这样下来,孕妇就不会因为元气损耗伤了身子……” 听秦叔说到这里,我心里有数了,有了我关心的答案,我对他家里的事情也不是多好奇,就算病观音是他老伴又如何! 我要是多管闲事,万一以后惹到鬼差怎么办! 要知道,鬼差是有正式编制的,从事的虽然是鬼事,但是身份可是位列神职的,可不像那些孤魂野鬼这么好对付。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开始跟秦叔告别:“叔,我走了,您老歇着吧。” 秦叔伸出胳膊拦住了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答案,现在想把我撇开,然后自己独吞了?” “是又怎么样,你占我的便宜还少嘛!再说了,你侄媳妇不是正常人,这点肯定瞒不过你,我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小子,我早就想到你会这样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告诉你呢,为什么要在降龙木做成的木牌上面刻男方的姓氏,这一点很重要的。” 秦叔说完阴测测的笑,然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对了,这一点我确实忽略了,连忙厚着脸皮问他为什么。 秦叔用烟斗敲敲茶几,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只看到了一个姓,可是你不知道,那个简单的姓氏是我用秘法刻出来的,这样做是为了让生出来的孩子,去掉婴灵记忆里原父母的所有印记,让他跟现在父母的血脉保持一致,要不然人家在你这里买了玉,然后也怀孕了,还生下了孩子,结果某一天,父亲跟孩子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孩子不是他的,你就麻烦了,我的大侄子!”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秦叔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可以教给你制牌刻字,不过这可不是你说的积阴德,而是属于给婴灵逆天改命,让他没经过地府就入了轮回,地府那边知道了,可是要惹上鬼差的,你考虑一下,行的话我就把制牌刻字的秘法教给你。” 一听说要惹上地府鬼差,我头立刻大了,连忙跟秦叔说道:“我的叔,我六你四,咱们就说定了,回头有人在我那里买了婴灵玉和降龙木,我把钱收了,让他拿着降龙木到你这里制牌刻字,回头咱爷俩分钱好了,至于制牌刻字的秘法,你自己留着吧,我可不学。” 秦叔看我答应了,知道这次我绝对不会反悔,说道:“你小子坐着别动,等我一下。” 秦叔根本不把得罪鬼差当一回事,我对他是彻底服了,就坐着没动。 298 聪明贤惠 我坐在那里没动,秦叔上楼之后很快下来了,把一个纸包扔到我面前。 纸包很沉重,我拿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摞着四扎钱,三扎厚一扎薄。 “既然咱爷俩开始合作了,那就是生意伙伴了,你不是要借钱的嘛,这里正好三万五,先拿去用吧,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可是我跟你婶子的棺材本,无论如何你是要还的,以后卖了婴灵玉,抓紧还我。” 这个老抠门吝啬鬼,大方起来反而让我很不适应,我捏着钱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秦叔竟然在没见到兔子的情况下,把鹰撒出去了。 有了这三万五,明天我就能到老张那里拿茶叶跟茶具了,我站起来给秦叔连连鞠躬,说道:“谢谢叔!” 秦叔大气的挥挥手,说道:“别跟我客气了,以后更不许给我鞠躬,你刚才连着鞠躬三次,这可是丧礼上的告别,你小子这是咒我是死人呢!还有啊,降龙木你小子自己切割的话会浪费,直接拿一根给我好了,放心我不会从里面克扣材料的,用完了我再跟你要。” 换做以前秦叔要是先让我拿一根降龙木给他,我是绝对不放心的,但是现在他能先借我三万五,我对他还有什么不信任的! 我再次感谢之后,把纸包卷起来夹在腋下告辞了,经过老史的店一看,皮卡车没在,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去了。 不会哭着去请求苏清的原谅了吧?亦或者再次潜入苏清家里,给苏清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 管他来,反正不闹出人命就行,我先回家再说,明天先去老张那里,然后还要带着程月去姜裁缝家呢。 敲了敲卷帘门,程月披散着头,身上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看她已经洗好了,而且有点困,我让她先睡。 等到程月进了卧室,我把纸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钱,大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我脚下,两只阴阳眼着光,死死盯着钱。 我拍拍大虎的头,说道:“虎子别急眼,等到哥哥赚了钱,一定给你涨工资。” 大虎很好哄,听到给它涨工资,美滋滋的进卧室去当护花使者了。 我盘算了一下,我那有三万,加上三万五就是六万五,茶具加上茶叶去掉六万多,那我剩下就两三千块,在卖掉下一块玉之前,两三千不够花啊。 对了,今天大郑给我的红包我放在柜台里了,拿出来拆开,里面整整八千块,这样明天拿过茶叶茶具之后,剩下就是一万块了,怎么也能撑几天。 唉,以前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多了一个败家娘们,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捉襟见肘了。 我洗好澡上床,闻着程月身上的香气,又想到了密室里老史闷头干活,苏清一会怒骂一会求饶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我连碰都不敢碰程月,唯恐自己一时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让她彻底沉睡过去,硬压着自己的欲火,睡到了另一个被窝里。 奶奶的,我这样压抑下去,不会变成一个连顶硬上都不能的软蛋吧? 但愿姜裁缝能够针到病除,帮助程月通开身体渠道,能够早点让她来大姨妈,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省得岳掌门受这毁天灭地的煎熬。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差点爬进程月的被窝,折腾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捏着指诀,让自己进入空灵状态,这才悠悠睡去。 我起来的时候快到中午了,又一次睡过了头,程月这次很省事,自己煮了面条吃了早饭,又给我煮了一碗面条,还打了两个荷包蛋。 “老公,好吃吗?”程月在我对面,深情的看着我,问道。 “真是美味至极!老婆,你真是聪明贤惠啊。”我答道。 “嗯嗯,我也感觉肯定好吃,你看你吃的眼泪都感动的流下来了,记得吃完啊,汤也喝干净,回头我要检查的哦,现在我要去洗衣服了,已经研究了一上午的洗衣机说明书了。” 程月说完解下围裙,拍拍手走了,一副贤惠的样子。 我端着一碗面条欲哭无泪,荷包蛋竟然糊了,这个也就算了,面条也太咸了吧,简直比盐还咸,齁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不过想想也很感动,一个喝茶都那么讲究的名门闺秀,竟然能做起柴禾妞的活计给我煮了一碗面,再难吃也要吃光啊! 我把面条倒进小盆里,加了很多的水,然后苦着脸吃光了,端着空碗亮给程月看看,唉,老婆大人说好要检查的嘛。 程月看看空碗很开心,笑着说道:“老公,以后的早餐,都由我来做!碗你放在那里好了,我洗好衣服会刷的,你忙你的去吧,店里来人我会招呼的。” 程月已经懂得过日子了,而且实在是太贤惠了,要是刚才的面条盐少放一点就完美了。 我把空碗放到桌子上,心说该买一本菜谱了! 我拿出一个背包,提着钱去找老张了,出门的时候看到老史的店门还关着,难道这家伙夜里在苏清那留宿了? 也有可能,女人说不要之后,很难说还不要,说不定还主动想要。 但愿苏清征婚招来的那帮青年才俊,这次都是陪考的,全部被老史打压下去。 我在街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了老城区老张的茶叶店,这里离小面包的家不远,我心说过段时间忙完了,我跟老史来看看小面包好了。 还有,小面包家里损坏的门窗,必须由苏清掏钱赔偿! 我跨进老张的茶叶店,没有看到老张的人,就问营业员:“你们老板呢?” 营业员问了我的姓名,进了一个小隔间,我伸头一看,隔间里面烟雾缭绕,老张喊着几个牌友正在打麻将。 营业员把老张领了出来,老张递给我一个袋子和一个大木箱子。 老张笑眯眯的说道:“袋子里是武夷岩茶,箱子里是紫砂茶具,岳老板验一下货好了。” 其实我倒是想验货,但是隔行如隔山,我对紫砂壶是一窍不通,我把钱扔到吧台,说道:“不用了,我还信不过你嘛!” 我抬眼看了一下老张捏在手里的玉器,那是我卖给他的貔貅,这是招财的神兽,能吞万物而不泄,可纳四方之财,直白点说就是只吃不拉。 看着老张红光满面,最近显然赢了不少,我本想切一下玉门试试,但是老张急着打牌,听说我不验货,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 “岳老板,我牌还趴着呢,就不陪你了,改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哥哥我去大杀四方了。”老张说完就要走。 “钱你不点点?”我对着吧台上的钱努努嘴。 “你不验货,我还点什么钱,你信得过我我就信得过你,那个谁,把钱收起来,有客人来了机灵点啊!兄弟,我不送你了,慢走啊。” 老张说完,转身进了隔间,又垒起了长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 我打车回了家,路上又买了几本食谱,到家之后看到程月正在晾衣服,我突然觉得自己正式荣升男主人了。 我放下茶叶和食谱,把木箱子对着程月晃了晃,说道:“这个茶具我找秦叔帮我看看真假,万一假的,破财不说还要耽误你喝茶。” “老公,我可以鉴别紫砂的真伪的。”程月胸有成竹的说道。 “算了吧大姐,这玩意是民国时期的,可不是大明名匠打造的,你看不出来的,等我回家咱们一起做饭,我去去就来。”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又放下木箱子,用报纸包了一根降龙木放到木箱子上面,然后抱着往秦叔家里走去。 秦叔店里正中摆着书案,只见他研好了墨蘸饱了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刷刷刷的写着毛笔字。 看我来了,秦叔把笔搁到砚台上,卷起了宣纸。 我把箱子往他书案上一放,先把降龙木递给他。 299 老精鉴壶 秦叔把降龙木外面的报纸扔到脚下,然后拿起降龙木仔细端详,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又用手划了划木纹,说道:“真材实料,是降龙木!” “秦叔,降龙木到底是什么树,产地在哪里?”我对降龙木也很好奇,所以问秦叔。 秦叔小心翼翼把降龙木放下,说道:“降龙木当然是降龙树上面的,产地在黄河以北,现在基本已经绝迹了,想要找一根很难的,没想到你小子傻人有傻福,什么珍贵你捡到什么。” 秦叔说跟没说一样,看来这老家伙现在对我也留一手了,或许是他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学识,我就没有多问,把木箱子打开了。 箱子里面,中间有一个鱼化龙的紫砂壶,壶身是鱼纹,壶盖是龙头造型,茶壶旁边配了四个小小的茶碗。 我殷勤的给秦叔献上一根烟,说道:“我的叔,这是我新入手的紫砂壶,卖家说是民国冰心道人的手笔,您老费费心,帮我看看。” 秦叔摆摆手,说道:“大愤,你小子是不是魔障了,我只是一个卖砚台字画的,你拿文房四宝来让我看看还行,鉴定紫砂壶我不会,你拿走拿走。” 养马会和尸油迷踪钱是你先告诉我的,大虎不是普通都猫咪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就连史将要召唤鬼抬轿也要到你这里买材料,在我心里,你就是无所不知的阴阳大百科全书。 你现在说自己不会鉴定紫砂壶,我才不信呢! 我厚着脸皮说道:“秦叔,都说文人墨客离不开茗茶美酒,您老别谦虚了,帮我鉴定一下,这次保证请你吃饭,说到做到。” 秦叔还是摆摆手,坚决说自己不懂。 按照秦叔以往的套路,后面我再请求的话,他一定会跟我提要求,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环节,我可没工夫跟他打嘴皮官司。 我狠狠心,大家干嘛都互相把秘密藏着掖着,秦叔是,冰山李也是。 这次我先点点秦叔好好:“我的叔,文人墨客不但离不开茗茶美酒,还离不开美人,这么久我也没见过你家婶子一面,我这次在金陵,听人家说你家婶子貌美如花,年轻时有观音姐姐的称号,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些年我都没来得及给婶子拜年,作为晚辈实在过意不去,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给婶子请安。” 说完我就往楼梯口走去,在我踏上台阶的时候,秦叔本来在我身后,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伸手拦住了我。 “你婶子身体一直不好,她现在卧床不起没法见人,而且她身上有传染病,你只要跟她面对面,一定会传染你,这可是很难治的传染病……” 我打断了秦叔的话,说道:“我的叔,没事,你这么疼我,我孝敬一下婶子,就算被传染了,我也没话说,你别拦我,我要上去。” 秦叔刚才的身法我都没有瞧清,哼哼,老家伙果然厉害,现在又拦着我,我基本确定了,魂魄不全的病观音就在楼上! 你不给我鉴定紫砂壶,我偏要上去揭开你的老底! 秦叔摆摆手,说道:“行啦行啦,你小子比你爹还坏,我算是怕了你了,咱爷俩现在是神照不宣,你媳妇是小精灵,我老伴是本身鬼,咱俩谁也不许说出去,我现在就给你看看紫砂壶——当年碰到你爹的时候,我踏马真的该搬家,一个犹豫,现在又被你小子缠上了!” 秦叔答应帮我鉴定紫砂壶,我就不再坚持上去,爷俩走回书案,我看他把紫砂壶拿起来又放下。 秦叔拍拍壶盖,说道:“这确实是冰心道人手下出来的紫砂壶,一点也不错。”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看秦叔,说道:“我日,不会吧,你就看了一眼,怎么就确定了,你是不是玩我?” 秦叔把我给他的烟放到嘴里,点上火抽了两口,说道:“废话,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拿起来看看,壶底钤‘冰心道人’铭印,盖钤‘寿珍’方印,壶把下钤‘真记’小印,这是冰心道人制壶盖印的最大特点。你小子不信我,还让我看个啥!” 我把紫砂壶拿起来一看,确实如秦叔所说,三处的铭印完全吻合。 我把茶壶放下,说道:“叔,咱们都是古玩街的人,现在仿品太多了,伪造印鉴,这个太常见了,您老再细看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秦叔摇了摇头,说道:“唉,你小子疑心病还真重,这件茶壶,手感细而不腻,造型圆润朴实,口盖严丝合缝,放下显得沉静稳健,拿起感觉文雅古朴之韵味,这可是当时紫砂艺术的最高水平,再加上是稀有的鱼化龙造型,这是冰心道人打造的,精品中的精品。” 秦叔这次说的头头是道,我连忙对他竖起大拇指:“我的叔,你真是神人,就拿在手里看了一两眼,就看出了这么多的道道,小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叔一把打开我的大拇指,说道:“行了,你小子少拍我马屁,实话跟你说吧,这套茶具我早就见过了,之前已经鉴定过一遍的。” 我本来对老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我搞来冰心道人的紫砂壶就有点奇怪,听秦叔这么一说,我马上问道:“叔你这么说,这套茶具的原主人,肯定也是紫桓县的人喽,是谁,跟我说说吧。” 秦叔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子多少钱入手的,你先告诉我这个,回头我再告诉你茶壶原来是谁的。” 我打了一个手势,告诉秦叔是六万块。 秦叔两只眼马上睁开老大,说道:“不可能啊!上次多嘴猴那家伙,把这套茶具拿来给我鉴定的时候,我当时就看出来是珍品,出了十万他都没卖,这小子怎么会舍得六万就卖给你了?” 原来茶具是多嘴猴的,那可是紫桓县唯一一个能跟秦叔比吝啬的人,他怎么会低价把这套茶具卖给我了? 秦叔能出十万,那这套茶具最低能卖二十万,我连忙把茶壶放好,结果秦叔一伸手,从木箱里拿走两个小茶碗。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落到你这个连茶道都不懂的小子手里,真是暴殄天物!这两个小茶碗给我好了,就算是我帮你鉴定的辛苦费了。”秦叔一边感叹,一边把两个小茶碗揣进了自己怀里。 我现在明白了,秦叔刚才不给我鉴定,就是想跟我要两个小茶碗,结果被逼的帮我鉴定了,现在没理由跟我要茶碗,就开始明抢了。 “抢劫啊!”我昂起头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秦叔连忙把那两个小茶碗放回去,接着捂住我的嘴,说道:“你小子咋咋呼呼喊什么,我就是看看,看看!我这不给你放回去了嘛。” 秦叔说完慢慢松开手,我得意的笑笑,老家伙,我还治不了你! 我收拾好茶具,抱起来乐滋滋的往外走,秦叔对着我的背影说道:“我现在算是看清你小子是什么人了,史利友那小子是嘴坏,你是心坏,逼死人不偿命,我可告诉你,以后你的嘴给我严实一点,你敢把我老伴的娄子捅出去,我就敢把你媳妇的秘密告诉多嘴猴,让他帮你宣传一下。” 我理都没理秦叔,抱着木箱走了出去,没走几步我看到了一身警服的胖巡警。 那次胖巡警放我一马之后,我打听了,胖巡警姓冯,十几年前跟我爸关系不错,偶尔会来我家喝酒。 怪不得刚才我一喊抢劫,秦叔马上吓得麻爪了,原来刚才是胖冯从他门口经过,我要是再喊一声,保不住胖冯拔枪就冲进秦叔的店了。 “冯叔,冯叔……”我连忙跑到胖冯身边,笑着跟他打招呼。 “是大愤呀,怀里抱着什么宝贝?”胖冯回过头,也笑着对我说。 我脑子一转,我何不从他嘴里套套冰山李的底! 300 美女抡砖 胖冯看着我怀里的木箱子,问我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心说要慢慢跟胖冯套冰山李的老底,拍拍箱子说道:“冯叔,我在古玩街混饭吃,当然抱着入手的藏品啦,是刚收的一套茶具,冯叔,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在古玩街转悠,我都看见你好几遍了。” 胖冯高兴的说:“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调到这边的派出所了,嘿嘿,是个副所长,这两天我在辖区到处转转,也是为了熟悉一下情况。” “恭喜冯叔高升,按道理你这老功臣,早就该干所长了。”我先是替胖冯高兴,接着替他抱不平,很容易拉近了跟他的距离。 我跟胖冯随便聊了几句,他又抱怨工作太忙,身体有点受不了。 听胖冯这么说,我一下找到话题转到冰山李身上的切入点了:“冯叔,不是还有李阿姨的嘛,她可是所长,还能让你这个副职累死啊。” 胖冯看看左右没人,说道:“李所比我还忙,她经常被上级抽调出差,所里的事,她现在过问的也不多了,都是交给我们这些下属了。” 胖冯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趴在我耳边说道:“李所出差执行的,都是秘密任务,最近刚从金陵回来……” 胖冯官升一级,开心的把自己的稳重都扔了,跟我玩起了神秘,话到半截不说了。 其实胖冯言下还有一层意思,一把手经常出差,这里可就是我说了算。 我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又表示出对胖冯信任我的感激,邀请他到我店里喝茶,胖冯以正在工作为由婉拒了。 看胖冯又去跟店主聊起了防盗措施,我心说这绝对是个认真负责的警察。 在海州,龙虎山的弃徒竹竿听到冰山李吓得哆嗦,在我面前把冰山李说的无所不能,这次胖冯没忍住,又告诉我冰山李经常执行秘密任务。 冰山李,你肯定就是无常鞭,你的部门有强大的官方背景! 要不然栗木西不会冒着丢了媳妇的危险跟你们妥协,其他江湖人听到你们部门都退避三舍,就连龙饮绝,都在你们部门安排的围攻里,瞎了一只眼睛。 冰山李,李所长,李阿姨,这次你被我抓住了吧!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开心死了,哼哼,给程月上户口的事,有门了! 我哼着歌走进店里,程月正在忙呢,跟老板娘一样,拿着抹布擦柜台,到处被她擦得亮堂堂的。 看到我回来,程月把抹布扔到水盆里,舒展一下身子,说道:“累死我了。” 我连忙放下木箱子,把水盆端到院子里,把抹布拧干晾起来,然后进店里抱着程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程月看着我,说道:“老公,你今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我捧起程月的脸,笑着说道:“因为我老婆懂的过日子了,而且我也帮她买到了正品的茶叶和茶具,还有,这两天我就找冰山李帮我提亲,然后明媒正娶的程序一走,接着就是洞房花烛了。” 说到洞房花烛,程月羞得脸红红的,挣脱我之后去泡茶喝了。 看看中午了,我又去街上买菜做饭,大虎趴在店里看门,程月进了厨房,跟在我身后,学着认识各种佐料,又对照食谱,学着做饭的步骤。 两人一猫吃好饭之后,程月非要去刷碗,收拾碗筷去厨房了,我抱着大虎在店里,我眯着眼靠着柜台坐着,大虎也在我膝盖上打瞌睡。 闭目养神的时候,我心说老史这家伙死哪里去了,说去多嘴猴那里开车,这都是第二天了,就算是找苏清磕头认罪,现在也该回来了啊。 正想着的时候,对面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我睁眼一看,不得了了,老史刚收拾好的店铺,橱窗又被人抡着板砖砸碎了。 我放下大虎,连忙跑到街对面,抡着板砖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清,现在穿着一身水果色,疯狂的抡着板砖,砸完橱窗又要去砸卷帘门。 我跑过来的时候,围观群众也聚集起来,苏清不管不顾,整个人疯一般,吓得大家没有一个敢上去拉她的。 我隔壁的老宋平常跟老史不对付,主要原因就是老宋收藏了一对木雕的狮子,而老史又是虎迷,对老宋的木狮子始终嗤之以鼻。 昨天人家来砸店,老宋围观的时候就很开心,这次老史收拾好之后,又来人砸了,把老宋美的,差点忍不住拿着板砖跟着苏清一起砸了。 “姑娘啊,是不是史利友这小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消消气,这些门窗都是死的,砸了很容易修好,要砸,你还是砸那小子的头好了。” 老宋这话开始听了是劝阻,后面说的就不像话了,老史跟你再大的仇,你总不能唆使人家一个姑娘,去给老史的头开瓢啊。 我瞪了一眼老宋,老宋根本不怕我,歪着头哼了一声,接着看热闹。 我上去抓住苏清的胳膊,想要拿下她手里的板砖,不过她毕竟是个女的,现在穿着这一身,跟着高中生似的,我怕引起众怒,没敢太使劲。 苏清一挥胳膊甩开我的手,狠狠的对我说道:“大愤,你给我滚,你跟史利友两个狼狈为奸,等我杀了他,回头再教训你!” 老宋听苏清这么一说,跟个八卦婆一样兴奋的大喊:“不得了了,大愤和史利友两个合伙欺负了一个小姑娘,天啊,丧尽天良啊!” 围观群众一阵交头接耳,秦叔在人群里伸着头,凑热闹的喊了一句:“大愤,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看到大家都误解了,把我气得七窍生烟,指指秦叔骂了一声“老不正经”,又看到老宋兴高采烈的跟别人比划着,气得我想过去打他一顿。 没等我骂老宋,嗖的一声,一块板砖飞到了老宋的脸上,打了老宋一个措手不及,鼻子上的血一下冒了出来。 让老宋更惊讶的是,扔板砖的就是苏清。 苏清对着老宋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走了。 说她慢悠悠,是她的两条腿现在走路还有点不便,她又不想别人看出来,使劲把错开的两条腿并着走。 苏清走了,老宋这才反应过来,捂着鼻子跳着脚说道:“这踏马谁啊,打了老子就跑,我要报警!” 人群里有认识苏清的,说道:“这个女的别看显得小,其实人可不小,她叫苏清,二手车市场的老总,在咱们县家大业大有的是钱,老宋,你抓紧报警吧,她打了你,正好你这次使劲讹她一笔,比你做一年生意还强。” 老宋听了,擦擦脸上的血,真的摸出了手机。 我连忙说道:“老宋,我可没跟老史联手欺负她,她可是老史的未婚妻,我还要喊一声大嫂的,欺负这两个字,里面的意思,过来人都明白,你刚才那样说,是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誉,只要你脸皮厚,你就报警吧。” 听我这么一说,围观群众沸腾了,纷纷感叹老史攀上了富婆。 老宋听不得老史好,一抬头对我说道:“老子就脸皮厚,就报警。” “报警,不但脸皮要厚,胆子还要大,宋平,你要是不怕拿到钱命没了,你就报警吧,就算苏清不报复你,史利友那小子,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你刚才那么说,不但侮辱了苏清,还侮辱了史利友。” 开口的是秦叔,一句话就吓得老宋收起了手机自认倒霉,骂骂咧咧的一路回到自己店里。 等到人群散去,秦叔对我说道:“大愤,我刚刚吓得宋平不敢报警,这算是帮了史利友的忙吧?”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你现在看到老史攀上了富婆,上杆子来亲近老史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跟老史说说,让他赏你一百块钱。” 我嘴上说的轻松,心里担心老史,这混蛋到底跑哪去了! 301 激流勇进 我心里担心老史,跟秦叔说完之后,抬头看了看老史的店铺招牌,幸好招牌挂的高,这两次都没有被砸,“方圆斋”三个鎏金打字闪闪光。 “大愤,你这臭小子不懂事,我拿你当盟友,你还拿我开玩笑!”秦叔对我调侃的话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完甩甩袖子走了。 我掏出新买的手机,拨打了老史的电话,关机,估计他还没来得及买手机。 本来我打算下午就去找姜裁缝的,结果被老史的失踪弄得我很烦心,皱着眉头回到店里。 柳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我都没介绍过程月给她认识,结果现在两个女人聊得很开心。 我跟柳校长打了一声招呼,柳校长对我说道:“小岳,我有两个同事,就是在你这里买了童子抱鲤玉件的那对夫妇,你可要让他们也怀孕有个孩子呀。” 怪不得买童子抱鲤的那对夫妇打扮像知识分子,原来也是新城中学的教师,估计他们就是看到柳校长怀孕,才来我这里的。 柳校长的意思我明白,肯定是那对夫妇看我没有给他们说死能怀孕,心里没底,这才让柳校长帮忙跑一趟。 现在有了跟秦叔的合作,这个事我已经有了把握,我对柳校长笑笑,告诉她回去让那对夫妇带上童子抱鲤的玉件,抓紧再来一趟,不用等一个月了。 柳校长认为我给了她天大的面子,跟程月又聊几句,开心的走了。 看柳校长走了,我笑着问程月:“你现在成一个自来熟的小姑娘了,你又不认识人家,怎么聊的那么开心。” “哼哼,柳姐姐说了,以后让我去她学校当老师,我当然开心啦。”程月说完,沉浸在诲人不倦美梦中不可自拔。 看来人都有好为人师的念头,这小丫头连柳校长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想当一个教师,哪有这么容易,你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哎哎哎,明天我带你去找姜裁缝一趟,让他给咱俩量量,然后做婚礼上的衣服。”我拍拍程月的脸,把她从沉醉中叫醒。 我又不好说带她去治病,只好拿做衣服当借口了。 程月不好意思的笑笑,突然说道:“柳姐还告诉我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一个老实本分的老师,充其量是个学校领导,她能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 我心里这样想,不过看程月期待的样子,还是开口说道:“当然想听啦。” 程月挤着眼睛说道:“柳姐的姐姐,在县医院是副院长,也是妇科专家,昨天接待了一个有了炎症的病人,她怀疑这个病人受到了性侵,建议这个病人报警,结果这个病人一口回绝了她,你猜猜这个病人是谁?” 我脑子一转,差点笑出了声:“难道是苏清?” 程月点点头,说道:“老史哥太混蛋了,把清姐折磨死了。” “用不着你操心啊,人家苏清都没报警,说不定心里现在暗爽呢,不需要你抱不平啊,刚才老宋在外面骂老史,被苏清一砖头差点把鼻子砸掉。” 我把苏清抡砖头砸烂老史橱窗的事情说一遍,然后跟程月两个人哈哈大笑。 苏清能来砸老史的橱窗,这就说明她现在对老史又爱又恨,至少我不用担心老史回来之前,苏清真的给他戴绿帽嫁给别人了。 我跟程月正笑着的时候,老史的大嗓门传来了:“卧槽,谁踏马又把我橱窗砸了!” 程月笑的更开心了,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放下了,老史,你可回来了。 老史站在当街破口大骂,还不时把目光看向老宋的店铺,他是怀疑老宋浑水摸鱼,偷偷砸了他的橱窗。 我连忙跑出去,锤了老史一下,让他不要再骂了。 看老史愣愣的看着我,我说道:“你傻啊!还能是谁砸的,除了你的小情人还能有谁,在你狂风暴雨的抽打下,她现在对你又爱又恨,苏清这次是亲自出马,细嫩的小手抡着厚重的板砖,砸碎了你脆弱的橱窗。” “少跟我用形容词堆砌的句子,你直接说苏清砸的不就好了,槽!摔砸东西的女人不能要!”老史听我一说心里有底了,又开始装逼了。 我点点头,认真的说:“嗯嗯,老史哥说的对,这样的女人确实不能要,等会我就去找苏清,把我老史哥的话给她带到。” 听我认真的一说,老史吓了一跳,马上说道:“你小子敢!” 我嘿嘿一笑,老史指指停好的皮卡车,把车钥匙扔到我手里:“从多嘴猴那拿回车之后,我去了一趟海州,车里的油也烧的差不多了,你小子要开车的话,记得加油啊,我现在身上没钱了,晚饭跟你吃。” 老史抬头看看橱窗,摇摇头打开店门走了进去,我也跟进去,问他从昨天到现在去干嘛了。 老史一屁股坐下,说道:“小七的媳妇,不是让我帮她找个工作的嘛,所以我就去了一趟海州,找到了刘七爷,老家伙很给面子,把小七女友安排到了更大的医院,顺带着连小七也安排到了海老虎身边,他说小七稳重,能够看好海老虎,不让海老虎惹事,安排好小七两口子,我轻松多了。” 老史果然对兄弟不错,竟然对苏清出征婚启事都顾不上,跑去给小七两口子找饭碗了。 老史听我这么说,一挺胸膛,说道:“槽,她肚子里有我的种,就是嫁给其他男人,还不是替我养孩子,老子怕个鸟!” 看来我要告诉老史真相了:“老史,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降龙木要搭配婴灵玉,才能让人怀孕,现在我可不确定苏清能够怀上你的孩子啊。” “没事的,那么多,总有一两个激流勇进,能游到终点的。”老史对自己的坏水很是自信。 我忍不住给老史点了个赞,说道:“我的哥,你说的也对,但是你总不能坐在这里等着苏清上门吧?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去一趟,认个错好了。” “明天吧,我开了夜车,现在也有点累了,我先睡会,你小子晚饭多做一点,做好喊我过去吃啊。”老史说完,把店里的沙床放开就扑了上去。 我回到店里,柳校长的同事,那对夫妇也到了,我连忙上去招呼,又对程月使了一个眼色,程月就抱着大虎进了院子。 我让他俩坐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早说是柳校长介绍来的多好,这样吧,这块童子抱鲤你们还我,我另外给你拿一块玉去。” 夫妇俩满怀期待的笑笑,把童子抱鲤交给我了,我把童子抱鲤放回原处,走到卧室,把装着婴灵玉的乾坤袋拿到墙角没有阳光的地方。 我打开袋口,对这里面道:“各位小弟弟小妹妹,现在有个好消息,有一对读书人,想要个孩子,你们谁愿意去?这对夫妇都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五险一金齐全养老无忧,跟着他们有奶喝有肉吃。” 这些婴灵玉虽然听不懂五险一金,对吃的可是明白的,一个个开始沸腾了,翻滚在一起,要不是有乾坤袋罩着,估计早飞过去到了人家两口子的手里。 不行,这么多要去当子女的,我只能选一个,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说道:“咳咳,有一点我必须明说啊,既然是读书人,望子成龙比一般人都要心切,估计会对你们以后的学习看的很紧,学习不好可能要挨揍。” 这么一说,乾坤袋里冷静了很多,只有一个小小的玉环在上面动了两下,我切了一下玉门。 玉环给我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好有志向的小婴灵,但愿你在人家肚子里慢慢失去记忆的时候,还能保留自己现在的话。 我不等其他的婴灵反应过来,把玉环一把抄在手里,扎紧了乾坤袋。 302 欲盖弥彰 我抄出玉环,又拿出一个小的乾坤袋,一起放在口袋里,然后走到了外面。 “那位大哥,你过来一下。”我对男的招招手,拉着他坐到了店里的一角,他有点紧张,我让他放松一点。 我把玉环和小乾坤袋递到了他手上,说道:“我这里有一块玉环,回头穿绳之后,挂在你夫人的脖子上,记住了,除了睡觉之外,其他时间千万不要摘下来,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你俩行房的时候,记得把玉环装在这个小布袋里,放在夫人的小腹位置,最好是肚脐眼上面……” “那要是晃掉了怎么办?”男人扶扶眼镜,小心翼翼的问我,唯恐得罪了我。 看着文雅的一个人,竟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我看看那边的女的,又道:“你不能动静小点嘛,实在不行,让你夫人用手按住玉环。” 我又好好交代了几样注意事项,这才想起来,还有秦叔那个老狐狸那一道程序呢。 “两位,光有我这块玉还不行,必须让那边卖砚台字画的秦老板,给你做一个稳定心神的小木牌,我这里收过了一万块,你们再给他七千就行了,记住了,多一分都不要给,就说我说的——我这可是看在柳校长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了很大的折扣,柳校长两口子,那可是花了整整四万块的,我的玉有灵性,秦老板的木牌更是木中的珍品,他还要手工刻字,有了这玉件和木牌,你们怀上孩子的几率有十之,你们千万别嫌贵……” 没等我说完,男的摆摆手说道:“岳老板,只要能怀上孩子,柳校长花了多少,我们就花多少,不,我要花的比她还多。” 我把他俩领到门口,指着秦叔的店,让他们过去,临走我又叮嘱他们:“还有最重要的,你们一定给我保密啊,要是吵吵出去,一来我这里会被很多人把门槛都踩烂了,二来会有公家的人盯上我……” 男的又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岳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们夫妇懂的怎么做人,谢谢你啦,好人一生平安。” 看着这对夫妇远去,我就按下了再卖婴灵玉的念头,我要等柳校长和他俩都生下正常的孩子再卖婴灵玉,那样更把握一些。 至于借秦叔的钱,我先卖点其他的玉器,然后再想想办法,应该很快就能还上。 老史肯定睡前打了玻璃店的电话,现在有两个工人正在给他换橱窗玻璃,我回到店里,把所有的玉器盘点一下,心说我的家底子还是有不少的。 我也有点困了,看程月精神头还大,让她和大虎看一下店,我去卧室睡一会。 等我醒来,老史脸色铁青,站在了我床头,把我吓了一大跳,坐起来对他说道:“你怎么跟鬼一样站在这里!” 老史对我一伸手,说道:“少废话,给我三十块钱买包烟,那个橱窗玻璃,我连店里的硬币都给了人家,这才凑够的。” 我从床上爬起来,在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交到了老史手里:“我现在还欠着秦叔的钱呢,三十块买包烟,你怎么不去死,十块钱一包的,爱抽不抽。” 老史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说道:“大愤,哥哥我为了你,几次差点丢了命,现在你就拿十块钱来打我?” 我整理一下衣服,把老史拉出了卧室,没好气的说道:“我以前可是不抽烟的,现在一天也要抽上两三根!没有你我能染上烟瘾嘛!想抽好烟,你的小情人苏清有钱啊,你去跟她要去!” 老史一跺脚,说道:“大愤,你当老子不敢?我现在就去跟她要钱!” 老史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我知道他没胆量去找苏清要钱,因为他手里还死死捏着我那十块钱呢。 如我所料,我到院子里看程月对照食谱做饭的时候,老史磨磨蹭蹭的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包十块钱的香烟。 “怎么了哥,富婆媳妇连买烟钱都不给?”我笑着问老史。 “去你的!再给我一块钱买打火机。”老史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从厨房摸出一个打火机扔到老史手里,两个人一人一根烟点上,老史嘴不出声,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他不时看看程月的饭做好没有。 我可怜的老史哥,第一次因为钱受委屈了,我把老史的香烟装到自己口袋里,把自己从秦叔家拿到的那包好烟塞到他口袋里。 我拍拍老史胸口,说道:“我的哥,等你这包烟抽完,我再给你买一条三十块的烟,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吃喝好了。” 老史看着我愣了一下,转念又说:“擦,我差点被你感动了,我接着再一想,这都是你应该做的,我就安心了,你小子应该还有不少钱的。” 我把老史拉到一边,道:“我现在手头没多少了,程月买了一套茶具,整整六万块!你有一个富婆媳妇,我有一个败家媳妇啊!咱哥俩这几天省着点花,争取多卖一点货出去,不然就要断顿了。” 老史肯定也想到了龙骨笋和齐天菌,很理解的看看我,用力的点点头。 我又告诉老史,苏清就医的事,然后说道:“我断定苏清那个征婚启事是头脑一热,她绝对不会跟别人结婚的,你捅破了人家的膜还不够,还要捅破你们之间的窗户纸啊,你打算怎么去跟苏清说?” “这个我也想过了,老子明天就去找她,直截了当的先跟她赔罪,然后再跟她求婚,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让我跟那些小青年一样,又是摆蜡烛又是捧鲜花的,我学不来那些弯弯绕。” 老史说的很豪气,或许他直接一点更好。 “同志,祝你成功。”我说道。 “放心好了,一定完成组织的任务。”老史说道。 然后我俩哈哈大笑,程月手搓着围裙出来了:“你俩傻站着干啥,都过来端菜盛饭!” 老史在院子里摆桌子,然后坐在桌子边,尝了尝我端出来的菜,说道:“可惜了,这是煤气灶的火,要是地锅炒出来就更香了。” 我伸手就去夺老史的筷子,说道:“不是自己媳妇不知道心疼,程月这细皮嫩肉的,烟熏火燎我本来就心疼,怎么舍得让她烧地锅!” 程月把一锅稀饭端出来,说道:“老公,你别说老史哥了,他连自己媳妇都不疼的。” 程月这么一说,老史的脸都红了。 这小丫头,回头我要跟她好好说说,姑娘家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吃完了饭,老史抱着大虎出去溜达了,我跟程月收拾好碗筷,坐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冰山李竟然来了。 冰山李穿着一身运动服,进来就亲热的说:“程月,这些天跑哪里去了,阿姨很想你呀。” 程月殷勤的去给冰山李倒水了,冰山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道:“大愤,等会我检查一下,看你小子有没有对程月做过什么。” 程月身上的秘密,都是你跟苏清说的,我跟程月有没有什么,你清楚的很,现在跟我说这个,就是欲盖弥彰。 点过了秦叔,现在我决定点点冰山李了,对她说道:“阿姨,你不用检查就知道我没有对程月做什么,对吧?” 程月这个时候端着一杯水出来了,冰山李装作没听清我的话,跟我擦肩而过去接程月手里的水杯。 不就是无常鞭嘛,不就是一个神秘部门嘛,有什么好隐瞒的! 冰山李回避我的原因,肯定是怕我问她,我太姥爷是怎么死的。 我回到店里,看冰山李和程月在院子里聊得很开心,我心说你来的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今晚就要让你把程月的身份证给我办了! 我静下心来,盘算着怎么跟冰山李说程月身份证的事。 303 人间控灵 冰山李和程月闲聊的时候,我是不怕程月把海州还有金陵的事告诉她的,反正她无常鞭的身份已经不离十,很多事也瞒不了她。 我就在心里盘算,怎么让冰山李答应我给程月办理身份证。 给一个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人上户口,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我唯一能找的就是冰山李,我只要开口,就不能让她回绝了。 假如她回绝我,以后再想找她就难了,我该怎么说呢? 揭穿她无常鞭的身份?这个恐怕不行,我只有推理没有证据,她来个死不认账我也没办法。 拿我太姥爷的死质问她?这个也不行,看她的年龄,我太姥爷死的时候她还小,她那会肯定没加入那个神秘的部门组织,我太姥爷的死就算跟那个组织有关系,也赖不到她头上。 那就只能拿我太姥爷那本笔记被毁灭来说事了,但是也没用,因为她只要不承认自己是无常鞭,那我就没法证明是她毁了笔记。 只好走一招险棋了,我在脑子里又把那件事过了一遍,想好了说辞,等冰山李跟程月聊完,我就要跟她聊聊了。 眼看天要黑了,冰山李终于跟程月告别了,两个人亲热如母女一般,就差程月叫她一声妈了。 “程月你看门啊,我送送李阿姨。”我说完把程月挡住,然后跟着冰山李出门了。 “大愤,你回去吧,我一会直接就回家了,不要你送。”冰山李对我摆摆手。 哼哼,你当然不要我送,凭你的身手和地位,哪个不长眼的会来劫财劫色。 我三两步赶到跟冰山李并排的位置,一边往街口走,一边跟她说道:“阿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程月其实是一个在女尸上面生出思想的她是女鬼也行,说她精灵也好,都没有问题。” 冰山李扭头跟我说道:“哎呀,这么奇妙,我当初就跟你说,这个丫头不是凡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精灵。” 冰山李说完,脸上还搭配一副惊讶的表情。装,你继续装! 我不动声色,对冰山李的惊讶视而不见,接着说道:“阿姨,正因为这样,我遇到了大麻烦,程月这种天地间的小精灵,在阴阳两界都没有档案,先不说我担心没法跟她领结婚证,更严重的是,我时时都担心地府的鬼差,会来把程月抓走,阿姨,算我求你了,你帮程月上个户口吧。” 我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冰山李听了一脸的难色,说道:“大愤,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自己也说了,程月没有任何档案,她要是个婴儿还好,我想个办法就给她安排了,但是她都这么大了,这样无中生有造出一个户口,就算阿姨违反规定想给她办,也没有办法办成啊。” 冰山李的推辞早已在我计划之中,我把她拉到街角一个无人的角落,作势就要给她下跪,冰山李连忙扶住了我。 要知道我刚才的下跪,动用了体内的真气,换做平常人来拉我,保证被我带着趴到地上,但是冰山李竟然拉住了我。 这下我更确定她是无常鞭了,一个普通的女警察,就算有擒拿的绝活,也扶不住我刚才这一跪之力。 这也不能怪冰山李上当,高手都是遇力力,刚才她只是无意中把自己内练的一口气使出来了而已。 把我扶起来之后,冰山李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实力,不过很快她就装作无事的样子,看着我不说话。 我连忙趁热打铁,说道:“阿姨,求求你了,程月跟你这么亲热,对你是无比的信任,而且她还跟我说,还要你帮我提亲呢,除了你其他人去提亲,程月都不答应嫁给我的,她现在都把你当成妈妈看了。”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冰山李眼神一变,我见过这种眼神,就是秦叔想跟我做交易的时候,那种一闪而逝的眼神。 坏了,冰山李肯定要刁难我,然后跟我讨价还价做交易,不会是让我给她的组织做事吧? 冰山李依然一脸难色的说道:“大愤,现在上头对于户口的事查的很严,轻易是没法造假的,而且程月这种情况,不同于生或者遗漏的黑户,她必须通过国家一个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部门的审查,我也不瞒你了,这个部门叫控灵,字面上解释就是控制各种灵异现象灵异人物的部门。” 终于提到重点了,原来猎杀江湖败类的部门叫做控灵,不过龙饮绝侠肝义胆,可不算江湖败类,他是怎么跟这个控灵对着干上了呢? 我点点头说道:“阿姨,怎么通过这个控灵的审查呢?” 冰山李笑笑,说道:“这个说难也不难,比如,咱们国家无论什么部门,内部人总是要优先照顾的……” 哼,刚才我就想到了,冰山李老是强调难度,就是为了挖个坑让我跳,她言下之意很明白,试探我想不想参加那个控灵。 我才懒得去加入那个什么控灵组织,然后参与到血雨腥风中间去。 我现在只想治好程月,然后搂着小美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我心里明白的很,强大的组织,对手也是强大的。 控灵那些我不知道的对手不说,单单是一个龙饮绝,就能把控灵那么多人打的屁滚尿流,自己只丢了一只眼睛! 我可不想跟龙饮绝做对手,谁知道还有没有比龙饮绝更强大的对手呢! 再说了,万一哪天安排我出任务,我一命呜呼了呢?我可不想要一个烈士的名分,还是跟程月过日子,好好活着为妙。 冰山李对我出邀请,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当初她让我帮她看玉镯,只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得到我爸的真传。 她想让我参加控灵,看来这个主意,打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是不会上这个当参加控灵组织的,我脑子一转,心说你不同意,别怪我使出杀招了。 我无比认真的说道:“阿姨,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要向你举报!” 我突然的转换话题,让冰山李也一愣,不过她很快恢复冷静,说道:“举报违法犯罪行为是好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心说秦叔对不起了,我要拿你当筹码,跟冰山李谈交易了! 我伸手一指秦叔的店铺,一脸严肃的说道:“阿姨,我现一个重大案件,老秦这个老狐狸,杀了自己的老伴,现在还藏尸家中,不信你带人搜搜,我保证你一下就查出来了,你们千万要把老秦这个变态狂魔给抓住啊!” 我记得我在狼山跟姬怀先约架之后,回家的时候冰山李跟秦叔,是一起从秦叔家里出来的。 冰山李和秦叔,当时透露给我的信息是,秦叔跟老伴吵架了,冰山李去劝架的,而且劝了两三个小时。 天知道,秦叔的老伴病观音,早就是一个魂魄不全的人,需要秦叔耗费功力强撑着,病观音才能跟在金陵一样的蹦跶几下。 说不定在金陵的地宫里,病观音是作为冰山李的眼线进去的,假如那天不是龙饮绝在外面拦着,她们里应外合,说不定就掌控了地宫里面的局势。 冰山李作为无常鞭,是控灵的一员,她既然见过病观音,就不会不明白病观音身上的问题。 现在我把秦叔的秘密搬出来,是因为我知道,冰山李知道秦叔和病观音的秘密,而且冰山李跟秦叔,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之前秦叔在我面前对冰山李很惧怕,那些都是这个老狐狸跟冰山李在我面前演戏的。 我现在跟冰山李举报秦叔杀妻,就是为了打破冰山李跟秦叔之间的平衡,既然秦叔能让冰山李对他妥协,就说明秦叔手里有足够的筹码。 冰山李要是敢撕毁跟秦叔的协议,说不定秦叔就会成为下一个龙饮绝! 304 酒后肇事 我判断冰山李不敢带人冲进秦叔家,搜出现在说不定是尸体状态沉睡的病观音,然后把秦叔抓起来的。 我向冰山李举报秦叔,其实是一次赌博,假如我判断错了,要想给程月上户口,就必须参加那个什么玩意控灵组织。 我相信自己这次能够赌赢! 我的判断是对的,一听我点名举报秦叔杀妻藏尸,冰山李有点不淡定了:“大愤,老秦虽然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干这么狠心变态的事,这个事情传出去,别人反而要说你没脑子,你没有证据别瞎说。” 哼,当初我举报苏清在九龙山打伤村民强收龙骨笋,你也是给我一句“没有证据别瞎说”,现在我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没底气。 我掏出手机,说道:“阿姨,你不相信可以,我现在就打幺幺灵,让他们过来检查一下,我要是错了,甘愿受罚去坐牢。” 这两天秦叔拦着我不让我上楼,我就确定病观音现在肯定不是正常人的样子,说不定现在秦叔楼上有个冰棺,病观音就躺在里面冷冻呢。 我怕时间长了,冰山李通知秦叔转移,所以拉出现在就要举报的架势。 当然,我不怕警察到来之后,冰山李把事情掩盖下去的。 毕竟她是控灵组织的人,整个县城都不见得有人知道,相对于一个国家层面的组织,别说县里这些小警察,就算县长算个屁啊。 冰山李就算亮明身份,这个县里的警察肯定要验证有没有这个组织,会一层层的向上级汇报,然后查证有没有这个组织。 那这个组织很容易就暴露了,暴露了,就不是秘密组织了,那样冰山李就等于给她的组织添麻烦了。 组织,最怕有人添麻烦了。 只要冰山李给组织添了麻烦,那组织里冰山李的竞争对手,就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打压冰山李。 史将那天不是说了嘛,这个控灵组织,现在大不如以前,而且人心很不齐。 在我将要把电话拨打出去的时候,冰山李一把夺下我的手机,说道:“岳愤,你小子太坏了,真是辜负了阿姨对你和程月这么好!” 冰山李服软,我知道自己成功了,连忙笑着说:“阿姨,是我辜负了你,这件事跟程月并不知情,跟她没关系,这个咱们要说清。” 冰山李看看秦叔的二楼,那里黑咕隆咚的,她无奈的说:“岳愤,好了,我答应你帮程月上户口,你小子就别打老秦的主意了!” 你这边摆平了,我就不怕鬼差找上门,明天再让姜裁缝给程月治病,只要程月的病好了,就算没有成亲,岳掌门也能先无证开车。 现在我可不怕我跟程月开车了你来抓我,两厢情愿的事,你凭什么抓我! 想到老史跟苏清的狂风骤雨,再想想我跟程月就差一步就能滚床单了,我心里美的冒泡,忍不住嘿嘿一笑。 冰山李却以为我是因为挟制她成功才笑的,一张脸马上板了起来,覆上了一层冰霜,说道:“大愤,户口的事我说到做到,但是让我帮你跟程月提亲的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这个坏小子!” 冰山李说完,甩着袖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哼哼,只要程月有了户口,就算没人提亲,我也能说服她跟我领了结婚证,就算不能说服她,凭我岳掌门的脑子,骗她领证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打着口哨往回走,经过秦叔的店铺的时候,突然被人伸手抓住了肩膀,手腕的脉门也被人控制了,我登时动也不能动。 这人能够完美的突袭并且控制我,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倒霉了! 没等我开口喊叫,有东西劈到我脖子上,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一看面前站着一脸怒色的秦叔,我感觉自己身上好多地方都痛,卷起胳膊上的袖子一看,好几处青紫,肯定是秦叔打的我。 秦叔看我醒来,马上伸出两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的晃着我,说道:“你小子为什么要举报我!” 我勒个擦,肯定是冰山李把我卖了,然后让秦叔想办法把病观音转移了。 秦叔的手很有力,掐的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我拼命掐秦叔的胳膊,他这才松了手。 我揉揉自己的脖子,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对我你也下狠手!你问我话却掐着我的脖子,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秦叔点上自己的大烟斗,抽了两口说道:“少废话,大愤,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给小精灵找个如意郎君!” 看来病观音真的是秦叔的命门所在,不然他不会这么生气,老东西差点把我掐死了。 我连忙跟秦叔解释事情的原委,最后还强调说:“我的叔,我是断定了冰山李不会让我拨打报警电话的,你看现在,除了我被你痛扁一顿,其他的不是啥也没生吗,你也不用转移婶子,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一茬了。” 我这么一说,秦叔不说话了,我接着说道:“秦叔,我对您老人家一直很尊敬的,今天你赚了一对夫妇七千块,对吧?有什么好处,我把你扔在一边了?这个钱,老史都没分到一点,你却拿了四成,你知道吗,这个降龙木说起来,还是人家老史的呢。” 我这么一说,秦叔笑了,说道:“大愤,你净睁眼说瞎话,别说降龙木是史利友那小子的,明明是龙家祖坟里的东西,被史将偷拿出来的。” 我说道:“我的叔,看来你家婶子真的是病观音,不然你不会知道这么清楚,我就算有错,也被你打了一顿,脖子都快被你掐断了,你侄媳妇要是知道是你干的,保证上门找你算账,就算你神功无敌法术高,她也能给你添不少麻烦,我别的不想知道,你告诉我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提到这个,秦叔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怪史将啊,我年轻那会去海南旅游,恰好碰了你婶子在海边溜达,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再加上年轻气盛,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做了错事……” 哼哼,跟老史一样,又是一个精虫上脑的强奸犯! 秦叔接着说道:“后来我就跑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你婶子因为之前无意中的一句话,她得罪了史将,史将可是有名的睚眦必报,就盯上了她,看到我跟她在沙滩的一幕,史将以为我们俩是偷情,为了报复你婶子,他就把事情在当地传开了,你婶子为了自己的名誉,跳海了……” 秦叔说到这里,把手里的烟斗一下摔碎了,骂道:“史将这个小人为了看笑话,千里迢迢跑来告诉我你婶子自杀的消息,我当时没办法,只好找你爸帮忙,两个人连夜去了海南,一路没有停歇差点累死,后来费了好大劲才从海里找到你婶子,然后把她带回家,我是冒着遭天谴的危险,这才召回了你婶子的残魂,可惜啊,这都二三十年了,我也没把她的魂魄凑齐……” 我晕,强奸犯转眼成了痴情汉,我不禁感叹:“叔,这些年你对婶子也是不离不弃,真的让我佩服!” 秦叔一声长叹,摆摆手说道:“别提了,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当初将错就错,直接娶了她多好,结果我却跑回家酿成了大错,你婶子每年只有清明前后十来天,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醒来,前几天她醒来去金陵,本来是想拿到五帝钱,看看能不能招魂,结果由于苏清不懂使用方法,让五帝钱被史将这个魔头摸了,上面的阳气损失大半,就算拿到也没用了,你婶子这才回来的,你不是想见她吗,走,我现在就带你上去看看,她在棺材里沉睡的样子。” 305 窈窕背影 知道了秦叔的秘密,我反而不想去看病观音现在的样子了,半死不活躺在棺材里,就算不恐怖,也是很凄惨。~~ 秦叔这个大隐隐于市的高手,二三十年守着一个病美人,一年中只有十来天能过夫妻生活,没有另娶一个真是难能可贵。 我对秦叔摆摆手,说道:“叔,为了给婶子招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现在我就不上去看了,等婶子跟正常人一样,我再看她。” 说到这里,我又拍拍秦叔的肩膀,说道:“我的叔,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这么一说,秦叔竟然跟个孩子一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久久未曾停歇。 秦叔哭的我也跟着心烦意乱,我不停的安慰秦叔,直到他停止了哭泣。 我不禁在内心感慨,这酒真不是好东西,一朝酒醉,秦叔用了二三十年的时间来赎罪,幸好我酒量很差,喝酒就像喝药。 秦叔擦擦眼泪,一掌拍在书案上,说道:“史利友那小子搬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他是史将的徒弟,这些年我是一忍再忍,不然我早一掌拍死史利友那小子了,让史将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可别,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好兄弟,我连忙说道:“叔,你也别怪老史哥的师父,要不是史将跑来告诉你,婶子早就烟消云散,烂在海水里了。” 秦叔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也是半个读书人,道理还是明白一些的,上一辈的事不能牵扯到利友,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 我对秦叔上半句很不认同,心说你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两界的大百科全书,要说自己只是半个读书人,真是太装逼了。 我突然有个疑问,说道:“叔,上次你怎么让婶子自己去金陵呢,凭你的身手,你去金陵的话,未必夺不到五帝钱啊。” “大愤,我跟无常鞭,也就是冰山李有了约定,我这辈子不出紫桓县,她就不追究我当初在海南的过错,也默认我养着你婶子。” 秦叔说到这里,拉开了卷帘门,对着外面一指,说不早了。 看秦叔有了送客的意思,我告别之后,走出了他的店。 秦叔的卷帘门在我身后哗啦的拉下来,沉重的声音,就如秦叔沉重的心情。 我晃了晃青肿的胳膊,又晃了晃脖子,幸好骨头没有受伤,迈步往家里走去。 秦叔这么爱财,一定是维护病观音的残躯,需要很多名贵的药物,我的程月败家,至少天天跟个正常人一样,病观音可是睡着败家的! 可怜的秦叔! 回到家里之后,程月已经洗好澡了,抱着大虎在床上看电视,这次她俩没有争抢换台闹别扭,因为有个电视台正在转播千大爷的相声。 程月洗换听相声就罢了,大虎这个傻不拉几的家伙能听个屁的相声,看大虎目不转睛,我看了一下屏幕。 这个时候千大爷已经下台了,哎吆我的乖乖,现在出场的的不是老沙吗? 跟沙阔海搭档的,正是千大爷的另一个徒弟,两个人说的正起劲,我心说不知道讲歪理现在在哪里,不会是真的去了京城的猴山当猴王了吧。 我换了拖鞋准备洗澡,突然想起身上的伤,还是买点红花油抹抹吧,我连忙跑到外面。 马路对面的市就有卖红花油的,幸好我来的及时,再晚一会市就关门了。 我拿了一瓶红花油,付款的时候看到市出口有个窈窕的背影,上身是一件米色的小西服,下身是一条垂感很好的西裤。 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呢?她头上是利落的短,举手投足很是利落。 其实对于女生来说,短相对于长更难驾驭,我认识的女孩里面,没有留短的啊。 我正寻思的时候,身后的大爷推了推我,说道:“小伙子,别盯着人家姑娘的屁股看,该你了,后面还要这么多人排队呢。” 这老头,我明明盯着头看的,你非说我盯着人家的屁股! 我回头一看,身后有两个小伙子盯着短背影,口水都快下来了,怪不得老头子这么说。 我忍不住好奇,也去看短女的屁股,结果着一转脸的功夫,她已经融入了人群。 老头又推了推我,收银员也敲敲收银台提醒我快点,我一边跟身后的人群说对不起,一边把红花油递给收银员扫码。 扫码之后,营业员把红花油连着八十块两毛钱,递到了我手里。 红花油是十九块八毛钱,营业员找我八十块二毛钱,证明她收了我一百块钱,但是,我确定自己没有给她钱。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美女,你肯定弄错了,你还没收我钱呢,怎么反而找我钱了,这八十块你拿去,我有零钱的。” 收银员对着市出口一指,说道:“刚才那个短姑娘给我留下一百块钱,说是帮你付款,然后零钱也找给你。” 我还想多说,身后的人群纷纷让我抓紧,特别是那两个小伙子听了收银员的话,嫉妒的要死,不耐烦的让我快点滚蛋,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没有多说,拿着红花油往外走,突然想到了老史说的那个故事,他在岛城工人文化宫,帮身后排队的高丽女孩买了票,然后两人一夜风流。 现在这个短女帮我付钱,跟老史给高丽女孩买票,这两件事何曾的相似,难道,这个短女在市里看到我之后,对我有了意思?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市门口的柱子上瓷砖雪亮,我当做镜子照了一下自己。 一身半旧的衣服,夹克领口的拉链也坏了,袖口上还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头乱糟糟的一点型都没有。 肯定是秦叔这个老家伙,偷袭我之后,在我昏迷的时候打我,弄乱了我的型,撕坏了我的袖子。 我再低头看看,牛仔裤上一个大大的鞋印子,脚下是一双掉了色的拖鞋,拖鞋上面也踩着半个鞋印,不用说,这两个鞋印也是秦叔的杰作。 现在要是把红花油换成破了口的瓷碗,说我是要饭的都有人相信,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被人痛殴一顿的乞丐。 我随便把目光对上一个经过的美女,把她恶心的连忙躲着我走。 就我现在这形象,哪个瞎眼的女孩能看上我? 一定是我多心了,人家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了刚刚挨打的乞丐,提前把一百块钱放在营业员那里,算是施舍我的。 这么一想,我反而很开心,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虽然我形象受损,但是白白赚了一百块钱。 不过以后我还要继续提升自己的形象,就算不穿苏清给我买的那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我也要挑几身差不多的衣服,不然跟程月走在一起,确实不般配。 我正瞎想的时候,那两个在我后面付款的小伙子从我身边经过,其中一个看我一眼,骂了一声“傻逼”。 这两个家伙故意卷起袖子,结实的胳膊上,爬满了花花绿绿的纹身,我没有接话,让他们过去之后,走在他们后面。 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我现在是个高人,跟这些俗人莽汉逞凶斗狠的话,会跌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那浑圆的屁股,拍一下的话,会不会把我的手弹起来多高?”光头的那个说道,刚才就是他骂我的。 “别瞎想了,背影羡煞千军万马,回头吓退百万雄师的女人,多的是。”另外一个瘦呼呼的家伙,不屑的说道。 光头对同伴说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吧,灯一拉门一插,谁管她长得啥样,只要身材好就行了,那屁股蛋子,摸一把过瘾啊!” 这两个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我真想给他俩一个教训,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家伙,会有人教训他们的。 我穿过马路,踏着古玩街昏暗的灯光,往店里走去。 306 柔顺长发 古玩街上已经没了人影,我总感觉有人跟在我后面,我不动声色继续走,然后猛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现。 我摇摇头,心说自己肯定是神经过敏了,加快脚步走到店里,进了卧室拿了洗过的睡衣就往外面走去。 “老公,你受伤了!”程月一把拉住我,看我身上的鞋印子,又卷起了我撕坏的袖子,看着我胳膊上的青紫,心疼的说道。 程月抚摸着我青紫的皮肤,大虎也跳过来,趴在我腿上,不停的喵喵叫。 刚才你看电视的时候,我就已经这样了,你俩现在才现啊!我淡淡的说:“我被人打了。” “谁这么大胆,敢打你!我找他去!”程月攥着,大虎也跟着起哄,跳来跳去的威。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你俩别激动,打我的是秦叔,他老人家老眼昏花看错了,把我当成了仇家,纯粹是误伤。” 程月对秦叔的印象不好不坏,听我这么说,哼了一声,说道:“看错了就把我老公打了啊?误伤就算了,误杀了怎么办?迟早我要跟他要个说法。” 我没法跟程月说我逼着冰山李办身份证的事,只好说道:“算了算了,秦叔现在跟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咱们自己人可不能打起来。” 程月听说我跟秦叔合伙赚钱,这才不多说了,我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洗好回来爬上了床,程月小心翼翼的给我擦红花油,大虎在旁边羡慕的看着我。 我拍拍大虎的头,说道:“小子,很快哥哥就跟姐姐给你生个小弟弟,哈哈,你小子就不要打姐姐的主意了,好好攒钱吧,到时也娶一个好看的猫咪。” 大虎看了看自己的储蓄罐,满怀期待的样子。 程月收起红花油,说道:“老公,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老秦给打坏了,大虎喊你哥哥喊我姐姐,那咱们怎么给它生个小弟弟?辈分乱了!” 程月说完钻进了被窝,围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想到苏清和老史的密室大战,一时心猿意马,钻进被窝抱着程月。 大虎懂事多了,知趣的跳到了床尾,我越抱越紧,程月说道:“老公,你想干嘛?” 我把程月扳过来,说道:“干嘛?我想跟你生个小弟弟!” 程月一把把我推开了,说道:“我有点怕,我怕跟清姐一样去医院。” 坏了,苏清没有留下阴影,程月倒是有阴影了。 反正现在也不能做,我连忙松开程月,心说明天一定要去找姜裁缝,给程月治好之后,我慢慢哄哄她,还怕她不上车嘛! 夜里为了控制自己不乱动,我又跟程月分了被窝。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把冰箱里苏清买来的猫粮拿给大虎让它吃,哄着它留下来看家。 我没舍得穿苏清给我买的那身衣服,而是换了一身还算看得过去的旧衣服,领着花枝招展的程月出了门。 老史一身风衣,打扮的像个公子哥,笑着从对面走过来,大声说道:“吆喝,弟妹这衣服,一天换一身啊,真是太漂亮了。” 程月听到老史的夸奖,挽着我的胳膊,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笑着说道:“那是,这都是苏清给程月买的,老史你有本事,也让苏清给你买啊!” 我跟程月坐在前排,老史拉开后门也坐了进来,说道:“大愤,你还别说,今天我就去找苏清,哼哼,她的家产不是我的,也是我儿子的。” 老史不要脸的样子连程月都看不下去了,她回头对老史说道:“老史哥,你真的打算当小白脸了?” “弟妹,你老史哥这大脸盘子,天生就不是小白脸,大愤,开车,把我送到二手车市场,有哥们跟我说了,苏清现在就在那里呢。” 我回头看看老史,他现在精神头很好,估计史将把童子玉的灵气直接打在了他身上,让他的功夫和法术这两天突飞猛进了。 现在就算苏清跟老史动手,也伤不到他的,不过我还是叮嘱老史注意方式方法,千万不要惹苏清火,人都是你的了,一定要好好的哄哄。 老史一拍胸脯,说道:“大愤你放心好了,今天保证把她拿下!” 我把老史送到二手车市场,看到几个西装笔挺的男青年,都站在苏清办公室门口,门口还停着各色豪车。 “老史哥,这肯定都是听说苏清征婚,来追求苏清的青年才俊,你的压力很重啊,希望你杀出重围。”我取笑老史说道。 “放心吧,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这些家伙知难而退!”老史豪情万丈的下了车,大摇大摆往苏清的办公室走去。 我知道后面的剧情会很狗血,但是也没有心思留下来看热闹,反正老史是不会吃亏的,我跟老史摆摆手,加油门离开了。 来到姜裁缝的缝纫铺,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着两个人,我让程月在车里坐好,自己跳下车来到裁缝铺的门口。 姜裁缝门口站着的人我认识,一个是我们县玉雕第一的老师傅柳南城,另一个跟着他的,是他的小徒弟。 柳南城的父亲原来是个剃头匠,那把剃刀一招“一刀旋”,让他在整个彭城的理界都很有名。 不过让柳南城的父亲没想到的是,自己死了之后,儿子把剃刀换成了刻刀,出手的玉器精雕细琢,赚的钱比他生前剃头可多得没影。 柳南城有六七十了,我爸生前也要喊他一声“南城先生”,我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柳爷爷”。 柳南城跟我打了招呼,说道:“姜裁缝这家伙,肯定找到了美娇娘,不然这一过年,不会连我一件外套都没有给我做好。”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柳爷爷,最近姜叔经常不在店里吗?” 柳南城摇摇头,说道:“这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几天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反正我前两天来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一股香水味,我问他他又不出声,这小子打了这么多年光棍,有了媳妇是好事啊,结果还瞒的死死的。” 柳南城的道:“师父,姜哥这段时间虽然经常离开,但是每次离开不会过三天,咱们过两天再来好了。” 柳南城点点头,跟我告别之后离开了。 等到柳南城走远,我推了推姜裁缝的店门,从门缝里看进去,里面东西井井有条,不像有敌人来过的样子。 我又在门把手上现了一根柔顺的黑色长,难道姜裁缝金屋藏娇,这是带着女朋友出去散心了? 这样最好,这个因为暗恋我妈耽误终身大事的男子,能够想开一点结束单身也是好事,我跟程月再等几天好了。 我刚想回到车上,突然看到了卖茶叶的老张,从远处急匆匆的走出来,然后进了一个公共厕所。 我连忙跑到厕所门口等着老张,我要问问他,紫砂茶具到底是不是多嘴猴卖的,毕竟多嘴猴这个吝啬鬼,能把茶具便宜卖给我,让我很吃惊。 很快老张就出来了,出门的时候手还拉着裤门拉链,我一看,他手指头上还有两滴水。 我笑着说道:“张老板,急着干嘛呢,都尿到手上了。” 老张把手甩一甩,接着在裤子上蹭蹭,说道:“我正在那边打牌呢,急着回去赢钱,岳老板,你不知道啊,我手气太好了,现在对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我要抓紧去赢钱了。” 老张说完就走,我连忙跟在后面,问他茶具是不是多嘴猴那里买来的。 老张急着打牌,跟我实话实说了:“那天晚上我联系了好几个朋友,都没有找到冰心道人的紫砂壶,正在着急的时候,多嘴猴知道了这个事,上门送来了茶具,岳老板,你是不是救过多嘴猴的命,不然这家伙不会这么便宜把茶具卖给你。” 我确定自己没有救过多嘴猴的命。 307 当街求婚 我不但没有救过多嘴猴的命,除了那次把我收到的一件好玉宣扬出去有点对不起我之外,他也不欠我什么人情。 老张一边走一边说:“多嘴猴不但自己把茶具便宜卖给你,而且还叮嘱我不许从里面赚钱——我老张是那样的人嘛,岳老板的这件玉貔貅,已经让我有了级好手气,我再从里面赚钱,我还是人嘛!” 老张又提到玉貔貅带来好运气,我就让老张把玉貔貅拿出来给我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两三个人对这边招手,估计就是老张的牌友。 一个光头大声对这边喊道:“老张,你快点,大家还以为你掉进粪坑了!” 另外一个精瘦的纹身小伙也喊道:“张老板,你不是赢了就想跑吧!” 这两个人我认识,就是昨晚在市里意淫短女,还骂我的那两个小伙子。 看着两个家伙不像多有钱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能跟大手笔的老张在一起打牌,老张这个赌鬼我是知道的,他赌博的输赢可是不小的。 听到牌友的呼唤,老张也没把玉貔貅给我看,跟我挥挥手,加快了脚步,急着在牌桌上继续征战了。 我也想到程月还一个人在车里,就走了回去,动车子的时候,我老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到不对劲在哪里。 对于我这个一连两三个月接连遇险的人来说,回到紫桓县这几天,一切好像太顺利了。 “老公,裁缝不在吗?”程月在副驾驶上问我。 我笑了笑说道:“别喊裁缝,要喊姜叔,他可能有事出去了,不过最多两三天他就会回来,到时咱们再来。” 程月晃着我的胳膊说道:“那咱们现在抓紧去二手车市场,看看老史哥吧,我怕清姐跟他打起来了。” 我心说我刚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千万不要应验到老史身上,连忙开车往二手车市场驰去。 停好车来到苏清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空空的,我看到一个捧着文件夹的小姑娘,估计是苏清的员工,我拦住她问苏清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又问她刚才这里有没有生什么,小姑娘没忍住一下笑了,结果我再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了。 看小姑娘笑我就放心了,这里要是有流血事件,她早吓得脸煞白了,现在能笑出来,说不定这里生了喜剧或者闹剧。 我跟程月开出二手车市场的时候,一个人从旁边跑出来拦住了车子,正是我那叼着香烟的老史哥。 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小马哥那个潇洒派头,比我昨晚被秦叔打了一顿还惨,头上一片片的茶叶,衣服上也湿漉漉的,脸上还有巴掌印。 老史把烟头扔掉,贼一样上了车,我估计他被苏清收拾了一顿,幸灾乐祸的问道:“我的哥,这次是不是旗开得胜?”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老史一边把头上的茶叶划拉下来,一边高兴的说道:“不但旗开得胜,还大获全胜,那帮小子还真是被苏清征婚征来的,你老史哥我面对众多强敌,一句‘她肚子里有我的种’,登时赶走了大部分,有两个不要脸的说不在乎苏清的过去,也都被我骂走了。” 老史一吹牛,程月就笑了,数到:“老史哥,你既然大获全胜了,怎么还这么狼狈,头也要喝茶吗?” 老史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个是你清姐泼的,她泼我,我不算失败对吧,打是亲骂是爱嘛——幸好茶不是太烫。” “我的哥,你把苏清的征婚对象都赶跑了,不出今天,保证整个紫桓县都会传苏清怀上了你的种,你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慢慢来跟苏清磨吧。” 听我这么说,老史连声说那是那是,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女式手机,扒着我座位,把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手机上不少钻石闪亮亮的,我说道:“哎吆吆,这个是那个什么牌子的定制版手机啊,一个最低十几万呢,难道是苏清泼了你之后心疼,送了你一个手机?” 老史厚颜无耻的说道:“不是她送我的,是我趁她不注意,从她抽屉里面偷的,她现在用的是其他款的手机,这个估计是退下来的,我现在没钱买手机,就先拿过来用了,不错,手机上还有她的香味呢。” 老史说完,不要脸的把手机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一副陶醉状。 我扭过头,说道:“偷人家女生的手机,不要脸到你这个地步,我真是无语了。” 我开车带着老史来到老城区一家营业厅,老史进去补了手机卡,他出来上车之后,程月指着前面说道:“老史哥,那不是清姐吗,你快去啊。” 我顺着程月指的方向一看,苏清在前面走着,潘军跟着小跟班一样,在后面点头哈腰的跟苏清陪着笑。 苏清穿着实在太有特色,回头率很高,街上不光男的看她,就连很多女生也偷偷抽眼去看苏清,比划着她的衣服款式。 我连忙回头对老史说道:“我的哥,偶遇你的霸道女总裁了,抓紧上啊!” 老史捂着脸上的巴掌印,迟迟不敢下车:“大愤,你小子想看热闹的吧?我可是刚挨过她的打。” 看老史有了惧意,我跟程月一个劲的鼓动他来个当众求婚,老史考虑再三,把手机装在兜里下车了。 我跟程月也下了车,程月要过去跟苏清说话,被我一把拦住了:“苏清现在的情绪很微妙,你可千万别过去添乱了,咱们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程月点点头,然后我俩跟着老史后面走过去,先是很霸气的把潘军划拉到一边,然后疾走两步,当街单膝跪地,拦住了苏清。 “我爱你,嫁给我吧!”老史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引得满条街的人都围了上来,这是一条商业街,来来往往的以年轻人居多。 苏清脸上戴着墨镜,不理老史继续往前走,老史一把拉住苏清的腿,呲拉一声,把苏清的裙子撕开了一条缝。 幸好那条缝在苏清膝盖往上一点停住了,没有走光,老史连忙站起来,脱下风衣给苏清穿上。 “你怎么站起来了?”苏清把老史的风衣往身上围了围,说道。 “跪下去,跪下去!”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唆使老史继续跪下求婚。 老史噗通又跪下了,苏清把头低下来,说道:“史利友,你闭上眼睛。” 老史以为苏清要给他一个吻,开心的仰起脸,闭上了眼睛。 “在一起,在一起。” “吻他,吻他。” 围观的男男女女都很年轻,一个个大声呼喊,巴不得看到一个罗曼蒂克大场面。 苏清闭着眼噘着嘴,往老史的嘴上凑去,程月开心的攥紧了我的手,她也希望苏清尽快跟老史和好,省得我们跟着揪心。 苏清的嘴马上就要接触到老史的嘴,周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屏住呼吸看接下来的浪漫场景。 就连潘军都傻愣愣的,他肯定想不明白,前两天苏清安排他去砸店,现在这俩怎么又当街要接吻了。 我隐隐约约在潘军脸上看到了沮丧的表情,他肯定怕老史跟苏清和好之后,成了苏清的丈夫,会拿他出气。 老史好像闻到了苏清樱桃小口的香味,忍不住把嘴往上凑了凑,就在这个时候,苏清一下睁开眼,然后扫视一眼人群。 接下来,让大家没想到的一幕生了,苏清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狠狠扇在老史脸上。 苏清的手拿开之后,老史脸上又红又肿,这一巴掌上的力道可不小。 老史傻傻的睁开眼睛,没等他反应过来,苏清裹紧老史的风衣,大步离开了。 潘军这小子登时放心了,装作关心的问老史:“兄弟,兄弟,你没事吧?” 围观的人有好奇心特别重的,上前问道:“他是哪儿的,干什么的?” 308 脸上贴金 围观群众被苏清的大转折弄糊涂了,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反正是看热闹的,管他是好的热闹还是坏的热闹,有人还打听老史的来历。 “这位兄弟可不是简单人,他叫史利友,是咱们县古玩街的老资格商户,经营一家古钱币的店铺,叫做‘方圆斋’,大家有时间的话,记得去古玩街给史老板捧捧场,他经营生意是童叟无欺……” 潘军这小子是真坏,一下就把老史的底给抖了出来,老史闭着眼没出声,我怕老史被打糊涂了,连忙跑过去扶住他。 结果老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了,潘军对我说道:“岳老板,史老板肯定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你抓紧给送医院去吧。” 看潘军幸灾乐祸的样子,再看看围观群众,我很是心疼地上的老史,骂潘军道:“滚一边去!” 潘军笑眯眯的走了,等我费力的背起老史,他还回头对着人群喊道:“大家一定要去古玩街,给史老板捧捧场啊,记住啊,他的店叫做方圆斋。” 昏过去的老史很是沉重,围观群众说什么的都有,我都感觉脸红,示意程月不要过来,然后我灰溜溜的把老史背到了车上。 在我奔着医院去的路上,老史突然坐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程月也惊讶的说:“老史哥你没事吧,我还以为清姐一巴掌把你耳朵打穿了。” 老史在后座瓮声瓮气的说道:“就是一巴掌而已,你们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刚才也没晕过去。” 我一边打方向盘往古玩街开去,一边说道:“老史,你没晕过去刚才还装死,我刚才背着你有多费劲你知道嘛!” “废话,刚才那么多人看着,我要是不装晕,这张脸往哪搁!潘军这小子,草踏马的,狗日的给我等着,我非掐死他不可!” 老史一句话把我和程月引得哈哈大笑。 老史和苏清这一对冤家,真是太欢乐了! 把老史送回店里,让他整理衣服收拾一下脸面,我中午懒得做饭了,又开车带着程月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程月已经彻底脱离龙骨笋和齐天菌了,我们俩随便点了几个菜,吃好又给老史和大虎带了一点饭菜,回到古玩街的时候,现老史店门口围着好多人。 “看,这就是上午当街挨打的那个人的店,咱们进去看看吧。”我听到有男生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旁边有人说道:“你可别笑话人家,这个史老板跟苏总是相爱相杀,听说苏总肚子里,还有史老板的孩子呢。” 这话一出,开始说话的男生立刻一脸敬佩,立马闯进老史的店,喊道:“史老板,我要买个东西,沾沾你的喜气。” 男生这么一喊,呼啦啦很多小伙子都进去了,吵吵嚷嚷的叫着买东西。 在他们眼里,能让苏清又爱又恨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店老板,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个等着老史传授泡妞绝技呢。 我提着饭盒走进老史店里,老史板着脸装深沉,只卖东西不说泡妞。 我把饭盒递到老史手里,看他被一帮年轻人缠得烦了,我就替他解围:“哪有什么泡妞神技,我老史哥就用了一招——生米煮成熟饭!你们要是有本事,把喜欢的女孩子肚子搞大,跟丈母娘谈判不就有筹码了嘛!” 一大帮子人纷纷说有道理,也有人说这个不太好操作,把握不好的话很容易进局子。 不过议论归议论,很多人还是纷纷掏钱买老史重点推荐的姻缘钱。 当天紫桓县传出来两条大新闻,一条是老史当街求婚被打耳光,一条就是被打的老史,让苏清怀了他的孩子。 老史下午的生意特别好,连带着整条古玩街都跟着沾光,我也卖出了好几块玉器,看着天色黑了,我来到老史店里。 没想到一向跟老史不合头的老宋,也蹭到老史店里,伸手递给老史一包烟:“利友啊,我代表古玩街的商户谢谢你了,你这花边新闻一闹,大大增加了古玩街的客流量,虽然卖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多少也能赚到一点烟钱啊。” 老史不客气的接过香烟,说道:“别废话啊,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下午可是做了两笔大买卖,就给我一包烟,你是真小气。” 老宋讪笑着,又递给老史一包烟,老史一愣,说道:“老宋,我怎么感觉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老宋连忙摆摆手,说道:“利友,你别多想啊,我就是想到了一个带动古玩街展的好方法,还需要你多多出力。” 只要能赚钱,我肯定感兴趣的,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老宋说道:“大愤,利友让苏清怀孕了,咱们的生意就好了不少,你说他要是再让咱们县那几个有名气的美女都怀孕,古玩街的生意岂不是要飞起来,比如,咱们县长的闺女,现在还是未婚呢……” 我笑着打断老宋:“老宋,你真会开玩笑,我老史哥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没消下去呢,要是敢让县长的闺女怀上,他可就要去吃牢饭了。” 老宋张口还想说话,老史一声怒吼差点掀翻屋顶:“滚!” 老宋整个钻进钱眼了,还厚着脸皮说道:“利友,你考虑考虑啊,县长闺女其实挺漂亮的。” 看老史要动手,老宋跑了出去,对我喊道:“大愤,利友要是不同意,要不你为了咱们街的展,你牺牲一下,县长闺女在新城中学上班,名字叫……”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老宋纯粹是来搞笑的! 我对老宋挥挥手,说道:“卧槽,老宋,你真是钻钱眼里面去了,还是你牺牲一下,亲自出马去泡县长闺女吧。” “我倒也是想!不过我不行啊,长得没你俩帅不说,我这都什么年龄了!我要是有利友泡妞那本事,还开个屁的商铺!” 老宋说话的时候,没注意他媳妇就在站到了他的后面,他媳妇听他说到这里,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边骂边往他的店里拖了过去。 “今天赚了多少?”我伸头问老史。 老史开心的说:“反正那些小件卖的差不多了,大件一个也没出手,都是来看热闹的,里面没有真正的大手笔,不过也够最近花销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史又去找了苏清两趟,每次回来脸上都有红红的巴掌印,整条古玩街的人都津津乐道讲着老史跟苏清的事。 不过没人笑话老史挨巴掌,未婚的男人个个羡慕的要死,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换到老史身上,替老史去挨苏清的打。 要知道,苏清可是我们县的富,长得又那么漂亮,很多人对老史能跟苏清有一腿,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老史也感受到了大家的羡慕嫉妒恨,每每回来的时候,也不再捂着脸了,仿佛苏清打他的巴掌印,就是给他脸上贴了金。 苏清越打老史,我越确定苏清最终还会投入老史的怀抱,打是亲骂是爱,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这要是不在乎老史,苏清有一万种方法赶走老史,根本不必自己出手。 他俩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现在苏清抹不下自己的脸,她需要一个适当的台阶,就看老史怎么给她这个台阶了。 我不再担心老史的问题,每天都抽空去姜裁缝的店,连着几次扑空之后,终于被我碰到了他。 姜裁缝还是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着布料很好的衣服,但是衣服上爬满了风尘,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回家一趟这就要离开。 眼看姜裁缝锁上了门,我连忙拦住他,指着远处的皮卡车,简单说了一下程月的情况。 姜裁缝看看远处的皮卡,掐着自己的手指算了算。 看姜裁缝没有说话,我被吓坏了。 你不会治不好程月的病吧? 309 活人尸斑 我焦急的看着姜裁缝,等着他后面的话。 姜裁缝掐了一会手指,把手插到了裤兜里,说道:“大愤,我有点急事,再出去几天就回来,侄老婆的事,也不是我一下就能药到病除的,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我马上打断了姜裁缝,说道:“一段时间?不会一年两年吧?要是那样我可等不及了,叔,我天天备受煎熬,我要是个单身狗还好,关键看着一个大美人,想给老岳家生个一男半女都不行!” 姜裁缝脸一板,说道:“你小子拐着弯骂我是单身狗的,是吧?”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心说我还以为你单身生活过的很洒脱呢,原来你现在也忌讳别人说你是单身狗了。 姜裁缝一拍我的头,说道:“你小子别拿给岳家传宗接代说事,你不就是想把身体里的邪火出去吗?” 我挠着头没好意思说话,只是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姜裁缝。 程月以为姜裁缝是打我,摇下车窗问我没事吧。 我连忙说没事,让她在车里等着。 姜裁缝看看程月再看看我,目光柔和了很多,说道:“孩子年龄到了,也该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小子等太久的,现在刚过清明没几天,阴气缭绕还没有飘散,不宜给侄老婆下针,要等到下个月初,在月圆的时候,才是给程月看病的最佳时机,最多两三个月,我就能给她看好——还有,你不用担心我,我去去就回,不会耽误给侄老婆看病的。” 姜裁缝绝对不是敷衍我,他说等到下一个月圆,那我安心等着就是了。 看着姜裁缝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关心的问姜裁缝:“叔,你这段时间出去这么频繁,是不是找到了女朋友,然后你俩游山玩水去了?” 姜裁缝笑笑说:“大愤,哪有这个事,我这段时间凑了几个朋友,正在暗地里查找养马会喇嘛的踪迹呢,这次务必把养马会彻底消灭。” 姜裁缝说凑了几个朋友,我立马想到了控灵组织,问道:“姜叔,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是不是跟冰山李合作了?” “大愤,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是跟她合作了,虽然她是官府,我是江湖人,但是养马会那种邪灵组织,人人得而诛之,我也算是替天行道,而且冰山李说了,我不跟她合作,她就不给程月上户口,我可不想你跟我一样打光棍……” 姜裁缝说完摸摸我头,转身就走了,我要送他,他摆摆手,很快走远了。 冰山李果然会做交易,没有说动我,反而哄骗要挟姜裁缝给她帮忙,姜裁缝不知道我当时逼着冰山李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上了冰山李的当。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姜裁缝,他也是为了我好。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跟老天爷祈祷:我姜叔是个好人,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有,你千万别让他出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姜裁缝没有出事,我先出事了! 那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就听到有人把我的门砸的山响,外面还哭天喊地的,我睁眼醒来之后,大虎已经趴在我胸口,瞪着眼看我。 程月揉揉眼问我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害怕,外面不是鬼差来了吧? 仔细听了听,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勾魂的鬼差可都是男的,想到这个我安心了很多,让大虎在卧室保护程月,然后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我掀起卷帘门,现有一个妇女领着两个孩子堵住了我的门,原来是老张的老婆和一双儿女。 看我开门,老张的老婆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喊让我赔老张的命,那两个孩子也对我拉拉扯扯,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对门老史的店亮了灯,估计老史也被吵醒了,然后左邻右舍的灯也亮了。 我连忙挣脱老张老婆,尼玛别人要是不不知道缘由,还以为我对这个妇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我刚挣脱老张老婆,那两个孩子怕我跑了,一左一右又拉住了我,我只好说道:“有事慢慢说,你们这样哭哭闹闹的,我也不清楚生了什么啊!” 老张老婆只是哭哭啼啼的,让我赔老张的命。 老史披着风衣走了过来,把两个孩子拉开,他问我是哪个老张,我就说是卖茶叶的老张,很喜欢打牌的那个。 老史跟老张见过几面,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对着老张老婆说道:“张嫂,老张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老张老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对老史说:“老张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精神头很好,捧着赢来的一大笔钱,还吃了两大碗饭,本来人是好好的,结果夜里一个翻身掉到了床下,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我把他扶到床上,他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不让我打急救电话,而是让我过来找姓岳的,然后就说不出来话了!一定是这个姓岳的害了我家老张!” 老史很冷静,问道:“张嫂,你就告诉我一件事,老张到底有没有死!” 老张老婆被老史问的一愣,说道:“我来的时候他都快没呼吸了,我本来想看着他的,结果他让我来找姓岳的,我就带着孩子过来了,不知道他现在死没死。” 老史对我一挥手,说道:“既然老张要见你,那咱们别等了,现在就去看看老张!” 我连忙去拿了车钥匙,程月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她老张快要死了,临死要见我一面。 程月要跟我一起去我没同意,让她跟大虎看家就好了,然后我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我和老史开皮卡车,老张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开她的小轿车,一路来到老张家里,没进门就听到了老张的咳嗽声。 老史听到老张的声音,马上回头劈头盖脸的说老张老婆:“张嫂,不是我说你,你把老张一个人扔在家里,跑去找大愤哭什么!万一老张还有救,你这不是耽误时间了嘛,真是个心大的娘们!” 老张老婆刚才也是激动了,现在听到老张还没死,心情也平复了一点,任由老史批评没有说话,过去打开了房门。 老张躺在客厅的沙上,听到脚步声想抬起头,结果又趴下了。 我跟老史抢到他身边,老史把老张翻过来,让他胸口朝上,试了试老张的气息之后,使劲在老张的胸口打了一拳。 老张啪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还是不住的咳嗽,我仔细看看,竟然在老张脖子上看到了尸斑。 活人身上竟然出现了尸斑,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看看老史,老史对我摆摆手,意思是静观其变。 老张老婆恶狠狠的看看我,对老张说道:“孩他爸,姓岳的我给找来了,要是他害的你,我回头跟他没完,当初你买了他的玉,我就感觉那块玉不对劲,现在好了,把你害成了这样!” 老张指了指茶几,我一看上面有半瓶水,连忙给他灌了下去。 老张喝了水,顺了一口气,指着老婆,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滚!” 老张吼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老张老婆愣了,拿着车钥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史嘴里念念有词,先在老张肩膀上敲了两下,又用手抚摸着老张的脑门。 等到老史的手拿开,老张悠悠醒来,这次说话利索了一点,指着老婆骂道:“我是让你找岳兄弟来救我的命,谁让你去找她麻烦了?草泥马,老子现在要是能起来,非打死你这个臭娘们不可!” 老张说到这里,又吼道:“滚!” 老张老婆连忙拉着两个孩子出去了,老史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拉着一个椅子,坐到了老张面前。 老史点上一根烟,说道:“老张,你身上现在是一点阳气都没有了,你最近是不是出去鬼混,跟女鬼野合了?” 310 阴盗阳寿 老史说的没错,活人身上出现尸斑,这就证明魂魄已经不稳了,随时可能离体,老张现在已经死半截,幸好还有一口气吊着。 听到老史这么说,老张痛苦的点点头,闭着嘴没出声,他这是攒劲等说话呢。 老史笑了笑,说道:“老张,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赌之外又学会嫖了?我的天,你不会是真的找到了养马会的幽冥会所,跟里面的女鬼鬼混了吧?” 老张现在都这样了,老史还跟他开玩笑,我按按老史的肩膀,示意他别刺激老张了。 良久之后,老张终于攒足了劲,开口说道:“利友,我都快死的人了,你还拿我开玩笑,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 我连忙示意老张不要激动,说道:“老史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就算他自己剩半口气,他也会开玩笑,老张,你现在气息弱,有话要说到点子上啊,你为什么让你家嫂子去找我,到底生了什么?” 老张轻轻撩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胸膛,他的胸口,是我卖给他的那件玉貔貅。 不过现在那件玉貔貅通体红,半透明的玉色里面,满满的都是血丝,而且玉貔貅已经和老张胸口的皮肉长到了一起。 玉貔貅里面的血丝现在不断流动,看上去的感觉,这件玉貔貅就像是一条蚂蟥,钻到了老张的肉里,贪婪的喝着血。 老张的精气神,马上就要被貔貅全部吸走了,原来是这就是老张喊我来的原因。 “岳老板,夜里我一觉醒来,貔貅就钻进我身体里了,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我现在浑身没劲,就算利友不说,我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老张费力的说,话里话外,也有怀疑我做手脚的意思。 “老张,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还有,假如真是我做的手脚,现在我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我说完之后,把手在子刚牌上面搓搓,然后探出右手中指和食指,慢慢搭到了玉貔貅上面。 以前附着孙钢阴魂的玉环,我切玉门的时候,跟我一种针扎的感觉,而现在老张胸前的玉貔貅,比那个还厉害,碰上去感觉就像被疯狗咬了一口。 我连忙松开玉貔貅,从怀里掏出一根小艾条,点上火之后,用烟去熏玉貔貅。 玉貔貅在烟熏火燎之下,不停在老张的血肉里面挣扎,差点把老张疼的死了过去。 我看不能把玉貔貅从老张的血肉里面熏出来,只好把用打火机使劲烧艾条,让艾条快点燃烧,然后把艾条的灰洒在玉貔貅和老张的血肉连接处。 等到艾条烧的就剩最后一点,我把艾条直接按在了貔貅上面,里面的血色都快沸腾了,不过貔貅还是顽强的陷在老张皮肉里面。 要不是老史搓着老张的喉咙,让他多多吸了艾条的阳气,老张说不定就死过去了。 我仔细看了看貔貅,里面除了老张的精气神,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我扔掉手里的一点艾条,问老张道:“老张,这虽然是我卖给你的那件貔貅,但是这个貔貅已经变异了,上面的灵气变成了杀气,这件玉貔貅,除了你自己盘玩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摸过?” 老张想了想,说出了一长串的名字,我认识其中的几个,都是老张的牌友。 “老张,你说的这些人,是不是都是本地的?”老史突然开口问道。 老张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除了本地的朋友,刚过年的时候,还有一个乞丐摸过这个貔貅,那天我在棋牌室赢了点小钱,出来时看到那个乞丐,就扔给他一张票子,他说我面相大富大贵,就是差了一个神器催运,然后看着我胸口,说我胸口肯定有块玉,他要摸摸这块玉是不是给我催运的神器,我当时没多想,看他手还算干净,就给他摸了两下。他摸完之后告诉我这块玉灵性很大,已经是我催运的神器了,我买玉之前打牌都是小赢,在他告诉我这块玉是我催运的神器之后,我打牌的时候胆子也就壮了,胆子一壮手气也好了很多,所以我一直感谢你,把这件催运的宝贝匀给了我。” 老张很是虚弱,说了这么大一段话,累的快喘不开气了,我等他休息过来,连忙追问:“那个乞丐大概多大年龄,你还能记得吗?” 老张想了想,说道:“那个乞丐只是衣服破旧一点,人倒是精神,年龄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 老张这是犯了大忌,自己经常盘玩的玉,轻易是不能让陌生人碰的,就算对方只是普通人,摸了这块玉,跟摸了自己的媳妇没有什么分别。 假如对方是个养玉高手,而又跟玉的主人的生辰八字想通的话,只要稍微在玉上面做点手脚,就能把玉器的灵气转化成杀气。 这杀气能不断消耗玉器主人的阳气,把玉器主人的阳寿转到自己头上。 这个跟我当初用老史的头慢慢替代小面包的头,用偷梁换柱给老史养童子玉是一个意思,只是这种方法太过阴毒,我们岳家人从来不用。 我当初卖玉给老张的时候,就交代过他,千万不要轻易让别人碰自己的玉,结果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心里一个劲骂老张傻逼,然后对他说道:“那就对了,那个乞丐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他的阳寿不足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你的生辰八字的,反正你俩的生辰八字相通,他摸你玉的时候,在上面做了手脚,让玉貔貅不断消耗你的阳气,其实你这段时间赢的钱,都是用你自己的阳寿换来的,老张,你这是上了人家的恶当!槽,这哪里是什么财运,而是要命的厄运!” 老史摆摆手说道:“大愤,你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救老张要紧,咱们只要找到那个乞丐,让他把玉貔貅从老张身上取下来,然后把阳寿还给老张不就行了!或许咱们都不用去找那个乞丐,他肯定会回来拿貔貅的,咱们在老张家里,守株待兔等着这个狗日的上门不就行了!” 老张一听说自己还能留下一命,眼睛也亮了很多,抓住我和老史的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我摆摆手说道:“老史,等到人家上门的时候,老张已经阳寿耗光一命呜呼了,咱们还是要在老张魂魄离身之前,找到那个乞丐才行,这个乞丐要是收了老张十年的阳寿,老张早死十年而已,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他非要把老站的阳寿全部拿走,真是又贪婪又狠毒。” 老张听我这么说,一时很是颓废,放开我跟老史的手,说道:“那个乞丐我就见过一次,既然他是使坏,肯定早躲起来了,就等我死了过来拿走貔貅,把阳寿转移到他身上了,想找他肯定不容易啊。” 我连忙给老张打气,说道:“老张,你别绝望啊,我还有一个法子能尽快找到那个乞丐,按照养玉的说法,你不该这么快就被貔貅钻身,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牌友里面,有那个乞丐的同伙,他故意输钱给你,加快了你赢钱的度,同时也让你阳寿损耗的快些,你仔细想想,最近谁跟你打牌的时候,输的又多又快,而且输钱输的让你都感觉有点奇怪,你把这样的人告诉我就行了,我跟老史顺藤摸瓜,找到乞丐的同伙,很快就能找到乞丐了。” 老张想都没想,立马说有两个小伙子,以前并不是太熟,这段时间只要老张出了茶叶店,这俩小子就找老张打牌,而且每次输给老张的都不少。 我仔细一问,那两个小伙子就是我在市遇到的纹身小伙,一个精瘦一个光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相逢之后必有故事! 311 顺藤摸瓜 我告诉老史,老张说的那两个小伙子我见过,都是本地口音,而且下次只要见面,我一定能够认出他们。? 老史笑了,说道:“既然都是本地人,找起来的话就容易多了,老张,把那两个家伙经常去的地方告诉我,还有,他们叫什么名字也告诉我。” 老张现在看到生机大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按照老史问的说了。 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老史突然说道:“老张,你最近一共赢了多少钱?” 老张想了想,说道:“从过年到现在,差不多赢了五六十万,开始的时候手气好但是彩头小,就是最近这些天,赌的大了才赢得多一点。” 老史点点头说道:“老张,我跟大愤去给你找人,你好好算一算最近赢了多少钱,然后让你家嫂子按照你算好的数目准备一下现金,只能多不能少啊,这可是你买阳寿的钱,不还回去你的命还是回不来。” 老张本来很虚弱的,现在听老史这么一说,一下坐了起来,说道:“全部还回去吗?一点也不能留?” 看老张舍不得的样子,老史一下怒了:“老张,我跟大愤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呢,找到了谁知道那个乞丐是个什么样的高手!你现在一条命都危在旦夕了,我们俩明天这个时候不把人给你带回来,你就死翘翘了,你要是舍不得的话,我就不去瞎忙活了,要钱不要命的话还不简单,你随意吧。” 一听老史要撂挑子,老张脸都黑了,说道:“两个兄弟,我要命!这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我马上让孩他妈准备现金,只多不少。” 老史一拍胸脯,说道:“老张,你只要配合,我保证最迟今天夜里子时,我就帮你找回阳寿稳定魂魄。” 看老史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说你就吹牛装逼吧,那个乞丐明显是个高手,人家在暗处,哪有这么容易找到他! 老张现在病急乱投医,早忘记了老史几斤几两,对老史深信不疑。 老张把他媳妇从外面喊了进来,让他媳妇等到银行上班之后,抓紧去预约取钱。 老史又叮嘱老张媳妇:“大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无神主义者,但是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照做,等一会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定不能让老张照到阳光,要找一会黑布把他盖起来,就是那种蒙死人头的缎子布就行,不要给他吃饭只能给他喝水。” 老张媳妇一愣,说道:“为什么?” 老史拉着我就走,头也不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照做就行,当然,你要是想当寡妇,或者再找一个男人尝尝鲜,那你随便。” 我跟老史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后面老张大吼一声:“尼玛还愣着干什么,快按照人家的吩咐,给我找黑布去!” 出了老张家,我跟老史上了皮卡车,我有点疑问,刚才老史在老张面前装逼的时候,我没好意思问他,现在车里就我们俩,我就不用顾忌了。 “老史,你就这么确定咱们能救老张一命?要是纹身的那两个小子现在跑了怎么办?他们要是跑到千里之外,咱们就算找到他们,老张也死翘翘了。” 老史没有言语,而是让我把车往新城区开去,我又愣了,说道:“老张说那两个小子经常出现的地方,可是在老城区啊,咱们去新城区干嘛?” 老史还是坚持让我往新城去开去,说道:“那两个小子都是醉生梦死的人,现在刚刚天亮,他们这种过惯夜生活的人,肯定已经睡了,他们打牌的地方现在估计都没开门,直接去他们的住处就行了,听你的描述,我就知道这俩是谁了,原来都是火车站的扒手,都住在新城区边上的村子里,其中一个以前在我这里买过东西,咱们现在过去,保证能把他俩堵在床上。” 我把车往新城区开去,说道:“卧槽,既然你知道怎么找到他俩,怎么还跟老张打听他俩常去的地方和姓名?” 老史一拍我的肩膀,说道:“我故意问老张的,不然他以为咱俩做事很容易,送不了他一个大人情了,还有,老张准备的那些钱,我可不准备还给乞丐换阳寿,咱们不正缺钱花嘛,你还欠老秦三万五呢,咱们帮老张摆平这件事,那些钱就是咱们的了,到时我来操作,你只要配合我找乞丐就行了。” 老张卖壶给我,虽然有多嘴猴的叮嘱,但是他确实一分钱没赚我的,老史这样要黑了老张的钱,我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次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他那好赌的毛病永远也改不掉,这次就让他知道,赌博赢来的钱花不得!不然这些钱留着,他也不心疼,肯定还要去赌,咱们不是黑他的钱,而是帮他远离赌场,提升他的精神境界,我们是在拯救老张,拯救他的家庭啊!” 老史把话说的道貌岸然,不过想想老史说的也有道理,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个乞丐怎么办?他要是没得到老张的阳寿,会舍弃这些钱吗?” 老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说道:“这种有了法术,拿来对付普通人的败类,咱们跟他就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把他杀了算了,这次你要放过他,他还会去算计别人的阳寿,还会有受害者。” 其实我心里有数,老史说来说去,就是想拿到老张那笔买命钱,缓解一下燃眉之急,没有那笔钱,他在苏清面前也直不起来腰。 无所谓了,无论老史什么目的,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又不伤天害理,救了老张还能拿到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老史又告诉我,那两个小子肯定对假扮乞丐的人知道的并不多,更不会知道假扮乞丐的人的计划,他们只是被利用了,所以现在绝对不会逃跑。 按照老史的指示,车很快开到了一个破败的村子。 这个村子之前要拆迁,家家户户都拼命的盖房子,只要面积不要质量,谁知后来开商变了卦,拆迁变得遥遥无期。 新盖的房子由于当初抢工质量不好,很多房子的外墙都裂出了大大的缝成了危房,有的地方还用粗粗的木棍撑着墙壁。 整个村子的危房,我开车走在狭窄的路上都有点胆战心惊,唯恐两边的房子塌了,会把我跟老史连人带车埋了进去。 老史指挥我把车停在一个还算宽敞的路上,然后大摇大摆的下了车,说道:“咱们大胆行事就行了,这里的人家已经搬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老不死的,就是不怕死的,没有几个人了。” 老史说的没错,现在这样的早晨,一般的村子早就人声鼎沸了,这里却是静悄悄的,就像一个幽灵村一样。 老史在前我在后,穿过狭窄的小路,来到一家盖的严严实实的三层楼房前面,老史又拉着我走到一侧的院墙,院墙上塌了一个大洞出来。 “这俩小子是堂兄弟,不想跟父母在一起过,所以留在了村里,两个人没了亲人的管束,做什么事情也方便,我知道光头住在哪里,咱们悄悄过去。” 老史说完从洞里钻了进去,我要猫着腰跟着他,两个人进了院子,踩着院里的杂草,摸到楼梯口。 爬楼梯上了二楼,老史对着一间卧室抬起大脚,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里面有一张床,地上扔了很多方便面桶和烟头,就是床头挂的衣服还算板正一点。 老史几步走过去,一把掀起了被子,下面躺着的就是那天骂我傻逼的光头。 光头被惊醒之后本想飙,结果现来的是老史,立马蔫吧了,说道:“史哥,你怎么来了?” 老史上去就是一巴掌,响亮的甩在了光头的脸上,说道:“我是来救你命的!” 312 惊天喜讯 老史最近打耳光的水平直线上升,这都得益于苏清每天给他的两巴掌,天天挨打的人,比出手打人的更能总结打耳光的经验。 光头被老史一巴掌打的晕乎乎的,脸上通红的指印,捂着脸说道:“史哥,我最近没有犯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老史说道:“那你跟我说说吧,你小子是哪里弄来的钱,不停输给老张的,别告诉我钱是你偷来的,你要是敢说是偷来的,我马上把你交给警察。” 老史问光头是哪来的钱输给老张的,这个问题我也很关心,不过我估计这钱应该就是那个假扮乞丐的人给光头的。 老史跟光头很熟悉的语气,而光头对老史很是恭敬,听到老史问,光头有点犹豫。 老史用脚划拉一下地上的垃圾,然后拉一把椅子坐到了床前,掏出一根烟点上,冷冷的看着光头。 后来我才知道,光头去年在火车站扒窃,偷了一个钱包,里面整整一万块钱,光头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跑到了一家饭店大吃大喝。 结账的时候,光头醉醺醺的掏出钱甩给收银员,还不忘调戏人家:“零钱不用找了,留给你买糖吃,丫头长得真可爱,来,叔叔抱抱。” 结果收银员看着光头张开胳膊,捏着钱脸色也变了,吓得大哭起来,惊动了店长不说,连厨师都提着大铁勺赶了出来。 光头这个时候才现,他递给收银员的钱,已经全部变成了冥币。 光头本来还以为收银员是跟他演戏,把他的钱掉包了,结果他伸手到兜里把钱全部掏出了,登时傻眼了,剩下的钱也变成了冥币。 怪不得收银的小姑娘被他吓哭了,因为他站在收银台前面,在收银台背景灯红光映照下,就像一个光头鬼,再加上他吃饭用冥币结账,谁家的姑娘吓不哭。 这家饭店的老板光头惹不起,先是赔礼道歉,然后打朋友电话,让朋友送钱来,接着再赔礼道歉,这才从饭店脱身。 接下来的几天,光头事事不顺,在火车站掏包每次都被失主现,要不是同伙打掩护,早就被扭送到警察那里了。 光头不敢再去掏包,索性回家休息,结果又病了,高烧不退,吃药打针都没用,他听人说老史有驱邪的铜钱,就找到了老史。 老史听光头说了过程,就知道光头在火车站扒窃的失主,是一个赶尸匠,人家早就现了他,故意用冥币做法来戏弄他。 当时的光头以再也不偷东西为保证,从老史那里买了一枚山鬼花钱挂在身上,这次赶跑了身上的邪气。 从那以后,光头对老史心服口服,无论在哪里碰上,都对老史恭恭敬敬的。 假如那天在市,光头要知道我是老史过命的朋友,打死他也不敢骂我。 现在老史就坐在光头床边,等着光头回答,光头考虑一下没敢撒谎,他怕老史收回他身上的山鬼花钱,让他再次被阴邪缠身。 “史哥,你说的是这事啊,难道我又惹祸上身了?前段时间,我没有钱花了,你是知道的,从你那出来之后,我再也没有去偷过钱,以前的积蓄快花光的时候,有天我跟蝎子两个回家。” 光头说到这里,看了看我,说道:“这位哥,蝎子就是那天在市跟着我的那个,他是我的堂哥。” 老史摆摆手,说道:“接着说。” “我跟蝎子两个穷的连上网的钱都没了,那天两个人在村里瞎转悠,结果碰到了一个乞丐,他说能给我俩一条财路,我当时还说尼玛你自己都要饭了,怎么给我们财路,结果那个乞丐把背后的脏口袋放到地上,掏出来一沓又一沓的崭新钞票,然后告诉我和蝎子,我俩只要能把钱输给老张,我们输一万,他就给我俩一人五千。我跟蝎子一合计,赢钱不好赢,输钱还不好输嘛,我们就答应了,后来我俩就拿着钱去跟老张打牌了。” 光头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天上掉馅饼,你就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吗?” 光头看看我,指着地上那些方便面桶说道:“我的哥,你要是连方便面都吃不上了,天上掉下了馅饼,你能不捡起来吃吗?” 光头一句话,竟然说的我无言以对。 老史又打了光头一巴掌,说道:“少废话,后来呢?” 光头捂着脸委屈的说:“史哥,你别老打我啊,我答应过你不偷东西可没食言,你别把苏总打在你脸上的巴掌,都打在兄弟的脸上啊。” 老史被光头说的脸都红了,怒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光头怕再挨巴掌,两手捂着脸说道:“史哥,你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出去打听打听,咱们县的早点街也好,棋牌室也好,就连学校门口等着接孩子的那些老头老太太,现在谁不知道,古玩街的史老板,天天送脸给咱们县第一有钱的苏总打啊,还有人说了,史哥你中了剧毒,解药就是苏总又白又嫩的巴掌,一天两巴掌,一月一疗程,十二个疗程才能彻底解毒。” 光头这句话把我说笑了,看来老史跟苏清的事,现在传遍了紫桓县,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老史脸皮到底是厚,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你小子还年轻,不懂这些,你告诉我那个乞丐有没有什么特征。” 光头想了想,说道:“三十多岁的样子,人有点瘦小,对了,那个乞丐掏钱的时候,从袋子里不注意带出来一块玉。” 玉,这可是我的专业,我的职业病犯了,马上问道:“什么样的玉?” 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史,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他说道:“你不要捂脸了,放下来吧,我保证老史不打你。” 光头看看老史,老史点点头,说道:“光头,这可是品玉堂的岳掌门,既然掌门人话了,我绝对不打你。” 光头听老史这么说,连忙对我说道:“岳掌门,那天在市,小弟有眼无珠,你大人有大量,可别生气啊。” 我摆摆手说道:“没事,枪林弹雨我闯过,刀光剑影我经过,你一句话而已,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这话一出,光头马上对我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老史斜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这个逼装的无敌了。 “我小时候,我爸把我送去跟柳南城学玉雕,可惜我比较懒,后来半途而废了,不过还是学到一点东西的,虽然乞丐的玉我没摸过,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一块冰种寒玉,他拿出来的时候,冷得我打了一个哆嗦,玉边上是镂雕,中间有一个圆片,圆片上面刻了两个字,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王’。” 光头说到这里,老史被他气的笑了:“尼玛还说自己学到了一点东西,你看谁家的玉上面刻了‘口’和‘王’这两个字,明明是个‘呈’字好不好!” 听光头的描述,我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乞丐带着的玉,不就是程月丢失的那块“呈”字玉佩嘛! 真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帮老张,竟然收获了惊天喜讯,现了程月姊妹双玉另一半的踪迹! 老史说完是个“呈”字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了,把脸转向了我,说道:“大愤,难道那块玉,是……” 老史后面想说是不是程月丢失的那块“呈”字玉佩,我连忙打断了他,说道:“很有可能!” 老史明白我不是想让光头知道,就没有再说,又扭头问光头:“那个乞丐在哪里你知道吗?” 光头摇摇头,说自己后来跟乞丐没有接触,就连去乞丐那里拿钱,也都是蝎子去的。 看来蝎子知道的比光头多。 我的心情很激动,等会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万一那个乞丐要是住在蝎子的家,我就能拿回程月的玉佩了! 313 竹林石像 老史把光头从床上提溜起来,让光头抓紧穿上衣服,说道:“你小子知道自己多大罪过吗?你们输给老张的钱,是乞丐买走老张阳寿的。 ” 光头一下吓得不轻,说道:“史哥,那乞丐给我的钱,是不是也买我的阳寿的,我怎么感觉最近自己像空壳一样,一点精神也没有。” 老史顺着光头的话说道:“你说呢?要不我能说是来救你的嘛,抓紧,带着我们去蝎子的家,晚了你们三个都死定了。” 我也怕光头不合作,跟着老史一块骗他:“老张现在就剩下一天的命了,你俩加在一起拿的钱跟老张一样,老张一死,你俩离死也不远了。” 光头吓坏了,三两把穿好衣服,又从枕头下面拿出两扎钱塞在身上,老史问道:“乞丐就给你两万块?” 光头说道:“给我有十好几万块了吧,可能有二十万了,反正我也没记清。” “那你小子现在就剩两万了?”老史说完伸手又要打光头,被我一把拉住了。 光头连忙躲到我身后,说道:“哥,现在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啊,钱花的很快的。” 老史抬手还要打,光头又说:“以前在歌厅,一晚上消费几百块就行了,结果我那天一去,点了几个小妹,那些小妹贼能喝,一晚上就从我身上卸掉两三万,其中两个小妹,一起跟着我有半个月,两个臭婊子,踏马的快把我的钱骗干净了,幸好我昨晚醒悟了,跟她俩断绝了联系,这才剩下两万……” 听光头这么一说,我心说你自己跟空壳一样,你要是带死个不定真的死老张前头了。 老史大手一挥,说道:“你小子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赖到通货膨胀上面,我真是服了你了,走,带我去蝎子家。” 进了院子,我跟老史还等着光头开大门,结果光头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扔了大门钥匙还是懒得开门,一矮身子,从墙洞里面钻了出去。 我跟老史哭笑不得,紧跟着光头往村子后面走去,我俩在光头一左一右,很快跟着他来到村子后面的最后一家。 光头站在一个盖的严严实实的小楼前面,大声喊道:“蝎子!蝎子!” 我跟老史闪到大门的两侧,结果光头喊了好久也没人出声,光头对老史摇摇头,老史让光头闪开,然后跟我两个人一起抬腿,同时出脚。 咣当一声,蝎子家的大铁门被我俩踹开了,光头抢先进去,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来到一楼的一间卧室。 踹门进去之后吓了我一大跳,卧室的墙已经裂开了,两边顶着两根大木棍,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床上的被子被掀了起来,并没有现蝎子的身影,看着卧室大开的窗户,老史问道:“蝎子的窗户,平常都是开着的吗?” 光头说道:“不一定,他在家的时候,经常爬窗户出去上厕所,他家里的卫生间跟我家里一样,早就堵住了,所以他经常爬窗出去在河边大小便。” 老史示意大家不要大声,然后悄悄爬出了窗户,我跟光头也爬了出去。 后面是一条小河还有竹林,我们三个分头去找蝎子,很快我跟老史碰了头,我们俩沿河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现。 我转转头,没有看到光头,老史连忙大喊:“光头,你小子藏哪里去了?” “史哥,我在竹林里,我好像现了蝎子。”竹林里传来光头的声音。 我跟老史连忙跑过去,老史边跑边说:“光头,你小子现蝎子就是现了,没现就是没现,怎么还好像现了?” 光头声音有点变了味,说道:“史哥,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我现在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地上起不来,你来拉我一把。” 竹林边上被猜出了一条小路,我跟老史进去之后,现光头真的坐在潮乎乎的地上,他旁边有一个背对我们的石头雕像。 老史一把扶起光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不就是一个石像嘛,你看你小子吓成这个鸟样!” 光头颤抖着说道:“史哥,是石像不假,但是这个石像很像蝎子,你看那脸,还有身上的衣服,就连石像的胳膊上,也有一样的纹身。” 我吓了一条,连忙绕过去一看,这个石像表面虽然有些斑驳了,但是确实像蝎子,保持着蹲下大便的姿势,就连褪下去的裤子都惟妙惟肖。 “确实是蝎子,已经变成石像了。”我对老史说道。 老史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使劲在石像上面敲敲,说道:“擦,是实心的石头,证明蝎子不是被石膏打在里面的。” 光头用竹枝在石像下面划拉两下,说道:“人变成了石像了,但是屎还是软的。” 老史出手如电,这次我没有拦住,他一巴掌甩在光头脸上,骂道:“你过嘛,屎不臭挑起来臭,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老史骂完,拉着我就出了竹林,说道:“我勒个擦,蝎子一定是被灭口了,是谁能让活人变成石像,大愤,这次咱们遇到高手了!看来老张赢到的五十万,真的要成了他的买命钱。” “老史,确实是一个高手,她脱胎换骨之后虽然能被程月打败,但是这么多天过去,凭她的天赋,肯定吸收了更多的天精地华,之前她把人变成石头,脸上的五官还很模糊,现在把人变成石头,不但五官清晰,而且连胳膊上的纹身都很清晰,估计就算是有水的地方,也能跟程月打个平手。” 听我这么一说,老史马上明白了,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道:“你说把蝎子变成石头的,是你的小情人,那个石三怡?” 没等我点头,光头噗通一声跪在我和老史面前,说道:“史哥,岳掌门,现在老张剩下半口气,蝎子也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你们一定要救我呀!我身上就两万,给你们一人一万……” 光头说完,还把怀里的两万块钱掏了出来,递到了我和老史面前。 老史踢了光头一脚,说道:“你小子叫唤什么,我还差你那万儿八千的!” 我笑笑,说道:“光头,你史哥可是苏家的乘龙快婿,随便买条内裤都是好几万,确实看不上你的一万块,收起来吧。” 光头还是跪着不起来,说道:“刚才你们说的我听到了,蝎子是被十三姨变成石像的,十三姨来了,那黄飞鸿肯定也来了,黄飞鸿可是会武术的啊,鬼魂会武术那还得了。” 老史揪着光头的耳朵把光头提了起来,骂道:“什么黄飞鸿十三姨,你小子狮王争霸看多了吧,滚到一边去,我跟岳掌门商量一下怎么救你的命。” 光头马上乖乖的走到一边,点上一根烟在那里唉声叹气。 老史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递给我一根烟,又给我点上。 看我没说话,老史说道:“难道那个乞丐是石三怡变成的?要真是这样,咱们要么找程月跟她斗斗,要么就你小子牺牲一下色相,使用美男计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三姐在跟养马会的斗争中受了重伤,这才想到来拿老张的阳寿? 不可能,三姐是个脱胎换骨的地妖,她连生辰八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来取老张的阳寿! 再说了,三姐无论如何不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男性乞丐的模样,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关键是她绝对不会自损形象。 该不会是那个乞丐十分厉害,抓住了三姐并控制了她,让她帮助自己做事? 要真是那样,三姐岂不是脱离了讲歪理的龙潭,又入了别人的虎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三姐,可能是她对我并无恶意吧。 老史看我不说话,说道:“咱们再去蝎子家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314 香衣蒙尘 老史说要去蝎子家里找线索,我也从心慌意乱中清醒过来,跟在老史后面走过去,我紧跑两步,第一个翻过了窗户。~~ 我摸摸被窝,被窝是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这就证明蝎子出事,最迟也是半夜里。 老史在房间里使劲闻闻,说道:“是散气败石散的味道。” 我连忙问老史,什么是散气败石散。 老史把被子卷起来掀到一边,说道:“散气败石散跟蒙汗药差不多,不过散气败石散更厉害,无论你是人是尸,都能给你迷倒。” 老史说着从床铺上拿起一根头,说道:“我敢断定,虽然这头并不长,但是是女人的头。” 我连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后来终于在蝎子的床底下,现了一身被撕裂了的女人衣服。 这身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而且由于床底有厚厚的土,衣服上面沾满了灰尘,抹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我拿着衣服看来看去,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身衣服。 光头在外面要跳进来,老史让他在外面等着,别破坏了现场。 老史还是一个劲的翻腾,最后停下手对着窗外问道:“光头,蝎子花钱是不是跟你一样大手大脚?” 光头哼了一声,说道:“蝎子这家伙平常不嫖不吃喝,花钱也不多,我这里剩下两万,这小子最多花了两万。” “那就不对了,蝎子这里没有现钱,那他的钱哪里去了?”老史摸摸鼻子说道。 光头想了想,答道:“前两天我带着那两个我只是贪图一时的快乐,而他要一生的快乐。他说的我一头雾水,我就问他怎么得到一生的快乐。他说可以找个女的养起来,只给吃喝就行了。我说哪里容易找到能看上咱们的女的,蝎子说咱们看上就行了,管她看不看上咱们,他说要买一种很厉害的迷药,看上哪个女的就给迷倒扛回家。” 老史摆摆手示意光头不要说了,然后说道:“有头有衣服,这就证明,昨晚这张床上确实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是被蝎子用高价买来的蝎子用散气败石散,迷晕了过去又扛到了这里的。” 老史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大愤,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你小情人吧?” 老史的语气很委婉,他是担心三姐被蝎子玷污了,这才一气之下杀了蝎子。 上次我见到三姐是在海州,她的面容如江南水乡女子一般温婉,精神头也阳光了很多,当时我很开心的想,三姐可能已经不是石女了。 现在我又开始想,但愿三姐昨晚还是石女,不然被蝎子迷晕之后,不定被蝎子怎么折磨。 我对着窗外说道:“光头,你再去一趟竹林,看看蝎子变成的石像,是不是个太监。” 光头说一个人不敢去,老史随手从房间里抄起一个烟灰缸扔了出去,骂道:“你小子要是不想变成石像,就给我抓紧!” 老史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要真是你小情人,你放心,我感觉她没事,肯定是蝎子把她扛回来之后,肚子疼去拉屎,结果她的药劲过去了,醒来找到了竹林里,一掌把蝎子拍成了石头。” 我知道老史这是安慰我,可是我心里明白,蝎子也可以摧残过三姐之后去拉屎,三姐醒来再拍了他。 我的心不禁揪了起来,三姐要是真的被蝎子怎么了,这可是多大的委屈呀。 窗外响起了光头气喘吁吁的声音:“哎呀呀,真被岳掌门说中了,蝎子那个石像,还真是个太监。” 光头带来的答案,让我知道三姐对蝎子恨之入骨,再看看破碎的衣服,我心说三姐难道真的被蝎子摧残了? 我越想越头疼,老史拍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我跟三姐又不是夫妻,我纠结这个干嘛! 擦!我这不是庸人自扰嘛,这个世界上哪天没有强奸案啊! 说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我看看裤子的布料,突然灵机一动,让光头爬了进来。 我让光头带我去水龙头那里,我拿着衣服跟在他身后来到久久没有动火了的厨房间,然后把衣服在水下使劲冲,衣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件米色的西装小外套,一条垂感很好的小西裤。 怪不得我感觉衣服似曾相识,原来是那天在市里,我买红花油的时候,帮我付钱的那个短女的。 这也就解释了那天短女为什么给我付钱了,那个短女就是三姐! 我回到房间,一把拉住了老史,说道:“老史,你不是能闻出男欢女爱的味道嘛,你快点闻闻,这里有没有那种味道。” 老史扔掉烟头,抽着鼻子闻了闻,又仔细看看床上,还在被褥上摸来摸去。 过了一会,老史拍拍手说道:“大愤,你可以放心了,不但没有男欢女爱的味道,床上和沙上也没有男欢女爱的痕迹,我现在确定了,你的小情人只是被人家扒了衣服,并没有被更进一步的欺负。” “你确定?”我突然有点不信任老史的鼻子了。 “我当然确定!要知道我在那间密室里有过经验的,假如有那个事,总有一点痕迹留下的,比如,一点水痕……” “去去去,别说了,槽,你说话越来越没有水准了!”我嘴里说着老史,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我现在能确定,三姐跟那个乞丐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出现在这里,纯粹是偶然,因为之前在一家市里,光头和蝎子看到了三姐,两个人对三姐垂涎三尺,光头嘴上说的厉害,但是过后就忘了,反而是蝎子这家伙,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记着三姐,肯定是他现了三姐的踪迹,这才想办法高价买了散气败石散,当然凭他未必知道只有散气败石散对三姐起作用,很有可能是乞丐告诉他的,昨天老张赢了最后一笔买命钱,蝎子也完成了乞丐的任务,这就去迷倒了三姐又把三姐扛了回来,结果……” 我让老史把头凑过来,接着把声音放低说道:“结果蝎子现三姐是个石女,出言侮辱了三姐——石女你知道的吧?” 老史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表示自己知道。 我接着说道:“三姐哪能受得了这个侮辱,蝎子离开之后她催动内力解除了散气败石散的药力,在冲天的怒火下,赶到了竹林里,把正在方便的蝎子一掌打成了石头人,然后一脚又把石头人踢成了石头太监。” 老史坏笑着说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变成石头人之前,蝎子就变成了太监。” 我刚想骂老史不正经,老史笑着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说漏了嘴,冒犯了我那个石头地妖的弟妹。” 我使劲打了老史一拳,正色跟他说道:“我非常严肃的告诉你,三姐不是我的小情人,更不是你的弟妹,你的弟妹只有一个,就是程月。我关心三姐,那是因为毕竟是熟人,而且她的身世那么坎坷,受过了千辛万苦这才脱胎换骨,就是脱胎换骨之后,她还是个石女,我是可怜她而已。” 老史笑着说道:“你怜香惜玉,人家可不可怜你,当初在海州,你危机重重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就走了,根本没有救你的意思。” 我明白当时三姐的心思,她是想借刀杀人,让海金钱他们把程月杀了,然后她跟我的可能就大多了。 可惜三姐想错了,就算有无数个三姐,也抵不上程月一个,假如没了程月,我宁可出家当和尚。 既然三姐跟这件事没关系,而且已经脱险了,我们还是要办正事的。 老史想救了老张,拿到那笔钱撑撑腰杆挺挺胸膛,买几件像样的礼物送给苏清。 我是想找到乞丐,从他手里夺回程月丢失的玉佩。 315 点名贵宾 现在蝎子死了,想再从他这里现乞丐的线索已经不可能了,我跟老史离开蝎子的家,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车的时候,我们现光头还跟着我们,说实话,我对光头这种花天酒地又赌又嫖的家伙是看不上眼的,我没说话就上了车。 “我这里没你小子的事儿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老史对着光头挥挥手说,说完坐到了副驾驶。 光头趴在车窗上说道:“史哥,老张快咽气了,蝎子也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史不客气的把车窗摇上,说道:“就你小子这样的,多死几个才好,一个是净化治安环境,二个是给人类节省资源。” 我动了车子,结果光头厚着脸皮爬了上来,不等我们赶他,这道:“史哥,我知道你是在追求苏总,我知道苏总一个弱点,你只要带着我,我保证你拿下苏总,史哥,苏总家大业大的,到时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在苏总那里给我谋个差事,哪怕看大门也行,我保证改邪归正!” 苏清的弱点我不知道,但是老史的弱点我知道,就是苏清。 光头这段话一说,老史马上开心了,还扔给光头半包烟。 其实光头这段话说的很有水平,先是说自己能帮老史拿下苏清,不等老史怀疑他能不能拿下,就开始说希望在苏清那里谋个差事。 这样一来,不但把老史的注意力引到了给不给光头谋差事,或者怎么给光头谋差事上面,这不着痕迹的过度,让老史对光头的前半截话信以为真。 我相信光头没有学过这样的语言艺术,只是在极度恐惧之下,把自己的说话水平挥到了极致罢了。 在车里,我很担心怎么找到乞丐,结果老史胸有成竹的说,天黑前后,他一定能找到乞丐。 老史说的很有把握,我相信他这不是装逼,也就放下了心。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忙得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三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吃点饭,我说我要先回家一趟,我出来太久了,程月会担心。 “那你回家,路上把我放到苏清的办公楼下面,她现在很少去二手车市场了,又在新城区开了一家大市,她就在市旁边的写字楼里面办公。” 老史说完给我指了指苏清办公楼的方向,又告诉了我办公楼的具体地址。 我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调侃老史:“我的哥,你这美人的巴掌,是从老城区的二手车市场一直挨到了新城区的大市啊。” “打是亲骂是爱,你小子懂个屁。”老史现在也只有用这句话给自己解释了。 我在苏清办公楼下面停了车,老史回头对着光头说道:“光头,你把苏清的弱点告诉我,我现在就上去拿下她。” 光头摸摸光头,说道:“不行,我现在要是告诉你了,保不齐你就把我扔下不管了,我跟你一起去见苏总,见了面我保证你能拿下她。” 老史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光头,老子今天就信你一次,我带着你去见苏清,假如老子成功了,看到没,这个大楼的保安队长就是你的了,月薪过万,假如不成功,我就把你从她办公室里面扔出来,苏清的办公室,可是在九楼啊,你摔下来不变成肉饼的话,我也要把你砸成肉饼!” 光头一拍胸脯,说道:“史哥,你放心吧,只要我能进了苏总的办公室,保证不出一分钟,我就可以推门离开,留下你们俩卿卿我我。” 光头说的实在有把握,我都差点信了,说道:“光头,你小子不会也有那个什么散气败石散吧?” 光头说道:“岳掌门,那可是史哥的未来媳妇,也是我大嫂,下三滥的手段我不会用的。” 光头说完下了车,老史也下了车,我感觉自己刚才喝多了豆汁,也想上个卫生间,把车停好跟着老史往大楼里面走去。 老史回头看看我,说道:“你小子也知道苏清的弱点,想要跟我一起上去帮我?” 我笑笑说道:“哪里哪里,我是被尿憋的,办公楼里面肯定有公共卫生间,我方便一下就走,我媳妇还一个人在家呢。” 我说完之后当前一步,往办公楼跑去,大门是那种滑轨的玻璃门,我将要过去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保安拦住了我。 保安三十多岁,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客气的问道:“请问先生,你来这里找谁,有没有预约?” 我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没有预约,我跟你们苏总是好朋友,不信你们可以给她打电话问问,不过我现在尿急,可不可以让我先进去?” 听到我说自己是苏清的朋友,旁边几个抱着文件夹正在叽叽喳喳的职业装美女,斜眼看了这边两眼,怀疑的目光很浓。 她们把我当成蹭卫生间的人了,还是一个冒充老总朋友蹭卫生间的不要脸。 保安估计也不相信我是苏清的朋友,不过还是很客气的问道:“先生,请问你贵姓?” “我姓岳。”我都快忍不住尿出来了,擦! 保安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岳愤先生是吗?苏总说你挂着一块子刚牌,你掏出来看看,我就放你进去。” 我夹着腿把子刚牌掏出来给保安看看,在我们这个玉器产业达的县城,谁都可能是玩玉高手。 这个保安以前应该是玉雕师傅出身,他的眼光很毒,看的都是子刚牌造假容易被现的地方。 保安看过之后,确定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子刚牌,对我一挥手:“岳先生你请便,苏总特别交代过,你是他的贵客,现在我就把你列入贵宾之列,下次你再过来,刷脸就可以了。” 保安这么大声一说,我多少有点虚荣感,我勒个擦,苏清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嘛! 那几个职业装美女都多看了我两眼,一个个把刚才的鄙夷换成了甜甜的笑容,其中一个还对我抛了一个媚眼。 看来她们认为,苏清的朋友肯定不简单,尤其是苏清的贵宾,说不定是隐形富豪,这是想勾搭我呢。 我按照保安的指点,一路小跑到了卫生间,在喷香的环境里,畅快淋漓的方便完,擦,厕所都这么香,要不是有店铺,我真想跟程月两个都来上班。 我再照照镜子,看我今天穿的衣服也很普通,稍微比那天在市的里强点。 但是那天在市里,我看一个美女一眼,那个美女马上厌恶的躲开了我的目光,而今天,几个美女一听说我是苏清的贵宾,马上对我另眼相看。 这就说明,同样的形象,有个贵人高看你一眼,其他人也会跟着高看你一眼。 不是以貌取人,就是以人取人——擦,什么世道! 我也懒得上楼去找苏清,她跟老史的事,程月来说情还差不多,我肯定是说不上话,所以我对着大门口走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史和光头被现在还没进来,被刚才那个保安带着几个手下拦在了大门口。 老史也急了,在外面蹦跳着喊道:“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我可告诉你,你们苏总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以后这栋大楼也是我的……” 老史说到这里也感觉有点不对,这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厚脸皮吃软饭的嘛,马上改口说道:“以后这栋大楼也是我的孩子的!你们要是再拦我,过段时间我跟苏清小俩口和好了,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开除!” 一开始跟我说话的那个保安应该是个头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史老板,以后苏总要是听你的把我开除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关键是现在我拿着这份工资,就要站好这班岗,你说什么也没用。” 保安嘴上说的客气,但是脚下是一动没动,死死挡住了老史。 316 富家千金 保安头头还是不让老史进去,把老史气的一蹦老高,说道:“那你昨天怎么放我进去了?柳三,别以为你是柳南城的孙子我就不敢打你!” 原来这个保安头头是柳南城的孙子,怪不得认识子刚牌,估计柳南城的刀功他也学了不少,老史嘴上说的硬气,但是并没有动粗。 柳南城在我们县作为玉雕圣手,徒子徒孙无数,有权有势的人很多也是他的座上常客,所以柳家也不是好惹的,轻易老史也不想跟柳三翻脸。 柳三看着暴跳如雷的老史,说道:“史老板,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而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来吃两巴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现在围观的人不少,说实话我都替老史害臊! 结果老史脸皮无比的厚,把光头早上的话一把拿来了:“柳三,我中了剧毒,只有苏清的巴掌才能给我解毒,你不让我进去,就是让慢性毒药毒死我,唉。” 老史说的情真意切,柳三终于收起了那种礼貌性的客气,为难的对老史说道:“不让你进去是苏总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史老板,我只是端人家的饭碗,你别给我扣大帽子,要不,我再请示一下苏总?” 现在我能确定了,老史是真的爱苏清,绝对不仅仅是关系。 当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脸都不要了,这不是真爱这是什么! 我也不想让柳三为难,说道:“你的解药断一天两天也没事,别为难柳三哥了,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我说完一把抓住了老史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面拉,老史也想到了还被黑布裹着的老张,不情愿的跟我走了。 在老史挪动脚步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光头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这家伙肯定是骗老史的,他根本没有降服苏清的方法,老史现在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么会上了光头的当。 我跟老史和光头没走两步,柳三在我后面喊道:“岳总,等等。” 擦,要是喊我岳老板我觉不到什么,就算是喊岳掌门我也当是玩笑话,这个岳总,我真的担当不起。 柳三郑重其事的“岳总”两个字,就像一块蜜糖在我心里化开,我停下脚步等柳三过来,老史识趣的拉着光头先走了。 柳三把我拉到一边,神秘的说道:“岳总,我不让史老板进去,确实是苏总的意思,因为今天苏总跟石小姐有要事商谈,石小姐好像跟你很熟,她特别让苏总交代下来,整个紫桓县除了岳总,其他的人一概不见,这不早上县长来了,求见也没成功——岳总,我看你是不是上去见见苏总和石小姐?” 柳三的话让我一愣,尼玛这个石小姐来头肯定不小,连县长都吃了闭门羹,怎么偏偏给我面子? 苏清在省城的关系错综复杂,她在紫桓县财富的积累也是靠着省城的关系,而且苏清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听柳三的意思,石小姐让苏清吩咐下来,这样就显得苏清对人家很尊重,甘心为她号施令。 “哪个石小姐?”我脱口而出。 “就是石明贤的女儿呀,岳总,你肯定知道她,你是故意跟我开玩笑的吧?人家可是点名不拦你的,我建议你上去打个招呼,岳总,看样子石小姐对你很有意思。” 柳三说的石明贤我知道,家是姑苏的,挺低调的一个人,偶尔在媒体露面都是穿着一双青布鞋,但是他的财富可不低调,据说是个级有钱的隐形富豪。 原来石小姐是他女儿,怪不得县长也要求见,县长肯定是想拉人家的投资。 不过我确定自己除了三姐之外,不认识任何一个石小姐,这种深闺大院长大的小公主,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我笑笑说道:“柳三哥,我真的不认识她,至于她对我青睐有加,估计是误会了,我走了三哥,改天有空我请南城先生吃饭,到时你一起。” 柳三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岳总,当年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我经常跟在他后面玩儿,现在我跟你说一句真心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见石小姐,但是她的父亲,那真是富可敌国啊,她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趁机拿下她?你只要拿下她,不但你自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连紫桓县的父老乡亲也跟着沾光的,岳总,男女朋友闹别扭总有和好的时候,你再考虑一下,总不能让石小姐一个女孩子,下来给你赔礼道歉求和好吧?” 我彻底被柳三一番话说的晕了头,我是真的不认识石小姐,而且现在我等着去跟程月说一下,然后找乞丐救老张,要知道,老张现在危在旦夕。 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懒得跟柳三解释,轻轻从他手里抽出胳膊。 不过我确实对柳三另眼相看,哪怕是作为一个保安队长,能知道苏清楼上的客人身份,这证明苏清对他很信任。 说不定,苏清跟柳南城私下有交情,安排柳三工作的同时,也能收获柳南城这个同盟,当然,柳南城也想有苏清这样的盟友。 柳三看我执意要走,摇头感叹道:“史老板为了见苏总一面,每天要挨两个响亮的巴掌,你吧,人家石小姐夜里出了事,现在在上面等着你的安慰,你却不上去服个软——现在年轻人的恋爱,我真是看不懂了。” 石小姐夜里出了事?柳三这句话说的我一惊,我转过身子,问柳三:“三哥,石小姐出了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本来市长今天也要来的,结果石咱们这里治安不好,坚决不见,市长还很郁闷呢——哎哎哎,你不是说自己不认识人家嘛,怎么关心起人家了?” 柳三说到这里,脸上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我没有在意柳三的表情,而是接着问道:“柳三哥,石小姐是不是叫石三怡?” 柳三说道:“不叫石三怡叫什么!岳总,不,岳兄弟,装,你继续装。” 我又描述了一下当初在海州,三姐那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容貌,柳三说道:“你还说自己不认识石的一点没错!不过她现在是短,温婉里面透着一股干练。” 三姐一个地妖,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姑苏的富家千金?我有点搞不懂了。 不过我明白蝎子为什么花大价钱买散气败石散了,能在姑苏石家的人身上讨到便宜,这小子就是死也值了。 不过,蝎子没有讨到便宜就死了。 我依然没有上楼,毕竟我有了程月,无论三姐对我多有意思,我是不会跟她有任何感情纠葛的。 老史看我还不走,喊了我一声:“抓紧啊,再晚一会,老张可就死翘翘了。” 我想了想,对着柳三说道:“三哥,麻烦你帮我带话给苏清,让她转达石小姐,千金就是千金,是不能当丫鬟的。” 说完我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柳三捏着下巴,嘴里念念叨叨:“千金、丫鬟?丫鬟、千金?什么意思?” 柳三不懂,三姐懂,她当初说要给我当通房丫鬟的,我这是告诉她,我有了程月,让她好好当她的千金小姐好了。 我走到老史和光头身边,老史埋怨我说道:“你让我抓紧走,结果你自己在那没完没了!” “行了,咱们上车吧。”我没有把三姐在苏清这里告诉老史,而是摆摆手,一马当先往皮卡边上走去。 上车之后,我就问老史,蝎子一死,线索也断了,怎么去找乞丐。 老史脸上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说道:“现在乞丐肯定就躲在老张家附近,就等老张咽气去拿走貔貅,咱们直接去老张家,放消息说老张死了,很快就要火化,只要乞丐听说要火化老张,咱们还怕他不主动上门吗?” 317 引蛇出洞 老史说要用火化老张把乞丐引出来,我还没说话,光头先拍起了巴掌:“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啊!史哥你简直就是诸葛孔明转世,刘伯温重生啊!” 我瞪了光头一眼,骂道:“你小子连什么事都不清楚,乱拍什么马屁!” 光头马上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坐在后排,我又转脸问老史:“老史,既然咱们有这个法子,为什么还要费劲去找蝎子?” 老史笑着说道:“我找蝎子就是想问乞丐的藏身地点,现在蝎子死了,那就只有用火化老张这招了,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我确实明白了,万一那个乞丐要是始终不出现,我们真不能把老张给烧了。 而且伪造老张的死讯,这个还要老张一家人的配合,这一家人要是不会演戏,很容易被暗中潜伏的乞丐看穿。 老史一副大将风范,开始安排任务了:“大愤,你先把我送到老张家里,我跟他媳妇布置一下灵堂什么的,动静越大越好,你跟程月说一声,然后抓紧回来给我帮忙。光头,你就别跟着我了,要是被乞丐看到你也在,咱们就露馅了,你去我店里好了,别上我的二楼,你小子在一楼趴着就好了,给我看看店,所有东西按照标价卖,一分钱也不许让,顾客有特殊需要的话,让他第二天再来,还有,你小子千万别乱动那个木头蛤蟆。” 我跟光头都应了一声,老史很信任光头的样子,把店里的钥匙递到了光头手上。 快到老张家的时候,光头把身子缩到下面,老史下车奔着老张家走去,我把车开远了,光头这才爬起来。 我回头扫了光头一眼,光头马上说道:“岳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记我的仇啊,以后我保证好好做人,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那些买命钱可是都被我花了,擦,以后我真的要脚踏实地了,社会很危险,到处都是坑啊。” 看来光头对乞丐想买他的命深信不疑,我心说怪不得老史敢把店里的要是给你,他是确定你小子跟他玩花样。 我笑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反而是你史哥,回头要知道你跟他撒谎,保不齐会打死你。” 光头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没跟史哥撒谎啊。” “你你有苏清的弱点,我敢保证你没有,你小子今天算是走运,不然柳三放你进去,你小子搞不定苏清,老史能跟你笑笑就完了?” 听我这么一说,光头笑了,说出了实话:“嘿嘿,昨晚我就跟他手下在一起喝酒的,那家伙喝醉了,说苏总昨晚就下令了,以后不允许史哥再进去,所以我才敢跟史哥撒谎,反正柳三是不会放史哥进去的,只要不进去,我的谎言就不会被拆穿。” 原来是这样,光头这小子也是有点心计的人,以前只是没有用到正地方上。 我很快把车开进了古玩街,停好车对光头说道:“你小子今天好好帮你史哥打扫一下店铺吧,地板玻璃柜什么的都擦得亮一点,这样等他知道你撒谎也不好意思打你。” 光头点点头,打开老史的卷帘门,马上拿起拖把和抹布开始干活了。 我走到自己店里,程月一步跑过来,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回,那个老张,为什么死前还要见你?” 我把事情简单的跟程月说了一下,不过我隐瞒了三姐那一段故事,省得她多想,毕竟她对三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很敏感。 听说我今晚很有可能拿回那块“呈”字玉佩,程月很是开心,非要跟我一起去,我告诉她不必了,她带着大虎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我不想让程月在那种阴气很重的地方出现,万一今晚解救老张不成功,老张真的死了,然后有鬼差来勾魂,连着程月一起捎上就麻烦了。 在我再三解释之下,程月终于同意留守家里,但是她坚持让我在家里吃了饭再走,说完之后就去做饭了。 吃饭好已经傍晚了,我叮嘱大虎精神一点好好保护程月,然后走出了店门。 上了车,我心说必须尽快给程月办好阳间的身份证!不然我始终担心地府鬼差。 想到这里我又纳闷了,三姐到底是怎么变成石三怡的,难道她用法术,对真正的石三怡夺舍了? 夺舍,就是赶走活人的魂魄,占据活人的身体。 假如三姐真的对人家夺舍了,那她跟花钱买老张阳寿的乞丐有什么不同? 算了,不想这些了,上车无小事,安全记在心,先小心开车好了。 我的车离老张家还远的时候,就听到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再近一点的时候,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我把车停好,进了老张的家,现不但有丧事上常见的叭匠子,老张的叔伯兄弟也来了,还有老张本家的长辈正在安排丧事。 老张的家是自建的独栋小别墅,院里院外摆满了花圈,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肃穆,让我感觉置身到了真正的丧礼上。 老张那些本家干活很有效率,已经搭建好了灵堂,老张被摆在了灵堂正中,身上盖着整块的黑布。 灵堂前面,老张的老婆领着两个孩子,哭的呼天抢地,老张老婆几次还哭的晕了过去,真叫一个悲痛欲绝。 我看老张老婆哭的悲切,连忙仔细看看躺着的老张,他身上没有任何轻微的起伏,显然已经断了心脉。 坏了,难道老张真的死了? 我连忙进了里屋,在角落里找到了老史,道:“老张死了?” 老史笑了笑,道:“你是看老张老婆哭的悲切才问的吧?我也没想到那个娘们那么会演戏,哭的跟真的一样!老张没死,被我暂时封住了呼吸,我教了他一点龟吸的方法,撑几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 老史对外说老张的死因是赢钱太多,回家数钱的时候,一激动了心脏病,就这样死了,大家都知道老张是个赌鬼,没有人怀疑。 就这样一直吹吹打打到了天黑,中间老史冒充大师,给老张算下葬的日子,说老张壮年横死,最好明天火化,火化完就下葬。 老张的本家长辈很赞同老史的说法,然后老张明天就要火化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老史安排我隐藏在人群里,悄悄打量所有人,结果我始终没有现可疑的人。 假如那个乞丐真的是三十多岁的话,肯定不是石翻天,石翻天都四五十了,不知道是不是石翻天把玉佩卖了,还是被乞丐夺走了。 半夜的时候,老张本家的人走光了,只留下几个守灵的人,就连老张的老婆孩子都被老史安排坐车悄悄去了宾馆。 老张这个赌鬼家里,肯定是有赌具的,守灵的几个人坐在老张旁边,为了熬夜打起了麻将。 乞丐还是没有出现,我盼望着再次看到程月的“呈”字玉佩,难免有点着急。 老史安慰我说再等等,说不定过一会乞丐就会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张家的大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看看灵堂里打牌的几个人没有听见敲门声,老史跟我对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来到了门口。 老史让我躲在门边,然后他过去打开了大门。 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只要来人是乞丐,我就要一把把他拿下,然后找到程月的玉佩! 结果让我很失望,门打开之后,来人的头在煞白的灯光下出亮光,是个光溜溜的头颅,原来是光头来了。 老史踢了光头一脚,小声骂道:“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来的嘛,你小子来干什么?万一被那个乞丐看到你,咱们就露馅了!” 光头哭丧着脸说道:“史哥,已经露馅了,乞丐去古玩街找过我了,他说你那点小花招,他早就看出来了。” 318 逼上狼山 我长叹一声,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我们演了这么久的戏,瞒住了老张的本家搭建了灵堂,结果早就被乞丐给看穿了,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被乞丐当做猴子耍了! 这么看来,打草惊蛇之后,想拿回程月的玉佩,这就有点难了! 我颓废的蹲下去,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苦闷的抽了一口。 老史一把抓住了光头的领子,说道:“光头,那个乞丐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 光头被老史突然的举动吓得哆嗦了,说道:“史哥,他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说看出来你的把戏了,然后就走了,我也没敢追他啊,你不是说了吗,他给了我买命钱,还需要对我动手吗?史哥,乞丐走了我就跑来了,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现在蝎子死了,老张也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老史放开光头,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说道:“大愤,你小子慌什么,他看出来又怎么样!玉貔貅还在老张的肉里,没有貔貅,那个乞丐离死也不远了,他一定会来拿回貔貅的,他告诉光头就是想让我们乱了阵脚,然后他好浑水摸鱼,趁机拿走貔貅,咱们只要镇定一点,有玉貔貅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 我刚才是被突然的打击搞蒙了,老史的话让我很振奋,对呀,只要貔貅还在,我还怕找不到乞丐嘛! 老史把我的车钥匙扔到光头手里,说道:“光头,去,把你岳哥的皮卡车开来,停在老张门口。” 光头连忙答应,拿着钥匙出门了。 老史拉着我往灵堂走去,里面张家几个打牌的守灵人认识老史,也知道老史通阴阳术,纷纷跟老史打了招呼。 我们这边守灵,一般都是打麻将,这个算是默认的规矩,几个人招呼一声之后,接着埋头打麻将。 就算是默认的规矩,但是老张可是横死的,撇下了妻儿老小,毕竟不同于那些寿终正寝的老人。 听着哗啦啦的麻将声,我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槽!一个个牌瘾不小!” 其中一个人胡了一把大的,大家正在算账的时候,老史站到老张身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老张的脖子上戳了一下。 “卧槽!”老张大叫一声,立马半坐起来。 这一下吓得几个守灵的连牌桌都掀翻了,麻将滚落一地,守灵的一个个躲在角落里瑟瑟抖。 老史在老张背上拍了一掌,老张又闭上了眼睛,老史扶着老张的头,慢慢把老张放下,重新把黑布给老张盖好。 老史脸色凝重的说道:“老张这是死不瞑目要诈尸啊,你们几个今晚在这里太危险了,抓紧都回家吧,张嫂说过的,老张的遗体,我可以全权处理——对了,你们已经沾了老张的霉气,可不能把这霉头带回家啊,也不要跟家里人说这个事,你们今晚去宾馆凑活一下吧,洗个澡睡一觉再回家。” 几个守灵人没有犹豫,马上抓起外套和牌桌上的钱,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等人都走远了,老史感叹道:“老张的人缘真的不咋地啊!你看这些本家对他的死一点也不关心,过来帮忙处理丧事也是例行公事一般。” 我看看老张,又睡了过去,问老史道:“别感叹了,办正事要紧,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史把老张背在背上,对着外面走去,让我把门窗都锁好,灯先不要关上,又让我把老张灵床下面的大黑塑料袋提着。 我按照老史说的办了,出门看见老史已经把老张放在了皮卡车后面,老史招招手让我上去,看着闭气沉睡的老张。 老史跳下车,从老张家旁边的绿化带里,提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黑塑料袋,抬手扔到了车上,然后把车斗里的那个黑塑料袋提着,钻进了车里。 那个黑塑料袋我刚才提着的时候沉甸甸的,我知道那里肯定是老张媳妇准备的五十万现金,老史这是早有准备,把钱给掉包了。 估计老史是把钱塞在后座底下了,老史钻出皮卡之后拍拍车窗,对车里的光头说道:“光头,去狼山脚下。” 车启动的时候,老史跳上了车斗,老张是躺着的,我跟老史坐在他两边,皮卡转了几个弯,往狼山开去。 我疑惑的看看老史,老史说道:“这里居民太多,等会打起来容易扰民,咱们去狼山比较清静,就在那里等着乞丐好了。” 我现在脑子乱了,已经跟不上老史的节奏,我努力稳定心神,看皮卡开的有点快了,拍车窗让光头开的慢点。 “乞丐肯定在咱们后面跟着,开的太快了他会跟不上。”我对老史说道,老史对我笑笑,肯定了我的做法。 老史在老张身上推拿了两下,老张这才悠悠醒来,说道:“利友,我这是在哪里?” 老史按住老张不让他起来,说道:“咱们的计划失败了,乞丐没有上当,在你家里他不上门,我就把你拉到荒郊野外,做出把你烧了的架势,我看他能不出来!只要他来了,什么都好办了!” 老张说道:“利友,我不是专业人士,实在不能再憋气了,不然不等那个乞丐来到,我就先憋死了。” 老史笑了,说道:“老张,你可以不用憋气,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你肩膀和额头推拿吗?黎明时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老张摇了摇头,我替老史解释给他听:“人的阳气体现在肩膀和头顶,专业的人士能看到那里有三盏火光,魂魄不稳的话,这三盏火光就飘飘忽忽,随时有熄灭的可能,熄灭了,魂魄就离身了,老史推拿你这里,是为了让这三盏火光不灭,稳定你的魂魄。” 老张扭头问我:“岳兄弟,你也能看到这三盏火光?”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张,我看不见,但是老史有他师父给他的鬼脸听阴钱,他能看见。” 老张的胸口红光一闪,那件玉貔貅又开始吸食他的精气神,貔貅里面的血丝在红光下暗流涌动,我连忙拿出艾条点燃,把艾条的灰撒到貔貅周边。 “老史,我的艾条灰撑不了多久了,乞丐再不来的话,老张可是真的要死了。”我道。 这个时候车停了,来到狼山脚下一片荒凉的空地,现在月黑风高,光头从车里下来,问老史这里行吗。 老史看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老史说可以。 “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老张忍着胸口的剧痛,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装死人就好了。”老史说完,老张应了一声,一下被疼晕过去,真的睡死了。 老史跟我把老张抬着放到空地中间,然后让光头不要把皮卡熄火,又让光头把皮卡调一下头,车头的大灯正好对着地上的老张。 老史看看沉睡的老张,咬咬牙说道:“大愤,你看着老张,千万别让乞丐偷偷拿走了貔貅,光头,你小子跟我走。” 老史拉着光头走了,我蹲在地上,前面是雪亮的大灯,面前是晕过去的老张,我抬头看看山上的破庙,心里百感交集。 这三个月来,我吃苦受累,没有治好程月的病,也没有给程月上了户口,我都瞎忙活啥的! 地上的老张不时咳嗽两声,老史跟光头两个人一趟趟的往这边捡着柴草,很快垛成了一个小垛子。 我看着老史和光头两个抬起老张,扔到了柴草垛上面,疑惑的问老史:“老史,你要干嘛?” 老史指挥光头把老张摆正在柴草垛中间,自己又把地上零散的柴草全部堆到柴草垛边上。 忙活完了,老史才回头对我说道:“反正乞丐不来老张也不能活命,咱们不如把老张烧了算了,让那个乞丐拿不到貔貅,他也是死路一条!” 我明白了,那个乞丐现在就在附近,老史这是想逼着乞丐现身。 319 降下水龙 我明白老史的意思之后,感觉这样有点冒险,万一乞丐不出来,还真能把老张烧了不成? 我这么想的时候,老史已经缠好了一个火把,从我车斗里找到一个废机油桶,把里面的废机油全部倒在火把上。~~ 空地边上有个小水洼,老史走过去把手洗干净,然后回来拿起火把,用打火机一点,火把轰得烧了起来。 老史挺着火把,对着周边喊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高人,反正我对你这种夺人阳寿的做法很是厌恶,与其让你拿到老张的阳寿,不如我一把火把他连着玉貔貅一起烧了,让你跟着一块死,省得你再去害人!” 老史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老史就把火把慢慢的往柴草垛上凑去。 眼看就要点着柴草垛了,还是没有人回应,老史失望的把火把收了回来。 虽然乞丐不出现,老张迟早也是死,但是老史不忍心让老张死在自己手上。 这是一场心理战,对方有害人之心,在对生命的态度上很随意,所以他占有优势。 老张这个时候悠悠醒来,扭扭头现自己躺在了柴草垛上面,又看到老史手里的火把,真是吓得不轻,想爬起来结果被光头按住了。 “利友啊,你可不能把我烧了啊!我还没活够呢。”老张带着哭腔喊道。 老史长叹一声,把火把扔到了地上,表明自己在跟乞丐的心理战上彻底输了。 光头还傻乎乎的问道:“史哥,是不是老张的貔貅被毁了,我就没事了?” 老史模棱两可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光头这小子突然捡起地上的火把,一下扔到了柴草垛上,火就慢慢烧了起来。 老张在柴草垛上哭嚎,光头过去一拳打在老张太阳穴上,老张又晕了过去。 我跑过去想灭火,结果老史拦住了我,道:“别着急,再等一等!” 老史这是孤注一掷了,不过他时刻盯着柴草垛,做出随时出手救老张的准备。 这个时候我突然狠了狠心,反正乞丐不出来老张就要死,既然是做戏,那就做的像一点! “光头,我们走!”我招呼一声光头,又把老史拉着,头也不回的对着皮卡走过去。 身后的柴草垛终于轰隆一声,爆燃起来,热浪烫的我后背都出汗了。 光头一点感觉都没有,拍着手紧跑几步,坐上了驾驶座,老史其实是我们三个里面心最软的,不时扭头去看。 我很冷静,死死拉住老史不让他回去,然后在心里数着数,一、二、三…… 我下定决定,假如我数到五乞丐还不出现,我就回头去救老张,结果等我数到五的时候,乞丐还没出现。 去踏马的!这段时间我一点正事没做,现在必须拿回程月的玉佩! 反正老张会死,烧死还是被人家拿走阳寿死都一样! 我也不数数了,靠在皮卡边上,死死攥住老史的胳膊,不让他过去灭火。 眼看老张被火光吞噬,一团红光从他胸口冒了出来,这是因为火的温度很高,虽然没有烧到玉貔貅,也让玉貔貅的温度上升了,用不了一会,那件玉貔貅就会被火烧坏。 老史鬼叫着让我放手,拼命想挣脱我,我灌注了真气在手上,牢牢的拉住了老史,就连光头也过来帮忙,从后面死死抱住了老史的腰。 我能拉住老史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史不会对我下死手,换做别人,老史早摸出金钱镖,割了对方的喉咙。 眼看老张胸口的红光越来越盛,旁边的水洼里突然升起一条水龙,然后浇到了正在燃烧的柴草垛上面。 我连忙松开老史,抢到了柴草垛边上,把老张拉了下来,老张身上的衣服都起火了,后背已经烧得黑乎乎的,跟熏肉差不多。 幸好脸上只是起了几个燎泡并没有破相,身上的烧伤也并不致命。 一个精瘦的人从旁边的暗影里面转了出来,一身破烂的乞丐衣服,但是脸色苍白,正是一开始在悬水岭活埋我的石翻天三人组里面的一个。 “潘子,好久不见啊。”我语气平淡的跟潘子打着招呼。 潘子咳嗽一声,说道:“短短两三个月,姓岳的你像是变了一个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你比这个姓史的强多了,我忍了又忍,结果还是被你逼了出来。” 我接手了老史跟乞丐的心理战,最终还是我赢了! 我依然很平淡的说道:“没办法,被你们活埋过之后,我又在险象环生里多次死里逃生,心理素质比以前强点而已。” 潘子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我一指光头,说道:“光头,我车里有个大的水壶,你抓紧拿去装水,然后使劲浇在老张被烧伤的皮肤上。” 光头看看被救下的老张,失望的说道:“岳哥,老张没死,玉貔貅没有被毁,是不是我就没救了?” 这个时候我给光头吃了一颗定心丸,说道:“这个是不是就是那个乞丐?既然他都来了,我只要解决他,你也就没事了,快点按我说的做。” 光头正要去拿水壶的时候,潘子说道:“别费劲了,我来帮你吧。” 潘子说完用手对着水洼一招,伸出五指念念有词,那个水洼里又生气一条水龙,全部浇到了老张身上,再次给老张降温。 这用水灭火的手法,像是程月的五龙引水,潘子肯定从那枚“呈”字玉佩上面,学到了程月的功夫! 虽然潘子念的咒语不对,召唤出来的水龙也没有程月那种惟妙惟肖的龙形状,但是我也不敢轻敌。 冷热交替,老张被痛的悠悠醒来,我连忙让光头过来照顾老张,老张等光头近前,一口咬住了光头的小腿,硬生生把光头的肉咬下来一块。 老张吐出嘴里的血,骂道:“光头你这个死小子,跟着人家骗我的阳寿,刚才又要把我烧了,我踏马是杀了你爹还是强了你妈!” 光头这小子真是无节操无下限,用手对我一指,说道:“老张你别怪我,我也是听岳哥的吩咐。” 老张看了看我,闭上眼不再吭声。 潘子向前逼近几步,我连忙提起真气走遍全身,又指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史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和我一起保护老张还有玉貔貅!” 老史慢慢走了过来,道:“大愤,还是你小子心狠……” 我怕老张听到,打断老史说道:“少废话!对方比咱们想象中难对付多了!你没看出来吗,他也会程月五龙引水的功夫!” 老史问我是不是认识对方,我说他叫潘子,是石翻天的徒弟,石翻天也是讲歪理的师弟,不过两个人面和心不合,讲歪理也不知道石翻天的下落。 老史上前一步,对潘子说道:“既然你撞上门来了,潘子,老张的事咱先不说,你先把我兄弟媳妇那块玉佩拿出来!” 潘子苦笑一声,说道:“当初拿到那块玉佩之后,先是铁牛被师父派出去干活,然后死在了荒山野岭,我感觉是师父是为了独吞玉佩杀了铁牛,铁牛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就一狠心,偷偷拿走玉佩躲了起来,我经常盘玩那块玉佩,竟然从玉佩里面现了练功的秘密,这才学了一点引水成兵的法术,让我没想到的是,随着我法术的增长,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这才知道,我不是玉佩的主人,盘玩玉佩之后被玉佩吸走了我的阳寿!我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这个好赌的老张,本想在他身上赚点阳寿续命,结果被你们现了,姓岳的小子,我跟你是前世有仇啊,你这次又坏我的好事!” 潘子神经质一般,答不对题的絮絮叨叨这么多,看来离开悬水岭之后,他过的并不轻松。 我懒得听潘子废话,对他喊道:“把玉佩拿出来!” 320 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这个你怪谁!我对潘子的絮絮叨叨没兴趣,伸手就问他要玉佩。 潘子苦笑一声,说道:“玉佩?你们晚了,昨天我的死鬼师父找到了我,从这里把玉佩抢走了,他看我阳寿已尽,这才留我一命苟延残喘。” 潘子现在一个快死的人,我相信他不是骗我,没等我开口打听石翻天的下落,潘子歪头看了看后面的老张,说道:“小岳,你现在可以啊,那具女尸被你扛回家了吧,怪不得今天我看你店里的那个女孩挺像,没想到都成你媳妇了,你现在钱财有了,美人有了,犯不着跟我拼命,你身后的老张跟你也不是至亲,你就把他交给我好了,省得咱们两败俱伤。” 光头突然说道:“岳哥,你真是高人,扛了女尸回家当媳妇,不过今天我远远的看着嫂子,明明就是一个活人啊。” 老史瞪了光头一眼,说道:“你出去,我弄不死你!” 我想了一下,玉佩不在了,反正一时半会不影响程月的生活,我可以慢慢查找石翻天的下落了,现在救老张要紧。 老史已经把老张的钱调包了,他要是救不了老张,也是没有脸花那些钱的,现在跟我是一个想法,救老张! 我跟老史对视一眼,老史摸出一枚鬼脸听阴钱和一枚金钱镖,并在一起捏着在手里一晃,变成一面明晃晃的圆形盾牌,盾牌边缘很是锋利。 “我来强攻,等他用水的时候,你用琉璃引火诀对付他!”老史说完,不等我话,一个纵身奔着潘子就去了。 潘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动手了,慌忙用五龙引水来抵挡老史。 不过潘子的五龙引水比程月差的远了,不但水龙的度慢了一点,而且水龙的力道并不足。 老史用盾牌顶着潘子的水龙,不顾身上被水打湿,两腿用力,一步步向潘子逼近。 对这个曾经把我活埋的家伙,我是一点也不手软,趁着潘子跟老史缠斗,我捏着一个指诀,一道琉璃火对着潘子就烧了过去。 潘子的功力真的比程月差的远了,他抬手引水挡住我的琉璃火的时候,老史趁着盾牌上面没了压力,跑过去把盾牌使劲顶在了潘子身上。 潘子被老史死死压在身下,老史又招呼光头过去帮忙,然后腾出手把盾牌变了回去,收好鬼脸听阴钱,用金钱镖割破了潘子的十根指头。 看着潘子的十指流出了血,老史让光头放开潘子,对光头说道:“光头,我破了他的法术,你小子现在没事了。” 光头高兴之余,恶狠狠的看了看潘子,抬腿把潘子的鼻子踢歪了,骂道:“草泥马,真当老子好欺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哎吆,真是疼死我了!”老张动了动身子,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老史指着地上的潘子说道:“大愤,人我给放倒了,至于怎么从玉貔貅里面放出老张的精气神,可就看你的了!” 我让老史在潘子身上搜搜,他一定有一块戴了很久的护身玉。 老史撕开潘子的领口,果然从潘子脖子上拿下一块玉,扔到了我手里。 这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不过上面盘玩的痕迹很重,白色的表面已经透出了黄色,肯定被潘子盘玩了很久,这就是潘子的护身玉。 我捏着玉佩说道:“潘子,不是我媳妇那块玉佩吸走了你的阳寿,而是你同时盘玩两块玉,这两块玉产生了排斥,那块玉佩比你的护身玉佩灵气大的多,不断的侵蚀你的护身玉佩,这才让你的阳寿慢慢消耗,玉不双戴,你一个做旧出身的玩玉人,竟然犯了这个大忌!” “大愤,你跟这个玩意说这些干什么,抓紧救老张啊!”老史看老张的气息越来越弱,着急的对我说道。 潘子的法术被破了,护身玉也被拿走了,现在在地上跟死鱼一般,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了。 我捏着潘子的护身玉走到老张身边,又把老史喊过来,让老史割破老张的食指,把血分别滴在潘子的护身玉和玉貔貅上面。 我把潘子的护身玉有血的位置,对到了玉貔貅有血的位置,然后用力一按。 潘子摸了老张的玉貔貅,在里面灌注了一点自己的精气神,然后玉貔貅又吸收了老张的精气神,只要老张死掉,潘子拿到玉貔貅,把里面的精气神灌注到自己身上,就能继承老张的那些阳寿。 我用老张的指血,压住玉貔貅里面潘子的精气神,然后再弄潘子的护身玉和玉貔貅对在一起,让玉貔貅吸走潘子护身玉的灵气,这样潘子的精气神就完全融合到老张的精气神里面。 老张的精气神回来之后,那些阳寿自然就在他身上继续下去了。 当然,假如现在是潘子拿到了玉貔貅,他会用同样的方法,把玉貔貅里面的精气神灌注到自己身上。 两块玉相对之后,玉貔貅的血色更浓,突然红光一闪,玉貔貅的血色全部沁入到老张的胸口,然后里面的血丝不见了,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而潘子的护身玉,光泽度全消失了,已经变成了一块没用的石头。 我把潘子的护身玉扔到潘子身边,潘子捏着护身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光头在潘子身上使劲踢了几脚,说道:“岳哥,这小子不动了!” 我摇摇头,说道:“他的阳寿已尽,很快就要到地府报道了,他不去报道的话,自然有鬼差勾他的魂,恶人有恶报,害人终害己,真是老天有眼。” “那我现在,是不是彻底没事了?”光头连忙问我。 我说你没事了,光头高兴的一跳多高,手舞足蹈的庆祝自己获得了新生。 我跟老史对视一眼,心说光头这小子,从被老史从被窝里叫醒,整整提心吊胆过了一整天,他要是知道我跟老史是骗他的,估计非崩溃不可。 我低下头,把老张的手放到玉貔貅上面,老张摩挲了几下,玉貔貅慢慢从老张的血肉里面滑了出来。 老张在我们的搀扶下,终于强撑着站了起来,除了身后的烧伤,他并没有大碍。 “这小子的尸体怎么办?”老史跟我商量道。 老张恨透了地上的潘子,说道:“利友,这还不简单,咱们不是有现成的柴草垛吗,把这小子放上去,一把火烧干净,骨灰给他撒到水洼里好了。卧槽,真是疼死我了,这小子害我不浅啊!” 老张是怕留着潘子的尸体,万一潘子回魂继续来缠他的阳寿,忍着身后的剧痛,走过去拉住潘子的两条胳膊,把潘子往柴草垛上拉去。 看老张拉的很费力,光头连忙上去帮忙,跟老张回一起把潘子扔到了柴草垛上面,光头屁颠颠的点着了火堆。 光头的光头在火光下闪闪光,他扶着老张,开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老张,刚才我确实是受岳哥的吩咐才烧你的,当时这个死潘子始终不露面,岳哥也是为了救你没办法啊,你可不能怪岳哥啊,更不能怪我,我当初是被钱蒙了眼,今晚我算是将功赎罪了啊。” 老张死里逃生,哪里会去恨这个怨那个,连声说不会记仇,还说要请光头吃饭。 老史走到皮卡车边上,把车斗里的黑塑料袋提出来,直接扔到柴草垛的熊熊大火上,黑塑料袋很快被火苗吞噬了。 老史指着烧起来的黑塑料袋,对老张说道:“这些买命钱也要烧了,不然我不能保证潘子不来找你要钱。” 老张突然看开了,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命重要多了,烧得好,烧得好!” 老史用木棍把黑塑料袋挑一下,那些假钱很快散开,隔着火光看不出来真假。 假钱散开之后烧的很快,只要烧光这些假钱,那五十万真钱可就是老张的了。 321 傻有傻福 黑塑料袋被老史挑开之后,假钱烧的很旺,很快化成了飞灰,证据已经被彻底毁灭,老史拍拍手走到一边。 车里的五十万这次彻底到手了,我并没有觉得老史黑心,毕竟老张的命,是我们俩救下来的。 等到潘子被烧光了,光头跟老史从木草灰里面扒拉出来所有的碎骨头,然后装在一个袋子里,塞进石头之后,扔到了远处的湖水里。 后来我们又仔细消除了所有的痕迹,潘子不是本地常住人口,他自己又隐藏行踪,他不见了没人报案,所以不会引人注意。 老张死里逃生很是感慨,一会说以后彻底戒掉赌瘾,一会说要跟亲戚朋友打好关系,还要给我和老史一笔辛苦费。 老史摆摆手说道:“老张,我跟大愤的辛苦费就算了,光头这小子也没俩钱,你给他拿一万块钱就行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抓紧去医院好好养伤,好好过日子吧。” 老张还坚持,我也说按照老史说的办吧,老张这才作罢。 光头听说有一万块钱那,高兴的不得了,围着老张转帮他清理身体。 “老张,你趴在车斗里好了,我让光头照顾你,我跟大愤要在车里商量一点事。”老史说完上车,坐在了驾驶座。 光头搀扶着老张上了车斗,我坐进了副驾驶,老史开车直接往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老张借了手机给他老婆打电话,让他老婆带钱过来,老史又叮嘱光头几句,让他陪着老张。 有钱拿光头很高兴,对照顾老张的事一口应承了。 安排好之后我跟老史上了车,老史把车开远之后,忍不住兴奋,一个劲的拍打方向盘。 “大愤,这五十万,咱俩五五分成,回家咱们就分账,我勒个擦,真是老天饿不死瞎鹰,山穷水尽的时候,搞到了五十万。” 我不想分钱,结果老史说,这钱就当是我被潘子他们活埋的补偿了,我架不住老史的热情,只好答应了他。 “老史,这些钱你准备做什么,是给苏清买礼物吗?” 夜里的道路空无一人,老史一边开车一边说:“废话,给她买个屁的礼物,她那么有钱,我就算把二十五万都拿去买礼物,她能看得上眼啊。” 我忍不住跟老史说了实话:“老史,光头可没有苏清的弱点啊,在他身上你别抱什么希望了。” 老史笑了,说道:“你真当我傻啊,我只是怕他乱跑,当时想拴住他而已。” 车很快到了古玩街,老史停好车,又从后座把钱拿出来,分了一半给我,然后他做贼一样把钱提走了。 我提着钱回到家里,程月焦急的等待着,看我安全归来很是开心,我把钱扔到床上,程月对钱并没有兴趣,只是围着我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我把事情简单跟程月说了一下,还说等给她办好身份证,我就带着她去石翻天的老巢,找到那枚玉佩。 程月已经做好了饭,我喊来老史一起吃了,老史吃完抹抹嘴走了,我跟程月一起刷了碗,之后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点了五万块钱,找个手提袋提着来到秦叔的店,秦叔又在挥毫泼墨,我把钱放到他书案上。 秦叔停手看了钱,说道:“我只借给你三万五,你干嘛给我五万。” 我知道秦叔养着病观音不容易,所以给他多拿了点,当然我不能说是另外给他的,现在我知道秦叔也是很自尊的人。 “叔,三万五是本金,一万五是利息。”我坐到了秦叔对面,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烟。 “吆喝,还是金陵的顶级好烟,秦叔你这是财了吧?”我一边点烟一边跟秦叔打趣。 “这是冰山李拿来给我压惊的烟,这丫头太抠门,就给我拿了一包,喜欢你就装着吧,另外,叔没财,倒是你肯定了一笔横财,你小子跟老史昨天鬼鬼祟祟的去了哪里?”秦叔把钱收起来,一边写字一边问我。 我笑笑没说话,秦叔又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多给我钱是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不过我也不会把你多给的钱退给你,我卖给你一个消息好了,冰山李联合姜裁缝,有控灵和姑苏石家的支持,捣毁了幽冥会所,又把养马会总部挑翻了,不过可惜的是,判教喇嘛和碧罗刹跑掉了,喇嘛和碧罗刹想要翻盘,潜伏一段时间之后,一定会来紫桓县在程月身上做文章,到时你小子小心点。” 看来三姐有了石三怡的身份,都不用自己动手了,用家族的力量联合官府,剿灭了养马会。 姜裁缝成功了,那他归来的日子肯定也不远了,不过秦叔接着告诉我,姜裁缝去追杀喇嘛和碧罗刹了。 我相信姜裁缝下次月圆一定会回来,毕竟他跟我有约在先,而他又是一个守诺的人。 养马会现在只剩喇嘛和碧罗刹两个人,对我的威胁就小了很多,毕竟,两个人比一个组织好对付多了。 “我这里有三大靠山,我还怕他们不来呢,他们来了就是找死。”我笑着对秦叔说道。 “三大靠山?你来给我听听。”秦叔放下手里的笔,很有兴趣的问我。 “一个靠山是姜裁缝,毕竟有上一辈的感情在,第二个靠山是冰山李,我准备让程月认她当干妈,死死缠住她,第三个就厉害了,是我的老秦叔,有经天纬地之才,喇嘛和碧罗刹联手都不是他对手。” 我先是挑起秦叔的好奇,然后使劲拍了一个马屁,把他抬举到了最后一个靠山的位置。 秦叔明知我是拍马屁,也很开心的说道:“没问题,我跟冰山李有约定,被她困在了紫桓县,已经好久没有跟高手过招了,说实话,我也真的希望跟喇嘛痛快的打一架。” 有秦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站起来就要走,结果秦叔又拉住了我。 秦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大愤,你小子是不是到处留情了,我听冰山李说,石家的三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这个事冰山李怎么也知道了?难道是三姐想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通过官方对我施压,让我接受她? 冰山李千万不要因为三姐的施压,不给程月上户口啊! 但愿三姐能懂的强扭的瓜不甜。 秦叔突然变身成了一个八婆,老是追问我跟石三怡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还是把三姐的底细跟秦叔和盘托出,秦叔笑了笑说道:“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捡到一个小精灵,又有一个地妖看上你。” 秦叔说完还围着我转了一圈,装作失望的说道:“就是一个傻小子而已,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秦叔的店门,秦叔连忙客气的跟来人打招呼:“请问这位先生,买字画还是买砚台?” 来人比秦叔还客气,一看就是服务业出身,对着秦叔深深一躬,说道:“老先生的文房四宝驰名彭城,我早有耳闻,只是我收入菲薄,消费不起啊,我这次来不是来找老先生你做生意的,我是来找岳愤岳总的。” 来找我的? 我站起来,绕过秦叔来到店门口一看,来人竟然就是年关的时候,帮苏清送衣服鞋子家具的那个搬家公司的西装男。 西装男看到我出来,连忙把一张纸递到我手里,说道:“岳总,咱们是老熟人了,这次我又来送东西了。” 难道苏清又想给我或者给程月送东西? 我接过纸条,上面也是手写的清单,送的东西也没有上次多,没有女人衣服,只有给我穿的几套衣服,不过好像都是名牌。 看看字迹不是苏清的,歪歪斜斜的像是孩子写的,只有最下面的签名写的很工整:石三怡。 坏了! 322 单身赴会 看到三姐的签名,我吓了一跳,三姐把衣服给我送上门,这是要挑战程月啊! “衣服呢?”我连忙问西装男。 “衣服已经送到岳总家里了,尊夫人接收的,不过雇主有交代,必须岳总亲自签收,所以这张纸条我并没有让尊夫人看到。” 听西装男这么一说,我长出一口气,只要程月不知道是三姐送来的衣服就好。 苏清送东西找他,三姐送东西也找他,现在我感觉这个西装男不简单,我打量他两眼,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 西装男是第二个称呼我岳总的人,我就问道:“上次你来称呼我岳老板,这次你来怎么称呼我岳总了?” 西装男笑着说道:“能跟石小姐做生意的,那肯定是老总啦,上次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岳总见谅啊,你签好字我就能回去交差了。” 我没多说,在秦叔店里随便找了一支圆珠笔,在纸条上刷刷刷签好自己的名字,然后递到了西装男手里。 西装男走后,秦叔笑着说道:“大愤,叔这两天就搬着小板凳在街上看着,利友每天挨两巴掌,你离挨巴掌也不远了,估计你比利友还惨,大老婆打过小老婆打,小老婆打过大老婆打。” 我没心思跟秦叔开玩笑,一溜小跑回到店里,程月正在卧室拆衣服的包装,我进去一看,没有那种正式的西装,都是休闲装。 程月显然误以为是苏清给我买的衣服,还把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几下,挑了一身让我穿上试试。 我心说你要是知道衣服是谁送的,你早就给撕碎烧了! 程月非要我试试,我没法告诉她三姐的事,只好穿上试试。 别说这衣服还真的很适合我,没有那种鲜亮的高调,穿在身上低调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奢华味道。 程月围着我转转,说道:“清姐眼光真不错,这衣服很适合你,老公,你知道清姐为什么给你买衣服嘛?” 我心说你误解是苏清买的最好,不然我又要费力解释,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程月天真的说道:“清姐给你买衣服不给老史哥买,一定是要气气老史哥,我就纳闷了,老史哥这么多天光挨巴掌了,怎么还没有把清姐说服,等会吃完饭,我跟着老史哥一起去,到清姐面前给老史哥说说情,她身子都是老史哥的了,而且老史哥人又不错,跟着老史哥也不亏的。” 我是不会让程月去找苏清的,那样衣服的事就露馅了! 我连忙说道:“大拿都是最后出场的,今天你先别去,我跟着老史去给他说情,我说不服苏清你再去。” 程月想了想答应了我,我草草吃完饭,把车开到老史门口,喊老史捉紧上车。 老史笑着出来了,说道:“吆喝,岳掌门今天这么好心,专程过来给我当司机了。” 我没有多说,催老史抓紧上车,老史看我脸色不好,上车之后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跟老史说了一下,问老史怎么办。 老史对我的遭遇不但没有表示同情,反而很是羡慕,嫉妒的说:“我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呢,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 我瞪了老史一眼,老史马上换了话题:“先去医院看看老张,拿了他的钱,我要确定他的安全,不然他死了我花钱也不安。” 到了医院之后,我看到老张已经剃成了光头,昨晚他的头都快烧光了,光头正在老张说笑,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荤笑话,爆出了一阵大笑。 两颗雪亮的光头凑在一起很是喜感,老史也笑了,把水果放在老张床头,简单询问几句,确定老张只是皮肉伤,这才放心。 我也帮老张检查了玉貔貅,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跟老史走出医院。 到了苏清的办公楼下,老史下车却往马路对面走去,我问老史怎么不上去。 “我也想明白了,自己都挨了这么多天打了,人家对咱还是那样,我史利友也是有几分脾气的,老子今天不上去了,我逛街去!买个手机先用着。” 老史气呼呼的说完,迈步往马路对面走去,我连忙拉住老史,问他三姐假如是对别人进行了夺舍,那能不能看出来呢? 老史把一枚地听钱塞给我,又悄悄告诉一句咒语,说这是他师父、师父的师父、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都用过的地听钱,是最宝贵的一枚地听钱。 “你到时只要把地听钱拿出来,不要放到她的额头,防止她跟程月一样会把地听钱同化,你从钱眼里面看她,只要她是夺舍的,你能看到她身体上会笼罩着黑气,当然,对方法力越高,黑气越轻微。” 我对老史点点头,结果老史跟着来一句:“你小子记得还我啊!” “咱们兄弟,我还能把这枚地听钱给你吃了啊!擦,你不上去那我上去了。” 老史笑笑,往马路那边走去,中途还不忘回头对我喊道:“跟你小情人幽会之后,千万别自己跑了,我还要坐你车回去呢!到时记得给我打电话。” 老史大喊“幽会”两个字,惹得很多人看着我,我顶不住群众怀疑的目光,连忙往苏清的办公楼跑去。 柳三老远就看到了我,迎出来之后对我说道:“岳总,岳兄弟,你终于想开了!石小姐正好还没走,你一定要一鼓作气把她拿下,给咱们县拉一点投资,我先代表本县人民感谢你了!” 柳三的热情让我有点受不了,连忙解释:“我是来找苏清帮史利友提亲的,三哥你误会了,人家石小姐出身名门,怎么会看上我。” 柳三笑了,说道:“兄弟,你要是来找苏总的,你就不要上去了,苏总今天早上就走了,好像是有事去金陵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里走,柳三赶上我之后,帮我摁了电梯,然后柳三跟着我进了电梯,按了九楼的按键,。 看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柳三又说道:“岳兄弟,我都说苏总不在你还要上去,你还说你不是来找石小姐!” 这个柳三好八卦,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哥,算我怕了你了,我就是来找石小姐的,她在哪个房间?” “承认了就行,苏总现在吃住都在九楼,那里布置的很不错,石小姐就在苏总九楼的客房里,你放心,九楼一般人是没有权限进去的,你无论在里面做什么,也没有人打扰你们。” 柳三说完,把我送出电梯,指了指九楼的楼梯口,我下去之后,看到九楼的楼梯口是厚厚的大防盗门。 我心情忐忑站在在防盗门前面,抽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按了按门铃,叮咚的声音响起,有人打开了防盗门。 “三姐……”我喊道半途收住了声,开门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个外向的人,开朗的说道:“岳总太会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姐,我只是苏总的助理。” 完把我往里面引,我愣了一下,说道:“你们苏总不是不在嘛,你干嘛还让我进去?” 小姑娘笑的刚厉害了,说道:“你又不是来找苏总的,你是来找石小姐的,我当然要把你领进去啦。”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石小姐的?”我突然有点紧张,傻傻的问道。 小姑娘把我拉进了防盗门,然后说道:“苏总离开时对我说,你今天肯定会来找石小姐。” 看我愣,小姑娘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又说道:“岳总,苏总说等你进去之后,让我不要打扰你和石小姐,她这样安排,我就明白了,你肯定是来跟石小姐幽会的,你身上的衣服,就是我昨天陪着石小姐给你买的,你看你穿上之后,多帅气,石小姐跟你没什么的话,会那么细心的去给你买衣服吗?” 323 气氛微妙 的证据确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看我不出声,她又道:“岳总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 小姑娘这是为了拉近跟我的距离,在她看来,苏总对我特别关照,石小姐对我青睐有加,她肯定认为我是一个大人物。 她可能是想,知道我的秘密,我就能拿她当自己人看待,以后对她的展有前途。 可惜她太单纯了,知道的秘密多了,往往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苏清把这个小姑娘留在身边,就是因为她没有心机,身边有个一眼就能看穿的人,还是让人放心的。 完又对我笑笑,进一步跟我示好,我不想解释了,以免越描越黑,我自己身正就不怕影子歪。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给我送衣服的这个主意,是苏清给三姐出的点子,她算定我怕程月多心,一定会来这里跟三姐说清楚。 程月啊程月,你拿人家当做姐姐,人家却帮其他人算计你男人! 想到这里,我真的替程月不值,苏清太过分了! 我又走到防盗门外面,拨通了苏清的电话,质问苏清为什么这么对程月。 “大愤,我表哥仇家这么多,花语被史将带走的事已经传遍了,我表哥是脸面全无、一败涂地,他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小崔,要不是上一辈还有人护着他,他能不能活几天都难说!我要想帮他东山再起,只能靠姑苏石家,为了我表哥,我只好让程月受点委屈,再说了,你只是来见见石小姐而已,你俩能不能生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洁身自好的话,我就不信石小姐会强了你!” 苏清一番话说的我无言以对,苏清说的没错,我不想的话,三姐还能强了我啊! 苏清停顿一下,语气变得很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大愤,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了,这次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我只好让她保证,程月问的话,她必须说衣服是她送的。 苏清说你放心,要是程月知道这里面有我的事,肯定也会跟我翻脸,这件事我是不会露馅了。 我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主动避开了,挂了电话我收起手机,迈步进了防盗门,跟着小姑娘顺着楼道往里面走去。 九楼分成了两边,一边是苏清办公的地方,除了总经理办公室和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还有一间大房间门敞开着,里面是各种健身器材,看来这丫头现在也不去健身会所了。 想到健身会所,我突然想到了跟我相过亲的小影,当初她对我无感,还骗我给她买了一套化妆品,想来真可笑。 小爷现在可是炽手可热的抢手货! 想到这里我又感觉自己有点飘了,连忙给自己敲了警种,等一会面对三姐的时候,无论她现在有多漂亮,对我怎么诱惑,我一定要冷静。 九楼的另一边还有一道防盗门,小姑娘帮我打开,然后指指一间房门,说道:“岳总,石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敲门吧,我就不进去了。” 不行,你要是走了,我跟三姐孤男寡女的,就算什么都没有生,以后传出去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个,我一个人进去不太好,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我对小姑娘出了请求,也想让她做一个证人。 “岳总你又开玩笑了,石小姐是苏总的贵宾,没有她的招呼,我可不敢进去啊!”完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里有两个房门,小姑娘指着的那一个,里面传来音响的声音,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 小姑娘肯定有法子通知三姐我来了,三姐现在也一定知道我就在房门外。 秦叔说不知道我有什么神奇,能同时吸引程月和三姐的爱慕,我和程月是患难与共,两个人是相亲相爱。 至于三姐为什么缠我不放,肯定是她还是想让我帮她解开身上的石女病症。 现在房间里的三姐,是不是身上穿的很少,亦或者她刚刚洗了一个澡,想要对我进行极致诱惑? 管她呢,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我嘴上说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万一这些天看着程月我什么都没有做成,身体里的邪火上来,不等她强我我扑倒她怎么办? 我又抽了一根烟,然后深呼吸几次,这才敲响了房门。 这次我必须跟三姐说清楚,断了她所有的念想,不能让她打扰我跟程月的生活。 “门没锁,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性感,也没有长流县的杀气,甚至跟海州的温柔也有区别,听起来带着距离感。 这语气,这完全不像一个觊觎我的女人出的声音。 我在疑惑间推开门走进房间,这是一个大大的房间,布置成了卧室,整面的落地窗,一张铺着流苏被罩的大床,上面打着柔和的灯光。 房间里的家具都是红木的,整个房间布置的奢华中带着温馨,三姐就坐在大床边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短让她的温婉的面容显得干练一些,隐隐有了出身世家的那种见过大场面的女子,对各种事务游刃有余的感觉。 “来了?”三姐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 “来了。”我本来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却泄了气,张口只说出两个字。 “自己拉把椅子坐下吧,桌上有水有水杯,喝茶自己倒。”三姐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说完之后把书放在一边,然后拉开了窗帘。 阳光一泄而入,让我有点晃眼。 没有想象中的激情诱惑,这让我做好应对诱惑的准备显得很是多余,我感觉有点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我喝完水之后,三姐迟迟没有说话,我想打破沉默,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天晚上,你没事吧?” 三姐对我的关心有点无动于衷,还是淡淡的回答:“嗯,没事,只是衣服被脏手碰到了,我自己撕了扔到了床底下。” “没事就好,只是蝎子是本地人,他突然失踪了,警方难免会查找他的下落,而且竹林里还有那个石像,以后说不定警方会找上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才现,进了这个房间我想说的话一句没说,怎么跟三姐闲聊起来了,而且处处表现了对她的关心。 不对,三姐这是欲擒故纵,我现在正跟着她的节奏进行谈话,等下我要单刀直入,把事情说清之后我就离开。 这里的气氛很微妙,绝对不能久留。 三姐终于对我的关心表现出了笑意,还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给我剥开,扔到了我手里:“早餐之后吃个橘子,有利肠胃健康。” 三姐的语气,就像一个无微不至的妻子,在一个平凡的上午,贴心对待自己多年的丈夫。 我吃了橘子还会跟着她的节奏,我放下橘子,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怎么把话题扭到正题。 看我沉默,三姐这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蝎子那样的,别说杀了一个,我就算杀了十个八个,警方也不会找上我,谁会相信石家的三小姐,会杀了一个流氓?” 你太小看我们县的警察了,我随口说道:“我们县的冰山李,可是本县警界的一个隐形高手,你瞒不过她的。” 三姐笑了,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你放心吧,冰山李知道是我杀了蝎子,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反而帮我把蝎子的石像扔到了河里,她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她就必须积极进步,她要想在控灵里面更进一步,还需要我父亲帮她说话呢。” 三姐说的父亲肯定就是石明贤,看她提到父亲两个字,脸上飘着小女孩一般的神情。 我心说三姐这个石头蹦出来的地妖,现在有了父母,至少不会缺失家庭的关爱了。 324 梨花带雨 “三姐,你上次说自己叫石三怡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没想到这还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女孩,你不会对人家进行夺舍了吧?” 我笑着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假如三姐真的是残害无辜的人,我就算不忍心杀她,以后也会跟她彻底划开界限。 “我是那种辣手摧花的人吗?前段时间我脱胎换骨之后,魂魄和身体总是有点不稳定,白天还是不能常走在阳光下,而且对人多阳气太重的地方也不太适应,我就经常在深山里面转悠,石三怡是个很叛逆的姑娘,经常一个人在外面爬山,那天我转悠的时候,正好现她坠下了悬崖,可惜我没救活她,正好我现她的五官跟我有相通之处,我就再次借体重生了,这次很顺利,我现在已经变得跟常人没有两样了,而且并没有影响我的功力法术,石三怡的包里有身份证,手机里还存着家庭的电话,我就装作爬山劳累过度晕了过去,然后被人送到了医院,很快姑苏石家的人就上门了。” 三姐说到这里拍拍旁边的书,说道:“你没看见吗,我跟你家的小精灵一样,现在也经常学习人间的东西,而且我比她成熟的多,学的也比她快,或许她现在只会洗衣做饭,而我连我家的一般对外事务,也能打理的很好。” 三姐说到这里,幽怨的看看我,又对着镜子照照自己,有点顾影自怜的感觉,嘴里说道:“我已经融入了现代社会,经常尝试着跟上时尚潮流,你看,就连我的短,都是我自己设计的。” 秦叔早上告诉我,这次铲除养马会,控灵组织背后有姑苏石家的支持,那这样就说明,石明贤不但是个隐形富豪,还有财力以外的强大影响力。 那么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会轻易被三姐骗了过去吗?我不相信! 房间里有一股香味,我不想被香味影响,自顾自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你说的轻松,但是石明贤那种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的成功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你这么容易就能骗过他?” 三姐突然走了过来,暧昧的在我脸上摸了一把,我刚想让她保持距离,她又换了一副表情。 在我以为三姐将要开始诱惑我的时候,三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这就让刚才那一下摸脸,变成了轻轻打耳光的意味。 我被三姐突然的转变搞糊涂了,不过我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烟,想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请你以后在女生面前,特别是女生的卧室里抽烟的时候,事先跟女生打个招呼,得到允许再抽,可以吗?” 三姐说完小手在嘴边扇扇,我感觉她说的很对,二手烟伤害很大的,连忙把烟掐灭,放到空无一物的烟灰缸里面。 三姐接着说道:“第二,以后在我面前提到我父亲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直呼其名?就算不想喊一声石伯父,至少称呼一声石先生,这总可以吧?” 我连着被三姐挑出了两大不礼貌,心里的理直气壮立刻被打压下去。 不过我跟老史这么久,也学会了厚脸皮,缓了一下,我接着问道:“那请问石小姐,你的父亲石先生,是怎么看待你的,他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吗?要知道你上了石三怡的身体,她的生活习惯还有之前学过的知识,你是绝对没有的,从这些细节里面,石先生很容易会现你的疑点。” 三姐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那么好奇,假如你的女儿很叛逆,成年以后一年才跟你见一次,你富可敌国但是拿她无可奈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大难不死,带着失忆的毛病,突然被别人送回了你的怀抱,你会强求你失忆的女儿,不要她现在的乖巧,而是要她回到以前那种对你不屑一顾的点点滴滴?就算你有天大的疑点,而你的夫人,拿这个女儿当做宝贝,你还有什么说的?” 三姐说的很对,估计这个石三怡以前跟父亲之间生过什么不快,就像苏清跟她的父母一样,假如苏清现在投回父母的怀抱,苏清父母肯定要喜极而泣的。 所以就算石明贤现三姐身上有些东西很奇怪,但是他的夫人已经拿三姐当做心头肉,假作真时真亦假,他肯定也会放下疑问的。 我相信,凭着三姐的聪明,她会跟石明贤夫妇,还有她上面两个哥哥相处的很好,现在已经成为石家的小公主,有很多人呵护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石明贤确定三姐并不是亲生骨肉,只要女儿不是三姐杀的,在面对失去女儿的现实面前,石明贤也会望而却步,养着乖巧的三姐反而有个寄托,反正他家不差钱。 好了,想知道的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我看看三姐,说道:“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三姐……” “请你不要叫我三姐!”三姐打断了我,拿过一个小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到了我面前。 我摸索着这张崭新的身份证,看上面三姐的短照片,还有石三怡的名字,心里感慨万千,我想给程月弄个户口这么难,三姐倒是非常容易就有了身份,还把自己嵌入了一个富贵家庭。 “以后你可以叫我小怡,当然,你要是感觉这个称呼太过亲切,你也可以叫我石小姐或者石姑娘,但是请你不要叫我三姐,我可是查过你的身份信息的,你看看上面,我可是比你整整晚出生三个月的。” 三姐说到这里,点点身份证上面石三怡的出生日期,然后转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我去看远处的景色。 三姐有了这张身份证,就算我催动体内的真气,再连接上子刚牌,也在三姐身上现不了任何异常。 我又按照老史说的,偷偷夹出地听钱,从钱眼里里面去看三姐的背影,嘴里念着咒语,结果在三姐身上没有现任何异常。 我现在明白了,阳间的身份,对于一个地妖或者精灵来说,真的至关重要,现在就算是有高人在此,也未必能够洞察三姐的本来面目。 明天我就去找冰山李,催她抓紧给程月上户口! 我想了想,三姐提醒的对,这里就我跟她两个,喊她两声三姐就罢了,真要是在外面有别人在场,我喊她三姐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我调整一下自己,在心里把三姐的形象慢慢转换成了石三怡,这样也好,距离感一下出来了,省得以后她在我和程月之间瞎搅和。 我咳嗽一声,说道:“那石小姐,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告诉你,谢谢你送我的衣服,你告诉我是多少钱买的,回头我把钱给你,我本来就是穷小子,不需要这么好的衣服,而且我现在有媳妇,我也怕她知道了你送我衣服,会误会咱们有什么奸情,回头跟我吵起来,影响我的家庭和谐。” 我这么一说,面前刚才一直干练的石小姐突然脸上涌现悲伤,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毫无征兆的扑到了我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是坐着的,她趴在我膝盖上,头拱着我的胸膛,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终于找到了躲雨的地方,一时哭的让我心慌意乱。 她这样由晴转阴让我措手不及,我的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注意触到她胸前的软包,她的两条胳膊散着武夷岩茶的岩韵味道,攀上了我的脖子。 她身上有一种成熟之后又烂漫的返璞归真感觉,这样的肢体接触不由得又让我意乱情迷。 幸好我从小到大的家教告诉我,人是要守住底线的,我没有动手去推开她,唯恐那样会带来更多的身体接触。 325 就此别过 我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抱着程月这个大美女能看不能吃这么久,已经把自己快憋出病了。? 现在的气氛又有点不同寻常,我要是增加跟三姐——还是叫她石小姐吧——我要是增加跟石小姐的身体接触,万一心神被影响了,极有可能会把持不住自己。 石小姐为什么哭,我很理解,她从一个被养马会追杀的地妖,先是脱胎换骨后是附体千金小姐,现在终于能够扬眉吐气的行走人间了。 她这应该是喜极而泣,苏清都未必知道她的底细,就算现在她站在讲歪理面前,我敢肯定,讲歪理也会惊讶的眼珠子掉下来。 而我目前是了解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唯一知情人,这件事目前知道的有秦叔,有老史,这两个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往外说的。 知道石小姐名字的,还有姬怀先、讲歪理和海金钱,姬怀先已经死了,讲歪理现在看的很开,只要石小姐不去找他的麻烦,他肯定也不会乱说。 至于海金钱,现在还被他爹刘七爷关在家里了,估计天天面壁思过,哪有心思寻思曾经只见过一面的姑娘。 养马会的喇嘛和碧罗刹肯定也知道石小姐的身份,或许石小姐能够支持冰山李剿灭他们,一半是为了报仇,一半也是为了灭口。 而姑苏石家能够帮石小姐出头去剿灭养马会,这又说明,姑苏石家的掌舵人,也知道石小姐的身份,看来石明贤真的是把石小姐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了。 自己的亲生女儿死了,有个地妖附身在死去的女儿身上,能让自己的夫人免了丧女之痛,石明贤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为了石小姐的安全和姑苏石家的声誉,以后我再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了! 我就这样在心里想来想去,不去感受石小姐的触摸,也不去感受石小姐的哭泣,良久之后,石小姐哭的索然无味,放开了我。 石小姐在我腿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她对我的痛处又打了一巴掌,然后站起来用纸巾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千不该万不该,我站起来之后,不该说了一句:“石小姐,其实你之前在讲歪理饭店里,脱胎换骨之后的容颜也很好看。” 石小姐听了这话,又扑到了我怀里:“你要是喜欢当初的容颜,那我变回去好了,不过有点麻烦,那个身体已经彻底成了石头,这么多天的风吹日晒,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能再让石小姐觉得我有什么心思了,我狠狠心,使劲推开了石小姐,她没想到我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一下摔到了床上,床的弹性很好,又把她弹了起来。 弹起来的石小姐不再用动作纠缠我,显得平静了很多,对我说道:“大愤,你抽根烟吧,我允许你抽烟。” 我没有去拿烟,而是问她:“石小姐,是不是你还是个石女?” 石道:“我换了这身皮囊,本来也想治好自己的病,结果身体和魂魄结合之后,本来完好的地方,又再次封闭了。” 我沉默一会,说道:“那你是想通过我,治好你的病对吧?石家那么有能力,找到治好你病的高人应该不难啊。” “我身上的病,我不好意思跟爸爸妈妈开口,他们要是知道,一定会带我去做手术,假如做手术的话,我的身体就是遭到了彻底的破坏,所有的法力都会消失,我是绝对不想失去法力的,哪怕爸爸妈妈现在对我很好,我以后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解决的。还有,我对你好,也不纯粹是想让你治好我的病,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子,只是太可惜了,小精灵比我先遇到了你……” 石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岳愤,你说实话,假如你先遇到了我,是不是现在也会像对待小精灵一样对待我?” 我想了想,假如我先遇到石小姐而不是程月,我现在肯定跟石小姐在一起了,毕竟当初我孤单一人生活,空虚寂寞冷。 石道:“你看吧,程月并没有什么特别惹你爱的地方,你爱我跟爱她,有什么分别呢?或者,你把对她的爱,稍微分一点给我,哪怕就一点也行,我可以不要名分。” “石的没错,假如我先遇到的是你,真的就没程月什么事情了,但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我先遇到了程月,而且跟她海誓山盟了,我就必须信守诺言,这段时间我跟她患难与共,我能为她不要命,她也能为我去死,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牢不可破,哪怕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我也要为自己的爱情守住一分底线——假如我见一个爱一个,跟那些只为繁衍后代的畜生何异?能够遵守约定,和伴侣相度一生,这就是人作为高等动物和畜生的区别。” 说到这里,我又补充道:“爱情最大的特点是专一排他,所以爱是没法像生意伙伴年底结账一样,分来分去的。” 石小姐笑了,笑的很开心,说道:“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喜欢你什么,但是我总是想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我爱的就是你这样用情专一的男人,基于此,我也陷入了两难境地,我因为你对程月的专一而喜欢你,却又盼望得到你,假如你投入我的怀抱让我得到了你,你对程月的专一就不存在了,那样我喜欢你的因素就不存在了——唉,只恨我自己比程月慢了一步!” “你想明白了就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能够给你治病的男子的,希望你以后不要过来打扰我和程月。” 我说完转身刚走两步,头脑一阵眩晕,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沙发靠背,险些摔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我指着刚才自己喝水的杯子说道:“里面有药?” 石有药,是受蝎子的启发,搞来的散气败石散。 她的脸在我眼里逐渐模糊,接着我站立不稳,被她拉着摔倒在床上。 在我最后即将晕过去的时候,我心说完了,江湖险恶,我对她太放心了,没想到一时疏忽着了道,我要是晕过去,这次我要任她摆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衣衫完整,石小姐脸色沉重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看我醒来,石:“你昏睡了只有半小时,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你现在还是清白的身体,回家还是可以跟程月交代的。” 没有跟我做什么?我检查一下腰带,又感受一下某部位,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看我检查来检查去,石道:“是不是没发生什么,有点失望?”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我很庆幸咱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道:“我还以为世间没有柳下惠,看来还真的有,你确实没让我失望!本来我是真的想跟你做的,但是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没有感情的男欢女爱有什么意思?就算治好了的病又如何?我要跟你做,就要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做,或者程月心甘情愿让你跟我做,咱们走着瞧吧!” 石完,对着房门一指:“下次见面的话,我会教叫岳老板,你记得叫我石小姐,千万别叫错了啊。” 临走的时候,我说道:“石小姐,算我拜托你了,千万不要打扰我跟程月的生活……” “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放心好了,刚才开个玩笑而已,你走吧,我的小哥哥,有缘再见,刚才妈妈打电话说想我了,我今天就要回姑苏去了。” 她说的坦然,可是我感觉她的话里怎么有阴谋的味道? 326 后会有期 我马上出门的时候,石了一句“后会有期”。 她语气很轻松,很看的开的样子,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怕她对冰山李施压,用不给程月上户口来钳制我,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都说了,我和程月不心甘情愿的话,她是不会再有动作的。 无论她有什么花样耍,用苏清的话说,只要我巍然不动,她能奈我何! 想到这里我走出九楼,苏清的助理小姑娘帮我摁了电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她肯定是以为我跟石小姐在房间里那么久,不知道怎么缠绵来着,天知道,我作为一个现代柳下惠,抵住了种种诱惑。 走出苏清办公大楼的时候,柳三对我笑笑,说道:“兄弟,上去快有两个小时了,怎么样,发生点什么没有?” 我苦笑一声,说道:“三哥,我要是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柳三笑笑说道:“我当然不信,兄弟,听说你有媳妇了,放心吧,我会给你保密的,你就当是为了紫桓县的父老乡亲了,不过两个小时,你战斗力蛮强的,到底是小伙子,精力无限啊。” 我还能说什么?越描越黑而已,告别柳三走出大门,掏出手机给老史拨打了电话。 老史挂断了电话,我正疑惑间,老史在皮卡车的旁边喊道:“你小子还知道出来啊!是不是陷入温柔乡忘了归期?” 我瞪了老史两眼,老史马上闭嘴了,我一脸黑线的走过去上了车,老史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懒得回答。 老史沉默一会说道:“兄弟,我知道你的脾气,别人说不定会误解你,但是我相信你绝对没有跟人家干啥,你是不会背叛程月的!” 我差点哭了,说道:“我的哥,还是你了解我!” 老史扭头看看我,说道:“真的啥也没有发生?” 我咬着牙点点头,说道:“确实没发生!” 老史突然打了我一下,说道:“没发生?你小子是不是身体有病,关键时刻软蛋了?” 我猛打方向盘,然后踩了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指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老史吼道:“滚!” 老史嗫嚅着说:“有病就去看,你急什么!咱们自己兄弟,这不算。” 看来连老史都不相信我能顶住石小姐的诱惑,我这次真的不该自己上去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史死活不下车,我也拿他没办法,长叹一声之后让老史开车,我休息一会歇歇脑子。 眼看车就要到古玩街了,我拨通了冰山李的电话。 冰山李接听之后,我说道:“阿姨,咱们是有约定的,而且你很不地道,利用我骗了姜叔帮你的忙,姜叔要是安全归来咱们娘俩就不提这个事了,要是姜叔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披麻戴孝到你家去哭……” 冰山李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心服口服了:“大愤,明天早上,我去你家,带程月去上户口。” 我马上停止了唠唠叨叨,兴奋的说道:“谢谢阿姨,明天你到我家吃早餐啊,我跟程月等你!” 我挂断电话,掏出一根烟点上,兴奋的哼着歌:“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什么事这么开心?”老史扭头问我。 我把地听钱掏出来,在他眼前亮一亮又塞回他口袋里,说道:“冰山李答应给程月上户口了,我今天算是见识了身份证的神奇,有了它,程月就会入了阳间的户籍,以后别说秦叔召开普通鬼差,就是召开黑白无常也不怕。” 老史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哼哼,我看你小子是开心程月有了户口,你就可以跟她领结婚证,以后不用无证驾驶了吧。” 我得意的说道:“是又怎样!有没有证,程月都是我媳妇,当然,有了证件受到法律保护不是更好!” 看到我得意的样子,老史忍不住跟我打听苏清。 我就把苏清回金陵的事跟老史说了,老史现在对栗木西也同情起来,不过转眼想到师父,又说栗木西是罪有应得。 “老史,你去不去金陵找苏清?”我问道。 老史很男人的说道:“不去,她现在跟石小姐成了同盟,背后有姑苏石家撑腰,我相信她不会遇险的,等她回来,要是还对老子跟以前一样,老子这次二话不说,上去把她按到,再来一次暴风骤雨的抽打!槽,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事,说再多也没用,还是用行动来表达比较合适!” 老史说的也是个法子,这个法子要是奏效,我跟程月也就不需要出马帮他在苏清面前求情了。 快到古玩街的时候,老史把车停在了路边,我问他怎么不走。 老史递过来一根烟,说道:“你闻闻自己身上,一股女人的香味,现在回去,你能保证程月不怀疑吗?咱们在车里使劲抽烟,把你身上的香味熏没了再走,不然你小子回家保证被严刑拷问。” 我闻闻自己身上,真的有石小姐身上的香味,连忙点上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把烟对着自己身上吐了出来。 老史也点上烟,把烟对我身上吐,我俩最后在车里抽的烟雾缭绕,差点都看不清人了,老史这才发动车开回古玩街。 到了我店铺门口,老史看到自己的店门口有两个人在等着,他连忙下车去招呼客人了。 我停好车进了店,程月问我有没有说服苏清。 我告诉程月,苏清去了金陵,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清姐不在?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程月疑惑的问道。 “我跟老史去买手机了。”我马上答道,现在的石小姐身上连黑气都没有,要不然我还真的怕程月在我身上发现痕迹。 程月在我身上闻闻,说道:“你以后要是再抽这么多烟,我就不让你跟老史哥玩儿了,你都快被他带坏了,烟瘾越来越大。” 我真的感谢老史,要不是他心思细密,我现在就要被程月发现问题了。 喊老史过来吃午饭的时候,光头这小子也跑来了,跟着程月点头哈腰的喊嫂子,没想到这小子嘴忒甜,把程月喊的很高兴,给他盛了一碗饭。 老史从光头嘴里知道老张已经给过他一万块钱,而且医生说老张果断时间就能出院,老史也很开心,并没有赶光头走。 光头吃好之后,看看大虎趴在旁边,抱起大虎想亲热亲热,结果大虎窜到了他头上,在光头上挠出了一条爪印。 光头疼的抽了一口凉气,大虎理都没理他,跳下来去厨房找程月了。 “嫂子是女尸,这猫不会也是僵尸猫吧?”光头一边揉搓着光头,一本小声问我。 老史一脚踢在光头身上,说道:“你小子哪这么多废话!走,跟我过去看店去,我跟你好好说说,怎么跟顾客介绍钱币。” “史哥,给你看店好说,工资你打算怎么给我算?”光头胆子大了,敢跟老史谈条件了。 老史笑了,说道:“你小子想要工资好办,今晚就搬回去跟你父母一起住,跟他们保证以后脚踏实地,然后再来跟我谈工资的事。” 光头连忙应承,说自己绝对改邪归正了,今晚就去跟父母磕头赔罪。 老史拍拍光头的脑袋,把光头拉走了,我能看到两个人在对面的店里交谈,估计老史最近经常出门,需要培养一个眼亮的看店人了。 程月中午要午睡,我就坐在店里,抱着大虎迷迷瞪瞪,中间又来了两批成双成对的顾客,说要买能怀孕的玉器。 我婉言谢绝了,说没有这种东西,不过我也没有把话说死,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最迟一年,我会联系他们。 程月睡醒了的时候,老史也从他店里大步走了过来。 327 突如其来 程月睡醒午觉,去洗脸了,老史很快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大愤,我店里的存货这些天卖了不少,我要去进货了,刚才我联系了小七,今晚我就要动身,光头这小子看店还能将就,你也帮我照应点。~~” 我笑着说道:“我的哥,你不是去进货,你是摸金的吧?地下挖来的,转手卖出去,你这就是无本的买卖。” 老史笑了捶我一下,说道:“看破不说破,这才叫成熟,你小子还嫩着呢,明天见了冰山李,她要问我,你别瞎说。” “冰山李现在肯定忙着在控灵里面往上爬的事,派出所的事过问的都少了,她哪有心思关心你的去向,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老史看看时间,没有跟我打嘴仗,迈步走了出去,很快收拾了一个背包,都没叫我送他,迈步就走了。 我在店里看看,除了那批婴灵玉,我店里的玉器这段时间卖了不少,明天给程月上好户口,我需要去进货了。 程月的手艺学的很快,晚饭做的很精致,光头小子要来蹭饭被我赶走了,吃过之后我先去洗澡。 洗好之后我有点疏忽,直接穿着短裤就出去了,结果被程月看到我大腿上面的掐痕,解下围裙就凑了过来。 “这是谁掐的?”程月摸着我的掐痕,严肃的问我。 我愣都没打,马上用老史当挡箭牌:“别提了,今天我跟老史开玩笑,说苏清不要他了,他一生气就掐我了,把我掐的很疼,当时差点疼死我了。” 程月看看我,她的眼神很清澈,在我眼里没有发现什么,让我抓紧进卧室别着凉了,然后她收拾一下就去洗澡了。 这个石小姐,反正我今天跟她说开了,以后我可要离她远一点,不然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谎,真的让人很难受。 再说了,程月这么信任我,我在心里有事瞒着她,这样下去总归也是不好。 晚上我告诉程月,很快就能给她上了户口,以后再也不怕有地府鬼差上门了,程月也很开心,说有了身份证,只要冰山李做媒,她就可以跟我结婚了。 是啊,领了结婚证,离下一次月圆也不远了,等姜裁缝回来,治好你的病,你就可以跟我滚床单了,先生一个小宝宝玩玩。 我跟程月一边聊一边笑,就连大虎都傻乎乎的跟着一起开心,最后我们仨都是带着笑容入睡的。 第二天醒来,我跟程月做好早饭,都站在店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冰山李。 没等一会,冰山李如约而至,她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真的没有吃早饭,一起吃了早饭,冰山李让我刷碗,然后拉着程月就要走。 我抱着大虎,连忙跟上去说道:“阿姨,我也跟着一起去,碗筷我可以回来的时候再刷。” 冰山李拉着程月没放手,对我说道:“你小子不信任我?你要是跟着,我就没法给她上户口了,你要是放心,就让程月一个人跟我走,你自己选择。” 程月对我点点头,意思是冰山李可以相信,我跺跺脚,心说我就信你一次。 看程月上了冰山李的车,我还是有点担心,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我外出,我看着冰山李的车慢慢离去,心里总是放不下。 秦叔走了过来,说道:“小子,进去吧,再站下去,说不定会成为一块望妻石。” 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秦叔,秦叔让我放宽心,冰山李是个有原则的人,她答应我的,绝对不会食言。 秦叔既然跟冰山李有约定,他对冰山李的了解肯定比我多,我心情这才好点。 秦叔一进来,大虎喵呜一声,秦叔跺着脚要打大虎,大虎连忙跑开了。 “你小子昨天上午去跟那个石小姐赴约,我还等着看你热闹,结果昨天到现在,也没看程月跟你吵闹,你小子做的天衣无缝啊。” 秦叔也来打趣我,我连忙跟他解释:“秦叔,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跟人家有一点事,让我从下往上开始烂。” 秦叔对着门外一指,说道:“切,发誓要是管用,这世上的人最低要死一半,你小子别骗我了,你看,人家都找上门了。” 我顺着秦叔的手指一看,石小姐踩着轻巧的步子,晃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身靓丽的黑色连衣裙,精神抖擞的走了过来。 我有点疑惑了,难道冰山李刚才坚持只带走程月,就是为了把我留下来,好让石小姐过来见我? 不会的,冰山李可不是苏清,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哄骗程月。 石小姐走进店里,看都没看我,先是跟秦叔打招呼:“我是石明贤的女儿,给您老人家行礼了,昨晚在您那里买的文房四宝很好用,就是我的基础太差,想要写几个工整的字都很难。” 秦叔连忙站了起来,很客气的对石小姐:“昨晚那个穿西装的,买的文房四宝是给你用的?早知道我就不收钱了,我以前在姑苏,还欠你父亲一个大人情呢,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送给你当见面礼。” 秦叔这个老狐狸,说完就跑了,他这是不想掺和年轻人的事。 我记得石要回姑苏的,没想到她竟然没走,秦叔走了,店里就剩下我跟她两个人了。 石小姐装作不认识我,在我店里看来看去,一会让我把这个玉件拿给她看看,一会捧起那个玉件让我给她介绍介绍。 石小姐这样跟我装作不认识,让我有话也没法说,既然你装作不认识我,那我也不挑明好了,拿你当一般的顾客对待吧。 我店里的玉器已经被她看了一遍,结果她还是不走,我看看时间不早了,很担心程月回来看到她,那样两个人肯定要打起来。 我实在不想跟她多纠缠,对她说:“我店里这些货色实在一般,石小姐,你是富贵人家,真想买块玉玩玩的话,我建议你去找我们县的南城先生,他是方圆数百里的玉雕圣手,手里也收藏了不少老件,你就是眼光再高,我也能保证你在他那里买到精品。” 石道:“柳南城那里有什么我都不喜欢,我就想在你这里买块玉,难道这都不行吗?做生意哪有赶走客人的。” 她这个理由我没法反驳,就指着店里的玉对她说道:“那好,承蒙石小姐看得起,让我蓬荜生辉,你看中哪件抓紧告诉我,我立刻给你打包。” 听我这么一说,她撇了撇嘴:“真是奇了怪了,无论我到了哪里,谁也不会连茶水都不给喝,我怎么感觉你像下了逐客令,巴不得我抓紧挑一块玉就走?你真以为一块玉就把我打发了?” 石完掏出我久违的石敢当,往我柜台上面一拍,显示石敢当贵重的同时,也点明了送她一块玉的话,她根本看不上眼。 我听出她有点不高兴,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急躁,就在饮水机那里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我说:“石小姐……” 她生气的打断我的话:“别叫我石小姐,我叫你大愤,你可以叫我小怡。” 跟生气的女人在小事上计较是不明智的选择,我放缓语速说:“小怡叫起来太别扭,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对你的称呼,咱们开诚布公吧,我媳妇随时都可能回来,我不想让她看到你,然后对我产生误会,所以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就当帮我的忙,拜托了。” 石小姐对我笑笑,摆了摆手,表示对我刚刚那些话的不屑。 我又放低姿态,问道:“请问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的帮忙?” 听我这么一说,她点了点头,然后在背后抓抓,说痒死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骗我跟她挠痒痒,现在她又故技重施了。 328 医者仁心 当初,她还在讲歪理手里吃苦的时候,为了配合讲歪理师弟石翻天,就是这么骗我给她挠挠痒的,然后挖了一个坑给我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哼哼,你走后没多久,我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早就准备好了一件神器! 我伸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根玉如意,递到了石小姐手里:“石小姐,我这凡夫俗子的手很粗糙,碰不得你的千金玉体,这件清代玉如意,象征着吉祥如意,摆放起来是工艺品,又有挠痒痒的实用性,你现在正好需要,我直接送给你好了,你以后出门带着它,哪里痒痒挠哪里,很方便的。” 石小姐接过我的玉如意,拿在手里之后再也不说自己后背痒痒了。 哼哼,幸好我准备齐全,要不然我正在给你挠痒痒的时候,万一程月回来了,我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 看她赖着还不走,我心说不能再跟她客气了,不给她一点脸色看看,还要死死纠缠我的。 就在我准备变脸轰她走的时候,老宋一头钻进了我的店。 “你来干什么?”我没好气对老宋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了,我来串串门不行啊!”老宋笑着说道,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石小姐。 今天我算是见到老宋不老实的一面,这家伙四十多的人了,现在死死盯着石小姐,又抽抽鼻子闻了闻人家身上的香水味。 石小姐礼貌性的对老宋笑笑,老宋立马厚着脸皮说道:“小姐花容月貌惊为天人,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以后能否……” 老宋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膊,想跟石小姐握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色眯眯的表现实在太过分了。 我都替老宋害臊,我想起石小姐当初怎么对待讲歪理和杨烟的,就一个劲给老史使眼色让他注意一下,结果他根本不理我。 老宋很快就要吃瘪,我懒得再理他,摇摇头坐到了柜台旁边。 就在石小姐忍耐不住,准备出手教训老宋的时候,秦叔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先是兜头甩了老宋一巴掌,又把手里的一瓶酒递给了石小姐。 老宋被秦叔一巴掌打的晕乎乎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着脸哎吆哎吆的叫痛。 秦叔没理老宋,对石道:“丫头,我看你有点不舒服,这是我精心酿制的药酒,你每晚喝一点,能够缓解一下病痛。” 石小姐看看秦叔,脸立刻红了,捧着那瓶药酒,把玉如意拍到我吧台上,把一把清代玉如意一下拍的断成了好几截,心疼的我心里滴血。 “秦叔,我家里有事,要回姑苏了,过段时间我在紫桓县有个投资项目,到时有空我再来看你。” 石完,抄起吧台上的石敢当,头也不会的走了。 这个石敢当真的神奇,先是帮助她脱胎换骨去掉身上所有伤痛,后来又帮她附体成功,拿到了阳间的身份。 不过我听她说还要回来看秦叔,心里一紧,说是看秦叔,其实是想来缠着我吧! 秦叔对着地上的老宋踢了一脚,骂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刚才看着人家小姑娘,还有个人样吗?” 老宋平常对秦叔是不服气的,这次却没有争辩,眼珠子转了转,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我不解的问道:“秦叔,老宋平常还算是一个老实人,刚才这是怎么了?” “你小子没有看出来吧,姓石的丫头身上的香水味不对劲,对男人有一种迷惑力,这玩意好像是幽冥会所的香水,具体的配方我不知道,只知道闻了这个香水,能把男人心底的邪恶想法放大很多倍,不自然的就表现在行动上了。” 听秦叔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石小姐肯定是想来诱惑我,老宋只是误打误撞上了当。 怪不得刚才看到石小姐来了秦叔扭头就走,原来他早就看出来石小姐是奔着我来的,故意避嫌躲开了。 我叹了一口气,对秦叔说道:“这丫头昨天明明说不再来诱惑我,怎么短短一夜的时间又变了卦?” 秦叔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心思一天一个样,善变的很,你能猜得透?还有,我从这个石小姐的脸色上,看出来她得了隐疾,而且这病昨晚又发了,让她很痛苦,其实也是个可怜的丫头。” 难道秦叔看出来石小姐是个石女了? “叔,你能看出来她有病?那你的药酒,能治好她的病吧?” “我又不是甘大夫,甚至连姜裁缝的医术都不如,我能看出来她的病,是因为我以前遇到过跟她一样的病人,我的那个药酒,主要作用是活血清淤,只能缓解她一段时间的病痛,治标不治本的,其实她来找你,很大原因跟她的病也有关系,我这么跟你说吧,她假如是一把锁的话,你就是开锁的钥匙,只要你愿意开锁,随时都能去掉她的病痛。” 秦叔隐晦的说完,又看了看我。 怪不得石不来打扰我,今天就变卦了,原来是石女的病痛犯了,她痛不过,就把自己的不打扰我的话扔了,今天这才有这一场。 秦叔还是看着我,我只好说道:“秦叔,你别看我,要是喝我血吃我的肉能救她,我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这个治病的法子,我做不到。” 秦叔坏笑着说道:“你只要舍得让人家吃肉,这个事就好办了。” 我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秦叔的意思,连忙骂他一句老不正经。 秦叔接着说道:“大愤,你太姥爷可是救死扶伤的慈悲神医,凡是找上他的,哪怕是没有一分钱,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病人!没想到到你这里,却是铁石心肠,你只要抱着医者仁心的想法,摒弃其他的一切杂念,想着自己是在治病救人,至于具体的方式方法,这个不重要的。” 秦叔一个劲的给我灌输“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的思想,我差点被他说动了。 不对,这老家伙怎么感觉是在向着石话呢! 我直接说道:“秦叔,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帮石客?你肯定收了人家的好处,昨晚的文房四宝,你最低加价十倍了吧?” 秦叔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让我考虑考虑,然后摆摆手离开了。 我越来越感觉不对,石小姐能让苏清帮她,苏清就想了一个法子,圆滑的帮她见到了我。 石小姐现在又搬来了秦叔当说客,能搬动秦叔,除了秦叔跟石明贤的交情之外,肯定是她昨晚托人借着买东西的名义,送了秦叔一大笔钱。 那么今天的冰山李,非要单独带走程月把我留在家里,她是不是也跟石小姐达成了什么协议? 苏清本来行事就有点捉摸不透,而且她是为了栗木西的安全,她在明知我不会主动对石小姐动心的情况下帮了石的过去。 秦叔为了养着病观音,又被冰山李背后的控灵组织限制他不能出了紫桓县,为了钱他也是拼了,收了人家的好处来当说客这也说的过去。 倒是冰山李,口口声声对我好对程月好,难道她真的为了在控灵里面往上爬一步,就会估计设套让石小姐今天有机会跟我独处? 苏清我能忍,秦叔我能忍,但是冰山李这样做,我不能忍! 等冰山李送程月回来,我一定要跟她说道说道! 在等待程月回来的时候,我又想到了秦叔的话,我是打开石小姐这把锁的钥匙,只要我抱着医者仁心的想法,用什么方法,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想到石小姐要忍受石女的病痛,我也有点于心不忍,想着秦叔的话,也感觉有道理,几次差点动摇了。 不行!现在姜裁缝没回来,程月的病还没治好呢! 我哪有心思给别人治病! 329 母女关系 想到石反正秦叔的药酒能缓解她的病痛,等等再说吧。?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刹车的声音,是冰山李的黑色小轿车。 冰山李就把车停在了我的店门口,我连忙收起吧台上被石小姐拍碎的玉如意,把碎片全部包起来,放到了一个抽屉里。 玉如意虽然断成了几截,但是这些碎片都很大,找到功力稍好的玉雕师父,还是可以再次利用打成别的小玉件的。 我收拾好伸头一看,冰山李牵着程月,两个人亲切的如母女一般,有说有笑的进来了,程月还当着我的面,叫冰山李一声“妈”。 看程月安全归来,而且心情很好,我也很开心,对冰山李说道:“吆喝,李阿姨,你带我媳妇出去转一圈,怎么成了她妈了?” 冰山李对我笑笑没有回答我,程月连看都没看我,对冰山李无比亲热,忙着端茶倒水,我感觉有点不对,又问冰山李:“你对我媳妇做了什么了?” 冰山李还是笑笑不说话,程月掏出一个户口本,“啪”的一声扔到我面前的吧台上,红红的封面,崭新的发亮。 我拿起来翻开一看:程月,性别女,年龄十九,民族汉,地址一栏写的地方,不是我这里,而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激动的两手颤抖,尼玛,终于让程月拿到阳间身份了!按照婚姻法的规定,最多一年之后,我和程月都到了结婚年龄,就可以领结婚证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程月户口上的地址为什么不是我这里,忙着翻开户口本里面的户主一栏,吓了我一大跳,户主是冰山李的名字。 我再仔细看看,冰山李为了给程月上户口,把程月和户主的关系弄成了养女,怪不得程月刚才喊她叫“妈妈”。 程月和冰山李成了养母和养女的关系,那冰山李这棵大树至少程月是抱了一个结结实实,以后有事,我是非常高兴随时麻烦冰山李的。 哼哼,未来的丈母娘,我会好好对待你女儿的,以后有了小宝宝,不愁没人帮我带了。 我心里偷着乐,嘴上跟冰山李客气:“阿姨,这怎么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但愿你家叔叔和你的孩子不会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以后有事,阿姨你招呼一声,侄子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冰山李突然伸手,从我手里把户口本抢走了,然后对我说道:“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幸好我自己当初结婚的时候没有把户口并入夫家,不然要想给程月上户口,我一个人就说了不算了。另外,你小子也别光嘴好,别到我请你帮忙的时候,你就找借口躲开了。” 我伸手捏住户口本的一角,想从冰山李手里把户口本拿来,结果冰山李一使劲,把户口本拽走,直接装到了她自己的包里。 “哼哼,岳愤,我女儿先寄养在你家了,你要好好对她,假如不好的话,你可给我记住了,没有户口本,你就别想领结婚证!” 好个冰山李,本以为你大慈大悲帮程月上了户口,没想到把程月登记成了你的养女,回头跟程月结婚,我就要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 这下好了,程月落到了冰山李手里,就等于冰山李手里多了一个人质,我要是再拂逆她,可就要考虑一下后果了。 我这是拱手把自己媳妇送给人家当了女儿,回头想要跟媳妇领证,还多了一道障碍! 冰山李,你这不是来要挟我的嘛! 我看看程月,然后指指冰山李的口袋,意思是让程月把户口本抢回来。 结果程月傻傻的笑着,说道:“户口本放在妈那里正合适,她保管我放心,还有,大愤你以后要是欺负我,小心后果哦,我现在可是有了娘家的人!” 完了,这次彻底被冰山李捏住了我的七寸! 看冰山李得意的样子,我心说你真的以为我怕了你了?哼哼,脸皮厚吃块肉,我提前就搞定你这个未来丈母娘! 我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对冰山李说道:“妈,恭喜你女儿有了户口身份,为了庆祝一下,今晚咱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冰山李一愣,说道:“大愤,你可别喊我叫妈,我怎么听着头皮都发麻!” 我笑的更谄媚了,说道:“我跟程月情投意合,她的妈就是我的妈,反正以后迟早要叫妈的,早点比晚点强,妈,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要改口费的。” 我一边叫着一边往冰山李身边凑,冰山李没想到我这么厚脸皮,一个劲的往后躲,她退我就前进,一直把她逼到店门口。 冰山李再后退的话,就是自己的车了,她连忙伸出胳膊挡住我,说道:“今晚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明天我再来看我女儿,我先走了。” 冰山李说完忙不迭的上了车,我趴在车窗上,小声问道:“妈,有件事我必须要确定一下,石小姐上午来,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是不是故意调虎离山领走程月,让石小姐单独接触我?” 冰山李还没回答我,程月已经过来拉着她的手跟她道别,依依不舍的样子。 冰山李看我等着她的回答,就对程月说道:“程月你先回屋,我要好好对大愤交代一下,不能让她欺负你。” 程月点点头,慢慢走进了店里,冰山李这才回答我:“大愤,你想多了,石小姐上午找你的事,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个人平常为了工作,是跟很多人订了协议做了交易,比如老秦,比如苏清,还比如姜裁缝,我还代表控灵跟姑苏石家达成了协议,石小姐杀了蝎子的事,也是蝎子咎由自取,我这才帮她掩盖痕迹,假如死的是个无辜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石小姐的……虽然我有我的追求,但是我绝对不会牺牲程月的幸福来达到我的目的,你别以为我是为了给她上户口,才跟她有了母女关系,在此之前,我是一直把程月当做女儿看待的,这次为了在控灵那里通过程月的审核,我是费了很大周折的。” 我点点头,说道:“妈,你一席话说的我很是感动,你能对程月这么好,是程月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 冰山李打断了我的抒情,说道:“你理解就好。” 我对着冰山李一伸手,说道:“我当然理解,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把程月的户口本交给我了?” 冰山李抬手把我的手打开,骂道:“臭去就是想把户口本骗走,你想都不用想,就算程月跟你结婚,我也不会把她的户口放到你户头上,我对你小子不放心,老是感觉你小子会在程月之外再勾搭上一个,只要户口本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带走程月,你小子给我注意一点,别出去沾花惹草。” 冰山李这么说,肯定是听到了一些我和石小姐的事,而且她听到的,应该还是不利于我的版本,擦,这玩意实在不好解释! 我相信石小姐后面还不会死心,不过只要冰山李不帮她,那我就不怕了。 冰山李又叮嘱我说道:“程月的身份证,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拿到,等拿到之后,你带着程月出去走走,别老让她闷在家里给你小子洗衣做饭,下次给我记住,程月做饭的话,你小子就刷碗,你小子没时间刷碗,你们就出去吃。” 冰山李拿着程月的户口本,不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我帮她做事,也可以借着程月娘家人的身份,随时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比如现在,她说做饭刷碗的事,我就不敢不答应,点头哈腰的说道:“妈,您老人家尽管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程月刷碗了。” “我会经常来检查的。”冰山李说完升起了车窗。 330 半个儿子 冰山李走后,我想了想这也不是坏事,至少她并不单单是为了要挟我才把户口本收走的,也是为了程月好。 而我是不会辜负程月的,那我还怕她作甚! 我美滋滋的走进店里,程月已经在收拾家务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媳妇哪里去找啊! 不过从那天开始,我牢记冰山李的教诲,程月做饭我就刷碗,我没时间刷碗就出去吃,两个人除了没有夫妻生活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跟夫妻别无二致。 冰山李来现在也成了我家的常客,三天两头的来,每次都拉着程月在卧室里窃窃私语,程月就像回到娘家的不完的话。 有时冰山李走的晚了,程月跟她聊完洗洗就睡了,连跟我对话的时间都没有。 连着几次之后,我忍不住对冰山李说:“妈,我的亲妈行不行,您老人家最近的工作不忙吗?你能不能留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呢。” 冰山李笑笑,从那以后再来我家,吃完晚饭,最多跟程月聊半个小时就借口有事离开了,我心里这才平衡一点。 不过我对冰山李的家庭产生了怀疑,上了一天的班,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就算你是领导在家不做饭,至少也要回家看看孩子啊。 后来我都怀疑冰山李现在还是个老处女了,心里还想着姜裁缝也是单身,我有机会撮合一下他们俩好了。 姜裁缝跟我的约定早已过了,已经是第二次月圆的时候,我开车到了姜裁缝的裁缝铺,玻璃门还是紧锁着。 姜裁缝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上他,忍不住去找了冰山李。 来到辖区派出所,我刚想从大门口进去,一个协勤拦住了我,没好气的说道:“哎哎哎,这是你家啊,直愣愣就往里闯。” 我更没好气的说:“这跟我家也差不多,我来找我妈的,她在你们这里上班。” 协勤上下打量一下我,坏坏的笑了:“我们所里除了李所长,还有户籍室的小柳,可就没女人了,李所长可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小柳人家刚毕业,跟你差不多大,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故意没有告诉他,我说的“妈”就是冰山李,而是坚决的说,我妈就在这里上班。 协勤退后两步,对着里面招招手:“来几个兄弟,有个精神病上门了。” 然后里面呼啦啦围过来几个人,跟我说话的协勤把事情说了,他们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不过他们态度很好,问我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知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看样子他们真的把我当做精神病了,是打算把我送回家。 被一群人当成猴子围着,我感觉玩笑开大了,或许开始跟我说话的那个协勤就是那个脾气,并不是故意刁难我。 就在我准备实话实说的时候,冰山李正好从大门口经过,看到了我对我招招手,说道:“大愤,你怎么了来了?” 我对着围着我的人摊摊手,说道:“你看,我说我妈在这里上班你们还不信,这不就是嘛,你们看她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多亲切。” 围着我的人中间有个年龄大的,问冰山李道:“李所,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是不是儿子结婚的时候不想请我们喝喜酒。” 冰山李笑笑说:“听这,最多算半个儿子,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这小子脸皮厚,跟我女儿件,并没有听清我的感叹,我连忙换了语气,说道:“妈,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也没想到,姜叔那毛胡子脸,想的也这么周到。” 冰山李把一个铁盒子扔给了我:“这是我找来的武夷岩茶,对程月的身体有好处,你拿回去接着给她喝,还有,你小子这几天记得给程月准备一下,省得到时慌了手脚……” 我伸手接住茶叶,歪头问冰山李:“妈,准备什么?” 冰山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准备什么?滚回去自己慢慢想吧!我今天就会出发,这次有可能要出去半个多月,你别欺负程月啊。” 我忍不住又唠叨一句:“妈,你走了,谁来保护程月啊?” 冰山李说道:“姜裁缝很快回来了,而且老秦离你也近,他们都会给你帮忙的,你抓紧滚回去吧,现在程月一个人在家呢。”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问冰山李:“妈,你这次出去不会有危险吧?到底是出什么任务?” 冰山李叹口气说道:“利友这小子不听我的话,又出去惹事了,这次闯的祸可不小,要不是看在我跟史将有交易的份上,我真不想管这小子——你就别一步三回头的打听了,我这次出去不会有事,会把利友完好无损的领回来的。” 原来是老史出去摸金闯祸了,冰山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史将又有了协议,这次是去解救老史的。 我虽然担心老史,但是看冰山李说的很有把握,也就放了心,出了冰山李的地盘,开车往家里走去。 这个混蛋老史,出去快一个月了也没回来,连苏清都不管不顾了! 我突然想到,这段时间光顾跟程月过日子,已经好久没了苏清的消息。 331 一条血路 听冰山李的语气,老史应该没事,但是苏清这么久没消息,会不会出事了? 我开车到了苏清的办公楼,柳三领着几个保安正在停车场闲聊,我过去把柳三拉到一边,先是递给他一根烟,然后问他苏清在不在。 柳三没把我当外人,对我说道:“你问苏总啊,上次去金陵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呢。” 柳三接着又看看左右,:“兄弟,你不是来问苏总的吧,我怎么感觉你是来打听石小姐怎么这么久没来的。” 我摆摆手,说道:“三哥,石了,我真的是来找苏清的,她一个月没回来,难道这么大的公司,离开她也转的过来?” 柳三笑了,说道:“兄弟,你太小看苏总了,她是知人善用,手底下好几个能手呢,她就是一年不来,这些人也能帮苏总打理好生意,何况,苏总隔三差五的还电话指挥呢,昨天苏总还打电话来,臭骂潘军一顿,说他再拖欠农民工工资,就中止跟他的合作,把潘军这小子吓得不轻。” 苏清昨天还打电话关心农民工工资的事,这就说明她现在肯定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就放心了。 我跟柳三说声谢谢,这就准备要走,结果柳三拉住我说:“兄弟,你真的不是来打听石小姐的?” 我真的无语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对石小姐感兴趣! 我正色对柳三说道:“三哥,我真的是来看看苏清的,毕竟她是我没过门的大嫂,肚子里还有老史家的孩子呢。” 柳三神秘的笑笑,说道:“兄弟,我还真没想到,史利友那家伙做事情这么利索,苏总的小助理已经去了金陵,好像就是陪着苏总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据说,苏总真的怀孕了。” 听柳三这么一说,我不禁替老史高兴,这家伙的几亿精兵,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胜利占领了战略要地。 老史那段时间时间虽然天天挨苏清的巴掌,不过他恶狠狠的跟苏清说过,你要是敢不留下我的孩子,我就把你剁碎了吃下去。 老史内心里是个狠人,我相信他真的干得出来,当然凭着苏清的聪明,她也是相信老史这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柳三还是不相信我不是来打探石小姐的,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拿你当兄弟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的表情。 确定苏清的安全,又得到她怀孕的喜讯,我跟柳三告别一声就走了,路上想起冰山李让我给程月准备东西,我连忙把车停在一家超市边上。 进了超市,买了卫生巾,结果营业员对我说,卫生巾要搭配护垫使用,我心说到底是女孩儿家,这个我就不懂。 买了卫生巾和护垫,用黑塑料袋装好,我开车回了家。 接下来的两天,我时刻盼着程月来大姨妈,心说只要大姨妈来了再过去,我可就可以跟小精灵滚床单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月的大姨妈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天晚上,程月洗好澡,突然在卫生间里,隔着门对我喊道:“老公,我可能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我心里窃喜,连忙拿着卫生巾和护垫跑过去,对程月说没事,你让我进去看看就好了,我可以给你疗伤止血。 可是无论我怎么叫门,程月可能是因为害羞,就是不让我进去,一个人在卫生间里不停的哭泣。 大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惹程月不高兴了,跳到我的腿上又抓又挠,我骂了大虎一句,抬腿就把它踢飞了。 现在要是有个过来人的女子在就好了,可惜冰山李不在,苏清也不在,我实在没办法,拨打了柳校长的电话。 我在电话里没多说,就说我媳妇有点事情,需要柳姐你过来帮个忙,虽然有点晚了,但是事情很急,希望你能尽快过来。 柳校长挂断电话之后不久,大郑就开车带她过来了,柳校长敲开我的门,急火火就进来了。 我看看柳校长的肚子,心说再过几个月,可就要生了,但愿宝宝健康,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卖婴灵玉了。 柳校长还以为我跟程月吵架了,我让她过来劝架的呢,在大郑停车的时候,她先批评我不让着女孩子。 我实在没办法,道:“柳姐,我媳妇身体,生长的有点慢,怎么跟你说呢,她今晚才第一次来大姨妈,现在正害怕呢。” 说完我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柳校长,她疑惑的看看我,说道:“妹子都有二十了吧,怎么来的这么晚,我的天,你这些天,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我连忙摆手自证清白:“我的姐,你抓紧去帮帮她吧,她现在这样,连我都不让进去,你说我平常能对她做什么!” 柳校长笑笑,走到院子里,趴在卫生间门口,着什么,没一会,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看程月把柳校长放进了卫生间,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大郑进来之后,问我:“兄弟,小俩口吵架了?有句话叫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可别教条的认为,两口子吵架很快就能和好,这里需要一个过程,就是从床头到床尾的过程,你们小年轻的话就叫做滚床单……” “郑哥,你别说了,这些我都明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别猜了,咱哥俩还是聊聊你水产市场的事儿吧。” 我跟大郑在店里坐着,东拉西扯的聊了十几分钟,柳校长走了过来,先是找了毛巾擦了手,然后招招手叫走了大郑。 柳校长临走,还叮嘱我说:“我已经教会妹子怎么办了,她遇到这个会有点疼痛,我姐可是妇科大夫,我多少也知道一点,刚才我也看过了,她没有大问题,但是几天的情绪都会很差,无缘无故会发脾气,你一定要多多担待,千万不要跟她吵架啊。” 我对柳校长千恩万谢,送走了他们两口子之后,发现程月已经躺在了床上。 “老公,我肚子疼。”程月哭着对我说道。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给你揉揉。”我连忙把手放到程月肚子上,轻轻的给她揉揉。 我揉着揉着,程月就睡着了,我用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心说我的小宝贝,等你疼痛过去,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极乐。 接下来的两天,柳校长每天都来看望程月,给她讲各种生理卫生知识,程月慢慢适应了流血的日子,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种暴躁发脾气。 那天我领着程月在外面吃过午饭,程月挽着我的胳膊,我掰着手指头,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按道理应该是七天,现在已经过了三天,最多还有四五天,我也能跟老史一样,卷起一阵拔树狂风,下起一阵瓢泼大雨了。 可惜苏清真的怀孕了,就算我一枪命中,生下孩子也要比老史的孩子小,当初我可是豪言在他之前生孩子的,结果还是被他领先了。 程月吃完饭一定要午睡,我就抱着大虎在店里迷瞪,快睡着的时候,一声阿弥陀佛洪钟一样,敲得我震耳欲聋。 原来门口有一个又瘦又矮的和尚,四十来岁模样,捧着一个钵盂跟我化缘。 想着快要可以滚床单的程月,又想想滚完床单之后不久就会到来的孩子,我心里一阵无限的慈悲心,把钱包里几张大钞都掏给了和尚。 和尚把钱卷起来,小心放到大袖子里,然后双掌合十对我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出手大方宅心仁厚,贫僧正好有一事相告,有个姓苏的女施主,早上就跪在我们寺院大殿,非要剃发出家,我师父告诉她真想一心向佛,可以另寻去处,敝寺不收女弟子……” 332 兄弟情分 听和尚这么一说,我就不淡定了,这个苏姓女施主,不会是苏清吧? 我连忙对和尚问道:“大师,后来呢?” 和尚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我师父带着一众僧人一番苦劝,结果那位女施主还是不听劝说,执意留下出家,唉!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跪了半天,再加上有孕在身,贫僧估计她现在已经撑不住了。 ” 有孕在身是苏清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听劝告又像是苏清的行事风格,尼玛你出家去尼姑庵啊,你去和尚庙干啥! 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连忙问道:“请教大师法号,修行寺庙?” “贫僧鉴鳞,在承天寺出家修行。” 和尚说完之后,转身大步走去,背对着我不忘又来一声感慨:“世间孽缘无限,还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鉴鳞?上次来我这里的是鉴铭,在金陵地宫捣鬼的是鉴敏,这个鉴鳞看来就是承天寺的和尚没错,应该是鉴铭的师兄弟。 我看看对面老史的店,光头搬着一张躺椅,正在店门口昏昏欲睡。 我不禁在心里骂道,这史利友,自己在人家身上播下种子,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闯祸了! 我掏出手机,先是拨打老史的电话,关机,也不知道冰山李现在跟他碰头了没有。 我又拨打苏清的电话,也是关机,这丫头要是想出家,为了表示和世俗断开联系,肯定把手机扔了。 玛德,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上承天寺,去吧苏清这个娘们给带回来,她这不是纯粹去给老史丢人嘛! 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史消失这么多天,苏清查出自己怀孕之后,老史迟迟没有上门,苏清一气之下,这才赌气出家。 万一苏清跪坏了身体,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老史是要心疼死的。 我跟老史是生死兄弟,情深义重,现在他不在紫桓县,那么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我必须给收拾啊! 我连忙去找车钥匙,越是着急越找不到,翻箱倒柜的声音惊动了程月,她也睡得差不多了,穿着拖鞋走了出来。 程月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问我:“老公,你急急忙忙的干嘛呢?” 我终于在大虎肚子下面找到了车钥匙,这小子把车钥匙当玩具耍了,睡着之后压在了肚子底下。 我拿着车钥匙,把事情简单跟程月说了,让程月和大虎在家看门,我自己去就行了。 程月坚决不同意,说她也好久没见到苏清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苏清要是不听我的,难免拉拉扯扯,那样不大合适。 我对程月说道:“承天寺的香火味太浓了,你不是受不了的嘛,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能摆平苏清的,就算是抱,我也要把她抱下山。” 一听说我要把苏清抱下山,程月更加不同意我一个人去了,坚决要跟我一起,说着就去院子里洗了一把脸,然后抱着大虎坐到了车里。 我知道,程月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专属,是不想我跟其他女的有身体接触的,哪怕这个女的,是跟她有大明情节这个共同语言的清姐。 我被老史和我的兄弟情分冲晕了头脑,豪情万丈的奔往承天寺,去给老史擦屁股了。 这天也巧了,我到了山下的时候,前面有旅行车出了车祸,我的皮卡开不上去,只好把车停在一处露天停车场,我领着程月步行上山。 爬到山上寺庙大门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承天寺虽然灯火通明,但是除了那些有缘分的香客施主,对其他人已经是闭门谢客。 闻着寺庙的香火味,程月咳嗽两声,扯出自己的披帛,当做口罩围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才舒服了一点。 寺庙山门前,我对门口的两个浓眉大眼的道:“两位大师,我有要事求见空镜方丈,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其中一个小和尚个头很高,挡在我面前,闭着眼说道:“我太师祖早已闭关不见俗人,而且敝寺夜晚不接待女施主,你们两位请回吧。” 另一个小和尚瞪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两个小和尚的表情里透着不屑,意思很明显,我太师祖那是何等的高人,岂是你这样一个毛头见就能见的。 当然,我也知道空镜大师不是闭关修炼,纯粹就是年龄大了,将近油尽灯枯,现在卧床不起没法问事管事了,不然以空镜大师的教育境界,这两个小和尚,表现不会这么无礼。 后来回忆当晚的情形,假如当时小和尚不拦我直接让我进去,我说不定就起了疑心,绝对不会上了这个恶当! 可惜当时我心里惦记这老史的孩子,小和尚的阻拦也是在我意料之中,一切显得很是正常,所以我并没有起了什么疑心。 我双掌合十对两个道:“两位大师,其实我是来找鉴铭大师的,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问问鉴铭大师,就说古玩街的岳愤求见。” 我说完之后掏出几百块钱,塞给两个道:“这是进庙的香火钱,我进去之后再行孝敬,麻烦两位大师了。” 两个小和尚眼睛四处扫着,悄悄把钱装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望向了远处的烧烤摊,那里坐着不少人,正在大快朵颐。 另一个小和尚笑眯眯的问我道:“你真的跟鉴铭师叔约好了?” 他也明知我不是来找鉴铭了,故意给我一个台阶下,我识相的点点头,肯定的说约好了,然后又问他们,白天过来出家的女施主,是不是还在寺庙里面。 “原来是那个女施主的家人啊,她还在大殿跪着呢,你俩抓紧把她带走吧,这都黑天了,她一个女性留在我们这里,有损敝寺千年清誉。” 两个完把我从偏门放了进去,我跟程月进寺之后听到了身后吱呀一声,那扇偏门已经关的严丝合缝。 “丫头,这里的味道你还能受得了吗?”我捏着程月的手问她。 程月点点头说没事,她怀里的大虎突然竖起了耳朵,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 我怕大虎的叫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说道:“小子别乱叫,这里就算有老鼠,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杀伤生灵的,所以你不要多管闲事。” 大虎挤挤眼睛,四处看看之后,没有再发出声音。 我是来过承天寺的,对这里很熟悉,我领着程月,两个人迈步往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发现除了里面值班的念经和尚,大殿前面空无一人,我正想去问问里面的和尚有没有看到苏清,结果白天那个精瘦的鉴鳞和尚走了出来。 “两位施主,可是来带走苏施主的?是的话跟我走吧,我知道苏施主在哪里。”鉴鳞着,唯恐被大殿里面的念经和尚听到了。 我抬头仔细看看,大殿里念经的和尚正是鉴铭,我也来不及过去跟他打招呼,领着程月跟在鉴鳞后面,穿过一扇小门,然后七拐八绕的行路。 承天寺真是太大了,而且鉴鳞带我走的地方,是不对游客开放的,所以我以前没走过,一直走了好久,这才来到一处院落里面。 院落里有水池,水池边上有假山,水池中间趴着一只大大的石龟,说不定我的手机,就是被老史扔在这只石龟嘴里的。 “阿弥陀佛,是谁在此深夜潜行!”声音比较苍老,虽然不算洪亮,但是也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师父,人我给你带来了!”鉴鳞说完,几个纵身,离开我跟程月足足三丈远。 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岳施主到了,老衲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有人喊了一声“掌灯”,刹那间这个院落亮起了好多灯笼火把。 333 剑拔弩张 灯笼火把亮起来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个荒废的院落,不但没有通电,就连墙角长满了野草,水池里面的石龟身上也爬满了青苔。 灯笼被挂到了院子里小屋的屋檐边,火把被斜着插到了墙上,灯火通明之下,是二十来个雪亮的光头。 除了鉴鳞之外,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白眉老和尚,披着一身金光闪闪的袈裟。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和尚,人手一根齐眉短棍。 白眉老和尚走到了我的对面,鉴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鉴鳞已经变了一副冷脸,白眉老和尚两眼精光四射,完全没有他这个年龄的老态。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里根本没有苏清的影子,我和程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些年轻棍僧包围起来,身后的院门也被关上了。 我扫视一眼周围,悄悄把程月拉到了身后,对着白眉老和尚躬身行了一礼。 我行礼之后抬头,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位大师,我一个末学后进。没想到竟然能让大师听过我的名头,实在是受宠若惊。” 白眉老和尚对我微微颔首,说道:“岳施主过谦了,老衲跟令尊有过几面之缘,对令尊令堂的本领也是折服的很,最近听说品玉堂掌门人名声鹊起,接连杀伤养马会和鸡血门的高手,在海州挫败了蛊人海金钱,收服了猴妖讲歪理,在金陵又从一众高手里面突出重围,老衲还纳闷是哪个品玉堂,后来才听说是岳施主,果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杀死我的徒儿鉴敏。” 白眉老和尚说到这里悲痛的说不下去了,白色的眉毛颤抖着,挤出了两滴老泪,鉴鳞上前一步,指着我说道:“姓岳的,还我师弟命来。” 鉴鳞这么一喊,那些年轻棍僧也跟着仇恨的喊叫“还我师父命来!”,或者是“姓岳的,你杀我师父,那我就杀了你!” 原来在金陵地宫里面,那个死前用最后一线阴魂变成一只火猫的鉴敏和尚,是白眉老和尚的徒弟,鉴鳞又是鉴敏和尚的师兄。 这二十来个年轻棍僧,不是鉴鳞的徒弟,就是鉴敏的徒弟,都是白眉老和尚的嫡系。我现在算是撞到了狼窝里面。 我心里一阵后悔,都怪我被苏清长跪承天寺的消息冲昏了头脑,怕老史的孩子有个闪失,这才莽撞的上了山。 没想到,这是一个阴谋。苏清上没上山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的一家三口,已经身陷重围。 以前我遇到的,无论对方功夫多么强劲,法力多么高深。毕竟那都是单打独斗的江湖草莽或者不敢见天日的歪门邪道。 而承天寺,是有千年传承的名门正派,跟青城山、龙虎山相比,是毫不逊色的,我可没有倾城夫人的本事。一人单挑一个门派。 别说单挑一个门派,光是这个门派里面的一支人马,就是面对面前这二十多个和尚,我也没有把握带着程月和大虎全身而退。 当时鉴敏和尚被史将灭掉之后,他还用自己的最后一线阴魂,混着香炉灰变成一只火猫,死了还打算对程月动手,后来火猫被大虎引到水池边,按到水里又吃掉了,之后鉴敏和尚的尸身还被石风子变成了壁墙鬼。 说起来,鉴敏活着时动手动的是史将,死了后动手的是石风子,大虎只是为了保护程月,吃掉了他的一线阴魂。 鉴敏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其实跟我们一家并没有多大关系。 与其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我不如先动动嘴皮子,看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争取让白眉老和尚发话,放我们下山。 等这些和尚嚷嚷够了,我对白眉老和尚说道:“大师,看你也是得道高僧,可不能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就冤枉好人,鉴敏和尚的死,真的跟我们夫妇没有半点关系,大家要是能冷静一点,我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事,好好的说一遍,那天鉴敏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我媳妇起了歹意……” 没等我说完,鉴鳞一声怒喝打断了我:“住口!我师弟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歪心思,现在他死了,你是不是就想对他泼脏水?我承天寺千年清誉,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个鉴鳞今天上门演戏把我骗来,现在脾气又这么暴躁,连话都不让我说,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 程月有点生气了,想上前跟鉴鳞理论,我连忙拉住了她。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躲在我身后好了。 不过我也有点生气,对着鉴鳞说道:“鉴鳞大师,你这话说的就没了道理,那天我可是我亲眼所见,我岳愤行走江湖,并不是无耻之辈,都说承天寺空镜大师半身成佛,门下弟子个个德高望重。没想到你一个大和尚,先是演戏后是蒙骗,把我们夫妇带到了这里,你要是真的光明正大,有种你就把承天寺其他大师都叫来,咱们当面把事情摆一摆,我就不信其他人也都是你这般模样!” 我一番话说的鉴鳞哑口无言,我算是看透了,对付我只是鉴鳞师父这一支的和尚,承天寺的其他人并不知情。 要不然的话。现在这里就不会只是白眉老和尚的徒子徒孙了,而且刚才在经过大殿的时候,我想跟鉴铭打招呼,结果鉴敏马上把我拉走了。 鉴敏没话说了,那些年轻棍僧也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很疑惑,不一定就相信是我这个毛头小子杀了法力高深的鉴敏。 看到年轻棍僧一个个小声的交头接耳,白眉老和尚双掌合十,一声“阿弥陀佛”止住了徒孙的议论。 这声“阿弥陀佛”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很有穿透力。在静夜里传出好远。 可惜这里比较偏僻,肯定是鉴敏选好的地方,轻易不会引人注意。 而且在一个有很多和尚的地方,响起两声“阿弥陀佛”实在没有什么稀奇的看,不说承天寺的和尚,就连住在这里的香客听了也不会在意。 鉴敏歪着身子,听白眉老和尚耳语几句之后,突然一指我身后的程月,用质问的语气大声说道:“姓岳的,既然你说我师弟的死和你无关。那为什么你老婆抱着的猫咪身上,有鉴敏留下的记号?” 坏了,大虎那天把火猫变成的小球吃到了肚子里,没想到在它身上留下了鉴敏的气息,现在被白眉老和尚看出来了。 鉴敏这么一说,那些年轻棍僧眼里马上燃起了怒火,又开始对我同仇敌忾了。 我连忙回头,从程月怀里把大虎接过来,抱着大虎对着他们说道:“关于我的猫身上有鉴敏的气息,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眉老和尚终于又发话了:“岳施主,你不要说了,因为我已经相信你的话,鉴敏确实对尊夫人有所动作阿弥陀佛!” “大师,还是你洞察秋毫是非分明!”我心里大喜,还是老和尚比较懂事明理! 就在我以为很快就要清除误会解除危机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白眉老和尚接下来的话,把剑拔弩张的局势带到了即将见血的地步。 老和尚说道:“岳施主,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虽然我说鉴敏对尊夫人有所动作,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是歹意,因为我看出来了,尊夫人并不是阳间的活人,而是借体重生的女鬼!阴阳有别,阳间轻容阴物作祟,鉴敏肯定是要拿下这个女鬼,然后不小心遭了你们的毒手!老衲虽然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爱徒丧身之仇,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衲不可不报!”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334 破败石龟 程月对自己的身份很敏感,最怕别人说她是女尸女鬼,现在对白眉老和尚的话很是生气,喝问之后,她走了两步,站到了我前面。 看这帮和尚执意把鉴敏的死砸在我们头上,我也明白了,鉴敏的死只是一个由头,鉴鳞费这么大劲给我挖坑,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看看那个趴着石龟的水池。再看看程月,心说我媳妇在有水的地方就是无敌的存在,既然非要动手,小爷还怕你不成! “妖女,敢对我师祖无礼,找打!” 两个年轻棍僧急于在白眉老和尚面前表现自己,同时挺身上前,各自抡着齐眉棍,纵起身子,兜头对程月砸了下来。 看这两个棍僧的身手,我对付他们都没问题,更不用说程月了,所以我并没有慌张,坦然的抱着大虎,抚摸着大虎的肚皮。 “确实有人要找打。但是绝对不是本姑娘!” 程月说完之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手拿着乌凤束尾梳,一手拿着真子飞霜镜,陀螺一般转了一圈,已经到了两个年轻棍僧的身后。 凤尾梳在一个年轻棍僧的光头上梳了一下,那个棍僧立刻扔掉齐眉棍,抱头倒地叫痛,程月这一下,在他头上梳出来十几道血痕。 另外一个棍僧看同伴倒下,慌忙起跳,想要避开程月。 可惜他的动作在程月眼里实在太慢,程月在他跳起来的时候,用飞霜镜的背面在他屁股上一点,嘴里喝到:“去洗洗吧你!” 程月飞霜镜这下用了巧劲,让棍僧跳起来的力度加大了很多,他收不住身形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到了水池里,砸出了很多水浪。 几个年轻棍僧慌忙跑到水池边,七手八脚吧那个落水的棍僧拉了上来,他上来之后一身的水,僧袍上沾满了水草杂物,显得很是狼狈。 那个光头上有血痕的,坐在地上还是抱着头喊痛,白眉老和尚皱皱眉,走过去伸出大手,在他光头上摸了两把。 程月还没有摘下面巾,捏着两手的武器,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让老史哥受伤的棍僧吧,这么不经打。看来也不过如此。” 当白眉老和尚的手离开年轻棍僧受伤的头,那个年轻棍僧头上已经止血了,闭着眼睡去一般,脸上再也没有痛苦的神情。 白眉老和尚是空镜大师的徒弟,手头的功夫肯定深不可测。他这空手疗伤的功夫,就让我大开眼界,这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就在我盯着白眉老和尚的时候,鉴鳞扎紧僧袍,对着程月大喝一声:“佛门净地。岂容妖女放肆!” 鉴鳞说完,走到了程月面前,我能看到他走路的时候运气提劲,因为他每走一步,地上都留着两个一寸多深的脚印。 鉴鳞很是瘦小。看样子也就一百斤左右,没想到走路就跟一个重如千斤的金刚,不但在地上留下脚印,还让地皮都抖了三抖。 当初那个鉴铭和尚,在我肩头按了一下,让我感觉就像一座山落到了我肩头,当时我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差点把我压得吐血。 这个鉴鳞的功夫应该和鉴铭一样,练得都是金刚印,不过不知道他俩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看鉴鳞已经逼近到程月六尺以内,我想把大虎递给程月,然后过去跟鉴鳞过两手。 程月没有去接大虎,摆摆手说道:“老公,这些小的就交给我了,等到那个白眉毛的老家伙出场。我打不过的时候你再出手。” 程月很聪明,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在场的和尚认为我比她厉害,这样她要是打败鉴鳞,说不定白眉老和尚会知难而退。 当然,程月这么说也透露给我一个信息,她没有把握打的对方落荒而逃,我们要想全身而退,还是要经历一点曲折的。 这层意思,就显得程月对这些和尚有点示弱了,我明白了,承天寺的香火阳刚气太浓了,对程月来说,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要是她现在身上没有大姨妈,再拿到了身份证彻底融入了阳间,说不定她就不会对承天寺的香火味这么过敏了。 鉴鳞回头给白眉老和尚行了一礼。老和尚对他点点头,意思是可以动手。 程月看看地上的脚印,这是她第一次跟所谓的名门正派对敌,她没敢大意,飞霜镜的法术对不是阴物的和尚不起作用,她就把飞霜镜收了起来。 鉴鳞瘦小的身体站的笔直,单掌向前指着程月,他的功夫是正派的路子,脸上的表情虽然凶狠,但是起手很是礼貌。对程月道了一个“请”字。 这从侧面也说明,鉴鳞虽然是个高手,但是他没有变通能力,只是教条的使用自己学过的招式,显得很是呆板。 程月没有客气,把凤尾梳拿在左手,右手五指张开,对着水池念起了咒语:“手挽五龙,神水源来!” 让我和程月都大吃一惊的是,水池里的水除了被落水棍僧砸出的微微涟漪还没消除之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看没有召唤出水龙,程月手掌翻了翻,换了一个角度,在此伸出五指念了一遍咒语,结果水池里的水还是没有动静。 “丫头,怎么回事?”我着急的问道。 程月回过头来,很是无奈的对我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鉴鳞笑着说道:“妖女,别费劲了,我承天寺千年传承。一草一木都有灵性,水池里的石龟虽然已经破败,但是法力没有消失,现在镇压住了水池里的水,只要不是人间娘胎生的活人,谁也别想用这里的水做法。” 鉴鳞说完手结金刚印,对着程月的肩头拍了过来。 程月召唤不了水龙,想用冰魄神掌凝结水汽对付鉴鳞,结果那些灯笼火把也很古怪,好像蒸发了空气中的水分。程月的冰魄神掌也失效了。 没了水龙和水汽,程月就连身法都慢了许多,光凭手里小小的凤尾梳,根本不是鉴鳞的对手,在鉴鳞金刚印的步步紧逼下节节败退。 我放下大虎,这就要跳过去给程月解围,结果鉴鳞一招金刚龙抓手,对着程月的脸抓了过来。 程月侧身歪头躲过了这一抓,不过脸上蒙着的披帛被鉴鳞一把抓掉了,鉴鳞把披帛团成一团。扔到了一个年轻棍僧的手里。 那个棍僧连忙把披帛缠起来,塞到了僧袍里,不过他的两只眼睛,却是始终盯着程月,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当初光头和蝎子看石小姐背影的那种目光。 其他的那些棍僧也被程月的美貌惊到了,一个个圆睁大眼,表情夸张,估计心里都起了还俗的想法。 “阿弥陀佛,妖女收起你的魅惑妖术!”鉴鳞双掌合十,一声“阿弥陀佛”跟今天在我店门口那样声若洪钟,震得那些年轻棍僧一个哆嗦。 “妖女的妖术果然厉害,绝对不能留这么一个祸害在人间!”一个棍僧摸着光头,把自己刚才产生的俗念,怪到了程月身上。 其他小和尚纷纷附和,表示自己刚才不是动了邪念,而是中了程月的魅惑。 程月失去了自己的披帛,又被鉴鳞冤枉,跺着脚说道:“难道美丽也是罪?你们这帮和尚太不讲理,一个个的人面兽心!” 我把程月拉到身后。伸手对鉴鳞说道:“大师呸!你是个屁的大师!鉴鳞,把我媳妇的面巾还来!” 鉴鳞单足一顿,地上登时出现一个大脚印,他很自负的说道:“这是妖女的鬼物,我干嘛要还给你?你真想要,打败我的金刚印再说!” 我运运真气,很容易提了起来,而且在承天寺的环境里,我的子刚牌很是活跃,里面有波涛汹涌的力量,源源不断传到我身体里。 我刚想跟鉴鳞过招,地上的大虎突然发怒了,它甩甩头跳到了鉴鳞的面前。 335 生锈香炉 &nbe 鉴鳞对大虎这个小家伙根本不以为意,看大虎挑衅他,杀机顿起,抬起一条金刚腿,用力对大虎跺了下去。 大虎没有躲避。一仰头去硬碰鉴鳞的脚。 鉴鳞的脚踩到了大虎头上,当啷一声脆响。 大虎毫发未损,鉴鳞却揉了揉腿,很显然,大虎的头把他的腿都震得麻了。 我仔细看看鉴鳞的鞋子,没想到这家伙穿着一双布鞋,踩到大虎的钢筋铁骨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鉴鳞的金刚腿用力跺下没有伤到大虎,反而让他落了下风,看大虎仰头甩尾轻松的样子,一帮年轻棍僧很是惊讶。 这些年轻棍僧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或师伯鉴鳞大和尚,这一脚千斤之力,竟然没有奈何一只不起眼的猫咪。 鉴鳞也感觉很没面子,看地上的大虎还没挪窝,收起了脸上的气愤。常常吐出一口气,扎稳一个马步,然后缓缓抬起右腿。 鉴鳞这次是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了右腿上面,准备跟大虎全力来个硬碰硬。 “大虎……”我怕大虎受伤,喊它一声,提醒它不要轻敌。 大虎回回头,又看了看那个装着程月披帛的棍僧,那意思是说,放心好了,我保证把小姐姐的面巾拿回来。 看大虎很是自信,我选择相信它,毕竟它是一只不同凡响的虎猫。 我在此感应一下子刚牌,里面的气息运流的更加频繁,不断和我体内的真气相呼应,看来这里的环境,对程月有害,对我却是有益。 只要我的功力翻倍,再加上钢筋铁骨能够变成真虎的大虎,就算程月没有法力了我也不怕。 我攥紧了拳头,让真气在体内流动,感觉身上力气爆棚,让我一时信心大增! 鉴鳞已经运气完毕,嘴里爆喝一声,右腿轻轻一甩,地上的尘土飞起,他这一腿连周围的气流都带动了。 看来鉴鳞为了自己的面子,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毕生功力,势必要把大虎一脚踩成肉酱。 大虎尾巴轻轻甩着,但是尾巴偶尔着地的时候,也把地上的尘土扫了起来。看来大虎表面轻松,实际上也动了体内的法力。 就在鉴鳞的脚就要接触大虎头的时候,白眉老和尚突然喊道:“鉴鳞,慢着!” 白眉老和尚的语气很是焦急,这次连“阿弥陀佛”四个字都省了。 鉴鳞听到师父的话。连忙收住了腿,他这一点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能够让聚集千钧之力的腿收发自如,确实功力不浅。 鉴鳞很是不解,说道:“师父。这妖猫为虎作伥,难道我不可以杀它吗?您老就别抱着慈悲为怀的想法放虎归山了。” 白眉老和尚突然变了脸,对着鉴鳞斥道:“放肆!速速退后!” 鉴鳞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后腿三步,离开大虎远远的。 白眉老和尚换上一副亲切的表情。对着大虎挥挥手,说道:“小师弟,一别数年,没想到你一身黑色皮毛换成了虎斑模样,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听到白眉老和尚喊大虎叫小师弟,鉴鳞突然对着白眉老和尚一躬身,说道:“谢师父救了我一条腿。” 看来鉴鳞是知道大虎以前的事的,他明白了刚才老和尚叫停他,是救了他。 不过大虎对白眉老和尚很不感冒,吹着胡子把头扭向一边,理都不理老和尚。 老和尚没有生气,双掌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小师弟,自从你贪杯酒醉,被师父赶出承天寺。已经有七年了吧?你离开之后,我对你很是想念,没想到你一直就在紫桓县岳家,早知道的话我就去找你了。” 看老和尚对大虎很是亲切,有个年轻棍僧忍不住问道:“师祖,难道这只猫以前是个人,因为醉酒破戒惹怒了太师祖,被太师祖赶走了?” 白眉老和尚一瞪说话的棍僧,斥道:“竟然称呼你师叔祖为猫,大胆!” 年轻棍僧嘴里的太师祖,就是空镜大师,大虎要是空镜大师的小徒弟,那就真的是他的师叔祖了。 听到老和尚的斥责,年轻棍僧吐吐舌头不敢出声了,不过还是好奇的看着一众师兄弟。 有个棍僧估计进寺比较早。知道一点内情,对挨骂的同伴说道:“师叔祖可不是普通的猫,而是降生在大殿香炉里的神兽,就是它脾气不好,还又喜欢喝酒,喝醉了之后经常推翻咱们寺里的香炉,后来因为一个女施主喊它一声臭猫,它一个发怒,跳到人家头上,把人家的头发都挠了下来。太师祖一生气,就制住了师叔祖,让它认罪它不认,太师祖就把它赶下山了。” 我还一直以为大虎只有一两岁呢,没想到这小子光离开承天寺就七年了,擦,它竟然还是空镜大师的小徒弟,我以后更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怪不得大虎会跑去秦叔家里偷酒喝,原来这小子以前就有嗜酒的毛病。 我记得上次我开玩笑说老史是空镜大师的私生子,大虎还差点跟我翻脸。看来大虎并没有记恨空镜大师,在它心里还是很尊敬空镜大师的。 一帮和尚看大虎的目光都恭敬起来,我心说这小子隐藏的好深! 虽然我明白今天是被鉴鳞师徒俩给我设了套,但是只要现在能离开,我以后再追究他们也不迟。 我笑眯眯的说道:“各位,既然大虎是空镜大师的弟子,那鉴敏的事你们总该相信了吧?当时那个鉴敏要不是心怀歹意,大虎能够把他最后的一线阴魂给吃了吗?就算鉴敏是死在了大虎手里,这也算是你们承天寺的家事对吧?大虎是在教训后辈清理门户,跟我们两口子可没关系。” 白眉老和尚对我点点头。说道:“岳施主说的对,小师弟嫉恶如仇,鉴敏不做坏事,小师弟是不会对付他的,要怪就怪鉴敏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他的小师叔,呵呵。” 白眉老和尚说完,咳嗽一声,又对着大虎说道:“小师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对你是日思夜想,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心想等到咱们再次相见的时候送给你,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礼物。”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和尚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大虎低眉顺眼,大虎也只好喵呜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老和尚转身走向院子里的两间破屋子,推开门进去一会又出来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把手背在了身后。 白眉老和尚手里肯定拿着东西,不过他宽大的袈裟挡着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媳妇的面巾,先还给我吧。”看着老和尚跟大虎认亲,我趁机跟鉴鳞讨要程月的披帛。 鉴鳞看看白眉老和尚,老和尚一瞪眼,说道:“抓紧把东西还给人家!” 鉴鳞连忙从他徒弟那里拿过披帛,然后递到了我手里,我把披帛展开,转身去给程月罩在脸上。 我就听身后白眉老和尚对大虎说道:“小师弟,你猜猜是什么礼物,我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嘿嘿,是我瞒着师父,偷偷给你藏起来的一坛美酒……” 然后啪嗒一声响,一阵烟尘卷地而起,熏得我连连咳嗽。 身后的大虎一声“喵呜”没有叫完,后半截叫声就变的瓮声瓮气了。 “大虎!”程月喊了一声,对我身后一指。 我连忙回头,看到白眉老和尚用手压着一个香炉,香炉已经倒扣在地上。大虎已经被罩在了香炉下面。 那个香炉也就一尺多,圆形三腿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三足圆鼎,上面已经爬满了绿色的印记,锈迹斑斑的样子。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336 单打独斗 我都没想到白眉老和尚这么奸诈,不停强调跟大虎的师兄弟情谊,以送礼物的名义,一把把大虎压在了香炉下面。 程月看大虎被压在了下面,先是痛骂老和尚,又伸出双手去抓香炉,想把香炉掀起来。 这个香炉连大虎都能压制,上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力,我连忙上前,抱住了程月的腰,我想先看看情况再救大虎。 结果程月救猫心切,被我抱住之后,还伸手拍到了香炉,然后香炉上泛起一片金光,金光碰到程月的手。把程月一下弹开。 我就感觉程月身上一股大力传来,连着我也被弹得飞了起来,我连忙运气,抱着程月在空中转了一圈,这才卸掉香炉反弹的力量。 不过我最后还是以屁股着地的丢人姿势落到了地上。我感觉屁股一阵酸麻,有种摔成两半的痛感,不禁感叹香炉上好厉害的反制力! 程月没有沾地,不过经过香炉金光的反制,她在我怀里皱皱眉头,掀开自己的披帛,大口的喘着气,呼吸急促的样子。 之后程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肚子,疼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香炉不但把程月震出了内伤,还连累程月的大姨妈带痛了她的肚子。 我和大虎都低估了白眉老和尚的无耻。这才让形势急转而下,我不禁深深的懊恼! 白眉老和尚一脸奸笑,得意的拍了两下香炉,说道:“嘿嘿,小师弟,幸好当初师父压制你的神鼎,就埋在这破房间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神鼎对你还是管用当初你走之后,师父伤心了好几天,这才把神鼎扔到了这个偏僻的角落,没想到今天帮了我的大忙,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你呢。” 老和尚这样说的时候,地上倒扣的香炉突然不停的翻动,老和尚使劲压着香炉,唯恐大虎掀翻香炉跑了出来。 嗷吼的一声,香炉离地一寸,老和尚压着香炉的手青筋暴起,他已经把全身力气压了上去。 香炉下面的声音慢慢的变成了虎吼,我心里暗喜,大虎已经好久没有变成虎形了,它现在肯定是要变成那只斑斓猛虎。 只要大虎变成猛虎,这只小小的香炉,怎么可能关得住它! 我想过去给大虎帮忙,但是程月站都站不稳了。我只好抱着程月,不停给她抚着胸口揉着肚子。 啪嗒一声,香炉下面伸出了一条黑白相间的虎尾。 粗大的虎尾在地上一扫,把香炉顶起来的同时,地上登时也腾起一阵烟尘。把鉴鳞和那帮年轻棍僧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后面退去。 嗤嗤的声音响起,香炉都被大虎撑得裂开了几条裂纹,白眉老和尚双掌按在香炉上,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老和尚念得很快。那个香炉也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寺庙大钟模样,过了一会,下面再没了声息。 白眉老和尚这才松开按住香炉的双手,然后扎稳一个马步。爆喝一声把已经变大几十倍的香炉掀了起来。 我看到下面的大虎并没有受伤,只是昏睡过去,这才稍稍放心。 白眉老和尚把一条腿伸到香炉底下,把大虎扫了出来,看大虎一动不动,老和尚松手放开香炉,香炉又扣到地上。 老和尚擦擦光头上的汗珠,坐到地上靠着香炉不停喘着粗气,看来他累坏了,要不是有这个香炉,他根本不是大虎的对手。 “还疼吗?”我小声的问程月。 “我好多了,你抓紧救大虎。”程月虚弱的对我说道。 程月说完把凤尾梳攥在手里防身,示意我抓紧过去把大虎抢回来,我脱下外套铺到地上,把她放在外套上面坐好。 我放好程月。一个纵身到了大虎身边,弯腰想把大虎抱起来,没等我的手碰到大虎,一条腿带着风声,对着我的脸撩了过来。 我只好放弃去抱大虎,一边直起身子,一边伸出双掌去挡那条腿。 嘣的一声,鉴鳞的两条腿踢在我手上,我身子被他踢得直了起来,双脚没有离地的退了三尺。地上是我脚划出的两道深深痕迹。 鉴鳞这全力踢出的一条腿,是想要我的命啊,幸好在这里子刚牌的气流大盛,要是换个地方,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住鉴鳞这一腿。 鉴鳞比我还惨,又蹲下身子去揉自己的腿,我感觉自己的手掌发麻,他肯定比我痛的多了。 我身后响起了程月的呵斥声,原来那些年轻棍僧围着程月,齐眉棍不停对着程月的身上落下。程月用小小的凤尾梳抵挡着。 凤尾梳太小了,要不是程月的动作还算快,她就要吃棍子了,看大虎身上没有受伤,我只好放弃抢回大虎。跳到程月身边。 我劈手从一个棍僧手里夺来一条齐眉棍,刷刷刷的乱舞几下,我不会棍法,但是我用真气灌注在齐眉棍上,舞起来隐隐也有风雷之声。 一帮年轻棍僧被我逼的退开,远离了程月身边,我学着讲歪理的一招横扫千军,又把这些棍僧逼退一点,然后大喊了一声“停”。 鉴鳞看这些年轻棍僧不是我的对手,招招手让他们停止了围攻。 我把齐眉棍竖起来。使劲往地上一顿,插入了地下三寸。 齐眉棍是平头的,而且很轻,我相信自己这一下,比当初鉴铭把禅杖插到水泥地的功力,只高不低。 我看看还在揉腿的鉴鳞,对照一下双方的实力,我感觉自己的胜面在九成以上。 白眉老和尚现在在休息,等他休息好了,我未必打得过他。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我对着老和尚朗声说道:“老和尚,现在你没了劲力,这帮小和尚也不是我的对手,咱们用江湖规矩,单挑解决问题怎么样?” 老和尚咳嗽一声,示意我继续说。 “是非对错现在也不重要了,我跟你的徒弟空手比拼一次,我用太祖长拳领教他的佛家金刚印,我输了。我们夫妇甘愿背鉴敏被杀的黑锅,随你怎么处置,我要是赢了,那么你就要把大虎还给我,送我们夫妇下山老和尚,你可以跟鉴鳞商量一下,看看行不行,当然,鉴鳞要是胆小不敢跟我单挑,你们所有人一起上好了,我今天就算走不出这里,也要拼掉你十几条人命!” 鉴鳞听我言语里很是轻视他,不怒反笑,对着老和尚说道:“师父,请你允许弟子跟这个姓岳的决一死战!” 老和尚对着鉴鳞点点头,鉴鳞突然甩到身上的僧袍,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衣站到了我面前。 鉴鳞两条腿一前一后跺倒地上,劲力从他肌肉里面发出,把他的绑腿都崩开了。 我这才发现,鉴鳞的两条腿上,在绑腿里面各缠着一条玉带。 这两条玉带,明显是取材自鳞施,怪不得他的法号叫鉴鳞,原来他修炼的金刚印功夫,很多功力是来自这两条鳞施玉带。 鉴铭和尚跟我说过,承天寺的创世人雪窦明觉禅师,出家之前经常玩玉,就是出家之后,也没有离开玉器。 看来承天寺的和尚,很多人练功都要搭配玉器。跟我用子刚牌引流体内的真气一样。 此刻由不得我多想,鉴鳞腿上的玉带已经慢慢发红,鉴鳞虽然没动,但是他身上的杀气已经弥漫开来。 这才是鉴鳞的真正底细,比我刚才估算的高了很多,我的胜算降到了七成。 我咬咬牙催动子刚牌,运气在双拳上面,眼看老和尚恢复的很快,我怕夜长梦多,一个纵身到了鉴鳞身前,挥拳去打他的胸口。 鉴鳞抬腿横踢,挡住了我的拳头,我跟他两个人各自退了三步。 我甩甩双手,浑身没有受伤,我没有停顿,纵身对着鉴鳞再次扑了上去。 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现在我相信自己的胜算是十分! 337 出尔反尔 鉴鳞有鳞施玉带缠腿,我有子刚牌挂胸,两人都是用玉器引流体内的真气。~~ 虽然鉴鳞的玉带能够变色,似乎比我的子刚牌更有灵性,但是我相信,所有的玉器都是首德次符,自己的德行上不去,玉器的力量就弱了很多。 只有自己心正身正,才能发挥护身玉器的最大潜力! 想明白这个之后,我连招数套路都不用了,挥拳直取鉴鳞的面门,我就是要跟鉴鳞来个硬碰硬! 鉴鳞的金刚印也比较阳刚,套路很少,所以这次我跟他拼起来,都是硬碰硬的招式。不是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脚上,就是他的腿踢到我的手上。 跟我预料的一样,我跟鉴鳞对打几十招之后,我的子刚牌上面的气息还是源源不断,而鉴鳞腿上缠着的玉带。颜色已经黯淡下来。 对比下来的结果就是,鉴鳞已经体力不支,而我越战越勇,把鉴鳞逼的节节后退,最后我拼着胸口挨了鉴鳞一腿,双拳同时砸在鉴鳞的肩膀上面。 鉴鳞被我打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已经变成大钟的香炉上面,嗡的一声,撞出了一声巨响,连墙上的防雨瓦片都震下来好几块。 鉴鳞是头部撞到大钟的。落地之后就晕了过去,连嘴角都震出了血,要不是他一身硬功,这下说不定连头都撞碎了。 我虽然原地站着没动,但是胸口一热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要不是程月赶过来扶着我,我真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虽然我稍稍低估了鉴鳞的实力,导致自己受了点内伤,不过现在我站着他躺着,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我赢了。 我直接把胳膊伸到嘴边,用袖子擦擦嘴边的血问程月道:“你身体现在还疼吗?” 程月一边擦我胸口的血,一边说道:“已经好多了,不过要是太用力的话,还是有点胸闷肚子疼。” 我让程月松手,强力在双腿上灌注真气,努力让自己站直。 白眉老和尚在鉴鳞撞到大钟之后,也被大钟的声音惊到,站了起来。 那些年轻棍僧看我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打败鉴鳞。 我对闭着眼的白眉老和尚说道:“大师,咱们是有言在先的,现在我赢了,麻烦你把大虎交给我。我要带着我媳妇下山。” 老和尚听了我这话,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疲态,他挥挥手,让那个头上有抓痕的棍僧把大虎抱过来。 大虎依然沉睡不醒。看来当初空镜大师制住它的这个香炉,真是法力无边。 就在我准备接住大虎的时候,白眉老和尚一挥手,棍僧抱着大虎退后一步,说道:“师祖。怎么处理师叔祖?要不要把它……” 棍僧一手抱着大虎,另一只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难道老和尚要反悔?凭他刚才的奸诈,反悔肯定有可能。 刚才我也是没办法,才抱着侥幸心理,跟他立下单打独斗决胜负的赌注。现在看来,我除了拼掉一个鉴鳞,并没有让局势有所起色。 但是刚才就算不打赌,结果也是一样的,甚至现在程月也不能站在我身边,很有可能早被一帮棍僧乱棍打倒了。 刚才的打赌,还换来了我现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我刚想批判老和尚,程月抢先叫道:“老和尚,你不会打算说话不算数了吧?” 老和尚没有理睬程月,而是对着那个棍僧说道:“把你师叔祖抱到我的禅房去,上次我师父用神鼎制住它,它整整睡了七天七夜,这次估计也要睡这么久,你好好照顾它,绝对不能伤了它一根毛。按照咱们承天寺的规矩,你太师祖再睡下去的话,我要想当上承天寺住持,你师叔祖也是可以投一票给我的。” 老和尚说到这里,隔空一掌对着大钟拍去,大钟又是嗡的一声,把大钟边上的鉴鳞震得醒来过来。 鉴鳞费力站起来,老和尚又环视一眼周围,说道:“你们都是我这一系的弟子,我当了住持。你们都要跟着沾光,今晚的事,嘴都给我严实一点!” 鉴鳞立马跪下说道:“誓死追随师父!” 鉴鳞说完还想磕头,结果他受伤太重,头碰到地上的时候,上半身一低,又趴到地上,晕死过去了。 其他人马上跟着跪下,一起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师祖!” 老和尚确实反悔了,竟然还想当承天寺的住持。没想到他这个名门正派出身的人,还不如海金钱讲歪理那样的草莽讲信用! 我一指老和尚,怒道:“老秃驴,你想得美,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品行。想要大虎投你一票,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老和尚一笑,两条白眉毛抖一抖,说道:“这个就不麻烦岳施主操心了,这只臭猫投我一票还好说,它要是不同意投我一票,我就让它不能投票!” 老和尚言下之意,假如大虎不答应投票让他当掌门人,那么他就要弄死大虎。 这一下把我和程月气的七窍生烟,我想要过去抢大虎。结果那个棍僧抱着大虎跑了出去,我没走两步,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一下坐到了地上。 程月过来替我拍拍背,我指了指步步逼近的老和尚,示意她防范老和尚趁机偷袭。 程月咬咬牙放开我,她手上已经满是我吐出的血。 程月拿出乌凤束尾梳,攥到满是鲜血的手里,指着老和尚说道:“既然你不守诺言,抓走了大虎还要对我们俩不利的话。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了!” 程月说的狠气,老和尚停下脚步笑道:“妖女,有什么杀招你尽管使出来,我跟你说实话吧,哪怕不是你们杀了我徒弟,今晚我也要杀了你,我跟别人做了一笔生意,你死了,人家就会在我竞争本寺住持的时候支持我。” 我现在没时间去想是谁跟老和尚做交易的了,强撑着要站起来。程月哼了一声,盘腿坐到我身边,说道:“既然如此,老和尚你来吧。” 程月说完一小口血喷到手里的凤尾梳上,然后把凤尾梳扔了出去,那把凤尾梳本来是黑色的,但是沾了我俩的血之后,现在已经是殷红的颜色。 凤尾梳在空中就像一把血刀,一直飞到水池的石龟嘴里,然后落到了石龟的喉咙里面。 老和尚和一帮棍僧楞了一下,然后我就看到石龟的肚子突然变大,就像一个生气的癞蛤蟆,不断被人挑衅,肚子涨到最后一下炸开了。 这个时候老和尚一挥手,所有的棍僧挺着齐眉棍,二十来根棍子焕发无数棍影,对着我和程月砸了下来。 石龟碎了之后,上面的法力全部消失,再也镇压不住池水了,程月再次手挽五龙,一条小桶粗细的水龙从水里飞了出来。 程月两手在头顶一绕,那条水龙在我们俩身边绕了一圈,强劲的力量冲开了所有的棍僧,把他们一个个冲倒在地,痛的不停惨叫。 “老和尚,今天我要杀了你,给承天寺留一片佛门净地!”程月说完,对着白眉老和尚一指,斥道:“杀!” 那条水龙张牙舞爪,对着老和尚就冲了过去。 老和尚脸色一变。慌忙纵身跳开,结果那条水龙跟追踪导弹一样,老和尚向东水龙向东,老和尚向西水龙向西,死死咬住老和尚不放。 老和尚看自己跑不掉,绕着大钟转了一圈,趁着水龙的速度慢了一点,提起鉴鳞,解下他腿上的两条玉带,然后面对水龙扎稳马步。 老和尚把两条玉带在一起一拧,然后从上到下一捋,把玉带拉直,然后迎风一抖,两根玉带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根禅杖。 这个时候水龙已经到了老和尚面前,老和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把一根玉色禅杖,对着水龙当头劈下。 338 大错特错 这条禅杖在白眉老和尚手里,被舞的红光泛滥,禅杖劈到水龙的时候,把一条晶光闪闪的水龙劈的支离破碎,落了满地的水。? 程月手拈兰花指绕了一圈,水龙剩下的尾巴在空中一摆,变成了一把单刀。 不过没有凤尾梳打底,这把单刀除了刃口锋利之外,其他部位显得很是粗糙。 单刀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悠忽一下,迅捷无比的对着老和尚的面门抹了过去。 好一个老和尚,以禅杖撑地,整个人双脚离地,以禅杖为圆心转了一圈,单刀也跟着转了一圈。然后速度变慢,力道即将用尽了。 老和尚看到单刀眼看就要落地,这才停下自己的动作,落地之后拔出了禅杖。 单刀在最后快要落地的时候,程月兰花指的小手伸直成掌。嘴里又喊出一声“杀”,单刀从下而上一撩,对着老和尚的下巴撩了上去。 单刀假如撩到老和尚的话,能保证他五官全部被抹平,变成一张一马平川的大平脸。 老和尚动作很快,往后撤了一步,单刀擦着他的鼻尖略过,把老和尚的两道长长的白眉全部削掉了,就连他额头上的一层皮也削的血肉模糊。 “我的白眉!哇呀呀呀!”老和尚失去了自己的标志性东西,气的连阿弥陀佛也不念了。跟京剧里的黑脸一样呀呀大叫。 这把单刀应该是程月最后的杀招,一击不中之后,程月再也没有一点力气,身子一歪倒在我怀里。 单刀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劲力,从上往下落了下来,老和尚用禅杖劈到了单刀正中,把这把单刀劈的瞬间蒸发的无影无踪。 “妖女,纳命来!”老和尚把禅杖的大头拖在地上,对着我俩就跑了过来。 “这次好了,没有死在水里火里,咱俩要死在禅杖下了。”我伸手把程月揽在怀里,心说真踏马的命苦。 歪门邪道没要了我的命,反而是这个顶着名门正派名头的老和尚,让我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小命都要留在这里了。 老和尚跑到半路又停下了,因为倒在我怀里的程月,虽然闭着眼,但是一只手对着水池伸了出去,一条水龙又从水里冉冉升起。 我第一次在程月胸前的玉佩上面感到了热度,程月现在已经昏迷了,肯定是这块“禾”字玉佩支配了程月的手换来水龙。 这是一直沉睡的玉佩,本能的保护主人,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这块玉佩没有程月的掌控,水龙虽然比刚才的大,却只是徘徊在水池上面。并没有直接攻击老和尚。 老和尚看着水龙,伸手一个个的去提地上的年轻棍僧,提起一个又扔下,嘴里骂道:“一个个的天资不行,根骨不行。真是急死我了!” 老和尚正在念叨的时候,门外跑来两个和尚,原来就是一开始拦住我不让我进来的小和尚。 他们都是一伙的! 从鉴鳞上门给我传递消息,到这两个小和尚装模作样的拦着我不让进寺庙山门,都是的计划好的。 这些都是为了增加真实感。一步步把我和程月引到了这个大坑里面。 我现在越看这两个小和尚越像一对兄弟,他们跑过来对老和尚说道:“师父,怎么搞成了这样!大师兄和这些师侄怎么都倒下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这两个小和尚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却是承天寺鉴字辈的和尚,还都是老和尚的徒弟。 这么年轻辈分这么高,只有一个解释,这俩都有过人之处,而这过人之处,很有可能就体现在法力上面! 老和尚看到两个徒弟过来,脸上大喜,说道:“你们来的正好,现在那条水龙虎视眈眈,你们快帮我抬起大钟!” 我对着那条水龙挥了挥手,让水龙去对付老和尚,结果那条水龙根本不听我的指挥,还是在我们头顶盘旋。 我明白了,程月的玉佩召唤的水龙,由于没有程月的指挥。少了很多的灵性,只能被动的防御,对方不动手的话,水龙就不会动手。 我受了内伤,体内的真气也提不起来,只好使劲去唤醒程月。 我好不容易把程月喊到睁开双眼,结果那口大钟已经被老和尚带着两个徒弟,掀过来对着我和程月扣了下来。 程月醒来又晕了过去,那口大钟扣到一半的时候,水龙这才对着老和尚扑了过去。可惜为时已晚,大钟已经牢牢扣到了地上。 我跟程月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肯定是水龙冲撞大钟的声音。 我用双手捂着程月的耳朵,自己张大了嘴,我记得我爸跟我说过,炸鞭炮的时候,要么捂住两只耳朵,要么张开嘴巴,千万不要捂住一只耳朵。 我期望水龙能够把大钟掀开。不过期望很快变成了失望,由于程月还有她的玉佩被大钟隔开,而且大钟有法力在上面,想要操纵水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的判断不错,外面很快没了声音。显然是水龙失效化成水落到了地上,不过外面的说话声我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俩给鉴鳞疗伤,我现在就催动神鼎的法力,把里面的妖女给化掉,这妖女把我的眉毛都砍掉了了,不让她尸骨无存,解不掉我心头之恨!” 老和尚说到这里还骂了一句脏话,我在大钟里不禁摇头,空镜大师英明一世威名远播,怎么会收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徒弟! 两个道:“师父。化掉妖女增加神鼎的法力就罢了,但是姓岳的只是凡人,而且还是岳万山和赵千水的儿子,咱们可不能杀了他,雇主也没让咱们杀他啊。” 怪不得老和尚处处要杀了程月,原来程月可以增加法器的法力,这个光头魔王! 我又从小和尚的嘴里得到一个秘密,原来跟老和尚合作的人,一心要灭了程月,没有下达杀我的指令。 难道。操纵老和尚师徒,安排这一切的人,是石小姐? 太有可能了,程月与她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她自以为只要没了程月,就可以慢慢跟我培养感情,然后我就会跟她好。 杀掉程月留下我,这样的目的,目前我知道的所有人里面,只有石小姐的嫌疑最大! 石三怡啊石三怡。你的想法太天真,不对,不是太天真是太残忍,你真是大错特错! 石三怡,假如真的是你的话,枉我对你的病还经常牵肠挂肚! 我在心里盘算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老和尚气急败坏的声音:“到底我是你们的师父,还是那个谁是你们的师父?” 老和尚这么一吼,两个小和尚不吭声了,老和尚接着说道:“抓紧把鉴鳞给我弄醒,其他人也都给我拉起来!” 然后我就听到一串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显然两个小和尚已经动手救人疗伤了,接着大钟上面传来两声巨响。 肯定是老和尚的双掌拍到了大钟上面,接着我就听到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又念起了经,经文是梵语,我听不懂。 随着老和尚的经文越念越快,我就感觉身边越来越热,要不是心里的愤怒让我保持清醒,现在我说不定就晕了过去。 我摸摸程月的胳膊,已经奇热无比,我毫不怀疑老和尚再念下去的话,程月会像阳光下的雪糕一样化掉。 我试着摸了一下身后的大钟内壁,烫的我马上缩回了手,我用另一只手摸摸,这只手上竟然被烫出来燎泡。 我连忙把程月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尽量少受到大钟热量的侵袭,踏马的,这次好了,两个人要一起被当做包子蒸熟了。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院子里老和尚一帮人的,肯定是有其他人来了 343 掂锅炒豆 称呼尼姑叫师太,称呼道姑好像是要叫仙姑,所以我尊称道姑一声仙姑。 道姑听到我的声音,连头都没抬,道:“我是个出家人,早已不问俗事多年,你的事,我管不了,再了,我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我虽然出家了并没有什么本事,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还是走吧。” 道姑的声音很温柔,我没看到她的脸,听声音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我再仔细看看,道姑手里是一个炒瓢,炒瓢里面掂来掂去的,是半锅黄豆,道姑又掂了几下炒瓢,那些黄豆就发出了一阵香味。 没放油没放作料,干炒黄豆? 她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然多嘴猴不会让我来的,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想了想终于明白了,道姑的炒瓢下面并没有火。 道姑这是用炒瓢摩擦黄豆,利用摩擦生热,硬生生把黄豆炒的熟了,这份阳刚的功力先不,单手腕上的力气,这简直不得了了! 这就是隐世的高人啊! 会不会是扔给程月龙骨笋的那个? 甚至就是多嘴猴嘴里的,我姥姥? 我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道:“仙姑,出家人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你发发慈悲,救我一命!” 道姑把炒瓢放下,然后看着我。 我看看道姑的脸,上面的麻子比海金钱脸上还多,密密麻麻的,这个肯定不是我姥姥,因为她的长相跟我妈一点也不像。 道姑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今天我就破例一次,不过你和这个姑娘,两个我只能救一个,你自己选择吧。” 我丝毫没有犹豫,指着程月道:“仙姑,你救她行了。” 道姑笑了,道:“你确定让我救她?在男人眼里,女人不是都如衣服一般的嘛?扔掉一件,再找一件好了。” 道姑这么,我都怀疑她以前受过情感创伤,万念俱灰这才出家的。 我摇摇头,道:“我眼里,女人就是女人,衣服是死的,感情是活的。” “屁孩懂什么感情,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那我可就救她不管你了,不过,我还是给你反悔的时间。” 道姑这话的挺有意思,屁孩三个字被我听出了开玩笑的意味,就凭这三个字,我相信她不会不救我。 我爬起来坐在地上,然后揉了揉腿,斩钉截铁的道:“救她,我不会反悔的。” 道姑笑了笑,走过来抱起程月,摸摸程月的肚子,道:“丫头受伤不轻,是被承天寺的空镜和尚的天阳鼎伤到了。” 原来那个香炉叫做天阳鼎,听名字就知道阳气十足,怪不得能镇住大虎和程月。 我从道姑的话里听出了母爱一般的关心,哼,刚才我要是救我,你也会救程月! 女人肯定更心疼女人的。 道姑把程月抱进了破庙唯一完好的房间,然后把她炒熟的那些黄豆用布包起来,提着进了房间。 等道姑再次出来的时候,老和尚领着鉴羽还有七八个棍僧也挤进了庙门,我并没有看到鉴捷在哪里。 鉴羽看到道姑之后,咦了一声,道:“这不是曾经偷我们寺庙柴禾,结果被几个伙头僧赶了二里多路的贼道姑吗?没想到你的贼窝在这里。” 老和尚四处看看,肯定也感觉道姑不是一般人,先是斥责鉴羽话过分,又客气的跟道姑道:“同是出家人,老衲有话就直了,今晚我是追一个妖女的,仙姑要是看到了,还请把妖女交给我。” 老和尚完慢慢对我走过来,他肯定是要逼问我程月的下落。 我站都站不起来了,连滚带爬的钻到了道姑身后,哼哼,等会我就要看看道姑怎么把你们的光头当做黄豆给炒熟的。 想到黄豆,我突然又想起石姐曾经过,她被养马会的人追杀的时候,倾城夫人用几粒黄豆打退了养马会的人。 难道现在这个面容丑陋的道姑,就是倾城夫人? 无论她是不是倾城夫人,我断定当初扔给程月龙骨笋的人,就是她! 因为我不相信这的九龙山,还能藏着两个高人。 老史过,扔龙骨笋给程月的人,已经达到了陆地飞仙的境界,跟半身成佛的空镜大师相比,也不会落了下风。 我突然明白多嘴猴吊在半空的镇定了,有这样的高人在这里,几个和尚而已,抬手就给解决了,我还有屁的怕头! 我坐在地上之后,把腿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 以前失去父母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可以给我挡风遮雨的墙,现在看着道姑的背影,我突然有了她就是我挡风遮雨的墙的感觉。 心中油然而生的亲切感,没由来的让我很是舒坦。 “你那个姑娘是妖女,可是我看她很漂亮,一点也不像一个妖精啊,大师,还是回承天寺敲木鱼念佛吧,世界之大,什么怪事没有?很多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别自寻烦恼,” 道姑跟老和尚话也很客气,我相信这是高人的修养,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我知道老和尚是不会被服的,因为老和尚已经挺起了那根两根玉带变成的禅杖,使劲往地上一顿。 “老衲生性耿直,眼里揉不下沙子,更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妖女惑乱人间,今天我必须将她拿下,然后带到承天寺超度了。” 老和尚一番话的大义凛然,我要是没有见到他今晚的做派,不定真相信自己对面这个老和尚,是个一心一意驱魔降妖的得道高僧了。 我并没有针对老和尚的话去反驳,这样做在高人这里会显得多此一举。 道姑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炒瓢,道:“大师,我这里还有十几粒黄豆,你跟弟子拿去分着吃了,然后去去怒火回寺如何?” 鉴羽是个急性子,跟鉴捷相比他太浮躁了,抄过一根齐眉棍,一下把道姑手里的炒瓢挑的飞到了房顶。 “我还以为有什么高深的本领呢,没想到连个炒瓢都拿不稳,臭道姑,少在这里装相,故作姿态的假高人我见得多了!” 听鉴羽这么一我笑了,他刚才被多嘴猴戏耍一通,他现在肯定以为道姑也跟多嘴猴一样,只是一个花架子。 我心你子有种再骂两句,看人家道姑等会怎么收拾你! 不过老和尚看到鉴羽一下挑飞道姑手里的炒瓢,也有点看不起道姑了。 老和尚把禅杖对着道姑一指,道:“阿弥陀佛,身为出家人不除魔卫道,反而藏污纳垢包庇妖孽,老衲今天就不客气了!” “呵呵,出家人何必跟俗人一样打打杀杀的呢,既然大师要超度你嘴里所谓的妖女,那我也不反对,这个事我帮你好了,我也会一点法术,超度一个妖女还是可以的。” 听到道姑这么一,我断定她只是穿着道袍罢了,并没有真正出家,不然她至少应该自称“贫道”才对啊。 老和尚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大喝道:“哪里来的女子,竟敢冒充出家人招摇撞骗,看我揭开你的真面目!” 老和尚完手里的禅杖对着道姑的面门扫了过去,道姑跟悬崖上的多嘴猴一样,动都没动。 禅杖扫过之后,一张软软的面具从道姑的脸上飘落,掉到了地上。 原来那张麻子脸是假的! 道姑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老和尚愣住了,鉴羽和一帮棍僧也都愣了。 不知道道姑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让这么多人都愣了。 道姑并没有生气,先是伸手捡起面具,然后平静的道:“移照大师,一张面具而已,你要揭开我也没有反对,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 344 弹指跺脚 原来老和尚的法号叫做移照,我怎么听得像是遗照呢。 很可惜的是,我没有看到道姑的真面目,我就往侧面挪了挪,一直挪到了墙角,可惜在这个时候,道姑又把面具带上了。 道姑让老和尚走,语气淡淡的,一点杀气都没有,不过我看过她不用火就能炒熟黄豆的功力了,我心里有底,她可不是多嘴猴那样只会装腔作势。 老和尚显然犹豫了,但是鉴羽心情有点急,从惊愕中很快醒来,一脚踢到地上一个木桶,木桶裂成了一条条的木片,连着小半桶水水对着道姑飞了过来。 我现在背靠墙壁作者,正好和道姑在同一水平线上,我能看到她轻轻抬起右手,先是伸平手掌,然后蜷曲中指,接着用大拇指压住了中指。 等到道姑的中指弹出,快到她面前的木片首先落地,飞过来的水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个手指头大小的冰珠,全部停滞在空中。 空中的水珠就如画面定格一般,这个时候,那些棍僧更加惊讶了,老和尚突然挥舞起了那根禅杖,舞的如风车一般。 这个时候,破庙门口人声鼎沸,余下的十几个棍僧纷纷挤了进来,鉴羽一挥手,刚进来的棍僧一拥而上,准备用人海战术打倒道姑。 在我还诧异老和尚怎么站在原地挥舞禅杖,而不是上前攻击道姑的时候,道姑突然放下了手,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去!” 半空的冰珠子突然旋转着,对着老和尚一帮人打了过去。 老和尚的禅杖舞起来把自己罩的严严实实,冰珠子打在禅杖上面哗哗作响,很快都碎成了冰渣落到地上。 那些挺棍上前的棍僧全部被冰珠子打在身上,没有上前的棍僧,仓促挥舞齐眉棍去挡冰珠子,结果冰珠子打断了齐眉棍又打到他们身上,他们立刻也倒下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空手的鉴羽脱下粗布做成的僧袍,一阵挥舞之后,僧袍把打向他的冰珠子全部卷了起来。 老和尚用的是神器,而鉴羽用的是普通的衣物,虽然鉴羽是站在棍僧后面,那些棍僧已经替他挡住了大多数冰珠子,但是他能用僧袍卷走冰珠子,证明他的法力并不弱。 或许在悬崖上面鉴羽被多嘴猴戏耍,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比较多疑,这么看来,鉴羽比他师父移照和尚,差的只是对敌的经验。 我并没有看错,道姑只是一弹指一吐字,这里的和尚就倒下了一大片,我脚痛手不痛,连忙给道姑鼓掌:“前辈神功无敌!” 道姑没有理睬我的马屁,又对着移照和尚说道:“移照,现在你可以走了么?” 道姑现在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已经不称呼老和尚为大师了,而是直呼其名。 移照和尚放下禅杖,没有回答道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用的是是青城山透骨钉的手法,你是青城山的人?” “我无门无派的一个人,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随你……可惜我这一个好好的水桶,被小和尚踢坏了。” 道姑说完伸出手掌,轻轻对着地上的木片转了一圈,那些木片全部聚集在她脚下,组成了一个雨伞的形状。 鉴羽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棍僧,对着移照和尚说道:“师父,这次咱们师徒联手,一起上去灭了她!” 移照叹了一口气,说道:“鉴羽,你平常要么是心浮气躁,要么是疑心重重,现在你的病又犯了,眼睛一点也不亮,你怎么没看出来,人家一根手指头,就打倒咱们这么多人,就算咱俩一起上,也不是……” 移照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准备滚蛋了,结果他话音没落,人已经轮着禅杖跳了起来,对着道姑当头砸下。 鉴羽跟移照老和尚配合的很默契,也把蘸满水的僧袍拧成了一根棍子,使劲一甩,对着道姑的双腿卷了过去。 先是用话示弱,然后趁着对方被迷惑的时候突然偷袭,这真是一对奸诈的师徒! 我是真怕道姑着了他们的道,道姑要是倒下,我跟程月可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随时要被敌人摧毁了。 我提醒道姑的话还没出口,道姑轻轻跺了一脚,地上的水桶木片飞起来,就像一把巨伞挡在她面前。 移照的禅杖碰到这把巨伞之后,当啷一声巨响,老和尚的虎口都出血了,禅杖化作无数玉片飞了出去。 鉴羽的布棍也抽到了巨伞上面,啪嗒一声闷响,布棍被反弹回去抽在了鉴羽的肩膀上,把鉴羽抽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啦吐了一口血。 我记得讲歪理在他的饭店里说过,要不是他以前被青城山的人打了一根透骨钉,程月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弹指间放倒了棍僧,跺脚的功夫,又震伤了移照和鉴羽两个高手,难道这个道姑前辈,真的是青城山的高人,在紫桓县隐居的? 我刚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老和尚已经用左手捏着右手虎口滴血的地方,又对着道姑问道:“不对,你刚才手法虽然是透骨钉的手法,但是并不是太像,反而现在你用的是龙虎山的天师五雷盾,难道你是龙虎山天师道的人?” 道姑的身份又被这个老和尚从青城山转到了龙虎山身上,尼玛老子的思路都被移照和尚搞乱了! 道姑笑笑说道:“你说我是龙虎山的人我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随你……” 道姑说完又跺了一脚,组成那把巨伞的木片全部散开,没等木片落地,道姑两手一上一下,来了一个手包阴阳的姿势,接着推手一转,那些木片在她手里又变成了一个木桶模样。 这次连我都看出来了,道姑用的是武当的太极推手。 我忍不住笑话移照老和尚:“老和尚,你看仙姑又使出了武当的功夫,我看这位仙姑是武当山的。” 移照老和尚彻底愣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光头,又让我响起那句歇后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哈哈大笑之后,突然感觉不对,我已经能确定道姑的身份了! 她会青城山的功夫,又会龙虎山的法术,还会武当山的推手,不过这些功夫用的都似像非像,掺杂了她自己的理念。 唯一的解释是,道姑就是倾城夫人,只有倾城夫人,把上面几座山都挑了一个遍,打败对手的时候,她又偷学了对方的功夫。 我连滚带爬到了道姑身边,跪下连着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说道:“紫桓县岳愤,拜见倾城夫人。” 道姑伸手轻轻一托,一股大力传来,我又飞到了墙边,就连姿势也跟刚才一样,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 道姑对我微微一笑,脸上的面具做的很好,也是一个笑模样,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叫岳愤,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哼哼,你避开话题也没用,你就是倾城夫人,要不然干嘛用面具遮脸,刚才面具被拿下来,那一帮和尚都傻眼了,你的真面目肯定很好看。 鉴羽终于缓过来了,问移照和尚道:“师父,倾城夫人是谁?” 移照和尚答道:“可惜你还年轻,没有见识过你太师祖的法力,江湖传言,倾城夫人也就比你太师祖差了那么一点,她是可以跟龙饮绝一绝高下的顶级高手。” 竹竿的师父,那个菜头道士说过,倾城夫人会用我太姥爷的七星杀,多嘴猴那次说漏了嘴,也说他经常给我姥姥挑水。 所以倾城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姥姥,等会这些和尚都被打跑了,我要探探她的口风,跟她认认亲。 她还没正式伸手呢,这些和尚都倒下了,她要是伸手那还得了! 真要有这样一个姥姥,尼玛小爷以后还怕谁!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用力站了起来。 345 无心伤人 我站起来之后,指着移照老和尚说道:“既然这位仙姑就是倾城夫人,老和尚,你带着小和尚在这里给她磕一百个响头,然后都滚吧。” 我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破庙的继承人,语气俨然替倾城夫人做主了。 “你真的是倾城夫人?”移照老和尚的语气有点颤抖,今晚他对我的那种压迫感已经无影无踪。 “还是那句话,你说我是我就是,你说我不是我就不是,随意……” 道姑这么说,老和尚基本已经认定她就是倾城夫人了。 我现在是狗仗人势,哪里还有什么怕头,不客气的对移照和尚说道:“敢在倾城夫人这里动土,老秃驴你真是狗胆包天!你看这水桶,差点就被你们砸坏了!趁夫人现在没有生气,抓紧磕头谢罪,然后滚蛋!” 老和尚看看破庙那件还算完好的房间,他也猜到程月现在就在里面,心有不甘的跟倾城夫人商量开了:“夫人的威名,老衲早有耳闻,刚才要是知道夫人的身份,绝对不敢造次,有件事跟夫人说一下,那个女娃儿不是女尸不假,但是是个玉生玉长的小精灵,假如把那个女娃儿用我们承天寺的天阳鼎化开,然后修行者运用天阳鼎进行修行,是可以事半功倍的,夫人要是有意的话,老衲可以把天阳鼎借给夫人,化开那个玉精灵,不但可以功力飞升,以后还能百毒不侵,就算是五毒教的毒蛊,也不能伤害你分毫……” 倾城夫人摆摆手,打断了老和尚,说道:“你这和尚太过分了,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你却妄想用牺牲生灵来催升自己的修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空镜大师修为高深,可是摧残生灵达到的?要是换做二十年前,你刚才对我说的这段话,足够我要了你的命,岳愤说让你磕头滚蛋,我看磕头就不必了,你滚蛋吧,回去在佛前好好忏悔。” 倾城夫人说完,移照老和尚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我揉了揉脚踝,感觉站着有点费劲,又坐下了,然后指着移照骂道:“老秃驴,你现在不走,是不是还想跟夫人斗一斗?” 我说完还往老和尚扔了一块碎砖,被他一侧身子躲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不好!这声音是从程月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而且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怕程月出事,挣扎着要站起来去看看,结果倾城夫人一把拦住了我,说道:“不想死就别进去!” “姥姥,我媳妇在里面呢!”我一着急,连姥姥两个字都喊了出来。 我能感觉这一声姥姥,喊得倾城夫人身体颤抖一下,她走过来摸着我的头说道:“臭小子,我能把小丫头放进去,她就不会有事的。” 停顿一下,倾城夫人才说道:“我倒是想有你这样一个机灵的外孙,可惜,我真不是你姥姥。” 没等我搭话,倾城夫人又长叹一声,指着移照和尚说道::“本来我是不想伤人性命,没想到移照你这个和尚,竟然安排人进了我的房间,唉,现在这个人死定了,真是作孽啊。” 倾城夫人刚刚说完,那个房间的两扇房门一下被撞开了,我一直没有看到的鉴捷从里面走了出来。 鉴捷的裤子被撕破了,腿上有个伤口,这个伤口好像是被很小的小手抓出来的,看手的大小,应该是婴儿的小手。 鉴捷的致命伤在脖子上,那里有一个血洞,但是并没有血喷出来,撞出房门之后喊了一声“师父”,走了几步之后,脸朝下摔倒在移照和尚面前。 转眼间,鉴捷的光头先是变黑接着变红,最后成了紫色模样,全身的皮肤也是这样的颜色。 移照老和尚低头看看鉴捷,脸色马上一变,惊道:“鉴羽,快把你这些师侄全部提到门外,一个也不要留下!” 鉴羽还想过来看看鉴捷,被移照一把拦住,说道:“别过去,鉴捷中了血玉僵尸的毒,已经没救了!” 鉴羽吓得脸色煞白,说道:“师父,是以前血洗我承天寺的那种血玉僵尸?” 移照老和尚点点头,鉴羽一步也不敢上前了,马上按照老和尚说的,把躺在地上的年轻棍僧,一个一个的提到了破庙外面。 提走了最后一个棍僧,鉴羽没有离开,而是进了院子,回头还把破庙的大门关上了。 移照老和尚看看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鉴捷,脸上老泪纵横,这个老和尚虽然恶毒无比,但是两个月的时间,四个徒弟死了两个,伤心也是应该的。 良久之后,移照老和尚对倾城夫人说道:“夫人神功盖世虎威震天,本来老衲不该跟夫人作对,但是夫人饲养血玉僵尸,咬死我的徒儿,老衲纵使不敌,也要给我徒儿讨个公道!” 倾城夫人脸上也是一副遗憾的表情,说道:“我说过了,我也不想弄出人命,要怪还要怪你贪心,自己带人正面跟我对打,偷偷让你这个徒弟潜入我的房间,想要偷走小精灵——还有,我并没有饲养血玉僵尸,只是前段时间我在山里转悠,看到一只人脚獾满山乱窜,我抓住它才发现,这只是一只刚刚成型的人脚獾,结果不知道在哪处古墓里偷吃了一块血玉,它体内的灵性不足,压不住血玉的毒性,反而中了血玉的毒,虽然没有血玉僵尸的厉害,但是差的也不远了,要是放任这只吃了血玉的人脚獾在外面乱跑,一定会有无辜伤亡,我就把这个小家伙带回来锁在房间里了,我也没想到你的徒弟会闯进去……” 倾城夫人到底是个女人,估计现在也在忏悔自己曾经的逞凶斗狠,这次解释起来没完没了,说来说去反而显得自己理亏了。 我对鉴捷的死,跟对鉴敏的死一样,是不报一点同情心的,坏人多死几个,人间反而能够平静一下。 “老和尚,你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倾城夫人把人脚獾抓起来就是为了少死几个人,再说了,人家把人脚獾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那可是女性的房间,你徒弟在你的安排下,一个大男人进了女子的卧房,自己找死还怪别人?” 我不客气的一番话说的老和尚哑口无言,鉴羽刚要分辨,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笑声,这笑声很是柔媚,酥的我骨头都麻了。 鉴羽听到女人的笑声,也有点心猿意马,看脸上的神色,有点思春的意思了。 幸好我曾经抵挡了石小姐多次的诱惑,对女人柔媚的抵抗力很强,很快定住了心神。 老和尚对着鉴捷脸上使劲抽了一巴掌,鉴捷这才清醒一下,老和尚对着外面大喝一声:“何方神圣!” 那个女人停止了笑声,说道:“老和尚,你不是为了给徒弟讨个公道,而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你死去的徒弟身上血玉的毒性蔓延,然后把他当做血玉僵尸驱使,好对付倾城夫人吧?” 这个女声似曾相识,我仔细想了想,没有确定她是谁。 不过我倒是相信她的话,因为承天寺很久以前被血玉僵尸血洗之后,承天寺肯定为了防止再次发生这样的灾难,研究出了对付血玉僵尸的方法。 我把脸转向倾城夫人,说道:“夫人,这个老和尚好阴险,你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和尚抓紧放倒,然后我帮你烧了这个中了血玉毒的死和尚。” 倾城夫人对我笑笑,说道:“岳愤,既然我能抓住吃了血玉的人脚獾,还能怕这只人脚獾咬死的和尚吗?” 之前我还以为倾城夫人是个女人想的不全面,没想到人家只是懒得去想这些细枝末节罢了。 我想想也理解了,就像龙饮绝到哪不在乎有多少埋伏一样,倾城夫人也不在乎对方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346 有意害命 既然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一样,不在乎对手的方式方法,那我还有什么担心,管他外面来的是何方神圣呢! 我不担心,但是移照老和尚比较担心,毕竟这个女人还没现身,就把他的阴暗想法给了出来。 依照老和尚表面流泪,却想让自己死去的徒弟变成血玉僵尸然后来对付倾城夫人,这真是人面兽心的现实写照。 依照老和尚被人家揭穿了内心的想法,脸皮再厚也有点脸红,听到外面的女声再次笑了起来,老和尚也没有再发话。 “哪里来的妖女,有种出来,看佛爷打不死你!”鉴羽跳起来老高,恼羞成怒的对外面喊道。 倾城夫人没有理睬这些变化,更不关心外面的是谁,走到我身边蹲下,抓住我的脚脖子,使劲甩了一下,接着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我的脚踝一阵剧痛之后就不疼了。 倾城夫人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我身边,道:“岳愤,要是里面的丫头,不能给你生孩子,你还要她吗?” 我吓得脸都变色了,难道倾城夫人看过程月了,她断定程月不能生孩子? 我连忙请求倾城夫人道:“夫人,你一定要帮帮她!她很喜欢朋友的!” 倾城夫人惋惜的道:“唉,其实她身上的病,绕日旋转一圈之后,也就是一年的时间,自然就好了,只怪你操之过急,用鬼门十三针给她通开血路,这样虽然让她提前成熟,但是身体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不能要孩子,这个你要注意啊,要想生孩子,要等一段时间的,喝点武夷岩茶,偶尔给她吃点龙骨笋一类的食物补一补元气,过个一年半载,还是能恢复的,你不要太担心。” 倾城夫人这么一我就放心了,不就是给程月养一养嘛,我都养过她好几个月了,不多个一年半载的。 那边在鉴羽的不停叫骂之下,一个女人从墙外跳了进来,高高的身材,黑色的长发,蓝蓝的眼睛,手里还捏着两根缝衣针。 怪不得我刚才觉得声音似曾相识,原来是养马会的碧罗刹,之前在海州见过的,她被石姐偷袭之后受了内伤,露面把水波纹救了,然后就走了。 看到碧罗刹,老和尚道:“老衲还以为来的是谁呢,没想到是养马会的碧罗刹施主,一别二十年,施主容颜一点没变,真是驻颜有术啊!” 碧罗刹对移照老和尚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大师也是精神矍铄不见老啊,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大师别生气。”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施主肯定也是为了玉精灵而来的吧?那咱们就是有共同的追求了。” 我勒个擦,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还是老熟人,看两个人亲热的打招呼,鉴羽也不吭声了。 我还记得当初水波纹是怎么算计我和程月的,就问碧罗刹:“碧罗刹,水波纹死了没?” 碧罗刹看看我,道:“臭子,我碧罗刹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我徒儿本来还有救,结果被控灵的人杀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碧罗刹到这里,愤怒无比,两眼都开始喷火了。 移照老和尚趁机跟碧罗刹道:“有你在,老衲就不必想其他法子了,咱们联手的话,还是能跟倾城夫人斗一斗的!” 老和尚完,一脚把地上鉴捷的尸体踢到了一边,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忽略了旁边鉴羽的反应,我从鉴羽眼里看出来一丝异常。 一个师父的同门师兄弟,死了之后被师父打算当成僵尸使用,结果有了更好的盟友之后,一脚被师父踢到了一边。 鉴羽设身处地的想想,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 别看碧罗刹刚才在外面戳穿了老和尚的阴暗想法,但是现在老和尚并不生气,反而认为碧罗刹的到来是个好事。 看来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要联手了,我看到了鉴羽的反应,心鉴羽这个能使用布棍的高手,他要是也跟着联手的话,倾城夫人多少有点麻烦。 毕竟碧罗刹,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青魔,史将的实力我是见过的,我不能让他们顺利联手,我要想办法给他们添一点乱子。 我眼珠子一转,心我就在鉴羽身上做点文章好了。 “鉴羽,鉴敏死了,你师父也只是把这个当做攻击我的理由,鉴捷死了,你师父表面伤心,实际上想利用鉴捷的尸体,这样的师父,你以后跟着他的话,能放心吗?不定哪天,你师父一掌拍死你,把你制成僵尸来对付敌人,这个太有可能了,毕竟狗改不了吃屎,你师父就是这样的人。” 鉴羽的眼神是赞同我的话的,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太多,毕竟现在他不敢跟移照翻脸。 移照对鉴羽摆摆手,道:“鉴羽,我看你在这子的鼓动之下有点动摇了,这样吧,为师为了让你放心,你先出去吧,要是感觉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假如鉴铭他们问你我在哪里,你装糊涂就可以了。” 估计鉴羽现在也心烦意乱,他对着移照点点头,转过身子拔腿往外面走去。 我没想到移照老和尚现在能放弃这么一个得力助手,难道老和尚感觉他和碧罗刹联手,一定能赢了倾城夫人? 这个疑问很快有了答案,鉴羽还没迈出两步,碧罗刹出手了,一根缝衣针飞了出去,从鉴羽的后辈插了进去,那个位置穿过去就是心脏。 鉴羽连头都没转过来,就倒地气绝身亡了。 “碧罗刹,你这是干什么呢?”老和尚跳开一步,唯恐碧罗刹偷袭他。 碧罗刹走到鉴羽身边,拔出了鉴羽背上的缝衣针,又把缝衣针在鉴羽身上擦一擦,道:“移照大师,你也知道咱们两个的法力一阴一阳,根本没法融合,要想发挥咱们联手的最大威力,只有共同催动一个死尸,地上这个中了毒的和尚,死去的时间长了,而且身上血脉断流,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反而是这个鉴羽和尚,趁着他现在还有刚刚咽气,咱们利用他来对付倾城夫人正合适。” 碧罗刹到这里,伸手在鉴羽的肩膀上按了两下,然后跳开两步,对着鉴羽的尸体做了一个起来的手势。 鉴羽随着碧罗刹的手势,一下跳了起来,碧罗刹一挥手,鉴羽又转个身子,改成了面对这边的姿势。 鉴羽的动作很机械,跟一具僵尸已经无异,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睁得圆圆的,死不瞑目的样子,显得很是恐怖。 看到鉴羽的样子,老和尚并没有跟碧罗刹翻脸,而是走到鉴羽面前,手摸着鉴羽的额头,然后把手从上往下的一滑。 等到老和尚的手拿开,鉴羽的眼睛已经呈现火焰一般的红色。 老和尚又从地上捡起被撕碎的玉带,把玉片一块块的捡起来,然后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碧施主,我把自己的徒弟交给你解决,已经表明了我对你的信任,现在就看你的。” 碧罗刹掏出自己的海纹石,放到了那些玉片的中间,海水一般的波纹闪现,老和尚手里的玉片,全部从黄色变成了蓝色。 玉片变色的时候,鉴羽的尸体也灵活了一些,然后把脸转向了倾城夫人。 看来鉴羽在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的双重操作之下,已经是接下了“杀掉倾城夫人”的指令。 倾城夫人正在给我推拿脚踝,我现在脚基本已经不疼了。 看到鉴羽的样子,我站起来指着移照老和尚骂道:“俗人还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一个出家人,就这样把自己徒弟的性命让人害了,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倾城夫人对我的话很认同,拍拍我的肩膀以示赞许。 移照被我骂的一声不吭,倒是碧罗刹开口了。 347 举火烧天 移照老和尚没有说话,碧罗刹倒是开口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有什么毒不毒的,小娃儿你懂得什么!” 倾城夫人把目光投向了程月所在的房间,说道:“小丫头还没醒呢,我唤醒了她身上的七星图,天亮以前,谁也伤不了她。” 我完全相信倾城夫人,又看到碧罗刹和移照老和尚两个人同时伸手推着鉴羽的肩膀,鉴羽摇摇头,突然闭上了眼睛。 等鉴羽再次睁开眼睛之后,红色的眼球里出现了碧蓝的瞳孔,看来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的功力已经融合进了鉴羽的身体。 反正程月一时半会没事,我连忙提醒倾城夫人道:“夫人,你看他们现在不知道要用什么邪恶的法子对付你呢,那个鉴羽已经变异了。” 倾城夫人把目光从房间里收了回来,然后面对移照老和尚,说道:“移照,你再坏我都当你是不懂事,但是你跟养马会联手,这件事就是空镜大师知道,也忍不住要把你一掌击毙的吧?” 移照嘿嘿一笑,说道:“倾城夫人,你嗜杀成性,名门正派在你搅和之下颜面尽失,我这是替同道报仇雪恨,我是师出有名。” 倾城夫人被移照说的笑了,说道:“移照,你说这些话都不脸红,看来我要替空镜大师教训你一下了。” 碧罗刹没有说法,用脚把地上刚才鉴羽用的布棍挑起来,踢到了鉴羽肩膀上,然后碧罗刹念了两句咒语,鉴羽伸手从肩膀上把布棍拿下来,刷刷刷舞了几下。 现在鉴羽的动作一点也不僵硬了,比讲歪理舞那根大棍还要行云流水,在鉴羽舞动布棍的时候,移照老和尚把那些玉片对着鉴羽一扔。 玉片在空中撒成一大片,鉴羽把布棍舞起来,布棍上面产生一股吸力,把所有的玉片都吸到了布棍上面。 鉴羽把布棍一竖,然后对着地上一顿,布棍竟然插进了地面,跟一根铁棍一样站的笔直。 这个时候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都坐到了地上,两个人一起闭上了眼睛,鉴羽也闭上了眼睛。 这应该是老和尚和碧罗刹在催动鉴羽,很快鉴羽就要对倾城夫人动手了! 我脚踝虽然不疼了,但是也不能使劲,再加上背着程月一路狂奔,跑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现在就是一个棍僧也能把我打倒,现在看鉴羽和他手里的兵器不停的变化,我想制止也没法过去。 我连忙对倾城夫人说道:“夫人,你再不动手,这个鉴羽可就要成了无敌的大怪物了!” 倾城夫人一挥手,我就被她推到了墙边,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 倾城夫人对我笑笑,说道:“这些年,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无敌这一说,所以更别说这他们两个制造出来的怪物。” 倾城夫人说到这里用她的拂尘在空中转了几圈,院子外面的水雾纷纷飞进院子,在她身边盘旋。 倾城夫人又在水雾里面抖了抖肩膀,身上破旧的道袍被她抖的飞了起来,这个时候那些雾气全部凝聚在她身边,已经看不清里面的她。 “开!” 雾气里面的倾城夫人话音刚落,那些雾气全部化作水滴,被她手里的道袍吸收进去,雾气消失之后,可以看见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她。 此刻倾城夫人的面具也消失了,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她的脸显得很是年轻,跟我妈真的有几分相像。 那天老史带着我和程月从登云山往九龙山狂奔的路上,程月说看到了“姐姐”,肯定就是她,扔给程月龙骨笋的,也是她。 看来多嘴猴说她是我姥姥,并不是信口胡言。 多嘴猴以前是认识我妈的,要么是多嘴猴知道内情,要么是多嘴猴看到她和我妈很像,这才说倾城夫人是我姥姥的。 倾城夫人把拂尘对着旁边一扔,那根拂尘上面的长丝全部竖起,贴着我的头插在了墙上。 拂尘在我头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坐在烈日下,头顶突然多了一把遮阳的伞。 倾城夫人把拂尘扔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跟我开玩笑吓唬我,我宁可相信这把拂尘,是一个阵法,为了保护此刻没有招架之力的我。 倾城夫人甩着手腕转了几圈,手里沾满水的道袍就被她转成了一根布棍,她把布棍对着地上轻轻一抽,铁锅里剩下的黄豆被震得飞了起来。 倾城夫人单手把布棍转了两圈,就像鉴羽舞动布棍去沾那些玉片一样,把飞起来的黄豆全部沾到了布棍上面。 “我隐居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跟高手过招了,今天我就领教一下移照大师的烧天棍和碧罗刹的波纹杀!” 倾城夫人说完也把布棍收住,然后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巨响,布棍也插进了地面,站的跟铁棍一般的笔直。 移照老和尚被这咚的一声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倾城夫人手里的布棍,老脸上面的肉都哆嗦了:“你怎么也会我承天寺的烧天棍?” 倾城夫人笑了,说道:“我今天就用正宗的承天寺烧天棍功夫,告诉你一个道理,只要用心苦练一样技艺,无论这种技艺多简单,也能取得大成就,你看着承天寺众多法术武学,不端正心态好好研修,反而想要利用炼化小精灵来增进功力,你真是舍本逐末南辕北辙!” 碧罗刹这个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她唯恐移照老和尚这个时候被倾城夫人一通说临时变卦,说道:“倾城,咱们还是不要废话了,开打吧。” 碧罗刹说完一挥手,移照老和尚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一挥手,闭上眼的鉴羽马上睁开了眼睛。 在我看来,倾城夫人、碧罗刹、移照老和尚都比我厉害,但是我也能看出一点,那就是倾城夫人必胜。 两个人要想将各自的功力全部加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两个人必须无比的默契,声息相通才行。 但是移照老和尚和碧罗刹,这两个人都不是善类,保证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现在大敌当前才狼狈为奸的,所以无论他们用了什么招数,都没法让鉴羽将身体里的两种力量完美的合二为一。 鉴羽再次睁眼之后,老和尚和碧罗刹都闭上了眼睛,两个人都用佛家坐禅的姿势坐着,嘴里默默念起来经文,好像是《金刚经》的经文。 我听秦叔说过,《金刚经》在藏传佛教里有一种译本,名称是《圣般若波罗蜜多金刚能断大乘经》,别称《般若三百颂》。 看来碧罗刹跟养马会的叛教喇嘛也学了一些佛经,怪不得她能跟移照老和尚同时操纵鉴羽。 倾城夫人站在那里静若处子,她肯定是成竹在胸,现在鉴羽不动她就不动。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达到倾城夫人跟龙饮绝的境界,无论面对什么危险都安之若素啊。 我摇头感叹的时候,鉴羽已经把布棍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跳起来老高,对着倾城夫人使了一个举火烧天的招数。 倾城夫人也拔地而起,手中的布棍也是同样的招数,两根棍子碰在一起之后,双方各退三步。 “倾城夫人不过如此,跟一个小和尚打了一个平手,嘿嘿,我还没发挥呢!” 碧罗刹说完,把胸前的海纹石掏了出来,海纹石上不断发出蓝色的波纹,与此同时,鉴羽布棍上的玉片发出海纹一般的光芒。 鉴羽再次挥出布棍的时候,布棍上面的海纹亮了很多,显示着上面的力道连绵不绝。 倾城夫人微微一笑,布棍在手里一拧,棍子上的黄豆亮出一片金光,丝毫不比鉴羽布棍上面的海纹光暗淡。 两根布棍上面都没有那种崩天裂地的效果,但是我知道,这才是功夫里的内敛,没有浪费一丝杀气。 哗啦一声,两根布棍碰到了一起。 348 挑人挑水 倾城夫人和鉴羽的这次对决,除了他们的棍子各自会发光之外,在我眼里跟两个棍僧比武没有什么分别。 两根布棍再次相交之后,鉴羽手里的布棍一下粉碎,玉片成粉布棍成渣,鉴羽也轰然倒在地上。 而倾城夫人手里的布棍根本没有任何损伤,就连上面的黄豆都没有掉下来一颗。 移照老和尚哇啦吐出一口鲜血,碧罗刹胸前的海纹石一下碎裂,两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倾城夫人。 他俩刚才肯定认为就算胜不了倾城夫人至少也能打个平手,没想到合两人之力的鉴羽,在倾城夫人手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虽然我知道倾城夫人会胜,但是也没想到她胜的这么快,看来刚才她第一下跟鉴羽各退三步,是因为她最多用了一成的力。 她这次只用了承天寺的烧天棍功夫,自己的冰魄神掌还有七星杀根本没用呢,看来就算是十个老和尚加上十个碧罗刹,也不是她的对手。 鉴羽倒地之后,移照老和尚突然以头抢地,对着倾城夫人不住的磕头,嘴里说道:“感谢夫人点醒,移照现在已经明白了,根本不需要摧残生灵来增进功力,只要心里有慈悲,用心去练武,一定会有所成就。” 老和尚这是看到根本不是倾城夫人的对手,故意演戏的,我指着他说道:“移照,你这老东西脸皮真是厚,打不过就软蛋了!” 移照老和尚抬头看看我,说道:“岳施主,今夜的冒犯还请见谅,老衲现在被夫人当头棒喝,真的知道错了,你容我收拾两个徒弟的尸首回去安葬,然后再登门请罪如何,那个时候,要杀要剐全凭你一句话。” 倾城夫人手里的布棍一甩,上面的黄豆都打在了中了血玉尸毒的鉴捷身上,黄豆碰到鉴捷的皮肤全部碎成了粉末,粉末很快融进鉴捷的身体,让鉴捷的皮肤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只要他身上的血不流出来,你光接触皮肤是不会中毒的,你把两个徒弟的尸体带走吧,以后再作恶的话,我就不会饶你了。” 移照老和尚听倾城夫人这么说,连忙把两个徒弟的尸体提了起来,打开破庙的门就跑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对倾城夫人说道:“夫人,狗改不了吃屎,这老秃驴根本不会去恶从善的。” 倾城夫人笑笑说道:“他是空镜大师的弟子,说起来空镜大师也是我的长辈,我只能替空镜大师管教他一下,至于以后他再作恶,自然有空镜大师清理门户。” 倾城夫人挑了那么多名门正派的场子,但是从来没有找过承天寺的麻烦,估计她确实很尊敬空镜大师,所以没有杀了移照。 地上的碧罗刹站了起来,惨笑一下,然后身形一动,就在我眼皮底下瞬间消失了。 碧罗刹的这个身法,比程月快的多了,简直就是移形换影的样子。 我就感觉身边劲风一动,然后头顶的拂尘甩了一下尾巴,好像抽打在什么东西上面,然后劲风就消失了。 肯定是碧罗刹对我动手了,想要抓住我来要挟倾城夫人,然后拂尘保护了我。 我看不见碧罗刹的影子,但是我知道她就在这个院子里,我看看倾城夫人,她笑了一下,把手里的布棍对着身后使劲一扫。 本来她身后什么也没有,一棍下去之后,啪嗒一声,碧罗刹凭空落在地上。 碧罗刹倒地之后,根本爬不起来了,皱着眉头捂着胸口一声不吭。 倾城夫人对碧罗刹说道:“当年在风陵渡,我一招毙了三个青魔,你的功力虽然比他们强点,但是并没有快到哪里去。” 碧罗刹咬着牙说道:“少废话,要杀要剐你随便,不要用言语来讥讽我。” 倾城夫人摆摆手,说道:“小姑娘脾气还不两句你就受不了了,我知道你在养马会也是身不由己,你走吧,你的护身宝石碎了,以后再也不能躲开衰老这个话题了,找个男人嫁了吧。” 倾城夫人说完,还指了指敞开的院门,外面一片乱哄哄的声音,估计移照老和尚已经唤醒了那些棍僧,现在一帮人急忙忙的逃命去了。 我想想养马会现在对程月有威胁的,只有那个喇嘛拓日格烈,还有这个碧罗刹了,看到倾城夫人要放碧罗刹走,我不乐意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堵在那里说道:“夫人,这个碧罗刹是养马会的核心高层,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恶,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她走,太便宜她了!” 倾城夫人挥挥手让我让开,说道:“岳愤,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放她走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没有其他的理由。” 我扭扭头,就是不让开,倾城夫人没招了,说道:“反正我是不会杀了她,假如你不同意放她走,你就把她带回家好了,由你看管。” 这个碧罗刹,那天我多看两眼程月就吃了好大的醋,我要是带回家那还得了,等到程月醒来,一天安生日子也不会有了。 先把碧罗刹带回家再找机会杀了她?看她刚才移形换影的速度,到了我家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不能杀也不能放,我也有点犯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倾城夫人突然淡淡的对外面说道:“拓日格烈,你进来吧!” 一听说养马会的一把手在外面,我吓得连忙又跑回拂尘下面,擦,这个拓日格烈,一定比碧罗刹厉害多了。 “夫人果然厉害,我已经闭气了你还能发现,你不杀碧罗刹,但是你会杀我,今日我有伤在身,咱们就没有相见的必要了。” 听说拓日格烈要走,我想出去追杀他,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出去的话,只是给人家送上一碟开胃小菜罢了。 外面响起一阵风声,显然拓日格烈已经跑了,我心里一阵刺痛,丧失了解决他的机会! “夫人,拓日格烈可是彻头彻尾的坏蛋,你怎么不出去杀了他?” 倾城夫人看看我,说道:“他要是跟我来个调虎离山,我走了之后,你有把握保护自己吗?” 我无言以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络腮胡子钢针一般。 来的正是姜裁缝,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倾城夫人,愣在了当场。 我可怜的姜叔,一定是寻踪追杀拓日格烈和碧罗刹的,结果他来晚了,这俩一个已经倒地,另一个也跑了。 我连忙对着姜裁缝叫道:“姜叔,你不是在追杀养马会的人吗?现在拓日格烈已经跑了,碧罗刹就躺在地上,你抓紧过来杀了她!” 我这是想借刀杀人呢,结果姜裁缝理都不理我,扭头就要走。 倾城夫人一挥手,两扇庙门凭空关上了,挡住了姜裁缝。 “姜师傅,等一等。” 听到倾城夫人的话,姜裁缝转过身子,满脸的无奈。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姜裁缝露出这样的表情,估计他以前和倾城夫人见过面,肯定还吃过亏。 “前辈,你不会又让我去给你挑水吧?我只是一个裁缝,你让我给你做衣服还行,挑水的活,还是让多嘴猴来干好了。” 姜裁缝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以前肯定被倾城夫人抓壮丁一般,给她挑了好多天的水。 倾城夫人指指地上的碧罗刹,说道:“不要你挑水了,你不是追杀碧罗刹的嘛,现在我把她交给你,带走吧。” 姜裁缝看看地上的碧罗刹,不安的问倾城夫人:“前辈,不会这么简单吧?” “嗯嗯,我同意你带走她,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不能杀了她也不能把她放走了,其他的你随便,让她给你生孩子都没问题。” 姜裁缝苦笑一声,捡起了地上的水桶,说道:“前辈,我还是去挑水吧。” 349 背男背女 我心里一想,倾城夫人这个想法很不错,只要姜裁缝把碧罗刹带回家,他这个万年单身狗看着这么一个异域风情的大美人,我就不相信他能撑住! 没了拓日格烈的操控,碧罗刹又丧失了护身的海纹石,说不定也会好好过日子,只要姜裁缝跟碧罗刹好上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我连忙夺下姜裁缝手里的水桶,说道:“姜叔,夫人这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还能单身一辈子?你看这个猛张飞的样子,也只有这样的异国美女能跟你搭配的上,带回家吧姜叔,你以后就不用出去吃饭了,外面那么多的地沟油!” 姜裁缝怕倾城夫人可不怕我,踢了我一脚说道:“臭小子吓掺和什么!两个人说好就好上了?感情是这么好培养的?” 看姜裁缝踢我,倾城夫人美目一瞪,说道:“小姜,你再踢岳愤一下试试!” 倾城夫人是真的生气了,把蒋师傅改成了小姜。 姜裁缝立马蔫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前辈,不是我违逆你的安排,而是无常鞭那边,我不好交代啊,我跟她有了协议,但是协议里并没有说把碧罗刹交给我处理啊。” 倾城夫人歪头问道:“无常鞭?是控灵那边的嘛?” 姜裁缝点点头,说道:“前辈,你只要能摆平控灵那边,你怎么安排都行。” 倾城夫人看了看身后,我多机灵了,马上知道她想坐下,连忙把自己屁股小的板凳给她搬了过去。 倾城夫人坐下之后,摸着地上碧罗刹的头发,对姜裁缝说道:“小姜,看你长得憨厚,你的心眼子不少啊,你以为龙饮绝跟控灵不对付,我就跟控灵也不对付,对吧?哼哼,你小子以为抛给我这个难题我就不能把碧罗刹交给你了?控灵的人现在见到我都躲着走你信不?” 姜裁缝圆眼一睁,显然是不相信。 别说姜裁缝,我也不相信,你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控灵再不济,那也是一个部门组织。 “好了小姜,控灵那边我明天就给解决,碧罗刹我就交给你了,只要脱离了拓日格烈的掌控,她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你要是没有其他想法,让她跟你一起经营裁缝铺好了,这个事你做到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倾城夫人说完摆摆手,让姜裁缝抓紧把碧罗刹带走。 姜裁缝无奈,只好伸手去拉地上的碧罗刹。 碧罗刹的海纹石碎了,刚才又被倾城夫人一下抽到了身体的要害,看她现在柔弱的样子,估计身上的法力暂时没有了。 姜裁缝的手碰到碧罗刹的胳膊时,碧罗刹摸出了一根缝衣针,对着自己的喉咙,说道:“倾城夫人你好狠!竟然把我交给这么一个莽汉!我宁死也不跟他走!” 姜裁缝本来答应倾城夫人就很勉强,听到碧罗刹这么一说,趁机放开手,说道:“前辈,这可不怪我啊,是她不答应的。” 倾城夫人附耳在碧罗刹耳边说了什么,接着碧罗刹的脸都红了,我隐隐约约听到倾城夫人说什么“你的病他能治好”之类的话。 我的好奇心立刻起来了,难道碧罗刹跟石小姐一样也是一个石女? 倾城夫人知道她不但被拓日格烈操纵,身不由己的做了坏事,还知道她身体上难言的痛楚? 我把姜裁缝拉倒一边,问道:“姜叔,碧罗刹身上是不是有病,她不会是个石女吧?” 姜裁缝又踢了我一脚,说道:“臭小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大人的事你别管!” 姜裁缝踢我之后,又怕倾城夫人看到生气,连忙对那边瞅了瞅。 碧罗刹还是摇着头,倾城夫人耐心的劝说她,并没有在意这边。 我牢牢拉住姜裁缝,说道:“姜叔,你跟我说实话,石女你能治好吗?” 姜裁缝说道:“石女这病,要是凡人的话去医院做手术就行了,要是鬼怪精灵之类的,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要是碰到打开她锁的钥匙还好办,遇不到的话,任你多好的医术都没办法。” 我暧昧的对姜裁缝笑笑,说道:“是不是碧罗刹就是一个石女,你就是打开她这把锁的钥匙?” 姜裁缝又要踢我被我躲开了,他说道:“你小子天天脑子里想的什么玩意,滚一边去,我懒得理你!” 我估计碧罗刹就算不是石女的病,也是类似的病,就不跟姜裁缝多说了,我走到倾城夫人身边。 看我到了身边,碧罗刹闭上了眼,不再听倾城夫人的唠叨。 倾城夫人抬头看看姜裁缝,一掌切在碧罗刹的脖子上,碧罗刹头一歪就躺到了地上。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跟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好话,结果她还不听,这丫头太倔强,抓紧给我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姜裁缝实在无奈,这就要把碧罗刹带走,倾城夫人又让他等等。 “我都答应你带她走了,前辈你不会又让我挑水吧?”姜裁缝再也没了猛张飞的样子,现在一脸的无奈,显得萌萌哒。 倾城夫人走进房间里,把程月抱了出来,然后交到我怀里,说道:“岳愤,你跟小姜一起走吧,照顾好小丫头,以后有空我去看你。” 我一把拉住倾城夫人,问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我姥姥。” 倾城夫人很容易把手抽走了,进了房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我拼着被那只中了血玉毒的人脚獾咬一口,也跟着跑进了房间,结果看到后面的窗户打开了,房间里除了一张罩着蚊帐的床铺,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人就这么走了? 我摇摇头,抱着程月出了房间,院子里已经没了姜裁缝,我连忙追了出去。 半路上程月醒了,说背后好痒,我把她放下,看看她的背后,透过衣服都能看到程月后背的七星纹身在发光。 倾城夫人说唤醒了程月背后的七星图,看来确实不假,我隔着衣服帮程月挠了两下,她就不喊痒痒了,然后恢复了平常的精神头。 程月突然弯腰把我背了起来,我让她把我放下她也不放,她说现在不但身体里的伤好了,还有无穷的力气。 程月说完怕我不信,伸手成掌,周边的雾气很快被她吸了过来。 程月把雾气化成水,然后对我说道:“看吧,我现在冰魄神掌都能用了!” 我对着前面一指,说道:“好吧,你要是想背你就背着我好了,咱们抓紧去追姜裁缝,他肯定知道下山的路,还有,追上的时候,一定要把放下来,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被你背着,老丢人了。” 程月笑笑,加快了脚步,我们很快追上了姜裁缝,程月为了多背我一会,并没有直接赶到姜裁缝前面,而是悄悄尾随姜裁缝下了山。 我感觉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强烈要求程月把我放下来,然后我们俩并排赶上姜裁缝。 姜裁缝已经把碧罗刹背在背上,脸红红的走着。 这个单身汉现在背着一个身材很好的美女,两人身体接触着,遇到坑洼颠簸还要摩擦一下,由不得他不脸红。 “姜叔,累不累?累的话我给你讲个小故事,让你缓解一下。”我笑着对姜裁缝说。 姜裁缝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我要是知道倾城夫人也在,就算拓日格烈睡在地上等着我绑住他我也不过去,这下好了,摊上这么一个大累赘,你给我说个故事也好,我心里现在乱的很。” 程月也拍着手等我说,我一开口说故事的名字叫“猪八戒背媳妇”,姜裁缝气呼呼的让我打住了。 姜裁缝伸手想打我,结果碧罗刹从他背上差点滑下来,他连忙又拖住碧罗刹的屁股。 “大愤,我现在要是能腾出来手,我打你信不信!” 350 完璧归赵 我跟程月都笑了,我说道:“姜叔,我车在登云山脚下,咱们紧走几步,到了车那边,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 然后我拉着程月在前面有说有笑,姜裁缝在后面唉声叹气。 到了登云山下,程月抬头看看山上的承天寺,说道:“咱们现在上去,把大虎要回来,还有我的梳子,不知道有没有撞碎。” 姜裁缝让我打开车门,然后把碧罗刹放到后排,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被移照老和尚设计骗上山,然后被一路追杀的事说了一遍。 “承天寺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你们别上去了,万一再遇到危险就麻烦了,别看程月现在有了点本事,碰到承天寺的香火味,她的功力就会大打折扣的,大虎的事交给我了,先把我送回家,我安顿好碧罗刹,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反正移照老和尚一时半会不会伤害大虎,而且姜裁缝说的也在理,我跟程月解释一下,程月也同意按照姜裁缝说的办。 我开车直接来到姜裁缝的裁缝铺,他这个店也是他自己家的房子,不过他没有院子,一楼是店面,二楼是个两居室,厨房卫生间什么的应有尽有。 姜裁缝看看天亮了,把碧罗刹往床上一放,说道:“我现在就去承天寺给你们讨个说法,你俩帮我看着碧罗刹,回头我再去探探无常鞭的口风,只要倾城夫人没跟她打招呼,我就把碧罗刹给活埋了。” 姜裁缝说完拍拍手,拿着我的车钥匙就走了。 我简单洗了一把脸,出去买了早餐。 我回姜裁缝家的时候,看到程月正在给姜裁缝打扫房间。 我再仔细看看,别看姜裁缝楼下的店面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楼上可不是一般的乱,比我当初的单身汉生活乱上不止十倍。 沙发上摆着各种布料,洗衣机里的衣服都快冒出来了,厨房里一股怪味,我掀开锅一看,里面还有煮过没吃完的方便面。 方便面都变味了,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我连忙盖上锅盖,然后制止程月再给姜裁缝打扫。 程月指着乱糟糟的房间说道:“姜叔对咱们不错,他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我帮他打扫一下没事的。” 我可不忍心我媳妇累着,我指了指卧室里躺着的碧罗刹说道:“不用你打扫,等那个碧罗刹醒来之后打扫好了,你就别操心了,跟我下去吃饭吧,这里连饭都没法吃。” “她醒了怎么办?万一跑了呢?”程月看看床上的碧罗刹,道。 这还不简单!我在姜裁缝房间里面翻翻,找到了没用完的吐丝怪蛇的丝线,然后一圈圈的绕着,把碧罗刹捆到了姜裁缝的床上。 我又试了试,捆得很结实,碧罗刹现在身上没了什么法力,跟普通人差不多,她想跑掉很不容易的。 姜裁缝的床上由于多少天没有人睡过了,而且这段时间关着窗帘,房间里没有日照,床上的被褥潮乎乎的。 我心说碧罗刹,要不是倾城夫人可怜你,哼哼,你早完蛋了,现在你将就睡在这里吧,等到姜裁缝想开了,看他怎么折腾你! 不过我后来才发现,姜裁缝是个非同一般的人,可不是老史那样的。 跟程月吃好饭,我又给程月买了替换的女性用品,然后两个人坐在店里等姜裁缝。 中间有几个人来问衣服做好没,看着这些人脑满肠肥的样子,我都很不客气的让他们明天再来。 倒是最后来的柳南城,我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把他拉到一边,问道:“柳先生,你知道石翻天吧?” 柳南城点点头说道:“那可是玉雕界的真正高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听柳南城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认识的石翻天,跟他知道的石翻天简直就是两个人。 “柳先生,你见过石翻天?”我又问道。 “唉,我哪有那个荣幸,听说他现在在宜城隐居了,我就等姜裁缝给我做好衣服,拿着衣服当做见面礼,去宜城见见他的。” 原来柳南城不是给自己做衣服,而是给石翻天做衣服当做礼物的。 不过他没见过石翻天,怎么知道衣服的尺寸? 我问出这个疑问之后,柳南城告诉我,他有一个朋友认识石翻天,衣服尺寸是那个朋友告诉他的。 柳南城这么一说,我一下开心了,连忙问他石翻天在宜城的具体落脚点。 柳南城摇摇头说不知道,还说他那个朋友正在找人打听石翻天的落脚点。 “柳先生,你要是打听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很想见见石翻天。” 我当然想见石翻天,程月的另一块玉佩还在石翻天手里呢。 柳南城对我点点头,说打听到一定告诉我。 然后我告诉他明天再来,他一边骂姜裁缝失信一边走了。 我跟程月一直等到下午,姜裁缝才回来,估计他最近熬了不少天,两只眼睛红红的。 姜裁缝把大虎交到我手里,大虎已经醒来了,不过精神头不太好。 姜裁缝拍拍大虎的屁股,对我说道:“你可看好这猫小子,移照本来以为它要睡好几天,结果它变成了大老虎,把承天寺那些小和尚吓得满山乱窜,幸好没有惊动香客,不然就被抓走送去动物园了。” 我看看大虎,摸摸它身上,并没有受伤,问姜裁缝大虎怎么没有精神。 “它变成老虎乱窜,被鉴铭的师父,移明老和尚用寺庙的大钟给罩住了,损伤了一点元气,没事的,养几天就好了。” 擦,承天寺的和尚怎么动不动就用东西把人扣在里面! 姜裁缝又告诉我,移照老和尚已经被关起来等待处理了,说这次的事让我算了,空镜大师躺在床上都快气死了。 姜裁缝又把程月的梳子交到程月手里,说道:“好了,猫和梳子都完璧归赵了,你们暂时别去承天寺找麻烦啊。” 程月看看梳子完好无损,高兴的装到了口袋里。 “水,水……”楼上传来大叫声,还有床腿撞地的声音。 姜裁缝看看我,我连忙说道:“姜叔,我怕碧罗刹跑了,你没法跟倾城夫人交差,我就把她捆在你床上了。” 姜裁缝叹口气,说道:“倾城夫人真的跟控灵打过招呼了,无常鞭也让我养着碧罗刹,还说程月上户口的事她骗了我,现在要帮碧罗刹上户口,用这个来补偿我!大愤,你说我替控灵跑了这么久,什么没捞到,反而要照顾这么一个大累赘!我招谁惹谁了我!” 无常鞭就是冰山李,不对,冰山李不是去找老史了吗,还说要好久才能回来,她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紫桓县? 这里面肯定有诈!冰山李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对方就是为了等她走后,对我和程月下手! 能知道老史行踪,又用计调走冰山李的,有这个能力的人不多! 我在旁边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然后递到姜裁缝手里,对着楼上指了指,说道:“姜叔,大美女还等着喝水呢!” 姜裁缝接过水,又开始摇头叹气。 我让程月抱着大虎先上车,然后对姜裁缝说道:“姜叔,你看你为了我妈,这都打了半辈子光棍了,我妈要是还在,你就算鸡蛋碰石头,也有横刀夺爱的可能,但是现在我妈不在了,你就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我看碧罗刹就不错,长得漂亮身材也好,配你你也不亏,我的叔,倾城夫人可是一片好心啊!” 姜裁缝又要踢我,我连忙跳开,他又开始老调重弹:“大人的事,小屁孩懂得什么!” 我对姜裁缝笑笑,说道:“姜叔,你好好考虑一下,一段感情你守了二十多年,真的够了!该换种活法了!” 我说到这里,楼上又传来“水,水……”的叫声,姜裁缝不再理我,端着水杯上楼了。 351 兄弟动手 我从姜裁缝的店里出来上了车,程月在副驾驶心疼的抱着大虎,我打火之后对着古玩街驰去,心回去抓紧给大虎弄点好吃的压压惊。? 到了街里,我看到苏清回来了,正站在老史店门口叫骂,一边骂一边抬腿踹老史的卷帘门。 上次苏清来老史这里,老宋在看热闹的时候被苏清一板砖差点砸掉了鼻子,古玩街的人后来也看到老史天天挨巴掌,大家赶紧苏清就是一个小魔女。所以连围观的人都没有。 程月要过去劝苏清被我拉住了。 有时候,闹事也是需要有人围观的,没人围观的闹事就像高手深夜练功,连个喝彩的人都没有,会显得很冷清。 特别是夫妻之间的吵架,越是有人劝解,吵架就越会升级,真正懂得其中奥妙的聪明人,遇到夫妻吵架不是前去劝架,而是躲得远远的。 我让程月抱着大虎回家,给大虎找一点猫粮,然后我对着苏清走了过去。 我要问清苏清有没有去承天寺,她要是没去,我就要问她为什么昨天手机会关机,因为柳三跟我。苏清最近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只要我知道谁让她关机的,我就能确定把我引到承天寺的幕后主使,但愿不是那个石小姐。 现在苏清一个人在表演,自己也感觉有点索然无味,眼看就要不踹门了。结果回头看到我来了,苏清踹的更起劲了。 我上前拉住苏清,小声道:“别踹了,我问你个事。” 越有人拉苏清越起劲,根本不理睬我的话。飞起一脚,使劲踹向了卷帘门。 苏清这一脚力度十足,可怜老史才修好没多久的卷帘门,一下凹进去一大块,苏清的高跟鞋的细高跟也插到了卷帘门里面。 这鞋跟好锋利,这傻娘们的鞋子简直是杀人的利器,这一脚要是踹到老史身上,肯定是个血窟窿! 苏清收回脚之后,结果高跟鞋的鞋跟被卷帘门夹住了,光把一只穿着牛奶色袜子的脚收了回来。 苏清也没好意思把自己的鞋子拿下来,保持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扯着嗓子又骂开了:“史利友,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抓紧给我出来!” 我只好开始劝苏清了:“苏总,不,清姐,老史外出多少天了,好像还没有回来呢。” 苏清一把把我推到一边,道:“大愤,你少来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他就在古玩街,现在就躲在谁的店里!” 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真要是不想跟老史就给老史一句狠话,你一边给老史希望一边折磨他。这有点太过分了! 这个臭老史也是的,干嘛躲起来,你出来跟他个清楚多好,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暴风骤雨的绝招嘛! 我又拦在苏清面前。问道:“清姐,我非常严肃的问你一个事!昨天你有没有去承天寺?” 苏清理都不理我,又把我推到一边,我是彻底生气了,一把攥住苏清的胳膊。道:“苏清,我客气了你不得了是吧?抓紧回答我的问题!” 要是换做以前苏清一下就能挣脱我的手然后反制我,但是我经过休息已经恢复了,我现在是可以跟栗木西的保镖能打平手的状态。 苏清还是叫骂老史,我一用力,苏清疼的大叫一声,我又一使劲她就蹲下了。 老宋吃过苏清的亏,看苏清在我手下吃瘪了,离得老远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其他店里的人都对我敢制住苏清感到惊讶。 反正已经得罪她了,我不介意得罪的狠一点,就当是替程月出气了,谁让你帮石小姐出主意,让我跟她单独见面的。 我并没有放手,继续问道:“苏清。我再问你一次,昨天你有没有上承天寺,还有,昨天我打你手机,你怎么关机了!” 苏清吃痛。试了两下没有挣脱,她就安分了,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道:“我没有去承天寺,昨天我跟石小姐谈点事,她为了保密,把我的手机收走了,一直到晚上才还我。” 果然是石小姐,不过目前的证据还不够,我还要去找冰山李,问问她是从谁那里得到老史惹事的消息的。 “苏清。我警告你,以后无论你跟那个石三怡有什么交易,你都不要牵扯我,更不能算计程月,你对得起程月天天清姐清姐的关心你嘛!” 苏清还坚持自己并不是算计程月,只是相信我的定力,这才给石小姐出主意的。 看她死不承认自己错了,我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劲,把苏清疼的眼泪哗啦一下下来了,哭着道:“大愤,我错了,以后我做事一定注意方式,再也不无所不用其极了” 听苏清这么,我就准备放开她了,没等我松手。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出现了:“大愤,你小子给我放开她!” 我扭头一看,喊话的是老史,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我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到了。一时之间忘记了松开苏清。 结果老史这混蛋,以为我不给他面子,过来对着我的胳膊就是一拳。 我连忙松开苏清,躲过了他这一拳,结果老史又对我打了一拳。我不善于躲避,只好跟他打在一起。 打了几下老史还是没有停手,我就明白了,擦,老史这是想当护花使者。拿我当垫脚石讨苏清的欢心呢! 这个混蛋,冰山李他闯了大祸的时候,亏我还担心他,现在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对兄弟下手了! 你要是演戏,咱俩简单比划两下就好了,结果老史步步紧逼,一招比一招狠,一边打嘴里一边喊:“不知道你大嫂怀孕了吗,你还扭她胳膊!” 好。老史肯定是想演的逼真一点,那我奉陪! 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护花使者,比胜利的护花使者更能得到美人的关心,这次我非打你个鼻青脸肿不可! 本来老史不用暗器的话,我打他没问题的,结果老史这次发挥很好,跟我打了一个平手不,几次差点把我打倒了。 肯定是他师父史将把童子玉的灵气逼进他体内,他的修为进步快了。 好吧,哥俩练练手好了,我也不再留情,跟老史当街比划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较量着。 老宋这个倒霉鬼,看到我跟老史打起来,开心的搬了一把小马扎坐在店门口。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边。 潘军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估计是来找苏清的,看我跟老史过招,潘军脸色变了,他肯定明白,在我跟老史面前,他的潘家拳根本不行。 别看没有人敢围观苏清砸门,但是我跟老史打架,是有人围观的。 老史跟发疯一样,还是不停手。我想结束战斗又打不过他,两个人势均力敌,我要是先停手,非被他打一下不可。 老史现在的拳脚可不轻,轻易我也不想挨他一拳,眼看老史越打越起劲,我心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个混蛋真的拿我开刀了!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幸好我的生意伙伴秦叔来了,他跳到了我跟老史中间。 我跟老史没有收住招式,结果我一脚踢在秦叔的小腿上,老史一拳打在秦叔的后背上。 秦叔顺势一倒,噗通摔倒在地,哎吆哎吆的道:“你俩小子是瞎眼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俩还打我这把老骨头!” 我能肯定秦叔是装的,他的本事可不小,要不然不会享受我太姥爷的待遇,被控灵组织限制在县不许出去。 老史对秦叔的底细还是不太了解,看秦叔倒了,老史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起秦叔,道:“老秦,你没事吧?” 秦叔还是趴在地上没起来,道:“你们两个壮小伙,对我一个老头子拳打脚踢,你我能没事吗?” 老史看看旁边的苏清,急着讨好美人,不想再跟秦叔纠缠。 。 352 夫妻吵架 秦叔倒在地上,老史为了抓紧跟苏清话,大气的跟秦叔道:“老秦,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来碰瓷的,你直吧,多少钱你能起来。~~” “利友,你这话的,秦叔都这么大年龄了,你一拳打在他后心。换别的老头早被你打死了,我秦叔怎么会是来碰瓷的!” 这话的是老宋,提着马扎蹲到了秦叔身边,去查看秦叔的伤势。 老宋跟老史不对付,这次他正好找到机会气气老史,临时当起了秦叔的代言人,他以前喊得是老秦,这次也客气的喊秦叔了。 老宋摸了秦叔的后背几下,道:“坏了,秦叔的肋骨被利友这小子打断了,这是重伤害了吧?我要抓紧报警,让警察给秦叔主持公道!” 秦叔连忙拉住了老宋的胳膊,装作话都不出来,拍了拍老宋的手,意思是你可以全权做主了。 老史冷笑一声。道:“老宋,你少来了,我打的是老秦的后背,肋巴骨可是在前面的!想来讹诈你史爷,你还嫩呢!” “利友。你小子别猖狂,咱们等警察来吧!”老宋完就去掏手机。 老史一听要报警吓坏了,他这次在外面肯定也没干好事,一定被冰山李抓了个现行,还不知道怎么把冰山李摆平了的呢。 老史有服软的意思。但是脸红红的,拉不下脸跟老宋低头,我一把按住老宋的胳膊,道:“老宋,既然你能给秦叔当家,咱们好商量。” 老宋也不想搞得太僵,收起了手机,趴在秦叔耳边道:“秦叔,您老看要多少医药费合适?” 秦叔对着老宋比划了一个手枪,老宋马上喊道:“利友,你给秦叔八万,这个事就算了!” 老宋的八万喊出口,别我和老史吓了一跳,那些围观的也睁圆了眼睛,就连地上的秦叔都吓得弓起了身子。 秦叔的意思是八千,老宋转眼就给涨了十倍! 老史真的怕惊动冰山李,犹豫一会,对着老宋点点头。 我勒个擦,就这样被老宋和秦叔讹走了八万! 看老史大方的样子,不知道是他这次出去发了横财。还是想在苏清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听到老史同意拿出八万,老宋开心的给秦叔揉着背,秦叔装的更狠了,趴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小口血吐了出来。 我顿时不淡定了。蹲下身子对秦叔道:“秦叔,你可不能太过分,我跟老史就是闹着玩,你现在当真要讹走老史八万块?” 老宋一把把我推开,秦叔也不理我。继续装咳血。 我勒个擦,看着围观者的目光,我心老史这八万块掏一定了,不然警察来了,真的验伤。不定八万还不够! 我看看老史,道:“让你以前尊敬一下秦叔,让着一点老宋,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八万块!” 老史瞪了我一眼,道:“你的这祸就像是我一个人闯的一样,别忘了,我打了老秦一拳,你也踢了他一脚,我比你大,我出五万你出三万!” 这下我更不淡定了,这是天降横祸,我还要出三万! 倾城夫人过的,程月还要吃龙骨笋齐天菌补一补的。我还要进货,花钱的地方多了。 我气的对地上的秦叔踢了一脚,道:“你还来真的啊,连我也要讹?老不死的,你再装我可翻脸了!” 老宋护住秦叔。扯着嗓子就喊开了:“岳愤威胁受害者了啊!” 我一下不敢动了,这个时候老史已经把一个小包扔到老宋手里,道:“拿去吧,你跟老秦两个人买药吃!” 老宋把小包打开,看了里面一眼,我也看到了,里面都是崭新的票子。 老宋笑眯眯的拉起了秦叔,又对我道:“大愤,记得准备好三万,我先送秦叔去医院。钱不够的话,我打电话你给秦叔他老人家送医院去!” 我想了想明白了,秦叔过来拉架之前,一定跟老宋商量好了,就是为了来讹老史钱的! 我那三万,秦叔跟老宋根本不打算再跟我要,他俩就是故意整老史的! 没热闹看了,人群很快散去,苏清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跟老史。 老史先是来训我:“你刚才是那么大劲干嘛?你大嫂肚子里可是我老史家的孩子,你要是给弄出来一点事,伤到了孩子,我跟你没完!” 假如刚才我还以为老史是为了演戏,现在看他认真的样子。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真的见色忘义,为了老婆孩子扔了兄弟! 老史是真的心疼苏清和苏清肚子里的孩子! 我心你晚来一步,我就放开苏清了,谁让你出现的时机那么巧! 不过我想想自己确实理亏。对一个孕妇严刑逼供确实不妥,所以老史训我我没吭声。 老史在我身上找回了场子,走到苏清身后,把两只手放到苏清肩膀上,温柔的道:“你没事吧?” 苏清又哼了一声。甩甩肩膀抖掉老史的双手,对老史的献媚根本不理。 潘军站在苏清对面,感觉自己讨好苏清的机会来了,马上上前一步,对着老史道:“史利友。你再动苏总一下试试!” 潘军这下算是闯了祸了,老史一下想起潘军那天当街喊出他的名字,让他出了不小的丑,正愁没机会报复潘军,结果潘军自己送上门了。 老史绕过苏清,一言不发就跟潘军动手了,看老史凌厉的拳风,他这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潘军身上。 潘军不是老史的对手,接连被老史的拳头打中,老史故意对着他的头脸打。很快把潘军打成了猪头。 老史要是再打下去,潘军非死不可,潘军看苏清不制止老史,心里没底了,这小子眼珠子一转,一下睡到了地上。 “哎吆吆,史利友,你再打我试试,我也要八万你信不信!”潘军喊完跟死狗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 “我擦,你小子也敢跟我要八万,我给你准备八十万!”老史完对着地上的潘军就踢,潘军抱着头缩着身子任由他打。 我连忙过去抱住老史的腰,喊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苏清生了孩子,就要抱着孩子去监狱看你了!” 老史这才停手,对着地上的潘军吼道:“潘军,以后我们两口子的事,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快给我滚!” 潘军当街被打的这么惨,确实有点不甘心,但是又打不过老史,他突然掏出手机,这是真的想报警。 我一把攥住潘军的手。道:“老潘,别报警,你这次挨打,苏总一定会在生意上补偿你的,她要是不补偿,回头你找我!” 潘军这才收起手机,哼哼唧唧的走了。 我生气的对老史道:“以后你打人,可不可以在晚上,找个没人能看到的地方!” 老史没理我,还是柔声问苏清怎么样了。 苏清对老史还是不理不睬,结果老史站到苏清面前,突然发怒了:“我已经忍了你这么多天了,够了!” 老史这下把苏清吓得够呛,老史接着喊道:“算了,你爱谁谁吧,想嫁给谁嫁给谁,我不管了,现在我就要跟你算算账,你昨天没事去什么承天寺,差点害死大愤和程月你知道不知道!” 看来刚才苏清叫骂的时候,老史跑到我店里,听程月了昨天的事,老史还以为是苏清去了承天寺,我跟程月去找她才遇险的。 真是此消彼长,老史一发怒,苏清反而软了,分辨道:“我没去承天寺” 老史一把抓住了苏清的领子,苏清吓得后退一步,领子上的扣子一下被老史扯掉了。 苏清退一步,老史就跟进一步,一直把苏清逼到我的店门口。 苏清穿着一只高跟鞋,一脚高一脚低,后退的时候都吓得哭了,喊道:“史利友,你要干什么!” 。 353老史收网 老史根本不听苏清的分辨,一步步把苏清逼到我的店门口,苏清看老史恶狠狠的样子,吓得连连问老史要干什么。dbsp; 苏清现在的语气已经低到了尘埃里,跟在金陵地宫密室哀求老史时的语气一样,我隐隐约约猜出来老史要干什么了。 擦,现在可是下午时分,光天化日之下,老史难道又要对苏清做坏事? 就在我疑惑间,苏清后退的时候。不注意被我店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身子向后面仰了过去。 老史上前一步,一下拉住了苏清,然后两手一使劲,把苏清横着抱在了怀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史已经把苏清抱进了我的卧室,我连忙跟在后面,在老史关门之前进了卧室。 卧室的被褥被程月叠的整整齐齐的,那可是我和程月睡的地方! 老史使劲把苏清扔到了床上,苏清落下之后差点砸到床上的大虎。 大虎吓得喵呜一声,一点虎猫小金刚的神采也没有了,在地上身子伏的底底的,夹着尾巴就窜了出去。 老史一下脱掉了上衣,扔到了我的床头柜上,对着被摔蒙了的苏清说道:“跟你好话说尽也没用。我不收拾你,你还以为我史利友是病猫!” 老史又蹬掉了鞋子,一下跳上了床,拍着苏清的脸,又说道:“我不威你还以为我病危。是不是!” 老史一脚踩到了我的枕头,我连忙喊道:“史利友,你给我下来!那是我的床!拿开你的臭脚!” 老史这才想起来我还在房间里,回头对我吼了一声:“滚!” 老史说完,把衬衣也脱下来了。 擦。算你狠! 小爷这次吃瘪吃的心服口服! 我默默退出了卧室,顺手把门带上了,把苏清的哭声也关在了里面。 我进了院子,程月耳朵上带着耳机,正在开心的擦着厨房的台面。 这丫头,怪不得外面这么热闹她也没听见,原来打扫家务也不忘听千大爷的相声。 我把程月的耳机拉掉,对她说道:“别打扫了,今晚我带你出去吃饭。” 程月傻傻的说道:“不需要出去吃啊,我擦好就做饭,已经淘好米洗好菜了。” 我歪歪头,听到卧室里面有轻微的动静,我怕程月听到,连忙把程月的围裙解了下来,又把耳机给程月带上。 我装作跟程月玩游戏,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推到了外面,我摸摸口袋,车钥匙还在店里,我就让程月站在皮卡车的旁边等我。 程月靠在车门上,把耳机拿下一个。又看看老史关着门的店,问我道:“老史哥刚才听我说了昨天的事,他说要去问问清姐,到底有没有去承天寺,看他着急的样子。我说要去帮他劝劝清姐,老史哥坚决的不要我出面,他俩现在是不是和好了,去了哪里?” 我嘿嘿一笑,说道:“他俩确实和好了。开心的去吃饭了,看到他们去吃烛光晚餐,我也想带你去吃,你等我一下,我拿了钱包和车钥匙就回来。” 说完我走回店里。幸好我的车钥匙没放在卧室里,我从吧台上拿起车钥匙和钱包,听到卧室里面苏清一边啜泣一边拳打脚踢的挣扎。 在老史的狂风骤雨面前,一颗小草的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想起金陵地宫密室断了两条床腿的木床,我不禁开始担心我的床了。 史利友你个混蛋,你的店就在对面,干嘛要糟蹋我的床! 我对着卧室的防盗门踢了一脚,喊道:“老史,注意人家肚子里的孩子!” “滚!”老史瓮声瓮气的回复我。 行,短短一会的时间,给了我两个“滚”字,史利友,算你有种! 等你完事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默默拿着车钥匙和钱包,把大虎抱在怀里。走出了店门,又把卷帘门拉上,对着地上呸了一口,然后向着皮卡车走去。 想到老史在我床上折腾苏清,我上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程月去买床上用品。 大虎身体没彻底恢复,还有点虚弱,又被老史吓了一跳,现在真的是一只可怜的小猫,程月还以为大虎没从承天寺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劲的哄着大虎。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查找骗我和程月上承天寺,陷害我们的主使,我要去承天寺找移照老和尚也是不可能了。 鉴羽和鉴捷应该知道谁是主使,那个主使和移照老和尚之间。就是他俩牵线的,但是他俩已经死了。 移照老和尚应该不认识主使,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按照主使的吩咐,光杀程月不杀我了。 而且移照老和尚已经被关起来了,空镜大师又卧床不起,我去的话要是再遇到一个不讲理的老和尚,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今天我也不想去找冰山李,毕竟老史还在我家里,这次是他摆平苏清的绝佳机会,就当我给老史帮忙好了。 老史今天也真是厉害,先是跟我打了一架,让苏清知道老史是真的关心她,然后又果断的打了秦叔和老宋,接着又打了潘军一顿。 老史今天表现的很男人,最后又借着我和程月上承天寺遇险的事。把苏清质问到了床上,这混蛋今天下了一盘大棋!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先去市吧,挑好点的床上用品。晚上换掉床上的被褥。 再给城月和大虎买点好吃的,对了,还要给大虎买个玩具,安慰一下大虎受伤的小心灵。 我很快把车开到了本县最大的市,上次我就是在这里买的床上用品。虽然贵,但是确实不错。 我抱着大虎领着程月,来到了市里的床上用品专柜,我忘记了一件事,专柜的售货员。就是那个相亲之后骗我一套化妆品的小影。 小影看到我身边光彩照人的程月,愣了一下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热心的介绍那些床上用品。 程月不认识小影,对小影的服务很满意,在下,看中了两套床上用品。 不过这两套床上用品价格不太便宜,程月现在已经知道小数点前面数字越多东西越贵了,她看看价格,有点犹豫了。 程月看看我,说道:“老公。这是不是有点贵了?” 擦,那三万我可不会给秦叔的,就当自己今天赚了三万好了,我大气的对程月摆摆手,说道:“你看中了就行,买!” 老史分给我的二十五万我早已存在卡里了,看小影开好了单子,我拿着单子就去收银台刷了卡。 小影这次没有自己帮我,而是叫人帮我把床上用品搬了出去,装好之后我又领着程月和大虎在市里面转转。 买了程月喜欢吃的一点干果零食,我又看中了一件猫咪玩具,是一件比我还高的多层猫爬架,我毫不犹豫的订下来,让第二天给我送货安装。 这一逛逛到了天黑,市的一楼。还有美食城,我领着程月和大虎在里面大吃一顿之后,吃好市都快关门了。 我跟大虎同时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往外走,到了皮卡车旁边,我绅士一般打开副驾的门,程月抱着大虎坐了进去。 我绕到主驾驶还没上车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是小影。 “老公。怎么了?”程月看我没上车,问我道。 “刚才买的床上用品,那个营业员喊我呢,估计是要告诉我平常清洗保养的注意事项。” 女人都是敏感的,我不想让程月多想,就随口撒了一个谎。 看程月没怀疑,我关上了车门,迎着小影走了过去。 小影挺着胸走过来,跟我说道:“岳愤,想不到你的货车还挺拉风,我听朋友说,你这车还挺值钱呢。” 我还以为小影是知道皮卡车的价值,过来跟我套近乎,没想到她直接说了出来,那就肯定不是来套近乎的。 我没有猜错,小影果然有其他意思。 本站访问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 354小影炫富 &nbe 我带程月到她的柜台买床上用品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误解成我故意领着大美人去买昂贵的床上用品,是跟她炫富炫美女的。 小影先是夸了夸我的车,接着撇撇嘴,把一辆豪车的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看清之后感觉不得了了,小影的车钥匙做工精致贵气纵横,肯定价值不菲。 虽然我说不出来小影车子的牌子,但是车钥匙上面的标志我认识。跟海州的刘七爷那辆豪车的标志一样。 我记得苏清跟我说过,她很看不起小影拿出所有的收入在健身会所办卡,就是为了勾搭上一个金主。 看来小影终于如愿以偿傍上了大款,她在健身会所昂贵的会费没有白花不说,还得到了无数倍的收益。 我再打量一下小影,她已经换掉了市的工作服,穿上一身靓丽的连衣裙,裙子的布料很不错,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还有小影光溜溜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下面好像是个玉的吊坠,不过为了避嫌,我并没有仔细去看到底是什么玉件。 虽然现在的小影也是光彩照人,不过相对于程月的冰清玉洁天然美,她身上的化妆品用的有点多。 假如把她和程月都比作艺术品的话。那程月就是鬼斧神工,而小影,虽然精致,但是匠气很浓。 小影看我上下打量她,又挺了挺胸,晃晃头上的马尾,还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名表,显示她现在一身都是奢侈品。 道:“岳愤,你用不着带着美女来跟我炫耀。你越是来炫耀,越是显得你对我念念不忘……” 我勒个擦,这都哪跟哪啊,我只是因为床铺被我兄弟弄脏了,凑巧来买床上用品的好不好! 我懒得跟小影解释,刚打算走,结果道:“岳愤,你混得很好我承认,但是姐现在混得也不错……” 我忍受不了小影的自以为是,而且对这种不劳而获的女孩真的看不上眼,我没有解释没有分辨,点点头说还是你厉害,然后转身就走。 “影儿,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啊?” 我听到身后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个瘦瘦的小白脸,瘦弱的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链子。 我还以为小影攀上的大款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小伙子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至少年龄并不算大,看样子像是未婚。 小影攀上小白脸的胳膊,把头凑到道:“一个傻逼,以前想泡我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我今天算是倒了霉了,被老史占了床铺赶出家门不说,这又无缘无故被人家骂成了傻逼! 小白脸鄙夷的看我一眼,我又听到小影用撒娇的语气跟道:“远哥,我听你的。市的工作我明天就不干了。” 道:“你早就该不干了,有我在,还能少了你吃喝啊,走,咱们今晚好好潇洒一回!” 我懒得停留。在我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了小白脸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就是原来潘军的跟班,被我打了两巴掌,对我怀恨在心的衡远!对,是他,刚才小影还喊他“远哥”。 这家伙原来满脸的疙瘩,今晚却变身小白脸,难道去哪里整容,去掉了脸上的疙瘩? 而且衡远原来只是潘军的小跟班,他是怎么摇身一变,突然这么有钱了?小影手里的车钥匙,对应的车可不便宜啊! 还有。衡远就算整容,怎么声音也变了很多? 我再仔细看看,路灯下的衡远搂着小影的肩膀,两个人越走越远,地上两个人的影子都拉的老长。 我总感觉衡远地上的影子。若有若无的透出一股邪气,要不是小影的影子和他一样的长,我几乎以为衡远是个鬼了。 我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由于刚受到小影的误解和侮辱,我懒得多管闲事,坐进驾驶室动了车子。 上了大路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我把车停到路边,接听之后里面传来老史无耻的声音:“大愤,给哥们带点吃的。记得带两份啊。” 没等我回话,手机里面传来嘣的一声,老史这是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床上,结果他动作太急,手机并没有真被挂掉。 我能听到电话里老史又说了金陵那边同样的台词:“再来!” “利友。你别这样,要节制……”苏清的话说到半截没声了,估计被老史用嘴堵住了嘴。 手机里再次传来的声音,又让我担心自己的床铺了,我怕程月听到这靡靡之音。连忙挂了电话。 老史和苏清这对狗男女,打打骂骂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突然想起老宋以前经常说的那句口头禅:感情,大多数是槽出来的! 老史跟苏清还在折腾,我现在也没法回家。我一边在心里骂老史,一边把车往县里的夜市一条街开去。 毕竟是自己兄弟,实在不忍心让他劳累之余再饿肚子。 程月看我把车拐进了夜市大排档,拍拍自己和大虎的肚子说道:“老公,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老史和苏清现在在我们卧室的事,我不想让程月知道,我怕程月有洁癖,知道之后非要换床或者换房间就麻烦了。 “你老史哥和你清姐,不知道在哪里浪了一圈,两个人现在在古玩街看月亮呢。饭都忘记吃了,咱们给他俩带点饭菜回去。” 程月听我这么说,点点头没说别的,我停好车的时候,程月由于昨夜没睡,一歪头睡着了。 大虎趴在程月怀里,也睡着了。 槽,老史你个混蛋,你自己快活了,我们一家子却在外面受罪! 我把车锁好,一边骂老史一边往夜市大排档走去。 这里有个烧烤摊,老板的手艺不错,是个年轻小胖子,跟我还是小学同学,以前我跟老史只要吃烧烤就来他家。 我这个小学同学叫大将。这个名字寄托了他退伍父亲的殷殷期望,结果他根本不是当将军的料,大将叫着叫着,就改成大酱了。 我走到摊子前面,跟忙活的满头大汗的大酱开玩笑:“老板,给烤十八个腰子,口味偏辣,我要打包带走。” 大酱一抬头,看到是我,说道:“槽,还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大愤,好久没来我这里捧场了,你要十八个腰子,是不是最近肾虚?” 老同学好久不见。开开玩笑也很开心,我说道:“大酱,你这身材越来越胖了,是不是每天收摊,剩下的羊肉羊腰子。都被你小子吃了?” 说完我跟大酱哈哈一笑,然后我给老史点了两对腰子,一斤肉串,怕不够他跟苏清吃的,我又让大酱给搭配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大酱很忙。也没法老是跟我聊天,我就坐到他临时搭起的棚子里面等着。 进了棚子我才现,里面坐着两个熟人。 是秦叔跟老宋,两个人喝的脸红红的,面对面正在争吵。老宋说自己多要了七万二,虽然到手只有五万,他最低要分三万。 秦叔坚持说他本来的意思就是要八万,而且挨揍受伤的是他,老宋只是动动嘴皮子,最多给老宋一万。 秦叔说话的时候,手上的筷子灵蛇一般,不停的夹菜,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哼哼,这两个老狐狸精,今天趁着苏清在场老史要表现男人气概,狠狠的敲了老史的竹杠,现在分赃不均差点打起来。 他俩都没在意我,正好被我抓了一个现行。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坐到了秦叔和老宋桌子上。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55 俊男靓女 我突然出现猛地拍了桌子,把秦叔和老宋都吓了一大跳,我接着喊道:“五万给我三万,不然我报警,告你们俩敲诈勒索,” 这两个老狐狸很快反应过来,老宋马上装作喝醉,胡言乱语的装糊涂,秦叔也想装作撒酒疯,被我一下制止了, “你这两个老不死的,狠狠宰了老史一刀,不过老史今天有喜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你俩多给老史长长脸,别老是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这五万就当老史买你们的嘴了,以后别他坏话,行不行,” 我这么一,老宋马上清醒了,拍着胸脯道:“大愤,利友远道而来在我们县落户了,为我们县的四化建设添砖加瓦,我怎么会给他使绊子呢,我以后保证多多支持他的事业对了,他的爱情我也会呵护的,” “老宋哥,你话净不着调,老史的爱情,怎么需要你来呵护,还有,你俩分赃归分赃,但是可别打起来了,” 听我提到分赃,老宋理直气壮的道:“大愤,利友家的那个苏总,上次一板砖砸的我满脸血,这钱我姓宋的拿着心安理得,” 我点点头,老宋的也有道理,我又把脸转向秦叔,看着老狐狸怎么, “大愤,你小子还欠我三万呢,”秦叔不要脸的道, 我不客气的骂道:“老不死的,抓紧吃好回家,我婶子还没人照顾呢,” 我耽误他俩分赃了,两个人拿着塑料袋把桌子上没吃完的收拾一下,提着酒瓶就要走, 我跟着他俩出来,对大酱喊道:“大酱,我的帐让这俩老家伙一起付了,” 我以前跟大酱过,我来吃饭的话该收多少收多少,不然我以后不来吃了,所以大酱每次逼的没办法,只好收我的钱, 听我这么一喊,大酱看看秦叔跟老宋,秦叔道:“我凭啥给你付钱,” 我拍拍自己的肚子,道:“我早就吃饱了,这些东西是给老史带的,所以你不是帮我付钱,而是帮老史付钱,就当他五万块吃了一顿烧烤,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秦叔这才同意付钱,他和老宋走后,我心老史在古玩街最大的两个敌人算是摆平了,这五万块,至少能买来这两个老家伙跟他和平相处, 大酱的小伙计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端着进了棚子坐下,刚喝了两口,一股香风盖住饭菜香刮到我鼻子里,又有环佩叮当的声音传来, 来的肯定是个不同一般的女人,我抬头一看,让我没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石小姐,她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石小姐还是温婉的面容,干练的短发,而且身上多了好几件金银首饰和玉器名石,走起路来环佩叮当的声音很是悦耳, 石小姐浑身散发着那种不属于这里的气质,她夜晚降临夜市烧烤摊,真好比仙女来到了猪头涌动的养猪场, 承天寺做局的幕后主使,现在我心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石小姐,我对上她的眼神,想要从里面看出她的心虚, 石小姐并没有跟我打招呼,若无其事的对我笑笑,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施施然走到了我对面的桌子上坐下, 我本来想跟石小姐道道,结果大酱在外面喊道:“大愤,打好包了,” 我看看石小姐,没有证据之前我多也没有意思,我走了从出去,我从大酱手里接过打包的烧烤,看到烧烤架旁边站着一个青年, 青年跟我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身运动服,整个人站的笔直,标枪一般,眸子?亮,脸如刀削斧剁的冷峻, 这个青年很帅气,比鸡血门那些美男子又多了一分阳刚,他站在这一排大排档边上,很有违和感,他跟石小姐一样,本不该是出现在市井的人物, 大酱的小伙计正站在青年对面,手里拿着小本子准备记下菜单,结果青年犹豫好久,似乎不知道该吃什么,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青年没有吃过一次烧烤,片刻之后,青年挥手一扫,道:“所有的东西都烤两份,就这样了,” 青年完,转身进了棚子, 我不用猜都知道,这个青年是石小姐的同伴,我看看自己,心自己不如人家的万分之一,这样的人跟石小姐在一起,才是同样重量级的, 想了想我又笑笑,最近没看美女,倒是被一个青年吸引了目光, 我提着烧烤准备离开,结果大酱突然放下手里的活计,把我拉到一边,神秘的对我道:“大愤,我跟你打听一个事,关于玉的,” 大酱是个勤俭持家的好青年,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配饰,也从来不关心古玩,怎么突然问起了玉器, 我对大酱点点头,道:“酱兄,咱俩是同啊,你问吧,小弟知无不言,” 大酱问我的问题是,别人送的玉能带吗, 我告诉大酱,一般情况下,陌生人送的玉是绝对不能带的,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未消的灾,要是带了这种来历不明的玉,很有可能成为别人转嫁灾祸的靶子, 大酱点点头,谢过我之后就要转身, 我一把拉住大酱,道:“大酱,有人送你玉了,你要是不敢带的话,明天拿到我那,我给你相一下,” 大酱笑笑,道:“我只是一个烧烤摊主,谁会送给我玉,我就是好奇问问,行啦,我去忙啦,有空带着老史哥过来,好久没见他了,” 我感觉大酱有事瞒着我,我想追问的时候,又来了顾客,大酱在围裙上搓搓手,连忙跑了过去, 看大酱在忙碌,我心有空我好好问问他吧,提着烧烤回到了皮卡车旁边, 趴着车窗一看,程月跟大虎都睡的很甜,不过在车里睡肯定没有床上舒服,看程月蜷曲着身子,气的我连连痛骂老史, 我站在车外,拨打了老史的手机,接通之后,对方一言不发,我喂喂好几声,对面响起巴掌拍在皮肉上的声音, 手机里传来苏清细弱的声音:“利友,别睡了,大愤打电话来了,” 擦,这个臭老史,竟然在我床上睡着了, 苏清跟老史话的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满足,看来她在金陵地宫密室的阴影已经一扫光,而且体会到里面的欢乐了, 很快,对面的手机到了老史手里,他张口就问我吃的怎么还没到, 我没好气的道:“老史,你别太过分啊,你跟苏清两个抓紧给我爬起来滚出我的卧室,我马上就带着程月回去了,” 完我就挂了电话,然后上车打火,很快回到了古玩街, 我把车停好之后,掀起了自己店的卷帘门,卧室里的一对狗男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尼玛这么久了,竟然刚穿好衣服, 苏清坐在我店里,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我,脚上还穿着程月的拖鞋,我心算了,反正程月的拖鞋也是你送的,你穿走也没事, 老史从我手里接过烧烤,放到店里的小茶几上面,打开之后招呼苏清吃饭,苏清肯定也饿了,不过不好意思吃, 老史大气的道:“别不好意思,大愤跟我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抓紧吃,吃好咱们去对面睡觉,” 我摇摇头,道:“你俩现在就去对面吃吧,程月还在车里睡着呢,就等你们走了,我把她抱进来睡觉,” 老史摆摆手道:“你现在就把程月抱进来好了,” 我点上一根烟,道:“我要等你俩把床上的被褥都拿走了,再抱她进来,” 我这么一,苏清很不好意思,急急忙忙走进我的卧室,把被褥全部卷好,喊老史来抱走, 老史把烧烤一收,过去抱起了被褥,又让苏清提着烧烤,两个人到对面去吃, 我对着苏清的背影道:“大嫂,慢走啊,明天别睡过头了,” 苏清没回头没出声,跑的比兔子还快,“”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56 郎才女貌 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大虎下车了,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正好跟苏清迎头碰上了, 程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真的道:“哎呀,清姐你的头发怎么都乱了,这衣服扣子也扣斜了,” 苏清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对程月招招手,道:“丫头,进来吧,你清姐跟你老史哥刚才打了一架,两个人都下了狠手,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你放心,他俩现在已经和好了,好的就像一个人,” 苏清听我这么,对程月点点头,提着烧烤一溜烟跑了, 程月放下大虎,先去卫生间,忙活一番出来之后,她看到我正在铺床,道:“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老史哥抱着咱们的被子,” 我笑笑道:“嗯,老史好久没回来,被褥都潮乎乎的,把咱们的被褥借走了,抓紧睡吧,你都困了,” 程月看看床边,苏清的那只高跟鞋歪躺在地上,道:“看来俩人打的很厉害,清姐的高跟鞋都踢飞了,” 程月完摇摇头,上床睡觉了,我洗好澡躺到床上,心老史今晚一定快活似神仙,岳掌门也快了,再过几天,我跟程月也可以,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程月还在睡觉,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穿衣起床, 我洗漱之后,看到大虎在地上正滚着苏清的高跟鞋玩,从大虎嘴下把高跟鞋给夺下来,我提着鞋子往对面老史的店走去, 老史的店门外,秦叔和老宋正在指指点点,我走过去一看,好家伙,苏清的那只高跟鞋还嵌在老史的卷帘门上面, 这俩昨晚是有多急啊,连鞋子都忘记拿下来了,再看看卷帘门的瘪样子,估计只能掀起来一半,老史和苏清昨晚应该是猫着腰进去的, “秦叔,这只鞋估计很贵吧,我感觉我鞋码跟我媳妇的差不多,”老宋完,回头看看我手里的高跟鞋,又道:“大愤,鞋子送我好了,” “去去去,你俩也不嫌丢人,人家小俩口在里面还没起来,你们就能跑过来围着门闲话了,抓紧去吃早点吧,” 我挥挥手把两个老家伙赶走了,然后使劲踹了一下卷帘门,喊道:“史利友,起床喽,” 过了一会,卷帘门拉开了,老史衣服歪斜的钻了出来,我把手里的高跟鞋扔到他手里,转身就走, “大愤,你小子站住,另外一只呢,”老史追着我喊道, 我停下脚步,对着他的卷帘门一指:“你眼瞎还是脑子坏了,另外那只不还在门上嘛,” 老史回头看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鞋子从卷帘门上拔了下来,然后对我喊道:“大愤,帮我买点早餐啊,” 槽,你有了媳妇,把兄弟当做苦力使唤了, 程月起来之后,我带着她去早点铺吃好,给老史带了豆浆油条,老史跟做贼一样,从拉起半截的卷帘门下把豆浆油条接了过去, “兄弟,忘记问你了,昨晚战况如何,”我取笑老史道, “一夜七次郎,”老史完缩回头,我听到他殷勤的喊苏清开饭, 我突然想到,程月还站在我身后呢,只好对程月道:“你老史哥和你清姐,这次真的难分难解了,造了一夜的孩子,” “你不是清姐怀孕了吗,他俩怎么还造孩子,”程月完挠挠头,很快明白了,站在老史店门口哈哈大笑, 我连忙让程月小点声,不然苏清今天不好意思从老史店里出来了, “很快,咱俩也能造孩子了,”我对程月道, “谁跟你造孩子,美得你,”程月伸手来打我,大虎从她臂弯里跳下来,一下钻进了老史的店, 我跟程月正在打闹呢,老史从卷帘门里钻了出来,对我的店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大虎你这臭猫,快点给我站住,” 我跟着老史追到我的院子里,大虎已经跳上了墙头,嘴里叼着一个胸,苹果绿的颜色,还带着粉色的蕾丝花边, 看我这喜欢装嫩的大嫂,这玩意也是水果色的, 我疑惑的看看老史,道:“我晕,刚才是不是苏清没起来,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你喂她吃的早饭,” 老史没理我,跳着脚去抓大虎,大虎嘴一扬,把胸甩在后背上,然后一纵身,跳到了墙外, 我劝老史:“算了,你去给你的美人再买吧,大虎都咬过了,又在地上拖的脏了,你就是拿回去苏清也没法穿了,” 老史骂骂咧咧的走了,程月又招呼我店里来了客人,我连忙跑过去做生意, 我卖了一块玉之后,看到潘军带着几个工人来了,是给老史修卷帘门的, 苏清肯定还在楼上躺着没起来,我跟潘军打了招呼,潘军一溜小跑到了我这边,从手提袋里掏出两条烟,甩到我的吧台上, 这两条烟要两千块钱,我看看潘军,道:“吆喝,潘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嘿嘿,大早上苏总打电话让我来修卷帘门,我从电话里听到史老板在电话里咋咋呼呼的,我就明白苏总最终还是被他拿下了,我的生意可都是仰仗苏总照顾,以前我跟史老板有点误会,这两条烟,一条给你抽,一条你帮我送给史老板,兄弟,不,大愤哥,替我美言几句啊,可别让史老板记恨我,” “别,你千万别喊我哥,我经受不起,我老史哥可是善恶分明的人,只要你以后不做坏事,他肯定看你顺眼,你之前对他无礼的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完把两条烟收起来,心不错啊,老史跟苏清有一腿,我跟着沾光了, 潘军点头哈腰的对我道:“那就好,那就好,史老板肯定大人有大量,不然苏总心高气傲的,也不会跟他,” 我挥挥手,意思是我帮你搞定,你可以走了, 潘军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我道:“兄弟,有个事我提醒你一下,衡远这小子上次对你很有意见,他最近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好像发了不小的横财,现在跟我走对面都不理我,反正底气很足,我怕他报复你,你小心一点啊,” 我没事,然后谢过了潘军的提醒,他就走到对面去了, 潘军提到了衡远,我清楚的记得,那晚衡远在我这里吃亏之后,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恨意, 现在衡远并没有对付我啊,他正忙着去泡小影呢,不过潘军衡远怪怪的,这倒跟我昨晚的判断吻合,我还真的要小心一下这小子, 我在寻思的时候,那边潘军已经修好卷帘门走了,老史也提着袋子回来了,里面肯定是给苏清买好的内衣, 过了一会,老史跟苏清手挽手走了出来,好家伙,他俩绝对称得上古玩街排名第二的帅男靓女,在古玩街一帮人的注视下向街口走去, 老史在前面趾高气扬,高大的身材显得很厚重,苏清小鸟依人的拉着他的手,不敢见人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在后面走, “真是郎才女貌,史老板,发达了不能忘记古玩街的老邻居啊,”老宋突然伸头对着老史喊了一句, 老史伟人一般摆摆手,脸上无比的得意,还伸手摸摸老宋家小胖子的头,道:“小鬼……” 小胖子不买账,踢了老史一脚,老史大度的不予理睬,领着苏清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 老史刚走,古玩街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老史这次走了狗屎运,一跃成为本县首富了,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 有人为了打好跟老史的关系,也着潘军先到我这里蹚路子, 我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打发走,刚想让程月看店我去找冰山李,结果冰山李上门了, 程月看看午饭时间到了,连忙去准备饭菜, 我小声对冰山李道:“妈,前两天,你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57 守口如瓶 冰山李看看院子那边忙碌的程月,对我道:“我也察觉了,所以回来忙完之后,这一抽出手,就奔着你这边来了,” 姜裁缝已经去找过冰山李了,承天寺的事情冰山李也知道了个大概,冰山李对我的遭遇也很愤慨, “妈,你跟我实话,到底是谁透露消息给你,老史遇到了大麻烦的,这个人,就是打算害死程月的主使,” 冰山李看看我,道:“大愤,你小子能不能别管我叫妈,我受不了,心里老感觉这样占了千水的便宜,” 我给冰山李递上一杯水,道:“程月的妈,就是我的亲丈母娘,现在还有几个不喊丈母娘叫妈的,” 冰山李笑笑,很难得的跟我开起了玩笑:“你小子少来了,我是不会把程月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直视冰山李,道:“不嫁给我,这整条古玩街,几十户人家可都看的清楚,程月住在我家,跟我出入成双,不嫁给我你把她嫁给谁,别转移话题啊,我问你消息从哪里来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冰山李犹豫了一下,道:“我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这是逻辑推理,又没有实质证据,你就是知道了,也没法去找后账,” 在我不停追问之下,冰山李告诉我,消息是姑苏石家透露的, 我心果然不错,真是石小姐玩的花样, 石小姐知道老史不在,姜裁缝又外出,就骗走了冰山李,又把苏清的手机收了起来,这才让我上了鉴?的当,巴巴的领着程月去承天寺送死, 不过冰山李的很对,推理的时候一切顺理成章,但是我没有证据,还真的没法拿石小姐怎么样, 但是这个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昨晚我在夜市又遇到石小姐了,她这才来紫桓县,目标肯定还是程月, 我必须敲打她一下,不然后患无穷, 冰山李敲敲桌子,道:“我知道你小子想的什么,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程月现在是我女儿,这个事我比你还生气,但是咱们没有证据,去找石家的麻烦不定还被反咬一口,咱们目前要做的,是保护好程月的安全,你平常细心一点,发现不对马上给我打电话,有我在,就算别人想打程月的主意,也只能偷偷的来,” 我对冰山李点点头,又问他老史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山李对我道,姑苏石家带来的消息,老史在川蜀的青城山上,偷人家的透骨钉,被青城山的人关起来了, 冰山李赶到青城山才发现,老史就是在青城山的无名小墓里面摸金,根本没有招惹到青城山的人,她抓了老史一个现行,然后就把老史带回来了, 冰山李到这里,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眼看跟苏清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又不缺钱花,干嘛还去摸金,要不是看在史将的面子上,我真把他抓起来了,” 我笑了,道:“这个很好理解啊,老史可不是吃软饭的人,苏清再有钱,他也不想当小白脸,就跟我现在一样,有个位高权重的丈母娘,结果我不还是忙的像狗一样,想着法子去赚钱,” “你小子别把自己的可怜,前两天你跟利友,是不是从茶叶张那里,拿走了五十万的买命钱,” 我勒个擦,冰山李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连忙岔开话题,问她倾城夫人是怎么跟她碧罗刹的事的, 冰山李摇摇头道:“倾城夫人怎么会来找我,她是直接跟控灵的高层打招呼的,我只是接到了上级的指示,” 我又问冰山李,到底龙饮绝是怎么招惹上了控灵,被控灵派人围攻弄瞎了一只眼,里面到底有什么恩怨, 冰山李看看我,这是机密,没法回答, “那好,妈,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有个事我在心里憋了好久了,现在必须问问你,那天我在金陵的地宫里,龙饮绝递给我一本笔记,里面有我太姥爷的死因,结果你一鞭子把笔记抽的粉碎,现在你要跟我实话,我太姥爷,是不是控灵害死的,” 我问的很直接,冰山李愣了,接着就否认她虽然去过金陵,但是没有用鞭子抽什么笔记,还无常鞭另有其人, 我指了指冰山李的腰,道:“你要不是无常鞭,那你把这玩意抽出来给我看看,” 冰山李穿的是短上衣长裤子,上衣下面,隐隐约约有一小截鞭稍, 看我发现了鞭稍,冰山李笑笑,把鞭稍塞进衣服,道:“看来真是年龄大了,做事也有点马马虎虎,呵呵,好吧,我就是无常鞭,” 我又追问我太姥爷的死是怎么回事,冰山李坚称跟控灵没有关系,还那本笔记里面有毒,她当时怕我中毒,这才毁了笔记的, 现在程月的户口本在冰山李手里,无论是法律还是伦理道德,我要是想跟程月结婚,都要经过她这一关,我明知道她是撒谎,但是也没办法, 反正冰山李这个年龄,绝对不会是害死我太姥爷的人,只要不是仇人就好, “自从我知道你跟秦叔约定,不让他出紫桓县,我就明白了,我太姥爷不出紫桓县的真正原因,也是你们控灵制约他的,” 冰山李对这一点没有否认,而是这是以前的事,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冰山李守口如瓶,看来我只有再次找到龙饮绝,这才能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已经年代久远了,当初的事知道的人肯定也不多,就算我太姥爷是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肯定也死了, 而且毕竟我没有见过太姥爷,只是有血缘上的关系,我知道他的赫赫威名,跟他没有培养过一点感情, 这个事可以先放一放的, 程月很快做好了饭,冰山李没动筷子就夸程月的手艺好,我心到底是你女儿,你还没吃就好吃了, 看着冰山李对程月的亲切劲头,我感觉冰山李不定现在真的是单身,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半路女儿这么疼爱, 吃好之后,冰山李拉着程月聊天去了,我苦逼的在厨房刷锅刷碗,正刷着呢,大虎跳下墙头进来找吃的, 我看看大虎的背上,那个胸还在,连忙夺了下来,放到塑料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给大虎找了一点吃的,我拿着银行卡,让冰山李多陪陪程月,然后我以进货的名义出去了, 上车之后,我直奔苏清的办公楼,柳三过,石小姐只要来紫桓县,一定会住在苏清那里, 到了苏清办公楼下,锁好车我来到那扇大大的滑动门口,发现老史正拍着柳三的肩膀, “三儿啊,以后我来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要门禁卡啊,要像坚守岗位铁面无私的哨兵一样,别因为我是你们苏总的老公,就不经检查把我放了进去,” 老史完,掏出一张门禁卡,对着柳三扬了扬,脸上的得意潮水一般的蔓延, 老史这是小人得志,跑来跟柳三嘚瑟了,算是挽回当初柳三将他拒之门外丢掉的面子, 不过老史有点过分了,柳三比他还要大,他却跟称呼小辈一样,喊人家“三儿,” 柳三不卑不亢的道:“史老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刷脸进去的,而且你也不是苏总的老公,因为我还没有参加过苏总和你的婚礼,” 柳三这句话又到了点子上,老史马上走到一边,点上一根烟,心里肯定盘算着跟苏清领证办婚礼的事去了, 老史皱着眉头在那里沉思,连我到了都没发现,我直接走到柳三身边,指了指老史,意思是让柳三不要跟老史一般见识, 柳三摆摆手,意思是他不屑跟老史一般见识, 我把柳三拉的远一点,小声问道:“三哥,石小姐现在在上面吗,”“”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58 娇艳欲滴 听到我打听石小姐,柳三看看左右,又把我拉到僻静的地方,道:“石小姐这次很奇怪,这次来并没有住在苏总这里,而是住在了蓝宝石酒店,不过我知道她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我听我爷爷,承天寺的移照老和尚闯祸了,空镜大师把他关起来了,可惜空镜大师当时一生气,又晕了过去,所以对移照老和尚的处理,还要等空镜大师醒来再,石小姐这次来,十有是给移照老和尚情的,还有龙虎山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也来了,据还有其他门派的,都是那些平常跟移照老和尚有交情的,纷纷赶来给他求情,” 没想到柳三透露给我这么一个消息,看来他爷爷柳南城,作为本县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真不是盖的,连这个事都知道, 不过柳三并不知道是因为我和程月,移照老和尚才受罚的,看来消息还是被承天寺的人控制在了一定范围, 既然石小姐是来情的,在我心里更确定了她是这次事件幕后主谋的想法, 我谢过柳三,然后也没跟那边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老史打招呼,直接上车,奔着蓝宝石酒店驰去, 蓝宝石酒店,是我们县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据里面住的客人规格都很高,没有重大案件,警察轻易都不会进去, 幸好今天我穿的衣服还不错,就是石三怡送我的衣服,去蓝宝石应该不会像上次去天源会所找苏清一样,被人家挡在门外, 我是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虽然是仇人送的衣服,但是衣服是无罪的,扔了多可惜,所以我穿在了身上, 很快来到蓝宝石酒店,看着金碧辉煌的门厅,我咳嗽两声正正嗓子,然后整理一下衣服,大步走了进去, 门口有两个漂亮的迎宾小姐,对我微微一笑,这笑容是经过培训的,半露着四颗洁白的牙齿, 我虽然知道那些有钱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昂首阔步视而不见的走进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还了迎宾小姐一个笑容, 我径直来到收银台,收银台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后面的服务小姐都是影星一般的颜值,对我礼貌的招呼,问我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我尽量有底气的道:“我来找一个石小姐,石三怡,你能帮我查一下她的房间号,或者通知她一下嘛,” 收银员一下愣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按下面前一个语音通话按钮,喊经理过来, 我晕,到底是正规,这点小事还要请示经理,我就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着她们回话, 经理很快到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个经理竟然是两次给我送衣服的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估计很忙,听过汇报之后,不耐烦的道:“这点小事还要喊我来,石总这么忙,连县长都不见,那有空见什么不明身份的家伙,” 蓝宝石的经理,称呼石小姐为石总, 反正跟西装那也算是老熟人了,我抬起头,对着西装男招招手,道:“哥们,不明身份的家伙在这里,” 西装男看是我,马上笑了,几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道:“原来找石总的是你,岳总,贵客呀,我马上带你上去,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比县长还有面子,县长来了吃闭门羹,你来了,石总可是对你敞开大门的……” 这要是再让他下去,保不齐听见的人都会以为我跟石三怡有一腿,我连忙打断他:“你不是搬家公司的经理吗,怎么到了蓝宝石当经理了,” 西装男兴奋的道:“岳总,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石总已经把蓝宝石买下了,转让手续什么的正在走,蓝宝石已经是石总的产业了,她跟我合作一次感觉我还行,就让我来做经理了,我现在正熟悉业务呢,” 我哼了一声,心这富家千金果然霸气,为了自己住的舒心,把整个酒店都买下了, 我在西装男的带领下上了电梯,巧的是电梯门打开,衡远和小影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衡远就跟不认识我一样,对我视而不见,小影扫了我一眼,还以为我来跑业务的,哼了一声跟我擦肩而过, 蓝宝石酒店比苏清的办公楼可高多了,足足二十九层,西装男在中途,掏出一张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 一直到顶层,电梯才停下,西装男客气的把我领下电梯, 这里跟苏清办公室一样,出了楼道就是厚厚的防盗门, 西装男晃晃手里的卡,对我道:“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好,只有刷卡电梯才能上到顶层,这张卡,除了石总之外,整个酒店只有三个人有,” 我笑着对西装男道:“恭喜啊哥们,成了石小姐的心腹了,这个防盗门,是不是你刷才能开,” 西装男对我的恭喜很开心,指着防盗门道:“岳总,你去按门铃就好了,苏总会给你开门的,” 西装男完就走了,我定定心神,这次我必须跟石小姐清楚,她的病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义务背叛程月给她治病, 以后你要是再打程月的主意,不管你多有权势,我也要跟你拼命, 打定主意之后,我按响了门铃,防盗门那个模块的区域传来石小姐的声音:“进来之后上楼往左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实话,门上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心这就是什么可视对讲吧,可怜我这住在城中村的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 石小姐的话音一落,防盗门啪嗒一声开了,我进去之后,防盗门又关上了,我看看防盗门,应该是磁力控制的,我拉了一下没拉开, 坏了,石小姐要是不放我走,我还要破门才能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又跨进两扇大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顶层连着上面的阁楼,被布置成了一个空中花园洋房,里面的陈设都很奢华, 我顺着旋转楼梯上了阁楼,往左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我进去之后,想退出去已经晚了,房门在我身后又关上了, 这个房间的房顶,是整块的玻璃,抬头能看到蓝蓝的天空,对外的两面墙壁也是整块的玻璃,透过玻璃,紫桓县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想退回去的原因是,房间中间是个大大的浴缸,浴缸里有水,水里没有泡沫没有花朵,是碧色的清水, 石小姐洁白的肩膀露出水面,伸出一只手不停往身上撩水,她抬起胳膊的时候,能看到腋下光溜溜的, 哗哗的水声中,石小姐现在真是娇艳欲滴,我就感觉热血上涌,不过很快我就用定力把这种躁动压了下去, 坏了,上当了,这个房间是在大楼的角上,这大大的透明玻璃,外面的人要是看到石小姐在洗澡,而我一个大男人待在房间里,传出去以后我要是自己跟石小姐没有事,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真不该自己来的,没想到自从这个地妖附身石三怡之后,我碰到她就是碰到坑,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去, 石小姐没把我当外人,也没把她当做我的外人,伸手对我指了指,道:“岳哥哥,把你手边的肥皂递给我,就是梳妆台上面的,” 我看着那两面透明墙壁没理她,我又抬头看看,天上有一架大型客机飞过, “你放心,这些玻璃,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我还没傻到把自己洗澡这么的事,现场直播出去,” 石小姐顿了一顿,又道:“只要你定下心神,抵的住诱惑,我在浴缸里,跟衣帽整齐坐在沙发上,对你来没区别,何况,这次只是你来的时机有点巧,恰好我在洗澡而已,我也不是想诱惑你,” 石小姐的话我是不会全部相信的, 还是小心为妙,“”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59 非礼勿视 我带着疑心打量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散气拜石散之类的迷药, 不过我想想石小姐的话,多少也是那个道理, 无论她是什么状态,主要还是在于我而不是她,我不想的话,她一个女的,能奈我何, 反正被锁在这里了,给一个女病人递一块肥皂有什么, 石小姐的肥皂,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肥皂,浑浊的?色,侧面雕着肤浅的花纹,截面显得很是粗糙, 我心住这么奢华的房子,还用这么老土的肥皂,我看影视剧里的那些美女洗澡,就算不是在水里撒满鲜花,也是用高级的沐浴液, 我走到浴缸边,不小心扫了一眼浴缸,浴缸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我连忙收回目光,双掌合十,嘴里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的哥,你一个处于事业爱情上升期的有为青年,怎么现在起了和尚,手里夹着的香皂别掉了,那可是苏里斯顿肥皂商人,纯手工制作的橄榄皂,这一块到了国内将近两万呢,” 听石小姐这么一,我才是真正惊呆了,就这块小肥皂,也就能用十次八次的样子,要两万块, 擦,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糜烂啊,比什么在水里撒满鲜花加上高级沐浴液可要奢侈多了, 我闭着眼睛把手往前面一伸,然后松开双手,小肥皂从我两手中间滑落,啪嗒一声,好像落到了水里, 然后我闭着眼后退,直到看不见浴缸水面的距离才睁开眼,我拉过椅子,背对着石小姐坐下了, 身后响着哗哗的水声,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我把自己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的画面在脑子里翻了一遍,别,效果还不错, “石小姐,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咱们以前也算是朋友,现在闹成了这样,我也不想多,这次的事,就当是咱们绝交的代价吧,我也不追究了,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打程月的主意,我毫不犹豫会杀了你,” 我话完了,石小姐没有搭话,反而自言自语一句:“这肥皂确实不错,你累不,累的话你过来洗洗,我给你捏捏肩膀捶捶后背,” 我心诱惑还是来了,不过我是谁啊,抵挡这点诱惑还是没问题的, 我站了起来,道:“不了,程月会给我打肥皂,捏捏肩膀捶捶后背她也会,就不?烦你了,我的话已经完了,?烦你把门打开,我要走了,” “你的什么话完了,我刚才耳朵里进了泡沫,没有听清,” 好吧,你装作没听见,那我再一遍,尼玛小爷是看在你可怜的身世上,对你让步的,希望你不要继续作死, 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石小姐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你是不是我对程月做过什么了,” “妹子,咱们都是明白人,你装傻有意思吗,承天寺的移照老和尚,不是听了你的唆使才对程月下手的,结果他不但按照你的对程月下手了,还想杀了我,?烦你下次再找人做事,找个靠谱的人还是那句话,你要再打程月的主意,我可不管什么姑苏石家,” 我这些话的时候,身后的石小姐一声叹息,道:“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什么移照老和尚,而且我也没有找他对付程月,你冤枉我了,” “少废话了,你这次不就是为了给移照老和尚情的嘛,你记得我的警告就行了,现在抓紧开门放我出去,不然我就自己动手破门了,” 我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不过感觉自己把这一通火发出来之后舒服多了, “移照老和尚给我父亲送过礼品,我父亲感觉欠了他一个人情,所以接到鉴?的通知之后,这才让我来帮他情,本来我是不关心这个事的,上了一趟承天寺,我也只是看看风景而已,假如我奉父命来走个形式,这也能成为你冤枉我的理由,那我问你,龙虎山的张清宇,还有其他的那些人,都是来给移照求情的,你干嘛不想他们是幕后主使,反而就冤枉我一个人,” 石小姐语气平静里带着伤心,感觉就像她给了我充分的信任,而我冤枉了她, 我甩甩袖子,道:“废话,其他人跟程月无仇无怨的,只有你的嫌疑最大,” 身后一下响起大片的水声,肯定是石小姐从浴缸里面站了起来,我听到她愤怒的声音:“好吧,既然你固执的认为是我做的,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假如移照老和尚是我指使的,我就登山自裁化身为石,假如你冤枉我了,你就跟我生个孩子姓岳的,你也是个男人,你有种打这个赌吗,” 实话,来的时候我是铁了心的认为石小姐是幕后主使,但是现在我也有点动摇了,这个赌注实在太大,我真的不敢赌, 我怕自己输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跟石小姐服软,只要我服软,不定她就顺势倒在我怀里了,以后我俩真的就要纠缠不休了, “小时候我爸妈教育过我,赌博是不好的行为,所以我不会跟你打赌的,幕后主使是谁,我会找移照老和尚问清的,明天我就上山去问他,” 一阵狂笑传来,震得梳妆台上的小东西纷纷掉了下去,石小姐笑完之后,用悲怆的语气道:“姓岳的,我看错人了,你也不过如此,你走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石小姐完之后,我面前的门开了,这个时候,我是彻底动摇了,难道我真的冤枉她了, 让她把我想象成一个恶人,或许能更好的断了她对我的念想,我一言不发,咬着牙走出了浴室, “慢着,”石小姐一声俏喝, 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等着她后面的话, “石敢当虽然是你同伴从我这里拿去的,但是到底是你把石敢当还给了我,我欠你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我今夜就会还你,” 石小姐完,我身后传来轰隆一声,不知道她砸碎了什么东西, 我对着身后摆摆手道:“这不算什么人情,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再上次你也送了我衣服,咱们就这样吧,以后再也不要有什么交集了,” 我完跨步就走,身后忽然劲风吹来,接着眼前白影一闪,我连忙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跟她纠缠下去,闭着眼摸到墙壁,然后贴着墙壁往前面走去, “哼哼,我知道自己是个石女,让你看到会脏了你的眼,姓岳的,我恨你,” 身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想必是走道墙壁上的挂画被石小姐砸碎了,我又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结果一手摸到了一处柔软所在, 这次我是真的没招了,睁眼,回看到不该看的,不睁眼,又摸到不该摸的,我只好道:“非礼勿视,?烦小姐穿上衣服,” 我完之后,石小姐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听脚步声好像是回到了浴室, 我连忙睁眼,逃也似的跑下旋转楼梯,一路走到了楼梯口的防盗门那里, 防盗门内侧有密码按键,我慌乱的在上面按着,怎么也打不开门,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破门的时候,一根葱白小手从我胳膊下伸过来,在密码按键上按了几下, 我没有回头,防盗门啪嗒一声开了,外面站着一个青年,刀削斧剁的面容上,一脸的惊讶, 就是在大酱烧烤摊上点了所有东西的小帅哥,我感觉他就是龙虎山的张清宇, 看他惊讶的眼神,我回头看看,身后的石小姐披着浴袍,脸上红红的颜色, 假如一个男人从一个女子的住房里走出来,那个女子送客的时候,还穿着浴袍,露出白白的胳膊和大长腿,脸色还飞着红云,这样的场景,想要别人没有遐想,那是不可能的,“”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60不义必亡 我心说这么高档的门,一定有开关的遥控器,你干嘛不用遥控器,非要走到门边来按密码! &nbe 石小姐门摔的惊天动地,其实我知道,她摔门是针对我的,但是在张清宇看来,石小姐是摔给他看的。这一下摔门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张清宇没有对石小姐生气,而是用痛恨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相信要不是有龙虎山名门正派的身份,他现在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 张清宇对石小姐有意思! 这家伙是龙虎山天师道掌门的亲传弟子,看他的年龄,多数是个关门弟子,肯定深得掌门人的厚爱,我可不想被他当做情敌看待。 “兄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话还没说完,张清宇就打断了我:“我没怎么想。石小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土包子能够攀上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常有,但是能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还是没有过。” 好小子。给你脸不要,反而攻击我,什么关门弟子,说不定是掌门人的私生子! 我盯着张清宇,冷冷的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我转身就走,这种没有吃过苦受过罪的子弟,眼高于顶,理他作甚! 我按了电梯。幸好在顶楼按电梯不需要西装男那张卡,电梯很快上来了,我踏进电梯的时候,张清宇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看张清宇嘴里重复我的那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说这小子智商有点不足。 我心情复杂的出了电梯,很巧的是,我又碰到了衡远和小影,两个人手挽着手走进了电梯,衡远对我还是视而不见,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小影仔细看了看我,我今天穿的是石小姐亲手挑选的衣服,扮相还是相当不错的,小影肯定在想,我能够出入这里,混得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换做以前,说不定我要跟上去看看衡远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我心情很复杂,对衡远正不正常我毫不关心,迈步走出蓝宝石酒店。 开车回到古玩街,程月正在店里打瞌睡。我真想把今天的事跟程月说一下,但是我又怕她知道了多想,就犹豫了。 我让程月进去好好睡一会,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柳南城的电话:“先生。你那里有什么差不多的玉件,捡那些小件,让人给我送十万块钱的。” 要不是我爸的关系,我是联系不上柳南城的,在紫桓县。能用手机跟柳南城订十万块钱的货,也只有我一个了。 其他人低于百万的交易,就是亲自跑去,也见不到柳南城一眼。 柳南城在电话里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大愤。你最近心思没放到做生意上啊,过年这么久了,第一次打电话给我进货。” “呵呵,我最近事多,对了先生,我跟你打听一个事,我要是上承天寺找移照老和尚的话,能见到他吗?” “这个你不用想了,除非你夜里偷偷进去,打倒鉴铭和尚和承天寺的八大金刚,现在移照老和尚是他们看守的。” 我怕再问下去柳南城起了疑心,就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 按照一般女子的情况看,程月最多还有三四天就结束流血了,不过我要先给她搞点龙骨笋来。 程月本来是可以自行恢复的,结果我心急找了姜裁缝。姜裁缝又找了冰山李这个不熟练的人对程月下针了,再加上移照老和尚用香炉把我们罩在里面,导致程月大伤元气。 要不是倾城夫人开了程月背后的七星图,程月恢复的就慢了,而且倾城夫人说过。要多给程月喝武夷岩茶,还要吃龙骨笋。 我想了想,拨打了九龙山山民老九的手机,结果老九关机了。 这个时候正好秦叔从我门前经过,我连忙招呼秦叔进来。 我恭敬的给秦叔递上一根烟。又给他点上火,说道:“叔,我想买几根龙骨笋,你帮我联系一下你老表吧,回头我把钱给你。” 秦叔看看我。一副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的样子,抽了一口烟才说道:“这个你算了吧,老九上次受伤,现在刚刚恢复,根本没能力上山挖龙骨笋。你要是真想要,你去找苏清啊,她上次收了那么多龙骨笋,手里肯定还有存货。” 我打开卧室的门,看着熟睡的程月,又看看脚下的大虎,这小子也懒洋洋的眯着眼,我就把今天跟石小姐的事对秦叔讲了一遍。 我说完之后,秦叔只是笑笑不说话,我又说道:“叔,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不管你拿了苏清什么好处,这个事你必须中立的说,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程月呢?” 秦叔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程月。” “程月对石小姐那是恨之入骨啊,我要是说了,就算程月相信我,也会生石不定会找石小姐打一架,她要是伤到了石小姐,姑苏石家肯定不答应,那以后的日子就不安生了,在我眼里,石家比养马会和鸡血门加起来还难对付。不怕黑不怕恶,就怕这种在台面上都有背景的家族势力。” “你小子自己都想到了,还问我干啥?再说了,我可以给你保证,程月知道之后,一定会杀了石小姐,所以,还是不给她说的好我知道你的顾虑,想着夫妻之前不可以有秘密,但是假如这个秘密拿出台面了,会引起很大的误会或者祸事,那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不算是背叛。” 秦叔一些话解开了我的心结,我高兴的拿出潘军送来的一条香烟扔给了秦叔。 秦叔并没有独吞,拆开包装。掏出五包递给我,他这样让我很是意外。 秦叔装起自己的五包烟,对我说道:“大愤,我感觉你小子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叔得了你不少的好处,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今晚我夜入承天寺,杀了移照老和尚给你出出气,你说怎么样?” 虽然柳南城说移照老和尚现在有鉴铭和八大金刚看守,但是我相信秦叔的身手,他能说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算了我的叔,事情过去了。他都被关起来了,杀他就不必了,省的给你惹麻烦,到时冰山李还要找你麻烦。” “哼哼,他们把我限制在紫桓县不能出去,我杀个人而已,又没出紫桓县,那个小丫头能拿我怎么样!” 秦叔说完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叔,你千万别去杀依照老和尚,我以后还想从他嘴里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呢。” 秦叔没有搭话,笑了笑又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我点上一根烟,仔细想了想,又感觉石小姐还是没有洗脱嫌疑,她跟我打赌,说不定就是看准我不敢跟她赌罢了。 快到晚上老史还没回来,我就给老史打了电话:“你那富婆媳妇呢?你可看住了,小心让人拐跑了。” “废话,老子跟她正吃烛光晚餐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俩狗男女倒是玩起了浪漫,我都有点嫉妒了,我说道:“有个事你帮我办了,现在程月又需要吃龙骨笋了,齐天菌也行,你跟你媳妇说,让她给我搞来一点。” 手机里都能老史拍胸脯的声音,他说道:“放心了,这个事我保证给你办了!” 老史说完就挂了电话,结果我一直等到半夜,这家伙也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我掀开卷帘门,本来打算去看看老史回来吗,结果迎面差点碰上一颗雪亮的光头。 我往后一站,这才现是站着好像一口大钟的鉴铭和尚,手里拿着禅杖。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61死不足惜 &nbe 毕竟,鉴铭这样正直的和尚,哪怕焦躁一点,练起佛门的功夫,至少体内有正气,功力肯定要深厚一点。 鉴铭加上八大金刚,再有个什么阵法。威力应该不小,能在他们防守之下把移照老和尚杀了,肯定是个顶级高手。 我跟移照老和尚刚刚结下了梁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人杀了,也怪不得鉴铭这么早就来找我。 “大师,进来坐。”我马上站到一边,给鉴铭让出一条路。 鉴铭大步走进店里,坐在了椅子上,又把禅杖靠在墙上,低头没有说话。 程月听到动静。端着刷牙的杯子,牙刷咬在嘴里,伸头往房间里一看,我对她摆摆手,让她忙自己的。然后我给鉴铭倒了一杯水。 “大师,你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你师叔吧?虽然我跟他有仇,但是那晚他一败涂地我都没杀他,我犯不着在家想了两天,又跑去杀了他,对吧?再说了,我就是想杀他,连你我都没有把握对付,何况还有八大金刚跟你在一起呢。” 鉴铭长长叹了一口气,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用毛笔写着正楷的小字: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我看看字迹,跟印刷出来的正楷字没有分别,可见写字的人底很深,显示了自己的功力,又让别人看不出来笔迹。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因为根本不像你的行事风格,昨晚来人先是在大殿放火,趁着所有人都去救火的时候,来人又在我师祖他老人家的院子里放火,我师父以为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对方是想伤害我师祖,就连忙给我这里信号,我只好让八大金刚过去保护师祖他老人家,结果敌人突然从背后偷袭我,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我师叔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鉴铭说到这里又开始唉声叹气,我心里有数,他看管的移照死了。这次肯定要受到责罚,到我这里,是想从我这找找线索。 毕竟字条上那八个字,也有给我出气的意思。 昨天倒是有两个人在我面前说要杀了移照老和尚,一个是石要杀了移照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石小姐之外,另一个就是秦叔了,说不好意思占我那么多的便宜,要去杀移照老和尚给我出出气。 石小姐的字迹我是见过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倒是秦叔,他可是天天练字的,难道真的是秦叔,夜入承天寺,杀了移照老和尚?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我可不想秦叔跟承天寺有什么冲突。 别看移照老和尚是承天寺的罪徒,但是这些名门正派都有那个“我可以清理门户,你不能替天行道”的臭毛病。 “大师,你能跟我说说,移照和尚是被什么兵器杀了的嘛?” 鉴铭摇了摇头,说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肯定是被高手一掌震断了心脉,令人奇怪的是,就算是龙饮绝出手,我师叔身上至少也有掌印,但是现在我师叔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听鉴铭这么说,我就明白肯定不是石小姐动的手,要是她的话。移照老和尚早就变成了石头老和尚。 除了用鞭炮召唤鬼抬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秦叔的身手,我心里越来越感觉移照是死在了秦叔手里。 “报官了吗?”我有点怕冰山李会查出来是秦叔干的,所以才这么问鉴铭。 鉴铭摆摆手说道:“江湖事江湖决,我师父不让报官。现在对内说我师叔是畏罪自杀,对外说是突疾病,你千万别往外说啊,你好好看看字条,认识上面的字迹是谁的嘛?” 我感觉鉴铭傻得可爱。我就算认识上面的字迹,也不会告诉你的啊! 我认真的对鉴铭说道:“大师,我不认识上面的字迹,你放心,只要我这边有什么线索。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我正愁怎么送走鉴铭的时候,大虎甩着尾巴进来了,背上还扯着一件胸,正是苏清的那件,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从垃圾桶里面给翻出来了。 鉴铭一句“小师叔”喊到半截。看到大虎背上的胸,闹了一个大红脸。 “大虎,到哥哥这里来!”我脸一板,对大虎喊道。 喊完我才感觉不太对劲,人家鉴铭大和尚喊大虎叫小师叔,我自称是大虎的哥哥,这岂不是占了鉴铭大和尚的便宜? 一个正直的和尚,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丢脸的小师叔,而且现在辈分有点乱,鉴铭水也没喝。对着大虎双掌合十鞠了一躬,提着禅杖就走了。 “你看你这个师侄,多正派,你辈分这么高,怎么净干这些丢脸的事!”我骂完从大虎背上取下胸。装在塑料袋里,我要提到外面,扔得远远的。 把胸扔到了街口的垃圾桶,我敲开了秦叔的店门。 “叔,我都说了不让你杀移照。你夜里怎么去杀了他?”我对着开门的秦叔劈头盖脸的埋怨起来了。 秦叔登时化身丈二的和尚,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说道:“你什么,我昨夜哪里也没去!” 看秦叔的样子不像撒谎,我让他写“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八个正楷字给我看。秦叔没多说,研墨提笔,很快写好了八个字。 不像秦叔的字迹。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石不定她学东西很快,这些天练成了正楷字也说不定。 “秦叔,化骨石掌打在人身上,是不是这个人就一定会变成石头?” “这可不一定,化骨石掌是地妖的专利,功力好的,能让中掌的人部分变成石头这些还是你爸跟我说的呢。” 我点点头,从秦叔店里出来。 我回到店里,程月做好早饭我们吃好之后,老史进来了。 老史笑眯眯的样子,他掏出烟盒,结果里面就剩最后一根香烟,这根香烟还被他在口袋里折断了。 我把那条香烟掏出来,摔到老史手里:“这是潘军孝敬你的,人家还说以前多有得罪,以后会拿你当神供着。” 老史只拿了一包香烟,把剩下的又扔给我。大方的说道:“哥现在不差钱,其他的给你抽了。” 老史说完对我挤挤眼,那得意的贱样,我真恨不得踹他一脚。 老史说到这里手机响了,这家伙看下手机信息。对我说道:“我媳妇想我了,哥就不陪你鬼扯了,龙骨笋回头有人给你送来。” 老史说完,就拿了一包烟转身就跑,跑到门口又回头对我说道:“哥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今天我媳妇要带我去承天寺,参加一个活动。” 老史走后不久,柳南城的人来了,送来了一百多件玉器,里面精品只有几件,大多是普通货色,十万块钱的货而已,有几件精品就不错了。 我收了货付了钱,刚把玉件放到快要空了的柜台里,柳三开着一辆车来了。从车里提下来一个木箱子,里面足足有二十几根龙骨笋。 我感觉必须要感谢一下老史,就拨打了老史的手机。 响了好久之后老史才接听,听我表示感谢,老史大气的说道:“你小子跟我客气个啥,龙骨笋吃完我再跟,让他给你搞点齐天菌,这小子跟我去了一趟青城山,这次也没少赚,你放心,让弟妹拿这些东西当饭吃都行,以后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不要你花一分钱。” 看来老史这次说自己不差钱,并不是沾了苏清的光,而是他这一趟出去没少捞,小七都赚了不少,那他一定赚的更多。 好兄弟财大气粗了,还有那么一个有钱的媳妇,那我就不要跟他客气了。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62 阴阳调和 平常我要是跟老史卖关子,他立马就会打我头,现在他倒跟我卖起关子了! 我怎么知道你去承天寺干嘛!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一对狗男女还能干啥,肯定是在自己家里解锁了各种姿势,你俩感觉不过瘾,大白天跑到承天寺,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打野战,在佛祖眼皮底下找刺激了呗。 ” 老史呸呸两声,骂了我两句,我没有接话。 卖关子的人,你不按照他的套路走的话,他很快就要给你透底。 还真被我猜对了,我虽然没有追问,老史没有憋住,还是跟我说了实话。 老史不断压低声音,尽量塑造神秘的色彩:“你,我是不会到佛门净地惹事的,我跟苏清是来参加移照的火化仪式的,嘿嘿,这可是无上的殊荣啊!这老和尚刚刚被烧了,你猜怎么着,别的高僧最多烧出来小小的舍利子,这个恶僧却是被烧出了一颗心脏大小的舍利子。” 我一下确定了,移照老和尚就是石小姐杀的! 移照老和尚被烧出来的不是舍利子,而是石小姐用化骨石掌,把他的心脏变成了石头。 看来石小姐进步的度,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功力进步了,把自己从歪歪扭扭练到写出正楷,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虽然我很惊讶,但是电话里也不好说什么,我随意的说道:“哼哼,这有什么稀奇的,老和尚一肚子坏水,烧的时候凝固成了石头呗!”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我才不会给老史吹嘘自己跨入上层社会的机会。 看来石小姐真的对我情有独钟,我冤枉她,她就把气撒在惹我的移照老和尚身上,一掌让移照老和尚变成了石头心的死人。 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感觉石小姐杀了移照,才不是为我出气或者证明她的清白,或许,她怕我真的找移照问幕后主使。 她杀移照,也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让我永远找不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想来想去我脑子都疼了,一会感觉石小姐是幕后主使,一会又不敢确定。 我确实不敢确定,要是敢确定,在蓝宝石酒店我就敢跟她打赌了。 我这个人最近有一点比较好,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以后我再也不会跟石小姐单独会面了。 假如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我一定会先跟程月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就带着程月去见她。 今天的生意不错,卖出了好几件东西,小赚了几千块,晚上我很开心,程月这两天肚子稍有不舒服,还不能洗澡,我就在她泡脚的时候进了卫生间。 我先在浴缸里面放水,然后又给程月添了洗脚水,再然后,我就开始脱衣服了。 “哎哎哎,臭大愤,你干嘛呢,我还没出去呢!”我把上衣扔到旁边的时候,程月用脚在盆里扑打着,着急的对我喊道。 我没有停手,又脱下了裤子,一脸无邪的说道:“我这些天累坏了,今晚打算泡个澡解解乏,怎么了,不可以吗?” 程月捂上了眼睛,说道:“你泡澡可以,你要等到我出去再泡啊,你这么脱衣服,羞不羞啊你!” “程姑娘,我认真的告诉你,只要你定力好,我是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还是衣帽整齐坐在你对面,都是一样的,这个事情在于你不在于我,只要你不动心,或者不诱惑我,我泡个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转眼就把石小姐的话原封不动的用到了程月身上,别说这效果还不错,程月完全没有注意我其实偷换了男女双方的身份概念。 看着程月哑口无言,我又加上一句:“所以,你不让我在你面前泡澡,是你自己心里不单纯,你看你连眼睛都捂住了,越捂眼越证明你想法不单纯。” 听我这么一说,程月慢慢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了,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好像要睁开眼睛,我连忙鼓起肌肉,往她身边凑了凑。 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滚床单了,我必须先打点基础,别到时候把程月吓跑了。 眼看程月正要睁眼了,我心里很激动,我除了认识她才经常彻夜不眠,以前我是有良好的生活习惯的,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蛮有自信的。 就在我即将达到目的的时候,程月突然想明白了:“臭大愤,你这是偷换概念!你光着身子和衣冠整齐肯定不一样,对于一个男生来说,让一个冰清玉洁的女生看到他的光身子,不是他被占便宜了,而是女生被占了便宜!” 程月说完还是闭着眼,把手对着浴缸一指:“我数三声你进去,别让我看到你任何敏感部位,不然我就把水变成冰,然后让你尝尝冷冻的滋味!” 擦,小丫头不像是开玩笑的,我连忙跑到浴缸边上,噗通爬了进去,光把一颗头露在外面。 我一边享受温水,一边说道:“呵呵,我已经在浴缸里了,你现在想变水成冰随便吧,反正只要那样,谋杀亲夫的罪名你是跑不掉了。” 程月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看都不看我这边,这让我很是无奈,连身体都不敢看,到时怎么滚床单? 程月好一会才看看浴缸,看见我按她说的做了,她擦擦小脚丫又把洗脚盆的水倒掉,转身就要出去。 不行!我必须再走一步,不然等过两天我还要费劲! 我必须在她身体干净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床单,不然她那种明媒正娶洞房花烛才可以的思想占了上风,再加上冰山李给她灌输几句守住贞洁的话,我就要多等好久了。 而且夜长梦多,万一冰山李到时真的给我使绊子,不让程月跟我领结婚证呢? 我把胳膊从水里伸出来,把脸变得扭曲一些,大叫一声:“哎呀,疼死我了!” “怎么了老公?”程月跟我计划里的一样,马上转身问我,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之后,又走到了浴缸边上。 我闭上眼摇摇头说道:“那晚在承天寺的旧伤又了,承天寺的金刚印功夫果然了得,我的肩膀现在疼的厉害,骨头跟断了一样。” 程月有点疑惑的说道:“这两天不是没事的嘛,怎么现在突然犯了?” “这两天我洗澡都是简单冲冲,今晚感觉身体太乏力,这才想要泡澡的,结果你又让我光露出一颗头,肩膀在水里泡了之后,突然剧痛了,估计金刚印打在肩膀上,短期应该不能泡水,糟了,我的肩膀要废了。” 说到这里,我都佩服自己的撒谎功夫,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肩膀痛了起来。 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吧,不但自己都相信了,还产生了相应的错觉。 我自己都相信了,程月这么单纯的小丫头,肯定也深信不疑。 “老公,要不要我去找姜叔,或者秦叔,让他俩来给你看看伤?”程月搓着手着急的说道。 “不用了,倾城夫人那天跟我说了,金刚印是阳刚的功夫,冰魄神掌是阴柔的功夫,能够缓解金刚印疼痛的,就是冰魄神掌了。” 擦,我越来越佩服自己了,都没有深思熟虑,撒的谎始终在套路上没有偏离。 “我懂了,就是阴阳调和一下,对不?这还不简单,老公,你哪边肩膀中了金刚印?” “两边都中了,那晚你没在意的时候,鉴麟一招双峰贯耳打我的两边太阳穴,我一低头,他拳头变掌,两只手掌正好按在我两边肩膀上了。” 我说话的时候把头往后,换了一个仰躺的姿势,嘿嘿,美女马上就要给我按摩肩膀了! “嘣”的一声,程月的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我就感觉两个肩膀冷的厉害,寒风刺骨,就连整个浴缸里的水温度都降了下去。 这下真是又冷又疼,我大叫一声,尼玛这次的难受可不是装的了! 。 363刚柔并济 &nbe 看到了冰,我感觉更冷了,连忙坐直身子,就要从上了薄冰的浴缸里爬出来。 程月一下按住我的肩膀,又把我按到了水里,趴在我耳边说道:“老公,可是你让我打你的哦,你说阴阳调和。能够治好你金刚印的旧伤。” 我心一下凉了半截,坏了,小丫头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傻傻的好骗的小丫头了! 她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这是故意整治我的! 要不是我身体素质还行,而且有子刚牌护体,这下我非被她打成一个风湿病老寒腿患者不可! 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眼一闭头一歪,直接躺到了冷水里面。 程月先是哼了一声,接着看我不动了,拍拍我的脸,说道:“臭大愤,你别装了啊!” 我放慢呼吸继续装死狗,对程月的呼唤不理不睬,我就不信我这生意场上打滚的人精,玩不过你一个小丫头! 看喊不醒我,程月吓坏了:“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我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半睁开眼,当然我的小眼半睁跟不睁基本没有两样。 “丫头,我错了,不该跟你开玩笑,但是你也不能谋杀亲夫啊,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差点把我冻死,现在我全身骨头都被冻麻了。动不了了。” 程月听我这么说,再看看浴缸表面的薄冰,也感觉自己过分了,慌忙去给浴缸放水。 程月一边放水一边说道:“都怪那个跟咱妈长得可像了的倾城夫人,她开启了我背后的七星图,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功力现在进步这么快,我只用了很小的功力,结果差点把你冻上了。” 程月光顾着跟我解释了,没想到随着水面降低,我的身体就水落石出了,她羞得满脸通红,又打开进水阀,给浴缸加热水。 “卧槽!刚刚冷的要死,你现在又加热水,你想让我体验冰火两重天啊!” 听我这么说,程月又慌忙去开冷水开关,慢慢的水多了,程月又倒了一点沐浴液进去,这样她就不用看我的身体了。 “老婆,我这冰清玉洁的身体都被你看到了。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程月呸了一声,说道:“知道了,别废话了。我现在也搞不清你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了!” 哼哼,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何不乘胜追击! “还记得在海州的时候,你说要给我揉背敲头的嘛?现在机会来了,我不骗你,我现在身体真的内冷外热。很难受,你给我按摩一下呗。” 程月慢慢把手放到我肩膀上,然后又有点犹豫了。 “言而有信,是为人之本啊,程姑娘。说过的话,总不能咽回去吧?史我也是看过的,大明的英豪,没有一个言而无信的。” 我这激将法一用,程月就没招了,笨手笨脚的给我揉着肩膀。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美人的轻柔,不停指挥她:“左边轻一点,右边往上一点……该敲头了……不要老是一个手法,要懂得刚柔并济……” 美人的手柔弱无骨,力道慢慢的恰到好处,我在程月的揉捏中左摇右晃好不舒服,是强忍住才没哼出歌的。 揉了半小时,程月有点累了,气呼呼的停下手。然后正色对我说道:“大愤,我可告诉你,我妈跟我说了,结婚之前要是跟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男人就会看不起的。所以别看我俩今晚到了这个地步,结婚之前,我还会守住底线的!” “你妈,那是你半路的妈,她还没我认识你早呢。你听她的有意思吗?你看她那个板脸的样子,有没有男人喜欢还不一定呢!” 听我对冰山李不敬,程月抬手做出要打我的架势,说道:“你有种再说我妈她老人家试试,说一个字我今晚可就不管了。非让你吃吃苦头不可!” 按也按了揉也揉了,小爷爽也爽了,还怕你一个小丫头啊! 我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挺了挺肚皮:“来吧,对这里打!” 程月的脸刷的红了。一下捂上了眼睛,尖叫着跑了出去。 跟我斗,你还嫩点! 你说守住底线就守住底线了?今晚我能制服你,过两天也一样! “那个谁,给你老公拿睡衣来!”我对着敞开的卫生间门喊道。 没人回应。我又大喊两声。 “叫什么叫,正在给你找睡衣呢!”外面响起了程月无奈的声音。 我大马金刀坐在浴缸边上,心说你要是敢拿进来,我就敢让你帮我穿上睡衣。 我等了一会,程月没有进来。大虎进来了。 大虎嘴里叼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有点大,拖在了地上,大虎歪歪扭扭的向我走来。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看着大虎。 大虎“喵呜”一声,把塑料袋放到我脚下。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我的睡衣。 程月没来我很失望,一边穿睡衣一边叹着气。 大虎不知道事情经过,还仰着头,期待的看着我。这家伙是以为自己能给我帮忙了,这是想得到我的夸奖呢。 我本来想骂大虎两句,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空镜大师的小徒弟,怎么也要跟人家客气一点不是? 我弯下腰摸摸大虎的头,说道:“虎子乖啊,明天带你去老史那里蹭饭,他最近财了,明天我让他带你去大饭店。” 大虎一听到吃就不得了了,又蹦又跳的。 我坏心眼上来,对大虎说道:“虎子,你老史哥现在肯定在他楼上,你去对面瞅瞅他在干嘛。” 大虎两眼一亮,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穿着睡衣来到卧室,程月已经躺下了,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唯恐我占她便宜。 “美人,你放心,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一指头都不碰你。”我说的很真诚。毕竟现在我想碰也没用。 程月这才放心一点,把道:“大愤,你说话要算数哦。” 我跟程月打闹一会,这种温暖的小生活不要太爽! 眼看都要十点了。大虎还没回来,这小子不会看老史跟苏清亲热看上瘾了吧? 我走到店门口,对着对面喊了一嗓子:“大虎!” 老史的卷帘门打开一条缝,大虎钻了出来,在路灯灯光下歪歪扭扭的走过来。 我过去把大虎抱起来。它满身的酒气,擦,这小子竟然跟老史喝酒了! 想想大虎是因为喝酒闹事被空镜大师赶下山的,我气的狠狠踹了老史的门一下:“老史,以后你再让大虎喝酒我跟你没完。” 卷帘门开了。老史披着衣服走出来,我能看到他店里的茶几上一片狼藉,苏清一脸的醉意,已经趴在了茶几上。 我一手抱着沉醉的大虎,一手戳了戳老史,说道:“行啊老史,你一个人喝倒了大虎不说,还喝倒了自己媳妇,你真是英雄!” 老史满嘴酒气的对我说道:“你小子懂个屁,哥们这些天什么花样都玩过了。我这是要借酒助兴,嘿嘿,你懂得……” 老史这家伙明知道我跟程月没法滚床单,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来气我的,我不给他炫耀的机会,回他一句“我不懂”,扭头就走。 一边走我一边骂骂咧咧:“槽,有个媳妇就不得了了!什么人是!俺也有!” 我把大虎放到店里让它自己睡,走进卧室之后现程月已经睡了,看看程月白嫩的脸,我钻进自己的被窝,心说就两三天而已,小爷等得起! 我醒来的时候,程月已经起床了,我走进院子,看到她正在厨房忙活,大虎在她脚旁蹲着,眼巴巴的等着开饭。 我一下窜进了卫生间,先是看看垃圾桶。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67 阴灵托梦 我仔细想了一下,假如金项链下面的玉吊坠是一个玉封的话,那就可以解释玉吊坠是怎么消失的了。 项链掉到地上之后卡扣那里摔开了,然后玉吊坠脱离了项链的束缚,在地上窜行之后到了影的脚旁,然后顺腿而上…… 万一真是这样就麻烦了,当初在讲歪理饭店里拿到的那个玉封,在海州就闹过这样的事,当时那个玉封对着程月飞起来,是大虎一把咬住了它。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也不能确定,我方向盘一打,对着古玩街驰去。 进了店里,我来不及跟程月打招呼,一头扎进了卧室,拿出了装着玉封的乾坤袋,打开一看,玉封上面套着李东风的扳指,老老实实的一动没动。 为了保险起见,我拿出老史给我的鹿血,在玉封上面点了一下,又把乾坤袋扎紧,然后放了起来。 我又想了想过程,先是衡远外出一段时间然后发了财回来,当然,回来的是衡远的身体,灵魂并不是衡远的。 然后这个所谓的衡远跟影勾搭上了,还送了影豪车和首饰,那条项链金佩玉,影是买不起的,肯定也是衡远送的。 然后衡远和影两个人,都住在了蓝宝石酒店,昨天夜里衡远到老史店里偷东西,被老史发现逃走之后,衡远回到了蓝宝石酒店。 接着就是衡远暴毙,基本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胖冯送醉酒的影回家,在影家门口出了玉吊坠不见的事,然后影晕过去,送到医院之后死了。 我现在要是想确定衡远送给影的金佩玉项链上面,玉吊坠是不是脱离项链之后就能自由行动的玉封,就需要去看看影的尸体。 柳校长的姐姐在县医院是副院长,这个事我可以找柳校长帮忙。 我躲开程月,拨通了柳校长的电话,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死在了县医院,我晚上想要去见她一面,不知道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柳校长问了影的姓名,然后她下午直接去县医院一趟,当面跟她姐姐下,看能不能给我安排。 我谢过柳校长就挂掉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我跟程月吃好饭,等程月午睡之后我才跟她了衡远和影的事。 完我又跟程月强调:“这件事虽然牵扯的是老史和冯叔,但是我老是感觉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到我头上,所以我必须要查个清楚。” 程月点点头,我做什么她都支持。 在我快要走了的时候,程月又拉住了我,道:“老公,刚才午睡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人站在我床头,他我不该离开他,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悬水岭,在梦里还非要让我跟他回去。” “你看到梦里那个人的脸了吗?”我拉着程月的手问道。 “他的脸被一片金光笼罩,我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模样,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下来的方向,就是那边。” 程月回忆梦里人脸的时候,表情很是痛苦,像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她完之后往南边一指,那是悬水岭的方向。 我心里一惊,一下想到了悬水岭跟程月一样同是玉生玉长的阴灵。 姜裁缝跟我过,悬水岭以前是个悬壶造灵的风水宝地,岭有南北,灵分左右,要是孕育精灵的话,不可能只有一个。 程月能照阳光,就是阳灵,在她之外,还有一个阴灵,而那个阴灵要是活过来的话,就算是火阳子道长和我太姥爷重生,联手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悬水岭的阴灵能够沉睡百年,等他复活我跟程月早已入土了,现在看来,阴灵很有可能已经醒来了。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愿相信程月的梦不是偶然,而是醒来的阴灵给程月托梦了,必须要直面阴灵的问题了! 我看看时间,下午两点了已经,老史没有损失什么,胖冯也没有生命之忧,我现在要先去悬水岭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阴灵葬身的墓穴。 当初我问姬怀先悬水岭古墓在哪里,姬怀先老史是寻龙高手,可以找到墓穴。 幸好阴灵没有程月在阳光下走动的本领,白天的时间我是不怕他出现的。 我一把抄起车钥匙,对程月道:“下午你看店,别让大虎乱跑,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我出去办点事,黑天之前就回来。” 程月对我点点头,我拔腿走了出去,上车之后给老史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他现在在苏清那里。 我开车到了苏清的办公楼,让老史抓紧下来,等到老史上了车,我开车对着姜裁缝家里驰去。 姜裁缝之前过,阴灵只要复活,就会找到程月的气息,而他就能割断阴灵和程月之间的联系。 在车上我简单把阴灵的事跟老史了一遍,老史听了阴灵的厉害,汗都快下来了。 换做以前老史是不会害怕的,那会他是无牵无挂的光棍汉,但是现在他有了老婆,老婆肚子里还有孩子,有家有口的人,牵挂就多了。 我歪头看看老史,道:“老史,你只要帮我找到阴灵的墓穴,然后你就离开,咱哥俩犯不着都去冒险。” 老史咬牙道:“大愤,实话,听你阴灵这么厉害,哥真的有点怕,但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我想了一下,姜裁缝当时为了让你就范,想要把你妈和你爸分开埋葬,故意夸大了阴灵的本事。” “但愿吧。”我淡淡的了一句,心里打定主意不会让老史去冒险。 很快到了姜裁缝的裁缝铺,我跟老史进去之后,没有发现姜裁缝的身影,按道理现在他应该正在飞针走线才对啊。 “擦,大白天就这么敞着店门,也不怕偷进来偷东西。”我对老史道。 “你子懂个屁,放眼紫桓县,哪个不长眼的偷敢偷他这个猛张飞?三年前倒是有一个,结果被他扎了一针,现在还是个瘸子,离开拐杖就不能走路。” 老史对我的孤陋寡闻很鄙视,完又侧耳听了一下,坏笑着示意我不要大声,接着他轻手轻脚往楼上走去。 在九龙山破庙里受了重伤的碧罗刹,现在还在姜裁缝的家里,难道姜裁缝跟碧罗刹,大白天在楼上干羞羞的事儿了? 不会吧,当初他俩一个宁可挑水也不挑人,另一个宁死也不跟着对方,这短短的两三天,怎么可能就腻歪到了一起?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姜裁缝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狗,体内的坏水可比老史多很了,而碧罗刹,听倾城夫人的意思有严重的妇科病,只有男人才能给她治好。 八卦的心理登时赶走了我心头的阴云,我跟着老史的脚步,也轻手轻脚的向楼上走去。 上了楼梯之后,并没有听到什么靡靡之音,我知道姜裁缝的卧室是哪个房间,就走到老史前边,慢慢来到房间的门口。 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我跟老史刚想趴着门缝往里看,姜裁缝的声音就传来了:“大愤,利友,你俩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老史对我摇摇头,意思是被发现了,然后他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根本没有我俩想象的事,只见碧罗刹躺在床上,姜裁缝端着一碗水,用勺子给碧罗刹喂水。 碧罗刹看我们进来,把眼一闭又把嘴抿上,摇着头不喝姜裁缝的水。 姜裁缝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摔,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巴结你,我也是被倾城夫人逼的没有办法,才收留你这个烫手山芋的!你再跟我这样,就给我滚出去吧,有多远走多远!” 呵呵,这是因为我和老史在场,姜裁缝丢不起这个人,这才发火的。 听姜裁缝这么一,碧罗刹哼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然后就要下床。 368 回心转意 碧罗刹也是刚烈的性子,一边挣扎着下床,一边还嘴硬:“谢姜大侠放我一条生路,女子求之不得!” 看她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是下床不能能站稳都不一定,我一把跑了过去,按着碧罗刹的肩膀,把她按倒在床上。~~ 讲歪理都能跟我化敌为友,何况一个并没有直接伤害程月的碧罗刹呢! 听倾城夫人碧罗刹也是被拓日格烈逼的,我感觉姜裁缝跟碧罗刹很般配,心我撮合一下他们好了,也省的姜裁缝真的单身一辈子。 碧罗刹看看我,想要挣脱我的手,不过她身体虚弱不是我的对手,只好不服气的躺下,然后闭着眼睛不再出声。 “大愤,你子这是干什么?她想走你就让她走!你要是不忍心,就把她带回家,当做妈养着好了,老子这两天真是受够了!” 姜裁缝这暴脾气,看我把碧罗刹按到了床上,又开始咋咋呼呼了。 老史看出来我的心思了,他走到姜裁缝面前,道:“老姜,你喊什么呢,我你这么大年龄了,是不是越活越糊涂了?有你这样对待女生的吗?” “你子喊谁老姜呢?我打你信不信?”姜裁缝看了看老史,举起了拳头。 老史挺了挺胸,道:“吆喝,骂过女人又想打晚辈,你打吧,对这里打!” 老史挑衅姜裁缝简直是送死,刚才他还姜裁缝是个暴脾气,转眼他自己又忘了。 我想制止老史已经来不及了,姜裁缝没有用拳头,而是抓住了老史的手腕用力一拧,老史就蹲下了,嘴里哎吆哎吆的喊疼。 “子,你也知道你是晚辈啊!就算是史将和花语在这里,也不敢喊我一声老姜,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听姜裁缝这么一,我就知道姜裁缝最近见过史将了,不然他不会知道史将和花语在一起。 姜裁缝看样子一点不怕史将,让我对他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老史听姜裁缝这么一,立马怂了:“叔,叔,您老人家消消气,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不想你看着一个混血大美女,然后还一辈子单身。” 老史没想到这句话又戳到了姜裁缝的痛处,姜裁缝又加了一把劲:“老子单身不单身管你这个崽子什么事!” 我上去想掰姜裁缝的胳膊,结果姜裁缝的胳膊跟铁铸的一样根本掰不动,我看到碧罗刹要起来,连忙又按住碧罗刹。 我只好对着姜裁缝喊道:“姜叔,老史没有恶意,他就是嘴孬一点,你抓紧放开他。” 姜裁缝骂道:“大愤,你子也不是好鸟,今天我先治治史利友的臭嘴,回头再收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子经常在背后骂我是万年单身狗!”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可是有好多的事等待处理,现在好了,就因为床头柜上的一碗水,姜裁缝把火撒到老史身上了。 好个老史,已经不叫痛了,硬气的道:“老姜,算你狠,有种你弄死我,你不弄死我,就传我鬼门十三针好了!” “利友,你子在背后骂我不,现在还想学我的鬼门十三针,卧槽,是不是我的力气用的了?”姜裁缝着就要再加一把劲。 老史喊道:“反正你又不打算结婚,不结婚哪里来的孩子,这样你老姜家就会绝后,鬼门十三针就要失传了,与其让这样的绝技失传,你还真不如传给我算了,省的你背上千古骂名!” 老史这句话算是到了点子上,姜裁缝马上松开他,然后摸着自己满脸的胡子,喃喃的道:“卧槽,这个事老子还真的忽略了!” 老史对我挤挤眼,意思是他脑子灵活,一句话就脱险了。 姜裁缝看看床上的碧罗刹,估计心里在盘算碧罗刹能不能给他生孩子。 碧罗刹看姜裁缝那不带善意的目光,脸都红了,道:“姓姜的,我虽然是养马会余孽,但是并不是传闻中那样水性杨花,我可是冰清玉洁的一个人,你想都不用想!岳愤,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碧罗刹到冰清玉洁四个字的时候,我蓦然发现姜裁缝眼中一亮,哈哈,有戏了! 姜裁缝能为一段感情坚持了二十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老史到了传宗接代又打动了他,他已经对碧罗刹有了兴趣。 我在心里开心的道:我的姜叔,你终于开窍了! 我抬手就放开了碧罗刹,然后走到老史身边,问老史有没有事。 老史对我摇摇头没事,那边碧罗刹又坐了起来,挣扎着要下床。 这次不需要我出手了,姜裁缝已经出手按住了碧罗刹:“想走?没这么容易!我是受倾城夫人之托照顾你,而且还有控灵的监督,让我把你限制在紫桓县,你拍拍屁股走了,老子怎么交差?” 碧罗刹听到姜裁缝这么,恨的把牙咬得吱吱响,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戳了戳姜裁缝,道:“叔,人家是女的,你话注意点,什么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应该甩甩手走了。” 姜裁缝对我的提醒装作不知道,不过话的时候按照我的改了口:“碧罗刹,我的对吧?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开心,甩甩手就走了,回头我怎么面对倾城夫人和控灵?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你,你先把伤养好,然后我找到倾城夫人,让她给你安排去处,然后你再走也不迟。” 碧罗刹闭上眼睛,又不理姜裁缝了,姜裁缝的暴脾气又上来了,马上就要发作,我又戳戳他,道:“叔,温柔一点!” 姜裁缝一回头,对着我跟老史道:“你们两个屁孩在这里,我温柔不起来,都给我滚到楼下等着去!” 老史一听拉着我就要走,我又对床上的碧罗刹道:“阿姨,其实人世间阳光下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你好好休养,过几天我带几个美女来看你,让她们领着你逛街购物吃美食,放心吧,你会爱上这种生活的。” 碧罗刹一下把眼睛睁开,对我道:“阿姨?我有这么老吗?” 我点头哈腰的道:“你不老,长得像十八岁,不过咱们辈分在这里,以后你跟我姜叔……” 没等我完,姜裁缝回头对我吼道:“滚!” 槽,这是怎么了,那天老史等着跟苏清亲热,开口让我滚,你现在想要给碧罗刹展现一下温柔,张口又让我滚! 岳掌门这是招谁惹谁了! 没等我在心里感慨完,老史已经把我拉出了卧室,然后一路把我拉到楼下。 我俩坐下之后,老史道:“碧罗刹虽然脱离了养马会的掌控,但是毕竟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感觉碧罗刹现在万念俱灰,姜裁缝跟她估计不好进行,大愤,你感觉碧罗刹会不会同意跟老姜处朋友?” 我肯定的对老史道,只要姜裁缝自己不作死,追到碧罗刹是迟早的事。 老史碧罗刹的脾气也不,又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跟老史讲了一个事,当年明朝大将洪承畴被俘之后,皇太极派了好多人劝降都没用,都洪承畴报着必死的决心,再劝降也是白费唇舌。 结果皇太极不死心,又派了范文程去劝降,范文程没有直接劝降,而是跟洪承畴谈古论今,良久之后,洪承畴也没有表态。 这个时候房梁上有灰尘落到洪承畴的肩膀上,洪承畴伸手掸了掸灰尘。 范文程很快回来跟皇太极报告:“承畴必不死,惜其衣,况其身乎?” 老史一拍桌子,道:“老子问你碧罗刹的事,你跟我扯什么典故!”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怪你悟性低——碧罗刹要真的万念俱灰,她会在意我喊她阿姨还是姐姐?既然她在意,那就是还留恋人间的生活!” 369 胆战心惊 老史听了我的话,还是没有想明白。 我又肯定的说道:“就像洪承畴爱惜衣服就能看出来他不想死这一点上,我从碧罗刹在乎我对她的称呼这一点断定,她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人一旦走出思想的死胡同,发现世间有太多美好,哪里还有什么万念俱灰!只要姜裁缝稍微用点心,他跟碧罗刹的事,一定能成!” 我话音刚落,姜裁缝下楼了,手里端着一个空碗,很显然,姜裁缝已经成功把水给碧罗刹喂了下去。 碧罗刹能喝下姜裁缝喂的水,这就证明她也回心转意了。 现在姜裁缝从多年的恋爱阴影里走了出来,碧罗刹也留恋人家了,那他们之间的事,真的被我说中了,基本能成。 老史看着空碗,对我一竖大拇指,说道:“大愤,这是我第一次对你心服口服,擦,你这个引经据典的逼装的太好了!最近几天我跟苏清聊天,以前学到的听来的一点玩意都快吹完了,实在没有牛逼能吹了,以后我也,跟苏清摆一摆子曰诗云,不然在苏清那里我的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姜裁缝看老史手舞足蹈的说个不停,过来把空碗放下,坐到椅子上,说道:“你俩个我什么呢?” 老史叼上一根烟,头一拧脖子一梗,看架势还想跟姜裁缝斗嘴。 我连忙制止了老史,然后老老实实把程月做梦的事跟姜裁缝说了。 姜裁缝愣了一下,掐了掐手指头,然后看看老史:“谁让你小子在我店里抽烟的?要抽滚出去抽。” 老史切了一声,不过还是识趣的夹着烟走了出去。 不知道姜裁缝有什么话不想让老史听到,看他不说话,我就问道:“姜叔,你说能够斩断阴灵和程月之间的联系,怎么斩断?” “程月假如不来月事的话,阴灵永远找不到她,但是为了你小子,我没办法只好给她治病了,这样一来,阴灵就会通过血腥味找到她,唉,我也没想到,阴灵能来的这么快!不过你放心,就算他要来,也要等一个月,他能托梦不但说明他醒了,还说明他没有能力出来,假如他出来了,就不会托梦了。” 怪不得姜裁缝要把老史赶走,牵扯的女人的月事,这个老史还是不听的好。 不过我也给了姜裁缝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么简单的事你当初说的多神秘,还什么能够斩断阴灵和程月之间的联系,要真是那样斩断,我倒宁可跟阴灵决一死战! 看来老史说姜裁缝当初故弄玄虚是为了逼我就范,这个也有道理! 现在我对姜裁缝的信任度直线下降,又问道:“姜叔,你跟我说实话,阴灵到底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姜裁缝认真的说道:“这个我可没有撒谎,不过万事万物相生相克,阴灵虽然厉害,但是他最怕的就是人脚獾,阴灵跟程月一样,全靠一块玉撑着才能活动,只要人脚獾在阴灵的玉上面舔一口,阴灵就要烟消云散了。” 人脚獾,倾城夫人倒是收服了一个,只是那只人脚獾中了剧毒,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不过就算倾城夫人救活了那只人脚獾,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又不知道去哪里隐居了,我也找不到她。 看我唉声叹气的,姜裁缝说道:“我真的看不惯你小子这副德行,没有人脚獾不是有大虎的嘛!我可是看出来了,你那只猫以前吃了不少的玉件,再说了,它可是空镜大师的弟子,在承天寺上转了一遭之后,虽然它受了一点罪,不过承天寺的香火味激发了它体内的阳刚气,用它来对付阴灵那是再好不过了!” 姜裁缝说道这里拍拍我肩膀,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我安心了一点。 姜裁缝又提醒我道:“还有啊,你要注意保护程月的玉佩,她的玉佩跟你的子刚牌不一样,你丢了子刚牌,最多损失了功力,但是程月的玉佩要是有闪失,她就死定了” “我不管,只要阴灵有出现的迹象,我就带着程月搬到你家来住,冰山李天天出任务,秦叔那个老不死的家里还有人要照顾,反正到时我就赖上你了。” 听我这么说,姜裁缝不乐意了:“你小子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赖上我?” 我知道姜裁缝这是怕我打扰他跟碧罗刹的生活,我撇撇嘴说道:“哼哼,老牛吃嫩草。” 姜裁缝看看楼上,说道:“少废话,真要论起年龄,碧罗刹比我大多了!” 看姜裁缝这个遮遮掩掩的样子我就想笑,你心里早就开始意淫人家给你生孩子了,现在倒是拿年龄说事了。 我说道:“切,人家明明是个小姑娘,姜叔,你这次艳福不浅啊,倾城夫人说过了,碧罗刹以后不能容颜不老了,这样就等于去了她的魔性,她就等于是获得了新生,以后你好好照顾她啊。” 姜裁缝又要怪我说多了,结果我手机响了,我对他摆摆手,然后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是胖冯打来的。 “大愤,我查清楚了,警察能放你和利友走,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怀疑你们杀了人,因为死的那个小子,两个月前就死过了。” 听着胖冯说话喘着粗气,我就让他歇口气慢慢说。 胖冯深呼吸几口,接着说道:“两个月前,悬水岭的护林员中午巡山的时候,在悬水岭上面发现了一具流干了血液的尸体,他们就报警了,警察赶到之后勘察现场,初步判断是胸口有致命伤失血过多,这才导致死亡的,警察就把尸体拖走,准备解剖之后再进一步确定死因,结果没过几天尸体不见了,是从法医的解剖室不翼而飞的——这具尸体就是那个衡远,警察后来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由于衡远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苦主来找,这个事情就被压了下去,消息封锁的很严,当初连我都不知道。昨天你们报警之后,警察很快确定死者就是两个月前不翼而飞的尸体,他们终于可以把曾经丢失尸体的漏洞堵上了,当然不会再为难你跟利友,而且,他们怎么立案?说你跟利友两个杀了一具已经死去两个月的尸体吗?大愤,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往外说啊,告诉我这些的朋友,也是顶着压力的,我不想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我对胖冯的工作效率很满意,连忙表示我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大范围的扩散。 不过想想衡远是死在了悬水岭,我的心又沉了下来,我现在是真的不想把衡远还有小影的事,和阴灵联系起来。 我对着手机认真的说道:“冯叔,辛苦你了。” “大愤,我已经跑了半天了,你让我打听衡远的事我已经给你打听清楚了,那个小影的事你有没有摸清一点头绪?老叔我拼杀了半辈子,不想最后给自己留下一定无妄的帽子,带着坏名声苟且偷生。” 听胖冯这么说,我连忙安慰他,告诉他最迟明天我就联系他,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还没等我思考,柳校长的电话又来了。 “小岳啊,要是以前我还真能安排你来这里看看那个女孩的尸体,但是今天情况有变,那个女孩放在太平间之后没多久,她的母亲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下体流血了,怀疑她死后遭受了别人的亵渎,所以当场就报警了,现在警察已经把那个女孩拉走了,你要是想看的话,只能去找法医了,对不住了小岳,女孩出了医院,我也说不上话了,尤其是牵扯到了刑事案件。” 我连忙对柳校长说没事的,你能告诉我这个消息,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有空我带着程月请你跟郑哥吃饭。 挂了电话,我汇总了一下两方这让人胆战心惊的信息,然后我吓坏了! 370壮怀激烈 胖冯和柳校长带来的信息,在平常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我是经历过这些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害怕。 dbsp; 但是把两边的信息汇总之后,我突然不安起来,甚至有点深深的恐惧。 姜裁缝看到了我的不安,两眼睁得圆圆的,问我道:“连着接了两个电话,看你脸色都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理一下思路,对姜裁缝说道:“姜叔,那个阴灵比你想象中快得多了,我要是判断的没错,现在他已经下山了。” 姜裁缝不信,我就把自己的推理给姜裁缝说了。 衡远应该是在跟我结怨之后。为了财,他再某个夜晚上了悬水岭盗墓,结果他惊动了阴灵,然后被阴灵杀了。 那会阴灵还不能自己独立存在,可能是因为衡远认识我的关系。阴灵就偷偷潜入衡远的身体。 等到警察把衡远的尸体拉到山下,阴灵就操控衡远的尸体逃掉了,或许是操纵衡远卖了古墓里的陪葬品,有了钱之后又找到了跟我有接触的小影。 阴灵知道我带走了程月,曾经还攻击过我,所以他知道我的气息,而那段时间,我恰好不在紫桓县。 而且当时程月没有来大姨妈,他也感应不到程月的存在,所以就一步步的通过我接触过的人来找我。 按道理秦叔和姜裁缝接触我更多,还有冰山李,但是阴灵并没有找他们,从这一点看,这个阴灵当时应该没有恢复法力,所以他才没有招惹这几个硬茬子。 其实在市门口。衡远出现的时候,他身体里的阴灵就现了程月,但是阴灵当时由于法力没有恢复,所以并没有惊动我。 阴灵自己在悬水岭,缺少了阳灵的呼应,他身上的阴阳二气就不平衡了,他一定是利用衡远的身体,跟小影不停的那个。 阴灵是在衡远身体和小影的男欢女爱中,调和了身上的阴阳二气。 后来我去找石小姐,两次在蓝宝石遇到衡远,当时衡远体内的阴灵肯定还是没有恢复,所以依然装作不认识我。 直到昨天夜里,阴灵伸手摸到了老史听风闪断五足蟾肚子里的地听钱,肯定这是他恢复法力的最后一步。 阴灵是躺在冥府阴棺里面的,而地听钱是冥府判官印的边角料做的,阴灵摸了一下地听钱,肯定就和冥府的神秘力量联系上了,恢复了自己的法力。 这样一来,阴灵就不需要衡远这个傀儡了,他就放弃了衡远。所以衡远再次变成了一具死尸。 至于小影项链上的吊坠,肯定就是一块类似于玉封的东西,也是阴灵的护身玉,那块玉在小影的脖子上挂的久了,也达到了用活人养玉的效果。 不知道阴灵是怎么分开让衡远和小影分开的。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小影离开蓝宝石酒店之后,阴灵也离开衡远的身体。 然后阴灵就去找他的护身玉了,碰巧这个时候胖冯送小影回家,结果小影的项链掉到了地上。阴灵的护身玉脱离项链掉了下来。 这块护身玉跟我的那个玉封一样,也喜欢阴门丹穴,所以钻进了小影身体里。 那个时间天刚蒙蒙亮,阴灵还是能够活动,他先是让小影晕死过去。然后趁机跟着小影来到了医院。 医院的阴气很重,所以阴灵在医院里还能活动,他想办法弄死了小影,当然,也可能是他用小影的命来养自己的护身玉,小影的阳寿耗尽了。 在小影去了太平间的时候,阴灵一路尾随,又想办法拿走了自己的护身玉。 阴灵的护身玉在小影体内顺着一个通道进进出出,让小影的下体出血,这就造成了小影尸体被亵渎的假象。 假如我的推断是对的话。现在的阴灵已经拿到了护身玉,恢复了所有的法力,不但给程月托梦了,而且很有可能天黑之后就要去我家了。 幸好胖冯和柳校长两个人的电话,这才让我有了判断提高了警惕,不然今晚我跟程月傻傻的坐在家里,真的就要来一个祸从天降了。 我一口气跟姜裁缝说了这么多,信息量太大,姜裁缝陷入了沉思。 我立刻拨通了胖冯的手机,说道:“冯叔,事情的大概脉络我已经推断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个疑点等着我去确认,我去确认疑点很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现在我先给你支个招,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联系我丈母娘,只要能联系上她,我会留下一张纸条,假如我出事也会有人把纸条带给你,到时你把纸条交到我丈母娘手里,她看了纸条。就知道怎么给你洗清冤屈了。” 胖冯一听我说有危险,非要过来陪我一起,我不想他搀合进来,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我把自己推断的事情经过写在一张纸上,告诉冰山李,让他帮胖冯洗脱罪名。 写好之后我把纸折起来,又找姜裁缝借了一个信封,封好之后我走到外面,把信交给老史,让他把信拿给苏清保管,等到冰山李回来再交给冰山李。 老史疑惑的看看我,说道:“卧槽,最近你都喊冰山李叫妈妈了,怎么还要我托苏清给她送信?” 我拍拍信封,说道:“这是姜叔为了让冰山李想办法给碧罗刹上户口的信。姜叔最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他怕自己回来晚了,所以给冰山李留下的信。” 老史点点头,收起了信封,问道:“咱们现在去悬水岭吗?” 我摆摆手说道:“不去了。阴灵根本没有醒来,姜叔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我多疑了,等会我要送姜叔带着碧罗刹去彭城看病,你先自己打车去找苏清吧。” 老史疑惑的看看我,我又跟他强调信件的重要性,这关系到姜裁缝的一生幸福,你一定现在就交给苏清。 老史终于被我说服了,扔掉手里的烟头,然后走到大路边招手去拦出租车了。 看老史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掏出车钥匙,看看天色,离黑天还差两三个小时,我迈步走出姜裁缝的店。 在开车门的时候,姜裁缝走出来拦住了我:“你小子自己去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我倚靠着皮卡,掏出一根烟塞到嘴里点上,然后对姜裁缝说道:“姜叔,你要是真有心,你可以带着碧罗刹去我家保护程月。或者你把程月接到你家里来,这一趟我连老史都支走了,我不想麻烦任何人!” 姜裁缝猜到了我的想法,那个阴灵不依附人体的话,白天是不能走动的,他现在极有可能还在医院里隐藏着。 我支走了老史,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去对付那个阴灵,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怕死,跟那个阴灵一命换一命,我还是有把握做到的。 姜裁缝伸手把我的香烟掏出来,抽出一根放到嘴里,他摸出自己的打火机点上了火,也抽了起来。 吐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之后,姜裁缝笑眯眯的看着我,开口了。 “大愤。你小子现在心里是不是感觉自己很伟大,你感觉为了程月可以牺牲自己,而且也不想连累利友这样的朋友,甚至连我这样的老不死的,你都不想麻烦?现在这种悲壮的感觉在你血液里膨胀。让你感觉自己可以给后人留下一个雄壮背影?这个背影的正面,是个眼里噙着泪水的坚毅面容,留下的故事是可歌可泣的?现在你感觉自己的血是热的,血液里的力量膨胀起来,连你的身体都鼓鼓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裁缝这一段话还真是我现在的心境。没想到他一个粗人能说出这么多形容词,真让我另眼相看,凭着他这嘴皮子,泡碧罗刹真没跑。 “大愤,其实我上面这段话。六个字就能概括了。”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71守株待兔 &nbe 姜裁缝一巴掌把我打蒙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车里。 “单枪匹马成事的,那是人,你算个屁的人,少废话了,抓紧上来开车,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太平间,两个人去,比你自己去强多了。” 姜裁缝说完关上了车门,看来姜裁缝是铁了心的要帮我。 我也被他打醒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我能一命换一命的拼掉阴灵吗? 我真的没有把握! 我不再多说。坐上驾驶座,动车子往县医院驰去。 “叔,要不要把大虎带上,你不是说大虎能克制阴灵的嘛?”我问姜裁缝。 姜裁缝很有底气的说道:“你就别多想了,我敢确定。阴灵现在不在太平间里,咱们去那里,也只是查看一下,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阴灵,然后看他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状态,你放心,咱们是碰不上他的,所以不用带上大虎。” 路上我想给柳校长打个电话,让她帮忙说一下,我怕医院的太平间不让进。 结果姜裁缝说不用了,他进出县医院的太平间跟进出自己家一样,没人会阻拦他。 除了姜裁缝,谁会把太平间比作自己家,他这话让我对他肃然起敬,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姜裁缝肯定是心里有底。 来到县医院之后,姜裁缝轻车熟路的把我领到了地下室,然后找到了太平间。 姜裁缝往太平间门前一站,在空旷的楼道里面喊道:“有活人没有,老子来了!” 太平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出来了。 看到是姜裁缝,中年人面露喜色,说道:“姜哥,是你呀,你不来我还打算去找你呢,今天太平间出了怪事,一个女孩的尸体出了异常,家属还怀疑我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呢,唉,我连自己家的娘们都满足不了,哪有心思对一具死尸下手啊。” 姜裁缝搂着中年人的肩膀往太平间里走去,嘴里说道:“卧槽,你师父死后,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我都不明白你师父那么多的绝技。你怎么光学会了一项给死人化妆!我刚才在这里看望一个朋友,恰好听说这里出了怪事,我怕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中年人一边感谢姜裁缝,一边许诺请姜裁缝吃饭喝酒。 我跟着他俩就要往里面走。中年人摆脱姜裁缝的胳膊,回头看看我,说道:“未婚小伙子不要进去,里面阴气太重,小心伤了你的肾。我就是在这里久了,现在弄得人都虚了。” 我能看出来,中年人的话或许是真心的,但是他不让我进去,大部分还是不想让我看到太平间里面的情况。 我犹豫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姜裁缝听中年人这么说,也摆摆手对我说道:“大愤,你别跟着了,在门外等着吧。” 姜裁缝都话了,我就停下了脚步,心说我是满腔热血而来,本想跟阴灵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却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在门外等了没有多久,姜裁缝跟中年人嘻嘻哈哈的出来了,中年人看看我。又跟姜裁缝握握手,姜裁缝拉着我走远,身后的太平间门一下关上了。 姜裁缝一言不,拉着我走出地下室,来到停车场,姜裁缝放开我,径直走向了皮卡车。 上了车没等我问,姜裁缝说道:“大愤,确实是一块血玉,你们养玉不是说从上而入叫玉衔,从下而入叫玉封吗?闹事的就是血玉里面的玉封,跟你的判断差不多,真的是阴灵在作怪,不过玉封未必是阴灵的护身玉,大多是阴灵的武器,现在这件武器已经经过阴阳调和,又经过活人血色侵染,威力可不一般。” 我家里的玉封当初要不是我压制及时,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祸,现在这里有一个到处乱窜的玉封。而且还是阴灵的武器,比我家那个玉封肯定厉害多了。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说道:“姜叔,你能不能找到,阴灵和他的玉封,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医院到处阴气都很重,谁知道阴灵现在跑哪里去了,不过我可以保证阴灵一定会去你家,今晚不去的话,明晚肯定要去的,你先回家守着程月,然后我准备一下,今晚也跟你一起在你家里等着,只要阴灵上门,咱们想办法灭了他。” 我一边把车往姜裁缝家开去。一边问姜裁缝:“叔,那个阴灵,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我哪知道啊!你小子别想这些,今晚我去你家。只要阴灵上门,咱们抓住他之后,由你亲自审问,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姜裁缝说的也是,与其跟在后面找线索,还真不如坐在家里守株待兔。 把姜裁缝送到家,在他下车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姜叔,你能确定那个阴灵白天不能行动吗?那天我去蓝宝石,大白天两次在电梯里遇到了衡远。”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能保证阴灵不敢见阳光,衡远出了电梯,据我所知,蓝宝石的餐厅就在一楼,他说不定是去吃饭的呢,餐厅里面能躲开阳光的地方多了,你又没有看到他站在阳光下,对不对?” 姜裁缝说完关上车门,然后走到他的店里,开始在一楼翻箱倒柜。看样子是收拾东西,找能对付阴灵的武器。 姜裁缝虽然跟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把阴灵放在眼里,但是在他进店就翻箱倒柜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姜裁缝还是很重视阴灵的。 看看天快黑了,我怕程月在家里出事,连忙开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程月心神不定的样子,一直往南边张望,我知道阴灵现在已经定位到了程月的位置,上门基本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简单剁了半根龙骨笋,煮了一点面条,强制着程月吃了一碗。然后我端着一碗面条汤,怎么也喝不下去。 看姜裁缝翻箱倒柜的样子,不但表明他重视阴灵,而且也显示了姜裁缝的焦躁,其实他并没有把握对付阴灵。 阴灵要是真的那么厉害。现在要想对付他,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大虎身上了。 我低头看看正在吃东西的大虎,这小子从承天寺下来之后,这两天还是有点虚弱,能不能变老虎还不能说呢。要想让它舔到阴灵的护身玉,谈何容易! 或许我只能牺牲自己了! 我来到卧室,程月坐在床上心神不定的样子,一会翻翻一会看看电视,天黑之后。阴灵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我坐到床边,一下抱住了程月,不管不顾的去亲她。 程月没有躲避,不过她也不会迎合,接吻是一门学问,我也正在摸索中,何况是她呢。 亲了好长时间,程月也没有晕过去,我心说你终于是个正常女人了,再也不是那个一亲就倒的小丫头了。 程月被我亲的喘不过来气,实在忍不住了才推开我,问我今晚是怎么了。 我说没事,接着又转移话题问她:“你没有现吗,现在的你,已经能跟我接吻了,不是以前那样,一接吻就晕过去了。” 程月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笑笑说道:“可能是我长大了吧。” 我又搂着程月,程月突然颤抖了一下,说道:“老公,我感觉梦里的那个人,现在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我放开程月,安慰她说道:“没事的丫头,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别怕。” 我趁着程月低头的功夫把家里的玉封和扳指装到了身上,我下定了决心,要是姜裁缝和大虎也挡不住阴灵,我就带上扳指,然后吞下玉封。 &nbe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 372 有难同当 我把扳指和玉封装到口袋里之后,程月这才抬起头来,为了缓解刚才亲热之后的尴尬气氛,她问我刚刚找什么的, 我告诉程月没找什么,完我还捧起程月的小脚闻了一下,道:“香香的味道,就算几天不洗也没事,今晚别洗脚了,睡吧,” 程月不好意思的把脚抽走,刚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小声的让我出去一下,我明白她要换睡衣,检查一下门窗,转身走了出去, 可能是累了一天,在我的拍打下,程月很快睡着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很久,我摸着口袋里的玉封和扳指,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我把大虎抱在怀里,摸着大虎的头道:“虎子,今晚有个坏蛋要来找咱们的麻烦,不但要抢走姐姐,还要抢走你的储蓄罐,拿走你的零花钱,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只要那个坏蛋来了,你瞅准机会,想办法把他身上的玉件咬下来,能吃进肚子就吃进肚子,实在不行舔几口也行,” 大虎一听有人要打它零花钱的主意,立刻龇牙咧嘴的发威,我把程月往大床中间挪了一下,然后把大虎的储蓄罐放在程月的枕头边, 大虎纵身跳到床上,警惕的看看门窗,然后抱着自己的储蓄罐,尾巴不停的扫来扫去, 我打定主意,只要阴灵不进卧室,我就不会动用大虎这个最后的杀招,只有实在抵挡不住阴灵了,才让大虎面对阴灵做最后的决战, 有人敲门,我走出去把店门打开,来的是姜裁缝,大步跨进我的店里,他脸上的络腮胡子是修剪过的,很是齐整,钢针一般的竖立着, 我还以为姜裁缝会背着一大包的武器法器之类的,结果他并没有带着什么大包,进来之后左瞧瞧右看看, 我刚想关门,老史一只脚踏了进来,我对老史的到来很是意外,道:“你怎么来了,没有去陪苏清看星星,” 老史一把把我推到一边,大摇大摆进来之后对我道:“大愤,你不够意思啊,阴灵都要找上门来了你还瞒着我,是不是你小子没把我当做有难同当兄弟,” 老史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我脸上刚冒出疑惑,姜裁缝道:“你走之后利友来找我,我就把这个事告诉他了,没想到利友这小子推掉了跟他媳妇的饭局,非要跟着我过来帮你一把,人多力量大啊,我就没有拒绝,” 我不想让老史冒险,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出去:“老史哥,我是拿你当兄弟的,但是阴灵实在太厉害,你就别留在这里冒险了,再了,你不能因为我放了苏清的?子啊,你俩才和好没多久,你抓紧去找她吧,” “大愤,你放手,我跟苏清天天睡在一起,少吃一顿饭能怎么着,反倒是你小子,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下午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幸好我去老姜那里问了一下,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了,什么狗屁阴灵,老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他,我可是一员福将,有我在你放心,保证有那个阴灵有来无回,” 看来老史是赶不走的了,我没办法只好让他留下,然后示意他小声一点,别吵醒了卧室里面的程月, 姜裁缝在卧室门口看看,在门上钉了几根钢针,然后又出去转了一圈, 过了一会,姜裁缝回来对我道:“我已经在卧室周围布下禁制了,是专防精灵的禁制,但是我故意在卧室对着院子的窗户留下了破绽……” 老史打断了姜裁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姜,你为什么要留下一点破绽,直接全部下了禁制多好,省的出现万一,” 姜裁缝瞪了老史一眼,显然对老史一而再再而三的喊他老姜很不满意,道:“你小子懂个屁,我这禁制也不能挡住阴灵多久,所以我才网开一面,这样阴灵过来的话,他发现卧室通往院子的窗户没有禁制,一定会先进院子,想办法从卧室对着院子的窗户找突破口,这样咱们只要在院子里守株待兔就行了利友啊,你小子的智商,该充值了,” 这招缩小盯防范围的妙计,老史在海州用过一次的,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没有明白姜裁缝的用意,被姜裁缝趁机损了一通, 不过从这点我也能看出来,老史表面镇定内心也很紧张, 就像海州的翻版,我跟姜裁缝还有老史三个全部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即将出现的阴灵, 看着大家都没话,老史先是掏出烟盒发烟,然后道:“大愤,程月不是很厉害的嘛,而且倾城夫人还开启了她的七星图,你家里又有水,她现在冰魄神掌和七星杀用出来,还打不过阴灵吗,” 我看了一眼卧室,道:“前段时间程月病了,我一着急就找了姜叔,他架不住我一再哀求,假借冰山李的手,给程月下针了,损伤了程月的元气,倾城夫人开启程月的七星图,那是为了让程月恢复的快一点,所以程月现在等于有伤在身,而且七星杀的咒语,程月是一点也不会,” 其实有一点我没,那就是程月的大姨妈还没干净,要是让她跟阴灵来个硬碰硬的话,程月必败无疑, 姜裁缝抽着老史递过去的烟,对老史话还是很不客气:“利友,你是来保护程月的,还是想让程月保护你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没有一点胆气,” 老史看着姜裁缝道:“哎呀呀,我老姜,你怎么话老是针对我啊,我不就是提一个建议吗,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凶吧,” 我对老史道:“老史,你别一口一个老姜了,姜叔是苏清的救命恩人,苏清小时候被养马会拐走,要不是姜叔,苏清就找不回来了,” 老史听我这么一,噗通一下给姜裁缝跪下了,还磕了三个头, 别我很惊讶,就连姜裁缝都吓了一跳,他连忙把老史扶了起来,道:“利友,你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动作这么大,” 老史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道:“姜叔,我的亲叔,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出手,我现在不定还打光棍呢,感谢你当年救了苏清,以后我要是再喊你一声老姜,你把我往死里打,” 姜裁缝笑着挥挥手,道:“你小子真不是东西,你明知道我跟你师父是兄弟相称,你也不喊我一声叔,一知道我是你媳妇的救命恩人,这就给我磕头了,我算是看透了,在你小子眼里,媳妇比师父重要,” 老史笑着道:“姜叔,你可别提那老家伙,他带着一个大美人到处乱窜,也不来看看我,不是我有了媳妇忘了师父,而是他有了媳妇忘了徒弟,” 老史到这里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姜裁缝,道:“姜叔,你家里那个大美女,拿下了没有,” 我心你不是废话嘛,姜裁缝跟碧罗刹下午才有了一碗水的来往,哪有这么快就拿下了, 姜裁缝被老史问的哭笑不得,道:“利友,你小子还是喊我老姜好了,你这一喊姜叔跟我拉近了距离,现在你脸皮厚起来没羞没臊的,什么话都能出口了,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别用你们年轻人的新潮来衡量我,我可没你那每天挨两巴掌,硬是用一颗被打肿了的猪头,拱了人家的大白菜,” 我本来是很紧张的,不过姜裁缝和老史互不相让的玩笑话,让我轻松了很多, 等了很久阴灵还是没有出现,我把冰箱里一点食物拿出来当做宵夜,三个人吃好之后,我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子时,阴灵怎么还没出现,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店里的卷帘门响了,是很轻的敲击声,显示来人很有礼貌,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阴灵,终于来了,“” 感谢亲们的支持! 。 373 出手惊艳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姜裁缝伸手到怀里掏出了一把钢针,老史也掏出了一串铜钱和几枚金钱镖,我学着他们一掏,啥也没掏出来。~~ 唉,要是昆吾刀在就好了! 我扫了一眼窗台,上面有一个指虎,还是我前两年的玩物,风吹雨淋都有点生锈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把指虎拿过来,一把戴在手上。 敲门声又响了三响,节奏平稳声音不大不,看来姜裁缝的算盘落空了,阴灵并没有悄悄的从禁制的漏洞那里进来,而是大张旗鼓的敲门了。 阴灵能来敲门,证明他对我家里埋伏多少人根本不会在意,在他心里,他是有把握火中取栗,在强敌围攻下把程月带走的。 我手心已经流了汗,浑身都湿了,我迈步要去开门,姜裁缝拦住了我,他深呼吸一口,然后攥着钢针走了过去。 姜裁缝今天来我家,根本没有提大虎的事,看来大虎能克制阴灵的法,都是他为了安慰我骗我的,现在姜裁缝也没有把握对付阴灵。 我拉开了店里的灯,姜裁缝掀开卷帘门的一刹间,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抖了。 我的腿抖,老史的手也在抖,他手里的那串铜钱哗啦啦的响着,就像大战在即的战鼓声。 卷帘门打开一点的时候,露出外面的两只穿着人字拖的光脚,让我一下响起了星爷《功夫》里面的火云邪神。 卷帘门又打开了一点,露出对方的两条腿,室内的压力陡重,老史没有姜裁缝的定力,两枚金钱镖早已出手,对着外面的两个膝盖射去。 这两枚金钱镖去势很急,老史已经发挥了他暗器功夫的最大的潜力。 在金钱镖距离膝盖还有一尺的时候,外面的那只右脚脱离了拖鞋,诡异的圈了一圈,老史的两枚金钱镖就被夹在了对方的脚趾中间。 一只脚都能这么灵活,我跟老史都吓了一跳,就连姜裁缝都皱了皱眉。 下三路的进攻失败了,我往前面凑了一凑,就等卷帘门再起来一点,我就用带着指虎的拳头直取对方的胸口。 当卷帘门掀到对方胸口位置的时候,我聚焦全身的力气,用指虎去打来人的胸口。 眼看指虎就要接触到对方的胸口,我心阴灵也不过如此! 谁知对方的左手竖起了一根食指,闪电一样的速度,一下插到了我右手中间。 假如我攥着指虎的拳头是一块铁的话,那对方的手指就是钻铁的钻头,轻而易举的把我拳头捅开了。 然后那根食指在我手心一转,我就感觉手心一麻,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转眼间,我的指虎已经挑在了对方的食指上。 我的心已经凉了,我跟老史两个人全力的攻击,对方只是用两根脚趾一根手指,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等到卷帘门全部拉开的时候,更让我吃惊的是,站在外面的竟然是我熟悉的秦叔。 我跟老史都后退一步,我心难道阴灵附身到了秦叔身上? “今夜这是怎么了,一个给我两枚钱,一个给我一个铁坨坨,你俩这是给我破烂让我换钱买酒喝的嘛?” 秦叔完脚一抬,两枚金钱镖飞起来被他抄在手里,连着指虎弄得叮当响,推开姜裁缝走了进来。 看语气和动作,不是那个抠门的秦叔还能是谁! 我无暇去想秦叔的身手,怕阴灵趁机潜入院子,进了卧室对程月下手,连忙跑回去,看到窗户完好无损,卧室里的程月还在熟睡,这才安心走了出来。 院子里,秦叔已经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抠着脚丫子,姜裁缝斜了秦叔一眼,对秦叔不雅的动作很是不满。 “姜裁缝,别看你胡子修的整整齐齐穿的人五人六,你家里比狗窝还乱,我抠个脚丫子怎么了?比你驴屎蛋子外面光可要强多了。” 听秦叔这么,姜裁缝一瞪眼,道:“你一个奸佞之后,不要跟我话。” 以前姜裁缝就让我注意秦叔,我问他为什么,他奸臣之后肯定没有好东西,反正就是这个原因,姜裁缝一直看不起秦叔。 秦叔把手从脚丫上收起来,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姜裁缝屁股下的板凳,道:“你一个的裁缝,怎么还关心起这个来了,我可告诉你姜裁缝,岳飞之后,老岳家还有名将吗?你看看岳愤这个傻子,刚才敌友不分连我都打!我们老秦家后来多少还是出了一两个名臣的!再了,我们老秦家的先祖当初可是替宋高宗背了黑锅的,岳飞那么大的官,没有皇帝的暗许,哪个能杀了他?” 姜裁缝想要反驳秦叔,结果大嘴张开了却没词了,他想了想,又把倒地的板凳扶起来,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秦叔看姜裁缝服了软,哼了一声又坐下了。 我怕他俩再呛起来,连忙转移话题:“秦叔,你这么晚了不睡,怎么到我家来了?” “还不是多嘴猴这臭子,在我家里赖着不走非要跟我聊天,聊完了我送他走的时候,发现大愤家有人下了对付精灵的禁制,我看看是穿针引线的手法,就知道姜裁缝在这里,而且肯定有什么事发生,我就进来看看了。” 秦叔到这里,晃了晃自己的口袋,里面两个金钱镖和指虎哗哗响,接着道:“没想到我还没进门,你跟利友两个子就给我送上了大礼。” 老史现在对秦叔是心服口服,钦佩的对秦叔道:“老秦,以前我真的瞧你了,看你手上的功夫,比龙饮绝也差不了多少啊。” 秦叔坐在板凳上把脚丫又摆了一摆,道:“加上我脚上的功夫,我比龙饮绝还要厉害吧?——哈哈哈,开玩笑了,龙老前辈蟠龙拐翻江倒海,内家功夫打遍天下无敌手,我怎么能跟他比呢!” 秦叔完笑完之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把我看得都发毛了。 我给秦叔递了一根烟,道:“叔,你什么意思,别这样看着我啊。” 秦叔还是盯着我,问道:“你子拉着利友跟姜裁缝,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眼瞪眼,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本来想撒谎,但是秦叔的眼神刀子一般,我就出了实话,告诉他阴灵就要上门了。 秦叔看看天空,道:“阴灵,据除非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联手,才能击退他,要真是阴灵上门,这个事就有点麻烦了。” 姜裁缝老半天终于抓住了秦叔的话柄,道:“怕了?怕了你抓紧走吧,省的回头把自己一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了。” 秦叔点上我给他的眼,抽起来喷了姜裁缝一口,道:“姓姜的,你住的还没我跟大愤近吧?你跟他父母有交情,我姓秦的跟大愤父母也有交情,你能过来保护大愤两口子,我就不能吗?不是我,就算你们三个,也不够阴灵一口吃的,我在这里多少能充个数!” 秦叔这么我也很高兴,毕竟看他的身手,我跟老史加起来也伤不到他一指头,估计姜裁缝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叔,真是太谢谢你了!” “客气了大侄子,我在紫桓县憋闷了很久,能有阴灵这样的对手,我也很开心的,你们刚才傻坐着等人家来,根本不行,现在都听我的吩咐。” 秦叔接着就开始安排任务,他跟姜裁缝是第一道防线,就算不能跟阴灵打个平手,至少可以两人联手,伤了阴灵一点元气。 然后老史坐在卧室的窗前,只要阴灵想要进房间,老史就要布下阵法,虽然阴灵能把手伸进听风闪断五足蟾嘴里都没事,但是他伤了元气之后,阵法就能再对阴灵造成一点伤害。 秦叔让我进卧室,在阴灵突破老史阵法的时候,想办法跟大虎配合一下,拿下阴灵的护身玉,让大虎吃下去。 374 交代后事 秦叔说完之后,老史顺从的搬了板凳坐到了卧室的窗下,就连姜裁缝也没有表示反对,并排跟秦叔坐在了院子中间。 这个时候我要是再要求打头阵就有点假了,因为其他人陪着程月一个女孩单独在卧室不合适,我对他们三个人说一声辛苦了,然后向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发现程月还在熟睡,大虎抱着储蓄罐也不停的打瞌睡,我轻轻从大虎爪子下拿出储蓄罐,想让它睡一会养精蓄锐。 储蓄罐一动,大虎还以为是抢它储蓄罐的敌人来了,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张开嘴就要发威,我一把按住大虎,说道:“别吵醒姐姐,是我!” 我又安抚大虎两句,大虎才悠悠睡去,我不敢睡,坐在对着院子窗户的床边,猜想着阴灵到底有多厉害,又看看程月的脸,心里一时七上八下。 秦叔的安排对我是最有利的,凭着阴灵的实力,突破秦叔姜裁缝的第一关,再突破老史的第二关,就算阴灵受伤,秦叔姜裁缝和老史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捡下一条命,也会受了重伤。 而我,是最后一道防线,担负的压力要比他们轻得多了。 老史是我的生死兄弟,假如是苏清现在在程月的位置,我也会冒死一拼,老史这么做,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姜裁缝,说起来他并不欠我们岳家什么,他帮我的已经够多了,而且他刚刚被老史说服,想要给姜家留下血脉,现在他家里有无限妖娆的碧罗刹,放着大美女不去追,反而来保护我,这让我真的很感动。 至于秦叔,看他开门的那一刻,摆平我和老史跟玩儿一样,露出的功夫也只是冰山一角,秦叔被控灵限制在了紫桓县,还要照顾家里的一个半人半鬼的病观音,空有一身本领却受了半辈子的罪,他要是因为我出了一点差池,他家里的病观音谁来照顾? 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了好长时间没有任何异常,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丑时,我就感觉自己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了。 后来我竟然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非常庆幸阴灵一夜没来! 程月翻了个身差点压着大虎,我怕吵醒她,轻轻的把大虎往边上挪挪。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窗下老史的鼾声,这家伙也没熬住,估计睡得很香。 我又听到院子里姜裁缝和秦叔在窃窃私语,好奇心起来,我平心静气坐到床上,把自己放入空灵境界,然后去听他俩的谈话。 “裁缝,我听冰山李说,你家里藏了一个异域美女,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弯的来,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喜欢女人,跟老哥说说,是不是罗刹国的美女,大胸大屁股的那种……”这是秦叔的声音,老家伙又开始八卦了。 “酸秀才你少来了,我家里藏着的还能有你家里藏着的美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藏着一个女鬼,听说以前在海南那片是个大美人,你这些年艳福不浅啊,一个人在家偷偷享受了。”这是姜裁缝的声音,话里的调侃味道很浓。 “好了,咱老哥俩就别互相揭短了,我问你啊裁缝,你现在眼看就要成家了,怎么还要来蹚浑水,万一你被阴灵杀了,你家里那个大胸大屁股的罗刹女,可就要嫁给别人了!” “酸秀才,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当年你跟大愤他爸关系很好,肯定也知道我暗恋千水的事,大愤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毕竟是千水的亲生骨肉啊,我不能眼看着阴灵把大愤和程月生生拆开,但愿千水在天之灵能够保佑,让大愤安全躲过这一劫,也让我能够在阴灵手里留下一条命,只要大愤和程月两口子度过这一劫,和和美美的生活,也算是我对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划上一个句号,然后我就可以安心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裁缝,你小子不是来救人的,你是来求安心的啊,为了以后能够心安理得的谈恋爱啊,你这是动机不纯。” “酸秀才你也别说我,你难道不是来求安心的?当初要不是大愤他爸跟你去海南,你那个女鬼媳妇在海里要是泡的彻底没了魂魄,你也要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吧?你欠了人老岳家的一个大人情,张三也别说李四!” 两个人说到这里都沉默了,我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想的什么。 过了一会,秦叔先开口了:“裁缝,眼看天就要亮了,阴灵肯定不会来了,他来的越晚功力恢复的就越好,那样咱们的危险就越大,老哥有个不情之请,假如我死了,到时你也别管你嫂子还有几线魂魄,直接把她跟我埋在一起算了,我已经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对得起她了,相信到了那会,她也不会怪我的。” 秦叔把话说开了,姜裁缝也开始交代后事了,说道:“老哥,你的功力比我强多了,我感觉我死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要是死了,我家里那个碧罗刹,你记得在帮我照顾一下,等到冰山李回来了,你把碧罗刹交给她就行了……” 姜裁缝话没说完,秦叔打断了他:“那要是咱俩都死了呢?我看到时咱们还是联手死拼,留下史利友这小子一条命吧,让这小子帮咱们照顾家里人,我现在也认了,虽然曾经吃过史将的亏,但是也不能怪史将,要怪只能怪我酒后造孽,利友这小子其实还不错,他跟苏清现在卿卿我我的,我还真不舍得让他死,到时我不但要救下大愤,还要救下利友,实在不忍心苏清那丫头半路没了心上人。” 姜裁缝说了一声好,然后大声喊醒了老史。 现在我对阴灵的实力是确定了,秦叔深不可测,姜裁缝勇猛非常,这俩人联手都没有把握对付阴灵,都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怨恨冰山李,这个倒霉丈母娘,这次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又出差了! 不然凭着冰山李背后强大的控灵,我现在就不会处于这么被动的位置! 控灵控灵,阴灵来了你们不控制,想我岳愤,每年也要交营业税的,现在我有难了,找不到你这个控灵组织了,真让我对这些部门机关有点无语! 算了,想那些有屁用,老百姓的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 再说了,何必因为我和程月,连累对我这么好的三个人呢? 我打定主意,装作不知道姜裁缝和秦叔的对话,等到白天的时候,我就抽空带着程月跑掉,把阴灵引的远远的。 到时我跟程月活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我不想连累外面这三个拖家带口的兄弟和叔叔! 程月这时在床上坐了起来,看她用手去揉眼睛,我连忙悄悄躺下,装作没有睡醒。 程月接着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这一觉睡得真好,幸好没有做噩梦,哎呀,这臭大愤,怎么衣服没脱就睡着了?” 然后程月好像检查了一下身体,又道:“血量小了很多,估计再睡一觉就没了,我妈说过,没有血了就要小心大愤,最好把他赶到外面去睡,可是,我怎么舍得让他睡外面?哼哼,反正到时我不让他碰我就行了!” 程月嘀咕完了之后,开始坐在床上扎头发,我心里不禁叹息,要是今天就彻底没血了多好,阴灵晚上来之前,我还可以快活一下。 我又想到了冰山李交代程月的话,心里忍不住骂道,这个倒霉丈母娘,非要当阻碍我推倒程月的绊脚石不可! 只要过了阴灵这一关,我非好好跟冰山李好好说道说道,省的她以后再给我下绊子。 我还装睡呢,程月使劲在我屁股打了一巴掌,不客气的说道:“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 375 天生一对 程月这一下把我屁股都打的麻了,我爬起来还没跟她算账,她倒先哭了。 我揉着屁股,对程月道:“姑奶奶,你一巴掌差点把我屁股打成了两瓣,我疼还没呢,你怎么自己先哭了?” 程月一边搓手一边道:“你的屁股难道不是天生两瓣的嘛?呜呜呜,谁让你屁股那么硬,把人家手都震得疼了。” 看程月很快抹掉了眼泪,我就知道她跟我撒娇呢,我扶着她的肩膀道:“你那个半路搞来的便宜妈妈,为什么让你防着我,难道我会吃了你?” 程月脸一下红了,道:“臭大愤,你竟然装睡偷听!” “两口子还有什么偷听不偷听的,你跟我啊,为什么要防着我,是我能吃了你,还是你能吃了我?” 我看似平淡的一句话,程月竟然一下听出了弦外音,脸更红了。 程月打了我一巴掌,道:“你这个下流胚子!——我突然想吃前边吃街的鸡蛋灌饼了,抓紧去给我买去!” 程月这是转移话题呢,我心既然什么都懂,这个就好办了,就怕你什么都不懂的话,我有了动作你还会害怕。 不过想想我又悲观了,尼玛阴灵的事还没摆平呢! 不过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只要熬过今晚,程月大姨妈干净之后,就能跟阴灵一决高下了,今天夜里是关键! 我告诉程月外面有客人,让她再躺一会,我把客人都送走了再去买东西。 程月点点头,早起的媳妇总是怕客人的,我出去的时候,她还示意我关上卧室的门。 我走到外面,秦叔和姜裁缝还有老史看我出来,本来还在话的他们停下了议论。 我装作不知道他们交代后事的事,打了一个哈欠,显示自己刚刚醒来。 “真是罪过罪过,让大家在院子里苦等,我却在卧室睡着了,现在天都亮了,你们都回家歇息吧,我就不留大家吃饭了,毕竟家家都有人要照顾。” 我完过去打开了店门,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姜裁缝笑笑,大步走了出去,老史喊了姜裁缝一声,道:“姜叔,我开车送您老人家。” 然后老史跟我打个招呼,跑出去赶在了姜裁缝前面,还掏出车钥匙对着我晃了一晃。 我看看老史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身修长锃亮,心苏清倒是舍得,给自己如意郎君配车了。 秦叔没有走,坐在院子里抽着烟,我看看一地的烟头,心这个不眠夜里,大家抽烟熬夜,真的是太辛苦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阴灵昨夜肯定来了,不过他看到院子里几个高手,也怕自己没有把握带走程月,所以故意一夜没露面,这样不但消耗了我们的锐气,让我们的士气也低落了很多。 我判断阴灵今天夜里上半夜不会上门,他要把我们都熬得迷迷糊糊的再上门。 虽然阴灵很狡诈,但是这也明了,我们四个在一起,也是有希望跟阴灵拼一次的,双方的实力应该相差不远。 我把自己的判断跟秦叔了,我希望得到秦叔的认可,那样我跟程月的俩口生活,多少还有点希望。 秦叔笑笑摆摆手道:“大愤,你想多了,阴灵不会这么多心眼的,昨天夜里,要么是他自己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么是他被其他人缠住了,不过他没来,确实在事实上让我们大家伙的精力下降了很多。” 既然是这样,秦叔对战胜阴灵还是没有多大把握,那我就不必让他们在这里陪着我冒险了。 “叔,你怎么还不走?抓紧回家看看婶子吧,然后你吃点早饭好好睡一觉,晚上咱们还有一场大战呢。” 我这是想支走秦叔,然后我抽空带着程月跑路,虽然我知道这一天时间无论我跑多远阴灵都会找到我,不过我也认了,实在不想连累他们。 秦叔老眼一翻,道:“我没钱买早饭,忙活了一夜,虽然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你子转眼就要送客,这个不太好吧。” 我连忙掏出两百块钱递到秦叔手里,道:“叔,这钱你先拿去吃早点吧,午饭晚饭都来我家里吃,我会给大家弄很丰盛的一桌。” 秦叔伸手把二百块钱接过去揣了起来,我心只要你去吃早餐,我就偷偷跑路! 谁知秦叔把钱揣起来不但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了。 看我还愣愣的站着,秦叔道:“你子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啊!我走了你就领着程月偷偷溜了,姜裁缝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干了,你子膨胀了,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支走,这才留下我看着你,等会利友那子来换班了我再走,不然你溜了,我怎么跟裁缝和利友交代?” 秦叔完又点上了一根烟,摆明了要赖在这里,我心自己还是嫩了点,两个老家伙加上老史这个人精,我轻易真的瞒不住他们。 我还是没有放弃,想用最后一招,看看能不能把他赶走,于是道:“叔,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偷偷跑了,你侄媳妇还睡着没起来呢,您老人家坐在院子里,她也不好意思起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回你的店里,等你侄媳妇起来了,你再过来。” 秦叔笑笑,提着板凳就坐到了我的店门口,摆出一副晒朝阳的架势,还跟老宋打了招呼。 既然没法摆脱他们,那就只好同舟共济了,我看看秦叔,声问他能不能召唤鬼抬轿,把程月抬走。 “程月现在已经有了人气,而且她魂魄齐全,还有了阳间的身份,要是坐上了鬼抬轿,对她的伤害太大了,不定会丢了她的魂魄,所以鬼抬轿这招你是别想了,要是能行的话,昨晚我就召唤鬼抬轿了。” 秦叔也不想跟阴灵两败俱伤,他的我相信,没办法了,赶又赶不走他们,只好齐心协力拼一死战了,反正只要熬过今晚,什么都好了。 我敲敲卧室门,告诉程月客人都走了,她可以起床了,然后我拿了零钱去买早餐了。 秦叔在门口不客气的对我道:“大愤,给我带两个羊肉卷饼,多放羊肉少放辣椒,记得再给我拿一瓣蒜来。”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叔,都这个生死关头了,你揣了我二百块钱不,还使劲来吃我,真是吃上一顿是一顿。 给秦叔买了两个羊肉卷饼和一杯豆浆,我又给程月买了鸡蛋灌饼,还给大虎买了热锅炖鱼,我自己就拿了一根油条。 回到店里,看秦叔坐在门口狼吞虎咽,程月和大虎在院子里也吃的很香,我自己捏着油条怎么也咬不下去。 早饭刚吃完老史回来了,秦叔抹抹嘴回去休息了,老史给光头打了电话,让光头过来帮他看店,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店里,摆明了要看住我。 程月抱着大虎,看老史睡着了,指着老史问我:“老史哥怎么不去他自己店里睡啊?” 我感觉有必要跟程月一下了,就把阴灵的来龙去脉跟她了,然后又强调按道理阴灵跟她是一对,我大概算是第三者插足。 程月对我的肩膀使劲抽了一巴掌,哭着道:“放你的臭屁,我跟你才是天生一对,管那个阴灵什么事!我都没见过他好不好!” 看把我打疼了,程月又把大虎放到地上,然后紧紧的抱着我道:“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我不管什么阴灵阴鬼!” 我抱着程月拍着她后背道:“嗯嗯,我这辈子也只认你一个。” “老公,你们辛苦了,今晚我也不睡了,我跟你们一起等那个阴灵,就算我现在身上不干净,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至少可以鼓舞一点士气是不是?” 我答应了程月,不过我多了一个心眼,适时提出了条件。 376 龙吟震天 我知道冰山李的话对程月影响很大,所以趁着这个生死关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次咱们就当渡劫了,只要安全度过这一晚,你该不该奖励我?” 程月考虑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程月是明白我的奖励是什么意思的,但是今晚不定两个人就要死在一起了,要是能闯过这一关,其他的事都不是事。 我跟程月开着两口子之间才能开的玩笑,在这倒计时的紧急时刻,也只能用这个来消磨时间了。 老史突然睁开了眼睛,道:“擦,我想装睡都没办法,大愤,你子别没完没了了,我还以为自己比较色,没想到你子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看老史睡得很香,我和程月就坐在店里开玩笑了,没想到都被这个家伙听了进去,把程月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就跑到了卧室里面。 我揪着老史的耳朵批评他:“你一个老大哥,竟然偷听我们的聊天,你还要不要脸了?” 老史挣脱我的手,道:“我擦,你要是抽空出去一趟,我还能趁机醒来,谁知道你子那淫声浪语一浪高过一浪,怪我咯!” 吃过午饭,苏清给老史打了一个电话,关心老史吃的是什么,我心这俩现在真的如胶似漆了,一会不见就想得慌了。 不过看苏清的意思,她是不知道老史帮我对付阴灵的,我不禁祈祷,老史你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苏清! 晚饭我准备的很丰盛,秦叔和姜裁缝都来了,我们五个人一只猫坐在一起吃了,他们三个还喝了一点酒。 这顿饭吃的就像最后一餐,气氛很是悲壮,就连大虎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从来不喝酒的程月最后端起一杯酒,敬了所有人,然后把酒杯一摔,没等她豪言壮语,我就一拍桌子:“以后不许摔东西,要懂得勤俭持家。” 我这一下让大家哈哈一笑,气氛终于好了一点,我简单收拾一下饭桌,然后所有人就坐在了院子里。 白天的时候我也准备了不少的水果,我告诉大家少抽烟多吃水果。 本来程月是要坐在院子里陪我们的,结果一会过去她酒劲上涌,摇摇摆摆的就要摔倒,老史对我使个眼色,我抱起程月,把她放进了卧室。 大虎被我严令守在床头,我一会走进院子,一会到卧室看看,眼看子时就要到了,我心里越来越焦躁。 子时终于到了,这是阴物活动频繁的时间,秦叔跟姜裁缝两个背对背坐在了院子中间,老史捏着自己的法宝,连板凳都不要,盘腿坐在了窗户下。 秦叔让我在卧室里不要出来,他的很严肃,我不敢不听他的,迈步进了卧室。 这个时候床上的程月突然坐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两只手还到处抓挠枕头和被子,把大虎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这是程月感觉到了阴灵,又做起了噩梦,我连忙对着窗外示警,秦叔答应我一声,然后让老史和姜裁缝一定要稳住。 我把程月按在床上,结果她还是不停的颤抖,我一会给她按摩一会给她顺气,把我累得满头大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月终于安稳了一点,我连忙擦擦汗活动一下胳膊腿。 这个时候程月突然又站了起来,嘴里还大叫一声,我一把把她放倒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程月这个时候是趴在床上的,我能看到她后背的七星图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穿透了她毛茸茸的睡衣,刺的我眼睛生疼。 秦叔喊道:“北斗星怎么亮得这么耀眼,好像是有人在使用七星杀!难道是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复活了?” 姜裁缝道:“不可能,肯定是倾城夫人!我前几天还见过她的!” 老史也话了,声音很是兴奋:“阴灵这么久了还没出现,难道是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两个,过来支援我们了?” 我在卧室里又听到一声山崩地裂的声音,然后一阵龙吟声传来,这声龙吟震得窗户哗啦啦的响,大虎一下跳到了床头,仰头一声虎啸,回应外面的龙吟。 龙吟虎啸声之后,程月浑身出了一阵大汗,然后放松了很多,接着老老实实的睡着了,我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很是均匀。 我把程月翻过来,看了看程月的脸,她已经从惊惧之中走了出来,脸上是第一次在我家晒太阳的那种甜美的浅笑面容。 我打开卧室门就跑了出去,在我站到院子里的时候,长空中一声长啸传来,在长啸中夹着龙吟,这声音虽然隔着老远,但是听的很清晰。 长啸和龙吟响彻长空,古玩街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一时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老宋也爬了起来,在楼上伸着头,对我道:“大愤,卧槽,你子这次不但弄了老虎,是不是连龙都搞到了?” 老史从水果篮里摸出一个苹果,对着老宋就扔了过去:“叫你瞎吵吵。” 老史这下扔得很准,正好砸在老宋的额头,疼的老宋哎吆一声,拉上窗户再也不敢伸头了。 “不但倾城夫人来了,连龙饮绝都来了!他俩一起出现的话,不就等于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重生嘛?我擦,这下省的咱们拼命了。” 老史完之后高兴的又蹦又跳,我也很开心,真如老史的那样的话,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两个,一定能挡住阴灵。 秦叔道:“就算他俩只来了一个,跟我联手的话,拿下阴灵也不在话下!” 姜裁缝本来竖起来的胡须一下塌了下去,但是脸色显得精神了很多。 我知道大家盼来了生的希望,现在都很放松,连忙给他们发烟,然后聚在一起开着玩笑话。 老史的嘴很碎,给姜裁缝支了各种的招,要帮姜裁缝拿下碧罗刹,不过这些招都被姜裁缝否决了。 老史做了一个鬼脸,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晃了晃交给了姜裁缝:“姜叔,天亮你回去的时候喝下一口,然后把碧罗刹直接办了算了,跟女人就不要那么多废话,只要她是你的人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姜裁缝把老史的手推开,道:“利友,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做不出来。” 老史以为姜裁缝作假,还一个劲的把瓶往姜裁缝怀里塞,秦叔打了老史一下,道:“你子跟你那个师父一样,是个下三流的家伙,你真当裁缝跟你们师徒一样那么下作啊!” 就这样打打闹闹好久,结果长啸声没了,龙吟声也没了,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一个也没来。 老史抽空跟苏清通了电话,两个人甜蜜了好久,老史挂掉电话之后想了想,突然道:“怎么回事?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不会只是路过吧?我擦,要是他们只是路过,那咱们就惨了,丑时马上就要到了,阴灵子时不来丑时肯定要来。”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墙头跳了进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要不是秦叔按住了老史的手,他手里的金钱镖就出手了。 我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一看,跳进来的是多嘴猴。 “你怎么来了?”老史看了看多嘴猴,怀疑现在的多嘴猴是阴灵附体。 “吆喝,人到的挺齐啊,是夜宵聚餐还是密谋造反啊?”多嘴猴没有回答老史,大大咧咧的完,伸手摸了一个苹果,洗都没洗,咯嘣咬了一口。 秦叔很是镇定,先是扫了多嘴猴两眼,然后问道:“是不是阴灵已经被倾城夫人和龙饮绝联手,击杀在路上了?” 多嘴猴点点头,道:“老秦你猜的没错,阴灵再也来不了了,现在你们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种种迹象表明,多嘴猴不是撒谎。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爷终于可以安心的跟程月滚床单了!” 377 以命换命 我高兴的大喊之后,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扫视一圈才发现,秦叔姜裁缝和老史都愣愣的看着我,就连多嘴猴手里的苹果也掉到了地上。 “大愤,没想到你是这么豪放的一个人!”多嘴猴捡起地上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接着啃了起来。 “既然没事了,我回家照顾老婆子去了。”秦叔说完,先是跳上墙头,又从墙头跳上楼顶,消失在了夜色里。 “碧罗刹估计也渴了,大愤,叔先走了啊!”姜裁缝说完一把抄起自己的外套,纵身就翻出了墙头。 老史没急着走,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清的电话:“宝贝,快来吧,这里事情了了!来到记得到大愤这里喊我。” 多嘴猴看看老史,说道:“那两个老小子都是回家找女人,你倒好,让女人送货上门了,利友,行啊,没想到你小子能拿下苏清,本事不小啊。” 现在没了阴灵的威胁,我开心的揭老史的老底:“猴哥,他是霸王硬上弓,苏清没办法了,这才跟他的。” 多嘴猴一屁股坐下,说道:“吆喝,我还以为利友每天挨巴掌,硬是用厚脸皮感动了苏清呢,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老史并没有感觉丢人,反而说道:“羡慕吧?你俩有种试试,小心被人家姑娘告进了监狱,危险动作,切勿模仿。” 多嘴猴笑笑,说道:“利友,假如我说当初你嫂子也是被我霸王硬上弓拿下的,你信不信?” 老史点上一根烟,美美抽了一口,说道:“我不信,因为凭着你那吹破天的一张大嘴,什么样的女人你弄不到手!” 老史跟多嘴猴碰到一起,两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玩笑,他们闹了一会之后,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老史对我一指,说道:“开门去!” 我连忙一路小跑去开门,刚掀开卷帘门,老史就跟兔子一样跑了出去,拉开苏清的车门坐了进去。 “利友,别猴急,咱们去店里再说。”车窗玻璃是降下的,我能看到苏清摸着方向盘不松手,旁边的老史开始毛手毛脚。 “在车里来一次好了,这大半夜的也没人看着,抓紧把车窗升起来!”老史一边喊,手还是乱动着。 车窗升起来之后,我点上一根烟。 我现在明白了,天上的七星发出耀眼的光,确实是倾城夫人当时在使用七星杀,不但天上的七星亮了,就连程月后背的七星图都感应到了。 后来的长啸,也是倾城夫人在成功搞定阴灵之后发出的。 那一声山崩地裂的动静,肯定是龙饮绝用蟠龙拐造成的,而龙吟声,也是龙饮绝的胜利宣言。 程月当时突然发狂,一定是阴灵占了上风,后来倾城夫人和龙饮绝反败为胜,程月这才安静下来,最后胜局已定她才安心的睡去。 幸好有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两个当代顶级高手,不然阴灵真的来到我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想完这些,我手里的烟也烧的没了,再看看对面,苏清开来的轿车车身开始摇晃了。 苏清跟了老史真是倒了霉了,这么大的一个老总,当街在车里被老史欺负了,尼玛老史这家伙,对面七八米就是他的店,连这点功夫他都等不了了。 幸好车窗玻璃黑乎乎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不然有人偷窥的话,老史跟苏清就要现场直播了。 不过我能理解老史,今夜一直紧张着,感觉就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阴灵要是来了,随时都能把另一只脚给推进棺材,现在危机解除,这家伙等不迭的要放松一下了。 我笑笑走了回去,关上了卷帘门,看看卧室里程月和大虎都睡下了,我又把卧室门关上。 走到院子里,多嘴猴已经啃出了两个苹果核,我把水果篮往多嘴猴手里一塞,说道:“猴哥,别噎着,这些都给你,带回家慢慢吃。” 多嘴猴笑笑,不客气的把一篮水果都拿到了身后,又伸手跟我要烟。 看多嘴猴还是一副喜欢占便宜的德行,我直接把一整包烟都扔给多嘴猴,问道:“猴哥,那套冰火道人的紫砂茶具,是倾城夫人让你卖给我的吧?” 多嘴猴点点头,并没有否认,我心说我就知道,没有人逼着你,你是不会舍得低价把茶具卖给我的! 我又问道:“那昨晚秦叔来到我家,也是你故意引来的,对吧猴哥?” 多嘴猴点头说道:“是的,夫人怕她和龙饮绝百密一疏,拦不住阴灵,所以让我把老秦引到你家,布置最后一道防线。” 看来倾城夫人那天发现程月被冰山李下了针,就意识到了阴灵的威胁,她消失的这几天并不是另找地方隐居了,而是去找龙饮绝帮忙了。 “猴哥,今晚你肯定见到龙饮绝了,而且以前你跟倾城夫人认识,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你能告诉我,我太姥爷,甘星海甘大夫,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冰山李知道实情,但是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 多嘴猴又掰开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个事告诉你也无妨,当年龙饮绝在栖霞山大战本门叛徒的事,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龙饮绝当年在栖霞山被龙家叛徒围攻,奋起一根蟠龙拐,一路杀到了江边,对方死伤一二百人。 多嘴猴看我点头,接着说道:“龙饮绝当时杀了那么多人,轰动一时啊,特别是曾经跟龙家有过节的,个个都吓得要死,有几个怕龙饮绝复仇的,连遗书都留好了,江湖上一时暗流涌动,还有人趁机冒充龙饮绝杀了自己的仇家,事件眼看就要失控了,控灵就出来收拾烂摊子了,听说当时控灵的老总爱惜人才,不忍心杀了龙饮绝,就给龙饮绝开出两条路,一条是束手伏法,一条是加入控灵,龙饮绝那个高傲啊,知道消息就放出了话,两条路都不选!” 宁留江湖不居庙堂,龙饮绝确实高傲! 我忙问多嘴猴:“后来呢?” “后来,后来龙饮绝一人对战控灵十六人,这十六人死伤惨重,龙饮绝当时也身负重伤,结果他还不服,控灵就一直追杀他,十几年间,龙饮绝跟控灵高手之间连番大战,最后一次受了重伤又瞎了一只眼,他就跑到了彭城,约你太姥爷甘大夫给他治伤。” 我太姥爷当时被控灵限制在了紫桓县,去彭城肯定要出事的,我就问道:“为什么龙饮绝不来紫桓县,非要我太姥爷去彭城?” “控灵早就算定了龙饮绝会找甘大夫,早就在紫桓县布下了重重埋伏,当时龙饮绝伤重在身,在彭城连走路都困难了,实在没法来紫桓县——甘大夫之前联合火阳子道长,杀了龙饮绝的父亲兄弟数人,虽然他杀的人死有余辜,但是甘大夫心善,总是感觉对不起龙家,所以就答应了龙饮绝,离开紫桓县去彭城给他治伤,虽然甘大夫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被控灵的人尾随了” 多嘴猴说到这里,我有点小疑问:“猴哥,我太姥爷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家跟踪?” 多嘴猴摆摆手说道:“当年的控灵可不是现在的控灵,当年的控灵老总不但自己有本事,脑子也好使,手下更是高手云集,哪像现在,冰山李那两把刷子在控灵里面都算是高手了——甘大夫被尾随之后,他和龙饮绝会面的时候,控灵组织就把他俩包围了。” 多嘴猴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当时控灵的人在龙饮绝手下死伤了好多战友,所以同仇敌忾,势要杀死龙饮绝给战友报仇,但是甘大夫认为自己应该救死扶伤,既然是来救龙饮绝的,就不能让他死了,于是他就跟控灵当场负责的人谈判,说他愿意一命换一命,自己死,让龙饮绝活” 378 自知之明 我太姥爷真是的,为什么为了龙饮绝,可以自己的命都不要啊! 针对我这个问题,多嘴猴答道:“一来甘大夫感觉龙饮绝是个人才,不想这个年轻人就这样死去;二来可能是因为他的挚友火阳子道长已经先走一步了,甘大夫心灰意冷,所以这才提出一命换一命的。最新章节阅读”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控灵应该不会答应我太姥爷的吧?毕竟他们的犯人是龙饮绝,不是我太姥爷。” 多嘴猴摇摇头,说道:“你错了,控灵当时答应了甘大夫的请求,放走龙饮绝之后,甘大夫当场自裁了。” 我忍不住顿足捶胸,这是什么事啊,控灵怎么可以这么不讲原则呢! 多嘴猴给我解释道:“甘大夫可是当时的顶级高手,控灵真要是惹毛了他,双方动起手来,控灵不一定还要死多少人,所以控灵算是被动接受甘大夫的请求,而甘大夫为人刚烈,自然是说到做到,所以就自裁了。” 多嘴猴说到这里,看看周围,又小声对我说道:“大愤,其实我内心有个阴谋论,说出来你千万不要激动,控灵组织的原则就是将所有的江湖人物和非阳间的生物限定在可控范围之内,而甘大夫武功高强法力高深,这样的人物存在于世间,又像龙饮绝一样不愿意加入控灵,对朝廷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潜在威胁,所以控灵表面上被动接受,实际上应该也愿意看到这个结果,甘大夫死了,他们可以少了很多的麻烦,要不然的话,甘大夫在走出紫桓县的时候,控灵已经知道了龙饮绝的藏身处,完全可以先行围捕龙饮绝,断了甘大夫去救人的心思,但是控灵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才有了这个阴谋论的说法。” 我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控灵要限制我太姥爷,还有像秦叔这样的人不要走出紫桓县,就是怕他们这样的高手出去生事,影响大局稳定,估计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高人被限制住了。” 多嘴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好狠毒的控灵! 怪不得在金陵,龙饮绝给我一本笔记,说上面有我姥爷的死因,结果冰山李一鞭子抽碎了笔记! 控灵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个事情。 还有一个疑问,凭着龙饮绝的傲气,他是不会愿意牺牲他人保全自己的,那我太姥爷用自己的生命换他的活路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拒绝? 我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太姥爷对龙饮绝托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应该比他的命还重要。 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轿车发动的声音,估计是老史跟苏清完事了,两个人挪车去店里休息。 多嘴猴被这外界的动静吓了一跳,半捂着嘴巴小声说道:“擦,我这臭嘴可能又闯祸了,大愤,我的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能去找控灵组织的麻烦,不然你又惹祸上身了。” 说实话,就算我打算去找控灵的麻烦,但是操作起来谈何容易,毕竟我现在只认识一个控灵成员,那就是冰山李。 还有,当初参与围剿龙饮绝逼死我太姥爷的人,估计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年龄一大把了,肯定也从控灵退休了。 这些人肯定都被保护起来了,想找到这些人,凭我一个小老百姓,难比登天! 既然是我太姥爷的选择,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不是被控灵直接杀死的。 看多嘴猴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问道:“猴哥你先等一等,今晚倾城夫人和龙饮绝联手大战阴灵的过程,现在我也不关心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倾城夫人到底是我姥姥吗?” 多嘴猴笑笑,说道:“你怀疑她是你姥姥,但是她不承认自己是你姥姥,你让我一个外人怎么说?” 多嘴猴很聪明,他这句话看似什么也没说,但是我还是能理解他的意思,倾城夫人就是我姥姥。 在老史带着我和程月往海州逃命的时候,倾城夫人扔过来的一根龙骨笋,就让程月身体加快恢复。 在我和程月被移照老和尚逼上绝路的时候,是倾城夫人让多嘴猴给我指路,让我来到她所在的破庙,让我和程月化险为夷。 阴灵上门的时候,又是倾城夫人找来龙饮绝,两大高手联手,帮我打退了可以秒杀姜裁缝的阴灵。 除了自己的姥姥,别人谁会这么关心我呢! 那我就明白了当初我太姥爷托付什么事情给龙饮绝了,一定是让他好好关照我那很叛逆的姥姥,也就是倾城夫人。 没想到我太姥爷英雄一世,最后管教不好一个女孩子,说不定当时他寻死,也有一部分是被倾城夫人气的。 现在我相信老史当初的判断了,他说倾城夫人肯定隐居了,因为她的女儿,也就是我妈,不认她这个妈妈了。 还有我妈以前一提到姥姥,说话就很不客气,她肯定是没有尝到母爱,这才怨恨倾城夫人的。 倾城夫人后来对我好,那是因为她感觉亏欠我妈,当然,也有对我的疼爱。 而且我估计当初倾城夫人各大门派的去找事,一个是因为她本身是个武痴,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感觉我太姥爷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她故意找上各大门派,在江湖里搅来搅去,让控灵不得安生。 后来她终于在挑战中失去了乐趣,赶回紫桓县来认亲,结果女儿不认妈妈,她万念俱灰,这才隐居起来的。 怪不得倾城夫人说控灵的人见到她都躲着走,肯定是控灵也是被她闹得没办法,看她安生了,自然乐得不去惹她。 不过我相信可能是因为控灵后来掌权的人,对我太姥爷的死抱着一丝内疚,这才没有对倾城夫人赶尽杀绝。 毕竟龙饮绝这么厉害,控灵还是没有停止对他的围捕。 看来冰山李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我会知道这些,所以她干脆跟程月成了母女关系,这样以后我跟控灵也闹不起来。 我决定不想这些往事,同时也打定主意不去找控灵的麻烦,我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我一个小年轻,用一件说不清的事去找控灵的麻烦,到时吃亏的肯定是我。 何况,程月的户口本还在冰山李手里捏着呢。 这些陈年往事想的让我头疼,我站在院子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多嘴猴早就走了,天也蒙蒙亮了。 程月穿着睡衣,提拉这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去,跟我招呼都没打,我微微一笑,心说好日子终于来了! 程月出来之后,我就一把抱住了她。 我诈程月说道:“阴灵夜里没来,你现在身体干净了吗?要是干净了的话,今晚阴灵上门,我们可就指望你对付阴灵了。” 程月害羞的点点头,说没问题。 擦,真的干净了,那我晚上就可以行动了。 我哈哈一笑,告诉程月阴灵已经被解决了,然后我捧着她的小脸就要亲她。 听说阴灵被解决了,程月很开心,不过还是在我怀里挣扎着说道:“大早上的,别闹啊,我还没刷牙呢!” 我笑着松开了程月,看看刚刚爬起来的朝阳,开始盼起了天黑。 早饭是程月准备的,让我等了很久,因为她准备的很丰盛,把冰箱里能做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我提着筷子有点犹豫了:“丫头,你这是干嘛呢,这大早上准备这么多菜,吃起来不怕油腻吗?” 程月给大虎分好食物,坐到了我对面,认真的说道:“老公,我可是说过的,只要度过阴灵这一劫,我会奖励你的,这一桌子菜,就是我给你的奖励!” 我啪的放下了筷子,说道:“不带这么玩的,咱们说好的奖励,可不是这个啊!” 379 初战失利 “你当时又没说是什么奖励,反正我奖励你的就是这桌子菜,爱吃不吃。”程月理直气壮的说完,自己先夹了一大片龙骨笋,脆生生的吃了起来。 好,小丫头,敢跟哥玩这套,用千大爷搭档的话说,哥不发毛你当我病危呢! 我不动声色,甩开腮帮子大口吃菜喝汤,吃好之后告诉程月我熬了两夜困死了,现在要去休息了。 我先去卫生间冲了澡,听着程月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声音,我使劲在身上打着肥皂,心说程月你给哥等着,今晚不把你拿下,我就白活了这二十一年! 忍不住的兴奋,让我洗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体某部位老是跃跃欲试,烦躁的让我怎么也睡不着。 程月几次来床前看我,最后一次我忍不住去抱她,结果被她轻轻一掌就把我拍开了,我估算了一下实力,来硬的肯定不行了。 我感觉晚上有点悬了,很有可能吃不到肉还要挨打。 吃过中午饭直到傍晚,我实在睡不着,爬起来去对面找老史,我感觉有必要让老史给我支个招。 光头不在,老史在躺椅上舒服的晃来晃去,我问他光头去哪了。 老史笑笑说道:“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也不想做几百块钱的小买卖,留着光头在这里干啥,这小子这些天跟大酱当学徒去了。” 确定光头不在,我就想跟老史开口了,结果话到嘴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老史看我脸憋得通红,说道:“你小子有事说事,阴灵那么厉害,哥去帮你都没有皱眉头,其他的事只要你小子提出来,哥赴汤蹈火帮你搞定。” 擦,我对自己这个时候还抹不开脸很是自责,咬咬牙把事情跟老史说了。 老史掏出一个小瓶子,说道:“拿走吧兄弟,有了这个今晚你一定能成。” 我低头看看自己健康的身体,摇摇头说道:“鹿茸血?我不需要这个。” 老史摆摆手,说道:“你错了,这是散气拜石散,这玩意连石三怡都能放倒,真是厉害啊,我前天专门托人买来的,虽然花了大价钱,但是你也知道,哥不差钱,你拿走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在程月的饭碗里放上一点,然后她一倒下,想怎么办还不是看你的啦” 我伸手把散气拜石散推到老史面前,说道:“我跟程月是两情相悦,又不是你当初跟苏清两个那样的关系,犯不上用这个,到时程月生气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收拾烂摊子呢!” 老史哈哈一笑,收起了散气拜石散,扔给我一根烟,说道:“大愤,你小子要这样说,那我没话说了。” 老史说完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再也不理我了。 擦,我算是明白了,老史这是故意不给我支招,我心说算了,我也不是傻子,散气拜石散这玩意不能用,我可以用酒灌醉程月啊。 小俩口喝点酒,醉了之后发生点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程月肯定不会多想。 用酒灌醉程月,比用散气拜石散这种药物好多了,还没有副作用,我决定,就用这招好了! 我到超市买了两瓶酒,用黑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提到了家里,悄悄放到了饭桌下面。 吃饭之前不能让程月看到这两瓶酒,不然她会多想的。 然后我就喊程月做饭,早上的菜根本没吃完,还剩了好多,程月很快热了一下,然后坐到了我对面。 “虎子,今晚你可以出去溜达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美女猫,你可以勾搭一下。”我用脚踢了踢正在吃饭的大虎。 大虎喵呜一声,狼吞虎咽之后尾巴一甩跑走了。 我拿出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包装拧开瓶盖,拿了两个空碗,在程月碗里倒得满满的,在我自己碗里只倒了一半。 “丫头,阴灵被消灭了,也度过你的第一次大姨妈,以后再来大姨妈也不会太影响你发挥了,咱们以后基本没有什么大麻烦了,所以我感觉咱们有必要庆祝一下,喝点酒吧,我先干为敬了。” 我端起自己的半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对着程月亮了亮。 程月知道我平常不能喝酒,连忙对我说道:“老公,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咱们不但没有办婚礼,连个证婚人都没有,我这么跟你不明不白的那个了,以后人家要说闲话的,老公,你等等,等我妈回来了,我跟她商量一下,咱们先办个婚礼好了,现在,你别借酒浇愁好不好?” 我把自己的空碗又给程月亮亮,说道:“我不愁,我半点也不愁,等到咱那便宜妈回来,也就几天的功夫,我都忍了几个月,这两天还忍不了嘛?我是真的高兴,来,咱们一醉方休!” 程月看我一再坚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也把空碗给我亮了亮。 “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侠,吃菜!”我趁着程月吃菜的功夫,又给程月倒了满满一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半碗。 我看程月没有在意,连忙端起了碗,刚想一饮而尽,结果程月按住了我的手:“不对,为什么你喝的是半碗,而我喝的是整碗?” 我晃晃手里的空酒瓶,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恰好没有酒了。” 程月一歪头,看到了我脚旁的另一瓶酒,伸手就拿了过去,开瓶之后把我的酒碗倒满,说道:“这次公平了。” 程月说完,监督着我把酒喝完,然后她才端起碗喝了半碗。 我让程月把剩下的抓紧喝了,结果她说第一次我喝的是半碗,所以她这次也要喝半碗。 “好吧,那这次咱们都满上!”我夺过来酒瓶,两个酒碗都满上了,然后我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我以前就不能喝酒,这次接连两三碗酒喝下去,本来以为自己的内力能抵挡一下,可惜我低估了酒精。 这一碗喝完之后,我手里的碗脱手之后当啷掉到了地上,然后我一下趴在了饭桌上。 迷迷糊糊的头很疼,我能感觉到程月把我扶到卫生间,给我冲洗一遍之后又开始给我擦身子。 这真是绝佳的时机,这个时候只要我能动手,程月肯定跑不掉! 可惜我不胜酒力,胳膊软绵绵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我不禁使劲骂自己出的什么鬼点子,没有放倒大美人,自己倒是先醉了。 程月后来把我放到了床上,我头蒙蒙的,只有闭上眼才舒服一点,我很快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熬了两夜再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 我摇晃着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方便之后又简单的洗漱了,然后理也不理程月和大虎,对着对面走过去。 老史估计起的也很晚,正在吃早饭呢,茶几上一盆鸡蛋汤,还有几个精致的小饼。 我不客气的抄起一个小饼,几口吞进肚子,然后又盛了一碗鸡蛋汤,唏哩呼噜的喝了下去。 “大愤,昨天我看到你买酒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昨晚肯定一事无成,哈哈哈,程月前天晚上喝的酒,是老秦做过手脚的,是为了让她睡在房间里,不要跟阴灵直接冲突,你昨天买的酒,是普通的白酒,怎么能让程月喝醉呢。” 老史说到这里,看我不吭声,又说道:“你小子自己那点酒量,你自己还不清楚啊,我真是搞不懂你,想了这么一个笨点子,要是能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好,结果你是自损一千杀敌为零,哈哈,大愤,我的好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 我没有出声,只是埋头大吃大喝,任由老史笑话我,老史说了几句看我不回嘴,也就失去了兴趣,继续吃饭了。 等我吃好之后,我一拍老史的茶几,说道:“擦,真是急死我了,冰山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必须在她回来之前,生米煮成熟饭!” 老史对我一竖大拇指,说道:“哥们,有勇气有决心,佩服!” 接着老史把大拇指翻过去头朝下,又说道:“可惜,你打不过人家,有勇气有决心也是然并卵。” 我刚想跟老史发火,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利友,你别笑话大愤了,我倒是有个点子。”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苏清。 380 狭路相逢 苏清的出现让我有点难为情,看看桌子上双人份的饭菜,我就明白苏清并不是刚来的,很有可能站在我身后好久了,我刚才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到底是被老史滋润过了的,苏清现在身上那点装出来的稚嫩一点也看不到了,已经有了成熟的气息,说起话来也放开了很多。 “大愤,我跟你说啊,女人,尤其是程月这样的女孩,心里肯定隐藏着母性,你只要找到一个切入点,使劲的跟她哭鼻子,把自己当做一个受伤的小孩子,然后激发她的母性,你趁机而入,基本就能搞定了。” 苏清说的我不太明白,苏清又给我解释了一遍,我感觉可行,也不再感觉有什么害羞的,抹抹嘴道声谢,爬起来就走了。 当天晚上我又支走了大虎,在我跟程月都躺到床上的时候,我用被子蒙着头,装作小声的哭。 程月一下拉开了灯,问我怎么回事。 我告诉程月,说着自己想起了父母。 然后我就跟程月回忆小时候,我在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的幸福,最后我画龙点睛的说道:“那温暖的怀抱,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了。” 然后的哭的很伤心,程月一把把我搂在她的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擦,苏清这招还真管用! 我就像迷路返家的小孩子,在程月怀里拱来拱去,两个人越抱越紧,后来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最后的时刻,程月羞羞的说道:“关灯……” 可是失去光明的那一刻,我就感觉自己真的像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紧张的折腾了很长时间,程月突然把我往边上一推,说道:“该睡了……” 我很不甘心的躺着,后来还是睡着了。 早上我又去了老史店里,确定了除了老史其他人都不在,我点上一根烟,对埋头吃喝的老史理也不理。 “生米煮成熟饭了?”老史笑着说道。 我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 老史啪的放下筷子,说道:“卧槽,你小子不会关键时刻软蛋了吧?” 我不置可否,狠狠的抽着烟。 老史饭都不吃了,这次没有笑话我,而是关心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长叹一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一辆送奶车,刚刚到达目的地,还没完全停进停车位,一个加速没有刹住,然后满车的牛奶都倒到了地上。” 老史使劲拍拍我肩膀说道:“我还当多大的事呢,这算什么啊,你俩都没经验,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别灰心兄弟,打起精神来,今晚再努力就行了,你看我当初跟你一样,现在不是成了送奶的老司机了!” 当初老史软蛋的时候,我经常取笑他,没想到现在他不但没有取笑我,反而给我鼓励,这让我很是感动。 其实我怕的是自己身体有毛病,结果老史给我分析了一下,说处男都这样,然后让我连医院都不用去,说他是经历过的。 在老史的鼓励下,我又恢复了一点自信,站起来往店里走去,程月跟没事人一样,洗衣做饭的忙活着。 “老婆,昨天晚上……” 没等我说完,程月笑笑说道:“昨晚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程月不想提,那我也当没发生,然后跟她搭把手整理家务。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翻身搂住了程月,结果她一下把我推开了:“睡吧,你累了,好好休息几天。” 我还要坚持的时候,大虎在店里喵呜一声,然后使劲用爪子抓挠着卧室的门。 我披着衣服就出去了,在店里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打开店里通往院子的门,看到一条黑影笨拙的爬上墙头,一下翻了出去。 看那差点从墙头摔下来的身影,我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贼,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反正家里也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程月睁大眼睛问我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说没事,就是一个夜行的小贼而已,而且这家伙身体肥胖行动不便,迟早会被别人抓住的。 回到床上,程月很快睡了,我也没了感觉,只好在不安中睡去。 第二天我又去找了老史,想让老史陪着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老史坚定的说是我自己心理有了压力,不要我去医院丢人。 “要不这样吧,你带着程月出去溜达溜达吧,权当蜜月旅行了,外面风光无限,你再找个花前月下的机会,说不定就成事了,而且你也可以躲避一下冰山李,省的她回来给你下绊子。” 老史说的这个旅行的事倒是可行,我回到店里跟程月说了一下,她很高兴的说很好,天天闷在家里好没意思。 我当时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我把店里的钥匙还有大虎留给了老史,有他照顾的话,我不担心店里那些玉器和婴灵玉会丢失。 不过最后我把犀角扳指和千年玉封带着了,我怕这两样东西会跑掉害人。 正在收拾的时候老史和苏清来了,老史坐在店里抽烟,苏清在卧室一边跟程月聊天,一边拿起了大虎的储蓄罐在手里把玩。 曾经因为苏清,我训斥过大虎,大虎后来又被苏清用巧克力戏耍了,差点连命都丢了,大虎心里对苏清是有怨气的。 看到苏清抱起了自己的储蓄罐,大虎跳起来,对着苏清的胳膊咬了一口。 幸好程月发现及时,打了大虎一巴掌,苏清这才没有受伤,只是衣袖被大虎咬坏了。 苏清现在爽朗多了,没有跟大虎生气,而是跟我开玩笑的说道:“大愤,你可是发过誓的,大虎咬了我的话,你就会变成血玉僵尸,现在大虎这臭小子咬了我,你怎么还没有变?” 老史走了过来,说道:“饭能乱吃,话不能乱吃,人家小俩口正准备旅游出远门,你说点吉利话不行啊。” 老史的语气很有男子汉气概,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我本以为苏清会不买账,结果苏清跟牢记相公教导。 老史对苏清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走了出去,中间还不忘踢了大虎一脚。 我们很快收拾好了,现在天气暖和了,根本不需要多少行李,所以我就带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包。 老史跟苏清请我们吃了中午饭,一直把我们送到了县城外面,老史还关心的问我钱够不够花,我告诉老史不够花的话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我开车连高速都没上,这次我跟程月商量好了,不刻意的去名川大山,而是信马由缰,走到哪里看到景色好就下车转悠转悠。 我先带着程月去了彭城,在云龙湖转转,又爬了云龙山,然后开车来到皖省的一个小县城,停车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晚上出去找饭店的时候,我在一家热闹的餐馆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石小姐,一个是龙虎山那个帅小伙张清宇,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我看到石有笑的,还不时举起酒杯碰一下,我心说龙虎山千年传承,说不定有法子治好了石女的毛病,现在这对金童玉女对上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石小姐跟张清宇的亲热样子,在我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过幸好这股酸味转瞬即逝,我拉着程月向另一家饭店走去。 谁知道吃完饭了,回酒店的时候,石小姐跟我们迎面走来,程月一看到石小姐,心里的敌意一下升了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程月是呵斥的语气,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有点关心。 石小姐现在融入了一个大家族,这段时间见过不少大世面,肯定也见到了不少的尔虞我诈,再加上她之前的悲惨遭遇,我相信她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石小姐面对程月的呵斥没有生气也没有退缩,反而往程月身前凑了凑。 381 攻城掠地 看到石小姐凑过来,我知道她现在功力大增,程月未必能像以前一样很轻松的赢了她,而且石小姐手上搭着外套,不知道她手里藏着什么武器,我怕程月有个闪失,连忙挡在了程月前面。 程月伸手就把我推开了,对着石小姐怒目而视。 石小姐毫不在意程月仇恨的目光,而是落落大方跟程月打招呼:“哎呀,这不是程月妹子吗?怎么了,这是跟岳愤出来蜜月旅行的吗?怎么这么巧,我也是跟男朋友出来旅游的。” 程月疑惑的看看石小姐,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石小姐对着远处招招手,我扭头一看,张清宇依然是笔直的身材,对石小姐的招呼,就像小巴狗看到肉骨头一样,喜笑颜开的大步走了过来。 张清宇走近之后,绅士的接过石小姐胳膊上的外套,殷勤的问道:“师姐,我停好车了,今晚咱们还出去玩儿不?” “坐了一下午的车,我有点累了,今晚咱们就不出去了。”石完捂着额头,一下倒在了张清宇的怀里。 张清宇脸上立刻浮现深远的笑意,给我的感觉,他已经甜蜜的沁入肺腑。 张清宇马上揽着石小姐的肩膀,把自己的肩膀瞬间化作一堵厚实的墙壁,让石小姐更稳当的靠在自己身上。 看到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程月的敌意消除了很多,不好意思的说道:“哦,那你去歇着吧,明天我请你吃早饭。” 石小姐点点头,然后挥手跟程月道别,张清宇立刻扶着她走了。 张清宇扶着石小姐离开之后,程月回头看看外面,自言自语道:“这么巧,竟然住在了一家酒店。” 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巧,老是觉得会有事发生,但是想想又没有什么不对。 张清宇喊石不定石家和江西龙虎山是世交,石小姐能和张清宇走到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俩门当户对。 我拉着程月回到房间,程月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又说道:“不对,这个三姐出现的有点突然,我感觉她是跟踪咱们的,老公我严肃的跟你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跟她在私下里有任何接触!” 我连忙点头应承,心里很是担心之前和石小姐的两次会面被程月知道。 我跟程月先后洗了澡,酒店的卫生间是半透明的毛玻璃,程月洗澡的时候我看着她玲珑的曲线,她也知道我看到了,这样又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了石小姐的出现,程月对我的要求拒绝的不再那么坚决了。 关上灯之后,程月半推半就的由我活动,爬山过海的每一次的进程我都很紧张,等我终于准备攻城的时候,窗户上响起了敲击玻璃的声音。 程月马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一个严严实实,我暗骂一声扫兴,几下套上衣服,然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往外面看。 楼下是酒店的后院,是个大大的停车场,灯光照的雪亮。 我还以为是石小姐故意来捣乱的,结果并没有发现石小姐的踪迹,反而是停车场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肥胖的身影。 灯光比较刺眼,我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不过能看到他在对我招手,然后一颗小石子打在我身边的玻璃上,啪嗒一声响。 我抄起房间里的一瓶水,对着肥胖的人影扔了过去,结果被他一伸手,把水接在手里,拧开盖子还喝了两口。 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这家伙这么做,就是为了引我下楼,我摸不清他的路数,所以并没有跳下去。 “怎么回事?”程月坐了起来,用被子捂着自己胸口,伸头问我。 “一个调皮孩子,用小石子砸窗户的。”我怕影响程月的心情,随便应付她一句。 “哦,小孩子这么晚了还不睡,真是个熊孩子,家里大人怎么也不看好啊。”程月感叹了一句,又躺下了。 我趴着窗户跟对方对峙一会,那个家伙看我不下去,对我竖了一个中指,然后拍拍屁股向停车场的墙边走去。 在这个家伙翻墙的一瞬间,我感觉这笨拙的样子似曾相识,我回忆一下,一下把他和在我家里出现的笨贼对上号了。 我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家伙为什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来捣乱? 真是我勒个擦的!要不是我看到身后的程月昏昏欲睡,我真的要下去追到那个家伙使劲扁他一顿。 回到床上,又是温存片刻,在程月的静默中,我终于进入了正题。 依稀忆起当初开发商在我们村子边炸开小山的情景,当时一个哑炮没响,后来经过几次鼓捣,炸药终于炸响了。 当时那个山崩地裂啊,小山瞬间委屈的被轰的崩开了一个大洞,就连大地都抖了几抖。 记得以前老史跟大酱开玩笑,说大酱肯定还是童男子,还要带着大酱去找失足妇女。 当时大酱的回答是:那有什么意思,随着身体一哆嗦,后面的是无尽的空虚。 基于大酱的回答,我跟老史一致认定大酱肯定跟失足妇女谈过心。 不过我现在躺在床上,怎么没有感觉任何空虚呢,反而有攻城掠地的满足,浑身舒泰的无法描述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身边的程月紧紧搂着我,挂着两道泪痕的脸上满是痛苦,说怪不得当初苏清很痛苦,还说以后再也不玩这游戏了。 用纸巾给程月擦擦脸,触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我又有点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想要再来是不可能的了,小丫头现在很排斥的样子,我搂着她安慰几句,然后把她拍的睡了过去。 虽然没有达到愉悦双方的目的,稍微有点失望,但是证明自己还是很健康的,之前只是紧张加上没经验而已。 真的感谢老史的开导,换了一个环境,脱离了初次的阴影,我已经长进了很多,就是跟程月之间还差一点磨合。 我心说来日方长,明晚再战好了!用手机看了一会之后,我还是搂着程月睡着了。 早上醒来程月已经起床了,我赶到酒店餐厅的时候,发现程月和石小姐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聊着什么欢快的话题,像亲姐妹一样亲热无比。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餐,我随便挑了几样,坐到了程月身边。 “现在可不能叫她三姐了,你要叫她石小姐。”程月道。 看来石小姐已经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程月,不过她显然隐瞒了跟我两次见面的事。 看我坐下了,石自己吃好了,然后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说道:“妹子,你家大愤还是那么精神,我就不打扰你小俩口卿卿我我了。” “大愤有点憨乎乎的,比不是你那个男朋友,一看就是个世家子弟。”程月开心的跟石小姐挥挥手,还不忘贬低我一句。 我明白程月现在巴不得枉我脸上抹灰,唯恐石小姐回心转意再来跟她抢我。 “嗯呢,不过这傻小子把你滋润的不错啊,你看你的小脸蛋,现在红润的很呢。”石小姐跟程月开着过来人的玩笑。 程月撇撇嘴,显然是回忆了昨晚的痛苦,石小姐笑笑,对她挥挥手,然后离开了。 看石小姐走远了,我笑着问程月:“怎么昨天晚上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又亲如姐妹了?” “以前她是单身,我要防着她跟我抢男人,现在她也是新婚燕尔,我就没必要跟她计较了,也就是说,她有了归宿,对我就没有威胁了。” 程月说的让我睁大了眼睛:“不是说那个是她男朋友吗,怎么新婚燕尔了?” 程月一把揪住我耳朵,说道:“怎么了,难道听到美女新婚你不开心?我可告诉你,虽然人家两个没有办婚礼,但是都见过双方父母了,而且也那个过了,那个,你懂的,就算你有什么心思,也死心吧。” 382 穷寇莫追 我唯恐石小姐把跟我私下会面的事说了出来,程月说的我心里一机灵,连忙保证自己没有任何心思,然后把话题岔开了。 又跟程月扯了几句,我确定石小姐没有对程月透露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我就放心了很多。 当然,我是问心无愧的,但是就怕节外生枝,毕竟,有些事情哪怕你一身清白,但是不在场的其他人看来,你是除了清白其他皆有可能。 既然石小姐跟张清宇好的这么快,那我也放心了,肯定是龙虎山治好了她的石女病,以后石小姐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了。 吃好早饭,程月拉着我去退房,我说你不还要看当地的花戏楼和运兵道的嘛。 程月摆摆手说道,看你的样子我有点不放心,我怕落花无意流水有情,万一你想偷腥呢,我现在就要把你带着离她远一点。 我也感觉跟石小姐的偶遇有点突然,心说远离她也好,省的她打什么坏主意。 就在我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边走来的张清宇从我车前经过,扭头对我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产生一种冰冷的感觉,他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我一下明白了,昨晚石小姐跟他的亲热,只是石小姐为了哄骗程月这才跟他逢场作戏,而张清宇却当真了。 肯定在离开我们的视线之后,石小姐马上对张清宇换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对着张清宇火热的一颗心上泼了一盆冷水。 实际上石小姐跟张清宇,根本没有发展什么恋爱关系,我估计这次他们只是结伴而行。 要是张清宇跟石小姐的事板上钉钉的话,张清宇现在该对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而不是这种带着深深敌意的怨恨。 张清宇肯定把他追不到石小姐的失败,怪罪到了我身上,认为我是他和石小姐中间的绊脚石。 我相信,现在要是左右无人,张清宇毫不犹豫会动手杀了我。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连忙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之后,我又在路上绕了几圈,看看后视镜,确定没人跟踪之后,这才出城上了大路。 这次为了二人世界我故意没有带着大虎,而是把它留给了老史,也是让它帮忙看家,但是现在我感觉自己有点失策了。 那个纠缠不休的笨贼,还有现在一脸恨意的张清宇,再加上来意不明的石小姐,这趟旅游怎么又多了几分风险。 我就多加了一分小心,开车的时候不时警惕的看后面。 程月坐在车上,看到哪里景色不错就让我停下,我停车之前总是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唯恐在没有水的地方,被人伏击了。 上午一路上一直走走停停的,和程月爬了好几个无名的小山,程月很是开心,头上插满了我摘下的小野花。 在一个水潭边的树下,我们铺上了一个垫子,拿出了食物和饮水,吃过午餐之后,程月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我看着两边空旷无人,搂着程月就开始动手动脚,程月一开始反抗激烈,但是架不住我的坚持,很快眩晕在蓝天白云下。 吻得天翻地覆差点窒息,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刚想解除两个人的束缚再进一步,远处突然有了拍巴掌的声音。 槽,哪里来的偷窥狂! 我连忙停下自己的手,幸好现在我跟程月都还是衣衫完整。 我顺着声音,看到水潭的另一边的高岗上有个肥胖的人影,程月还在陶醉中没有在意,我低头吻了两下程月,然后把她轻轻放在一边。 我对着对面的人影怒目而视,这次跟昨晚的情况一样,这家伙站在高岗上背对着太阳,迎着刺眼的阳光,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我能肯定,这家伙一定在盯着我,我对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又用口型说道:“再让我看到你,一定弄死你个狗日的!” 对方对着水潭里扔了一颗小石头算是回应我,然后瞬间从高岗上消失了,或者说,是趴到地上,从高岗的另一面滚了下去。 这个时候程月竟然微微的睡了过去,我只好收拾一下,然后背着她穿过荒凉的旷野,来到皮卡车里。 程月睡着的时候,我本来想回紫桓县,但是又有点不甘心,这趟旅行才刚刚出来一天呢。 算了,等我跟程月在床上磨合好了再回去吧,说不定今晚就可以了。 我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程月睡了两三个小时才醒过来,我就随便停在了一个小镇,然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晚上我跟程月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卧房里面有被翻动的痕迹,而且窗帘被拉开了,就连窗户也敞开着。 我伸头一看,楼下一个肥胖的身影,笨拙的翻过墙头,向着远处的旷野跑去。 又是这个家伙! 眼看天都擦黑了,为了不让这小子今晚再来捣乱,影响我和程月的磨合,我决定这次一定要抓住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对着那个背影吼了一声,然后跳下窗户追了过去。 程月也跟在我后面追了下来,我们俩一起跳过了墙头。 “老公,这是什么人?”程月问我。 我一边追一边回答:“这家伙从紫桓县一直跟着我们,这两天出现频繁,刚才又进了咱们房间翻箱倒柜,我要抓住他,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看来人刚才翻墙的时候很笨拙,现在他逃跑的速度并不慢,像一头熊一样四肢着地的跑着,始终跟我们之间拉开十丈左右的距离。 我一把拉住了程月,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家伙是在引咱们过去呢,前面说不定有陷阱,咱们还是不要追的好。” 程月微微一笑说再大的陷阱都不怕,因为那个贼是沿着一条小河跑掉的,只要有水,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不怕。 程月说完又纵身追了上去,我连忙赶上去,程月的速度很快,但是她还要顾及落后的我,所以越追越远还是追不上。 看着周围越来越荒凉,而且天也黑了,只有稀疏的星光,我又感觉有点不对,就喊住了程月。 虽然那个肥胖的家伙很可恨,但是我不能拿程月的安全去赌一把。 “穷寇莫追!我感觉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再说了,你现在有了阳间的身份,咱们再也不必冒险了,还是稳当一点的好。” 程月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架不住我一再的劝说,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脚步,一直走到了我身边。 虽然被破坏了心情,但是月亮慢慢升起,今晚的月亮很圆,我搂着程月往回走,路上我又有了感觉,心说但愿这狗日的不再来捣乱。 看着身边的程月,想着床上的旖旎风光,我已经忘记了伸出旷野中,开始有点心猿意马。 走了一会,我突然听到旁边的小河有了动静,河水中间不停的往上面冒着水花,就像水下面有个大怪兽一样。 程月也察觉到了小河中间的变化,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水里。 这条小河是活水,两边都是小小的鹅卵石,我一下想到了姜裁缝曾经也是在这样的小河边吃了亏,受了一点情商。 我感觉应该是鸡血门的人来寻仇了,连忙拉着程月就要走。 “与其让麻烦老是跟着咱们,不如一次性的解决麻烦,老公你说对不对?现在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程月攥着小拳头,很有把握的对我说道,然后她一挥小拳头,小河里的水汽聚拢成一个大球,围绕冒泡的水面滚来滚去。 程月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倾城夫人又开启了她背后的七星图,现在她的实力大增,已经比之前进步多了。 当初她就能摆平变成猴魔的讲歪理,还有练成蛊人的海金钱,现在我估计就算鸡血门的当家人风无影来了,也未必是程月的对手。 程月为了让我更放心,又掏出了飞霜镜和凤尾梳。 383 隔空对话 程月对我扬扬手里的飞霜镜和凤尾梳,显示自己已经准备齐全。 这个时候,我对面的河边,一丈范围内的鹅卵石哗啦啦的响了起来,纷纷往河水里滚去。 这诡异画面给我的感觉,这些没有生命的鹅卵石,就像小鸭子一样,纷纷跳进了水里。 当然,小鸭子落水是浮在水面的,而鹅卵石入水之后,沉到了水底。 我有些担心了,不知道等会水里会冒出来什么怪物,拉着程月后退两步,程月对我说道:“老公别怕,有我在呢。” 擦,被自己的女人鄙视了,还要保护我,我立刻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虽然这里有有利于鸡血门的鹅卵石,但是相比鹅卵石,更多的是有利于程月发挥的河水,有水,程月就有武器。 岳掌门怕个鸟! 抓紧搞定,回去跟美女进行精神和上的两情相悦去。 我打定主意,也放松了很多,跟程月并排站着,借着月光看水里的变化。 那一丈范围的鹅卵石全部进了水里,然后水面跟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嘟的更厉害了,我拿过飞霜镜对着咕嘟嘟的地方一照,在水下发现好几个人影。 人影不大,都是小孩子一样的身材,难道是传说中的水猴子?应该不是,毕竟我没有听说过水猴子还喜欢扒拉岸边鹅卵石的。 几个人影在水下飞快的旋转着,突然哗啦一声,全部窜出了水面。 哪里是什么水猴子,而是一个个鹅卵石组成的侏儒,这些侏儒的头发是水草,就连眉毛也是两根水草,显得可笑又可爱。 石头侏儒总共是四个,两个对着程月、两个对着我,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石头侏儒来的很快,我来不及收起飞霜镜,只好一手去捏一个比较瘦弱的侏儒的脖子,又抬腿踢向另一个侏儒的胸口。 两个侏儒都是直来直去的,不像世间的高手一样招式有那么多的变化,我的一手一脚很容易就得手了。 那个瘦弱的石头侏儒很容易被我捏的碎裂开来,掉到地上变成一地的鹅卵石,但是被我脚踢到的侏儒就不一样了,他胸口的石头很快裂开一个大洞,我收不住脚,小腿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暗叫不妙,没等收回自己的腿脚,地上那片鹅卵石全部爬到了这个侏儒身上,让这个家伙的身材胖了一圈,他胸部的洞口也封死了。 这样我的脚就被夹住了,我连忙把飞霜镜插在腰带上,然后两拳齐出,砸在侏儒的两边太阳穴上面。 轰隆一声,侏儒的头被我一下砸的粉碎,但是我的脚还被死死夹住,无头的侏儒拉着我的脚往河水里面退去。 我一伸手又扯下了侏儒的两只胳膊,为了防止散落的鹅卵石再次做怪,我把两只石头组成的胳膊使劲撞在了一起,光溜溜的鹅卵石又碎成了很小的小石子。 无头无胳膊的石头侏儒还是拉着我往河里走去,我又使劲在他胸口打了一拳,结果感觉这一拳就像打在了插在他胸口的自己腿上,疼的我一哆嗦。 这一哆嗦我就泄了气,被侏儒拉到了小河边上,我现在很狼狈,一只脚跳着站都站不稳,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打侏儒的什么部位。 幸好程月及时伸出了援手,在侏儒的半截脖子上一按,河面上滚动的水汽瞬间笼罩了侏儒,把这个残缺不全的家伙给冻住了。 程月一掌又打在侏儒身上,把他打的整个碎开,地上都是结了一层冰的鹅卵石,我这才把腿抽了回来。 “老公,你没事吧?”程月关心的问我。 我拍打着裤子上的寒冰,忍着腿上的寒冷,连声说自己没事。 我再回头看看,那边的地上站着扑向程月的两个侏儒,都已经被冻住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很是恐怖。 唉,还是老婆大人神功无敌,我一边感叹一边想,我可不想老是被女人保护,可是就不知道我家的昆吾刀到底被藏在哪里了。 水面已经平静了,虽然消灭了四个小侏儒,可是背后操纵他们的人还没出现,必须尽快解决他! 我跺跺脚缓解腿上的麻木,然后对着旷野喊道:“紫桓县岳愤夫妇在此,不知道来的是哪位高人,还请现身一见。”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对面是小河,身后是田野,左边是来时的路,右边远处有一座小山,对面小河的岸边还有成排的柳树。 我对着周围客气的招呼着,没有人回应我,这让我很不开心,小爷还等着去和美人磨合一下呢。 小暴脾气上来,我张口就骂开了:“草泥马,我知道是鸡血门的人,抓紧出来跟小爷过两招,咱们拳脚上见真章,不然小爷可就走了!” “姓岳的,你杀了我师兄弟三人,现在又出言不逊,真是死有余辜!” 这个声音响起来,好像来自对面和左右三个方向,就像三个人同时说同样的话一样。 我相信不会有三个人说话这么神同步,要是一个人能从三个方向发声,证明这个人是个内家高手。 难道来的真是鸡血门的风无影? 不会吧,内家高手内练一口气,心不正的人很难练出什么成效,鸡血门作恶多端,断然练不出这个功力的。 程月道:“老公,你再引对方说话,我试着听出来他的位置,然后直接擒贼擒王将他一把拿下。” 有秦叔老史多嘴猴这样的朋友,我就算打架不行,嘴皮子还是磨练的不错,这个任务我能完成。 我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有些人就是不要脸,客气的跟他说话他装听不见,骂两句之后,他就像缩头乌龟被开水烫到了,慢慢就把头露出来了。” “姓岳的,你小子骂谁呢!”又是三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我点上一根烟,看看侧耳倾听的程月,悠闲的仰天说道:“我说的就是不骂不出声的人,哎对了,我好像说的就是你,你看我刚才我客气好多声,你都没理,现在骂了两次,你就从壳里伸出头来,答应了两次。” “这小子老是拐着弯骂人,我这就过去杀了他!”这次的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 “三弟,你上当了,这话的。”这次的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的。 程月伸出三个手指,按到了我背后,意思是有三个人,她又收回了一根手指,剩下的二指继续按在我背后。 程月这次的意思是,她已经定位了两个人的位置。 呵呵,没想到骂人还有这个效果,我心里开心,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这就好对付多了。 我想起了死去的南风,笑着说道:“我要是猜的没错,你们应该是东风西风和北风吧?” 对面的声音没有憋住,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 程月这次按在我背后的又是三根手指头,她已经定位了这三个人,程月接着把手指头收了回去,然后在我背后按了一掌。 程月这是动了杀心,想要把这三个都杀了。 杀就杀吧,鸡血门到处收集活人的魂魄,没有一个好人,个个都是该死的货。 我继续引诱对方说话,以便再次核实他们的位置:“你们怎么才来了三个,按道理不应该是一百零七个吗?” “对付你们两个小孩子,鸡血门犯不着出动那么多人。”这次对方三个人说话又开始神同步了。 “你们理解错了,我说的是除了南风,你们应该还剩下一百零七个人,你们想想啊,东南西北风,不是应该还有红中发财幺鸡二饼的嘛?” 我这是把他们说成了一副麻将牌,故意逗他们玩儿的。 左边的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这小子净跟咱们瞎白话,抓紧弄死他算了……” 左边的那个人话音还没落,程月已经飞身扑了过去。 384 藏腹侏儒 程月这次的动作很快,转眼间从五丈开外回来了,不过她手里只是提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的嘴里,含着一枚鸡血石。 “丫头,没事提着稻草人干嘛呢?”右边的声音响起。 程月把稻草人摔在我的脚下,又往右边飞奔,回来的时候,程月手里又是另一个稻草人,不但嘴里有一颗鸡血石,头上还有一顶草帽。 这两个稻草人嘴里的鸡血石又发出了声音:“丫头,你急急忙忙的抓住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原来声音是稻草人嘴里的鸡血石发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有人潜伏在远处。 卧槽,老半天我还以为戏耍了人家,结果被人家用稻草人戏耍了! 稻草人轻佻的话语让程月很是生气,她一脚踩烂右边的稻草人,又一掌打掉左边稻草人的草帽,然后也放在脚下使劲的踩。 我抠下两个稻草人嘴里的鸡血石,骂道:“草泥马!” 结果两块鸡血石同时对我发声道:“草泥马。” 把我气得两只手同时用力,把两块鸡血石在一起撞得粉碎,让它们再也不能发声。 “草泥马。”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再的挨骂,反而让我冷静了,我不相信鸡血门的人来这里,只是跟我对骂的,他们这样戏弄我,一定另有深意。 我轻轻拍拍程月,道:“丫头,别气了,这是对方故意跟咱们打马虎眼的,就是为了让咱们心浮气躁。” 程月想了想,感觉我的很对,她就不再生气了,而是挎着我的胳膊,笑着道:“老公,我听你的。” 现在就剩下对面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肥胖的家伙,这两个鸡血石能够发声,应该就是他操纵的。 这样看来,到底还是一个人,只是用了我想不到的法子,造出了三个人的假象。 不过按照惯例,鸡血门的人外出,从来都是成双成对,现在对面的这个后面,肯定还隐藏着一个。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想让程月再去抓了,怕她着了别人的道。 可是现在的境地是,不解决这个家伙,他还会时不时来纠缠我,虽然对我没有伤害,但是有点恶心人。 就这么带着程月走了的话,我也有点不甘心。 我就道:“鸡血门的大侠,既然你我杀了你们鸡血门的三个师兄弟,那你就来报仇吧,是个男人,有种现身咱们比划比划好了。” 对面没有话,我又道:“你的三个师兄弟,是曲风、南风和石风子吧,曲风是我杀的,南风和石风子都是我亲戚朋友杀的,反正你都算在我头上好了,口口声声要报仇,你怎么不现身?” 对面的声音道:“哼哼,姓岳的子,没想到你还敢承认,好,那我就现身给你看看!” 这句话完,河中间的水面又开始咕嘟嘟的冒泡,泡泡中间露出一个人头,接着从河里面站起来一个巨人。 擦,比当初曲风弄得那个石头金刚可要高的多了,关键这个石头人还是整个的石雕,比曲风那个石头金刚更加像个人。 咔呲咔呲,石头巨人的四肢竟然像活人一样的灵活,迈步从水里走了出来,然后晃晃身体,甩掉了身上的水草。 不知道控制石头人的机关镶嵌在石头人的哪个位置,只要找到镶嵌的鸡血石,然后打碎了,这个石头人肯定就会倒下。 程月对我摇摇头,意思是发声的不是这个石头人。 石头巨人已经逼近我的面前,我奋起一拳打过去,这家伙实在太高了,我这一拳只能打到他的大腿。 轰隆一声,我这能打碎砖头石子的拳头对石头巨人连半点作用都没起,反而把我震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月看我的狼狈样子,笑的弯下了腰。 大敌当前她还能笑出来,那就证明她有把握对付这个石头人。 看着逼近的石头巨人,我问程月:“你累不累?” “我睡了一下午了,一点也不累。”程月完又对我摇摇头,意思是对方已经换了藏身的地方,现在定位不到了。 我指着石头人道:“不累那还不把这个大个子放倒!” 这时石头巨人已经抬起了大脚丫,对着我的肚子踩了下来,要是被踩中的话,我保证自己能被踩成一张肉饼。 程月一挥手,河水出来一道水龙,水龙围着石头巨人转了一圈,很快在石头巨人的表面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石头巨人保持着抬脚踩人的姿势被冻住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石头巨人的大脚踢了上去。 我本以为被冻住的石头会被我踢碎,结果没有踢碎他的大脚,只是踢碎了上面的冰,这个石头人确实不一般,我感觉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冻住。 果然,石头巨人甩甩头,把脖子以上的冰全部甩掉,接着抖抖肩膀晃晃肚子,他身上的冰很快全部碎了。 挣脱寒冰束缚的石头巨人,突然对着我的脖子伸出两只大手,幸好我之前就有警觉,及时退开了,不然就被他抓住了脖子。 程月拿着凤尾梳对着河水挥动几下,河水里又出来一道水龙,水龙围着她的凤尾梳缠绕,在缠绕中结成了冰,程月手里很快出现一把凤尾大刀。 “开!”程月对着石头人伸出的胳膊斩了下去。 我本来以为这一刀对石头人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结果凤尾大刀很容易就砍下了石头巨人的两条水桶粗细的胳膊。 失去胳膊的石头巨人又抬腿去踢程月,又被凤尾大刀砍掉了两条腿。 “死去吧!”程月对着石头巨人的脖子又是一刀,那颗硕大的头颅飞起来老高,落到河里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在水花声里,我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哼,好像是从石头人的肚脐眼位置发出来的。 难道操纵石头巨人的鸡血石在那里? 在远距离的听力上我不如程月,但是近距离的听力我不比她差,我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刚才的闷哼,结果得到了让我很是意外的发现。 只剩下躯干的石头巨人还是慢慢挪动着,程月又挥刀砍向了石头人的肚皮。 石头人的肚皮炸开,一时石粉纷飞,程月连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护住面部,防止被石粉崩到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石头人炸开的肚皮里面突然窜出一个侏儒来,手里拿着一把短剑,对着看不到前边的程月刺了过去。 幸好我刚才就听出了石头巨人的肚子里藏着人,早已算到了他这一步,我正好在侧面的位置,两拳出手全部打在了侏儒的软肋上面。 手感比较柔软,这个不是石雕也不是鹅卵石的石头侏儒,而是一个真正的肉人,被我这两拳打的斜着飞了出去。 侏儒倒地之后滚了几滚,“啊……”一声惨叫,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 石粉全部落地之后,程月才发现刚才差点被人偷袭得手了,过去一刀就想劈了那个侏儒。 我按住了程月的胳膊,然后走到侏儒身边,先是把短剑从他手里拿了下来,看着剑柄上面镶嵌着一块的鸡血石,我就给抠了下来。 为了防止侏儒再次作怪,我使劲一捏,把鸡血石给捏碎了。 “那个像熊一样的家伙,哪里去了?”我拍着侏儒的脸问道。 侏儒看看被我捏碎的鸡血石,两眼睁得圆圆的。 “我体内有真气,身上又有子刚牌,捏碎你一块爬满阴气的鸡血石不算什么,假如这块鸡血石没有阴气,我是捏不碎的。” 我以为侏儒是惊讶于我能捏碎鸡血石,就跟他解释道,同时也是为了跟他缓解一下气氛,好从他嘴里知道那个讨厌的胖子的下落。 “你捏碎了我的魂魄!”侏儒完这句话,人就断了气,真是太意外了! 我看看四周,再也看不到什么异常,擦,线索就这样断了! 385 缩头乌龟 程月看侏儒死了,揪着我的耳朵问道:“你不让我杀他,怎么你自己把他杀了?是不是为了杀人过瘾?” 倾城夫人和姜裁缝都,程月的随身玉佩的作用跟我的子刚牌不一样,并不是能产生力量或者挡灾,而是程月的魂魄在里面。 这个侏儒被我用拳头就能打飞,很显然他不是法力强大的精灵,那为什么他的魂魄会在鸡血石里面? 可惜这个侏儒就这样死了,要想知道答案,那就只有寻找隐藏在他背后的那个人。 “我知道鸡血门出现在明面上的人,背后都有一个影子,这位影子兄,我又当着你的面杀了鸡血门的人,你难道不要出来报仇吗?” “你错了,我不是他的影子,他才是我的影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完话还咳嗽两声。 “风无影?”我问道。 “正是老朽,岳愤,在你手里我折损了很多人,徒弟我就不了,就连我的师兄和儿子都被你杀了,这个仇,你怎么办吧!” 风无影的儿子石风子是史将杀的,跟我半点关系没有,而且史将提到鸡血门很是看不起,对鸡血门的掌门人风无影,史将更是瞧不上。 想到这里我道:“你儿子石风子,可不是我杀的,是史将杀的,史将你知道吧,就是以前的那个寻龙高手,前段时间在金陵龙家的祖坟里面借鹰重生,已经成魔了,他现在在苗疆呢,你可以去找他报仇。” 我一开始提到史将的时候,风无影还哼了一声,不过听我史将成魔了,这老家伙一下咳嗽出来了。 看来风无影真的对付不了史将,既然你对付不了史将,你也未必能打赢程月,想到这里我心里安心了很多。 我笑了两声,接着道:“风无影,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报仇的嘛,怎么我一提鹰魔史将,你就蔫吧了?还有啊,你的什么师兄,我是见都没见过,别把阿猫阿狗的死,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 风无影对我的前段话装作没有听见,针对我的下半句道:“岳愤你敢做就要敢当,在临安府城郊的河边,你用钢针刺突施偷袭,害死了我师兄。” 我想起来了,当初姜裁缝为了不让消息走露,一路跟踪到临安,杀了曲风的影子,没想到那个影子,竟然是风无影的师兄。 估计风无影师兄的功力比风无影还要厉害,所以风无影认为我是用偷袭的手段杀了他师兄的。 姜裁缝最近春风得意,而且他在紫桓县和控灵也有来往,估计他根本不怕风无影,而且之前他被风无影的师兄伤到,是因为轻敌了。 再了,等姜裁缝家的碧罗刹恢复了,两口子联手肯定更厉害,还怕一个风无影不成! 我想了想,决定把风无影的士气打击到底。 我笑着道:“哦,那个是你师兄啊,你又找错人了,杀你师兄的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姜裁缝,他在紫桓县的老城区开了一家裁缝铺,你去紫桓县打听姜裁缝,没有不知道的,想找到他太容易了,另外,你想要找他报仇要趁早啊,我可提醒你,姜裁缝跟碧罗刹,就是养马会原来的青魔碧罗刹,他们成两口子了,你要是去报仇的话,心一点啊。” 我过之后,良久也没有风无影的声音,我就知道这个风无影,只是借口来找茬罢了,大多跟其他人的心思一样,是为了程月这个精灵而来。 打我媳妇主意的人,最好死的干干净净,我对程月使个眼色,示意她只要风无影出现了,上去就弄死他。 我又用激将法激风无影现身:“风无影,亏你还是个前辈,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你不敢去找史将报仇,也不敢去找姜裁缝的麻烦,就知道来欺负我这个辈,好吧,既然你想报仇,史将是我大爷,姜裁缝是我叔,就当你师兄和儿子都是我杀的,你来杀我为他们报仇吧!” 风无影还是没有出声,我看看程月,也不怕风无影听到,问程月:“你找到那个老东西的位置吗?” 程月摇摇头,道:“声音飘飘忽忽的,好像他不停的变换位置,我怎么也听不到。” 我对着周围骂道:“风无影,这个缩头不敢露面的老乌龟王八蛋,爷不陪你了,老婆,咱们走!” 完我拉着程月就走,结果走了十几步风无影还是没有出现。 我停顿一下,本来还想查找风无影的踪迹,后来心算了,今夜过去明天我就回紫桓县,召集人手在家里守株待兔等着风无影好了。 然后我拉着程月沿着河边继续走,程月紧紧握着大刀,还不时的左看右看,后来挣脱我的手,仔细的去看后面。 我使劲一拉程月,道:“别找了,这个老东西作恶多端,天道循环善恶有报,他活不了几天的,咱们回去锁好门窗睡大觉好了!” “慢着,我陪你们玩玩!”话音落后,旁边的一个土坑里面跳出来一个人,抖落了满身的泥土。 看着那个土坑我笑了,河边有一条路,那个土坑就在路的边上,我跟程月要是走路的话,土坑里的人正好可以伏击我们。 不过我跟程月一直沿着河边走,让土坑里的人伏击的打算落空了,他这才跳出来的。 听这人的声音并不是风无影,身体也不肥胖,反而是个瘦高的个头,抖掉全身的泥土之后,露出一身休闲打扮,白白的面相,一顶时髦的鸭舌帽压着飘逸的长发。 “你又是哪根葱?”我斜眼看着他,不客气的问道。 “姓李的那根葱——呸,错了,我叫李聪,李东风的哥哥。”对方答道。 我仔细打量他一下,别跟李东风长得还真的有点像,鸭舌帽压着长发,看上去还有一点星爷的文艺范。 可惜了李聪这一身好皮囊,估计内心跟李东风一样的龌龊。 我笑着道:“给李东风报仇的?那你找错人了,李东风也是史将杀的,史将跟虎头婆婆去了苗疆,真想报仇,你可以跟风无影结伴去苗疆。” 李聪这个人倒也直接,的话简单明了:“我不是给李东风报仇的,我想抓住精灵,然后用她的血,去咸阳开启乾陵。” 乾陵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合葬墓,地点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选择的,是唐十八陵中主墓保存最完好的一个,也是唐陵中唯一一座没有被盗的陵墓。 没想到程月的血还有开启乾陵的用处,李聪这个盗墓贼想得美! 我媳妇不就是个精灵吗,招谁惹谁了这是,你们一个个都要用她做坏事! 槽,这次出来旅行是为了跟程月好好磨合一下,没想到这些魑魅魍魉一个个的倾巢而出,都来打程月的主意了。 好吧,一个个的把你们收拾了,以后我和程月的生活也能清净一点,我提了提短剑,准备过去跟李聪斗一斗。 程月一把拉住了我,我看看程月,她手里的凤尾大刀没有抖动都发出了铿锵的声音,浓浓的杀气弥漫开来。 程月把凤尾大刀对着李聪一指,很有把握的对我道:“把他交给我好了,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一刀两断!” 李聪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感觉他是有恃无恐,我又看不出李聪的虚实,所以不太放心程月直接过去。 “还是我先试探他一下好了,我摆不平你再上。”我对程月道。 程月摆摆手道:“不用试探了,这个李聪连李东风一半的功力都没有,我绝对有把握一招就弄死他!” 当初李东风要是不戴扳指的话,我跟他还能打个平手,既然李聪连李东风的一半都不如,那让程月跟他打也就没有什么危险。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显示自己的轻松,想要给李聪一点压力。 386 画地为牢 我一边抽烟,一边指着李聪道:“那个李什么葱,我也不管你是哪根葱,现在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李聪,想着该怎么绕着弯骂他一句。最新章节阅读 这个李聪倒是有意思,明知我后面没有好话,他还是笑眯眯接话了,语气真是又萌又傻:“岳你肯定是好心,有什么提醒在下洗耳恭听。” 好心?爷现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本来想骂他,结果他这么接话,我倒是骂不出口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怕李聪身上也有李东风那样能变出剧毒怪手的扳指之类的东西,就想试探他一下。 “嗯嗯,我确实是好心,假如你现在走,今晚你能留下自己一命,假如你坚决想要我媳妇的血,那我就提醒你,假如你有什么扳指之类的法宝,抓紧用上吧,不然你在我媳妇手底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去。” 李聪笑了笑道:“我们家就一枚犀角扳指,已经跟我弟弟一起消失了,再也没有扳指了,而且我功力不行,就算有法宝我也用不了,不过虽然我打斗不如弟弟,但是会一点算数,也就是数学。” 李聪完拿下头上的鸭舌帽,然后甩了甩头上的长发,一副闷骚的样子。 程月一挥凤尾大刀,道:“凡是打我主意的格杀勿论,你少在这里装傻,我管你什么算数几何的,李聪,纳命来!” 算术——解题——变化——天地盘…… 不好,李聪的算术,极有可能是阵法,当初李东风就能识破老史的阵法,这个李聪,不定也会像史将一样,摆出种种阵法。 我正在寻思的时候,程月已经把凤尾大刀背在身后,对着李聪跳了过去。 我想对程月示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扔掉手里的烟头,跟着她一起跳了过去。 程月在跳过去的半空中,已经把凤尾大刀提到身前,一招力劈华山,对着坑边的李聪一刀劈了过去。 在程月还没有出刀的时候,李聪已经判断出了程月出刀的方位,提前滚到地上,然后钻进了那个土坑里。 李聪要不是提前有了动作,是躲不过程月这一刀的,但是他就能先一步推算出来,可见他确实精于算术推演。 程月一刀劈了个空,接着跳起来一刀又对着土坑劈了下去,轰隆一声,一个容纳一人的坑,被程月一刀劈成了一个一丈方圆的大坑。 程月落地的时候,站在了大坑中间,我落地的时候,站在了程月的身边。 这个大坑只有一尺多深,地上很是平整,显然是提前整理过了的,程月这一刀只是劈开了埋在上面的浮土。 “哈哈哈,精灵,我在这里呢。”李聪突然从我们身后两丈的位置冒了出来,手里拿着鸭舌帽,不停的去掸自己身上的泥土。 “吆喝,李聪你还会土遁钻洞,真是看不出来啊,那本姑娘今天就跟你玩玩打地鼠的游戏!”程月完,抡起大刀还要去劈李聪。 我伸手一把拉住了程月,道:“别动,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周围的杀气突然变得很浓,咱们很有可能,已经着了李聪的道。” “不会吧……”程月看看周围,不相信的道。 “女人到底是头发长见识短,还是岳的眼睛亮,现在我就考验一下你的数学功底怎么样,咱们好好交流一下,现在,看我画地为牢!” 李聪完,盘腿坐到了地上,然后用鸭舌帽一扫,这一下比当初李东风的卷地风还要强劲,一阵狂风大坑周围的浮土全飞到了一边,我跟程月连忙捂住了口鼻,尘埃落定的时候,睁开眼睛一看,我有点傻眼了。 大坑边上,露出了好多的鹅卵石,很显然是提前埋在这里,有用土掩盖上了的。 这些鹅卵石上面已经没了水汽,一个个的很是干燥,围绕我和程月立足的大坑,到李聪之间一丈多的距离上,杂乱的摆放着。 程月疑惑的看看我,道:“这些鹅卵石就是阵法?我轻轻一跳就能过去了。” 我让程月等等,然后弯腰捡起地上一个土坷垃,捏的紧实一点之后,使劲对着对面的李聪扔了过去。 土坷垃在飞到鹅卵石上空的时候,一个跟土坷垃差不多大的鹅卵石,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从地上飞起来,把空中的土坷垃撞得粉碎。 除了这块鹅卵石,其他的鹅卵石动都没动,等到飞起的鹅卵石又落回了原位,地上显得很是平静,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身上还装着七八个硬币,我又掏三个出来,对着外面撒了出去。 这次我并没有对着李聪的方向,而是把硬币分开,对着其他三个方向扔了出去。 三个硬币碰到了三颗鹅卵石的阻拦,发出金属碰金属一般的叮叮当当一阵响,碰撞之后鹅卵石落到远处,硬币也落到了大坑的边上。 “硬币只是被撞了一下,并没有损坏啊。”程月开心的。 不会这么简单的!我对着鹅卵石上面的一个硬币使劲吹了一口气,那个硬币立刻发成一团飞灰,散乱在了地上。 李聪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边画着图案一边对我道:“岳,别试了,无论是什么东西,想要从这些鹅卵石上面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这个坑,真的变成了一个坑,一个把我跟程月困起来的坑! 李聪为什么给我们离了这一丈方圆的安全地方,让我和程月有立足之地?而不是摆上遍地的鹅卵石,一下把我们俩杀的粉身碎骨? 李东风不是好心,他肯定是怕程月粉身碎骨之后,收集不到程月的血。 不过这个阵法真的厉害,跟老史那个弧光闪现的阵法有的一拼。 可惜,老史不在这里,我对阵法是一点也不了解。 李聪看我发愁,接着道:“当然任何的阵法都有破绽,我看岳你很聪明,你动动脑筋,只要能看出地上鹅卵石的规律,也就找到了阵法的破绽,那样你就可以领着你的媳妇,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了。” 李聪一副谆谆教导的语气,在那一刹那间,我突然想到了初中的数学老师。 当初的数学老师是个老好人,对学生从来不打不骂,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每一个学生都是他的忘年交。 当然,李聪可不是老好人,他现在就操纵着杀人的阵法,只要我和程月走出脚下的大坑,随时就会粉身碎骨。 我按住程月的肩膀,同时也按住了她的躁动,示意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我脱下外套放到地上,让程月坐在上面休息一会。 程月心情稳定一点之后,我低头去看地上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摆放的很杂乱,但是又好像有什么规律。 我试图找出来里面的规律,但是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老公,你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怎么样?”程月坐在地上有点无聊,就伸头问我。 “就算数学成绩再好,我也没有读完高中,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完这句话的同时,我又感觉学习还是有好处的。 其实就算是有两百亿变化的天地盘阴阳遁,归根结底,用的也是数学原理。 程月猛地站了起来,道:“那你算不出来就不要费脑子了,老公你看我不出这个坑,也要破了他的阵法!” 程月完用没有拿刀的手来个手挽五龙,对着河那边一招,想要引水过来冲散地上这些鹅卵石。 土坷垃和硬币都是实物,程月引水用的是气流,不定实物不能突破阵法的封锁,但是气流能够穿越过去。 只要程月能引来水流,水流冲开地上这些鹅卵石,李聪的阵法就会失效。 哪怕只是在地上冲开一条生路也行!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 387 观天破阵 虽然我盼望程月能够引水冲开鹅卵石,不过我还是相信阵法不会这么简单就被破掉。? 因为李聪肯定了解程月引水成龙冻水成冰的本事,凭他的聪明,早已有了对付程月的办法。 基于此,我相信,程月成功的几率,为零。 程月招手之后,地上的鹅卵石一阵颤抖,那边小河里的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的判断是对的,还是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程月一伸手,把凤尾大刀插在地上,然后两只手去召唤小河里的水,结果还是没有成功,只是地上的鹅卵石震动的更厉害了一点。 “别费劲了小精灵,你虽然有阳间的身份,但是你身上的两块玉佩少了一块,所以你身上的阳气还是不足,地上的鹅卵石都是用烈火烤过的,所以这个阵法阳刚至极,你的阴气是透不过来的——当然,假如小岳会引水的法术,结果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是个娘胎生下来的正常人。” 李东风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大段,话里的意思还骂程月不正常。 “这个阵法,阻断了我和河水之间的联系。”程月无奈的摇摇头,很是失望的对我说道,对李东风的话并没有在意。 冰魄神掌引水的功夫,别说一时半会,就是一年两年我也是学不会的,这点我就不用想了。 我怕程月着急,对程月说道:“你好好休息,反正李聪也不敢进来,咱们暂时还是安全的,你别出声,我静静脑子,想办法破掉他的阵法。” 我摸摸身上手机还在,连忙掏了出来,心里一阵狂喜,找到老史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程月带着阴气的气流穿透不了阵法,但是我就不信这现代化的通信电波也会被阵法拦住。 就在手机接通老史刚刚喂了一声的时候,李聪拿着树枝在地上一划,一颗鹅卵石竟然对着我飞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鹅卵石打在了手机上,震得手发麻,手机也一下被打的粉碎。 我一松手,手机碎片和鹅卵石同时落地。 再看李聪,已经单手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了鲜血,脸上是无比痛苦的表情,另外一只手在地上使劲画着,这才缓解了一点痛苦。 李聪在地上画的同时,河边一块鹅卵石飞了过来,补上了掉在空地上鹅卵石的空位。 看来李聪的阵法也能攻击在圈内的我们,但是攻击一次他就要受到一次内伤,幸好是这样,不然围困在阵法里,还不任由他宰割。 没了手机,跟老史求救是不可能的了,我踢踢手机碎片,咒骂了一句,又捡起地上的鹅卵石,拿在手里看看。 鹅卵石很是光滑,表面很干燥,颜色稍微发黄,确实是经过烈火熏烤的。 看来看去,我也没在鹅卵石上看出来什么玄机。 这个时候,程月插在地上的凤尾大刀已经开始慢慢的往下滴水,看来我必须加快破解阵法的速度了。 我突然想到李聪刚才在地上画了什么,不但缓解了他的疼痛,而且还给阵法成功补位,我伸头看看,没有看清李聪化的图案。 看李聪在闭目运气疗伤,我就趴在程月耳边,小声问程月:“你能看清刚才李聪在地上画的什么图案嘛?” 程月站起来伸头看看,说道:“看不清楚,假如我要是跳起来的话,就能看清了。” 我摆摆手说道:“别跳,谁知道阵法的杀气能不能延续到咱们头顶,你骑到我脖子上,我慢慢把你举起来,假如你感觉头顶不妙,头发受到什么攻击,你就立刻拍我的肩膀,我就放你下来。” 程月点点头,我先是把她的头发往上面竖立成一个马尾,然后蹲下去,让她骑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慢慢把她举了起来。 我身子站直的时候,程月拍拍我的肩膀,我连忙把她放了下来。 我问程月,是不是头顶有杀气。 “好像没有。”程月摇摇头。 就算头顶没有杀气也没用,只能证明我们待在了一个桶状的安全空间里,还是不能跳出鹅卵石阵法的阻拦。 “没有危险你为什么拍我肩膀。”我说着的时候,趁机拍了一下程月的屁股。 我的手被弹开了,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跟不隔着衣服的手感各有千秋,怪不得有情趣内衣这个说法。 以后要不要也买点那些玩意?网上很多卖的。 我砸吧砸吧嘴,陶醉在一些奇怪的想法里面,忘记了现在身处险境。 “不要脸,被人家困在这里了,心里还瞎想!”程月踢了我一脚,我这才回到现实中。 程月又道:“我刚才看到图案了,所以才让你放我下来,我认不出来是什么图案,但是我能画给你看。” 程月说完蹲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由四条直线组成的斜线,然后又在斜线微微翘起来的尽头往上一揸左右的位置,重重点了一下。 我看了这个由线和点组成的图案,没有看出什么头绪。 那边的李聪好像恢复的不错,擦掉嘴角的血睁开了眼睛,笑着对我说道:“怎么样小岳,看出来了吗?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可是天地盘的阵法,就算是当今对阴阳学说有兴趣的大数学家,他也未必能够参透,别说你这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孩子——现在,咱们可以谈条件了吗?” 天地盘? 我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周围这一片大地,我才不信李聪能够摆出天地盘的阵法,他真要有这本事,乾陵不用程月的血都能打开! 我再抬头看看天,突然灵机一动。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谈条件?让我把媳妇的血放出来给你,然后换我一条生路?” “对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岳你是聪明人,这个小精灵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相信你的魅力,就算没了小精灵,你还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现在小精灵被我的阵法困住,她身上的法力连十分之一都施展不出来,凭你的功夫,杀她并不费劲——不信你看!” 李聪说到这里,对着这边一指,程月的凤尾大刀已经消失,地上只剩下那把乌凤束尾梳了,证明他说程月法力被削弱了并不是骗我。 程月想要说话,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出声。 我要听李聪继续说下去,从他的话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李聪看我不言语,以为说动了我,接着说道:“小岳,我今天要不是想留你一命,根本不必在阵法中间留下一片安全之地,不然的话,我杀了你再放小精灵的血,这件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是我欠一个人的人情,这个人又要留你一命,所以我才费这么大的心血,在这里跟你玩了一个游戏。” 我抬头看看天上,北斗星被一片云彩遮住了,我让程月面对李聪站着,然后我走到程月身后。 程月的连衣裙后面有拉链,我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程月背上的七星图。 其实我看七星图只是为了看看程月滑嫩的皮肤,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今晚要不是这些破事,我现在就跟美女鱼水欢腾了! 我用手划过程月的光滑的后背,程月浑身颤抖了一下,我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肯定闭上了眼睛。 李东风在对面对我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意思是让我趁机对程月下手。 程月对我很放心,根本不会认为我会从背后对她痛下杀手。 这份信任是我们患难与共得来了,换了其他那种同床异梦的夫妻,在死亡威胁之下,是绝对不敢这么放心把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 我把程月的衣服整理好,说道:“李聪,在你心里是不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可以牺牲?你要是认为我会跟你一样,就大错特错了!” 李聪一皱眉头,说道:“那我只好连你也困死在里面了!” 我已经找到他阵法的破绽,忍不住仰天一阵狂笑。 388 默念咒语 李聪本来下定决心,决定困死我和程月,看到我发出一阵狂笑,他反而变得不淡定了,脸上重新换上一副笑模样,道:“岳,你笑什么?” 我止住了笑,道:“我一笑你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笑你太过自负,因为我已经找到阵法的破绽,今晚咱们到底是谁死还不一定!” 我明显看到李聪抖了一下,然后他又用一声长叹来掩饰自己的震惊,道:“你是诈我的吧,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找到了阵法的破绽。” 我看看地上程月刚画的图案,用脚把程月最后点的那个点连到斜线最近的终点上,然后问程月:“丫头,你现在认识这个图了吧?” 程月指着地上道:“你这一连线我就明白了,这不就是七星图嘛!” 七星图三个字出口,李聪浑身又抖了一抖,我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对了。 我背负双手,抬头对李聪道:“李聪,我上初中的时候,数学老师当时给我们讲了一道课外题,二十棵树,四棵一行,最多可以种出多少行。” 李聪把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插,道:“你的数学老师倒是有趣,竟然能给你们讲这种题目。” 程月掰着手指头道:“二十棵树,四棵一行——老公,能种出五行。” 我笑着对程月道:“我的姑奶奶,你这个智商就不要话了。” 李聪笑着看看我,道:“你的数学老师,给你讲了答案?” 我点点头,道:“讲了,答案有十六行、十八行、二十行,好像还有一个答案,不过我记不清了,十六行和十八行的我忘记了,现在也画不出来了,但是二十行的我能画出来,因为那个图案很美丽,是由内而外的四个五角星,交错着一个套一个的,看起来让人很是舒服。” 李东风做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对我问道:“哦,那你的这个问题,和我的阵法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你这个阵法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地盘,乾陵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找到的,里面为了防止后人盗墓,肯定布置了天地盘阵法,你要是懂得天地盘,根本不需要程月的血就能进去,从这一点我就明白,你这个阵法根本不是天地盘,实话,要不是你为了阻止我拨打电话求救,我也不会看到你阵法的玄机,不过你打碎我手机的时候,为了给阵法补位,你在面前画了一个图案……” 我到这里,李聪看看自己面前,笑着道:“这点倒是我疏忽了,忘记画完之后把图案扫平了。” 我没理他的感慨,接着道:“我媳妇看到了你的图案,就在地上给我画了出来,你的图案是四条相连的直线加上一个点,第一条直线是摇光星和开阳星连成的,第二条直线是开阳星、玉衡星和天权星连成的,第三条直线是天权星和天玑星连成的,第四条直线是天玑星和天璇星连成的,你最后点的那一点,是天枢星,所以整个图案,就是天上的北斗七星。” 程月扫视一圈地上的鹅卵石阵,道:“老公,北斗七星分别叫做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杂乱的鹅卵石,跟北斗七星有什么关系?” 我拍拍程月的肩膀,道:“就像刚才我数学老师讲的那道题目一样,我的那道数学题,答案是四个五角星交错着一个套一个,然后四个点连起来就是二十行——这里的鹅卵石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七个一组的纵横交错形成的,你好好看看,地上的鹅卵石,是不是无数个北斗七星?” 程月看了看,对我摇摇头看不出来。 我指着那颗补位的鹅卵石道:“那颗石头是从河边飞过来的,比其他的石头潮湿了很多,上面还有水痕,那颗石头就是天枢星的方位,你仔细看看,只要找出一个七星,就能看出来地上是无数的七星了。” 我这话的时候,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再也没觉得它们杂乱无章,而是一个个的七星,纵横交错的摆在了一起。 程月按我的,静下心来看看,然后高兴的拍着手道:“老公,你真的好聪明!还真是你的那样!” 李聪看看天上,道:“岳,你就是看出来地上这是无数的七星又如何,你还是没有找到阵法的破绽。” 我哈哈一笑,道:“这里所有的鹅卵石,能够发动攻击的,只有其中的天枢星,刚才我掏出手机的时候,目光是盯着你的,你当时先是抬头看看天,然后撇撇嘴,这才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案,拼着自己受了内伤,操纵一颗天枢星鹅卵石打坏了我的手机,假如你想杀了我们,按照刚才打坏手机你就要吐血的样子,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而你这段时间又不停的抬头看天,所以我断定只有天上那片挡着北斗七星的云彩挪开,你才能随心所欲的操纵鹅卵石来攻击我们。” 听了我的话,李聪使劲给我鼓掌,道:“岳,有人还跟我你傻乎乎的,没想到你不但不傻,而且还聪明的很,可惜,你看出这些也没用,不信你抬头看看,遮挡七星的云彩现在去了哪里。” 听到李聪这么,程月抬头看看天,道:“老公,不好了,天上的挡着七星的那片云彩飘走了!” 我头都没抬的道:“李聪,你今年差不多五十岁了吧?” 李聪一愣,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学着影视剧里的智多星,摇头晃脑的道:“当年倾城夫人挑战过史将,肯定也上门挑战过你们李家,对不对?倾城夫人当时肯定使用了七星杀,当时你虽然年轻,但是你聪明又大胆,在旁观的时候不但听到了倾城夫人七星杀的咒语,肯定还悟到了七星杀的奥妙,对不对?虽然你没有倾城夫人走七星步的本事,但是地上摆成七星的鹅卵石,是按照倾城夫人的七星步布置的,对不对?” 李聪又是一愣,道:“岳,你功夫虽然不咋地,很懂得推理啊。” 程月瞬间化作痴女,先是亲了我一口,然后仰视着我,道:“老公,我发现自己有点崇拜你了。” 擦,这段我可是纯粹瞎猜的,没想到被我猜中了,我心里一阵得意。 程月崇拜的目光让我很是受用,当自己的媳妇化身粉丝,以后我的家庭地位可就上去了。 李聪把手里的树枝一捋,树枝的外皮被剥落,露出里面一根一尺长的钢管。 李聪接着使劲一甩,钢管里面又伸出来三节,原来是一根齐眉长的伸缩棍。 我马上对着程月耳语几句,程月盘腿坐到我的外套上,开始闭眼打坐。 李聪挥舞一下伸缩棍,道:“岳,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乐观了,你知道这些也没用啊,我现在随时可以操纵阵法杀死你们!” 看程月已经准备妥当,我道:“有件事你知道不知道,倾城夫人是我姥姥,而我媳妇背上已经有开启了的七星图,唯一遗憾的事,我媳妇比较笨,忘记了七星杀的咒语,假如我媳妇知道七星杀的咒语,用出来的七星杀比你可正宗多了!李聪,你想要催动七星杀,必须念咒语才行,我媳妇现在已经专修静定身如玉,所有的听觉都围绕着你,你只要发声她就能听到,到时她跟你同时念咒语,这个七星杀阵听谁的指挥可就不一定了,另外,据我所知,只能那种心术很正功力深厚的高人,才能不发声的默念咒语……” 到这里,我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道:“我赌你这心术不正的人,没有达到默念咒语的境界,有种你念咒语试试!” 390 明眼对峙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掷地有声的豪赌了一把,我就赌李东风不敢用咒语催动阵法来攻击我们。 虽然凤尾大刀化掉了,但是程月打坐之后,身上的五色佛眼若隐若现。 虽然五色佛眼不足以抗衡阳刚的七星杀阵,但是有利于程月法力的恢复。 看程月法力恢复的很快,现在我敢肯定,只要李聪说出一个字,无论多小的声音,程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手里的伸缩棍触到地面,做出要画图案的架势,不过他两片嘴唇在一起碰了碰,最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还真被我说中了,李聪根本没有默念咒语的本事! 看我有恃无恐的站在土坑里,李聪甩甩头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岳愤,今晚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心思却这么缜密,一步步的窥破了我的杀招,虽然现在我不敢念咒语,但是地上的七星杀阵的威力还在,你们俩要是敢踏上一步,阵法就会像打碎你的硬币一样,自动催动起来要了你们的命,反倒是我在阵法外面,可进可退,所以现在我依然占据主动位置——而小精灵,我就不信她能时刻这样全神贯注的打坐,来听我的声音。” 我抬头看看天空,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 我用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到了程月的身边,对李聪说道:“你千万别说自己可进可退,你最多是占据了逃跑的主动权而已,我媳妇以前在古墓里,用现在的状态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从这会坐到天亮对她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只要天亮,天上的北斗七星就看不见了,地上的七星杀阵自然也就失效了,现在离天亮也就两个多小时,我还是等的起的。” 我话音刚落,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影,是个面白无须的老者,他保养的不错,虽然头发白了,但是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 来人应该一直潜伏在附近,对发生的事情很清楚,他看看地上的鹅卵石七星杀阵,摇了摇头。 “李兄,你不是说很有把握的嘛!怎么现在反倒是这个结果?我们几个忙了一天帮你摆阵,又好不容易把小精灵引到阵法里面,现在看来都是白忙活了,我看不如趁着小精灵法力没有全部恢复,咱们直接进去杀了他们!” 来人说完亮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迈步就要往阵法里面走。 李聪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无影兄,且慢,这个阵法现在连我都不敢踏进去,你进去之后会触发机关,到时连我都救不了你。” 原来这个老者就是鸡血门的掌门人风无影,之前我还以为那个肥胖的家伙是风无影呢。 风无影听李聪这么说,扭头看看李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李聪又对他摇摇头。 风无影突然伸手夺下了李东风的伸缩棍,然后对着一地的鹅卵石上面一扔。 一大片鹅卵石组成的七星中,被布置成天枢星的鹅卵石拔地而起,在伸缩棍上一阵碰撞,然后又落回原位。 那根伸缩棍落到鹅卵石上面之后,先是连接的关节断开,然后在鹅卵石上滚动的时候,又招来鹅卵石的二次打击,一根精钢的伸缩棍瞬间化作飞灰。 看到李聪自己的武器都被阵法给灭掉了,风无影这个老家伙一咋舌,知道李聪不是骗他,连忙后退了两步。 “李兄,那你抓紧念咒语消除了阵法,咱们大家伙一拥而上,我就不信咱们还拿不下两个小娃娃!” 虽然除了风无影和李聪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但是我知道这里一定埋伏了不少的好手,其中就有那个看似笨拙实际很灵巧的胖子。 看来这次李聪他们下了血本了,为了拿下我和程月,肯定聚集了不少邪道高人,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住我和程月。 李聪对风无影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要是敢念咒语,就不需要大家动手了,关键是我只要一念咒语,小精灵就会跟着我一起念,到时这个阵法万一听她的不听我的,一阵乱石纷飞,咱们可就要埋骨在这里了。” 风无影跺着脚骂道:“尼玛个六儿啊!我徒弟今晚算是白死了,你不过是损失了一件兵器罢了……” 风无影看似发牢骚,实际上骂的就是李聪,李聪装作没听见,任由他骂。 风无影骂了两句感觉无趣,甩甩手转身走了,消失在了夜色中,我知道他肯定没走远,说不定跟暗中潜伏的人开始商量怎么办了。 这个阵法虽然把我和程月挡在里面,但是换一个角度看,阵法又是阻挡外来侵入者的屏障,现在能保我和程月的安全。 就连李聪轻易也不敢踏进来,他要是踏进来,阵法就提前失效了,到时程月召唤水龙大刀在手,真的要开始跟他玩玩打地鼠的游戏了。 看着外面一脸懵逼的李聪,我打了一个哈欠,对他说道:“李老哥,你现在找个地方,还能睡一会,你要是不走,咱俩聊会天好了。” 苦心安排的计划失算了,今晚这帮家伙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李聪颓然的坐下,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李老哥,你能够偷学倾城夫人的功夫,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怎么现在跟你的弟弟一样入了邪路,跟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沆瀣一气了,你看人家史将,就算成魔,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虽然这算是钻牛角尖,但是人家的方向对啊,你要是还想放我媳妇的血,下次再碰上,咱们可就要来个你死我活了。” 我上面这段话,想策反李聪的同时,也想摸摸他们那边人的虚实。 李聪没有搭话,只是盯着打坐的程月,他还是贼心不死,盼着程月呼呼大睡或者一头栽倒,然后再催动七星杀阵。 可惜程月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但坐的很稳,而且呼吸非常的均匀。 李聪不想跟我聊天,我也懒得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眼对眼的隔着鹅卵石阵法对峙着。 不过我们两个心里各自都有想法,李聪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心里盘算着他刚才跟我说过的话,想从里面找到我想要的信息。 今晚李聪功归一篑,他低估了我的脑子只是很小的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他欠一个人的人情,那个人让他留我一命。 但是这个能让李聪给面子的人,对程月的生死并不关心,甚至于巴不得程月会死。 而且李聪在劝我杀掉程月的额时候,还说相信我的魅力,没了程月我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我的脑袋就算是榆木疙瘩,我也能想到,李聪说的这个人,就是石小姐! 姑苏石家神通广大,李聪欠下石家的人情这也说的过去。 难道今晚的那个灵巧的胖子,风无影师徒,李聪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都是石小姐找来的? 石小姐的目的是借刀杀人,利用他们对程月这个浑身是宝的小精灵的心思,灭掉程月然后她再来跟我发展关系。 现在她能找那个肥胖的家伙不断骚扰我和程月,又把我引诱到野外的陷阱里面,那当初移照老和尚对我们下手,我基本确定就是她干的! 我已经多次警告过石小姐,她要再对程月动手的话,我就要把她杀了,没想到她对我的警告丝毫不放在你心上,依然我行我素! 只要石小姐活着,对程月始终是个不小的威胁! 我心里的杀机陡然升起,但是石小姐现在比我还要厉害,我要是想杀她还是很不容易的。 想到跟石小姐的相遇,在讲歪理的饭店里,她骗走了我手上的石敢当,没有这个石敢当,她走不到今天这步。 当然,当时程月还在沉睡,要不是她突然发威,我跟程月也活不到今天。 本来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呢? 390 各有千秋 确实算是有战友情分,其实起来那晚在讲歪理的饭店里,我跟石姐一样,都是别人想要操纵和伤害的目标。 我又想到石姐天生的石女病,那天晚上程月趴在饭店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她跟月亮上的玉兔一样,捣药一般的在我身上忙活。 只是为了让堵塞的港湾,有个冲开淤泥的舰船。 最近的接连两次会面,她并没有要打要杀,只是想要我给她治病,这个病对于她来,特别是对于一个女人来,实在是太过痛苦。 何况,她现在是一个富豪家族的千金姐,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珍宝首饰什么名马香车,她只要想要就会有。 对于一个人来,假如一百件东西能得到九十九件,那么剩下得不到的那一件所带来的痛苦,会抵消得掉得到九十九件的喜悦。 所以我相信现在的石姐,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是无限的痛苦,这痛苦又不断被她放大,直到将她的生活全部笼罩在阴影里。 生活在阴影里面的人,做事就不会有什么光明可言。 出现现在的境况,完全是因为她的病太奇葩,治病的方式更奇葩,这方式在我看来是越过雷池背叛程月的行为。 但是站在石姐的角度,或许只是吃顿饭的功夫,我又不会损失什么,所以她肯定认为自己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没法答应她看来这并不过分的要求,这样反而让她一步步的钻进了牛角尖。 想到这些,我对石姐从愤怒和仇恨,又变成了同情和可怜。 愤怒仇恨和同情可怜,这两种想法在我脑中分成正方反方,不停的搅和我的脑子,对于杀不杀石姐,我又犹豫了。 天快亮了,现在的天气和环境,黎明前的黑暗还伴随着潮湿和寒冷,对面传来了一声咳嗽。 我点上一根烟,看了看还瞪着眼睛看着程月的李聪,咳嗽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李聪,你怎么就像一只死死盯着食物的饿狼?看来你是不会放弃我媳妇身上的血,那么咱们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可调和!” 我抬头看看天上,北斗七星早就消失不见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只要天光放亮的时候,李聪还没有离开的话,我就立马过去杀了他。 或许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李聪慢慢挺直了身子,摇头叹息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向着远方的山走去。 李聪走了几步之后,不甘心的回头看看,然后黑暗中他的眼睛发出像狼一样的贪婪的光,一步三回头,走三步停一步。 李聪走的很慢,在他从我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东边的阳光终于亮起,照过了我脚下的土地,终于,我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我掏出剩下的硬币,全部抛到对面的鹅卵石上面,鹅卵石没有动,硬币落到鹅卵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不是金属碰金属的声音。 “丫头,阵法失效了,咱们可以走了!”我回头拍了程月一下,开心的对她道。 结果我的巴掌落到程月的肩膀上,她的眼睛仅仅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然后一头向一边栽了过去。 在程月的脸即将着地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她,我没敢大声呼喊,我怕暗地里还有埋伏的敌人。 我把程月抱在怀里,装作跟她亲热的样子,用手试了一下她的脉搏,又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确定了程月身上没有任何内伤外伤,我才放心了一点,她只是很虚弱,休息之后,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程月肯定是聚精会神的去听李聪的动静,一直坚持了几个时,这才把自己累倒的,估计要不是五色佛眼撑着,程月早就倒下了。 幸好我当时告诉李聪,程月听他的咒语毫无压力,把李聪给唬住了,不然就麻烦了。 我在金陵地宫里听密室里的老史和苏清的动静,不需要太过聚精会神,因为那只是好奇去听的。 就是我那会去听壁墙鬼的动静,也并然我感觉多疲劳,因为那天我身后有在地宫里所向披靡的史将,史将身边还有他的盟友虎头婆婆。 而今夜的程月,我跟她的生死就悬在那一线间,万一李聪念了咒语,程月听错了哪怕一个字,我跟她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很心疼程月,恨不得马上抱着她跑回去,把她放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但是我不能冲动,我要确定李聪风无影一帮人都走的干净了才行。 我就坐在地上,把程月放倒腿上,然后跟她头对着头,然后我嘴里还声的着一些笑话。 这样就算李聪一帮人在远处看着,也会认为我跟程月在这旷野中亲热呢。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经常这样,喜欢亲近自然,更喜欢在自然中亲近……战斗。 天终于大亮了,我相信李聪风无影他们现在都撤了,我还从来没遇到大白天就敢出来作恶的江湖邪道人士。 我抱着程月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镇,又把程月转到了我的背上,然后托着她的屁股,踩过地上的鹅卵石,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水……”程月在我身后微微发声。 听到程月“水”的时候,我看了看旁边的河,河里的水还算清澈。 “我渴了……我想喝武夷岩茶……”程月又柔弱的哼哼着。 擦,没想到都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要喝武夷岩茶。 武夷岩茶,这次旅行倒是带出来一些,不过现在还放在镇的旅馆里面。 我想抓紧回去给程月泡上一壶茶,但是我也是经历了一夜折磨没有合眼,所以我的脚步很重,加上身后的程月,我走得并不快。 身后程月不停的渴,感觉就像她的嗓子要冒烟了一样,急的我紧走几步,不注意绊到地上一根凸出地面的树枝,登时对着前面摔了过去。 我的两只手还托着程月的屁股,没法腾到前面去撑着地面,所以只要我继续倒下去,一定会摔个狗吃屎。 就在我的鼻尖触到地面,都能闻到泥土的腥味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一下扳了回去。 我一下站稳了,幸好我托着程月没有撒手,她还稳稳的在我背上,我没转身就连声道:“谢谢!谢谢!” “大愤哥哥客气了。”身后有人拍了拍手,然后传来一股武夷岩茶的清香。 这声音和香味都太熟悉了,我连忙转过身子又退了几步。 石姐身上斜着挎了一个布包,正在拍去手上的灰尘,那灰尘是因为她拉我的时候,在我衣服上沾到的。 石姐身上穿的肯定都不是凡品,那些首饰也都恰到好处的衬托了她美丽的脸庞。 尤其是胸口两座大山之间若隐若现的石敢当,更是彰显石姐那种名门闺秀的厚重气质。 假如程月是个嬉笑着追逐蝴蝶的活泼女孩,那石姐就像是站在远处,欣赏蝴蝶翩翩飞舞的文静女孩。 就连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程月本来就是个西施的我,也不得不承认,石姐和程月两个人,容貌和气质都是各有千秋。 石姐笑吟吟的看着我,眼里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目光,而且还被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对我的心疼。 呵呵,我此刻确实很狼狈,裤子上都是大块的泥土,外套也丢了,长袖t恤上面,也爬满了石粉和灰尘。 天没亮的时候我还犹豫要不要杀了她,现在她倒直接送上门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问题,我犹豫杀不杀石姐有什么意思? 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尼玛我就是想杀她,我拿什么去杀了她? 我突然想起了千大爷相声里,他搭档的那句台词:施主,要想中奖,你要先买彩票啊。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现在真的害怕石姐突然对我和程月出手。 391 言未有尽 别看石姐现在笑吟吟的样子,但是我不敢保证她的内心能跟脸上一样的阳光。? 假如石姐突然失去理智,直接对程月出手的话,凭她现在的身手,我真的对她一点办法没有。 我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石姐已经脚步轻移,转眼间就走到了我面前,还对我的脸伸出了手。 她的脚步看似轻松,但是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我还愣神的功夫,石姐的手已经拂过了我的脸,然后我就感觉香风更盛,她手里又多了一样东西,在我鼻子上擦了一把。 又是一转眼的功夫,石姐又站到了我对面,手里捏着一个刺绣精美的手帕,美中不足的是,本来干净的手帕,现在中间的位置是一片泥土的污痕。 我低下目光看看自己的鼻子,鼻子上面刚才沾到的泥土,已经被石姐用手帕擦的干干净净。 现在我脸上有她手上留下的余香,还有手帕浓浓的醒目水的味道。 本来以为她是攻击我或者我背后的程月,没想到她只是给我擦去脸上的灰尘。 程月现在还是处于半昏睡的状态,对石姐的到来一无所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武夷岩茶”。 我没杀石姐的本事,跟她聊几句又怕她会多了幻想,我索性闭嘴一句话也没,转脸就想离开,结果石姐几步走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往左边走她就挡在左边,我往右边走她就挡在右边,无论我怎么变换方向加快脚步,始终躲不开她的纠缠。 我低头看到的是石姐穿着镂空罗马鞋的一双脚,抬头看到是石姐笑吟吟的温柔脸庞,看来必须面对现实了。 我把程月放到旁边的一棵树下,让她靠在树上,然后指着石姐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程月妹子现在就像娇羞的花蕾,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她渴了你却不给她水喝,哪有你这么狠心的。” 石姐这句话听着很是真诚,有对程月深切的关怀,又有对我撒娇一般的埋怨,这一通温言惜语,的我一愣一愣的。 石姐完之后,从挎包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旅行水杯,在手里抛起来掂量一下,然后对我扔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接住了杯子,里面满满的都是茶水,橘子皮一般的颜色,我拧开水杯的盖子,武夷岩茶的岩韵清香立刻爽朗扑鼻。 看似普通的杯子,保温效果还不错,我抿嘴尝了一口,茶水不热不凉的,温度正好适合大口喝下,而又不会烫着嘴。 石姐从包里掏出几张报纸,铺到地上之后又坐了上去,然后指了指程月,对我道:“愣着干什么,快点给她喝啊。” 实话,我现在不怕石姐对我凶神恶煞,就怕她这么温柔如水的对我。 而且她不但温柔如水的对我,还表现了她对程月无微不至的关怀。 我把茶水递到程月的嘴边,程月闻到了武夷岩茶的清香,马上张开了嘴,我慢慢的茶水给程月喂了进去。 看程月喝茶水喝的很是香甜,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石姐根本不像是两次对付我们的幕后黑手。 或许是我判断的方向错了,主使移照和安排李聪等人的另有其人,不定石姐只是因为有作案动机,这才被我冤枉的。 程月喝完水之后,我刚给她擦好嘴,她就头一歪,好像没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倒下了。 我连忙扶住程月,然后扭头无比愤怒的对着石姐吼道:“石三怡,你在茶水里面放了什么!” 石姐笑着对我道:“我看程月妹子很是虚弱,而且她又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在茶水里面加了一点散气败石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而已。” 没等我发作,石姐又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接着道:“我可是好心啊。” 石姐完之后,接着又做出委屈的表情,撒娇一般的看着我。 刚才还想着我是不是冤枉她了,现在我又感觉就是她无疑,看来人的判断,很容易被外界的感染和自己的情绪所影响。 现在程月被迷晕了,硬拼的话,我又不是石姐的对手,生气是没有用的,我很快冷静下来。 我没石姐那么多的讲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平静的道:“吧,你迷晕了程月,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阵晨风吹来,石姐把刮到额头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柔声对我道:“岳愤,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治病的……” “我又不是医生,我不会治病。”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石姐的话。 石姐看看我,眼里开始有泪水打转,长叹一声之后道:“岳愤,你很莫名其妙啊,这几次咱们碰面,我都是好言好语的跟你商量,为什么你总是对我怒气冲天恶言相向?”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跟李聪过,不要他伤了我的性命?” 石姐看看我,道:“不错,是我跟李聪打的招呼,让他对你手下留情,但是你不要以为幕后主使是我……” “幕后主使不是你那还是谁?你要不是幕后主使,你怎么知道李聪会对我和程月动手?你要不是幕后主使,你为什么让李聪对我手下留情,却不管程月的死活?石三怡,你别假惺惺了,你就是想让程月死去,然后你好趁机而入。” 我连珠炮一般的喷完,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你要是知道姑苏石家的实力,就不会奇怪我为什么提前知道李聪会对你和程月下手了。不错,昨天我是跟李聪了,让他不要动你,至于程月,我确实没有多。上次移照老和尚那也一样,我也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然后托人跟他了这个意思,但是幕后主使真的不是我!” 我这次没有打断石姐,任由她下去,我相信只要是谎言,的越多破绽越多。 “光顾你不顾程月,这一点是我有了私心,我被现在光彩的身份迷住了眼睛,认为没了程月,我就可以独享你,其实我忘记了自己骨子里不过依然只是一个地妖,当初通房丫鬟的法,才是我的本分,所以后来我改变了主意,也想明白自己是可以跟程月共享你的,这一整个夜里,我都躲在不远的地方,随时准备保护你们,而且在你们刚刚脱险的时候,我狂奔数十里,泡了一杯武夷岩茶,又给程月拿了回来……” 石姐到这里,指了指程月身边的茶杯,显示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岳愤,我现在想通了,我再也不那么贪心想要独自霸占你了,你可以稍微让一步,还是那句话,程月可以做大,我做就行了,或者,你不给我名分都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欢你,这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开锁的唯一钥匙……” 我有点无语了,你现在也融入现代社会了,也知道一夫一妻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抱着这种让我无语的想法。 我都跟程月滚过床单了,还没有充分挖掘两个人之间的乐趣,我对什么通房丫鬟现在是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就是封建糟粕! 我对石姐的问题避而不回应,而是围绕我最关心的话题,冷静的道:“你要不是幕后主使,那谁是幕后主使?我相信你们姑苏石家的实力,也正因为此,我才判断只有你才能调动这些江湖邪道高手。” “岳愤你错了,你忽略了一个人,养马会的拓日格烈,他能逃过控灵上次的围捕和不停的追杀,本事可不一般,绝对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 我浑身一颤,问道:“你的意思是,昨晚拓日格烈也在这里?” 393 失车之殇 听着石姐呼喊我的名字,我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岳愤,你这个王八蛋!”石姐悲怆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扭头一看,石姐追了几步停了下来,掩面跺脚大哭。 在那么一瞬间,我有了一点犹豫,但是也仅仅是片刻的犹豫,我狠狠心,背着程月拔腿继续奔跑,唯恐她改变主意追了上来。 唉,无论如何,石姐的事我必须面对,等我度过了目前的危机安全到达紫桓县,我再想办法解决跟石姐之间的事情。 我是不会同时接纳她和程月的,但是我决定,除了那种方式之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帮她看好身上的病。 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回旅馆,悄悄回到房间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我把程月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看了看时间,十点整。 这个镇就在皖省蕲城附近,蕲城,就是姬怀先背井离乡,学习驯兽驭灵术的地方,从这里到紫桓县也就不到二百公里。 我开车走高速的话,最多三个时就能到家了,现在时间还早,一切都还不晚。 我简单收拾一下东西,换掉身上的脏衣服,又给程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扔到垃圾桶里。 除了姜裁缝给程月做的的内衣,还有一盒武夷岩茶,我把这些装到背包里面,扔掉其他的东西。 我喊来老板退房间,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了一下房间,又清点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把押金全部退给我了。 我背着程月下了楼,来到旅店楼的一侧昨天我停皮卡车的地方。 看着空空的车位,我一下愣了,连忙大声喊楼上的旅馆老板:“老板,我的车呢?” 老板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扫视周围一眼,装疯卖傻的道:“伙子,昨天你开车来了?” 我指着地上留下的车轮印子道:“昨天那么大一辆皮卡你看不见吗?我的车轮比较宽大,跟一般的车不一样,你看车轮的痕迹还在,但是车不见了。” 旅店老板连忙摆手,用埋怨的语气对我道:“我昨天真没在意你把车停在这里了,你停车该跟我一声,这样我也好帮你看照一下,你连都没,车不见了你别怪我,要不,你报警吧。” 国人都有避祸心理,这个旅店老板也没免俗,一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摇摇头,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我的皮卡车,极有可能是昨夜我和程月还在野外的时候,李聪的同伙给我偷走的,就是为了让我今天天黑之前回不了家。 报警我就不想了,那样还要去派出所录笔录什么的,麻烦的要死还耽误时间。 相对于程月的安全,一辆皮卡车而已,丢就丢了吧。 不过人都车是自己的第二老婆,现在这第二老婆丢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不过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昨天我就观察过了,这个镇上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甚至连私家车都不多。 反正坐长途车回家也来得及,无非多花两三个时的时间而已,而且长途车上人多嘴杂,谁要是想对我下手,也要顾忌一下。 我就对旅店老板道:“我家里有急事,必须抓紧回去处理,报警还要耽误时间,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吧,老板,麻烦你告诉我这里有没有汽车站,我等着回去呢。” 听我不追究丢车的责任了,旅店老板开心的很,巴不得我抓紧离开他的视线。 老板告诉我这个镇哪里会有长途汽车站,不过镇边上有个公交站台,可以坐公交去他们这里的县城,那里有长途汽车站。 我按照旅店老板的指点,背着程月来到公交站台,刚刚看到一辆公交车的时候,程月突然醒了过来。 这丫头睡着的时候要水喝,现在醒来又要饭吃,从我背上下来之后,连声喊着饿死了。 公交站台旁边有个包子铺,我心反正公交车还有,吃顿饭耽误不了不多,拉着程月往包子铺走去。 程月吃了一盘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的鸡蛋汤,石姐的那杯茶水里还有散气败石散,不能给她喝,我就另外给她泡了一碗武夷岩茶。 等我拉着程月再回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没想到这里的公交车并不按点守时,等了一个多时才过来一辆。 等我到了长途汽车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很可惜,这里还没有直达紫桓县的汽车,必须经过彭城转车。 我本来想租一辆车回去,但是看着车站旁边的那些黑车和出租车,心里的疑心上来,老是感觉不定会上了拓日格烈布下的陷阱。 最后我还是决定坐长途车,排队买票折腾了好久,又想办法躲过了安检,把那把短剑也带上了车,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我计算了一下,只要路上顺利,天黑之前还是能回到紫桓县的。 在长途车上,我借了售票员的手机给老史打电话,结果老史关机了,我又给苏清拨打过去,也是关机。 擦,这对狗男女一起关机,肯定是去哪里干坏事了,姜裁缝和秦叔都没有手机,其他人也不清,我只好给老史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里我简单了一下情况,然后告诉了老史我的乘车路线,让他见到信息之后一定要来接应我。 信息发出之后我又删除了短信,把手机还给了售票员,回到程月身边的时候,程月又疲惫的睡着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快到彭城的时候,长途车在一个路口被堵住了,前面是一长溜的车龙,喇叭声此起彼伏。 司机下车往前面走去,没一会又摇头叹气的回到车上,前面的隧道里面积水太多,现在正在排水呢。 没有办法只好在车里等,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通过隧道,天快要擦黑的时候长途车才来到彭城跟皖省的交界处。 刚下高速的时候,售票员喊我,我朋友回信息了。 我接过手机一看,是老史的信息,他他刚开机,看到信息之后就去开了苏清的车,现在他已经接到了秦叔,马上接到姜裁缝之后就会来接应我。 这个时候长途车离彭城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不过还是能看到公路两边,除了山就是空旷的田野。 长途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把程月也晃醒了,她揉揉眼睛问我到哪里了。 我抬头一看,长途车前面站着一个人,带着宽边的斗笠,原来是他把车拦住了。 这个人拦车之后也不上车,长途车想走,他就挡在车前,又示意司机下车。 车里的人面面相觑,就连司机和售票员也是一愣。 “不会是遇到打劫的了吧?”车里的乘客交头接耳的道。 “现在早不是以前,治安环境好了很多,我开车这几年,没有遇到敢对长途车下手的!”司机完,提着一把大号扳手下去了。 我就跟程月声了两句话,司机就垂头丧气的上了车,手里提着的大扳手已经被别人掰成了一个钢圈。 “车里的那个谁,下车吧,别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外面带着斗笠的那个人头也不抬,没头没脑对着车里喊了一句。 那人喊完后退几步,这样我就能看到他的身材了,肥胖的身影,就是之前那个骚扰我和程月的人,也是李聪一伙的。 我要是不下车,胖子和其他的同伙不定会在这里大开杀戒,我不想连累车里的其他人,咬咬牙站了起来。 程月挽着我的胳膊也站了起来,她已经明白外面的人是奔着我们俩来的。 “老公,痛扁他们一顿好了,省的老是来纠缠我们。”程月并不知道拓日格烈很可能来了,没有察觉危险的存在。 394 缓兵之计 “拓日格烈有可能也来了,就是那个养马会的掌舵人,今晚咱们要格外心,等会下车你一定要听我的。”我声提醒程月。 程月对我点点头,我们走到了长途车的门口,售票员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伙子,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了?要是赌债的话你可以不理睬的,我帮你报警好了。”售票员是个热心的阿姨,关心的问我。 司机看了看那个被掰弯的扳手,还没从惊吓中脱离出来,听售票员这么,连忙对售票员摆手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我谢过了售票员的好意,声告诉她帮我给老史发短信,就我在这里碰到熟人了,让他到这里来找我就行了。 售票员对我点点头,我不再磨蹭,拉着程月下了车。 下车之后我看看公路两边,一边是山,山上隐隐有水声传来,公路另外一边是光秃秃的沙地。 现在我腰里有短剑,程月身上有飞霜镜和凤尾梳,我跟她只要跑到有水的山上,逃生的几率可就大得多了。 我和程月俩联手的话,就算打不败这帮败类高手,至少能撑到老史赶来。 老史带着秦叔姜裁缝一到,就算拓日格烈出现,我还是能够顺利逃生的。 我下车之后,戴着斗笠的肥胖身影也没有过来靠近我,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我低着头,我就这样跟他无声的对峙着。 等到长途车一开走,那个肥胖的身影打了一声口哨,路边的杂草里站起来几个人,肯定都是他的同伙。 永远不要求恶人发善心,我扫了胖子一眼,然后一句话没,拉着程月奔着旁边的山发足狂奔。 很多人遇险的时候,都会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但是我不能这样,因为拓日格烈现在被控灵追杀的急,这种厉害的丧家之犬,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除了不想伤害无辜之外,我还有其他的打算。 山的隆隆水声能传到这里,那里最低有个瀑布,只要到了瀑布边上,程月就能无限制的施展她的冰魄神掌了。 风无影昨晚虽然没有出手,不过我也能看出来他根本不是程月的对手,李聪厉害的只是阵法,我只要心一点,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从刚才长途车司机被掰弯的扳手来看,那个肥胖的人影手上的硬功夫不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或许是承天寺的金刚印吧,移照老和尚能跟拓日格烈狼狈为奸,明拓日格烈跟承天寺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跟程月一路狂奔跑到山脚下,停下脚步仔细听听,水声是从山背面发出来的,看来水源在山的背面。 回头看着身后的路边不时冒出人影加到追兵的行列,足足有十几个人,我来不及多想,拉着程月又往山背面跑去。 山就像一个馒头,被一刀切出来一片,中间是一条裂缝,站在这条裂缝下面的路上,仰头只能看到头顶一条线一般的天空。 这种险境有个法叫做一线天,要想跑到山的背面,必须穿过这个一线天。 这些追兵人多势众,被他们一拥而上的话很是麻烦,我别无选择,拉着程月一头钻进了一线天。 我穿行的时候非常心,不时抬头看看头顶,唯恐这狭窄的地方有什么埋伏。 不知道为什么,我快要穿过一线天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任何埋伏,这就让我怀疑前面有诈了。 不定山背面现在已经在拓日格烈的安排下,埋伏了无数的高手,就等着我跟程月自投罗网呢。 这个一线天里仅能容纳两个人通过,我不怕那些追兵对我们一拥而上,我就准备来个对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我跟程月停住了脚步,我拿着短剑她拿着凤尾梳,两个人肩并肩停了下来。 后面的追兵很快到了,他们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只能交错排成两排前进,所以能直接跟我和程月交手的,只有最前面两个人而已。 我现在就算是空手,也能打败一般的江湖高手,何况手里还有一柄短剑呢。 程月把手举过头顶挥了几掌,周围的温度骤降,程月已经把两边石壁上的潮气,还有那些野草野花上面的水珠全部聚集起来。 追兵在我们对面停下了,那个戴斗笠在队列中间一挥手,他身后有人举起了火把,把我们前后的位置照的透亮。 火把亮起的瞬间程月把凤尾梳划了一圈,一团水球扑倒凤尾梳上面,在她手里形成一把厚背薄刃的单刀。 程月对我笑笑,道:“老公,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次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千万不要优柔寡断的考虑要不要杀人了。” 我微微一笑,对程月点点头,心现在我恨不得杀尽所有对你不利的人,这次我是不会像在讲歪理饭店里一样,因为心慈手软而放弃了优势。 对面的人显然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人心并不是很齐。 刚才追我们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唯恐被别人抢了头功,现在我跟程月回头正面迎敌了,他们立刻停了下来。 最前面的两个面面相觑,并没有过来跟我们比划的意思,显然对刚才争当排头兵的念头开始后悔了。 有时候,排头兵也是趟地雷的代名词,荣誉和危险总是并列存在的。 这帮人里面没有李聪和风无影,我安心了很多,对付无名之辈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对着对面这帮人喊道:“那个胖子,你几次三番的骚扰我,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想法。” 胖子在人群里站定如松,道:“岳愤,我叫熊朗,我有个师兄叫姬怀先,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熊朗言下之意是我杀了他师兄姬怀先,他是来给姬怀先报仇的。 我就喜欢这样的对话,来去就能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对我是有利的,我要是能跟他在这里聊两个时,老史不定就要到了。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熊朗也点点头,朗声道:“杀兄之仇不得不报,你明白就好。”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姬怀先虽然几次找我的麻烦,不过我不但没有杀他,还多次放他一条生路,后来他的死也不是我的动的手,当然,你是不关心这些的,因为你根本不是为师兄报仇的,你是为了我媳妇而来的,槽,我踏马这是招谁惹谁了,老是被你们这些江湖败类揪着不放!” 熊朗被我拆穿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这个精灵的骨头和血肉,就算她的指甲皮屑,运用好了也是宝贝,你娶了这样的媳妇,永远摆脱不了别人的惦记!” 这个爷现在很相信,认识程月的短短几个月,我已经跟多路高手碰撞过了,要不是运气好,现在早就躺在棺材里了。 熊朗看我没出声,接着道:“看你子还算不错,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世间的美貌女子多了,你何必死死抓住这个精灵不放,你要是不喜欢世间的女人,非喜欢什么精灵鬼怪,我也可以帮你找到比她还要漂亮的——只要你扔下她不管,我今天不但放你跑路,还会给你送上金银珠宝,再加上一等一的各色非人美女,就算你不喜欢汉族血统,想要那种金发碧眼的大屁股猛鬼,或者是蒙着脸的贞子那样的,我都能给你找来,你可以单选也可以多选……” 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早就打断这子的话了,我是强忍着听他喷粪的。 不过程月可就没这个耐心,一挥手里的冰刀,道:“胖子,有种你……” 我要是任由程月下去,难免会提前跟胖子一帮人打起来,我连忙拍了程月一下,让她不要出声,避免冲突提前。 395 嗜血狂魔 反正熊朗一帮人现在处于没法一起动手的尴尬境地,我是不怕他们的,跟他们多聊聊,拖延一点时间也是不错的。~~ “熊朗,这个名字不错,你长得也跟狗熊一样的壮实,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跑的那么快,翻墙却那么笨拙,你是装出来的吗?” 虽然我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过这个问题我确实也很好奇。 熊朗好像对这个问题很忌讳,并没有回答我。 反倒是最前面的两个人,其中那个瘦子笑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跑得快的狗熊很常见,但是会爬墙的狗熊,听都没听过。” 瘦子身边是一个刀疤脸,这家伙听瘦子这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来瘦子的不假,熊朗不但有狗熊的样子,也有狗熊的部分习性。 这倒是我有点意外,姬怀先的驯兽驭灵术,是训练动物的,训练狗熊也有可能,但是为什么这个熊朗有了狗熊的习性? 我还疑惑的时候,瘦子和刀疤脸已经向我和程月扑了过来。 不过他俩扑过来的时候脸上是愣愣的表情,连腰上插着的开山斧都没有抽出来,手上是空着的。 他俩不但看上去并没有做好攻击我和程月的准备,而且两个人的胸口也是对着我和程月的刀剑飞了过来。 我也有点呆了,这明显不是过来杀人的,反倒是过来送死的。 程月已经把冰刀伸了出去,就等着刀疤脸撞到她的刀尖上,同时又拍了我一下,提醒我敌人来了不要走神。 大敌当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还犹豫什么!我马上把短剑迎着瘦子的胸口递了过去。 不过瘦子和刀疤脸也真是了得,在半途的时候抽出了腰上的开山斧,他们的开山斧有点号的样子,已经来不及来砍我和程月了。 瘦子和刀疤脸的开山斧同时护在了胸口,想要当做盾牌一样挡住我和程月的刀剑。 当啷一声响,我的短剑穿透了瘦子的开山斧,刺进了他的皮肉,瘦子疼的哎吆一声,后退一步,我牢牢攥住短剑,他一后退短剑也拔了出来。 真是一把好剑! 不过短剑虽然锋利,毕竟有开山斧的独挡,这一下入肉很浅,剑锋上面只有一寸的血迹,并没有刺到瘦子的心脏要害。 程月就比我强多了,冰刀碰到开山斧之后顺着开山斧的倾角上挑,又在刀疤脸上划出另外一条刀疤,连着刀疤脸的一只眼睛也给弄瞎了。 刀疤脸惨叫一声,脸朝下趴到了地上,然后再也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仔细看看,刀疤脸的屁股上有个大大的脚印。 怪不得刚才瘦子和刀疤脸一脸惊愕的扑过来,原来是有人在后面偷偷的出脚,把他们踢了过来。 瘦子又是连番的后退,站定之后,一手拿着开山斧警戒的看着我和程月,一边扭头对后面喊道:“熊朗,我草泥马,你敢阴我们!” 看来踢瘦子两人的就是熊朗,熊朗这是借刀杀人,报复瘦子和刀疤脸刚才笑话他是狗熊。 看着地上的刀疤脸,熊朗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颗硕大的头颅,就连他的脸都是狗熊模样。 熊朗又卷起了胳膊上的长袖子,他的大手毛茸茸的,上面还有粗糙的老茧,手指比常人粗了几倍,指甲坚韧而又锋利,手掌看上去跟熊掌没有分别。 我再低头看看,熊朗的两只脚都穿着简陋的草鞋,明显不是人脚的样子。 怪不得熊朗几次都没让我看见他的脸,原来他就像一只站立的狗熊,现在也就他身上的衣服让他有了几分人样。 也怪不得熊朗能够掰弯长途车司机的大号扳手,还把司机吓得够呛,原来这个他不但有熊的模样,还有有熊的力气。 熊朗抬起满是熊毛的粗壮胳膊,两只熊掌在一起一拍,对着瘦子冷笑着道:“我阴?呵呵,跟你们阴家两兄弟比起来,我就再阴也是阳。” 阴家两兄弟?这两个我听过,是河朔一带有名的恶人,这俩专门挑失足妇女下手,不但劫财劫色,杀人之后还贩卖器官。 对这种货色有什么仁慈可言! 我跨到刀疤脸身边,弯下腰之后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后心一剑插了下去。 记得以前看屠夫杀猪,锋利的刀子还需要用力才能捅进猪脖子,我这一剑下去根本没有费劲,短剑穿透人体的顺畅感甚至让我有点失望。 本以为杀人是多么麻烦的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我出手的时候,瘦子对着熊朗骂道:“姓熊的,你做过的事比我们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去年彭城狮子山的案子,就是你做的!” 狮子山的案子我听过传闻,网上有人过,但是很快就被删帖了,据现场非常恐怖,不是适合公布的案子。 我心今晚这些家伙,看来没一个好东西! 我拔出短剑,看着剑锋上面不停滴下的鲜血,把短剑在裤子上面蹭蹭,心里突然一阵悸动。 我再看看刀疤脸后背的那个血洞,竟然产生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迫不及待想要再杀个人试试。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或许我天生是个嗜血的人,突破以前的谨慎微之后,马上开始期待挥刀砍杀血肉横飞的场面了。 我对刀疤的补刀让程月有点惊讶,她还以为我今晚又会下不去手杀人呢,疑惑的看看我,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 我擦掉剑锋上面的血迹,对程月道:“这家伙坏事做的多了,这样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今晚咱们对面这些家伙,一个个肯定都不是好东西,我要替天行道,把他们一个个都杀光!” 此刻我宁愿相信自己上面的话,是为了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而不是一颗嗜杀的心正在沉渣泛起一般的按捺不住。 程月被我的杀伐果断很是满意,点点头道:“嗯嗯,他们一个个的心怀不轨来者不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能这样想最好。” 我用冷静的表情来掩饰内心杀人的冲动,短剑指着瘦子,道:“瘦猴,你要是不想跟爷动手,麻烦你往后让一让,别挡着爷杀人!” 或许是我平静的样子更让自己增添了几分无情夺命的色彩,瘦猴看到我的表情,脸色变得很是苍白,根本不敢过来跟我动手,而是连连后退。 我真的这么可怕嘛?我看着程月问道:“老婆,我现在有这么可怕嘛,怎么这个杀人无数的家伙被我差点吓尿了?” 程月看了看我,道:“老公,现在你身上的杀气实在太浓了……很有男人味……” 我又上前一步,瘦子连忙后退两步,不但瘦子后退了,他身后的人群也跟着后退了,就好像我是一个嗜血狂魔一般。 我不禁有点疑惑了,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嗜血了,好像在别人看来,我身上还有无尽的杀气? 这个时候我感觉裤子口袋里有轻微的震动,我把手伸进裤袋,手指头上传来一阵刺痛,我连忙把手又缩了回来。 我裤兜里面装着玉封和扳指,震动好像是扳指在摩擦玉封,我手上的刺痛是它们传来的,我都能感觉到它们无尽的杀气。 刚才我在裤子上面擦掉了短剑上面的血,没想到鲜血渗透裤子之后也渗透了乾坤袋,沾到了玉封和扳指上面。 玉封是千年血玉,扳指是战场凶器,刚才刀疤脸的血唤醒了它们,现在它们蠢蠢欲动,一心想要突破乾坤袋的封锁。 我还是那个我,我心里泛起的嗜血感不过是来自于玉封和扳指。 可惜我现在没有把握运用玉封和扳指上面的杀气,还差点被它们所左右。 虽然我明白了上面这点,但是玉封和扳指不断给我传来这样的信息:去吧,杀光他们! 396 换皮恶熊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明知道玉封和扳指在左右我的情绪,但是我又没法抵抗它们的左右,就连身上的子刚牌也没有排斥玉封和扳指。 无所谓了,反正对面没一个好人,我就算不管他们的过去,对这种想要把程月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下定决心不再仁慈。 我把短剑提了起来,做出一个嗜血的表情,在剑锋上面舔了一下,然后对着瘦子又逼近一步。 现在我喜欢这个嗜血狂魔的角色,对付坏人,就要比他们更坏,对付恐怖,就要更加恐怖。 现在我比程月站的要靠前一些,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多么的恐怖,反正瘦子吓得扔掉了手里的开山斧,惨叫一声拼命的后退。 瘦子挤开了两个人,然后一头撞到了熊朗身上,他这惊恐让其他人也害怕起来,纷纷往后面退去。 “这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他身上装着什么邪物,导致他身不由己罢了,大家都不要后退!” 熊朗完两只熊掌抓住瘦子的肩膀,把瘦子对我扔了过来。 熊朗的眼光很是锐利,竟然能看出来我身上的杀气并不是来自我本身,怪不得他能成为这些人的头儿。 我不由自主的挺起短剑,对着飞过来瘦子,噗呲一声,瘦子看着深深插进自己胸口的短剑,噗的一声喷出一片血沫子。 我一收手拔回了短剑,瘦子的血喷溅出来,然后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栽到地上,头一歪就死了。 鲜血溅到我的脸上,一股腥腥的味道,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回头对着程月笑笑,程月有点惊愕,道:“老公,你的脸……” “被血溅到了,等会用手洗洗就行了,没事的。”我对程月笑笑道。 或许是我的笑容加上一脸的血,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对面的熊朗并没有制止住手下一帮人的退却。 熊朗推开身前的两个人,走到了我对面,他这是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为了稳定军心。 熊朗先是吼了一声,然后道:“你们谁想走我不拦着,但是你们好好想想,走了的话,精灵的血,你们一点也别想得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程月的血又燃起了这帮人的贪心,一个个停住了脚步。 我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埋伏出来前后夹击我,风无影和李聪两个高手也没有出现。 或许他们的准备并不充分,想到这里我安心了很多,只要干掉对面的这帮人,我就可以原路返回,迎接老史三个人的到来了。 还用什么缓兵之计拖延个屁啊!越早脱离这里越好! 想到这里我先程月一步,提着短剑对着熊朗走了过去。 熊朗把两只双掌对着两边的石壁一拍,先是石壁被拍的啪啪响,接着是哗啦啦的声音,一线天上面掉下来好几个石头。 程月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稍等一下,然后她看了看熊朗。 程月的视线刚才被我挡住了,现在她看到了熊朗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对着熊朗打量一番之后,程月摇了摇头,淡淡的道:“熊朗,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上面以前有那丐帮的邪恶乞丐,抓住痴呆的流浪汉之后,拿刀在痴呆身上割出一道道的口子,用熬好药物趁热泼到伤口上面,然后把刚剥下来的熊皮披到这个痴呆的身上,再用一种特制的熨斗在熊皮上面熨烫,久而久之,熊皮就长到了痴呆身上,再也脱不下来了,然后丐帮的人就带着这个半熊半人的可怜人,到处去乞讨——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瞬间明白了程月的意思,她以为熊朗是被别人把熊皮种到身上的,对熊朗产生了恻隐之心。 别看熊朗心狠手辣,接连害死了刀疤脸和瘦子,不过他现在半熊半人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比较可笑可怜的。 被提到了伤心事,熊朗惨然一笑,道:“精灵你知道的不少啊,我身上的熊皮确实是种上去的,不过我是自愿的,而且熊皮是我自己种到身上的,跟什么丐帮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当初拜师学艺的时候,我没有师兄姬怀先的底子好,学来学去总是比他慢了一拍,所以我也得不到师父的喜爱,师父把好东西都留给了我师兄,我一气之下就杀了师父最喜爱的一头熊,然后用我们师门的秘技,把熊皮种到了自己身上,我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我成功了,唯一遗憾的是,身上这身熊皮脱不下来了,没到月圆之夜,我就痛苦难当。” 程月“哦”了一声,语气里还是有点可怜熊朗的意思,或许在她眼里,此刻的熊朗并不是恶人,而是一只可怜的狗熊。 我看看程月,心亏你刚才还对我这么什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现在却心软了,看来女人还是比较感性的东西。 我回头看看,身后没有埋伏,李聪风无影那些真正的高手还没有出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熊朗,我知道你脱掉熊皮的办法,只要有我媳妇的血,你就能脱下熊皮了对不对?” 我盯着熊朗道,同时也是为了激起程月的气愤,这个丫头不该在这个时候突然感性起来。 熊朗看看程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也有默认的意思。 程月果然被我一下点起了火,提着单刀骂道:“好,我就帮你脱掉身上这身熊皮!等会我不但要剥了你的皮,还要抽了你的筋。” 程月咬牙切齿的语气,手里的单刀对着熊朗的当头劈了下去。 熊朗没有躲避,而是两只熊掌叠在一起,硬生生的去挡程月的单刀。 冰刀碰到熊掌被弹了起来,这让我很是意外,以前程月用冰刀虐讲歪理和海金钱的时候,冰刀可是所向披靡的。 程月也没想到熊掌能挡住冰刀,或许她以为这一刀下去,熊朗的熊掌本该被斩落在地的。 在我看来,这个熊朗的功夫,至少手上的硬功夫,比海金钱和讲歪理都要高,应该和承天寺的鉴铭和尚有的一拼。 想想也是,熊朗经受的换皮之苦,比海金钱痛苦多了,海金钱虽然是个蛊人,但是还是人的模样,熊朗确事真的成了一头两条腿站着的熊。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熊朗换来的收益肯定也不,我和程月都看他了。 程月的冰刀在手里翻转几下,然后再次举起,嘴里喊了一声“再来”,对着熊朗又劈了下去。 熊朗笑笑,他的笑容很是诡异,怎么呢,想象一只会笑的狗熊就行了。 程月刚才那一刀对熊朗没有任何伤害,让熊朗有点轻敌了,他或许以为程月就这点本事,这次竟然狂妄到了单掌去抓程月的冰刀。 刚才程月并没有用尽全力,这次可就不同了,因为程月出刀的时候,我都能感到一阵寒冷袭来,程月这次聚集了更多的水汽。 熊朗毫不费力的抓住了程月的冰刀,他的熊掌只是损伤了几根粗毛而已。 熊朗开心的不得了,抓着冰刀往他面前使劲一拉,嘴里喊道:“精灵,过来吧你”。 程月顺势跨步向前,手腕一拧,冰刀一个翻转,熊朗的半只熊掌落到了地上,又弹到了我面前。 看到地上的熊掌,擦,身上要是装着这玩意,要是被警察抓住可就惨了,我抬腿一脚把熊掌踢出老远。 熊掌出去之后,正好砸在了熊朗的脚上,熊朗这个时候才发出一声类似于熊的惨叫,又震下来一线天上面的几块石头。 程月退后两步,躲开掉下来的石头,对着熊朗招招手,学着熊朗刚才的语气道:“大狗熊,过来吧你。” 熊朗作为领头的人,轻易就被砍掉了半只手掌,他身后的一帮乌合之众纷纷摇头,看样子又动摇了。 397 凌空乱石 熊朗现在捏着断掌,痛的脸上的绒毛都弯曲了,根本顾不上身后的人,那些人开始慢慢后退,做好了 现在我明白了,这些人除了熊朗之外,其他人里面没有几个高手,刚才他们虚张声势的追赶,只是为了把我和程月逼到这里。 槽,我竟然因为恐惧拓日格烈的存在,上了他们的当! 看我和程月很快就要突破封锁,熊朗把地上半只熊掌捡了起来,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然后张开大嘴做出了仰天长啸的架势。 我抬头看看上面,难道有什么埋伏? 被我猜中了,熊朗并没有长啸,而是突然对着头顶大喊一声:“老风,动手!” 头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无数的石头从上面落了下来,落点正式现在我们双方立足的地方,。 有几块足球大的石头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掉落下来,熊朗一帮人最后面的三个人猝不及防,瞬间被石头砸倒在地上。 被乱石砸到的三个人几声惨叫之后有更多的石头落下,很快把他们深埋在下面,惨叫声听不到了,不知道是被人砸死了还是惨叫被石头掩埋了。 熊朗嘴里的老风肯定就是风无影,上面肯定是风无影用什么法子,引发了这山崩一般的乱石雨。 看着大大的石头伴随着灰尘和残渣不断的落下,我连忙拉着程月,转过身子往一线天的另一头飞奔。 现在另一头就算是有豺狼虎豹魑魅魍魉,我也顾不上了,总比被在活埋在这狭窄的通道里面强多了。 熊朗和剩下的人也跟着我和程月跑来,换句话,他们并不是为了追杀我们,而是为了脱离落石砸头的险境。 石头越落越多,一块石头要不是因为太大被两边的石壁夹住了,就把我和程月砸在下面了,看着这块离我的头不到一尺的石头,我暗道一声好险。 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熊朗一帮人不断有被石头砸伤砸死的,反正听身后的巨响,现在只要倒下了就会被石头掩埋,断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没有回头,一边催促程月快跑,一边紧跟在程月后面,两个人拼命往前面跑去。 正跑着的时候,我感觉脑后一阵劲风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瘦的家伙壁虎游墙一般吸附在石壁上,跟在我后面跑着。 我回头的时候脚步就有点慢了,这个家伙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尖刺类兵器,趁机对着我就刺了过来。 我歪头躲闪了一下,尖刺擦着我的脸而过,接着又被瘦的家伙收了回去。 我能闻到尖刺上面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肯定是喂过剧毒的偏门兵刃。 就这稍微停下的功夫,一块石头落下来砸在我肩膀上,把我砸的一个踉跄,幸好石头太,不然我的锁骨就要断了。 瘦的家伙趁我捂着肩膀的功夫,手里的尖刺瞅准时机,对着我的一边肩膀又刺了过来。 这下他出手很快,而且他拿捏的很准,此时一块石头正好对我的另一边砸了下来,我要是躲开尖刺就要被石头砸到。 我要是躲开落石,尖刺就会刺进我的肩膀,这种带毒的兵刃只要见血,我肯定就会中了上面的剧毒,同样是死路一条。 我相信假如是在平地,我三招就能杀了这个瘦的家伙。 但是在这连身子都转不过来的狭窄通道里面,这家伙在我上面的位置,那里空间稍微大一点,他还是很有优势的。 就在我闭眼准备接受中毒的时候,一块石头迅捷无比的掉下来,正好砸在了瘦家伙的后背上,把他砸的从上面掉了下来。 这个家伙落地之后,接着又掉下来一块石头,把这家伙的头都砸扁了,脑浆子崩到了我的脚面上,鞋面马上一片红白。 虽然风无影弄下来的乱石是不分敌我的,不过巧了,这两块石头正好救了我一命,真是天助我也! 对这个瘦家伙的死我没有一点同情,心里涌上来一阵快感,叫你子来杀我,草泥马的! 你想杀我,结果不还是死在了爷前头! 后面再也没人敢攀上石壁来偷袭我了,我回头拼命奔跑,并且大喊让程月把冰刀举在头顶,千万不要停下。 很快跑出了一线天,我已经不怕石头落下来了,攥着手里的短剑,我看到程月手里只剩下一个乌凤束尾梳了。 看来不断落下的石头,砸坏了程月的冰刀,毕竟那把刀是冰做的,经受不住石头连续不断的撞击。 我再看看跑出来的追兵,熊朗也一副狼狈的样子,他身边也就剩下两个鼻青脸肿的人了。 受伤的熊朗加上那两个不起眼的家伙,我相信自己和程月很容易就能应付,不过杀了他们之后想要回去还要绕过山,这就有点耽误时间了。 就在我准备对熊朗三人痛下杀手的时候,头顶倾斜的石壁上面,有好几个人影飞速的往下滑落,他们一边滑一边还发出啸声。 听声音其中一个好像是风无影,石头多的地方对鸡血门的风无影是有利的,我知道真正的强敌终于出现了。 “还跑吗?”程月问我。 这丫头真听话,我在长途车里让她听我的,现在她就来等我的指示了。 我听听水声来自于左边,对程月道:“风无影带来的应该是高手,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在有水的地方胜算比较大!” 然后我拉着程月往左边跑去,远远的看到一条瀑布挂在山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落下的时候碰撞到山石上面,溅起一片片的水花。 我心这么多的水,而且是姜裁缝的悬壶活水,程月这下如虎添翼了。 我跟程月很快跑到了瀑布前面,突然一片红光冒了出来,在我们和瀑布中间,七零八落的插着不少火把,现在突然被同时点燃了。 在火把的中央,有个面色微红的和尚,身上披着一件紫红色袈裟,闭着眼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 袈裟很是宽大,把和尚除了头部的其他部位全部罩在了里面,听到我和程月的脚步声,和尚睁开了一双大眼睛。 和尚没有眉毛,他的两只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白,一眨不眨的就像两个乌黑发亮的珠子,显得深不见底。 内地没有和尚穿紫红色的袈裟,这是喇嘛的装束,而且那红红的脸色,就是藏区的那种高原红,我基本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我拉着程月停下脚步,然后脱口而出:“拓日格烈?” 和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那表情给我的意思,他是来拯救苍生的。 程月这就要动手,我把她拉到身后,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拓日格烈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妙的感觉。 或许今晚熊朗带人虚张声势的追赶,风无影不分敌我的崩塌乱石,就是为了把我和程月赶到这里! 虽然这里有利于程月的瀑布,但是不定还有有利于他们的东西,不然拓日格烈不会选择这个地点跟我们碰面。 火把越烧越旺,把这里照的到处雪亮,我仔细看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又看看拓日格烈,觉得这是一个爱装逼的人,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记得那天在九龙山的破庙里,拓日格烈在外面偷窥,当时他自己受伤了,就不进来跟倾城夫人过招了。 但是今天早晨石姐又对我,当时姜裁缝和冰山李两个人联手,连拓日格烈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到底是拓日格烈那天借口受伤避开倾城夫人,还是石姐今天告诉我的消息不正确? 拓日格烈坐着一动不动,连手都藏在了袈裟里,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我定定心神,客气的道:“拓日格烈,久闻你的大名,今天见到,真是倍感荣幸。” 398 披袈恶神 我嘴上说的客气,心里却恨不得把拓日格烈放到磨盘里,一圈圈的碾压,把他压成血沫和肉渣。 拓日格烈也跟我客气起来,说道:“我也经常听到岳掌门的赫赫威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心说小爷懒得跟你客气,不过我忍住了,而是试探着问道:“记得那天在破庙里,我听你说自己受伤了,怎么,现在你的伤养好了?” 拓日格烈没有回应我,我索性来了一个激将法:“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能打伤你的人,有机会我真想问问,他为什么打伤你而不杀了你。” 拓日格烈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发怒,先是对着面前一根火把吹了吹,把火把吹得更旺了,又去吹另一个火把。 拓日格烈这是跟我打心理战,故意来消磨我和程月的锐气,幸好程月很听话,并没有毛毛躁躁的乱了阵脚,我也牢牢站在那里。 拓日格烈看我们俩没有过激的反应,对着我们笑笑,这才接下我的话茬,平静的说道:“你见过那个人的,他就是内家第一高手龙饮绝,呵呵,我虽然受了点小伤,不过他也比我好不了哪去,唯一可惜的是,我当时不想跟他纠缠,在我想脱身的时候,不小心让龙饮绝用蟠龙拐砸碎了我的象雄天珠,那可是我离开师门带走的唯一一件法器,真是罪过。” 拓日格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气稍微加重:“岳掌门,龙饮绝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所以你不要去责问他了。” 拓日格烈说话的语气,就像我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不过言下之意还是显示他并不比龙饮绝差到哪里去。 我相信拓日格烈说的,他就算打不过龙饮绝,也比龙饮绝差不了多少,不然他不能带领一个七零八落的养马会,顶着控灵的压力存活这么多年。 估计他被控灵不断的追杀,碰上龙饮绝之后,两人大战的时候,拓日格烈急着脱身,这才被龙饮绝抢得先机稍胜一筹。 拓日格烈是个硬茬子,幸好对面不远就是瀑布,那里有程月用不完的水。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风无影带着六个人、熊朗带着两个人赶到了,他们呈扇面在我和程月背后散开,堵住了我和程月的退路。 “大师,终于把小精灵引到这里了。”熊朗开心的说道,说完又拍拍自己胸口,那里放着他那半只熊掌。 熊朗对拓日格烈说话的语气,就像两个人是主仆关系,他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一时连断掌的痛苦都忘记了。 风无影扫了熊朗一眼,斜着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他这副奴颜屈膝很是瞧不起,然后对着拓日格烈说道:“咱们还是抓紧动手好了,省的夜长梦多,姓岳的小子会有帮手赶来。” “风先生放心好了,他的帮手一时半会来不了了,刚才你崩塌乱石的时候,李先生已经留在了那里,正好利用你的乱石摆出了阵法,有李先生守在一线天那里,就算杀不了紫桓县的几个高手,也能抵挡一阵子。” 拓日格烈说的很轻松,一副一切尽在我算计之中的语气,风无影听了这话,回头又看看一线天那里,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风无影放心了,我的一颗心却提起来了,拓日格烈说的李先生肯定就是李聪,怪不得我今晚没有看到李聪,原来他去伏击老史他们了。 现在我已经不指望老史他们,只盼老史他们能够突破李聪的阵法,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不能因为我让他们出现伤亡。 仇人就在眼前,程月一忍再忍,现在再也忍不住了,一下站到了我的前面,她气势汹汹的,连前面的火把都被她带出的劲风吹灭了两根。 程月用凤尾梳指着拓日格烈,吼道:“拓日格烈,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尸油迷踪钱来镇压我?” 拓日格烈扫了程月一眼,说道:“程姑娘你错了,我那不是镇压你,而是怕你醒来之后跑掉,因为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找不到你就没法聊了。” 程月伸手一指拓日格烈,骂道:“少来了,你这个入了魔道佛面兽心的家伙,披着袈裟的恶魔!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纳命来吧!” 然后程月一手拿着凤尾梳,另一只手对着瀑布一招,叫道:“手挽五龙,神水源来!” 程月大声的念着咒语,她也知道对面的拓日格烈不好对付,所以一上来就用了全力,在她的召唤下,瀑布下面的水潭里泛起了大片的水花。 水花慢慢聚集在一起,突然从水面飞起一条水柱,不停的旋转着。 这个时候拓日格烈没有打扰程月,就连熊朗想要阻拦程月做法,也被拓日格烈用眼神制止了。 水柱越起越高,然后水柱一弯腰,上面多余的水开始剥落,变成成了一条水龙的模样。 那条水龙越来越粗,程月用手拿着凤尾梳在空中划了几圈,水龙随着她的手势在空中翻滚几圈之后,对着程月手里的梳子飞了过来。 水龙在空中张牙舞爪,比程月以前召唤的水龙都要巨大,我心里又有了底气,对事情的后续发展也乐观了很多。 虽然老史他们被挡住了,但秦叔也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且他对阵法什么的很有研究,估计有他在,突破李聪的阵法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就连拓日格烈也说李聪只能抵挡一阵子,只要秦叔能摆平李聪,他们三个一到,我想秦叔加上程月,打败龙饮绝都有可能。 能打败龙饮绝,那就更能打败拓日格烈,说不定冰山李也察觉到了拓日格烈的行踪,现在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只要程月能够抵挡一阵子,一切皆有可能! 我在乐观的时候,又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程月召唤的巨大水龙,在经过拓日格烈头顶的时候,就像遇到了无数的小刀,不停被刮去身上的鳞片。 或者说,就像一根极大的香肠,穿过一个锋利的钢圈,被钢圈削去了整整一大圈。 水龙经过拓日格烈头顶飞到程月面前的时候,只剩下很小的一条,水龙,竟然变成了一条小小的水蛇。 水蛇太小,围在凤尾梳上之后,连凤尾大刀都形成不了,只变成刚才一线天那里单刀大小的一把冰刀,不过稍微晶亮一点罢了。 程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看着手里的单刀,又看了看飞流直下的瀑布,和下面不停溅起大片水花的水潭,然后咦了一声,不相信的样子。 拓日格烈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没见他上半身和胳膊有什么动作,竟然从地上直直的站了起来。 拓日格烈的身材很是高大,长长的胳膊也伸出袈裟之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然后转过身子,背对我们向着瀑布走去。 我和程月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的想到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两个人刀剑并举对着拓日格烈的背影飞扑过去。 我的短剑走中路,刺拓日格烈的后心,程月的刀走上路,对着拓日格烈光秃秃的后脑砍了过去。 只要干掉这个拓日格烈,剩下的风无影和熊朗那帮人都好对付了! 在风无影和熊朗等人的惊呼声中,程月的单刀,距离拓日格烈的后脑也就差了三寸的距离。 我的动作比程月慢了很多,不过由于有风鼓荡起拓日格烈的袈裟,他的袈裟距离皮肤足足有一尺的距离,我的剑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袈裟。 我都能感觉到短剑碰到袈裟时,剑尖传来布料在风中的轻微摆动的感觉。 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的得手了? 事情太顺利,我反而有点不自信了。 拓日格烈头也没回,把手伸到肩膀位置对着后面一绕,他手里的那串佛珠在他脑后转了一圈。 佛珠转动的时候劲风很盛。 399 一刀两断 佛珠转动形成强劲的风,这劲风吹到了周围的火把上,这些火把就像短路瞬间的电灯,突然闪亮了很多。 就在程月的单刀堪堪碰到拓日格烈后脑头皮的时候,佛珠恰好转到了,啪啪啪啪,好多佛珠砸在了程月的单刀上。 叮叮当当一阵响,程月连人带刀被佛珠打的后退一步,要不是她攥紧了刀柄,单刀就要脱手而出了。 然后佛珠往下又转了一圈,碰到我的短剑上,发出了金铁交鸣的一声巨响。 我暗道一声不好,慌忙运气护住自己全身,接着一股大力顺着胳膊传来,瞬间冲破了我身上的真气,就连子刚牌里面的力量一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那股力量聚集到我胸口,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之后突然爆发,我感觉胸口像被一把大锤从内往外砸了一下。 我的手腕早被震得发麻,虎口都震裂了,手上拿捏不住,短剑擦着拓日格烈的袈裟飞了出去,碰到佛珠又被打的飞向我身后。 短剑脱手之后,我也被震得向后飞了出去,于此同时,程月的单刀再次对着拓日格烈的脖子抹了过去。 “别!”我连忙向程月示警,可惜已经晚了。 拓日格烈手一甩,那串佛珠就到了他的脖子上面,程月的单刀碰到了佛珠,当啷一声巨响。 我都能看到佛珠和单刀接触的时候,周围的气流被凝聚在一起,然后像被挤压的气球一样,轰的一声爆裂开来。 形成单刀的冰立刻全碎,程月手里也只剩下一把梳子,强大的冲击力让程月噔噔噔后退几步。 虽然程月比我强大多了,不过也是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身形,程月面对着拓日格烈站着,这次她连飞霜镜都掏了出来。 “老公,你怎么样?”程月头也不回的问我。 不是程月不关心我的伤势,而是她怕拓日格烈会转过身子,对我们进行乘胜追击。 拓日格烈这么强的一个人,程月哪怕是一秒的疏忽,我们两个就要立马躺下了,所以程月只能盯着拓日格烈。 刚才对着程月喊了那一句之后,我胸口一股热流要往上涌,被我用最后残存的真气压住了,我不能吐出这口血,我怕吐出之后我再也起不来了。 本来我是不想回答程月的,因为我只要开口,就压不住胸口的那股热流了。 但是看着程月的脚在地上不易察觉的搓着,我知道她现在也很紧张,这次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面对敌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程月又问了我一句,没听到我的回答她扭头看着我,眼里都是关切和害怕,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她的眼神里看到害怕。 让我恐惧的是,程月刚刚回头的时候,拓日格烈也扭过了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程月。 我要是再不回答,程月不把头转过去的话,拓日格烈一出手,我们俩就完了。 我鼓起全身的力气,对着程月道:“我没事,你注意后面……” 听我这么,程月才转过头去。 她转头的同时拓日格烈也转过了头,然后弯下腰蹲在水潭边上,把手伸到了水潭里面,好像去捞什么兵器。 草泥马,一串佛珠就把我们两口子搞成这样,你要是还有那种高原长矛之类的武器,还不把我们弄成了肉酱! 这个时候我一个郁闷气结,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我是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过我也被呛得咳嗽两声。 血吐出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口血同时带出了体内,只能用两只手放到后面,和屁股同时支撑自己的身体。 身后的风无影、熊朗他们总共是十来个人,现在无论是谁过来,哪怕只是戳我一指头,我就要倒下了。 我坐在地上感觉头很沉,然后一阵眩晕感传来,眼前程月的背影开始模糊,就连周边火把燃烧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了。 视觉和听觉都离我而去了,我怕自己真的晕死过去,连忙使劲的甩甩头,感觉脸上的肉都被自己抖的乱晃,这才清醒了一点。 听觉又重新回到我体内,我能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这肯定是有人想捡便宜偷袭我! 来的应该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很紧张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一些,现在预计离我还有五步的距离,方位是在我身后一左一右。 被拓日格烈打飞的短剑,此刻就斜斜的插在我膝盖旁边,我用力往前坐直一点,然后把手伸进胸口掏出了子刚牌。 子刚牌刚才在拓日格烈的打击下已经没了声息,我知道,此刻只有愤怒才能唤醒子刚牌。 “爸爸妈妈,给我力量吧!”我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把子刚牌咬在了上下牙之间,用牙齿去摩擦子刚牌。 子刚牌毫无反应,反而是偷袭的人已经到了我身后,两只手掌带着劲风对我两边的肩膀压了下来。 我咬着子刚牌,仰头向天发出了一声怒吼,怒吼发出的时候我感觉身上有了力量,抓住剑柄把短剑提了起来。 然后我以自己屁股为圆心,在地上转了半圈,与此同时,我举起手里的短剑,使劲的划出了一个圆弧。 两声惨叫之后,我面前两个人同时捂住了自己的一只手腕,左边的人断的是左手,右边的人断的是右手。 两只断腕对着我,就像两根水管子,鲜血喷了我满头满脸,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了。 我捏着滴血的短剑,不由自主的把短剑放到了嘴边,然后舔了舔上面的鲜血。 我相信自己现在浑身是血,舔鲜血的样子肯定很恐怖,但是舔鲜血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血液发腥,鲜血入口就像从来没有喝过的琼浆。 嘴里有了一丝香甜,随之一股清凉入喉,让我感觉好多了,踉跄着站了起来。 看我站了起来,我面前两人吓得够呛,捂着断腕就退了出去,熊朗伸出一只半熊掌,接住了这两人,不然这俩就要摔倒在地了。 “呵呵,熊朗,我就嘛,姓岳的子在长流县从满地血腥中脱身,在海州连讲歪理和海金钱都没有干掉他,金陵的地宫里,这子更是从几大高手的争斗中存活,假如一场靠的是运气,三场难道靠的也是运气?所以这子肯定有真本事,看到他嘴里的玉牌没有,那可是陈子刚的手笔,要是搭配昆吾刀使用,就算龙饮绝的蟠龙拐都不是对手!这子不是拓日格烈一招就能打倒的!结果你不听我的,你看钢老二和钢老三,现在跟你一样,都剩一只手了!” 风无影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口气,出了上面这段有点幸灾乐祸的话。 熊朗只顾着给钢老二和钢老三包扎伤口,根本顾不上风无影的冷嘲热讽。 钢家三兄弟我是听过的,钢老大为人最是正直,看不惯老二和老三不走正道,经常以兄长的身份教训两个弟弟。 有一次钢老二和钢老三,仅仅因为看上人家的貂皮大衣,晚上在街上就把人家杀了,抢走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 不过大衣只有一件,这两个家伙为谁穿大衣争执不休的时候,钢老大出现了,气的五脏六腑一起生烟,劈头盖脸就去打他两个兄弟。 两个兄弟被他打的急了,合伙对抗他,把他制服之后,在他肚脐眼捅了一刀。 为什么要在肚脐眼捅刀子,因为钢家三兄弟练得是刀枪不入的硬气功,也就是铁布衫金钟罩,只有眼睛、肚脐眼、裤裆这三个地方是命门。 据杀了钢老大之前,这两个弟弟就扒下了钢老大的衣服,搭配那件貂皮大衣,这样两个人就好分配了。 没想到刚才偷袭我的竟然是钢老二和钢老三,更没想到我奋力挥出的短剑,一招秒了他们。 400 一呼一应 我看了看手里的短剑,又发现一个疑点,短剑的刃口已经被佛珠崩的犬牙一般,现在就算切豆腐都要费劲。 这样的短剑能够砍掉钢家两兄弟的手,肯定是因为我一急之下的爆发力够强,这才把这对练过铁布衫功夫兄弟的手,一招砍了下来。 这两个家伙作恶多端,还顶着弑兄大罪,砍下他们的手,我一点也不内疚,刚才我要是站着的,我会把他们的头也砍了下来。 我扭头看看身后,程月面相拓日格烈的背影一动不动,现在她已经不求偷袭,而是只求能够自保。 程月手里的武器都很短,没有水的配合基本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幸好她现在全神贯注,身上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又起了作用。 五色的佛眼透过衣服,环绕着程月上身不停的旋转,这是藏家密宗的护身法宝,现在激发起来,应该能对同时藏家的拓日格烈起到作用。 拓日格烈好像是在水潭里洗手,嘴里一直默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两只手竟然在水潭里搅起了巨浪。 无论拓日格烈有多强大,此刻的他入定了一般,暂时是不会对付我们的,现在程月和拓日格烈两个人,倒显得很是平静。 我扭过头退了两步,跟程月保持背靠背的姿势,这样两个人互相也会有个照应。 我看看自己的对面,风无影在自己带来的六个人中间,抱着肩膀站着,一副的悠闲样子,看样子是打算坐山观虎斗,等着捡便宜。 钢家两兄弟跟熊朗的关系应该比较铁,现在这两个家伙面如白纸的靠着石头坐着,熊朗为了照顾他们,一时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我。 右腿有点晃动,我连忙踢了一下右腿这才站稳,这一用力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包了一层塑料纸,不但呼吸有点不畅,就连手脚也有被捆住了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但是我都发现自己抖动身子的动作,怎么呢——有点像机械舞,换句话,有点像关节僵硬的僵尸。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嘴里的子刚牌还是没有一点气息传来,那刚才支撑我身体让我瞬间砍下两只手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我把子刚牌从嘴里吐出来,再次塞到了胸口,胸口感觉不到任何力量,这个时候我的右腿又晃动一下,我一个机灵,按住了自己裤子口袋。 我找到了自己力量的来源,就是裤子口袋里的千年玉封和犀角扳指,现在犀角扳指是套在玉封上面的,两者互相摩擦发出震动,这从让我的腿抖了起来。 我把手伸进裤兜,这才感到自己裤子已经全部被血浸透了,装着玉封和扳指的乾坤袋,不但被血浸透了,而且裂开了一条缝隙。 肯定是佛珠碰到短剑的时候,强大的力道经过乾坤袋,把乾坤袋撕开了一道缝隙,亦或者,乾坤袋帮我抵挡了一部分力道。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乾坤袋已经关不住玉封和扳指了,这两个家伙拼命想要钻进我大腿的肉里,我刚才僵尸一般的样子,就是它们引起的。 我连忙把玉封和扳指从自己的血肉里面扒了出来,然后把它们重新放进乾坤袋,把乾坤袋对折起来,这样恰好能把那道缝隙掩盖起来。 然后我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号塑料袋,慢慢把乾坤袋塞了进去,然后扎紧了放在裤兜里。 灵玉和齐天菌一样,需要放在透气的容器里才能透气,塑料袋并不透气,虽然能够伤到玉封和扳指,但是我已经没了选择。 现在我明白了,刚才我有力气用缺了刃口的短剑砍掉钢家两兄弟的手,完全是因为玉封和扳指想要喝血。 钢老二和钢老三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这样的硬气功,必须保持童子身,而童子血阳性很高,是玉封和扳指这种阴物的最爱。 之前只有玉封嗜血,扳指并不嗜血,而我为了镇压玉封,经常给它抹上鹿茸血,这就像给一个重病的人打吗啡,久而久之,玉封嗜血成瘾了。 而那枚犀角扳指,由于跟玉封严密接触,现在也嗜血成瘾了。 这两个有灵性的东西,在经过一线天的时候喝了刀疤脸的血,现在血瘾犯了,为了喝到钢家两兄弟的童子血,刚才助我一臂之力秒了他们两个。 玉封和扳指被我用塑料袋和乾坤袋重新封起来之后,我身上被塑料袋缠绕的窒息和束缚的感觉没有了,但是我身上的力气也少了。 要想有力气,还要把玉封和扳指拿出来,但是它们会钻进我的肉里,那样我可就死定了,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我强撑着站立,心绝对不能露怯! 没了玉封和扳指的帮助,我手里的刃口残缺的短剑已经没了用处,我眼珠子一转,抬手就把短剑对着风无影的脚下扔了过去。 扔掉手里唯一的兵器,更能显得我面对他们有恃无恐,我这是准备唱一出空城计。 刚才我一招砍掉钢家两兄弟两只手的余威还在,风无影身边的人立刻跳开,唯恐被短剑插在身上。 风无影没有动,他已经从短剑的飞行角度判断短剑插不到他的脚上,果然,短剑落地之后,插在了他脚趾头前面三寸的距离。 这个风无影,从刚刚这一下,就算只看他对短剑去向和目的的精确判断,绝对不是我心目中不堪一击的样子。 怪不得熊朗对拓日格烈毕恭毕敬,而风无影跟拓日格烈对话的时候,都是直呼拓日格烈的大名。 看来风无影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他给自己的定位是跟拓日格烈平起平坐的。 幸好我的空城计并没有被风无影察觉,他抬起一脚对着剑柄一踩,那把短剑一下全部没入地下,只留着剑穗在外面摇摆。 这一下比鉴铭把禅杖插到地上的功力绝对不差,因为现在的地方都是石头,风无影这一脚力道用的不好的话,短剑很容易就折断了。 风无影身后的两个人有他挡着,并没有受到惊吓,这个时候从风无影的两边肩膀走了过来,骂道:“子,敢对我师父无礼!” 我怕跟他们对骂会让自己失去最后的力气倒下,索性没有开口,动都不动站在那里。 风无影比较多疑,拦住了自己的两个徒弟,扫了我一眼,然后他下定决心坐山观虎斗,要等到有把握再出手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热流,热流通过我的后背融入到我身体里,重新给我注入了力量,让我一时精神大振。 我感觉这力量至少可以让我发挥之前太祖长拳一半水平了,我攥攥拳头,在心里呐喊:“坚持!” 我是不期望倾城夫人能够赶来的,毕竟她已经连续救了我两次,就像掷硬币一样,已经连续两次正面了,我不敢保证第三次还是正面。 我盼望秦叔能够突破李聪石头阵的封锁,带着姜裁缝和老史快点过来增援。 我盼望冰山李能够一路追踪,发现拓日格烈现在在这里,带着控灵的人赶到。 甚至我盼望石姐能跟昨晚一样,在暗中保护我们,看到我们遇险就会挺身而出,她跟程月联手的话,我感觉跟拓日格烈打平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为了能够让程月脱险,我已经顾不上自己跟石姐之间,关于治病和其他那些纠缠不休的问题了。 现在我的身体有了力量,为了能够对外界呼救,我仰天一声长啸。 这声长啸我用了全力,气流出口之后,把地上的火把都吹得左摇右晃。 拓日格烈和风无影都没有阻拦我,熊朗和钢家两兄弟现在都受了伤,三个人加在一起只有三只半的手,已经没有阻拦我的资本了。 长啸声在山间不停回荡,远处突然有一声长啸回应了我,是石姐的声音。 401 遍地尸骸 为了让我盼望的援兵知道我现在的位置,所以我发出了凄厉的长啸,果然被我盼来了惊喜。最新章节阅读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回应我的长啸声竟然是石姐,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以前也听过她的啸声,我断定自己不会听错的。 而且石姐长啸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已经由远及近,对着这边过来了。 虽然刚才盼望着救兵,但是现在想想,石姐真的来了,要是被她救下我和程月,那以后真是后患无穷了。 去他奶奶的,管他来的是谁呢,总比死在这里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的事以后再。 我回头看看程月,她跟拓日格烈一样,还是保持着老僧入定的状态,对石姐的啸声毫无反应。 风无影明知道我的救兵就要到了,却是充耳不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熊朗听着越来越近的长啸,急的对着拓日格烈喊道:“上师,好像是姑苏石家的人来了!” 拓日格烈还是蹲在水潭边上,两手插在水潭里,虽然她对熊朗的提醒没有回应,但是脖子上的佛珠突然转了起来。 拓日格烈的佛珠转的越来越快,程月身上的五色佛眼转的也越来越快,突然拓日格烈脖子上的佛珠连线突然断开,那些佛珠七零八落的滚到了地上。 拓日格烈的佛珠散了,程月身上的五色佛眼也慢慢暗淡了下去,直到红黄蓝白绿五色全部消失,程月的身上的衣服又恢复了本来的色彩。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刚才程月和拓日格烈都是老僧入定一般,其实两个人是在斗法,一个用的是金刚绳,一个用的是佛珠串。 现在两个人都还是动都不动,我看不出来谁赢谁输,我害怕程月出事,就想转到她面前。 结果我刚到她一侧,程月脸一下嘟了起来,然后一口血箭对着拓日格烈的后背激射过去。 拓日格烈头都没回,右手往身后一招,他的指缝里夹着四颗佛珠,程月的血箭全部喷到了他的手上,一滴都没有滴到地上。 我再仔细瞧瞧,就连拓日格烈的手掌上都没有一滴血,鲜血全部被他指缝里的佛珠吸收了,那些佛珠现在已经由黑变红,颜色很是鲜艳。 拓日格烈一扬手,三颗佛珠越过我的头顶飞了过去,我一转脸看到熊朗已经接住了佛珠,拿在手里很是激动的样子。 拓日格烈把剩下的一枚佛珠扔到了水潭里,整个水潭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他头也不回的道:“把佛珠碾碎,涂抹在断口处,抓紧把手掌接上,” 熊朗欣喜若狂,对着拓日格烈的背影一拜到底,道:“多谢上师!” 熊朗直起身子之后,把三枚佛珠在左手掌心使劲一捏,登时捏成了一团红色的粉末,然后他心翼翼的把部分红色粉末涂抹到断掌处。 钢老二从熊朗怀里帮他掏出那半截断掌,对好之后用力按了上去,钢老二松手的时候,熊掌已经牢牢粘在熊朗手上。 熊朗甩甩手,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他的那只熊掌已经完好如初。 熊朗如法炮制,帮钢老二和钢老三接上了断腕,钢老二钢老三跟熊朗一样甩甩胳膊,惊喜的喊道:“精灵的血果然跟唐僧肉一样管用!” 刚才我还以为血箭是程月的武器,现在看来不是那个样子,程月实在斗法之中失败了,那口血箭是她受了内伤导致的。 我连忙扶住了程月,她已经连东西都拿不稳了,手里面的飞霜镜和凤尾梳全部掉到了地上,我顾不上镜子和梳子,坐到地上把程月揽到了怀里。 “丫头,丫头……老婆,老婆……” 我喊了好多声之后,程月这才悠悠醒来,道:“老公你别急,我没有大事,在你怀里躺一会就好了。” 我点点头,让程月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然后我用手不停的抚着她的胸口。 风无影看到了程月鲜血加上拓日格烈佛珠,搭配起来简直有再生肌肤起死回生的效用,两只眼睛看着程月的手,射出了贪婪的光。 拓日格烈扭头对着风无影道:“风先生,李先生挡住了紫桓县的人,姑苏石家的人就需要你去对付了,那个姓石的丫头会化骨石掌,你鸡血门有点石成怪的本事,她化石你就点石,我想你拦住她应该是没问题的。” “拓日格烈,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何况你的养马会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而我鸡血门最近虽然损兵折将,却还没有到大伤元气的地步,所以我不希望你来安排我的行动。” 风无影不想离开这里,唯恐程月被拓日格烈一个人独吞了,现在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对若日格烈的安排一点也不买账。 “风先生,我拿真心待你,你却对我这般敷衍,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养马会倒下了,控灵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鸡血门,现在咱们只有通力合作,共同开发利用有限的资源,才能躲过控灵的大清洗……” 风无影应该是觉得自己的筹码比拓日格烈多一点,拓日格烈苦口婆心的到这里,结果他还是犹豫不决。 拓日格烈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接着道:“风先生,假如姑苏石家的人到了,联合紫桓县的人突破了李先生的阵法,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你要是不介意这样的话,我一个光杆司令更无所谓了。” 这段话算是到了风无影的心坎上,不过风无影还是不放心离开,捏着额头思考起来。 风无影想了一会,对着手下的三个人点了点,道:“你们三个顺着啸声找过去,把那个姑苏石家的人杀了,记得一定要做的漂亮一点,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咱们现在还是低调一点好。” 我从风无影的话里听出来,刚才他不想对付石姐不光是因为不想离开这里,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风无影轻易不想跟姑苏石家结下仇恨,所以他现在交代六个徒弟,不能留下痕迹让别人看出来是鸡血门杀了石家的人。 拓日格烈又道:“风先生,你让自己的徒弟去,他们就算人再多,也只是送死,我建议你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为妙。” 风无影冷哼两声,道:“你怎么不去?” 拓日格烈指着我和程月道:“风先生,我要是我现在还没有把握对付他们两个,你信吗?” 拓日格烈的意思很明显,我都不一定拿下,你在这里更白搭,不定你还会让进了笼子的鸭子飞了。 风无影对着徒弟摆摆手,道:“你们六个一起去,西风你负责传递消息,其他五个人全力对付那个姓石的丫头。” 风无影完,六个徒弟马上分成了两队,对着一线天所在的山跑去。 我能看到六个人跑到石壁边上的时候,那个叫西风抓住石壁上的野草山藤往上迅速攀援,这家伙腿脚灵活的很,很快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其他五个鸡血门弟子在石壁下面突然叠起了罗汉,离得远我有点看的不是很清晰,反正接着就看到一个巨人摸着石壁的凸起,迅速往上攀登,很快赶超了西风的身影。 我都没搞明白,鸡血门这五个弟子,是怎么组合成一个巨人的。 现在场内的人已经少了,拓日格烈对着风无影笑笑,突然把手从水潭里抽了出来,他的手心,放着一枚微微发出深蓝的荧光的天珠。 接下来的景象让我差点惊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天珠出了水潭之后,飞流直下发出轰隆声响的瀑布突然断流了,也就是由上而下的消失了。 瀑布消失了,下面的水潭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的干涸,露出下面无数的尸骨,这些尸骨残缺不全的散落在乱石上面。 402 满盆凶魂 白色的尸骨上面发出绿色的荧光,还夹杂着红色的火星,我知道,绿色是磷火,红色的火星,可能是刚才浸染程月鲜血的佛珠造成的。 现在水潭里一滴水都没有,唯一有水就是水潭边上的地方,也就是拓日格烈从里面拿出天珠的地方。 那是一个下雨水没有干涸形成的水洼,因为水里很是浑浊,大也就两尺方圆的样子,估计水深连一尺都没有。 刚才我经过的一线天是在山中间,现在的位置是山背面,我现在是背对山的,而瀑布是挂在我对面的。 现在瀑布无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能看到除了身后的山,现在所处的位置,三面都是悬崖峭壁。 现在敌我双方七个人,现在就在悬崖峭壁中间,这里形成的谷地比金陵地宫那里的谷地凶险多了。 看来无论是哪里来的援兵,最大的可能就是要经过山那边过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古老的传,在彭城有个的盆地,要想进去就只有通过一条窄路,通过窄路之后,就能看见一个大瀑布。 一条窄路,那不就是一线天嘛!虽然现在瀑布没了,但是我来的时候是在的啊,哪怕是幻象,也正好和传契合。 现在我所处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传中的盆地,光是盆地并不让人害怕,关键是这个盆地号称鬼蜮,在瀑布声中经常掺杂着鬼哭狼嚎。 反正彭城人对这个鬼蜮很是忌讳,在传中,凡是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 秦叔曾经总结这个鬼蜮,瀑布号称悬壶水,本是吉祥之所,但是瀑布对面直对这一线天,一线天就像弓弦上待发的箭,有射壶之意,把悬壶的吉祥之所变成了射壶的凶险之地。 老史经常好跟秦叔拌嘴,但是关于秦叔关于这个鬼蜮的法,老史从来没有反对过。 没想到,今天我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阴差阳错的,竟然被引到了这里! 我在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风无影一直死死盯着拓日格烈手心里的天珠,突然张大了嘴,道:“法螺天珠!” 拓日格烈把天珠攥了起来,笑着道:“风先生好眼力,确实是海螺化石形成的法螺天珠。” 我听过法螺天珠,是由无数个完整的古地中海里的浮游生物与螺类化石交融玉化,经过上亿年的自然和地理环境变化结晶而成。 法螺天珠在密宗里面,是基本可以跟象雄天珠并列的一种至圣法器,据法螺天珠和象雄天珠串在一起,可以匹敌佛家的降魔杵。 当初姬怀印和杨烟两口子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六眼天珠,那颗天珠还不是原生的,很有可能经过后天的人工打磨。 六眼天珠当初就那么厉害,不过比原生的石页岩天珠可就差的多了,而法螺天珠,又比原生的石页岩九眼天珠厉害。 现在我明白了,刚才这里飞流直下的瀑布,还有冒着水花的水潭,早就干涸了。 我们看到的水,都是法螺天珠扔在那个水洼里造出来的幻象。 其实程月一开始召唤的水柱很,也就是后来到她手里水蛇一般的大,是法螺天珠让那条水蛇看上去像水龙的。 拓日格烈能感应控制法螺天珠,所以水龙经过他头顶的时候,露出了细水蛇的真面目。 法螺天珠放在水洼里造成的瀑布水潭这样的宏大幻象,不但有声而且还有形,可见法螺天珠的灵性和法力,真的恐怖到了极点。 怪不得程月身上的九眼长寿不灭金刚绳,再加上飞霜镜和凤尾梳,跟拓日格烈默默斗法,最后还是落败了。 现在拓日格烈法螺天珠在手,身上的袈裟在风中飞舞,一颗光头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红光,好似一尊掌握生死的凶神。 熊朗一脸的自豪,带着钢老二钢老三,几步跑到了拓日格烈的身后站着,众星拱月一般的站着,俨然一副亲信的样子。 风无影表情有点尴尬,直接从我身边绕过去走到了拓日格烈身边,对拓日格烈问道:“上师,你是什么时候把法螺天珠放在这里的?” 风无影在法螺天珠的威慑下,再也不敢称呼拓日格烈的名字了,而是跟熊朗一样,恭敬的称呼拓日格烈为“上师”。 拓日格烈还没搭话,熊朗先开口了,语气很是不客气:“风无影,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墙头草,反复无常的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事先要是知道法螺天珠在这里,你会来给偷走?” 刚才熊朗三人受了重伤,风无影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冷嘲热讽,现在局势变了,熊朗就开始报复了。 别看熊朗看上去一副熊样,但是语言上的攻击还是很犀利的,一句话就暗示拓日格烈,不能信任风无影。 风无影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拓日格烈摆摆手,道:“熊朗,不得无礼!风先生,法螺天珠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风无影看着前面干涸的水潭,感慨的道:“没想到彭城传中的鬼蜮,竟然是法螺天珠造成的!” “风先生你错了,鬼蜮并不是法螺天珠形成的,而是由清末的一场战事形成的,当时太平军的一支被清军追剿,一直被逼到了这个盆地里,虽然有粮但是无水,几次冲杀又突围不出,实在支撑不住了,这些太平间就想投降,不过清军将领不接受投降,也不给他们一个痛快,把这上千人活活渴死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里的鬼蜮,其实就是这上千个渴死鬼在作怪?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彭城紫桓县人,为什么没有听过这场惨烈的战事? 肯定是清军当时虐杀了这么多人,封锁了消息,所以老百姓都不知道。 我看看怀里的程月,她现在好了很多,像是在沉睡修养,我就没有打扰她,只盼拓日格烈他们多聊一会,给程月更多恢复的时间。 钢老二接着拓日格烈的话茬,感叹道:“渴死的味道可不好受,我宁可饿死也不想渴死。” 钢老三现在也活蹦乱跳的,道:“我不想渴死也不想饿死,我就喜欢牡丹花下死,哈哈。” 熊朗瞪了他们一眼,训斥道:“别插嘴,听上师继续讲述。” 风无影也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等着拓日格烈继续往下。 “你们也知道渴死的人怨念很大,所以这狭窄的盆地里面,有无数怨念极深的冤魂,后来凡是夜晚有人经过这里,血肉就会被这些渴死鬼一抢而空,连骨髓都被吸的一干二净……” 听拓日格烈到这里,熊朗忍不住问了个问题:“上师,这么多的冤魂恶鬼,地府的那些鬼差,难道就没有过来拘拿魂魄?” 拓日格烈笑笑,道:“这些冤魂生前是成建制的军队,化作鬼了也没有忘记当初的战场冲杀,所以战斗力非常强悍,可不是游魂野鬼可以比拟的,所以就算是他们不入轮回,鬼差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清末民初那会,连年战乱死人太多,鬼差个个都要累死,哪有心思过来啃这块硬骨头。” 风无影一直没吭声,现在也有点忍不住了,问道:“上师,那法螺天珠到底怎么会在鬼蜮里面?” 风无影问完,看着拓日格烈急切的等着答案,其他人也是一样,包括我在内。 “一百年前,有个密宗师夜晚经过这里,偶然听到鬼卒震天的喊杀声,发现了这个鬼蜮,法师慈悲为怀,为了不让冤魂继续作怪,就把自己随身最贵重的法器,也就是法螺天珠,放到了这里,你看到的那些幻象,对于这些冤魂来是真实存在的,有了水,他们就不再作怪了。” 拓日格烈完我吓了一跳,尼玛现在没了水,那些鬼卒岂不是又要出来了! 403 师父心服 想到现在瀑布消失了,不定那支恶鬼军队随时会出来作怪,出来就会吃人血肉还吸走骨髓,我看看程月,心这细皮嫩肉的,换我我也先吃她。~~ 擦,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现在不但有拓日格烈这样的强敌,还要面干涸水潭里那些散乱的尸骨,想想就有点力不从心。 岳掌门今晚要和爱妻脱困,有点困难了! 这个时候我很想知道,那些恶鬼军队会不会出来,风无影正好替我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神色慌张的看看左右,道:“上师,那咱们抓紧结束战斗离开这里吧,万一那些鬼卒出来了,咱们反而麻烦了。” 拓日格烈已经把法螺天珠装了起来,他笑着道:“风先生不必担心,那些鬼卒被天珠造出的水滋润百年,一定会听天珠的号令,我还巴不得他们出来呢,这样咱们就可以操纵他们对付控灵了,只要灭了控灵,你的鸡血门以后就不用担心灭门了,我的养马会也可以重新崛起了。” 拓日格烈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终于丢掉了一副大师做派,露出了自己贪婪的真面目。 风无影听了并不是太高兴,因为鬼卒要是出来,操纵鬼卒的主动权在拓日格烈手里,他就是算上自己的鸡血门,也要听拓日格烈的号令。 但是熊朗和钢家两兄弟可不这么想,这三个粗人马上想到了成为拓日格烈的麾下功臣,以后金钱美女应有尽有,纷纷笑着道:“那以后咱们就不要偷偷摸摸的做那些鸡零狗碎的买卖,要干就干大的!” 风无影又问道:“上师,既然你有了天珠和鬼卒,还要这个精灵干嘛?” “按道理法螺天珠是比不上象雄天珠的,但是这个法螺天珠上面,浸透着我密宗师的慈悲心,这些鬼卒被法螺天珠镇压的同时,也受到了法螺天珠的滋润,所以嗜血的杀心少了很多,你看他们现在只是化作无数尸骨静静的躺着,要想让他们复活,就需要一样东西,就是精灵的鲜血,只要过了午夜到了丑时,我杀了精灵,把她的鲜血抛洒下去,这些鬼卒才会醒来,这也是我今天安排诸位把他们俩引到这里来的原因。” 拓日格烈到这里,又指着程月的手对着风无影道:“风先生,我知道你们鸡血门点石成怪的功夫现在已经无法再进一步,而这个精灵的指甲,就能帮助你从点石成怪上升到点石成兵,神兵总是比鬼怪厉害的,所以今晚只要咱们通力合作,唤醒鬼卒之后,这个精灵的手指甲你尽管全部拔走,你有了点石成兵的法力,就能抵挡鬼卒的进攻,到时我就算想要杀你也不容易,到底咱们还是用心合作的好,这是尽取所需的双赢局面,咱们的共同敌人,是那帮打着官腔的控灵官老爷,自相残杀多没意思,到时你在临安我在江北,咱们以长江划分地盘互不干扰,每到夜幕降临,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拓日格烈不但没有驳了风无影的面子,笑着回答风无影提出的所有问题,又给风无影画了一块天大的甜饼,真的让风无影有点受宠若惊。 风无影这次对着拓日格烈一抱拳,恭敬的道:“上师,以后风某唯你马首是瞻,今晚有什么差遣,你吩咐便是!” 按道理现在拓日格烈占尽优势,刚才风无影对他无礼,他现在想怎么羞辱打骂风无影都没问题,但是他并没有用武力,而是用言语就让风无影甘当犬马。 从这点我能看出来,拓日格烈根本不是控灵眼里的胸无大志的江湖草莽,他很会笼络人心,这是一个绝对的枭雄! 而且我也不相信拓日格烈在控灵的追杀下做出这样的大动作,仅仅是为了夜幕降临之后的世界,他一定会图谋更大的事! 程月还在我怀里睡着,石姐那边也没有长啸声传来,老史更是没有一点动静,真的让我感觉实在不妙。 这个时候,拓日格烈突然一挥手,地上那些散落的佛珠全部浮了起来,拓日格烈对着水潭里指了一下,那些佛珠全部飞了出去。 干涸的水潭里有一些很大的石头,这些佛珠飞出去之后打在十几个大石头上,这些大石头全部炸开,露出里面一个个打坐的人。 熊朗和钢家两兄弟又点了一些火把,照的那些人脸通红,我仔细看看,这些人有和尚有道士,还有俗家打扮的人。 藏身的石头被炸开之后,这些人还是没有被那么大的动静惊醒,全部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不过风无影看着那些人,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良久之后,风无影才道:“反下龙虎山的青云,想要毒死师父的移明,湘西的茅石头,苗疆的武大攻……这不都是控灵想杀找不到的人吗?” “对了,这些人要么是门派的叛徒,要么是犯下滔天大罪,反正都是控灵欲杀之而后快的人,是我指点他们龟息闭气,躲藏在法螺天珠的幻象里面,以后咱们要成大事,光靠着只能夜晚出现的鬼卒是不行的,所以这些都是咱们的盟友,以后对付控灵也少不了他们,风先生,这些人现在毫无抵抗之力,我不杀他们还想救他们,你感觉我会对你动手吗?” 风无影看着那些打坐的人,里面很多人明显比风无影的地位高的多,既然这些人能听从拓日格烈的号令,那他风无影还有什么头。 风无影又是一躬到底,道:“上师,这次我绝对是心服口服,别的不求,以后你有肉吃,给我鸡血门一碗汤喝就行了!” 拓日格烈笑笑,突然拔掉了地上一根火把,然后把火把对着我一照,我就感觉眼前强光一闪。 然后火把就落地了,拓日格烈瞬间无影无踪,我扭头看看身后,唯恐拓日格烈来偷袭我,接过扭头之后就感觉身后有一丝风。 我再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拓日格烈已经从我身边离开,就在我刚才扭头的一瞬间,他已经从我怀里的程月头上,剪下了一撮的头发。 这时我终于听到了石姐的啸声,不知道她有没有打败风无影的几个徒弟。 拓日格烈也听到了石姐的啸声,回头问风无影:“风先生,你那几个徒弟到底功力如何,能不能挡住那个石三怡?” 风无影很有把握的点点头,道:“那几个徒弟是我鸡血门最后的精华,而且他们带上了本门的镇山之宝,就算是龙饮绝来了,他们也能抵挡一阵子,区区一个姑苏石家的人,绝对是没问题的。” 听风无影这么,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凭刚才拓日格烈用火把遁行的本事,今晚就算程月恢复如初,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援兵身上,但愿在午夜之前能有援兵到来把我们俩救走! 目前唯一回应我的石姐,结果遇到了劲敌,鸡血门的风无影虽然没去,但是刚才他那五个徒弟组合成了一个巨人,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法术! 就在我担心的时候,石壁上滑下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奔着这边跑来,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看这不就是风无影那个叫西风的徒弟嘛。 西风想要从我身边绕过去,我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腿,突然,他在奔跑的过程中,一只右脚突然冒出一阵烟尘,然后鞋袜都被撑得裂开了。 西风噗通一声摔到地上,然后我能看到他右脚露出来的皮肉,变成了皲裂的石头,而且石化还在继续,顺着他的腿脚慢慢的向上蔓延。 我一看就明白了,西风这是中了石姐的化骨石掌,所以他的腿才开始变成石头。 404 徒弟石化 看着西风正在石化的腿,我又有点纳闷了,按道理石小姐打中西风之后,西风不该立刻变成石头的嘛,怎么还能跑到了这里? 西风一边向风无影爬去,一边哭着说道:“师父,那个姓石的小丫头实在诡异,我和众师兄跟她一番苦战,终于把她点化成了石头,结果她又从石头变回原样,然后比之前厉害多了,二师兄让我过来向你求救,我临走的时候,被她一脚踩到了脚上,要不是咱们鸡血门的化石血,我刚才就变成了石头!” 化石血?这个应该就是风无影嘴里那个鸡血门的镇山之宝。 鸡血门的人能够点石成怪,让石头活动起来,不但要靠随身的鸡血石,肯定还要靠这个什么化石血。 化石血能让石头活动,肯定也能延缓石小姐化骨石掌对人体的石化,而鸡血门大量的化石血,应该就掌握在风无影手里。 西风还没爬到风无影身边,膝盖以下就全部变成了石头,一脸的痛苦,腿没法吃力了,只好用手肘爬行。 我心说这样慢慢变成石头肯定很痛苦,你还不如没有化石血呢,让石小姐一掌让你变成石头人多好。 “师父,救我!”西风终于爬不动了,对着风无影招招手。 拓日格烈对风无影说道:“风先生,看来需要你亲自走一趟了,要是那个石小姐在丑时之前胜了,会很麻烦的,我不怕她,就怕她联合紫桓县的人,一起来到这里,紫桓县的姜裁缝还好说,但是古玩街的老秦,是很难对付的。” 风无影对着拓日格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之后里面发出一股檀香。 风无影看看地上的西风,西风马上哭喊:“师父,快给我一点化石血!” 拓日格烈看风无影在犹豫着,又说道:“风先生,你要尽快解决石三怡,不然你后面的敌人,就是老秦了,那可是鬼抬轿的阳间联系人!” 风无影长叹一声,把那瓶化石血放到了嘴边。 西风的腰带砰地一声弹开了,看来石化马上就要蔓延到他的腰部,到时他的内脏石化了,肯定就没救了。 西风看到风无影没打算给他化石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师父,我从三岁就跟着你,石风子师兄是你的亲儿子,我也就仅次于他啊,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子啊,师父,你就忍心我变成石头吗?” 拓日格烈看看西风,摇了摇头,又对风无影说道:“他现在没救了,就算救过来也只能是个半身的残废,下半辈子没有照顾也是死,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化石血呢?风先生,那个石小姐很难对付的,你不事先喝下化石血,等会下场估计会跟你这个小徒弟一样,不要犹豫了,成大事哪有不牺牲的!” 风无影还是犹豫着,熊朗跺了一脚,说道:“老风,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上师都跟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犹豫什么!” 听到拓日格烈和熊朗都撺掇风无影放弃自己,西风在绝望之中怒了。 西风不敢骂师父但是敢骂他们:“老和尚,臭狗熊,我草泥马!老子今天死了,就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 熊朗对着钢老二一挥手,钢老二几步走了过去,抬起一脚对着地上西风的后背使劲踩了下去,咔嚓一声响,踩断了西风的脊梁骨。 西风头一歪没气了,钢老二还不解气,又是一脚把西风踩成了两头翘的元宝。 西风这次死的很彻底,体内没了对抗化骨石掌的气力,很快变成了一个石像。 看到自己最亲的徒弟被杀了,风无影眼里滚落了两滴老泪,然后拿着瓶子一饮而尽,扔掉瓶子之后,对着西风的石像痛苦的摇摇头。 现在身处险境,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本来该低调做人,但是看着地上那个两头翘的元宝石像,这个时候我也忍不住了。 我对着风无影斥道:“风无影,你不要惺惺作态了,你刚才根本舍不得把化石血给西风喝,但是你又怕背上对徒弟见死不救的罪名,现在好了,你的徒弟被别人杀了,正好你可以独吞化石血,还有没有背上罪名,草泥马,小爷今天算是见识什么叫做鳄鱼的眼泪了,你踏马抓紧别装了,实在太恶心!” “姓岳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临安鸡血门总坛,我还有一坛子的化石血,又不是就手里的一点,你怎么能说我想独吞呢!” 没想到风无影这个老家伙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我都让他不要装了他还装,一边抚摸着西风的石像,一边跟我狡辩。 我懒得再理他,对世间的险恶又多了一份深深的体会,看来虎毒不食子,也不一定准确啊。 熊朗走过去拍了风无影的肩膀一下,说道:“老风,钢老二也只是为了尽早解除你徒弟的痛苦,希望你不要怪他,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再去的晚一点,说不定那五个徒弟也都变成石像了。” 拓日格烈也对着风无影说道:“风先生,丑时之前赶来,小精英的指甲都是你的!” 风无影站了起来,然后弯腰点了一下西风的石像,咚咚的声音从西风石像的胸部传了出来,好像是有了心跳。 然后西风的石像动了几下,不过由于脊梁骨弯了,石像最终没有站起来,而是手脚着地的支撑着身体。 虽然这个西风的石像暂时活了,但是我知道西风是永远活不过来了,这个石像此刻只是被注入阴魂的怪物罢了。 风无影一声长啸,然后对着石壁跑去,西风的石像手脚并用,跟着风无影后面,像四足兽一样飞快的狂奔。 风无影毕竟是一派掌门,而且刚刚喝了不少可以抗拒人体石化的化石血,显然比他那几个徒弟难对付多了。 我怕石小姐今晚会被风无影杀了,那样我将内疚一辈子,我对着石小姐的方向凄厉的长啸一声,希望石小姐能够得到警示。 石小姐肯定被阻拦在了一线天上面,而一线天下面的通道里,秦叔姜裁缝和老史,一定陷入了李聪的阵法。 只要石小姐能在风无影赶到之前杀了鸡血门那几个人,然后从阵法外面去解救秦叔他们,今晚我和程月生还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风无影走后,拓日格烈把手里程月的头发交给了熊朗,指着水潭里闭眼打坐的那些人,又拍拍熊朗的肩膀,说道:“你带着钢家两兄弟辛苦一趟,在每个打坐的人鼻子底下,把小精灵的头发烧掉一根,然后他们就会从沉睡中被唤醒,有了他们,咱们召唤鬼卒之后,才能安全的控制鬼卒。” 熊朗摸着一颗熊头,问道:“上师,你刚才不是说有法螺天珠就能控制鬼卒的嘛,咱们怎么还需要那些人?” 拓日格烈笑笑,说道:“你小子傻萌傻萌的,心眼子也太直了,刚才我跟风无影说我一个人就能控制鬼卒,那是为了让他安心跟着咱们,控灵的实力比你知道的还要强大的多,无非是现在控灵的一把手没法聚集人心罢了,咱们现在有越多盟友越好,风无影虽然是根墙头草,但是墙头草总是倒向强大的那一面,只要咱们比控灵还要强大就行了,今晚只要成功,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去吧。” “上师,我不懂这些,反正我就听你的好了,老二老三,咱们走!” 熊朗说完扭头就要去干涸的水潭里,拓日格烈又关心的说道:“小心一点,别烧着了你身上的熊毛,等会利用小精灵唤醒鬼卒之后,我就起下她后背的皮,搭配一点她的鲜血,就可以给你换上一身人皮了。” 熊朗回头看看我怀里的程月,领着钢家两兄弟,拿着火柴盒,开心的走向了那些沉睡的人。 405 昔日恩怨 熊朗和钢家两兄弟走到了干涸的水潭里,开始在那些人面前忙活了,他们的动作心翼翼,唯恐踩到了地上的尸骨,惊醒了那些鬼卒。~~ 我看他们忙活的速度,估计要好久才能把打坐的人都熏一遍,而且第一个被他们熏过的人,也不是立即就醒来了,可能要等到某个时间点。 现在这里就剩我抱着程月,对面的水洼边上的拓日格烈了。 我抬头看看天,月牙孤零零的挂在天上,现在没过午夜,离丑时还有一段时间,无论来的是哪路援兵,过了丑时来到也没用了。 我估计拓日格烈要想唤醒鬼卒,需要进行一个像模像样的仪式,而程月将成为仪式的祭品,我可能连祭品的资格都够不上。 换句话,丑时之前,拓日格烈也是不会对我和程月下手的,或许那些打坐的人想要醒来,也要等到丑时。 拓日格烈慢慢走到我面前七尺的距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盯着我的脸看来看去。 我心里有对死亡的深深恐惧,不过还是被这个老家伙看的发毛了,我给程月换了一个睡姿,然后掏出自己的香烟,点上了一根。 这里有个鬼蜮,控灵的人不会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实地查看过,也不知道控灵里面有没有人能想到,此刻他们的要犯都在这里。 “岳愤,赵千水眼睛那么大,结果你的眼睛这么,看来还是遗传了岳万山的基因,岳万山的眼睛就不大。” 拓日格烈打断了我的思绪,话是一副攀谈的语气,看样子他还认识我父母。 我就怕别人我眼睛,老史嘴那么碎,轻易都不会戳我这个痛处。 我马上瞪眼看着拓日格烈,道:“眼睛管你什么事,爷我是眼有神!” 我的语气很不客气,我不怕拓日格烈现在对我出手,因为他要出手我根本挡不住,不过我算定了,丑时之前,他是不会对我和程月下手的。 听我这么,拓日格烈突然有点愤怒,激动的道:“你爹也跟我过‘眼有神’这四个字,可惜,你们父子不是眼有神,而是鼠目寸光!岳愤,等一会到了丑时,我就让你看着精灵被分食血肉,尸骨无存!当初岳万山要不是联合姓姜的砸了养马会的场子,今天你就不会有这一劫,一切都是事出有因,要怪你就怪你爹多管闲事好了!” 行,从你嘴里也证实了,不到丑时你不会动手,反正丑时是个坎,爷现在跟你客气也没用! 就算是死,死前我也要骂掉你狗日的帽子:“拓日格烈,你少踏马乱扣帽子,你今天对我媳妇下手,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我这一骂虽然过瘾,但是也显得自己有点浮躁了。 拓日格烈反而变得平静了,道:“当年我抓了十来个丫头,那些丫头都是生在丑时的还阳阴女,假如不是你爹救走那些丫头,我用她们的血就能唤醒这里的鬼卒,你爹破坏了我的计划,让我多等了这么多年!他永远也想不到,现在他的儿媳妇,要替那些丫头去死了。” 没想到当年拓日格烈抓了苏清她们,是为了唤醒这里的鬼卒,幸好我爸出手了,不然这大江南北早就不太平了。 什么叫还阳阴女?苏清看来就是一个还阳阴女,这个名词好奇怪,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给老史生下孩子? 算了,相比我现在的处境,苏清在紫桓县可要安全多了,我就先不替她着想了,多考虑考虑自己吧。 我也平静了一些,道:“你杀人就杀人,别给自己找借口,难道当年的那些女孩子就不是生命吗?不是因为我爸救了她们才连累了我,而是你这个兴风作浪的恶魔,本性的嗜血凶残导致我现在的祸事。” 拓日格烈看看远方,那是他出生的高原方向,道:“当年你爹拿走了我养马会的盘龙香,那是养马会死了上百人,从一座古墓里面得到的,知道盘龙香被拿走的时候,我就明白你爹是为了唤醒一个玉精灵,所以我就等着这个时机,我要亲手把他唤醒的玉精灵毁灭,报当年他踏平养马会的一箭之仇。” 手里的烟抽完了,我又点上一根,继续听拓日格烈这个老家伙讲述往事,我也很好奇我爸我妈到底怎么把程月从古墓里面弄出来的。 “岳愤,你知道什么叫盘龙香吗?反正时间还早,我给你讲讲吧,玉精灵是双生的,分阴灵和阳灵,假如不把阳灵和阴灵分开,阳灵就不会早于阴灵醒来。 “那样只要阴灵先醒来,就会跟沉睡的阳灵交合,然后阴灵和阳灵就命系一线,阴灵死阳灵也死,阳灵死阴灵也死。只有盘龙香,才能够让阳灵先于阴灵一步醒来,然后脱离阴灵的控制和摆布。 “所以你爹拿走盘龙香之后,我就知道他找到了一对玉精灵,而且他很可能要唤醒阳灵给自己的儿子当媳妇,所以这么多年,我一边逃避控灵的打击,一边盯着紫桓县的动静。 “后来我发现被盘龙香熏过的精灵,我就派人在她腿上打上了尸油迷踪钱的烙印,哪怕后来你解除了这烙印,我也能知道精灵的下落,所以你这几个月的动向我都清楚,假如不是控灵提前对我养马会进行大清洗,我就要再等一段时间对精灵下手了。 “不过让我提前行动的不止控灵,我没想到精灵身体恢复的这么快,你子都能跟她上床了,要是再让你跟她交合几次,她的血就不纯了,所以我也只好提前下手了,要不然我就等到七月十五的鬼节了。” 怪不得熊郎老是打扰我跟程雪滚床单,原来是这个原因? 听了拓日格烈的话,我算是确定了程月就是我爸和我妈的杰作,倾城夫人只是在我爸我妈走了之后,这才接手照顾程月的。 眼看时间在悄悄流逝,真是急死我了! 这个时候,程月身上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又慢慢的浮现了红黄蓝白绿五色光,我心里大喜,心是不是程月恢复了? 刚才程月用金刚绳跟拓日格烈默默斗法,最后也只是功亏一篑,这次她重新恢复之后,会不会能够赢得一线转机? 我怕拓日格烈看到程月的变化提前动手,就攥紧拳头,准备给程月的醒来赢得一点时间。 拓日格烈看到了我的动作,仰天哈哈大笑,道:“当年在扬州郊区,你爹拿走了盘龙香,姜裁缝拿走了一捆九眼长寿不灭金刚绳,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的,两件宝贝一人一件,我没想到姜裁缝这么大方,会把金刚绳给精灵做衣服,这些金刚绳传承百年,也是佛门正宗的法器,比一般的金刚绳厉害多了,刚才我去捞法螺天珠的时候,手刚碰到法螺天珠就感觉到了天珠的反抗,我当时就知道精英身上有金刚绳了,由于金刚绳和法螺天珠系出同源,金刚绳也被法螺天珠唤醒了,自动保护精灵跟我斗了起来,要不是我苦练数十年功力还算深厚,法螺天珠就要被金刚绳操纵,落到精灵手里了。” 刚才我还纳闷程月又不会藏语和梵语,怎么突然会利用金刚绳斗法了呢,原来金刚绳是自己启动的。 “假如刚才精灵手里拿着玉梳和镜子,幸好玉梳和镜子都是女人用的,上面阴气太重,抵消了金刚绳佛眼的法力,不然今晚我又要栽了跟头,不定会被天珠上面的慈悲心把我的法力全部化掉了。” 拓日格烈到这里,拍拍自己的光头,表示自己刚才真的很幸运。 秦叔他们和石姐都被挡住了,这两路援兵估计要迟到,我就打算试探一下拓日格烈,看控灵的人有没有可能来到。 406 当前困境 想到就做,我就开口了:“拓日格烈,现在离丑时还有一段时间,就算秦叔被李聪挡住了,石姐被风无影挡住了,控灵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不定现在已经离这里不远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 拓日格烈给了我当头一棒,笑眯眯的道:“岳愤,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海南那边出大事了,好像是有恶龙出水,控灵大部分的人都去了那边,剩下的只有无常鞭一帮人,我又在长白山搞了点事,玩了一个调虎离山,无常鞭不敢赌那边不会出事,就巴巴的去了长白山,倾城夫人去哪了你知道吗?她也被无常鞭拉去帮忙了,所以现在你不要奢望有人来救你了,安心的等到丑时吧。” 拓日格烈没有必要骗我,不过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北斗星,今晚并不是太亮,我又燃起一点希望,或许李聪的阵法并没有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我道:“虽然老史跟我差不多,但是我秦叔和姜叔可是两大高手,我就不信他们破不了李聪一个人的阵法!” 拓日格烈笑的前仰后合,道:“岳愤,现在是不是求生很强啊?哈哈哈,岳万山想不到吧,我没在他身上报仇,在他儿子身上解了恨!岳愤你死心吧,史将的徒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姜裁缝对付人还行,对付阵法他差得远了,不过我承认老秦很有两下子,你爸踏平养马会之前,我跟老秦交过手,差点被他打败了,我知道他很难对付,所以今晚李聪并不是单兵作战,我给李聪派了一个军团的帮手,你知道是什么帮手嘛?” 我摇摇头,心爷怎么知道你的花花绕! “今晚幻象去掉之后,这里这么多的尸骨,按道理要有尸蹩才对,但是你一只尸蹩都没有看到吧?李聪出身于摸金世家,也是一个能够操纵尸蹩的人,这里的尸蹩都被他提前带走了,现在这些尸蹩围在李聪阵法的外围,也算是一层严密的封锁圈,虽然凭老秦的本事不怕这些尸蹩,但是你想想在一线天那个狭窄的通道里,铺天盖地的尸蹩对着他爬过去,他一个个的杀,本领再高杀到天亮也杀不完的,所以老秦那边你也不用盼着了。” 拓日格烈到这里又笑了,比划了一下道:“假如你的大虎在这里,尸蹩再多也会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但是昨晚恰好你家里的那些婴灵玉,被史利友好奇的拿了一个给苏清玩,结果婴灵玉碰到了还阳阴女,就引来了一个东西盯着苏清了,所以你的大虎被他们放在家里看门保护苏清了,有大虎那只猫咪在,你的婴灵玉和苏清肯定不会出事,但是你可就要出事了。” 老史的短信里面没有提到大虎,我就知道他留着大虎看门了,没想到这家伙为了讨苏清欢心,什么都往外拿,这下好了,大虎被拖住了! 既然拓日格烈苏清和大虎都不会有事,我稍微放了心,还是那句话,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扭头看看那边的石壁,心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姐身上了。 就像能看穿我的想法,拓日格烈再次打碎了我的期望:“实话,本来石三怡是能打败风无影的,但是她现在还是一个石女,她体内的气流不稳,只能速战速决,要是久战的话,她的后劲越来越不足的,就算她刚才杀了风无影的几个徒弟,那也是一场苦战,现在风无影以逸待劳,石三怡能留下自己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可惜啊岳愤,你没能帮石三怡去掉石女的病根,不然这个脱胎换骨又附体成功的地妖,杀了风无影来到这里,再联合精灵的话,那就是双女联手玉石崩天,威力可就厉害了,我估计都挡不住她们三招。” 看程月身上的佛眼光芒越来越亮,拓日格烈道:“现在是子时,阴物活动频繁,所以佛眼亮起来帮助精灵抵挡鬼怪附身,等到丑时一到,佛眼的光由于用力过度就会虚弱很多,那个时候我正好可以动手了——岳愤,你可不要以为这是你的精灵在恢复法力,哈哈,现在只有石三怡在这里,利用玉石的通性,才能唤醒精灵。” 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因为我不想背叛程月,所以现在石三怡还是一个石女,今晚我和程月就要死。 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嫌弃我对石三怡见石不救? 不会的,上天是不会对一个凡人的爱情指手画脚的,我相信今晚一定还有其他逃生的可能! 哪怕我死,也要让程月活下去!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高瘦的人影从远处跑来,来人跑的近了,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熟人,就是我在海州碰到的竹竿! 竹竿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竹竿是被天师道赶下龙湖山的,跟干涸水潭里部分的人一样,也是名门正派的弃徒,难道他真的跟拓日格烈走到了一起? 竹竿走到拓日格烈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对着拓日格烈道:“上师,李先生的阵法被姓秦的破掉了,不过好在尸蹩接着顶了上去,李先生让我来通知你,姓秦的实在厉害,他顶不住多久,希望你这边能够快点进行。” 竹竿放下手的时候,把手背在背后对我摆了一摆,显然是在跟我打招呼。 竹竿骨子里是个正派的人,我不相信他会真心跟随拓日格烈,他这么暗示我,我知道里面肯定有玄机,不动声色的假装不认识他。 拓日格烈摆摆手,竹竿站了起来,躬身又对拓日格烈问道:“上师,我师伯现在怎么样了?” 我记得刚才风无影干涸水潭里有个打坐的道士的叫青云,还这个青云是反下龙虎山天师道的。 我一下想起来竹竿讲的故事,当初倾城夫人上龙虎山挑战的时候,龙虎山七真人里面有个叫青云的,为了坐上掌门人的位子,第一个出来迎战倾城夫人。 后来老掌门醒来,青云真人居心叵测,一掌把青云打到了水池里。 看来那个青云真人后来造反了,造反没有成功索性反下了龙虎山,又成了控灵想要捉拿的犯人。 现在我明白竹竿为什么能取得拓日格烈的信任了,青云反下了龙虎山,竹竿又是被龙虎山抛弃了的,拓日格烈就是因为这个信任竹竿的。 这个时候,从瀑布消失的方向升起一道绿色的火光,好像是信号弹之类的。 拓日格烈回头看了一下,再转过脸来的一瞬间,脸上有了凝重的表情。 肯定是事情有了变化! 此刻拓日格烈的坏消息,就是我的好消息! 我相信,一定是个比较强大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这里。 难道是冰山李识破了拓日格烈的诡计,跟倾城夫人赶来了? 倾城夫人,我的姥姥,你千万要来啊! 看着拓日格烈凝重的表情,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拓日格烈很快放松了,对竹竿笑着道:“竹竿你放心,过一会我就能让你师伯醒来,你过来,我跟你个事……” 拓日格烈到这里停顿了,然后对着竹竿招招手,示意竹竿到他跟前去悄悄话。 我能看到竹竿的手背在身后抖得厉害,但是很快竹竿就稳住了手,然后走向了拓日格烈。 拓日格烈一歪头,我吓了一跳,以为拓日格烈发现了我和竹竿认识,想要对竹竿出手。 竹竿很镇定,并没有轻举妄动,拓日格烈伸手并不是要杀他,而是握住了竹竿的手,松开之后,竹竿手里多了一个的荷包。 竹竿捏了捏荷包,道:“上师,你这是?” 拓日格烈道:“等会我安排你一件事,你只要办成了,这件神器就是你了。” 407 恶僧苏醒 拓日格烈把荷包交到竹竿手里之后,我发现竹竿的脚后跟轻轻动了一下,我就知道,拓日格烈交给竹竿的神器,一定是竹竿梦寐以求的。? 竹竿现在很激动,不过他很聪明,除了脚后跟轻微动了一下,其他的并没有表现出来。 竹竿嘴上对着拓日格烈道:“上师,这件神器我恐怕驾驭不了……” 拓日格烈拍拍竹竿的肩膀,道:“这是你们龙虎山的东西,你按照你学的咒语使用就行了,放心吧,一件神器操纵起来,不比一把水果刀困难。” 竹竿要是再客气就有点假了,他很懂得适可而止,不再谦虚的推脱,而是对着拓日格烈抱拳道:“谢过上师的信任!那李先生那边?” “李先生那边不要你问,你……”拓日格烈到这里停下了,然后附耳在竹竿耳朵上了几句话,完又拍拍竹竿的肩膀。 竹竿用力的跟拓日格烈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拓日格烈的时候,竹竿用嘴角给了我一个笑容。 然后竹竿绕过干涸的水潭,对着瀑布的方向走去。 肯定是我的援兵来了,拓日格烈这是让竹竿去狙击来人。 等到竹竿走远,我笑着对拓日格烈道:“老和尚,傻眼了吧,你本以为今晚所有能来的人都被你算透了,但是你还是有了遗漏。” 拓日格烈笑笑,歪头看了看我,道:“我有了遗漏?那你来的是谁好了,中了的话,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刚才那道绿色火光,一定是你的手下给你报信,有个强敌来了,既然控灵的人和倾城夫人都抽不开身子,那来的肯定是龙饮绝,只有他才能让你如此担心,不惜把从龙虎山拿到的神兵交给那个叫竹竿的瘦高个,让他帮你抵挡来人,不过我相信,无论是什么神兵,你也别想挡住龙饮绝。” 拓日格烈点点头,道:“岳愤,都被你对了,但是有一点你过于乐观了,我没打算挡住龙饮绝,只要在丑时到来的时候挡住他就行了,呵呵,你听过龙虎山的诛仙剑没有?” 诛仙剑?我记得当初龙虎山的老掌门要用这个诛杀倾城夫人,结果在他念咒语的时候,倾城夫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刚才拓日格烈只是交给竹竿一个的荷包,怎么可能是诛仙剑? 不过我还是对拓日格烈点点头,知道,那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镇山之宝。 “岳愤,你别以为诛仙剑跟一般的宝剑那样有两三尺长,那是斩仙剑,诛仙剑只有两寸长,只有用龙虎山的咒语之后,才能催动起来,然后大可以三尺,可以成针,我让竹竿带着诛仙剑埋伏在龙饮绝的必经之路上,就是我身后的高山上,只有龙饮绝这个内功绝顶的人才能通过的地方,在龙饮绝跳起的时候,让竹竿用诛仙剑把他斩杀——当然,竹竿功力不足也有可能失败,但是让龙饮绝受点伤还是没问题的,挡住龙饮绝一时半会就行了。” 我心里暗自高兴,竹竿一定会把龙饮绝引来救我的!不过我嘴上还是按照一般的套路往下,并没有暴露竹竿。 “拓日格烈你别吹了,前段时间你还被龙饮绝打败,这个诛仙剑真这么神奇的话,你比龙饮绝差不了多少,有诛仙剑在手,你早就把龙饮绝杀了。” 这个时候,那些打坐的人陆续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些人睁眼之后显得很虚弱,很快又接着闭目养神。 拓日格烈指着其中一个老道士道:“看到吗,那就是青云道长,原来是龙虎山的七真人之一,诛仙剑就是他从龙虎山带下来的,我是被龙饮绝打伤之后,到了这里才从他身上拿下来的,我碰到龙饮绝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诛仙剑,所以你不要怀疑诛仙剑的厉害。” 我怎么会怀疑诛仙剑的厉害,反正现在诛仙剑落到了竹竿手里,我巴不得诛仙剑越厉害越好,那样我生还的希望就越大。 那边熊朗已经走到了拓日格烈身边,问道:“上师,现在该干什么了?” 拓日格烈指着水潭中间最大的一块石头道:“去,把那块大石头砸开,我们养马会的丧钟就在里面。” 熊朗领着钢家两兄弟就去砸石头了,这是水潭里那些人纷纷站了起来,互相看看,开始了亲热的打招呼。 一个穿着粗布大衫的粗壮汉子,和一个苗疆打扮的瘦高个并排走了过来,双双对着拓日格烈行李,一起道:“谢上师救命之恩!” 拓日格烈连忙跟这俩客气的:“茅先生武先生客气了,咱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今晚只要大事成功,回头咱们一起去找控灵算账!” 我记得刚才风无影这些人里面有湘西的茅石头、苗疆的武大攻,听拓日格烈的称呼,看来这两个应该就是茅石头和武大攻了。 看我打量着这两个人,拓日格烈指着茅石头对我道:“岳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茅先生当年可是威震湘西的赶尸人,现在湘西赶尸的邹家,当初跟茅先生是一个师父的,要不是茅先生为人多情,现在湘西赶尸第一人,非茅先生莫属,就没有邹家什么事了。” 武大攻看拓日格烈先介绍茅石头,还把茅石头的这么高,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武大攻斜了茅石头一眼,道:“上师,你就别给这块臭石头脸上贴金了,什么为人多情,他不就是有恋尸癖嘛,谁家让他赶女尸算是倒霉了,没一个不被他糟蹋的,后来被一个女尸的家主发现了,他又杀了人家全家,这个血案当年轰动一时,不然控灵会追杀他!” 武大攻的眼神和语气,很看不上犯了花案的茅石头。 茅石头也不甘示弱,马上揭开了武大攻的老底:“武大攻,你子别笑话我,我祸害的不是死人也是成年人,哪像你,为了炼制什么蜈蚣蛊,净对孩子下手,连你们五毒教都看不下去了,主动邀请控灵来清理门户,要控灵追缉的名单里,你的排名可是比我靠前多了。” 我心这俩没一个好人,老大就不要老二了,不过我也能看出来,拓日格烈笼络的这些人,互相之间并不服气。 茅石头和武大攻着着吵了起来,拉拉扯扯到了一边,露胳膊卷袖子就要比划比划。 拓日格烈刚想劝他们,结果那边陆续又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就没顾得上茅石头和武大攻。 从这些人互相之间的对话中,我听出来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到这些人的死敌是控灵,我对控灵又有了一分好感,经常跟在这帮人后面追杀,控灵的人也够累的。 茅石头和武大攻两个已经打在一起了,他们两个都是高手,动作快的眼花缭乱,我看都看不清。 拓日格烈为了笼络人心不想太得罪他们,只能好言相劝,但是这俩根本不听拓日格烈那一套,弄得拓日格烈在其他人面前很没有面子。 这个时候一个大和尚从干涸的水潭里走了过来,几步走到茅石头和武大攻的中间。 武大攻和茅石头不管不顾,两个人对打的过程中,拳脚不停的打在大和尚身上。 “都给我住手!”只听大和尚一声暴喝,对打的两条人影瞬间静止了,原来是大和尚张开双臂,一手一个把茅石头和武大攻两人,脚离地的提了起来。 大和尚一招就制服了两大高手,脸不红心不跳,轻轻一抬手,茅石头和武大攻就被他扔到了拓日格烈的脚下,在地上还滚了两滚。 大和尚双掌合十,道:“两位施主留点力气对付控灵吧!”完还高颂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茅石头和武大攻吃了亏,但是都没敢动。 408 精灵沉睡 老和尚一身破旧的僧袍在风中飞舞,他站直之后给我感觉比老史还要高了一截,简直就像一个丈二高的金刚。 尤其是老和尚声若洪钟,一声阿弥陀佛在山谷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茅石头和武大攻两个人还躺在地上,看着老和尚,齐道:“移明大师?” 拓日格烈哈哈一笑,道:“两位好眼光,这位正是承天寺空镜大师的大弟子!” 移明大师?风无影了,这里有个想毒死师父的移明和尚,看来这个老和尚就是。 这个移明连自己师父都想毒死,看来想当承天寺住持的心思,比移照老和尚还要迫切。 怪不得拓日格烈能联系上移照来对付我,原来拓日格烈跟移照的大师兄是老相识。 空镜大师应该算是当代第一高手了,没想到自己的徒弟都是这个模样,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拓日格烈把身上的袈裟整理一下,恭敬的对老和尚道:“移明师兄,有个坏消息我要告诉你,移照大师已经惨死在承天寺里面了。” 移明老和尚哈哈一笑,道:“死得好,这样咱们今晚召唤了鬼卒,灭了控灵,我就会杀上承天寺,拿回住持的位子,有他在的话,一定要跟我争夺一番,我毕竟跟他是亲兄弟,杀他我又不忍心,现在他死了,我不但省了这个麻烦,还有了报仇的借口——这不是坏消息,这是好消息,哈哈哈。” 看移明的做派,我感觉他跟移照肯定是蛇鼠一窝,我还以为他听到移照的死讯还要难过一番呢,结果是我想错了。 不但我错了,拓日格烈也想错了,我看到拓日格烈皱了皱眉,看来这些人里面,拓日格烈最忌讳的就是移明老和尚了。 我估计他们就算成事了,到时最先起了冲突的,一定是移明老和尚和拓日格烈。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失,所有的援兵一个也没来,现在我的希望,只能放到龙饮绝身上了。 当初我太姥爷为了龙饮绝,在控灵那里一命换一命,龙饮绝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救我的。 眼看丑时就要到了,我抬头看看瀑布的方向,期待着在竹竿的指引下,龙饮绝从天而降,提着蟠龙拐打过来。 拓日格烈对我笑笑,道:“岳愤,别看了,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不定龙饮绝只是从这里经过,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你抓紧抽根烟吧,抽完这根烟,我就要把精灵绑起来了。” 石姐那边没动静,秦叔那边也没动静,冰山李和倾城夫人不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龙饮绝了,但是现在看来,同样没有可能了。 我不能指望竹竿,拓日格烈既然能把那把诛仙剑给他,我相信拓日格烈就会有反制的方法,竹竿来帮我的话,纯粹是送死。 这个时候,干涸水潭里最后一个打坐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就是龙虎山的七真人之一的青云,不对,应该是“原龙虎山真人”。 青云真人恢复之后站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摸摸,好像是查看自己的诛仙剑,他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怒不可遏的走到了拓日格烈对面。 青云真人年龄比龙饮绝还要大,鹤发童颜的一派仙风道骨,跟其他人包括移明老和尚有明显的区别。 走到拓日格烈跟前之后,青云真人手指着拓日格烈,火气冲天的道:“拓日格烈,你把我的诛仙剑拿到哪里去了!” 拓日格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青云真人指着脸质问,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一下抬起了手掌。 片刻之后,拓日格烈又放下了手掌,估计他是隐忍着,怕跟青云真人动手之后再出了乱子,影响他接下来召唤鬼卒。 拓日格烈看看青云真人,陪着笑道:“真人消消气,我并不是吞了你的诛仙剑,而是刚才有人给我报信,龙饮绝出现在这附近,我怕他坏了咱们的好事,就派你们龙虎山的竹竿,带着你的诛仙剑去拦截龙饮绝了。” 青云真人咬着牙道:“拓日格烈,什么‘咱们的好事’?我跟你在一起纯粹是被逼的,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杀了青枫师弟!” 龙虎山七真人里面,只有青枫和青阳两个是老掌门的亲传弟子,青阳和青枫因为偷袭倾城夫人,青阳被倾城夫人杀了,青枫当时也身受重伤。 看来后来有人杀了重伤的青枫真人,栽赃给青云真人,青云真人没办法洗脱罪名,这才逃出了龙虎山。 然后青云真人遭到了龙虎山的追杀和控灵的追捕,无奈之下才跟拓日格烈走到一条道上的。 我看看拓日格烈,心里突然想到,是不是他偷偷杀了青枫真人,然后栽赃给青云真人,把青云真人逼到了他这一方。 这个时候熊朗对着这边大喊:“上师,丧钟挖出来了!” 我抬头看看水潭里,一个口径足足有七尺多的大钟立在水潭中间,大钟上面满是绿色的磷光,上面刻着好多大大的“丧”字。 “各位,今晚咱们能不能召唤鬼卒打个翻身仗,就靠着这口丧钟了,所以大家现在不要顾着自己身份,过去帮个忙好了。” 拓日格烈完对着丧钟那里一挥手,茅石头和武大攻带头走了过去,其他人也跟着过去了。 移明老和尚自恃辈分高功夫深,没有过去帮忙,青云真人哼了一声,好像要是碰了丧钟他的身份就要跌价,也没有动。 拓日格烈和其他人都没有对移明老和尚和青云真人这样有什么怨言,看来这些人里面这两人是最高级的。 那边十来个人一起喊号子,把丧钟对着这边抬了过来,那口丧钟肯定不轻,这些高手抬起来也是很吃力。 从这里我又能看出来,这十来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史将的对手,当初栗木西家的石狮子,史将一抬手就能扔出去好远。 史将再厉害也没用,他现在带着大美人花语还在苗疆游玩呢,唉! 丧钟离这边越来越近,绿光越来越亮,与此同时,程月身上五色佛眼的光慢慢的黯淡下去了。 拓日格烈程月身上的佛眼亮光,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佛眼为了防止有阴魂上了程月的身,这才自动亮起的。 拓日格烈还,过了子时,佛眼的五色光由于用时过久就会暗淡下去,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对程月动手了。 我看着程月身上的佛眼五色光暗淡了下去,连忙拍拍程月的脸,不停的喊她,结果她还是红着脸沉睡着。 看来程月刚才跟拓日格烈斗法的时候,受了不的内伤,就算她可以自我恢复,也要等到好长的时间。 我现在也受了伤,眼看着连龙饮绝这点希望都破灭了,丑时马上又要到了,我急得恨不得站起来跟他们拼命! 还有一个人不定可以帮个忙,就是那个青云真人,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坏人,跟拓日格烈在一起也是被逼无奈。 我抱着还在沉睡的程月,对着青云真人喊道:“道长,今晚我夫妇二人无端陷落,马上就要得到迫害,看你一身仙风道骨,肯定是得道高人,我听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请你发发善心,救我媳妇一命!” 青云真人看看我和程月,回头对拓日格烈问道:“拓日格烈,这两个娃娃,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在这个鬼蜮里,摆着一口丧钟,是要干什么?” 我满身是血的抱着程月,青城真人估计以为我是拓日格烈的人,现在我这么一喊,他才明白我和程月是受害者。 这个反应速度和判断能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龙虎山七真人的,怪不得被人家栽赃了也没法洗清自己,还慢慢的被逼到跟拓日格烈走到一起。 拓日格烈犹豫了一下,青城真人突然把右掌抵到了他的胸口上。 409 功败垂成 本来我只是指望青云真人帮我拖一拖时间,没想到他质问拓日格烈之后,拓日格烈就是犹豫了一下,他就把手掌抵在了拓日格烈的胸口。 “拓日格烈,我看出来了,这个女娃是个玉生玉长的精灵,你是打算用这口丧钟和精灵召唤这个鬼蜮里的鬼卒,是不是?当初你答应帮我洗脱罪名,我这才跟你走到一起,现在你要唤醒鬼卒,难免生灵涂炭,我青云纵然无法洗脱罪名,也不能跟你一起做这个伤天害理的事!现在你抓紧放了这两个娃娃,然后把丧钟砸了,不然我掌上真气一吐,立刻震断你的心脉!” 青云真人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现在终于爆发了,完轻轻按了按手掌,拓日格烈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让青云真人冷静一点。 对于青云真人的身手,我只在竹竿讲故事的过程中听过,据当时他都没有撑过倾城夫人的三招,就被倾城夫人从院子里打了出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在瞬间出手,拓日格烈不但没有反应过来,还被他制住了要害,看来青云手掌吐劲就能毙了拓日格烈并不是吹牛皮。 这样看来,青云真人不像竹竿的那样不堪一击。 他能瞬间制住比龙饮绝差不了多少的拓日格烈,现在要是遇到倾城夫人,倾城夫人想要三招打倒他,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是竹竿跟我夸大了倾城夫人的功力,还是青云真人的功力后来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进。 看到青云制住了拓日格烈,我连忙喊道:“道长,你千万别心慈手软,你现在不杀了这个魔头,等那些鬼卒被唤醒,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个拓日格烈,刚才跟风无影他们俩要一个江南一个江北,随意杀人抢宝。” 青云回头看我一眼,转过头去跟拓日格烈话的语气更严肃了:“没想到你拼命的拉拢我,是为了让我上了你的贼船!” 拓日格烈连忙道:“青云师兄,杀害青枫的人我已经查到了,就是你们七真人里面的青禾真人,也就是跟你一个师父的亲师兄弟,他为了掌门人的位子,杀了最有可能当选掌门人的青枫真人,然后又陷害了第二可能当选的你——青云师兄,现在青禾真人已经是龙虎山天师道的掌门人了,他以前还在私下生了一个孩子,叫张清宇,他给自己儿子的名字用了一个‘清’字,现在又让自己儿子打着龙虎山的旗号行走江湖,结交江湖名流不断打开知名度,这摆明了以后是要把掌门人的位子,传给自己儿子的啊!” 青云真人还是很识大体的,义正言辞的道:“拓日格烈,这些事你不要跟我了,现在我就问你,到底放不放了这两个娃娃!” 拓日格烈看了移明老和尚一样,估计是暗示移明老和尚帮他一把。 移明老和尚现在站在青云真人的侧面,我怕他偷袭青云真人,刚想开口让青云真人注意,结果移明老和尚看都不看拓日格烈,而是把脸转向了我。 移明老和尚笑眯眯的对我道:“伙子,你是紫桓县的吧?你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什么你向青云师兄求救,而不向我求救?难道我不是出家人?” 你这个老和尚一看就不是善茬,我脑子进水了向你求救! 我没有搭理移明老和尚,哼了一声,移明老和尚笑着道:“青云师兄,有事好商量,犯不着动手……” 移明老和尚到这里,抬手就要去拍青云真人的肩膀。 青云头也没回就知道了移明老和尚的动作,出口斥道:“移明,你这个连自己师父都下手的人,少来碰我!” 移明老和尚跟我笑眯眯的,又跟青云好言好语的话,就是为了能够偷袭青云,这下被青云看破了,他只好讪讪的放下了手。 那帮抬着丧钟的人看到了这边的变故,一个个放下了大钟,熊朗领着钢家两兄弟在前,茅石头和武大攻紧跟着,一帮人向这边跑了过来。 青云真人看到这么多人跑过来,手腕动了一动,这就要在手上吐劲,这下把拓日格烈吓坏了。 拓日格烈一伸手,对着熊朗一帮人喊道:“都别动!我跟青云师兄只是有点误会。” 熊朗一帮人停下了,拓日格烈又对青云真人道:“青云师兄,你教训的是,现在我听你的,这个精灵被我暗中布下的阵法制住了,所以她才沉睡不醒,我要先破了阵法才能放了她。” “那你还等什么,抓紧破了阵法!”青云真人道。 我怎么感觉拓日格烈在耍花样,我看来看去没有发现阵法在哪里。 “师兄你别着急,阵法就是这些火把,我只要把阵眼那根火把拔下来就可以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胸口。” 拓日格烈完慢慢侧着身子歪向一边,从地上拔起了一根火把。 “拓日格烈,你在耍花样,我媳妇根本没有醒来!”我对着拓日格烈吼道。 “岳愤你别着急,我只要把这个火把吹灭了,我保证精灵马上醒来!”拓日格烈完,慢慢把火把倾斜,然后把着火的那头放到了嘴边。 这个时候青云真人的手掌还在拓日格烈的胸口上,只要拓日格烈有什么不对,青云真人就会手掌吐劲,震断拓日格烈的心脉。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事,今晚拓日格烈从程月头上剪下头发之前,就是用火把挡住脸,然后一下消失了的。 “道长,心!”我喊出口的时候已经晚了,火把照亮拓日格烈脸之后,拓日格烈就凭空消失了,青云真人的手掌按了一个空。 这个时候移明老和尚手结金刚印,对着青云真人拍了下去,移明老和尚比青云足足高了两个头,这一掌拍的是青云真人的太阳穴。 青云真人连忙伸手格挡,两人手掌相交,移明老和尚和青云真人各自后退三步。 移明老和尚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嘴里道:“吆喝,青云师兄进步真是迅速啊,现在都能跟我打个平手了!” 青云真人微微一笑,道:“这几年,我隐藏在瀑布水潭的幻象里面,在打坐的时候脑子并没有麻痹,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龙虎山一个菜头道士,并没有接受天师道的真传,却差点就能打败倾城夫人,而我这个得到真传的弟子,却连倾城夫人的三招都撑不过去,我不断的苦思冥想,后来终于明白了,我们这些真人天天明争暗斗,一个个为了掌门的位子绞尽脑汁,就连念经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所以才没有练出什么长进,而那个菜头道士内心清明与世无争,这才有所成就,想明白这一点,这些年我安心的默诵经文,果然心里一片清明,修炼都进步很快,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非要卷入了掌门人的争夺战中……” 青云真人的很有道道,但是现在还不是他总结经验的时候,我不得不打断他:“道长,那个拓日格烈现在隐藏在暗处,你要心了!” 就在我话的同时,移明老和尚两手同时对着青云真人的头顶按了下去,青云真人抬手硬碰硬的接下了移明的双掌。 就在青云真人和移明老和尚双掌相交的时候,拓日格烈突然凭空出现在青云真人的身后,一拳打向青云真人的后脖子。 由于有移明老和尚的牵制,青云真人被拓日格烈打中了,一声没吭就栽倒在地。 移明老和尚抬起大脚,对着青云真人的头就踩了下去。 青云真人啊,虽然你念经念得心里清明功夫进步,但是脑子里对尔虞我诈却少了一分警觉,这下好了,大家都要完蛋。 我心里一阵滴血,尼玛不但自己和程月没有脱险,还害了青云真人一命! 410 丧钟就位 当初鉴麟运起金刚印的功夫,在玉带的帮助下能够一步一个脚印,那这个移明老和尚的金刚印功夫更不是吃素的。 我估计移明老和尚这一脚下去,真要是踩到青云真人,非把他的脑袋踩成一片带骨头的肉饼不可。 就在移明老和尚的大脚就要踩到青云真人脑袋的时候,一只脚从旁边伸过来,袈住了移明老和尚的腿。 青云真人一倒下,那边熊朗一帮人又弯下腰,然后抬起了丧钟,哼吆哼吆的往这边走。 出脚救下青云的是拓日格烈,移明老和尚一愣,道:“这个牛鼻子碍手碍脚的,杀了他省的以后麻烦。” “为了阻拦龙饮绝,我刚才把龙虎山的诛仙剑交给了竹竿,竹竿是因为青云才跟着我的,假如咱们把青云杀了,诛仙剑就拿不回来了,先留着青云一命,等到拿回诛仙剑,咱们把他连着竹竿一起杀了就行了。” 听拓日格烈这么,移明老和尚有点不开心了:“你做事也太不稳妥了,怎么把诛仙剑轻易交到别人手里!” 拓日格烈对移明的质问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给他解释道:“刚才上面的暗哨发出信号弹,龙饮绝在附近出现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没醒过来,熊朗和钢家两兄弟轻功不行,我只好让竹竿去伏击龙饮绝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移明老和尚对拓日格烈的解释很不满意,一跳老高,道:“发信号弹?你是唯恐龙饮绝找不到我们的位置是不是?” 连着两次被移明老和尚质问,拓日格烈语气也变得生硬了:“我不发信号弹,龙饮绝从一线天的方向过来怎么办?一线天有这子的两路援兵,要是龙饮绝把那些援兵给解放了,咱们不是更吃亏吗?有了信号弹,龙饮绝要是过来,也会从那里经过,我让竹竿带着诛仙剑在那里等着,正好灭了他!” 我不禁被拓日格烈的布置惊到了,他的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竹竿根本不是真心跟随他的。 唉,程月身上的佛眼五色光已经彻底的灭了,就算龙饮绝赶来也晚了。 拓日格烈对着移明老和尚一指,不容置疑的道:“移明师兄,你要是想彻底摆脱控灵的追杀,现在就帮忙把丧钟抬过来,我这里还要布置一下!” 移明老和尚也感觉自己刚才对拓日格烈的态度有点过分了,点点头跑过去帮忙了。 “熊朗,钢老二钢老三,你们过来!”拓日格烈对着那边一招手,他指点的三个人放下大钟,让移明老和尚接住了他们用力的地方。 熊朗和钢家两兄弟很快跑了过来,拓日格烈跟他们耳语几句,他们三个奔着我和程月就过来了。 可怜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什么叫任人宰割,现在应该就是吧。 熊朗抓住了我的手,我想反抗,但是他那两条长满熊毛的胳膊,像铁箍一样把我箍的死死的,我只能眼睁睁看钢家两兄弟抓住了程月的手。 钢家两兄弟很容易就从我怀里把程月夺走了,又把程月捆在了一块棺材板上,程月还是昏睡着,对即将临头的大难毫无感觉。 “熊朗,我草泥马。”我现在也只有骂人的力气了。 熊朗厚颜无耻的道:“我妈早死了,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还真不反对把你烧给我妈当个面首。” 我被熊朗一句话差点噎死,连骂人都骂的不顺畅,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那口大大的丧钟很快被抬了过来,轰隆被放倒在地上,并不是扣在地上的,而是被翻了过来,大钟的大口对着水潭的位置。 然后钢家两兄弟把程月连着棺材板,抬到了大钟前面平放着,大钟现在就想一个大喇叭,而程月的头,正对着大喇叭的口平躺着。 拓日格烈看看时间,先是在他的人身上全部贴上一道爬满藏文的符箓,然后又开始安排了:“丑时已经到了,大家一定要听我的安排,全部围绕在大钟后面,只要等我念了咒语,你们就一起用力拍大钟的底部!钢老二和钢老三,你们看我的手势,只要我对你们招手,你们就把这个精灵的十根手指头全部割破一个口子,到时这个大钟出去的气流,连着精灵的血,就能唤醒鬼卒了,凡是身上有符箓的人,是不会被鬼卒攻击的!” 钢家两兄弟站在棺材板两侧,伸着头傻乎乎的问道:“上师,要是使劲敲钟的话,声音岂不是会传出好远,万一有那隐居在这里的高手发现了我们在做法,趁着我们全神贯注的时候,出手偷袭我们怎么办?” 拓日格烈对钢家两兄弟一笑,伸出手掌使劲在大钟上面拍了一掌,钢家两兄弟就站在大钟的口上,吓得连忙捂上了耳朵。 拓日格烈这一掌拍的很重,谁知大钟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 拓日格烈又拍了一掌,丧钟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笑着对钢家两兄弟道:“知道什么叫死气沉沉吗?这口大钟就是,你就是拿降魔杵砸在上面,保证也不会发出一丝声音,要不然也不会叫丧钟了,所以你俩放心吧!” 钢家两兄弟放心了,熊朗又担心的问道:“上师,这个精灵不会被丧钟化为血水吧?那样我的熊皮怎么脱下来啊!” 拓日格烈耐心的解释道:“你放心好了,等下精灵的手指头被割开之后,大家敲击丧钟,丧钟形成的气流只会把精灵的血从她身体里挤压出去,她的皮肉都会留下的,我过把她后背的皮给你留着的,而且她的指甲我也会留给风无影,她的头发到时大家平分了,反正这个精灵浑身是宝,比唐僧肉都不差,唯一可惜的是丧钟会把她的血全部从身体里吹走,连一点都不能留下……” 移明老和尚看拓日格烈对自己人解释起来没完没了,有点等不及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们大家都听你的,抓紧进行吧,夜长梦多!” 拓日格烈对着熊朗一招手,道:“把这子给我拖到前面一点,我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精灵的血,全部被丧钟给吹走!” 我知道拓日格烈这是报当初我爸挑了养马会的仇,想要活活的折磨我。 熊朗拖着我的时候,我对着拓日格烈喊道:“拓日格烈,今天几路援兵都被你挡住了,爷死就死了,这是天意,但是你能不能把我跟我媳妇放在一起,然后把我的手指头也割破,让我跟我媳妇一样的受苦而死?” 拓日格烈阴测测的笑着道:“你子想得美,你那浑身的凡人血,跟着精灵的血喷出去,会破了我的法术!”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个结局,程月救了我多次,这次我不但救不了她,而且连跟她死在一起,都变成了奢望! 熊朗一脚把地上挡路的青云踢到了一边,笑着把我拖到了程月侧面一丈多的距离,然后他让我坐好在地上,又把两只熊掌按在我肩膀上,这样我就不能动弹了,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被熊朗压碎了。 这时一线天的上面传来了风无影的一声吼叫,接着又响起了石姐的一声长啸。 没想到他俩斗了这么久,还没分出生死,看来风无影作为鸡血门的掌门人,确实很有两下子。 不过从石姐和风无影的声音中,我能听出来石姐现在占了上风,我相信很快她就能打败风无影,然后帮助下面的秦叔他们脱困了。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拓日格烈的上下两片嘴唇不断迅速的碰撞着,他是在默念咒语,围在大钟后面的人,一个个举起拳头和手掌,使劲的砸大钟的尾部。 411 血僵预备 我看看拓日格烈颤动的嘴唇,又看看使劲砸着丧钟的一大帮恶人,到处一点声音没有,就像很多奇怪的人在这里演出一出默剧。? 而且这出默剧还是一个悲剧,我就是这个悲剧最悲情的主角,我倒是宁愿自己现在跟程月一样,昏睡的一无所知。 但是我现在无比的清醒,看着程月红彤彤的脸,心等一会血色全无的时候,不知道是何等的苍白。 拓日格烈轻轻对着钢老二做了一个手势,钢老二掏出一把刀,心翼翼的割破了程月左手的指头。 其他人继续砸着那口丧钟,我都能看到丧钟的大嘴里面产生强大的气流,把程月长发上面的头绳吹得飞了出去,然后那气流掠过程月的脸,让沉睡中的程月痛苦的皱了皱眉头。 但是气流没有造成程月割破的指头喷溅出血的情况,拓日格烈挥手制止了所有的动作,轻轻走到程月身边,然后把程月的手交叉着放到了程月的胸前。 拓日格烈再次挥手,移明老和尚、茅石头、武大攻等人一起动手,拳掌齐下,大钟被砸的晃荡了一下,程月那根手指头一下喷出了一片血雾。 程月纵使是在昏睡中,也被疼的叫了一声,叫了一声之后又昏睡过去了。 熊朗已经松开了我的肩膀,被这奇景吸引的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丧钟和程月。 平地突然刮起了大风,程月喷出的血雾部分被大风吹散,有一些被风吹到了我身上。 拓日格烈看到风向不对,慌忙指挥钢家两兄弟把程月身下的棺材板调了一个方向,然后又指挥其他人去搬动大钟,想要把大钟顺着风向摆放。 现在我感觉这口所谓的丧钟,应该跟栗木西家的石狮子不一样,真是无比的沉重,这么多的高手挪动起来很是麻烦。 在其他人摆弄大钟的时候,拓日格烈严肃的对钢家两兄弟道:“等下看到我的手势,你们就把精灵的手指头全部割破!” 拓日格烈扭头看看我,忍不住自己的得意,道:“岳愤,你看你脖子上挂着水杯的幼稚样子,你那个水杯好像奶瓶哦!娃娃,好好看着精灵是怎么喷血的吧,等会就有十个喷泉了,很壮观的!” 我脖子挂着的水杯是石姐给程月泡的武夷岩茶,里面还又散气败石散,现在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水杯在我胸前晃荡着,我被熊朗放开之后,两只手已经能动了,我用手稳住了水杯,真想爬起来拼命。 可惜除了手脚能动之外,我浑身上下还是没有多少的力气,估计在地上爬都爬不动。 眼看着大钟就要又对着程月摆好,我真是欲哭无泪!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痛苦的死去而无法伸出援手,这应该是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了! 我擦了一把被吹到脸上的血,然后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吮两下,血量很少,感觉不到腥味。 这是我媳妇的血,是我用无数的龙骨笋和齐天菌养出来的血,就这么被这帮混当给放出来了! 我的肩膀上刚才被钢家两兄弟喷溅了不少的血,现在都快结块了,我使劲了揉了一把,然后往裤兜上一擦。 这一擦我的裤兜里又传来了振动,是玉封和扳指,被封在塑料袋里面,隔着塑料袋感受到了血腥味,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实我很想吞下玉封和扳指,变成长着怪手的血玉僵尸,然后杀光这里所有的坏蛋。 但是血玉僵尸最喜欢喝玉生玉长的精灵的血,我要是变成了血玉僵尸,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程月。 变成血玉僵尸,唯一的解药就是在中毒之后服用地生天养胎,就连珍稀异常的齐天菌,也不算正宗的地生天养胎。 所以血玉僵尸是一条不归路,走了就没法回头,刚才我一直盼望着有援兵能够到达这里,根本没有同归于尽的用气。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顾虑,因为那口丧钟已经被摆好了,他们又重新开始启动这种用鲜血献祭的仪式了。 按照刚才的速度,现在就算秦叔和石姐同时突破封锁,等他们来到这里也晚了,程月那会已经成为一具没有鲜血的皮囊了。 我记得以前我妈问过我爸一个问题:“要是你死在我前面了,我怎么办?” 我爸笑笑,然后认真的道:“我是不忍心让你孤零零活在世上的,你放心,我死前一定会先掐死你。” 当时我觉得那是我爸唯一对我妈霸气过一次,竟然要掐死我妈,我还以为我妈会让他去跪搓衣板,结果我妈只是笑笑,然后一头扑到了我爸怀里。 响起父母曾经的对话,我下定决定,与其我眼睁睁的看着程月死去,不如我变成血玉僵尸,就算程月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口中,死在我的怀里。 我抬头看看,熊朗只顾看着丧钟和程月,他肯定是怕丧钟的气流直接把程月吹得灰飞烟灭了,那样他就脱不掉熊皮了。 其他人都在忙活,熊朗又分了心,我很坦然的掏出了裤兜里的塑料袋,撕破之后拿出乾坤袋,又把乾坤袋打开扔到了一边。 我满手都是快要凝固的血,玉封和扳指贪婪的在我手上翻滚舔舐,还不停的给我传递“去杀人、去喝血”的信息。 要不是我死死握着,这两个家伙就要跳到地上去找血喝了,不定会扑到程月的手指头上去喝血。 我先看了看在气流鼓动下不停皱眉的程月,又扫视一圈周围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然后咬破了舌尖。 一股甜腥味在我嘴里蔓延,我一伸手,把玉封放进了嘴里,借着舌尖上的血,把玉封吞到了嗓子里。 玉封在胸口的位置堵住了,我使劲用拳头砸了胸口一下,玉封终于被我咽到了肚子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我用手砸胸口的时候,拓日格烈看了我一眼,不过他没有看出异常,还以为我是痛苦的顿足捶胸。 拓日格烈对我的“痛苦”样子很满意,念咒语的时候还抽空对我咧开嘴笑笑。 狗日的,等下我要顺着你现在咧嘴笑的方向,把你的嘴撕开! 我在心里发狠,接着我又把那枚犀角扳指,套到了了右手的食指上面,用左手慢慢转动几下之后,犀角扳指就牢牢的戴到了我的手指上。 扳指上就像有无数的针插到我手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不过这痛也就几秒的时间,接着右手带着整条右胳膊都麻木了,抬都抬不起来。 变成血玉僵尸之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见人就要杀人喝血,万一我可以保留一分理智,哪怕只是等到秦叔他们来到也好啊! 只要我能保留一会理智,我就可以不让自己去杀程月,秦叔来了把程月带走之后,我失去理智也无所谓了,只要程月能活就好,那样哪怕没人管我! 反正血玉僵尸虽然厉害也不能晒太阳。 等到明天太阳一出来,阳光照到这个山谷盆地里面,照到我身上,我就会化作飞灰消失,也不会跑出去伤害无辜了。 呵呵,这只是美好的愿望,血玉僵尸怎么可能保留自己的理智呢! 絮絮叨叨的想了这么多,其实在脑子里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这个时候我摇摇头,感觉到了脖子上的晃荡,是石姐的水杯。 看到水杯,我脑子一转,有了一个奇思妙想。 散气败石散能迷倒石姐这个地妖,也能迷倒程月这个精灵,我要是喝下散气败石散,会不会能够以毒攻毒,延缓血玉僵尸的毒性侵袭大脑? 为了给程月一线生机,我已经吞了千年血玉里面最凶险的玉封,又带上了扳指里面最恶毒的战阵扳指,多喝一点散气败石散也没什么! 我左手拿着水杯,用牙咬开了盖子。 412 小试牛刀 石姐这个水杯的盖子,跟一般旅行杯的盖子一样,可以拧开的大盖子上面,有一个可以用嘴吸水的凸出来的管状口。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右臂酸麻酸麻的,扭头看看,右臂已经鼓了起来,胳膊肘的衣服已经被撑裂了。 我用左手拿着水杯,用嘴咬开上面的盖子,然后一扬脖子,咕咚咚几声,水杯里掺着散气败石散的茶水,被我一饮而尽。 拓日格烈又对着风向稍微调整了一次丧钟,还确定了一遍钢家两兄弟是不是童男子。 得到钢家两兄弟的肯定答复之后,拓日格烈又交代一遍,让钢家两兄弟把程月摆好之后直接割开所有的手指头。 看来只有童男子割开程月的手指头,程月的血才能发挥效果,唤醒那些沉睡的鬼卒,等下我要先杀了钢家两兄弟! 我以为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现在除了胳膊有变出李东风那样的怪手的趋势,我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可不行,李东风当初虽然有怪手,还是没有躲过被史将秒杀的命运,现在我光有怪手是不够的,为什么我还没变僵尸? 难道是岳家人的血天生可以抗拒血玉的毒性?不会吧,要是这样这个玉封我岂不是白吃了! 我抬头看看,这才明白自己没有变成血玉僵尸的原因,熊朗的块头实在太大,把照过来的月光全部挡住了。 没有月光照在身上,我根本没法变成僵尸,现在只有左手能动,我就把左手撑在地上,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整个身体滚到了月光下。 身上一沾到月光,我就感觉所有的皮肤都暖洋洋的,然后热度由外而内到达五脏六腑,我又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体内残存的一丝真气顺着饱嗝跑了出来,再也没有阻挡血玉毒性的东西存在了。 我就感觉肚子里好像被灌了融化的铁水,忍不住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 这热气带着红色的火星,打到地面之后,在地上打出了的坑。 然后就没了暖洋洋的舒服感,我感觉像置身于岩浆中间,浑身的血肉骨头不断被融化,脑袋里也是昏沉沉的。 然后体内的热度上涌,头脑被由下而上的热度冲击之后,就像遭到了大锤的重击,一番痛彻脑髓的疼痛之后,脑子又变得清醒了一点。 这个时候钢家两兄弟都掏出了刀,同时拉起了程月的胳膊,我用左手把水杯扯下来,对着他们扔了过去。 钢家两兄弟本来很紧张,被我扔过去的水杯吓了一跳,慌忙跳到离程月老远的距离,然后四处看是什么暗器。 拓日格烈看了我一眼,道:“不对,这子怎么有了力气?肯定是子刚牌给了他力量!熊朗,快把他脖子上的子刚牌拿下来!” 拓日格烈的语气带着责怪,是怪熊朗没有看好我,让我吓到了钢家两兄弟,差点坏了他们的事。 熊朗两步跨到我身边,把子刚牌从我脖子上面拽走,然后使劲抽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感觉到脸上传来一丝凉爽。 凉爽之后,子刚牌离身又给了我脱除束缚的感觉,体内到处蹿腾的灼热感一下散到了全身,现在整个人就像融化了一般。 我的右胳膊上面的酸麻感消失了,我抬起了右胳膊,然后使劲往下一甩。 哗啦一声,我的右手变成了蒲扇大,接着指甲暴涨半尺,就像五把锋利的短剑,指甲边缘锋利的很,刃口闪着紫红的幽光。 然后我的胳膊剧烈膨胀,撑破了整条袖子,我把右手抬起来一看,我这粗臂怪手,比李东风当初的可要显得紧实多了。 然后我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动也不能动,只能听到移明老和尚的大叫:“不对,这子吞了千年血玉,马上要变成血玉僵尸!” 很多年前,一个养玉人误吞了千年血玉,闯进承天寺大开杀戒,差点把承天寺给灭门了。 幸好承天寺的住持半夜回山,领着剩余的和尚利用地形和血玉僵尸纠缠,一直血战到天亮,终于等到了阳光照到了承天寺,这才借助阳光灭掉了血玉僵尸。 移明老和尚是承天寺的人,所以他知道血玉僵尸的样子,当然,更知道血玉僵尸的厉害,这个刚才无所畏惧的大和尚胆怯了,开始慢慢后腿。 在我不能动的时候,移明老和尚后退,其他人跟着后退,包括拓日格烈在内,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打我一下。 他们这帮恶人,个个都想别人上前试探我的虚实,就这样错失了灭掉我的唯一机会。 很快,我腹里的血玉越来越,像是融化到了血里面,这样血玉的毒性就进入了我的血管,同时也让血管弹跳起来。 血管的弹跳终于激活了静止的心脏,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不过跳动的频率实在频繁,我感觉心脏不停冲撞着皮肉,就要跳出胸腔的感觉。 然后心脏位置传出去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由一团变成一条细线,在体内旋转穿行着,很快到了右手的食指上。 这是玉封想要联系上它的好伙伴——那个身上飞出无数杀人箭支的犀角扳指。 那股力量在我右手食指上面绕着犀角扳指不停的旋转,压迫撕磨着犀角扳指,然后整个犀角扳指化作粉末,融入了我的血肉。 右手食指一阵刺痛,好比一只虫子钻进了我的手,然后在我体内窜行,跟玉封的力量汇合之后,沉淀在了我的丹田位置。 丹田里积蓄了无数的力量,热的让我受不了,我忍不住抬起头,对着天上悬挂的一轮冷月使劲大吼一声。 不过我吼出口的声音并不是“啊呀……”,而是猛兽一般的“嗷呜……”。 一声嚎叫之后,丹田的力量开始扩散,力量传到全身又生出骨头和血肉,让我的身形突然暴涨,整个人足足大了几圈。 我现在身体的大已经和右边的怪手协调了,我又甩了一下左手,左手又变得和右手一模一样,两手都是带着五把短剑的蒲扇巨掌。 我走到了那个的水洼边,把水洼当做镜子照了照自己,水影里是一个高大的巨无霸,浑身的衣服已经破成了布条,肌肉扩张的可怕。 我捡起了地上的飞霜镜,又照了照自己的脸,那张脸隐隐约约还有以前的样子,眼睛虽然大了很多,但是相对于锅盖一般的大脸,还是显得很。 我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或者比我以前看过任何恐怖的东西都恐怖。 我再看看自己的鞋子,早被撑开的散了架,我踢了踢两条腿,破鞋子就飞了出去,然后我的脚踩到脚下的尖利的石头上,也感觉不到一点的刺痛。 这是血玉和扳指共同形成的结果,我相信自己现在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血玉僵尸,就算是空镜大师龙饮绝倾城夫人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看了一眼丈二金刚一般的移明老和尚,现在他比我还要矮上两个头,我的眼睛这个时候就像被强酸烫了一下,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看了看手里的镜子,我的眼睛现在已经不是黑白分明,而是变成了通体血红的颜色,就像两颗发红的夜明珠。 眼睛变化之后,在这火把闪烁的夜里,我眼力好的惊人,感觉到处如白昼一般的清晰,就连远处的一草一木也看的清清楚楚。 我一扬手,飞霜镜飞到了程月的胸口位置,我又踢了一脚地上的凤尾梳,梳子飞起来,也落到了程月的手边。 这只是试牛刀,没想到我这个巨无霸,还能对力道拿捏的这么准,这不就是有力道有技巧的绝顶高手嘛! 413 大开杀戒 或许是散气败石散真的起到了预期的效果,以毒攻毒缓解了血玉毒性对我大脑的侵袭,我脑子还有残存的理智,还知道地上的程月是我最亲的人。 那边的钢家两兄弟看了我一眼,然后兄弟俩又对视一下,都对我扬起了手里的刀。 我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大步走过去,用手上的利剑划开了绑着程月的绳子,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用我的大手掌心抚摸她的脸。 我忍不住轻轻亲了程月的额头一下,或许这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亲吻我的宝贝,我爱不够的宝贝。 软玉在怀,温香盈齿,看着怀中的美人,我或许又是最后一次流泪,红色的泪水滴到了程月的衣服上。 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血玉毒我心,难阻我情深! 程月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我身体里有声音传来:“咬她一口,咬她一口。” 我用残存的理智抗拒着这声音,然后轻轻把程月放在棺材板上,又把飞霜镜和凤尾梳放到她的两只手里面。 我又拉着棺材板,让程月远离了那口巨大的丧钟,然后站起来看着那一帮恶人。 除了熊朗和钢家两兄弟这三个傻子之外,其他人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惊呼:“真的是血玉僵尸!” 是这帮恶人,让我生生的和心爱的人生离死别,我要杀光他们! “你们的末日到了!”我想一句完整的话,结果这句话出口也是类似猛兽的一连窜低吼,连我自己都听不懂。 既然不能话,那我就不再废话,我屈腿纵身一跳,这一下腾云驾雾一般,转眼就到了钢家两兄弟的面前。 这两兄弟都是傻大胆,或许也是不知道血玉僵尸的厉害,两个人跟街头斗殴一般撕掉外衣,然后同时运气,互相拿着刀插向了对方的胸膛。 两把刀同时被硬实的胸膛顶弯了,好厉害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他们这是裸的对我示威。 这要是以前,我还真的被他们唬住了,现在我感觉自己在燃烧,两手急切的想要插进他们的胸膛。 我扫了他们一眼,感觉就像上帝看着两个无知无畏的凡人,我不禁又咧开嘴笑了一下。 我这么停顿一下,拓日格烈和移明老和尚以为我被钢家两兄弟唬住了,纷纷停住了后退的脚步。 钢家两兄弟此刻在我眼里,我都能透过他们的皮肉,看到他们跳动的心脏,热乎乎很是开胃的感觉。 我突然响起了自己最爱吃的的蒜苗炒肉,肚子咕噜噜的一阵响,今天好像连晚饭都没吃,我好饿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出右手,我的动作实在太快,毫不费力的抓住了钢老二,然后用左手对着他的胸膛使劲一插。 锋利的刀都没有插进去的胸膛,被我的五根手指轻易的穿透了,我接着一使劲,从一团烂肉里面,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桃子。 与此同时,钢老三的尖刀刺到了我的肚子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挠痒痒,我挺一挺肚子,那把尖刀就弯了,连钢老三都被我这一挺,挺断了胳膊。 然后我的左手使劲一捏,钢老二的半边身子就变成了肉饼,锁骨都穿了出来,我抬起一脚,把钢老二的尸体踢得飞起来老高。 我把钢老二那颗跳动的大桃子含在大嘴里,一边吸吮一边又伸手抓住了已经都成筛糠的钢老三,同样的招式,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果。 两颗大桃子下肚,我不但没有消减自己的饥饿感,反而感觉更饿了,我强忍着不去看身后的程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吓傻了的熊朗。 狗熊一般的熊朗又高又壮,加上一身熊毛,大白天都能把人吓死,但是此刻在我眼里,他就像一个大号的毛茸茸的狗熊公仔。 这个狗熊公仔转身要跑,很是俏皮的感觉。 我轻轻一跳,就落到熊朗的身后,然后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熊朗的身体在颤抖,哭爹喊娘的对我求饶。 他竟然不是我面对我话! 我心里一阵气愤升腾而起,对着熊朗的头抽了一巴掌,啪嗒一声,熊朗的脖子转了半圈,身子虽然是背对我,但是脸却是面对我了。 我咧嘴对着熊朗一笑,张嘴就咬下了他的半边脑袋,然后使劲一扔,熊朗撞到了那口丧钟上面,红色的血盖住了大片的绿色荧光。 毫不费力杀了三条壮汉,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舔舔嘴角,意犹未尽的看着对面的拓日格烈,还有他身后的一帮人。 我这一眼,让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人纷纷打了一个冷战,我喜欢这效果,忍不住跺了跺脚,脚下的石头被踩碎,大地都晃了一下。 我向前几步,忍不住低着头对着地上那个的水洼吼了一声。 出口是强大的冲击波,把的水洼里的水一下喷的无影无踪,无数火星从我嘴里冲了出来,砸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 对面有个人看了看拓日格烈,道:“上师,现在这个状况,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以后咱们有缘再聚。” 这是个酒糟鼻子的家伙,完不等拓日格烈回答,飞身跑了起来,然后对着反方向跑了过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只是轻轻一跳就到了他前面,我转过身子的时候,这家伙正好一头撞到了我的胸口。 然后他又回过身子想跑,结果被我的大脚绊倒了,摔了一个狗啃泥,我本来想把他提起来咬他一口,结果又有一个家伙要跑,我就在他背上踩了一脚。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脚碾碎脊梁骨的声音,然后我又去抓另一个想要跑掉的家伙,这家伙被我抓住之后,不停对我拳打脚踢。 这些拳脚对我来,只是挠痒痒,他又用两根手指来插我的眼睛,我轻轻昂头,手指就插到了我嘴里。 我嚼了两下,嘎嘣脆的感觉,我呸了一口,两个手指甲从我嘴里飞了出来,打进了这个家伙的眼睛里。 我扔掉手里软绵绵的家伙,在他快要落地的时候飞起一脚又把他踢的飞起来,让他的撞到了第三个要跑的家伙。 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互相嵌入了对方的头,就像是两个身体共一颗头的感觉,我咧嘴笑笑,继续追杀剩下逃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移动的物体很有感觉,他们越是移动我越有兴趣杀了他们。 无论他们单个抽冷子逃跑,还是几个人同时向几个方向逃跑,我都能很轻松的追上他们,杀无赦! 很快,场内就剩下拓日格烈、移明老和尚、茅石头、武大攻和一个矮的中年人了。 他们躲在丧钟旁边,我到这边他们就躲到那边,我到了那边,他们就躲到了这边。 我记不起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红色的液体,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很饿了,所以我很喜欢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跟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理智逐渐消失,我对他们已经没了多少兴趣,反而被一股香味吸引,这香味又不断掀动我没有饥饿感的胃。 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吃了这么多东西,好想吃点饭后的甜点。 一个身上穿着紫红袈裟的光头,对着我身后扔了一块石头,我回头一看,那边有一块厚重的棺材板,上面躺着一个娇艳欲滴的姑娘。 香味就是这个姑娘散发出来的,风吹动她的衣袂和长发,香气更加的浓郁了,我嘴里不断有馋水滴到地面上。 我甩了甩头,然后张开了大嘴,对着那个香喷喷的姑娘走了过去。 在我走向那个姑娘的时候,突然半空中落下一个人,落地之后正好挡在我面前,我捏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来。 这个人有点重,我抖了抖他的身体,看到他的腿和脚正在慢慢变成石头。 414 六亲不认 被我抓住的人一脸的恐惧,抬手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普通人拳头大的血红的石头,石头入嘴很热,感觉就像刚煮熟的白水鸡蛋。 我咬了几口,嘴里的石头就碎了,很滑爽的感觉,我不停的吞咽着碎石头,碎石头进了我的肚子里,让我产生一种凉爽的感觉。 我听到有人在远处喊道:“风先生,眼睛是血玉僵尸的命门,快插他的眼睛!” 听到别人插我眼睛的提示,我手里的这个风先生真的抬起了手,伸出两根手指头,用力的对我的两只眼睛插了过来。 那个血红的石头已经快被我吃完了,剩下的一些残渣还在我的嘴里,我张口就对手里这个风先生的脸吐了出去。 残渣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变成了麻子,他停止了呼吸闭上了眼睛,我对着他的头一口咬了下去,结果他全身已经变成了石头。 这石头冷冰冰的很是生涩,跟刚才血红的石头完全是两种口感,我使劲一捏,这个风先生的上半身就被我捏碎了。 我想回头去杀了刚才提醒这个风先生的人,但是对面姑娘的香味诱惑着我,我忍不住拔腿对她走去。 可是这个姑娘沉睡的样子,好像很熟悉的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什么人了。 离这个姑娘越来越近,我竭力想搜寻脑子里关于她的记忆,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慢慢的,她在我眼里变成了一颗娇嫩的大白菜。 我砸吧砸吧嘴对着大白菜走了过去,大白菜肯定很爽口,刚才吃的那些东西有点油腻了,现在我需要大白菜去去油腻。 就在我快要走到大白菜身边的时候,一个山形状的印章飞过来打在我脸上,稍微有点疼,我想抓住印章,结果印章又飞走了。 我扭头一看,印章已经到了一个女孩手里,这个女孩身上也有香味,她挥舞着双手对我不停的呼喊:“岳愤,我是石三怡啊!” 岳愤是谁?我扭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 对面的女孩还在呼喊,我不认识这个石三怡,慢慢的,她在我眼里又变成了一颗青菜,青菜也不错。 就在我犹豫是先吃大白菜还是青菜的时候,青菜被一个大胡子一把抱住了,这个大胡子身上还趴着几只黑的虫子,虫子很臭。 我摇摇头,青菜被污染了,不好吃了,我还是吃大白菜吧。 我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棺材板上的那颗大白菜,慢慢的走了过去。 “岳愤,岳愤,那是程月妹子啊!”是青菜的声音,我扭头看过去,她被大胡子牢牢抱着,一边用手揪着大胡子,一边用脚踢打着大胡子的腿。 我看过去的时候大胡子吓坏了,一只手抱着青菜,另一只手对我一扬,一把钢针对我撒了过来。 这可难不倒我,我两手一挥,那些钢针被我短剑一般的手指打落在地,不过还是有两针插到了我左边的胳膊上。 我使劲一拍自己的左胳膊,两根钢针就从肉里弹了出去,我再去看大胡子,想要去找他的麻烦。 大胡子跟青菜已经消失了,但是大白菜还在,我又对着大白菜走了过去。 一个圆脸胖子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他虽然比大胡子还要高壮,但是在我眼里只是个人儿。 他笑眯眯的模样,亲热的对我,他跟我是朋友。 我想了想,我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我怎么会有朋友,这个圆脸的家伙一定是骗我,他肯定也是想要插我的眼睛。 我伸手捏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来,他的笑脸马上变成了一副惊恐的样子,在我手里拼命的挣扎,两条腿使劲的蹬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一闪,把地上大白菜一般的姑娘抱在怀里,不好,他这是要抢我的好吃的! 我把圆脸的家伙夹到了咯吱窝下,然后跳过去抓那个人影,是一个比大胡子年龄稍大的老头子,一副过气的穷酸读书人打扮。 这个穷酸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伸手扔出了几个炮仗,炮仗脱手就炸开了,很亮的光。 我单手捂住了眼睛,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穷酸不见了,大白菜的香味也没了,只剩下一地的硝烟味道。 我知道自己被骗了,都怪这个圆脸的家伙,他挡住了我,然后让那个穷酸把我的大白菜抢走了! 我从咯吱窝里把圆脸的家伙放下,让他坐在地上,然后我蹲下去,看着他的脸,他一脸的惊恐,搓着屁股往后面使劲的挪。 你不是认识我的嘛,你这个笑面虎! 我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肩膀,他就动不了了,我看这家伙白白胖胖的很像一颗大花生,我闭上眼睛闻了闻他,不香也不臭。 “大愤,我是老史啊,你这个混蛋,六亲不认了,卧槽!”这个自称老史的人,都快吓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哭着。 老史?稍微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放开他站了起来,然后托着下巴想这个老史到底是谁。 就在我入神的时候,这个老史站了起来,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来晃了晃,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串铜钱。 我松开老史,利剑一般的指甲差点划破他的胳膊,他看着我闪着幽光的指甲,再也不敢乱动了。 我提起了地上的钱串子,迎着风一晃,哗啦啦的响,这个老史突然又换了一副笑容,问我道:“好玩不?”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钱串子有点好玩,这个叫老史的家伙又拿出一个线绳对我亮了亮,线绳上挂着一个玉牌子。 这个玉牌子上面上面的刻款虽然龙飞凤舞,但是我能认出来“子刚”两个字。 玉牌子在这个老史手里,像钟摆一样在我面前不停的晃着,让我有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记起来这个玉牌是我的东西。 这个老史又掏出一个鬼脸一般的钱币,突然按到了我的脑门上,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我脑门上传来,让我清醒了很多。 “岳愤,岳愤……”圆脸的家伙在玉牌后面叫着一个名字。 岳愤,岳愤,我好像就是叫岳愤…… 我好像有个兄弟叫史利友,我记得他跟我住门对门,那是……对了,那是一条古玩街!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老史,问他:“你叫史利友?” 我发出的声音嗡嗡的,不过这个老史却能听懂,他拼命的对我点头,他点头跟鸡啄米一般的急切,我都怕他点断了自己的脖子。 我心翼翼用指甲避开他,又用掌心按住他的头,停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我问他:“我怎么在这里?我好像没有回忆了!” 史利友对我身后指了指,道:“岳愤,都是大钟旁边的几个人害了你,是他们把你弄到这里的,你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拿回自己的记忆,你有个娇滴滴的媳妇,还有个漂亮又有钱的情人,你拿回记忆,就可以跟她们好好过日了了。” 媳妇是什么?情人又是什么? 我想不透,反正应该是对我很好的人,我要拿回自己的记忆! 我松开史利友,然后看了看那边,那里确实有一口大钟,刚才跟我捉迷藏的几个人竟然还没走,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一二三,四五六……咦,比刚才多了一个长头发的家伙,那家伙身后还有很多黑色的虫子,就是大胡子身上的臭虫子。 既然史利友是我朋友,那他就不会骗我,我要杀了那六个人! 我再回头的时候,史利友面对着我,轻手轻脚的慢慢后退,我一把抓住了他,用我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我对着史利友使劲吼了一声,他闭上了眼睛,又用手挡着脸,怕我的唾沫喷到他嘴里。 等他睁开了眼睛,我用口型喝问他:既然是我的朋友,你跑什么! 415 一本正经 史利友好像能读懂我的意思,一本正经的:“大愤,我要去照顾你媳妇,她被这帮坏蛋打昏了,还有你那个情人,哭喊着要寻死……” 媳妇好像是妻子,情人好像是妻子以外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是个有情人的人! 这个史利友,不定是骗我! 我伸手就想要去抓他,结果他喊了一声:“大愤,对不起了。” 然后史利友对我扔出了两枚铜钱,同时扔过来的还有几个炮仗。 炮仗碰到铜钱炸开了,然后我的周围闪出了一片的弧光,我透过弧光能看到史利友颓废的坐到地上,眼里的眼泪断线一般的流出来。 然后那片弧光很调皮,变成了一把把的刀影子,在我身上砍来砍去,刚才有人喊话,我的眼睛是弱点,我闭上了眼睛。 那些弧光还是在我身上砍着,我伸出两手,使劲在一起拍了一掌,一声巨响伴随着冲击波,我睁开眼一看,弧光全部被我震碎了。 我走到了史利友面前,他的眼泪还在流,脸上的表情淡定了很多,然后闭上了眼睛,月光下,两道泪痕挂在他的圆脸上。 在那么一瞬间,我脑门上的那枚鬼脸钱冷冰冰的,让我又清醒了很多。 我通过鬼脸钱,读懂了这个史利友的意思:我竟然想动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既然我兄弟没死,那他杀我也是应该的。 这个史利友,他不是骗我,他就是我的兄弟! 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刚才吞下去的红色的石头,在我肚子里使劲的翻腾,就像是有个人在我肚子里,拉扯我的五脏六腑。 疼死我了,看来我活不久了! 我蹲到史利友面前,用右手的食指写了一行字: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你……不过,我好像中了剧毒,很快就要死了。 我写完之后,心翼翼的,轻轻的拍了拍史利友的肩膀,唯恐我的指甲伤到了他。 史利友睁开眼睛,很是平静的看着我,一副等死的样子,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会杀他,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字。 史利友看了之后,抱着我的大腿,孩子一样的放声大哭,这哭声和刚才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不一样,那会他是怕死,现在却是心疼我。 我想了想,又写下一行字:麻烦你照顾好我媳妇……对了,还有那个要寻死的情人,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情人。 写字的时候,我又疑惑了,我怎么会写字呢? 童年的回忆入了脑子,好像是我很的时候,我妈抱着我,我爸在我手里放着一根树枝,然后手把手教我在沙地上写字。 妈妈的怀抱很温暖,爸爸的大手很有力…… 肚子里牵肠挂肚的疼痛停止了我的回忆,我感觉自己又有点迷糊了,我对着史利友挥挥手,让他在我迷糊之前,抓紧离开这里。 史利友还是抱着我的大腿,我使劲抖抖腿他就飞出去好远,我做出一副要插他胸膛的架势,又对他怒吼几声,他慢慢的转过身子。 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忍不住了,一步跨到他身边,抬腿对着他肥厚的屁股踢了一脚。 史利友大喊了一声“卧槽”,然后飞了出去,这声“卧槽”是如此的熟悉,很温情的样子,我咧嘴笑笑,对着大钟那边走了过去。 我再次看了一下,那边有六个人。 一个披着紫红袈裟的和尚,一个穿着灰布僧袍的和尚,一个长发的文艺范,文艺范的家伙身后,是爬成山的臭虫子。 另外还有一个粗布大褂的粗壮汉子,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瘦高个,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矮中年人。 看我走过去,紫红袈裟的和尚一挥手,围成一圈的人一下散开,呈扇面面对我。 我低下头扫了他们一眼,我低头是因为我现在站着比那口歪放在地上的大钟还要高一点。 文艺范捏着拳头,不时的看看天,然后问那个紫红袈裟的和尚:“拓日格烈,现在咱们怎么办?” 紫红袈裟的和尚原来叫拓日格烈,我记下了,看来他是这帮人的头儿。 拓日格烈指着我道:“李先生,今晚没想到这子竟然吞了血玉,幸好血玉僵尸和精灵的作用一样,只要咱们把丧钟对着他,然后割破他的皮肉,用丧钟把他的血喷到那些尸骨上面,还是能够唤醒鬼卒的,而且血玉僵尸唤醒的鬼卒,更加的厉害,咱们现在要是走了,不是被这子追上杀了,就是被控灵一个个的抓到处以极刑,现在只有拼死一战,才是最佳选择。” 原来长发文艺范的家伙姓李,我又记下了。 拓日格烈的意思是要把我割伤,然后放干我的血,这混蛋这么狠毒,史利友的真不错,肯定就是他们害了我! 肚子里那些红色的石头又开始乱撞了,我刚才真该嚼碎一点的,我深呼吸一口,然后对着天上的月亮使劲吼了一声。 随着一口石粉带着火星从我嘴里喷出去,我感觉肚子里的疼痛减轻了,哼哼,我要听听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坏,然后我再把你们全部杀光! 粗壮汉子急切的对灰布僧袍的老和尚问道:“移明大师,你们承天寺不是有对付血玉僵尸的方法吗?现在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这个灰布僧袍的老和是叫移明老和尚,我又记下了,移明老和尚是所有人里面长得最高的,两只眼睛不时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移明老和尚看看粗壮汉子,道:“茅石头,承天寺是有对付血玉僵尸的方法,就是跟他耗到天亮,阳光照到血玉僵尸身上,他瞬间就灰飞烟灭了——不过你感觉咱们几个人,能跟这家伙耗到天亮吗?” 原来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血玉僵尸,只要遇到阳光,我就会化作飞灰消失,我抬头看看天,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哼哼,天亮前我杀了你们,然后我找个山洞躲起来,天黑了我再出来就行了! 这个时候那个李先生跟拓日格烈耳语几句,拓日格烈领着不起眼的那个矮家伙和李先生,三个人退到了后面。 移明老和尚对着穿着花花绿绿的瘦高个道:“武大攻,你这个苗疆用蛊的高手,不是有蜈蚣蛊的嘛,现在你先用蜈蚣蛊抵挡一下!” 移明老和尚完,把那个苗疆的武大攻往前面推了推,武大攻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掏出一条蜈蚣,放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什么是蜈蚣蛊,既然有人上前了,那我先杀他好了,我看都不看地上爬过来的蜈蚣,对着武大攻走了过去。 腿上有点痒痒,我低头一看,武大攻的那条蜈蚣趴在我的腿上,正在拼命往我的肉里面钻。 蜈蚣很多条的腿,头已经进了我的肉里面,不过我的肉很硬,它想再进一步很难,在外面拼命的甩着大半截身子。 我抬头对武大攻笑笑,这就是他的终极武器蜈蚣蛊? 腿那里的血出来了一点,把蜈蚣都给染红了,一点也不疼,痒痒的很舒服,我用手轻轻拍了拍蜈蚣,示意它使劲钻。 没想到我一拍,蜈蚣好像很害怕,又拼命想要爬出来,接着我痒得厉害,不注意收缩了一下肌肉,结果把这条蜈蚣给卡在了肉里。 等到我放松了肌肉,蜈蚣从我腿上掉了下来,落到地上肚皮一翻,一动也不动了。 武大攻吓得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我道:“血玉僵尸真毒啊,连我的蜈蚣都毒死了!” 移明老和尚前进一步,跟武大攻肩并肩站在一起,对着武大攻道:“武大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留一手,你再不用绝招,等会死的就不是你的蜈蚣了,而是我们了!你放心,老衲这次跟你同进退!” 武大攻跺跺脚,把手伸到了嘴里,使劲抠了起来。 416 有样学样 武大攻用手在嘴里不停抠的时候,我看看他的身后。~~ 拓日格烈和那个李先生,还有那个矮小的中年人,三个人捡起其他死人的兵器,撅着屁股正在地上挖坑。 难道他们不准备给我放血,而要准备挖个坑把我埋了? 他们有六个人,我不能跟他们熬下去,万一天亮了我就麻烦了! 我对着武大攻跳了过去,结果那个移明老和尚真的说到做到,把武大攻推到了一边,然后双掌合十,一声“阿弥陀佛”出了口。 这声“阿弥陀佛”真的好响,炸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让我忍不住晃了一晃,看老和尚又张嘴了,我连忙又捂住了耳朵。 这是我今晚遇到的最强的抵抗,老和尚再次诵出的佛号带着强烈的气流,我还是像刚才那样的捂着耳朵站着,准备等他闭嘴就掐死他。 老和尚闭嘴了,我松开了耳朵,这才感觉到一阵厉害的破风声,我抬头一看,在半空中有一把若有若无的禅杖,对着我当头砸了下来。 那根禅杖来势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我的头顶,原来移明老和尚这根若有如无的禅杖,用的是后来劲,越到后面越有力,越到后面破风声越盛。 我倒是小瞧他了。 来不及跳开了,我只好一歪头,虽然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禅杖砸在了左边肩膀上,轰隆一声响,禅杖被我肩膀反弹出去之后,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好厉害的禅杖,砸在我肩膀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啪啪啪的一阵响,我的肩膀都塌陷了下去,左边的一条胳膊也不听使唤了。 我的身子歪了,我想挺直身子,结果肚子里的石头又乱撞了,连着左肩和左胳膊疼的厉害,又带动了左腿蜈蚣咬的伤口也是一阵疼痛。 我的半边身子没了知觉,庞大的身躯像左边一栽,我就倒在了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潮乎乎的感觉。 “哈哈哈,承天寺的功夫真是名不虚传,移明大师的虚无金刚印果然厉害!”粗布大褂的汉子很是开心,对着移明老和尚恭维起来。 移明老和尚伸头看看我,有点不相信的样子,眨巴着眼睛说道:“不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倒了血玉僵尸,难道这小子有思维,现在跟我们玩阴谋诡计?茅石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我现在记忆都没了,哪里有心思跟你玩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我又记下了,这个粗布大褂的人,叫做茅石头!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只能爬到右腿单膝跪地的姿势,然后再也起不来了。 看到我真的受了重伤,想站起来都困难,茅石头说道:“我明白了,肯定是风无影临死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鸡血石,起到了作用,大师你这一招才对血玉僵尸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移明老和尚点点头,紧张的神情放松了很多,捂着胸口坐到了地上,然后用手揉了揉胸口,哇啦吐出一口鲜血。 移明老和尚这一招,显然是他用了所有的精气神凝结的,用完这一招,他就虚弱无比了,没了任何的抵抗力。 本来我是爬不起来的,结果移明老和尚喷出来的鲜血,飘过来的血腥味又让我体内的神经蠢蠢欲动了,压住了石头带来的疼痛。 肩胛骨那里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脱臼了,我丹田升起了一股热流,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咔嚓一声,肩膀就恢复了。 看来我这个血玉僵尸,只要有鲜血的召唤,还有自我恢复的能力,这倒是不错,我用手摸了摸变形的皮肉,使劲的弹了弹。 丹田里的热流流转很快,一股力量冲到左肩,塌陷的皮肉也恢复如初了。 对面的人还在被我的变化吓到的时候,我纵身一跳到了移明老和尚面前,武大攻和茅石头一起后退,把老和尚给我留下了。 我的手从移明老和尚的脖子上划了过去,然后他的头就在七尺外看着他的身体了,两只眼睛还瞪得圆圆的。 我抓起地上被老和尚鲜血浸透的一块石头,放到了嘴里吸吮起来,味道不错,好像是童子血,老和尚还是童子身。 茅石头惊恐的看看我,他想跑我就看向了他,他不敢跑了,而是扭头对武大攻着急的喊道:“老武,你踏马就不能快点!” 武大攻手还在嘴里,痛苦的对着茅石头摇摇头,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 茅石头咬咬牙,脸上换上一副决绝的神情,然后上前两步,站到了我的对面。 我看到茅石头撕下自己的一条衣袖,然后咬破手指头在上面画着什么图案,接着把那块血布对我扔了过来。 茅石头的血很是腥臭,我动作很快跳到一边,结果那块血布如影随形,在半空中转向,贴到了我的胸口上。 我上身的衣衫早就散落了,这块血布牢牢贴在我胸口,很快和血肉黏连,撕都撕不下来,还传给我一阵酸麻的感觉。 茅石头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他越念我的胸口越麻木,一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我整个人都变得直愣愣了。 “来,小僵尸,跟我学着做……”茅石头看我愣住了,幼儿园老师哄着小孩子一般,循循善诱的对我说道,说完接着开始念咒语。 茅石头一边念咒语,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然后他把石头举高,用尖利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头顶。 茅石头的动作很有意思,我忍不住有样学样,从地上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学着他举起了石头,也把尖尖的一头对着自己的头顶。 武大攻终于从自己的嘴里掏出了一条蜈蚣,那条蜈蚣很大,他抓在手里的时候,蜈蚣的头尾都露出来一大截。 看着蜈蚣不停的抖动身子,无数的腿摇摆着,我心说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把蜈蚣放在嘴里的。 武大攻掏出了蜈蚣,一脸轻松的对着茅石头说道:“老茅,你的赶尸术起效果了,你再坚持一下,我这边马上就行了。” 我捏着石头沉思,赶尸术是什么玩意?肯定也是法术之类的。 怪不得刚才这六个人都没有跑,看来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茅石头连忙跺跺脚,制止了武大攻的言语,让他不要再出声,然后茅石头很用力的把石头对着自己头顶砸了下去。 可惜,刚才武大攻说话的时候,我耳膜一震,丹田一股激流冲了上来,胸口已经不麻了。 茅石头手里的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顶,茅石头把自己的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不过他很是厉害,并没有倒下。 我虽然失去记忆了,但是并不是傻子,他是想让我跟着他学,自己用石头砸自己的脑袋。 傻逼,真当我也会学着你砸自己的头嘛,我的手这么重,要是真砸了,一下就会把自己砸死的好不好! 我把手里的石头掂了一掂,看着头顶冒血的茅石头,对他咧嘴笑了一下。 我是提醒茅石头继续游戏,真的太好玩了,但是茅石头痛苦的摇摇头,满脸绝望的样子,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的侧面。 噗通一声,石头掉进面团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地上无头的移明大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把一块石头砸进了进的脖腔里。 石头有点大,只进去尖尖的半截,剩下的卡在了移明老和尚的脖子上,就像一个人,长了一个没有五官的石头脑袋。 原来这就是湘西的赶尸术,可惜对我一点作用都不起,反而是死去的移明中了招,我抬腿一脚,把移明的尸体连着石头踢得飞了出去。 武大攻没有受伤,两手拿着蜈蚣迅速的后退,茅石头捂着头站在原地,彻底放弃了抵抗。 我跳过去,学着他刚才的样子,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石头,然后对着头顶砸了下去。 417 无抓无挠 不过我举起了的石头,并没有傻到去砸自己的头,我砸的是茅石头的头。? 石头轻易的砸开了头盖骨,一下没入到了脑袋里,就像一锅拌着辣油的豆腐脑,豆腐脑中间还放着一块石头。 茅石头扭曲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神情,茅石头的血很是腥臭,我厌恶的看看他,轻轻一戳,他就倒在了地上。 茅石头一死,我胸口的那块血布自动脱离我的皮肉,慢慢飘落到了地上,我捡起那片血布,随手按到了茅石头的脸上,血布马上跟他的脸融合了。 我跨过地上的茅石头,对着武大攻逼近过去,武大攻不停的后退,身子碰到了拓日格烈的侧面。 拓日格烈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扒坑,被武大攻碰到之后,他屁股使劲往侧面一撅,武大攻站立不稳,皮球一般向着我滚过来。 我抬起大脚,对着武大攻踩了下去,这家伙经过我的时候没有停下,在地上接连滚着,竟然躲过了我这一脚。 还在地上的武大攻来不及站起,把舌头吐出来,然后用力咬掉了自己的一点舌尖,把一口血吐到了手里的蜈蚣上面。 武大攻把蜈蚣往地上一放,然后拍了拍蜈蚣的背,那条蜈蚣在地上滚了一下,满身变成了红色,那些长腿也红的发亮。 “李聪,快念咒让尸蹩爬到蜈蚣身上!”武大攻舌头破了,说话有点不利索,对着那个李先生喊道,一边喊还一边比划着。 原来那小山一般层层叠叠趴在一起的黑色虫子,叫做尸蹩。 这些尸蹩也就一寸长,黑色的蠕虫一般,没有腿但是长着翅膀,一个个傻乎乎的压在一起,连翅膀都压住了。 李聪听到武大攻的叫喊,连忙扔掉手里的一把片刀,从怀里掏出一根小钢管,对着钢管一头吹了起来,钢管发出醉汉打呼噜一样的声音。 那一堆小山一般的尸蹩,随着钢管发出的声音开始动了起来,虽然它们的翅膀只能扇动却飞不起来,不过爬起来的速度可不慢。 那些虫子动作很齐,小山一样的虫堆,化作一条黑色的闪电劈到了蜈蚣身上,然后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大黑球。 这个大黑球臭气熏天,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提着地上一具尸体,对着大黑球扔了过去。 尸体落到大黑球上面,很快陷了进去,等大黑球向我这边滚动一圈,刚才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具枯骨。 武大攻对李聪摆摆手,李聪抄起片刀接着忙活,武大攻掏出一个小棍子,又把一个小药丸扔到了虫子组成的大黑球上面。 药丸碰到了大黑球,大黑球马上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在地上一下散开,大黑球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蜈蚣。 武大攻找到了一块石头,把手里的小棍子对着石头敲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音,这声音儿歌一般的悦耳。 大蜈蚣随着声音在地上扭动几下,发出很多虫子同时振翅的声音,接着又直立起来,足足有三尺多粗,比我还高出了一大截。 直立的大蜈蚣被风一吹,无数的红色长腿摇摇晃晃的,挺好玩的样子。 我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对着大蜈蚣的中间部位捅了一下,结果树枝碰到它身子的时候,那里一下闪开一个小洞。 我用力有点猛,这一下没了着力点,我猝不及防的向前栽倒,差点撞到了大蜈蚣身上。 没等我后退,大蜈蚣对我露着黄色的腹部,跟没有依靠的高梯子一样,对着我倒了过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双掌挥出,想用锋利的指甲把大蜈蚣分成十几段,结果我的指甲划过之后,大蜈蚣就跟没事一般。 我短剑一般的十指从大蜈蚣的身上划了过去,大蜈蚣也确实被我划成了十几段,不过由于大蜈蚣是无数的虫子组成的,我的剑锋到了的时候,那些小虫子自动让开了,在我的手指划过之后,他们马上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我差点被这巨大的蜈蚣抱在怀里,我闻着扑鼻的臭气,心里有了麻渣渣的感觉,连忙向后面退去。 我最讨厌一种声音,甚至可以说对这种声音过敏,那就是用铁锨从干燥沙子上划过的声音,每次听到我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据说,很多人都会对某种声音过敏,我现在产生的这种麻渣渣的感觉,就类似于那种铁锨揉搓干燥沙子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拓日格烈对着这边看了看,扔掉了手里挖断了的短剑,对着这边喊道:“武先生,好样的,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这边马上好了!” “上师你放心好了,我这蜈蚣有个名称叫做天龙,是我的本命蛊,可不是普通的蜈蚣可以比的,再加上这么多的尸蹩,就算弄不死这小子,我也要让他断胳膊断腿!这小子已经中了风无影的鸡血石,又被茅石头的镇尸帖和移明大师的金刚印打击过一轮,比开始见谁杀谁的时候差得远了!” 武大攻嘴里得意的说着,手里的小棍子一刻不停,加紧了对石头的敲击。 武大攻说的没错,我的动作比开始的时候慢了许多,然后力量小了不少,特别是肚子里的石头又开始乱撞了,让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那只大蜈蚣可爬行可直立,可分解可组合,不停的追着我绕着圈子的跑。 我几次扯住了它的几条长足,从它身上扯下来扔到地上,长足落地变成了无数的尸蹩,很快又爬上了大蜈蚣的身体,重新整合起来。 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无抓无挠的感觉,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上,这感觉很是让我不爽,心情就乱了很多。 肩膀的疼痛和胸口的麻木都不算什么,关键那个什么鸡血石在我肚子里,就像一个小人在里面乱跳,对着我的内脏一阵拉拉扯扯。 我心情越乱身上越痛,痛的我不停流出血红的汗珠,汗珠落地就被蜈蚣吸收,一点也没有浪费。 后来我痛的弯下了腰,又被臭气熏得厉害,我忍不住咳嗽两声,但是看看蜈蚣的长足已经爬上了我的脚,我连忙直起身子。 我就慢了一步,被跟上来的大蜈蚣的那些长足缠住了双腿,并且在我准备向前迈动步子的时候,大蜈蚣一用力,一下把我拉倒在地。 我是脸朝下倒在地上的,就感觉背上无数的针不停的刺来刺去,这是那些尸蹩在啃食我的血肉。 幸好我的皮肉坚硬还有毒,并没有像刚才那句尸体一样变成枯骨,不过再这样被啃食下去,变成枯骨只是时间问题。 我用手撑着地面,使劲的翻过身子,保持了仰躺的姿势。 那只大蜈蚣又面对我倒下来,我双手的十根短剑徒劳的在它黄色的腹部划来划去,它不停的分解组合,最后还是被它当胸压在了我的身上。 现在我明白武大攻为什么要让尸蹩上了蜈蚣的身体了,因为我不怕蜈蚣的毒性,所以他用蜈蚣整合这么多的尸蹩。 这些小虫子围着小蜈蚣成了大蜈蚣之后,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拧成了一股绳子,这力量真是强大无比。 现在大蜈蚣死死的压着我,它那无数的长足越伸越长,把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我的身体被不停的缠绕压缩,开始有了窒息的感觉。 我忍着恶臭,拼命挣脱双手,然后使劲划拉头脸上的尸蹩,把自己的头露出到空气里面,然后深呼吸几口。 肚子里有鸡血石不停捣乱,身上又有大蜈蚣的压迫,我深呼吸两口感觉气不顺,就晃了晃身子,突然有了打喷嚏的感觉。 结果大蜈蚣使劲的一缠,把我的喷嚏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要知道,喷嚏打不出来是很难受的,我登时怒了,一条虫子,还想弄死我! 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天亮的时候,我就烟消云散了。 418 百足毒蛊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意识也有点模糊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等到太阳升起,必须马上解决这个大蜈蚣。 一个喷嚏都不让我打出来,这个大蜈蚣实在欺人太甚!当我真正发怒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又有了力量。 怒气起来的同时,丹田一股滚烫的热流也升起了,这股滚烫的热流在我肚子里不停的翻滚,隔着肚皮我都能听到里面鸡血石的惨叫。 就像热锅炖豆腐,我很快感觉不到那些鸡血石的拉扯了,然后我终于顺利的打出了喷嚏,几道黑烟从我鼻孔里喷出来。 黑烟落到地上变成几个球,看样子是要钻进地下,结果大蜈蚣的一根长足抽了过去,把那几个球一下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我趁着大蜈蚣抽球的功夫,手脚同时用力,挣脱了它的束缚,跳开到它两丈开外的距离。 大蜈蚣这次并没有紧追我,而是趴在地上伸直了身子,从它碰到黑球的长足开始,它的整个身体慢慢的变黑。 黑色在蔓延到大蜈蚣头部的时候停止了,现在我面前的这条蜈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身红头蜈蚣,头上的两根触角如标枪一般的锋利。 这次的大蜈蚣整个身体不再松散,所有的尸蹩全部融合到了一起,触角和长足的末端都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直立起前半截身子对着我。 这次的蜈蚣显得更大更加凶恶了。 拓日格烈三个人发现了蜈蚣的变化,一起依靠着大钟,看向了这边。 武大攻开心的对他们道:“我没想到风无影的鸡血石里面,竟然有那种还阳又阴的婴儿胎魂,这下好了,这些魂魄被这僵尸子喷了出来,正好被我的蜈蚣蛊抓住了,然后又被我的蜈蚣吃掉,正好整合了所有的尸蹩,我一直梦寐以求要练成的还魂百足蛊,竟然无意之间练成了!” 我听到拓日格烈声对其他两个人道:“全阴蜈蚣蛊,是五毒教五大圣蛊之一,武大攻之前祸害童男童女,就是为了练成这么一只蛊,没想到竟然让他练成了。” 刚才我还发愁怎么从这么多的尸蹩里面抓住那只蜈蚣杀了,现在我不用发愁了。 既然尸蹩和蜈蚣,还有那个什么还阳又阴的婴儿胎魂结合了,那我只要杀了面前的大蜈蚣就行了。 而且现在对面的这个蜈蚣蛊,身上没了刚才尸蹩的臭气,反而发出一股带着鲜香的腥味。 我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火把已经被我破坏的东倒西歪,幸好大多都还没有灭,我突然感觉该加餐了。 要是能把这个大蜈蚣扯下一条腿,用火把烧烤一下去掉腥味,然后沾着一点鲜血,肯定很美味。 我拔起身边一根火把,往这个全阴蜈蚣蛊的触角上戳了戳,没想到它的触角很硬,而且动作奇快无比,一个横扫,火把就在我手里折断了。 然后这个两丈多长的大蜈蚣对我发动了疯狂的进攻,爬过来之后,用浑身的长足加上头尾的触角,对我不停的扫来扫去。 我用自己的十根短剑手指跟它的触角来了两次硬碰硬,一点效果没有,反而让我的手指有差点折断的感觉。 我捡起地上一把短剑,这是那个变成石头的风无影留下的,我把短剑对着蜈蚣的头使劲甩了过去。 短剑碰到了蜈蚣的头,结果被它坚硬的外壳挡住了,然后又被它的触角一扫,短剑断成了两截。 看来我的手指甲都比这把短剑坚韧,不过我也看出来想要刺破或者斩断这个蜈蚣是不行了,那我就用火攻好了。 我拔起地上两根火把,一左一右的扔到了蜈蚣身上,火把在蜈蚣身上散开,火星溅到了它全身大部分地方。 结果蜈蚣抖了一抖,所有的火星都灭了,然后蜈蚣对着我又爬了过来。 “哈哈哈,僵尸子,我这个还魂百足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今晚就等死吧!”武大攻一边敲着石头,一边对我哈哈大笑。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我怎么这么笨呢,操纵蜈蚣的是武大攻,我可以杀了他啊,他一死,蜈蚣岂不是就任由我烧烤了? 我使劲一跳,越过了蜈蚣,凌空平端两手,利剑对着武大攻刺了过去,我要在他身上插出十个窟窿。 让我没想到的是,蜈蚣的尾也很灵活,尾上的两根触角在我没落地的时候,就插到了我的两条腿上,然后我就感觉两条腿有肿胀的感觉。 坏了,蜈蚣往我的身体里注射毒液了! 我连忙蹲在地上,向着侧面滚了出去,我蜷曲身子的时候,感觉两条腿无比的麻痒,忍不住用自己利剑一般的指甲在上面抓来抓去。 刚才我身上已经被尸蹩啃得坑坑洼洼了,现在腿上的肉皮被我划拉的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地方都能看到骨头了。 虽然我抓挠起来毫不手软,但是被注入毒液的地方还是奇痒无比,我忍不住拔出两根火把,使劲的去烧我的腿。 武大攻操纵蜈蚣还想对我动手,结果被拓日格烈制止了:“武先生,等一等,我感觉这个僵尸子有点不对!” 武大攻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听了拓日格烈的,把木棍从石头上拿开了,然后那个大蜈蚣就趴在地上,警惕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拓日格烈那边,他正在问身边的李聪:“李先生,你有没有发觉这个僵尸子有什么不对吗?” 李聪看了看我,道:“是的,这子是有不对,你看你刚刚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这子就看向了这边,这就证明,他是有思维的。” “对了!我就感觉这个子是这里不对劲,我跟移照聊过,他当初闯入承天寺的血玉僵尸见人就杀,越是有血腥味他的魔性就越大,根本就是敌我不分六亲不认,但是刚才这子竟然放走了史利友那个家伙,而且他还能知道我们的聊天内容,更诡异的是,这个僵尸子竟然知道给自己挠痒痒,真正的血玉僵尸,就算浑身插上无数的刀剑,只要他还能动,他想到的就是杀人喝血,根本不会去顾自己的伤口,综合这些,就证明这子的大脑,暂时还是有部分意识的……” 拓日格烈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水杯对他扔了过来,他伸手接住了,一脸的疑惑。 扔出水杯的,就是那个跟拓日格烈和李聪一起挖坑的人,是个不起眼的矮中年人,脸上蒙着黑色的蒙面巾,今晚我还没听他过一句话。 就像为了迎合我的好奇,这个中间人话了,不过他是对拓日格烈的:“上师,你拧开盖子闻闻就明白了。” 拓日格烈拧开那个水杯,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又递给了李聪,李聪闻过之后道:“武夷岩茶的清香里面,掺杂着散气败石散的味道。” 那个蒙面人又开口了:“这子吞下血玉的时候,又服下了散气败石散,所以现在他残存的意识,是散气败石散以毒攻毒,阻拦了血玉毒性对他大脑的侵扰,这子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他是一具自己有思考能力的血玉僵尸。” 拓日格烈和李聪同时点点头,认可了蒙面人的法。 我有点郁闷了,他们的都是我的事,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散气败石散了? 腿上已经被我烤的发出了焦糊的味道,我看看自己身上,到处伤痕累累,腿上一副烟熏火燎的样子,脸上还有不少的血。 他们都叫我血玉僵尸,而我的那个朋友史利友叫我岳愤,我实在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我扔掉火把,用双手使劲挤压自己的脑袋,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是人还是僵尸! 我脑袋想的很疼,很快我放弃了对答案的寻找,因为腿上的痒痒蔓延到了全身。 419 三尸烈火 实在太痒了,抓挠出血露骨头都没用,我只好再次拿起火把,在全身烤来烤去,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在空中蔓延。 “这子有没有意识还重要吗?咱们抓紧杀了他,然后把他放到丧钟前面,放了他的血,抓紧召唤鬼卒,再耗下去,控灵的人来了怎么办!” 武大攻是个急性子,喊完就要动手,把木棍对着石头上敲过去。 “等等!”拓日格烈叫停了武大攻,然后道:“不行,这子还有意识,就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血玉僵尸,血放到丧钟前面也没用。” “那怎么办!”武大攻焦急的喊道。 拓日格烈道:“要找到散气败石散的解药,然后给这子灌下去,让他的大脑彻底中了血玉的毒,清除他的意识,这样才能利用他召唤鬼卒。” 李聪抬头往周边的山上看看,又扫视了一眼周围,道:“散气败石散据是无解的,不然也不会对血玉的毒起作用。” 那个蒙面人又开口了:“我各位,我感觉大家过于乐观了,现在已经不需要讨论给这僵尸去掉意识了,咱们只要杀了他就行了,现在周边的山上,还有这么多的高手潜伏,就等着咱们上去的时候,把咱们打下来呢,今晚召唤不召唤到鬼卒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怎么从这个死地全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鬼卒在这里又不会跑,咱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就是。” 武大攻听蒙面人这么,抬头看看周边的高处,道:“高手潜伏?” 蒙面人点点头,道:“对,紫桓县三人,姑苏石家一人,还有龙虎山的一个人,另外最厉害的,就是龙饮绝了,现在都在上面对我们虎视眈眈呢,他们现在也不敢下来硬碰这个僵尸,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我们被僵尸一个个的杀死。” 李聪对蒙面人的话一惊,道:“紫桓县三人,姑苏石家一人我知道,但是怎么还有龙虎山的人,还有龙饮绝?” 拓日格烈看看地上,道:“青云这个牛鼻子不见了!能从这里不知不觉带走青云的,除了龙饮绝没有别人了,肯定是我们刚才埋头挖坑,武先生对战僵尸子时候,龙饮绝带走了青云,这么看来,我千算万算,还是下了一招臭棋。” 武大攻一听龙饮绝来了,脸色一变,问道:“你下了什么臭棋?” 拓日格烈苦笑一声,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竹竿去伏击龙饮绝,现在看来,竹竿倒戈了,领着龙饮绝到了这里。” 武大攻一听气坏了,道:“你的意思是,现在不但龙饮绝来了,诛仙剑也到了他们的手里?卧槽,我的还魂百足蛊,最怕的就是诛仙剑,这下好了,我白忙活了!拓日格烈,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武大攻气的连“上师”都不喊了,而是直呼拓日格烈的名字。 李聪摆摆手道:“老武,咱们是一条绳上的……” 武大攻呸了一口,道:“谁踏马跟你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子本以为跟着你们人多力量大,现在好了,下面有这个带着意识的僵尸子,上面有诛仙剑和龙饮绝,老子才不管什么鬼卒呢,能带着我的还魂百足蛊离开这里就行了,控灵的人以后再,现在我就要弄死这个僵尸子,你们爱谁谁!” 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我已经用火把把全身都炙烤了一遍,连我的头发都烧光了,没办法,不烤的话,不但腿上痒痒,浑身都痒痒。 武大攻不顾拓日格烈的劝阻,用木棍敲起了石头,又发出清脆悦耳的儿歌声。 大蜈蚣突然抬头,对着我喷了一口黑气。 本来我身上皮肉都快烤焦了,火辣辣的疼,这股黑气喷到身上之后,就像在我伤口上撒了盐,不但让火辣辣的感觉加重了,连我的五脏六腑都要冒烟了。 而且这个时候,我又有了打喷嚏的感觉。 “武大攻,你有点浮躁了,大家该一起想办法的,不但诛仙剑能破了你的还魂百足蛊,还有一种东西也能破,那就是三尸火……” 蒙面人虽然剖析了目前的处境,但是他好险并不是多害怕,反而开始开导武大攻了。 武大攻又呸了一口,骂道:“老子才不管你们的婆婆妈妈,老子先杀了这僵尸子,然后从没有诛仙剑和龙饮绝的方向突围!” 拓日格烈和李聪想要伸手拦住武大攻,但是他们俩都被蒙面人拦住了。 刚才我以为拓日格烈是头领,不过现在这个蒙面人给我的感觉,他才是目前这帮坏蛋的主心骨。 刚才我感觉他不起眼,没想到转眼间拓日格烈和李聪都听他的了,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脑子灵活了很多,看来蜈蚣喷出来的黑气让我身体不舒服的同时,反而让我的思维活跃了一些。 武大攻看到蜈蚣的黑气没有迷倒我,石头敲得越来越急,那只蜈蚣突然跃起,把全身的长足和触角对着我刺了过来。 好多的带毒标枪啊,我本来打算后退,结果我有了打喷嚏的感觉,我一声“阿嚏”喷了出去,抬头却发现那些标枪已经刺进了我的身体。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被刺穿,结果蜈蚣刚刚把标枪刺进我身体一点,突然身子一弯,向着反方向弹了出去。 我这才发现,我那一个喷嚏打出了好多的火星,火星溅到了蜈蚣身上,烧的蜈蚣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原来我口鼻里的火星,比熊熊燃烧的火把还要厉害!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一热,然后我对着地上的蜈蚣吐了一口气。 这口气出口的时候是一团蓝色,夹杂着无数的红色火星,落到蜈蚣身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先是烧掉了蜈蚣的触角和长足,又开始炙烤蜈蚣的身躯。 “武大攻,我刚才就了,你的还魂百足蛊不但怕诛仙剑,还怕三尸火,这个僵尸子,身上有千年血玉的僵尸毒,还有一枚犀角扳指化在肚子里,那是五百年的僵尸毒,再加上风无影练出来的童尸鸡血石,正好是三尸聚齐,刚才他喷火星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蒙面人对蜈蚣被我灭了一点没有痛惜,反而揶揄武大攻,武大攻看看他,道:“你根本不是普通的爬山虎,你到底是什么人?” 武大攻问这句的时候,拓日格烈和李聪也看向了蒙面人,显然他们俩也怀疑起这个人的身份了。 蒙面人笑笑,对着拓日格烈道:“还魂百足蛊完了,现在上师可以使用你的法螺天珠了吧?” 蒙面人这是避而不答,拓日格烈和李聪也没有追问,反而是武大攻看看还在燃烧的蜈蚣,一口咬碎了自己的几颗牙。 “你毁了我的本命蛊,老子跟你拼了!”武大攻不再去管其他人,对着我飞身扑了过来。 “找死!”蒙面人冷哼了一声。 武大攻确实是找死,我对着他吐出一口三尸火,他在半空中就变成了一个大火球,落地之后翻滚几下,滚到蜈蚣身边之后,死死抱住了蜈蚣。 看着那团巨大的火球,我心他们我身上有什么血玉,有什么扳指,还有什么鸡血石,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就不想了,因为我闻到了带着清香的甜腥味,我低头一看,熊熊烈火里面爬出一条一尺多长的蜈蚣,正要往地下钻去。 我又吐出一口三尸火,把这条蜈蚣烧的吱吱响,感觉腥味去除的差不多了,我几巴掌拍掉了蜈蚣身上的火,然后把蜈蚣递到了嘴边。 外焦里嫩,味道不错,我吃着蜈蚣,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坏蛋。 420 五尺喷泉 我本来是伤痕累累烟熏火燎,但是吃过这条蜈蚣之后,皮肉又是一阵麻痒,我抖了抖身子,一片碎皮屑落下,身上又长出了新的血肉。 全身痛痒的感觉一去无踪,除了感觉肚子有点撑着了,还有稍微有点口渴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不舒服。 我看看自己古铜肤色还有块块肌肉,所有的伤痕和烟熏火燎的痕迹全部消失不见,我忍不住咧开嘴一笑,身体竟然又恢复了! 不过身体恢复了,我的脑子又乱了,只想起来史利友的名字,还有史利友的媳妇和情人两个词,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媳妇、情人两个词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脑子疼的厉害,只好坐到了地上,然后等着脑子恢复,我就杀了这三个人,然后找个山洞躲起来。 蒙面人又对拓日格烈道:“上师,现在就剩咱们三个了,下有僵尸上有强敌,你的法螺天珠,不能再收着了,拿出来用了吧。” 李聪抬头看看天,道:“此刻七星暗淡,刚才挖出的水坑里水又很少,看来我的阵法,发挥不了拦截紫桓县高手时的威力了。” 李聪言下之意自己起不到多大作用了,也是要拓日格烈拿出什么法螺天珠。 拓日格烈苦笑一声,道:“两位,实不相瞒,刚才这里这么多的人,个个都是穷凶极恶,我不虚张声势的话,没法威慑所有人,大家根本不会齐心协力,所以我夸大了天珠的作用,其实这个天珠上面慈悲心大于杀气,刚才我跟精灵斗法,虽然打昏了精灵,但是精灵身上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也不是白给的,把天珠上面的杀气全部消耗完了,现在的法螺天珠,上面有慈悲心没有杀气,只能用来镇压阴魂,当然也可以驱使鬼卒,但是召唤不来鬼卒的话,法螺天珠比一个玻璃球不强什么。” 李聪仰天一声长叹:“现在我明白龙饮绝这帮高手,为什么不下来救这个子了,因为他们没有去掉血玉毒性的方法,就算是龙饮绝,下来也只是送死,所以他们把怨恨发到我们身上,只要我们上去,他们就会把我们逼下来,让这个僵尸子把我们咬死,现在的情况看来,咱们只怕凶多吉少了。” “那倒未必,上师,你要是信任我的话,把法螺天珠拿来给我看看。”蒙面人着,对着拓日格烈伸出了手。 蒙面人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动作坚定不容置疑,拓日格烈犹豫了一下,掏出了法螺天珠。 “我过了,没有鬼卒这个天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珠子,互相之间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咱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啊!” 拓日格烈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所以他不想得罪蒙面人,了顺水推舟的一番话,把天珠递到了蒙面人的手里。 蒙面人看了看那个所谓的法螺天珠,然后伸手拔起了一根叶子很大的野草,野草上面有几个露珠,蒙面人把露珠滴到了法螺天珠上面。 露珠在天珠上滚了一滚,然后瞬间渗入到了天珠里面,被天珠吸收之后,这个天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凭空制造出一个喷泉的幻象。 那个喷泉压力很足,喷出来的水直直向天,就像一株火树银花,散发着一片光辉,刺的我眼睛生疼。 蒙面人一扬手,把法螺天珠对着他们刚才挖出的水坑里扔了过去。 拓日格烈伸出胳膊想要阻止蒙面人,手到半途又缩了回去。 法螺天珠落到水坑了,刚才出现的喷泉幻象也消失了,山谷里又暗淡下来。 被法螺天珠刚刚刺过眼之后,我的头终于不疼了,站起来拍拍屁股,又晃了晃脑袋。 我伸头看了一下那个水坑,这么长时间,坑里面只聚集了很少的一点水,估计都不够我一口喝的。 我不想跟他们废话了,反正他们都是想要杀了我的坏蛋,我杀一个是一个! 李聪疑惑的看着蒙面人,蒙面人笑了笑,指着那个水坑,一字一顿的道:“雨露均沾,沐浴有喜,起!” 蒙面人的话音刚落,那个水坑里慢慢涌出一道水流,水流越来越大,后来轰隆一声冲开了周围的浮土,形成了一个五尺多高的喷泉。 这喷泉跟刚才的喷泉很是相似,就是稍微了一号,发出的光也暗淡不少。 “你竟然接连两次,用法螺天珠召唤同样的幻象!”拓日格烈惊得眼珠子睁得老大,盯着蒙面人问道。 蒙面人的语气很是淡定,道:“错,这次不是幻象,我是用天珠抹上露水,然后发挥了天珠的潜能,利用天珠的神力,把地下水吸出来而已。” 李聪看着泉水冒出来,走过去伸手抄了一把,泉水喷到他手上,又打湿了他的袖子,李聪开心的抽出了自己的钢管,伸到水里冲冲。 “这是真的泉水!有水就好了,虽然七星暗淡,但是我还是可以尝试着使用一下七星杀!”李聪看看我,脸上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什么七星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停下了脚步,想看李聪到底要捣什么鬼。 “放我下去,我要跟他在……”好像是青菜的声音,在山谷里面回荡。 不过我能听出来她话道半截又没了声息,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这一声喊又让我分了神,而且我突然对鲜血产生了渴望,真想把她提起来,然后蘸着鲜血吃了。 我摇摇头,感觉吃那么一个青菜一般的姑娘,好像不太好,还是先杀了这几个想要杀我的家伙吧。 “上师,李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当代绝顶高手,但是现在咱们遇难了,我希望接下来你们能够听我的安排,只要你们听我的,合你们二人之力,我感觉制服这个僵尸还是有可能的,我想到了一个去除他体内散气败石散的法子,所以咱们动作要快,尽快拿下僵尸,然后在天亮之前召唤鬼卒……” 蒙面人到这里,扫视了一番拓日格烈和李聪,等着他们的答复。 拓日格烈别无选择,索性一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样子,对着蒙面人点点头。 李聪笑笑,道:“这位先生,你自称是爬山虎的人,但是你深藏不露,爬山虎里面不可能有你这样高明的人物,方便的话,能否透露一下身份?” 蒙面人笑笑,道:“李先生,目前咱们还是杀出重围的好,当然,最好是带着鬼卒杀出重围……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在加入爬山虎之前,我是一个养玉人,天珠其实只是我养玉之外有所涉猎而已,呵呵,二十多年前,为了那个玉生玉长的精灵,我和岳万山动手打了一架,要不是他有昆吾刀,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好了,这个暂时不了,等到咱们脱险之后我慢慢告诉你们,现在我教你们用七星杀阵结合藏家密宗,发挥泉水最大杀招的方法,这个僵尸子有三尸火,咱们就只有用水对付他了。” 李聪笑笑,道:“兄台对法螺天珠的了解,比上师还要深入,而且兄台对战拿着昆吾刀的岳万山,最后也只是惜败,看来兄台的养玉功夫,更是深不可测,不如你直接出手,灭了这个血玉僵尸,然后大家一起召唤鬼卒如何?何必让我们两个多费一番力气,浪费大好时间?” “可惜那枚子刚牌被姓史的子拿走了,不然有子刚牌在手,我还真的能对付一下这个僵尸子,但是现在我身上连个玉渣片都没有,所以需要二位齐心合力,你们可以这样……” 蒙面人到这里,拉着拓日格烈和李聪,三个人把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太我听不到。 听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傻。 421 石斧当头 他们三个人在商量怎么对付我,而我却一副好奇的样子,还愣愣的站在这里听着,任由他们商量对策,我这不是傻,是什么! “去尼玛的!”我忘记了自己不能话,吼出来的却是猛兽一般的声音,我管不了这些了,迈步对他们走了过去。 蒙面人结束了谈话,把一块的鸡血石递给了李聪,然后拍了拍李聪的肩膀,又跟拓日格烈握了握手,意思是就看你们的了。 拓日格烈和李聪的反应并不热烈,心里没底的样子。 蒙面人也没有多,走到了拓日格烈和李聪的身后,然后一直走到那口大钟边上。 蒙面人攥紧双拳,隔着泉水的声音,我都能听到他的骨节啪啪作响,然后他围绕着大钟转了起来,用双拳使劲的对着那口大钟砸了下去。 很奇怪,大钟被那样狠砸都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上面的血迹全部被震得剥落了,大钟又开始闪烁着点点荧光。 反正蒙面人又不是直接对我动手,我杀了挡路的拓日格烈和李聪,然后再杀他也不迟! 看我步步急逼,拓日格烈和李聪有点紧张,两个人握着拳头后退两步,在泉水边上停了下来。 拓日格烈叹口气坐了下来,盘好腿之后把手伸进了泉水里面,嘴里叨逼叨个没完,好像是在念经。 拓日格烈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把一只手从泉水里面抽了出来,然后向着头顶招招,嘴里喊了一声“起”。 五尺高的泉水在拓日格烈的招呼下暴涨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涌出来的泉水落到地上,顺着低洼的地势,流入到了干涸的水潭边上。 干涸的水潭周边,有类似于沟渠的深沟,只有一尺多宽,不知道是天然还是人工的,那些泉水流入沟渠像蛇信子一样分叉,分两个方向开始填满沟渠。 我不知道蒙面人砸大钟、拓日格烈灌水渠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召唤什么鬼卒吧。 但是我知道无论他们捣什么鬼,只要我杀了他们,就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看我走近,李聪一手拿着鸭舌帽一手拿着钢管,用鸭舌帽在地上使劲一扫,竟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把很多的石头吹向了我和他中间。 我继续慢慢逼近,而没有迅速跳过去,因为我明白剩下的总是最难对付的,刚才一个武大攻都让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这三个人肯定更难对付。 李聪看我慢慢逼近,忙着用钢管指点着地上的石头,这家伙表情很认真,就像那些石头有生命,他要安排石头摆阵一般。 不过李聪一本正经的指点了十几下,地上所有的石头都没有动静。 这就显得有点太搞笑了,我被李聪滑稽的样子吸引,忍不住停下来看着他笑。 “吼吼吼……”我笑出来的声音也很搞笑,李聪被我的声音惊到了,突然明白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蒙面人给他的鸡血石,含在了嘴里。 鸡血石不大,也就一颗枣子的大,李聪含在嘴里之后,腮帮子上鼓起来一块,然后他使劲一哼,鼻子里两道红光出来,扫到了地面的石头上。 红光落到石头上,石头表面的泥土剥落,接着吸收了红光,慢慢也变得红了起来。 等到李聪鼻孔不再出红光,地上的大石头纷纷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然后李聪用手里的钢管迅速指点着地上的红石头,那些石头真的像有生命,长脚了一般的滚动起来,在他的指点下快速的变幻着位置。 现在我就算是傻,也知道李聪嘴里的鸡血石能够指挥地上的石头,他这是在摆阵! 也就我走一两步的功夫,石头已经在地上形成了一把扇面的形状,扇面凸出的弧形对着我。 我想绕过石头阵,但是石头阵也能动,我走到扇面的边上,扇面在一瞬间整体移动,又把凸出的弧形中间对着我。 那个后来变成石像的风无影,当时他塞在我嘴里的鸡血石,我咀嚼吞咽的时候感觉很是美味,虽然后来给我添了不的麻烦,但是也让我有了三尸火。 我本来在石头阵前犹豫了,但是李聪嘴里的鸡血石发出同样美味的诱惑,不断吸引着我,我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知道自己只要多打几个喷嚏,就能解决鸡血石在肚子里拉扯内脏的痛苦,所以现在看着李聪嘴里的鸡血石,又滴下了口水。 我张开嘴,对着扇面石头阵喷出了一口三尸火,这些石头成了红色才能动的,我只要用火把石头烧成黑色,肯定能破了他的阵法。 没想到火喷到石头阵上方的时候,石头阵整体从地上立了起来,就像在我对面架起了一把超大的扇子,然后这扇子扇了两下。 三尸火被扇子的超强劲风扇了回来,我还没来及闭嘴,三尸火已经倒呛回我的嘴里,一股灼热感在我嘴里蔓延,想要从我喉咙钻进来。 我连忙转过身子避开石头阵发出的劲风,使劲咳嗽一声,这才把一口三尸火吐到了地上。 无数的火星掺杂着口水从我嘴里飞了出来,把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砸成了无数块石头。 我再试着喷火,已经喷不出来了,我再次面对石头阵的时候,那把扇子又平躺在地上了,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厉害的石头阵! 我要是想过去从李聪嘴里拿出石头,就必须踏出石头阵,但是要是踏入石头阵之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厉害的杀招。 后来我实在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还是往石头阵里走了进去。 我也知道不该为了口舌之欲冒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腿,嘴里不断流着口水,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我站到了石头阵扇面弧线的边上,一条腿对着扇面里的石头上踩了下去。 我的脚很大,我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我相信自己这一脚下去,能够把地上的石头踩碎一大片。 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大脚落地的时候踩了个空,脚下出现了一个两尺范围的空地,那些石头挤到了旁边,重叠在其他石头上面。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重叠的石头又重新组合,恢复了平面的样子,在我对面六尺的距离,又多出来一堆石头。 我想后退的时候,多出来的那堆石头飞了起来,在半空组成了一把斧头,升起跟泉水一般的高度之后,凌空带着劲风,对着我的脑门劈了过来。 石斧在半途的时候合为一体,发出耀眼的红光,速度快的出奇,我来不及多想,双臂交叉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石斧砍到了我的手臂上,强大的冲击力把我的双臂砍开了,然后瞬间耀眼的红光透过来,让我有了盲眼的感觉。 我仰天从石头阵里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屁股把地上一块石头砸的粉碎。 我揉揉眼,睁开之后有点眩晕,不过接着胳膊上传来剧痛,在剧痛的冲击下,眩晕消失了,我费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左臂当时是在前的,石斧就是砍在了左臂上,现在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不停有鲜红的血珠子往下滴。 我再仔细看看,组成石斧的石头现在已经散落在扇面石头阵的外面,上面还结着薄薄的冰,我用脚搓搓这些石头,上面的冰渣很快化成了水。 我明白了,地上的石头阵,是在李聪嘴里鸡血石的操纵下,然后利用后面喷起来泉水的力量,这才能够形成一把斧头砍向我的。 要不是右臂交叉挡在左臂后面,左臂就断了,我抬头看看对面石头阵后面的李聪和拓日格烈,心里的恨意冲天而起。 拓日格烈手还插在泉水里,低着头念经。 李聪看我受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舔了舔胳膊上的血珠子,然后往后面退去。 422 冰锤升空 李聪看我后退,笑着道:“这个僵尸子不但有思维,而是还很聪明,知道石头阵不好对付,他现在要跑了。” 拓日格烈抬头看看我,发现我真的在后退,道:“李先生,那天你把他困在阵法里一整夜,后来还是被他全身而退,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原来之前我跟他们就有恩怨,哼哼,你们不我都不知道,现在新仇加上旧恨,咱们这次来个了断吧! 由于嘴里含着鸡血石的缘故,李聪的笑意上面还鼓着一个包,我握握自己砂锅大的拳头,真想在他鼓包的脸上狠揍一拳。 我后退十几步之后停下了脚步,又看了看跟阵法之间的距离。 我一个加速跑很快到了石头阵边缘,纵身一跳,直接跳进了石头阵的中央。 我这不要命的动作把拓日格烈和李聪都吓到了,拓日格烈连忙闭上眼睛,快速的念着咒语,喷泉上面的水花散开,喷洒到石头阵里面。 我身上也被泉水淋湿了,此刻我的上身没了依附,裤腿也都裂成了布条,只有腰上的一圈布还起着最后的作用。 脚下的石头早已让开,李聪手里的鸭舌帽和钢管一起挥舞,这次没有出现什么石斧,所有的石头突然向我聚集,然后全部向我扑了过来。 轰隆一声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置身在了黑暗中。 原来这些大大的石头,现在层层叠叠的压到了我的身上,把我严密的包裹起来了。 然后这些石头使劲的挤压我,这挤压比刚才那个大蜈蚣的缠绕可要有力多了,我身上的骨头关节咔咔作响,身体都快被压变形了。 身上的压力我还能抵抗,但是一阵水滴石穿的声音,可能是又有水落到这些石头上,这些石头蓦然又发出强烈的红光。 红光非常刺眼,不过这次我没有闭眼,我的眼睛也是红色的,谁怕谁啊! 我敢跳进石头阵就是因为,我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遇强则强,一切硬碰硬的对攻我是不怕的! 在我的身体被压缩的同时,我使劲吸了一口气,围绕我的石头马上暗淡了起来,石头上的红光都被我吸进了嘴里。 然后我一声怒吼,胸膛一挺,把胸口的石头挤了出去,接着我双拳双腿同时用力,轰隆一声,包裹我的石头全被我震得飞了出去。 这些石头飞出去之后我的脚下清净了,我咧着嘴笑了笑,然后看着李聪走了过去,我要捏死你! 李聪还算镇定,盘腿坐到地上,然后把鸭舌帽往半空一扔,鸭舌帽盘旋而起,被他扔起来老高,我好奇的抬头看了看。 空中并没有鸭舌帽,而是一把巨大的石斧,比刚才差点砍断我胳膊的石斧足足大了十倍,红光一闪,对着我的脖子斜着劈了下来。 这次我早有准备,就地一滚往一边躲去,石斧落地的时候,正好贴着我的身子劈在了地上,把地上劈出了一个大坑,登时飞沙走石。 “僵尸子,纳命来!”李聪厉声的喊了一声,然后手里的钢管一挑,巨大的石斧拔地而起,再次对我剁了下来。 我迎着石斧跳起,然后在石斧的刃口上面一点,石斧稍微歪了一点,我的身子擦着石斧飞到了石斧的上面,我伸出两手,抓住了石斧的手柄。 石斧想要挣脱我的掌控,可是我感觉自己身体有无限的力气,很快牢牢的掌控了石斧,我翻着跟头落到地上。 坐在地上的李聪就在我前面两丈的距离,跟我的巨无霸身材比起来,他就好比一个不点。 我看着手里的石斧,这件兵器和我巨无霸的身材很搭配,我一声狂吼,落地抡起巨大的石斧,用石斧平整的钝头,对着李聪扫了过去。 李聪想要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他使劲一甩手里的钢管,把钢管又甩出了两节,原来这是一根伸缩棍。 李聪把伸缩棍一竖,插在了他的身侧,想要挡住我手里石斧的横扫。 那根伸缩棍粗细不到一寸,而我的石斧手柄就有两寸多,伸缩棍想要挡住石斧那是徒劳的。 石斧先是把伸缩棍打飞,接着又撞到了李聪,假如放慢动作,能够看到在石斧撞到李聪的瞬间,李聪脸上一阵痛楚,他竟然把鸡血石咽了下去。 然后李聪的半边身子被石斧砸的凹陷进去,半边身子都砸平了,看上去就像被当头切成两半的人,只有单手单脚。 李聪飞到了远处,我跑过去,那块被他吞下去的鸡血石,已经从他的烂肉里面滚了出来,现在在地上的沙石中间。 我捡起地上的鸭舌帽,扶着李聪半坐起来,又把帽子戴到了李聪只剩半边的头上,然后我看着鸭舌帽半边悬空的样子,感觉很是好笑。 我一手拿着石斧,一手把鸡血石从地上夹了起来,香味带着腥味扑鼻而来,我把石斧扔到地上,把鸡血石放在掌心。 鸡血石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碎肉和血迹,我使劲对着鸡血石吹了一口气,把上面的杂物吹走,然后用指甲使劲在鸡血石上面刮来刮去。 刮去鸡血石上面所有的污秽,我把鸡血石扔到了嘴里,几口咬得碎了,然后吞了下去。 等我抄起地上石斧的时候,肚子里的鸡血石好像又变出了几个人,在我肚子里乱动着,我又有了那种牵肠挂肚的痛感。 我腾出一只手,使劲对着自己的肚子锤了几下,我能感受到肚子里的东西被我的拳头打碎了,然后我鼻子里喷出两条黑气。 黑气落地化作球,被我抬脚踩碎了,除了脚心有点针扎的感觉,我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的痛感。 肚子里好像又燃起了熊熊火焰,我一个喷嚏打了出去,一团三尸火喷到李聪身上,很快把他烧的滋滋作响。 又干掉了一个家伙,再加上刚刚吃下去的美味,我有了一种满足感,舔了一下舌头之后,我把目光转向了拓日格烈。 我模模糊糊的感觉,蒙面人是在利用拓日格烈和李聪两个人,因为上面有个叫龙饮绝的人,还有一把叫做诛仙剑的武器,都是很厉害的样子。 拓日格烈和李聪都对龙饮绝和诛仙剑很害怕,蒙面人龙饮绝下来的话,面对我也只是送死,那就证明,我比龙饮绝和诛仙剑还厉害。 但是在蒙面人的鼓动之下,拓日格烈和李聪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忘记了他们连龙饮绝和诛仙剑都打不过的事,竟然相信他们有能力能够打败我! 吃下刚刚的鸡血石之后,我的脑子这次没有因为想事情而迷糊,而是越想思路越清晰,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脉搏的跳动。 我相信蒙面人忽悠了拓日格烈和李聪,但这只是他计划的一环,拓日格烈和李聪的生死他不会关心,他的终极目的还是对付我。 拓日格烈还坐在地上,手插在泉水里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在做法还是因为害怕而颤抖,泉水正中,插着李聪的钢管。 我嘴里发出介于“嘿嘿”和“呵呵”之间的笑声,高大的身躯提着同样巨大的石斧,迈着大步对着拓日格烈走了过去。 离着拓日格烈还有两丈多远的石头,我纵身跳了起来,在半空中举着斧头,用带刃口的一头对着他劈了下去。 我要把拓日格烈劈成碎片! 我人还在半空的时候,拓日格烈插在泉水里的手搅动了几下,喷出来的泉水变成了红色,升腾起来老高。 等到这些红色泉水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把巨大的红色冰锤,形状就是石匠砸石头的那种带着手柄的,锤头是圆柱体的大锤。 血色冰锤比石斧后发先至,我还没有劈到拓日格烈,血色冰锤就撞上了我的石斧。 手里的石斧已经化作无数石头散落一地,我手上发麻,虎口都出血了。 423 背水一战 冰锤这下劲道很足,不但把我的手震麻了,就连我受伤的左臂也一阵剧痛。 没给我喘息机会,血色冰锤又变大十几倍,如泰山压顶一般,对我砸了下来。 这把血色冰锤实在太大,锤头的直径都有一丈多,泰山压顶一般的砸下来,我就感觉头顶的星光和月光都被笼罩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间。 血色铁锤的速度很快,我仰起脖子,能看到头顶迎面而来的巨大锤头,这锤头透着红光还是半透明的,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庞大锤头带来的巨大压力,假如我要是喷火,很有可能火被劲风压回来,烧的还是我自己。 我失去了记忆,现在虽然是个硬气的巨无霸,但是我的内心是嗜血的,还想吃了白菜和青菜,以后我还不一定会吃多少人。 今晚杀的都是坏蛋,但是万一我闯进了外面的世界,被血腥味扰乱的失去理智,伤害的就是无辜了。 死就死吧,省的害人。 死亡都可以接受了,我还有什么怕头! 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我深吸一口气,使劲挺挺胸膛,接着骑马蹲裆的站好,然后伸了伸脖子,昂头对着砸下来的锤头迎了上去。 我的头碰到血色冰锤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硬碰硬的画面,我的头没被血色冰锤砸碎,血色冰锤也没有被我的头撞散。 就像被一个装满水的袋子砸中,我头有点懵但是并没有血肉横飞,这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我发现自己飞了起来,不过不是我自己跳起来的,而是血色冰锤已经把我冻在了中间。 这次身边给我的感觉不再像水袋一样柔软,置身于这个冰锤中间,不但感觉身体开始变冷,而且动弹不得不能呼吸。 我勉勉强强透过半透明的冰锤,能看到拓日格烈已经站了起来,两只满是鲜血的手掌心向上举起来老高。 我明白了,这是拓日格烈隔空举起了这个巨大冰锤,没容我多想,拓日格烈本来缓缓向上的双手,使劲的做了一个下摔的姿势。 水潭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尖尖的头向着上空,冰锤就是对大石头的尖头砸下去的。 要是被泰山压顶一般的冰锤砸死我还能接受,但是被拓日格烈这样的摔死我不能接受! 刚才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死里逃生之后,我心里的求生**无限的强烈。 不行,我好像还有媳妇,我死了她怎么办! 我之前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不定还很帅,我媳妇也很漂亮,我要找回自己的记忆,过回正常人的日子! 在血色冰锤碰到尖利石头的瞬间,冰锤碎开,我要是再次下落的话,大石头的尖头正好就要顶在我的胯下。 在我的脚擦到大石头的时候,我用两腿使劲夹住了大石头,我的两只脚也死死抵在石头上。 我用腿脚和石头的摩擦,来阻挡身体下降的惯性。 最后我停下的时候,双只脚和两条腿的内侧已经血肉模糊,而自己的胯下,正好碰到了大石头的尖头上。 除了眼睛,我相信这里也是自己的命门,真是太险了,毫厘之差啊! 拓日格烈这个老和尚,虽然面相慈悲,结果竟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招数来弄死我!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慢腾腾从石头上走下来,然后抱起了这块沾满我血的大石头,死死盯着拓日格烈。 我要用这块大石头,把拓日格烈砸成肉泥,然后我还要用这个大石头,把不停涌出来的泉水给堵上! “李聪死了,现在只剩我一个了,我实在是挡不住他!”拓日格烈对着大钟那边的蒙面人喊道。 “再坚持半刻钟,我知道你可以的,法螺天珠的法力还没被你发挥出来!”蒙面人头也不抬的道,手还不停的砸着那口大钟。 “天珠上面的杀气没了,我是用自残的双手,化作一点杀气,这才让天珠发挥了一点作用。” 拓日格烈完对着蒙面人伸出双手,他的双手上面伤痕累累,不停往下滴血,显示着他刚才血淋淋的付出。 “上师,今晚能不能翻盘,就看你的了!” 蒙面人完再也不理拓日格烈,依然不停的砸着那口大钟,慢慢的大钟对面的大坑,好像是干涸的水潭,又像是个万人坑,里面刮起了阵阵阴风。 阴风吹到万人坑里那些散乱的枯骨,有几根枯骨开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几颗眼眶黑洞洞的骷髅头还滚动起来。 看来这个叫丧钟的大钟真的不同一般,不但能够在重击之下无声无息,还能在蒙面人的操纵下,激起阴风让那些尸骨起了反应。 我要尽快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身上好多谜团需要揭开,我要是真有媳妇的话,我是不能扔下她不管的。 对了,还有史利友的那个寻死觅活的情人,虽然我感觉自己不会有情人,但是她要是为我寻死觅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就不太好了。 我看看拓日格烈又看看蒙面人,最终换了一个方向,把手里的大石头对着大钟旁边的蒙面人扔了过去。 蒙面人正好转到背对我的方向,按道理石头砸扁他的几率很大,但是他背后就像长了一双眼睛,大石头快到了的时候,他的双脚使劲一搓,就飞到了大钟上面。 “咣当……”一声巨响,在静夜里传出好远,这口怎么砸都不响的大钟,竟然被我砸响了。 石头粉碎之后,很多沾着我血的石粉沾到了大钟上面,盖住了绿色的荧光。 蒙面人突然哈哈大笑,然后使劲对着大钟拍了两巴掌。 又是咣当两声巨响,红色的石粉和绿色的荧光结合了,全部渗透到了大钟的金属表面,然后大钟的大口窜出来一道黑气,对着水潭里面扑了过去。 黑气在水潭里面绕了一圈,然后全部飘到四周沟渠的泉水上面,让泉水咕嘟嘟的沸腾起来,冒出的水蒸气笼罩整个水潭。 在水蒸气的熏蒸下,这次所有的枯骨都有了动静,有一些还直立起来,像人抖着肩膀一样的晃了晃,抖出了好多绿色的磷火。 我看不到蒙面人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泪光闪烁,这泪花里掺杂着无尽的喜悦,这是那种喜极而泣的眼神。 “看吧,丧钟竟然被这子唤醒了,这次哪怕你的四肢都没了,只要保留了骨头,想要长出血肉还不简单!上师,再给我一点时间!” 蒙面人对着拓日格烈喊道,喊完之后就不管我和拓日格烈了,他接着挥手去拍大钟,这次大钟在他的拍击下,每次都发出巨响。 拓日格烈看到了那些枯骨的变化,使劲甩了甩手,伸手脱掉了身上的袈裟,往身边不远的地上一扔,然后十指开始在自己的上身划拉。 拓日格烈的十个手指甲虽然不长,但是也很锋利,轻易就能划破皮肉,很快,他在自己胸膛和后背割出了无数冒血的伤痕。 我明白拓日格烈这是用自己的血来制造杀气,然后利用杀气结合法螺天珠的法力。 拓日格烈这次流血很多,很显然是要跟我背水一战,换来时间让蒙面人召唤鬼卒。 拓日格烈走到泉水边上,直接站到了喷泉里,我估计他的脚下,现在就踩着法螺天珠。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冰锤,反正无论是什么,肯定是要从喷泉里出来的,我盯着喷泉,慢慢像拓日格烈走了过去。 我走的越近,拓日格烈身上的血冒的越多,突然红光一盛,喷泉里冒出一团黄色的光影,顺着泉水的飞溅,光影滚到了我的对面。 光影开始也就我的脚丫那么大,落地之后一下子爆裂开来,瞬间长大长高,金光一闪,刺的我睁不开双眼。 424 两败俱伤 等我感觉金光暗淡了,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在我对面站着一条大汉。~~ 这条大汉跟我差不多高,不过他虎背熊腰的,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老高,比我可强壮多了,他上半身只挂着一副胸甲,胸甲中间是个大大的护心镜。 大汉的下半身围着一条斑点的兽皮皮裙,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看他脸色黄里透着红,一副少数民族的武士打扮。 这个异族武士面无表情的对我走了过来,每一步下去都把沙石踩出来一个坑,面对同样的巨无霸,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突然加速跑到了我身前,弯下腰用肩膀把我扛了起来,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我扔了出去。 要不是我在从他身上飞出去的时候,用指剑在他光光的背上划了几道血痕,这第一照面我就大败亏输了。 我在地上滚了几滚才爬起来,被他被摔得眼冒金星,定下神之后,看到那个武士也不停的抓挠自己的后背。 我的身上有毒,连武大攻一开始的毒蜈蚣都被我毒死了,现在这个武士后背被我抓出了血,他也中毒了,肯定也不好过。 看着武士脸上忍着身上痒痒的那种酸爽表情,我不禁暗笑,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个武士把后背的一层皮直接扯了下来。 一整块血淋淋的人皮,被他扔到地上,然后化作一大块红色的薄冰,武士又用大脚踩了几下,那块薄冰就碎裂成水了。 武士转过上半身,对着喷泉一伸手,我能看到他后背的皮肉又恢复如初,比我现在胳膊上带着伤,腿脚上流着血可要威武多了。 “哆”的一声,一把冰做出来的冰矛从喷泉里面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到了武士的巨掌上面,他换成两手握矛的姿势,然后把脸转向了我。 刚才他成功对我过肩摔,那是他的技巧,我感觉自己的力气不比这个武士差多少,现在他有冰矛,我有指剑,谁也没有明显的优势。 三尸火并不是用之不竭的,我打算把三尸火留着对付那个蒙面人,跟这个高大的武士,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武士眼花缭乱的耍了几下冰矛,然后一个侧身的马步,把侧面转向了我,接着单手持矛,把矛头对准我,又用另一只手对我招了一招。 武士的眼神里带着轻蔑,这让我很是不爽。 我是僵尸,你是血水鬼,凭啥看不起我!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不起什么招式,直接跳了过去,他的冰矛对我胸口扎了过来,我侧身躲开,然后顺着矛杆窜到了他的身边。 武士的冰矛太长,不适合贴身格斗,在他收回冰矛的时候,我趁机双掌齐出,十根指剑一个横扫,狠狠的往他胸前划了过去。 指剑划过武士的皮肉,手上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我的胃又有点蠢蠢欲动,他的心脏肯定很好吃! 我本以为武士会被我的锋利的指剑划成十几段,然后零零散散的落到地上,没想到他的皮肉也很坚韧,我这下就像一把钝刀划过牛皮,只是在他胸前多了十道交叉的伤痕。 没有一击必杀,我在武士后退躲避的时候,顺着刚才跳过来的惯性从他身边一掠而过,没等我停下,就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 是武士冰矛的矛尾刺进了我的后背,幸好我的动作也够快,冰矛插进来并不深,我连忙跳向一边,伸手到背后摸索。 摸到了冷冰冰的东西,我拔出来一看,是冰矛的末端断下来的一截,就像冰锥一般,上面还沾满了我的血。 我使劲一捏,这截冰锥在手里被我捏成了一摊血水。 武士故技重施,又撕下了胸前的皮肉往地上一扔,看看我甩掉手里的血水,他又是刚才的姿势,单手对我招了一招。 既然我的毒对他不起作用,那我就用指剑插进他的胸膛,我就不信掏出他的心脏,他还能这么威风! 我抱定这个打算,指剑不再用划拉的招式,而是招招刺向武士的胸膛。 虽然每次都被他躲开心脏要害,不过我还是在他肩膀和胳膊上扎了好多的血窟窿,这样他就算撕掉皮肉也不行了。 不过刚才我是势均力敌的对决,真是一点没错,武士的每次受伤,我都要付出同样严重的代价,我的肩膀和胳膊也被冰矛洞穿了两个窟窿。 我的血都是呈红色珍珠一样,连着线滚落的,武士的血都是像水一样成片的流出来。 不过他好像已经不怕痒痒了,挺着冰矛,嘴里做出呐喊的口型但是听不到声音,又对我过来了。 冰矛是刺我的左胸,我身体动了动,让开了心脏要害,任由冰矛往我的右边胸膛插过来,而我手里的指剑,这次对准了他的胸膛。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那边还有拓日格烈和蒙面人两个高手,我要是跟这个武士再拼下去,吃亏的还是我。 所以我用了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想用自己的重伤换到武士的心脏! 让我没想到的是,武士的冰矛也变了一个角度,再次对准了我的左胸,我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这下好了,他的冰矛要插到我的心脏,我的指剑也要剜出他的心脏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冰矛碰到我的胸口的时候,竟然被我的肌肉崩裂了,先是长矛的矛头碎裂,接着是长矛的矛杆一段段的裂开。 我趁机挺着胸膛上前,把双手的指剑,狠狠的插进了武士的胸膛。 我指剑触到软软的心脏的时候,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但是我的指剑再深入的时候,武士整个人瞬间成冰。 武士成冰之后,他剩下的半截长矛也比之前坚硬了很多,现在还抵在我的胸口。 在我感觉到武士身体开始僵硬的时候,我就把手抽了回来,然后看到自己的一根指剑上,挑着一颗冰雕的心脏。 心脏很,只有普通的苹果那么大,中间还有一颗显得很是古朴的天珠。 这是一颗橄榄形的天珠,发出黄色的光芒,把一颗冰雕心脏也映成了黄色,应该就是拓日格烈的法螺天珠。 法螺天珠上面有密集的灰黄色的海螺纹路,每一个海螺纹都像有生命一般,让我产生一种海螺在游动的错觉。 本来这颗冰雕心脏在我手里,让我有了一种茫然的感觉,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话,让我一定要敬畏生命。 但是一阵水声把我从“敬畏生命”的教中拉了出来,我抬头一看,泉水里的拓日格烈上半身已经伸了出来。 拓日格烈两眼瞪得圆圆的,看着已经笑眯眯依靠在大钟边上的蒙面人,嘴里狠狠的道:“你这个卑鄙人,竟然见死不救!” 我再看看那口叫做丧钟的大钟,此刻已经通体紫红,别重击拍砸了,就是风吹在上面,也会发出嗡嗡的声音。 干涸的水潭——还是叫它万人坑吧,万人坑里,所有的长骨都立了起来,所有的骷髅头也等着黑洞洞的双眼,看着那口丧钟。 很显然,蒙面人对丧钟的摆弄,刚才就已经成功了,不过他在拓日格烈危险的时候,并没有伸出援手。 而拓日格烈,在用自己的血制造杀气,连接法螺天珠的时候,又碰到了我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拓日格烈被逼无奈只好硬接,在我掏出武士心脏的时候,他跟法螺天珠失去了联系,现在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刚才武士手里的冰矛被我的身体顶的碎裂,就是因为拓日格烈失血过多,已经无法用血支撑武士身上的杀气,这才导致了冰矛的脆弱。 刚刚吞下法螺天珠,我就感觉有点胸闷,现在看拓日格烈仇恨的看着蒙面人,我按住了杀他的打算。 我很乐意他们互相残杀。 425 嗜血藤虎 我在胸闷的同时,又感觉有点疲劳,这一夜打这个杀那个,实在是累坏了。 我像个孩子一样在心里对自己,就算我是僵尸,也要喘口气的嘛。 幸好异族武士的冰雕站立的很牢靠,那半截冰矛抵着我,也给了我支撑自己的依靠,我皮粗肉燥,不怕被这半截冰矛戳破皮肉。 我静静的看着拓日格烈和蒙面人这两个坏蛋,第一次在心里有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盼着他们抓紧打起来。 听到拓日格烈质问自己见死不救,蒙面人点点头,道:“拓日格烈,咱们彼此彼此,你今晚也没安好心……” 蒙面人现在跟拓日格烈彻底撕破了脸皮,对拓日格烈也是直呼其名,不再尊称上师,话也不再脏着掖着。 拓日格烈摆摆手,道:“你胡!” 蒙面人指了指万人坑,众多的尸骨中间,立起来的一杆残缺不全的军旗,在风中飞舞。 我仔细看看,那面军旗中间一个大大的“石”字,围绕着“石”字是一些祥云仙人的图案,中间夹杂着风火雷电什么的。 蒙面人言之凿凿的道:“拓日格烈,你不过是想让大家过来给精灵陪葬的罢了,假如刚才这子没有吞下血玉,你成功用丧钟和精灵血召唤了鬼卒,你一定会操纵鬼卒杀了所有人,给鬼卒大军祭旗……” 蒙面人感觉自己多了,到这里打住,然后对着拓日格烈一指,嘴里蹦出一个字:“倒!” 拓日格烈嘿嘿笑了一声,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不但没有倒下,还拔腿想要从泉水里面走出来。 蒙面人“咦”了一声,先是惊讶,接着又是惊喜,拍了一下丧钟,丧钟发出巨大的一声响,震得干涸水潭里的尸骨一阵乱颤。 蒙面人往怀里一摸,掏出一个乌黑的玉件,然后往那一圈沟渠扔了下去。 在蒙面人玉件脱手还没入水的一瞬间,我看到玉件是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这条恶龙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字。 我仔细看看那面军旗,又想了一下,这才发现恶龙张牙舞爪弯曲的样子,不就是一个“石”字嘛! 乌黑的恶龙玉件在碰到水的时候就化为乌有,染黑了沟渠里的清澈泉水。 然后喷泉涌出的水速度慢了,接着那一圈沟渠里的水开始向泉水那里回流,这回流违反了“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 拓日格烈眼看着黑水倒流,马上就要流到自己这边,使劲拍了一下胸膛,一句咒语还没出口,那边蒙面人已经抢先一步,喊了一声“冻!” 然后沟渠里的黑水全部结冰,冰块迅速向着泉水方向蔓延,速度真的是快极了,拓日格烈又拍了胸口两下。 拓日格烈看看自己,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双脚也没有完全脱离水流,就放弃了抵抗,指着蒙面人道:“原来你是……” 拓日格烈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被冻成了一具冰雕。 蒙面人仰天哈哈大笑,道:“几代人的夙愿,今朝在我手里如愿以偿!” 我还是很虚弱,又看了看蒙面人,心快要天亮了,我要抓紧恢复,然后杀了他! 蒙面人就像能读懂我的心思,对我摆摆手,道:“僵尸,我告诉你啊,你的名字叫做岳愤,你那个媳妇叫做程月,名字是你给起的,你爸叫做岳万山,当年你爸和你妈先发现了精灵,就想把精灵养活,我发现精灵之后,也是有了同样的打算,后来我跟你爸打了一架,败在了他的昆吾刀之下,假如当时他手里没有昆吾刀,我保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只是我养活精灵,也是为了练功养玉,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爸想要养活精灵,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当媳妇,从这点看来,我是真的不如他。” 蒙面人这些话里面信息量太大,我听了之后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记不了多少,而且脑子被他一段话的生疼。 脑子一疼,我身上的力气就像流沙一样被抽走,已经没法大吼,只好对着蒙面人轻轻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让他闭嘴的意思。 “子,我今天如愿以偿,现在很开心,跟别人又怕别人笑话我,所以只能跟你一个僵尸子了,你不想听也要听,头疼也要给我忍着!” 蒙面人到这里,向着周围看了看,然后脱离大钟,慢慢向我走来,离我三尺的时候停下了。 蒙面人又看看周围,很是警惕的样子,这才接着声道:“子,别拿我当敌人,我要是想杀你,现在只要抬起一根手指头你就完了,你信不信?” 我不信,但是我没有动也没有发声,我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你看经过我的安排,这些人是不是被你逐个击破了?假如刚才我要是不忽悠拓日格烈和李聪按我的方法走,他们两个各自只用本门法术,然后联手全力对付你,你就算死不了,但是现在也不会这么完整,怎么也要断胳膊断腿——我让他俩互相帮衬,这样他们各自的法术都发挥不出最大效力,所以你才能以一点皮肉伤的代价,彻底打败他们……” 蒙面人的我很烦,我瞪着他,真希望这个时候我能行动,在他胸口插上五个窟窿。 蒙面人看我不相信的样子,笑着走到了拓日格烈身边,一掌拍碎了拓日格烈身上的冰,然后捡起地上一把残缺的弯刀。 蒙面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能听到他大声的话:“听人体在冰冻的过程中,体内的液体会形成冰锥,内脏会被冰锥破坏,虽然表面看上去完好,其实五脏六腑已经一塌糊涂了,看来这话的一点也没错。” 蒙面人到这里,一脚把拓日格烈的尸体踢到了没有水的地方,然后又走到我身边,把自己的右手在我眼前亮了一亮。 蒙面人鲜血淋漓的手上,有一枚橄榄形的天珠,由于天珠被血丝包裹,我看不到天珠的本来面目,不够能看到上面有个的缺口。 “这就是被龙饮绝用蟠龙拐拼掉的象雄天珠,拓日格烈怕象雄天珠丢了,这次吞到了肚子里,刚才他想从泉水里跨出来,其实不是想对付我,而是想用你的血来唤醒鬼卒,要不是我用祖传的乌龙石玉把他冻上了,你现在肯定会受伤——这个残缺的象雄天珠,就当是赔偿我乌龙石玉上面损失的灵气了——僵尸,我拿走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我摇摇头,显示自己根本听不懂蒙面人的话,当然,一颗法螺天珠都让我现在动也不能动,我更不会对这个象雄天珠产生什么兴趣。 你爱拿走就拿走,管我屁事! 蒙面人以为我不信任他,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今天是打算用丧钟召唤鬼卒的?你错了,我只是为了那面军旗,那是我先祖的战旗,上面刻着的就是我们老石家的姓氏,我拍丧钟,是为了让这面缠着我先祖阴魂的军旗重见天日,然后带回老家好好安葬,仅此而已——” 蒙面人到这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伙子你要抓紧恢复啊,因为接下来,你就要面对今晚最厉害的敌人——爬山虎!” 蒙面人顿了一顿,又道:“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爬山虎,我给你解释一下:有人杀人之后,就会把尸体草草掩埋,在尸体腐烂肚腹裂开的时候,恰好有爬山虎的种子掉到了死尸的肚子里,种子的生命力很顽强,靠着死尸的五脏六腑的养分存活,这时的爬山虎,已经是戾气十足,由于从是被血肉喂养长大,生性嗜血,这个时候为了区分它和普通的爬山虎,就叫它为‘嗜血爬山虎’。” 426 捆石恶龙 蒙面人这个嗜血爬山虎的故事很吸引人,我像个孩子一样静静的听着。? “嗜血爬山虎的根牢牢扎在死尸的肚子里,等到消耗完死尸的五脏六腑之后,嗜血爬山虎就会从死尸身体里破肚而出,然后顺着墙壁石崖甚至是大树生长,这个时候,嗜血爬山虎永远也不会再吃素了,假如晚上有动物昆虫经过,嗜血爬山虎就会缠住它们,用自己的血藤活活将它们勒死,吸取它们的精血和魂魄,久而久之,嗜血爬山虎积累了足够的阴气,外围的藤蔓就会枯萎,只留下很少的一点藤蔓,留下的藤蔓会慢慢缩回死尸的肚子里,然后操纵死尸破土而出。” 蒙面人到这里,指了指周边的石壁,上面挂着很多的藤蔓。 可惜我不认识什么样的是爬山虎,我又收回目光,等着蒙面人继续。 蒙面人接着道:“破土而出之后,嗜血爬山虎就会操纵死尸,在夜晚的时候到处游荡,这个时候,它又不叫嗜血爬山虎了,有个学名叫做‘捆石龙’——有一个组织叫‘爬山虎’,专门搜寻这些到处游荡的捆石龙,这个组织就叫做‘爬山虎’……当然,这个组织有时也会去寻找那种横死的人,直接在尸体肚子里种下爬山虎的种子,这样收集捆石龙,更加的省心省事。” 蒙面人到这里,眼神里尽是得意,拍着胸脯道:“我就是冒充捆石龙,混进了爬山虎组织,潜伏了好长时间,这才被派来和拓日格烈合作,让我有了机会敲击丧钟,然后找到了我先祖的战旗!” 我咧开嘴笑了,表示蒙面人编的这个故事,蛮有意思的,不过我是不相信的。 蒙面人从我脸上看出了怀疑的表情,笑着道:“你子不信是吧?你开始拉着精灵经过一线天的时候,风无影崩开了落石,你在逃跑的过程中,是不是有一些可以贴着石壁爬行的人追杀你?你当时是不是以为那是壁虎游墙的功夫?我告诉你吧,那些就是捆石龙!还有,当时是不是有个捆石龙就要得手,然后被一块落石砸碎了脑袋?呵呵,要想杀死捆石龙,就要砸碎他的脑袋,因为他从嗜血爬山虎缩回到死尸里的时候,会从肚子里顺着喉咙往上游走,然后占据死尸的大脑——砸碎捆石龙的脑袋,里面缠绕成大脑形状的藤蔓就被破坏,捆石龙就死定了,脑袋就是它的唯一命门。” 我是什么时候带着精灵在一线天跑路的,一线天又是个什么东东? 有捆石龙在一线天追杀我,危急时刻,捆石龙被一块落石砸碎了脑袋? 这些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看看蒙面人,对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我是不会把自己的信任交给他的。 蒙面人看我还是摇头,一拍脑袋道:“哈哈,我一时兴奋冲晕了头脑,都忘记你是个失去记忆的僵尸了,真是对牛弹琴!” 蒙面人到这里,走到万人坑中间,伸手拔起了那面军旗,军旗的旗杆已经腐朽了,到他手里的时候,大半截化成了飞灰。 蒙面人手一翻,把只有半截旗杆的破烂军旗插在背后,要是他在背后再插三杆,他看上去就像京剧里的人物了。 然后蒙面人大摇大摆从万人坑中间走到了沟渠边上,伸手敲碎冰块,从里面捞出了自己的乌龙石玉,放到了胸口位置。 乌龙石玉出水的时候,我能看到上面有点泛白,看来让水倒流又结冰,消耗了乌龙石玉上面不少的灵力。 那件乌龙石玉离开水之后,所有的水全部化冻,然后倒流回到泉眼里,直到所有的水全部倒流,那个泉眼又变成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坑。 蒙面人志得意满,还是没舍得离开,又走到了我身边,他是看透了我现在很虚弱,一动也不能动,又拍了拍我的脸。 “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虚弱嘛,岳愤?你子倒是聪明,知道用散气拜石散压制住血玉的毒性,不过你吞下的法螺天珠,虽然不能解掉血玉的毒,但是却能化解散气败石散,这下好了,你子因为贪吃,把自己送上了绝路,等到法螺天珠化解所有的散气败石散,你就会彻底变成血玉僵尸。” 蒙面人到这里,又摇摇头道:“子,你的那些朋友,一个是怕你六亲不认,第二是我估计他们已经跟爬山虎的人交手了,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你,所以他们才留在上面的,而且我知道,爬山虎的人为了防止今晚龙饮绝或者倾城夫人这样的高手前来,已经倾巢而出,龙饮绝和倾城夫人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对不对?” 这个时候好像有一阵动物夜行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蒙面人侧着耳朵听了听,又扫视一眼左右,估计是看看爬山虎的人有没有出现。 确定安全之后,蒙面人又对我道:“爬山虎的人很快就要上场来对付你了,肯定会利用你的血来唤醒鬼卒,我能力有限先走一步了,你子还是自求多福吧,等会你变成血玉僵尸,无论是谁也救不了你,实话,我感觉你子还不错,跟你爹一样是个好人,今夜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吧,假如你今天能够活命,以后可以来找我,到时你可以提一个要求,除了让我自杀,其他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后会有期啦,岳愤。” 蒙面人絮絮叨叨这么多,终于转身要离开了,我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心你终于走了。 因为我现在的脑子,盛不下太多的信息,蒙面人絮絮叨叨这么多,我的脑子已经不堪重负。 不过在我动都不能动的时候,蒙面人还是没有攻击我,我倒是相信,他真的不是为了杀我而来。 蒙面人今晚这么兴奋也是应该的,他不但找到了自己先祖的战旗,还捞到了拓日格烈的象雄天珠。 虽然那枚象雄天珠被龙饮绝打坏了,上面缺了一点角,不过这个蒙面人的养玉功夫肯定很厉害,我相信他能够养好那个象雄天珠。 蒙面人抬头看看周围,只有南面的石壁上面蔓藤很少,也就是一线天那里,他就迈开步子,对着南面走去。 在蒙面人经过那个没了水的泉眼,就是那个三尺方圆的土坑时,有两条长满绿叶的长条蔓藤从坑里钻了出来,一下缠住了他的脚脖子。 好厉害的藤蔓,收缩两下之后,把蒙面人的脚脖子勒出了血,然后藤蔓缠住蒙面人脚脖子那里的位置开始变红,好像是吸着蒙面人的血。 蒙面人脚上剧痛,但是仰天哈哈大笑,表示自己现在很爽的样子。 坏了,蒙面人是不是被那些藤蔓喝血喝成神经病了?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蒙面人对着那个大坑道:“我早就料到了这一步,你们真的以为,区区两个捆石龙,就能把我的血吸干?” 大坑里没有回应,缠着蒙面人脚脖子的藤蔓还是接着吸血,蔓藤上的红色开始蔓延,蒙面人突然蹲下身子,使劲拉着那两条藤蔓,迅速往丧钟那边奔跑。 藤蔓越拉越长,根本没有被拉断的迹象,蒙面人并没有惊慌,跑到丧钟边上之后,就围绕丧钟跑起来,把藤蔓缠到了丧钟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个时候,蒙面人的额头已经苍白如纸,显然失血过多。 不过蒙面人很厉害,咬着牙硬撑着,看着藤蔓快要缠满丧钟了,他就停止了跑动,然后双手攥拳,对着丧钟使劲的砸了一下。 丧钟响起的时候,万人坑里有一颗硕大的骷髅头滚动了两下,然后有一些骨头从四面八方飞过去,聚集到骷髅头旁边。 尸骨顶着骷髅头站了起来。 427 落叶归根 骷髅头就像一个磁铁,其他的那些尸骨就像是铁钉,被骷髅头吸了过去,然后哗啦啦的一阵声音之后,尸骨盯着骷髅头站了起来。 站立之后的骷髅,身材无比的高大,嘴张开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开光秃秃的双臂,仰天对着月亮一声狂吼。 骷髅发出的声音很,但是气流很大,就像刮起一阵大风,万人坑里很多的尸骨,都在骷髅喷出的气流里晃了一晃。 虽然只是一副没有血肉的骨头,但是也显示出了骷髅的王霸之气。 骷髅吼完之后,把只有骨头的右手伸进了嘴里,咔咔咔的声音,他的大半条手臂都进到了肚子里,在肋骨上不停的抓挠。 我心我现在就像一个傻子,结果这副骷髅比我还傻,你直接把手从肋骨那里伸进去多好,那里又没有皮肉。 骷髅抓挠了十几下,终于又把手从嘴里掏了出来,然后他对着月光张开大手,手掌骨中间,趴着几条黑色的虫子。 骷髅对着虫子又吼了一声,很是厌恶的样子,然后两只手拍在一起,把那些黑色虫子全部给拍碎了。 我能确定这黑色的虫子不是尸蹩,不过我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虫子,我就使劲在大脑里搜寻。 终于,我眼前有了这样的画面:我和一个大胡子面对面聊天,大胡子嘴里抽着烟,突然他一伸手,一根钢针飞了出去,我回头一看,钢针插在了一块墓碑上,钉住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大胡子钉住的虫子,就是刚才骷髅从嘴里掏出来的虫子。 只是这个场景到底发生在何时何地,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就不再想,我看了看万人坑里面,那个骷髅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后来骷髅把脸转向了丧钟,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蒙面人看,在蒙面人的招呼下,骷髅一个快到难以想象的飞扑,就从万人坑中间跳到了丧钟上面。 骷颅碰到丧钟的时候,丧钟发出一声轻响,他一把抓起缠在丧钟上面的藤蔓,然后张开恐怖的嘴,对着藤蔓咬了下去。 骷髅咬了藤蔓之后,藤蔓并没有流淌出植物那种绿色之类的汁液,而是人血一样的鲜血,骷髅贪婪的趴在藤蔓上面使劲吸血。 随着藤蔓的失血,骷颅的骨头上爬满了血丝,我估计要是再有几根这样的藤蔓,骷髅多吸一点血的话,他身上不定会长出皮肉。 藤蔓就像有思维一样,在骷髅头的嗜咬下使劲收缩,放开了蒙面人的脚脖子,然后拼命的想挣脱骷髅头,缩回到大坑里面去。 不过骷髅好像很饿很饿,死死抓住两个蔓藤不撒手,很快就把两根绿油油的蔓藤吸成了土黄色,上面的叶子也都耷拉下来。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会有爬山虎会缠住人的脚脖子,不会相信爬山虎会吸人的鲜血,更不会想到会有骷髅又吸了爬山虎的血。 不过那些血腥味对我一点刺激也没有,因为闻上去有一股浓浓的腐肉般的腥臭,恶心的很,让我的胃都有点翻江倒海了。 蒙面人把后背的军旗拿下来,一下插到了地上,骷髅扔掉手里的开始干枯的蔓藤,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军旗。 骷髅突然又放弃了军旗,把鹰爪一般的手按到了蒙面人的头上。 我能感觉到蒙面人的紧张,我相信现在只要骷髅一使劲,蒙面人的都就会瘪下去。 骷髅摸了摸蒙面人的头发,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叹息显得很是空旷。 蒙面人噗通一声跪下了,道:“不肖子孙恭迎老祖宗落叶归根,还请老祖宗委屈一下,我们还要在天亮之前赶一段路程。” 骷颅围着蒙面人转了两圈,然后点了点头,就在一瞬间,整个身体一下塌陷,化作一堆骨头摞在在地上。 刚才骷颅喝的血大部分是藤蔓的,蒙面人的失血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现在他的动作还是很利索。 蒙面人掏出一个布口袋,把骨头一根根放进去,最后又捧着骷髅头晃了两下。 骷髅头里又掉出一块通体乌黑的墨玉,蒙面人把墨玉擦擦,然后含在了嘴里,深呼吸几口之后,蒙面人又恢复了精神,额头位置又有了血色。 蒙面人把口袋背在身后,又把军旗插好,然后在地上跺了跺脚,弯腰捡起两块石头,往大坑里扔了过去,笑着道:“出来吧。” 嘣嘣两声响,从大坑里面跳出来两个人,这两人都是一脸的菜色,身上的皮肉收缩了一般的满是皱纹,他们的身材就像蒙面人一样,又矮又。 这两个人都有天生的缺陷,一个是三瓣嘴,一个只有一个耳朵。 三瓣嘴走到拓日格烈的尸体旁边,不但给拓日格烈清理尸体上的冰渣,还掏出一副针线,这要是给拓日格烈缝合肚皮。 一只耳从拓日格烈的尸体上跨过去,走到了蒙面人的前面,拦住了蒙面人的去路。 “你混进了爬山虎,现在还想走?”一只耳的声音很尖利,就像人把叶子含在嘴里吹哨的声音。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刚才我是故意被那两根藤蔓缠住的,我不遇险的话,我祖先怎么会顺着血腥味来救我?他不来救我,我怎么从这么多的骨头里面把他找出来?难道我要把这满地枯骨全部带回去埋入祖坟?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了的,所以你俩要是再对我出手,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还有多少人一起出来好了,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先生有什么事情,自己办就是了,你不该冒充捆石龙混进我们,不但戏耍我们,连我们的盟友都害死了,按道理我们该跟老先生讨个法,但是看在老先生是为了对祖先表达孝心的份上,我们就不追究了,唯一有个的要求,请教一下老先生的尊姓大名。” 我听一只耳的意思,已经有了让步,不再拦着蒙面人,只是想知道蒙面人的姓名,或许,也是为了以后上门报仇。 蒙面人丝毫也不让步,道:“害死了你们的盟友?我是帮了你们的忙啊,省的你们黑吃黑的时候两败俱伤!想问我的名字?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把先祖的尸骨埋入祖坟,我会找人通知你们的。” 蒙面人又是笑话又是调侃的,一只耳脸上实在挂不住了,皱纹挤在一起,大声道:“既然老先生自恃甚高,那晚辈今天就得罪了!” 一只耳完,几步走到茅石头的尸体旁边,往茅石头的肚子上扔下一粒种子。 那粒种子就像有生命的虫子一般,从茅石头的肚脐眼钻了进去,很快就能看到茅石头的肚皮上,鼓起了很多绿色的血管。 然后这血管蔓延茅石头的全身,接着突然收缩,全部集中到了茅石头的脑袋上,啪啪两声响,茅石头脸上的镇魂帖烧着了。 然后茅石头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僵硬的走到了一只耳和蒙面人中间。 茅石头曾经是赶尸匠中的牛人,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死了之后,尸体又被人家赶了起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蒙面人抬头看看天,道:“伙子,你千万别把你们的爬山虎当回事,我根本就不怕你们这个破组织,不过天快亮了,我背着先祖的尸骨,没法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是纠缠我,我先祖的尸骨见了光,就要灰飞烟灭了,所以,我已经给朋友留下信件,假如今天我不能出谷,天黑之前不能回去,我的朋友就会把信件交给控灵,到时你们爬山虎高层的真实身份,就不是秘密了。” 听到蒙面人这么,那个三瓣嘴抬起头,对着一只耳努努嘴,然后头趴在拓日格烈的肚子上,咬断了缝线,收好针线又拿出了一个化妆盒。 428 回光返照 一只耳对着三瓣嘴那边点点头,然后对蒙面人说道:“既然老先生想走,那我就不留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蒙面人看对方服软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脚踢开了茅石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茅石头就像一个不倒翁,被蒙面人一脚踢倒,身体没有沾地就站了起来,差点撞到了蒙面人身上。 蒙面人没办法,只好绕过茅石头,这样他的气势就显得弱了一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自信。 蒙面人今晚看来心情确实不错,嘴比较碎,走出老远还回头看看一只耳。 蒙面人说道:“你们这么容易放我走,其实我很明白,我先祖才是这群鬼卒的首领,你们等下要是唤醒鬼卒,很可能那些鬼卒会听我先祖的号令,那样你们不但前功尽弃,还要损兵折将——这才是你们放我走的真实原因,所以,我是不会感觉欠了你们人情的,龙饮绝等人好像被你们引走了,上面已经也没有能拦住我的人了,哈哈哈,老头子我走的也放心了。” 三瓣嘴背对着蒙面人,气的嘴里使劲吹着气,估计他是想哼一声,结果嘴巴漏风,这才跟吹气一般。 一只耳突然对着蒙面人的背影说道:“老先生不想表露身份,但是这样难不住我们,我们只要查找当年太平军在此死亡的将领身份,然后查找他的后人,我相信顺藤摸瓜,很容易就会找到你的。” 蒙面人本来嘴就碎,一只耳这次算是惹上麻烦了。 只见蒙面人转过身子,喋喋不休的说道:“小子,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想从我先祖身上查找我的身份你就不要想了,无论你怎么查,得到的结果一定是我先祖绝后了,还有……” 蒙面人后面又说了一大堆,反正我听着都烦,更别提一只耳和三瓣嘴了。 三瓣嘴狠狠的瞪着一只耳,嫌弃他多嘴惹事。 一只耳没有理睬三瓣嘴,而是对着蒙面人说道:“老先生今天对自己的自称只说是‘我’,而且话又这么多,我要是猜的没错,老先生应该有个与众不同的自称,而且你在日常的时候,是个惜语如金的人,肯定很少说话,老先生今天表现出跟平常截然不同的一面,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断定,老先生就算把先祖埋入祖坟,也不会派人告知我们——你的真实身份。” 蒙面人这次破天荒的没有说话,一声不吭的走到南边,也就是一线天那里,然后爬上了石壁,越爬越高,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蒙面人一走,三瓣嘴站了起来,然后拓日格烈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看到拓日格烈跟着三瓣嘴向我走了过来,我并没有惊讶,毕竟刚才我已经见识了茅石头是怎么站起来的。 这倒霉的法螺天珠,跟我身体里的散气败石散正在争斗,让我现在没有一丝力气,连动都不能动。 我这任人宰割的样子,哪里像刚才拓日格烈一帮人怕的要死的血玉僵尸啊! 拓日格烈的肚皮已经被缝好了,看上去就像在肚子上装了一条拉链,不过他的脸已经被化了妆容,就像刷了一层白漆一样。 我知道现在的拓日格烈,已经不是刚才的拓日格烈了,他的脑袋,已经被捆石龙钻进去控制起来了。 拓日格烈突然对我一伸手,我就感觉胸口靠着的半截冰矛一阵碎裂的声音,然后冰矛的冰全部化掉,有东西直接穿进了我的胸口。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估计是体内的法螺天珠化掉了散气败石散的药性。 我马上就要彻底失去知觉,从一个失去记忆的傻小子,直接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血玉僵尸了。 我感觉从来没有的疲惫,恍惚间闭上了眼睛。 现在钢管还在冰雕武士的手里,我被穿在钢管上,这样我就想倒下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我又恢复了清醒,不过看着胸膛上插着长长的东西,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的痛感消失了。 原来冰矛里面藏着李聪的钢管,冰矛上面的冰全部裂开之后,钢管在化成冰雕的武士手里一下弹开隐藏的两节,洞穿了我的胸膛。 没想到被捆石龙控制的拓日格烈,还保持着自己的法力,还能控制冰矛里面的钢管给我致命的一击。 刚才我真该把所有的尸体都毁掉的! 按道理心脏被钢管洞穿,我该直接死去才对啊,为什么现在我心脏跳动的越微弱,而我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程月、石三怡,首先是这两个名字映入我的脑海,然后又是岳万山和赵千水的名字,还有史利友、苏清…… 没等我想起其他的东西,一声巨响传来,我看向了那边,是那个抱走小白菜的老头子和蒙面人对了一掌。 “姓秦的,我今晚并不是跟你们为敌的,你们刚才在上面遭到的暗算跟我也无关,我并不是爬山虎的人!” 蒙面人对掌之后蹭蹭蹭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那个老头子说道,原来这个抱走小白菜的老头子姓秦。 姓秦的老头子只是退了两步就收住了脚步,把目光向我这边扫过来。 蒙面人指着我说道:“你还是多照顾一下僵尸小子吧,他的心脏上多了一个窟窿,就算不死也要失去知觉,然后太阳一出来,他就要灰飞烟灭了。” 姓秦的老头子还要过来,结果那个老史又跳了下来,拉住了姓秦的老头子,让他不要阻拦蒙面人离开。 蒙面人从地上小心翼翼坐起来,慢慢的走过老史和姓秦老头的身边,错开几步之后,一溜烟的跑了。 “程月呢?夺回来了吗?”姓秦的老头子问老史。 “幸好龙饮绝速度快,最终还是从爬山虎手里把程月夺下来了,现在姜叔已经带着程月先回紫桓县了,程月内伤不轻,天醒不过来了——秦叔,大愤怎么办,还能留下一条命吗?” 老史说完看看我这边,满眼都是心疼,然后跟着那个秦叔慢慢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程月就是我的媳妇! 这些爬山虎的人,不但要害我,还要害我的媳妇! 我跟你们拼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碎了对面的武士冰雕,然后伸手把钢管从胸膛里拔了出来。 三瓣嘴和一只耳看到了我的变化,两个人本来是菜色的脸吓得瞬间白了,迅速往后面退了回去。 老史想要向我跑过来,被秦叔一把抱住了:“别过去!竹竿护送青云走了,龙饮绝还没回来,你过去只是送死!” 老史哭着喊道:“秦叔,你放开我,大愤刚才看了我一眼,我从他那一眼看出来了,他认识我,他没有失去理智!” 秦叔死死抱着老史不放手:“那是散气败石散的效力失去了,他回光返照罢了!” 回光返照四个字进了我的耳朵,我就觉得一阵眩晕,使劲晃了晃头,这个时候那个茅石头扎稳马步,使劲一拳打在我胸前的伤口上。 没有任何痛感,不过我一张嘴,把一个东西吐在了手里,是那颗法螺天珠。 这东西在我肚子里被鲜血浸润,现在整整大了一圈。 法螺天珠一出来,我感觉自己的力气顺着胸前的血窟窿迅速流失,我恨透了三瓣嘴和一只耳,来不及多想,使劲把法螺天珠塞进了胸口的血窟窿里。 钢管并不粗,血窟窿并不是很大,而法螺天珠的大小正好合适,塞进去稍微有点紧,恰好堵住了血珠子下流。 不过法螺天珠进去之后,我十根手指上利剑一般的指甲全部脱落,接着长出了正常人一样的新指甲。 没了指剑就没了武器,这可怎么办? 我抬头看看天,很快就要天亮了,然后我就看到了手里捏着的钢管。 429 黑暗降临 很快我就要成为无知无觉的血玉僵尸,我要在天亮之前找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藏好,然后想办法化解体内的毒性。 我有媳妇,听老史的意思,她现在还受伤了,我可不想扔下她一个人! 所以,我要先杀了三瓣嘴和一只耳,然后只要有人挡着我逃避阳光,杀无赦! 我使劲一拧手里的钢管,把连接的关节拧死,这样钢管对我来,就是一根空心的齐眉棍了。 我学着记忆里李聪挥舞齐眉棍的样子,挥舞几下齐眉棍,不错,虎虎生风!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茅石头抽空在我身上打了不知道多少拳,不过我失去了痛感,什么感觉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伤到没有。 茅石头再次对我出拳的时候,我轻轻一脚就把他踢得飞了起来。 刚才蒙面人踢不倒他,现在我踢飞他一点不费劲。 茅石头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我的齐眉棍已经插进了他的脑袋。 我还没有忘记蒙面人的话,要想干掉捆石龙,就要攻击捆石龙附身人的脑袋! 果然,茅石头落地之后我把齐眉棍抽了出来,他脑子里流出一股带着绿色筋络的血液,然后再也没了动静。 茅石头肚子里的种子很容易就种下去了,而拓日格烈被三瓣嘴摆弄了老半天,肯定比茅石头要厉害。 不过我相信自己拿下拓日格烈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齐眉棍在手,比刚才的指剑用起来还有威力,我几步就跳到了拓日格烈的面前。 拓日格烈白惨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从地上拔起一根火把,然后放到了自己下巴底下,然后他就在火把后面一下消失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火遁的功夫,反正拓日格烈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他刚才拿着的火把也插到了地上。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三瓣嘴会给拓日格烈化妆了,是为了保存拓日格烈接着火把玩失踪的法术! 我现在没有痛感了,万一拓日格烈在我背后打上两拳,我也没有感觉,不定他会从后面把我的心脏挖走也不定。 想到这里我转过头,果然,拓日格烈正在我身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鬼鬼祟祟的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捏着一把刀。 还真的是想把我的心从后面挖出来! “去死吧!”三个字出口还是一声吼叫,我把齐眉棍对着拓日格烈的头砸了下去。 拓日格烈另一只手拿出来,手里是一个火把,在我的齐眉棍马上就要砸到他的时候,他把火把在下巴那里一晃,人又不见了。 这次我又抓瞎了,只能用一根齐眉棍前后左右的横扫,唯恐被拓日格烈偷袭成功。 我这么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打,在老史看来就是险象环生,他拼命想要挣脱秦叔,对我使劲喊着:“大愤!大愤!你要挺住啊,千万不要变成无知无觉的血玉僵尸,更不能再让自己的心脏受伤了!” 秦叔被老史挣的烦了,一巴掌打在老史的脸上,把老史抽的蒙了,愣在了原地。 我这样前后左右的打,拓日格烈会不会从上面攻击我?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头,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口子,我手上是一串珍珠一般的血滴。 我舔了舔手,把血滴全部吃了下去,然后感觉到了头脑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听到一只耳问三瓣嘴:“还来得及唤醒鬼卒吗?” “来得及,咱们要等的时机还没到呢,到时候这子会彻底失去记忆和感觉,你听我的信号,咱们一起动手!”三瓣嘴的声音还是有点漏风,不过听上去感觉像女人。 都这个时候还不打算放过我! 我想了想,然后直接躺到了地上,我知道拓日格烈不是攻击我的心脏就是攻击我的脑袋,所以我躺着装死,等着他来给我补刀时收拾他。 不过我没舍得闭上眼睛,我想多看看对面的兄弟。 看我躺下了,老史又对着我跑过来,这次秦叔没有拉他,因为一个女孩出现了,温婉的面容,跑起来身上环佩叮当的。 秦叔不管老史,一把拉住了那个女孩,然后对着老史喊道:“史利友,你这个混蛋,你去送死我不反对,但是你想让这丫头跟你一起送死吗?你就不怕大愤万一能够醒来,跟你算账!利友,我可拉不住她了!” 接下来就是秦叔和老史共同拉住了那个女孩,估计是顾忌到男女有别,他们两个一人拉住了女孩的一条胳膊。 “利友,你仔细看看地上,那些野草都有了翻动的痕迹,很多野草的根也露出地面了,这就证明,地下潜伏着很多的嗜血爬山虎,而且你看大愤的脑袋,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他随时都会彻底失去理智!” 老史清醒了很多,扫了一眼周围,也理智了很多,拉着那个女孩喊道:“不能过去!” “不行,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过去救他!”女孩拼命的挣扎,反手对着秦叔的胳膊上打了一掌。 秦叔另一只手迅速往胳膊上贴了一道符箓,符箓落上去之后,他的衣袖就变成了石片落到了地上,幸好胳膊还没事。 对了,之前有个叫风无影的,在我手里变成了石头,看来就是中了这个女孩这可以让衣服变成石头的掌。 女孩看自己的手掌对秦叔不起作用,又对着老史打出一掌,秦叔眉头一皱,出手如电,一掌切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在女孩倒下的瞬间,我把她和石三怡这个名字联系上了,对,她就是我一开始想要吃掉的青菜!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这个女孩名字的时候,痛感又重新上身了,我就感觉身后一阵劲风,我把手里的齐眉棍反手对着身后使劲一插。 齐眉棍是空心的,我能看到身前这头冒出了鲜血,我立刻抽回齐眉棍,跳起来转身一看。 拓日格烈胸口已经被我贯穿,但是他此刻并没有死,又抄起一个火把,然后又不见了。 我看着地上的火把,心我真的傻了,刚才把所有的火把打灭不就行了! 看来我的脑子真的有点迟钝了,在不知不觉中始终慢了半拍,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最有效的方法。 不过现在我不需要打灭火把了,因为我能看到离地四五尺悬浮着一道血迹,这是拓日格烈刚才被我插到的伤口在流血。 我把钢管往地上一插,一步跨到血迹边上,伸出两只蒲扇大手使劲一掐。 拓日格烈的障眼法失效了,他整个人被我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我轻轻的一拧,拓日格烈的身子斜斜的倒了下去,然后扑倒在我身上。 我把拓日格烈的脑袋使劲对着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扔了过去,看到石头和脑袋同时碎裂,我才伸手去推拓日格烈无头的身体。 他的血喷了我一身,很多都喷到了法螺天珠上面。 我感觉胸口一紧,脑子很快失去了灵光,一阵天旋地转,我要不是扶到了齐眉棍,自己就要倒下了。 程月、石三怡、岳万山、赵千水,这几个名字从我脑袋里一个个飞走了,我看着拓日格烈的身子,把手伸了进去。 手再次拿出来之后,上面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我用嘴撕扯几下咀嚼起来。 这个时候天突然暗淡了下来,接着我听到了三瓣嘴喊了一声“动手”,然后所有的火把都灭了。 原来三瓣嘴的还没到时候,就是要等到黎明前的黑暗这一刻!这才是他们对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这个时候,老史跑到了我面前,想对我伸出手。 这时不断有绿色的藤蔓钻地而出,把所有的火把都弄倒在地上,然后火把全部都灭了。 黑暗彻底降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不停使唤了。 我控制不住的伸出两只大手,对着老史的脖子掐了过去。 430 青光夺命 在我把老史提起来的时候,远处的山崖顶上传来一声爆喝,让我的脑子最后清醒了一点。 我回头看看身后的三瓣嘴和一只耳,又看看满地如毒蛇一般缠绕的蔓藤,变掐为推,把老史推的离我远了一点。 “走!”我对老史吼了一声,老史还不走,我轻轻用齐眉棍戳戳他的肩膀,又对他吼了一声。 老史还是不走,他在我眼里慢慢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我实在控制不住了,真想对着他一口咬下去。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跳过来,把老史从我面前提走,然后这个人影对着我的肩膀踢了一脚,把我踢得转了半圈,改成面对三瓣嘴和一只耳了。 “利友,你的心情我理解,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救不救他了,而是需要考虑,怎么能把他杀了,不让他躲过白天,在夜晚乱杀无辜。” 话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远在山崖顶上爆喝的人,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慢慢的他后面得话我听不清了,只能听到到处刷刷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想用最后的努力压制自己意识的离去,但是我失败了,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头脑里只有一件事,现在只想吃肉喝血! 我提起身边一个东西,我横在手里一看,这东西是空心的,长长的好像吸管,这要是插到人的身体里,喝饮料一般的喝血,该有多痛快!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前面,周围好像是一片黑暗,但是我眼睛发出红光,不但标识我的存在,还能看到别人。 我的对面站着两个人,虽然一个是三瓣嘴,一个只有一只耳朵,丑是丑了点,但是他们胸膛里的东西,应该还是可以吃吃的。 我抬腿对着他们走了过去,他们好像并不太害怕,隔着几丈远动也不动,我嘴里喘着粗气,两只大脚踏在地上轰轰作响。 突然我拔不动腿了,原来是有几根粗壮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双腿,这几根藤蔓使劲的缠绕我腿,藤蔓上的毛须和叶子上的锯齿勒进了我的肉里。 我还没有喝血,它们倒喝起我的血了! 我一声狂吼,把手里的大号吸管对着地上的青藤插了上去,很快缠我腿的青藤被我插的稀巴烂,结果还是有别的青藤缠上来。 我怒火中烧,一声大吼,一团蓝焰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把地上的青藤烧的吱吱作响。 再看看周围源源不断爬出来的青藤,我一个狮子大甩头,引燃了地上所有的青藤。 我从烈火里面走出来,浑身的衣物都着火了,扑打掉这些火之后,我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看到了远处有一件红色的袈裟。 我跳过去用手里的大号吸管挑起了地上的袈裟,然后围在了腰上,我抬头看看天,天上什么也没有,这让我很烦躁,我仰天一声大吼。 模模糊糊听到话声,好像是“这子心脏破洞了,怎么还能喷出三尸火”什么的,我低下头,看到三瓣嘴和一只耳想要跑掉。 我一纵身就跳到了他们的前面,一手一个捏住了他们的脖子,我一使劲,他俩的脖子就断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脖子断了他俩还没死,我又狠狠把他们的头撞到了一起,这下两个脑袋要合在一起才能变成一个脑袋了。 三瓣嘴和一只耳不再挣扎,我挨个在他们胸膛里掏了一下,让我很失望,掏出了的东西不再跳动,而且流淌着黑水。 我很失望的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然后抬腿把他们踢到了身后的大坑里,那里到处都是尸骨。 我饿了! 我提着吸管到处看,终于被我看到远处一个女孩靠在石壁边上,像一颗青菜,发出淡淡的清香。 没有荤菜,素菜也可以凑活! 我迈着步子,向那颗青菜走了过去,地上到处都是火星,我走的并不快。 在我离那颗青菜还有几丈远的时候,一个人影飞了过来,他的动作好快,我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看到他是个独眼龙。 独眼龙没有落地,而是把手里的拐杖插到地上,然后人在半空,以拐杖为圆心,以人体为半径,转了半圈之后,一只脚来踢我的胸口。 来得好!我使劲挺挺胸膛,硬接了他这一脚,我没有被他踢倒,甚至动都没动,他被我顶的向后面飞去,手一抄,又提走了插在地上的拐杖。 独眼龙还是没有放弃,稳住身形之后,又是向前两步,手里一根拐杖呼呼带风,从右往左对我的腰部横扫过来。 我把大吸管竖在身前,想要挡住他的拐杖,不过他的拐杖好厉害,把我的吸管打飞了。 我看着吸管一直飞到了满是尸骨的大坑里,然后插到了一块石头上。 我的吸管!我气的一声大吼,这个时候,拐杖又从左往右扫了过来。 我伸出一只大手,使劲抓住了拐杖,好大的力气,我的手被震得乱晃,但是我牢牢攥住拐杖没有撒手。 独眼龙眼看就要被我拉到身边,他突然大喊一声,好像是“我知道竹竿把诛仙剑借给你了,动手吧,不然控灵的人来了,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青菜旁边走出来一个大包子,大包子身边站着少了半边袖子的老头子,他长叹一声,掏出一个荷包,然后使劲一甩。 荷包里飞出了一个东西,在空中越变越大,后来成了一把两尺长的宝剑,闪着青光对我飞了过来。 后来我已经看不见宝剑,只能看到一道三尺长的青光。 我攥紧手里的拐杖使劲一抽,独眼龙用尽全力也夺不过我,他只好撒手,然后一根拐杖就到了我手里。 在独眼龙后退的时候,我把手里的拐杖使劲对着天上的那道青光扔了过去。 拐杖盘旋着飞过去,不过那道青光一个旋转,躲开了拐杖,然后一个加速到了我面前。 我猝不及防,但是也知道躲开胸口要害,青光直接穿进了我的胳膊,在我想抓住它的时候,这道夺命的青光又飞走了。 我看看胳膊,只是皮肉的贯穿伤,并没有大碍,反倒是滴下来的血让我心疼,不过我的血有点发黑,滴到地面的石头上,把石头都烧的发黄了。 青光再次飞来,又在我身上插出了一个洞,这个飞来飞去的玩意让我很恼火,在它再次飞来的时候,我对着它喷出了一口大火。 蓝色的火焰让青光飞的慢了,我伸手抓住了青光的尾巴,使劲把它往地上插了进去,接着又狠狠一脚,把它踩到了地下。 我怕青光再次冒出来,就在上面使劲的踩,直到把地上的石头都踩碎了,地面都被我踩下去将近半尺。 我能看到青菜被大包子拉着往后退,而独眼龙挺着拐杖把他们挡在了身后,我急急忙忙想要跑过去抓住青菜。 断袖老人嘴里念着什么,我感觉脚下震动起来,然后那道青光突然拔地而起,顶翻了一大片的泥土,在尘土飞扬中,又对着我飞了过来。 这次我被彻底激怒了,我挺了挺胸膛,青光对着我又飞了过来,我用了自己最快的动作侧身,在青光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又一次抓住了它的尾巴。 这次我把青光放到了地上,用脚踩住它的头部,然后扳着它的尾巴使劲往上,我要把这讨厌的东西给折断! 这道青光在我的压上全身力气之后,弯过直角之后,终于露出了宝剑的真面目,我知道很快就能把它折断了。 我抬头看看那边的独眼龙和断袖老人,他俩一脸的惊讶,我示威一般的对他们怒吼一声,喷出的火焰把地上烧的焦黑。 独眼龙非常不甘心的摇摇头,表情痛苦的把拐杖插到了腰上,然后抱起青菜,又拉上大包子,迅速爬上了山崖的石壁。 431 朝阳升起 断袖老人咒语也不念了,放弃了对青光剑的操纵,慢慢退到了石壁边上, 我记得刚才独眼龙这把能发出青光的宝剑叫做诛仙剑,好好的宝剑,不去诛仙你跟我一个头脑混沌的人作对!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手上再次加力,就在我将要折断青光剑的时候,头顶传来一身铁水浇顶的灼痛感,真是痛死我了! 然后这灼痛感蔓延到了我的肩膀和后背,这是无法忍受的剧痛。 我立刻放弃了手里的诛仙剑,然后低着头向前面跑去,躲避后面不知道来自何人的袭击。 直到我跑到对面悬崖边上,身上的灼痛感才减轻,我伸手摸摸身后,摸下来一层烧焦的皮肉,我再摸摸头顶,一根头发也没有了。 好像是有什么火烧到了我,我仔细一看,朝阳已经升起,刚才我站立的地方,晨晖撒了一地,地上还有几团烧焦的头发蜷曲的散落着。 我抬头看看自己的位置,身边的悬崖正好遮挡了阳光,我现在是站在了阴影里,我又轻轻的走到阴影边上,慢慢把手往阳光里伸出去。 当我的手指接触到阳光的时候,就像插到了岩浆里,疼得我怪叫一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我抬眼望望阳光,感觉眼睛很是刺痛。 刚才我光顾着去折断诛仙剑,没注意天已经亮了,我看看身后的悬崖,连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都没有,我要是傻站着,只能在这里等死。 我跳起身子,使劲一拳打在石壁上,夜里的时候我一拳就能打碎大石头,我感觉自己可以在石壁上打出一个洞。 拳头上的力道比夜里时候了很多,我又连着打了几拳,只把石壁打出一个的凹窝,以这个速度,一天也未必打出来一个山洞。 我扫视一眼周围,除了南边山崖有个快要被堵死的峡谷之外,我身处的山谷四面都是高高的石壁,无论白天什么时间,这里都会有阴影存在。 只要我始终变换位置躲在阴影里,是不是就能躲开被阳光烤化的命运? 很快这个想法被我否定了,因为现在山谷里的阳光越来越亮,我躲在阴影里也感觉身体灼热,可见阴影并不是藏身之所。 还是找个深深的山洞,躲在黑暗里比较靠谱,可是到处没有山洞,就算我拼命挖洞,手挖烂了也没用,等不到打出一个山洞,我就要被阳光杀死了。 我抬眼看看周围,阳光越来越盛,我不禁深深绝望起来,连吃青菜的事都忘记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自己身上披着袈裟的部位,刚才在阳光下并没有受伤,而且那里现在也是身上最凉爽的地方。 我心翼翼撕下袈裟的一角,严严实实的包住自己的一只手,然后眯缝着眼睛,慢慢把手往阳光里伸了过去。 手隔着袈裟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并没有伤到皮肤,我又把手缩了回来。 太好了!袈裟能阻挡阳光对我的伤害! 我连忙躲到悬崖边上最阴暗的地方,把袈裟取下来,然后摊开袈裟披到身上,袈裟虽然大,我的身材更大,我不得不保持一个蜷曲蹲着的姿势。 身上舒服了一点,但是随着阳光越来越毒,隔着袈裟我还能感觉到灼热,嘴唇干裂,胸口发闷,嗓子也开始冒烟了。 这个时候,身边传来一声巨响,我把头从袈裟里伸了出去,原来是一块石头掉了下来,落在我身边不远的位置。 石头上还挂着两个包袱,我顶着袈裟挪过去打开了包袱,一个包袱里是一身衣裳,另一个包袱里有一只鸡,那只鸡已经被摔死了。 我打开放着衣服的包裹,里面还放着一个树枝和树叶做成的帽子,我把帽子戴到头上,垂下来的叶子到了我的眉毛位置,让我的眼睛一片清凉。 我抬头看看远处的阳光,也不是那么刺眼了,这是谁做的帽子,实在是太好了,我又拿起了那身衣服。 衣服的布料很粗,做工也很粗糙,我看看袈裟下赤身的自己,连忙把衣服穿在身上,稍微了一点,不过长裤长褂的遮挡效果很好。 穿着衣服披着袈裟带上帽子,我感觉好了不少,这时才想起来嗓子难受。 我提起地上的鸡,用手一撸,把鸡脖子上的毛撸下来,然后一口咬断了鸡脖子,我扔掉鸡头,把鸡脖子直接塞进嘴里,使劲喝起了血。 身上有了两层衣服,再加喝了新鲜的血液,我感觉好受多了,感觉再也吸不出来血了,我就狠狠的咬下鸡脖子,连着骨头吃了下去。 我蹲在地上贪婪的吃着,直到地上只剩下一地鸡毛,还有两只鸡爪子和鸡头,我感觉还是饿,就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鸡头,犹豫了一下。 “啪啪啪……”,有人拍着巴掌给我叫好,我抬头一看,远处的阳光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稍微有点发福,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好不好吃?”夹克男笑眯眯的问我。 难道衣服帽子还有这只鸡,是他扔给我的?我对他点了点头。 “没吃饱吧?你看那里!”夹克男对我身后一指。 我看到了身后的石壁上有一根青藤,青藤上缠绕着一条灰色的蛇,灰蛇一动,青藤晃了晃。 这条蛇在我眼里就是一根美味的香肠,而且这晃动的活物比死鸡更吸引人,我伸手抓住了青藤的末梢,使劲往下一拉。 青藤整根的掉了下来,还有几块石头也被带了下来,砸在我身上我也没在乎,而是一把抓住了灰蛇。 灰蛇惊慌失措,昂起三角头,狠狠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灰蛇在咬了我之后碰到了我的黑血,慢慢把头耷拉下去了。 我咬掉了蛇头,然后一口咬下一截蛇身,使劲嚼了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吃活的?而且非常不喜欢阳光?”夹克男又亲切的问我。 这是谁啊,怎么对我这么关心?我又对他点点头。 夹克男看我点头,把两根手指插到嘴里,然后打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呼哨声刚落,对面的悬崖上顺着绳索下来七八个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跑过来站到了夹克男的身后。 “动手!”夹克男对着我抬起了手。 那七八个黑衣人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竟然是镜子! 原来给我衣服帽子的不是夹克男,他是想要杀了我,只要他的手落下,他的手下就会把阳光反射到我身上。 “等一等!”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很快,她提着一条鞭子赶到了夹克男的身边,伸手把夹克男抬起的手臂按了下去。 这个女的跟夹克男差不多的岁数,身上的衣服很脏,风尘仆仆的样子,手一转,一条长长的鞭子就绕到了她的手腕上。 夹克男看都不看这个女子,冷冷的道:“无常鞭,你的任务是处理长白山那边的事,现在这里是我负责。” “长白山那边只是事,现在有倾城夫人帮忙给我处理了……”这个叫无常鞭的对夹克男的冷淡视而不见,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硬气了:“丁主任,彭城是我的辖区,这里的事,我也有话的份!” “嗯嗯,你的也有道理,那灭掉这个血玉僵尸的命令,由你来下好了。”丁主任完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眼神下去,那七八个人又拿起了镜子。 无常鞭回头看了一眼,道:“都放下,今天没我发话,我看谁敢动手!” 那七八个人互相看看,又无奈的把镜子收了起来。 无常鞭对着丁主任逼近一步,质问道:“上面紫桓县的那些人,是不是你用散气败石散迷倒了?姑苏的石姐,是不是你给打晕的?还有龙饮绝,现在在哪里?” 432 鹿血乱心 夹克男哼了一声,傲慢的不想搭话,结果无常鞭又逼近一步,看无常鞭的架势,夹克男不回答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站在阴影里,他们站在阳光下,隔着几丈远,我都能感觉到无常鞭身上的杀气,这杀气带出的压力,都传到了我的这边。 夹克男看无常鞭来真的了,回答了无常鞭的问题:“紫桓县的老秦和史利友两个,想要延缓血玉僵尸的寿命,这是为虎作伥不顾无辜百姓安危,他们这样做跟我们控灵的行事原则完全相悖,我没有杀了他们只是把他们迷晕,已经是手下留情;至于石姐,也不是我打晕的,我估计石姐是想杀了这个血玉僵尸,这才遭到了老秦和史利友的毒手,不过她伤势不重,所以我只是把她安放在上面,没有分出人手照顾她;再那个龙饮绝,这可是我们控灵追缉的要犯,正好这次他受了内伤,看样子是他跟这个血玉僵尸黑吃黑打了起来,这才受了伤的,我当然要派人追杀他了……” 夹克男到这里,这才感觉自己是被无常鞭的气势压住了,挺了挺胸膛,重新捡起了傲慢,从头到脚打量了无常鞭。 夹克男加重了语气,道:“无常鞭,这件事上头临时让我负责的,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无常鞭也是丝毫不让步,道:“我不是指手画脚,而是不想你误杀好人,你看这个岳愤,现在可是攻击你了?要是血玉僵尸,现在看到你这个大活人,早就扑过来撕咬了。” “无常鞭,你真当我是傻子?你看看他手上还有地上,只要是活物被他看到了,他是不会放过的!现在没有撕咬我,是因为我站在阳光下!误杀好人?就算他是好人,但是现在变成了血玉僵尸,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了!再了,就算误杀了又如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我现在要是放过了他,夜晚来临的时候,彭城的百姓遭了殃,你能负责的起嘛!” 夹克男跟无常鞭是针锋相对,完之后做了一个“事态严重”的手势,然后又对我一指。 看到这个丁主任恶狠狠的指着我,我心里一惊,往后退了退。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我退到了悬崖边上,后背已经贴到了石壁上。 这个时候我再傻也能看出来,在夹克男的眼里,我是一个会祸害无辜的血玉僵尸,他带着这些人,是要杀了我。 而这个无常鞭,虽然是跟他一伙的,不过两个人现在好像因为怎么处置我有了分歧,我对无常鞭的感觉好了点。 “丁主任,别‘错杀一千’,在我的辖区里,你连错杀一个的权力都没有!血玉僵尸是无知无觉无意识的,但是我从岳愤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他良知未泯,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善恶思维,你看看,他现在也懂一点事,看你的眼神带着警惕,而看我的眼神,则是带着信任!” 无常鞭到这里对我走了过来,看着我道:“岳愤,我是李阿姨啊,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丁主任不是喊你无常鞭吗,你怎么又姓李了? 我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她。 无常鞭又道:“岳愤,你还记得程月吗?她是你媳妇啊,我是她妈妈,好孩子,你好好想想,你俩还没到结婚的法定年龄,所以还没结婚登记呢。” 我想不起来谁是程月了,又对无常鞭摇摇头。 无常鞭看我只是摇头,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一个劲的对我眨巴着眼睛。 我突然理解了无常鞭的意思,只要我认识她,她就能从丁主任的手里把我救下来。 我连忙对无常鞭点点头,道:“李阿姨,我记起来程月了。” 谁知我这句话出口又化作一连串的低吼,把丁主任他们吓得后退一步,无常鞭没有后退,还是对我笑眯眯的。 丁主任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铜盘,道:“无常鞭,你别演戏了,你现在是站在阳光下,这子才没有对你下手,你要是真想服我,你就走过去,在阴影里跟他话,让我看看这子到底是不是嗜血!” 听到丁主任这么,无常鞭笑笑,大步对我走了过来。 无常鞭进了阴影之后,脚步慢了下来,她每走一步,就像在我心里踩了一下,有个声音提醒我:“吃了她,吃了她……” 我心里的这个声音终于还是被无常鞭的笑容化解了,直到她走到我面前,把手伸出来摸我的头,我还是没有动。 无常鞭其实也很紧张,不过她摸了几下我头之后,也放松了,转过脸对丁主任道:“你看,他不但没有对我动手,而且还认识我。” 丁主任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在无常鞭回过头面对我的时候,丁主任突然扔过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瓶子,落地就碎了,里面流出了鲜香的血,而且偷着一股酸酸的腥味。 无常鞭吓了一跳,道:“史利友的鹿茸血!老丁,你好卑鄙!” 这血腥味入鼻之后让我感觉头脑一热,扔掉手里的灰蛇残躯,然后一把抓起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往嘴里塞了两把。 从泥土里吸走了鲜血,然后我就感觉自己身体十分燥热,无常鞭在我眼前慢慢变成一个散发着香味的肉块。 我猛地一伸手,就去抓无常鞭的脖子,无常鞭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手腕一抖,那杆长鞭把我的两只手腕就缠在了一起。 无常鞭使劲抖了抖鞭子,喊道:“岳愤,不想死的话,快醒醒!” 无常鞭的喊声和胳膊上传来的震动,让我清醒了一点,她是好人,我不能伤害她! 不过又有个东西砸在我脸上,碎了之后又是血腥味,我用舌头舔了舔,差点又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我脑子里还有一点意识,但是胳膊不由自主对着无常鞭慢慢抬了起来。 “快点,血玉僵尸要伤害李主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丁主任使劲喊了一声,然后举起他手里的铜盘,把阳光反射到了我的脸上。 我感觉脸都快被烤糊了,剧痛之下一甩手,这一下力气好大,直接把手腕上的鞭子甩起来老高。 无常鞭还牢牢的抓着鞭子,猝不及防被我连着鞭子甩了起来,她飞到了我身后的石壁上,碰撞之后落地,一声没吭晕了过去。 然后对面的一个铜盘七八面镜子对我照了过来,我在阴影里不停的跳跃,想要躲过他们的照射,但是镜子太多,躲过这个躲不过那个。 我身上的衣服起了火,脸上也火辣辣的,我想要从狭的阴影里冲出去,但是接触阳光的时候,身上差点爆燃起来。 这样我就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在狼狈躲闪反射过来的阳光的时候,我不停对着他们怒吼,我要是能抓住他们,一定要掏出他们的心脏! 就在我筋疲力尽,身上伤痕累累的时候,一个娇的人影出现在了丁主任的身后,劈手夺下了丁主任的铜盘,使劲对着丁主任头上砸了下去。 “当……”,一声锣响,丁主任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是那个我要吃的青菜,她偷袭丁主任之后,又对拿着镜子的人下手了,接连放倒两个人之后,其他人扔下了镜子,围着她动起手来。 我身上到处都是被灼烧的伤痕,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恶臭,这个时候,天上飘过来一团乌云,遮挡住了太阳。 青菜在围攻下节节败退,身上叮当作响的配饰,有好几件都被打落到地上,接着她的肩膀又中了一掌,倒在了地上。 阳光在乌云的遮挡下暗了下去,我一个急窜到了青菜身边,然后抬起自己的大脚,咣咣咣接连几脚,把围攻她的人全部踢开了。 433 絮絮叨叨 虽然乌云被阳光挡住了,但还是不如刚才山崖阴影里的遮挡效果,所以我的力气大打折扣,被我踢开的人基本还能站起来。 看到我过来了,这些人再也不去管那个青菜,站起来之后打算把我围起来。 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移动了,阳光对我来如无数的刀剑洒了下来,从刚才阴影的边上开始,慢慢向这边射来。 我一个跳跃,对着阳光下来的反方向跑去,但是我的速度毕竟比不上光,很快后背火辣辣的,身上残缺的衣服着了火。 我跑到了一口平躺的大钟旁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大钟掀了起来,在大钟将要扣上的瞬间,我钻进了大钟里面。 和我同时钻进来的,还有那个青菜,在大钟就要合上的时候,我认为是吸管的那根棍子插了进来,想要把大钟撬起来。 结果大钟实在沉重,一下把那根棍子压断了,然后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这里好凉快,比在那边的阴影下舒服多了。 身上被烧伤的地方还是很疼,我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青菜吓得大叫一声,声音在大钟里面回荡,震得我耳膜发疼。 然后大钟外面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外面的人用兵器砸在大钟上,想要把大钟砸碎,不过他们这是徒劳的。 假如连大钟都撬不起来,那你想砸碎它,实在是不容易,不过外面的响声越来越大,震得我很烦躁,几次想把大钟掀开。 后来大钟静了下去,结果短暂的沉静之后,是一声更响亮的敲击,震得我不但耳朵疼,连胸口都疼,我已经听不到青菜的呼吸了。 然后又是一声巨响,我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坠落下去,落到了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里。 我抬头看看,身处一处溶洞,吊着很多钟乳石,头顶根本看不到任何洞口,不对,我明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按道理上面应该有洞口啊! 这个时候我能听到头顶有人七嘴八舌的在话:“不对,僵尸子明明是钻进了丧钟里面,怎么不见了?还有石姐也不见了!” 这是有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算了,别找了,找不到他们的,这就是传中的丧钟,据可以连接阴阳两界,他们肯定是到了另外的空间了。” 顿了一顿,洪亮的声音接着道:“你们几个,去看看李伤的重不重,你们几个,去把丁扶起来——姑苏家的丫头越来越过分了,连我的人也敢打,我要跟她爹好好道道了,朋友惹事,要打屁股的。” 就这样我能听到上面的人话,就是看不到他们,洪亮的声音应该是个大头头,把其他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他的声音实在洪亮,我头顶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在他话的时候,上面不断凝结着水珠,水珠又被他的声音震下来,形成了一道水线。 水线滴到了我头上,让我清凉了很多,差点忘记身上的烧伤,我抬起头,让水线冲着脸,结果钟乳石突然凝结了一个奇大无比的水珠。 我躲闪不及,被水珠重重砸在头上,我躺下的时候,水珠破开,里面竟然有个活人,然后这活人又砸在我的胸口,让我一下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哗哗的水声,身上传来阵阵清凉,有人不停的往我身上抄水,有两只手,在我背上不停的抚摸,揭掉了我身上烧伤的皮肉。 没有痛感,只是感觉水的清凉,或许这里的水有治疗烧伤的奇效,那两只手又伸到我肚皮下,我这时才知道自己是趴下的。 手的主人想要把我翻过去,但是她力气不大而我又太重,她翻了两下没翻动。 有个女声叹口气道:“到了这里,我所有的法力都失效了,不然就算你块头大,我也能翻动你。” 好像是青菜的声音,她又往我身上涂抹着什么,凉意沁入肌肤,我实在舒服的不行了,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是仰躺着的,我摸摸身上,到处滑溜溜的,被阳光烧伤的皮肤全部好了。 我抬抬头,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不过头就抬了一下,又无力的落了回去,想用手遮羞都没有力气,就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我感觉好饿好渴,好像是一截白藕塞进了我嘴里,我轻轻一咬,藕很柔软,被我咬破了皮,我贪婪的吸了两口,入口是鲜香的液体。 我已经没了吃藕的力气,又吸了两口,那截藕从我嘴里抽走了,一个淡淡的女声道:“别喝了,喝多了你会昏死过去的,你应该知道的,就像饿了几天的人,突然有了很多食物,使劲的吃,不定会撑死,所以你喝几口就行了——对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青菜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看我没反应,她又道:“这里的水虽然能治好你皮肤的伤,但是解不掉你体内的毒,晚上月圆的时候,就算是月光照不到你身上,你也会变成力大无穷的血玉僵尸,这里的钟乳石已经被你打断多少根了,呵呵,其实我不喜欢你现在的大块头,还是之前不高不矮的样子看的顺眼,你都不知道,那时的你,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有多帅——不过你现在有一点我很喜欢,就是你能静静的听我心里话,知道什么叫美人心事吗?我心里好多话呢,每次想跟你好好,你不是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就是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不容我把话完,现在好了,你终于可以乖乖的一动不动,静静的听我话了……” 青菜到这里,我额头传来柔软的感觉,她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又用手指头点了点我的眉毛和眼皮,还调皮的弹了弹我的鼻子。 “都血玉僵尸的毒无解,但是我知道一个方法,只是凭你的性格,肯定不愿意我那样给你解毒,因为你的心里,只有程月妹子……” 两滴水落到了我脸上,接着又有水滴落到我嘴唇上,清香中带着咸咸的感觉,好像是泪水,我想动但是动不了,只能静静的听她话。 “程月妹子很好我承认,可是我也不差啊,我只是让你把给她的爱分给我一点点,就那么一点你都不同意,可惜了,我没有在她之前遇到你……” “不过老天是公平的,没有让我在她之前遇到你,却让我在你最危难的时刻陪着你,而程月妹子,估计现在还在沉睡呢……” “嘿嘿,要是被程月妹子知道此刻我在你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对了,她肯定会生气,不定还会摔东西,还会打你……” “知道吗,你刚才喝的不是别的,而是我的血,是我把胳膊放到你嘴里给你喝的,换句话,你喝了我的血,我也被你传染了毒性,我相信换做程月妹子,她也会这么做的,但是跟我比起来,她还不懂事,她根本不会知道给你解毒的办法,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你们两个都变成了血玉僵尸……” 现在应该还不是月圆,我的头脑很清醒,立刻明白身边絮絮叨叨的女孩,竟然让我喝了她的血! 她嘴里的程月,应该是我的媳妇。 我又隐隐约约想起,老史我有个情人,难道就是这个给我喝血的她? 你怎么这么傻,扔下我一走了之多好,干嘛要做无谓的牺牲,让我喝血,然后也染上了剧毒! 我想站起来,但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睁开了眼皮。 我看到一个女孩,背对着我看了看远处,那里有风吹进来,应该是山洞的出口。 很快,我的力气用尽,支撑不了眼皮,在我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个女孩回过头来。 434 恍恍惚惚 在我闭眼的时候,女孩悠悠的回过头来,不过很可惜,我只看到她一头短发,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我的眼皮就彻底合上了。 女孩没有察觉我睁开过眼睛,接着絮絮叨叨的道:“很快就要月圆了,我们俩都会失去理智,估计我也会变成一个人高马大的女僵尸,不知道那样我会不会变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自相残杀,互相喝血吃肉,应该不会吧,到时咱们都是血玉僵尸,那就是同类了,血玉僵尸的血肉也不好吃,肯定不会自相残杀的,不定还会共同出去猎食,咱们算不算一公一母两个僵尸,会不会异性相吸,跟普通男女一样昏天暗地的滚床单,然后生下一个僵尸?” 虽然我不能动,但是我脑子里还是想,我不能跟你滚床单,我是有媳妇的人,可惜,这些话我不出口,只能感叹她为什么要让我咬她! 女孩儿嘿嘿笑了几声,很开心的样子,接着道:“我倒是期待这样的僵尸生活呢,可惜丧钟只是把我们转移到了这个无名山里,这里并不是异界,我看过了,山的那边就是两个村庄,这几晚要不是我用钟乳石把你困住,你就去那边的村庄里面吃人了……” “可惜,现在我也中了僵尸毒,今晚我没法困住你了,咱们也没法过那种僵尸夫妻的日子,然后生下僵尸了,等会月亮升起,只要咱们出去吃人,迟早会被控灵的人找到……” “你是不知道控灵的强大啊,我爸那么厉害,家族势力那么大,还是对控灵很忌惮,前几天要不是那个姓丁的狂妄自大,还有我当机立断把他打倒,你根本不能逃脱,他们现在肯定在找你……” “要是咱俩都变成了僵尸,他们一定会用金刚罩之类的东西把我们困住,最后在午时三刻打开金刚罩,让阳光把我们两个烧成木炭——要不是怕这样的结局,我真的会跟你一起过僵尸生活的……” “反正我已经被你咬过了,迟早要变血玉僵尸的,咱们两个变僵尸不如一个人变,所以,我要吸出你体内所有的僵尸毒,让你可以正常的生活,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忘记我,对了,你现在肯定忘记了我的名字,我叫石三怡……” 石三怡,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老史跟我,我的情人就叫石三怡。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石三怡的手又在我脸上摸了摸,最后停在了我的耳垂边上,不停的摩挲,让我感觉痒痒的。 “岳愤,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啊,千万不要我把你治好,你醒来就忘记了我的名字,好吧,现在不定你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还是在你身边的石头上刻上我的名字好了,这样就算你忘记,醒来之后看到名字你也会知道,是我救了你,嘿嘿,我就是要让你永远忘不掉我……” 手从我耳朵离开,然后是金刚石划玻璃的声音,应该是石三怡在石头上刻下了她的名字。 不过声音持续很长时间,她好像除了自己的名字,又在石头上刻下不少东西。 我记忆里没有我跟她认识的那一段,前因后果不清楚,现在我也搞不清状况,不过我能知道,自己现在没穿衣服,她也根本没有避讳这一点。 虽然我对她惦记别人老公这点很反感,但是她竟然把自己的血给我喝了,这让我实在不知道什么好,心里只有痛惜。 “现在,我要给你吸毒了,这个方法还是我无意中知道的,但愿能够管用,这个吸毒的法子,不是人被毒蛇咬了的那种在伤口上吸毒,因为血玉僵尸的毒性,是集中在你一个羞羞的地方的……” “你可不许我不要脸,我是为了救你,不是为了跟你一时之欢,更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治好自己的石女病,虽然这对程月来,有点不公平,但是相对于失去你来,这一点我想她一定能够接受的……” “你放心好了,吸光你体内的毒之后,我会在月亮出来之前离你远远的,这样我就不会因为失去心智,伤害你了——我可不忍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现在虽然能听到石三怡的话,但是我不理解她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叫石女病,更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给我治病。 身边响起了环佩叮当的声音,然后是啪嗒啪嗒的生意你,好像是首饰之类的摔到了地上,在我感觉,就像是生命破碎的声音。 然后有软软的东西落到了我脸上,好像是女人的衣服,还带着清香。 再后来,我感觉胸口升起一股热度,好像是那天我喝下的鹿茸血的味道。 这鹿茸血的味道很冲,然后我胸口的热度下沉,沉到一定位置之后热度突然化开,然后我就睡了过去,不但看不到外界,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在梦里,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匹马,一匹强壮矫健的高头大马,奔驰在一望无边的草原上,这是傍晚,夕阳余晖如黄金一般。 我撒开四蹄,向着金黄的太阳欢畅的奔跑,几次我都腾起身子,想要跃进那如画一般绚丽而又如蛋黄一般美味的夕阳里。 要不是身上的女骑手勒住了我脖子上的缰绳,我就真的跳进了红彤彤的夕阳里,女骑手用手从我额头滑过,温柔的抚摸我脖子上的鬓毛。 女骑手后来停止了抚摸,手一翻把我的马头转了一个方向,两腿一夹,我就欢快的奔着另外的方向跑了过去,脚下,是被我踩踏纷飞的牧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悠悠醒来,我的头很痛,不过记忆纷纷涌入我的脑袋。 我记得一线天那里的乱石崩塌,我跟程月被逼到了山谷,然后程月跟拓日格烈斗法,后来我们面临绝境,再后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习惯性的甩头,这才发现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我伸手摸摸滑溜溜的头皮,心里又是一惊,我怎么变成光头了! 我看看周边,我躺在一个溶洞里,头顶很多滴水的钟乳石,我身边是一套整齐的衣服,我看看自己,竟然光着身子。 我连忙把衣服拿过来,不错,从里到外一整套,我在旁边钟乳石滴下来的积水里洗了一下,然后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我发现地上还放着一个皮夹子,鼓鼓囊囊的,被包在塑料袋里。 这个钱夹子好像是我的,我把钱夹子捡起来撕开塑料袋,拉开拉链,钱夹子里有我的身份证和驾驶证,还塞满了现金,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 我把钞票拉出来,从钞票中间掉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的半身照,温婉的面容,阳光的短发,我仔细看看,擦,这不是石三怡嘛! 我吓了一跳,我的钱夹子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要是被程月看到我钱夹子里装着石三怡的照片,那样可就闯了大祸了,到时河东狮吼会很麻烦的,我随手把照片扔到了地上。 照片飘落在一片平整的石头上,上面好像是刻着字,我蹲下身子,石头上刻着一首诗: 爱此一拳石,玲珑出自然。 溯源应太古,堕世又何年? 有志归完璞,无才去补天。 不求邀众赏,潇洒做顽仙。 这首诗我印象深刻,叫做《自题画石》,我爸当年这是曹雪芹的诗,我妈不是,这首诗是出自富竹泉的《考槃实诗草》。 我仔细看看诗词下面的落款,竟然是石三怡在石头上刻下的这首诗,这丫头能知道这首诗,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鬼使神差的又捡起了她的照片,藏在了皮夹子的夹层里,心我跟她有没有什么,回头找到她把照片还给她好了。 对了,我要抓紧去找程月,万一她被拓日格烈抓走了,我也不活了! 435 红红火火 我顺着有风的地方走过去,拐了几个弯之后出了山洞,转过身子从外面一看,这个山洞很隐蔽。 洞口在石壁上,离地还有三尺,洞口两边,是山崖上长出来的几株大树,大树枝叶繁茂,正好挡住了洞口。 我摇摇头,外面艳阳高照,红红火火的阳光下面是漫山的野花野草,抬头往远处望去,前方的山脚下有炊烟升起。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山?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我摇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了,就顺着小路,对着炊烟方向走去。 看着身上崭新的衣服,我心急如焚,一边担心程月的安全,一边心说找到程月,还要跟她解释新衣服和新发型的事。 掏出身上的钱夹子,我把里面石三怡的照片藏在了夹层里,又想到了她在石头上刻的字,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定力,不会跟她发生什么。 之前多次的单独会面,甚至还有一次她躺在浴缸里,岳掌门都坐怀不乱抵住了诱惑,我怎么会背叛程月呢! 转念又想想山洞里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还有石三怡差不多是在我一丝不挂的时候,在我身边刻下了诗词和名字,我对自己“跟她没有什么”的这个想法,也产生了怀疑,不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不过我很快定下心来,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没发生! 反正绝对不能让程月怀疑起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目前想这些还早,我记得在山谷里,被拓日格烈一帮人包围的时候,程月是晕倒的,我后来不知道怎么也人事不省了,现在就怕程月不安全! 我一边着急一边往前走,越想越害怕,心里乱了脚下就不稳当,踉踉跄跄的几次差点摔倒在山路上,险些滚下山去。 在我转过一个大石头的时候,前面一个又高又壮的人对我挥了挥手,他手上还有半截烟头,对着我喊道:“大愤,老子在这里,抓紧!” 是老史,我失去知觉之前,还盼望他这个援兵来着,他应该知道程月的下落,我急急忙忙对着老史跑了过去。 看我到了,老史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上下打量我一下,又拍拍我的肩膀看看我衣服的布料,然后摇了摇头。 “走吧。”老史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当先一步,往山下走去。 老史这个话痨,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简练?听语气根本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老史。 我心里带着疑问,几步赶到了他身边,问他道:“我的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淡定?” 老史咳嗽两声,看了看我,非常严肃的说道:“这不叫淡定,这叫成熟,成熟,懂不懂!以前老子没媳妇,现在老子不但有了媳妇,而且媳妇是总裁,再不成熟一点,内敛一点,跟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媳妇的公司,让那些员工看在眼里,特别是那个讨厌的柳三看到,你感觉能合适吗?” 老史这一本正经的瞎白话,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在我心里感觉他这样装逼,终于又变成了那个我熟识的老史了。 “我的哥,程月在哪里?”确定老史正常了,我连忙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程月很安全,受了一点内伤,不过姜裁缝说没事,已经安排把程月安排在他家里了,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程月,让你小俩口团聚。” 老史说的不像开玩笑,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就放了下来,只要程月安全就好。 当时的情况我记不清了,我就问老史:“是不是秦叔和你还有姜叔,你们及时出现救了我们?我怎么记不清后来发生什么了?” 老史一脚把一块小石头踢出去老远,说道:“别提了,李聪那个混蛋,领着几个能在石壁上窜来窜去的家伙,把我们困在了一线天里面,老子动一动就有石头打在身上,要不是老秦头,算了,还是叫他秦叔吧……” 没想到老史竟然愿意称呼一声秦叔了,肯定是秦叔当晚的表现让老史折服了,我跟老史一边走,一边听他说。 “没想到秦叔那个老东西很有两下子……”老史说到这里,我心说你在秦叔后面又带上老东西,你还不如称呼人家老秦呢。 老史没在意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接着往下说道:“秦叔那个老东西真是深藏不露啊,那么厉害的阵法,每次对我们发动攻击,都被他用符箓挡了回去,还抽空配合姜裁缝,击杀了那几个游荡在阵法外围窜来窜去的家伙,后来秦叔那个老东西趁着天色阴暗,北斗七星被乌云遮住的时候,一个大炮仗扔出去,炸开了石头阵,我们正想杀了李聪过去帮你的时候,结果那个一线天里,铺天盖地的尸蹩爬了过来,杀都杀不干净,差点没把老子吃成一副白骨!” 我抬头看看老史,里面衬衫的领子挺硬,身上的风衣飘逸,一点伤都没有,我就对他说道:“我的哥,你这不是没事嘛,你别光说自己的遭遇,你说说我啊,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史踢了我一脚,说道:“老子跟姜叔秦叔,命都差点丢了,你小子却这么冷淡,不表示关心,至少也要感谢一下吧,槽,没良心的东西!” 我真是怕了老史了,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他,然后对他鞠躬道谢,又问他后来发生了什么。 老史享受着我的感谢和恭维,一直走到了山下也没跟我说后来的事,吊足了我的胃口。 山下的公路边,停着一辆高大壮实的皮卡车,正是我在皖省小镇丢失的爱车。 车可是男人的第二老婆啊,我一下跑过去,摸着皮卡车,开心的不得了。 老史本来想让我开车,结果钥匙递到半途又收了回去,然后他坐上驾驶座,我连忙坐上副驾驶,拍着中控问他:“我的哥,这车你在哪里找到的?” 老史打着了火,把车开上了大路,我看看两边,这条路就是那晚坐的那辆长途车走的路,我再看看前面,远处就是一线天。 看来我光着身子躺着的山洞,离那个叫鬼蜮的山谷并不远。 我又追问车怎么找回来的,老史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哪有给你找车的本事,这车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和蔼可亲的冰山李同志给你找来的,擦,这些警察也是的,老子前年在老城区丢的电瓶车,报警之后没了消息,你的车丢了,你丈母娘两三天就给你找回来了,唉,还是有关系好啊。” 老史一个劲的感叹世态炎凉,我又说了好几句好话,才把他哄开心了,又接着在山路上的话题讲了下去。 “我跟秦叔姜叔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尸蹩群里杀出一条血路,追着李聪到了鬼蜮,这才发现你小子倒是狠毒,在关键时刻吞下了玉封和扳指,然后变成了一个金刚模样的血玉僵尸,卧槽,大愤,你知道你当时多牛逼吗?魔挡杀魔佛挡杀佛,拓日格烈、李聪、武大攻、茅石头一帮人,甚至连承天寺之前失踪多年的移明老和尚,都被你杀了,那片山谷里血流成河啊!” 听老史这么说,我大吃一惊,我真的变成了血玉僵尸? 我摸摸自己身上,感觉除了多了几个小伤口,并没有其他异常。 “大愤,后来你越来越疯狂,简直六亲不认,我们没办法,只好把程月偷偷救走了,主要是怕你吃了她,后来龙饮绝和竹竿也来了,龙饮绝又救走了青云,我们本想抓紧救你,结果又有敌人出来,抢走了程月、重伤了青云老道,又是一番苦战,这才把程月夺回来,又把青云抢救过来。” “那后来呢,我是怎么从血玉僵尸变回来的?” 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老史的脸色一变。 436 情深义重 我看到了老史表情变得沉重,我又问道:“老史,我知道血玉僵尸是无解的,那我到底是怎么变回来的?你抓紧告诉我。最新章节阅读” 老史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表情转换成了一副笑脸,说道:“擦,一个喷嚏差点没有打出来,大愤,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哦,原来老史刚才的表情是喷嚏憋出来的,他刚才表情沉重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老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大愤,你变成血玉僵尸大开杀戒,天快亮的时候,龙饮绝一根蟠龙拐都不是你的对手,秦叔从竹竿那里借来的诛仙剑,也差点被你小子给折断了。 “你小子当时失去了心智,六亲不认见人就杀,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退到了山崖上,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你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我们这才敢过去查看。 “不幸中的万幸,你在跟一帮恶人的乱斗中,心脏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导致你失血过多才躺下的,我们着急的时候发现,幸好拓日格烈的法螺天珠被你拿着,塞在了胸口的伤口里,那颗法螺天珠竟然把你的心脏给修补好了。 “我们怕你被阳光晒到了,你也知道的,血玉僵尸最怕阳光了,龙饮绝这个时候碰到了控灵的人,他又被你打伤了,不得已躲起来了,而秦叔,等着在约定的时间里把诛仙剑还给竹竿,也只能离开。 “他们表态要离开,对你爱莫能助,你老史哥我跟你什么关系,咱哥俩那是生死之交啊,我看看昏迷不醒的你,冒着被你咬脖子的风险,背着你离开鬼蜮,一路跌跌撞撞,在天亮之前,到了那边的山上,把你放在山洞里,大愤,你知道你变成血玉僵尸之后有多重吗?我擦,那个巨无霸啊,我背着你,你的膝盖都拖拉到了地上,你说说你当时有多高多重吧” 老史说到这里,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里,使劲拍了自己胸膛一下,然后看了看我。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表示点什么了,我连忙对他点头说道:“感谢我老史哥救命之恩!” 老史很满意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用阵法把你困在山洞里,然后出来找解药,要不说你老史哥我聪明呢,我记得那个玉封当初蠢蠢欲动的时候,你借了我的鹿茸血,点一点在上面就把玉封压下去了,我就寻思,要是鹿茸血很多,会不会就能把玉封的毒给解掉呢?所以我就联系上了长白山那边的朋友,花费重金求购鹿茸血” 老史说到这里,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接着说道:“擦,大愤,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我所有的钱都不够,又从你大嫂那里借了一大笔——我可跟你说啊,你大嫂听说是为了救你,二话没说就掏钱了,你小子以前就算对她有意见,以后你对她也给我放尊重一点!” 我连忙表示以后绝对拿苏清当亲姐一般的对待。 “我整整买到一大坛子的鹿茸血,一天三次给你灌了下去,你小子后来吐血三斗,把体内的乌黑的毒血都吐了出来,这才彻底恢复了正常——所以,你现在能坐在车里,完全都是哥哥我出钱又出力的结果啊!” 老史说完,对我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对能够救下我很欣慰。 我对老史感激涕零,一路跟他说谢谢,后来我掏出皮夹子,指着里面的现金说道:“这也是你准备的?哥,这钱我不要,我还有钱。” 老史点点头,又对我摆摆手说道:“干嘛,给你就给你了,拿去花就行了,还是那句话,哥哥我有个总裁媳妇,不差钱!” 老史大方的让我有点不适应,我把钱塞进皮夹子,突然想到了皮夹子里面石三怡的照片,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对了,在山谷里被围困的时候,石三怡也来救我了,以一己之力打败了鸡血门最后的精锐,后来是鸡血门的门主风无影亲自过去狙击她的。 看着车已经驶入了紫桓县,我又问老史:“石三怡呢?她当时也来了呀,还有,你安置我的山洞里,石三怡有没有进去过?” 老史眼都不眨的说道:“大愤,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石三怡天没亮被她爸带走了,我把你放在山洞里,石三怡怎么能进去呢,你想什么呢!” “那我的皮夹子里,怎么会有石三怡的相片?”我把相片掏了出来,在老史面前亮了亮。 老史瞪着我说道:“大愤,你皮夹子里有她的照片,这个事你怎么来问我?你小子是不是跟人家发生什么了?我看她爸气呼呼的把她带走了,临走还对你破口大骂,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跟她暗度陈仓了?” 老史瞪眼的样子让他的语气变成了对我的质问,不过我是了解他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撒谎了,故意用“暗度陈仓”来转移话题的。 我把石三怡的照片又放回夹层里,然后盯着老史的眼睛问道:“老史,你跟我说实话,石三怡到底是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山洞里,而且还在山洞里刻字留下了诗词和名字?” 老史无奈的笑笑,说道:“大愤,这都瞒不住你,其实那个山洞,是石三怡跟我说的,她说那里适合困住你,至于你说的刻字,应该是她之前在里面留下的,还有,给你买鹿茸血的钱,由于你大嫂当时资金周转不开,我也跟石三怡借了一点,大愤,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怕你知道这个事,跟石三怡藕断丝连,这样会影响你跟程月的感情,哥哥我也不容易啊,我不是故意贪功,我也是一片苦心,希望你能理解。” 哼哼,这才是老史,掩盖别人的功劳,把好处都揽到自己身上。 想想石三怡刻字什么的只是以前的事,说不定照片是她被她爸带走之前偷偷留下的,这样我跟她之间,就什么也没发生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我光着身子的时候石三怡不在现场,我跟程月也有了交代,我心里也不会留下什么疙瘩。 不过既然我欠了人家的人情,这张照片我先留下好了,等下次见到她,我会把照片连着买鹿茸血的钱都还给她。 “我的哥,买鹿茸血,石三怡出了多少钱?”我问老史的时候,心说千万不要太多,太多我还不起。 老史笑笑,不容置疑的说道:“这个不用你问了,她出了多少钱都由你大嫂来还。” 老史情深义重的样子,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说道:“这可怎么好,太麻烦你们了。” 老史抽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屁大点事,你小子别叨叨了,记住,以后见了你大嫂,放尊重一点。” 我点点头,心里对苏清很是感激,心说到底她是被老史伺候的开心了,现在都开始做慈善了。 老史直接把车开到了姜裁缝的店里,锁好车我们俩走了进去,姜裁缝正在缝衣服,对我们理都不理。 我想上楼去看程月,老史把我拉住了,我们俩一直等到了半小时,姜裁缝才放下针线。 “姜叔,你看你一个胡子满脸的大老爷们,这些针线活以后你就教教碧罗刹好了,我看她连武器都是缝衣针,这针线活未必比你差,只要你教会了她,以后你就提笼架鸟,这溜溜那转转多好” 老史话没说完,姜裁缝牛眼一瞪,骂道:“利友你小子又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我跟你小子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要跟我提她!” 姜裁缝发无名火,老史也没敢跟他顶嘴,马上闭嘴不出声了,悄悄走到了一边。 老史偷偷对我摊摊手,表示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成了姜裁缝发泄怒火的替罪羊。 我一下就明白了姜裁缝发火的原因。 437 形单影只 姜裁缝对老史大发雷霆之怒,声音好大,完还把手里一瓶水狠狠砸到了地上,然后对着楼上看了一眼,这眼神里是怨恨。最新章节阅读 怨恨的意思就是,不只是有仇恨,还有深深的埋怨。 经过一路的奔波,我现在感觉头脑好用多了,瞬间明白了姜裁缝对老史发火的原因,肯定是碧罗刹让他下不来台了。 我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现在欠着姜裁缝的大人情,他要是骂我我只能忍着,所以我话很是恭敬:“姜叔,鬼蜮的事,感谢你……” “去去去,你子就是嘴好,除了给我添麻烦,正事一点忙帮不上,上次因为你,倾城夫人给我安排了一个碧罗刹,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我想扔都扔不掉,你别跟我好话,要看程月,你直接上楼就行了!” 姜裁缝完对着楼梯摆摆手,很不耐烦的样子,然后随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沓钱,对着对面的烟酒店走了过去。 我看着姜裁缝的背影,这个坚强的汉子此刻很是受伤的样子,背影是那么的落寞,比秦叔那种装逼的落寞可是高大上多了。 老史看我发愣,拍了我脑袋一巴掌:“愣着干什么,媳妇都不要了嘛!” 老史一副程月娘家人的姿态,表情无比的义正辞严,他这是把在姜裁缝那里吃的瘪甩到了我身上。 老史完,扭头就上了楼梯,就像他打我的头理所当然一样。 我勒个擦,我就是遇险一次,你们伸出了援手,怎么一个个跟大爷一样欺负我! 看到姜裁缝和老史的态度,我又想到了秦叔,这老东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会怎样来咬我一口。 算了,大家都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就算要吃我的肉,我也要割下来给他们。 幸好石三怡的帮忙还在我承受范围之内,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报答她。 我唉声叹气的跟在老史后面上了楼,到了楼上我大吃一惊,之前我可是来过姜裁缝的二楼的,那会这里乱的跟狗窝一样。 我记得那会乱到了什么地步呢,客厅的沙发上不是衣服就是布料,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很多东西,卫生间的垃圾桶满满的,盖子都盖不上了。 最夸张的是,姜裁缝之前的厨房,从来没有动过火的样子,厨具上的铁锈哗哗往下撒,桶里的米都长着长长的绿毛,就连墙角的蒜,都长出了蒜苗。 现在姜裁缝的二楼,让我感觉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到处井井有条的,窗明几净,老史现在正对着映照人影的地板,整理自己的头发呢。 卫生间里连一点灰尘也没有,垃圾桶也是新换的,连马桶都白的耀眼,上面的花洒大大的,比姜裁缝原来的喷淋头可高级多了。 我又伸头看看厨房,厨房里的厨具也都是新的,炉灶上放着瓦罐,咕嘟嘟的正在熬药,满满的居家香火味,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嘛! 姜裁缝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女声道:“利友,是你来了嘛?厨房里的药时间到了,你给我倒在碗里,端过来凉一凉就能给程月喝了。” 透过门缝,能看到碧罗刹凹凸有致的身影,是碧罗刹的声音,完全是女主人的语气,使唤老史也毫不客气,很明显把老史当做了亲近的晚辈。 老史答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光亮的地板上收回来,几步走进了厨房,提着药罐把药倒进碗里,然后端着碗往卧室走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老史看我四处看,声对我道:“都是碧罗刹给我钱,安排我给买的,很勤快的一个人,做饭的手艺也不错。” 没想到碧罗刹适应生活如此之快,现在都开始照顾我媳妇了,这真的让我很感激,这个婶子,我认定了! 擦,碧罗刹这么贤惠,把你的狗窝收拾了这么干净,还做饭给你吃,姜裁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跟着我和老史发邪火! 碧罗刹肯定没钱给老史,一定是拿了姜裁缝的钱,我看看房间里新买的器具,全部都是大品牌,估计没少花钱。 难道是姜裁缝嫌弃碧罗刹花钱大手大脚了?不应该啊,就算花钱了,那也是给你添置家具电器,享受的还是你啊! 我忍不住走到阳台那里,抬头看着正在晾晒的还发着洗衣液清香的衣服,心姜叔啊姜叔,能给你打扫卫生的女人,你还不抓紧上! 我伸头看看下面,姜裁缝站在路边,一手提着一瓶酒,一手拿着一包花生米,仰着脖子喝了一口,然后把花生米丢到嘴里,颓废的样子让我很是生气。 碧罗刹漂亮又性感,有懂得做家务,针线活估计不比你差,冰山李还能给她上户口,又有倾城夫人的撮合,你姜裁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忍不住敲敲窗玻璃,看姜裁缝看过来,我对着下面他喊道:“老不死的,你看你的狗窝现在都快成了宫殿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到我骂他,姜裁缝气急败坏,跳起来骂我:“大愤,你个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敢骂我,你子下来的时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姜裁缝骂完想要扔酒瓶子砸我,结果没舍得,把手里一包花生米扔了过来。 我拉上了阳台的窗户,花生米打在玻璃上面啪啪的响,姜裁缝一扬脖子,把半瓶白酒全部灌到了肚子里,然后又蹲在马路边抽烟,形单影只的样子。 姜裁缝好像很委屈,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到底是怎么了? 我心里有了疑问的时候,老史空着手走了出来,我指指楼下,道:“老史,姜叔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嫌弃碧罗刹?” 老史摸摸自己油光锃亮的头发,道:“嫌弃碧罗刹?他够资格吗?” 老史到这里感觉自己声音大了,又声的对我道:“大愤,你可能不知道,碧罗刹对咱姜叔不感冒,这二楼都不让他进来,他一进来碧罗刹就大喊大叫,什么非礼啦,什么臭男人啦,什么难听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看看阳台晾晒的衣服,都是女装,看来碧罗刹是不给姜裁缝洗衣服的。 老史又砸吧砸吧嘴,道:“碧罗刹做的饭菜可香了,不过她做给程月吃,甚至邀请我跟苏清来吃,就是不给姜叔吃,可怜的姜叔……” 老史到这里摇头晃脑的叹气,又道:“我跟他弄点散气败石散,偷偷给碧罗刹下药,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结果他就是不听,现在一个人晚上睡楼下的沙发,吃饭还是以前一样,随便凑活着,你他一脸的大胡子,别人又看不见他的脸,干嘛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难道等着碧罗刹扑到他身上!” 原来是这样,碧罗刹把姜裁缝二楼这一百多平米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把姜裁缝赶了出去,连进都不让进,怪不得姜裁缝生气。 我可怜的姜叔,碧罗刹这么对他,一定让他备受打击,之前他还以为他喜欢我妈,只是让我爸先碰上了,现在估计他要想自己,是不是不讨女人喜欢了。 我相信姜裁缝对碧罗刹有心思,因为那晚在我家里,阴灵的阴影笼罩大家,当时姜裁缝对秦叔,他冒死来救我,是为了对他曾经对我妈的感情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倾城夫人和龙饮绝联手灭掉了阴灵,但是听老史,我轻易就打伤了龙饮绝,那是不是,血玉僵尸比阴灵还要厉害? 这个时候还不是想阴灵和血玉僵尸高低的时候,我该怎么挽救颓废的姜裁缝? 姜裁缝为人高傲,是因为倾城夫人的原因才没有赶碧罗刹走,现在碧罗刹这样对他,想要他低下头追碧罗刹,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我还要从碧罗刹身上下功夫! 438 难分难舍 我再次从阳台伸头看看马路对面的姜裁缝,他提着空酒瓶子,仰头看着天,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让我很是心疼。 虽然姜裁缝经常骂我,但是他对我是毫无保留的好,我一定要帮他搞定碧罗刹,无论碧罗刹愿不愿意,我必须把他的面子捡回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撒在胡子拉碴的姜裁缝身上,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经过的人群里,不时有年轻女孩扭头看他。 槽,就凭我姜叔这“高处不胜寒”的落寞背影,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碧罗刹,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心里对碧罗刹有很大意见的时候,听到那边卧室里传来碧罗刹的声音:“乖,你这一觉又睡了好几个小时,抓紧喝药了,回头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碧罗刹是对程月说话,声音温柔似水关怀备至,这又让我对她多了一点好感。 反正我就要撮合你俩,哼哼! “姐姐,老史哥把大愤接回来了吗?”程月的声音还是有点虚弱。 听到程月说话了,我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思念,迈步对着卧室走过去,伸手推开了门,看到程月坐在床头,碧罗刹正在帮她吹着碗里的药。 看我进来,碧罗刹放下药碗,一身紧身服显得很是利落,走过来把我推出门外,说道:“这是女人的房间,男的别进来。” 我看着站在外面的老史,就有点不乐意了,说道:“阿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刚才我可是眼睁睁看着老史进来的!” “利友那是给程月送药碗进来的,难道你不想有人把药送进来?”碧罗刹说完,啪嗒一声把门摔上了。 擦!好一个强词夺理的娘们,老史是送药的,我可是看我媳妇的,这你都不让我进去! “程月,你过来开门,抓紧放我进去!”我敲着门向程月求助。 我没想到程月竟然还向着碧罗刹说话:“老公,你别叫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是姐姐的卧室,她不让你进来你就别进来了。” 程月都这么说了,我再生气也没用,心里把碧罗刹的十八代祖宗翻来翻去骂了几遍,擦,你对我媳妇再好,不让我见媳妇是什么意思! 我正生气的时候,老史还往我伤口上撒盐:“哎呀呀,看来我这妇女之友的称呼真不是白叫的,我可是能进这卧室的唯一男性啊。” “你!”我刚想骂老史,结果他撸起胳膊,指着上面的点点伤疤对我说道:“尸蹩咬的。” 老史这又是摆功劳了,我登时没话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着卧室门干瞪眼,有气没地方撒。 现在我更理解姜裁缝骂我和老史了,现在要是有个我不欠人情的人在,我也会找个由头骂他一顿消消气。 很快碧罗刹端着空空的药碗出来了,把碗往老史手里一塞,说道:“利友,去,把碗里和药罐里的药渣倒了,我要给程月做饭了。” 老史应了一声,屁颠颠的端着药碗往厨房走,碧罗刹已经系上了围裙,又问老史:“利友,回头你在这吃不,你吃的话我多做一点。” 老史摇着头说道:“不用了,我晚上跟苏清出去吃,她要吃烧烤的。” 碧罗刹点点头,然后熟练的淘米切菜,然后又提出一根龙骨笋,刀工娴熟的切着,擦,连我家里的龙骨笋都拿来了。 我看碧罗刹根本没有留我吃饭的意思,心说我哪里得罪你了,刚才给我下马威,这次又对我视而不见,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听到我冷哼,碧罗刹用菜刀对着卧室一指,说道:“岳愤,你进去跟程月说说话吧,不过……” 碧罗刹说到这里卷起袖子,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擦,还是高档货,这块表不知道又花了姜裁缝多少钱! “不过你只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过了十分钟,我希望你不要在我房间里逗留,好吧,计时开始。”碧罗刹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的地盘你做主,算我怕了你了,我没有多说,一头冲进了卧室,哼哼,十分钟足够我带走自己的媳妇了。 程月坐在床头,看我进来一个劲的笑,我走过去拉着程月的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伸过头在她脸上嘴上一个劲的亲。 又是躲过了一次大难,我跟程月的爱情之路,真是坎坷啊。 程月晃着脸蛋要躲开我的嘴,又用胳膊来推我,我抓住她的胳膊,然后一个悠长的热吻让她放弃了抵抗。 “哎哎哎,她身体还没恢复呢,你猴急猴急的干什么,抓紧给我放手!” 碧罗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大跳,我回头一看,忘记关门了,此刻碧罗刹一只手敲着门,一只手拿着菜刀指着我。 你的地盘你做主,我无奈的对碧罗刹点点头,保证不再跟程月动手动脚她才离开。 碧罗刹一走,我就对程月说道:“收拾一下东西,我背你走。” 程月还没说话呢,碧罗刹又冒出了头,说道:“哪里走?程月这两天就在我这里睡了,她没彻底恢复之前,哪也不能去。” 碧罗刹说完又走了,我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一个甩飞镖的姿势,小声骂道:“老巫婆!” “你别生碧姐姐的气,她也是为了我好,我身体现在真的不行,拓日格烈那天实在厉害,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法力,就是不能突破他制造的幻觉,后来我就被幻觉中的一把刀插到了胸口,要不是姜叔药方开的精妙还有碧姐姐的照顾,我现在还要疼呢,而且碧姐姐说了,我现在这个身体,绝对不能行房,要是她让我跟你走了,怕我被你欺负了,然后伤情加重。” 程月小声的跟我解释,她这么说我倒是没法再怪碧罗刹了,毕竟为我媳妇好,那就是为我好啊。 我拉着程月的手说道:“你跟我回去,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碰你,我要是碰你就是禽兽不如。” 程月点着我的鼻子,说道:“少来了,你就是禽兽,出去那几天,你脑子里都是禽兽的想法,天天盼着太阳下山把我哄到床上。” “这么说,你这两天是真的不跟我回去了?”我没想到自己在程月眼里是这样,不过想想,我也没了底气。 程月低头红着脸说道:“不回去,你白天可以来看我,但是我必须养好身子再回去,不然你那兽性一上来,折腾我的话,我又要生病了。” 好好好,媳妇都这么说了,我也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反正她在这里,楼下有姜裁缝,楼上有碧罗刹,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我认可了程月的话,没有再坚持,也不再动手动脚,跟她亲热的说些甜言蜜语。 “岳愤,时间到了,你可以出来了。”碧罗刹又敲着门说道。 “再给我一分钟!”我看着碧罗刹说道,心说你不同意我就砸了你的梳妆台。 碧罗刹看到我眼神里的坚决,点点头走了。 我拉着程月的手,交代她:“媳妇,我可就把你交给她了,不过有个事你必须听我的,你不许再喊她姐姐,只能喊她阿姨,我不管你怎么扭转这个称呼,你必须给我做到。” “她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喊姐姐不是更好吗?”程月傻乎乎的问我。 “她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是我姜叔的!她现在花的是谁的钱,是我姜叔的!她迟早是我姜叔的人,你不喊阿姨喊姐姐,这个辈分要乱套了,你听我的就行了,我要是不让她给我姜叔生个孩子,我就不姓岳了!” 听我这么说,程月好像明白了,用力的对我点点头。 我又亲了她一下,说道:“媳妇,我可走了,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再来看你。” 我恋恋不舍的出了门,刚想下楼梯,老史迎头拦住了我。 439 诚惶诚恐 我也不敢保证把程月接回家,自己能不对她下手,毕竟男欢女爱这东西,要是没尝过滋味还能忍住,尝过了,想要忍住就难了。 为了程月能够尽快恢复,我跟她晚上分开睡也未尝不是好事,我恋恋不舍看看床上的程月,她跟我招招手,我走出了卧室。 出了卧室,我摸摸自己的光头,心里又是很庆幸,幸好程月光顾跟我聊天,并没有在意我发型的变化。 看着碧罗刹炖着龙骨笋鸡汤,闻上去想起扑鼻,我心说这个好,又好吃又有营养,她还真的把我媳妇照顾的很好。 我刚想走下楼梯的时候,老史一头闯了上来,拦住了我,说道: “擦,我刚扔药渣的时候,姜叔咬牙切齿骂你兔崽子,还要打断你的腿,他提着酒瓶子在下面等着你呢,你小子现在下去不是找死嘛!” 刚才我一急,竟然骂了姜叔老不死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他那暴脾气,我要是下去撞到他手里,肯定会挨上一顿暴揍。 我无奈的说道:“老史,你说我这个倒霉啊,想要留下吧,碧罗刹不同意,想要走吧,姜叔又在下面堵着,这尼玛太尴尬了,岳掌门流年不利啊!” 老史笑笑,拉着我来到了后墙,打开了后面的窗户,指着下面说道:“想要解决这个尴尬局面很简单,你跳下去呗,这才是二楼,凭岳掌门的身手,一个平沙落雁,就安全着陆了。” 老史说完拍拍手,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我一把拉住老史,说道:“你不跟我一起跳?” 老史脸上掩不住的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槽,我姜叔对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他又不打我,我干嘛要跳,我史利友可是总裁的老公,我要光明正大的走正门!” “我不管,今天你就要跟我一起跳窗户!”老史把我气得一句话说完,抬起另一只手就想给他一拳。 老史不慌不忙卷起了袖子,又指着胳膊上的伤疤给我看:“尸蹩咬的。” 槽!老史为了救我,被尸蹩咬的伤口,现在成了对付我的万金油,我无奈的放开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同生死共进退的兄弟,走了楼梯。 我伸手按着窗户,心说,跳个窗户都没人陪! 在我刚想跳的时候,碧罗刹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大好男儿,不走正门跳什么窗户,一点出息也没有!” 我晕,我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老婆老婆不能带回家,想要走楼梯有姜裁缝在下面堵着,想跳窗户还被碧罗刹鄙视了。 让我死了算了! “岳愤,我不让你带程月回去,也是有原因的,你到家看看就知道了,现在你跟我下楼,我看谁敢动你一指头!” 碧罗刹说完,攥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楼梯口,然后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猝不及防,噔噔噔的下了楼梯。 “卧槽,小伙子有种,有前途!”老史大摇大摆的坐在裁缝铺的沙发上,翘着脚在嗑瓜子,对我一伸大拇指。 老史身边站着一脸怒容的姜裁缝,手里攥着酒瓶子,看我下了楼梯,姜裁缝用酒瓶子指着我骂道:“小兔崽子,刚才你骂谁老不死的!” “大愤,你竟然这么骂姜叔,真是太过分了!我姜叔这身板这气势,年轻的很呐!你竟然说他老不死的!”老史添油加醋的说,唯恐天下不乱。 老史还想发挥两句,姜裁缝瞪他一眼,老史立刻不吭声了。 我知道姜裁缝的脾气,一定会打我,当然他会手下留情,不会把我打得断胳膊断腿,也不会打我吐血,但是鼻青脸肿是一定的了。 我想退回去已经晚了,眼看一顿暴揍免不了了,心里把碧罗刹祖宗十八代又拎出来骂了一遍,然后硬着头皮向姜裁缝走去。 就在姜裁缝伸手要打我脸的时候,一把菜刀迅捷无比的伸过来,挡在了姜裁缝巴掌的必经之路上,这是碧罗刹在我身后出手了。 眼看姜裁缝的手就要拍到了刀刃上,我心说这下事情闹大了,血非溅我一脸不可,姜裁缝要是受伤,最后他把火撒在我身上,倒霉的还是我。 好个姜裁缝,手将要碰到刀刃的时候一翻手,伸出两根手指把菜刀弹开了,然后手斜着拍下来,从另一个角度来打我的脸。 那把菜刀刀身一转,又挡住了姜裁缝的巴掌,这次菜刀是有备而来,不但挡住了姜裁缝的手掌,还顺势去削姜裁缝的手指。 姜裁缝不愧是裁缝,一只手灵巧无比,又是伸出两根指头弹开菜刀,然后直接用那两根手指来插我的眼睛。 我的叔呀,你也太狠了!我吓得马上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就听到刀刃破风的声音,还有姜裁缝手指头骨节的声音。 反正那把菜刀在我脸旁边上下翻飞,挡住姜裁缝不让他打我的脸,而姜裁缝不时蜷曲弹起自己的手指,一边躲避菜刀一边要来打我的脸。 我诚惶诚恐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唯恐姜裁缝和碧罗刹这两个高手的比拼有个闪失,戳瞎我的眼睛或者割掉我的耳朵。 终于菜刀擦着我的耳朵收了回去,姜裁缝也不再打我的脸,我这才敢睁开眼睛,我看看姜裁缝看看碧罗刹,两个人眼瞪眼的站着。 我深呼吸一口,又止住了自己发抖的双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愤,你怎么坐下了,地上不冷吗?”老史还来调侃我。 我提着姜裁缝扔在地上的瓶子,对着老史扔了过去:“刚才要是把我换成你,两大高手的杀招在眼前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要破相成了残疾,你不尿裤子算我输!” “你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孩子?”碧罗刹一脸的义愤填膺,对姜裁缝说道。 姜裁缝也是气鼓鼓的,丝毫不让步:“他天天闯祸,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我跟他父母有交情,我这是替他父母教训他!” 我明白了,姜裁缝可能是说我在鬼蜮里,变成血玉僵尸,差点把龙饮绝、秦叔、老史都给杀了的事。 碧罗刹哼了一声,说道:“别人要害他和程月,这个也能怪到他头上?我最看不起你这种惹不起硬茬子,捏自己人的做派!” 姜裁缝登时火了:“说我姓姜的惹不起硬茬子?你倒是说一个硬茬子来,老子去惹一个给你看看!” 碧罗刹站到了我身前,说道:“我随便说个硬茬子,你都去惹?呵呵,人家没有得罪你,你凭什么去惹人家?这样说来,你比岳愤会闯祸多了!” 碧罗刹逻辑能力很强,嘴也快,这一句话说的姜裁缝哑口无言,然后碧罗刹领着我把我送到门口,姜裁缝在后面紧跟着,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教训我。 老史笑眯眯的拿着皮卡的钥匙,先走一步上了车,我出了姜裁缝的店门,一溜小跑上了车,坐下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最后的阳光金黄金黄的,姜裁缝的店门口,碧罗刹系着围裙提着菜刀,母夜叉一般的瞪着姜裁缝。 姜裁缝一手握拳,另外一只手提着酒瓶子,胡子钢针一般的竖起来,猛张飞一般的瞪着碧罗刹,不过他提着酒瓶子的手有点抖。 我真的怕姜裁缝追过来打我,就催着老史抓紧走,老史不紧不慢的发动车子,然后哼着歌往古玩街驰去。 我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老史,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姜叔要揍我,不一定就是因为我骂他,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我闯了大祸,老史,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变成血玉僵尸之后,误杀了好人?” 老史这次正经了很多,说道:“大愤,你别多想,姜叔就是看你害的程月受了伤,认为你不稳当,这才生气的。” 老史说完摇头晃脑的跟着歌曲哼了起来。 440 望月血鳝 老史说的也有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姜裁缝和碧罗刹两个人在怄气,刚才借着我的事比划了几下。 坐在车里,我想想今天在姜裁缝店里发生的事,感觉自己误解碧罗刹了。 碧罗刹今天不让我带走程月,是为了程月更好的康复,后来护送我下楼又替我辩解,帮我免去了姜裁缝的一顿拳脚,少了皮肉之苦。 其实碧罗刹是处处为我着想又替我出头,我不禁在心里对她多了十分的好感,这更坚定了我撮合她和姜裁缝的决心。 很快车就开到了古玩街,下车之后,我看着自己店铺的卷帘门,听着里面大虎的喵喵叫声,我长出一口气,终于安全到家了。 掀开卷帘门推开玻璃门,开灯之后,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卧室的防盗门敞开着,床铺上乱糟糟的,地上到处扔着各种杂物。 我的婴灵玉也散落满地,卧室里有,店铺里也有,每一块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我随便捡起来一块,用手往上一搭,玉门没有任何反应。 我这次想起来拓日格烈那晚跟我说的,老史把婴灵玉拿给苏清玩,结果因为苏清还阳阴女的身份,加上身上带了婴灵玉,她招来了一个东西,害的大虎贴身保护苏清。 现在看来,苏清是脱险了,我家里的婴灵玉却遭了殃,这可是我下了血本养出来的,可是我娶程月的老婆本啊! 就算钱是小事,但是这些婴灵小家伙,曾经在悬水岭陪着程月,程月要是知道这些婴灵玉现在没了气息,里面的婴灵都被封印了,是要多伤心啊!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在姜裁缝的二楼,碧罗刹跟我说“我不让程月跟你走,到家你就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碧罗刹也知道婴灵玉被搞成了这样,怕程月回家看到伤心,影响程月的恢复。 我看着满地狼藉,又听到了大虎的叫声,我就喊了一声,大虎并没有过来。 我走到院子里一看,大虎脖子上系着绳子,被拴在了我家的小石磨上。 我打开院子里的灯,走到了大虎面前,可怜的大虎,看到我之后窜到了磨盘上,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我,两眼里都是委屈。 是什么绳子能拴住大虎?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一米多长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怪不得大虎没有咬断绳子跑掉。 大虎身上很脏,皮毛都结成了小块,猫食盆里放着一条大鱼,已经被它啃掉了半截,不过由于经过暴晒,鱼已经发臭了。 这就说明,大虎最低被拴在这里不止一天,它不但被太阳暴晒还吃着臭鱼! 我解开绳子把大虎放了下来,大虎窜到一旁的水桶边上,伸头就去喝水,看样子渴的不轻。 这个老史,让大虎吃臭鱼就罢了,连水都不给它喝! 我再也忍不住了,回头对着老史吼道:“大虎是我交给你,让你帮忙照顾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史自知理亏,头差点低到地上,小声的回答我:“程月病了没法回来,我又要去找你,带着大虎我怕你家里出事,不带着它我又怕它跑丢了,只好从姜裁缝家里偷了一截绳子,把它拴在这里了。” 我指着店里,说道:“那我房间里的婴灵玉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婴灵,可是程月没有到我家的时候,经常在悬水岭跟程月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小朋友,我要是让他们找到好人家托生也就罢了,现在你让我怎么跟程月交代?” 老史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根过来,我气呼呼的没接,老史厚着脸皮塞到我嘴里,又谄媚的给我点上。 看我吸了一口烟,老史这从说道:“大愤,你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出去旅游的时候,我心想你这里玉器多,就想送一件给苏清,我带她进来之后,满屋子的玉件她没看中,我就随便翻了翻,找到了那个大布袋,苏清从里面找了一件玉器,挂在脖子上很开心,我就没在意,心说咱哥俩这么好,一块玉你肯定舍得,就由着苏清挂了……” 我插嘴训斥老史:“老史,我不是告诉过你嘛,那是婴灵玉,里面有可以钻入母腹的婴灵,你说给苏清一个孕妇挂着它,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老史装作没听到,继续讲述:“苏清挂了一天没事,那天晚上,我就想跟苏清浪漫一下,开车到了狼山北面的水库,车停在水库边上,我们俩刚亲热一会,我就感觉车身晃动的厉害,吓得我下车去查看,结果发现车顶有一条大大的黄鳝,我用金钱镖对着它扔,金钱镖扔完了也没有一枚打中它,我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真的把我吓坏了,当时苏清还在车里,我怕黄鳝伤到苏清,上车就开了回来,结果夜里苏清怎么也睡不着,好几次被噩梦惊醒,抱着我说有东西进了卧室要害她,然后我感觉是婴灵玉的事,就把婴灵玉从她脖子上摘下来,偷偷放到了你店里,又把大虎抱过来陪着她,她这才能睡过去,等到第二天我睡醒了过来看,你的婴灵玉全部散落在地上,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又不懂养玉,怕乱动了会把这些玉弄死,就只好等你回来处理了,结果我开机之后,就发现了你遇险的短信,我就慌忙带着姜叔和秦叔去救你了,然后我抽空回来了一趟,苏清又有点事,为了抓紧去找你,我就把大虎放在家里了,那些婴灵玉也没来及的收拾。” 老史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着急的问道:“老史,你跟我说说,那条黄鳝是什么样子的。” 老史挠挠头,说道:“说是黄鳝,其实也不算黄鳝,因为那条鳝鱼身体微微发红,尤其是头部,血红的颜色,比一般的鳝鱼大了很多,小蟒蛇一般的盘在车顶,昂着一颗头,不时去看天上的月亮。” 听老史这么一说,我差点跳了起来,对着他吼道:“我临走怎么交代你的?帮我看家,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把婴灵玉拿给苏清玩?这下好了,惹上大麻烦了,我的那些婴灵玉,是彻底救不活了!” 老史眨厚着脸皮不吭声,等我骂完了,问道:“难道,那条黄鳝有问题?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你搬来紫桓县才几年,没有听过我们彭城的鬼怪传说,那不是普通的黄鳝,那是黄鳝里面的血鳝,血鳝也就罢了,它还抬头望月,这就证明,那是一条望月血鳝王,是血鳝精和望月鳝交合的产物!” 血鳝性骚,肯定是老史和苏清在水库边上亲热,而且苏清又挂着婴灵玉,这才把望月血鳝王给招惹来的。 老史以为自己车开得快,可是他没想到,望月血鳝王能够跟踪气味,一直找到了古玩街。 望月血鳝王先是让苏清做了噩梦,然后在老史把婴灵玉给我还回来又抱走了大虎之后,望月血鳝王进了我的店里,从所有的婴灵玉上面爬了一遍。 要想把活玉弄死,最好的方法就是抹上鳝鱼血,放到竹叶火下面烤,鳝鱼血都能灭了活玉,更别提望月血鳝王了! 这下好了,程月在悬水岭上的小伙伴,这次全军覆没了,我怎么跟程月交代! 完了!我想到这里两眼一黑,往后面栽倒过去。 老史一把扶住了我,一边给我掐人中一边说道:“大愤,兄弟,你别这样啊,那些玉值多少钱,哥哥赔给你还不行嘛。” 我挣扎着站直,说道:“不是钱的事,那都是程月的小弟弟小妹妹,我答应给他们都找个好人家的!” 再看看地上的可怜的大虎,我气的实在不行,臭老史,为了讨好苏清,婴灵玉你拿出去也就罢了,你么这对狗男女,没事跑水库去玩什么车震! 441 还阳阴女 我恨得牙痒痒,一把甩开老史,然后背对着他,直接把大虎放到大盆里,开始给大虎清洗身子,理也不理老史。 老史凑过来跟我一起给大虎清洗,说了几句看我没有搭话,他又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的伤疤说道:“大愤,尸蹩咬的。” 又来了!这句话让我好难受,憋得喘不开气,你是胳膊被尸蹩咬了,我是感觉自己的心被尸蹩咬了。 老史看我还是没消气,他一下急了,说道:“大愤,老子为了救你,被尸蹩咬了我认了,但是那晚要不是我挡着,程月都会被你吃了!你小子那天晚上块头那么大,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的双脚离地,要不是阎王爷他老人家照顾我,老子早就被你把头都扭掉了!” 老史这么说,我也感觉自己过分了,生死兄弟,就算他做错了,我也没资格这样对他,我连忙抄水洗洗脸,冷静一下。 擦干脸之后,我对老史说道:“老史,我错了,婴灵玉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我也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看你都奔三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稳当,要是苏清因为婴灵玉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追悔莫及了……” 老史看我不生气了,贱贱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你说你也是的,今天姜裁缝要打我,你还添油加醋。”我埋怨老史说道。 “你还不知道我嘛,一看有热闹看了,就管不住这张贱嘴了……” 老史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史兴冲冲的掏出手机,看他脸上开心的表情,肯定是苏清打来的。 接听电话的时候,老史的脸由喜到悲,挂断电话之后,他抱着头就蹲下了,不停用手锤着地面,砸的尘土飞扬。 刚才我差点晕倒,现在是老史又发了癫狂,看来这次旅游带来的麻烦真的不少,我把老史从地上拉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就追悔莫及了,苏清已经进了医院,刚才是柳三给我打的电话。”老史抱着头痛苦的说。 我安慰老史说道:“生病进医院不是正常的嘛,何况她还是个孕妇。” 老史摇摇头,说道:“苏清是在办公室晕倒的,柳三说她办公桌的文件上,画了一条又一条的鳝鱼,肯定是那条鳝鱼在作怪。” 我使劲踢了老史的屁股一下,说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咱们抓紧去医院啊!” 老史这才反应过来,帮我清理好大虎,然后我给大虎拿了猫粮,接着把门一锁,也不管家里的满地狼藉,跟着老史上了车。 老史急踩了一下油门,轮胎发出摩擦地面的生意,对着街口驰去。 经过秦叔店的时候,老史差点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气的指着老史破口大骂:“利友,你个小兔崽子,急着去投胎嘛!” 我一抬头看到是秦叔,连忙跟他打招呼,老史看到秦叔,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喊道:“我的叔,我的亲叔,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老史这声“我的叔”,喊得比我还甜,以前他对秦叔可从来没这么恭敬。 “我老头子晚上才赶回来,差点就被你小子撞死!”秦叔被老史喊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史连忙下车,不由分说把秦叔拉到车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开车向县医院驰去,秦叔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婶子一眼呢。” “叔,我婶子躺着不吃也不喝的,你晚点看她也没事,但是你的侄媳妇现在出大事了,你必须走一趟。”我对秦叔说道。 秦叔疑惑的看看我,说道:“程月?她不是没有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嘛?” 老史一拍方向盘,说道:“我的叔,大愤是你侄子,我就不是了吗?苏清出事了,无论如何你要救救她,不然我可就赖上你了。” 我连忙让老史安心开车,然后把苏清的遭遇跟秦叔说了一遍,秦叔听后摇摇头,一个劲的骂老史不着调。 我感觉事情有点麻烦了,想起来拓日格烈说苏清是个还阳阴女,我就问秦叔,什么是还阳阴女。 “其实这个说法是来自于还阳鬼,还阳阴女就是女性的还阳鬼,什么叫还阳鬼呢,就是胎儿在母亲腹中成型,有了魂魄之后,由于种种原因,导致魂魄离身,这就等于死过一次了,后来魂魄被找回,胎儿在母亲腹中再次成活,生下来之后虽然跟常人无异,但是由于是死后还阳的,生下来就阳气较弱,所以就叫做还阳鬼,还阳鬼长大之后,轻易不能靠近阴邪之地,不然很容易被鬼魂上身。” 听秦叔讲到这里,我就明白了,胎死腹中再召回魂魄,生下来之后就叫还阳鬼,苏清妈怀着苏清的时候,肯定出过什么事。 不过老史想到的却是苏清肚子里的孩子,他怕自己的孩子现在没了魂魄,所以把车开的飞快,没一会到了县医院。 在柳三的指引下来到病房,病床上的苏清死人一般的沉睡,心跳什么的很微弱,由于她是本县首富,受到了医院的特殊照顾,两个医生围着苏清忙活着。 “转院吧,咱们这小县城,根本治不好。”秦叔就扫了一眼,然后对老史说道。 老史差点趴地上了,秦叔使劲抽了老史一巴掌,说道:“你小子连你师父一半都不如,人还没死呢!” 我趴在老史耳朵边,也让他按照秦叔说的办,医生也说没查出病因,提出了转院的建议。 老史把苏清抱在怀里,跟在柳三身后急忙的下楼,我跟秦叔在后面跟着,问秦叔要不要用救护车送苏清去彭城的医院。 “用什么救护车,直接回利友家。”秦叔一摆手,跑到老史身边,跟老史耳语几句。 老史对秦叔点点头,让柳三先回家休息。 反正老史跟苏清的关系已经公开了,苏清在紫桓县最亲的人就是老史,柳三只是说明天再去看苏总,然后就走了。 我开车,秦叔坐副驾,老史抱着苏清在后排,很快开回了古玩街,秦叔让老史带着苏清先上楼,然后拉着我蹲在我店门口抽烟。 秦叔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大愤,那天不是叔不留下,而是诛仙剑必须还给龙虎山,所以叔只能让老史和冰山李照顾你,你别怪叔。”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叔,那天已经麻烦你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怎么会怪你呢。” 秦叔笑笑,说道:“大愤,青云杀害师兄弟的冤屈也洗清了,诛仙剑现在也被我送回去了,龙虎山那边现在可热闹了,你知道竹竿为什么要把龙饮绝引到鬼蜮那边救你吗?因为他救你的同时,也是为了救青云,他还要帮青云当上龙虎山天师道的掌门人。” 我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竹竿的师父菜头道士,现在还被关在虎牢洞里,菜头道士认死理,是掌门人下令把他关起来的,没有掌门人的发话,就是放他出来他也不会出来,所以竹竿想让青云当上掌门人,然后青云就会去虎牢洞,亲自放菜头道士出来。” 秦叔拍拍我肩膀,说道:“嗯嗯,就是这个理,菜头道士在虎牢洞那么多年,现在又不知道进步了多少,我估计只要他出来,一定是天下第一。” 我摇摇头说道:“倾城夫人隐居这么久,一定也有进步吧,而且还有龙饮绝,菜头道士未必是第一。” “你不提倾城夫人我倒是忘了,这次她留守长白山,帮助冰山李立了大功,冰山李在控灵里面,很快就要进步了,呵呵,你丈母娘的官越大,你小子以后的日子就越舒服。” 这时老史从他楼上伸出了头:“我的叔,你倒是上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大愤闲聊。” 秦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往老史店里走去。 442 纯阳通心 我跟秦叔进了老史的店,上楼来到老史的卧室,老史卧室收拾的井井有条。 看来只要家里有了女人,单身汉的狗窝很快就能变的整洁。 苏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老史愁眉苦脸的站在床头,看到秦叔来了,一把抓住秦叔的胳膊:“我的叔,苏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叔伸手掏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三样东西递给我,道:“大愤,这都是你的东西,利友和裁缝让我帮你收着的,刚才忘记给你了。” 秦叔给我的是子刚牌、凤尾梳和飞霜镜,我连忙收起凤尾梳和飞霜镜,又把子刚牌挂到脖子上,感受了一下子刚牌的气息,不错,我之前的功力又回来了。 老史看秦叔只是给我东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追问了一遍。 秦叔伸手问老史要了一枚地听钱,贴在了苏清的脑门上,老史把手按到地听钱上,老半天之后把手收了回来。 “什么也感觉不到。”老史苦着脸对秦叔道。 秦叔让我用飞霜镜照照苏清,我照了一下,然后把我吓了一大跳,镜子里哪有什么苏清,而是一条蜷曲的大鳝鱼,血红的鳝鱼头。 我明白了,遇到厉害的东西,要用老史的地听钱配合这个飞霜镜才能看出来,没想到秦叔知道这个,看来史将的这些法宝,秦叔了如指掌。 “大愤,看到什么了?”老史紧张的问我。 我没敢告诉老史,我怕他受不了。 我没,秦叔却一语道破了天机:“我不用看都知道,苏清被望月血鳝王上了身,望月血鳝王的魂魄,现在就隐身在苏清肚子里的胎儿身上,这就等于隔着两重人体,所以你的地听钱没有反应。” 秦叔的没错,假如望月血鳝王只是上了苏清的身,我跟老史都能赶走它,但是它现在钻进了胎儿体内,这个就麻烦了,一不留神就是一尸两命。 老史趁我不注意,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飞霜镜,看了看之后一下瘫倒在地上,一个大老爷们就这样晕了过去。 秦叔伸手就把老史提了起来,别看老史人高马大,瘦弱的秦叔提起他一点劲都不费。 秦叔对着茶几上指了指,上面是一瓶苏打水,我连忙拧开盖子送到秦叔嘴边,秦叔喝了一口,然后对着老史的脸使劲一喷。 老史悠悠醒来,秦叔一松手,老史就扶着床坐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快傻了,不停念叨“我的媳妇,我的孩子。” “利友,要不是事情有点急,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你颓废的时候,你要是听叔的,苏清和孩子都有救。” 听苏清和孩子都有救,老史噗通跪好,给秦叔磕了三个响头:“叔,只要你今天救了他娘俩,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叔很有把握的笑笑,道:“这话可是你子的,我不要钱也不要宝贝,你替我打史将两巴掌就行了,左右两边脸一边一下,狠狠的打。” 秦叔这么一,我就知道他还因为病观音的事生史将的气,不过这徒弟打师父可是大逆不道,我感觉老史不会这么容易答应。 没想到老史根本没有犹豫,对秦叔点点头,道:“叔,这是事,我师父那个老东西,我有难了他不在身边,想起这个我就想打他!” 卧槽,这玩意为了媳妇和儿子,连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都能答应! 我看看老史,很快理解了他,咱国家的父母,只要是正常人,为了孩子什么做不出来,换做我的话,我也会答应这个条件。 “好,利友,现在我跟大愤出去,你把苏清抱到你的卫生间,给她清理一下身体,要洗的干干净净,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秦叔完,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拉着我就出了房间,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给老史一个鼓励的眼神,老史用力对我点点头。 我跟秦叔下了楼,我问秦叔为什么要让老史给苏清洗身子,有什么讲究吗。 秦叔老奸巨猾的笑笑,道:“没有这一个时时间,我怎么去看看你婶子?呵呵,你子在楼下抽烟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 我看秦叔这个样子,认定他很有把握,就把苏清的事放到了一边,开始盘算怎么解决我家里的烂摊子了。 一个时还差三分钟的时候,秦叔笑眯眯的回来了,就对我了一句话:“等会你看我眼色见机行事,只要利友那个子拖后腿,你就一拳把他打晕,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我点点头,心老史巴不得给你帮忙,怎么会拖后腿呢。 老史的卧室里,苏清已经换了一身长袖的睡衣,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沉睡一般躺在了床上。 秦叔摆摆手让老史闪到一边,然后把苏清的头摆正,腿并在一起,接着把苏清的双手叠起来放到了胸前。 等到秦叔让开,看着床上的苏清,我一下想到了我们这边人死后,还没火化前,躺在床上的姿势。 秦叔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炮仗,炮仗表面只是用浆糊贴的纸,制作很是粗糙,我估计他是在家里自制的。 怪不得冰山李不让他离开紫桓县,一个懂火药的人到处跑,对治安稳定的威胁很大,估计这次去彭城,是因为秦叔去救我和程月,冰山李这才没和他计较。 秦叔伸手张开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苏清两边的脸颊,苏清的嘴就张开了,秦叔一伸手,把炮仗塞到了苏清嘴里,然后合上了苏清的嘴。 “利友,这个望月血鳝王实在厉害,一般的方法不管用,我只好走一招险棋,点燃纯阳通心雷,炸掉胎儿腹中鳝鱼精的魂魄了。” 老史看到苏清含着炮仗,秦叔又掏出了打火机,吓得一口吹灭了秦叔的打火机。 然后老史拉着秦叔的胳膊,道:“我的叔,你这个纯阳通心雷的威力我可是见识过的,能炸碎大石头,就连尸蹩都能炸死一大片,你要是点燃了,苏清还能有救吗,我看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利友,你放心,叔我这半辈子了,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通心雷跟一般的炮仗不一样,他会先炸掉阴物,所以望月血鳝精的魂魄,会抵消掉通心雷很大一部分威力,苏清需要承受的不多,最多嘴巴受一点轻伤。” 听秦叔这么,老史看看躺着像死人一样的苏清,他自己又没有办法,只好听秦叔的。 秦叔把打火机打着,慢慢往那枚纯阳通心雷的捻子上凑了过去,这个时候苏清突然笑笑,从嘴里模糊的发出两个字:“利友……” 苏清喊老史名字的时候,就像当初程月在梦里喊我的名字,听到苏清发音了,秦叔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就愣了一下,老史已经推开秦叔,把炮仗从苏清嘴里拉了出来,然后用脚碾碎,带着哭腔对秦叔道:“叔,你还是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秦叔看着地上已经坏了的通心雷,跺着脚道:“利友,那天在一线天,我的通心雷用了那么多,现在就剩这一个了,这下好了,这最后一个也被你弄坏了,我想个屁的其他法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苏清脸上诡异的一笑,我知道,这不是苏清的笑容,这是望月血鳝精的笑容,因为她已经脱离了纯阳通心雷的威胁。 看来刚才苏清梦呓一般的呼唤,也是望月血鳝精在苏清体内作怪的。 秦叔把脸转向了我,道:“你子反应真迟钝,在楼下我怎么跟你的来着,让你见我眼色行事,我给你眨眼你看不到啊,就不能一拳把利友给放倒啊!” 我被秦叔骂的不吭声,秦叔突然指着门口,道:“利友,史将来了!” 443 棋行险招 老史听说自己师父来了,面露喜色,转脸去看门外,秦叔一抬手,一掌切在了老史的脖子上,老史像一滩泥倒在了地上。 我看秦叔打倒了老史,忍不住埋怨他:“叔,你早就知道老史会拖后腿,为什么上来的时候,不直接打倒他,害我白白挨了你一顿骂。” 秦叔没理我,一脚把老史踢到了墙角,骂道:“不中用的东西。” “叔,纯阳通心雷,真的就剩这一个了?”我又问道。 秦叔看看地上已经被老史碾的裂开了的通心雷,心痛的说道:“你呢,我十几年的存货,为了救你一夜用的干干净净,确实就剩这一个了。” 通心雷没了,老史也倒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看着床上的苏清,心说这下好了,苏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史不死也要发疯。 “大愤,血鳝精或者望月鳝,任何一样都不是人脚獾的对手,但是这两者结合之后,人脚獾就不是它的对手了,要是再让它吸掉还阳阴女胎儿的精血,它会变得比血玉僵尸还要厉害,到时紫桓县就要遭殃了,所以刚才我为了灭掉它,故意跟利友说对苏清没有伤害的,其实通心雷要是炸了,苏清不死也会重伤,现在通心雷没了就没了,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秦叔这么一说,我感觉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老史说我变成血玉僵尸之后,龙饮绝都不是对手,这个望月血鳝精要是成功了,那还得了! 我看看秦叔,又看看苏清,说道:“叔,要不咱们把姜裁缝喊来,他跟你两个人,肯定能够逼走苏清体内的鳝鱼精。” “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姜裁缝背着包袱,被碧罗刹气的离家出走了,谁知他去了哪儿,找他来不及了,只要天一亮,这个鳝鱼精就成功了,要是史将的五帝钱在就好了!”秦叔说道。 史将的五帝钱是大五帝钱,想要还真没有,但是小五帝钱,老史家里有不少。 我拉开老史的衣柜,从里面翻了翻,擦,这小子竟然买了学生服和女仆装,这段时间跟苏清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 很快,我从衣柜里翻出好几把小五帝钱,全部拿给秦叔看,没有大五帝钱,秦叔只好矬子里面选将军,从里面选出一把爬满了绿锈的五帝钱。 秦叔让我打开卧室的窗户,然后一只手捏着软哒哒的五帝钱,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剑诀,一声“起”之后,五帝钱哗啦一声崩的直了,短剑一般。 秦叔拿着这把五帝剑,用剑尖点到苏清的鼻子上,说道:“鳝鱼,你肯定知道我是谁,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识相的抓紧给我滚蛋,哪凉快钻到哪儿去,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清一点反应都没有,秦叔又说了两遍,苏清还是没有反应。 秦叔笑笑,把五帝剑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捡起地上已经裂开了的通心雷,把里面的火药全部洒到了五帝剑上面,火药很快被五帝剑上面的绿锈黏住了。 秦叔再次把无敌剑对准苏清的额头时,苏清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秦叔。 这眼神带着怨念和仇恨,绝对不是苏清的眼神,我感觉就像被鱼刺扎进肉里,又害怕又紧张,身不由己后退了一步。 “秦老头,岳万山死了,你怎么还没死。”苏清说话了,声音就像嘴里含着水泡,还带着噗噗噗的声音。 怪不得这个望月血鳝王会去我家里破坏婴灵玉,原来它很久以前就认识我爸和秦叔,趁着我不在家报仇来了。 “呵呵,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大愤或者找我报仇啊,大愤的媳妇我媳妇,你随便上身,干嘛要上不相干的女人身上?” 苏清噗噗噗的笑了几声,说道:“秦老头,你当我傻啊,你家的病观音正愁没有人上身给她补魂魄,我去不是找死嘛?岳万山的儿媳妇,那个小精灵,身上有金刚绳,又有碧罗刹那个青魔守着,我去也是找死,反而是这个苏清,跟你们都有关系,而且她跟那个史利友这段时间纵欲过度,上身很容易的,秦老头,明天天一亮我就会走,再过了一个月圆之夜,我就要杀了你和岳万山的儿子。” 苏清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我看你能怎么我的表情。 “你踏马想得美,你以为我姓秦的活了半辈子,还能养虎为患,让你蚕食苏清母子魂魄到天亮?与其死更多的人,不如苏清母子死,去尼玛的!” 秦叔寸步不让,说完之后就动手了,五帝剑举起来一劈到底,我还没反应过来该不该拦着秦叔,五帝剑眼看就要劈到了苏清的额头上。 五帝剑的劲风呼啸,马上就要劈到苏清额头的时候,苏清睁开了眼睛,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颤抖一下之后,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苏清闭眼之后,五帝剑已经劈到了她的额头,五帝剑上面红光一闪,突然一下又消失了,只在苏清额头留下一个红点点。 秦叔把五帝剑往地上一扔,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大喘几口气之后,嘴里连道:“好险!好险!” 我知道望月血鳝王的魂魄已经从苏清身体里跑了出来,再看看地上的五帝剑,秦叔握着的位置,已经被汗水浸湿,看来刚才秦叔也很紧张。 秦叔慢慢捂着胸口,一下坐到了老史靠窗的椅子上,连关窗户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走过去关上窗户,然后夸赞秦叔厉害。 秦叔虚弱的摆摆手,说道:“苏清有孕在身,我刚才要是来硬的,就算赶走了鳝鱼精,苏清母子也会跟着完蛋,我故意说要连着苏清搭上也要把鳝鱼精杀了,我赌鳝鱼精不敢跟着同归于尽,毕竟刚才我塞在苏清嘴里的纯阳通心雷已经表明了我的决心,所以我成功了,不过鳝鱼精在最后时刻才离开,而我为了演的像一点,不得不在五帝剑上灌注功力,结果最后五帝剑反噬,我已经受了内伤,大愤,你抓紧把利友这小子弄醒,我还有事要交代。” 我不由得对秦叔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演的实在太像了,而且算计的很准,就连刚才老史从苏清嘴里拿出通心雷,也是他早就看出来的。 要是老史刚才不从苏清嘴里拿出通心雷,秦叔可就骑虎难下了。 秦叔让我别发愣,抓紧弄醒老史,我连忙对着老史扇了几巴掌。 老史悠悠醒来,几步跑到床边,苏清虚弱的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利友,又伸手摸摸老史的脸。 “让她睡,她需要休息。”秦叔对着老史说道。 老史很快把苏清哄睡了,然后笑着问秦叔:“我的叔,真的辛苦你了,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秦叔强撑着走过来,试了试苏清的脉搏,说道:“苏清没事了,但是她被望月血鳝王上身好几个时辰,这狗日的离开时,竟然把胎儿的魂魄带走了。” 老史这个汉子,听了这个消息,眼泪啪啪啪的流了下来,他明白,孩子没保住,现在成了死胎。 我心里一阵感叹,苏清一个还阳阴女,现在不知道她的孩子能不能有她当初在娘胎里的幸运,也成为一个还阳鬼活过来。 我不忍心看老史伤心的样子,就问秦叔还没有办法吧孩子的魂魄找回来。 秦叔说道:“利友,你要是想保住孩子,就要连夜把鳝鱼精抓回来,鳝鱼精带走孩子的魂魄,没法像在母体里那样蚕食孩子的魂魄,只能在它体内慢慢消化,只要你能在天亮之前把鳝鱼精抓回来,我自有办法让孩子还魂,但是去鳝鱼精的老巢抓它,这个很凶险,我现在受了重伤帮不上忙,你考虑一下吧,是再生一个孩子,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这个。” 444 血脉相连 秦叔既然说有希望救回老史的孩子,那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老史为了我能不要命,现在他有难了,我还能不帮,何况苏清出钱给我买了鹿茸血,不然我现在还是血玉僵尸呢。? 我都不犹豫,更不要说想着亲骨肉的老史了,我跟老史同时说道:“叔,不需要考虑,你就说怎么办吧。” “胎儿魂魄弱,想要追踪很难,好在还有一线命魂牵扯,你们去姜裁缝家里,找来一截金刚绳,我教你们怎么把魂魄给追回来。” 我一下想起来我家里拴着大虎的那截金刚绳,正好省的跑一趟耽误时间了,连忙跑回家把金刚绳清洗一下,然后提到了秦叔面前。 秦叔让老史在他面前跪好,把金刚绳在老史的右胳膊上缠了好几圈,最后留下七寸长的一截,从老史手腕上垂下来。 秦叔又让我在地上使劲划拉所有能划拉到的火药,又让我把划拉起来的火药撒在金刚绳上面,然后他把手搭在金刚绳上面。 秦叔坐直了身子,另一只手捏着剑诀,深呼吸之后,长长往金刚绳上吐了一口气,火药全部渗入金刚绳,金刚绳上面的佛眼亮了。 秦叔嘴里念了什么咒语,然后把捏着剑诀的那只手,也搭在了金刚绳上面,金刚绳垂着的那一截一下直直的抬了起来。 秦叔让我从老史身上掏出一枚金钱镖,划破老史的胳膊,让金刚绳吸走老史的鲜血,他又念了咒语,那截金刚绳晃了晃,然后指向了狼山水库方向。 “利友,你跟胎儿之间有血脉相连,现在吸了你血的金刚绳,自然会帮你指引方向,你跟大愤两个带上大虎,去鳝鱼精的老巢,找到它之后只要用利友胳膊上的金刚绳缠住它,不但它跑不了,胎儿的魂魄也不会飞散——鳝鱼精十三年前从我和大愤他爸手里逃走,按道理早就该来报复了,它能等到现在,一定有同样的精怪克制着它,可惜时间太紧了,不然先找到鳝鱼精的死对头,拿下鳝鱼精就容易多了——你们俩记住,让大虎打头阵,你们拿着金刚绳见机行事,另外,千万不要背对月亮站在鳝鱼精的对面,不然你俩谁也回不来。” 秦叔说完,身体一歪倒向一边,神情已经疲劳至极。 我知道秦叔刚才受了金刚绳的反噬,现在这都是强撑着的。 “苏清这边有我看着,你俩抓紧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秦叔用最后的力气说道,说完就开始闭目打坐疗伤了。 我想问问秦叔,更多制服望月血鳝王的细节,但是老史已经急不可耐,先走一步出了卧室。 我咬咬牙,跟着老史走了出去,回到家里抱着大虎上了车,大虎吃了好多的猫粮,肚子圆滚滚的。 我心说大虎吃的撑了,战斗力一定要下降,今晚这一趟免不了一场凶险。 望月血鳝王肯定就在狼山水库那边,所以路上也不需要老史指点,我把车开的飞快。 老史跟大虎套近乎,大虎理都不理他,估计这猫小子吃了一两天的苦,现在还在生老史的气。 “大虎,哥哥遇到事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晚一定要帮帮哥哥,抓住一条头部通红的鳝鱼。”老史在副驾驶对着后排的大虎点头哈腰。 大虎没有回应,老史又说:“大虎,我把你拴着也是迫不得已,大愤那会变成血玉僵尸了,我要是不去帮他他就死了,不信的话,你问大愤。” 老史说到这里拍拍我的胳膊,我也替着老史说话,结果大虎还是没反应。 我对老史比划了一个点钱的手势,老史心领神会,说道:“大虎,不,虎哥,我亲虎哥,只要你今晚帮我,回头我给你一万块钱,事成之后就给你,崭新的现金!少一分我跟你一样,天天四条腿走路!” 大虎这才喵呜一声,跳到了前排,伸出前爪跟老史握了握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 我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老史,大虎给我看门我一个月才给几百块钱,你这下把价码提的这么高,以后我给钱少了,这小子就不听话了。 很快到了狼山水库,我把车停好,然后我抱着大虎,老史看着手腕上金刚绳指着的方向,两人一猫想着水库边上走去。 鳝鱼这种东西,大多生存在浅水的淤泥里,小水沟小池塘和水田里经常见到,所以金刚绳指引的方向,是水库旁边、狼山脚下的那些小水洼。 鳝鱼血有毒,以前我们这边有人听信庸医的话,生喝了鳝鱼血想要补身子,结果喝过之后他就捂着嗓子说不出话,然后呼吸困难,很快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生喝鳝鱼血是有讲究的,有一次我妈肚子疼的厉害,我爸去抓来一条黄鳝,把黄鳝的头钉在木板上,然后剪掉鳝鱼三寸尾巴,用碗在断处接黄鳝流出来的血。 接了小半碗的时候,我爸又倒了二两白酒在碗里,搅拌之后捏着我妈的鼻子,直接把掺了白酒的鳝鱼血给我妈灌了下去。 我妈喝完之后想要坐下,我爸说不行,坐下躺下都会中毒,然后他就带着我妈去爬山,后来回来的时候,我妈的肚子就不疼了。 秦叔说跟鳝鱼精结仇是十三年前,我算了一下,估计就是那次,我爸抓来的黄鳝,不是这个望月血鳝王的兄弟姐妹,就是他的孩子。 狼山,我在这里打败过姬怀先,后来跟老史在这里烧了潘子,这次我们又来了。 很快穿过了好几个水洼,我跟老史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为望月血鳝精,对我们绝对是可以一招致命见血封喉的。 望月鳝,每逢月圆就会钻出水面,就像虔诚的教徒,瞻仰圣光一样看着月亮;血鳝精,据说是那种可以吃水鬼的鳝鱼成精。 无论是望月鳝还是血鳝精,都是鳝鱼里面的精灵,一个有剧毒,一个吸阴魂,这两样结合而成的望月血鳝精,估计比现在的大虎还要厉害。 突然山上传来一声狼嚎,盖过了周围响亮的蛙声,老史手腕上的金刚绳一下耷拉下来了,失去了指引的方向,我跟老史就抓瞎了。 就在我跟老史手足无措的时候,大虎突然从我怀里跳到地上,对着前面的树林里跑了过去。 关键时刻大虎窜了,没有它我跟老史对不不了望月血鳝王,我俩只好跟在大虎后面追它,我不停在心里祈祷,但愿大虎是发现了望月血鳝王的下落。 大虎在前面跑的很快,我喊大虎慢点,老史喊虎哥等一等,两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虎在月光下突然停住,像人一样把前爪竖在嘴边,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姿势。 然后大虎继续向前跑,我跟老史以为大虎发现了敌情,虽然大虎跑的方向没有水洼只有一片山林,我俩还是跟着大虎走向了山林。 我和老史都是轻手轻脚的,这时不但能听到蛙声,还能听到各种虫子的叫声,我心里明白的很,在这大自然的声音里,隐藏着无限杀机。 大虎在靠近山林的时候很小心,无声无息的走着,我心里疑惑,难道望月血鳝王已经能够脱离水和淤泥,生长在了山林里? 我跟老史也蹑手蹑脚进了山林,一直来到山林里面,这个山林很奇特,从外面看着树木稠密,但是在山林中间位置,有一大片空地。 大虎无声无息的窜上了空地边上的一棵树,然后趴在树枝上往空地中间望去,我跟老史也躲在树后面,看向了空地中间。 空地透下来明朗的月光,把空地中间照的一片雪亮,我抬头看看,空地实在是大,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还有无数的繁星。 空地中间是一个树桩,树桩两边鼓出了两三根新枝,每根新枝上面又有七八片嫩嫩的叶子。 445 吞星玉猫 树桩上长出来的新枝和嫩叶是绿油油的颜色,微风透过树林吹来,新枝嫩叶轻轻晃动,看上去给人一种枯树逢春又重生的感觉。 但是我仔细看看,嫩叶的绿色中间点缀着几根白色的毛线,微风再一吹,那些毛线飘了起来,很显然这不是毛线,而是某种动物的毛。 当有不明动物的毛飘在空中的时候,我再看看周边的大树,有几株杨树像鬼拍手一样翻转树叶,这样周围就显得有点妖异了。 我拉拉老史,意思要注意了,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尖细而又优美的声音。 一声悠长的“咿呀……”,就像京剧里面花旦开嗓子的声音,然后空地中间卷起了一阵劲风,吹得我这边树叶哗啦啦的响。 这一声咿呀之后,惊起了树上的栖鸟,山林上空响起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飞鸟远走之后,连蛙声和虫鸣都跟着消失了,周围惊得可怕。 老史轻轻点了我一下,我能感觉他点我的时候,那根手指抖了两下,老史意思是这望月血鳝王实在厉害,我们要小心了。 我也不由得抖了一下,是的,这望月血鳝王真的厉害,一声“咿呀”都能请来风,这不就是呼风唤雨嘛。 我心里一个劲的打鼓,捏着胸前的子刚牌,心说这尼玛哪里是鳝鱼精,简直是狼山的山神好不好! 这个时候一道白光一闪,然后停在了抽出新芽的树桩上,我仔细一看,树桩上已经多了一只猫咪,猫咪抖抖身子之后,刚刚的风停了。 我仔细看看,这只猫咪比大虎还小一点,身上长毛浓密洁白如雪,仰头看天一动不动的,乍一看上去,它就跟羊脂玉雕出来一般。 玉猫!我心里突然跳出来这个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猫? 明代大家唐伯虎号称诗画双绝,他的画传世也就几十件,每一件都是珍品。 我爸给我讲过唐伯虎的故事,传说他习作练画的时候,最是喜欢画猫。 有一次唐伯虎得到一件玉猫,材质上乘刀工无双,唐伯虎每天都对着玉猫临摹,可是没有一次能够让自己满意,废纸扔了一地。 直到有一次,他不满意的一张临摹画随风飘落窗外,然后仆人进来说那副猫画吓死了一只老鼠,唐伯虎这才感觉稍稍满意。 可惜第二天他有事出去,回来的时候发现砚台和镇纸翻了之后碰到了玉猫,把玉猫撞落在地摔得粉碎,唐伯虎看着一地碎渣,心疼的直抽冷气。 心疼了一夜的唐伯虎,梦里都是玉猫的模样,天不亮他就起来了,卷起袖子挥毫泼墨,很快原来的那只玉猫惟妙惟肖的出现在纸上。 这次画出来的玉猫让唐伯虎很满意,他就想把画挂到墙上,结果轻轻一抖,画里的玉猫跃纸而出,钻到一个墙角,从那里拖出来一只硕大的老鼠。 唐伯虎看看砚台和镇纸,马上明白了,他出去的时候,就是这只老鼠跳上了书案,掀起了砚台推翻了镇纸,这才把玉猫打碎的。 由于唐伯虎对玉猫多少天的凝视,再加上一整夜的思念,在力透纸背的作画过程中,玉猫的灵魄附身画上,等于是借他的手重生了。 天将要亮了的时候,玉猫喵呜一声,从唐伯虎的窗户里跳了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出现,不过唐伯虎家里,再也没有招过老鼠。 我爸当初给我讲过这个故事之后,我妈对此嗤之以鼻,说这个故事经不起考证,纯粹是无稽之谈。 我爸没有反对,而是笑笑说自己就是讲个故事,然后让我别当真,不过等我妈去做饭了,我爸把我叫到了面前。 “假如以后你遇到一只洁白如雪的猫咪,而它又有吞星的本领,你就知道,爸爸说的不是假的,那只猫就是唐伯虎的大作,几经流转,从江南来到了江北,后来就停留在了我们紫桓县,是紫桓县群山山神,我小时候还见过它呢。” 那会我十几岁了,已经学过了地理,对天上的星星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当时还感觉我爸真是幽默,我就不信一只小小的猫咪,有吞掉星星的本领。 看到这只猫出现,我跟老史的紧张都放下了,毕竟只是一只野猫,刚才的风说不定是巧合,就算是猫精,大虎收拾它也没问题。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额头有点黏糊糊的感觉,我摸了一下,手上是黏糊糊的液体。 我抬头一看,头顶的树枝上大虎张着嘴伸着舌头,口水滴下来足有一尺长。 我额头上黏糊糊的就是这猫小子的口水,这家伙以前妄想娶程月小姐姐,被我打击之后它也转变过来,母猫咪现在才是它的最爱。 我想骂大虎,但是又不知道目前到底是什么境况,怕望月血鳝王也在这里,万一我出声会被我打草惊蛇,我就没有出声,而是往边上挪了挪。 我跟老史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这只白色的野猫看样子还是母的,大虎看上她了。 老史抬头看看哈喇子老长的大虎,苦笑一下,意思是英雄猫也难过美女猫这一关,今晚是来办正事的,结果大虎跑来偷窥美女猫了。 老史看看手腕上的金刚绳还是耷拉着,他就想把大虎喊下来,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不对,一下捂住了老史的嘴。 因为我看到那只白猫蹲在树桩上并不是一动不动的,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就像是内家高手在吐纳练功。 此刻天上繁星无数,白猫的两眼盯着星空,它的嘴一张一合之后,天上登时就有一颗星星黯淡无光。 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天上接连有几颗星星暗淡之后,我就明白这就是我爸说的吞星玉猫。 所谓的吞星,并不是把星星吃到肚子里,而是这只玉猫,能够隔空吸取星光。 所谓的吸日月之精华,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日月精华无限,是不会被精怪吸得暗淡下去的。 这只吞星玉猫,估计也不是把发光的星星吸得以后不再亮,而只是吸取了星星这一天的精华罢了。 这只猫另辟蹊径果然不同寻常,不去吸日月精华反而吸取星星的精华,看它这熟练的样子,身上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精华。 想到这里,我把捂着老史嘴的手放了下来,然后拍拍老史,轻声说道:“有烟吗?” 老史对我突然发出声音很诧异,我对他说道:“那是一只吞星玉猫,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咱俩出声也罢不出声也罢,它都能知道咱们的存在,只是它感觉咱们对它没有威胁,它懒得搭理咱们罢了,咱们小点声,别打扰它就行了——你手腕上的金刚绳刚才突然耷拉下去,就是因为这只吞星玉猫法力深厚,它的气场太过强大,冲淡了你跟胎儿魂魄之间的联系,等它一会走了,金刚绳自然会立起来,重新指明方向,让我们找到望月血鳝王的藏身处。” “吞星玉猫?”老史把一盒烟递到半路停住了,对我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点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说道:“是的,吞星玉猫,我爸说它是紫桓县所有山的山神,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有道理的,这只猫,很厉害。” 我刚刚把烟夹在嘴里,大虎从树上一窜而下,一爪子打掉了我嘴里的香烟。 我愣了一下,大虎在地上对我龇牙咧嘴很生气的样子,抬起前爪指了指树桩上的玉猫,又一爪子按下去,把地上那根香烟抓的粉碎。 老史道:“我明白了,我师父这一门摸金有个规矩,上山之后第一次点火的话,不许抽烟不许生火做饭,一定要把第一次火点燃一根香,烧给山神,大虎应该也是这个意思,这只猫既然是山神,那咱们在这里动火又不给玉猫上香,就是对它的不敬。” 446 画虎类犬 我连忙对着大虎一抱拳,表示自己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大虎这才又爬上树,死死盯着空地中间。 玉猫终于低下了头,然后又是一声“咿呀”,把地上的落叶都惊了起来,远处不断传来狼嚎,声音越来越近。 狼来了! 老史摸出几枚金钱镖,我抬头看看大虎,摆摆手让老史不要担心,这里有大虎和山神猫,几只狼根本掀不起大浪。 狼嚎越来越近了,大虎用尾巴缠在树枝上,把身体倒吊着,还是一副花痴的样子,盯着树桩上的吞星玉猫,哈喇子又出来了。 山林空地里出现了几条狼,中间的狼头上有一撮白毛,这是一条经验丰富的老狼,是狼群的首领。 老狼竖起的尾巴跟狼牙棒一样,昂着头围着树桩转了几圈,我心说难不成这老狼和玉猫争起了山神的位子? 玉猫稳稳的蹲坐在树桩上,任由老狼绕着树桩转来转去,根本不怕老狼从后面偷袭它,丝毫没把老狼放在眼里。 老狼突然收起尾巴,在玉猫对面蹲坐在地上,然后徐仰天对着月亮一声凄厉而又悠长的狼嚎。 山林里刮起一阵劲风,这股风来的痕迹,把山林里那几株高大的杨树吹得使劲摇晃着,树叶子鬼拍手一般的翻滚。 “咿呀……”,玉猫终于发声了,杨树叶子抖动厉害的时候。 就是这咿呀一声,那些鬼拍手一样的树叶纷纷落下,很快,几株杨树变成了光秃秃的样子,停止了晃动。 杨树静止之后,老狼对着玉猫纳头便拜,就像是虔诚的佛教徒对着佛陀一般的恭敬。 其他的几条狼也立刻跟着老狼的样子对着玉猫拜倒,然后在老狼的带领下,慢慢消失在对面的山林里。 老狼临进入山林的时候,扭回头对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绿莹莹的双眼似乎是在跟我说:陌生人,我知道你在那里。 老史焦急的拍拍我,意思是现在已经子时了,现在阴气最重,按道理是胎儿魂魄跟他联系最亲密的时候,结果他手腕的金刚绳还是没有反应。 老史意思是抓紧离开这里,脱离吞星玉猫的气场之后,金刚绳才能指引方向,我心里另有打算,所以我做了手势,让老史等等。 我想起了秦叔说的,望月血鳝王这些年一定被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压制了,不然早就去找老秦家和老岳家报仇了。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压制望月血鳝王的是玉猫,不过看到老狼和玉猫斗法之后,我就知道玉猫来狼山不久,压制血鳝王的估计是老狼。 老狼能够压制血鳝王,玉猫斗法轻易降服了老狼,我们只要能够请动玉猫出马,拿下血鳝王,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小声把想法跟老史说了,结果老史救子心切,没等我说完就对着树桩窜了过去,单膝跪地对着玉猫拜倒了。 “山神老爷,在下紫桓县史利友,一辈子行善积德,没想到好人没好报,内子怀孕之后,被狼山脚下一条望月血鳝精上了身,带走了我孩子的魂魄,还请山神老爷做主,帮我找到望月血鳝精精,只要能救回我的孩子,我史利友愿意重修狼山山神庙宇,给山神老爷高塑金身,以后逢年过节携家人前来上香设拜。” 老史说的文绉绉的,语气也很是诚恳,真是字字泣血句句滴泪,我现在要是山神,说不定就被这家伙打动了。 可惜老史你是个摸金人,行善积德这个真的不沾边,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老史才有这次的劫难。 不知道为什么,玉猫对老史的动作视而不见,连尾巴都没有动一下,我心说该不会是人家是女的,老史一口一个老爷把人家美女给喊烦了吧。 老史碰了一鼻子灰,我是不会去吃这个瘪的,我看看倒吊在树枝上的大虎,这小子被我洗的干净了,现在也是虎头虎脑的帅气样子。 我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先是把大虎的口水给挑断了,然后又捅了捅大虎的屁股,把大虎从树枝上捅了下来。 我把大虎抱在怀里,说道:“虎子,整个紫桓县——别说紫桓县了,放眼彭城,哪只母猫配得上你?现在这只玉猫,正好是你的菜,你小子今晚真是走了狗屎运,结束单身的时候来了,一定要抓住时机。” 大虎嘴里又流出了口水,傻傻的看着玉猫,一副听不到我说话的样子。 我气得揪着大虎的耳朵,又对它说了一遍,这小子终于明白过来了,两只眼睛一亮,阴阳眼一金一蓝两道光射出好远。 我把大虎放到地上,然后拍拍它的头:“去吧虎子,你俩郎才女貌正合适,记得脸皮厚一点,我以前怎么哄小姐姐开心的,你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大虎兴奋的窜了过去,把落叶踩得乱飞,这小子暗中不知道偷窥我多久,离玉猫近了的时候刹住了身形,然后稳重的走步。 大虎经过老史身边的时候,投给老史一个鄙视的目光,然后昂首阔步来到树桩边上,一张嘴,把树桩上面的嫩叶子咬了一片下来。 大虎跳上了树桩,贴着玉猫的身子转了两圈,玉猫还是毫无反应,大虎一抬爪子,把嫩叶抓在前爪上,慢慢的插到了玉猫的头上。 玉猫的毛不长,我本来以为树叶子会掉下来,结果树叶子并没有掉下来,这下加上树叶子碧玉一般的点缀,玉猫看上去更漂亮了。 我差点给大虎鼓掌了,这小子真是得到了我的真传,不但脸皮厚,连技术都炉火纯青。 大虎嗅了嗅玉猫,把脸往玉猫的脸上贴了过去。 看玉猫还是没有反应,大虎使劲的把自己的脸在人家的脸上蹭着,还用自己的尾巴,去缠玉猫的尾巴。 玉猫终于有了反应,虽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不过还是抬起前爪把大虎推到了一边,这过程里都没有正眼看大虎,表示它对大虎一点也不感冒。 大虎没有气馁,从树桩上跳了下来,嘴里发出猛虎的低吼,然后就地一滚。 很多雄性动物都是在雌性面前展现自己雄壮的一面,以此来获得异性的欢心,大虎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它要变老虎给玉猫看。 大虎发出虎吼的时候,玉猫真的对它另眼相看了,一双美目盯着大虎,月光滑过它的眼睛,真如人间的美女一般,水波一般的眼神。 看到玉猫开始注意大虎了,我心说有戏,这吞星玉猫虽然未必就是唐伯虎画出来的,但是也绝对不简单,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 一只猫法力深厚的话,就像人间高手一样有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肯定看不上一般的猫咪,现在遇到大虎这样的虎猫,难保不会春心萌动。 为什么玉猫不会化作人形? 按道理它都能吞星了,最多经过一次渡劫就能化作人形,估计是它不想经过渡劫的风险,亦或者跟大虎一样,认为自己的样子比人还好。 本来玉猫对大虎有了兴趣,结果大虎太不给力了,也不知道是承天寺罩住它的香炉法力未消,还是前两天被老史折腾的,好好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变到半截变不动了。 一个大大的老虎身子上是一只小小的猫头,屁股后面的尾巴也没有变成虎尾,短又细的尾巴钉在大大的屁股上,大虎此刻的样子显得很滑稽。 我一下想到一个成语,画虎不成反类犬,就是大虎此刻的真实写照。 我连忙摸出飞霜镜,调整角度把月光照到大虎身上,我本来是想助大虎一臂之力,结果大虎在飞霜镜照射之下,又变回了猫咪模样。 大虎重新变回来之后,埋着头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自己也感觉很丢脸。 玉猫跳下树桩轻轻甩甩头,它头上的嫩叶飞起来,忽忽悠悠对老史飘了过去。 447 挖洞掏鳝 玉猫姿势优雅的从树桩上跳了下来,然后轻轻的甩甩头,它头上被大虎插着的树叶子就像一把绿伞,飘飘乎乎的对着老史飞了过去。 绿伞飘在半空的时候,玉猫从大虎身上跳了过去,直接把大虎当成了地上的一截烂木头,再也没有多看大虎一眼。 看着玉猫消失的背影,我心里不禁感叹,看来大虎没戏了,这子很快就要陷入失恋的痛苦中,但愿它今晚不要一蹶不振。 看不到玉猫的时候,树叶子也打在了老史手腕的金刚绳上面,金刚绳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指向了月亮那边的方向。 “谢谢山神老爷指路,我史利友……”老史看着绷直的金刚绳,激动的对着玉猫消失的方向叨叨个没完。 我抱起大虎又拍了老史一巴掌,道:“人家走了,别叨叨了,再了,人家明明是个美女,你偏要叫人家老爷。” 老史这才爬起来,一声不吭顺着金刚绳指引的方向走去。 我抱着大虎跟在老史后面,穿过山林之后,对着远处一处水塘走了过去。 我看着大虎孩子一般用前爪捂着眼,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就拍拍它,道:“人家走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劲,我不是让你脸皮厚一点的嘛。” 大虎这才不相信的睁开眼看看,确定是在我怀里之后,大虎头耷拉着,很是失落的样子,这让我有点心疼了,可怜的大虎失恋了。 大虎今晚要是颓废了,指望我和老史抓住望月血鳝王是一点门也没有,我必须让大虎的雄心燃烧起来,今晚还需要它挑大梁。 “大虎,一开始姐姐对我也不理不睬的,但是架不住哥对她好啊,吃的有龙骨笋和齐天菌,喝的有名家紫砂配武夷岩茶,她要什么我给她买什么,只要有钱就能对她好,只要对她好总有打动她的一天,大虎,你现在什么都不差,就差钱了,只要有了钱,泡个妞而已,没什么难的,今晚你只要帮了老史的忙,老史给你一万,我再给你一万,有了两万块,你可以给那只玉猫买蝴蝶结,买花披肩,买好吃的好喝的,我就不信你追不到它!” 经过我耐心的鼓舞,大虎又燃起了斗志,看了看前面的老史,就像看着一沓钞票,早已忘记了老史对它的虐待。 “大虎,只要这只玉猫不离开紫桓县,你总能找到它的对不?只要你能找到它,就不停的给它买东西,放心吧,追不到它哥哥剁手指头!” 我不停的给大虎鼓劲,看着大虎的自信满满回来了,我心里喊着“去吧,皮卡丘”,把大虎对着地上一扔。 大虎很快赶上了老史的脚步,窜上了老史的胳膊,我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大虎死死盯着老史手腕上的金刚绳。 快走到水塘边的时候,金刚绳又耷拉下来,借着月光,我和老史看到了水塘边上有一个个不起眼的洞。 鳝鱼都喜欢穴居,望月血鳝王的洞穴,肯定就是那些洞中的一个,我跟老史伏低身子慢慢对着水塘边上摸了过去。 老史在前进的过程中,悄悄把手腕上的金刚绳解了下来,等下只要制服望月血鳝王,就要用金刚绳把它缠起来。 实话,秦叔当时虚弱的厉害,而且那会时间紧迫,至于制服望月血鳝王的细节,他是一点没。 不过我估计秦叔也不是太有把握制服望月血鳝王,毕竟杀死它容易,要想活捉它,难度可就无限扩大了。 老史亲生骨头的魂魄,还在望月血鳝王的身上呢,除了活捉它没有第二条路。 突然,我的子刚牌在胸口动了一下,大虎也竖起了耳朵,老史一下拉住了我,把我按到了地上,我们俩就趴在了距离水塘三丈远的草丛里。 老史肯定发现了什么,他看看我,从怀里掏出一枚鬼脸听阴钱,然后放到了我们身前的草丛里,那枚鬼脸听阴钱立了起来,然后转了三圈才停下。 老史对我竖起三根手指头,提醒我敌人有三个。 擦,一条望月血鳝王都不好对付,要是有三条,那今晚我们将注定空手而归。 不对,老史的鬼脸听阴钱要是能感应到望月血鳝王,那今晚就不需要金刚绳指路了,来的肯定是其他东西! 大虎突然伸了伸头,我怕它发出声音打草惊蛇,连忙捏住了大虎的嘴,然后示意它千万不要出声,先看看再。 很快,水塘那边的草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夜行的动物,今晚的月光好亮,现在又是子时,正是阴物作怪的好时间。 等到对面草丛静了下来,我看到了草丛里面露出了几只婴儿的脚,粉嫩粉嫩的样子很是可爱。 坏了,望月鳝的死对头人脚獾来了,我仔细数了一下那些婴儿脚,露出了五六只,两两相隔几尺远,看来是三只人脚獾。 我估计的没错,草丛里很快钻出了三个缩头缩脑的家伙,一个个跟普通的獾狗子差不多的样子,警惕的看看左右,然后对着那些洞穴走了过去。 这三个家伙就是人脚獾,脚上的利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婴儿般的粉嫩手,脸上是白色和褐色的纵纹,尖尖的嘴像老鼠一样恶心。 这三只人脚獾比上次出现在我家里的柔弱一下,看来道行没有那只厉害,不过三只加起来可就不容觑了。 人脚獾喜欢吃土包里的婴灵,舔食墓穴里陪葬的活玉,这种东西百年不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我就在紫桓县发现了五只。 去我家的一只,这里出现的三只,还有一只吞了血玉,成了血玉人脚獾僵尸,现在被倾城夫人控制着。 这就明,我们紫桓县的地下,有一个庞大的墓葬,里面有很多的陪葬玉器,这才生养了这么多的人脚獾。 这三只人脚獾能一起出现,估计是因为望月血鳝王身上带着老史孩子的魂魄,这才把它们同时吸引过来。 望月鳝是人脚獾爱吃的,孩子的魂魄就像婴灵一样,也是人脚獾爱吃的,这两样加在一起,对人脚獾的吸引力可不。 三只人脚獾很快到了水塘边上,尖嘴里伸出锋利的獠牙,把那些鳝鱼洞穴边上的水草全部拔掉扔到了岸上。 由于那些洞是在一个斜面上,而且那个斜面在水塘边上是一个凸出来的位置,所以从我们这里,对那边的情况能看的清清楚楚。 月光下,三只人脚獾把头聚在了一起,吱吱吱的好像是在开会,很快它们停止了交流,两只在旁边警戒,一只开始对着一个洞扒了起来。 望月血鳝王是望月鳝和血鳝精的合体,对付一只人脚獾肯定绰绰有余,但是对付三只,我估计它就有点吃不消了。 以前我住在乡下的时候,胆子大的伙伴就敢在水田里抓黄鳝,他们抓黄鳝的手法五花八门。 黄鳝是肉食性的动物,虽然对腐肉不排斥,但是对于新鲜的肉食,特别是腥味大的肉食,黄鳝更是喜欢,利用这一点,可以下笼子抓黄鳝。 但是那些伙伴嫌上面的方法太费劲,一般都是直接用手指顺着黄鳝洞往里面掏,或者把黄鳝洞扒的大一点,直接用手往里掏。 黄鳝都是头往里钻进洞穴的,它听到动静,一般就会从出口慢慢的退出来,等到它全部退出来的时候,就可以把它抓住了。 我时候是不敢这样的,因为黄鳝出来会咬人的手指头,虽然不太疼,但是也很恶心。 现在的人脚獾,就是采用我乡下伙伴的方式掏黄鳝的,他们扒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穴,每次有黄鳝退出来,就被它们一口咬死,吸血之后甩到岸上。 那些洞穴很快被三只人脚獾全部破坏了,岸上堆起了一摊黄鳝残缺不全的尸体。 448 设套抢丹 这三只人脚獾轮番上阵,总是保持一个动手两个放哨的状态,显得分工明确组织严密。? 人脚獾虽然表面上小心谨慎,但是下手可不心慈手软,凡是被扒出来的鳝鱼,都是被直接咬掉头部,然后咬着脖子喝血。 岸上很快堆满了一堆断头鳝鱼的尸体,除了普通的黄鳝,还有十几条头部微微发红的鳝鱼,估计就是望月血鳝精的孩子。 我跟老史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人脚獾的目的,它们早就知道望月血鳝精不在洞穴里,所以故意大开杀戒,逼着望月血鳝精现身。 假如望月血鳝精不在那片洞里,一定就在附近,毕竟老史的金刚绳是指向这里的。 很快,人脚獾已经把所有的洞扒开了,所有的鳝鱼无一幸免,三只人脚獾喝的鳝鱼血多了,皮毛都开始微微发红了。 这个时候,望月血鳝精还是没有出现,三只人脚獾急了,把那些鳝鱼的尸体来回的撕咬,直到咬成了满地碎肉,又把发红的鳝鱼肉全部吃了下去。 看到还是没有逼出来望月血鳝精,领头的那只人脚獾,鼻子上面缺了一块的,吱吱吱叫了一声之后,三只人脚獾开始把被咬掉的鳝鱼头堆了起来。 然后隔着三丈远,我跟老史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就像那种公共卫生间多天没有打扫的那种味道,大虎都被熏得把脸埋进了土里。 这次人脚獾对着鳝鱼头撒尿的举动终于起了效果,水塘中间竖起来的几根水草一翻,中间露出了一只昂着红色头部的鳝鱼。 我感觉这条鳝鱼都快赶上我手腕粗细了,半截身子露出在水面上,迅速向着人脚獾游了过去,游动的时候,鳝鱼还是看着天上的月亮。 老史拍拍我的手,意思是正主出现了,这条就是所谓的望月血鳝精。 其实我对黄鳝跟对蚂蟥一样,谈不上害怕,但是总是觉得恶心,现在看到这条望月血鳝精,给我的感觉就像有人用铁锨在干燥的沙子上面拖行。 我讨厌这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由皮肉到内脏麻渣渣的过敏感觉。 望月血鳝精说是游动,其实跟在水里飞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人脚獾前面的水边。 这个时候,望月血鳝精才把把目光从月亮上收了回来,从水里一个弹跳上了岸,它的尾巴竟然是分叉的,像两只脚一样直立在地面。 看到满地的鳝鱼碎肉,望月血鳝精的眼睛滴血,仇恨的看着三只已经杀红了眼的人脚獾。 我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大战,虽然人脚獾的皮肉很硬,而且牙齿能咬穿钢板,同时身上带着剧毒,但是我相信,望月血鳝精也不是轻易就会被围殴的。 毕竟这条望月血鳝精的魂魄,能够脱离本体附身到了苏清体内,从某种意义上说,人脚獾只算是怪,而这条望月血鳝精,已经是精怪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望月血鳝精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口水沫,水沫落到了满地的鳝鱼头上面,有几个鳝鱼头飞了起来,对着其中一只人脚獾咬了过去。 那只人脚獾个头最小,愣了一下之后马上跳起来躲开鳝鱼头,不过它的动作虽然快,躲开几个鳝鱼头之后,还是被最后飞过去的鳝鱼头咬在了鼻子上。 人脚獾的鼻子应该是它的弱点,被咬到的这只疼的惨叫一声,婴儿般的啼哭,然后跳起来老高。 它落地的时候另一只人脚獾跳到它面前,咬住了那个不松口的鳝鱼头,把鳝鱼头从它鼻子上扯了下来。 这只最小的人脚獾的鼻子,现在也缺了一块,跟领头的那只一模一样的伤口,只不过领头的那只已经结疤了,而它的鼻子现在正在流血。 现在我又明白了,人脚獾和望月血鳝精这次不仅仅是因为吃的问题起了冲突,而是之前就有了仇恨。 领头那只人脚獾的鼻子,估计就是望月血鳝精在之前咬掉的。 难道这些人脚獾,才是秦叔嘴里可以压制望月血鳝精的东西,而不是那只老狼?有可能,毕竟狼在山上鳝在水里,起冲突的可能不大。 我按着大虎一动不敢动,三只刀枪不入的人脚獾,再加上一条成精的望月血鳝,现在贸然过去,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共同的敌人。 何况这些敌人都是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一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坐山观虎斗,瞅准机会再等着捡漏——我在老史手心写了这些字,老史看看天亮还早,在我手心点了点,同意了我的说法。 大虎又开始躁动了,我对着它耳朵道:“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许动!” 大虎这才安静下来,我看看那边,人脚獾和望月血鳝精都没有注意这边,我才稍稍安心。 现在我开始怀念曾经自己血玉僵尸的样子了,老史说龙饮绝的蟠龙拐,加上秦叔操纵龙虎山的诛仙剑,当时都没有打败我。 我现在要是一具血玉僵尸,怎么需要狼狈的趴在草丛里,我直接大步走过来,提着人脚獾的尾巴摔死他们,然后一脚就踩住了望月血鳝精。 可惜变成血玉僵尸的代价太大,长白山的鹿茸血被老史收购一空,再变的话就没法把我救回来了,而且玉封和扳指我也没有了。 望月血鳝精一招得手,很快又吐出了很多的水沫,地上所有的鳝鱼头全部飞了起来,对着三只人脚獾咬了过去。 人脚獾肯定后悔刚才没有咬碎全部鳝鱼头了,因为现在它们每个的身上都趴着几个鳝鱼头,咬住脖子和脸面死死的不松口。 望月血鳝精看到三只人脚獾很狼狈的样子,得意的收起分叉的尾巴,把身子半盘在地上,昂着头对着月亮,从嘴里吐出一个红色泡泡。 这个红色泡泡一出来,咬住人脚獾的鳝鱼头也慢慢的变成了红色,拼命往人脚獾的肉里钻。 开始我以为是鳝鱼头恢复本色,后来才看明白,这是望月血鳝精通过嘴里的红色泡泡,然后再利用鳝鱼头,隔空吸食人脚獾身上的血。 看着三只人脚獾痛苦的躺倒地上,然后把白色的肚皮朝天,露出了柔弱的腹部要害,婴儿般的小脚上,脚趾头使劲搓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就在望月血鳝精稳操胜券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草丛中激射而出,张开一张尖嘴,獠牙闪着寒光,对着望月血鳝精嘴上的红泡沫咬了过去。 望月血鳝精虽然反应很快,但是由于刚才得意忘形的厉害,嘴里的红泡沫还是被飞来的黑影咬掉了一点。 望月血鳝精忙的把红泡沫又吞回嘴里,这才稳住了自己东倒西歪的身形,那些刚才被它遥控的鳝鱼头,也从那三只人脚獾身上掉落下来。 黑影一闪,只见四只超级粉嫩的小脚一阵乱踩,地上再也没了一个完整的鳝鱼头,等到黑影停下,原来也是一只人脚獾。 其他三只人脚獾伤痕累累的,但是此刻杀气弥漫,把望月血鳝精围在了中间,堵住了它所有的退路。 这些人脚獾的脑力,丝毫不比望月血鳝精差,他们三只在明面上作战,一只埋伏在草丛里,就是等着望月血鳝精吐出红色的泡沫,然后给它致命的一击。 开始用杀光鳝鱼逼望月血鳝精现身,然后示弱让血鳝王吐出内丹,接着埋伏的杀手突施偷袭,这是人脚獾布置的捕杀望月血鳝精的一个连环套。 刚才望月血鳝精误判了形势,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这才隔空喝人脚獾的血,结果正好落到了人脚獾事先布置好的圈套里。 我估计刚才望月血鳝精吐出的红泡沫,就像海州的海金钱嘴里的那颗黑球,就是它练出来的精华内丹。 红色的泡沫被咬掉了一小块,就等于望月血鳝精的内丹受损,战斗力肯定要下降了。 449 投鼠忌器 此刻面对四只虎视眈眈的人脚獾,望月血鳝精没了刚才的霸气,再也不敢悠闲的盘在地上,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继续用分叉的尾巴站立。 这四只人脚獾处心积虑,看来今晚不灭掉望月血鳝精是不会罢休,估计就算是付出牺牲两只同类的代价也会血战到底。 四只人脚獾慢慢的收缩包围圈,望月血鳝精在包围圈里不时的看看周围,突然,它把头转向了我们这边,目光在月光下显得很是狡黠。 看来望月血鳝精是利用体内胎儿的魂魄,发现了老史的存在,按道理老史来了,望月血鳝精应该是多了一个敌人,为什么它突然变得轻松了?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望月血鳝精尾巴在地上轻轻弯曲,然后身体一弹,对着我们的方向跳了过来。 四只人脚獾的动作也不慢,跟着望月血鳝精跳起来,望月血鳝精在半空的时候,它们在半空也是呈包围态势,落地之后也是。 不过由于长距离的跳跃,四只人脚獾先后落地站稳之后,它们跟望月血鳝精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些。 现在望月血鳝精以及包围它的人脚獾,就在我藏身草丛前边七尺的位置,大虎被刺激到了,要不是我使劲压着它,它就跳出去了。 我本来以为望月血鳝精会瞅准机会,再次跳起逃跑,结果望月血鳝精一下躺到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装死。 四只人脚獾被望月血鳝精这一下吓了一跳,还以为有诈,纷纷向后退了两步。 经过几次试探之后,人脚獾发现望月血鳝精只是静静的躺着,并不像有什么杀招的样子,又慢慢的围拢过去。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望月血鳝精知道了老史的存在,所以直接放弃了对人脚獾的抵抗,因为老史孩子的魂魄在它体内,老史是非救它不可。 眼看人脚獾就要对望月血鳝精下手了,老史果然从我身边跳了过去,然后一伸手,一串铜钱出手,撒在了望月血鳝精的周围。 老史为了保护孩子的魂魄,这次是下了血本了,直接帮望月血鳝精布了阵,铜钱落地之后弧光闪现,把这条精明的鳝鱼保护起来了。 上次那只人脚獾去我家的时候,就是被老史那个金蟾嘴里的弧光咬碎的,现在同样的弧光,对人脚獾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四只人脚獾知道阵法的厉害,留下两只看在阵法外面,剩下的两只对着老史跳了过去,粉嫩的手刨着地,拔起了很多的草根,恨恨的盯着老史。 现在的局势,成了望月血鳝精坐山观虎斗,老史却要直接面对人脚獾了。 我松开手下的大虎,拍拍它的背,大虎喵呜一声窜出了草丛,挡在了老史面前,龇牙咧嘴的和人脚獾对峙。 看到大虎出现,两只人脚獾后退两步,老史并没有去看人脚獾,而是盯着阵法里的望月血鳝精陷入了沉思。 我走到老史身边,问老史接下来怎么办,那个阵法会不会突然把望月血鳝精绞得粉碎,假如是那样,就要前功尽弃了。 老史声对我道:“有孩的魂魄在鳝鱼精体内,阵法是不会伤害我老史家的人的,但是现在局势你也看到了,咱们不能全部跟人脚獾斗,不然鳝鱼精会趁机溜走,那样今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现在咱们只能分成两路,一路防止鳝鱼精逃跑,一路对付这几只蠢蠢欲动的人脚獾。” 老史不能同时做出两个阵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我让老史去对付鳝鱼精,然后我跟大虎对付这些人脚獾。 一只人脚獾叼起一个石头扔到阵法里,一阵弧光之后,石头变成了石粉,望月血鳝精在阵法里面得意的摆着头。 老史不怕这个阵法,同时望月血鳝精刚才已经被人脚獾重创了,老史暂时不怕它,再加上救子心切,老史把手伸进阵法里,想要抓住望月血鳝精。 望月血鳝精由于有老史孩子魂魄做人质,表现的有恃无恐,跟老史不停的缠斗,哪怕是老史掏出了鬼脸钱变成盾牌,也拿望月血鳝精无可奈何。 毕竟老史投鼠忌器,再加上望月血鳝精同归于尽的打法,老史无可奈何,只能退出争斗站在阵法外面,防止望月血鳝精逃跑。 望月血鳝精现在被两只人脚獾和老史围住了,想要逃跑也不容易,我刚刚安心一点,这边两只人脚獾已经对我和大虎发动了进攻。 大虎动作灵巧力气又大,浑身的钢筋铁骨,应付一只人脚獾绰绰有余。 我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人脚獾又有剧毒,我只能捡起一根树枝,抵挡人脚獾发狂一般的进攻。 跟我一样,大虎也要顾忌人脚獾的毒性,所以它目前只是占了上风,分不出来精力给我帮忙。 我这半年好像中了无数次的毒,现在是谈毒色变,何况是人脚獾的剧毒,所以我被一只的人脚獾逼的步步后退。 老史想来帮我被我制止了,他要是过来帮我,望月血鳝精就会趁机溜走,那样今晚所做的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现在的局势让我陷入了困境,心里升起无力感,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动物逼的后退,总觉得手里缺了一把昆吾刀。 老史看我险象环生,终于放弃了对望月血鳝精的盯防,不管我不让他过来的警告,准备走过来帮我。 就在这个时候,“咿呀……”一声喊,那只吞星玉猫突然出现在水潭边,纠缠我的那只人脚獾听了叫声,马上放弃我,跑到了它的同伴身边。 大虎对面的那只人脚獾,都快被大虎拍晕了头,听到玉猫的声音,突然惊醒,也跑到了同伴身边。 玉猫的脚落地无声,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四只人脚獾如临大敌,放弃了对阵法的围困,聚在一起,把头转向了玉猫。 大虎傻傻的盯着玉猫,就像看着一个衣袂飘飘的仙女,我踢了大虎一脚,道:“要想追人家,你就要有钱,所以现在只要抓住鳝鱼精,你就有钱了。” 大虎此刻还算理智,收起了自己花痴的表现,跟我和老史一起,呈三角形把把望月血鳝精围了起来。 大虎不时偷眼看看玉猫,玉猫扫了大虎一眼,接着看了看它面前的四只人脚獾,抬起前爪指了指远处,好像是要人脚獾离开这里。 刚才偷袭望月血鳝精的人脚獾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算是这四只人脚獾里面战斗力最强的,它对玉猫的这种态度很生气,低着头迎着玉猫就冲了上去。 玉猫动都没动,对着这只不自量力的人脚獾哈出一口气,这只人脚獾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大锤打在头上,摔到地上之后仰天睡倒。 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人脚獾,玉猫一只前爪往它肚皮上一按,它就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血红的舌头。 另外三只人脚獾看到同伴被一招秒杀,一个个傻了眼,还是领头的那只反应快,凄惨的一声婴儿啼哭之后,拔腿窜进了前面深深的草丛。 另外两只看头儿临阵脱逃了,也从惊愕中醒来,抛下生死不明的同伴,跟在头领的身后,毫不犹豫的窜进了草丛。 玉猫看看我们,绕过人脚獾的身体,然后背对着我们低下头,等它再次抬起头转过身子,地上的人脚獾已经闭上了嘴巴。 人脚獾全部跑了,又有大虎在,现在的望月血鳝王已经是瓮中之鳖,我跟老史要考虑的是,怎么在不伤害它的情况下活捉它。 “大愤,山神老爷刚刚干什么,怎么还背对着我们?”老史提着金刚绳,一边盯着望月血鳝精,一边问我。 我笑着对老史摇摇头,又指了指望月血鳝精,让他注意重点。 其实我知道玉猫刚才干了什么,但是我暂时不想出来罢了。 450 来去无影 老史问我玉猫刚才是干什么,虽然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出来,因为玉猫背对我们,肯定也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 现在玉猫还没有离开,我要是把这个事当着它的面跟老史了,不定会惹怒它。 玉猫刚才用爪子按住人脚獾的肚皮,人脚獾张开嘴伸出了舌头,然后玉猫背对我们低下头,其实是它把人脚獾的舌头咬下来吃掉了。 人脚獾舔舐活玉灵气,靠的就是一条舌头,灵气进入它的体内,帮助它的法力增长,化成了它身上的刀枪不入和嘴里的剧毒。 但是那条舌头是无毒的,而且经过那么多灵玉的洗礼,上面的灵气缭绕,所以玉猫只是吃掉了人脚獾的舌头,舌头是人脚獾身上的精华。 好一只吞星玉猫,吃个东西都不想别人看见,一下让我想起当初,程月第一次跟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捂着嘴细嚼慢咽的样子。 望月血鳝精在阵法里一点也不怕我们,阵法保护它的同时也把它困住了,它现在就等着阵法撤掉,然后好趁机溜走。 刚才四只人脚獾把它差点逼上绝路,那是因为人脚獾绝对会对它痛下杀手,而现在我和老史,只能在不伤害它的情况下活捉它。 要知道鳝鱼身上是很滑溜的,想要活捉很困难,何况这条望月血鳝精身上,微红中透着白色的粘液,估计更是滑手。 我笑了笑,对着吞星玉猫指了指,望月血鳝精扭头一看那个白色的身影,登时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肚皮朝天一动不动。 “这家伙不会又装死了吧?”老史疑惑的问我。 “它不是装死,它是被吓得,连老狼精对玉猫都心服口服,甘愿当做山神一样的拜,这只鳝鱼精算个屁,看到玉猫它立刻就软了,老史哥,你收了阵法吧,现在都不需要我们动手,你的山神老爷会帮你活捉鳝鱼精的,你刚才又磕头又祷告的,起作用了,已经打动了玉猫了。” 听我的很有道理,老史看看地上那个被秒杀的人脚獾,再看看一动不动的望月血鳝精,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这就要给玉猫跪下。 我一把拉住他,道:“我的哥,千万别喊山神老爷,人家是美女猫,你要喊山神娘娘,别喊错了啊。” 老史为了自己的骨肉,连打自己师父两巴掌的条件都能答应,现在别喊玉猫叫娘娘,让他喊娘他都能喊出口。 老史噗通一声对着玉猫就跪下了,嘴里叨叨叨的请求山神娘娘一定帮他活捉鳝鱼精,还鳝鱼精经常下山吃孩。 这个望月血鳝精有没有下山吃孩我不知道,但是玉猫听了老史这么,使劲晃了晃身体,头顶的白毛竖起来一片,揪揪一样。 老史看到玉猫慢慢走了过来,连忙扔掉手里的盾牌,盾牌落地化作鬼脸听阴钱,围困望月血鳝精的阵法也消失了,地上出现一串铜钱。 老史捡起地上的铜钱,很快揣到了兜里,就在他弯腰的时候,地上的望月血鳝精突然弹起,对着水塘里激射而去。 我和老史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大虎跳起来去咬望月血鳝精,结果人家的身子太滑溜,从大虎嘴里滑走了。 关键时刻,还是玉猫给力,它只是轻轻一跳,就在空中挡住了鳝鱼精的去路,然后尾巴一甩,鳝鱼精就落到了地上。 玉猫这一下,把鳝鱼的骨头都抽断了,鳝鱼精想要再次弹起来逃跑就是不可能的了,老史一边谢谢山神娘娘,一边用金刚绳把鳝鱼精捆了起来。 对于我们来投鼠忌器很棘手的一件事,玉猫只是尾巴轻轻一甩就给解决了,我心大虎要是能追到玉猫,我脸上以后也有光。 想到这里,我对着玉猫笑笑,道:“美女,你以后要是赏脸的话,到我家里玩玩,我叫岳愤,紫桓县古玩街唯一一家玉器铺子,就是我经营的,我会好好招待你的——我这大虎弟弟,也是出身名门,承天寺你知道不?大虎就是承天寺空镜大师的关门弟子……” 我到这里,撮合玉猫和大虎的意思很明显,我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笑。 我自己跟程月还没领证,撮合了老史和苏清,又想撮合姜裁缝和碧罗刹,现在又为大虎的脱单操心,俨然一个半职业化的媒婆。 玉猫听我介绍大虎,突然放下了严肃的表情,对着大虎露出了一个笑模样,还抬起前爪对着大虎招了招。 难道我动它了?看来它再厉害也是一个动物,禁不住我三言两语,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大虎看到玉猫对它招手,甩甩头让自己不再流口水,屁颠屁颠的对着玉猫跑了过去。 等大虎到了玉猫面前,玉猫突然转过身子,把自己洁白的尾巴在大虎身上一抽,然后借着这一抽之力,它纵身跃起,很快消失在远方。 大虎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美女招呼它靠近,接着又突然走了。 我看看大虎身上,刚才玉猫抽望月血鳝精的时候,在它的尾巴上沾了一些鳝鱼的粘液,它把大虎喊到面前抽了大虎一尾巴,是为了把自己尾巴上的粘液,蹭到大虎身上。 我一下想起千大爷相声里,他的搭档用狗擦嘴的笑料,现在大虎就成了一个被人家当做抹布而不自知的花痴。 我掏出纸巾,擦掉大虎身上的粘液,心里一声可怜的大虎,把它抱了起来。 望月血鳝精现在已经被金刚绳捆住,想跑是不可能的了,老史开心的对着玉猫消失的方向拜了拜,然后提着金刚绳一甩,把望月血鳝精背到了背上。 回到车里,老史很有自知之明,怕鳝鱼精弄脏了我的车,主动要求坐在车斗里,而大虎还盼望着临走前能看一眼玉猫,也跟着老史爬上了车斗。 路上开车的时候,想到老史的事情解决了,我又开始担心自己家里的烂摊子了,看着天亮还早,我开的很稳,一路平安回到了古玩街。 跟老史上了楼,苏清在床上睡得很死,秦叔趴在窗户边,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老史提着金刚绳,把望月血鳝精在秦叔面前晃晃,道:“叔,望月血鳝王我给带回来了。” 秦叔眯缝的双眼一下睁得圆圆的,霍的站了起来,然后从老史手里接过金刚绳,对着门外就走了出去。 “叔,苏清她?”老史被秦叔的举动弄糊涂了。 秦叔对我点点手,道:“大愤跟我走,利友你照顾苏清,我一会就回来,你放心,等会我回来一剂药下去,保证苏清母子平安。” 事到如今老史只能信任秦叔,忙着收拾一下房间,又给苏清重新盖好被子。 秦叔跟我来到我家院子里,在我爸以前杀黄鳝的地方。 秦叔在那个地方竖起一根木方子,然后他先把金刚绳钉在了木方子上面,接着又用一根长钉子,把望月血鳝精的头也钉在了木方子上面。 等到木方子不晃动了,秦叔把金刚绳抽了下来,缠成一团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秦叔又用我家的菜刀,剁掉了鳝鱼精的尾巴,在秦叔钉头剁尾的过程中,鳝鱼精没有任何的挣扎。 秦叔去我的厨房拿出了一个大海碗,然后使劲的冲洗,我看着鳝鱼精睁开的眼睛,我问秦叔鳝鱼为什么不挣扎。 秦叔笑笑道:“鳝鱼精的骨头断了,就像人的脊椎骨断了会变成半身不遂一样,这条鳝鱼精现在已经彻底瘫痪了……” 秦叔检查一下鳝鱼被玉猫抽到的地方,疑惑的看着我,接着道:“不对啊大愤,鳝鱼这里只有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痕,不过正好伤了它的筋骨,还锁住了它体内放置内丹的玄关,你跟利友都没这份功力啊。” 451 另有妙用 秦叔我和老史没有能力拿下望月血鳝精,我对他笑笑,指指地上还在发愣的大虎,大虎现在无精打采的,估计心思还在玉猫身上。 秦叔看看大虎,道:“大愤你子别蒙我了,大虎倒是有这份功力,但是它上次受了移照的暗算,现在还没彻底恢复,而且大虎浮躁的很,根本拿捏不准力道,就算它能打败望月鳝鱼精,但是也不能让你们把鳝鱼精这么完整的带回来——你子别跟我绕弯子,抓紧跟我实话吧。” 秦叔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他,我就把吞星玉猫帮忙的事情,跟秦叔了。 秦叔笑笑道:“吞星玉猫的来历,跟你爸的差不多,但是这只玉猫估计只是唐伯虎画出来的玉猫的后代,因为唐伯虎的那只玉猫是公的,好了,大虎这子这次有追求的目标了,以后就不会去我家里捣乱了。” 我指了指被秦叔钉起来的望月血鳝精,它的尾部正在滴血,我问秦叔是不是要接住血,要是的话要抓紧,不然一会血都滴完了。 秦叔还要等一下,把他手里的海碗递给我之后,他用手握住望月血鳝精的头部,然后使劲的往下捋了下来。 几团黑色的气体从望月血鳝精的断尾处掉了出来,滚落地上化作黑球又渗入到土里,我认得这些球,都是没法入轮回的阴魂。 黑球能进土里就是入了轮回,我问秦叔鳝鱼精体内怎么有人的阴魂。 秦叔这是鳝鱼精吃掉的水鬼,当然,也不排除是落水的人,反正这条鳝鱼能够成精,肯定祸害了无辜,所以让我不要有杀生的负罪感。 其实看到鳝鱼精现在被剁头割尾,我心里确实有点不忍,没想到秦叔连我心里这点想法都看出来了。 我看着鳝鱼精体内的阴魂被秦叔全部挤了出来,担心的问道:“叔,老史孩子的魂魄呢?不会也被你挤出来落到地上,然后入土遁走了吧?” 秦叔笑笑,鳝鱼精出窍附体,把孩子的魂魄带回去之后,一定全部溶入到它的血液里慢慢吸收,所有不会结成黑球掉下来。 秦叔完之后,把海碗从我手里接过去,放到了鳝鱼精的下面,然后他使劲弹了弹鳝鱼精的头部,鲜血就跟断线一样的下来了。 这个时候我抽空去房间里把那些发黑的婴灵玉全部收了起来,看着鳝鱼精身体上那些粘液,我一下明白这些婴灵玉还有救。 这个望月血鳝精并没有用自己的血摸到我的婴灵玉上,只是从婴灵玉上面爬了过去,婴灵玉发黑,是因为沾到了它身体上的粘液。 我只要找到对付这些粘液的药方,应该能够去掉婴灵玉表面的黑气,让里面的婴灵解脱封印。 想到这里我拿起菜刀向着望月血鳝精走了过去,我想把它身上的粘液刮一点下来,结果我的菜刀刚碰到鳝鱼精身上,秦叔一把拉住了我。 拉住我之后,秦叔伸手就来夺我的菜刀,道:“大愤,你干什么呢,这条鳝鱼精我还有用。” 老家伙这下一着急,让我起了疑心,我看了看他,道:“秦叔,我怎么感觉,今晚我跟老史被你骗了呢,是不是鳝鱼精从苏清体内走了,并没有带走老史孩子的魂魄,你故意那样,让我跟老史帮你把鳝鱼精抓回来……” 秦叔瞪了瞪我,没等他开口,我接着道:“哦,我明白了,鳝鱼精在苏清身体里的时候了,它不敢上了你家婶子的身体,不然就是给婶子补魂魄,你这老家伙快跟我实话,你是不是故意哄骗我跟老史把鳝鱼精抓来,好让你带回家给婶子补魂魄的?” “不错,我确实需要这条鳝鱼精给你婶子补魂,不过我只需要鳝鱼精的内丹,至于鳝鱼精的身体,我是另有妙用的,大愤,你子满脑子的都是什么,利友胳膊上金刚绳血脉相连的指向,难道也是我骗人的?你要是不信,等会这碗鳝鱼血让苏清喝下去之后,一切自有分晓。” 秦叔到这里,加重了语气,道:“鳝鱼精的身体我另有妙用,你知道是什么妙用吗,是为了替你子还债!” 秦叔的语重心长,看来是我冤枉他了,我连忙给他道歉,还跟他解释我拿菜刀只是为了刮点粘液下来,并不是为了剁碎鳝鱼精。 秦叔听我这么消了一点气,不过他怕我拿刀掌握不了分寸,就把刀拿过去,帮我刮了一点鳝鱼精身上的粘液,又帮我装到瓷瓶里。 这个时候鳝鱼精身上已经没有血滴下来了,那个大海碗里也接了多半碗,秦叔扔了两个药丸在海碗里,搅拌一下之后,让我喊老史过来。 秦叔拍拍老史的肩膀,道:“利友,现在胎儿的魂魄就在这碗血里,你要想办法让苏清一气喝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胎儿所有魂魄回体,假如喝的时候喘口气,那样孩子的魂魄就不全了——当然,就算孩子魂魄全部回去,生下来也是一个还阳鬼,虽然对身体影响不大,但是你那摸金的手艺,就不要交给他了,毕竟,还阳鬼不能老是去阴气重的地方。” “我的秦叔哎,我这不是被逼无奈才去摸金的嘛,我孩子以后肯定不会走这条路的,他生下来就是富二代,犯得着去摸金嘛,你放心好了!” 老史完,看着那个大海碗又摇摇头,想要苏清一口气喝下去,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他没得选择,只能端着海碗走了。 “我的哥,用完记得把碗给我还回来,我家就两个大海碗了……”我笑着对老史喊道,现在我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老史头也不回的道:“大愤,回头老子还你一百个汤碗,槽!” 老史一走,秦叔把望月血鳝精头部的钉子起掉,然后把鳝鱼连着断掉的尾巴塞到一个布口袋里,提着回家了。 我知道秦叔这是趁着天还没亮,去给病观音补魂魄了。 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要是成功了,会不会给病观音补好魂魄之后,醒过来的病观音是不是变成了望月血鳝精,就像望月血鳝精的魂魄附了病观音的身体一样。 看看很快就要天亮了,我也不想休息了,就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上次给大虎买的猫爬架也被望月血鳝精给弄倒了,摔得七零八碎的。 我心不需要再买猫爬架了,或许该直接给大虎装修一个房间,也好在它迎娶玉猫的时候,给它当婚房。 天亮之前,我把家里全部收拾好了,婴灵玉又重新装了起来,这次不需要收起来了,我就直接放到了一个玻璃柜里面。 天亮之后,我已经困意全无,想着碧罗刹家里的程月,还有离家出走的姜裁缝,我就拿上车钥匙,来到老史的店里。 跟老史确认苏清已经没了大碍之后,我开车往姜裁缝的店铺驰去,到地方停好车,我看到姜裁缝的店门没有锁,推开走了进去。 喊了两声,姜裁缝真的不在,碧罗刹答应一声,让我上二楼,我刚到二楼,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看到程月坐在饭桌上正喝粥呢。 我坐到了程月的对面,对着她的粥碗抽抽鼻子,程月笑笑,把粥碗推到我面前,让我喝两口尝尝。 没等我话呢,碧罗刹突然从我身后伸出手,又把粥碗推到程月面前,道:“这粥是给女人补身子的,男的不能喝。” 程月吐吐舌头,道:“阿姨,大愤好像还没吃饭呢……” “马路对面有豆浆油条,还有烧饼包子,他下去吃就行了,好了岳愤,你已经看了程月,现在你走吧,这碗粥里有药,程月喝完一会就要睡觉,你别在这里打扰她了,不然看着你她心神不安会影响药效的。” 452 徒劳往返 碧罗刹完,很不友好的看看我,还伸手指了指楼梯,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我看看程月,她喝完粥之后真的开始打盹了,我本想跟碧罗刹姜裁缝的事,结果碧罗刹直接把我推到了楼梯口。 我无奈的下了楼,不过毕竟确定了程月安全无事,我就随便吃了一点饭回到古玩街,看着呼呼大睡的大虎,我直接躺在店里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老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雪糕,伸到大虎嘴边让大虎舔着。 “虎哥,昨晚谢谢帮忙啊,这可是正宗的冰激凌,好吃的话,以后我会经常给你买的。”老史拍拍大虎的头。 大虎喵呜一声,表示对老史的满意,很快把雪糕舔完了。 看我醒来,老史问我饿不饿。 我问老史苏清怎么样了,老史苏清没事了,鳝鱼血很补,苏清已经被柳三接去公司处理事务了。 老史完出去给我买来了两份盒饭,然后他就去找苏清了,我跟大虎吃好饭之后,我抱着大虎,想要再睡一会。 大虎突然在我怀里甩甩头转转眼珠子,突然把柜台上的储蓄罐打碎了。 储蓄罐的破裂声吓了我一跳,没等我反应过来,大虎已经叼着那几百块钱跑了出去。 我刚想出去看看这子发什么神经,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我店里的玉器。 我看一下这个中年人,面容清癯身材高瘦,一身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品牌,但是很整洁的样子,脚下是一双普通的球鞋,显得朴素而又得体。 古玩行当里,很多看上去不像有钱的人,往往都是那种豪掷千金的大买主,此刻我不敢怠慢,换上一副笑脸凑了过去。 中年人看我靠近,随意的扫了我一眼之后又开始看玉器,我招呼他道:“大叔,看中哪一件了,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我要买的你这里没有……”中年人平静的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忧伤。 一般能出这句话的人,都是玩玉的行家,我扫扫店里,现在除了我胸前的子刚牌,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货了。 中年人突然指着放着婴灵玉的乾坤袋道:“那个袋子里的玉倒是有点价值,可惜都被封印上了,不然我倒是可以买一两个回去,给我女儿玩玩。” 隔着乾坤袋都能发现婴灵玉出了事,这个中年人看来不但是玩玉的行家,还是一个养玉的高手。 我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坐下了,遇到高人了,目前继续听他是最好的选择。 “一般的封印,檀香木或者降龙木都可以去掉,但是这次婴灵玉上面的封印,是一个厉害精怪造成的……” 中年人隔着乾坤袋,竟然知道里面是婴灵玉,而且还能猜出来婴灵玉是被什么精怪搞坏的,他把我的愣了。 看了我的反应,中年人摇摇头,好像是那种“我高估了这子”的意思。 我对着中年人苦笑一声,没有给自己辩解。 中年人接着对我道:“岳老板,回头你去一趟承天寺,把大殿里面的香炉灰拿回来一些,然后按照你一般的程序,把每一个玉摇床里面掺一把香灰,这样就可以去掉婴灵玉上面的封印了,不过你最好这两天就去一趟,不然时间久了,封印完全吻合的话,活玉就会变成死玉了——你去掉这些婴灵玉的封印之后,我还会来买两块,拿去给我女儿玩玩。” 中年人完之后,抬腿就走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到了街口。 我回忆一下中年人出现的前前后后,总感觉跟做梦一样,难道这是神仙来指点我了? 反正现在我自己没有办法恢复婴灵玉,既然中年人给我指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我锁好店门,开车往承天寺去了。 我装作一般的香客进了承天寺,随便找了一个由头,跟一个和尚打听鉴铭大师在不在,和尚很客气的告诉我,鉴铭师伯有事外出了。 我的老熟人鉴铭不在,看看大殿香炉周围站着的几个和尚,我是没有把握从承天寺大殿带回香灰的,只好走出承天寺。 我拍着脑袋想办法的时候,看到多嘴猴在远处正吹牛逼,我对他招招手,他看到是我,向我走了过来。 我给多嘴猴递上一根烟,笑眯眯的道:“猴哥,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多嘴猴伸手把我整包烟都拿了过去,同样笑眯眯的问我什么事。 “猴哥,我想拿一点承天寺大殿里的香灰,我认识的鉴铭和尚不在,你是承天寺的地头蛇,你肯定有办法,能不能帮我拿一点香灰出来?不要太多,那种大酒坛子,一坛子就够了。” 听我这么,多嘴猴两眼瞪得大大的,道:“一坛子还不多!你子是不知道那些香灰的金贵,多少达官贵人排队等着要,就算排上队了,一个人承天寺最多给一捧,你张口就是一坛子,还要大酒坛子!” 看到多嘴猴咋咋呼呼的,我知道难度不,毕竟承天寺的香灰远近驰名,很多人把香灰缝在特别的布包里,当做平安符来保平安。 鉴铭不在,其他的和尚肯定不会买我的账,看来我只有夜里去承天寺偷香灰了,到时我带着大虎,我就不信拿不走你们的香灰。 多嘴猴始终看着我,明白了我对香炉灰志在必得,他叹口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然,你子的事,我还是要全力以赴的,你先回家吧,晚上给我留着门,我只要搞定就给你送去。” 多嘴猴完就走了,我也没办法,只好开车回到家里。 我喊了两声又找了一遍,大虎还是没有回来,我看看卧室里程月的衣服,不禁感到了深深的孤独。 好不容易给程月上了户口,结果给自己弄来了一个难缠的丈母娘,现在好了,摆平了丈母娘,又来了一个碧罗刹。 碧罗刹对程月比亲生女儿还亲,唯恐我多看程月一眼会影响程月的恢复,活生生把我从程月身边赶了出来。 媳妇不在身边,这倒霉的大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正郁闷的时候,街口批发雪糕的苏阿姨来了。 “大愤啊,你家的猫都成精了,给我甩下钱之后,今天已经从我那里买走了上百块的各种雪糕,这家伙一趟又一趟的忙活着,让我有点不明白了。” 听苏阿姨这么,我突然想到了老史喂大虎雪糕的事,大虎当时吃的很开心,难道这家伙买了苏阿姨的雪糕,然后送到狼山,给那只玉猫吃了? “大愤,我来就是跟你一声,可不是我骗你家猫的钱,是这家伙主动来买的,好了,阿姨那边还忙呢,我先走了。” 苏阿姨走后,我看看天还早,开车往狼山去,我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大虎到底是不是用雪糕讨好玉猫了。 开车走到半路,大虎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不过它对我的车视而不见,嘴里叼着雪糕一个劲的跑。 现在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今天晴天,大虎嘴里的雪糕又要经受颠簸,又要经受太阳的照射,在它越过我不久,它嘴里就只剩一个雪糕棒了。 然后大虎扔掉嘴里的雪糕棒,接着又调回了头,从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我再把车往前开了一点,看看路两边,发现地上扔了很多的雪糕棒,大虎这个傻子,每次从古玩街叼着雪糕,到了这里就化完了。 也就是,虽然大虎的速度很快,但是它这一天往返一百多趟,还是没有把一块雪糕送到狼山上去。 这傻子,再这么徒劳的送雪糕,到时不但送不成,还有可能把自己累死,我就把车停在路边等着它。 很快大虎又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雪糕。 453 非你所想 我看着屁颠屁颠往这边跑的大虎,它嘴里的雪糕棒上面只剩下很的一点雪糕了,这子还不管不顾的跑着,我连忙挡住了它的去路。最新章节阅读 看着大虎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心疼,把它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它的肚皮和尾巴,试图稳定一下它的情绪。 看到大虎稍微放松了,我对它道:“虎子,雪糕遇热会化的,你这样下去一根也送不过去,跟哥哥回家,哥哥想个能把雪糕送到狼山的法子,咱们再过来找玉猫好不好?” 大虎很倔强的摇摇头,我指着它嘴里现在没有了雪糕的雪糕棒道:“明天哥哥买个车载的冰箱,再买上满满一冰箱的雪糕,咱们直接开到狼山脚下,你找到那只玉猫之后,再下来拿雪糕,这样雪糕就不会化了。” 我连比划带解释的,好不容易让大虎答应跟我回去,把它抱上车开回古玩街,都已经是傍晚了。 简单吃了一点饭,天已经黑了,对面的老史还没回来,不知道跟苏清去了哪里,我刚想关门的时候,多嘴猴来了。 多嘴猴提了一个大包袱,外三层里三层的解开之后,里面是很多香灰,结结实实的被压在了一起。 把香灰交给我之后,多嘴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等我跟他道谢,他转身就走了,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 我把家里墙壁上挂着的玉摇床全部取了下来,然后在墙角扒了一个大坑,又把所有的婴灵玉拿出来,每个上面缠了一点檀香木。 檀香木不够就用降龙木来凑,终于把所有的婴灵玉都缠好,然后在坛子里放上香灰和泥土的混合物,又把婴灵玉全部塞了进去。 最后玉摇床还是不够用,我只好每个玉摇床里放进两三个婴灵玉,然后把玉摇床的口封得严严的,全部埋到了大坑里。 忙活好之后都快午夜了,大虎今天从古玩街到狼山来回的跑,把它累的够呛,家伙早就睡得呼呼的,我洗个澡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看埋着婴灵玉的地方没有异常,又去姜裁缝店铺里看看程月,不过跟昨天一样,没来得及上几句话,又被碧罗刹把我赶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姜裁缝,背着一个大包,气呼呼的往家里走去。 我连忙停车,毕恭毕敬的请姜裁缝上车。 姜裁缝斜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上车了。 “姜叔,那天我不该骂你,你要是想打我,现在你使劲打吧,我保证连躲都不躲。”我这么是因为时过境迁,我相信姜裁缝不会动手的。 姜裁缝果然没有动手,长叹一声之后让我开车。 我一边开车一边对他讲了碧罗刹老是赶我走的事情,又表达了撮合她和碧罗刹的决心。 姜裁缝听我了之后并没有碧罗刹的不好,也没有反对我的撮合,而是对我道:“大愤,这些你都不要管了,你还是出去躲一段时间吧,离紫桓县越远越好,碧罗刹不让程月回家,也是为了程月好,怕程月被你连累了。” 以前我恐惧的阴灵,已经被倾城夫人和龙饮绝联手灭掉了,拓日格烈、风无影全部死了,他们的养马会和鸡血们也灰飞烟灭了。 程月的户口也上好了,无论来的是阳间的控灵还是阴间的鬼差,现在都没法找我的麻烦,我感觉自己现在是前所无比的安全。 既然安全,我为什么要离开紫桓县,躲得远远的? 听了我的疑问,姜裁缝看看我,突然道:“大愤,你在彭城的山里,最后是怎么从血玉僵尸变回来的,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姜裁缝:“我记得啊,老史已经跟我过了,是他把长白山方圆百里的鹿茸血全部买走,然后分几次给我灌进去,这才让我从血玉僵尸变回来的——姜叔,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姜裁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大愤,你以一个养玉人的专业素养回答我,血玉僵尸的毒性,怎样可以解除?” “按照养玉的法,血玉僵尸的毒性,只有地生天养胎才能拔除——姜叔,不过我也没想到老史会想到鹿茸血的法子……” 没等我完,姜裁缝就打断了我:“大愤,你别天真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利友的法子要是管用,他就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养玉人了,我告诉你,血玉僵尸只有一种解法,就是你家养玉笔记里面的:地生天养胎!” 姜裁缝不会谎,也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看来在我怎样变回血玉僵尸这一点上,老史骗了我,绝对不是喝鹿茸血这么简单。 皮卡车开到姜裁缝店附近的时候,我决定问个明白:“姜叔,那我到底是怎么从血玉僵尸变回来的?” 姜裁缝还是没有回答我,而是又抛给我一个问题:“你好好想想,什么是地生天养胎,想通了你就能明白了。” 姜裁缝完下了车,我跟在他身后来到店门口,想跟他一起进去,再看看程月。 姜裁缝把我拦住了:“大愤,这些天你要是不听我的不离开紫桓县,那么你就不要来我这里看程月了,不然你会连累她跟着你倒霉,叔就这么多,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吧——你现在很危险的,你自己也心一点吧,只要你不来找程月,程月的安全,叔可以用人头保证。” 姜裁缝完进了店里,然后不顾碧罗刹不让他上楼的规定,噔噔噔的上楼了。 我回到古玩街,看到老史不在,就拨打了他的手机,结果是关机。 我开门进了店,结果发现大虎也不在,估计这子是去狼山探路,找玉猫的落脚点了。 我仔细揣摩一下姜裁缝的话,他的意思,是地生天养胎帮我拔除了血玉僵尸的毒性。 什么是地生天养胎?养玉笔记里面有记载,我爸也亲口跟我过,孙悟空就是地生天养胎。 但是我不会相信是孙悟空拔掉了我血玉僵尸的毒性,为什么姜裁缝对这个耿耿于怀呢? 上次姜裁缝要打我,估计除了我骂他之外,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当时他我闯了大祸,而碧罗刹维护我,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那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史为什么骗我? 老史手机打不通,我又去了苏清的办公楼,结果柳三告诉我,老史和苏清两个早上就出去了,现在都不在。 没办法我只好回去,走到秦叔店里想问问秦叔,结果秦叔也不在,他的店也落锁了。 事情有点蹊跷,我再次回到店里,本想再去看看程月,但是想到姜裁缝了,我要是去找程月就会让程月危险,我还是忍住了。 冰山李肯定知道点什么,我就拨打了冰山李的手机,结果冰山李没接,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回复信息她在外地,回家再来看我和程月。 我真的被搞糊涂了,坐在店里想了很久,头快想破了也没有回忆起来那天夜里变成血玉僵尸之后的情形。 后来我决定休息一下脑子再想,就把昨天埋下的玉摇床挖了一个出来,查看了一下里面的婴灵玉,表面的黑色已经在逐渐褪去。 看来那个中年人真的是个高明的养玉人,他跟我的方法已经奏效了。 我把婴灵玉放回去,又把玉摇床埋好,看看到了午饭时间,我刚想出去买点饭菜,结果在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那个面容清癯身材瘦高的中年人。 “怎么样,我的方法,有没有效果?”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问我。 我告诉他有效果,又对他了谢谢。 “岳老板不用谢我,我帮了你一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了,我家里有一块旷世美玉,现在出了一点问题,麻烦岳老板跟我走一趟。” 454 旷世美玉 在我跟中年人道谢的时候,中年人说他家里有块玉出了问题,让我跟他过去帮他看看。 这个中年人的底细我还不知道,而且姜裁缝警告我最近会有大麻烦,所以我不能轻易跟他走。 我就对他抱拳说道:“先生,婴灵玉上面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是在你的指点下我才解决的,我相信你的相玉养玉功夫,是我望尘莫及的,既然你都解决不了,我这个晚辈,就不去献丑了。” 中年人摆摆手说道:“岳老板你错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集思广益的,说不定我苦参不透的问题,你到那看了之后,会有灵光闪现呢,我已经帮了你一个忙,难道你连去一趟都不行?这可不是你们岳家的作风啊。” 中年人言语中很是坚决,那意思很明显,你现在欠了我的人情,必须跟我走一趟。 我仔细看看中年人,他身上没有任何配饰,金银和玉器都没有,一身得体的衣服鞋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有一丝邪气。 我不能断定他是个好人,但是我能断定,他一定不是个坏人,反正人家确实帮了忙,走一趟也不耽误我什么事。 我对中年人点点头,然后简单收拾一下锁好门,开上自己的车,按照中年人的指点开车向他家里驰去。 中年人说他家在彭城,我心说从我家到彭城,走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也不算太远,就把车开上了高速。 途径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中年人说他的玉就在服务区里面,我虽然疑惑,但还是把车开进了服务区。 中年人下车之后,客气的对我说道:“岳老板,我的玉现在在一辆车上,还要等一会才能送来,咱们就在这里吃顿饭等一等吧。”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肚子也饿了,我就跟着中年人走进了服务区的就餐区。 中年人交了钱之后,让我去找座位,然后他打来了一份饭菜。 中年人给我打了大份的狮子头,还有一份梅菜扣肉,素材只有一个空心菜,米饭上面还帮我浇了肉汤,还有一碗稠糊糊的南瓜粥。 看着这份饭菜,我脑子一惊。 说实话,除了辣之外,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样的搭配了,以前我爸妈带我外出游玩,每次都是这样给我安排这样的三菜一粥加肉汤浇米饭。 不过自从父母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我怕满足了口舌之欲反而勾起了伤心事。 没想到中年人无意中给我打的饭菜,竟然跟我多年前的爱好一样。 中年人没有打饭菜,坐在我对面,递给我一双筷子,说道:“岳老板,但愿这大众化的饭菜,还能合你的胃口。” 我接过筷子,问中年人:“先生,你不吃吗?” 中年人笑笑,说道:“岳老板,我不饿,你吃吧,我记得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好像是要出来吃午饭的。” 看着面前的饭菜,闻着久违的香味,我甩开所有的烦心事,心说就算真如姜裁缝所说的有巨大危险,我也要吃饱饱的。 做个撑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不大不小的狮子头配上鲜嫩的小白菜,吃起来很是开胃,扣肉拿去了油,梅菜咸中透着甜,我很快把所有的饭菜一扫光。 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我才想起来,自己连中年人的姓名都不知道,我擦擦嘴,问中年人贵姓。 “免贵姓石。”中年人说完之后,率先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看着服务区的路口,开来了一辆拉着集装箱的半挂车,司机伸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把半挂车停在了最边上的地方。 大家为了少走几步路,停车大多都是停在餐厅和卫生间附近,最边上的地方很空,司机下车之后,就把半挂车孤零零扔在了那里。 中年人向着餐厅指了指,司机跟他点点头,然后跟他擦肩而过,去餐厅吃饭了。 我跟着中年人向着半挂车走过去,中年人并没有去驾驶室那里,而是走到了车尾部,打算去打开集装箱。 难道中年人说的玉,现在就装在集装箱里? 这样看来,这块玉可不小啊,而且看中年人神秘的样子,这块玉,是不是从哪个帝王将相陵墓里盗出来的? 该不会是一块用众多陪葬者的血肉,养出来的巨大千年血玉吧? 这个时候好奇心已经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慢慢走到了中年人的身边,看他慢慢的去打开集装箱上一道又一道的锁。 中年人看我到了他身边,抬头对我笑笑,说道:“岳老板,其实刚才我不吃饭不是因为我吃过了,而是我家的旷世美玉被剧毒封印了,我怎么可能吃得下饭菜,这个你能理解吗?” 假如我的子刚牌坏了,我肯定也吃不下饭,我点点头,说自己能够理解。 中年人打开了集装箱,里面黑乎乎的,好像还有一个隔层,他先跳了上去然后对我伸出了手。 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坑,我不能上去。 但是刚才那顿饭,让我吃出了当年和父母在一起的味道,就让我对这个中年人多了一份信任,我拉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大大的集装箱被隔成了两个空间,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外面的空间。 中年人转身把集装箱的门关上,集装箱里登时一片黑暗,没等我反应过来,外面响起了一阵当啷当啷的声音,有人从外面把集装箱锁上了。 原来驾驶室里不止一个司机,还有其他人,看到我们上来了,马上就把集装箱锁了起来。 我一下警惕起来,后退两步直到后背靠着冰冷的铁壁,然后用手护着胸口,张口问道:“石先生,为什么要上锁?” “岳老板,是为了安全,旷世美玉,总是有很多人来打主意的。”中年人的解释也算说的过去,不过还是没有让我放松警惕。 中年人在我对面走了几步,好像是用手在头顶摸索着,等他停下动作的时候,集装箱里亮起了微弱的光。 不是电灯也不是蜡烛,而是一颗黄色的珍珠,足足有乒乓球大小,挂在了集装箱的顶部,发出了昏黄的光。 虽然光线微弱昏黄,但是并没有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很快适应了集装箱里面的光线。 看来这颗珍珠是中年人特意挑选的,估计他的玉暂时不能被强光照射,这到底会是一块什么样的美玉?又是怎么被剧毒封印了的? “石先生,你的美玉呢?虽然没看到,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它的美轮美奂。”我看着集装箱里面的隔层,对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拉过一把带着扶手的椅子,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岳老板,我的美玉就在里面,呵呵,其实说是美玉也可以,说是美石也可以,绝对是当得起美轮美奂这个词的,岳老板,你见过地生天养胎吗?” 地生天养胎是解除血玉僵尸毒性的唯一解药,我对中年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地生天养胎。 这个时候,我在心里冒出了天大的疑问,难道,这个中年人即将让我看的,就是一个地生天养胎? 中年人就像能看透我的疑问,对着我点点头说道:“岳老板,我马上要给你看的,就是传说中的地生天养胎,不过这个地生天养胎出了一点问题,我实在解决不了,只是希望等下你看了之后,能够帮我解决问题。” 好奇心上来,已经让我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对着中年人说道:“石先生放心,你对我如此信任,晚辈一定全力以赴。” 中年人突然变得伤感了,说话也带着悲怆:“岳老板,我不是对你信任,我是实在没有法子,假如能够让这个地生天养胎恢复原样,哪怕是需要你的血,我也会毫不犹豫把你的血全部抽出来。” 455 贵人忘事 中年人的态度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感觉他有点反复无常,凭什么为了你的玉,抽我的血就要抽。~~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中年人,中年人道:“岳老板,可惜你的血不管用,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抽你的血的。” 中年人完,指着集装箱的隔断,示意我过去拉开。 好奇心使然,我走了过去,这道隔断就像我家里的卷帘门一样,我弯下腰,使劲把隔断向上面掀了起来。 隔断那头,也就是集装箱另外的一大部分空间,里面装着一个大大的笼子,粗粗的栅栏冷冰冰的,显得结实无比。 笼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地生天养胎,而是一个短发女子,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这根本不是让我来给他看玉,而是让我看他绑架的一个女子,我回头看着中年人,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中年人看着笼子里的短发女子,同样一字一顿的回答我:“石明贤。” 石明贤,姑苏石家的掌舵人,石三怡的爸爸,想到这里我并没有被这个传中的大佬富豪所震惊,而是看向了笼子里。 笼子里的女子虽然身上皮肤微微泛红,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她是石三怡,石明贤为什么要把女儿关起来? 毕竟鬼蜮那天晚上,石三怡也帮了我的忙,我忍不住对着笼子里轻轻的喊道:“石姐,石姐……” 石三怡慢慢抬起了头,不过她的眼睛在昏暗的集装箱里,发出了两道红光,我登时明白了,石三怡中了千年血玉的毒。 石三怡对着我的位置窜了过来,我慌忙后退两步,石三怡把手从栅栏里伸出来,对着我不停的抓挠。 坏了,这丫头现在变成了血玉僵尸,怪不得石明贤要把她关在密不透风的集装箱里,因为这里没有阳光。 “她是怎么中了血玉的毒?”我扭头问石明贤。 石明贤心疼的看看石三怡,又盯着我道:“岳老板,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我的女儿,是怎么中了血玉的毒?”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石明贤为什么这样问我。 石三怡龇牙咧嘴的对着我,两手的指甲都有两寸长,刀锋一般闪着寒光,划过栅栏粗粗的钢管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石明贤一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长长的东西,对着石三怡扔了过去。 石三怡伸手抓住了那个东西,然后放到嘴里就开始了撕扯。 我仔细看看,石三怡正在啃的东西,就是我和老史抓住的那条望月血鳝精。 石三怡很快把一条粗大的鳝鱼啃得只剩下骨头,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然后又想过来抓我,结果一头撞到了栅栏上,昏了过去。 石明贤对着我踢过来一个凳子,我头脑乱哄哄的坐下了,想要抽根烟静一静,但是这里是密封的,抽烟的话烟排不出去,我只好把烟盒又放了回去。 石明贤指着笼子对我道:“岳老板,那个笼子,是我从武当山借来的,是用武当山解剑池里面的无主刀剑,溶化之后打造而成的,就算是血玉僵尸也能关的住;刚刚那条鳝鱼,是我从你的邻居老秦那里要来的,鳝鱼有肉无血,正好可以压制一下血玉僵尸的毒性,至少可以让她安静两天。” 我不知道该什么,只是麻木的对石明贤点点头。 “岳老板,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唯一的女儿,变成了血玉僵尸,目前这个消息我还瞒着家里人的,我的女儿很乖巧,无论是我老母亲还是我夫人,都对她疼爱无比,要我们姑苏石家现在最珍贵的,就是她了,她是我家的旷世美玉,这个不算是我骗你吧?” 我对石明贤点点头,这个真的不算骗我,谁家的女儿不是掌上明珠旷世美玉。 “现在我不但要应付老母和夫人对孩子下落的追问,还要应付来自控灵的压力——岳老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女儿是怎么变成血玉僵尸的嘛?” 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石三怡是怎么变成血玉僵尸的。 石明贤看我摇头,惨然一笑,道:“岳老板,看来你贵人多忘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那天在彭城的鬼蜮,你吞下了千年血玉,然后为了解掉自己身上的毒性,你就对我女儿下手了,我女儿的来历你也清楚,其实她也算得上是地生天养胎,你就用我女儿解掉了自己身上的毒性,所以现在你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跟我聊天,而我父女之间却要隔着一层冷冰冰的栅栏。”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我坚信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牺牲石三怡,用她来解掉自己身上的血玉毒性! 但是我又感觉石明贤这样的大人物,轻易不会跑来冤枉我,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老史,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明贤走过来,一把把卷帘门一样的隔断拉了下来,对我道:“岳老板,你走吧,等你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来找我好了,你要想找到我很简单的,让苏清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石明贤完又敲了敲集装箱的门,外面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我不明白石明贤一边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女儿,一边还要放我走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还是在集装箱开门的时候走了出去。 石明贤在我身后道:“岳愤,我跟你爸认识,不然今天给你点餐不会点的那么如你的意,我这次放过你,是为了还你爸的人情,下次再见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了,除非你把我女儿从血玉僵尸变回来。” 刚才的半挂车司机跟我迎面跑来,他上了驾驶室,很快那个集装箱半挂车从服务区开走了,消失在我视线之外。 怪不得石明贤没有把自己女儿锁在一个地方,他是怕被控灵找到会杀了他的女儿,所以他精心用集装箱做了伪装,拉着变成僵尸的女儿到处跑。 凭着控灵的强大,找到这辆车,只是时间问题,到时石明贤是不会让控灵带走自己的女儿的,双方免不了一场大大的摩擦。 这些我暂时不想关心,我关心的是,石三怡变成了血玉僵尸,到底是不是因为我,这个问题,老史就能够给我答案。 我开车离开服务区,找到出口下来直接开回了紫桓县,我回到店门口的时候,看到老史正在他的店门口抽烟。 “老史,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你上午跑哪里去了!”我把老史拉进店里,问他的去向。 老史一甩手,道:“别提了,被控灵的人找去问话了,槽,老子真是倒霉,不想跟他们打交道,结果躲也躲不开。” 我心里一惊,马上问道:“老史,控灵是不是找你打听石三怡的下落?” 老史也被我吓了一跳,一下漏了嘴:“你子怎么知道的?” 我一把抓住老史的手腕,道:“老史,你跟我实话吧,我到底是怎么从血玉僵尸变回来的!” 老史很没底气的道:“是我买来鹿茸血给你灌下去……” 我马上就打断了老史:“别跟我提鹿茸血了,那玩意根本解不掉血玉僵尸的毒性,老史,你是不是抓住了石三怡,然后逼着她给我吸毒了?” 老史使劲把手抽了回去,一边搓着手腕一边道:“大愤,石三怡那么厉害,我有抓住她的本领吗?你要是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去找秦叔好了,让我骗你,也是他的主意,我只是按照他的跟你了。” “那天我从山洞里走出来,你在半路等着我,实际上是秦叔安排的,你并不知道我在哪个山洞里?” 老史对我点点头,还想跟我解释一下他谎的事,我没有听,而是奔着秦叔的店跑了过去。 谢天谢地,秦叔现在正好在他店里。 456 眼高于顶 秦叔在店里正抽烟,我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直接问道:“秦叔,你为什么安排老史骗我?” 秦叔愣了一下,接着开始骂老史出卖他了。 我止住了秦叔对老史的埋怨,又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叔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从血玉僵尸变回来,是因为石三怡清除了我体内的血玉毒,她用自己变成血玉僵尸的代价,让我变回了正常人。 “大愤,这个也不是我要瞒着你的,是冰山李,她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觉得自己对石三怡有愧疚,然后跟程月的感情容易受到破坏,这才让利友编谎话骗你的,不过姜裁缝始终反对我们这样做,他说必须让你知道真相。” 这个真相让我有点接受不了,石三怡这是拿着刀子,在我心脏上深深的刻下了她的名字啊! 想到姜裁缝担心我去他家会危害到程月的安全,我就问秦叔:“秦叔,姜叔为什么说我最近要倒大霉?是不是他担心石明贤来报复我?” 秦叔对我点点头,说道:“姜裁缝是这样担心的,但是他不了解石明贤的脾气,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石明贤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不过万一石明贤知道了石三怡和程月是情敌,对程月下手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石明贤远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姜裁缝对他很忌讳的。” 我点点头,决定最近尽量不去找程月,防止引火烧到她身上。 秦叔拉着我坐下,我又问他:“秦叔,石三怡能把毒给我吸出来,那我能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把她体内的毒给她吸出来?” 秦叔摇摇头,果断的说道:“不能,你真当血玉的毒性你俩谁想吸就能吸的嘛?那天你是侥幸,提前服用了散气败石散,延缓了血玉的毒性侵袭大脑,把毒性封印在了小腹位置,这才被石三怡找到了毒性积蓄的地方,然后用那种方式,让你体内的毒性到了她体内,当时也确实是侥幸,按道理她是石女,想要做到不容易,但是你体内的玉封喜欢阴门丹穴,化作气流之后也没有改变这个本性,正好冲开了石三怡的石女病,然后她才顺利的把你体内的毒给吸了出来的——你侥幸了,石三怡就不幸了,现在她的大脑已经被血玉毒性彻底侵袭,那条望月血鳝精的肉,也只能暂时缓解一下她的苦痛,起不到实际作用,半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的话,等到下一次月圆,石三怡就彻底没救了。” 没想到石三怡之前耿耿于怀的石女病,就这样被治好了,但是治好了又有什么用,她现在变成了血玉僵尸。 无论我是被动还是主动,最后还是跟石三怡有了肌肤之亲,她要是就这样变成了血玉僵尸,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回来! 我跟秦叔摆摆手,这就往外走,秦叔问我去干什么,我说我要去找一个地生天养胎,来给石三怡解毒。 秦叔叹了一口气,没有拦我。 冰山李不在本地,而且她让老史瞒着我,很显然她这次是故意躲开的,她在的话,没法对变成血玉僵尸的石三怡下手,她也算是扔掉了烫手山芋。 那么现在追查石三怡下落的,就是另外的人了,我还是先帮石明贤抵挡这帮控灵的人好了。 我找到老史,让他帮我照顾大虎,记得在苏清的车载冰箱里多放一点冰淇淋,等到大虎回来的时候,连着大虎送到狼山脚下。 老史问我要去哪里,我告诉他我要去找石明贤,跟他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我又老史,今天控灵找他的人,是什么人。 老史好像对丁主任很是不屑,撇着嘴说道:“丁主任,眼高于顶的丁主任。” 丁主任,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想不起来了。 “我早就知道,你跟那个石三怡,早晚要发生一点故事的,不过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大愤,人家石明贤要是打你,你小子别还手啊,毕竟人家的女儿被你糟蹋成了血玉僵尸……” 老史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走出去多远了。 我把车开到大路上停靠在一边,然后拨打苏清的电话,让她帮我联系一下石明贤。 苏清的信息很快回来了:晚八点,服务区老地方见。 收到信息之后,我马上把车开上了高速,来到了石明贤请我吃饭的服务区。 我在这里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石明贤的半挂车准时出现了。 我锁好车过去,跟石明贤两人又爬进了集装箱里面。 石明贤问我:“岳老板,是不是你现在终于回忆起来,我的女儿是怎么变成血玉僵尸的了?” 我告诉石明贤,石三怡是自愿的。 石明贤相信了我的说法,但是他认为,石三怡自愿是石三怡的事,而我是事实上的获利者,他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会把账记到我头上。 石明贤没有提程月,我估计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目前还是血玉僵尸,情敌的事现在并不重要。 假如我侥幸把石三怡救了回来,石明贤会不会为了给自己女儿扫清障碍,对程月下手? 反正石三怡现在也不是石女了,只要把她救回来,她会看到更多比我好的男子,未必会跟程月死死的争抢。 无论后面发生什么,我都有责任把石三怡救回来,只有把她救回来,我才能安心。 我想要确认一下,血玉的毒性,到底已经对石三怡的大脑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万一她救我之前,也服用了散气败石散呢。 想到这里,我抬手就想拉开集装箱的隔断,结果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激烈的砸门声。 集装箱门口的声音停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石总,丁某求见。” 这个声音入耳的时候,我变成血玉僵尸那天的记忆不停涌入脑子里,我记起来了,要不是冰山李阻拦,那天我就被这个丁主任杀了。 看来丁主任这次,是为了变成血玉僵尸的石三怡而来。 我抬头看看石明贤,本来石明贤处于心疼女儿的伤痛中,但是听到丁主任的声音之后,一副铁板一般的冷静回到了他的脸上。 黄色的夜明珠下,石明贤稳稳的坐在集装箱的椅子上,对着我说道:“岳愤,咱们的事等会再说,现在你去把门打开。” 我看着这个姑苏石家的掌舵人,从他身上看到了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我迈步走过去,从里面打开了集装箱的门。 丁主任穿着黑色的夹克,蹭的跳了上来,站在门口对石明贤说道:“石总,你雅兴不小啊,坐在集装箱里面潇洒。” 石明贤理都没理丁主任,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对丁主任视而不见。 丁主任碰了一鼻子灰,对着下面一招手,跳上来他的两个手下,都是强壮的小伙子。 丁主任对着隔断一指,说道:“去,把那个给我拉起来。” 隔断要是拉起来,后面变成血玉僵尸的石三怡就暴露了,而且她被困在笼子里,万一丁主任有什么杀招,她想躲都躲不开。 我挺身而上,挡在了丁主任两个手下面前。 丁主任看看我,阴阳怪气的说道:“岳老板,怎么回事,前几天侥幸逃命之后你不好好在家反省,现在打算跟控灵为敌了?” 我对这个眼高于顶的丁主任没有一丝好感,我学着石明贤不搭理他,这让丁主任很受伤,推开他两个手下,然后站到了我面前。 “岳愤,这里没你的事,你让开。”石明贤对我喊道。 我愣了一下,石明贤又说了一遍让我让开,我听他的语气很坚决,估计他有对付丁主任的法子,我就慢慢让到了一边。 看我让开,丁主任走过去抓住隔断,使劲往上一掀。 457 吞药入梦 丁主任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他也一定认为变成血玉僵尸的石三怡就在这里,他在掀开隔断之后,还往后退了一步。 隔断那边空空如也,没有石三怡,甚至都没有笼子,丁主任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丁主任吃惊之后很快镇定下来,摆摆手让两个手下先走了,然后他走到石明贤身边,笑着道:“石总,没想到你万贯家财,不坐豪车,反而坐在一辆半挂车的空箱子里,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我摸不透啊。” 石明贤自斟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丁主任看他没有话,讪笑着转过身子,向着集装箱的门口走去。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丁锋!”石明贤捏着酒杯,冷冷的对丁主任道。 石明贤话的时候,我能看到丁主任的肩膀抖了一下,但是他喊出丁主任名字的时候,丁主任一下站的直直的。 “石总,你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父母是谁,既然如此,我跟你也就不必假惺惺的瞎客气了。” 丁主任完之后转过身子面对石明贤,伸腿一勾,把一把椅子勾到身后。 丁主任好像是下定了跟石明贤撕破脸皮的准备,脸上的表情也放松很多,一屁股坐到了石明贤的对面。 石明贤死死盯着丁主任,丁主任也毫不畏惧石明贤的眼光,直视着石明贤道:“石总,不是我想来,我是因为职责所在而来,不是我想走,而是我已经履行完职责这才想走,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石明贤冷冷的道:“什么职责?” “石总,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这里还有晚辈在……”丁主任到这里指了指我,我没出声。 丁主任接着道:“所以咱们就不要玩那些猜心游戏了,我还是直吧,你的女儿石三怡,现在变成了血玉僵尸,我的职责就是,找到血玉僵尸,然后想办法消灭她,无论她是谁的女儿。” 石明贤冷哼一声,还是没话。 丁主任看了看我,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石总,你是明白人,现在控灵里面,跟我竞争的只有无常鞭,你为什么要帮她?你虽然有钱,但是毕竟你没有根深蒂固的官方背景,要知道身为商人插手控灵的人选,这可是大忌啊!石总,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不给我使绊子就行,你女儿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石总,我做人就是这么爽快,我话都到这里了,你表个态总是可以的吧。” 石明贤看看丁主任,道:“感谢丁主任的坦诚,不过石某跟丁主任不是一路人,刚才的话我就当做你没有过,你走吧。” 丁主任笑笑,显然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站起来看了我一眼,道:“岳愤,有空你劝劝你那个便宜丈母娘,一个女人不要事业心这么重,她要是能退出控灵,我可以给她安排更好的职位。” 现在这个丁主任能明目张胆的跟我和石明贤起这些,我估计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一定很大,他这是有恃无恐。 假如我能动冰山李,我是真的想让她放弃跟丁主任在控灵里面的竞争,因为在我眼里,一个有白道身份的恶人,是非常恐怖的。 这种人,除非对他一击必杀,不然就会留下无限后患。 丁主任走到集装箱门口将要跳下的时候,又扭头过来,用非常傲慢的语气道:“你们所谓的江湖,不过是庙堂后面不起眼的水洼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丁主任完就跳了下去,石明贤想要把杯子摔到地上,最后时刻还是忍住了。 石明贤放下手里的酒瓶酒杯,伸头把集装箱上面的夜明珠摘了下来,带着我跳下车,他安排司机两句,司机把半挂车开走了。 “岳愤,走吧。”石明贤从我手里拿走了车钥匙,然后大踏步向着我的皮卡车走去。 我跟石明贤坐到了车里,他熟练的打火,在服务区加满油之后,又开上了高速。 石明贤看看后视镜,道:“丁锋不放心其他人跟着我,他现在还跟在我后面,我带他好好转两圈。” 一个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一个是背景深厚的控灵人,要不是因为石三怡,我才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争斗。 石明贤把车往彭城开去,后来又在大街巷里转悠,他知道自己甩不掉后面的尾巴,就是纯粹的调戏丁锋。 后来石明贤在一个卖部门口停下,买了两瓶水,上车之后,他递给我一颗药丸,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让我用水把药丸吞下去。 药丸有鹌鹑蛋大,是药粉压成的,闻上去还有一点苦味。 难道石明贤要我吃毒药自裁,给石三怡陪葬? 我疑惑的看看石明贤,他道:“你作为甘大夫一脉目前唯一的男子,竟然连甘大夫亲手制作的药丸都不认识,真是可惜了,甘大夫那一身医术,就这样失传了!这是甘大夫用枸杞桂圆搭配合欢花,还有几种野草做成的药丸,可以改善睡眠治疗失忆,你吃下去之后,或许能找回你在鬼蜮丢失的回忆。” 既然是我太姥爷的药方,还能帮我找回那天夜里失去的记忆,那我还等什么! 我把药丸放在了嘴里,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矿泉水。 药丸入喉化作一股热流,让我浑身暖洋洋的,睡意很快笼罩上来,我在副驾驶一歪头,就这样睡了过去。 就像做了一个超长的大梦,在鬼蜮里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我一个个的杀人,唯一从我手里逃脱的是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面残缺不全沾满血迹的军旗,那面军旗上有一个大大的“石”字。 还有一副可以组合成行走骷髅的尸骨,好像是鬼蜮里面鬼卒的统领,也被蒙面人装在布袋里面带走了。 对了,还有地上到处乱爬的蔓藤,石壁上飞来飞去的人影,那是一个叫爬山虎的组织,他们能够操纵捆石龙。 无常鞭丁主任的争执,然后我跟石三怡进入丧钟,后来到了一个溶洞,再后来石三怡絮絮叨叨的开始话了。 “程月能为你死,我也能……” “岳愤,你千万不要忘记我的名字……” 脑子里萦绕这些话的时候,我忍不住伸手拉住她,大喊一声:“不要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一下被打醒了,感觉到自己坐在一辆旋转的车里。 幸好我系着安全带,皮卡只是在地上打转,很快被石明贤稳住了,并没有侧翻。 石明贤把车停稳之后,怒冲冲的对我道:“你子想死啊,我正开车你拉什么手刹!” 我看着横在路边的皮卡车,没有大难不死的侥幸,心里想的都是溶洞里,石三怡那些话语,我知道她是真的爱我。 为什么要让我同时遇到两个好女孩? 想到程月恢复在即,而石三怡现在生死未卜,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假如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情愿当晚跟程月两个死在鬼蜮里。 看着我流出的泪水,石明贤不再话,而是打方向把车子调正,然后对着前面驰去,我认出来了,这是去紫桓县的路。 我在车里,把找到的回忆简单跟石明贤了,重点把溶洞里石三怡的话转述出来了。 完我的心很痛,我看看石明贤,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内心肯定也很伤心。 这个时候车已经进了紫桓县,对着承天寺开了过去,难得石三怡现在在承天寺?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昏迷不醒,是她一厢情愿……” 没等我完,石明贤就打断了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死皮赖脸,她是活该?” 458 故地重游 石明贤听我再一次说石三怡是自愿,他认为我是想推卸责任,气的对我连连质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只好一声不吭任由他骂。 我被他骂的抬不起来头,等到他不骂了,我才抬头看看前面,已经到了承天寺下面的停车场了。 夜里我也不知道石明贤绕了多少圈,再加上我睡了好久,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熙熙攘攘的承天寺前面,到处都是人头。 看到我的皮卡到了,一个人向着这边走来,这个人衣着和长相都很普通,就是那种这次见到下次未必认得出来的长相。 来人经过皮卡的时候做了一个隐蔽的手势,我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是个“ok”的手势,估计是告诉石明贤有什么搞定了。 很快我又看到了那个人和紫桓县有名的大嘴多嘴猴站在了一起,没想到石明贤的手下还认识多嘴猴。 他们俩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多嘴猴走了。 我已经两顿饭没吃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石明贤没发话,我也不好下车,只能陪着他挨饿。 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了,石明贤锁好车,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跟着他走。 现在因为我,人家女儿变的人不人鬼不鬼,我感觉亏欠人家好多,所以连问都不敢问,只是跟在他后面走。 石明贤穿过承天寺的山门,又经过大殿,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一直来到那天移照老和尚给我下套的那个小院子。 还是那个荒废的院落,墙角长着野草,浑浊的水池,水池里的石龟上次被程月打碎了,现在只剩半个残躯露出水面。 有人往小院子里扔了一个冒着火星的炮仗,炮仗在半空就嘣的一声炸成了烟花,不过声音并不响。 四溅的烟花点燃了插在墙上的火把,这个小院再次灯火通明了,然后墙外跳进来一个人,一身穷酸打扮,正是秦叔这个老家伙。 “秦兄,别来无恙!”石明贤对着秦叔一抱拳。 “石老弟客气了,我勉强混日子而已。”秦叔大咧咧的摆摆手。 之前因为石明贤的原因,秦叔还对石三怡特殊照顾,昨天又托人把望月血鳝精的肉交给了石明贤,看来他俩早就认识,感情很深。 石明贤跟秦叔又寒暄两句,然后走到了小院子那一排房屋前面,摸了摸墙壁。 我不知道石明贤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承天寺的和尚没有人过来过问,更不知道现在石三怡在哪里。 我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在这里可有可无的样子,为了刷刷存在感,我连忙过去给秦叔递上一根烟。 秦叔看看我没出声,我又把烟给他点上,恭敬的说道:“秦叔,您老人家也来了啊。” 秦叔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大愤,叔出现在某地,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赚钱,一个是救你这小子,你猜猜我今晚是来干嘛的。” 看到秦叔笑眯眯的样子,我也放松了好多,我就说道:“石明贤是姑苏大富豪,你今晚肯定是来给他帮忙,顺便赚点钱的。” 秦叔拍拍我肩膀,说道:“错,凭叔跟石明贤的关系,怎么好意思赚他的钱,叔今晚是来救你的。” 石明贤这个时候轻轻对着那面墙壁一推,那几间小屋瞬间崩塌,砸起一阵烟尘。 就算那几间小屋是危房,让我去推也未必一次就给推倒,石明贤轻轻一下房子就它了,难道石明贤富商身份之下,还是一个绝顶高手? 尘埃落定,崩塌的房屋那边有一个种菜大棚一样的棚子,石明贤一抬手,那个大棚的顶子就飞了出去,露出了下面一个笼子。 笼子里,是沉睡的石三怡,不过头上的短发已经长得长了,盖住了她的脸。 石明贤把目光对准了我:“岳愤,今晚我女儿要是救不回来,你跟她一起死!” 我明白了,石明贤昨晚跟我会面的时候,正好把丁主任给吸引了,他用了一招金蝉脱壳,让人把石三怡送到了承天寺这里。 石三怡沉睡是因为吃了望月血鳝精的肉,怪不得当时秦叔要把望月血鳝精的血给放干净,就是因为鳝血会让活玉变成死玉,假如石三怡吃了带血的鳝鱼肉,鳝血会让他体内的血玉变成了死玉。 血玉变成了死玉,所有的灵气在石三怡的体内都被冻结,石三怡也会像死玉一样跟着死去。 望月血鳝精的肉加上承天寺的香火味,正好压制了石三怡身上的血玉毒性,再加上今晚月光并不明朗,所以她现在处于昏睡状态。 石明贤说石三怡就不回来就会杀了我,秦叔说他是来救我的,这么说来,秦叔今晚在这里出现,是为了跟石明贤联手救治石三怡。 估计秦叔和石明贤在今晚之前并没有直接见面,毕竟秦叔也是控灵的监控对象,他们俩中间的联系人就是多嘴猴。 那晚多嘴猴给我送香灰的时候,他可能就知道是石明贤给我出的主意,而且他也知道石三怡的事,两下一合计,多嘴猴就推断石明贤会来找我的麻烦。 所以那晚送香灰给我的时候,多嘴猴一句话没说,只是对我意味深长的笑笑。 控灵的能力很强大,既然秦叔都来了,那控灵的人找到这里也就快了。 石明贤这样的年龄,做事之前肯定也都想到了,今晚控灵找来之前,他能救活女儿的话,一切都还好说。 要是控灵到了的时候,石三怡还是这个状态的话,石明贤要想保住女儿,必然跟控灵的丁主任大战一场。 丁主任说不定就盼着石明贤这么做,他正好以履行职责的名义把石明贤杀了,这样他的竞争对手冰山李就少了一个盟友。 今晚不知道石明贤和秦叔会怎么救治石三怡,不过我想成功的希望多少还是有的,不然秦叔怎么会跑来跟他会面。 石明贤说救不回来石三怡就要杀了我,我相信他说话不是闹着玩的,我心说你和秦叔两个加把劲,一定要把石三怡救过来啊。 石明贤双手握拳,我能看到他手上的气流被他攥的打着了火,然后他一拳打在地上,让我感觉诧异的是,这一拳落地的时候,地面连个小坑都没有。 很快答案出来了,轰隆一声,在石明贤的手离开地面的时候,他刚才打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小土包,然后这个小土包像地鼠在地上窜行。 小土包对着我窜过来,突然在我前面三尺的地方停下了,然后轰隆一声,小土包炸开之后,一个小小香炉从地上跳了出来。 就是那天能够变大还能够变热,把我和程月罩在里面差点烤化了的香炉。 “石老弟的金刚印功夫果然了得,依我看来,龙饮绝要是没了蟠龙拐,空手的话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秦叔说完一条腿,把从半空落下来的香炉对着石明贤踢了过去。 石明贤一伸手,接住飞过去的香炉,重重的放到笼子前面地上,香炉的腿都插进了地里。 石明贤抓点泥土放到香炉里面,接着把三根香插到了香炉里。 石明贤对着香炉双掌合十,然后拜了三拜,接着点着了那三根香,看到香烟冒起来,他又噗通跪倒香炉前面。 “除了承天寺这些和尚之外,空镜大师还有三个徒弟,一个是之前控灵的当家人,就是最早跟龙饮绝起了冲突的那个,叫做铁榔头;另一个就是石明贤了,刚才他正是通过佛门心法找到香炉所在,接着又用金刚印的功夫把香炉震出来的;除了这两个俗家的徒弟,空镜大师最后的那个徒弟,就是你家里的大虎——当然,铁榔头当官石明贤经商,在各自的领域都有非凡的成就,就是你家的大虎,被空镜大师赶下山之后,到现在还是个傻乎乎的顽皮猫。” 459 押命豪赌 听秦叔这么,我就明白为什么石明贤在控灵那边能说上话了,因为控灵原来的一把手铁榔头,跟他是师兄弟。 铁榔头现在虽然不在控灵一把手的位置上了,但是按照我国惯例,谁在位的时候还能不提拔几个心腹啊,铁榔头肯定也提拔了几个心腹。 现在这些心腹跟石明贤还是有联系的,他们在控灵里面也能代表一股力量。 铁榔头作为一个江湖人出身的控灵老总,提拔的一定是控灵里面同样出身的人。 而丁主任,属于根正苗红的那一种,是吃父母的政治老本的,估计在铁榔头在位的时候,根正苗红的一帮人被打压了。 后来铁榔头下去了,现在的控灵一把手应该就是丁主任那一类人,铁榔头提拔起来的心腹势力就弱了下去。 石明贤担心丁主任再次上台,那他在控灵的盟友就彻底会被铲除,到时控灵有可能对付他,所以石明贤才押宝在冰山李身上。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鉴铭大和尚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对着石明贤躬身行礼,又喊了一声“师叔”。 怪不得石明贤在承天寺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能够借用承天寺的这个小院落,原来他真的是空镜大师的徒弟,鉴铭大和尚的师叔。 石明贤还是跪在香炉前面,对鉴铭大和尚的到来不闻不问,鉴铭大和尚也没有多说,从食盒里面拿出一把大香,放到了石明贤身边。 “控灵的人来了的话,我和我师父会跟他们交涉的,至于能挡住他们多久,这就要看小师妹的造化了,阿弥陀佛,鉴铭先行告退。” 鉴铭说完又对着石明贤行了一礼,然后慢慢的后退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鉴铭大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食盒。 我看石明贤还跪在香炉前面,就慢慢走到食盒面前,掀开之后看到里面有几个大白馒头,不知道鉴铭怎么知道我现在需要食物的。 实在抵挡不住馒头香喷喷的诱惑,老天,我都三顿没吃了,现在肚子饿的厉害。 我拿起来一个馒头,捏吧捏吧之后捏的紧实了,然后两口塞到了嘴里。 从来没有感觉光吃白面馒头如此美味,我又伸手拿了一个馒头,在手里掰成两半。 “好吃吗?”石明贤突然头也不抬的问我。 “好吃。”由于嘴里塞着馒头,我说话有点模糊。 石明贤扭头看看我,说道:“今晚我女儿救回来的希望渺茫,所以你小子使劲吃吧,吃饱了好上路,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石小姐今晚要是被救治过来了呢?”我说道。 石明贤阴测测的一笑,说道:“我女儿今晚要是救过来了,你活,程月死。”说完之后,他又把头扭了过去。 姜裁缝和碧罗刹的担心终于得到了石明贤的亲口证实,只要石三怡恢复了,石明贤就会杀了程月,扫清石三怡和我之间的障碍。 那要是石三怡活过来程月就要死的话,我干嘛还要盼着石三怡活过来! 不过这样对石三怡不公平,毕竟她是那么的爱我。 实在不行,我今夜跟石三怡死在一起算了,石三怡肯定也希望这样。 不行,我死了,程月怎么办? 我手里拿着馒头,心里想着这些,反正无论如何,我不希望石三怡彻底没救,也更不希望程月因为石三怡恢复了而遇到危险。 看样子石明贤很快就要和秦叔救治石三怡了,我决定在他们动手之前,先跟石明贤表达一下我的态度,他要是敢动程月我跟他没完。 石明贤现在是背对着我的,我对着他迈步走了过去。 我刚刚迈出一步,秦叔一脚把食盒踢出去老远,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真是心大,石小姐为了救你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怎么还有心思吃馒头!” 秦叔一边骂我一边给我使眼色,原来秦叔看透了我的想法,意思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在石明贤的气头上跟他发生冲突。 虽然秦叔是找由头骂我,不过我想想也是,我真的不该在石三怡生死未卜的时候,从食盒里面拿出馒头吃下去。 假如此刻的石三怡换做是程月,我还能吃得下馒头吗? 答案只有一个,我吃不下去馒头。 这就说明,假如有个爱你的人为你做出了牺牲,在你眼里远远不如你爱的人给你的一颦一笑。 这么说来就太残酷了,难道爱一个人也有罪? 捏着馒头,我突然感觉自己好自私,又回忆起石三怡在溶洞里的那些话,我的眼泪下来了,馒头也从手里掉到了地上。 假如说我在车上做梦醒来之后的眼泪是一时感动,那这次的眼泪,就是我对石三怡那种深入骨髓的理解。 可是爱情是专一的啊,我跟程月是相亲相爱的,我对石三怡只是理解加上愧疚。 石三怡要是活过来,以后还对我纠缠不休的话,我该怎么处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看我愣在原地,秦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最好解决好目前的问题,你看那边……” 那边石明贤已经又换上了三炷香,这个时候天上的月亮稍微亮了一点点,石三怡突然坐了起来,把自己的头对着月亮。 石三怡现在看着月亮的姿势,让我想起了望月血鳝精看着月亮的姿势。 石明贤对着笼子里的石三怡喊道:“丫头,丫头……” 石三怡没有回应,还是披头散发的看着月亮,我能看到她的侧面,脸上还有望月血鳝的残渣。 再看看石三怡的身上,外衣破破烂烂的还沾满了灰尘,跟她干干净净的大小姐形象相差甚远。 她能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为了救我呀! 这次我是真的心疼,走到了笼子边上,伸手抓住栅栏,盯着石三怡看。 秦叔使劲把我的手掰开了,又把我一脚踹到后面,他是怕石三怡突然变回血玉僵尸,然后咬我一口。 “望月血鳝精残存的精气压制住了血玉,能够暂时从血玉的控制下夺回石小姐大脑的控制权,看来我们接下来的方法还是可行的。” 秦叔指点着石三怡,道,石明贤站了起来,跟他点点头。 “猴子,是你吗?”秦叔对着铁笼那边远处的阴影里面喊道。 多嘴猴从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把两样东西交到了秦叔手上。 多嘴猴拍拍手,有一种完成交易的如释重负,对着秦叔说道:“老秦,为了这两样东西,我差点连命都丢了。” 没等秦叔搭话,石明贤抢先对多嘴猴说道:“多兄,感谢你的全力支持,我石明贤永远铭记在心。” 多嘴猴对石明贤笑笑,又对我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回了阴影里面。 秦叔把手里的两样东西又交到石明贤手里,石明贤接过去打开,小小的布袋里面,一个是一块小石头,一个是一粒种子。 看到这两样东西,石明贤把鉴铭带来的大香,抽出三根引燃,又插到了香炉里,大香呈三角状,尖头对着石三怡。 看我很疑惑,秦叔小声给我解释:“血玉的毒性经过你身体的过滤,已经比在你体内时削弱了一些,不然石小姐撑不到现在,多嘴猴送来的石头,就是制作散气败石散的原石,那粒种子,是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我被秦叔说的吓了一跳:“难道你们是想用散气拜石散接着压制石三怡的大脑,然后再给她吃下嗜血爬山虎的种子,让她体内生成捆石龙,利用捆石龙控制她的大脑赶走血玉的毒,然后再从她身体里赶走捆石龙?” 秦叔点点头,说道:“你小子不笨啊,就是这个意思,捆石龙虽然难缠,但是我们有赶走它的方法,总比赶走血玉的毒性容易一些,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460 急病乱医 为了让石三怡的大脑脱离血玉的控制,石明贤和秦叔已经给石三怡吃过了望月血鳝精的肉,让石三怡现在如望月鳝一般呆呆的看着月亮。~~ 现在他们竟然还要给石三怡灌下散气败石散,再把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种到石三怡的体内,用赌博式的以毒攻毒来去除千年血玉的毒。 这要是能够赌赢就罢了,但是失败了的话,石三怡就惨了,就算不变成血玉僵尸,也会变成被捆石龙控制的一具喜欢看月亮的行尸走肉。 对着石三怡的三角香突然烧的很旺,石三怡把目光转向了这边,眼睛的红光消失了,眼神里是一片茫然,就是那种找不到家的孩,那种无助的目光。 秦叔大喜,对石明贤道:“望月鳝的肉镇定效果很好,石姐现在已经不会攻击别人了,抓紧把笼子打开。” 石明贤上前两步,在笼子一扇门上捅了几下,那把大锁嘣的一声开了,锁落到地上,门也跟着弹开了。 不过门很,必须弯腰才能钻进去。 秦叔拿起那块的石头,慢慢的钻了进去,走到了石三怡的身边,石三怡对着香炉抽着鼻子,对秦叔到她身边毫不在意。 这个香炉果然神奇,刚才石三怡还看月亮的,现在换上大香之后,石三怡就看香头的火光了,还喜欢闻飘过去的香烟。 看着火头闻着香气,石三怡体内所有的戾气都被镇压了,假如此刻石三怡是看着月亮的,秦叔根本不敢进去。 是这个神奇的香炉,引发了石三怡体内望月鳝的镇定作用,但是镇定作用的时间有限,所以他们必须尽快给石三怡灌下散气败石散的原石。 石明贤走到食盒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水袋,又往一个杯子里倒了一点水,端着水杯弯腰也钻进了笼子。 石明贤走到秦叔身边,也站在石三怡的身后,把水杯往秦叔面前晃了晃。 秦叔把那颗鹌鹑蛋大的石头轻轻的放进了杯子里,用手指弹了两下杯子,然后从石明贤手里拿过来,使劲晃了一晃,让石头全部融化在水里。 石明贤看着秦叔手里的水杯,里面的液体已经微微发黄,终究是自己女儿,喝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石明贤就有点犹豫了:“秦兄,这可是散气败石散的原石,剂量会不会太大了?” 秦叔道:“她要是变血玉僵尸之前,喝下散气败石散还有用,变成血玉僵尸之后,只能给她喝散气败石散的原石了,不喝原石没有效果,你要是怕剂量大了,那我问你,你抢在控灵前面找到令爱千金的时候,把她装进笼子,轻松吗?” 石明贤答道:“不轻松,那些跟我多年的手下,一个也没活下来,要不是当时天亮了,我这条命恐怕也丢了。” “那不就是了,你看香炉里的香马上烧完了,咱们要是用的剂量了,石姐回头血玉僵尸的本性出来了,咱老哥俩在笼子里,想跑也来不及,万一再被她从笼子里跑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还是加大剂量保险一点。” 秦叔完,对着石明贤摆摆手,石明贤没办法,只好伸出两只手,把石三怡的两只手腕牢牢攥住。 秦叔转到石三怡前面,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石三怡的嘴巴就张开了,然后秦叔把一杯水全部倒进了石三怡的嘴里。 秦叔隔着笼子把水杯扔了出来,然后又捏住了石三怡的鼻子。 石三怡闻不到香味就要反击,结果两只手被石明贤拼命攥住了,越挣扎散气败石散的药力越快,很快她就不再挣扎,又睡了过去。 看到石三怡睡倒了,石明贤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又在香炉里换上三根大香,然后在食盒里面摸出一个布包,又钻进笼子里。 秦叔已经用那条一米多长的金刚绳,牢牢把石三怡的两个手腕绑在了一起。 石明贤坐到地上,秦叔把石三怡的头放到石明贤怀里,石明贤把手里的布包递给秦叔,然后摸摸石三怡的头发,眼里的父爱弥漫。 秦叔从布包里掏出锉刀和剪子,对石明贤道:“你可注意了,她要是醒过来会咬人的,可不管抱着她的是爸爸还是情郎。” 秦叔这句话又让石明贤想到了我,他恶狠狠的看我一眼,道:“岳愤,我女儿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我只能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大话不敢一句。 秦叔把布包卷起来直接塞到了石三怡的嘴里,然后用剪刀开始剪掉石三怡手上长长的指甲。 石三怡的指甲很结实,秦叔剪得很慢,剪完一根指甲用了好长时间,剪完之后又用锉刀使劲的给石三怡磨指甲。 打理好石三怡的一根指头之后,秦叔抬头擦擦汗道:“幸好是承天寺的金刚剪,这要是普通剪刀,累死我也剪不掉一根。” 石明贤抱着石三怡的头,问秦叔:“秦兄,必须全部剪掉我女儿的指甲,才能给她种下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吗?” “必须这样,不然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在她体内生长的时候,她用自己的手扒开了肚子,把种子扯出来怎么办!” 秦叔完,又开始给石三怡修理第二个指甲,这个时候石三怡的手指头动了一下,石明贤连忙对香炉招招手,把香烟吸到了石三怡的鼻子边,石三怡的手指头又不动了。 看秦叔跟石明贤都有事做,而我傻愣愣的站在一边,我就问秦叔,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秦叔一拍脑袋,道:“你不我都差点忘了,今晚你的任务就是去姜裁缝家里,再给我拿点金刚绳来,最好一丈长度,能够把这丫头全身都绑起来的,不然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种下去之后,万一有藤蔓从她身体里爬出来就麻烦了。” 这老家伙,这么重要的事都差点忘了! 我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结果石明贤喊道:“岳愤,你要是敢不回来……” “石先生,我敢不回来,但是我不会不回来。”我第一次打断了石明贤。 石明贤被我这斩钉截铁的语气镇住了,咬咬牙没有回话。 秦叔停下手里的活计,又抬头叮嘱我:“大愤,记得要师开过光的金刚绳,别被姜裁缝糊弄了,拿了一捆赝品回来,只有师开光的金刚绳,才能把捆石龙锁在石三怡的身体里——你子快去快回,午夜之前必须赶回来。” 我对秦叔点点头,然后走出了院,推开院门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 夜色里站着两三排和尚,微微的月光撒下来照在他们的光头上,就像一个个的大馒头飘在空中,我数了一下,总共九个和尚。 领头的正是鉴铭大和尚,估计后面的八个应该就是承天寺的八大金刚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精钢打造的沉重禅杖。 刚才我还纳闷呢,曾经吃过血玉僵尸苦头的承天寺,这次怎么会放心大胆的把一个血玉僵尸放进来。 现在看来,鉴铭带着八大金刚严阵以待,只要石三怡有了变化想要冲出院门,他们一定会拼死拦住的。 我声对鉴铭和尚道:“大师,万一,我是万一的话,你们九个人能拦住血玉僵尸?” 鉴铭对我微微点头,道:“岳施主多虑了,自从本寺差点被血玉僵尸灭门之后,师尊他老人家就请出了我承天寺尘封千年的镇山之宝,现在就在我师父手里,只要你的万一出现,我师父他老人家就会用镇山之宝降服血玉僵尸。” 我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跟鉴铭老和尚多了,摆摆手向山下走去。 来到停车场找到我的皮卡,上车之后我对着姜裁缝家疾驰而去,我开的不慢,半个多时就到了。 461 后院起火 姜裁缝家一点灯光都没有,就连街道上都显得静悄悄的,这不一般的平静让我心里打了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程月还在楼上,我几步走到店门口,试着推了一下店门,竟然没有上锁,我进去之后没有开灯,摸黑顺着楼梯,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去。? 楼上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肯定有什么不对,我记得姜裁缝二楼的开关是在楼梯口的,我贴着墙壁伸出手,按亮了照明灯。 接下来的情形比看到妖魔鬼怪还要吓人,程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一盆水。 我走近一看,水盆里放着真子飞霜镜,镜子上面压着石三怡的石敢当。 真子飞霜镜是我昨天早上来看程月的时候,连着乌凤束尾梳一起给她的,只是石三怡的石敢当,怎么会在程月手里? “老婆,你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看水盆。”我试探着对程月道,我真怕她这些天喝药喝傻了。 程月抬头看看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那天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谁把这个石敢当塞在我怀里了,刚才我闲着没事,就把它跟飞霜镜放在一起玩玩了。” 程月完把我拉到姜裁缝家的饭桌旁,掀开笼罩,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蛋汤在桌子中间,旁边是几个馒头。 程月指着鸡蛋汤和馒头对我道:“老公,鸡蛋汤是我刚才做的,馒头是白天剩下热热的,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吃一点好了。” 我本来怕耽误事,想不吃就走的,结果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两声,程月就直接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了,又给我拿了一个勺子。 我抬头看看姜裁缝客厅的大钟,已经十点半了,离午夜还有一个半时,刨去我去承天寺路上需要的半个多时,我还有不到一个时的时间。 看我还在犹豫,程月坐到了我的对面,拿起一个馒头递到了我手里,在她让开的时候,我看到她身后的墙角,有一团金刚绳。 这团金刚绳跟程月身上的一模一样,肯定就是那种师开光的金刚绳,我现在要是拿着金刚绳就走,程月肯定要生气,不如坐下吃点再走。 鸡蛋汤虽然冒着热气,但是并不烫嘴,上面飘着香油和剁碎了的香菜,很是好喝。 馒头虽然是剩的,但是热的很透,连馒头皮都软软的,吃到嘴里满是谷物的香甜。 看我狼吞虎咽,程月把头凑过来,问道:“老公,从昨天早上你来看过我之后,到现在都快四十个时了,这中间你怎么不来看我?” 现在还不能把石三怡的事告诉程月,不然就会节外生枝,我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跟两个大客户做了买卖,赚钱留着以后给程月花。 程月好像不是相信的样子,我怕自己越漏洞越多,就转移了话题:“老婆,怎么姜叔和碧罗刹都不在?” 程月站起来,拉开窗户对外面看了看,道:“今晚有个丁主任来找碧阿姨谈谈,姜叔不放心碧阿姨一个人去,也跟着一起去了,反正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他们去就去了呗。” 我放下汤碗,心里一惊,丁主任怎么过来找碧罗刹了?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没容我多想,程月抱住了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老公,丁主任只是来给碧阿姨审核户口的,并没有恶意,姜叔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跟着去的,咱们不要管这些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现在要去那边解救石三怡,怎么带你回家呢。 只要丁主任不是来找茬的就好,让程月在姜裁缝家里多留一晚上也没事。 我摸着程月的脸,道:“老婆,我今天忙的很,我在承天寺接了一个大业务,鉴铭大和尚催得紧,今晚要连夜赶工,不过这一票能赚不少钱呢,你乖哈,先在姜叔这里将就一下,明天我就来把你接回去。” 程月突然把我摸她脸的手拿开,退后几步,坐到了沙发上,两只眼睛盯着我,淡淡的道:“老公,你不爱我了。” 以前我也是看过言情剧的,但凡女主出“你不爱我了……”这一类话,后面将是冗长的对话,这对话的套路我早已掌握。 我不知道程月为什么这么,可能是她的大姨妈提前来了,也可能是她最近跟我在一起少了,心情有点不好。 但是现在我不能按照自己掌握的套路来开导程月,毕竟,时间在流逝,万一我午夜之前到不了承天寺,不定石三怡没救了,还要搭上石明贤和秦叔。 “老婆,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还能去爱谁?我对你的一颗心,那可是从来没有变的,今晚情况特殊,不但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保命,有些事一时半会跟你不清,不过你不要担心,度过今夜,我保证完整的回来,把你接回家里去。” 程月从来没有跟我矫情过,我了这么多,本以为她会好点,结果她摇摇头,道:“不,你是在骗我,你不爱我了。” 我抬头看看大钟,已经十一点了,不能再耽误了,我先去承天寺,明天再回来哄程月好了。 我抄起车钥匙,然后伸头看看墙角,糟了,刚才的那串金刚绳不见了,我急的满头大汗,在客厅里面找来找去。 不对啊,刚才明明有一团金刚绳在墙角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会不会是我刚才看花了眼? 以前姜裁缝二楼有个入墙柜,金刚绳什么的都放在里面的,我看看那个入墙柜,里面现在摆的都是衣服。 看我抓耳挠腮的找东西,程月一伸手,把一团东西扔到我手上:“老公,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我把那团东西拿在手里,正是卷在一起的金刚绳,我甩开一看,一丈开外的长度,正好够用。 这个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我来到的时候,鸡蛋汤和馒头冒着热气,就像是程月知道我什么时候到一样。 她不但知道我一天没吃饭,而且还知道我到姜裁缝这里,是为了拿金刚绳,甚至连我需要的长度都知道,提前帮我剪好了。 难道今晚的事,程月已经知道了? 程月明知道我现在去承天寺是为了石三怡,这才我不爱她了? 我的心很不平静,不过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对着程月道:“老婆,我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是爱你的?” 程月拍拍身边,道:“你坐过来,抱抱我。” 我走过去坐好,抱了抱程月,道:“好了,我抱过了,明天我来接你啊。” 程月一下紧紧的抱住了我,道:“不行,你要抱着我,一直坐到午夜才行。” 我要是抱着程月坐到午夜,石三怡那边可就黄花菜也凉了! 在和我相爱的人的情绪,还有爱我的人的生死关口之间,我选择了后者,还是先去解救石三怡吧。 我慢慢把程月的手拿开,然后提着金刚绳站起来,道:“老婆,我现在真的很急,你放心,过了今夜,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程月惨笑一下,道:“老公,你去吧,去晚了石三怡不定就没救了。” 原来程月真的知道我去承天寺是为了石三怡,我头脑轰的一下,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好好跟她解释的,现在好了,事情麻烦了。 有些事,自己坦白和被对方发现,导致的完全是两个性质的结果。 我恨透了把这件事告诉程月的人,咬着牙问程月:“谁告诉你的?碧罗刹还是老史?……一定是多嘴猴,除了他别人干不上来这缺德事。” 程月摆摆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盆。 462 了如指掌 程月一下点破了我去承天寺是为了石三怡,这让我很恼火,我很快就把多嘴多舌的嫌疑人,锁定到了多嘴猴身上。最新章节阅读 我不停的咒骂多嘴猴,结果程月告诉我,没有人告诉她,她是自己知道的。 我不相信,程月指了指茶几上的水盆,我伸头仔细看看,多半盆清水里面,底下是真子飞霜镜,镜子上面压着石敢当。 我没看出来什么,程月示意我关上电灯,我关上之后挪到程月身边,程月慢慢把手伸到水盆里,一只手压住飞霜镜,一只手压住了石敢当。 水面咕嘟嘟冒着泡泡,恢复平静之后,呈现出来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一下让我想到了西方童话故事里的魔法水晶。 水面就像一个显示器,承天寺小院里关着石三怡的笼子显示出来,影影绰绰的映照在上面,我能看见笼子里有三个人。 石三怡的十根手指甲已经全部被秦叔剪了下来,散气败石散的药力还在,她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石明贤已经把石三怡嘴里的布拿了出来,他现在捏着石三怡的嘴,秦叔把那粒种子塞进了石三怡的嘴里,然后用一杯水给石三怡灌了下去。 种子下去之后,石明贤和秦叔把石三怡放下,两个人坐在了笼子两边,然后说着什么,秦叔脸上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笑,而石明贤脸上是苦笑。 我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是程月能弄出画面,她也能听到声音。 “石三怡的爸爸说,岳愤这样的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得远远的了,秦兄你还是到笼子外面把门锁上吧,省的到时连累了你。”程月给我转述。 “不会的,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平常滑是滑了点,有时耍点小聪明,但是做事还是有底线的,他说午夜回来,只要不死,就一定会回来,我可以用自己这条命来赌他不会食言,所以我不会出去的。”程月继续给我转述。 程月说到这里,把手从水盆里拿了出来,甩甩手之后去打开了照明灯。 程月微笑着对我说道:“老公,你是个好人,石三怡救了你一命,你现在去救她也是应该,这一点我理解,你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我知道程月有点小情绪,但是那边事情紧急,不但牵扯到石三怡父女,还有愿意用性命给我做担保的秦叔,我必须尽快过去。 我亲了程月一下,说道:“老婆,你理解就好,你放心,我心里爱的只有你,所以我必须还上石三怡这个人情,不然我会感觉一辈子亏欠她的。” 说完我就要走,结果程月把一个东西对我扔了过来,这东西打在我肩膀上火辣辣的疼,我捡起来一看,是石三怡的石敢当。 我恰恰忘了一个道理,女人要是委屈的说她理解了,那她根本就是不理解。 程月现在就是这样,哭着说道:“岳愤,我真是看错了你了,石明贤都对你说了,今夜石三怡要是活过来,就会留下你杀了我,结果现在你还要去救石三怡,你就不怕你救活她之后,石明贤过来杀了我?” 刚才我已经看到秦叔把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灌到石三怡肚子里去了,现在我必须尽快把金刚绳送去,晚了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事了。 我没法留下来安慰程月,我先是把石敢当交给她,这样做是为了不刺激她,毕竟这个石敢当目前在她手里。 看程月收起石敢当,然后盯着我看,我就对她说道:“今晚假如石三怡活过来,石明贤还要杀你的话,那我就杀了他,假如我保护不了你,那我就跟你一起死,程月,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石三怡救我一命,我欠她的必须还,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说完之后程月没有反应,我最后说一句“我爱你”,然后拿着金刚绳跑下楼去了。 我打开皮卡车门的时候,程月趴在姜裁缝的阳台上对我说道:“老公,你忘了吗,曲风在那片杨树林曾经说过,我的血是可以解除血玉僵尸的毒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你欠石三怡的债,我替你还!” 哼哼,曲风的话我不信,就算他说的不错,那也要吸干你全身的血,与其用你的命换石三怡的命,还不如我去死! 我对程月挥挥手:“这个事不用你管,明天我一定来接你,现在你去睡觉!” 我说完之后上了车,奔着承天寺驰去,到停车场停好车之后,我用尽全身的功力,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山门,接着一溜烟跑到那个小院前面。 鉴铭大和尚拦住我说道:“岳施主,关着血玉僵尸的笼子,后面的阵法已经启动,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怕血玉僵尸从那里溜走去山下害人才布下的阵法,这个阵法比你朋友史利友的阵法还要厉害,无论是什么物体,进去就是一个死,所以,我希望你注意一下,有事别往那边跑。” 我点点头,说道:“那是不是有了这个阵法,假如控灵的人来了也会被阵法拦住?” 鉴铭大和尚点点头,说道:“别说控灵的人,就是地府的鬼差来了,踏入阵法也要烟消云散,岳施主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触动阵法的杀机。” 刚才我开车的时候专门看了后面,后面没有尾随的车辆,这就说明控灵的人现在没有跟踪我。 估计控灵的人就算来还要等一会,而且后面有阵法,他们来了也必须从这个院门进去,这样就好防范的多了。 我对鉴铭大和尚点点头,谢过他的提醒,然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秦叔兴冲冲从笼子里站了起来,对石明贤说道:“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子说到做到,现在还没到午夜,他不是来了。” 石明贤对我哼了一声,然后对我招招手,我隔着笼子把手里的金刚绳扔到他的手里,他跟秦叔连个站起来,两个人看了看金刚绳。 “嗯嗯,是正宗的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两个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接着石明贤和秦叔就把石三怡用金刚绳捆了起来,捆好放到笼子中间,两个人慢慢退出笼子,石明贤又把那把大锁锁上了。 “怎么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现在还没有反应?”石明贤问秦叔道。 “散气败石散的药力太大了,种子要等一会才能被唤醒,你抓紧烧香,咱们一起把香烟往笼子里扇,石小姐多吸一点香火,体内的种子也能快点生根发芽,然后攻入大脑,跟血玉的毒抢夺石小姐大脑的控制权。” 秦叔说完之后,把香炉里早已熄灭的香头往下按了按,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炮仗,剖出里面的火药,撒在三根大香上面,又把这三根大香插在香炉里,点好之后用袖子把香火使劲往笼子里面扇。 这次不需要石三怡抽着鼻子吸了,香烟到了笼子里,直接分成好几道,从石三怡的七窍钻了进去,这情形就像香烟是见缝插针钻进去的。 我看着这边的大香烧的越来越快,就跟引信被点燃了一样,又看到石三怡的头部烟雾缭绕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我就问秦叔:“秦叔,这是?” “寺庙的大香阳气太重不利于唤醒嗜血爬山虎的种子,我加了一点阴火药在上面,这样的香烟阴气大盛,所以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在石小姐体内感应到阴气香味之后,拼命的吸食了,这样石小姐体内的种子能够快点醒来。” 秦叔说完又如法炮制了三根大香,等到香炉里的大香烧完了,秦叔续上三根香,跟石明贤两个人使劲把香烟扇进笼子。 很快,笼子里的石三怡有了反应,先是她的一头长发飘了起来,然后整个人也站了起来,不过她站起来的动作很僵硬。 463 红绿相争 此刻石三怡的胳膊是连着上身绑在一起的,两条腿也紧紧绑在了一起,就像一个粽子,身上被绕了几圈金刚绳。 一个被捆绑的人能够站起来,她的动作不但僵硬而且显得很被动,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石三怡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现在的石三怡,给我的感觉十分怪异,我跟石明贤还有秦叔,都死死盯着她的双眼,此刻她的眼睛是紧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从来没有见过秦叔如此的紧张,他搓着手对石明贤说道:“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开始生长了,但愿能够顺利生成一个捆石龙。” 石明贤的眼睛没有离开笼子里的石三怡,听到秦叔说话,他胡乱的对着秦叔点了点头:“秦兄,种子真要生成捆石龙的话,金刚绳能不能锁住捆石龙?” 秦叔说道:“别看金刚绳锁不住血玉僵尸,但是绝对能把捆石龙锁在石小姐体内,你放心好了,咱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就在这个时候,石三怡被捆着的两条胳膊,突然在金刚绳的束缚下开始转了起来,就是从手腕开始转,很快把两条胳膊拧成了麻花状。 这两条胳膊越转越快越拧越长,不停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上面的袖子被撕裂,很快胳膊都能伸过膝盖了,又从绑着双腿的金刚绳圈里伸了进去。 这肯定是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在石三怡体内生根发芽,在逐步掌控石三怡身体的同时,又想挣脱金刚绳的束缚。 石三怡的胳膊终于在金刚绳的束缚下停止了转动,很快有恢复原样,我本来以为她两条胳膊骨头都会粉碎,结果并没有。 金刚绳自动的收紧了一点,石三怡的胳膊慢慢的变成了绿色,然后绿色向上蔓延,很快过了石三怡的脖子。 石明贤和秦叔连忙把香炉里的香全部按到香灰里,很紧张的样子,我也被吓坏了,拉着秦叔问是怎么回事。 秦叔小声说道:“这是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变成了捆石龙,没法突破金刚绳的封锁,现在要去侵袭石小姐的大脑了。” 石明贤心疼女儿,捂着眼不敢去看,这个时候我能发现,他对石三怡真是满腔父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疼爱石三怡。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片人声鼎沸,好像是鉴铭大和尚在极力阻拦一些人进来,外面呼来喝去的好像动起了手。 石明贤到底是一方大豪,听到有外人到了,放下捂着眼的手,然后脸上恢复铁板一般的沉静,对着外面喊道:“鉴铭,放他们进来吧。” 外面的呼喝打斗声停止了,小院门打开,进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里面有两个我认识,就是在石明贤的集装箱里,跟着丁主任的两个人。 看来这四个人应该是控灵的人,差不多都是丁主任的手下。 石明贤冷笑一声,说道:“丁锋怎么没来?凭你们几个,还想在这里撒野?” 我认识的那两个人不动声色,对石明贤的话充耳不闻,后面有个黑衣的汉子往前面走了过来,伸手把我认识的两个人划拉到他的后面。 黑衣汉子对石明贤一抱拳,说道:“石总,我们只是来看看情况的,并没有对令爱千金不利的意思,职责所在,石总不要生气。” 黑衣汉子说话很客气,表示自己带人过来只是观察情况的,并没有要带走石三怡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石明贤没话说了,又把目光投向了笼子里的石三怡,黑衣汉子一挥手,他带来的三个人突然站到了笼子边上。 石明贤显然认为黑衣汉子是得寸进尺了,斥道:“小子,别以为你是控灵的我就怕了你,抓紧让他们给我退回来!” 黑衣汉子对着石明贤一弓腰,说道:“石总,你真是错怪我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怕令爱千金跑出来了,那样丁主任怪罪下来我不好交代,所以我们几个靠前一点,令爱千金要是有什么变化,我们宁可死在她手里,这样也能博得一个烈士的称号,不然会被怪罪临阵脱逃的,石总你放心,隔着一个笼子,区区我们几个,还能把令爱千金怎么着吗?” 黑衣汉子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既然在场,就必须做个姿态,你给个面子,不然我们下不来台。 这个时候,绿色已经蔓延到了石三怡的鼻子下面,慢慢的石三怡的鼻子也变绿了,绿色继续向上,石三怡的眼皮开始不停的颤抖。 看到石三怡的变化,石明贤懒得再管黑衣汉子四个人,走到了秦叔身边,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黑衣汉子连着他三个同事,此刻站在了笼子两边,我看看他们,总感觉有点不对,我就随口问黑衣汉子:“控灵的大哥,丁主任在哪里?” 黑衣汉子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我没听到他说什么,就继续追问丁主任在哪里。 这个时候,笼子里的石三怡眼皮已经变成了深绿色,然后一下弹开,弹开的时候还发出了弹簧一般的声音,露出了两个眼珠子。 石三怡眼珠子里面只剩下豆粒大的红色,而且这红色已经被绿色包围。 秦叔拍了拍石明贤的肩膀,说道:“捆石龙已经占上风了,只要眼睛全部变成绿色再恢复正常,咱们就可以赶走捆石龙,你的女儿就会回到你身边。” 黑衣汉子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时候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之前看过的人,我感觉他们俩有点不对劲。 那天在集装箱里,这两个人身材挺拔昂首挺胸,看上去就像官家的人,此刻看上去却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而且进来之后一言未发,行动有点机械。 虽然我看不出来什么苗头,但是我始终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就走到秦叔和石明贤身边,把我的发现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 秦叔看了看黑衣汉子四个人,小声对石明贤说道:“刚才我光顾着石小姐,这些人又打着控灵的招牌,还真的忽略他们了,石老弟,他们确实很古怪,好像能跟石小姐身上的绿色沟通” 秦叔这么说的时候,石明贤几步走到了黑衣汉子身边,刚想张口,黑衣汉子对他又是一鞠躬,黑衣汉子这么多礼让石明贤一愣。 “你到底是”石明贤一个“谁”字没有出口,就变成了一声闷哼,黑衣汉子在鞠躬的时候,用一把匕首插进了石明贤的脚。 秦叔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飞身扑向了笼子一侧的两个人,就是我感觉不正常的两个控灵人。 秦叔扑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中间的一个人回身迎住了秦叔,两条胳膊麻花一般的拧着,越拧越长,就跟蔓藤一样缠住了秦叔的腰。 黑衣人偷袭得手,把匕首钉在地上,站起身来对着石明贤很快打出了好几拳。 石明贤果然有种,一只脚被钉在地上,忍着疼痛挥起了双掌,噼里啪啦,转眼间跟黑衣人对了十几招。 无论黑衣人拳打脚踢,石明贤一只脚受伤,另一只脚站立,两只手在身边如落叶纷飞,挡住了黑衣人所有的进攻。 现在我明白了,除了黑衣汉子,其他三个人确实是控灵的人,但是他们的体内都被种下了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现在都变成了捆石龙。 只有黑衣人是正常人,是他控制了这三个变成捆石龙的控灵人,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笼子里的石三怡。 黑衣人挡住了石明贤,但是毕竟石明贤一只脚被钉在了地上,只能招架不能还手。 那边被捆石龙缠住了秦叔,被捆石龙伸出的蔓藤拉到了身边,舌头都快被勒出来了。 就在我犹豫要帮谁的时候,另外两个捆石龙在笼子边张开嘴,对着石三怡吐出了的舌头。 464 马甲得手 趁着黑衣人挡住了石明贤,一个捆石龙缠住了秦叔,另外两个捆石龙张开了嘴,在张开的过程中,嘴角慢慢撕裂,直到耳朵根那里。 然后这恐怖的两张嘴里伸出了舌头,舌头碰到空气之后,马上变成了绿色的藤蔓,对着笼子里的石三怡身上缠绕过去。 藤蔓很快缠绕到石三怡身上,不停往石三怡身上输入绿色,现在石三怡露出来的皮肤,除了额头之外,全部变成了绿色。 我明白了,在多嘴猴买嗜血爬山虎种子的时候,就被爬山虎组织跟踪了,然后又知道这种子是石明贤买的,是为了种到石三怡的体内。 爬山虎组织将计就计,在秦叔和石明贤种过种子之后,黑衣人不知道怎么偷袭了三个控灵的人,把他们变成了捆石龙。 然后他们打着控灵的旗号来到了这里,一开始瞒过了我们,他们站在笼子边,就是为了在捆石龙和血玉的毒争夺石三怡大脑的时候,帮助石三怡体内的捆石龙压住血玉毒性。 这样的话,石三怡的血玉毒没去掉,又被捆石龙占领了大脑,捆石龙就能彻底掌控石三怡这个血玉僵尸。 那天在鬼蜮,爬山虎组织已经见到了我变成血玉僵尸之后的厉害,所以一个有捆石龙性质的血玉僵尸,正是爬山虎组织想要得到的。 脑子里一闪念我就明白了这些,不再犹豫该去救石明贤还是秦叔,我一个纵身,跳到笼子边一个捆石龙身后,用力一拳,对他的后心打去。 我这一拳用了全力,想要把这个捆石龙一把击毙,结果我直接把捆石龙的后背打的塌陷了,手进入他体内,拿出来的时候拳头上满是绿色的浆汁。 擦,一着急我忘了,捆石龙只有脑袋是要害,我又来个双峰贯耳,这个捆石龙光顾着笼子里的石三怡,对我的两个拳头躲也不躲。 噗呲一声,就像两只拳头砸碎了一个大西瓜,捆石龙的脑袋碎了,不过他嘴里伸进去的藤蔓已经收不回来了。 眼看那些藤蔓开始缠绕金刚绳,想要把金刚绳从石三怡身上解下来,我慌忙把这个捆石龙踢得远远的,又窜到笼子的另一边。 在我窜过去的过程中,缠着秦叔的捆石龙已经把秦叔拉到他身边,把嘴张开成一百八十度,对着秦叔的脑袋就咬了下去。 秦叔在不断的挣扎中,终于掏出了一个炮仗,在手里一搓,炮仗的引信着了,秦叔直接把炮仗塞进了捆石龙的大嘴里。 炮仗入喉,捆石龙一个机灵闭上了嘴,秦叔马上捂住了头脸,轰隆一声,捆石龙的脑袋连着上半截身子被炸得粉碎,满地都是绿色。 这个时候我已经解决了另一个捆石龙,但是他们伸进笼子里的绿色藤蔓并没有落地,死死缠着石三怡身上的金刚绳,用力想要绞杀金刚绳上面的灵气。 可惜这里没有人懂金刚绳的咒语,不然跟着念一下,总能让佛眼飘起来的,很可惜,懂金刚绳咒语的姜裁缝和程月都不在。 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一边要抵抗石三怡体内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一边又要对付捆石龙藤蔓的纠缠,终于力气用尽,慢慢从石三怡身上脱落下来。 金刚绳脱落之后,缠在上面的绿色藤蔓,又顺着石三怡的腿往上面缠去。 我在地上扫了一眼,马上看到了石明贤在打斗中掉下来的笼子的钥匙,我也顾不上石明贤的死活,捡起地上的钥匙,走到了笼子的小门边上。 在我想要打开笼子钻进去扯掉藤蔓的时候,秦叔一把把钥匙从我手里抢走了,又拉住了我。 秦叔指着石三怡被绿色覆盖的脑门对我说道:“晚了,你进去就是找死,现在只能祈祷这个笼子,能够关住她了。” 我仔细看看,石三怡的脑门已经发绿,就连双眼里面,也只剩最后一点红色了,而且这红色还被绿色彻底包围,只能若隐若现。 慢慢的,石三怡的身体肤色变红,手指甲慢慢又长出一寸,身体变成了血玉僵尸的模样,但是脑袋和眼睛,却是绿色的。 看来石三怡不但体内的僵尸毒没有被去掉,反而有了捆石龙的属性,这下想要救她,真是难比登天了。 石明贤看到石三怡变成了这样,又气又恨,猛地一抬脚,那把匕首从地上被他拔了出来,血淋淋的钉在脚上。 “想我石明贤英雄一世,今天在阴沟里翻了船!”石明贤直接用钉着匕首的脚去踢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躲开,不过还是被石明贤这愤恨的一脚踢到了腰上,咔嚓一声。 我本以为黑衣人的腰会被踢断,结果黑衣人没有事,顺势飞上了笼子,站在了石三怡的头顶。 地上有半截东西,石明贤捡起来一看,是个半截的铁牌,一寸见方的样子,中间刻了一个“灵”字。 石明贤捏着手里的半截牌子,恨恨的说道:“你是爬山虎组织潜伏在控灵里面的人!” 石明贤说完,使劲把牌子扔到了地上,黑衣汉子看了看地上的半截牌子,又伸手在腰上摸摸,把另外半截牌子也扔到了地上。 我把这两块牌子捡起来对在一起,是一个两寸长一寸宽的铁牌,上下两个字连起来就是“控灵”,最下面还有一个编号。 石明贤说的对,控灵的人都是身怀绝技,刚才控灵那三个人再不济,也不会轻易中了爬山虎的暗算。 肯定是这个黑衣服的叛徒,偷偷给他们吃下了嗜血爬山虎的种子,把它们变成了三个捆石龙,最难防的就是身边人啊。 也正是因为黑衣人拥有控灵的身份,表现的很像控灵人的样子,而石明贤和秦叔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石三怡身上,这才被他瞒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爬山虎组织如此厉害,连控灵都能渗入进去,这样看来,什么养马会什么鸡血门,跟爬山虎比起来,连毛都不是。 我相信今晚控制这个超级变异体石三怡,只是爬山虎计划里很小的一部分。 石明贤拔下脚上的匕首,对着笼子上的黑衣汉子甩了过去,结果黑衣汉子一挥手,石三怡的头发变成了绿色的藤蔓,伸出笼子,缠住了匕首。 “哈哈哈,现在这个可不是你的女儿了,而是我们爬山虎最成功的一个捆石龙,稍等一下,只要她能出了这个笼子,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我劝你们还是抓紧逃命吧,晚了的话,可就全部变成捆石龙,要听我的指挥了。” 黑衣人在笼子上面大声的笑,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绿色的马甲,然后坐在石三怡的头顶,他坐下的时候,石三怡也坐下,眼看他抬起手石三怡也跟着抬起手,两个人的动作神同步,石三怡是被他控制住了。 石明贤跺跺脚说道:“你是爬山虎的老三,马甲!” “正是老子,石明贤,可惜你认出来晚了。”马甲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洋洋得意的指引石三怡做动作,加强自己和石三怡的联系。 我看了看秦叔,秦叔小声跟我说道:“传说爬山虎组织掌握在三个人手里,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们叫做帽子、围脖还有马甲,这三个人在爬山虎里面的地位就像帽子围脖马甲在人身上的高低一样,帽子老大,围脖老二,马甲老三,没想到这次为了石小姐,连马甲都亲自出马了。” 秦叔说完一阵叹息,心疼笼子里面变不回来的石三怡,又心疼的拍拍我,毕竟石三怡死了,石明贤不会跟我善罢甘休。 石明贤几次想要跳上笼子去干掉马甲,结果每次都被石三怡头上那一根根藤蔓伸出笼子,挡了回来。 石明贤操着匕首想要割断藤蔓,但是在匕首就要碰到藤蔓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465 移光定瓦 匕首快要碰到藤蔓的时候,石明贤又狠不下心、下不去手,毕竟这是石三怡头发变成了的藤蔓,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他女儿的血肉。 就跟那天我们面对吞下老史孩子魂魄的望月血鳝精一样,现在石明贤也投鼠忌器,只能坐看石三怡慢慢被马甲带到他的节奏里。 看着石三怡的变化,秦叔开始劝石明贤:“孩子是回不来了,石老弟,咱们还是想想办法让孩子安息吧,总不能让她被恶人操纵祸害人间啊!” 石明贤嘴唇抖着对秦叔说道:“秦兄,稍等一下,你给我一点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 现在危急关头,石明贤并没有把脾气发到我身上,我相信他说什么石三怡死了我也要死,纯粹是吓唬我的。 我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石总,石三怡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疼爱她?” 石明贤听到我的问话,啪的甩了我一巴掌,骂道:“你懂个屁,我就算是跟她去检验da,她也是我老石家的种,是我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你小子再说她不是我亲生的,我现在就弄死你!” 是啊,虽然魂魄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但是那肉身可是他女儿的没错啊,再说石三怡附身他亲生女儿之后,一颦一笑大多还是跟他女儿别无二致,又加上他要给自己老母亲和夫人一个交代,潜移默化里已经把石三怡当成亲生女儿了。 我看着一脸焦急的石明贤,捂住了自己的脸,秦叔怕石明贤继续打我,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石明贤隔着秦叔,不停的骂我:“都怪你这个混蛋小子!你说你有什么好,就算张清宇那小子不咋地,也比你强的没影,我女儿怎么就看上了你啊!一个女人,为了你成了僵尸,你倒好,跑回家跟着那个程月卿卿我我,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岳愤,我告诉你,今夜我女儿回不来的话,我一定要弄死你给她陪葬,呸呸呸,你给她陪葬会脏了她的坟墓,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石明贤骂的不过瘾,隔着秦叔抬腿来踢我,秦叔连忙用手抓住他的腿,这个时候,秦叔从我手里抢过去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一直躲在外面的鉴铭和尚,被石明贤的叫骂声惊到了,终于领着几个棍僧走了进来,留下那八大金刚看门,进来之后又关上了院门。 鉴铭大和尚和几个棍僧看到笼子里的变化,真是大吃一惊,鉴铭还好,眉头皱了皱又恢复了,那几个棍僧却嘴张开老大。 没等鉴铭大和尚询问情况,外面吵吵嚷嚷的又出了声音,一个声音隔墙甩了进来:“控灵丁锋,请求准许进入龟禅院。” 之前我还小看丁锋了,他这一声气力十足,震得墙头的瓦片都哗啦啦的响,石明贤一愣,显然之前丁锋在他面前,成功隐藏了真实实力。 鉴铭大和尚对丁锋这内气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多大感觉,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不过这声佛号很快被瓦片抖动的声音盖住了。 “鉴铭,放丁施主进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就像一把大扫帚,压住了哗哗响的瓦片,声音落了之后,瓦片也停止了抖动。 鉴铭把禅杖插在地上,双手合十说道:“是,师父,弟子遵命。” 鉴铭说完把小院的门打开,外面八大金刚让出一条路,丁锋带着五六个手下走了进来,这些手下里面,有两个背着大大的包袱。 丁锋进来站定,对着外面鞠躬说道:“多年不见,此次虽然闻声不见其人,但是也能感觉到铁榔头铁老总风采依旧,晚辈今晚得罪了!”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丁施主,老衲早已不是什么铁榔头,往事休要再提,让他随风去吧。” “移光大师云游归来,秦牧风给大师问安。”秦叔恭敬的对着外面说道,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秦叔的真实名字叫做秦牧风。 秦牧风,不错的名字,有一分侠义,又有一份洒脱。 原来鉴铭大和尚的师父叫做移光大师,他原来就是龙饮绝的死对头,控灵之前的老总,不知道怎么又回到承天寺出家了。 “秦施主客气了,麻烦你转告我石师弟,承天寺这是最后一次接待他,今夜过后,烦请他不要再踏入承天寺一步,但愿承天寺今夜能够安然度过一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苍老的声音越往后越小,估计是人越走越远。 移光大师的语气里,带着对石明贤的不满,显然是看到承天寺这样的佛门净地被多方势力打扰,难免有点不开心。 何况,现在这个龟禅院里面,还有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血玉僵尸在。 移光大师的话石明贤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移光故意说让秦叔转告,是为了给自己的师弟留面子。 看墙头瓦片安静了,我就知道,移光大师的功力压住丁锋不知道多少,这个移光大师的功力比移照老和尚厉害多了,为什么他镇不住移照老和尚? 嗯嗯,应该是他开始是俗家弟子,半路回来出家,虽然是移照的师兄,但是按照出家时间来看的话,他在承天寺排名在移照后面。 空镜大师经常昏迷,没有他的指定,那承天寺住持的位子就没有确定花落谁家,在咱们这个论资排辈的国度,连佛门都不例外。 所以,移光大师虽然厉害,还是要受到移照和尚的压制,所以上次移照老和尚对我和程月下手,鉴铭只是悄悄点破,并没有直接跟移照老和尚起冲突。 现在移照老和尚和移明老和尚,两个都死了,哪怕是空镜大师经常卧床,有移光大师主持工作,那承天寺就恢复平静了。 毕竟从鉴铭的人品上看,他的师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很快,丁主任和几个手下也被笼子里的石三怡吸引了,丁主任对着笼子上面的马甲喊道:“马一田,你这个叛徒!” 我心说丁主任你真的好傻,马一田,马田一,那个一竖起来,田一不就是个“甲”字嘛,人家身份早就摆明了啊。 马甲没有理睬丁主任,只是坐在笼子上,自顾自的指挥石三怡不停的甩动头上的藤蔓。 丁主任一挥手,两个背着大包袱的手下向前跨步,想要绕过石明贤靠近笼子。 石明贤一伸手,挡住了这两个控灵的人,丁主任过来想要让石明贤让开,秦叔这个老好人忙着拉住鉴铭大和尚上去和稀泥。 秦叔讲起大道理来没完没了,就是一嘴官腔的丁主任也说不过他,鉴铭被秦叔拉着一句话插不上,那无语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丁主任想要推开秦叔,秦叔就把鉴铭往前面推,石明贤趁机拉着丁主任那两个手下,往距离笼子远的地方走去。 丁主任手下想要过来帮忙,鉴铭带来的几个棍僧又拦住了丁主任的手下。 就在这所有人乱哄哄的时候,马甲对着这边一指,笼子里石三怡头上的藤蔓突然暴涨,从笼子里的缝隙里悄悄伸出来,贴地爬行之后,想要缠住掉在地上的钥匙。 我知道这个笼子很厉害,就算石三怡此刻成了血玉僵尸和捆石龙的合体,也不能破笼而出,必须用钥匙才能开门。 刚才石三怡被捆石龙偷袭的时候,由于我功力最弱,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现在我必须阻止马甲操纵她打开笼子。 不然石三怡出来,在马甲的操纵下杀人的话,一定会被控灵灭掉,我能看出来丁主任是有备而来,他那两个背后背着大包袱的手下,一定带着大杀器。 就算丁主任今晚再次失手,控灵不灭掉她,承天寺为了保全名声,也会拼死把她消灭在山上,有移光大师拿着镇山之宝,绝不会放她下山的。 我必须阻止石三怡出笼子! 466 烈焰飞灰 这个笼子虽然限制了石三怡这个变异体的能力,但是只要她在笼子里,就能给她争取一点活命的时间,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 我来不及喊人帮忙,趴倒往地上一扑,在藤蔓碰到钥匙之前抓住了钥匙。 我的动作幅度很大,摔到地上也是一声闷响,拍起了一阵烟尘,惊住了在场众人的纷争,周围立刻安静了。 “大愤,退后!”秦叔对我喊了一句。 可惜我趴在地上,没有受过那种匍匐前进和后退的训练,虽然有秦叔的提醒,我还是慢了一步,地上的藤蔓一卷,缠住了我的手腕。 在藤蔓还是没有收紧的时候,我一抬手腕,把钥匙咬到了嘴里,在藤蔓缠上我肩膀的时候,我已经死死的闭上了嘴咬紧了牙关。 我能感觉到藤蔓上面的毛毛,像一根根钢针一般刺进了我的肉里,开始吸我的血,慢慢的,缠着我的藤蔓开始微微发红。 我抬头看看上面的马甲,他身上的绿马甲发出绿光,石三怡现在面无表情眼神一片绿色,只是机械的听从他的指挥,不停的喝我的血。 “都别动,现在藤蔓上面说不定有血玉僵尸的毒,谁碰谁就有可能变僵尸,到时别怪我姓丁的不客气,在变僵尸之前就杀了他!” 丁主任这么一喊,所有准备对我伸出援手的人都停下了,秦叔要过来救我,结果被石明贤一把拉住了:“秦兄,我可不想连你也搭上!” 石明贤说完死死拉住秦叔,他看着我的眼神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我女儿是被你小子害的,你就跟着一起死好了! 我甚至都看出来石明贤要把我和石三怡埋在一起的心思了,藤蔓缠在我身上不停吸血的过程中,还把我对着笼子慢慢拉了过去。 失血这种感受,怎么说呢,藤蔓上的毛毛插进来的时候皮肤是一阵刺痛,随着失血过多,慢慢的就变得麻木了,脑子也一片空白。 影影绰绰的我看到丁主任的手下都掏出了火器,制止所有想要靠近我的人,慢慢的我就被拉到了笼子边上,胸口撞到了冰冷的铁栅。 藤蔓还是接着缠住我,想要把我拉进笼子,藤蔓的力气非常大,铁栅的缝隙又小,我被挤在里面很痛,在疼痛的刺激下脑子清醒了很多。 我的一条胳膊已经伸进了笼子,看着浑身绿色的石三怡,我感觉好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了救我,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我借助子刚牌的力量,抬起胳膊指着石三怡说道:“小怡,我武功不行,法术也不行,现在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了,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死在你手里,算不算我还了你的?” 石三怡好像是摇了摇头,然后我身上的藤蔓又是一阵勒紧,我都能感觉心脏被挤压了,我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小怡,我对不起你” 我本来想说“我对不起你的一片厚爱”,结果由于胸闷,后面几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身上的藤蔓再次勒紧,我感觉骨头都快要碎了,现在我恨死那个丁主任了,是他挡住了想要过来拉我一把的鉴铭大和尚和秦叔。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身上的压迫感减少了很多,然后一个红红的东西飞了过来,从我头顶的缝隙里飞了过去,打在了石三怡的身上。 一阵红光在石三怡身上蔓延,然后她的眼神里那点红光慢慢放大,直到驱散了所有的绿色,接着那些绿色的藤蔓从她身上脱离了,落到了地上。 缠着我的藤蔓也松弛了下去,好像我被吸走的血一下回流了,让我的心脏跳动的厉害,我整个人登时感觉非常亢奋。 马甲蹲在笼子上,伸头看下面的石三怡,嘴里说道:“怎么回事?” 马甲说完还没闭嘴,石三怡一张嘴,一个绿色的种子从她嘴里吐出来,一下射进了马甲的嘴里。 马甲脸色一变,伸手脱下了身上绿色的马甲,然后使劲扔到了脚下。 不知道是石三怡嘴里射出来的种子力道太大,还是马甲被吓到了,他一个翻身又从笼子上滚了下来,噗通一声,就落在我身边。 马甲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见血封喉的药物,一只手死死捏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使劲去抠嘴里的绿色种子。 我都能看见马甲脖子上长出绿色筋络,然后绿色筋络突然暴涨,向他全身蔓延,很快,马甲的十根手指全部变成了绿色的藤条。 那十根绿色藤条越变越长,很快马甲整个人都成了绿色,坏了,那粒种子在马甲体内生根发芽,马甲马上要变成一个被捆石龙控制的超级嗜血爬山虎了! 我悄悄站了起来想要躲开,结果马甲身上一根藤条碰到了我的腿,吓得我一机灵,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马甲的屁股踹了一脚。 捆石龙变成之后,我这一脚根本伤害不到他,幸好马甲还有残存的理智抵御捆石龙的控制,这才被我一脚踢得飞了起来,对着丁主任的方向飞了过去。 马甲在飞过去的半途终于彻底被捆石龙控制了,整个身体爆裂开来,绿色的汁液横飞,浑身变成了带着吸盘的一团藤条,只有一颗脑袋还保持原样。 脑袋只是形状保持原样,颜色也是绿的出奇。 我心中暗喜,这狗日的马甲死不足惜,那个丁主任也是一个阴险的家伙,只要马甲扑倒丁主任身上,无论他俩谁死,都够我笑一会的。 当然,马甲现在只是一个怪物,而丁主任还是手握大权的,他的威胁比马甲大多了,所以假如死的是丁主任,那我会更加开心的。 眼看着丁主任被马甲身上的藤条缠了一个结实,连头都没露出来,就像一个绿色的圆球,我心里那个痛快啊,叫你狗日的刚才拦着别人来救我! 藤条已经缠遍丁主任全身,只要藤条开始吸血,丁主任就完蛋了,我正在幸灾乐祸的时候,那个绿色的大球一下炸开。 缠在丁主任身上的藤条全部被炸碎了,马甲这个怪物也后退好几步,又被鉴铭大和尚一禅杖打在头上,飞向了水池那边的墙角。 丁主任满身绿色浆汁的站在原地,抹抹脸之后,对着两个手下点点头。 那两个手下都是背着大包袱,其中一个猛地扯开背后的包袱,露出里面两个小罐子还有一个带手柄的枪状物,接着就指向了马甲。 轰隆,火焰喷了出来,灼热感袭人,原来丁主任让手下带了火焰喷射器,好厉害的热兵器啊,隔着一个水池把马甲烧的在火里尖叫。 绿色的怪物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火球,一边尖叫一边跳进水里想要走过来,可惜水池里的水连小腿都盖不住,根本挡不住火焰喷射器的烈焰。 等到丁主任手下停止了喷火,火球掉到水里,一下爆开成一片飞灰,只能看到水池里飘着几根烧焦的藤条。 马甲这个人经过爬山虎的变化,再经过火焰喷射器的炙烤,已经尸骨无存。 “阿弥陀佛”鉴铭大和尚领着一帮棍僧竖着单掌,齐声口诵佛号。 我看鉴铭大和尚旁边有两个棍僧,诵佛号的时候手抖的厉害,差点连棍子都拿不住了,难道是被刚才火烤怪物的景象吓到了? 解决了马甲这个怪物,石明贤和秦叔,鉴铭一帮和尚,丁主任一帮控灵的人,全部把目光望向了我身后的笼子。 我身体稍微有点虚弱,我擦擦脸上的汗,对秦叔说道:“刚才真是好险,秦叔,你说你想的这是什么招,差点害的石三怡一命呜呼,现在不知道还有救吗,要是有救,无论需要什么药物什么材料,刀山火海我也去给你拿回来!” 秦叔两眼瞪得老大,指着我小声说道:“大愤,屏住呼吸,慢慢往我这边走,动作小点” 467 血色柔情 秦叔这个老家伙,出了馊主意差点害了石三怡,我一指责他他还吓唬我,我笑着说道:“你这个老家伙,又跟我开玩笑!” 秦叔看我不听,使劲想要跺脚,结果快要剁到地上又慢慢放到了地上,好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 石明贤马上把香炉对准这边,很快点上三根香插到香炉里,然后使劲把香烟对着这边扇来。 我再看看其他人的眼神,一个个都是很惊慌的样子,我这才想起来踢过马甲之后,我的身子还靠在笼子上,而我的身后,是石三怡。 玉封和扳指的毒,望月血鳝精的肉,散气败石散的原石,嗜血爬山虎的种子,这些东西可都在石三怡身上转了一圈! 再加上刚才那一道红光,谁知道笼子里的石三怡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按照秦叔的吩咐,屏住呼吸轻轻迈动脚步,想要离开笼子,不过我刚抬脚的时候,一只红色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耳畔传来细弱的喘息声,还有微弱的红光在我身边晃荡,我立马不敢动了,保持了金鸡独立的姿势,背对着笼子,感受着身后的恐惧。 我想了想,我有什么好怕的,石三怡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她的,死在她的手里,我没有什么抱怨的。 男人死亡的最高规格不就是死在高手剑下、美人怀中吗?石三怡是高手也是美人,死在她手里我无怨无悔。 想了想,真的能够无怨无悔吗? 不能,姜裁缝家里还坐着程月,她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 这个时候,我肩膀上的手慢慢顺着我的脖子摸上了我的脸,整只手和手指甲一样红,红的耀眼,看这肤色,石三怡不知道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时红色的小手轻轻抚摸我的脸,让我感觉一阵冰凉,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脚碰到了地上的钥匙,那是这个笼子的钥匙。 一根棍子慢慢伸到了我的脚下,把那个钥匙挑走了,动手的人就是丁主任,钥匙到他手里的时候,石明贤想要抢回来,丁主任一下装进了口袋。 石明贤想要跟丁主任动手被秦叔拉住了,秦叔指了指我,意思是不要惊扰了我这边。 小手摸过我的脸,又开始摸我的眉毛,然后又来摸我的眼睛,坏了,这是要抠出我的眼睛嘛? 我老是感觉这只手就像是一把屠刀,而我就像待宰的羔羊,手摸我的脸,就像是屠刀在找下刀的地方,想到这里我咬咬牙。 死,对不起程月,逃,对不起石三怡那我直面现实好了! 我一狠心,直接转过身子,我要看看石三怡到底变成什么了。 对面的石三怡除了肤色变得红了,还有一头红色的长发外,其他的面貌和以前并无二致。 石三怡的表情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我转身的时候她的手从我身上滑落了,现在又隔着笼子又来摸我的光头。 头皮上传来的酥麻感让我的恐惧全部飞上了天,我轻轻的对着石三怡小声喊她的名字:“石三怡,石三怡” 听到我喊这个名字,石三怡头歪了一下,手在我头上一用力,我就感觉一个大锤砸在头上,要不是抓住了笼子,痛的差点坐倒在地。 “大愤,你要喊她小怡”秦叔提醒我道,声音就像是他趴在我耳边说出来的。 嗯嗯,我记得我快被藤蔓缠死的时候,我喊了一声小怡,石三怡当时虽然被马甲控制,好像还是动了动。 “大愤,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现在她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认识你,稳住,把对程月的态度拿出来,但愿能够保住你的命。” 秦叔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在我耳边飞来飞去,他好像是用的腹语或者千里传音的功夫。 现在我要是被石三怡掐死了,那么丁主任很快就会以伤害无辜把她就地正法,石三怡被关在笼子里,大罗金仙也扛不住那个火焰喷射器啊。 还是听秦叔的好了,为了留下一条命照顾程月,为了不让丁主任找到杀石三怡的借口。 石明贤不断把香烟扇过来,石三怡闻着香烟稍微平静了一点,放在我光头上的手也收回了力气。 我感觉此刻的石三怡就像是一个在探索地球生命的外星人,稍有不慎我就会被她一下捏死。 我忍着头皮上的疼痛,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有爱又温柔,对着石三怡说道:“小怡,我是岳愤呀。” 还是秦叔看得透,这一声小怡喊得石三怡很满意,红色的眼珠转了转,把手从我的头上拿下来,抓住我一只手轻轻抚摸。 石三怡好像是想要露出一点笑容,可惜她的面部好像有点僵硬,又好像是她忘记了笑容,最后只是嘴角稍稍上扬。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就慢慢把头转过去看了一眼秦叔,然后又慢慢的转了过来,石三怡又抬手摸了摸我的脸。 秦叔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小子,现在就是你发挥柔情的时候了,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哄,不但要当做小孩子,还要当做程月,你能做到的!” 现在只能听秦叔的了,我抬起手抓住石三怡的手腕,轻轻的在上面抚摸,别说,虽然肤色是红色的,但是皮肤还是滑溜溜的。 “小怡,你还记得嘛,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你送的,而且是你亲手帮我挑选的,你看我穿上帅不帅,有没有气质?” “小怡,你还记得以前吗?你那会是一头短发,显得可阳光了,要是不记得也没事,等你恢复了,我就带着你到外面好好溜达” 虽然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过我还是不能像对待程月那样,全心全意的去对待石三怡,说出来的话有点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还有应付的意思。 或许我的话不够真诚,但是我手上的动作确是真诚的,对石三怡的无限怜惜从我的手上传到石三怡的手腕上。 石三怡也没有从我的话里听出来应付的意思,或许在她眼里,此刻我对她柔声的说话,温柔的抚摸,这就够了。 “这丫头变成僵尸之后,再经过你们乱用药,又让捆石龙在她身体里闹了一番,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魔!现在天上乌云遮月,等下月亮出来了,这个丫头就要成了一个红魔,红魔,那可是比青魔厉害多了的!哼哼,岳愤你小子别演戏了,还有你石明贤,你是用这个香炉里面的香烟,来掩饰这丫头身上的魔气!你们真以为我是瞎子吗?”丁主任在后面说道。 “把钥匙给我!”我听到身后石明贤很生气的对丁主任说道,话音落下还有挥动袖子的劲风,估计是对丁主任动手了。 啪嗒一声响,一直往这边吹来的香烟停止了,肯定是他们在打斗中打翻了那个香炉。 “坏了,大愤,快退后!”秦叔对我大喊一声,这次是直接喊出来的。 我连忙松开石三怡的手,往后退去,结果石三怡的动作很快,伸手就要抓我的肩膀。 眼看我就要躲不过去,一只禅杖伸了过来,正好压在我肩膀上,石三怡的手一下抓住了禅杖。 我还在迟疑,后心被人一把抓住,然后我就被那个人拉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抓我后退的人是秦叔,我低头一看,我判断的没错,香炉确实已经倒在了地上,三根烧到半截的大香已经折断熄灭了,香灰撒了一地。 丁主任用一个冰冷的火器指着石明贤的头。 “你能,比我的枪还能吗?你快,比我的子弹还快吗?”丁主任用枪顶着石明贤的额头说道。 石明贤一伸手就攥住了丁主任的枪管,除了背着火焰喷射器还有背着大包袱的两个手下,丁主任剩下的四个手下,有两个一起拔枪对准了石明贤。 468 雏形红魔 丁主任的枪指在石明贤的额头上,石明贤的手牢牢攥住了丁主任的枪管,丁主任的两个手下拔枪对准了石明贤,局势一时剑拔弩张。最新章节阅读 秦叔放开我走了过去,说道:“嘿嘿,丁主任别激动,小心走火了,石老弟你也放松一点,大家犯不着动刀动枪的” 秦叔嘴里说着话,抓住石明贤的手,慢慢从枪管上拿了下来,又用手按到丁主任的枪管上,把丁主任的枪压了下去。 丁主任的两个手下还拿着枪指着石明贤,石明贤哼了一声,秦叔怕他冲动,连忙把他拉到身后,又对笼子那边指了一下。 石明贤看过去的时候,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这一下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因为鉴铭大和尚攥着禅杖的一头,如大钟一般稳当的站在地上。 禅杖的另一头,是石三怡血红的手,她的手指甲都是被秦叔修理过的模样,并不精锐锋利。 这个时候天上挡着月亮的云彩慢慢让开了,月光撒到笼子里,里面的石三怡红色的皮肤红色的头发,就连眼珠子都是红色的,血人一般。 能听到承天寺所在的登云山山顶传来“咿呀”的一声长啸,血人一般的石三怡听到声音之后,对着声音的方向也是“咿呀”的一声。 丁主任一愣,问那个没有拆开包袱的人:“小宋,刚才山上那声咿呀,你能听出是什么精怪吗?” 小宋摇摇头,说道:“主任,我虽然听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我能知道是个修炼成魔的小动物,绝对不是人鬼尸。” 石三怡“咿呀”一声之后,抓住了禅杖另一头使劲一拧,禅杖在她手里的部分很快变成了麻花,余劲未消向禅杖另一头转过去。 鉴铭大和尚爆喝一声,使劲一踏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两脚陷入了地面以下一寸由于,使劲握着禅杖抗衡着另一头传过来的劲力。 石三怡血色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这次露出来两个小酒窝,又轻轻拧了一下禅杖,鉴铭大和尚一张胖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 石明贤和鉴铭练得都是承天寺的功夫,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鉴铭大和尚已经处于劣势没有翻盘的机会,对着鉴铭喊道:“鉴铭,松手!” 鉴铭大和尚在我想象中是个比较刻板的人物,不过这次他反应很快,石明贤话音刚落他就松开了禅杖。 石三怡对着鉴铭大和尚微微一笑,也松开了禅杖,结果那根禅杖虽然没有人拿着,却能悬在半空。 鉴铭大和尚松手之后就坐到了地上,一声“阿弥陀佛”念到一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湿透了胸前的僧袍。 石明贤指着两个年轻棍僧说道:“快送鉴铭去找移光师兄!” 那两个年轻棍僧呆呆的没有动,我一下想起来了,这两个棍僧就是刚才看到马甲被烧成灰之后吓得抖了一下的那两个棍僧。 石明贤也以为这两个棍僧被吓到了,又指了指另外两个,那两个放下手里的禅杖,想把鉴铭大和尚抱起来。 鉴铭大师太重了,两个棍僧抱不动,又招呼其他同伴一起,七手八脚把鉴铭抬了出去,院子里的和尚,就剩下那两个棍僧了。 鉴铭被抬出去的时候,龙虎山的张清宇带着两个小伙子走了进来。 八大金刚在门外一起喊道:“奉本寺住持法旨,入此门者,非本寺弟子天亮之前不得外出,阿弥陀佛” 然后院门一下关上了,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看来承天寺又在院子外增加人手了。 张清宇还是那么器宇轩昂,一身奢华品牌显得尊贵无比,脖子上还扎了一条男式丝巾,灰色的底子,上面的花纹,好像是一条条的蛇。 张清宇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概三百毫升容量的精钢茶杯,沉甸甸的感觉。 丁主任看到张清宇,连忙收起手枪亲热的打招呼:“原来是张小哥,龙虎山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清宇对丁主任也很恭敬,连忙答道:“丁叔,劳您老人家挂念,青云连着龙虎山的逆徒竹竿,两人狗胆包天,结伴上山讨要掌门位子,还想把菜头道士从虎牢洞放出来,结果被掌门人用天师五雷盾打败了,两个人携带诛仙剑潜逃,我这次来紫桓县,就是为了追查他们和诛仙剑的下落。” 听张清宇这么一说,我开始担心青云和竹竿了,但愿他们俩没有受伤。 之前在鬼蜮里,拓日格烈被青云真人制住,为了活命拓日格烈吐露了秘密,现在龙虎山的掌门人青禾,当初是杀了青枫真人又嫁祸给青云真人。 青枫死青云逃,青禾这才当上龙虎山掌门人的。 而张清宇是青禾真人的私生子,他说青云真人和竹竿被打败了,这话应该不假,好在诛仙剑没有落到青禾手里。 张清宇回答完丁主任,又对石明贤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了笼子里的石三怡。 “师姐,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是谁把你关起来了?”张清宇眼睛睁的大大的,说着向笼子走去。 张清宇脚步很快,大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秦叔用脚挑起了地上一根齐眉棍,然后使劲对着张清宇前面踢了过去。 看张清宇走了过来,石三怡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悬浮的禅杖轻轻一弹,那根禅杖就对着张清宇的胸口撞了过去。 好在秦叔提前算到了石三怡这一步,齐眉棍正好撞在了禅杖的中间,把禅杖一下打成了两半。 禅杖虽然断了,但是前半截还是对着张清宇飞了过去,幸好由于方向被秦叔稍微改变了,是斜着飞过去的,对着的也不是张清宇的要害。 禅杖的后半截,一转头,对着秦叔飞了过去,秦叔和石明贤同时挑起地上的齐眉棍,两人一人一根,同时出招抵在了半截禅杖上。 半截禅杖和两根齐眉棍同时粉碎,秦叔和石明贤两人飞了起来,落地时候两个人都是屁股着地。 张清宇看到半截禅杖来了,急忙把手里的茶杯使劲一晃,茶杯里的机关弹了出来,瞬间变成了一把精钢伞,那半截禅杖正好打在了伞上。 半截禅杖碰到了雨伞,瞬间化成了粉,不过碰撞瞬间的力道很足,震得张清宇噔噔噔的后退了十几步。 “张小哥,你没事吧?”丁主任一个纵身,扶住了还在后退的张清宇。 “我没事,我师姐她到底怎么了?”张清宇一挥手,雨伞又变回了茶杯模样。 丁主任摇摇头说道:“这已经不是你的师姐了,这是刚刚有了雏形的红魔,幸好还没变化成功,不然武当山的这个笼子就关不住她了。” 张清宇“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石三怡,然后把茶杯插在口袋里,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站到了人群后面。 我能看到张清宇走到后面突然一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了嘴里,一扬脖子把药丸咽了下去。 秦叔和石明贤两个高手联手都被禅杖震的坐到了地上,这个张清宇年纪轻轻只是后退没能倒地,我还以为张清宇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他比秦叔和石明贤严重了多了,刚才就受了内伤,只是硬撑着的。 秦叔和石明贤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秦叔苦笑一声说道:“不服老是不行了,唉,我这把老骨头,看来一定要烂在紫桓县了。” 石明贤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自己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先是伤了鉴铭,接着只是在悬浮的禅杖上面轻轻一点,就撂倒了三个高手。 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女儿好像并不认他这个爸爸,这样的话,丁主任会坚持认为她是一个红魔,随时都会对她下死手。 果然,丁主任指了指笼子,悄悄对拿着火焰喷射器的手下点点头。 469 蝶舞虫肥 石明贤和秦叔刚刚屁股着地,也都受了一点小伤,因为两个人站起来还不停的揉屁股,我就担心这个时候控灵的人会对石三怡下手。 所以我死死盯着丁主任,结果他真的躲开了石明贤的视线,悄悄对拿着火焰喷射器的手下点了点头,下达了烧死石三怡的命令。 那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控灵人不露声色的挪动脚步,很快移动到了有利的位置,把火焰喷射器的枪口对准了笼子。 我一下跳了过去,挡在了火焰喷射器的前面,同时大喝一声:“慢着!” 丁主任跳到了我身边,两手捏我的肩膀,我半边身子就麻了,一下歪倒在地上。 本来我的功夫就比不上这些高手,再加上最近接连受伤中毒,现在的功力还没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所以这才又被丁主任打倒了。 丁主任放倒我之后,趁着石明贤还没赶过来,喊道:“小吕,快动手!” 背着火焰喷射器的小吕闻言丝毫没有犹豫,手指一动,一股火苗披着浓烟对着笼子窜了过去。 看到火焰喷出来了,丁主任这才喊出后面的话:“这个妖女,打伤了鉴铭大师,又想要了张小哥的命,这么滥杀无辜,绝对不能留下当做祸害!” 丁主任这是为了自己灭掉石三怡找到一个正当的借口,他喊完之后那两个刚才拿枪指着石明贤的手下同时拔枪,跟丁主任一起护住了正在喷火的小吕。 看到火焰喷了过来,笼子里的石三怡弯腰捡起了爬山虎老三马甲扔下的绿马甲,轻轻的一转,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旋风,把火焰挡在了笼子外面。 火焰越来越大,想要挡住好像有点困难,我在地上爬过去,一把抓住了小吕的腿,结果被丁主任一脚把我踢开了。 石明贤挣脱秦叔,这就要过来跟丁主任拼命,结果秦叔指了指笼子,石明贤就不动了。 原来石三怡手里的马甲转悠的更快了,就像一个绿色的盾牌挡在她身前,这个时候,丁主任那两个一直没动的手下,还有留下的那两个棍僧,死死盯着转动的绿马甲,他们四个的脸色也越来越绿。 石三怡把手里的马甲一下撕成了四块,扔到了火焰里,那四个脸色变绿的人就像被人提着的棋子一样,转眼间被放到了笼子边上,挡住了灼热的火焰。 在烈火的炙烤下,这四个人并没有变成火人,而是一下被烤炸了,在人体爆开之后,浑身长出了无数的藤蔓。 满池毒蛇翻滚在一起一般,这些藤蔓很快连接成一堵绿色的墙,严严实实挡在了笼子前面。 怪不得刚才这四个人都很怪异,原来他们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种上了嗜血爬山虎的种子,脑袋已经被捆石龙控制了。 那个绿色的马甲能够控制捆石龙,石三怡撕碎马甲之后,这四个家伙就被她召唤过来,挡住了熊熊的烈焰。 四个捆石龙的力量合在一起,比刚才区区一个强大的多了,无数的藤条纠结在一起形成绿色的墙,被烧坏一层马上又缠上了一层。 石明贤看到石三怡没事,放心的跟秦叔两个蹲在地上休息了,我也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壁喘口气。 小吕看到起不到效果,主动关闭了火焰喷射器,对着丁主任说道:“主任,再喷下去就没燃料了” 丁主任认可了小吕的做法,拉着小吕小宋还有两个手下往后退了退,他是怕那四个捆石龙用藤蔓反击的。 没想到火焰消失之后,那四个捆石龙的藤蔓形成的墙一下分开,然后四个捆石龙突然围住了笼子,拼命想要把藤条伸进笼子里。 坏了,没了火焰,捆石龙开始反噬石三怡了。 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石三怡在笼子里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阵跑动,两只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的飞舞着。 等到石三怡停下来的时候,所有伸进笼子的藤条都被她缠在了一起,打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这样四个捆石龙全部动都不能动了。 石三怡站在蝴蝶结后面,用手搭在蝴蝶结上面,对我微微一笑,嘴里模模糊糊的喊道:“岳愤” 丁主任对小吕又点点头,小吕站到了他的前面,看来想趁着没有捆石龙那个蔓藤墙的阻拦,再次要火烧石三怡。 石明贤一下挡在了丁主任他们的前面,说道:“丁锋,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你没听到我女儿喊了岳愤这个臭小子的名字了吗?这说明她现在还有理智的,并没有变成什么僵尸!” 丁主任摆摆手说道:“我没说她是僵尸,我说她是红魔,魔是可以保留一部分记忆的,你没看到吗,四个捆石龙,连火焰都能挡住,却被她三两下就解决了,这要是被她从笼子里面跑出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秦叔看丁主任还不肯放过石三怡,摆摆手说道:“丁主任,真的不能烧,你要是再烧的话,一定会变成一个火炼尸。” 丁主任笑笑,说道:“秦牧风,你少来吓唬我,火炼尸连青魔都不如,更别说红魔了!要是能把她从红魔烧成火炼尸,我求之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虫子从笼子后面飞了过来,围着院子绕了一圈,我很诧异,鉴铭大和尚不是说笼子后面被布下阵法了嘛。 或许承天寺的阵法虽然厉害,但是对付不了着飞起来的小虫子,不过能够越过阵法的小虫子,还是不简单的。 虫子经过我头顶的时候我仔细看看,这只虫子的身子很肥胖,扑腾着比蝉翼还薄的翅膀,飞行的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掉到地上。 这只虫子有四只翅膀,前面两个翅膀是白底带着黑色和灰色的斑点,后面两个翅膀由内往外是红蓝黑三种颜色。 翅膀很漂亮,再加上虫子的身体很笨重,在这个剑拔弩张的场景里,带来一种萌萌哒的感觉。 虫子绕了一圈之后奔着笼子飞过去,由于它萌萌哒,石三怡还对它招了招手。 虫子穿过笼子栅栏,慢慢落到了石三怡用藤条打成的蝴蝶结上,然后扑楞着翅膀,抬头看着石三怡。 石三怡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红魔,但是她女孩子的心思还在,伸手要去摸那只萌萌哒的虫子。 石三怡红色的手碰到虫子的时候,虫子也被她染得红了,然后化作一团红光,渗入蝴蝶结之后,在所有的藤条上都游走了一圈。 外面的四个捆石龙包括他们身上的藤条,在那么一瞬间,都变成了红色,等到红光消失,所有的藤条全部化作飞灰,慢慢的飘散在空中。 这神奇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几次都感觉刚才从虫子的出现到藤条的消失全部都是幻觉。 其他人也都很惊讶,被刚才的变化震惊了。 张清宇惊道:“虫师!” 秦叔喊道:“翁一飞!” 张清宇和秦叔两人是同时喊出来的,丁主任听他俩个喊了之后,抬头对着笼子后面,清清嗓子,喊道:“晚辈控灵丁锋,恭迎虫师翁前辈大驾。” 听丁主任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虫师和翁一飞是一个人,虫师就是翁一飞的外号,估计他很会摆弄虫子。 而且这个翁一飞一定很厉害,丁主任连石明贤都不放在眼里,却要尊称他一声前辈。 笼子后面十丈左右的黑暗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有人说话了:“丁锋?呵呵,你父母还没死吧?没死的话,老子迟早会去京城找他们算账的。” 这个说话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的声音,就像是无数虫子在空中扑棱着翅膀,嗡嗡的震得我耳朵疼。 确定来的是虫师之后,张清宇脸色都变了,秦叔和石明贤两个也是异常紧张的样子。 丁主任脸色严峻,偷偷对着手下做了一个手势。 470 镖回伤愈 丁主任现在还剩四个手下,一个是拿着火焰喷射器的小吕,还有背着包袱的小宋,另外还有两个拿着手枪的。 丁主任偷偷一个手势,四个手下马上来到他身边,围成人墙把他保护在中间。 丁主任又对着笼子后面的黑暗说道:“翁前辈,我父母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你,还到处派人去找你的尸骨,没想到你还活着。” 嗡嗡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不再那么震耳朵了:“呵呵,丁锋,你父母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该去找铁榔头算账?” 丁主任耳朵一竖,立马判定了翁一飞发声的位置,他一挥手,小宋马上解下了背后的包袱,里面都是那种长枪还有弹匣。 小吕挡在了他们的前面,拿着火焰喷射器先向前面慢慢靠近,丁主任、小宋还有另外两个马上一人一把抄起长枪,很快分配了弹匣。 然后他们这个小团体以我在影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种特种部队的战术动作前进,很快来到了笼子一侧。 之前院子里的两间小屋被石明贤推到之后,笼子两边的地上都是崩塌的碎砖瓦,正好可以作为丁主任等人的掩护。 “翁前辈,当初你的任务是铁榔头分配的,所以你确实不该怪罪我父母”丁主任拿着长枪,对着黑暗说道。 “你小子”翁一飞的话没说完,一颗照明弹飞上了天空,照亮对面的黑暗,在一片没过脚脖子的野草里面,站着一个无比高大的人影。 人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衣服,连头都蒙了起来,就像西方的死神形象一样,唯一差别就是手里缺了一把镰刀。 “哒哒哒”爆豆般的声音连续响起,除了小吕之外,丁主任四个人手中的枪冒出了火舌,子弹对着高大人影倾泻过去。 翁一飞动都没动,子弹在离他三尺的距离全部停滞,然后地上的野草随风摆动,从草丛里激发出来一道闪电,把所有的子弹都劈的粉碎。 我好像在哪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画面,子弹被一个人伸手隔空挡住,然后一挥手,那些子弹全部落到了地上。 这个场景跟电影里的画面差不多,翁一飞动都不动就把这些子弹全部解决了,比电影里那个无所不能的主人公还要厉害。 丁主任和几个手下包括观战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只有笼子里的石三怡一动不动,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看我。 小吕想要动用火焰喷射器,结果被反应过来的丁主任,明智的伸手按住了。 照明弹落了下来,翁一飞的身影又隐入了黑暗里,只是他嗡嗡的声音还传了过来。 “丁锋,你和你父母,都太迷信火器的力量了,当年我在控灵的时候,听到江湖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江湖事江湖决’,同理,控灵解决江湖事江湖人,也要用江湖的手段和江湖的兵器,而不是现代化的火器,铁榔头就是这么做的,他当家的那些年,控灵从来不用火器对付江湖人或者鬼怪,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人服他的原因——哦,我差点忘了,他现在不叫铁榔头了,改名叫移光大师了。” 翁一飞说了这么多,突然长叹一声,又说道:“丁锋,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刚才你的这些子弹并不是我拿下的,而是移光大师布在这里的阵法挡住的,他这个阵法,除了我之外,其他的物体进来就只有毁灭,铁榔头啊铁榔头,你当了和尚却还布下这样的杀阵,可见佛祖的慈悲心你一点没有领悟。” 看到石三怡一时半会不会有事,我悄悄走到秦叔身边,跟他打听虫师翁一飞。 “在移光老和尚执掌控灵的时候,翁一飞是控灵的顶梁柱,龙饮绝的那只眼就是在被控灵人围攻的时候,被翁一飞放出的虫子弄瞎的,龙饮绝被你太姥爷救下之后,修养好多年恢复了身体,立刻闯入京城,抓住了丁锋父母,丁锋父母是控灵里面的后勤负责人,龙饮绝就逼问他们,丁锋父母就把翁一飞的住处告诉了龙饮绝,龙饮绝找上门后,把翁一飞逼的跳窗逃跑,被龙饮绝一路追到了灵山,从灵山断崖把翁一飞打了下去,后来控灵的人在断崖下面找到了残缺的尸体,当时控灵的人都以为翁一飞死了,铁榔头并没有怪罪丁锋父母,而是认为战友的死是由于自己放纵龙饮绝造成的,所以就从控灵里面辞职了——这些事,也都是我听来的,不过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秦叔说到这里的时候,丁主任突然对着翁一飞再次出手了,他从背后拉出一个东西,对着黑暗里抛了过去。 原来是一根一尺左右的回旋镖,拐子形状的那种,带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翁一飞那边的黑暗,对着翁一飞急速的飞了过去。 翁一飞还是没动,回旋镖从他腰部飞了过去,在他腰上穿出了一个大洞。 丁主任一招手,回旋镖变个方向又飞了回来,顺便又把翁一飞的脖子割断了一大半,翁一飞的人头被一点皮肉连着,耷拉在肩膀上。 回旋镖回到丁主任手里的时候,上面耀眼的光芒又消失了,丁主任一翻手,不知道他把回旋镖放到了哪里。 我根本没想到丁主任的回旋镖,能够突破移光大师的阵法,瞬间击杀了让人恐惧的翁一飞。 石明贤和秦叔对视一眼,张清宇看着丁主任,好像是在猜丁主任把回旋镖放在了哪里。 对面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点点星光,是无数的萤火虫,把地上的野草都照的清清楚楚。 翁一飞抬起手,把头摆正然后使劲一压,脖子又恢复了原样,不过他肚子上还有一个大洞,透过洞能看到后面飞来飞去的萤火虫。 “丁锋你真是孺子可教,我刚告诉你不要使用热兵器,你立刻就用冷兵器招呼我了,呵呵,这枚回旋镖,应该是龙饮绝把我打下悬崖之后,铁榔头送给你父母防身的,不然它不会穿越这个阵法,可惜你不知道的是,当年我落下悬崖之后,身体四分五裂,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的——你看” 翁一飞说到这里,两手一招,两条胳膊就离开了他的身体,踢踢腿,两条腿也离开了身体,不过悬浮的没有四肢的身躯并没有落地。 现在我看明白了,翁一飞的身体,是无数的虫子组成的,就像在鬼蜮里面,在武大攻召唤之下,可以随意组合拆分的那条大蜈蚣一样。 “丁锋,看到了没有,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能在阵法里来去自如了吧?我的身子可以组合,也可以拆分,哈哈,你以为阵法帮我挡住了子弹,我就没有本事了,告诉你吧,没有阵法,你那些子弹对我也一无用处!” 无论是偷袭还是抢攻,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对翁一飞都不起作用,丁主任这次是彻底傻了眼。 抛开兵器,就算是斗法的话,刚才翁一飞一个小虫子就让四个捆石龙化作飞灰,丁主任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丁锋,我不杀你,你小子给我退后吧,我要留着你给你父母披麻戴孝,哈哈哈” 翁一飞说完,胳膊腿都回到了身上,手在肚子上一摸,那些萤火虫全部飞到了伤口位置,那个大洞一下愈合了,他的整个人又隐入了黑暗里。 丁主任如蒙大赦,擦擦汗领着手下慢慢的退了回来。 翁一飞能放过丁主任,证明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报仇,一定还有其他目的,余下的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唯恐翁一飞的目标是自己。 两只黑色的虫子,从黑暗里飞了出来,这样的虫子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我父母墓碑前,一次是在鬼蜮里,蒙面人祖先的尸骨上。 471 神伤人瘦 虫子飞来的方向就是翁一飞所在的黑暗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黑色的虫子我见过两次。最新章节阅读 第一次是我带程月去父母坟前的时候,姜裁缝突然出手,一根钢针插进了墓碑,牢牢钉住了这样的虫子。 第二次就是在鬼蜮里,蒙面人唤醒了他的祖先,尸骨组成骷髅之后,骷髅把手臂从嘴里插进肚子,掏出来这样的黑虫子,后来还恨恨的给拍碎了。 我不知道前两次的虫子跟这个虫师翁一飞有没有联系,但是现在这两只虫子出来,比之前见过的都大了很多,身体也是乌黑发亮,说不出的诡异。 两只虫子在众人头顶盘旋着,就像在寻找攻击的目标,弄得大家都很紧张,我心说要是姜裁缝在就好了,他的鬼门十三针,专克这种虫子。 两只虫子翅膀无声的扇着,盘旋一会之后突然飞进了笼子,围绕着石三怡的头颅,像两只蝴蝶一般的翩翩起舞。 石三怡对那两只虫子视而不见,只是花痴一般的盯着我看。 翁一飞的声音响起:“这个小丫头还残存着一丝爱情的念想,不然就会成为真正的红魔,历练两年之后,就会成为魔中最高的紫魔,可惜了,为情所困,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更别说成魔了……” 原来翁一飞是被石三怡吸引来的,他想把石三怡带走,培养成一个紫魔。 我紧张的看看秦叔,秦叔小声说道:“笼子的钥匙在丁锋那里,丁锋是不会把钥匙交给翁一飞的,不然翁一飞培养出了紫魔,第一件事就是把丁锋家给杀个鸡犬不留,所以你放心,只要石三怡在笼子里,翁一飞拿她没招的。” “按道理这小丫头就算保留一份念想,也不该在笼子里这么老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老夫好好看看!” 翁一飞说完,那两只虫子悄悄落到了石三怡的手上,在石三怡手心爬了几圈之后,又飞了起来。 “哦,原来这丫头体内有散气败石散的原石,怪不得傻愣愣的,只要我帮她把原石逼出来,她就会有红魔的能力,打开这个笼子也不在话下了。” 翁一飞说着,黑暗里又飞来了一个足球,碰到笼子之后足球散开,原来是黑压压的一团黑虫子。 就在这些黑色虫子全部飞向石三怡的时候,远处又传来“咿呀……”一声,这次声音比上次响了很多,接着又是一声震天的虎吼。 我不知道是不是玉猫和大虎打起来了,还是它俩在干什么,反正我能确定这就是它俩发出的声音。 这两声之后,那些黑色的虫子一下飞出笼子,又退回到了黑暗里,我听到翁一飞的一声长叹,然后就是脚步声远去。 看来玉猫和大虎,正是翁一飞这个虫师的克星,不然他不会放弃石三怡离开这里的。 这次玉猫的“咿呀”一声,又刺激了石三怡,她站起来,伸出两手攥着笼子里两根钢筋,想要掰弯钢筋走出来。 “今夜死在她手里的人还少吗?现在她还是被关在笼子里,就打死打伤了这么多人,要是等会她体内散气败石散的药力消失,走出这个笼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你们谁要是护着她,就是为虎作伥,别怪我不客气了!” 翁一飞一走,丁主任仗着自己有人有枪,很霸道的指着石三怡说道,又让小吕走上前,想要烧了石三怡。 我比石明贤走一步挡在笼子面前,说道:“丁主任,你别在这里装正义,今晚你的手下,已经有好几个都变成了捆石,你身为他们的领导,首先要对他们的死负责,而不能怪到石三怡身上。” 丁主任笑笑,指着我说道:“岳愤,我怎么听你像是话里有话呢?”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马甲之前是你的手下吧?一个爬山虎的高层在你手下潜伏这么多年,你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有,你最后变成捆石龙的两个手下,不同于承天寺的两个棍僧,他们来之前好像就是捆石龙了,你能一点感觉没有?依我看,你有双重身份,明面上是控灵人,实际上,你是爬山虎里面比马甲还高的人物,你是帽子还是围脖?” 丁主任听了我的话,仰天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还认为姜裁缝和碧罗刹,今晚被我骗出来杀了?” 我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丁主任没有吭声,而是指指自己的头,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控灵,更不了解我这样子承父业的控灵人,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光荣的职业,跟只能在黑暗中活动的爬山虎有牵扯呢!” 我正在跟丁主任理论的时候,噗通噗通两声,秦叔和石明贤双双倒地,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清宇带来的两个人,悄悄偷袭了秦叔和石明贤。 能够偷袭秦叔和石明贤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看样子这两个人比张清宇还要厉害,没想到他们一直深藏不露。 我仔细打量一下,这两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面貌和穿着很是普通,个头也是不高不矮,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 越是这种不起眼的人就越可怕,就像在鬼蜮里,一帮坏蛋谁也想不到,活到最后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矮小蒙面人。 张清宇对笼子里的石三怡说道:“师姐,你别怪我,谁让你始终惦记这小子,对我视而不见的,既然得不到你,那我也不想其他人得到你,放心吧师姐,哪怕你被烧成了一捧灰,我也会把你捧回姑苏安葬的。” 张清宇说话的时候,用手塞进领口,把围在脖子上的男式丝巾松了一点,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张清宇就是爬山虎里面的围脖! 我看看张清宇又看看丁主任,老是认为他俩就是爬山虎的老大和老二,我感觉自己快要神经了。 我回头看看,石三怡竟然快要把两根钢筋掰开了,丁主任对着小吕挥挥手,硕大:“算了,连这个小子一块烧了吧。” 秦叔和石明贤被暗算了,承天寺的和尚又不进来,没人可以帮我了,我就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没等热浪扑到我的脸上,一阵冰凉传来,我睁眼一看,程月站在水池边上,是她挥手引水挡住了烈焰。 看到火烧不到我,丁主任让小吕停手了,然后对程月说道:“程姑娘,你已经有了阳间的身份,何必跟我们控灵作对?再说了,笼子里的可是你的情敌,我这样算是帮你除去了心腹大患。” 程月冷冷的说道:“我没想跟控灵作对,我只是看不起你的做法,你杀了石三怡之后,是不是还会杀了大愤,接着再杀了秦叔和石三怡的父亲?” 丁主任摆摆手,说道:“程姑娘你误会了,你可以问问你妈妈,我们控灵有自己的行事原则!要不是岳愤阻拦我,我根本不会对他动手,更不会杀了秦牧风和石明贤,我要杀的也不是石三怡,而是这个红魔!” 丁主任说完对着笼子一指,石三怡的半边身子已经挤了出来。 程月走到笼子边上,我看看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憔悴,感觉她整个人比昨晚在姜裁缝家里见到的时候,都瘦了整整一圈。 肯定是她明知道我来找石三怡又没法阻止,心里憋屈这才憔悴了。 我想要对程月说一声对不起,还没开口就被程月把我推到了一边,然后她对着石三怡的肩膀一点,石三怡就被她推进了笼子。 石三怡在笼子里对着程月攥着拳头发狠,程月根本不怕石三怡,理都不理她,只是堵在笼子被掰弯的钢筋那里。 程月淡淡的对丁主任说道:“哦,原来丁主任是讲道理的人,那你的意思就是,假如石三怡不是现在的红魔样子,你就可以放过她,对吧?” 472 打翻醋坛 听到程月这么问,丁主任笑了,说道:“程姑娘,有一点你要明白,现在我不是怕你,而是因为你妈妈是我的同事,这才跟你客气的” 程月打断了丁主任的话,“丁主任,我不需要你跟我客气,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假如石三怡恢复正常,你会不会放过她。” 程月说完之后,直接把后背靠在石三怡掰开的大缝隙上,换了一个悠闲的姿势,根本不怕石三怡对她又拍又打。 丁主任看了一眼石三怡,说道:“没用的,石三怡身上已经有了这么多剧毒的东西,天亮之前她变不回正常人的话,就永远变不回来了” 程月再次打断了丁主任:“丁主任,不要说这些,永远变不回来,那是你的判断——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兜圈子。” 丁主任还在犹豫,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丁主任的意思就是想杀了石三怡,根本不会管她会不会恢复。 我想起来了,石三怡在鬼域天亮之后为了救我,打了丁主任,丁主任气量狭窄,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要对石三怡动了杀心! 现在丁主任对程月这么客气,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同事的女儿,而是现在场内程月是最厉害的一个人,丁主任没有把握对付程月而已。 想明白这些,我对着程月喊道:“老婆,你别跟他废话,把他打趴下,咱们把石三怡带走,慢慢救治就行了!” 程月对我笑笑,又对我招招手,我走到她身边,程月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冰冷的唇落在我额头上,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程月又使劲的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因为我的老公,不会在爱我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对不起另一个女人。” 原来在石三怡稍微有点理智的时候,我为了唤醒她,跟她说的那些话都被程月在姜裁缝家里,在那个脸盘里听的清清楚楚。 我连忙跟程月解释:“老婆,你不知道,我能从血玉僵尸变回来,就是石三怡用她变成僵尸的代价换回来的” 程月脸上惨笑一下,说道:“用行房的方式,对吗?我现在还记得你在长流县跟我说过,行房,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游戏” 坏了,这个事情要是计较起来,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我连忙说道:“老婆,当时我是昏迷的,她非要那样,我没得选择啊!” “啪”程月打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我捂着脸,不相信脸上这一巴掌是程月打我的。 程月看着我,片刻心疼之后马上又变成面无表情了,对我说道:“岳愤,一个女人为你做出那样的付出,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非要那样’!” 丁主任看程月还挡在笼子前,微笑着说道:“程姑娘,你们小俩口的悄悄话,去那边角落里慢慢说,就别耽误我办事了。” “丁主任,现在的事,已经跟岳愤没有关系了,而是我和石三怡之间的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程月说完,斜眼看了我一下。 我又往前靠了靠,想再跟程月再说说,结果程月突然伸手,在我胸口的子刚牌上面一点,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我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 等到程月的手拿开,我就感觉浑身乏力,一下坐到了地上,程月只是轻轻一脚,就把我踢到了秦叔和石明贤中间。 不知道程月这是什么功夫,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她背靠笼子,不顾石三怡在她肩膀上抓挠的双手,平静的等着丁主任的答复。 丁主任咂巴一下嘴,他应该是在判断,该不该答应程月,因为现在程月很有把握的样子,他要是答应了,这次放过了石三怡,以后就没有机会再杀她了。 这个时候张清宇身后的两个人里,有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张清宇转脸看了看这个人。 两个人对视一番之后,张清宇提着茶杯走到了丁主任身边,小声对着丁主任耳语一番。 现在我虽然不能动了,但是听力出奇的好,我能听到张清宇说的是:“有这个玉精灵在,咱们没有把握杀了地妖,要是玉精灵把地妖放出来,咱们就只能退走了,所以你答应吧,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等到张清宇离开丁主任身边,丁主任笑了笑,对程月说道:“程姑娘,我不是不答应你,我是怕你没有办法救治石三怡,她身上的毒性太多了,不过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我就实说吧,我们控灵是不会伤害无辜的,只要石三怡去掉了魔性,那我还为难她干什么,对吧?” 没想到张清宇还要听他身后人的话,而丁主任看到张清宇和那个人的目光交流,又认可了张清宇的话。 这样看来,那两个人的地位比张清宇还要高,那两个人既然能放倒秦叔和石明贤,不但是因为偷袭,也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高手。 而且这也说明,张清宇等人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和丁主任商量好了的,他们冰不是朋友这么简单,而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我想告诉程月小心现场有高手,他们都是一伙的,千万不要轻敌,但是我连嘴都张不开了,只能在心里盼望程月已经明白这些。 石三怡突然后退几步,双掌用力打在程月的后背上,把程月打的向前一步,程月并没有生气,而是对丁主任说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石三怡趁着程月给她让开空间,想要从缝隙里面走出来,程月一转身一掌把石三怡打进笼子,还学着花花公子的架势,伸手在石三怡脸上摸了一把。 “行,这脸蛋又滑又嫩,我都有点动心了,你要是成了正常女人,喜欢你的男人估计会有长长的一溜” 程月认真的对石三怡说道,石三怡被她一掌打的愣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对程月摸她的脸说的那些话丝毫不懂的样子。 程月隔着笼子,一伸手揽住了石三怡的脖子,接着使劲一拉,把石三怡拉过来贴在笼子上,程月在石三怡身上摸摸,突然一拳打在石三怡的小腹上。 “叫你跟我抢男人!”程月这一拳力道很足,我都能看到石三怡的背像虾米一样弓起来,要不是程月揽着她的脖子,石三怡一定会飞到笼子另一边。 “哇”石三怡吐出一口黑血,大口的喘着气,这次她盯着程月的眼神不再呆滞,而是带着一丝仇恨。 “抢我的男人,还敢这样盯着我看,没见过你这样做贼还理直气壮的,真是找打!”程月说完,又狠狠打了石三怡一拳。 这一拳下去之后,程月微微一侧身,石三怡连鼻子里都出来两条血线,一口血箭喷出来足足六尺远,我不由得一阵于心不忍。 我现在头不能转,但是斜着眼也能看到丁主任嘴角的笑意,张清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会是痛惜一会是痛快。 张清宇痛惜是因为,他终将是得不到石三怡了,痛快的是,这个瞧不上他的女人,很快就要被程月打死了。 我没想到程月说要救治石三怡,实际上是想要石三怡的命,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毕竟,石三怡为我做出了那样的付出。 “老公,看着小情人挨打,你是不是有心不忍心了?呵呵,前两天碧阿姨扶着我站在姜叔的窗前,还看到一个正牌夫人带着小姐妹打小三的,当街把小三衣服扒光了,她们不但这样,还带着一瓶辣椒酱往小三身上抹那酸爽,啧啧,可惜我现在没有辣椒酱,不然我也让这个女人尝尝滋味!” 此情此景,真是让我痛心,我只能闭上了眼睛。 “岳愤你还真的心疼她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呸呸!我现在就送你的小情人归西!” 473 扎起飘带 我听到程月这么说,马上又睁开了眼睛,程月对我莞尔一笑,我记得这笑容,那是她第一次醒来,看我激动的样子,对我的笑容。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还没等我想明白是哪里不对,程月又是狠狠一拳打在石三怡的小腹上,石三怡喷血之后,程月松开了石三怡的脖子。 石三怡就像一个面口袋一样,慢慢的扶着笼子坐下了,再也没有力气用仇恨的眼光去看程月,因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程月目光如水,温柔的看着我,说道:“岳愤,我跟你说过,我的丈夫在火里,我也会在火里,我的丈夫在水里,我也会在水里,其实我一点不生你的气” 程月说到这里,突然跺了跺脚,指了指石三怡说道:“我只是气我自己,气我在你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反正让这个丫头抢了先!” 程月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的抓着头发。 看到程月情绪失控,丁主任掏出了铜盘和回旋镖,张清宇握紧了茶杯,对着程月走了过去。 坏了,他们这是想偷袭程月,我现在浑身无力,连喊话示警都做不到,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丁主任和张清宇靠近程月。 这两个混蛋走了几步,将要踏到地上石三怡吐到地上的血的时候,程月突然张开手臂一声狂吼,然后两手攥紧,对着笼子上使劲打了两拳。 石三怡变成血玉僵尸都没能撼动的笼子,有两根钢筋被程月打的弯进去好多,连带着笼子都有点变形了。 丁主任和张清宇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脚步,程月看到他们靠近,冷冷的说道:“你俩是不是也跟我老公一样,也是心疼她?” 丁主任连忙把铜盘和回旋镖扔到了地上,说道:“程姑娘,你别这么伤心了,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 丁主任扔掉武器的时候,张清宇的茶杯也吓得脱手而出,诺诺的说道:“程姑娘,这世间什么都能说清,唯有一个‘情’字” “滚!”程月对着丁主任和张清宇一声吼,这两个家伙如蒙大赦,连连后退到自己人身后。 “好厉害的程姑娘!没想到被拓日格烈重伤之后,本来功力有损,结果现在心结抑郁气血上涌,竟然打通了跟还魂玉的联系,现在已经达到了红魔的水准!精灵打通跟还魂玉的联系,好比内家高手通开任督二脉一般,看来内家武学一道,一直说心无杂念才能长进,而心结抑郁容易走火入魔,现在从这位程姑娘这一段看来,我都有点怀疑以前看过的内家典籍了” 说话的正是用目光跟张清宇交流的那个人,被现在的程月所吸引,已经不顾隐藏身份了,此刻他站在其他人前面,看着程月啧啧称奇。 我仔细看看,程月刚刚发狂的时候,胸前的玉佩被她甩了出来,现在玉佩中间圆片上的月牙,已经微微发光,明显比玉佩其他部分亮。 这么看来,程月已经联系上了玉佩,这样玉佩里的玉魂就彻底被激活了。 程月没有理睬他们,而是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布条,把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头发一拢,用布条扎了起来。 是那根紫色的飘带。 程月在我心里留下最美的印象,就是她在海州海边的时候,强敌云集的院子里,程月头上的飘带飞舞,就用自己的一只手,把讲歪理跟耍猴一样的戏弄,把海金钱打成了一只趴在地上的大蛤蟆。 程月把右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对着那边快要干涸的水池一伸,一道水线飘过来,她挥手做了一个斩的手势,那道水线对着石三怡的脖子划了过去。 程月回头对我邪魅的一笑,好像是要告诉我,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小情人。 我闭眼不看石三怡身首分离的场景,等到水声消失,我睁眼一看,石三怡身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头还好好的在脖子上。 原来程月并不是用水刀砍石三怡的脑袋,而是用水冲掉了石三怡身上的血迹,我就说嘛,我媳妇怎么会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石三怡身上的血迹没了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程月的目光不是仇恨,而是贪婪和渴望,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突然发现了一只兔子。 程月用手对着地上石三怡吐出的长长血迹一扫,血迹就像一卷纸卷了起来,然后程月的手一捏,卷成一团的血一下结成了一个红色的冰球。 程月对着地上的冰球吹了一口气,那个冰球骨碌碌的滚到了我面前,裂开之后露出冰球里面一个微微发黄的药丸一般的小球球。 我明白了,程月刚才狠狠的打石三怡小腹,只是为了逼出她体内的散气败石散,就是这些散气败石散,让石三怡呆呆傻傻的。 但是,没了散气败石散,石三怡会不会魔性上身,现在反噬程月? 我眼珠子转转,又看向了石三怡,果然石三怡把嘴一张,伸头就去咬程月的胳膊,程月一伸手,两根手指插在了石三怡的嘴里。 石三怡马上合上了上下牙,不过程月两根手指分的很开,手指撑开石三怡的嘴角,在石三怡的牙齿和脸皮中间,石三怡上下牙碰的嘎嘎响也咬不到她。 “老公,你看你小情人正在对我做鬼脸呢!”程月一边戏弄石三怡一边笑着对我说道。 程月说完,手对着我面前那个微微发黄的小球一指,小球飞了起来,撞到了我胸前的子刚牌上。 我感觉胸口被拳头打了一下,一口气从嗓子里冒上来,我不但能转动自己的头,也能说话了:“程月,石三怡现在很可怜,你就别戏弄她了,你要是真的不痛快,你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你能解气,你打死我也行。” “老公,看来你真的是从心里感觉对不起石三怡,我是知道的,一个男人感觉对不起一个女人的话,时间长了,对不起就会变成思念,这思念是斩不断的,久而久之又会变成怜惜,怜惜久了,又会变成爱,对不对?” 看着程月认真的样子,我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月摆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她说道:“老公,你还记得石三怡被马甲控制的时候,她的头发变成青藤缠住了你,差点把你勒死的时候,一道红光打在她身上,她就放开了你——那道红光,就是我用手插在水盆里,用石敢当敲在飞霜镜上面,这才发出来的,嘿嘿” 程月说完又止住了笑声,把手指从石三怡的嘴里抽了出来,然后捏住石三怡的下巴,掏出一个东西塞到石三怡的嘴里。 一阵耀眼的红光从石三怡的嘴里发了出来,比石三怡红色的肤色还要红上一层,我看清了,石三怡嘴里,正是那枚石敢当。 “老公,石敢当能够赶走石三怡体内的鳝鱼精的邪气还有捆石龙的魔性”程月说完把石三怡的嘴巴一下捏上,让石三怡闭嘴含着石敢当。 我能看到石敢当的红光大盛,把石三怡的脸颊都快照成半透明的了,石三怡浑身颤抖,坐在地上伸出两只手使劲插程月的腿。 程月抬腿一踢一翻,就把石三怡的两只手踩在了脚下,石三怡的手使劲的挣扎,程月就用脚使劲一搓。 石三怡被秦叔剪过又长出来的手指甲,被程月搓的断下来一截,恢复到了秦叔修剪之后的样子。 指甲断了,石三怡疼的想要叫喊,结果嘴被程月死死捂住,上来的气只能从鼻孔里喷出来,一边鼻孔里喷出微红的粉尘,一边鼻孔里喷出深绿的粉尘。 这两道粉尘应该就是鳝鱼精的邪气,还有捆石龙的魔性。 程月吹散那两道粉尘,捏开石三怡的嘴,把石敢当掏了出来。 474 玉魂绝笔 程月从石三怡嘴里把石敢当掏出来之后,石三怡一下瘫倒在地上,身上的红色也暗淡了很多。 我现在看出来了,虽然程月看石三怡很不顺眼,恨不得狠狠打石三怡一顿,但是她却是真心实意要救石三怡的。 现在程月功力更进一步,估计这个院子里已经没了对手,那么石三怡就安全多了,我开心的对着程月喊道:“老婆,你真厉害,石三怡的邪气毒性都被你拔出来了,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程月还是醋意浓浓的,笑着对我说道:“嗯嗯,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一步,过了那一步,她就可以跟你做夫妻之间的游戏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那是哪样?人家为了你都献身了,她这是真真正正的献身,身子给你了,命都不要了,等她恢复之后,你就把她扔了?你能做出来?” 假如石三怡恢复之后缠着我,我该怎么办? 我就愣了这一下,程月指着我说道:“哼哼,你看我说的就没错吧,你现在眨着眼睛一声不吭,是不是做起了通房丫鬟的美梦?告诉你,休想!” 我刚想分辨,结果地上的石三怡一下站了起来,仰天看了一下月亮,突然伸手从后面抓住了程月的肩膀,然后张开嘴对着程月的脖子咬了下去。 我还没惊呼出口,那个说程月跟还魂玉联系上的人,他的脸稍微有点苍白,已经叫出口了:“血玉僵尸!” 程月的动作很快,挣脱石三怡的双手,转身之后,一下把一个东西塞到了石三怡嘴里。 石三怡正好咬住了那个东西,就像触电一样抖个不停,把丁主任和张清宇一帮人看的目瞪口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趁机偷袭程月的。 “是了,石三怡体内其他的邪气毒素都去掉了,只有血玉的毒性还在,所以现在她又变回了血玉僵尸,大家注意了!” 听到脸色苍白的人大声示警,丁主任一帮人纷纷亮出了武器,热兵器冷兵器都有,还有人掏出了符箓,脸色苍白的人就是掏出几张符箓团在手心里。 小吕想要用火焰喷射器放火,被脸色苍白的人一下挡住了,他指指程月又指指水池,告诉小吕再大的火对程月来说都是没用的。 我身边的秦叔和石明贤还在昏迷中,而我又不能动,看到龙虎山和控灵的人都掏出了家伙,我就有点担心。 我忍不住对着程月喊道:“老婆,有什么事咱们脱险了再说好吗?丁主任和张清宇都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不怀好意这是一定的,说不定会偷袭你,你现在还要小心被石三怡伤到,千万要注意呀。” 程月放开石三怡,转过身子对我说道:“他们这些人,我用一只手就能全部摆平,所以你不要担心,他们人再多,也只是今夜的群众演员而已,在我心里,这个石三怡才是今晚的中心话题,老公,你不是感觉对不起石三怡吗?还在皮夹子里放着她照片,不就是在石头上刻字嘛,我也会!” 程月说完右手指着水池,一道水箭升起来,然后化作一杆毛笔,落下时的时候停在了没了头的石龟身上,在破碎的石龟背上不停的挥动。 我看不清上面的字,就转过头看程月,此刻的程月头上紫色飘带飞舞,身上白衣如雪,手不停的挥动,那杆冰雕毛笔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书写。 此刻程月脸上已经没了憔悴和哀怨,而是一种虔诚,一种守护爱情的决心。 我感觉程月身上少了什么,看看石三怡嘴里,我一下明白了,程月把她的玉佩,放到了石三怡的嘴里。 程月是用自己的玉魂,来拔除石三怡体内血玉和扳指的毒性。 完了完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喃喃的说道:“程月,你这是何苦呢!” 程月没有理睬我,手上写字的动作一停,另一只手从石三怡嘴边拿了出来。 石三怡再次倒地,这次她的肤色慢慢的由红变白,又恢复了那种江南水乡女子米脂一般的肤色,侧卧的时候,胳膊压在了头下面,温婉的面容对着我。 程月手里捏着玉佩,玉佩上面的月牙已经不发光了,变成了暗淡的红色。 程月指了指丁主任和石三怡一帮人,恶狠狠的说道:“假如你们食言的话,只要敢动石三怡,你们都会死!” 程月说完又看向了我,平静的说道:“岳愤,你欠石三怡的,我替你还了!这枚玉佩上面现在都是血玉的毒性,留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要啊!”在我哀求的呼喊声中,程月盘腿坐到了水池边,然后手一攥,捏碎了那块“禾”字玉佩。 程月的魂魄是在玉佩的月牙上的,月牙周围是封印的法力,她刚刚冲开封印的法力,有了完整的魂魄,结果又被她自己捏碎了。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老公,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 不仅仅是这个,应该是因为她不能忍受自己深爱的人,心里有了另一个女子,哪怕只是对于另一个女子的牵挂或者担心,也是她忍受不了的。 看到自己的爱情被别人横插一脚,而且是用一种近乎神圣献身的方式插足,这是程月忍受不了的。 排他是爱情的本性,这一点无可厚非,我能理解程月的选择。 怪只怪我,为什么要去海州,为什么要在长流县吃饭,为什么一时心软,认识了石三怡。 更憋火的是,石三怡为什么是个石女! 程月这是用她的选择来告诉我,石三怡能为你死,我也能。 可惜,这次她死的毫无价值,因为石三怡还躺在地上,我现在虽然四肢能动了,但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而丁主任,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我看看丁主任,他马上止住了笑,说道:“真是感人,没想到程姑娘如此刚烈,老公出轨一次,她就以死明志,这样的烈女,真该立个牌坊!” 张清宇也鼓了鼓掌,说道:“岳愤,以前我看不起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个绝世美女,一个可以为你死,另一个因为那个可以为你死而去寻死,啧啧啧,看来你真是有我想不到的魅力啊!” 石三怡被掌声惊醒了,睁眼看了看我,对我说道:“岳愤,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这里这么多的人?” 我痛苦的摇摇头,石三怡顺着我的目光,又看了看坐着的程月,她对着程月喊道:“程月妹子,程月妹子” 丁主任笑笑,说道:“石小姐,别喊了,你的程月妹子为了把你救回来,还清岳愤欠你的情债,捏碎了自己的还魂玉,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石三怡挣扎着坐起来,问我道:“岳愤,这是真的嘛?”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对着石三怡点点头,石三怡眉头一皱,一头磕在了笼子上,一下又晕了过去。 丁主任对着石三怡一挥手,说道:“这个丫头身上的魔性只是被小精灵的玉佩暂时掩盖了,只要太阳升起,她就会吸收阳光,变成一个可以自由行走在阳光下的红魔,杀个人比从地上捡起一枚硬币还简单,所以,必须在天亮之前灭了她——小吕,马上就要天亮了,咱们速战速决,抓紧动手吧。” 小吕很听话,提着火焰喷射器站到了最前面,把喷嘴对准了笼子里的石三怡。 虽然我早就有了预感丁主任会食言,不过还是差点被他这无耻的借口气死。 我一口血痰吐了过去,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不会信守诺言!丁锋,你踏马别忘了,程月说了,谁要是敢动石三怡谁就会死!” 我话音未落,小宋已经对丁主任出手了。 475 穿腕透骨 看到小吕听从丁锋的安排,又把火焰喷射器对准了石三怡,小宋甩掉了背上的包袱,里面打光了子弹的长枪全部落到了地上。 在我怒斥丁锋的时候,小宋突然从腰上拔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突然顶在了丁锋的太阳穴上面。 “丁主任,我们控灵的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答应程姑娘放过石三怡,现在程姑娘尸骨未寒,你就要对石三怡动手,这个不是我们控灵的作风!” 小宋拿枪的手很稳,语气很坚定,除了小吕之外,丁锋另外的两个手下,疑惑的看看丁锋和小宋,然后静观事态发展。 丁锋手下的人,并不都是坏蛋,像小宋,才是真正的控灵人,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张清宇笑笑,转到小吕身边,身后掏出了小吕腰里的手枪,指着小宋说道:“真是没想到啊,程月说谁动石三怡谁死,原来是真的,这丫头跟诸葛亮一样,小宋你就是诸葛死后安排砍了魏延的马岱。” 小宋扫了一眼张清宇,说道:“张清宇,你这个公子哥打过枪没有?我可是玩枪的好手,只要你敢开枪,枪口一响,我的手就会扣动扳机,到时丁主任会跟我一起死,哈哈,张公子,你手里的枪,现在还没打开保险呢!” “清宇,小宋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抓紧放下枪。”丁锋举着双手,冷静的对张清宇说道。 张清宇哼了一声,把枪往地上一扔。 丁锋并没有慌乱,看到张清宇扔掉枪,他又对小宋笑了笑,说道:“小宋,我不是不守信用,而是程月这丫头实在厉害,你没看到嘛,那个笼子可是武当山解剑池里无主刀剑铸造而成的,连血玉僵尸都关的住,结果都被她一拳打弯了上面的钢筋,就是承天寺的空镜大师,在壮年时候,也就是这个水平,当时我要是不答应她,她那一拳下来,咱们全身骨头都散了!我那是被一时形势所迫,这才无奈答应她的,咱们控灵是以除妖斩魔为职责,为了减少无辜百姓在魔怪手下的伤亡,我宁愿背上食言而肥的骂名,也要铲除石三怡这个祸害!咱们控灵的人要有点担当,古语说的好,成大事不拘小节啊!” 丁锋果然是出身官宦世家历经熏陶,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义正言辞,好像自己为了大义而舍弃了小节,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我坐在地上,指着丁锋骂道:“丁锋,你别信口雌黄,石三怡已经被程月彻底治好了,她现在就是以前的石三怡,身上哪有什么魔性!草泥马丁锋,程月要是没有把握,犯得着命都不要去救她吗?丁锋,你踏马还有没有人性!” 丁锋看都不看我,说道:“岳愤,你能证明石三怡没有魔性吗?哼哼,有种你爬到笼子里去,看她醒来会不会杀了你!” 我听到丁锋这么说,我虽然站不起来,爬也对着笼子爬了过去,结果爬到半路我就没了力气,实在爬不动了。 丁锋看我停下了,对我努努嘴,然后又对小宋说道:“小宋,你看岳愤这小子也不敢进笼子” 我刚想张口说我是没力气了,结果张清宇没容我说话,马上说道:“废话少说,有种你爬到笼子里去!” 我实在爬不动了,看到小宋有点犹豫了,我就对小宋说道:“小宋,你是好人,千万别被他们蒙蔽了,你仔细想想,马甲在丁锋手下潜伏这么久,丁锋为人精明不精明你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马甲的不对?还有,今晚已经有五六个控灵人变成了捆石龙,这难道是正常的吗?我敢断定,丁锋他就是爬山虎里面的高层,地位肯定比马甲还要高,而且这个张清宇,他今晚做的事根本就不是命门正派的风格,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这背后肯定有大阴谋!” 我说上面这段话的时候,丁锋想要打断我,结果小宋用枪顶顶他,把他的头都顶的歪了,丁锋怕小宋真的开枪,就不说话了,任由我把话说完。 听了我的话,小宋考虑了一下,用枪指着丁锋,说道:“丁主任,马甲是你招进控灵的,而且一直是跟你单线联系,现在马甲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听小宋这么一说,丁锋左右看看没话说了,那两个一直犹豫的控灵人此刻也站到了小宋一边,其中一个还去丁锋身上摸来摸去的搜东西。 “丁主任,我跟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丢了我们控灵的脸!”小吕直接拿火焰喷射器对准了张清宇三个人,同时走到了小宋身边。 “丁主任,原来你”搜丁锋身的控灵人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他倒下之后我仔细看看,他后背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与此同时,一根竹签已经从侧面插进了小宋的手腕,小宋脸色一变,手里的的枪响了,由于手腕受伤,同时手腕也偏了方向,子弹擦着丁锋的脸飞了出去。 另一个控灵人刚想开枪,小吕早已单手捡起地上的手枪,一枪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面,血线从另一边太阳穴飞出,他吭都没吭就倒地了。 小宋想要再开枪,小吕枪口一转,一枪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小吕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接连击杀两人之后,小吕对着丁锋敬了一个军礼,丁锋对他还了一个礼,小吕接着又端起火焰喷射器,对准了笼子。 丁锋对着张清宇带来的两个人一鞠躬,说道:“感谢二位出手相助!” 刚才插在小宋手腕上的竹签,正是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放出来的,那根竹签也就两寸长,很普通的竹签,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用来当做暗器。 而隔空出手放倒搜丁锋身那个控灵人的,就是张清宇带来的另一个人,相对于脸色苍白的人,他的脸色稍微有点蜡黄。 张清宇笑笑,说道:“青城山的透骨钉,伤人于无形,果然名不虚传。” 脸色蜡黄的人微微点头,说道:“其实翁一飞说的没错,热兵器在江湖上并不是万能的,玩枪高手,没有真功夫也是白搭。” 脸色苍白的人说道:“丁主任,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出手的,你死了三个手下,回头能交代的过去吗?” 丁锋摆摆手,脸色苍白的人笑了笑,就不提这一茬了。 张清宇带来的这两个人,一个脸色稍微苍白,一个脸色稍微蜡黄,放到人群里,这两点根本不算什么特征,都是普通人的样子,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青城山的人,另一个肯定来头也不能小。 透骨钉我听说过,老史的师父偷学过青城山的透骨钉,但是并没有学到精髓。 据讲歪理说,就是因为他之前中过中过青城山的透骨钉,哪怕他换了大圣的猴子身体,但是透骨钉还是如影随形,压制了他的部分法力,所以他虽然成了魔,也没有史将成魔之后那般厉害。 我看看地上还没醒来的秦叔和石明贤,心说他俩千万不要已经中了透骨钉。 现在形势已经彻底被丁锋一帮人控制了,我咬牙对丁锋说道:“丁锋,你杀了手下的三个控灵人,你就不怕控灵的高层发现你的罪行吗?” 丁锋笑笑,在小宋三个人身边走了一圈,接着跟张清宇一起把小宋三个人扔到了水池里,然后他拍拍小吕的肩膀,小吕马上把火焰喷火器对准了水池。 没过一会,小宋三个人从水里爬了起来,又睁开了眼睛,不过他们并不是复活了,而是变成了三个捆石龙,绿色的藤条从他们的嘴里钻了出来。 等到小宋三个身上再爬出几根藤条,小吕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对着他们就喷火了。 476 金光黑烟 没等小宋三个彻底变化,小吕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就喷火了,很快把小宋三个烧成了三团黑炭,栽倒在水池里。 小宋三个人能够变成捆石龙,肯定是丁锋刚才围着他们尸体转悠的时候,做了手脚。 丁锋身上,一定有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刚才搜丁锋身的那个控灵人一句话没说完,估计他就是想说在丁锋身上搜到了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我指着丁锋,绝望的说道:“丁锋,你真的是爬山虎的人!” “岳愤,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石三怡给小宋三人吃下了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小宋三人在控灵工作多年,没想到现在同时因公殉职” 丁锋脸上带着惋惜,说的又很伤悲,他的表情和语气装的就像真的一样,我要不是亲眼目睹了过程,说不定真的会被蒙骗了。 丁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小吕说道:“小吕,别等了,抓紧用烈火烧了石三怡这个女魔,给今晚我们控灵的一帮烈士报仇!” 小吕看看我,说道:“岳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的为人原则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只执行命令,至于这个命令正确与否,那是上级的事。” 我能说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 小吕上前两步,对着笼子里的石三怡开始喷火了,我在笼子七尺开外,都能感觉到热浪灼人,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岳老板,两个大美人,一个你爱,一个爱你,可惜一个也没留下,你心里现在肯定很痛苦吧?呵呵,没事,等会你要是想殉情,我可以帮你一把。” 终于可以对石三怡下杀手了,丁锋一脸的得意,还不忘调笑我几句,我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对他的话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地上的石三怡被火烧的醒了,一下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抓住了笼子上的两根钢筋,慢慢向那个刚才被她掰开的缺口移动。 石三怡的动作吓了丁锋一大跳,后退一步,撞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身上。 脸色苍白的人一伸手扶住了丁锋,笑笑说道:“丁主任别怕,就算是死尸,被大火烧也会坐起来,何况是石三怡这个地妖,呵呵,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借你的飞罗盘一用。” 脸色苍白的人说完,从地上捡起丁锋的铜盘和回旋镖,把回旋镖还给了丁锋,然后拿起铜盘,用手一掰两半。 丁锋两眼睁的大大的,对着脸色苍白的人说道:“这个飞罗盘,是当年地缚灵大师留在紫桓县的法器,没想到前辈轻轻一折就两半了。” 人死后假如怨念不消,会变成凶魂恶鬼,这种凶魂恶鬼虽然比孤魂野鬼厉害,但是他们不能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飘荡。 扶桑国对比较厉害的凶魂恶鬼,称之为怨念不化的恶灵,对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一定地域的恶灵,称之为地缚灵。 我爸跟我说过,七十年前,彭城被入侵的扶桑军队占领,可能是当时发生了灵异事件,扶桑军队从国内请来一个高人,在我们县停留过一段时间。 我爸还说,那个高人叫做宫本雪,不但是扶桑的剑道高手,同时又是地缚灵大师,他收服地缚灵的手法,跟我家的养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丁锋的武器,竟然是扶桑国地缚灵大师留在紫桓县的法器。 脸色苍白的人看到丁锋惊讶的样子,说道:“我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岂是扶桑小国可以比拟的,区区一个飞罗盘而已。” 他说完之后,随手一甩,两片飞罗盘对着笼子那个大缝的位置飞了过去。 在飞罗盘刚刚碰到笼子的时候,脸色蜡黄的那个人对着那里弹了几下,两片飞罗盘跟笼子弯曲的钢筋贴合的位置,出现了几个细微的小洞。 飞罗盘就这样被牢牢钉在了钢筋上,而我只看到了针眼却没有看到透骨钉。 石三怡在火里已经移到了大缝位置,可惜那里已经被飞罗盘堵死了,想要挤出来是不可能的,石三怡晃动了两下飞罗盘,想要给掰下来。 可惜飞罗盘被透骨钉死死的钉在钢筋上,石三怡晃了两下,飞罗盘和钢筋都是纹丝不动,她就松手放弃了求生,盘腿坐在了地上,又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小吕的脚步和手臂跟着石三怡移动的方向转动,让火焰始终跟随这石三怡,烧到最后把那个飞罗盘都烤的发红,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原来那个无形无影的透骨钉,神秘虽然神秘,但是用火不停烧烤的话,还是能被烧掉的。 飞罗盘掉下来的时候,小吕的火焰喷射器也没了燃料,丁锋把火焰喷射器从小吕背上拿下来,一使劲扔到了笼子边上。 笼子里的石三怡保持着坐姿,胳膊已经黏连在身上,整个人被烧成了木炭,浑身皮肤就像烤过的树皮一样。 石三怡的一颗头已经变成了一个散发着热气和烟雾的黑球,哪里还能看到那协调的五官,米脂一般的皮肤。 程月付出生命代价救过来的石三怡,就这样没了。 程月啊,你真是傻,怎么能够相信丁锋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点异常,为什么院子外面的八大金刚没有任何动静,任由丁锋在这里大开杀戒? 承天寺的移光大师也没有出现,难道他真的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马上就要天亮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看看院门那里,吓了我一跳,院门还有周边的院墙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条。 看来承天寺的人,已经被众多的嗜血爬山虎和捆石龙挡在了院子外面。 我看看水池边打坐的程月,她的嘴唇开始发青,脸上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上的飘带也缠在脖子上不再飘动,整个人已经是毫无生机。 我再看看程月用自己还魂玉救下的石三怡,一线阳光射下来,照在了石三怡身上,在金黄的朝阳里,她突然给了我一丝错觉。 我的错觉里,石三怡此刻就像坐化的佛教高僧一般的神圣。 “丁锋,你把我也杀了吧。”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或许抓紧死了,我还能跟程月和石三怡在黄泉路上见一面。 “岳愤你别急,你想死,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够满足你的,放心吧,我马上连你和秦牧风石明贤一起解决了。” 丁锋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这笑声跟他开始的时候一样,震动了院墙上的瓦片,连带着笼子的钢筋都被他的笑声震得嗡嗡响。 丁锋的笑声带着志得意满,我已经没有心思探求他今晚将程月和石三怡一网打尽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我只求速死。 丁锋没有抓紧给我一个痛快,而是继续大笑,笼子上的钢筋都被笑声震动了,这次张清宇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也对丁锋刮目相看了。 “不是佛门的狮子吼,也不是道家的镇魂咒,不知道丁主任这是什么功夫,竟然有如此威力” 脸色蜡黄的人话没说完,在丁锋的笑声中,石三怡身上的黑皮开始皲裂,黑色的粉末成团的往下掉。 脸色苍白的人一拍丁锋的肩膀,说道:“丁主任,快别笑了” 丁锋这才止住笑声,慌忙从地上捡起小宋的手枪,同时小吕也拔出手枪,两个人一起把枪对准了笼子里。 “啪啪啪啪”丁锋和小吕打光了手枪的弹匣,子弹落在石三怡身上,不但没有穿进去,反而让她身上被烧焦的皮一片片的掉下来。 刷刷刷,脸色苍白的人出手了,是一串符箓,在空中首尾衔接变成了一把金光闪烁的宝剑,飞进笼子之后,对着石三怡的头劈了下去。 宝剑砍到了石三怡,“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笼子里弥漫着一阵黑色的烟雾,那把宝剑也化成了金粉,在黑色的烟雾里面飘飘洒洒。 477 姬帖禅诗 “咿呀” 远处的山顶传来玉猫的叫声,这叫声穿透力比大虎的虎吼强了十倍百倍,飓风一般刮过来,吹散了笼子里的烟雾和金粉。 烟雾和金粉吹到我这边,迷住了我的双眼,我闭上眼揉揉眼睛,再次睁开之后,看到了丁锋和小吕,张清宇和两个神秘人在慢慢后退。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笼子里一声俏喝传来。 我扭头一看,笼子站着俏生生的石三怡,利索的短发,姣好的面容,不过此刻她的脸上杀气腾腾,没有一丝温婉。 石三怡的身上,是程月在棺材里那会穿的那件白衣,我放在卫生间被石三怡偷去的,除了在讲歪理饭店里她脱胎换骨的时候穿过,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她穿过,没想到经过烈火焚烧之后,突然出现在她身上。 阳光打在石三怡身穿的白衣上,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她的眼眸已经恢复正常,深邃如无边的海水一般。 石三怡指着丁锋说道:“丁锋,知道刚才我被火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嘛?本来我是坐地等死的,不过在我闭眼之后如入仙境,程月妹子趴在我耳边对我说,她的还魂玉没法全部拔掉我的血玉毒,不过她早就猜到了你会食言,只有你食言了,才会用烈火烧我,而烈火焚烧,就能帮我拔除最后的血玉毒,呵呵,丁锋你枉自聪明,假如你不烧我,血玉的余毒还会让我死掉,现在我已经烈火重生,我体内的血玉毒是从岳愤身上吸出来的,又被很多东西压制,所以一开始我根本不算是真正的血玉僵尸,这才被这个笼子挡住了的,现在,这个笼子对我来说,也就是玩具一般。” 丁锋说道:“你现在不是血玉僵尸,而是地妖打底的红魔!” “丁锋,你猜对了,是程月妹子,让我凤凰涅槃成了红魔,哈哈哈,红魔好像只比血玉僵尸差了一点而已,但是红魔是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 石三怡说完,两只白嫩的小手分别攥住两根钢筋,只是轻轻的一拉,两根钢筋就向两边弯曲,成了一个圆门。 “石三怡,石三怡”我想试试成魔的石三怡还认不认识我,就轻轻的喊她,结果她理也不理我,只是盯着丁锋一帮人。 石三怡轻轻跨出了圆门,又是一扯,两根钢筋被她从笼子上扯了下来,然后她提着两根钢筋,向着丁锋一帮人走了过去。 所有人里面,只有小吕停止了后退,他已经换好弹匣,左手托着右手手腕,用标准的射击姿势,对着石三怡的头连续开枪。 石三怡脚步还是向前走着,并没有因为小吕的枪击而改变自己行进的方向,她只是晃动上身,用比子弹还快的动作躲过了小吕的枪击。 小吕再次换弹夹的时候,石三怡已经到了他面前,两手一摆,一根钢筋已经插进了小吕的肩膀,小吕扔掉手枪,捂着肩膀仰天倒下了。 石三怡跨过小吕身体的时候,小吕又抱住了石三怡的脚腕,死死拉住石三怡。 我真想问问小吕,他为什么对丁锋这么死心塌地,毫不犹豫的执行丁锋的命令,现在身受重伤,明知不敌还要拖住石三怡。 石三怡看都不看小吕,另一只手一甩,手里的钢筋脱手而出,插进了小吕的胸口,把小吕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小吕临死的时候把头歪向了我这一边,脸上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明白了,小吕比我刚才最绝望的那会还想死,现在他如愿以偿了。 脸色蜡黄的那个人突然拉住了丁锋和张清宇,说道:“红魔,咱们光听过没见过,我就不信她能多厉害,咱们现在要是退出去,夜里发生的一切都要暴露了,那样也是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咱们不如拼死一搏。” 石三怡嘴角一撇,说道:“哦,原来是青城山的武阳子道长,既然你想死的有尊严一点,那我成全你,你过来吧,我给你留个全尸。” 武阳子被石三怡点破了身份,掏出一个道冠戴在头上,然后双臂一张两脚一跺,身上的衣物鞋子被他突然发出的内劲震得粉碎,露出了里面的装束。 只见他此刻头上戴着黄色道冠,里面是青色道袍,腰上系着金色的丝绦,外面披着鹤氅,穿着白袜踩着云霞朱履,有五行俱备之意。 好个武阳子,换了装束之后好似道教法场的功德高师,看他这身行头,肯定是青城山级别比较高的道士。 武阳子此刻一脸的肃穆,他大步流星走到了石三怡对面一丈远的地方,两手捏剑诀盘腿坐到了地上,浑身突然泛起霞光万道。 脸色苍白的人看到武阳子要跟石三怡单挑了,就静静的走到了一边,张清宇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而丁锋,走到了武阳子的另一边。 “咱们要跟武阳子道长一起出手吗?”丁锋问脸色苍白的人。 脸色苍白的人对丁锋摆摆手,说道:“不必了,那样瞎掺和不但不会聚力,反而会让道长分心扰乱他施法,咱们观战就行了。” 我现在已经勉强能站起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了程月身边,本想抱抱她,可是我又怕她的身体突然灰飞烟灭,只好静静的坐到她身边。 石三怡对着武阳子一伸手,说道:“久闻青城山子的透骨钉,如影随形追魂夺魄,这次我就领教一下,我已经准备好了,武阳子,可以开始了吗?” 武阳子没有搭话,突然闭眼念经,石三怡手摸额头,表示自己对他的不屑一顾。 我本想提醒石三怡不要轻敌,结果看看身边的程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武阳子念了几句之后突然睁眼,吼了一声“咄!” 这一声真是中气十足,他身上的霞光扩散到整个院子里。 刚才丁锋的笑声只是震响了瓦片,武阳子这一声把瓦片都掀翻了,就连水池里的水也震动起来。 水面的震动怎么形容呢,就像一碗水摆在桌子上,有人用力锤桌子,把成片的水珠从碗里震出来一样。 水池中间的残缺石龟也被震动了,上面的残渣碎石全部飞到水里,我仔细一看,程月在上面刻的字清晰可见。 程月用的是卫夫人名姬帖的字体,写的是南宋高僧智愚禅师古梅的前两句:千年苔树不成春,谁信幽香似玉魂。 看过诗句,再看看程月,我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我好想死! 不过我不能死,我怕程月手心的玉佩碎片被武阳子的爆喝震飞了,就撕下袖子,把玉佩碎片从她手里轻轻划拉下来,包在衣袖里。 武阳子的爆喝很厉害,石三怡捂着耳朵闭着眼,痛苦的摇摇头,身体摇晃几下,差点栽倒在地。 “好厉害的镇魂咒!”丁锋竟然识货,对着武阳子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石三怡痛苦的样子,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女人,要是骄傲起来,唉! 石三怡就像能听到我心里的话,突然张开眼看了看我,然后把脸转向了武阳子,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原来石三怡刚才是戏弄武阳子的,她根本不怕这个镇魂咒,丁锋竖起的大拇指马上收了起来,一脸的黑线。 石三怡对武阳子说道:“武阳子,你难道不知道魔是有实体的嘛,不像无所依附的孤魂野鬼,会怕你的镇魂咒,姑奶奶跟你开玩笑呢!你对付鬼魂的那一套都不管用,还是使出你的杀手锏透骨钉吧。” 武阳子抿着嘴使劲哼了一声,鼻子里出来两道白气,他伸手把两道白气攥在手里,接着使劲一挥双手,嘴里喊道:“天杀地杀透骨杀!” 那两道白气从武阳子手里出来后,化作一团白雾对石三怡笼罩过去。 石三怡只是笑笑。 478 断臂残腿 武阳子发出的白雾里面,肯定有无数的透骨钉,白雾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到了石三怡的面前。 石三怡毫无惧色,手里红光一闪,拿出了自己的石敢当,她把石敢当在自己身前划了一圈,那些白雾就退了回去,把武阳子笼罩起来了。 白雾中间的武阳子的叫声惨绝人寰,石三怡只是淡淡的说道:“武阳子,你要不是滥杀无辜,我的石敢当根本对付不了你,你也不会被透骨钉反噬,现在好了,你就算投胎转世,也摆脱不了饱受透骨钉锥骨嗜髓的痛苦,我给你指条路好了,不要挣扎了,用你们青城山的天雷击顶,自灭魂魄吧。” 听到石三怡的话,武阳子停止了嚎叫,嘴里念着道德真经,声音越来越快。 武阳子念了一会,只见白雾外面出现一个金色的手掌,对着白雾里面使劲拍了一下,然后他的声音就没了。 等到白雾散去,地上的武阳子已经只剩一副衣冠和鞋袜,皮肉骨髓都被透骨钉腐蚀的干干净净。 石三怡对着丁锋三人摆摆手,说道:“别想逃跑,你们快不过我这个红魔的,你们三个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打败我吧。” 石三怡说完,捏着石敢当凭空消失,等她再次出现,已经到了秦叔和石明贤跟前,看来她已经有了鬼魂那种瞬间移形换位的速度。 丁锋和脸色苍白的人面面相觑,知道石三怡不是骗他们,谁要是敢偷偷逃跑,就会成为石三怡接下来的目标。 石三怡看都不看丁锋三个人,而是蹲下身子,用石敢当在石明贤的后背印了两下,两道细微的白气被石敢当吸了出来。 石三怡把白气吹散,又用同样的方式在秦叔后背印了两下。 石三怡这是拔出了秦叔和石明贤体内的透骨钉,她又给秦叔和石明贤推拿几下,他两个人各打了一个喷嚏,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呼吸终于正常了。 承天寺的钟声突然响起,此时上午的阳光倾泻而下,丁锋、张清宇、苍白脸的人就像暴露在光明下的老鼠,脸上都是一片惶恐。 石三怡本来打算过来看看程月,结果承天寺的钟声停止了,外面响起了鉴铭焦急的声音:“岳愤,里面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答鉴铭,其他人也没有出声,我就听到了有和尚抡刀劈砍外面青藤的声音,然后看到墙上的青藤不断狂舞,阻挡和尚从上面跳进来。 石三怡听到鉴铭的声音,马上对着丁锋跳了过去,她是想在承天寺的人进来之前,杀掉丁锋他们。 丁锋早已掏出自己的回旋镖,不等石三怡的身体落地,手里的回旋镖已经出手,旋转着对着石三怡的脖子飞了过去。 石三怡笑了笑,从容的落地,任由回旋镖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石三怡的脖子很柔软,回旋镖很锋利,但是回旋镖被丁锋收回去的时候,石三怡安然无恙,脖子上连个白印子都没有留下。 脸色苍白的人看了丁锋一眼,两个人相视之后点点头,丁锋的回旋镖再次出手,脸色苍白的人同时扔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贴到了回旋镖上面。 金光落到回旋镖上,回旋镖上面隐隐绽放出三朵金花,呼啸着对着石三怡又飞了过去。 这次石三怡没敢托大,身形一闪,躲到了笼子侧面,好厉害的回旋镖,直接斩断了笼子上的钢筋,继续追杀石三怡。 石三怡眼睛一眨,身形凭空消失。 回旋镖往上飞升,在空中停滞一下,好像是在寻找石三怡的踪迹,然后突然对着我飞了过去。 我知道石三怡现在肯定就在我身边,她是故意把回旋镖往我这里引,我微微一笑,死亡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 回旋镖对我的面门迅速飞来,我往程月身边靠了靠,然后拉着程月的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风声迎面而来,不过瞬间即逝,我睁开眼之后,看到回旋镖对着已经傻了的张清宇飞了过去。 张清宇吓的脸色煞白,手里的茶杯一甩变成一把雨伞,他把雨伞挡住自己上半身,结果回旋镖穿透雨伞,然后雨伞后面发出一声惨叫。 石三怡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丁锋身后,丁锋反应也很快,右手肘使劲往后面捣,石三怡一把捏住丁锋的胳膊,使劲一拧。 咔嚓一声,丁锋的半条胳膊硬生生被石三怡扯了下来,丁锋断臂的鲜血喷出来,染红了石三怡的白衣。 于此同时,张清宇手里的雨伞落地,我看到他一脸的惊愕站在原地,一张嘴张开还没有合上,他的脚下,是丁锋的回旋镖。 石三怡把丁锋的半条胳膊扔到地上,使劲踩了一脚,把断手踩得粉碎,石三怡是光脚,这下脚上难免沾上了血和一些碎肉骨头渣。 丁锋知道想要把断臂接上已经无望了,身子一歪趴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把自己一张脸贴在地上,嘴疼的使劲啃土。 这个时候,院门发出咣当一声,上面的青藤已经全部被清理完了,外面的有人开始踹门了。 石三怡走到丁锋身后,先是踢了丁锋两脚,然后蹲在他身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石三怡抓住丁锋胳膊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那个人突然用手捂着脸,然后使劲抖抖肩膀,像武阳子那样鼓起内劲,震碎了他身上的外衣。 布片落地化粉,露出里面的道家装束,紫裳、蓝氅、白中衣,灰袜蓝鞋赤蔽膝,脸色苍白的人在脸上使劲一抹,露出了本来面目。 原来是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他又从大氅里面掏出一个上清芙蓉冠戴在头上,此时石三怡右手成爪,对着丁锋的后心掏了下去。。 这个老道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抢过去救丁锋,石三怡另一只手抬起来,一掌拍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一声响,老道士一条小腿被石三怡打的转了一个方向,倒在地上之后,他的两脚已经方向相反了。 这个时候院门被人一脚踹飞,当先一个人跳进来,手里一把判官笔,直刺石三怡的后脑。 这人的动作好快,石三怡手指插进丁锋的后背,没等她继续伸手进去掏丁锋的心脏,判官笔已经到了她脑后一寸的距离。 石三怡把手从丁锋后背收了回来,然后身形一闪凭空消失了,判官笔只是挑下了她的几根短发。 这时我才看清,拿着判官笔的人是一个老者,穿着跟丁锋身上一样的夹克,不过颜色更深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院门后面又闯进来几个穿着夹克的人,他们站到了老者的身后,接着鉴铭领着一帮光头和尚闯了进来。 和尚们拿着刀枪棍棒,进来的脚步很重,其中一个收不住脚,一下撞到了张清宇的肩膀。 张清宇身子晃了一下,一颗头颅滚落到地上,脖子上的血喷出来老高。 老者看看水池里的狼藉,再看看被钢筋插在地上的小吕,又看看身首异处的张清宇,还有腿受了重伤的老道士,不禁皱了皱眉。 承天寺的和尚看到这样的场景,全部双手合十颂一声佛号,接着嗡嗡的念经。 老者长叹一声,又蹲到地上,把丁锋翻了过来,查看了一下丁锋的伤势之后,使劲掐了掐丁锋的人中。 丁锋嘴角流血,对老者虚弱的说道:“属下无能,损兵折将还是让红魔跑掉了” 老者问道:“那个红魔是谁?” 丁锋说道:“是姑苏石家的石三怡,她变成血玉僵尸之后,属下带人围剿她,谁知天亮之后,她从僵尸成魔,小宋他们全部牺牲” 丁锋说到这里呜咽着说不下去了,一口气上不来,又晕了过去。 看来老者是控灵里更高级的人物,我刚想开口跟他解释,冰山李走了进来,对我摆了摆手。 479 颠倒黑白 那个老者把丁锋弄醒,丁锋看到他之后,马上用上了他颠倒黑白的本领,义愤填膺的指责石三怡大开杀戒,又表达了自己没能挽救战友的无能。 丁锋说完之后,恰到好处的哭着晕了过去,以此证明他的悲痛,增添他叙述的真实性,老者听了之后,扫视一番院子里的惨象,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丁锋演戏的本事炉火纯青,我不能让石三怡在老者心里留下嗜杀成性的印象,不然控灵是不会放过石三怡的。 石三怡也不知道藏身哪里去了,现在只有我能给老者解释了,就在这个时候,冰山李走了进来,他看到我在场,连忙对我摆摆手。 程月现在还魂玉碎了,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复活,所以我感觉对冰山李很愧疚,毕竟那是她名义上的女儿,而且冰山李确实很疼程月。 我不知道冰山李为什么不让我出声,但是基于上面这个原因,我决定听冰山李的,我拉着程月的手,抿着嘴没有说话。 控灵的老者环视一圈,看了看地上两只脚方向相反的老道士,走过去查看一下老道士的伤势,问道:“青禾真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槽,我说这个老道士为什么跟武阳子一样要隐藏身份,还带了一个苍白脸色的面具,原来他就是龙虎山七真人之一,现在的天师道掌教。 今晚为了剿灭石三怡,丁锋不惜让马甲暴露爬山虎老三的身份,还联合了青城山的武阳子,出动了龙虎山的掌教,他们真是下了血本。 老者问青禾的声音很洪亮,我突然想起来了他是谁了,我听过他的声音。 我跟石三怡两个在丧钟里面,被丧钟转移到溶洞之后,上面有个洪亮的声音说“姑苏家的小丫头越来越过分了,连我的人都敢打” 当时我看不到说话人的脸,但是我记得他的声音,就是现在老者的声音。 老者和青禾真人一个是控灵的高层,一个是龙虎山的掌教,互相之间认识也不足为奇,控灵肯定跟这些名门正派都有联系。 “镇龙兄,这个事说来话长,本来我请来了青城山的武阳子师弟,拉着他帮我来紫桓县寻找本门丢失的法宝诛仙剑的,结果我徒弟张清宇听说石三怡中了血玉毒变成了血玉僵尸,他对石三怡一直有爱慕之心,所以非要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结果我拗不过他,只好跟武阳子师弟一起过来了,本来我们是打算救助石三怡的,没想到天亮之后,她不但没有因为阳光照射而受伤,反而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从血玉僵尸变成了红魔,魔性大发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不但杀伤了你们控灵的那些官差,连武阳子师弟都被她吸干了血肉骨髓,你看我徒儿张清宇,他对石三怡一片痴心,结果也被一刀劈在脖子上,落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镇龙兄,我徒儿本是年少有为,现在死在异乡,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青禾真人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涕泪横流,说话的时候不停摸摸自己的伤腿,显示自己也是备受石三怡的摧残,听的老者连连摇头。 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刚想插嘴替石三怡说话,冰山李几步到了我面前,拍了我肩膀一下,问我程月是不是睡着了。 听到冰山李这么问,我真的没脸回答,冰山李看我不说话,伸手试了试程月的鼻息,然后捏着我的肩膀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妈,程月为了给石三怡解毒,捏碎了自己的玉佩,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魂魄”我话还没有说完,冰山李一下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冰山李栽倒了,我正愁没法照顾她,姜裁缝和碧罗刹从外面走进院子,碧罗刹看到冰山李晕倒,连忙跑过来,把冰山李抱在怀里。 姜裁缝受了伤,左边胳膊上缠着绷带,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姜裁缝试了试冰山李的脉搏,说冰山李没有大事,让我先放心。 这时又有个穿夹克的人跑进来,在控灵老者耳边说了几句话,老者霍的站了起来,让手下人收集控灵死者的尸体和遗物。 看着手下收起了一块块的牌子,老者对姜裁缝说道:“裁缝,海南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要先去那边,小李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姜裁缝点点头,说道:“祁师叔,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李主任。” 原来这个老者全名叫祁镇龙,他对姜裁缝点点头,然后就要离开,青禾真人拍着地喊道:“镇龙兄,石三怡的事,就这样算了?” “青禾真人,事有轻重缓急,海南那边的事是控灵目前的重点,至于石三怡,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满身血污,手脚还有骨肉残渣,就算她是无意识的杀人,但是这样手段残忍,你感觉我能放过她吗?等海南那边的事情有个了结,我马上就回到紫桓县,彻底调查昨夜的事情!” 祁镇龙说到这里,又想起来一个事,对姜裁缝说道:“裁缝,小李应该没有大事,等她醒来,你告诉她,严加看管石明贤,千万不能让石明贤回到他姑苏的大本营,以防他到处跑关系包庇石三怡,当然,也不能把石明贤关起来,只要把他限制在紫桓县就行了,还有,你告诉小李,派出所那边她可以不去上班了。” 祁镇龙说完对着手下一挥手,控灵的人纷纷背起死去战友的尸体,又抬着丁锋,向着院外走去。 地上丁锋的半截胳膊已经被石三怡踩得彻底破碎,已经没有接上去的可能了,控灵的人就没有带走。 祁镇龙经过鉴铭面前的时候,伸手把鉴铭的禅杖拿了下来,一下扔到了青禾的脚旁,又对青禾说道:“青禾真人,你先回龙虎山养伤吧,关于缉拿石三怡的事,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的,恕我公务在身,不能照顾你了。” 青禾连忙客气的说道:“镇龙兄慢走,我这点小伤你不必挂念。” 祁镇龙点点头,急急火火的领着手下一帮人走出了院子。 祁镇龙一走,青禾怕我对他不利,拄着鉴铭的禅杖挣扎着爬了起来,把张清宇的尸体绑到背后,又把张清宇的脑袋抱起来挂在腰上,然后拄着禅杖,费力的慌慌张张的出了院子。 从祁镇龙的话里,我看出来他并不完全相信丁锋和青禾真人的话,毕竟他也看到了自己手下好多变成了捆石龙,而且是死在火焰喷射器下面的。 海南那边据说出了什么恶龙,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恶龙有多厉害,看来祁镇龙急急忙忙离开,肯定就是去处理恶龙了。 我相信这边的事情,祁镇龙迟早会再来调查处理的。 姜裁缝拿出一根银针,在冰山李的人中那里扎了一下,冰山李悠悠醒来,张口就哭:“我的月儿啊” 无论碧罗刹怎么安慰,冰山李还是哭个不停,在悲痛之下,早已扔掉了铁面无私的冰山形象,恢复了一个伤痛欲绝的妇女面目。 姜裁缝一直等到冰山李哭够了,这才把祁镇龙的话转述给了冰山李,冰山李擦干眼泪点点头,然后掏出一副手铐,把秦叔和石明贤拷在了一起。 姜裁缝又用银针把石明贤扎醒,石明贤醒来看到空空的笼子,楞了一下之后,劈头盖脸问我:“小子,我女儿呢?” 我指着笼子被石三怡掰开的地方,说道:“她变成红魔了,从笼子里出来之后大开杀戒,后来祁镇龙出现的时候,她就消失了。” 石明贤哈哈大笑,也不问我具体过程,说道:“红魔,红魔,真是苍天有眼,我姑苏石家终于有了真正的绝世高手!” 石明贤大笑的时候还开心的甩甩胳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拷上了。 480 镇寺之宝 石明贤抖胳膊发现不对劲,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看看自己的右手腕,发现自己和秦叔拷在了一起。 石明贤哼了一声,伸出左手捏住手铐,使劲翻转想要扭断手铐,结果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没能成功。 石明贤放开手铐,抬头看到了冰山李,火冒三丈的喝道:“无常鞭,你这丫头为什么要拷上老子!” 冰山李恢复了平静,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就是因为你石家的绝世高手现在成了控灵的嫌疑犯,为了防止你包庇她,所以我要拷你,在得到上级的命令之前,麻烦石总留在紫桓县配合工作,希望石总不要让我为难。” 石明贤刚想说话,冰山李没容他开口:“另外,还请石总给我一点尊重,麻烦你不要再称呼我丫头,这样,稍微有点暧昧。” 石明贤本来很生气的,结果冰山李抓住了“暧昧”这个词做文章,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但是又气不过,使劲抖了抖手腕。 石明贤这样一抖手腕,秦叔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冰山李说道:“我说李所,你怕他包庇女儿,把他拷起来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拷我?” 冰山李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秦,正好你不能离开紫桓县,所以我就把你跟他拷在一起了,这样省的我担心他离开紫桓县了。” 秦叔气呼呼的说道:“凭啥啊!我又不是你们控灵的人,为什么要我绑住石老弟!” 冰山李看了看程月,眼泪又下来了,头也不回的对秦叔说道:“凭啥?就凭我女儿现在失去了魂魄,肉身也快保不住了,我心里不爽,老秦,你要是不乐意,尽管去控灵投诉我吧!” 秦叔看了看程月,然后问我怎么回事,我看看院子里,除了鉴铭一帮和尚之外都是自己人,就欲言又止。 鉴铭对我笑笑,领着手下的和尚都出了院子,我这才让所有人围拢过来,然后把夜里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我说完之后,碧罗刹跟冰山李抱着流泪,姜裁缝和秦叔一起扼腕叹息。 石明贤开心的不得了,看看众人,他马上又变成一副沉痛的表情,对着我说道:“岳愤,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程月人不在了,你也要过日子啊,别太伤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能对得起程月的一片苦心吗?” 冰山李把头埋在碧罗刹怀里不疼的抽泣,碧罗刹擦擦眼泪,抬头对我说道:“岳愤,石总说的对,你的日子还是必须继续的,而且以后也不能单身啊,不能让老岳家断了香火,到时阿姨帮你物色” 听到碧罗刹这么说,石明贤马上点点头,打断了碧罗刹:“不劳碧小姐辛苦去物色了,我家小怡对岳愤一往情深,她刚才肯定是不想跟控灵发生正面冲突,这才躲开的,等到我家小怡回来,我让她” 碧罗刹马上对着石明贤呸了一口,骂道:“姓石的,我就知道我那样说,你就会马上把你女儿推到前面来,我可告诉你,是程月救了石三怡,程月就是你们姑苏石家的恩人,现在恩人尸骨未寒,你就忙着安排自己女儿来撬恩人的墙角,你们姑苏石家就是这般没有良心吗?岳愤,是男人的话,以后要么单身一辈子,就算再找个女孩,也不能找姓石的!” 本来按照石明贤的世故,他不能上了碧罗刹钓鱼的当,但是他实在是疼爱石三怡,唯恐自己女儿被撇到一边,一着急才那样说的。 碧罗刹说的很有道理,石明贤张开嘴没找到反驳的词,又看看冰山李,也感觉到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索性闭嘴看看周围,想要发现石三怡的踪迹。 秦叔怕冰山李等会又跟石明贤掐起来,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秦叔说完站了起来,然后使劲拍了石明贤肩膀一下,说道:“石老弟,起来吧,你不走我也没法走,你要是回到姑苏,万一石三怡想不起回家的路,到哪里去找你,不过我敢保证,石三怡能找到岳愤的家,所以你想看到女儿的话,只要在岳愤家里等着就行了。” 石明贤站起来之后,跟秦叔商量着要扭断手铐,秦叔摆摆手,说道:“石老弟,你现在有点焦躁了,你仔细看看,这个手铐跟你关女儿的笼子的材质一样,也是武当山的产物,没有钥匙,咱俩除非剁了自己的手。” 看到秦叔和石明贤都站了起来,姜裁缝伸手去拉碧罗刹,碧罗刹使劲打了姜裁缝的手,说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碧罗刹不小心打到了姜裁缝受伤的左臂,姜裁缝两眼一瞪,说道:“碧罗刹,你别忘了,昨晚要不是我的脏手,就算你是青魔,你能保证那粒嗜血爬山虎的种子进嘴的话,你不会变成一个捆石龙!” 碧罗刹看看姜裁缝的胳膊又往外渗血了,马上收起了母夜叉的表情,慌忙站起来给姜裁缝换新的绷带。 秦叔又拍拍冰山李的肩膀,说道:“李所,走吧,总不能让程月在这里晒太阳,你看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咱们只有保住她的肉身,才有把她救回来的可能。” 听到秦叔这么说,冰山李两眼一亮,说道:“秦哥,程月还有救?” 冰山李一激动,对秦叔的称呼都变了,一声“秦哥”喊得秦叔受宠若惊。 我也跳了起来,拉着秦叔的手,说道:“我的亲叔,程月还有救?” 秦叔摸摸我的头,说道:“大愤,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秦叔骗过我很多次,但是这次我选择相信他,有了希望,我感觉自己又有力气了。 我从程月身上掏出她的披帛,在冰山李的帮助下,把程月绑在了后背上。 冰山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程月头上,不让阳光晒到她,接着拿起了程月的飞霜镜和凤尾梳。 然后姜裁缝碧罗刹在前,我背着程月和冰山李走在中间,秦叔和石明贤跟在后面,我们一起出了院门。 鉴铭看我走了出来,对我点点头,然后让一帮和尚进去收拾院子里的残局。 经过承天寺的时候,我发现两边的围墙上面都爬满了嗜血爬山虎的藤条,在阳光下这些藤条正在慢慢的干枯。 承天寺所有的和尚都已经行动起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正在清理这些藤条。 走到承天寺大门的时候我发现大门紧闭,我们从偏门走出去之后,看到了外面很多游客吵吵嚷嚷的,说为什么承天寺今天不让进去了。 一直来到了停车场,冰山李把我的车钥匙扔给了姜裁缝,姜裁缝碧罗刹还有秦叔和石明贤上了我的车,我背着程月上了冰山李的车。 我在后排抱着程月,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冷了,不过并没有僵硬,冰山李默默无声的开着车,最后还是我打破沉默,问她夜里承天寺发生了什么。 “爬山虎的人倾巢而出,夜里偷袭承天寺了,幸好倾城夫人帮我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我跟她接头之后,连夜赶回紫桓县,夜里及时告诉了移光大师,承天寺有了防备,这才免掉了灭顶之灾,不过也死伤了十几个弟子。” 听到冰山李这么说,我有点疑问,为什么移光大师那么厉害,结果还是被爬山虎杀伤了那么多的和尚,还有,爬山虎为什么要对承天寺下手。 冰山李说道:“移光大师再厉害,那么多的藤条突然疯长,他分身乏术,夜里在寺内东奔西跑,根本没有顾上你们那个院子——爬山虎偷袭承天寺,是因为拿到承天寺的镇寺之宝,据说是雪窦明觉禅师留下的赶山鞭。” 赶山鞭,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兵,当初秦始皇为了观海上日出,用赶山鞭在海边狂抽大山。 481 容身之所 秦始皇为了到海里看日出,用赶山鞭把很多大山抽到了海里,为他填海筑路,所以在传说里,这件赶山鞭连上古神兽都能驱使。最新章节阅读 但是赶山鞭虽然厉害,却有一个克星,那就是石三怡的石敢当,赶山鞭能抽动大山驱使神兽,但是抽不动一个小小的石敢当。 当然,承天寺的赶山鞭未必这么神奇的,但是比起佛家的降魔杵,道家的诛仙剑之类的,还是厉害很多的。 跟冰山李讨论这些,不是因为我好奇心重,而是我想转移一下话题,我怕冰山李哭程月,那样我也会忍不住哭,到时娘俩一起哭,出车祸怎么办! 现在我明白了,爬山虎昨晚就算拿到了赶山鞭,但是赶山鞭是雪窦明觉禅师传下来的,他们拿到手之后,赶山鞭未必听他们的使唤。 而石三怡的石敢当,能让赶山鞭冲开之前主人的封印,这就是丁锋一定要杀石三怡的原因,因为石三怡不死,石敢当也只认石三怡这个主人。 “大愤,你不要把事情想象的简单了,马甲不过是爬山虎三个顶级打手之一,像帽子和围脖,也不是爬山虎的真正主人,就算丁锋如你所说,是爬山虎的人,他至多是帽子或者围脖,绝对掌控不了爬山虎。” 听冰山李这么说,我很快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让我开口跟祁镇龙解释夜里发生的事:“妈,你不让我说话,你是不是怀疑祁镇龙是爬山虎的真正主使?” 冰山李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现在不信任祁镇龙,除非海南那边的事情了结,他真的来紫桓县主持公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老秦,以我对他的理解,他轻易不会被武阳子和青禾偷袭成功的,除非他是故意中招,甚至石明贤被偷袭说不定就是老秦干的,就像鸡血门的人外出,总会带着影子一样,昨天夜里,武阳子和青禾,有可能只是老秦的影子,石明贤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没有老秦的帮忙,武阳子和青禾想要偷袭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想了一下,冰山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秦叔的嫌疑确实不小。 秦叔昨天夜里根本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而且他说服石明贤,给石三怡吃下那么多的东西,让石三怡体内徒有血玉的毒素,却没有血玉僵尸的能力。 我相信秦叔想要害死石三怡,有很多的机会,比如在石三怡去拜访他的时候突施杀手,或者在冰山李安排他和老史去溶洞找我的时候,他也可以对石三怡下手,但是假如那样,他就洗不清杀害石三怡的罪名。 不过我又感觉秦叔不像是爬山虎的人,因为他一直以来虽然跟我经常开玩笑,但是对我和老史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比如前两天苏清被望月血鳝精了,秦叔为了赶走那个望月血鳝精,被自己的内劲反噬,差点连命都丢了。 不过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丁锋不是帽子就是围脖,张清宇跟爬山虎肯定也有勾结,龙虎山现在脱不了嫌疑。 不知道青城山是只牵扯了武阳子一个人,还是像龙虎山天师道一样,连掌门人都被拖下水了。 秦叔要真是爬山虎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感觉必须有个强大的后援,就问冰山李:“妈,龙饮绝现在在哪里?” 冰山李回头看我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问龙饮绝,他本来年龄大了,而是最近翁一飞借虫还魂之后,龙饮绝那只伤眼就经常疼痛,他在鬼域为了救你,结果被你打伤了,后来被丁锋的人围攻,差点被生擒活捉,现在我安排他跟青云和竹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青云和竹竿伤的更重,他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你可能还不知道,龙虎山的七真人,除了青禾之外,剩下的六个,现在全部被青禾派出来追杀青云和竹竿了——等到青云和竹竿恢复了,龙饮绝就会再次带着他们,想办法混进虎牢洞,然后冒充掌门人把菜头道士给骗出来,这样他们才能重新夺回老虎山天师道的控制权。” 我又问冰山李,控灵不断追杀龙饮绝,她跟龙饮绝这样交好,会不会被控灵知道。 “龙饮绝不说的话,无论是丁锋还是祁镇龙都不会知道,我知道龙饮绝的脾气,他就算是落到控灵的手里,也不会出卖我的。” 我心里对龙饮绝很愧疚,他现在被冰山李妥善安置了,我也就放了心。 不过我指望不上龙饮绝了,我就问冰山李,倾城夫人在哪里。 冰山李又回头看我一眼,说道:“昨晚你不是说那个翁一飞出现了吗,他也是为了承天寺的赶山鞭而来的,而且他的存在不但对龙饮绝是个威胁,对你也是一个天大的威胁,因为你的子刚牌,一直也是翁一飞想要拿到的,当年在控灵的时候,他就对你家的子刚牌垂涎三尺了,为了消灭翁一飞这个隐患,倾城夫人已经去追杀他了。” 虽然倾城夫人没留下来,但是她也是为了我好,我连忙问冰山李,倾城夫人有没有告诉她,怎么救下程月。 “她根本不知道程月出事了,怎么会告诉我怎么救程月啊,而且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除非她杀了翁一飞,不然不会回来的,这倒是我失策了,我没想到程月这丫头身怀绝技,竟然为了石明贤的女儿,捏碎了自己的还魂玉。” 话题一回到程月身上,我跟冰山李又沉默了。 我看看怀里的程月,心说秦叔说能救程月,万一秦叔是爬山虎的主使,那他会不会耍花招? 我现在虽然功夫不行,但是这次我一定要冷静,对任何外来的信息都要甄别之后进行判断,千万不能上了别人的当! 还有,我要尽快找到我家的昆吾刀,不然对于保护程月的肉身,召回程月的魂魄,我心里没底啊。 我又想起来当初我问程月昆吾刀下落的时候,程月跟我说的那句李白的诗:“筑中置铅鱼隐刀”。 我苦思冥想,就是参不透这句话。 很快车开到了古玩街,我把程月抱下车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拉上了窗帘,冰山李已经去外面迎接姜裁缝了。 我夜里差点丧命,结果老史这家伙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大虎也被他带走了。 我想给老史打电话,这才想起我的手机早被石明贤在集装箱里面收走了。 很快姜裁缝和碧罗刹,石明贤和秦叔都被冰山李带到了我家里,我把店门一关,大家坐在一起之后,我就问秦叔,到底怎么能够救了程月。 秦叔还没回答我,姜裁缝先开口了:“程月的肉身绝对不能出问题,不然召回她的魂也没用了,所以必须找到程月的容身之所,之前程月的棺材已经被大愤给烧坏了,不过幸好还有一个替代品,那就是阴灵藏身的地府冥棺,只要把程月放进去,就能保住她的肉身不出问题,不过这个事要尽快,一定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也就是明天天亮之前找到那口地府冥棺,不然程月的身体僵硬了,那就晚了。” 要想找到阴灵的地府冥棺,那就只有找到悬水岭的古墓,不过找古墓这个必须专业的寻龙高手才行,而老史,就是这样的高手。 我问石明贤要回手机,然后拨打了老史的电话,接通之后,我问老史在哪里。 “擦,你小子不是让我带着大虎找媳妇的嘛,夜里我跟苏清带着大虎从狼山跑到登云山,听到玉猫的喊声,我们追上去之后遇到无数的杀人虫,要不是大虎反应快,哥们两口子就交代在山上了,现在我们带着大虎……” 昨天夜里,玉猫确实在登云山上,而且玉猫的每一次喊叫,都会让石三怡有一点变化。 482 望女成龙 那只玉猫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魔力,它每次叫出声来,都让石三怡有了莫大的反应,而且翁一飞也是被玉猫的叫声吓走了。 估计老史遇到的杀人虫,就是翁一飞放出去的,我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老史和苏清没有出事,不然我要愧疚一辈子。 而且老史万一出事了,我想要找到地府冥棺,说不定还要去苗疆找带着花语正在逍遥的史将,那样黄瓜菜都凉了。 没想到老史这个兄弟,对我交代的一点小事这么卖力,两口子带着大虎去找玉猫,竟然整整爬了几座山找了一夜。 我打断了老史的唠唠叨叨,认真的跟老史说道:“老史,你现在把苏清送回她的公司,然后我让姜叔去找你,具体要干什么,姜叔会跟你说。” “大愤,发生什么了,我听你语气不太对。”老史担心的问我。 我让老史先不要打听,马上按照我说的办,姜叔见到他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老史答应我之后,我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看姜裁缝,问他胳膊的伤有没有问题。 碧罗刹跟程月的感情很好,主动替姜裁缝回答说没事,然后她拉着姜裁缝就出去找老史了。 地府冥棺能不能找来,就看老史能不能找到古墓,找到古墓之后,还要看姜裁缝和碧罗刹能不能保护老史进去,成功把冥棺抬出来了。 反正关于地府冥棺,我也只能在家等老史的消息,现在店里就剩我和冰山李,秦叔和石明贤了。 冰山李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卧室,坐在程月身边,看看程月之后,冰山李躺到床上睡在程月身边,把程月的头搂在了她的怀里。 店里的柜台上有一块大面包,可能是老史遗留的,石明贤伸手把面包拿在手里,张口就咬下了一大块,然后狼吞虎咽的吃着。 秦叔扫了石明贤一眼,然后晃了晃手铐,手铐那头的石明贤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我们,接着吃手里的面包,没有理睬秦叔。 我看了看秦叔,问道:“秦叔,程月肉身的事不要你操心,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召回程月的魂魄了吧。” 秦叔看了看我,说道:“大愤,这个我不知道啊,毕竟我对还魂玉不了解,养玉是你的专业啊,你为什么要问我?” 秦叔这么一说我就急了,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嘛,在承天寺,可是你口口声声说能就醒程月的! 我使劲抓住秦叔的肩膀,圆睁着双眼问道:“秦叔,你是不是开玩笑?在山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玩我,我跟你拼命!” 秦叔对我眨眨眼,然后偷偷指了指石明贤。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秦叔是什么意思,秦叔使劲踢了我一脚,又指了指石明贤。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秦叔的意思是石明贤知道救回程月的方法。 对了,那些婴灵玉被望月血鳝精爬过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恢复,是石明贤告诉我方法的。 我松开秦叔,然后对着院子里走过去,提起墙角的工兵铲,甩开膀子挖了起来。 挖出一个盛放婴灵玉的玉摇床,我把手插进去,从搀着香灰的土里掏出一枚婴灵玉,去掉表面缠着的檀香木片,又把婴灵玉表面的泥土擦干净。 我用左手拿着婴灵玉,然后用右手切了一下玉门,婴灵玉里面传来砰砰的心跳声,用不了几天,这些婴灵玉就会复活! 石明贤的法子,真的是太管用了,看来秦叔指点我的没错,石明贤一定知道救活程月的法子! 我把婴灵玉重新弄好放进玉摇床,然后埋到地下,平好土之后我来到店里。 石明贤已经吃完了面包,现在已经站了起来,拍着秦叔的肩膀说道:“秦兄,咱老哥俩现在被拷在一起了,看来今晚我只能去你家歇息了。” 秦叔坐着没动,说道:“石老弟,你这么大的老总,我家跟狗窝一样,怎么能委屈你去住呢,算了吧,还是你找地方住,我跟着你去沾沾光好了。” 石明贤笑了,对着秦叔点点头,然后扭头问我:“岳愤,你们紫桓县最好的酒店,是哪个?” 你女儿都把我们县最好的酒店买下来了,你还问我这里哪家酒店最好! 我摸不清石明贤的意思,答道:“我们县最好的就是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蓝宝石酒店。” 石明贤使劲把秦叔拉了起来,说道:“秦兄,那我就带你去蓝宝石住几天,要不是我女儿还在这边,就凭无常鞭她能拦得住我?等会我就联系武当的人,过来把手铐给我打开,不过估计他们的人来到这里也需要时间,所以秦兄,咱老哥俩今晚肯定要同床而眠了。” 石明贤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又对秦叔亮了亮,意思是花销都算他的。 看到有便宜可占,秦叔的眼睛一下亮了,使劲的点点头。 “石总,你可以把卡收起来了,蓝宝石酒店前段时间就被令千金买下了,蓝宝石现在姓石,你到那里就是太上皇,怎么需要你掏钱的。” 我告诉石明贤实情之后,石明贤一愣,说道:“这丫头,前段时间我给她的零花钱专用卡,上面金额差点清零了,我还以为她在英吉利定做一辆阿斯顿跑车呢,没想到她瞒着我攒起了家业,紫桓县人口众多市场不小,未来保证会有好多房企入驻,到时经济一拉起来,酒店就算生意一般,至少房产会大幅升值,不错,我女儿有眼光,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石明贤说后面几句的时候,一脸望女成龙的神色,止不住的得意。 听石明贤这么说,我感觉他真的不知道石三怡已经把蓝宝石酒店买下来了。 到底是有钱人家,孩子买了这么大的产业,人家竟然都不知道,那么大一笔钱,竟然还只是石三怡的零花钱。 “石总,既然是你家的产业,你就不用花钱了,今晚我可要住最好的房间,老哥我活了这么多年,别说五星级酒店,快捷酒店我都没住过。” 秦叔说完摸了石明贤的黑卡一下,很是羡慕的样子,我知道这样的卡,都是银行的超级vip才能办下来的。 石明贤对秦叔笑笑,说道:“住多好的房间吃多好的饭菜都行,不过我可不会不花钱,该多少钱付多少钱,我不能影响我女儿公司的财务制度。” 我看看自己的房子,又想想石三怡那个空中花园,心说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去自己女儿的酒店,消费还要掏钱。 石明贤对我笑笑,说道:“回头转告小李这丫头,我姓石的去蓝宝石酒店了。” 我一把拉住了石明贤,说道:“石总,你等我进去跟她说一下,然后你再走吧,反正耽误不了你多久。” 石明贤笑笑,说道:“这样也好,省的她认为我偷偷跑了,我就是想走,也会直接跟她明说的,她还能拦得住我!” 我推开卧室门走进了卧室,冰山李可能是过度劳累再加上过度伤悲,已经搂着程月睡着了。 我拦住石明贤,不是想跟冰山李汇报,而是想拖住他一会,我好有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能让他告诉我救活程月的法子。 石明贤心里现在肯定巴不得程月永远沉睡,没了程月这个竞争对手,他就能想办法把石三怡推到我怀里了,今天在承天寺他就是这么想的。 石明贤是一方大豪,现在石三怡已经脱离危险,再也没有能够扰乱他心神的事情,他现在又恢复了老狐狸本色,看样子比秦叔还要精明。 所以要想让石明贤张口告诉我救活程月的法子,这个还有点麻烦。 利诱?擦,人家给女儿的零花钱就能买下我们县最好的酒店,我这穷小子,拿什么利诱人家。 483 悬棺无影 石明贤甩个手指头都给我吃一年的,对他利诱肯定是行不通了,那就威逼? 算了吧,控灵的祁镇龙都怕石明贤回到姑苏掀起大风大浪,而且石明贤的本领也不低,只有他跟我耍威风的份,我要是威逼他,简直是自取其辱。 想要让石明贤告诉我解救程月的方法,威逼利诱,这些都行不通。 难道我要对他诉说我跟程月相亲相爱的故事,表达我必须救活程月的决心,用这个去打动他? 估计一点用都没有,石明贤这种一方大豪,是那种枭雄的心肠,轻易不会被三言两语打动。 而且我要是告诉他我跟程月的感情,说不定又刺激了他,他为了自己女儿着想,更不会告诉我。 我在房间里想来想去的时候,石明贤等的不耐烦了,在外面喊道:“岳愤,你小子汇报个事怎么这么麻烦,我要走了,再不洗澡我都臭了。” 我把心一横,想那么多干嘛,他是男人我是男人,我直说就行了,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放他走! 程月是为了石三怡才变成这样的,女儿的债,父亲来偿,也算是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我看看程月和冰山李之后关上了房门。 石明贤已经走到了店门口,我一把拉住了手铐,使劲把他和秦叔都拉了回来。 “石总,你女儿把我媳妇害成了这样,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你的养玉功夫比我还高,现在你就要告诉我,怎么召回程月的魂魄!” 听我这么说,石明贤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结果他用力过猛,把秦叔带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岳愤,你一个男人,还好意思说我女儿害了你媳妇?那我女儿又是被谁害了的?你小子听我给你捋一捋,在鬼域那里,你是不是为了救程月,这才吞下血玉的?这就是说,你变成血玉僵尸是为了程月,对吧?后来我女儿为了救你,舍弃了清白的女儿身,她这忘我的付出,才让你变了回来,这个你不会否认吧?然后我女儿成了僵尸,昨天夜里,程月为了救回我女儿,这才捏碎了还魂玉,我女儿救回来了,程月却丢了魂魄——这些你都不反对吧?其实这件事的主线就是,你救程月,我女儿救你,程月救了我女儿,说到底,等于是程月还了我女儿的情,而我女儿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付出了自己的清白身和我石家的声誉,我女儿不欠你的,更不欠程月的,我不让你小子赔偿就不错了,你现在还理直气壮跟我叨逼叨,你哪里来的脸?” 石明贤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趁我发愣的功夫,他哼了一声,拉着秦叔就要走。 我挡到了石明贤面前,说道:“说到底是我欠石三怡的,不是程月欠的,这么的吧,只要你告诉我救回程月的法子,我欠石三怡的我自己还,我可以自裁谢罪。” 石明贤一把把我推开,说道:“污了我女儿的清白,你小子还想用死来逃避责任?哼哼,你这么说,我更不会告诉你了!” 石明贤说完拉着秦叔就走,秦叔在出门的时候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知道石明贤就是对程月见死不救,在心里不停骂他心狠手辣,接着我又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同样是养玉人,而我就不知道救程月的法子。 我身上脏兮兮的,我就去卫生间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去外面的羊肉馆点了一碗羊头汤。 我强迫自己吃饱饭,只有吃饱喝足才有精神想事情,我就不信想不到法子! 吃好回到店里,我从怀里掏出程月玉佩的碎片,慢慢的拼好,又用牛皮硬纸把拼好的玉佩夹在一起,外面再用两大片檀香木固定起来。 然后我把玉佩放到掌心,用手触碰玉佩的边缘,尝试着去切玉门,试了几次之后,玉佩像死玉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想到跟程月在一起的种种,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又下来了,后来我灵机一动,程月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是因为我的泪水滴到了她的脸上。 想到这里我把玉佩放到脸上,沾满我的泪水。 泪水湿润了玉佩,我再次切玉门的时候,竟然在上面感受到了一丝水流的声音,就像水龙头没有关紧,滴滴答答的声音。 之前程月这块玉佩上面是叮叮咚咚的水声,那水声就像是用古筝弹奏一曲古风般的悦耳,那是程月魂魄正常时候玉佩的状态。 现在的水声很微弱,这就证明,程月的魂魄还附在玉佩碎片上面,只是因为玉佩破碎了,魂魄不能聚集到一起,联系不上程月的身体罢了。 只要程月的魂魄还在,这就好办多了,程月还是有一块“呈”字玉佩流落在外的,现在就在那个石翻天手里。 程月捏碎的“禾”字玉佩是她的还魂玉,那块“呈”字玉佩是她的护身玉,两者是姊妹玉,作用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只要程月的肉身不坏,魂魄不流失,我再找到那块“呈”字玉佩,把程月的魂魄转移过去,然后戴在程月身上,不就能够让程月再次醒来了吗? 养玉的功夫都是融会贯通的,石明贤,你不告诉我,我就想不到了吗? 想到这里我有信心多了,为了程月的魂魄不会丢失,我就拿出一个乾坤袋,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在里面,接着又贴身放在了内衣口袋里。 上次潘子潜入紫桓县,在茶叶店老张的玉貔貅上面做手脚,想要买走老张的阳寿续命,后来被我和老史破了他的阴谋。 本来我是可以抓住潘子夺回“呈”字玉佩的,结果被石翻天抢先一步,在我们逼潘子现身之前,被他从潘子手里抢走了玉佩。 石翻天出现在紫桓县到现在时间不长,估计“呈”字玉佩现在还在他的手里,我只要找到他,拿回玉佩,就能救活程月。 石翻天,自从上次在悬水岭你把我活埋,咱们已经半年没见了,等到地府冥棺一到,小爷就要全力以赴的去找你! 我打开卧室的门,冰山李还在沉睡,我就给冰山李准备了一点饭菜,把她叫醒让她先吃再睡。 冰山李笑了笑,没有拒绝饭菜,吃饱喝足之后甩下一句“休息好了才能干活”又去睡觉了。 是的,冰山李说得对,休息好了才能干活,我就趴在店里的双人沙发上,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我是被苏清叫醒的,她关心的问我程月到底怎么回事,我简单把事情跟苏清说了一遍,苏清也哭了。 老史那边还是没有动静,我担心他出事了,就拨通了老史的手机。 电话接通之后,老史失望的告诉我,在悬水岭找了一天,除了找到我埋下的檀香木棺材盖之外,对于古墓是一无所获。 老史如是说:“大愤,我师父教我的寻龙手法我已经用尽了,就是没有找到古墓,我怀疑根本没有古墓,姬怀先当初看到的两口棺材,都是悬棺,就是挂在悬水岭的瀑布里面,经受水流的不断冲刷的那种悬棺。” 我怕天黑了悬水岭有什么厉害的精怪,就让老史先回来,结果我听到碧罗刹在那边说找不到就不回来。 碧罗刹一发话,姜裁缝马上附和,老史说有姜裁缝和碧罗刹在,而且有大虎保驾护航,让我告诉苏清不要担心,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苏清的手机响了,苏清接听之后,捂着手机对我说道:“是石小姐打来的” 我让苏清打开免提,然后我屏住呼吸,听石三怡跟她通话。 “清姐,你知不知道,程月妹子现在怎么样了?”石三怡焦急的问道。 我对苏清摆摆手,让她实话实说。 484 惊人发现 听苏清说了程月的情况之后,石三怡在电话那头一下哭了:“清姐,你说程月这样了,岳愤会不会恨我?” 现在我必须稳住石三怡,因为我感觉自己虽然想到了救回程月的办法,但是最好还是跟石明贤确定一下。 而石三怡对我一往情深,我只要说什么她基本都会听,我让她去跟石明贤打听救回程月的方法,她一定会照做。 石明贤对我守口如瓶,但是对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吐露真言。 想到这里我对苏清摆摆手又点点头。 苏清心领神会,马上对着电话说道:“妹子啊,程月现在都这样了,大愤怪你又有什么用?我刚才去他店里了,他还跟我说,担心你的安全来着,要不,你过来找我,我在大愤对面利友的店里。” 石三怡在那头说道:“清姐,不是我不想去找你,我是担心那个祁镇龙,别看我现在法力又上了一层,但是祁镇龙还是有制住我的法子。” 苏清连忙答道:“妹子,祁镇龙走了,带着一帮手下去了海南,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你尽管来找我好了。” “那好吧清姐,我一会就过去,你帮我买一点吃的,我饿了,还有,你千万不要告诉岳愤,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石三怡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咿呀……”一声,我马上想到,那只雪白的玉猫,现在跟她在一起。 苏清连忙保证不告诉我,石三怡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苏清又确定一遍电话确实挂上了,这才抬头对我说道:“大愤,等会我就去利友的店里,等到石三怡来了,你到时随便找个理由过去,把她堵在房间里就行了,你千万别让她怀疑是我告诉你的。” 我让苏清放心好了,苏清这才走了出去,开车去买吃的了。 这个时候冰山李醒了,她看了看时间,又给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胖冯打了电话上次小影的死,冰山李已经帮胖冯洗清冤屈官复原职了。 冰山李通过胖冯确认了石明贤和秦叔都在蓝宝石,两个人正在大吃大喝之后,她让我照顾好程月,然后一个人出门了。 过了一会,苏清把车停在了老史的店门口,提着一个塑料袋开门走了进去,灯亮之后,苏清给我电话,说石三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挂了苏清的电话,我又收到了冰山李的短信:大愤,速来老秦家。 冰山李怀疑秦叔是爬山虎的真正掌舵人,她肯定是趁着秦叔不在家,跑去秦叔家里搜寻证据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检查一下门窗,锁好之后偷偷往秦叔家走去。 秦叔的卷帘门被冰山李打开了,我看看左右无人,偷偷掀开卷帘门钻了进去。 我进去之后又拉下卷帘门,冰山李在楼梯上小声的说:“大愤,把鞋子脱在门口,小心一点上楼,不要摸楼梯扶手。” 我按照冰山李说的,慢慢走上楼梯,秦叔的二楼我从来没有上来过,厚厚的防盗门已经被冰山李打开,我跟着冰山李走了进去。 冰山李直接把我领进秦叔的卧室,她用手电照给我看,秦叔的卧室里没有床,而是放着一个大大的木头棺材,还有两个透明的水晶棺。 木头棺材里面有叠好的被褥,枕头上还有一根头发,看长度是秦叔的头发,看来这是秦叔睡觉的地方,这老家伙真的不同一般! 两个水晶棺其中一个是空的,不过我在里面看到了女人的衣物,叠的整整齐齐,而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老秦说病观音一年才能醒来一次,上次她醒来的时候去金陵地宫,就是我安排的,没想到她又醒了,看来病观音已经恢复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冰山李说完,又把我领到了另一口水晶棺边上,我伸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个水晶棺里除了冰块,上面还撒着厚厚的一层白色晶体。 冰山李一伸手打开了水晶棺的盖子,用手划拉一下白色晶体,然后又放在嘴边咂了一下。 冰山李说道:“是盐粒子,看来十几年前的那个蜀地女子,就是跟老秦学到的手艺,可惜当年我审问她的时候没有审出来。” 我们这边十几年前出过一个大案子,一个蜀地嫁过来的女子,在他丈夫死了之后,把丈夫放在家里,用盐腌了起来。 某个月圆之夜,蜀地女子上夜班,结果她丈夫爬出来,身上挂着大盐粒子,面无表情在夜幕下逛荡,吓死了两个在路边聊天的老太太。 然后路上开过来一辆小车,司机看到这行走的尸体之后,吓得把车停在路中间自己跑掉了,结果小车的大灯一照,尸体倒在了地上。 后来尸体被拉去火化了,蜀地女子被抓走后又放回来,离开了紫桓县,当时我爸告诉我,那是一种养尸术,可惜女子的养尸本领不到家。 看来当年的案子,是冰山李办的,我就问冰山李,为什么放走了那个蜀地女子。 冰山李笑笑,说道:“虽然出了两条人命,但是那个女子没有直接杀人啊,她只是把自己丈夫用盐腌了起来,没有想到后果,而且,当时为了不引起恐慌,案情就没有公布,那个女子又有神经病,没法判刑。” 我突然有点恐惧,指着水晶棺说道:“妈,你的意思是,现在这冰块和盐粒子下面,是秦叔养的尸体?” “我不确定,但是答案就在眼前,咱们看看就知道了。”冰山李说完,把手电咬在嘴里,一伸手抽出了自己的鞭子,然后指了指我。 我知道冰山李的意思是让我扒开盐粒子和冰块,但是我心里麻渣渣的:“妈,好渗人啊,万一跳出来一个厉害的僵尸怎么办?” 冰山李站到了水晶棺大头那里,说道:“你小子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说不定能从里面的僵尸身上找到秘诀,触类旁通的话,救活程月也是有可能的。”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丈母娘说咱没出息没文化,我咬咬牙,把子刚牌含在嘴里,然后伸手扒开盐粒子,又把冰块往两边堆。 很快里面露出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生物,这个生物有着人形,但是身上不是血肉,而是缠在一起的绿色藤条。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绿色藤条组成的一个人体,胸口位置还是一起一伏的,显然里面有类似于心脏的东西。 我在清理这个生物头部的时候心里很紧张,唯恐这家伙咬我一口,好在他的头露出来之后,并没有张口咬我。 这个生物没有头发没有眉毛,两只眼睛紧闭着,一张大嘴咧到了耳朵跟,我仔细看看,这个生物长得好像潘子。 不对,潘子那晚在狼山脚下,已经被我和老史烧成了灰,就剩了几根骨头渣,后来用布包起来,绑上石头扔到了水里。 难道是秦叔把骨灰和骨头渣打捞上来,利用嗜血爬山虎的种子,把潘子养成了一个诡异的捆石龙? 难道,秦叔跟潘子认识?要是这样,说不定秦叔知道石翻天的下落,只要撬开秦叔的嘴,我找到石翻天就容易多了。 找到石翻天,拿回“呈”字玉佩,程月就有救了。 想到这里,我拼命的扒开冰块和盐粒子,仔细看看这个生物的身材,不错,跟潘子基本上差不多。 冰山李看我的动作很疯狂,把手电从嘴里拿出来,问我道:“怎么,你认识?” 我点点头,说道:“从面相和身材上看,像是当初活埋我的师徒三人中的一个,名字叫潘子,这家伙还差点害死了卖茶叶的老张。” 冰山李突然走到水晶棺一侧,伸手对绿色藤条组成的潘子额头使劲一戳,潘子的大嘴一下张开,露出了嘴里无数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485 左右为难 冰山李看看潘子嘴里满满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哼了一声,道:“老秦,果然是爬山虎的人,他掌握这么多种子,应该就是爬山虎的掌舵人。最新章节阅读” 秦叔要是爬山虎的掌舵人,那事情真的复杂多了,要知道石明贤现在可是跟他在一起,昨夜最想害死石明贤女儿的,就是爬山虎组织。 还有,以后我也要心一点了,那天夜里在鬼域,爬山虎的人也想杀死我的。 不过秦叔对我多好了,他要是想杀我或者夺了我的宝贝,凭着他的精明,他有一万个方法。 想到这个我又不确定了,不对,肯定是有什么被冰山李忽略了,秦叔不会是爬山虎的人! 对了,有空我要去找一下多嘴猴,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因为是秦叔让他帮忙买种子的。 假如多嘴猴是和秦叔一起演戏,那证明多嘴猴跟秦叔也有秘密,但是无论如何,我不相信对我都很好的两个人,都是邪恶组织的人。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潘子的一根手指动了一下,连忙把冰块堆在他身上,又把盐粒子划拉上去,努力的恢复原样。 冰山李等我把潘子再次掩埋起来,盖上了水晶棺的盖子,然后拉着我退了出去,用一把特制的万能钥匙,轻轻锁好房门。 下楼之后我穿上鞋子,冰山李让我先走,她再检查一下留下什么痕迹没有,我就拉开卷帘门走了出去。 我先回家检查一下程月,她很安全的睡在那里,我抬头看看对面老史的店,二楼灯光大亮,苏清打开窗户,偷偷对我这边招了招手。 石三怡现在肯定在老史楼上,我整理一下衣服,穿过街道来到老史门口,苏清故意把卷帘门给我留了空隙,我猫腰钻了进去。 我想到冰山李刚才的细心,就把鞋子脱在老史门口,穿着袜子,悄悄摸上了老史的二楼。 二楼的客厅里,电视开着,电视对面的茶几上摆着点心和饮料,石三怡穿着白衣光着脚丫,坐在沙发上,正在吃吃喝喝。 那只玉猫雪球一般,蜷缩在石三怡屁股旁边,看到我上来,玉猫一声没吭别过头去,钻到了沙发的抱枕下面去了。 玉猫的动作被石三怡察觉,她愣了一下接着抬头,看到我之后,石三怡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和饮料。 我该怎么安排她帮我去找石明贤问事情呢,我要是温言软语的,保不齐她会心存幻想要跟我更进一步,看来我要想个方法。 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进行下面的对话,没想到石三怡看了我几秒之后,站起来跑到我面前,张开胳膊牢牢的抱住了我的脖子。 突然来到的温香软玉让我猝不及防,石三怡扑过来的时候,脸上是那种委屈的表情,然后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低声的哭着。 她的眼泪在无声的诉,为了我她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就像一个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使劲吊在我身上,怎么也不放开。 我想想她这些天受到的折磨,特别是昨天夜里,她就像一个药罐子,秦叔把什么都往她身体里面装,要不是程月出现,她就会成为一个怪物。 想到石三怡受到的罪,都是因我而起,我一时动容,伸手搂住了她,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现在石三怡吊在我身上,我对她的动作予以回应的时候,她马上把脸对着我,然后闭上了眼睛。 石三怡这是想让我吻她,人是不能动情的,我刚刚心疼她的时候,马上感觉到了两个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她那软绵绵的弹性。 透过老史的窗户,我看到对面我的店,程月现在还在卧室里沉睡,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又和别的女人抱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我把抱着石三怡的胳膊张开,想想这样就太有距离感了,不定石三怡会憋屈,我就用手把她的头往下按,让她的脸埋在我的怀里。 这样我不吻她,她也不会感觉到尴尬,苏清看看我和石三怡,悄悄的走进了老史的卧室,把我们俩留在了客厅。 石三怡在我怀里久久不愿离开,我也犯了难,我以后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一个姐妹还是一个朋友?我是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有绝对纯洁的友谊的,毕竟两者生理构造不同。 何况,石三怡跟我之间,早已有了那种无缝对接的肌肤之亲,现在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好微妙。 石三怡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味,她肯定在山上躲了一天,可怜的丫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在救活程月之前,我绝对会守身如玉的。 “怡,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轻轻推开石三怡,扶她到沙发上做好。 石三怡擦擦眼泪,道:“我不是哭自己,我是哭程月,大愤哥,程月还有救吗?” 嗯嗯,话题终于到了重点,看来石三怡再也不像以前了,以前她巴不得程月死。 我感觉此刻还是单刀直入的好,我就道:“怡,我有个救活程月的法子,但是我心里没底,我想让你问问你爸爸,我这个法子靠不靠谱——你爸爸,他现在巴不得程月活不过来,无论我怎么求他,他也不告诉我。” “祁镇龙真的走了吗?”石三怡没有回答我,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这句。 我也没心急,顺着石三怡的话道:“我确定祁镇龙走了,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怎么回事,他到底有多厉害,你怕他到这种程度?” “我不怕他,但是玉怕他,那口丧钟现在落到了祁镇龙手里,丧钟里面的钟槌,是玉的克星,他要是没走的话,随时可能会把玉抓起来。” 石三怡完,拿开抱枕,把那只玉猫抱了起来,然后抚摸着玉猫,原来这只玉猫叫玉。 我担心程月的安全,不时趴在窗口看看我的店。 石三怡看了看我,淡淡的道:“大愤哥,程月的事你不用担心,等下我就去找我爸爸,他不告诉我救活程月的法子,我就不罢休。” 我对石三怡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 苏清从老史的卧室走了出来,对我摆摆手道:“你俩要想卿卿我我,到你们家去,别在我这里啊。” 苏清这么调侃,我马上脱口而出:“我的清姐,程月现在生死未知,我哪有心情卿卿我我……” 石三怡听我这么,哀怨的看看我,我只好点下头不吭声了。 “大愤哥,咱们走吧,我正想去看看程月妹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是为了救我才落难的,我是不会乘人之危跟她抢男人的。” 石三怡的很平静,完抱着玉猫就往楼梯那里走。 我对苏清点点头,也向楼梯走去,结果苏清拉住了我,声道:“大愤,我看石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收了她吧。” 我指了指我的店,道:“清姐,我要是收了石三怡,程月怎么办?” 苏清笑了笑,道:“两个都要呗,只要石三怡这次全力以赴帮你救活程月,等到程月醒了,还能跟石三怡睁眼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事这么瞻前顾后。” 我同样笑了笑,道:“清姐,要是老史哥再给你找个姐妹,你愿意跟人家共享……” 我话还没完呢,苏清一掌拍在墙上,恶狠狠的道:“哼,他敢!” 我不再跟苏清多,扭头下了楼梯,在楼下弯腰穿鞋子的时候,石三怡突然把手放到了我的背上。 “大愤哥,我今天一天没穿鞋子,在山上脚都快磨破了,再也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抱过去?” 我愣了一下,结果石三怡又可怜兮兮的磨我,我不抱她她就不走。 486 绕圈踱步 程月昏睡不醒,现在我真的不想抱着别的女人,何况还是跟我有过一腿的女人,但是我又没法开口拒绝石三怡,所以我就装傻不出声。 苏清很快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石三怡在磨我,而我在装傻,她就推了推我的肩膀:“哎,我你俩到底走不走啊,我还等着锁门睡觉呢。” 苏清一个劲的催促,石三怡又耍起了姐脾气,我没有办法,只好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苏清打开卷帘门,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抱着石三怡,石三怡抱着玉猫,我怕被人看见,做贼一样穿过街道,到家就把石三怡放下了,玉猫从石三怡怀里跳了下去,突然跑进了卧室。 石三怡本来还要撒娇,我没理睬她就跑进了卧室,那只玉猫已经爬到了我的床上,不停的去舔程月的脸。 玉猫舔了好几口,看程月还是没有反应,它就低头拱了拱程月的耳朵,然后在程月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咿呀”。 看程月还是没有反应,玉猫急了,咬着程月的头发不停的拉扯,看玉猫发疯的样子,我怕它伤到程月,就想把它抱到一边。 谁知玉猫不但脾气大,力气还很大,它的皮毛很滑,轻易就从我手里溜走,然后低头对着我的胳膊使劲一撞。 我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主的往后面退去,就在我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在我屁股上一托,我又站的直了。 我顾不上石三怡暧昧的动作,把她拉过来问她:“这只猫,是你的宠物?” 石三怡摇摇头,道:“我哪有这么厉害的宠物,你没看出来嘛,玉跟程月一样,也是玉生玉长的精灵。” 我知道玉猫很神奇,但是对它的来路还搞不清,我一直认为它是唐伯虎那个玉猫作品的后代。 我就把唐伯虎和玉猫的故事跟石三怡了,石三怡笑笑,道:“你的也不算错,玉是有那样玉猫的血统,但是以我一个地妖的经验,玉曾经也是玉石状态在地下很多年,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悬水岭脚下,估计它也是悬水岭古墓里的精灵,不定跟程月还是邻居,你看它跟程月多亲了。” 石三怡到这里,有点委屈的看看玉猫,对我道:“我今天这么讨好它,它都不跟我亲热……” 我顾不上石三怡对玉猫的埋怨,我心翼翼的走到玉猫身边,然后恭恭敬敬的跟它话:“玉姐,你认识程月?” 玉猫愣愣的看着我,我心坏了,它虽然比大虎厉害,但是不像大虎能懂我的话。 我指了指程月,又指了指悬水岭的方向,好不容易让玉猫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时候我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我有点怀念姬怀先了,心自己要是有姬怀先那个驯兽驭灵的本事就好了,跟这些动物沟通起来就不费事了。 玉猫终于对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跟程月认识,又对悬水岭那边抬抬前腿,意思是在悬水岭认识的。 这下好了,只要这个玉猫是在悬水岭呆过,不定它能够帮我找到阴灵的地府冥棺,我又跟玉猫比划来比划去,可惜玉猫又不明白我的意思了。 后来我灵机一动,把子刚牌掏出来,慢慢压到了玉猫的前腿下面,然后我用手指搭在子刚牌上,尝试着跟玉猫沟通。 还真被我猜中了,通过子刚牌,我的信息很快传到到玉猫那边,它又给我回复过来,它能找到地府冥棺。 我马上拨通了老史的手机,问了一下,老史和姜裁缝碧罗刹还在山上瞎转悠呢,我了玉猫的事,老史那你还等什么,抓紧把猫咪带来。 我征得了玉猫的同意,抱着它就想去悬水岭,不过我回头一看,石三怡坐在床边,正在看着程月。 石三怡的目光很复杂,我看她她都没有在意,难道她又对程月动了杀心? 现在程月昏睡不醒,对于石三怡来,其实是拿下我绝佳的机会,我真怕自己离开之后,石三怡万一迷失了心窍,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一横,把玉猫递到了石三怡的怀里:“怡,你既然去过悬水岭,肯定能找到路,你去借苏清的车,然后把玉猫给老史送过去。” 石三怡这才抬头道:“好的,能为程月做一点事,这个我非常乐意——大愤哥,你是不是怕你走了,我会破坏程月的肉身?你要是那样想就看低我了,假如我那样做,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是非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我刚才眼神飘忽不定,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尸气,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潜伏。” 我一下想到了秦叔家里的水晶棺,里面躺着绿色的潘子。 石三怡感觉到的尸气,该不会就是潘子吧? 我本来想告诉石三怡秦叔家的事,跟她确定一下尸气的方向是不是来自那里,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暂时该替秦叔保守秘密,因为我不能确定秦叔就是爬山虎的人。 看我低头沉思,石三怡突然抓了我的手,道:“大愤哥,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把我当做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吗?” 没等我想到怎么回答,石三怡一下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大愤哥,无论你承不承认,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做过什么?那时我身不由己,可是任由你摆弄的啊! 心里能这样想,但是不能出口,毕竟人家是为了救我。 石三怡看我不话,把我的手放开了,道:“大愤哥,你不想就算了,我先走了,我现在还不太会开车,我让清姐送我去好了,那团尸气虽然厉害,但是我给你两样东西,你留着防身,基本上就没有事了。” 石三怡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纸条递到我手里,我一看,这不就是当初在长流县的时候,讲歪理用的玄冥阴火令嘛。 当时讲歪理用这个打败了姬怀印和杨烟夫妇,我知道用法,在空气中使劲一甩,这个玄冥阴火令就会着火,然后对着目标扔过去就行了。 石三怡临走又道:“这个不需要咒语,用起来很简单的,之前我脱胎换骨之后,失去了玄冥阴火令的法术,不过昨夜程月把我救过来之后,这个法术又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守着程月,一定要心一点啊。” 我对石三怡点点头,她走出卧室之后又回来,不客气的穿上程月的拖鞋,然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接着我听到石三怡喊苏清,很快又听到她们开关车门的声音,过了一会,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捏着石三怡给我的玄冥阴火令,看着程月的脸,我低头亲了一口,对着程月道:“程月,无论如何我会把你救醒的,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没等我继续抒情,店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在我门外不停的走动,声音始终没停,这人应该在外面转圈圈了。 难道外面的脚步声,就是石三怡感应到的尸气? 我把卧室的门窗关好,然后拉起了卷帘门,外面的路灯下,一个中年人穿着长袍,背着一个长条的包袱,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正在走来走去。 看扮相,这是一个风水先生,这个风水先生不时抬头四处看看,看我出来了,他又低头看一眼罗盘,然后径直对我走来。 风水先生仔细打量我一番,然后对我摇头晃脑的道:“你这个伙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身上怎么会有煞气环绕?” 就我这眯缝眼,你还我眉清目秀? 好像凡是夸我眉清目秀的,最终证明没有一个好人,我虽然没有感觉到他有尸气,不过还是对他起了戒心。 487 挡煞开运 这个风水先生又拿着罗盘在我店门口绕着圈子踱步了,自从他夸我眉清目秀,我就认定他不是好人,等着看他下面怎么表演。 风水先生一会面色严峻的看看我,一会又摇摇头自言自语,他做足了铺垫,然后走到了我面前,终于准备摊牌了。 风水先生说:“我这个罗盘不光能立极定向,还能挡煞开运,我发现小兄弟身上虽然阳气充足,但是你的阳气外面环绕着一圈煞气,虽然这煞气暂时伤不了你,不过再过几天就不好说了,轻者伤身,重者丢命。” 看他言之凿凿的给我下套,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试探着问:“大师,你意思是我会有危险?那有没有办法破?” 风水先生把罗盘捏在手里说:“既然能看出来,当然有法子破,相请不如偶遇,你我算是有缘,我给你打五折,五万块。” 哼哼,这条古玩街除了秦叔,剩下就我跟老史两个神人了,我们都没出去给人家看相平事,你倒是张口跟我要五万块。 不过我又想想石三怡临走时说的话,我相信这个风水先生不是为钱而来,他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我就装作心疼钱的样子,等他接着说话。 看到我犹豫的样子,风水先生笑笑对我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别人请我走一趟是十万,小兄弟,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断言不出三天,你家就会有事,到时你想找我,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风水先生说完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我回头看看店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心说看我怎么揭开你的真面目。 “先生,我最近遇到了麻烦,手头很紧,根本没钱付你的辛苦费,不是我不想解决问题,而是现在我债台高筑,一条烂命还不值五万块呢!” 我怕风水先生真的走了,那样以后我还要防着他,所以我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好让他尽快露出自己的目的。 风水先生果然就坡下驴,说道:“小兄弟,这样吧,我今晚是路过,这才发现了煞气,咱们能够偶遇也算是有缘,我就先给你破灾好了,以后你有钱再给我也不迟,你只要把你的左手按到我的罗盘上,我就能找到你的煞气所在。” 风水先生说完走到我面前,我仔细闻闻,还是没有闻到他身上有尸气,我心说难道我真的遇到高人了,而且我身上确实有煞气? 不过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慢慢把左手按到了他的罗盘上,我的右手放在口袋里,牢牢捏住石三怡给我留下的玄冥阴火令。 风水先生吹了一下罗盘,我能感受到罗盘上面的冰冷,他捏着罗盘,然后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身上有个破碎的东西,煞气就是从那上面来的。” 我心里一惊,这个风水先生果然有点道行,我身上破碎的东西,只有程月的那块玉佩,看来这家伙是为了程月的玉佩而来。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先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风水先生皱了皱眉,开始忽悠我了:“煞气很重,一定会吸走你的阳气,就算你现在扔到那东西也晚了,因为它已经认准了你的气息,小兄弟,你只要把那东西给我,我做法超度一下,保你以后不但生命无忧,要是幸运的话,我把煞气转化一下,你以后还会大富大贵。” 哼哼,真当小爷是白痴啊!我笑了笑说道:“先生,你看错了,其实你发现的煞气,就是我自己身上发出来的,我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附了人身的鬼,我身上的东西,是我唯一的法宝,我是不会给你的。” 风水先生听我这么说,知道事情败落了,不过他并没有失落,而是哈哈大笑,说道:“岳愤,我看你小子哪里走!” 我就感觉罗盘一热,我想把手抽回来已经晚了,罗盘产生了吸力,牢牢把我的手吸在上面。 风水先生的面容越来越狰狞,他身上发出了一股尸臭,然后右手捏着罗盘,左手伸出来,五根手指上面一片青紫,原来这个风水先生根本不是活人! 风水先生探手来抓我的胸口,那里放着程月的玉佩,程月的魂魄就在里面,我岂能让你得手! 幸好石三怡给我准备了玄冥阴火令,我从口袋里把右手拿出来,使劲在空中一划,玄冥阴火令发出了绿色的火光。 风水先生看到玄冥阴火令,登时大惊失色,不过他的手还是碰到了我的胸口,我没有丝毫犹豫,把玄冥阴火令一下贴到了他伸过来的左手上面。 风水先生一阵颤抖,身上起了一阵火花,我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膝盖上。 这一脚我用了十分的力气,一下把风水先生的膝盖踢得粉碎,他噗通一声坐到地上,罗盘上面的热力消失,我很轻松就把手拿了回来。 风水先生挣扎着要爬起来,我一不作二不休,把另一张玄冥阴火令划燃,又贴到了他的胸口。 风水先生胸口腾起一片绿色的火光,火烧的很大但是没有声音,然后脸皮和身上一下爆开,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这个风水先生竟然是个光头,而且面容看上去似曾相识。 我再仔细看看,又在风水先生身上发现了尸斑,确定他是僵尸无疑。 不过一般的僵尸的动作不会这么流畅,更不会跟着我进行一番对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的。 我仔细看看,这个风水先生的脸虽然也有尸斑,但是透过尸斑,能看出来他很年轻。 原来是潘军以前的手下,对我恨意满满的衡远! 之前衡远死在了蓝宝石酒店里,我跟老史不注意出现在他的死亡现场,后来警察并没有怀疑我和老史,很快就把我们放了。 经过胖冯的打探,我才知道衡远之前就死在了悬水岭,警察回收了他的尸体,结果法医还没来得及解剖,尸体就不见了。 所以警察认为衡远之前就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把我和老史关起来。 蓝宝石事件之后,衡远的尸体又被警察拉走了,估计还没来得及火化,又被这小子溜走了。 我看看衡远的光头,手法好像是我们这边火葬场的剃头手法,更加确定了他是衡远的判断。 我们这边人死了,在火化之前一定要剪掉所有的头发,这个不是因为火葬场剪掉头发拿去卖给假发商人,而是我们这边的习俗。 承天寺香火旺盛,所以我们这信佛的人很多,这种火化前剪头发的习俗,是因为承天寺的和尚有个令人深信不疑的说法。 头发是烦恼丝,人走时剪掉头发,投胎之后,来世会少了很多的烦恼。 衡远这次一定是从紫桓县的火葬场跑掉的! 看衡远在地上不能动了,我指着他说道:“衡远,当初潘军大过年带着你到我家闹事,现在我跟潘军都和好了,没想到你死了却还记仇,三番两次的跑来害我,还有那个小影,虽然嫌贫爱富但是罪不至死,小影的死,你也有责任,这次我不会放过你,我会直接把你火化了。” 衡远阴测测的一笑,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了:“岳愤,我不是衡远,我是来找我媳妇的,现在她的魂魄就在你胸口放着,你只要把她的魂魄给我带走,她的身体我给你留下好了,到时你随便找个女鬼附她的身,你等于还是保留了一个大美女,她的身体任你享用,而我又能跟她团聚,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听到这个说法,我吓得后退两步,指着衡远说道:“你是阴灵?” “上次那一男一女联手把我打败了,幸好在最后时刻我附身在玉封上面钻到了地下,他们只是粉碎了我的肉身。” 原来他真的是阴灵! 488 灭灵夺玉 阴灵附身在衡远身上,变成风水先生来引我上当,被我识破之后用石三怡的玄冥阴火令把他打倒在地,他亲口承认自己身份之后,又对我张开了嘴。最新章节阅读 衡远的尸体已经有了溃烂,阴灵这一张嘴,嘴角一下裂开,然后他伸出了舌头,我看到有个圆锥形的血玉,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衡远尸体的舌头。 阴灵之前就附身在一块玉封上面,操控了衡远、害死了小影,后来他有了肉身想要来抓走程月,害的我和老史秦叔还有姜裁缝,整整紧张了两夜。 幸好倾城夫人和龙饮绝一起赶到,两人联手半路狙击了阴灵,没想到还是被他侥幸逃脱,再次操控了衡远的尸体。 不过还好,阴灵现在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法力,刚刚又被玄冥阴火令伤到,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阴灵坐在地上,咬着牙说道:“岳愤,这个事情论起来的话,还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嘴里的程月,五百年前就在当时顶尖养玉人的主持下,跟我结下了冥婚,现在的情况,是你给我戴了绿帽子,而不是我来找你的茬,我只要她的魂魄,把她的肉身留给你享用,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我想了一下,好像这个阴灵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心理安慰,尼玛什么冥婚不冥婚的,程月根本不知情! 看我不说话,阴灵再次说道:“关于程月的事你瞒不了我,现在她的还魂玉已经碎了,你想要让她恢复,必须保持她的肉身不坏,我跟你说实话吧,程月的肉身是关宁铁骑将领的女儿,没有关宁铁骑的血脉牵连,你根本没法让她恢复!还有,你烧了那副天启皇帝亲手打造的檀香木棺,现在程月的肉身想要保持不腐,必须把她放进我的地府冥棺里面,没有我,你休想打开地府冥棺。” 这个阴灵果然涉世未深,不经意间透露给我好几条有用的信息,关宁铁骑的血脉,这个难不倒我,苏清的祖上,就是关宁铁骑的将领! 至于阴灵说没有他就打不开地府冥棺,这一点我在心里暗笑,凡是棺材里面的玉封,都是打开棺材的钥匙! 我要想办法把玉封从衡远尸体里面拿出来,然后把阴灵的魂魄从玉封上面清除,有了阴灵这个玉封,我就能打开地府冥棺。 看来阴灵的地府冥棺现在是锁死的,他今晚要是不出现,等到玉猫找到地府冥棺,老史他们拉回来我也打不开,没想到阴灵带着玉封送上门来了!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的表现,不是靠长辈帮衬,就是靠女人保护,说出来大家肯定认为我是个不称职的养玉人。 但是架不住我的运气好啊! 我一直以为子刚牌没有给我强大的法力,对子刚牌多有埋怨,现在看来,我能有这些运气,就是因为我有一块人养玉玉养人,能够让我转运的子刚牌! 阴灵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话之后,坐在地上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了看他,装作盘算该不该答应他的样子,但是心里想的是,我该怎么从衡远尸体的舌头上,取下这块圆锥形的玉封。 阴灵看我还在犹豫,又说道:“岳愤,你保护不了程月的,七十年前,我跟程月两个,还睡在棺材里挂在悬水岭的瀑布里面的时候,扶桑的地缚灵大师宫本雪,在扶桑军人的帮助下就找到了我们,他本想提前复活我们,但是没有几年扶桑军就投降了,他只好偷偷离开,但是我相信,就算宫本雪死了,他的后人迟早还会找回来的,你把程月的魂魄交给我,我带着她东渡扶桑,以后你就不会有事了——当年扶桑军团的投降,可不是被本**队打败的,扶桑军团的战斗力我想你也知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宫本雪的后人找来了,就像本**队面对扶桑军团,你一个区区的养玉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了他们。” 说实话,毕竟我给阴灵戴了绿帽子,杀他我还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的这段话,很快给我找到了杀他理由。 衡远和小影虽然都有缺点,但是罪不至死,他们俩可都是死在阴灵手里的,现在你竟然想带着程月的魂魄东渡扶桑,你不死谁死! 想当年,我们彭城,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在扶桑军人手里,杀了活人,竟然连我们这里的精灵也不放过,还在程月身上做手脚! 虽然天师道的青禾真人跟我有大仇,但是他在掰开丁锋的武器,也就是宫本雪曾经的法器,那个飞罗盘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还是深得我心的,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我华夏化博大精深,岂是扶桑小国可以比的。” 现在阴灵自己没了法力,竟然还拿扶桑人来吓唬我! 想到这里,我立刻对阴灵动了杀心。 与此同时,我对丁锋的怀疑又深了一分,他不但用宫本雪的飞罗盘,而且丁锋的另一件武器,回旋镖也是扶桑忍者的常用武器。 以后遇到丁锋,我要对他倍加小心,只要拿到他作恶的证据,我哪里管他什么控灵的身份,我要先行击杀了他,省的他真的勾结了扶桑人。 我低头看看阴灵,微微一笑蹲在他的身边,说道:“你一定是心甘情愿认贼作父,给你的扶桑主子分忧解难,我不杀你天理不容。” 这个阴灵不像程月和石三怡,他没有在尘世里多呆,不然被他学会人情世故,今晚我根本得不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阴灵看我动了杀心,他张口就想咬碎嘴里的玉封,这一下正好证明了我的判断,玉封就是开启地府冥棺的钥匙! 我一伸手捏住了阴灵的下巴,然后我把手伸进他的嘴里,用手指夹住了他舌头上的玉封,使劲往外一拉。 就在我将要把玉封拉出来的时候,阴灵使劲一闭嘴,把我的手指头咬破了。 我忍着疼痛,捏开他的嘴,直接把他的舌头拉出来,然后把玉封从他舌头上揪了下来。 衡远尸体失去了玉封的支撑,一下瘫倒在地,不过在最后关头,还是把舌头吸了回去,对我阴测测的笑了,说出了他最后的话:“岳愤,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我咬破了你的指头,你的伤口碰到了玉封,夜里子时就快到了,到时我就可以附身到你身上,然后对你进行夺舍,到时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你真的以为,我是涉世未深吗?哈哈,对于阴谋诡计,很多人都是无师自通的,何况我一个精灵!” 然后衡远的尸体就彻底没了声息,身上的尸斑越来越重,腐烂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我捏着玉封走到店里,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然后又把阴灵的玉封放到脸盆里用清水泡起来。 我守着脸盘,给胖冯打了一个电话,胖冯作为一名警察,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不关的,很快接听了我的电话。 听到胖冯喂了一声,我马上说道:“冯叔,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胖冯的心情很好,跟我开起了玩笑:“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犯了案子,主动要来自首,然后给我一个劝投嫌疑人的功劳?” 我不想太耽误时间,就直接告诉胖冯,衡远的尸体跑到了我店门口,被我给拿下了,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拿下的,所以需要他来处理。 我的意思是让胖冯冒充拿下衡远的人,胖冯听了欣喜若狂,说这家伙再次跑了之后,弄得全局人心惶惶,这次他立功是一定的了,还说一定会好好谢谢我。 我抬头看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就说冯叔你别耽误时间了,抓进过来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必须在子时之前,清理掉玉封上面阴灵的魂魄,不然真的会被他夺舍。 489 阴灵复出 刚才我的手指头被阴灵咬破了,而且见血了,小小的伤口就是阴灵进入我体内的入口,万一我真的被阴灵夺舍,我就麻烦大了。 到时他就可以借着我的身体冒充我,堂而皇之的拿走程月的魂魄,万一这狗日的再利用我的身体侮辱石三怡,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这个完全有可能,石三怡对我还是一往情深,到时阴灵根本不需要费劲,只要操纵我的身体稍微跟石三怡示好,石三怡就会主动宽衣解带的献身。 正寻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老史。 接听之后老史兴奋的声音马上传来:“大愤,玉猫很灵,在它指引下,地府冥棺终于找到了,原来确实是瀑布里的悬棺,后来瀑布干涸,悬棺落到了地上,雨水冲刷的时候埋到了地下,这样的情况属于偶然,所以我的寻龙点穴才没有找到,哈哈,你小子真是幸运,关键时刻又有玉猫帮你,你是没看见大虎现在的样子,比你当初追程月的时候还要贱,人家玉猫不理它,这小子还拼命往前凑……” 我跟老史说一声辛苦了,又让他抓紧把地府冥棺拉回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老史他们要是能在子时之前来到,就能在阴灵刚刚附身的时候,哪怕是我昏迷过去,凭姜裁缝的鬼门十三针,绝对可以阻止阴灵对我夺舍。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老史他们把棺材抬下山装到皮卡上,然后再从悬水岭赶回古玩街,子时肯定到不了了。 看来我必须自己动手,灭掉玉封上面阴灵的魂魄,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他对我进行附身夺舍了。 其实想要灭掉阴灵很容易,我只要在上面抹上一点鳝鱼血,然后用竹叶火使劲烤,这样阴灵就会在玉封里面烟消云散。 但是那样的话,玉封也会变成一块死玉,上面的灵性没有了,就打不开地府冥棺,那样天亮之后,程月的肉身怎么办! 又要保持玉封的灵性,同时又要消灭阴灵的魂魄,而且我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我对着脸盘边上呸了一口,指着玉封骂道:“阴灵,小爷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汉奸玩意!” 我翻看了一下家传的养玉笔记,我记得里面有解决附身的法子,之前我爷爷结婚一年多,在我爸爸将要出生的时候,为了弄钱挖出了一块陪葬玉器。 结果那块玉刚刚带到家,我爷爷就被附身了,在我爷爷表现不正常的时候,幸好我奶奶在我爷爷的熏陶下懂了一些阴阳。 再加上我奶奶出身军人家庭,她胆子很大,并没有慌乱,在我爷爷被附身的最初时刻,我奶奶用一把菜刀,驱走了那个鬼魂。 很快,我找到这个事情的记载,我找来一把水果刀,然后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把水果刀又扔在茶几上,一会抬头看看时间,一会看看手上的伤口。 只要胖冯到了,我就能指挥他,让他帮我去掉附身的阴灵,我正想着的时候,外面来了很多人,一下热闹起来了。 我走出店门,隔壁的老宋头伸出窗户刚想围观,马上被胖冯吼了一句:“这里有一个极其凶残的犯罪现场,所有人不得围观。” 人都有奇心理,胖冯这么一喊,老宋脖子伸的更长了,胖冯掏出枪指了指老宋,老宋笑着说道:“冯所,你是不会开枪打我的。” 胖冯先是笑笑,表示老宋猜中了,不过收起枪马上又捡起半截板砖,老宋一看迅速把头缩了回去,不过肯定还是隐藏在窗后偷窥。 我抬头看看,古玩街的人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隐藏在窗户后面,幸好法医及时赶到,还有几个刑警队的人。 刑警队的几个人和法医检查一下衡远的尸体,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马上把尸体装到袋子里抬上了车。 那几个刑警,其中一个年龄大的我见过,就是之前处理衡远案子的人,他看着衡远的尸体被抬上车,长长出了一口气。 胖冯笑眯眯的对我走来,结果被那个年长的刑警叫住了:“冯所,这次你真的是帮了大忙了,这个事处理不好,我都没脸退休——你今晚辛苦一下,跟我去见秦局长,把事情简单汇报一下,咱们也好做个了结。” 胖冯没有办法,对我笑笑,意思是改天再聊,然后他跟着那个年长的刑警一起走了。 胖冯走出多远,还回头歉意的看看我,我没有说话,对他做了一个“抓紧烧了”的手势。 我在楼下喊了一声老宋,我想让他代替胖冯帮我驱鬼,结果老宋装死不吭声。 我心里清楚的很,老宋是嫌晦气,毕竟刚才衡远的尸体是在我门口的。 我摇摇头回到店里,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一狠心把子刚牌含到了嘴里,把放着玉封的脸盆端到茶几上,然后我坐在了沙发上。 都说岳掌门靠长辈和女人才活到现在,今晚我就靠我自己,我就不信我赶不走阴灵的鬼魂! 当大钟的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子时到了,脸盆里的玉封在水里不停的旋转,突然玉封沉底,有几滴水飘到了空中。 阴灵的魂魄终于从玉封里面出来了,我连忙拿起玉封,甩了几下放到了乾坤袋里,乾坤袋能隔绝阴阳,这次阴灵再想回到玉封里面就是不可能的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悬空的几个小水滴往我的卧室飘去,我把玉封放到水里,就是为了阴灵魂魄出来的时候我能看到。 阴灵去了卧室,是去找程月了,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阴灵说要附我的身,不过是声东击西。 他的真实目的,同时也是他的最佳选择,是趁着程月的玉佩离身,魂魄在碎了的玉佩里没法聚拢,对程月的身体乘虚而入。 我只是盯着卧室敞开的门,我连进都没有进去。 我能稳坐钓鱼台,那是因为程月身上,还有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做成的内衣,阴灵现在并不强大,他想上程月的身那是难比登天。 也就几秒之后,卧室里突然泛起佛眼的五色光,然后我听到一声细微的尖叫。 我知道是金刚绳上面的佛眼反击了阴灵,我在心里盼望着金刚绳能够灭掉阴灵的魂魄,那样我就省事了。 尖叫声消失之后,我死死盯着卧室的门口,只要刚才悬空的水滴过来,那就是阴灵过来了。 卧室门口迟迟没有动静,我就走进卧室看看,没有发现小水滴,想了一下,我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望月血鳝精身上的粘液我刮下来不少,现在就放在这个小瓷瓶里,这玩意比一般的鳝鱼血可厉害多了,我拿着小瓶子坐回沙发上。 估计阴灵的魂魄甩掉了小水珠,我很镇定,咬紧嘴里的子刚牌,现在跑是没用的,活人是跑不过鬼魂的。 我把小瓷瓶扔到了脸盆里,看着望月血鳝精的粘液在水里化开,直到满盆水成了浑浊的黄色,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突然,我感觉手指头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在痛感消失之后,全身的血管有了膨胀的感觉,头部开始有点发沉。 阴灵的魂魄,顺着伤口进来了,幸好我嘴里的子刚牌挡住了魂魄对我大脑的侵袭,现在还能让我保持清醒。 不过我的头还是越来越沉,全身酸麻动也不能动,我的右手也不听使唤了,慢慢摸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举着水果刀,对着自己的嘴戳了过来。 阴灵现在控制我的手,想用水果刀豁开我的嘴,让子刚牌掉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掌控我的身体。 关键时刻,我把舌头压进牙缝的一边,然后把牙齿的侧边合上,咬破了舌尖。 490 冥棺重开 眼看着水果刀慢慢的插了过来,我想办法咬破舌尖,用舌尖抵在子刚牌上面一用力,舌尖的血就沾到了子刚牌上面。 我咬着子刚牌使劲的一吸气,一股清新空气混合这血腥味进了喉咙,瞬间让我将要爆裂的血管安分下来,拿刀的右手回到了自己的掌控。 我一松手,水果刀掉到茶几上,然后我从怀里掏出一截金刚绳,这是上次在姜裁缝家拿金刚绳的时候,我多了一个心眼,剪掉一截留着的。 我在金刚绳的两头各打了一个绳扣,然后套在受伤的两根手指上,是食指和中指,套好之后,我用牙齿咬着金刚绳把绳扣拉的紧紧的。 男左女右,对于男人来说,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左手的食指是阳门,所以很多术士灭鬼的时候,咬破左手食指取血。 而右手的小指,就是男人的阴门,假如有鬼怪阴魂附身,想要身体最大限度的不受伤害,那就要割破阴门,给阴魂一个出路。 我用金刚绳缠住受伤的两根手指,是怕阴灵的魂魄从那里出来,那是它自己打出的通道,它从那里出来我不好控制局面。 我知道舌尖上的血撑不了多久,我也不能老是用舌尖的血,那样非咬掉一截舌头不行,我可不想以后说话是个不利索的秃舌头。 想到这里,我拿起水果刀,迅速的割破了右手的小拇指,然后用左手使劲捏了捏,小小的伤口任我使劲的捏,就是一滴血都没有出来。 不能再等了,我把子刚牌吐了出来,然后用水果刀在右手小指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把圈内的一小块肉剜了下来。 十指连心,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牙关咬的嘎吱嘎吱响,要不是吐出了子刚牌,子刚牌一定会被我咬碎的。 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我能感觉到阴灵的魂魄在我的血管跳动着,我点上一根烟,含住子刚牌的同时,使劲吸了一口香烟。 然后我马上左手的食指抬起来,狠狠的按到了通红的烟头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有一丝焦糊味。 这一下香烟烫到了我的阳门上,一股至阳至刚的气流从食指扩散,迅速流满全身,然后从右手小指的阴门宣泄而出。 我把右手小指放到脸盆上面,小指上面流出了黑血,然后滴到了脸盆里,黑色的血进入黄色的浑浊水里之后,还想要从里面跳出来。 脸盆里的黄水同时也跳了起来,把黑色的血滴拉进了脸盘的下面,然后黑色的血滴慢慢变黄,融入到了水里。 看着小指上面成串的血滴进脸盆里,我放心的吐出子刚牌,然后把香烟夹在左手上,再把左手的食指放到嘴里吸了几下。 食指不是太疼了,我就叼着烟吸了几口,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吸烟了。 我的右手小指再次流出的血已经鲜红,阴灵的魂魄已经全部出来,我解下手指上面的金刚绳,收起来之后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弄好之后我伸头看看脸盆,里面的黑色的血滴,慢慢的被黄色液体包围同化。 我美美的抽了一口香烟,对着脸盆里吐出烟雾,然后骂道:“阴灵,你的死期到了!望月血鳝精的粘液能让活玉变死,你这玉生玉长的精灵落到里面,我看你往哪里跑!” 等我抽完了烟,一阵疲劳袭来,我竟然睡着了,后来我是被老史揪着耳朵喊醒的,我睁开眼,就看到老史怒气冲冲的样子。 老史看我醒了,对我大声吼道:“好你个臭大愤,老子跟姜叔还有碧阿姨,在悬水岭上已经三顿没吃了,你小子倒好,在家吃饱喝足又睡的香,看你自在的样子!槽,快跟我出去把地府冥棺给抬进来!” 我歉意的对老史微微一笑,跟他走了出来,我的皮卡车就停在店门口,皮卡车的车斗上,横放着一口乌黑的棺材。 这个棺材一丈长四尺宽,敲一下能听到一种清脆的“噔噔”声,棺材像是全金属打造,这么大又是金属的,这该有多沉啊。 姜裁缝扶着棺材在抽烟,我没有看到碧罗刹苏清和石三怡,就问她们去了哪里。 “你碧阿姨一天没吃饭了,苏清和石小姐带着她去吃饭了,玉猫和大虎也被他们抱走了。”姜裁缝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透着对碧罗刹的心疼。 “姜叔,辛苦你们了。”我对着姜裁缝深深鞠了一躬。 “谁让你爹妈死得早,我不帮你谁帮你。”姜裁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说话虽然带着占我便宜的意思,不过还是让我很感动。 老史看我给姜裁缝鞠躬,使劲一拍胸脯,说道:“大愤,哥们也是一天没吃饭,槽,你小子自己在家睡大觉,现在还谢都不谢我!” 我苦笑一声伸出双手,把左手食指的烫伤,还有右手食指中指的咬伤加上小指的割伤,一起给老史看了。 老史问我怎么回事,姜裁缝也过来看看我的伤势,我把阴灵上身的事简单跟他们说了一遍,老史听的直摇头,一脸的后怕。 姜裁缝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也真是胆大!能够自己摆平鬼上身,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叔服你!” 老史先从车斗里抽出一个棺材盖,说道:“大愤,这是程月的棺材盖,我知道你需要檀香木,就把棺材盖给弄来了。” 老史说完使劲把棺材盖背起来,往我的店里走去。 姜裁缝对我招招手,让我跟他一起抬棺材,本来我以为地府冥棺会很沉很沉,结果我跟姜裁缝没费多大劲,就把棺材抬进了卧室。 姜裁缝看了一眼室内的环境,然后指着东边窗下说道:“这里位置最好,可以让程月晒到早晨的太阳,就放这里好了。” 我跟老史七手八脚把窗下的东西收拾一下,先把棺材盖顺着地球磁极的方向铺在地上,棺材盖的里面,刻着一条有梅花图案的锦鲤。 那次我埋棺材盖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锦鲤,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我摸了一下,这条锦鲤刻的很粗糙,估计不是棺材打造的时候雕刻的。 没容我多想,姜裁缝一挥手,我跟老史又按照姜裁缝的指示,把冥棺的头抵到了墙角,放到了檀香木的棺材盖上面。 姜裁缝告诉我,这块檀香木虽然是棺材盖,但是能够隔绝地下过来的阴气,这样能免去我很多的麻烦。 我在门外打倒阴灵之后,他的罗盘被我收起来放在了卧室,被姜裁缝看到之后,他把罗盘扔了出去,说不能让这玩意靠近程月。 老史拍拍地府冥棺,对我说道:“大愤啊,我跟姜叔在悬水岭上鼓捣半天,怎么也没有把这口地府冥棺的棺材盖打开,后来时间紧迫,只好先把棺材拉回来了,擦,要是打不开的话,怎么把程月放进去?” 我从怀里掏出了阴灵的那枚玉封,对着老史晃晃,告诉老史这枚阴灵的玉封,就是开棺的钥匙。 阴灵的玉封是地府冥棺的钥匙,这是一个绝佳的设计,因为玉封在棺材里面,只有阴灵从里面打开棺材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顶级的高手,其他人没有玉封,是打不开地府冥棺的,这个顶级高手,比如我的爸妈,还有那个扶桑的宫本雪。 老史半信半疑的看看我,我在棺材盖上摸摸,很快就在棺材盖凸出的部位下面,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我把圆锥形的玉封尖头往里,慢慢塞进了缺口。 玉封全部没入缺口之后,咔嚓一声响,地府冥棺盖子的尾部,一下弹起来三寸高,老史连忙伸手插进缝隙,使劲把棺材盖掀了起来。 棺材里有一身衣服,不过棺材盖一开,衣服上面的布料碰到空气马上烂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杂乱的缝线飘落在棺材底部。 491 针尖麦芒 棺材打开之后,里面的衣服碰到空气就烂了,不过衣服的缝线却是完好无损的飘落在棺材里。最新章节阅读 我仔细看看这些缝线,是黑色的,不过黑的发亮,虽然我看不出门道,也知道这不是凡品,我把缝线团成一团,足足有一个苹果大小。 缝线的手感很好,我把线递到了姜裁缝手里,对他说道:“姜叔,你是裁缝,这些缝线说不定你拿去有用。” 姜裁缝对我笑笑,把线球像宝贝一样捧着,让我找几张白纸,他小心翼翼的用白纸把线球包了起来,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 老史早就伸头在棺材里摸索起来,最终他一手拿着一个古代的官印,一手拿着冥棺里的枕头,笑着说道:“这些东西可就归我了。” 那个古代的官印上面爬满了锈迹,看不到图案或者文字,材质看上去不像是铜印更不像是金印,在老史手里沉甸甸的。 那个枕头跟棺材的材质差不多,两边高中间低,上面绣着龙凤的图案,姜裁缝把枕头从老史手里一下夺了下来,放进了棺材里面。 姜裁缝拍拍手,然后对老史说道:“官印你小子拿走,卖了也罢吃了也罢,都随你,但是这个枕头必须留下给程月枕头。” 老史被姜裁缝讽刺了一番,不要脸的笑笑,把官印用外套包起来然后挂到了腰上,说道:“我不卖也不吃,留着给孩子当玩具。” 姜裁缝把老史推到一边,掏出一块金色的布,把棺材里里外外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让我用家里的新毛巾又擦一遍。 “大愤,等到石小姐回来,让她把衣服换下来,那是程月的衣服,正好现在给程月穿上,记得穿之前给程月洗个澡,头发要吹干才能枕里面的枕头……” 姜裁缝叮嘱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走到客厅,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老史却一点也不疲倦的样子,不时摸摸腰上的官印,脸上贱贱的笑。 门口响起了刹车声,碧罗刹她们回来了,我心说苏清开车好猛,走过去掀开卷帘门。 苏清抱着大虎,石三怡抱着玉猫走在前面,碧罗刹背着双手走在最后面。 “有没有吃的,饿死我了。”老史对一帮娘子军迎了上去,眼巴巴的问道。 苏清亲了老史额头一下,碧罗刹把右手伸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老史接过塑料袋,打开看是烧烤,马上去洗了洗手,抓着羊肉串吃起来。 玉猫从石三怡臂弯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卧室,大虎也从苏清手里跳下来,撅着屁股跟在玉猫后面进了卧室。 姜裁缝看着老史狼吞虎咽,咽了一口口水,对着老史说道:“利友,你小子给我留点啊。” 老史马上对着姜裁缝背过身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才多点,不够我吃的,我还要长身体,你都四十多了,饿一顿没事。” 姜裁缝哭笑不得,我指了一下石三怡:“去,给姜叔买点吃的。” 石三怡站着没动,看了碧罗刹一眼,碧罗刹把左手伸出来,又是一个装着食物的塑料袋。 “拿去给大愤吃吧。”碧罗刹斜了姜裁缝一眼,对着石三怡说道。 我伸手从碧罗刹手上拿过塑料袋,然后递给了姜裁缝:“姜叔,你吃吧,我刚才吃过了。” 姜裁缝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大大的卷饼,姜裁缝没客气,拿过去吃了起来。 我看看石三怡,说道:“等下我拿身衣服给你,你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回蓝宝石睡觉吧,你爸爸在哪里,你去了也省的他担心。” 石三怡不想走,但是现在这里人很多,她又不好意思说留下来,红着脸不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碧罗刹对着姜裁缝哼了一声,姜裁缝吃了几口之后感觉气不过,使劲把卷饼摔到了我的垃圾桶里面。 姜裁缝指着碧罗刹,气呼呼的说道:“碧罗刹,老子可告诉你,可不是我姓姜的死皮赖脸要收留你,我是被倾城夫人逼的,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你要是再对老子这样,明天你就给我搬走!” 碧罗刹不甘示弱,跟姜裁缝针尖对麦芒:“哼,你吓唬老娘是不是?程月现在昏睡着,老娘还放心不下呢,从今夜开始,我就睡在岳愤家里了,我要看着程月,明天你抓紧把我的衣服化妆品都给我送来!” 姜裁缝使劲一拍茶几,说道:“你的衣服和化妆品?那都是老子的钱买的!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姓姜的,化妆品我可以不要,但是衣服你必须给我送来,谁知道我不在的话,你一个单身汉,会对我的衣服做出什么来!” 碧罗刹这句话说得实在有杀伤力,把姜裁缝气的差点跳起来,我连忙过去拉住了姜裁缝,让他千万不要激动。 危难的时候,姜裁缝和碧罗刹同心协力,现在暂时度过了危机,两个人又开始不对付了。 不过我心里有数,碧罗刹只是跟姜裁缝怄气,并没有什么原则上的分歧,要不她也不会买卷饼。 今晚无论如何我不能让碧罗刹睡在我家,那样她要是真不回去了,我怎么撮合她和姜裁缝! 我正愁怎么让碧罗刹跟姜裁缝回去的时候,石三怡鼓足勇气走到我面前,怯生生的说道:“我现在浑身脏的要死,而且我也很累,岳愤,我可不可以现在这里睡一晚,我可以睡在这里的沙发上,我实在困了。” 本来我不想石三怡留下,但是为了让碧罗刹跟姜裁缝回去,我只好留下她,就对她点点头。 石三怡开心的笑笑,我扭头对碧罗刹说道:“阿姨,不是我不留你,你也看到了,石小姐要睡在我这里……” 碧罗刹瞪了我一眼,回头跟苏清说道:“小清,那阿姨跟你睡好了……” 我给老史使个眼色,老史是何等聪明,不等苏清说话,他就开口了:“阿姨,不是我不同意你跟苏清睡,而是我家的条件实在是差,再说了,苏清怀孕了,我不搂着她我不放心……” 碧罗刹跺了跺脚,说道:“我就不相信了,天大地大没有我容身之所!” 苏清笑笑,趴在碧罗刹耳边耳语几句,碧罗刹跟着苏清就走,姜裁缝牛眼一瞪,说道:“碧罗刹,你去哪里!” 苏清回头说道:“姜叔,我送阿姨回你家睡觉啊,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姜裁缝马上跟我和老史道别,然后板着脸,跟着苏清和碧罗刹走了。 老史把吃过的垃圾扔到垃圾桶,然后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等苏清,我家里别的没有就是女人衣服多,我上楼给石三怡找了一身新衣服。 我把衣服递给石三怡,说道:“去洗澡吧,换上新衣服之后把身上的白衣洗洗,用吹风机吹吹晾干,我还要给程月换上呢。” 石三怡这富家小姐很难伺候,没有接我递过去的衣服,而是说道:“我晚上睡觉习惯穿睡衣……” 我犹豫了一下,老史眼都没睁,阴阳怪气的说道:“人都留下来了,穿什么衣服都一样。”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人都睡在我家里了,穿衣服睡和穿睡衣睡,有什么区别。 我又给石三怡找了一身睡衣,把石三怡领进卫生间,看她愣愣的看着简陋的卫生间,我就说道:“让你回蓝宝石你不回,我这里跟你那皇宫可没法比……” 石三怡没等我说完,打断我说道:“你不出去,是想跟我一起洗吗?” 我连忙摆摆手逃出卫生间,把茶几上的脸盆端了出来,我怕阴灵还没死透,就在院子里用竹叶生火,把脸盆架在火上使劲的烧。 脸盆里的水开了之后,我灭掉了火,这个时候石三怡终于洗好了,穿着睡衣走出来,看着我暧昧的笑笑。 492 老史漏嘴 石三怡洗澡的时间很长,我把水烧开了又灭掉了火她才洗好,卫生间的门打开,石三怡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裙,甩甩头上的水珠,对我暧昧的笑笑。最新章节阅读 石三怡短发圆脸,米脂般的肤色透着红润,红色的睡裙虽然宽松,也被她胸前撑了起来,她侧着身子对着我,故意让我看她玲珑的曲线。 我想起了跟程月并不顺利的滚床单,又想到了在溶洞里石三怡的春光无限,心里一阵悸动,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我的正牌媳妇,现在还沉睡不醒呢。 此刻的石三怡就像江南水乡女子一般的温婉,但是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一分狂野,她走到我面前,抬手用一根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我刚刚平静的心脏又被她这一下挑的砰砰跳,我退后一步躲开她,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你笑什么?” “岳愤,谢谢你,我已经不是石女了……”石三怡笑着说道,脸上是从来没有的自信。 怪不得她洗了这么久,感情是洗去疲惫的同时,又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你这话我没法接,我就指着卫生间里面程月的白衣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你帮我把衣服洗了吧,小心一点别洗坏了。” 石三怡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岳愤你别害怕,咱们做哥们好了,你放心,程月没有醒来,我是不会对你动心思的。” 石三怡说完带着胜利的笑容,端着一个盆拿着一块洗衣皂进了卫生间,接水给程月洗衣服。 我很担心她把衣服弄坏了,就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我说,你这富家千金小姐,会洗衣服吗?” 石三怡头也没回,沾满泡沫的手扭到身后对我摆摆,说道:“我在长流县讲歪理的店里,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洗个衣服对我来说很简单的。” 我这才放心一点,看看脸盆里,经过望月血鳝精的粘液的浸泡和竹叶火熏烤,阴灵是绝对的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倒掉脸盆里的水,直接把脸盆踢瘪扔到一边,然后又收拾一下地上的火堆。 “讲歪理好像变成猴子了对吧,他现在是不是在京城?哼哼,等程月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杀到京城,我要把讲歪理碎尸万段!” 石三怡突然恨恨的说,我现在要是给讲歪理求情,我就又欠了石三怡的人情,我只好微微一笑,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我走进了店里,老史听到我的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站起来拦住了我。 我看看老史,他脸上带着银铛的表情,色色的笑了,羡慕的对我说道:“大愤,不错啊,媳妇睡了,还有小妾帮你做家务。” 我正色的对老史说道:“别瞎说啊老史,我是坚决拥护国家婚姻政策的,一夫一妻是主流,我绝对不搞特殊。” 老史很不屑的看着我说道:“算了吧大愤,你小子嘴上说的正经,心里不定怎么想的呢,程月的肉身没坏,魂魄还在玉佩里,迟早会复活,所以这个又不是多绝望的事,我就不信你小子这段时间能够不碰石三怡,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石三怡是怎么给你吸取毒性的!这个事,有了第一次就刹不住车了,你小子要是不服,我跟你打赌好了,你说赌什么都行!” 老史滔滔不绝的时候,苏清已经悄悄的走了进来,偷偷站在老史身后,老史光顾着嘴上过瘾,没有发现苏清的到来。 我一下想到苏清在老史楼上对于二女共侍一夫的态度,心说老史,你这么说我,就别怪兄弟给你下套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的哥,要是你有这个机会,你会不会收下两个?” “大愤,你这不是废话嘛,别说两个,三个四个都行,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没等老史说完,苏清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到他的后脑勺上,把老史一下打蒙了。 老史捂着头刚想发火,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是苏清打的他,脸色一变,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苏清打完之后站到了我和老史中间,我看不到苏清的表情,也知道她此刻肯定柳眉倒竖。 老史点头哈腰,对苏清谄媚的笑,还不忘给自己辩解::“媳妇,我是跟大愤开玩笑的,你看程月很好,石三怡也不错,他辜负哪一个都不合适,我就是想让大愤好好的,别让这两个丫头任何一个伤心……” 没等老史说完,苏清抬腿一脚踢向了老史的裤裆,老史两腿一并夹住了苏清的脚,苏清用力过猛差点摔倒,老史上前一步抱住了苏清的腰。 老史不要脸的亲了苏清一口,说道:“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千万不要如此狠毒,会教坏孩子的,还有,老公我还指望这个吃饭了。” 老史这么一说,把我笑死了,尼玛老史你真是大侠,竟然指着个吃饭。 苏清脸再也板不住了,一下也被老史逗笑了,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狗男女,马上又和好了,勾肩搭背的往外走,都忘了跟我道别。 我连忙对苏清喊道:“清姐,等等,我很好奇你刚才跟碧罗刹说了什么,一下就把她说服去姜裁缝家里了。” 苏清回头对我笑笑,说道:“我说的是她身份证已经办下来了,户口落在了姜裁缝家里,身份证在姜裁缝手里,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碧罗刹没有身份证,她又能去哪里?” 这个时候石三怡从院子里走进来,使劲把手里的衣服甩甩,又问我吹风机在哪里。 苏清刚夸了石三怡一句漂亮,就被老史急不可耐的拉走了,我知道老史等着回去跟苏清做羞羞的事。 老史和苏清一走,石三怡往我身边靠靠,她身上一股武夷岩茶的岩韵清香,我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差点动了心思。 不过床上的程月让我放下了所有的心思,我找到吹风机交给石三怡,然后抱着程月往卫生间走去。 “你干嘛?”石三怡提着吹风机和程月的白衣,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走到卫生间里,然后歪着头问我。 “我给她洗洗澡,不然怎么给她穿衣服。”我把程月放到浴缸里,然后开始解程月的衣扣。 石三怡对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我程月妹子是一个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给她洗澡,我来吧,你去把衣服吹吹晾晾。” 石三怡暧昧的动作让我心里一紧,我不假思索的对她说道:“她是女孩子怎么了,她还跟我羞羞过呢,她身上什么我没看过,给她洗个澡算什么。” 我这句话被石三怡抓住了漏洞,她马上说道:“大愤,你别忘了,我跟你也做过羞羞的事,你为什么对我区别对待?” 石三怡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丢了,还受了很多苦,她这么说,我根本没法驳斥,何况她的话是建立在我的刚才的逻辑上,找不出来一点毛病。 这个话题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不然今晚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连忙放开程月,对石三怡说道:“好,好,你给她洗吧。” 石三怡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吹风机和衣服递给我,我又逃出了卫生间。 石三怡气呼呼的摔上门,卫生间里很快响起了水声。 我把白衣挂在晾绳上,又招来一个拖线板,把吹风插上电源,细心的吹着白衣的每一寸地方。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石三怡色迷迷的对我说道:“怪不得你这么喜欢程月妹子,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堪称完美,我要是男人我也会拼命爱她。” 我摇摇头没有接话,继续用吹风机吹衣服,石三怡关上卫生间的门,接着给程月洗澡。 忙活一会,我终于把白衣吹干了,石三怡又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指了指我。 493 小胖窥窗 我刚吹好白衣,石三怡又打开卫生间的门指了指我,我楞了一下,问她是什么意思。 石三怡笑着说道:“去给程月拿条浴巾来,难道你想让我把睡衣脱给她,看我光着身子吗?” 石三怡说的没错,程月的白衣虽然吹干了,但是吹风机吹干的衣服容易返潮,最好再在通风处晾一晾,让衣服自然风干。 我连忙去找了一条干爽的浴巾拿过来递给石三怡,她熟练的把程月包起来,然后抱着程月走出了卫生间。 我把程月的白衣挂到走廊下面,拍一拍整理一下,然后走进卧室,玉猫趴在床尾凳上睡着了,大虎趴在玉猫身边也睡着了。 大虎这家伙肯定是个小色猫,睡着了还不时的用尾巴在玉猫身上扫来扫去,玉猫很烦大虎,睁开眼睛之后又架不住困,只好用尾巴压住大虎的尾巴。 等到玉猫又睡着了,大虎睁开眼睛狡黠的看看我,那意思就是,看到没,哥跟美女缠着尾巴不分不离。 原来大虎这只色猫,就是想跟玉猫有个身体上的接触,玉猫缠住它的尾巴正合它意。 我偷偷对着大虎一竖大拇指,表示对它的佩服,这小子这才满意的睡去。 石三怡已经把程月放到了床铺上,她轻轻躺在程月身边,两条大白腿毫无掩饰的伸在我面前,对我说道:“要不我去外面睡?” 尼玛你都躺下了还这样说,我还指望石三怡跟石明贤打听救活程月的法子,再加上她对我有恩,我可不敢得罪她,就没有说什么。 “要不,你也在这里睡?”石三怡对我勾勾手说道,她也知道程月复活是迟早的事,现在没有了多少心理负担,所以不停的调戏我。 或许程月沉睡在旁边,石三怡这样调戏我,对她来说很刺激,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我马上摇摇头,自觉的退了出去。 我躺在沙发上等着衣服再晾晾,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后来我隔着眼皮感觉眼前亮了,擦,坏了,肯定是天亮了,程月还没进棺材呢! 我立刻睁眼坐了起来,结果石三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我猛地坐起来,头撞到了她的头,把我撞得眼冒金星。 石三怡都是一个红魔了,她对撞头根本没多大感觉,揉揉自己的头之后马上又给我揉,还问我疼不疼。 在那么一瞬间,我把她当成了程月,抱住了她的脖子,但是我马上松开了。 石三怡尴尬的笑笑,告诉我她要去蓝宝石一趟,帮我问问她爸爸怎么救活程月,我很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哥们,等我的好消息啊。”石三怡说完像个男生一样拍拍我的肩膀,没等我说话她就走进卧室,很快换好了昨天我给她找的衣服。 苏清也起床了,老史依依不舍的把她送了出来,石三怡跟苏清招呼一声上了苏清的车,苏清一个大脚油门,两人一溜烟的走了。 我走进卧室一看,石三怡已经给程月换好了那身白衣,还把程月抱进了地府冥棺里面,程月的头枕在枕头上,两手交叉放在胸前。 程月现在的姿势,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睡姿,而且她脸上又恢复了之前沉睡时,那种微微露出酒窝的浅浅的笑。 姜叔说过,程月需要晒早晨的太阳,我就拉开窗帘,让阳光打在程月身上,不过我怕别人看到我房间里有棺材,让程月晒了一会我就关了窗户。 看来要把窗户玻璃贴膜了,贴成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那种,还要透光性好,我一下想到了汽车贴膜。 我量了窗户的尺寸,接着打电话让老史过来之后,我告诉他尺寸,让他抓紧去重新给我做窗户。 “你小子脑子坏了,做窗户多费劲了,直接把窗扇卸下来,我拿去汽车美容店那里贴膜不就行了!”老史说完就卸掉了窗扇,然后扛着走了。 没有窗户我只好拉上窗帘,然后坐在窗下,防止外面调皮孩子爬窗户,万一棺材吓到孩子就麻烦了。 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在窗下坐了一会,迷迷瞪瞪又差点睡着,这个时候窗帘动了。 我连忙站起来,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往外一看,老宋家的小胖子脸上挂着鼻涕,隔着防盗窗够我的窗帘。 “干嘛呢胖仔!”我把手伸出防盗窗,推了一下小胖子的额头,让他离窗户远一点。 小胖子一下哭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来找媳妇,臭大愤,不让我看媳妇。” “小胖子,这里没你媳妇,你要是再跟我胡闹,别怪我揪掉你的小鸟鸟。” 说到这里我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枚硬币,就拿起来扔给小胖子:“去去去,拿去买雪糕吃去。” 玉猫和大虎还睡着呢,听到雪糕两个字,同时抬起了头“喵呜”一声。 小胖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硬币,不过他还没走,而是说道:“臭大愤,人家告诉我了,说你把我媳妇弄死了,哼哼,我就要看看。” 原来有人指使小胖子来探查程月情况的,我心里一惊,难道是老宋? 别看老宋一直嘻嘻哈哈的,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秘密,要真是他让他儿子来的,那我以后对老宋就不得不防了。 我眼珠子一转,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对着小胖子晃了晃:“胖仔,一百块能买多少东西?” 小胖子的眼睛立刻亮了,再也不想什么媳妇了,盯着我手里的钞票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能买很多很多东西……” 我问小胖子想不想要,他连忙点点头,我笑着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说你媳妇死了的,我就把钱给你。” “是一个穿的很少的小姐姐,刚才她给我五块钱,让我过来看看的……” 小胖子说到这里跳起来,把钱从我手里抢走,没等我问他小姐姐长得什么样,这小子早就跑不见了。 看来不是老宋,而是另有其人,我认识的年轻女性不多,好像只有苏清、石三怡,对了,还有小影。 苏清和石三怡很了解程月现在的情况,肯定不会是她们,小影已经被阴灵的玉封害死了,也不会是她,那这个唆使小胖子的小姐姐,会是谁呢? 我堵在窗口思考的时候,大虎跳到了我脚下,咬着我的裤脚喵喵叫。 我给大虎和玉猫从冰箱里拿了一点猫粮,然后对大虎说道:“你这个败家玩意,好几百块钱都被你买成雪糕浪费在路上了!先吃早饭再吃雪糕,不然想都不要想。” 大虎还要跟我计较,玉猫已经听话的去吃猫粮了,大虎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起去吃饭了。 “哎呀呀,大愤,老子帮你忙活一上午,饭都没有吃!”老史一边说着一边扛着两扇窗扇走了进来。 我拉开窗帘看看外面没人,马上把窗扇装上锁好,可惜这个时候已经中午,阳光偏了过去,我就只好把窗帘拉上了。 老史吵吵着要吃小鱼炖豆腐,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吃早饭,就让他抓紧去买菜,等会做还来得及。 老史很快买来了食材,结果他进门的时候,被大虎咬住了裤脚,老史以为大虎要吃鱼,结果大虎看都不看小鱼,就是咬着老史不放。 老史无奈的看看大虎,说道:“虎哥,你到底想干嘛?” 玉猫用爪子蘸了水,在地上划拉几下,我伸头一看,歪歪扭扭的水痕好像是两个字:一万——那个万还是繁体字。 不得了了,这只玉猫竟然会写字! 玉猫写完字之后斜眼看看大虎,这眼神我见过,之前老史说秦叔是财迷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我马上明白了大虎的意思,就对老史说道:“上次咱们去抓鳝鱼精的路上,你答应大虎给他一万辛苦费的,大虎这是问你要钱的。” 老史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 494 阴天魅影 老史蹲下身子摸摸大虎的头,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大虎嘴里:“虎哥,我今天身上就这么多,先给你两百,还欠你九千八啊……” 大虎马上就松开了老史,叼着钱蹭了蹭玉猫,表示哥有钱了,妹子你要吃啥。 我本来以为玉猫冰清玉洁的,对大虎这种金钱攻势肯定会不屑一顾。 没想到玉猫犹豫了一下,然后蹭了蹭大虎,不但接受了大虎的示好,还给了大虎回应。 然后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估计买雪糕去了。 这什么世道啊,连动物之间也是买礼物才能收获爱情,大虎,你赢了! “愣着干什么,怕这俩玩意被别人抓走吗,就算你被人抓走,它俩也不会出事,抓紧做饭吧大愤,我都快饿死了!” 老史完推了推我,然后他往沙发上一躺,表示自己昨天为我忙了太多,现在也很累了,就不帮我做饭了。 我没办法,锁上卧室的门,然后提着食材去了厨房,先是淘米做饭,接着把鱼洗洗豆腐切了,又准备好了葱姜蒜和佐料,最后烧起了地锅。 我这次做的是鲫鱼炖豆腐,千煮豆腐万煮鱼,地锅下的火越大越好,我烧地锅的时候身上被火烤的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这两天古玩街的生意一般,一天看不到几个顾客,老史躺在我店里,我能听到他跌宕起伏的呼噜声,这家伙睡得好香。 估计再过几天苏清的肚子大了,就不能跟老史羞羞了,老史现在是要把炮弹在这之前全部打光啊。 老史昨天为了我从早晨忙活到了半夜,然后不定又跟苏清羞羞到天亮,不累不困才怪呢。 店里响起高跟鞋敲击店面的清脆声音,接着老史打呼噜的声音被一个女声掩盖了:“买玉了买玉了……呵呵,后面是不是死人了,都开始烧纸了。” 这女声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看热闹的心情很重,这话把我气得,这踏马谁啊,一点也不会话! 而且这个疯丫头进来之后,院子里的阳光很奇怪的一下没了,我抬头看看天,一片乌云盖住了太阳,天阴的好快。 我正想着呢,一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女子穿过店铺通往院子的后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然后站在门口那里,伸头到处打量。 这丫头摇摇头之后,丧气的道:“还以为死人了呢,原来只是在烧地锅。” 原来这丫头是想看看后面的棺材,结果看到我只是在烧锅,她表现的很失望。 甭管怎么,你是来买东西的客人,我跟你无冤无仇,就算我家真的有事,你不表示一下悲伤和惋惜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盼着有人死? 这个丫头心里肯定有病!我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给地锅加柴禾,她也感觉到了我对她的冷落,老半天没有出声。 没有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我就抬头扫了她一眼,人长得还算漂亮,肤色也不错,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这两天天气并不算太热,这丫头穿着露脐装和热裤,白肚皮和大白腿很是晃眼,腰上挂着一圈红绳,绳子上穿着两三个玉环。 她脚上是一双钻光闪闪的凉拖,上下的指甲都涂着颜色,胳膊上还有一个盘龙的纹身,整个人穿着打扮很是前卫。 我一下想起来了,胖子让他来我家打探程月情况的,就是一个“穿得很少的姐姐”,难道就是这个清凉的疯丫头? 我扫了她一眼就低头了,我没有搭理她,这等于是给她压力,我相信,不出一分钟,她一定会主动找我话,这样我就有主动权了。 一分钟很快就要过去,很可惜,我并没有让这个疯丫头感觉到什么压力,她还是摇头晃脑的站在那里,抽抽鼻子闻了闻地锅冒出来的香味。 不对啊,就算她有什么目的,该低调的步步为营,慢慢的接近我来刺探消息或者达到目的,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高调呢? “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哈哈,不过当初你那个熊样,怎么看都像一个土包子……” 这丫头突然没头没脑的了这么一句,好像她认识我,还对我看走眼了,难道,她跟我相过亲? 难道这个疯丫头是影?我抬头看看她,还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影的影子。 衡远的尸体都能跑到我家门口,她是影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丫头完之后向地锅这边走了过来,我听到老史咳嗽了一声,连忙对着客厅那里吼了一声:“老史,接客!” 我这一声吼灌注了子刚牌的真气,震得这疯丫头一愣,老史反应很快,冲进院子问我:“接什么客!” 我对老史使使眼色,道:“影,你往哪里走!” 老史本来站在疯丫头身后,正被她一身白花花吸引,听我这么一才反应过来,扫了两眼之后,上前就拉住了疯丫头的胳膊。 疯丫头胳膊一转,抬起指甲鲜红的右手食指,对着老史的额头点了过去。 老史任由疯丫头的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我能看到他胸口印着童子玉的地方亮光一闪,然后老史拿着一枚金钱镖,抵在了疯丫头的咽喉上。 老史咬牙:“真是天气不爽妖孽频出,这还没黑天呢,女鬼就附身出来作恶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我就在你咽喉上画个十字,让你魂飞魄散。” 老史对于鬼怪看的比我准,我喊他来主要也是想让他确定一下这疯丫头到底是不是人,在没搞清楚她的来意之前,并不想让老史杀了她。 “你是影吧?你不是死在医院里了吗?”我问疯丫头的时候,还不忘往地锅里添加柴禾。 老史根本不怕她点额头,而且现在这个疯丫头对老史的金钱镖很忌讳,我有什么好怕的,该做饭做饭好了。 “岳愤,是的,我就是影,没有你带着那个漂亮丫头去刺激我,我也不会跟衡远走到一起,不跟他走到一起,我也不会死!哼哼,天不灭我,我的魂魄没散,晚上出来游荡,正好看到这个丫头从河里浮出水面,她是跳河刚刚淹死,我立刻就附了她的身,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我已经能白天出来了,本来我想去承天寺那里祈祷,让佛祖给我一条出路,凑巧听到了你那个漂亮丫头出事的消息,我不过来看看,不解心头之恨啊。” 影恨恨的对我着,她现在真的很疯狂,胖子没帮她打听到,她竟然亲自跑来查看了,竟然对程月恨得这么切骨。 其实她的死,完全是因为她对财富不切实际的追求,跟我和程月没有一点关系,我去她那买东西,并不是真的想要在她面前炫耀。 这时院外响起了胖子和伙伴的嬉闹声,这家伙拿着从我这里抢去的一百块钱,腰板粗了,开始当起了孩子王。 甭管怎么,这个影并没有伤害胖子,只是脑子钻了牛角尖而已,我挥挥手,让老史放开了影。 影两眼喷火看着老史,道:“你给本姐等着,我要是不在你脸上划个十字,我跟你的姓!” 老史倒是表现的很大气,笑眯眯的:“没问题,我白天敞开怀抱,晚上敞开被窝等着你,不敢来你就跟我姓好了。” 苏清不在,老史话也敢吹破天了,不过他调侃的这句话,把影气的七窍生烟,话都不出来了,跺跺脚转身跑了。 影走了,鲫鱼豆腐也炖的差不多了,电饭煲里面米饭也冒出香气,我跟老史盛了一碗鲫鱼炖豆腐,就着米饭狼吞虎咽。 老史一边扒饭一边道:“大愤,你不该放这个女鬼走的,难道你没看出她是装疯,其实是另有目的的嘛?” 495 挂腰玉镜 老史一边扒饭一边影虽然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其实她是故意装傻,这次来一定另有目的,还我不该放她走。 这个时候我已经吃好了,我放下碗筷点上一根烟,对老史道:“我的哥,那你感觉影装疯卖傻,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老史几口扒完碗里的饭,又把最后一条鱼吃了,这次放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道:“她的真实目的,是想借用程月的肉身,程月可是一个精灵,有了她的肉身,影就可以立地成魔,这对于一个女鬼来,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对老史笑笑,道:“好,咱们就讨论一下,老史,我这么吧,影不是装傻,而是由于附身之后魂魄不稳,才表现的话和动作有点冒冒失失。” 老史一拍桌子,道:“卧槽,大愤你在梦话吧,你见过魂魄不稳的女鬼敢出现在白天的嘛?你还她魂魄不稳!” “我的哥,你从店里冲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一把伞?” 我笑着问道,得到了老史肯定的答复之后,我继续道:“这就明,她是不敢直接走在阳光下的,后来她进了院子,那是因为天上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她这才没有打伞的,她并没有直接吸收阳光的本事,不然她那一指,就会戳破你的额头,更不会被你一招就制住了。” “就算不能直接在阳光下行走,她能在白天出现也是厉害,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按道理她不该这么弱啊,为什么我一下就制住了她?” 老史完看着我,等我给他答案,我就你只要刷完洗锅,回头我保证给你满意的答复。 老史骂了我一句,然后开始收拾残局了,我洗洗手,然后到卧室拿出家传的养玉笔记,在里面翻了一翻,很快我就心里有数了。 老史收拾好之后就进来了,卷着袖子道:“大愤,碗筷我已经搞定了,你子要是敢来蒙我,你不给我打扫三天家务,我就不姓史!” 我让老史坐下,又给他递了一根烟,心能让他帮我做一次家务真的不容易。 我比划了一下,对老史道:“你有没有看到影腰上挂着的东西,一圈红绳上面穿着几个玉环,那个叫挂腰镜。” 老史让我抓紧解释什么叫挂腰镜,有什么作用。 挂腰镜,主要是古代青楼女子用的多,镜子,谐音就是“禁子”,据有道行的养玉人养出来的挂腰镜,可以让这些青楼女子避免怀孕之苦。 我到这里,老史一拍大腿,道:“我勒个擦,原来有这个法,现在一到夏天,有些女孩子不但手腕和脚脖子上挂着线绳,有些时髦的也像影一样在腰上挂了一圈红绳子,上面还叮叮当当的挂着玉器,原来这些女孩子,她们从事的都是特种行业,挂这些是怕怀孕啊!” 我摆摆手道:“不,你别误解了,就像有一些穿着印着不雅字眼英文的衣服,她们大多只是无知乱赶时髦,并不懂里面的道道,未必就是卖肉的。” 老史挠挠头,道:“大愤,话题扯远了啊,影这个女鬼可是不怕怀孕的,你接着跟我解释一下,她魂魄不稳的问题吧。” “刚才我的挂腰镜有‘禁子’的功能,假如是一个更厉害的养玉人,养出来的挂腰镜就能让女鬼附身之后,稳定一下她的魂魄,让她在大白天出来行走,影腰上的挂腰镜,就是这个功能。” 听我这么,老史眼睛瞪得很大,道:“大愤,要用器物稳定女鬼的魂魄,我师父倒是会这样的法术,以前摸金的时候,为了怕棺材里的死者诈尸起来或者飘出鬼魂,他就会用铜钱封住尸体的眼皮……” “老史你错了,你师父那是把尸体未消散的魂魄封起来,就像秦叔的镇魂帖和湘西的镇尸帖一样的作用,是让魂魄没法有什么动作,但是影身上的挂腰镜,能让她自由行动——影的挂腰镜,一定是出自一个顶级的养玉人之手!” 老史想了想道:“这个人会是谁呢?该不会是石明贤吧?你不是他养玉的功夫比你还高的嘛?” “不是石明贤,而是在鬼域里面,拓日格烈一群人里,唯一逃脱的一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的护身玉和他祖先的军旗,上面都有一个恶龙图案,而影的胳膊上,纹的就是这样一个恶龙图案,那条恶龙,盘起来就是一个‘石’字。” 我完之后,凭着记忆划出那个“石”字的恶龙图案,老史看看道:“那你这样,这个人更像石明贤了,石明贤不就是姓石嘛。” 我告诉老史,那个蒙面人身材瘦弱,个头也比石明贤也矮了半个头。 “你子懂个屁,不是有缩骨功的嘛,石明贤要是会缩骨功,很容易就把身材变得瘦了,大愤啊,你还是心一点为好。” 老史对锁骨功的见解出来,我只是笑笑,他忽略了一个重点,石明贤对程月的境遇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让影过来探查情况。 安排影的,一定是鬼域里面的那个蒙面养玉人,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为了让影上了程月的肉身,然后借体成魔。 就连石明贤那种一方大豪,看到自己女儿成魔都开心的不得了,何况那个蒙面的养玉人呢,谁不想打造一件听命于己的大杀器。 其实我盼望影再次出现,这样我顺藤摸瓜找到那个蒙面的养玉人,之前他过的,我要是在鬼域大难不死,他会答应我一件事情。 现在程月还在昏睡,怎么恢复程月的还魂玉,恢复之后怎么让玉佩里程月的魂魄和她的肉身联系起来,这都需要有人指点。 找到蒙面的养玉人,哪怕石明贤不指点我的话,我也有个退路。 想到石明贤,我心不对啊,石三怡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按道理石三怡一出现在石明贤面前,撒撒娇石明贤肯定就会告诉她,她得到信息,绝对是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老史一个人感觉无聊,反正他吃饱喝足了,掏出手机给柳三打了一个电话,让柳三安排车来接他。 很快车来了,老史跟我一声,上车去找苏清了。 我没有石三怡的手机号,本想问问苏清,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不想表现的太心急,一来是透露了我的弱点,二来是怕引起石明贤的反感。 我心急如焚的空档,有人来店里买玉,这笔生意很爽快的成交了,刚把顾客送出门,我就看到秦叔背手迈着八字步向我这边走来了。 冰山李看到秦叔家里水晶棺里面绿色的潘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她没来秦叔却来了。 我把秦叔迎进店里,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问他是不是冰山李给他打开的手铐。 “大愤,你别跟我提冰山李,这丫头专横独断,把我一个无辜的人拷起来,要不是看在她是你丈母娘的份上,我跟她没完。” 秦叔着,把目光放到了沙发侧边地上的罗盘上,一伸手抄起罗盘。 秦叔仔细看看之后道:“真是一个好东西啊,这个风水罗盘做工精良,上面运气纵横,真是立极定向、挡煞开运的佳品,看价值,完全可以和你家里那个冰心道人的鱼化龙壶相提并论,就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大家之手。” 秦叔把玩着阴灵的罗盘,两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我心里明白的很,秦叔接下来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罗盘从我这里拿走。 我准备用这个罗盘作为交换,跟秦叔开门见山的谈谈他家里绿色的潘子,还有嗜血爬山虎种子这两件事。 496 窃玉吸魂 秦叔摩挲着风水罗盘在沉思,我感觉我们爷俩各有各的心思,所以我就没说话,看他后面怎么说。 秦叔突然按住风水罗盘的一个点,焦急的对我说道:“不好,大愤,程月的魂魄是不是还在那块破碎的玉佩里面,而玉佩,就在你的身上?” 我被秦叔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本来还以为他是为了拿走风水罗盘故弄玄虚,结果秦叔让我抓紧把玉佩拿出来看看,说一定有问题。 玉佩是拼接的,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然后用手指切了一下玉门,这下吓了我一大跳,里面的水声微弱到将近消失,程月的魂魄已经快没了。 我死死捏住玉佩,唯恐程月的魂魄再次流失,然后伸着头问秦叔:“秦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叔摆摆手让我不要出声,然后他把罗盘放到房间的中心位置,轻轻往上一扔,接着他又后退一步。 然后那个风水罗盘就悬浮在空中不停的自转,秦叔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然后把一根手指搭在罗盘上,罗盘就停了下来。 秦叔闭眼感受几下之后,把罗盘拿到手里,然后告诉我程月消散的魂魄没有走远,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们爷俩就开始打量房间里的物件了,我看来看去,最后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绿油油的玉貔貅。 我能确定我的店里原来没有这件貔貅,我马上把貔貅拿在手里,然后切了一下玉门,果然,貔貅里面传来微弱的水声。 我把貔貅往柜台上一放,我心里一下明白了,这个玉貔貅,就是小影放在这里的,看来她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程月的肉身,而是为了程月的魂魄。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玉貔貅竟然动了动,然后甩甩头迈动四蹄,慢慢的移动起来,我连忙一把按住了这个玉貔貅。 养玉笔记里面说了,有一系的养玉人,他们善于收集其他玉件里的魂魄冲开死玉,收集的魂魄能量越大,死玉被冲开变活之后,玉件的灵性就越大。 这一系养玉人被其他的养玉人称为窃玉者,他们都是生活在暗处,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用来收集魂魄的玉件,叫做吸魂玉。 这个绿油油的玉貔貅,就是一件吸魂玉,在被我捏在手里的时候,貔貅还挣扎着想要挣脱,可见程月魂魄的能量有多大,已经被吸魂玉转换成灵力了。 早上的时候我还没看到这个吸魂玉,肯定是小影进来的时候,趁老史睡觉偷偷放在柜台上面的。 我把玉佩的边沿塞到貔貅张开的嘴里,想要用玉佩把程月的魂魄吸出来,结果没等几秒,玉佩一下碎了,从牛皮纸和木片中间掉下来,落了一地。 这个吸魂玉好厉害! 这下惨了,不但没有把程月魂魄吸出来,反而余下的一点魂魄也被玉貔貅吸走了。 现在我更确定小影就是那个蒙面养玉人派来的了,只有那个蒙面的养玉人,才有这么高的养玉水平,一般人谁也养不出来这么厉害的吸魂玉。 幸好窃玉者有个规矩,一击不中或者被识破了,就不会第二次下手,我只要把程月的魂魄从貔貅里面弄出来,就不怕再次遭殃了。 不过这个吸魂玉没有成功就被我发现了,小影就再也不会上门了,我想要从她身上找线索顺藤摸瓜找到那个蒙面的窃玉者,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用金刚绳牢牢拴住这个玉貔貅,然后让秦叔帮我拿好别让它跑了,接着我把地上程月玉佩的碎片全部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秦叔不会切玉门,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问我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我痛苦的摇摇头,告诉秦叔貔貅是只吃不拉的神兽,程月的魂魄被他吸走了,想要让它吐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秦叔说程月的魂魄在玉佩里面,和在玉貔貅里面有什么分别嘛,实在不行,就收着玉貔貅就好了,反正程月的魂魄还在。 我差点哭了,再也不去想秦叔家里那些古怪了,拉着秦叔的胳膊说道:“秦叔,你没看到吗,这个玉貔貅都快活过来了,要是再过一段时间,程月的魂魄就会全部转换成玉貔貅的灵力,到时金刚绳都拴不住这个小家伙,被它跑了的话,程月的魂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除非我找到一个超品质的玉摇床,但是我家里的玉摇床,都是我自己用普通的坛坛罐罐做出来的,根本没有那个效力。” 秦叔把罗盘放到茶几上,摸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抽完两根烟的时候,秦叔眼睛一亮,指了指茶几上的鱼化龙紫砂壶。 秦叔说道:“大愤,你知道冰心道人的紫砂壶为什么受到追捧吗?就是因为他出手的极品,有阴阳转换的能力,这也是程月喜欢这把茶壶的原因,武夷岩茶属于岩韵系列,对程月和石小姐这样的玉精石怪又有养护功能,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用武夷岩茶填充这个紫砂壶,用这把茶壶当做玉摇床试试。” 我半信半疑的看看秦叔,他拿起紫砂壶打量一番,说道:“冰心道人,紫砂壶,一片冰心在玉壶,我认为可以试试。”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咒骂蒙面的窃玉者也没用了,只好按照秦叔说的做了。 我拿出家里的武夷岩茶倒在茶壶里面,把玉佩的碎片撒在里面,又解开玉貔貅身上的金刚绳,把它放到了碎片中间,然后用茶叶盖在上面。 我松开手之后,茶叶往上松了松,这是玉貔貅想要爬出来,秦叔眼疾手快,一下把鱼化龙壶盖子盖上了,然后把茶壶放到了罗盘上。 秦叔把水果刀和一个小茶杯递给我,让我去房间里把程月的血放一点出来,我端着小茶杯捏着水果刀,慢慢走到了棺材边上。 看着程月被石三怡洗的干干净净的手指,我差一点没舍得下刀,后来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矫情什么,就割破了程月的右手食指。 我用小茶杯接了几滴血之后,大声问秦叔要多少,半杯够不够。 “你小子把她血放干了好了!哪里需要这么多,只要盖住杯子底就行了,你小子抓紧!”秦叔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就像扛着一块大石头。 我慌忙拿了一个创可贴给程月贴上,然后端着小茶杯来到茶几旁边,这才知道秦叔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大喘气。 那个鱼化龙的紫砂壶在罗盘上面就像装了一壶的沸水,壶盖一个劲的往上窜,要不是秦叔死死按着,壶盖非被顶起来不可。 我试着帮秦叔按一下壶盖,结果烫的我一下缩回来了手,壶盖都这么热了,那么壶身肯定也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再去按壶盖,秦叔把我的手打开,对我喊道:“快,把血滴到罗盘上,按照海底线的指示,四个方位每个方位滴一滴。” 风水罗盘,是由天池、内盘、外盘三大部分组成的,天池又称海底,其实就是一个指南针,上面有一条红色的海底线,使用时要对准南北极。 内盘紧邻天池,上面是可以转动的同心圆,外盘是内盘的托盘,在四边外侧中点各有一小孔,穿入红线成为天心十道。 天心十道就是秦叔所说的四个方位,我连忙按照秦叔的吩咐滴上程月的鲜血,血滴上去之后茶壶盖动的幅度小了很多。 秦叔这才放开手,把小茶杯从我手里拿过去,倒扣在壶盖上面,然后壶盖彻底安分了。 “大愤,我虽然不会切玉门,当然,现在也没法切玉门,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不用担心了,我从罗盘上能看出来,这个古怪的玉貔貅正在慢慢死去,程月的魂魄很快就会回到玉佩的碎片里面。” 秦叔说完,疲惫的往后一仰。 497 化油疗伤 秦叔靠着沙发休息一会,又坐直了把茶壶盖上面的小茶杯拿了下来,然后让我把茶壶拿到棺材里,放到程月的身边。最新章节阅读 我按照秦叔说的做了,他又对我喊道:“你刚才割破程月的是哪根手指?把她那只手按到茶壶上,让她那根割破的手指堵住壶嘴。” 我又按照秦叔说的做了,看看天还阴着,我就把棺材盖给程月盖上,然后走到了秦叔身边,秦叔指了指烟盒,让我帮他点上一根烟。 我仔细看看,秦叔的两只手上已经起了一圈的燎泡,这都是刚才被烫的。 我在秦叔嘴里塞上一根香烟,又给他点上,然后用针挑破燎泡,我找来一点烫伤药膏想要给秦叔抹上,秦叔摆摆手说不用了。 我说伤得这么重,不抹药膏怎么能行,看样子肯定会发炎。 “呵呵,大愤,当年你爸死后,我就该搬出古玩街,我要是搬走了,哪里会受这么多的罪啊,刚才那不是简单的热度,而是玉貔貅上面的三尸火,我这两只手撑不到晚上很可能就要废了,以后要你小子给我养老了。” 秦叔说完伸出双手给我看看,虽然燎泡是在手掌上,但是他的手背上面的血管筋络已经开始发黑了,就连指甲都雾蒙蒙的。 看来秦叔说他的手可能废掉不是夸大其词。 秦叔又一次不惜代价的帮了我,现在我根本不信他是爬山虎的掌舵人。 不然他何必多此一举救程月呢,直接等到玉貔貅消化完程月的魂魄,他抓住玉貔貅,就能捡到现成的好处。 我不能让秦叔的手废掉,我想了想,马上对秦叔笑了笑,去卧室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之前那个人脚獾上门,咬破防盗门钻进来之后,被我引到老史的金蟾嘴里,人脚獾被弧光咬碎之后,剩了一条尾巴掉在地上。 当时我把尾巴捡了起来,把尾巴里面的肉油挤到了这个小瓶子里面。 普通的獾狗油能治疗烫伤,那这个我见过最大的人脚獾的油,说不定就能治疗三尸火的烧伤和烫伤。 我用打火机在小瓶子下面烤烤,等到里面人脚獾的肉油全部化开,稍微冷却一下之后,倒出来全部抹到了秦叔的手上。 疗效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秦叔手上挑破的燎泡就在我眼皮底下愈合了,手背上的血管筋络和指甲很快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秦叔甩甩手,出去用清水洗了一下,回来拍拍我肩膀然后说道:“大愤,我的手保住了,你小子可以不用为我养老了。” “秦叔,你……”我想问秦叔家里嗜血爬山虎种子的事,但是欲言又止。 “你是想知道手铐怎么打开的吧,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是冰山李给打开的,石明贤的老婆病危了,想要见石明贤一面,冰山李再铁面无私也不能不讲人情,她就打开手铐放了我,然后把自己和石明贤拷在了一起,跟着他一起回姑苏去了,对了,石小姐也跟着走了,临走她让我转告你,你的方法靠谱,是可以救活程月的,不过具体的问题,要去皖省找一个养玉高手,求这个高手指点具体的步骤,这个高手是谁,要等到她从姑苏回来才能告诉你。” 听秦叔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石三怡现在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她怕我一个人去皖省会出事。 真是难为她了,那个一直很疼她的妈妈现在病危,她心情悲痛的时候还能替我着想。 “大愤你小子可以啊,石三怡对你真是死心塌地,为了逼她爹说出来救活程月的法子,不停的撒娇,结果石明贤说程月救活了,她就没法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坚持不说,石三怡看他不答应,打开窗户就要跳下去,要不是我手快一点,这丫头真的跳下去了,别看她是红魔,她要是闭上眼睛跳楼,也是死路一条。” 秦叔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别以为石明贤是什么高明的养玉人,他只是以前跟你爸接触过,又受了皖省一个养玉人的指点,石明贤对养玉只是会那么几下子,上次帮你解决婴灵玉,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他可不像你这么系统的学习过养玉,而且他连切玉门都不会,他是听了石三怡转述了你的方法,这才点头表示认可,我估计他根本不知道救活程月的法子,他只是觉得你的方法可行而已——当然,我感觉这法子也是条路子。” 虽然秦叔判断石明贤不是专业的养玉人,不过既然他们都觉得方法可行,我心里就有了一点底,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找皖省的养玉人。 石翻天就是皖省的做旧名家,也是一个蹩脚的养玉人,难道石明贤知道石翻天的下落? 我仔细想想,我见过的石翻天,根本不算什么人物,充其量是个心狠手辣的盗匪罢了。 而我们县玉雕第一人柳南城提到石翻天,一副尊敬而又仰慕的样子,难道有两个石翻天? 想到这里,我拨打了柳南城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找到那个石翻天。 柳南城在电话里先是叹气,然后失落的说道:“唉,别提了,给石大师准备的衣服,姜裁缝已经帮我做好了,但是我那个中间人给我发来信息,说他又联系不到石大师了,现在我正着急呢。” 程月现在还需要人保护,我也没有把握找到那个皖省的养玉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只好等石三怡回来了。 我相信,哪怕是石三怡的妈妈真的病危甚至最后真的死了,石三怡处理完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我自己先慢慢打听“呈”字玉佩的下落好了,其实我倒是希望石翻天现在能够把玉佩出手,那样我一定能听到一点风声。 秦叔一拍脑袋,对我说道:“大愤,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冰山李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原话是这样的:‘一定要小心那个人。’我问她那个人是谁,结果她也不说,说你听了就会知道是谁。” 秦叔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心说我当然知道冰山李说的是谁,她说的就是你啊,你家里那么多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大愤,你真的知道冰山李说的那个人是谁?”秦叔还是笑眯眯的问我。 我点点头说知道,本来我打算跟秦叔坦诚相待谈谈的,结果冰山李这么一说我没法跟秦叔谈了,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我出卖了冰山李。 万一冰山李搞错了呢,那样她以后跟秦叔见面连话都不好说了。 秦叔看我老半天没说话,打了我肩膀一拳,说道:“大愤,你小子不地道啊,我有什么事情不跟你掏心窝子?我为了你可是连老命都拼了!结果你小子还跟我玩深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冰山李说的那个人是谁,她说的就是我!刚才我经过我的店,虽然我没有进门,我也知道冰山李和你,你们两个进了我的店里,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可是一个能召唤鬼抬轿的人,就算我门口没有装监控,但是我还是有鬼眼的,那玩意比监控可好使多了。” 秦叔说的言之凿凿,看来他不是诈我,我就把昨晚在他家里发现的东西说了出来,秦叔听了吓了一大跳,慌忙往自己家里跑去。 这个时候大虎和玉猫回来了,两个小家伙舔着嘴角,估计吃了不少好东西,玉猫进来之后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跳上我的小板凳蜷着身子开始迷瞪。 看上去冰清玉洁,没想到也是一只懒猫! 我看到大虎正准备睡觉,拍拍它的头,指着卧室里的地府冥棺对它说道:“你小子别跟小玉一起睡,现在姐姐又出事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姐姐的安全就拜托你俩了,我回来之前,你俩记得轮流值班看护姐姐啊。” 498 阴险狡诈 我很认真的告诉大虎,让它和玉猫看好程月,大虎同样认真的点点头,表示一定完成任务,玉猫也轻轻咿呀一声表示会配合大虎。 在得到两个小家伙的响应之后,我点点头锁上店门,拔腿往秦叔家里跑去。 我进了秦叔的店,看他的卷帘门还敞开着,我就帮他拉上卷帘门,然后上了二楼他的卧室,看到秦叔正站在两个水晶棺前面发愣。 “叔,到底有什么不对?”我靠着秦叔睡觉的棺材,拍了拍秦叔的肩膀。 秦叔从发愣中醒来,指着空了的水晶棺,摇摇头说道:“跟我走的时候相比,这里少了一个……” 然后秦叔又指了指那口放着绿色潘子的水晶棺,苦笑着说道:“那边少了一个,这里却多了一个!” 我拍拍空水晶棺,问道:“秦叔,你说少了一个的水晶棺,原来住在里面的,是不是我婶子病观音?” 秦叔点点头,说道:“嗯,是的,你婶子一般都是在这里的,不过她不见了我倒是不怕,因为上次抓住的望月血鳝精你还记得吧,它的内丹被我取出来了,经过处理之后给你婶子吃了,这样她就能靠望月血鳝精来补魂魄了,估计昨晚她醒来之后,出去溜达了,今天还没回来,说不定她回海南了,因为海南那边控灵不是在处理什么恶龙嘛,我得到消息说她父母可能经过现场的被控灵的人误伤了,我在她沉睡的时候跟她说过,当时她虽然是沉睡状态,但是对外界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估计她醒来之后迫不及待的回娘家探望去了。” 秦叔很乐观,我向他提出了疑问:“万一婶子是被别人抓走的呢?” 秦叔指着水晶棺里整齐的女人衣服说道:“这身衣服,是她沉睡的时候穿的,跟姜裁缝给程月做的衣服一样,有稳定魂魄的作用,现在这身衣服脱下来了,而且叠的整整齐齐的,这就证明你婶子走的很从容,所以她不会有事的。” 看来那个望月血鳝精浑身是宝,鳝血能让苏清醒来,粘液能帮我灭掉阴灵,鳝肉又能让石三怡保持两三天的镇定,而秦叔家的病观音,吃了望月血鳝精的内丹,已经变成常人差不多了。 听了秦叔的分析,我心里安定了很多,只要病观音没事,秦叔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就让秦叔扒开潘子的嘴看看。 秦叔打开水晶棺的盖子,把冰块和盐粒子弄开之后,秦叔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 秦叔吃惊是因为潘子的嘴里咬着半截手指,我吃惊是因为,潘子嘴里那些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已经全部不见了。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给秦叔栽赃,让冰山李和我怀疑秦叔是爬山虎组织的幕后掌舵人。 这个人在病观音离开之后,马上把潘子和嗜血爬山的种子放进来,又想办法把冰山李引来看过之后,就把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全部拿走了。 毕竟那么多的嗜血爬山虎的种子,可以制作很多的捆石龙,他也舍不得不要。 要不是秦叔刚才拼了两只手废了,也要救回程月的魂魄,现在我还怀疑秦叔心里有鬼呢。 我提醒秦叔道:“秦叔,你不是说有鬼眼嘛,那个鬼眼在哪里,你查看一下,咱们不就知道是谁把潘子放到你这里的嘛?” 秦叔想了一想,摆摆手说道:“我刚才吹牛的,鬼眼其实就是我在门口洒下的一点阴火药,我是看到了阴火药上面你和冰山李的脚印,才知道你们来过的,哪怕是你们进了房间脱掉了鞋子……” “能看到我们的脚印,你不是也能看到其他人的脚印吗?”我追问秦叔。 秦叔突然笑了,说道:“没用的,对方并没有留下脚印,不过通过这点,我已经知道主使是谁了,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他!” 我让秦叔被卖关子,这个人到底是谁。 “阴火药是我去蓝宝石经过这里的时候撒下的,当时我和石明贤两个被拷在了一起,来人能够避开阴火药,只有一个解释,石明贤告诉了这个人阴火药的位置,就是昨晚石明贤一直跟我在一起,不知道他是怎么通知这个人的。” 听秦叔这么一说我有点不太相信:“秦叔,假如石明贤是爬山虎的掌舵人,那在承天寺的小院里,他为什么要让捆石龙那样折磨石三怡?” 秦叔到底是见多识广,马上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石明贤对你和程月还有石三怡间的三角恋摸得很清楚,他那样做就是为了逼程月出手,利用程月让石三怡成了一个红魔,要知道石明贤虽然是一方大豪,但是他只是有钱,像栗木西一样,他的手下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能够把自己女儿打造成一个红魔,这可是能够让姑苏石家实力倍增的好法子,可能石三怡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实力,其实她已经是史将还要厉害了,就算是祁镇龙,你可能还不知道,自从移光大师退出控灵,丁锋的父母就一直复制祁镇龙做控灵的老总,现在祁镇龙虽然没有得到正式任命,但是他现在也是主持控灵的工作,我相信,祁镇龙只要没有丧钟在手,也未必是石三怡的对手,那口丧钟你是知道的,十来个高手挪起来也费劲,祁镇龙总不能时刻带着丧钟吧。” 怪不得前晚丁锋作恶之后破绽这么大,祁镇龙最后也没有认真追究,原来祁镇龙能有今天,是丁锋父母在背后使劲。 秦叔说到这里,又加重了语气,说道:“石三怡,就是石明贤打造出来对付控灵的终极武器!那晚在承天寺,虽然一开始我没有看出来张清宇带来的那两个家伙,竟然是武阳子和青禾,但是我早注意他们了,后来我被偷袭成功我还纳闷了,我明明有防备的怎么还是中了招,现在我明白了,当时对我动手的,实际上是石明贤,看来石明贤有青城山的背景,不然他不可能会使透骨钉,这么看来,武阳子根本没死,石明贤既然能算出石三怡成魔,他肯定会给武阳子安排退路,石明贤可以让青禾死,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武阳子死,毕竟武阳子跟他系出同门。” 秦叔说的头头是道,我之前就判断在承天寺小院他俩同时倒下,一定有一个内鬼,昨晚我还怀疑内鬼是秦叔,现在看来,石明贤才是那个内鬼。 而且张清宇和丁锋肯定都以为武阳子是为他们卖力,其实他们没有想到,武阳子真正的主顾,是石明贤。 这个石明贤,把丁锋和青禾都给利用了,而且这俩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一盘棋上面的棋子。 我忍不住骂一句:这个阴险狡诈的石明贤,真不愧是一方枭雄! 既然石明贤煞费苦心把石三怡打造成了红魔,他肯定不会对石三怡不利,只会对石三怡更好,这样他才能利用父女之情,稳住石三怡的心。 但是这次冰山李跟他去姑苏,说不定就凶多吉少了! 我担心的跟秦叔说道:“秦叔,石明贤老婆病危,不会是他故意造的假消息吧,他是不是为了把冰山李骗到姑苏,然后悄无声息的杀掉冰山李?” 秦叔摆摆手说道:“第一,石明贤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现在杀了冰山李只会让他暴露的更早;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石明贤为什么要暧昧的称呼冰山李为丫头吗?冰山李上大学的时候,石明贤在校门外做小生意,他当时为了追冰山李费了不少劲,冰山李就是没理他,现在冰山李依然单身,他马上又要死了老婆,男人都有圆梦的想法,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冰山李动手的。” 我勒个擦,冰山李竟然还真的还是一个大龄剩女。 499 养尸烧眼 我从来没见过冰山李的家人,而且她户口本上,之前也只有她自己,那会我就怀疑过她是单身,没想到秦叔现在给了我确定的答案。 原来冰山李是个真正的工作狂,到现在还没结婚。 秦叔笑眯眯的说道:“你根本不用担心你丈母娘的安危,对于石明贤这种成功人士来说,死老婆可是人生一大喜事!估计他老婆死后,他会对你丈母娘展开猛烈的追求,大愤,你小子命真好啊,以后无论是程月跟了你还是石三怡跟了你,他石明贤的诺大家业,都有你小子一份!” 面对秦叔的打趣我可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石明贤连秦叔这个老朋友都能利用和出卖,那他以后对我,更不会手软。 石明贤肯定是知道病观音复活了,这才把火烧向秦叔的,他是盼着秦叔两口子跟控灵打起来,他好浑水摸鱼。 你说你个火眼金睛的冰山李,竟然没有看出石明贤的把戏! 我爸以前说过,人生成熟有两个阶段,一个是结婚,一个是有孩子,因为这两个阶段,会让一个人有了责任和担当。 我爸还说,没经过结婚和孩子的,都是不成熟的人,看来冰山李还不够成熟,我第一次对她的工作能力产生了怀疑。 我就对秦叔说道:“秦叔,冰山李按道理不会这么傻,为什么她会上了石明贤的当,看不出来是石明贤给你栽赃?” 秦叔笑笑,说道:“假如有个人一直把你放在心里,就算你对这个人不感冒,但是你不接受人家爱慕的同时,肯定也会有一定的负疚感,当然,你们年轻人嘴里的绿茶婊除外啊——冰山李不是绿茶婊,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所以她在心里石明贤的地位并不低,这样她就先入为主了,没有怀疑石明贤反而怀疑我,石明贤就是抓住她这个心理,这才给我栽赃的。” 秦叔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已经把嫌疑人的帽子彻底砸到石明贤头上了,不过我还有一点疑问。 既然现在盛放潘子的水晶棺原来是空的,那里面的冰块和盐粒子,难道也是石明贤手下带来的? 我摸摸冰块,要知道现在这个天气,冰块搬运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想到这个,但是我并没有提出这个疑问。 不过秦叔是何等的精明,他看我不停的摸着摸冰块,直接对我说道:“冰块是我这里原来就有的,你小子不是见过抬轿鬼的嘛,抬轿鬼全部是鬼魂的话就没有实体,鬼轿必须落到实体的肩膀上才能不落地,所以那些抬轿鬼其实都是半尸半鬼的生物,还是有一点实体的,有时抬轿鬼受伤了,我就要把他们放到水晶棺里养伤,盐粒子和冰块,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我点点头,把冰山李说的那个蜀地女子养尸的案子说了,秦叔说那个女子并不懂养尸术,其实是秦叔想要把那个女子的丈夫培养成抬轿鬼的。 说到这里,秦叔点上一根烟,带着后悔的语气说道:“冰山李没有跟你说吧,就是因为那个抬轿鬼没有培养成功还有吓死了两个人,再加上你婶子的事,这才让控灵下定决心把我拴在紫桓县的,当时闹出了人命,我也心存愧疚,这才答应了冰山李,不然她要跟我来硬的我可不买账。” 今晚秦叔大大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心满意足的同时,又说自己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谁把潘子送来的,毕竟当初我是亲眼看到潘子被烧成灰的。 秦叔想了一下,翻了翻潘子的眼皮,潘子的眼睛已经是一片绿色,秦叔对着潘子的眼睛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我他有办法看到潜入他家的人了。 我连忙说道:“我的叔,既然你能看出来,那咱们还等什么啊,抓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 秦叔在他的那口木头棺材底部摸摸,抠动了一个机关,棺材底部弹出来一个夹层,秦叔从里面掏出一小包火药,又把夹层关上了。 秦叔把潘子嘴里的断指拿出来,拿刀在断指上面割了两道,把流出来的血滴到了潘子的两只绿色的眼睛上。 然后秦叔把潘子的眼睛合上,又把火药撒在潘子的眼皮上,接着他对我一伸手,说道:“打火机给我。” 我一边把打火机掏出,一边问秦叔,我看火药都潮乎乎的了,还能不能点着。 秦叔笑笑没说话,从我手里接过打火机,打着之后去电潘子眼皮上的火药。 这火药很厉害,虽然看上去湿漉漉的,但是被打火机一烧,噼里啪啦的冒起了火星,很快把潘子绿色的眼皮烧的发黑了。 等到秦叔擦掉潘子眼皮上的火药渣滓,我只看到潘子的眼皮又变成了红色,就疑惑的问秦叔:“这怎么看是谁把他送来的?” 秦叔让我别急,然后揪了揪潘子的两只耳朵,秦叔的两手很用力,潘子的耳朵就像弹簧一样被他越拉越长。 秦叔把潘子的耳朵揪的足足有半尺长,现在潘子的耳朵就像两片大叶子,我实在担心秦叔会把潘子的耳朵拉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叔突然一松手,啪嗒一声,潘子的两只耳朵弹了回去,也是神了,潘子耳朵恢复原样的时候,他的眼皮一下睁开了。 然后我就看到潘子绿色的眼珠子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在他的瞳孔里,映出了一个半身像,不过这个半身像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脸。 秦叔得意的说道:“大愤,别急啊,脸很快救出来了,我这叫做养尸烧眼术,能够把死尸眼里储蓄的信息调出来,这个潘子只剩下一点松散的魂魄了,而且身体是藤条绿叶构成的,没想到我的养尸烧魂术在他身上也能行。” 很快潘子瞳孔里面的影像清晰了,那个半身像做出的动作是把自己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应该是他拿出种子的时候,被潘子咬掉了半截手指。 他把手指含在嘴里,是为了止血止痛,更是避免血滴到地上,这样只要不打开潘子的嘴巴,谁也想不到他又来过了一趟。 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半身像的脸面,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脸色痛苦的家伙,竟然就是潘子的师父,曾经把我绑架到悬水岭的石翻天。 当初在狼山,我们救下老张之后,我和老史把潘子扔到火堆上烧了,骨灰包起来缠上大石头沉到水底,石翻天当时肯定就在附近的黑暗里偷窥。 在我们离开之后,石翻天悄悄把潘子的骨灰从水里捞了上来,把潘子的骨灰当做肥料喂养嗜血爬山虎的种子,这才有了这么一个绿色的潘子。 石翻天,石明贤,哦,我明白了,石翻天既然也姓石,说不定跟石明贤有联系,有可能还是本家。 在悬水岭拿走程月的玉佩之后,石翻天师徒分崩离析死的死逃的逃,石翻天的势力没了,他为了保住手里的那些宝贝,这才拜到了爬山虎门下,心甘情愿给石明贤做了走狗。 这么看来,石翻天应该还在紫桓县,就算他不在紫桓县,也不会走远,我要想办法把他给钓出来。 我告诉秦叔,我认识潘子眼睛里的人,他就是皖省北部的做旧名家石翻天。 秦叔摆摆手说道:“大愤,不可能,皖北的那个石翻天是何等的人物,做旧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的玉雕水平,足足甩了柳南城几十条街,别说在皖省,就算是放眼全国,他也是一等一的玉雕大师。” 听秦叔的语气,对石翻天很是恭敬,我就说道:“秦叔,看来那个绑架我的石翻天,应该是故意冒充皖北的石翻天的,不过我能确定他也叫石翻天,毕竟讲歪理不会骗我,因为他是讲歪理的师弟。” 这样看来,讲歪理是被师弟暗算了。 500 良玉可雕 讲歪理曾经被青城山的人打了透骨钉,他的师弟石翻天,以前可能就跟石明贤认识。 而石明贤又有青城山的背景,我估计当初讲歪理中了透骨钉,应该就是他师弟勾结石明贤做的。 至于石翻天为什么这么做,呵呵,坏人之间,不是经常黑吃黑的嘛。 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两个石翻天并不是一个人,一个石翻天是讲歪理的师弟,是个蹩脚的盗墓者,不过在玉器做旧上面还算有两下子。 而另一个石翻天,是真正的玉雕高手,既然秦叔和柳南城都对他很恭敬,那他肯定有不一般的过人之处。 我就问秦叔,皖北的这个石翻天,他的玉雕功夫,到底有什么独到之处。 秦叔笑笑道:“这个事你该去问柳南城那个老头子,毕竟玉雕不是我的专业,我只能大概,在玉雕行当里,顶级的玉雕师对于那种天然美玉,有句话叫做‘良玉不雕’,的是玉雕功夫不行的话,贸然对这样的美玉动刀子,不但不能增加这种天然美玉的艺术性,还会破坏美玉的自然美感,就算是柳南城那么厉害,他也没有雕刻那种天然良玉的水平,而皖北的石翻天,就是可以对这种‘不可雕的良玉’动刀的人——我这么,你能理解吗?” 听秦叔这么一,我心里一惊,能对“不可雕的良玉”动刀的人,还能增添这种良玉的艺术性和美感,那在玉雕行当里绝对是凤毛麟角。 我爸曾经过,他知道有个这样不世出的玉雕高手,他一直很仰慕这个高手,但是经过多方打听之后,得知对方是个窃玉者,所以我爸就没有去拜访他。 我爸还,都我们家是中原养玉第一人,但是论到养玉功夫,这个人就算不比我家高明,也绝对不比我家低。 除了两个和玉有关的石翻天,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姓石的,就是鬼域里的那个蒙面的养玉人,我家的玉貔貅是他的杰作,这就证明他也是一个窃玉者。 我现在有一种预感,皖北的这个玉雕圣手石翻天,不定就是那个蒙面的窃玉者,玉雕和做旧是他的表面工作,而窃玉者,是他真正的身份。 现在不用等石三怡回来,我只要找到那个盗墓者石翻天,从他手里拿回程月的“呈”字玉佩,然后再找到窃玉者石翻天,我就能复活程月。 我只要能自己搞定,这样就省的要石三怡给我帮忙,不然程月被复活了,又欠下了石三怡的大人情。 人前欠来欠去的话,那我和这两个人女人的关系,就真的再也纠缠不清了。 想到这里,我就告诉秦叔,程月那个“呈”字玉佩的去向,我想把那个盗墓贼石翻天给找到,希望秦叔能够帮忙。 “这子竟然敢擅自闯入我的家,我不把他揪出来的话,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大愤,咱爷俩一起动手,把这狗日的弄出来!” 秦叔的义愤填膺,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秦叔让我等他两天,然后他疲惫的闭上眼,脱下鞋子和外衣,一下躺到了木头棺材里面。 我本来想问秦叔为什么要睡在棺材里,结果看到秦叔疲惫的样子我就没有开口。 而且我又担心家里那两只猫咪贪玩,万一程月有个闪失,所以我就从秦叔家里出来了。 回到家里,看到大虎和玉猫两个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还以为它们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我看这两个家伙都是看着程月的棺材发呆。 原来它们看到了程月的棺材盖被我盖上,这才发现程月并不是正常的睡觉,而是昏迷不醒,所以才心情沉重的。 大虎跟程月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感情,而玉猫比大虎还伤心,我就更确定它和程月之间,在之前肯定就有了有亲密的关系。 我拍拍两个家伙的头,道:“姐姐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会让她醒来的,所以你们该玩就玩该睡就睡,千万不要影响了心情。” 我这样宽慰他们是因为,我不想全家人都死气沉沉的,那样气氛实在不好,连累着我跟着伤心的话,还怎么进行后面的事情。 玉猫听我这么,只是“咿呀”叫了一声,我连忙告诉它:“不要咿呀咿呀的叫,你记住啊,现在这里不是你的山林,而是阳间的尘世,你要是咿呀咿呀的叫,很容易被别人以为你是妖怪,那样不好。” 玉猫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大虎连忙对着玉猫喵呜喵呜了几声,估计是把我的话翻译给玉猫听了。 在大虎的沟通下,玉猫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喵呜的叫了一声,我刚想摸摸它的肚皮,结果想到人家是女孩子,就拍了拍它的头。 大虎这个不要脸的,明白程月还会醒来之后,它就欢快了很多,纵身跳上了柜台,把我放在上面的钱,挑了一张最大面值的百元大钞叼走了。 “你给我回来!卧槽,你这个败家玩意!”我越喊大虎跑的越快,我心这个祖宗,自从玉猫来了我家,它花钱的水平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我不是不给大虎钱花,而是它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实在不符合我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 想一想我又觉得,对于一只正在追求配偶的猫咪来,花点钱讨女孩子欢心也算正常,随他去吧,老史还欠它九千八呢,这子怎么也算一个大款。 眼看天快黑了,我本来想要做饭,结果大虎是坐在外卖哥的车上回来的,它不但买了鲜鱼和冰激凌,还给我带回了一份盒饭。 外卖哥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放下东西之后还一个劲的夸大虎实在聪明。 老宋经过的时候,看着大虎和玉猫,羡慕的直流口水,对我道:“大愤,你这猫咪真的聪明,送我一只吧。” “去去去,你连胖子都管教不好,还想要我的猫咪!”我毫不客气的赶走了老宋,然后幸福的捧着大虎买来的盒饭吃了起来。 吃好饭之后,我接到了老史给我打的电话,他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嘛。 我能听出老史的语气里有兴奋还有紧张,我就没有,又问他是不晚上不回古玩街了。 老史在电话里幸福的,苏清有了孕期反应,他现在陪着苏清在医院检查呢——然后老史又感叹了一句,他估计要当几个月和尚了。 我笑笑,叮嘱老史照顾好苏清,我这边让他不要担心,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要把孩子生在老史前面的豪言壮语,将要随风而逝了。 晚上我靠在程月的棺材旁睡着了,半夜接到了石三怡打来的电话,她哭的很伤心,告诉我她妈妈没有抢救过来,拉着她的手去世了。 就算我跟石三怡是仇人,现在人家有丧母之痛,我也不能无动于衷,何况我还欠她的人情呢,我只好在电话里不停的安慰她。 石三怡很伤心,哭了好长时间,后来终于在我的安慰下她好了一点,我能听到冰山李就在她的旁边,也是不停的安慰她。 我本来想要让石三怡把电话交给冰山李,然后我悄悄告诉冰山李,石明贤才是爬山虎的人,但是想想她是一个重证据的人,我就没有出来。 反正秦叔了石明贤和冰山李以前的事情,只要石明贤不对冰山李下手冰山李就是安全的,我找到证据再跟她也不迟。 石三怡挂断电话之后,我想到自己还没洗澡,扶着棺材就坐了起来,找了换洗衣服,强撑着去洗澡了。 洗好澡之后躺在床上,我心要好好休息,两天之后就跟秦叔把石翻天这家伙给揪出来,只要拿到程月的“呈”字玉佩,我非弄死他不可。 石翻天,你这个盗墓贼,给爷等着吧! 501 温暖如家 第二天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大虎和玉猫守着程月,然后我自己跑去找柳南城,柳南城告诉我,他的中间人还是没有反馈信息过来。最新章节阅读 柳南城这边毫无进展,我只好又去找多嘴猴,让多嘴猴帮我去一趟皖北打探一下,多嘴猴没有推辞,客气的说没问题。 我又问多嘴猴,嗜血爬山虎的种子是从谁那买到的,多嘴猴跟我描述了一下对方的长相,我听了之后大喜,就是绑架我的那个石翻天。 看来这个石翻天一直没有离开紫桓县,他守在这里一定有其他目的,不过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这次抓住他的把握更大了。 告别多嘴猴,我又去看了姜裁缝和碧罗刹,在我的印象里,这俩欢喜冤家一定还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大眼瞪小眼的互不买账。 在拐进姜裁缝裁缝铺那条街的时候,我还想但愿我到的时候,他俩没有动手打架,因为他俩都是高手,打起来我都没法拉架。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到的时候,姜裁缝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二楼的餐桌上,喝粥吃菜,还很有兴致的搞了一点早酒。 姜裁缝会做衣服不会做饭,这么看来饭菜都是碧罗刹给他准备的,难道他俩表面剑拔弩张,实际上在暗地里暗度陈仓了? 我发愣的时候,姜裁缝招呼我一起吃,我正好还没吃饭,也就没有客气,坐下之后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后操着筷子吃了起来。 吃饱之后,我在二楼转了一圈,开玩笑的问姜裁缝,怎么没有看到碧罗刹,她是不是被你赶走了。 姜裁缝滋溜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拍着桌子说道:“大愤,有个女人真好啊,我踏马在这住了几十年都没有家的感觉,现在吃了碧罗刹做的饭菜,我才感觉到家的温暖,你小子说说,老子舍得赶她走吗?” 我跟着也是一拍桌子,说道:“我的姜叔啊,你终于开窍了,你说你浪费了多少的美好时光?趁着你现在还不老,抓紧跟碧罗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我的叔,你俩,有没有住在一起?” 姜裁缝指了指酒瓶,我连忙给他满上一杯,看来这瓶酒是碧罗刹给她买的,因为这酒比姜裁缝之前随便买的白酒要贵上好几倍。 姜裁缝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后敲着桌子对我说道:“大愤,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净把老子纯洁的话题导向龌龊!相对于住在一起这种皮肉上的享受,叔更喜欢那种默默无言的对视——就像我现在吃着喝着,其实并不是最好的感官享受,最好的享受,是看着她一刀一刀的切菜,然后锅碗瓢盆叮当响的给我烧汤做饭,我享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你小子懂不懂?” 姜裁缝说完这一番话,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心说姜叔,江湖经验我不如你,但是跟我讲恋爱和婚姻,你可嫩的多了! 跟我长篇大论,我论不死你! “卧槽,姜叔你牛逼了啊,没想到一天没见,你转眼从一个粗糙的大胡子,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你这一番话说的让我五体投地——你别理解错了,我五体投地不是你的结论,而是你突然说的这么感性,让我感到佩服!不过姜叔,有一件事你别搞错了,一天不住在一起,你俩一天就没确定关系,碧阿姨这么漂亮,万一你不出手,有别的人先下手为强把她勾走了呢?就像你说的,你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滚床单这个事你也可以这么想啊,你不享受结果,你享受过程好了,你知道多少男人为了多享受这个过程,又吃药又打针的,不过看你这一脸扎人的胡子,还有这结实的身板,我相信你的过程一定持久……” 姜裁缝一下按住了我的肩膀,说道:“大愤,你小子给我打住,叔跟你说实话吧,我跟碧罗刹,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唉!” 我一下被姜裁缝说的愣了,指着桌子说道:“她不是给你做饭菜了吗?” 姜裁缝苦笑一声,说道:“那是她认为花了我的钱,为了不欠我的人情,就用给我做饭来作为交换的,她还说要是找到其他落脚的地方,就会离开,槽,老子对她不薄啊!想走,老子就不把身份证给她,我看她能去哪里。” 我想了一下,只要姜裁缝有想法就好办了,我对姜叔摆摆手说道:“姜叔,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她要是心不在你这里,你扣着她身份证有什么用,她要是知道了办理身份证的相关流程,自己跑去挂失一个呢?我知道你脸皮子薄,让你跟她开口表白你恐怕做不到,不过,我可以给你想一个招,假如你没有开口表白的勇气,还是试试吧,不过这招有点冒险,要是失败了,你别怪我啊。” “没把握啊,那就算了……”姜裁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听说要冒险,就打了退堂鼓。 我马上鼓励姜裁缝道:“姜叔,其实别看碧罗刹表面上对你很冷淡,但是她难道又不想有个家?一点饭菜都能让你感觉到家的感觉,对于她来说,你毫不吝啬的花钱,对她挺身而出的保护,这何尝又不会让她有家的感觉?我说的冒险,其实失败的可能性很小,只要你控制住节奏,我感觉这个事能成!” 姜裁缝看看我,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姜裁缝有点犹豫的说道:“擦,你小子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失败了,我岂不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人家还不是你的夫人呢,你有个屁的夫人损失!按照碧罗刹的脾气,你要是直接表白说不定她还会拒绝,那样你俩都没了退路,你按照我说的做,明天早上我过来给你撑一下门面,顺便敲敲边鼓,到时就算场面失控了,我也好作为你们之间的缓冲带,帮你挽回一下。” 听我这么说,姜裁缝豪气万丈的推开了面前的饭碗和酒杯,一拍桌子说道:“好,叔信你一回,干就干,我姓姜的怕过谁!” 我对姜裁缝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问他:“碧阿姨去哪里了?” 姜裁缝笑笑说道:“还能去了哪里,去你家看程月了呗,肯定跟你小子走岔路了这才没有碰上的,哎对了,昨天我忙的晕头转向没去你家,程月躺在棺材里没事吧,你有没有把握恢复她的还魂玉?” 姜裁缝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现在他和碧罗刹的事情没有确定下来,我不想让他分心,就没把昨天发生的不快告诉他,还让他不要担心。 “姜叔,趁着碧罗刹没有回来,你现在好好练习一下,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明天早上我装作过来蹭饭,到时你好好的表现啊,成败在此一举!” 说完我对姜裁缝攥着拳头挥动一下,姜裁缝点点头说一定会尽力。 我刚走到楼梯的时候,姜裁缝就按照我教他的台词开始练习了,我不得不回头提醒他:“叔,练习台词可以,你找个僻静的地方,你这样叨叨叨,万一碧罗刹回家听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姜裁缝笑笑,马上开始收拾碗筷了,我跟他挥手告别,下楼上了皮卡车。 家里现在有两只灵猫,还有碧罗刹看着,程月肯定不会有事,我去医院看看苏清好了。 可怜的苏清,自己是个还阳阴女,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一个还阳鬼,幸好只要后天培养好了,还阳鬼跟正常人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在路上买了一个果篮,我开车来到医院,老史正在服侍苏清,我确定苏清母子都平安之后,这才离开病房。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柳校长和她的同事,这两个买了我婴灵玉的女人,现在都鼓着肚子在谈笑,看我经过连忙跟我打招呼。 502 出师不利 我微笑着跟柳校长和她的同事打了招呼,她们都是来体检的,检查显示母子健康,她们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无限的开心。 能帮不孕不育的她们怀上孩子,我心里很是开心,跟她们客气几句之后我才离开,她俩对我感恩戴德的,挺着肚子把我送到了楼下。 上车之后,我心只要她俩生下健康的宝宝,后面我就可以把那些婴灵玉全部拿出来卖了,那些婴灵玉,应该快恢复了。 婴灵玉有六七十块,即使按照最低价卖了,也有不少钱,不但够我给程月的聘礼,还能风风光光的办一个婚礼。 虽然跟石明贤的万贯家财相比,这点钱微不足道,但是我也不会像秦叔的那样,去想着石明贤的家产。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跟石明贤,始终不是一路人,何况,冰山李也未必能够跟他走到一起。 至于石三怡,她不是把我当哥们看的嘛,那我给她找个老公好了。 不过我这样做好像也不太好,无论我把石三怡介绍给谁,都等于我提前给人家戴了绿帽子,人家要是知道经过,会找我拼命的。 算了,不想这些破事了,先回家看看秦叔准备的怎么样了,昨晚他让我等两天,最迟后天最早明晚,我就能跟他去抓石翻天了。 在此之前,我要先帮姜裁缝搞定碧罗刹!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碧罗刹已经帮程月擦洗了一遍,还埋怨我大早上不顾程月就跑出去了。 面对碧罗刹的批评,我只能不停的点头认错。 碧罗刹又把我家里给收拾了一遍,到处整理的井井有条,还给我们一人两猫做了一顿美餐,吃完之后还不让我刷碗。 玉猫跟着碧罗刹很亲热,就算是碧罗刹刷完的时候,玉猫也不停的在碧罗刹脚上滚来滚去的玩耍,把大虎晾到了一边。 对碧罗刹的热情我有点受宠若惊,而大虎看着玉猫感觉自己被冷落了,我跟大虎两个眼巴巴的,各有各的心事。 直到碧罗刹走了,大虎才虎躯一震奔向了玉猫,不停去撩人家的尾巴。 我安排大虎和玉猫看着程月,然后奔着秦叔的家里去了,进了秦叔店铺的一楼,没看到秦叔,我就往二楼爬了上去。 听到我上楼梯的声音,秦叔迎下来,在楼梯上堵住了我。 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婶子找女人了,怎么不让我上楼。 秦叔使劲把我推下了楼,道:“你子别胡八道啊,我可是一个专一的男人,你婶子一年醒来几天的时候,我都没有放弃她,现在她复活了我再去找女人,岂不是和即将刑满释放的家伙,脑袋发热去越狱一样的愚蠢!不让你上楼是因为我用养尸术把那个潘子养了起来,他的身体血肉被你们烧没了,现在只是零散的魂魄搭上植物的藤蔓,对我的养尸术来,这是一个考验……” 听秦叔到这里,我灵机一动,连忙问道:“秦叔,您老能不能用养尸术把程月养起来,然后让她复活?” 秦叔伸手掏出我的香烟,点上一根之后,把烟盒直接揣进了兜里。 秦叔对我喷出两道烟雾,道:“你子想什么呢,养尸术养尸术,是养尸体的,又不能让尸体复活,再了,程月是个精灵,她的魂魄不像人一样是在体内的,而是在还魂玉里面,我要是把她的肉身养成了僵尸,你能乐意啊!我养潘子,是想让他利用自己残存的精魄找到石翻天那个子,找到石翻天之后,潘子就要魂飞魄散了,你难道也想程月这样?” 听秦叔这么一,我连连摆手算了,程月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秦叔掏出烟盒抽了一根烟递给我,对我感慨道:“大愤,没想到叔叔我的媳妇醒了,你的媳妇又睡了,唉,抽根烟缓缓吧孩子,我这香烟很贵的。” 这吝啬的老头,完全忘了这盒烟是他刚刚从我怀里掏走的,我无奈的笑笑,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握找到石翻天。 秦叔提起一根大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道:“本来我是没有把握的,但是你别忘了,石翻天被潘子咬下了半截手指,有了这半截手指,找到他完全不成问题,明天晚上咱们就可以行动了,到时你子可别怂了,我感觉石翻天不像悬水岭那时的笨蛋,现在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看看天色已经晚了,就跟秦叔告辞一声回家了,洗好澡之后我偷偷给姜裁缝打了一个电话。 姜裁缝接听之后从店里跑了出来,我确定碧罗刹听不到了之后,就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姜裁缝犹豫了一下,道:“这个背台词的活实在难受,不过我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大愤,放心吧,明天保证把她拿下!” 我笑了笑,再次鼓励姜裁缝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打开程月的棺材盖,看了她一段时间,又拉着她的手,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跟她了一遍,我才慢慢盖上棺材盖,然后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刚洗漱好,我就接到了姜裁缝的信息:菜已经切好,正等着下锅。 我马上给大虎和玉猫弄了猫粮,然后锁门开车,奔着裁缝铺就去了,到了之后,我锁好车,心情忐忑的来到姜裁缝的二楼。 心情忐忑是因为,我有点害怕姜裁缝把戏演砸了。 碧罗刹看我到了,热情的招呼我吃早饭,我看看桌子上,半锅南瓜粥两个精致的素材,还有十几个碧罗刹亲手包的包子。 我坐下之后招呼碧罗刹一起吃,结果她看看姜裁缝,等我们吃好再吃。 我知道碧罗刹是不想和姜裁缝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过去拉着碧罗刹的胳膊,让她坐在了饭桌旁边,又给她拿了碗筷。 我坐在姜裁缝身边,碧罗刹是坐在姜裁缝对面,他们两个都是低着头,只顾着吃饭不吭声,只有我偶尔的讲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 在局促的气氛中,一顿饭终于吃好了,碧罗刹收拾碗筷的时候,我走到了她身后,问道:“碧阿姨,谢谢你帮我照顾姜叔,要不是你做饭,他还要在外面胡乱的对付,净吃一些垃圾食品。” 碧罗刹笑笑,道:“我花了他不少钱,我又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就给他做饭了,我只盼他能够早点把我的身份证给我,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时候我回头一看,姜裁缝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已经准备好了道具,一个大大的旅行箱和一个的塑料袋。 现在碧罗刹背对着我们在洗碗,我看到姜裁缝有点犹豫,就对他招了招手,用口型道:别犹豫了,上啊! 姜裁缝还是踟蹰不前,这个时候碧罗刹听到了旅行箱滚轮的声音,回过头之后,直直的看着姜裁缝。 姜裁缝刚刚准备张嘴,结果被碧罗刹看了几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急的我差点使劲跺脚。 我本来教给姜裁缝的招,就是让他准备所有的存款,还有碧罗刹的身份证,再加上收拾好的行李,让他全部交给碧罗刹。 我还给姜裁缝准备了一大段深情的告白,把东西交给碧罗刹之后,让他明既然我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就放开你的人,给你自由,让你寻找自己的幸福。 这是一招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一般的姑娘碰到这个,没有不拜倒的——可惜了,我的姜叔被碧罗刹的眼神压住了,真是出师不利。 “你拉个破箱子,是要出去旅游嘛?”碧罗刹满手的泡沫,在围裙上面擦擦手,斜眼看着姜裁缝,一脸不屑的道。 “我……我……”姜裁缝现在话都开始结巴了,“我”了半天,也没出一句完整的话。 完了,姜裁缝一点底气也没有了,彻底怂了! 503 力挽狂澜 我教给姜裁缝的台词,他昨晚还背的滚瓜烂熟,结果被碧罗刹瞪眼连带着几句抢白,他那些台词全部云飞天外了。 碧罗刹对他这么不屑的眼神,无异于五雷轰顶一般的打击,其实碧罗刹就是看不起姜裁缝扣留她身份证的做法。 姜裁缝要是按照我的,把身份证及时拿出来,然后再表示一下自己留不住心就不留人的高姿态,拿下碧罗刹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好了,准备好的道具都拿出来了,结果你一声不吭,把我的计划弄得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心里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事到如今,我只好帮姜裁缝撑撑场面,就对碧罗刹道:“碧阿姨,我姜叔……” 碧罗刹不等我完,打断了我:“大愤,你子别插嘴,他自己会话!” 碧罗刹到这里,指着姜裁缝道:“来来来,你这是准备演的哪一出,出来,姐姐我今天洗耳恭听。” 碧罗刹完,把围裙解下来甩到一边,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抓了一把茶几上的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姜裁缝。 碧罗刹现在就像一个稳坐钓鱼台的将军,而姜裁缝看上去就像一个瑟瑟发抖的俘虏,姜裁缝不停的躲避碧罗刹的目光。 我可怜的姜叔,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连追求女人的功能都退化了。 碧罗刹不让我插嘴,为了将戏进行下去,我走到了姜裁缝面前,反正现在骑虎难下了,不如放手一搏。 我从姜裁缝手里抢过那个塑料袋,撕开之后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把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拿着,轻轻放到了碧罗刹面前的茶几上。 碧罗刹拿起身份证看看,放下之后又把银行卡拿起来看了看,她只接触过现金没有见过银行卡,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我本来想给碧罗刹解释一下,结果姜裁缝突然神灵附体,把我推开之后,威风八面的站在那里。 我看看姜裁缝,突然感觉他好男人,只见他居高临下的对碧罗刹道:“这是银行卡,密码是五二一五二一,只要去银行,用密码就能提出现金。” 碧罗刹听姜裁缝这么一,把银行卡像烫手的山芋,确切的像是咬人的毒蛇一样扔出了多远,道:“你是来教我用银行卡的?” 姜裁缝把手一伸,对我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我岳掌门是何等的聪明,马上掏出香烟,给他夹在手指头上面,等到他把香烟放进嘴里,我又给点上了火。 姜裁缝刚吸了两口,碧罗刹厌恶的道:“姓姜的,别在这里抽烟,我怕烟味。” 细节决定成败,姜裁缝刚刚建立起的霸主形象,就这么被一根的香烟打败了,他尴尬的把烟掐灭,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本来我以为姜裁缝经过二次打击会夺路而逃,没想到他这次没有气馁,而是把银行卡拿起来,和身份证一起塞到了碧罗刹的手里。 姜裁缝的动作很男人,碧罗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捏着身份证和银行卡,愣愣的看着姜裁缝。 姜裁缝微微一笑,道:“碧,这个银行卡里面,装着我的毕生积蓄,刚才的密码你记住了,等到钱花完了,你就去银行去取,不会的话让大愤教你,千万别被人把钱骗走了——身份证你也装好,没有这个寸步难行。” 姜裁缝霸气的动作和语言让碧罗刹愣了,她看看银行卡又看看身份证,,愣愣的问姜裁缝:“姓姜的,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呵呵,本来我是打算让你走的,因为大愤教了我一招欲擒故纵,还教了我很多肉麻的台词,你知道吗,那些台词我背了整整一天,结果今天面对美丽……” 姜裁缝到这里挠挠头,终于想到了下面的形容词,接着道:“面对美丽而又贤惠的你,我感觉那样背台词来骗你的心,是对你的亵渎,所以我只好对不起大愤的一片好心了,就这样吧……嘿嘿,本来有千言万语,结果老子现在不出来了,一直就是一个粗人,你我玩什么浪漫!” 碧罗刹今天还是穿着居家服,两只蓝色的眼睛显得很是深邃,真如一望无边的海水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真像一个知识女性。 听了姜裁缝的话,碧罗刹的眉毛动了动,蓝眼睛也眨了眨,被姜裁缝一大段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另外,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我走,既然你对我这么看不上眼,我就不留在你面前让你碍眼了,碧,什么时候你离开了,我再回来!” 姜裁缝到这里,拉着旅行箱往楼梯口走去,我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目瞪口呆。 姜裁缝走到了楼梯口,又回头对我招招手,道:“大愤,开车送叔去车站,天下那么大,到处是我家,我要出去走走!” 碧罗刹终于稳住了表情,她微微一笑,放下了银行卡和身份证,没有挽留姜裁缝的意思。 我只好捏着车钥匙跟上姜裁缝,他把行李箱扛到肩膀上,噔噔噔的下了楼。 我跟着下楼之后,心怎么成了这样,现在我姜叔真的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女人没泡到,自己的积蓄又交了出去,还要去远方流浪了。 就在我赶上姜裁缝,提前去开玻璃门的时候,碧罗刹从楼梯上跑下来,劈手夺下了姜裁缝的行李箱,然后蓝眼睛被一片海水淹没。 没等我反应过来,碧罗刹把姜裁缝的行李箱一把甩出了多远,然后张开双臂扑到了姜裁缝的怀里。 现在碧罗刹是背对着我的,她哭的时候肩膀抖动着。 姜裁缝用手抚着她的背,一句话也没,我看看姜裁缝,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老姜,你别走,我之前那样对你,只是因为我自卑,呜呜,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你走……”碧罗刹到这里,突然抬头亲了姜裁缝一口。 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姜裁缝,被碧罗刹这一吻,亲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倒下了,幸好碧罗刹抱着他扶住了他。 “老姜,老姜,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随便了?”碧罗刹把姜裁缝放到椅子上做好,然后捂着嘴道。 碧罗刹还以为是自己主动亲姜裁缝,让姜裁缝有意见了,这才气的差点摔倒。 姜裁缝摆摆手,道:“不,我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有扛住……” 碧罗刹脸红到了耳朵根,回头不好意思的看看我,连忙给姜裁缝倒了一杯水,端着给姜裁缝喂了下去。 然后碧罗刹就站到了姜裁缝身后,两只手不停的给姜裁缝捶着肩膀,道:“老姜,我从来没有去过电影院,你能带我去一次吗?” 姜裁缝大马金刀的作者,此刻终于变身成了一个男主人,道:“这不是事嘛,今晚咱们就去电影院,我给你买个大杯的爆米花。” 我看着人家两个卿卿我我的,感觉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好多余,连忙跟姜裁缝和碧罗刹告辞:“叔叔阿姨我走啦,你俩抓紧找个日子结婚吧。” “不,大愤,你碧阿姨对程月的感情很深,程月现在还昏睡不醒,我们怎么能办什么婚礼呢,等到程月醒来,我们再谈后面的事好了。” 姜裁缝这段话又让碧罗刹很感动,给姜裁缝捶的更加卖力了,姜裁缝嘴里嗯嗯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碧罗刹粉拳的捶打。 看着他俩都很享受的样子,我慢慢的走了出去,上车之后我心,看来还是真实最能打动人心。 我教姜裁缝的招,本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想到姜裁缝这种真我的表现,一下把碧罗刹给收服了。 本来我以为今天的场面失控,没想到被姜裁缝给力挽狂澜了。 504 绿皮指路 看姜裁缝和碧罗刹现在的样子,他们俩今晚看完电影之后,再聊聊人生,然后睡到一起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看姜裁缝的表现,本来以为到了穷途末路时,结果风云突变,竟然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我感慨万千,把车开的飞快。 这一对冤家终于走到了一起,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今晚我就能跟秦叔放心的去寻找石翻天这个狗贼的下落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当初苏清送来的猫粮已经吃光了,我又到超市买了一点猫粮,又给大虎和玉猫买了几条鲜鱼。 本来大虎以前也吃老鼠的,不过玉猫对它这种行为很鄙视,所以大虎现在抓到到老鼠只是给咬死然后扔掉,再也不吃老鼠了。 不过不吃讲不吃,猎杀老鼠还是大虎最爱玩的游戏之一,自从家里有了大虎,我再也没有发现过老鼠的踪迹。 现在再加上玉猫,估计整条古玩街的老鼠都要搬家了。 现在大虎已经很聪明,自己都会打开冰箱了,我把猫粮给它们放好,又教了大虎怎么打开卫生间的喷淋头洗澡。 有玉猫在,大虎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的,学的很认真,我心说不但女人能改变男人,现在玉猫也改变了大虎。 让大虎熟悉了家里的所有房间和电器,在我做好晚饭大家一起吃的时候,我又交代它俩,今晚我要出去办事,可能回来的比较晚,无论如何,它俩不能让程月出现任何的差错。 玉猫和大虎都认真的点点头,我吃好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看天已经黑了,提着家里的砍柴刀,锁门之后上了皮卡车。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姜裁缝的电话,他终于买了手机了,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志得意满,心里美的冒泡。 想起上午的事,我心有余悸的说道:“姜叔,今天真的好险,幸好你真情涌动有感而发,打动了碧阿姨。” “大愤,这主要归功于你啊,还是你的计划设计的巧妙,然后我临场发挥,稍微的深加工了一下,这才抱得美人归,哈哈……” 听姜裁缝得意的说,我一下愣了:“姜叔,上午的那些话,难道是你计划好了的?” “那当然,你真当你叔我被她两句话就震到了?擦,那都是在我掌握之中的,你小子难道以为你姜叔,真的是傻大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震惊了,没想到姜裁缝这么厉害!原来上午都是他计划好了的,碧罗刹一步步的落入了他的圈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碧罗刹的声音,好像是问姜裁缝什么“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听到姜裁缝很淡定的回答碧罗刹:“大愤看过这场电影,我刚问他好看不,他说演员演得好,还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员投入的很呢。” 我勒个擦,好你个姜裁缝,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这一本正经的解释很快打消了碧罗刹的怀疑。 我说恭喜你们今晚勾搭成奸,我要挂电话了,姜裁缝笑笑,说他们要进场看电影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一声,以后我要对姜裁缝另眼相看了,再也不能把他当做一个不识变通的老古板了。 我看到秦叔店里的卷帘门掀开了,灯光一泄而出,连忙把皮卡车开到了秦叔的店铺门口,下车之后走了过去。 进了秦叔的店,他正在自斟自饮,我问他什么时候出发,他说不急,还要再等一会,我一直等到他吃好喝好,这才被他领上了楼。 秦叔打开了潘子所在的水晶棺,指着潘子说道:“大愤,把他给我弄出来。” 对于寻找石翻天这个事来说,秦叔无异于技术兵种,而我只能是个出苦力的,我毫无怨言的扒开冰块和盐粒子,弯腰把潘子抱了出来。 潘子的身上冰冷冰冷的,冻得我打哆嗦,那些青藤组成的皮肉已经变得光滑了,摸上去滑溜溜的,就像真正的皮肉一样,无非肤色是绿色的。 把潘子拉出来之后,秦叔扔过来一条毛巾,我把潘子的身上擦了一遍,又给他穿上一身衣服,上衣是连帽的,秦叔手一翻,把帽子给潘子戴上了。 然后我忍着潘子身上的寒冷,咬着牙把他扛到了楼下,又按照秦叔的吩咐,把潘子放到秦叔平常练习书法的大桌子上面。 秦叔拿起昨天写写画画的宣纸,卷成一卷之后点上了火,把烧成的灰用一个小碗接着,倒了多半碗水之后,用手指在里面搅拌一下。 看到纸灰都融入到水里,秦叔让我捏开潘子的嘴,然后他把那杯纸灰水给潘子灌了下去,接着让我扶起潘子,放在一个椅子上面坐的直直的。 “叔,难道等一会潘子能活过来?”我好奇的问道。 “活不过来,只能靠着残存的魂魄,机械的做一些动作。”秦叔说到这里,抄起书桌上圆柱体的镇纸,使劲在潘子额头按了一下。 秦叔这下就像是给潘子盖上了一个钢印,潘子额头马上出现一个红印子,秦叔又念了两句咒语,然后把手在潘子的人中上面一点。 没等秦叔的手指离开,潘子鼻子里喷出两道绿色的粉末,张开嘴就去咬秦叔的手指头,这一下变故把我吓了一跳。 秦叔早就算到了这一节,动作很是迅速,另一只手把一个东西一下塞进了潘子的嘴里,然后拍了拍潘子的头。 潘子又哼出两道绿光,嘴张开老大,我看清了,秦叔塞到潘子嘴里的,就是石翻天的那一根断指。 潘子眼睛没有睁开,突然闭上了嘴,然后贪婪的咀嚼着,把一根断指咬的咯嘣脆,咬碎了之后一扬脖子,连着骨头和指甲咽了下去。 秦叔对着古玩街一指,说道:“大愤,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我跑到外面借着路灯的光左右看看,只有老宋领着儿子小胖子,在他的店门口玩耍,其他没有一条人影。 我告诉秦叔老宋在外面,秦叔让我看着老宋,等老宋进了店里再告诉他,然后他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好不容易等到老宋进家了,秦叔先给潘子戴上了口罩,接着在潘子的后脖子上贴了一张符箓,这掌符箓很特别,就像是一张山水的水墨画。 没等我看清符箓上画的是什么,秦叔使劲一拍那张符箓,符箓发出一阵火化,就像火药一样燃烧,然后渗入了潘子脖子上的皮肉。 啪嗒两声,就像我打开车门的声音,潘子的两只眼睛睁开了,绿色的很渗人。 秦叔告诉我,等下让我开车跟在他身后,没有他的吩咐,我绝对不能说话。 我对秦叔点点头,这个时候潘子身上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张口哈出一口黑气,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潘子的动作相比正常人稍微有点僵硬,不过从他的背影上看,绝对是感觉不到他其实是一具绿色皮肉的僵尸。 秦叔对我招招手,然后他紧紧跟着潘子走了出去,我关好灯,出去之后又帮秦叔锁好店门,悄悄的上车打着了火。 在我刚挂上档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从车里看到老宋打开了店门,然后对我诡异的笑笑,想要表达的就是,他知道了我什么小秘密。 古玩街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例外,你老宋也不例外,你知道我一点小秘密又能怎样,你有种去得罪秦叔嘛! 我对老宋竖了一个中指,然后开车跟在秦叔和潘子的后面,向着古玩街外面走去,就算我是傻子我也知道,秦叔这是让潘子指引我们去找石翻天。 本来我以为石翻天一个大活人,他的江湖经验很足,在没有被官府盯上之前,这狗贼一定会隐身在闹市里。 没想到潘子一直走,把我们向着郊外方向带去。 505 彩虫振翅 我本以为石翻天会藏在闹市里,没想到潘子贴着街道边上,避开路灯和霓虹灯的光,走在阴暗的角落里,把我们往郊外的方向带去。 潘子在前我开车在后,秦叔跟潘子拉开七尺的距离,攥着双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经过一堵墙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秦叔的肩膀。 秦叔本来就怕潘子不见了,精神紧张的注视着潘子,被这个人一拉吓了一跳,紧跑两步在潘子后脑点了一下。 潘子立刻机械的停下了脚步,秦叔这才回头看看拍他肩膀的人,原来是辖区派出所的新任所长胖冯同志。 解决了多次逃脱的僵尸衡远,而且冰山李又离开了派出所,胖冯顺利的主持了辖区派出所的全面工作。 虽然胖冯现在是个代理的所长,不过只要他这段时间不出什么纰漏,转正是迟早的事——这是他今天用短信息告诉我的。 秦叔对我耸耸肩,意思是怎么碰上了新官上任的胖冯,我示意秦叔冷静,然后轻轻打开车门,走到了胖冯身后。 我闻到了胖冯的一身酒气,他今晚休班,肯定是喝酒庆祝自己高升了,我喊了一声冯叔,他转过脸,笑眯眯的看着我。 “大愤,叔谢谢你啊,你这大半夜的,跟老秦做什么买卖去啊。”胖冯酒量很好,虽然一身酒气但是现在很清醒,本着职业敏感来问我。 没等我回答胖冯,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我抬头一看,潘子身边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胖冯用手电一照,我看到那个人是茶叶店的老张。 原来今晚出来跟胖冯喝酒的是老张,他之前差点被潘子害死,肯定是刚刚酒喝多了,好奇心起来,拉开了潘子的口罩。 无论老张有没有认出来潘子,不过都被吓得够呛,现在靠着墙坐在地上,看样子已经吓得晕乎过去了。 胖冯刚想过去看看,被我一把拉住,我对秦叔道:“冯叔今天提所长了,秦叔你抓紧恭喜恭喜他。” 秦叔心领神会,牢牢的拉住了胖冯的胳膊,不让他过来询问老张,我趁机放开胖冯,对着老张走了过去。 秦叔在后面缠着胖冯一个劲的拍马屁,什么冯警官之前在刑警队就破案无数,现在当了所长,那我们这一片以后就要治安清明了。 胖冯几次想要过来看看,都被秦叔拉住了,我连忙趁机走过去,我看到潘子的口罩已经被拉下来半边,连忙给潘子拉上。 没想到刚刚被吓得晕过去的老张又醒来了,张口就要喊叫,我没等老张惊呼出声,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把他扶了起来。 我是背对着胖冯的,遮挡住他看向这边的视线,在扶起老张的过程中,我趴在他耳边轻声的道:“老张,你认出这是谁没有?” 老张嘴被我捂得很严实,只好用力的点点头,我又声告诉他道:“老张,这个潘子被烧成灰之后,不知道怎么复活了,非要来找你要阳寿,幸好我跟秦叔今晚遇到了他,就给拿下了,正打算把他送到郊外再用三昧真火烧一次呢,没想到冤家路窄,你们俩又碰面了,现在你听我,必须在子时之前烧了潘子,为了不耽误时间,冯所长那边你给挡一下,不然节外生枝,倒霉的还是你呀!” 老张不能话,听我这么之后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使劲的点头,我确定他不会大喊大叫之后,慢慢的松开了手。 我拍拍老张的肩膀,他看看潘子哆嗦一下之后,终于稳定了心神,这个时候胖冯终于也挣脱了秦叔,对着这边走过来。 我连忙搂住潘子的肩膀,不然他呆愣愣的站着显得很可疑,我这样搂住他肩膀,在胖冯看来就像是我俩在悄悄话。 老张咬咬牙,酒已经全部醒了,面对着胖冯走了过去,胖冯张口就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老张笑笑道:“别提了,墙角谁扔的玩具蛇,吓了我一大跳,现在的玩具厂家太不地道了,生产出来的蛇跟真的一样,槽!” 到底今晚胖冯是跟老张出来的,本来他还想过来看看潘子,结果我了几句,老张也帮腔坚持要先送他回家,硬是把他拉走了。 等到他俩走的远了,秦叔伸出一双手,手心都湿了,我估计他刚才是紧张的,是怕胖冯发现了潘子这个绿皮僵尸。 我给秦叔擦擦手,问道:“叔,有这么严重吗?你就那么怕冯叔啊!” 秦叔一摆手,道:“冰山李我都不怕,我怕个屁的胖冯,我是怕潘子脱离我的控制,突然跳起来伤人啊!” 我看了看潘子,还是呆愣愣的站着,就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咱们就继续好了。 秦叔很是丧气的道:“潘子没有伤人是因为胖冯的阳气太重,把他给压住了,不过就是因为这个,我好不容易给潘子培养的杀气也损耗殆尽了,今晚遇到什么的话,就指望不上潘子了,只好由咱们爷俩对付了。” 我一愣,那个石翻天很好对付的,到时都不用你出手,我一个人就把他收拾了。 秦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到我面前之后,他慢慢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只虫子,就是那种黑色带翅膀的虫子,我见过三次的黑虫子。 “黑虫子是虫师翁一飞的,这是前天晚上你离开之后,我在水晶棺里发现的,这就明,要么是翁一飞跟石翻天在一起,要么就是石翻天跟翁一飞学到了虫技,而虫技,不太好对付啊。” 听秦叔这么我明白了,他发现了虫子之后,把潘子养成了一个可以克制虫技的僵尸,可惜刚才被老张和胖冯撞见了。 胖冯是个警察,身上阳气太重,一下撞破了潘子身上养出来的杀气,让潘子失去了战斗力。 冰山李跟我过,她让倾城夫人帮她去追杀虫师了,倾城夫人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就算虫师在这里,我相信倾城夫人很快就会找来。 我把这个事跟秦叔了,然后坚决要求抓紧接着去找石翻天,秦叔叹了一口气,但愿倾城夫人也在附近吧,然后他又拍了潘子脑门一下。 潘子马上又机械的向前走去,秦叔紧紧的跟着潘子,唯恐有人再撞到潘子。 我开车紧紧跟在后面,一直走了两个多时,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一个杨树林,当初曲风就是在这里伏击我的。 当时曲风还弄出了一个石头人,要不是程月及时醒来,我就被曲风的石头人弄死了。 潘子在杨树林里停下了,任秦叔怎么摆弄他,他就是傻愣愣的一步不走了。 “怎么有点不对啊!”秦叔完左看看右看看,又捡起地上一片杨树的叶子,撕开之后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秦叔再看看潘子,把手往潘子嘴边一戳,潘子张口又咬他的手指,他马上把手指缩了回来,接着伸手从下而上,使劲的拍了一下潘子的下巴。 秦叔咦了一声,道:“潘子现在还算正常,这就证明,石翻天就在方圆三里之内,但是潘子闻不到他的人气,这就明,石翻天现在肯定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我明白秦叔的意思,他石翻天不是一个人,并不是石翻天现在有帮手,而是石翻天已经不是人了。 我问秦叔:“他把潘子扛到你家的时候,不是还活着的嘛?” 秦叔把手里的杨树叶子扔掉,道:“这两天的时间里面随便抽出来一秒,都够人家捅他一刀的了,不定就是虫师翁一飞干的,他用黑虫子监视石翻天,可能是石翻天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把石翻天杀了……” 秦叔的话还没完,一只彩色翅膀的虫子扇动着翅膀,带着一阵诡异的旋风,从树叶之间飞了突然出来。 506 水面倒影 秦叔正话间,一只虫子飞了出来,本来天色很黑,但是这只虫子的翅膀发出彩色的光,让我看的很清楚。 这只虫子扇动翅膀的时候,产生了强大的气流,一股诡异的旋风刮起来,周边的众多杨树叶子,马上跟着鬼拍手一般动了起来。 在这个鬼拍手的环境里,看到虫子我又想到了虫师,后背就起了鸡皮疙瘩,比起毒蛇和癞蛤蟆,那些各种各样的恶心虫子,更可怕。 这只彩色翅膀的虫子就像高手亮相一般,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耍够了威风之后,对着我们就飞了过来。 我认出了,那晚在承天寺的院里,无数的嗜血爬山虎的蔓藤想要缠绕住石三怡,被石三怡抓住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后来就是出现了这样的虫子,飞到蝴蝶结上面之后,所有的嗜血爬山虎蔓藤登时灰飞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潘子的骨头血肉都是藤蔓撑起来的,无异于一个捆石龙,这种虫子,就是嗜血爬山虎或者捆石龙的克星!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迅速扑向潘子,可惜我晚了一步,虫子直接从潘子的鼻孔里面飞了进去,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潘子整个人瞬间垮塌。 一阵绿色的烟雾膨胀开来,等到烟雾消失,刚才潘子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地灰黄的灰尘,里面夹杂着几片骨头碎渣。 潘子终于又变回了一地骨灰,我垂头丧气的埋怨自己动作晚了,不过看看潘子的骨灰,心甭管好人坏人,这次你入土为安吧。 皮卡车就停在杨树林的边上,我就从车里拿出砍柴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把潘子的骨灰划拉划拉,全部埋到了土里。 在我挖坑的时候,秦叔一指默默的看着,等到我埋好了,秦叔突然开口问我:“大愤,你身上带了金刚绳没有?” 金刚绳我还有几截,我就把怀里的金刚绳掏了一截出来,递到了秦叔的手里。 秦叔在潘子的骨灰上面使劲的跺脚,直到跺成了一个凹窝,又用手拍的严实了,让我去找一点水来。 我在车里拿出一个五升的矿泉水桶,看看里面的水快没有了,之前大虎被火烧,就是跳到附近的水洼里灭掉了身上的火,这里肯定有水。 我就走到杨树林的另一边,找到了一个大水坑,拨开上面的树叶,看到下面的水还算干净,就用水桶在在里面装了满满的一桶。 提着水来到秦叔面前,我发现他已经把金刚绳缠在了自己的右手指上面,就是男人的阴门。 秦叔把水桶接过去,全部倒在了地上的凹窝里,然后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之后,把瓶子里的药粉全部洒在了水面上。 我不知道秦叔要干什么,就提着砍柴刀蹲在他身边,秦叔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轻轻用烟头往水面一碰,啪啪啪,那些药粉烧出了蓝色的火星。 秦叔突然扔掉打火机,手插进了这的水洼,他手上的金刚绳在入水的时候,把所有的蓝色火星都吸收了,入水之后就发出了五色光。 我以为秦叔这样做,会像程月那天手插在水盆里,水面会像放电影一样,播放一些画面给我看,我就死死盯着水洼的变化。 谁知道佛眼的光一下灭了,水洼里的水迅速往地下渗透,很快水就全部进入土里,全部滋润了潘子的骨灰。 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我失望的摇摇头,秦叔却笑了笑,道:“大愤,这附近有没有水井之类的?” 我想了想,出了这个杨树林,大公路边上的田野里就有一口干涸的水井,当初在这里程月把曲风冻上之后,我就是把曲风扔到那个水井里的。 我告诉秦叔,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口水井,秦叔他也知道一口水井。 本来我以为秦叔的水井就是我知道的那个,结果秦叔的水井在我知道的那口水井的反方向,两者相距将近五里路。 秦叔往两边水井的方向看了看,对我道:“大愤,我明确告诉你吧,这两口水井都在方圆三里的范围之内,我能肯定石翻天现在无论是鬼是尸,就藏着这两口水井其中之一的里面,咱们只好分头去找了,你怕不怕?” 就算石翻天死了,用老史的鬼脸听阴钱加上秦叔的法术,哪怕他只剩下骨灰,或许也能从上面得到信息,找到程月玉佩的下落。 为了程月的玉佩,就算是怕又怎样! 我挥挥砍柴刀,对秦叔我去找我熟悉的那口水井,秦叔点点头。 病观音醒来回了娘家,还没跟秦叔团聚呢,我可不想秦叔出现什么状况,我就问道:“叔,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你有办法应付吗?” 秦叔笑笑,掀开了自己的外套,我滴个乖乖,他里面的衣服上,挂满了大大的炮仗,就像一个绑着炸药准备跟仇敌同归于尽的死士一样。 “大愤,我是有备而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我就怕你出事,可是现在咱们没得选择,只能分头行动越快越好,你自己也心一点!” 秦叔完向反方向走去,我一把拉住了他,问道:“叔,你是怎么知道石翻天在水井里面的?” “刚才我用的是五行鉴,结果显示土上水下,所以我才认为石翻天在水井里——里面有些道道一时半会不透,咱们还是抓紧办正事吧。” 秦叔一边一边走,很快出了杨树林,我提着砍柴刀跳上皮卡,开到了水井所在的大路边上,然后下车奔着田野里走去。 很快走到了田野里水井所在的位置,现在麦已经很高了,田野里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肯定都是一些夜行的动物。 站在水井旁边,我能感觉里面有阴嗖嗖的风刮上了,我抬头看看天,本来没有月亮还有几个星星的,结果星星闪着闪着也消失了。 没了星光,我突然置身于黑暗里,这个时候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突然传来一阵“啾啾”的虫鸣,让环境陡然阴森起来。 当初我把曲风扔进这口水井的时候,往水井里撒了很多的落叶,后来曲风的搭档扒开枯叶把他弄了出去,还把他制成了壁墙鬼放到了我家里。 想到这些,再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之后我狠狠吸了一口,给自己壮壮胆。 香烟能让人麻痹也能让人兴奋,我大脑活跃了很多,掏出了手电一把拧亮,然后我把砍柴刀插在腰上,扒着水井的边,伸头去看水井深处。 本来以为会看到里面一具死尸,身上爬着无数的蛆虫,结果水井里没有这个恐怖的场景,只有层层叠叠的枯叶。 我捡了一块土坷垃,对着枯叶扔了下去,“噗通”的一声脆响,土坷垃碰到井壁之后碎了,然后散落在那些枯叶上面。 我又捡了两块土坷垃扔了下去,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又是两声“噗通”。 我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突然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土坷垃无论是碰到井壁还是碰到枯叶,都不会发出碰到水面一样的“噗通”声! 我立刻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但是比这更诡异的是,在我身后的麦田里,又出现了一口同样的水井。 两口水井相距一丈,我能确定这里原来只有一口水井,就算刚才我到的时候,也是只有一口水井。 嘴里的香烟一下掉到了地上,我哆哆嗦嗦的捡起香烟又塞到嘴里,摸摸胸前的子刚牌,然后抽出砍柴刀,向另一口水井走去。 这口水井里面有水,我用手电一照,水面出现了我的影子,我笑一下,水里的人影也跟着笑一下。 我突然发现了不对,水里我的影子,嘴里并没有叼着香烟。 507 墙里赝品 凭空出现了一口水井之后,我看了看这口水井,在水井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倒影,我做出笑脸,影子也是笑脸,我做出苦瓜脸,影子也是苦瓜脸。最新章节阅读 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想了想我才发现,现在我嘴里叼着香烟,而水井里的我,嘴里并没有香烟。 我连忙跑到另一口水井边上,伸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枯叶和土坷垃的碎片,而是同样的倒影。 倒影的嘴里,同样也没有叼着香烟。 这肯定是有鬼,我一哆嗦,半截香烟从嘴里掉了下去,落到了水面上。 让我汗毛倒竖的是,香烟落到水面,水里的影子竟然伸出了手,然后捡起烟头抽了起来,一阵二手烟腾空而起,被我吸到了鼻子里。 我打了一个喷嚏,人也有点蒙了,再看看另一口水井,里面的影子同样在抽烟,对着我张口一喷,也升起了一团烟雾。 我在两口水井之间转来转去,两边的景象都一样,我都转了无数遍,两边水井里面影子的嘴里,那半截香烟就像吸不完一样。 后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忘记了这两口水井,哪个是原来就在这里的水井,哪个是后来凭空出现的水井。 我知道这两口水井一定一个真一个假,真的里面藏着我想要的答案,假的里面是陷阱,只要我下错了井,里面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现在我看到的两口水井里面的水和影子,肯定都是幻象,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一开始见到水井的时候,我就该下去看看。 现在好了,两口一模一样的水井,要是判断错了,只要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我抬手把手电筒向远处照去,想要寻找自己的皮卡车,然后根据车辆的方位,判断两口水井到底那个是真哪个是假。 很可惜,别皮卡车,连大路都看不到了,手电筒照出的光亮尽头,都是一片片的麦苗,后来又来了浓雾,连麦苗都看不见了。 现在我明白了,秦叔去的地方,肯定没有石翻天,而我所在的位置,这两口水井之一,里面就是石翻天。 我已经在两口水井之间转来转去多少趟,累的满头大汗,我就坐在两口水井之间歇歇,心大不了等到天亮。 这里是野外,这个环境没有依托,绝对达不到讲歪理偷天换日的水平,最多算是鬼打墙一般的级别,只要天亮了,幻象肯定就要消失。 不过我不敢睡觉,唯恐水井里面会有东西上来把我咬死,就这样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一包烟快要抽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围我的浓雾里走进来一个人影,我一看正是秦叔,我立刻站起来,心终于有救了。 “大愤,我那边的水井已经被人家填上了,上面还种了菜,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这里有什么情况吗?”秦叔完,还对我伸出了手。 秦叔对我伸手的意思是跟我要烟抽,他的右手指上还缠着几圈金刚绳,绳子湿漉漉的。 我指着一地的烟头,秦叔骂了一句,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包烟,这包烟就是之前他从我这里掏走的香烟。 秦叔扔给我一根,自己又叼上一根,还问我要打火机,我你的打火机呢。 秦叔骂我一句,然后你忘啦,我的打火机刚才不是扔在杨树林里面了嘛。 本来这里雾气笼罩,秦叔突然出现我还有点怀疑,不过现在他话的语气还有所有的细节,都跟真正的秦叔吻合,我就放心了。 我告诉秦叔,这里本来只有一口井,但是又凭空出现了一口井,现在我已经搞不清两口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秦叔分别看了看两边的水井,然后无奈的道:“早知道就把那个风水罗盘带出了,有那个罗盘,一下就分辨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本来我想问秦叔,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大路的方向在哪,结果我还没开口,秦叔看看左右,他突然迷失了方向。 秦叔深吸一口烟,又道:“这是一种很厉害的鬼打墙,不过只要有童男子在这里,用一泡童子尿就能冲开一条路,可惜,咱爷俩都是残花败柳。” 我点上烟抽了一口,感觉香烟有点抽不动,拿在手里看看,这包烟在秦叔身上装了一两天,有点潮乎乎的。 我最怕抽不动的香烟,而且这香烟不定被秦叔的汗水捂到了,就随手把烟扔到了脚下,使劲的踩灭。 我对秦叔道:“叔,咱们稍安勿躁,爷俩聊聊天,就这样坐到天亮好了,到时管他什么鬼打墙,见到阳光就消失了。” “大愤,你是不知道这种鬼打墙的厉害啊,咱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根本熬不过这鬼打墙的阴气,用不了天亮,咱们就会变成两具枯骨。” 听秦叔这么,我吓了一跳,这才感觉雾气里面阴嗖嗖的,虽然阴风吹到身上没感觉,不过晃晃胳膊,骨头里面开始有点疼了。 看来秦叔的不假,我连忙问道:“秦叔,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秦叔看了看两口井,道:“如今之计,只好咱们爷俩一人挑一口井下去,反正只能死一个人——不,这样是一定会死一个人,我看不如这样,我随便下一口井,要是我出事了,就证明另一口井是真的,你就下到那口真井里面,把石翻天这个臭子找到就行了。” 我摇摇头,我不能让你冒险,到时我婶子回来了你不在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秦叔笑笑,道:“咱们不是有一半的把握吗,不定我下去的那口井是真的呢?这样咱爷俩都没事。” 秦叔着,扒着一口井的井口,这就要跳下去,我可不能拿他的命来赌,就算投石问路,那也是我去。 我拉住秦叔之后,秦叔拍拍脑袋道:“哎呀卧槽,我差点忘了,其实还有一个法子的,就是把你的子刚牌扔下去,立刻就能判断真假,你放心好了,就算扔下去的是假的水井,你的子刚牌也不会有事的。” 哎呀卧槽? 就从我记事开始,我从来没有听秦叔过这四个字。 秦叔过,表达惊讶或者愤怒有很多的词语,并不需要用脏话来突出情绪。 现在这个秦叔,怎么突然了这四个字? 怀疑的念头一起来,就再也摁不下去了,而且杨树林里的虫子出现,证明这里肯定有翁一飞的存在,冰山李过,我的子刚牌,翁一飞觊觎了几十年。 翁一飞在承天寺那个阵法里来去自如,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是由无数的虫子组成的。 我毫不怀疑翁一飞能够用无数的虫子,组成一个秦叔,可是我看秦叔吐出的烟圈,心虫子拼成的秦叔,难道也能吸烟?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我刚才踩灭的烟头不见了,旁边的地上,取而代之的事一只干瘪的虫子,被我踩成了一块皮贴在地上。 我不动声色,对这个秦叔道:“我的叔,既然子刚牌有用那你还不早,不过我这个子刚牌,原来是用金刚绳挂在脖子上的,前几天老史跟我借金刚绳用,我就把子刚牌拿下来,把那截金刚绳给他用了——我的叔,把你手指头上的金刚绳给我用吧,我用来缠子刚牌,然后扔到水井里。” 秦叔连声好,把手指头上的金刚绳解了下来,然后扔到了我手里。 我把金刚绳捏在手里看看,颜色没有错,是红、黄、蓝、白、绿五色。 九眼不灭长寿金刚绳,上面的锁扣都是用九乘金刚结手法编织而成,编好之后,无论从哪个方向去看金刚绳,都可以看到九只佛眼。 但是现在我手里的金刚绳,编织的手法很蹩脚,根本不是九乘金刚结的手法,所以随便一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到九只佛眼。 现在这个秦叔,是个赝品! 508 寒玉冷雾 通过这个秦叔错了的口头禅,还有地上变成虫子的香烟,再加上伪造出来的金刚绳,我立刻就确定了,面前这个秦叔,一定是个假的。最新章节阅读 我把这个秦叔递给我的金刚绳拿在手里,然后掏出打火机,打火之后就要点燃这一截金刚绳。 结果火苗还没碰到这截金刚绳,金刚绳就散开了,化作一团虫子飞了出去。 原来是一只只的绿头苍蝇,首尾衔接摞成几圈,伪装而成的金刚绳。 幸好我没有把自己的子刚牌扔下去,不然正好着了这个假冒秦叔的道。 这个假货倒是镇定,故作惊讶的道:“哎呀卧槽,大愤你这是什么法术,金刚绳怎么变成了绿头苍蝇?” 好,既然你想演戏,那我奉陪到底,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来骗我的子刚牌! 不过我不拆穿他还有个好处,万一他真是虫师翁一飞,我跟他撕破脸皮的话,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就这样调戏他玩玩好了。 秦叔发现他那边的水井没有情况,一定会来找我的,只要他在大路边上发现我的皮卡车,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 “秦叔,这截金刚绳可能是你刚才使用五行鉴的时候,耗尽了上面的法力,所以这才变成了绿头苍蝇,没有金刚绳,我的子刚牌发挥不了作用。” 我完之后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做出一副绝望的神情。 这个冒牌货对我一伸手,道:“大愤,要不你把子刚牌给我,虽然没有合适的金刚绳,不过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补救的方式。” 我心我要是把子刚牌给你,接下来你就要杀人灭口,然后拿着子刚牌逃之夭夭了。 所以我很坚决的拒绝了这个冒牌货:“没用的,秦叔,没有金刚绳的话,这块子刚牌一点作用也没有。” 冒牌货看我不上当,在原地不停的踱步,还着急的嘀咕:“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被阴气变成枯骨,这可怎么办啊!” 我微微一笑,心你刚才想要演一出苦肉计,用自己下井来骗取我的信任,那我将你一军好了,我看你还怎么演下去! 我装作再也没招了,道:“秦叔,你不是你可以下井探路的嘛,那现在只好委屈你下去一趟了,我在上面给你看着,有问题马上拉你上来。” 冒牌货听我这么就有点犹豫了,在两口水井之间转来转去,并没有回答我。 我接着道:“秦叔,我功力比你差了太多,不然我就下去了,怎么你不想下去吗?刚才你还你可以下去的。” 我不停的催促,冒牌货终于下不来台了,他趴在一口水井边上,伸头往里面看了看,道:“那我就先下这口井好了。” 我马上知道,这口井就是原来的那一口真的水井,因为冒牌货是不会专门挑那口陷阱跳下去的。 既然知道了真假,我就不必再跟他纠缠了,我趁着他往下面伸头的时候,悄悄抽出了腰上的砍柴刀。 “下去吧你!” 我对着冒牌货的后背使劲踢了一脚,他头往下就往水井里面栽了下去,在他掉下去的时候,我又用砍柴刀狠狠在他屁股上劈了一刀。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下死手的,果然我的判断是对的,这一刀下去,这个冒牌货的身体被我一下砍成了两半。 这一刀落到一般人身上,最多能砍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但是能把这个冒牌货直接劈成两半,而且没有见到一点血迹和骨头,这就证明他一定也是虫子组成的。 冒牌货的两半身体落到水井里面的时候,里面的井水瞬间消失了,又变成了厚厚的一层枯叶,上面还散落着一些土坷垃的碎片。 我再回头一看,另外的一口水井不见了,就连周围的雾气也消失了,真正的秦叔立刻走了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指了指水晶里面,秦叔伸头看看,道:“冒充谁不好,偏要冒充我这个糟老头子,呵呵,大愤,你子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秦叔啊,臭子,这包烟可是我从你拿来的,你抽一根看看。” 秦叔完撩开外衣,露出里面那些炮仗,又从外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到了我手里。 我抽烟有个坏毛病,每次都把烟盒外面的塑料纸撕掉的一干二净,这次秦叔递来的香烟很干燥,而且烟盒跟我原来的一模一样。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口,正是我经常抽的那个品牌,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甩给秦叔,秦叔用右手接住香烟之后马上换到左手,我连忙走过去给他点上。 你要是细心,就能发现每个抽烟的人,抽烟的姿势都不一样,特别是有个性的人,他抽烟的姿势,一定是别具一格。 比如老史,他抽烟的时候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抽的时候烟头上翘,这个姿势很嚣张很有攻击力,这也符合老史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 秦叔抽烟的时候,是大众化的食指中指夹着烟,但是秦叔从不用右手抽烟,他自己右手经常摆弄火药,所以抽烟的时候就换左手,省的右手一直被烟熏火燎。 而且秦叔抽烟的时候,两根手指是直接抵在嘴唇上的。 现在这个秦叔,抽烟姿势跟我认识中的秦叔一模一样,我基本确定他是真的了,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我的援兵终于来了! 秦叔一边抽烟一边跟我道:“那边的水井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怕你出事,马上就赶来了,结果遇到了这个劳什子鬼打墙——不过,这是唯一一个我没有能识破门道的鬼打墙,这个鬼打墙的玄机,很像是翁一飞的手法。” 我笑着道:“翁一飞吗?你看水井里的这个是不是他。” 秦叔摇摇头,道:“要是翁一飞,咱爷俩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当然,有叔在,打不过带你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这个家伙我刚才看过了,绝对不是翁一飞——他只是翁一飞用虫子和魂魄做出来的傀儡。” 秦叔完拿出一个炮仗,点燃之后扔到了水井里,“嘭”的一声响,那两半人体被炸开了,然后“嗡”的一声,化作了无数的绿头苍蝇。 没等那些苍蝇飞起来,秦叔一把扯下了我外套的一条袖子,用打火机点着之后迅速扔到了水井里面,轰隆一声巨响,水井里一下爆燃起来了。 那些枯叶都被引燃了,所有的绿头苍蝇全部被火光吞没,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而且热量烤的我连连后退。 我吓了一大跳,拉住秦叔的胳膊:“万一程月的玉佩在下面,这下岂不是给烧坏了?” “我就是帮你看看程月的玉佩有没有在下面,你不是那块玉佩是千年的冰种寒玉吗,假如玉佩真的在,遇热就能反噬,下面的火会被玉佩扑灭的。” 秦叔的话音刚落,天上的乌云挪开,露出了洒下冷辉的月亮,把这片麦地照的雪亮,我看看周围,到处绿油油的。 月光照到井口的时候,水井里面的浓烟渐渐被雾气取代,我连忙脱下破损的外套,走到水井边上,对着井口使劲扇了起来。 秦叔把我拉到一边,你不要命了啊,既然玉佩能够灭火,就证明刚才的火根本没有烧死翁一飞掌控的魂魄,万一你被暗算了怎么办。 我那怎么办,万一这次跟程月的玉佩失之交臂,以后想要再找到可就难了。 秦叔摆摆手,四处望望,然后又指着井口道:“你看到没有,周围没有其他地方冒烟,这就证明这个水井只有一个口,没有其他出路,咱们爷俩守在旁边就行了,该出现的自然就会出现,你站在井边,万一烟雾里面飞出一只虫子,进了你的嘴,我想救你都难。” 509 阴风暗火 我对秦叔点点头,然后握紧了砍柴刀,跟他站在距离水井七尺的距离,两个人都是死死的盯着井口。 冷雾扑灭了火光,驱散了浓烟,慢慢的从井口升起来,雾气中又飞出很多黑色的虫子,慢慢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球。 这个黑虫子组成的大球慢慢的又变成一个蹲着的人形,我想上前看看,秦叔拉住了我,因为这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个人我太熟悉了,就是那个拿走了程月的呈字玉佩,又把我活埋在棺材里的石翻天,真是报应不爽,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虫人。 我感觉应该是虫师翁一飞杀了他,用他的魂魄和虫子,做成了自己的傀儡。 石翻天对我笑了笑,现在的他看上去跟之前没有任何分别,要不是我亲眼看到虫子成球又变人,绝对不会怀疑他现在只是一堆虫子。 石翻天伸手在水井上面的冷雾里一抄,那些冷雾瞬间消失,他往井沿一坐,翘着二郎腿对我道:“岳老板,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聪明了很多。” 草泥马,好像你跟爷是老朋友一样! 生气的时候我也想明白一件事了,既然翁一飞觊觎我家的子刚牌好多年,这就证明我家的子刚牌对他来非常重要。 刚才虫子组成的秦叔,一个劲的骗我把子刚牌扔到井里,我没答应的时候他也没有过来硬抢,这就明,只要子刚牌在我手里,虫人就拿我没有办法。 这么来,我家的子刚牌对于翁一飞重要的原因就是,子刚牌是他虫技的克星,只要我挂着子刚牌,无论是哪种虫子都别想伤害我。 想到这里我胆子立刻大了,不顾秦叔的阻拦,提着砍柴刀对着石翻天走了过去。 看我逼近了,石翻天脸色一变,果然他拿我没办法,不过他躲到水井的另一面之后,马上找到了反制我的方法。 “岳老板,这块玉佩你还想要吗?不想要的话你尽管过来!”石翻天完手一翻,亮出了手里的玉佩,做出要对井沿上砸的姿势。 原来他用虫子变出身体之后,伸手在井口的雾气里一抓,抓住的就是这枚“呈”字玉佩。 井沿是石头,他要是使劲砸,极有可能把玉佩砸碎了。 又是投鼠忌器的场景,我立刻停下了脚步,把砍柴刀插在了身后。 “石老板,有话好,你先把玉佩收起来,千万别碰坏了——尼玛玉佩要是碰坏了,我就用火,把你烧死!” 程月的那块玉佩碎了,现在要想复活她,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块姊妹玉上面,这块玉佩要是有了闪失,我也不要活了。 听着我软硬兼施的话,石翻天笑了,伸手往下拍拍,示意我坐下。 我左右看看,并没有能坐下的东西,就把自己破碎的外套拉过来,坐在了屁股下面。 秦叔一伸手,撕掉了我外套的另一条袖子,垫在屁股下面坐到我身边。 秦叔知道我现在受制于石翻天,就偷偷拍拍我后背,让我不要话。 秦叔把我的烟盒要了过去,然后扔给石翻天一根。 石翻天伸手接住了香烟,在鼻子底下嗅嗅,道:“不错,熟悉的烟草味。” 秦叔伸手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两根手指头在树枝上面使劲一搓,就把那根树枝的树皮搓掉了,他又使劲一拧,把树枝拧的燃起了火星。 秦叔露了这一手,笑眯眯的把树枝扔到了石翻天手里,石翻天用树枝点燃了香烟,在嘴里使劲吸了一口。 “阴风暗火秦牧风,果然名不虚传。”石翻天对秦叔赞道,还竖起了大拇指。 秦叔盯着石翻天的眼睛,道:“不错啊子,还知道我‘阴风暗火’的外号,是翁一飞告诉你的吧?”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石翻天吸烟之后,不但鼻孔喷出了烟雾,他的后脑也喷出了烟雾,不过比鼻孔喷出了的烟雾要淡一些。 石翻天的身体是虫子组成的,看上去严丝合缝的皮肤,其实还是有肉眼看不到的缝隙,他并不能把香烟吸到肺里,而是从脑后漏气跑风了。 我牢牢记住了这个特点,以后要是遇到可疑的虫人,我只要给他一根香烟,他抽烟只要漏气的话,我就能断定他的身份了。 “秦牧风,被你猜中了,你的外号就是虫师告诉我的,不过你不用这样来试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虫师前天来过一趟,停留没多久就离开了,因为那个倾城夫人像跗骨之蛆一样,死死盯着他不放,他交代我一点事之后就走了。” 听石翻天毫不讳言的这么一,秦叔给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只要翁一飞不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翁一飞虽然不在,但是程月的玉佩在石翻天手里,要想完好无损的拿回玉佩,今夜对他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为了不刺激石翻天,我换了轻松的表情,道:“石翻天,你现在厉害了啊,半年之前,你门还只是一个为了盗墓不惜绑架我的团伙,现在你不但跟石明贤有了联系,还跟虫师搭上线了,这俩一个是掌握神秘组织的一方大豪,一个是有超凡法术的前控灵人员,你搭上了他们,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可就有靠山了。” “什么神秘组织?什么一方大豪?我不太明白你的话。”石翻天抖着腿道。 呵呵,我都提了石明贤的名字,石翻天还连连反问我两次,真是欲盖弥彰,现在我更确定石明贤就是爬山虎的掌舵人了。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惹怒石翻天,就没有揭穿他。 秦叔接过了话头,道:“石翻天,你是去我家之前死了的,还是去我家之后死了的?是不是翁一飞杀的你?是的话我给你超度一下,我跟大愤杀了翁一飞帮你报仇,你安心的去地府抱到尽快再入轮回,投胎的巧了,不定会进入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不然你这样的孤魂野鬼,留在阳间是很危险的,无论是碰到了控灵还是鬼差,一不心就会魂飞魄散。” 秦叔的话挑起了石翻天的伤心,他眼红红的,滴下来两滴眼泪,落地之后化作两只黑虫子飞走了。 “虫师会杀了我?怎么可能,没有他我早魂飞魄散了!你们你知道嘛,这块冰种寒玉对我来,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厄运,自从有了这块玉佩,我的两个徒弟,一个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个直接叛变了我,结果叛变的也死在了我手里,留下我这个孤零零的师父——在我重新把玉佩从潘子手里夺回来之后,我怕岳老板和史利友会从潘子嘴里知道我还在紫桓县,我真的怕你们找到我,就偷偷躲在狼山一个山洞里,没想到这块玉佩的灵力实在强大,在我夜宿山洞的时候,玉佩散发的汉气,竟然把我活活冻死了,我的身体直接成了一具冰雕!幸好虫师当晚也在狼山,他搜山寻找一只神兽,神兽没找到却凑巧发现了我,他化掉了冰雕收住了我的魂魄,可惜我的身体已经被冻坏了,虫师就教了我用虫子凑身体的虫技,我这才又苟活了一段时间,虫师是我的大恩人!” 听石翻天这么,我心里一阵幸灾乐祸,你真当陪葬的玉器是好拿的,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拿走陪葬玉器会有灭门之灾的。 哼哼,石翻天,你这一切都是活该! 心里这么想不过我可不敢出来,既然石翻天不远提起石明贤,我就跟他聊聊虫师好了。 我对石翻天道:“石老板,虫师想要找到什么神兽?要不是告诉我,我帮你找找,这样也算帮你报答了虫师的大恩。” 石翻天对我撇撇嘴,道:“岳愤,你有这么好心?那只神兽现在就在你家里,就是那只玉猫!” 510 血光刀影 我本来只是跟石翻天套近乎,这才说帮他找神兽的,没想到他说虫师要找的神兽就是我家里的玉猫,还说要我把玉猫抱给他。 擦,这个倒是被我算错了,被他反将了一军,你踏马想的美,我自己的媳妇躺下了,大虎未来的媳妇我岂能出卖。 我只好讪讪的说道:“这个咱们要慢慢商量,因为我家里有一只虎猫,就是能变老虎的猫,现在这只虎猫看上了玉猫,我要是把玉猫偷着抱给你了,它一发疯变成老虎,在我家里闹起来,我就不好收拾了……” 没等我说完,石翻天打断了我:“行了岳老板,你现在心里恨不得把我生吃了,何必跟我虚情假意!” 石翻天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要不是程月的玉佩在他手里,我真的会抽出砍柴刀,跳过去对他头上劈下去。 我正想着怎么再跟石翻天说话,先稳住他再想办法拿回玉佩,结果他先给我划出了道。 “岳老板,我知道你一直想拿回这块玉佩,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玉猫你可以不给我,但是你可以用你的子刚牌跟我交换。” 石翻天这么说我愣了一下,接着我就明白了,看来虫师对我的子刚牌志在必得,要不然不会安排石翻天提出这样的条件。 之前我说过,活玉是会跑的,现在石翻天这个虫人,他是别想捏住我的子刚牌的,只要子刚牌离我不太远,我有十足的把握拿回子刚牌。 我心里暗喜但是脸上做出犹豫的神色,然后站起来跺跺脚,就像终于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慢慢从怀里掏出了子刚牌。 “石老板,说实话,要不是我媳妇现在睡倒了,我是不会用祖传的宝贝跟你交换的,但是没办法,还是救活的比较重要,至于死去的祖宗,只好对不起了,唉,这块子刚牌跟我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说到这里我装作亲吻子刚牌,轻轻咬破一点舌尖,把血舔到了子刚牌上面。 要是有选择的机会,我真的不愿做个养玉人或者江湖人,灭鬼或者做法,不是需要指头的血就是舌尖的血,这样下去肯定会贫血! 我捏着沾了血的子刚牌,感受里面波涛汹涌的气息,心里更加有底了。 我把子刚牌对着石翻天递过去,递到半路我又收了回来,为了把戏演的更像,我不能就这么容易的跟石翻天交换。 我装作认真的样子,对石翻天说道:“石老板,你把玉佩举到面前,我好好看一看,万一你用赝品来骗我,我岂不是落个两手空空!” 石翻天看我打算跟他交换,激动的不得了,我感觉虫师一定给他许诺了,只要他能拿到子刚牌,就会帮他恢复身体。 石翻天举着玉佩给我看,说道:“岳老板,我都没有怀疑你的子刚牌是假货,你倒是怀疑我的玉佩是赝品了,真是世风日下,人与人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你想想啊,这块玉佩害死了我们师徒三个,我留着它说不定哪天我就魂飞魄散了,能跟你交换我,对我来说那是求之不得,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微微一笑,心说你当初要是不去盗墓惹上了程月,你们师徒怎么会有这些事! 石翻天,这条死路是你自找的,等我拿到玉佩,保你魂飞魄散。 其实刚才我就确定玉佩是真的了,这次看的更清楚了,如假包换的程月的姊妹玉。 “大愤,那可是你的护身玉,护身玉对你来说,价值跟还魂玉对于程月来说是一样的,掌握了你的护身玉,跟掌握了你没有分别啊!” 秦叔看我打算交换,连忙提醒我,他是怕子刚牌落到虫师手里,虫师要是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就会通过子刚牌控制我。 “秦叔,为了程月,就是死我也愿意!”我对秦叔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其实我心里有数,今晚石翻天根本别想拿走子刚牌。 我走到石翻天面前,他捏着“呈”字玉佩,我捏着子刚牌,两个人伸出胳膊,互相从对方手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石翻天拿到子刚牌之后,迅速的后退,跳到了水井的另一边,捏着子刚牌看来看去。 “呈”字玉佩一到我手里,我就感觉手心一股冰冷,上面的尸气已经被石翻天师徒三人全部用阳气消磨光了,再也不会毒到我了。 “石老板,我的子刚牌不假吧?”我笑着对石翻天说道。 “嗯嗯,我见过一些子刚牌的,对陆子刚大师的‘昆吾刀法’也略有了解,这个子刚牌不但不假,而且还算是陆大师出手的绝顶佳品……” 石翻天对我的问话第一反应就是如实回答,接着他看到了我的笑脸,立刻变得不知所措了。 石翻天知道,失去子刚牌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灾难,按道理我现在计算不垂头丧气,也该有点怅然若失,但是我现在这么笑吟吟的,他肯定感觉里面有诈。 可是他又看看子刚牌,并不是假货,这样就让他摸不到头脑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以为是我和秦叔会跟他硬抢。 秦叔都没跟我商量,确实打算硬抢,他只是轻轻一跳就到了石翻天身后,挡住了石翻天的退路。 石翻天哈哈大笑,说道:“虫师早就跟我说过了,你们肯定会同意交换,但是交换之后一定会反悔,所以他早有安排!” 石翻天说到这里往地上一滚,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球,然后大球里伸出两根长长的翅膀,他又变身成了一只大鸟。 这只大鸟的两只利爪牢牢的抓住子刚牌,然后振动翅膀,随时准备起飞。 他的变化很快,此刻我跟秦叔离他都有七尺的距离,想要抢过去夺下子刚牌是不可能的了。 秦叔刚把手伸到怀里,大鸟头也不回的说道:“秦牧风,你千万不要动,不然你的阴风鬼火没有出手,我就已经飞起来老高了。” 秦叔立刻不敢动了,大鸟又对我说道:“岳老板,玉佩你先帮助虫师他老人家保管好,他还会回来拿的。” 秦叔很丧气,使劲跺了跺脚,对我说道:“大愤,你小子太自大了,这下好了,只要虫师控制了你,以后你小子说不定会把程月吃了!” “秦牧风,病观音以前得罪过虫师,他老人家不会放过你们两口子的,你们就等着吧!”大鸟说完,振翅就飞了起来。 我笑了笑,把玉佩塞进了口袋,然后用手指在舌尖上抹了一点血,没等石翻天化身的大鸟飞高,对着子刚牌使劲的一弹。 手指头上的那滴血飞了出去,马上被子刚牌上面强大的气息吸走了,然后子刚牌上面红光一闪,化作一把小刀,砍下了大鸟的两只利爪。 利爪还没落地就化作两团黑虫子飞走了,子刚牌从空中坠落,我眼疾手快,伸出手接住子刚牌,然后吹吹擦擦挂在了脖子上。 大鸟丢了利爪吃痛,瞬间坠落地面,滚了一下又变成了石翻天,不过他的双腿已经齐膝而断,站不起来只好坐在了地上。 “昆吾刀!”石翻天咬牙忍着痛,对着我喊道。 难道刚才子刚牌上面闪出红光变成的刀,就是昆吾刀? 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昆吾刀,并没有实体,而是隐藏在子刚牌上面? 想到这里我心里狂喜,只要我以后如法炮制,是不是就等于会使用昆吾刀了? 秦叔的一句话打碎了我美好的想法:“石翻天,看来你没有见过昆吾刀,真正的昆吾刀一寸多宽十二寸长,拿刀的人佩戴上子刚牌,用昆吾刀连接到子刚牌里面的气息,威力可比刚才这个虚幻的刀影厉害多了,呵呵,昆吾刀一出,就会人头滚滚,岳万山就是怕昆吾刀杀气太重,后世子孙压不住上面的杀气,这才把昆吾刀藏起来的……” 511 白吃黑货 反正子刚牌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秦叔再也没了什么担心,心情大好之下,就跟石翻天讲解昆吾刀了。 石翻天哪有心情秦叔的闲话,对他摆摆手说道:“秦老头,老子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没功夫听你闲谈……” 秦叔笑笑不说了,并没有跟石翻天计较,摆出一副你随意的架势,又叼上了一根香烟,洋洋得意的抽了一口,等着看石翻天的笑话。 石翻天转过头,面对我之后,他把两只手放到地上,拖着断腿对我爬了过来。 石翻天一边爬一边不甘心的对我说道:“岳老板,大丈夫生于世间,唯有践行一个‘信’字,才能行走江湖,咱们刚才可是君子约定,大家都是自愿要交换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又把子刚牌收回去了呢?” 跟我讲大道理,小爷我能上了你三言两语的当? “石翻天,当初在悬水岭上,咱们也是君子协定,我帮你拿到玉佩你就放了我,结果呢,你拿到玉佩之后把我活埋了,要不是我命好,就要化作冢中枯骨了——咱们再说说今天,刚才是自愿交换的不错,子刚牌我也给你了呀,后来我拿回来了这不算什么错,毕竟我已经履行了承诺,你不是也说了吗,你那个虫师老人家还会回来拿走玉佩的,咱们半斤八两而已,谁也别说谁说话不算数!” 我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石翻天无言反驳,他只好收起了不甘心,突然跪在我面前,眼泪一个劲的滴下来,不过落地之后还是化成了黑虫子。 石翻天一边磕头一边哀求我道:“岳老板,假如今晚我拿不走子刚牌,虫师就会让我魂飞魄散,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了,求求你了,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好人!” 我相信石翻天的话,翁一飞那种人,你帮他做成了事,奖赏未必兑现,但是你要是做不成,惩罚一定会加倍的。 要是在石翻天绑架我上山的那会,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心软,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了。 你现在就是把头磕破,也只是变成一团虫子而已,与我何干! 想到虫子我眉头一皱,结果秦叔可能以为我心软了,连忙掏出一个炮仗,两手一搓捻子,把炮仗扔到了石翻天撅起的屁股下面。 “轰”的一声,炮仗炸开了,火星伴随着劲风,从石翻天的屁股烧到了头顶,把石翻天烧的在火里不停的嚎叫。 石翻天实在痛的受不了了,用两只手扒着井沿,一纵身跳进来水井里面。 秦叔巴不得他这样,毕竟炮仗在狭窄的空间里威力更大,他又掏出两个炮仗扔进了水井里面。 “咚咚”的两声闷响之后,水井里面石翻天的声音彻底消失,一只黑虫子也没有飞出来。 “狗日的,让你去我家里捣乱!”秦叔伸头看看水井里,非常解恨的说道。 我伸头看看水井里面,里面腾起了一阵黑烟,还弥漫一股火药味,到处都是黑虫子的尸体。 石翻天的魂魄,这次被秦叔的阴风鬼火,沉底灭的无影无踪了,想要再借着虫子作怪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黑烟和火药味飘散了,秦叔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守在水井上面给他把风,然后他纵身一跳下了水井。 我伸头看看井下的秦叔,他对我摆摆手:“你小子别盯着我,你看看外面啊,万一有人突然出现,把你一脚踢下来,咱们爷俩就只能在井下哭了!” 我借着月光到处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不过我对秦叔的话也不敢掉以轻心,提着砍柴刀不时的到处看。 “哗啦”一声,秦叔扔上了一个包袱,还在井下说道:“石翻天这个小子盗墓偷到了不少的宝贝,都被他藏在这口水井里面了,呵呵,这可便宜咱们爷俩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 秦叔说着跳了上来,拍拍手打开了包袱,里面都是金银珠宝,打开之后金光灿烂的,可把秦叔高兴坏了。 我伸头看看水井里面,石翻天的尸体也被秦叔扒了出来,已经烂的不成形了,皮肉没有多少,一根根骨头从皮肉里面穿了出来。 秦叔拉拉我的裤脚让我蹲下,然后他把包袱里的宝贝划拉给我一半,跟我开始坐地分赃了。 秦叔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对我说道:“大愤,今晚咱爷俩也别计较什么了,一人一半好了,以后无论谁买的钱多钱少,都不许说吃亏啊!” 还没等我答话呢,有人哈哈大笑,我跟秦叔扭头一看,看到了我们身后的一双穿着皮鞋的大脚。 刚才我确实没有看到人,这个人肯定是一直躲在远处,现在趁着我们蹲下的功夫过来的。 “深更半夜在野外出现,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你俩非奸即盗!”是大脚的主人说话了,一副正气凛然的语气。 我跟秦叔抬头看看,来人竟然是被石三怡扭断了胳膊的那个丁锋丁主任。 丁锋穿着风衣,一条袖子空荡荡的,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指着地上的包袱,又正气凛然的说道:“岳愤,秦牧风,你俩半夜杀人越货,现在人赃俱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吧!” 我心里骂了一句,心说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了这个有着光鲜身份的强盗! 秦叔一看来的是丁锋,根本不买他的帐,站起来退了丁锋一把,说道:“丁锋,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爷俩杀人越货了?就算是控灵办案也要讲证据的,你小子别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吓唬人!” 丁锋指了指水井里面石翻天的尸体,冷冷的说:“秦牧风,现在人赃俱获,受害人的尸体也在,你还想狡辩吗?” 丁锋说完掀起了风衣,露出腰上的铁牌,上面“控灵”两个字闪闪发光,和地上的宝贝的金光遥相呼应。 碰上黑吃黑的了,现在丁锋并没有被祁镇龙控制起来,证明他在控灵里的地位还很稳当。 我知道再跟丁锋争下去吃亏的只能是我和秦叔这两个平头百姓,我就拉住了秦叔。 我只想回到程月身边,就跟丁锋服了软:“丁主任,我们只是在这里发现了枯尸,又发现了宝贝,并没有杀人越货,不信你可以好好调查。” “小岳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别说是死人的财产,就是一切无主的财产,也都是国家的,何况这个人的死因我也要调查清楚,你们先走吧,不要破坏现场,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丁锋说完咳嗽两声,远处走来他两个手下,手里提着一长一短的火器。 秦叔还不甘心,我死死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叔,这个小人咱们惹不起,就当破财消灾好了。” 秦叔很不甘心,讽刺丁锋说道:“丁主任,宝贝毕竟是我们先发现的,证书和五百块钱你总要给我们爷俩发个吧?” 丁锋伸手掏出一千块钱,然后甩到秦叔手里,说道:“钱可以给你,证书是没有的,抓紧走吧,留在这里妨碍我查找线索办案。” “丁锋,案子是虫师做的,你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啊……”秦叔捏着一千块钱,气的手上青筋暴起。 我知道秦叔视财如命的性格,怕他跟丁锋打起来,连忙跟丁锋客气的告辞,然后抱着秦叔的腰,把他拖到了大路上。 “丁锋这个混蛋,老子以后一定让他加倍吐出来!”秦叔坐在车里,狠狠拍着中控台说道。 我要是接着话茬,保证秦叔会越说越气,我先把一千块钱从秦叔手下拿下来,慢慢塞到他的口袋里。 然后我又开始转移话题:“我的叔,为什么嗜血爬山虎的藤蔓这么厉害,结果碰到虫师的彩色虫子,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花大姐,你知道不?”秦叔扭头问我。 512 活不见人 我知道秦叔除了视财如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为人师,所以就问秦叔,为什么虫师的那种虫子,轻易就让嗜血爬山虎和捆石龙灰飞烟灭。 果然话题被我成功转移,秦叔来了兴趣,为了证明自己的博学,马上准备给我讲解了,在讲解之前,还反问我知不知道“花大姐”。 花大姐是我们这边常见的一种虫子,翅膀和虫师放出来专破爬山虎和捆石龙的虫子差不多,就是体型不一样。 花大姐的身体比较匀称,而虫师放出的那种虫子,身体比较肥胖,和翅膀显得不太协调,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我们这边大人鼓励孩子多吃饭,经常让孩子吃得快吃得多,有句话就是这么说的:“谁先吃完谁是花大姐,谁后吃完谁是屁窝窝。” 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花大姐在孩子眼中是很漂亮的,但是我长大之后依稀记得,花大姐好像是害虫。 我对秦叔点点头,说知道花大姐,以前我妈为了骗我多吃饭,经常提这个。 秦叔笑了笑,说道:“花大姐的学名叫做斑衣蜡蝉,斑衣蜡蝉最喜欢吃的就是爬山虎的叶子,虫师放出来的虫子,其实是花大姐的变种,我说出来你别吓着,虫师的变种花大姐,可不是吃素的,一般的植物它根本看不上眼,其实跟嗜血爬山虎一样,是用死人血肉喂养的,由于摄取的人油比较多,所以比较肥胖,花大姐天生就是爬山虎的克星,这种变异的花大姐,最喜欢吃内脏喂养出来的嗜血爬山虎种子,所以轻易就能破掉嗜血爬山虎和捆石龙,呵呵,现在你明白了吧?” 嗜血爬山虎我都亲眼见过,要说现在还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对这种变种的花大姐除了恶心,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做出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说感谢秦叔的教导,后来的一路上我不断跟秦叔提各种各样的问题,让他过足了一把诲人不倦的教师瘾。 拐进古玩街,我直接把车开到了我的店门口,下车之后我跑到店里,把阴灵的风水罗盘拿了出来,然后交到了秦叔的手里。 我笑着说道:“今晚我得到了玉佩,秦叔您老人家帮我忙了半夜,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这个罗盘反正我也不会用,就送给你好了。” 秦叔捧着罗盘爱不释手,但是嘴里还是很客气:“大愤,这个是你用极大代价换来的,我怎么好意思夺人之美” “宝剑配英雄,罗盘在您老人家手里才有价值,推辞的话咱爷俩就见外了,拿走吧我的叔,我就不送你了!”我说完上车把车停在了店的东边。 停好车我看到了路灯下秦叔的背影,他已经从对丁锋的气愤里走了出来,捧着罗盘迈着八字步往他自己的店里走去。 今晚不能让秦叔半夜白忙活,所以我才把风水罗盘送给他了,看着秦叔开心的回家,我摸摸上衣口袋里的“呈”字玉佩,也很开心。 不过摸玉佩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把手伸进口袋一掏,这才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千块钱,就是丁峰给他的一千块钱。 好你个秦叔,不但有什么阴风鬼火,还有空空妙手,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竟然把一千块钱塞到我的口袋里了。 秦叔这意思就是,他用钱买走了我的罗盘,今晚咱们爷俩互不相欠,我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对面老史的店突然亮起了灯,我抬头一看,老史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看到老史的精神头很不好,我就问他苏清出院了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史把我推进店里,坐在我的沙发上说道:“大愤,苏清本来恢复的很好,结果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晚饭都没吃两口,刚刚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着了,唉”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让他稍等一下,然后走进卧室,好家伙,玉猫和大虎非常忠于职守,两个小东西竟然睡在了程月的棺材上。 听到有人进来了,两个小家伙同时抬起头,很警觉的样子,发现是我之后,这才懒洋洋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把它们轻轻抱到床上,然后打开棺材盖,看看里面程月的肉身安然无恙,我这才放心盖上棺材盖,然后走出卧室,来到老史身边。 我递给老史一根烟,又给他点上,然后问道:“我的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清的表哥,也就是那个栗木西,本来被他爸的战友接到了羊城,为了躲避仇家,藏在了部队大院里面,苏清一直给他打钱,结果苏清突然得到消息,栗木西和他的保镖小崔,前些天突然消失了,他们的卧室也是一片狼藉,可能发生过打斗,这就证明,栗木西和小崔不是从容离开的,很有可能被绑架或者杀死了,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苏清很着急,她一着急起来心情烦躁,吃不香睡不好,我怕影响孩子的健康,所以我就跟着上火了,擦!老子以前巴不得栗木西死掉,现在他成了我的大舅哥,而且我师父也把花语夺回去了,我对栗木西不但恨不起来,还很可怜他” 老史说到这里把烟头狠狠的掐灭,接着说道:“可惜现在苏清有孕在身,而且按照秦叔的说法,苏清肚子里的孩子先死后生,又是一个还阳鬼,绝对不能让苏清牵扯到江湖纷争里面去,更不能再碰什么阴气,所以我也不能离开她,现在我想帮她去打听栗木西的下落,也没法去,真是急死我了!” 看老史很着急的样子,我就说道:“老史,要不然我帮你跑一趟吧!” 老史指指房间里的地府冥棺,说道:“程月现在要是没事,我早就让你帮我去看看了,但是现在你的处境也不好,我怎么会让你去冒险,我就是心理烦闷,你又是我兄弟,我说出来好受一点,你别多想,我想办法通知我师父好了,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大愤,我先回去睡觉了。” 我把老史一直送到对面,然后回到卧室,拍着程月的棺材说道:“老婆,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啊,老史帮了我这么多忙,现在他遇到事了,我本想帮帮他,但是还要照顾你啊,我感觉老对不起兄弟了。” 感慨了一会,我老老实实的去洗澡,然后躺在两只猫咪旁边,好不容易才睡着。 第二天我醒来洗漱吃饭之后,接着就去墙角挖出一个玉摇床,扒出一个婴灵玉,查看婴灵玉有没有恢复。 切玉门试了一下,婴灵玉已经恢复了,我就把所有的婴灵玉全部取出来,打开地府冥棺,把程月的披帛铺在程月身边,把婴灵玉全部放到了披帛上面。 然后我又把那个鱼化龙茶壶,轻轻地从程月手下拿了出来,慢慢把茶叶扒出来,又拿出了玉貔貅和程月的玉佩碎片。 玉貔貅已经不能再动了,它吃掉的程月的魂魄已经全部吐了出来,我试试玉佩碎片,又有了微弱的水声,程月的魂魄已经回到了碎片里面。 我再次装上茶叶,又从地府冥棺下面的棺材板上削了几片檀香木放进去,然后把程月的玉佩碎片,连着刚拿回来的“呈”字玉佩一起放进了茶壶。 但愿在这几十个婴灵玉的感召下,还有冰心道人鱼化龙壶的阴阳转换下,能让程月的魂魄从“禾”字玉佩的碎片里,成功转移到“呈”字玉佩上。 只要“呈”字玉佩转换成还魂玉,就能联系上程月的肉身,那样曾月就能醒来了。 想想还差一道程序,那天秦叔是把鱼化龙壶放在罗盘上,才让玉貔貅吐出了程月的魂魄,我就想去找秦叔,想让他再次用罗盘帮我一下。 513 推上宝座 我走出卧室,打算去找秦叔拿着罗盘来帮忙,结果没等我走出店门,秦叔已经背着一个包袱进来了,我把事情跟他了一遍。 秦叔摆了摆手,道:“大愤,那天玉貔貅和玉佩碎片是一正一邪,这个罗盘才能起阴阳转换的作用,现在两个玉佩都是程月的,要是再用这个罗盘催一下,不定正正得负,最终这两块姊妹玉都变成了死玉,那样你子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你子现在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没有把握的话千万不要乱来,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假如失败了,我侄媳妇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秦叔这么一,我仰天一声长叹。 秦叔怕我太失望,拍拍我的肩膀道:“大愤,其实你也不用着急,程月的肉身还在,她的魂魄也在,醒来是迟早的事,你千万要稳住啊,可以先试试柔和的法子。” 秦叔话音刚落,一辆车停在了我的店门口,车窗缓缓落下,一个穿着夹克戴着墨镜的人在车里对秦叔招了招手。 这个人的气质很是稳重,再加上他身上的夹克衫,我断定这是控灵的人。 秦叔看我一个劲的看外面的车和人,把我拉到卧室里,道:“大愤,要你先别太着急,等我回来咱们再想办法让程月醒来。” 我连忙问秦叔去哪里,秦叔他要去海南,我你别开玩笑了,控灵的人不是不让你离开紫桓县嘛。 秦叔拍了拍后背的包袱,道:“哼哼,叔叔我这次是奉旨外出,去海南是祁镇龙邀请我去的,外面那个控灵的家伙不是来监视我的,是祁镇龙派来接我的,现在我有了这个罗盘,就能帮他们找到海南恶龙的藏身之处……” 我你不是最讨厌控灵的人嘛,我丈母娘那么可爱,你提起来都皱眉哼鼻子的。 秦叔嘿嘿一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此一时彼一时,昨夜我吃了丁峰的亏,我知道祁镇龙最器重的就是冰山李和丁峰,我要是贸然去告状,祁镇龙不会相信我的,假如我帮了他的大忙,然后再敲敲边鼓丁峰的坏话,到时效果就不一样了,再了,干掉了丁峰,咱们就能把冰山李推上高位,你子是她的乘龙快婿,到时我还不是跟着沾光!” 我撇撇嘴,道:“秦叔,你别把什么人情都往我身上送,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啊,我婶子的娘家人对你肯定是十分的不待见,这次你岳父岳母被恶龙伤到了,你要是能够找到恶龙,一来帮他们报了仇,二来在海南风光风光,到时你那老岳父老岳母也会以你为荣,这样你就能堂而皇之的成为他们的座上宾,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我婶子带回来……秦叔,我的对不对?” 秦叔笑笑,道:“我就这么一点心思,还被你子看出来了,你子不要太精明,心脑细胞烧光了——不过,我这次去确实也有干掉丁峰那个王八蛋的心思,叔走了,你好好看着程月,等我回来叫上姜裁缝和冰山李,咱们大家聚在一起想办法,你放心好了,我去不了几天的。” 我有点担心秦叔的安全,就问他那条恶龙到底有多厉害。 “其实哪里是什么恶龙啊,就是一条上岸的海蛇而已,厉害倒是不厉害,但是它神出鬼没的,每次出现都有人伤亡,控灵不是打不过它,而是找不到它的藏身处,这个罗盘,连破坏龙脉的断龙钉都能找到,别这的海蛇了……” 没等秦叔完,外面响起了喇叭声,我就把秦叔推了出去,他上车之后对我挥挥手,道:“看好程月,等我回来。” 我能体会到秦叔对我和程月的关心,不过相对于海南那边每天的人员伤亡,我和程月这不算大事,我对秦叔挥挥手,目送那辆车离开。 我不求别的,只求秦叔和病观音两口子,过段时间能够安全回到紫桓县。 秦叔走了,我突然想起了老史,昨夜我回来的时候,老史店门口那辆锃亮的轿车还在的,今天早上起来我就没有看到。 估计老史已经跟苏清开车走了,多数去苏清的办公楼了,但愿老史能够安抚好苏清的情绪,不要影响宝宝的成长。 我想给老史打电话问情况的时候,多嘴猴的电话来了,他告诉我他现在就在皖北,经过他多方打听,那个窃玉者石翻天并不在皖北,而是去了宜城。 宜城,就是老史跟踪还没脱胎换骨的石三怡和铁牛去的地方,老史在那里挖出了死狗,我又从死狗肚子里找到了石敢当。 多嘴猴让我不要着急,他很快就赶往宜城,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去打听到石翻天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我一声猴哥辛苦了,又让他多多注意安全,他没等我完,就挂断了电话。 多嘴猴的电话刚挂,手机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接听之后,对面竟然传来了石明贤的声音:“岳愤,你还好吗?” 我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你石大富豪的儿子,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石明贤没有对我的无礼生气,反而自信的道:“岳愤,你子别得意,不信咱们走着瞧,有你对我叫爹的那一天。” “石总,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我这么跟你吧,就算是程月永远醒不来,我最多跟石三怡兄妹相称,我不成为你的女婿,我喊你什么爹!” “子,算你狠,我那么好的女儿你都不要,不过就算那样,我还是会让你叫爹的,至少是个后爹,哈哈哈……” 听石明贤猖狂的笑,我心里一阵担心,不由得脱口而出:“石三怡的妈妈刚死,你不会就准备追求冰山李了吧?” 石明贤在电话那头一点也没有羞愧,得意的道:“我夫人一直身怀重病,我对她已经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她临死的时候,还我以后千万不要为她单身,让我抓紧调节好心情找个女人,我当然不会辜负她的遗愿了,再了,凭什么程月有个冰山李那样的妈妈,而我女儿怡就不能有个?” “石明贤你少打着为了石三怡好的旗号了,你就是爬山虎真正的掌舵人,青禾还有武阳子都是被你利用的,甚至丁峰为了利益跟爬山虎合作,他都不知道你的这一重身份,被你耍的团团转,你瞒得了所有人瞒不了我,我本以为那晚在承天寺,爬山虎组织的目的,是为了赶山鞭和能够降服赶山鞭的石敢当,后来我知道你是爬山虎的掌舵人,我就明白你制造那样的局面,就是逼着程月把石三怡打造成一个红魔,毕竟之前石三怡经历一番苦斗才能打败风无影,跟你想要的大杀器还有差距,现在你成功了,石三怡已经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了……” “岳愤,你别了,你忽视了一点,假如那晚真是我布局的,万一中间有个差池,或者程月并没有出手,我的女儿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哼哼,所以我你心狠手辣,假如那晚石三怡牺牲了,你还会拿走她的石敢当,毕竟她叫你爸爸那么久,石敢当肯定不会排斥你,你得到石敢当,就会拿走承天寺的赶山鞭,你这是有赢无输的一步棋!” 石明贤应该是开着免提,我听到他在对面拍起了巴掌,道:“岳愤,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实话跟你了吧,就算那晚程月不出手去救怡,你真当我解不掉血玉僵尸的毒吗?我手里有一个真正的地生天养胎,我是不会让怡死的——还有一件事我不怕你知道,我不但要把你丈母娘冰山李娶到手,我还要把怡推到控灵老总的宝座上!” 514 遁入空门 我本以为石明贤的目的,也就是把石三怡炼成魔,然后让他姑苏石家有个一等一的高手,这样不别的,至少控灵想要对付他,他也有个反抗的机会。 让我没想到的是,石明贤不但要得到控灵里面有潜力的冰山李,还要扶持石三怡登上控灵一把手的宝座,然后掌控这个庞大而又强力的组织。 没有听到我的回话,石明贤在电话那头突然淡淡的道:“岳愤,你不要以为坏人就无情无义,虽然我是一个坏人,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开始我确实打算利用怡,不过后来我就不这样想了,我那两个没良心的儿子,全部去了西洋,要不是这次我夫人去世,他们都不会回来,估计这次他们回到西洋,要想让他们回来,就只能等我死了,所以等他们走后,我身边就只有怡一个亲人了,我是不会让怡出现任何差池的!” 栗木西的儿子也去了西洋,石明贤的两个儿子也去了西洋,为什么这些一方富豪,都要把孩子送去西洋? 西洋一定有吸引人的地方,假如以后我有了孩子,也把他送到那边来个师夷长技以制夷,不过这需要很多的钱。 这个扯远了,我现在连孩子影子也没有。 我想了想,对石明贤起了刚刚话题的重点:“你不会害石三怡,这个我姑且相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追求到了冰山李,而你爬山虎掌舵人的身份和掌管控灵的计划暴露了,就算石三怡功力深厚能够逃脱,冰山李可没法逃走,她会被你连累的,那样你还能算有情有义吗?” “岳愤,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现在我已经抛弃了爬山虎,直接让丁峰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当然,你也可以我是把丁峰引进了火坑,不过他非常愿意跳进去——除了这一点,我也必须得到你的帮助,经过那晚的试探,我不但知道承天寺的移光老和尚功力不减当年,还知道空镜大师并不是传中那样卧床不起,他只是为了躲开世事纷扰,在闭关罢了——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空镜大师就是当年的中原养玉第一人,也就是你的太爷爷!” 石明贤到这里,语气又加重了一分:“你根本不知道空镜大师的影响力!其实我不需要你做任何具体的事,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行了,这样空镜大师和移光老和尚,就会抱着不参与世事的态度,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样我的计划就会成功,冰山李和怡,两个都不会出事的。” 我完全被石明贤的话打蒙了,我记得之前鉴铭和尚过,空镜大师对我爸的昆吾刀法赞不绝口,他怎么可能是我太爷爷! 听到我的疑问,石明贤道:“那是空镜大师故意避嫌不认你爸的,当然,他也不会认你,但是他内心深处,不帮你的同时,也一定不会对付你,就算他成了和尚,我不信他能够彻底斩断跟你之间的血缘关系……” 我打断了石明贤:“石明贤,你别胡八道了,我太爷爷在我太奶奶病逝之后就殉情自杀了,他怎么可能去承天寺当了和尚!” 石明贤嘿嘿一笑,道:“岳愤,你想知道你太爷爷怎么成为一个和尚的吗?巧了,知道这个事目前还活着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反正你迟早会叫我一声爹,我就跟你了好了……” 石明贤到这里沉默了一会,他是想等着我好奇了开口问他,然后卖我一个人情,我不给他这个机会,我知道就算我不问,他也会讲的。 果然,石明贤还是没有撑住,毕竟一个秘密埋在心里久了,不出来很容易憋出病的。 “就像倾城夫人曾经痴迷武学一样,当年你太爷爷养玉入迷,当他得知承天寺的赶山鞭,是雪窦明觉禅师传下来的一件玉件,也就是世界上最早的养玉人,先秦无名氏养玉养出来的神器之后,他就趁着妻子病逝儿子成人了无牵挂的时机,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混进来承天寺,因为只有承天寺的住持才能接触到赶山鞭,没想到承天寺佛法深厚,你太爷爷一入佛门感觉到佛法深似海,他竟然被佛法感化,遁入空门做起了和尚,还做的有声有色,成功当上了住持,也就是现在闻名海内的空镜大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他为了赶山鞭进入承天寺,当了住持之后,不敢自己没碰过赶山鞭,还不让别人碰,把赶山鞭束之高阁了!” 石明贤的有鼻子有眼,真实性先不论,我不否认自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忍不住问他:“知道这件事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石明贤没有绕弯子,直接回答我道:“倾城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不然凭她的出身,她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爸这个穷酸?呵呵,倾城夫人能够知道,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是甘星海甘大夫告诉她的,甘星海大夫火阳子道长,都是旷世奇才,肯定和空镜大师多有交集,知道空镜大师的底细也没什么奇怪的——岳愤,你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倾城夫人就是你的姥姥!” 石明贤连倾城夫人是我姥姥这件事都知道,现在我有点相信他的话了,那个从不露面的空镜大师,很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太爷爷。 火阳子道长和我太姥爷甘星海,两个人早就去世了,不算在知道秘密的三个人里面,我又问石明贤,知道这件事的,最后一个活人是谁。 “岳愤,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因为我是空镜大师的徒弟呀!年轻那会,我为了得到赶山鞭,就去拜了空镜大师当师父,可惜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来意,所以除了金刚印,并没有传授我其他真本事,不过还好,毕竟他给了我一个徒弟的名分——有一个跟我抱着同样目的的人,进了承天寺当了一段时间的和尚,不过他的运气就差了很多,谁让他顶了一个窃玉者的身份呢,不但连金刚印没有学到,现在承天寺都不承认他曾经在承天寺当过和尚,这个人的名字叫做石翻天,他,也知道这个秘密!” 原来石明贤真的跟那个窃玉者石翻天有过交情,再加上他跟我爸那里偷学了一点,怪不得他会一些养玉的功夫。 石明贤有一点错了,他得到空镜大师的一个徒弟名分,并不是因为他运气好,而是因为他当时对承天寺构不成威胁。 那个窃玉者石翻天就不一样了,他养玉的功夫肯定很深,万一让他学到承天寺的养玉门道,他又不被佛法感化的话,一定会危害很大。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石明贤根本没有复活程月的能力,只有空镜大师,还有窃玉者石翻天,他们两个才知道复活程月的方法。 石三怡她爸知道一个能够复活程月的养玉人,肯定就是石翻天,看来我让多嘴猴去找石翻天是正确的。 现在石明贤为了拉拢我对我推心置腹,我趁机又问他认不认识另外一个叫做石翻天的人。 石明贤笑笑道:“你是不是那个做旧和盗墓,都是一罐子不满半罐子咣当的石翻天?那是我不成器的堂弟,自从他为了一件宝贝,求我帮他教训一下讲歪理之后,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他连师兄都能下黑手,要是我跟他有了利益纷争,他肯定也能对我下手,所以我一直是能躲开他一点,就躲开一点,要不是前两天需要他帮我在秦牧风家里做个局,我才懒得搭理他,现在冰山李已经不但怀疑祁镇龙和秦牧风了,而且已经不敢相信控灵的每一个人,正在向我靠拢。” 515 冰山将融 石明贤得意洋洋的说冰山李在向他靠拢,我不相信冰山李因为怀疑控灵的人,就会倒向石明贤那一边。 石明贤好像知道我的疑问,笑着说道:“岳愤,你不明白曾经我对冰山李的感情,那会在学校的时候,我为了博她一笑,付出过什么代价!我曾经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现在我成了她最信任的人,冰山李怕控灵这个组织被坏人左右,她为了心里那一杆惩恶扬善的秤,正迫切的寻求我们父女的帮助。” 这个石明贤果然了得,我相信他当年追求冰山李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现在的事打下伏笔,但是不可否认,他变质了。 当石明贤现在利用曾经追求冰山李的那一段,来达到他的目的,他就亵渎了自己曾经纯真的感情。 冰山李要是因为危机四伏而找个依靠,很容易会动起女人的心思,像她这样的灭绝师太级别的超级剩女,要是动了真情那绝对是毫无保留的。 我相信,石明贤回到紫桓县的时候,他肯定已经在石三怡无意中的配合下,拿下了没有经过爱情滋润的冰山李。 换句话说,石明贤不搞定冰山李,是不会回到紫桓县的,不然我和秦叔就会拆穿他,他搞定了冰山李,就等于有冰山李当人质。 别看秦叔不待见冰山李,不过毕竟冰山李是他唯一瞧着还算顺眼的控灵人,而且这些年冰山李对他也很关照。 秦叔还说冰山李把青春奉献给了控灵,凭秦叔的性子,哪怕是冰山李误解他,他也不会怨恨冰山李这个可怜的女人。 姜裁缝是条汉子,他不对碧罗刹使用散气败石散,但是石明贤就不一样了,别说散气败石散,合欢散他都用得出来。 到时石明贤真的拿下了冰山李,我和秦叔想要对他下手,就要三思而行了。 而且我也知道,凭着石明贤的精明,现在我想要联系上冰山李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控灵的祁镇龙,现在正在海南忙得焦头烂额呢,而且有丁峰从中作梗,祁镇龙和冰山李之间的裂缝,只会越来越大。 我真的后悔,那晚石三怡来电话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跟冰山李说说。 反正冰山李落到石明贤手里,这个已经是无法挽回了,除非我现在去姑苏找到冰山李,当面拆穿石明贤。 不过,石明贤主动说道:“呵呵,岳愤你老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想过来拆穿我的把戏,这个你死心吧,冰山李已经在我的指点下,断绝跟外界的所有联系,去查找丁峰勾结外贼作恶的证据了。” 石明贤所谓的“指点”,一定是他给冰山李扒好的坑,这是为了断绝冰山李跟外界的联系,好顺利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好,老石,我踏马现在对你心服口服,算你狠!别的我不求,你别伤害冰山李就行了,有一件事我还是不理解,既然你是空镜大师的徒弟,你自己就不能争取到空镜大师和移光老和尚的支持或者默许?” 石明贤说道:“我在承天寺满三年之后,我师父空镜大师还把委婉的把我赶下了山,那天晚上在承天寺的小院里,你也听到了,他又通过移光师兄的传话,让我以后再也不要踏足承天寺,所以我就明白,他当时已经知道,承天寺里面漫山遍野的嗜血爬山虎是我干的。” 石明贤可能是为了得到我的好感,已经开始称呼空镜大师为“我师父”,而且尊称移光老和尚为一声师兄了。 “我一时心虚,就偷偷告诉了移光师兄,救回那些变成捆石龙的小和尚的方法,没想到这样更加让我暴露了自己,幸好承天寺暂时还不想掺和江湖纷争,他们并没有告诉别人我的事,而且我也知道,以后我要是做坏事被空镜大师发现了,他和移光师兄一定不会饶了我,所以我才要你跟我站在一起。” 听石明贤这么说,我更确定了,他抛弃爬山虎,一个是因为被空镜大师发现了他掌舵人的身份,另一个就是想要陷害丁峰。 我相信冰山李很快就会在石明贤的安排下,就算她解除了对秦叔的怀疑,也会顺利找到丁峰涉及爬山虎的证据。 到时爬山虎掌舵人的帽子就会扣到丁峰头上,谁也不会怀疑到石明贤。 石明贤这种草莽出身的一方大豪,显然比栗木西那种世家出身的大豪,更加的不择手段,同时也更加成功。 我还以为自己聪明呢,没想到跟人家比,我只是一个小毛孩子。 我挠挠头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老石,你为什么非要让石三怡掌握控灵?” “岳愤,或许你以为我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你错了,我石明贤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一直生活在控灵的阴影下,就算丁峰那样的小吏,我轻易也不能得罪他,因为他下黑手的话,我还真的招架不住——其实,我真正目的就是,我要成为控灵的爹!等到我女儿成为控灵的老总,那样她喊爹的时候,我心里会很自豪的,控灵怎么了,一把手不照样叫我一声爹!当然,我可以望女成龙,但是我不会望妻成龙,到时我会让冰山李退出控灵,我可不希望她再打打杀杀。” 石明贤的这个理由说的让我很是无语,但是他的语气平静而又真诚,我突然又感觉很是好笑。 我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说道:“好了老石,假如这个是你的真实目的,那我可以答应你,我不帮你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但是我也不会反对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要伤害冰山李和石三怡,也不要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那边的石明贤也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一声“成交”。 我趁机问他怎么找到石翻天,他说石翻天多年以前就搬离了皖北老巢,现在找起来有点麻烦,让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估计那会冰山李已经被你拿下了,你这是怕我给你坏事,故意不告诉我,算了,我还是先让多嘴猴接着帮我打听好了。 挂断了石明贤的电话,回忆一下刚才的对话,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他说服的。 我突然有一种被人家忽忽悠悠,就把我忽悠瘸了的感觉。 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给玉猫和大虎弄了好吃的,我自己随便对付了一碗方便面,寻思着去承天寺碰碰运气。 万一空镜大师念着血缘关系,指点我救活程月的法子呢?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姜裁缝和碧罗刹来了,姜裁缝志满意得的跟我聊天,脸上的络腮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没了胡子,姜裁缝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也帅气多了,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跟碧罗刹很般配的样子。 看着碧罗刹把程月抱到卫生间,给她洗澡洗衣服,我悄悄问姜裁缝:“姜叔,你怎么舍得把标志性的胡子刮了?” 姜裁缝长叹一声的说道:“某些人嫌我的胡子扎人,唉,没办法啊。” 姜裁缝表面上显得很苦恼,其实心里美的冒泡,什么某些人,不就是碧罗刹一个人嫌弃你胡子扎人嘛! 不过这样也证明,他俩肯定亲热了,不然碧罗刹怎么会嫌弃他胡子扎人! 姜裁缝一直跟我扯闲篇,提到程月,姜裁缝让我放心,也是说等到大家聚齐了再想办法,让我不要着急。 碧罗刹把程月洗好,又把程月的衣服弄干了给她穿上,小心翼翼的放回地府冥棺,又把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冰箱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叮叮当当的开始切菜做饭。 趁着姜裁缝出去买酒、碧罗刹在忙的时候,我翻出了钢笔和墨水,晚上我要认认真真的给空镜大师写个拜帖,字迹一定要工整。 明天我要去承天寺,求空镜大师帮我救活程月。 516 拜帖求见 墨水没有失效,钢笔也还能用,我又找到以前我爸留下的信笺,放到了书桌的抽屉里,等着晚上再用。 然后我走到厨房给碧罗刹帮忙,发现玉猫一直跟碧罗刹亲热,有碧罗刹在它就对大虎不理不睬,让大虎很是烦闷。 我摸摸大虎的头,心你师父要真的是我太爷爷,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碧罗刹做好晚饭的时候,先给玉猫和大虎分别盛好饭菜,然后跟个日本娘们一样,站在门口等着姜裁缝回来吃饭。 姜裁缝终于提着一瓶酒回来了,看着体贴的碧罗刹,他满脸得意,非拉着我陪他喝酒,我拗不过他,只好陪他喝了半杯白酒。 吃好之后碧罗刹收拾好碗筷,摸摸玉猫和大虎的头,又恋恋不舍的看看程月,这才跟我道别,和姜裁缝两个人手拉手的离开了。 大虎看着碧罗刹的背影,露出那种“你可走了”的眼神,完全忘了刚才自己埋头在猫食盆里,大吃大喝人家做好的饭菜。 我先给两只猫咪洗了澡,把它们弄干抱进卧室,然后自己沐浴更衣,又焚上一炉香放在书桌上。 我端正身子坐好,提笔开始给空镜大师写拜帖。 写废了好几个开头我都没有满意,抽根烟歇歇脑子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石明贤,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玉猫和大虎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我突然发现石明贤病有病,还病得很重,他得了一种喜欢别人叫他爹的病。 我懒得去管他的什么阴谋,我不想掺和江湖纷争,更不想涉足控灵的权谋,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有个贤惠的妻子,有几个健康的孩子。 还是写我的拜帖吧……有时候文字这个东西,你不想写的时候,佳句如朗月明星一般,不断的在脑子里忽忽闪闪。 可是当你提起笔真正想写的时候,那些明亮璀璨的星月之光,瞬间化作满脑子的浆糊,笔在纸上实在不知道该写些啥。 后来我擦擦满头的汗,把香炉里的香摁到香灰里,提笔随便写了一段话:“中原养玉第一人重孙岳愤,求见承天寺方丈空镜大师。” 写完之后我把信笺三两下折了起来,心本就是一个粗人,学什么沐浴焚香! 第二天醒来,安排好家里我就开车赶往承天寺,买票进去之后我在正殿看到了正在主持法事的鉴铭大和尚。 一直等鉴铭做完法事走出正殿,我才大摇大摆的跟在他身后。 那晚承天寺漫山遍野的嗜血爬山虎,很多和尚都知道我跟鉴铭的关系不错,还以为是鉴铭在前面领着我呢,所以就没有提醒鉴铭有人跟着他。 鉴铭一边走路一边捻着佛珠,一直走进了一个院,我仔细看看,这里应该是他的禅房居所。 在鉴铭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看看前后左右没有其他人,就一把拉住他光鲜的袈裟。 移照移明这两个作恶的老和尚都死了,他们手下的党羽估计也都被清理门户了,现在承天寺一片清明景象。 移光老和尚已经开始主持事务了,鉴铭作为移光老和尚的亲传弟子,现在是承天寺炙手可热的人物,从他价值不菲的袈裟上就能看出来。 鉴铭回头看是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岳施主大驾光临,不知道岳施主是来拜佛还是来还愿?” 我把信笺塞到鉴铭手里,让他帮我转交给空镜大师。 “我师祖他老人家年老衰迈,已经卧床久矣……” 我没等鉴铭完,走进鉴铭的禅房里,一屁股坐在他的蒲团上,把两腿岔开摆了一个放肆的姿势,耍起了无赖。 “鉴铭大师,咱爷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跟我唱官腔,今天你不把拜帖交到空镜大师手里,我可就吃住在你这里。” 听我这么鉴铭急了:“岳施主,你不要玩闹,贫僧还要做功课呢。” 我理都没理他,搓着蒲团挪挪屁股,蹭到了鉴铭大和尚低矮的书案前,看到了上面一本翻开的《般若波罗蜜心经》,我掏出钢笔就要在上面题字。 鉴铭伸手来夺心经,我死死按在手里,他怕扯坏了只好作罢,心痛的道:“岳施主,这是敝寺大德高僧的手抄本,你可千万不要乱画。” “阿弥陀佛,晚辈也是学过一点佛法的,鉴铭大师你要是佛法深厚,我就是画了,在你眼里也是没画,画虽画其实非画……” 我信口开河的跟鉴铭胡诌,做出一副非要在心经上写几个字的架势。 鉴铭摸摸光头,无奈的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把你的拜帖送给师祖他老人家,你可千万不要在上面题字啊,岳施主,你也忒调皮了。” 鉴铭临走的时候,看看手里皱巴巴的信笺,又道:“这拜帖也忒寒酸了些。” “信仰是不需要形式的,拜帖表面寒酸,但是上面字字泣血,承载着我对空镜大师的仰慕,如长江之水……” 没等我完,鉴铭连忙摆摆手,忍无可忍的道:“打住!我改天再跟你子探讨佛法,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是敢在心经上面写一横一竖,我非把你子吊在后山的歪脖树上痛打一顿不可!” 我嘿嘿一笑,收起了手里的钢笔,鉴铭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院,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在我打瞌睡的时候,鉴铭又偷偷的回来了。 鉴铭以为我睡着了,伸手想要把心经从我手下拽走,我牢牢的按住心经,突然睁开了眼睛。 鉴铭看心经还是被我控制了,气的跺脚,然后叹了一口气,把我交给他的信笺又还给了我。 我打开信笺,发现在我写的那句话下面被人加上了一首诗: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 诗词的字写得力透纸背,看来书写的人,书**底不比秦叔差哪里去。 我再看看诗词下面,空白处只有一个宝盖头,还被圆圈圈了起来。 我一下明白了,这肯定是移光老和尚写的字! 他本来想骗我,在下面写上空镜大师的落款,但是写了一个宝盖头之后,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和尚,这样骗我不太合适,而且冒充自己师父的落款,这可是大逆不道的。 何况这首诗的意思我也明白,放到移光身上就是这么解释的:一直以来我在控灵掌握多少人的生死,无数次的起起伏伏,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春秋,但我自从灵光一闪之后,我就舍弃了一切,开始参悟佛法的真谛。 我把信笺折好又塞回鉴铭的手里,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哦,鉴铭大师你不老实啊,这明明是移光大师的题字,并不是空镜大师的。” 鉴铭果然是个直脾气,听我这么并没有掩饰,而是道:“岳愤,你别看我现在能主持法事,但是要想见我师祖,我还不够资格啊,所以我只好把拜帖交给了我师父,他看过之后题字,让我交给你的。” “我不管,你再跑一趟。”完我又掏出了钢笔,把鉴铭气的刚想伸手打我,我马上一句“大师,你犯了嗔戒……” 鉴铭把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然后一把拍在自己光头上,猛地从我手里抽走了信笺,再次走了出去。 等到信笺再次回到我手里,在移光老和尚的字下面又多了一首诗:独坐清谈久亦劳,碧松燃火暖衾袍;夜深童子唤不起,猛虎一声山月高。 下面没有落款,不过字迹不像移光老和尚那样用力,有一种收敛的感觉。 用秦叔的话,写字的人已经看破了尘世芳华。 这肯定是空镜大师的手笔没错,我把信笺揣了起来,然后对鉴铭大和尚道:“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告诉空镜大师,我妻子遇到了祸事,需要他帮忙……” 517 密林寻踪 空镜大师跟移光老和尚一样,只是在我的拜帖上题了一首诗,并没有说要见我,我就告诉鉴铭我的真实来意,是想要空镜大师救救我媳妇。最新章节阅读 没等我说完,鉴铭大和尚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岳施主,我师祖说了,他现在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缘起缘落,该醒来的自然会醒来。” 我再次掏出钢笔,直接把笔头按到了心经上面,然后抬头看看鉴铭。 本来我以为鉴铭还会心疼这本心经手抄本,再次帮我去跑一趟,结果鉴铭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还对我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尽管画。 好家伙,竟然敢将我的军!我毫不犹豫的在心经上面写下了两个毫无章法的大字:岳愤。 鉴铭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师祖还说了,岳施主你若是喜欢,别说在心经上面写写画画,就是拿回家擦屁股都行,也算是心经死得其所,为你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奉献。” 人家都甘愿把心经送我当草纸了,我还能有什么招! 看鉴铭一副“你随意”的样子,我有点下不来台了,留下耍赖也不是,扭头就走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了铃声,打破了我的尴尬。 我看看号码是苏清的,就接听了电话,马上听到了苏清的哭腔:“大愤,你帮我去一趟湘西吧,利友为了帮我找我表哥的下落,他去了那里,结果刚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还没说几个字就闷哼一声,肯定是被别人偷袭了!大愤,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无论如何你要帮帮我。” 虽然苏清的电话给了我一个台阶,让我可以从容离开承天寺,但是这个电话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让我震惊了。 我挂断电话,奔下承天寺,驱车赶到了苏清的办公楼。 办公楼顶上苏清那戒备森严的住处,防盗门上有个特别的符箓,是老史用几十个鬼脸听阴钱摆成的鬼脸模样,不过鬼脸的眼睛是两个地听钱。 这肯定是苏清有孕在身,老史怕她再有什么差错,布下了一个阵法。 我敲了敲门,苏清那个女助理开门把我领进去之后就走了,我走进苏清的办公室,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面前已经湿了好多成团的纸巾。 苏清看我来了,对我说道:“大愤,我表哥生死不明,利友再出事的话,我可就成了孤儿寡母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然程月现在这个情况,我不会麻烦你的。” 我说清姐你可别客气,就算你不找我帮忙,老史是我兄弟,多次救了我,这次我义不容辞。 然后我开门见山问苏清,老史有没有说他在什么地方,苏清说老史虽然没有说出地名,但是老史在湘西跟她的线人接过头。 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信息,我抬头一看,苏清的脖子上挂了一枚地听钱,是用红线穿着的,我就跟苏清说把地听钱拿下来给我看看。 苏清毫不犹豫的摘下地听钱递给我,我把地听钱拿在手里,又让苏清割破手指头,滴了一点血在上面。 秦叔说过血脉相连,苏清现在和老史的孩子是一体的,她的血说不定能找到老史的踪迹。 想要找到老史,我就只能拿走这个地听钱了,我把地听钱揣在兜里,然后又取下了自己的子刚牌。 地听钱是老史给苏清留下的护身符,没了护身符我怕苏清出事,只好把子刚牌给她当做护身符,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苏清问我这是干嘛,她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苏清,我说你现在有孕在身,怀的还是一个还阳鬼,到时你不但帮不上忙,我还要抽手照顾你。 苏清摸摸自己的大肚子,为了保留老史的血脉,最终还是被我说服了。 苏清又告诉我她在湘西线人的联系方式,我没有耽误时间,让苏清等我的好消息,然后急急火火的回到了古玩街的店里。 砍柴刀太大了不好带,我就把水果刀放到了身上,警察叔叔要查起来,我还可以用“旅途寂寞,削个苹果吃吃”当借口。 没了子刚牌,家里其他的玉器带着又没多大用,那些婴灵玉我又舍不得,我想了想,把窃玉者的玉貔貅挂到了脖子上。 临走的时候,我给姜裁缝和碧罗刹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出一趟远门,让他们帮我每天照看一下程月,顺便给大虎和玉猫弄点吃的。 没等姜裁缝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挂断了电话,毕竟他俩现在虽然没结婚但是胜似新婚,我不想让他们扫兴。 捏着手里的信笺,我心说现在大虎的辈分上去了,就对它客气了很多,对它和玉猫拜了一拜,把保护程月的重任交到了它们身上。 为了尽快找到老史,我开车赶到彭城观音机场,买了人生第一张飞机票。 以前我是不想坐过飞机这种高大上的交通工具,其实主要是怕这玩意在天上无抓无挠的,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经过焦急的候机和后来升空的眩晕,还有飞行途中的担心,最终飞机安全降落在武陵的桃花源机场。 出了机场我联系了苏清在这边的线人,那个线人坚决不露面,说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只能告诉我老史最后去的地方,是湘西的巫州。 线人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只好租了一辆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巫州,由于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等我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巫州是个砖瓦透着青苔的古城,史书上说巫州为“古蛮夷之境”,其实意思就是说,这里以前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的边区。 湘西赶尸很有名,巫州就是其中最盛行的地区之一,虽然湘西赶尸很神奇,但是据说赶尸不能越界,也就是只能在以前的鬼国辖地以内。 我草草吃了一顿午饭,又买了食物和矿泉水装在背包里背在身上,然后穿过巫州的街道,一直来到了西边的大山边上。 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据苏清的线人说,老史就是踏入这片原始森林之后失踪的。 我对于湘西最早的记忆,并不是来自传说中的赶尸,而是历史课本上的剿匪。 建国前后,湘西地区匪患严重,当朝调集部队整建制进驻湘西剿匪,这里到处峰峦沟壑,土匪利用复杂地形采取游击战术,导致部队不小的伤亡。 现在我相信对面的深山老林里已经没有了土匪的踪迹,但是未知的东西,比土匪更恐怖。 为了老史这个生死兄弟,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我掏出那枚沾着苏清血液的地听钱。 我捏着地听钱说道:“老史,我的哥,要是因为血脉相连,你冥冥之中能听到我说话,就给我指引一个方向……” 说完我把地听钱往天上一抛,地听钱划了一个弧线落到了地上,上面的红线凝成了一股绳,绳头像箭头一般,指向了西南方向。 要知道巫州的西南,那可是云贵地界,五毒教的总坛据说就在那里,难道老史是想穿过这片山林去找他的师父,然后在山里出了事? 又是赶尸又是毒蛊的,想起来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不过想到老史还有苏清,我咬咬牙,背着背包捡起地上的地听钱,然后义无反顾的钻进了山林。 山林里没有路,我迷失方向就扔一下地听钱,然后顺着红绳指引的方向前进,后来在傍晚的时候,我靠着树喘气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当地的采药人。 我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跟这个当地人描述了老史的身高相貌,问他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随意一问竟然有了重大收获,这个采药人想了一下,说他见过我的朋友。 我连忙询问他老史的去向。 518 惊险偶遇 听我描述老史的身高相貌,采药人告诉我见过我的朋友,然后他让我闭上眼睛仔细听一下。最新章节阅读 我闭上眼睛,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水流声音,等我睁开眼睛,采药人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能听到水流声?你顺着水声就会找到桐木溪,桐木溪的尽头,有个莲花一般的山洞,你的朋友,就是去了莲花洞。” 采药人挥舞着满是老茧的手,比划着对我说道,透过他粗布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热心肠。 这个采药人看上去非常的淳朴,我感觉可以信任他,毕竟他要是想使坏,刚才我闭眼的时候,就是他下手的良机。 我给了这个采药人一百块钱当做酬金,然后顺着他的指引,向着水声走去,很快我就看到了采药人说的桐木溪。 小溪两边有很多的泡桐树,小溪的水流上,漂浮着很多的桐木叶子,或许这就是桐木溪名字的由来吧。 我蹲在小溪旁边,拨开水上的树叶,抄了一捧水洗脸,洗好脸又喝了一口。 到底是山上留下来的甘泉,比瓶装的矿泉水甜多了。 我在心里感慨大自然的美味时,不经意发现了有几片顺流而下的树叶上面红红的,好像是血迹。 我连忙抄起地上一根树枝,使劲去挑红色的树叶,树枝有点短,我就把身子向着小溪倾了倾。 等我挑到树叶想要收回身子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趴到了我的脖子上,想到这里离巫蛊之地很近,把我吓得一机灵。 没有亲身经历的话,你无法理解正在全神贯注做某件事的时候,突然内心恐惧的一样东西,突然出现的那种惊悚的感觉。 我刚想用手去拍脖子后面,结果一个声音传来:“扔掉手里的东西,然后慢慢把手举起来。” 这个声音冷静而又冷酷,不过听到这个声音我放松了很多,只要是人就好,我还以为是毒蛊之类的东西呢。 “我劝你好好听话,不然下一刻,你的血就会染红这里的溪水。”另一个人有点装逼的说道,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虽然他们没有让我转过身子,但是不回头我也能感觉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跟我开玩笑,我决定按照他们说的做。 我扔掉了树枝,树枝上面的树叶立刻随着溪水向下面流去,我心说但愿树叶上面的红色,不是老史流干的鲜血。 我刚把两只手举起来,后面就有人把我的手腕并在一起,然后按到我的身后,用特制的塑料锁带绑了起来。 装逼的女声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崩溃的话:“钱队长,要不要杀了这小子,不然带着他的话,咱们会很麻烦的。” 原来那个发出冷静又冷酷声音的人是领头的,姓钱还是个队长。 我立刻转过身子,没等我叫喊,一个冰冷的枪管顶在了我的额头上。 是一把冲锋枪,枪管上为了伪装,缠着青藤和绿叶,刚才我脖子上毛茸茸的感觉,就是枪管上的绿叶碰到了我的皮肤。 对面的两个人都是一身迷彩服,脸上抹着那种丛林作战的士兵一样的油彩。 钱队长的目光深邃,看了看我,对拿着冲锋枪的年轻女人点了点头:“好吧小吕,就按照你说的办好了。” 这个说话装逼的小吕脸上虽然涂着油彩,不过我还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她竟然跟那晚在承天寺拿着无烟喷射器的小吕长得很像,好似龙凤胎的妹妹。 “小子,别怪我们啊,都怪你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对。”小吕无所谓的说道,装逼真是到家了,你要杀我,还要把罪过赖到我的头上。 不过透过小吕的话,我明白她并不是认识我。 在小吕打算开枪的时候,泡桐树林里跑出来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女人,三十多对的年纪,对着小吕喊道:“你要是敢杀他,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树林里马上又跑来四五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把那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女人拉回了树林,其中一个刀疤脸还歉意的对钱队长笑笑。 听这个女人这么说,钱队长一下把小吕的枪口按低了,小声说道:“算了,那个李冰很倔强,万一杀了这个小子她要寻死,咱们就没法进莲花洞了。” 小吕撇撇嘴,踢了我一脚,说道:“算你小子走远,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不然我就打爆你的头。” 然后小吕撕下我的袖子,卷成一团使劲塞进了我的嘴里,这丫头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动作很是有力。 小吕把一团布结结实实塞到我嘴里之后,她又押着我进了树林。 虽然我嘴巴被堵住了,但是我能听到他们商量怎么顺着溪流上山,去找到那个莲花洞。 原来这是一帮雇佣兵,拿了神秘雇主的重金,要去莲花洞里帮雇主取一个东西。 那个叫李冰的知识女性,是巫州的本地人,出身采药世家,小时候跟着父母进过莲花洞,是被这帮雇佣兵抓来带路的。 钱队长就是这帮雇佣兵的领头人,小吕和刀疤脸算是这个小团体的第二梯队人物,剩下的四个人算是那种只愿干活不想动脑的人。 我和李冰被这帮雇佣兵押着,沿着桐木溪,在树林里跌跌撞撞的向着山上走。 绑着我手腕的塑料锁带很粗,而且韧性很足,没有子刚牌的帮助,我使劲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 我心里着急万分,老史还没找到,我却遇上了这么一帮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活阎王。 本来作为一个江湖人,我对火器很不屑,但是后来在承天寺见识过火焰喷射器的威力之后,现在面对长短几条枪,轻易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用丁锋的话说,跑,你快的过我的子弹嘛! 我着急的时候,被撕下袖子的胳膊露着皮肉,被身边的树枝和叶子刮到之后火辣辣的疼,更让我心里起火。 胳膊上火辣的感觉让我多了一点心思,要是李冰帮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这帮人很可能会把我和李冰杀掉灭口。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踢倒两个人然后逃跑,就在我准备踢倒身边的人然后逃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李冰有点不对。 李冰在行军途中,偶尔会在不经意间抬手拍拍自己的袖子,哪怕袖子上没有粘上什么树叶灰尘。 而且李冰拍过之后,还会整理一下胳膊弯那里的衣服皱纹,我知道,这是一个长期整洁的人保留的习惯。 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一个经常无意识做这些动作的人,她就是程月名义上的妈妈,我未来的丈母娘冰山李。 在冰山李最早发现我瞒着她把程月扛回家之后,她在老史的店里审问我,当时秦叔和老史都在,那会她就经常做掸袖子整理皱纹的动作。 李冰……冰山李……李冰好像是一个化名,我再仔细看看,又在李冰身上发现了冰山李不少的影子。 看来这个李冰就是冰山李伪装的,她的长相不对肯定是因为,石明贤给她找到了足以乱真的人皮面具,又专门给她做了身份以及气质的全方位伪装,这次骗过了这帮雇佣兵。 石明贤不是说他指点冰山李去查找丁锋的罪证了吗,现在看来,这个雇佣兵小队所要做的事情,极有可能跟丁锋有关系。 石明贤,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把冰山李安排到了湘西的深山老林里,没想到我为了老史来这里,竟然跟冰山李碰上了。 嘿嘿,只要李冰是冰山李,我还跑个屁,正好跟着他们去莲花洞,查找老史的下路。 而且冰山李在这里,还有一个跟那个死去小吕容貌年龄差不多的小吕在,看样子接下来,这里很可能会上演一场大戏。 带队的钱队长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他虽然年轻但是经验丰富,带领手下的人交替掩护着前进。 519 荒山夜行 在行进途中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钱队长作为分队的队长,沉着冷静的指挥所有人,而且自己还担当了开路先锋的角色,始终冲在最前面。 不得不始终冲在前面的领导是好领导,但是,这样的领导永远不能成为大领导,因为假如有埋伏的话,他很容易第一个死去。 死去的领导肯定不能成为大领导,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领队被打死了,剩下的人群龙无首,抵抗的力量就会分散了很多。 断后的是吕,她虽然是个女的,但是一副爷们作风,手脚干净利落,唯一值得诟病的地方,是她手里的冲锋枪,准星被上面的伪装挡住了。 不过我对冲锋枪有过简单的了解,这种枪射速快火力猛,本来就是为近战准备的,一般不需要瞄准,只要端起来扫射就行了。 至于刀疤脸,他领着的四个人分成两堆,两个看着李冰,两个押着我,跟我看那些丛林战电影里面的士兵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我仔细看看,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趁着李冰弯腰系鞋带的时候,使劲吐出了嘴里的布条,轻轻喊了一声“李阿姨”。 李冰抬头看看我,眼神中划过几秒慈爱,不过这个眼神很快被不屑取代,她装作陌生人,对我道:“我有那么老吗?” “我有那么老吗?”——这句话之前冰山李跟我过,虽然现在她的声音有了改变,不过语气是一模一样的。 我怀疑的没错,李冰就是冰山李乔装改扮的! 这个时候刀疤脸回头看了看我,他发现我跟冰山李话,用眼睛瞪了我一下。 我怕刀疤脸发现我跟冰山李以前就认识,连忙装作是为了表达谢意,用刀疤脸能听见的声音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刀疤脸让人拉着冰山李快走两步,然后走过来,用力踢了我一脚,骂道:“不要话不要乱看!你两个眼珠子再转来转去,我就给你挖出来!” 刀疤脸把我的腿踢得很痛,完之后他撕下我另一只袖子,团起来塞到了我的嘴里,然后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使劲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额头又传来一阵剧痛,不过我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刀疤脸手上的香味。 刀疤脸还对我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让他的脸显得更加恐怖了,他的刀疤,确切不是刀疤,而是一个长方形的凹坑。 这个凹坑将近两寸长,足足有一寸多宽,在刀疤脸的左边脸颊上,要是再深一点,估计我就能看到他的牙床了。 看到刀疤脸的伤口,我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刚才我一直感觉他们几个人里面有什么不对,现在我明白了。 刀疤脸脸上的的伤疤,肯定不是锋利的刀剑造成的,极有可能是江湖人用的一种奇门兵器——鹤嘴锄刨出来的伤口。 刚才刀疤脸用右手手指戳我的时候,我发现他食指和中指的内侧微微发红,这就明,他肯定经常使用朱砂之类的符箓。 朱砂本身是没有气味的,但是符箓上的朱砂一般都是掺杂着香料,刚才的清香肯定是香料留在他手上的气味。 其他人都是端着枪把手放在了扳机上,只有刀疤脸把枪斜背着,不时把手伸进口袋。 这也是他的职业习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穿行,他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是去摸自己口袋里的符箓,随时打算扔出符箓。 使用符箓的手指,再加上他脸上奇门兵器造成的伤口,我断定,刀疤脸并不是纯粹的雇佣兵,他肯定还是一个通阴阳的江湖人。 我又发现冰山李有时抬头看看钱队长,有时回头看看吕,就是没有对刀疤脸有什么在意。 越是不在意就证明冰山李的目标就是这个刀疤脸,看来这个刀疤脸就是丁锋埋在这个雇佣兵队里面的钉子。 现在天已经黑了好久,我们一行九人也越爬越高,前面的水声越来越大,树林也越来越稀疏。 走在树林边上的钱队长突然抬起胳膊,示意所有人停下,刀疤脸走过去跟钱队长并肩站在了一起。 借着月光,刀疤脸指着远处一个像莲花座一样的山头道:“莲花洞就在那里的石壁上!” 吕听到莲花洞三个字,马上靠前看了看,嘴里道:“真是太好了,发财的机会到了,这次的报酬可是比以往都高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莲花座一样的山头突然冒出了火光,然后火焰和浓烟在月光下升起。 刀疤脸看看火焰和浓烟,跺着脚道:“完了,这踏马是什么人,把莲花洞烧了!里面的东西肯定都化成了灰烬!” “你确定被烧的是莲花洞?”钱队长担心的问道。 刀疤脸他确定,吕马上痛心疾首的一脚踹在一棵树上,其他人也很丧气。 刀疤脸对钱队长道:“肯定是有人拿到了莲花洞的东西,然后放火毁掉痕迹,咱们快一点走,不定能拦住他们!” 钱队长摇摇头,咱们的任务是进山洞拿到东西,并不是黑吃黑。 我心装什么圣人蛋,还不能黑吃黑,刚才你差点在吕的撺掇下杀了我。 吕听到还有希望赚到酬金,马上拉着钱队长的胳膊,过去看看再。 我感觉钱队长好像对吕有点心思,他犹豫一下之后,要看看大家的意见。 坏了,一个将领要是因为女人改变自己的决定,不定会带来灭顶之灾,我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其他人也抱着跟吕同样的心思,都不想白跑一趟,纷纷附和上去看看再,要是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不介意来一次黑吃黑。 吕听到其他人和她的意见一样,看了看我和冰山李,我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莲花洞被破坏了,不需要带着向导了。 不需要进洞向导的话,他们带着我们两个,免不了一番麻烦,而且杀了我们还能灭口。 不过钱队长想的比较周到,万一莲花洞烧的不彻底,还是需要“李冰”进去的,他对吕摆摆手,意思是还要留着我们两个。 在刀疤脸的建议下,雇佣兵队加快了行军速度,我由于双手被绑走的慢了,还被吕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两脚。 在经过一大片没有树木的平缓山坡时,走在队伍前面的钱队长突然竖起一条胳膊,发出了示警。 所有人停下之后,钱队长看了看,然后用手对两边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抓紧就地隐蔽。 钱队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危险,分队一行七人拉着我和冰山李,纷纷跳进路边的沟里,借着沟边野草的掩护藏了起来。 吕长靠拢到钱队长身边问发现了什么,钱队长对前面的林间道上一指。 我就趴在他们身边不远,也抬头去看,结果只看到了月光下发白的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破锣的声音从对面稀疏的树林中传了出来,锣声之后又听到了一片沉重的脚步声。 我蓦然有点阴嗖嗖的感觉,透过草丛,终于看到林间的道上,走来一个长队,足足有十几余人,最前面的那个扛着一个招魂蟠。 这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都有,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款式和颜色也是各异,不过他们走路的动作却是惊奇的一致。 这帮人机械的走着,一直走出林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所有人四肢僵硬,而且他们身上都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等到这帮人离分队隐蔽的地方越来越近,我又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有伤口,虽然经过清理但是清晰可见。 这些伤口不是在脑袋上就是在胸口,都是深深的致命伤。 其实,最惊悚的是,每个人眉心都贴着一寸宽黄红相间的符箓。 520 活人扮尸 我看了一下,那些贴在眉心的符箓,好像和秦叔的镇魂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巫州这里是传中说的古代鬼国地盘,难道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湘西赶尸?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又是“咣”的一声锣响,一个四十多岁披着道袍的瘦高个子,手里拿着一个破锣,从队伍的后面赶到前面。 这个瘦高个先是整理一下领头那个扛着的招魂幡,又从自己胸前的布包里面掏出一大把纸钱,然后纷纷扬扬的撒在了路上。 瘦高个的嘴唇快速的动着,依稀能听过到他念念叨叨的,可惜我实在听不清他在念什么。 瘦高个念完之后,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微风吹起了符箓,我看到所有人都紧闭双眼站在原地,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小吕毕竟是个女人,别看刚才神气活现的,现在看到这个景象也有点蒙了,小声说道:“难道对面这群人是会走路的死人?” 钱队长想了想,招了招手,刀疤脸心领神会,拉着冰山李的胳膊,慢慢来到钱队长的身边。 “李大姐,我们也只是求财,并不想杀伤人命,刚才小吕说杀了那个小伙子,我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才点头的,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喜欢残害无辜——李大姐,阴阳术我不太懂,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路数吗?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保证把你活着送回去。” 钱队长说话的声音不大,由于距离不远而且我的听力很好,把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钱队长说的很真诚,但是我宁愿相信他是为了套话,故意这么说的。 冰山李没有计较钱队长说的是真是假,小声答道:“作为湘西人,我早就听说过湘西赶尸,没想到还真碰到了,这就是一个夜行的赶尸队伍。” 刀疤脸并不认同这个回答,不屑的说道:“赶尸虽然传的很玄乎,但是我在部队的时候调查过,所谓的赶尸,不过是用竹竿把死去不久的尸体关节连起来,通过赶尸人的拉拽行走罢了,由于选择在夜晚赶路,又故意摇铃撒纸钱营造恐怖气氛,让人不敢近前观看,以讹传讹造就了湘西赶尸匠的神话——钱队长,我们杀的人可不少啊,哪个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还能怕这些装神弄鬼的伎俩。” 听到刀疤脸这么说,我就知道他肯定要玩什么花样,哼哼,你一个玩符箓的人,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无神论者,谁信啊! 冰山李斜眼看看刀疤脸,说道:“你看这群尸体,前面哪有人拖拽,而且尸体的关节根本没有连着竹竿啊——你看,小吕都吓得发抖了。” 我估计冰山李想去莲花洞那边,然后才能拿到丁锋作恶的证据,所以她不想跟这个赶尸队伍纠缠,想放这个队伍过去。 冰山李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看小吕,果然发现小吕的脸红红的,手里的枪轻轻的颤动着,枪上的绿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看到大家看她,小吕的脸上挂不住了,为了表示自己并不害怕,挺着冲锋枪对准了赶尸队伍,轻声说道:“我认同刀疤的说法,你看对面这些人身上烟熏火燎的,肯定就是他们拿了莲花洞里面的东西之后又放火,现在装神弄鬼吓唬人,那些宝贝应该就藏在他们身上,我现在就要拆穿他们。” 钱队长一直静静的观察着,看到小吕有动作,一把按住小吕的枪:“就算是活人,人数也远远比我们多,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什么大部队,我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都别吭声,先不要暴露位置。” 钱队长这次没有放纵小吕,他的语气里透着战场指挥官不容置疑的权威。 身为小队领导的钱队长发话了,小吕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是纪律就是纪律,他们这个雇佣兵小队也不例外,小吕只好不再言语。 这一连串的对话可能被瘦高个听到了点动静,瘦高个竖起耳朵,然后往这边望了望,脸色一变喊了一声“不好”。 瘦高个走近两步,大声对着这边说:“贫道是湘西邹氏门下,受人之托趁着夜色,带着客死外乡的村民回家,不管对面来人是谁,但请屏住呼吸不要出声,不然他们闻到生人的气息会导致尸变。” 瘦高个说完又把大把纸钱撒到一群死尸头上,嘴里喊着:“天杀地杀,故土有他,落叶归根,忘却浮华。” 瘦高个这次的声音响亮而又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飘了过来。 钱队长只是静观其变没有说话,小吕往后缩了缩,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不过我看到了刀疤脸上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 这时赶尸队伍中间有两个死尸晃了晃,突然伸手扯掉额头的符箓,睁开了双眼,一个是瘦弱的青年,一个是贼眉鼠目的汉子。 这两个人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跑到瘦高个身边。 贼眉鼠眼的汉子对着瘦高个道人问道:“邹大叔,是不是遇到劫道的了,呵呵,我倒要看看,还有活人敢劫死人的道。” 这个汉子说话声音很大,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和那个青年根本不是个死人。 瘦高个看到汉子和青年走出了队伍,生气的对他俩说道:“谁让你们跑出来的,抓紧把符箓贴上,然后回到队伍里面去。” 小吕看到死尸是活人假扮的,马上就不害怕了,对钱队长说:“这伪装的赶尸队伍,一定是想掩人耳目把宝贝带走的,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钱队长这时也不能再说什么,向其他人下达了等待战斗的指令,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按照刚才他们商量的来,准备黑吃黑了。 刀疤脸的枪在背后,他把枪往身前拉的时候,一下走了火,幸好子弹射到了他脚下的土里,没有伤到自己人。 就算刀疤脸是个阴阳术士,但是既然他能混进雇佣兵队伍,肯定在热兵器上有两下子,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感觉刀疤脸是故意的,冰山李的目标在莲花洞那边,而刀疤脸,他就是想要这个雇佣兵小队和对面的赶尸队伍火拼起来。 没等钱队长批评刀疤脸,对面那个装死尸的活人,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把短枪,然后熟练的趴到地上,把枪指向了这边,嘴里同时喝道:“谁!” 没等钱队长发话,小吕扯掉冲锋枪上的伪装,稍微瞄准一下,一个短点射,几发子弹射了出去。 小吕的子弹全部打在瘦弱青年的脑袋上,青年头一歪,把脸埋到了地面的草丛里,额头一个大洞正在冒血。 能用冲锋枪的短点射,把几发子弹都打在同一个位置,这证明小吕的枪法果然不是盖的。 那个汉子滚了几滚,趴在青年尸体的背后,借用青年作掩护,用手里的短枪向这边瞄准。 结果没等他开火,枪就被那个瘦高个的道人劈手夺下,然后远远的扔了出去,又使劲踢了他一脚。 瘦高个道人高举双手向这边走了几步,这在两军对垒的时候,是谈判的意思。 钱队长叮嘱一声不要轻易开枪,对小吕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似乎埋怨小吕刚才擅自开枪,小吕撇撇嘴没说话。 小吕的冲锋枪去掉了伪装,看上去好像是德制的p系列,百米之内扫射起来火力很猛,所以只要对面是活人,哪怕人数多点,小吕还是不怕的。 钱队长从藏身的沟里一跃而起,走到道人的对面,同时把手里的枪口朝下。 道人对钱队长一躬到底,说道:“原来是军队的同志,怪不得枪法这么准,真是失敬失敬。” 道人看到钱队长一身迷彩服,长枪又是真家伙,认定他是部队的军官,所以说话很客气,并没有提刚刚被打死的瘦弱青年。 521 道士真身 那个瘦高的道人把钱队长错认为是部队里的军官,客气的跟钱队长打招呼。最新章节阅读 钱队长对道人的误认没有言语,而是伸出手,指着道人的身后点了几点。 道人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贫道宋门星,这些都是在外打工横死的人,贫道受到了他们家人的重托,不想他们暴尸荒野,所以想把他们带回家里安葬,哪怕生前罪恶滔天,如今已是死尸一具,还请长官悲天悯人行个方便。” 刀疤脸突然跳了出去,走到了钱队长身边,指着贼眉鼠眼的汉子道:“道长,既然你是赶尸的,请解释一下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道人的嘴巴张了张,回答不上来了。 刀疤脸冷哼一声,道:“我在通缉令上看过他俩,要是记得没错的话,那个瘦弱的青年是个作恶多端的人贩子,而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是个经常往来边境的毒贩子,宋门星也不是你的真名,道长,我没错吧?” 听刀疤脸这么,汉子从青年的尸体后面爬出来,一头跪倒在钱队长面前。 汉子一边磕头一边道:“长官,我不是故意贩毒,只是被人要挟身不由己,这次我也是从匪窝里偷跑出来的,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现在就回家种田,保证以后遵法守纪,再也不作奸犯科。” 听了汉子的话,钱队长有点动心了,毕竟他不是警察,他只是为了钱财。 吕看到了钱队长的犹豫,也从沟里跳了出来,走到了道人的对面。 钱队长侧身声对吕:“我们的任务是去莲花洞,就不要跟这个赶尸的队伍纠缠了,放他们走算了。” 刀疤脸这次没有买钱队长的帐,道:“他们这么可疑,怎么能一走了之!” 吕指着地上的汉子:“要是死人我可以放过,但是活着的不行,我还要检查一下这里面到底藏着多少活人,身上有没有带着东西。” 吕这个话的时候,是断然不信死尸也能走路的。 吕的也在理,她是怕宝贝被带走了,钱队长并没有反对。 吕看钱队长没有阻拦,就要上前去检查那些跟木头一样站着的人。 道人很紧张的走到吕面前,伸手拦住了她,嘴里:“万万不可。” 吕伸手打开道人的胳膊,迈步从道人身边经过,道人身形一闪,又拦在吕面前,伸手去拉吕的胳膊。 吕本来对道人的身份就很怀疑,这时看他对自己又是推三阻四,登时发火了:“你口口声声以出家的道人自居,报出来的法号却是一个俗家名字,如此不伦不类,肯定事有蹊跷,再拦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长官,听我一言,万万不可上前,这些人死去不久,你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身上的阴气太重,只要到了他们五步之内,肯定会尸变的。” 道人的语气卑微,但是手上的动作依然强硬,又拉住了吕的胳膊。 吕脸上一红,估计身上现在真的有大姨妈,女人的**被邹不远一个大男人出来,恼羞成怒,枪口顶到邹不远太阳穴上。 地上那个汉子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对道人道:“老邹,你纵横湘西多年,如今还要看一个女娃的脸色,被人家枪指着头不敢动弹,我们沦落至此大势已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要不连累家人就好了。” 汉子完就地一滚,把青年的短枪拿了起来,然后对着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血线飞出之后,汉子身形一歪,栽倒在地。 青年和汉子都死了,道人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喊道:“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道人完就要动手,刀疤脸手里的枪提前响了,道人的半边脑袋被打飞,手捂着胸口,仰天摔倒。 就在吕想要跨过道人的尸体,去查看后面那些木头人的时候,只剩半边脑袋的道人突然伸手,死死拉住了吕的腿。 吕到底是个女人,被这下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的尖叫几声,手里平端着的冲锋枪也走火了,子弹连串的飞了出去。 也是奇怪,吕飞出去的子弹没有打到任何人,全部打在了那面招魂幡上。 子弹穿过招魂蟠,本来钱队长和我身边的雇佣兵都吓了一跳,唯恐有什么古怪,结果那些木头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大家才稍微安心了。 钱队长马上把枪对准了地上的道人,刀疤脸摆摆手,走过去拉住道人的道袍衣角,然后使劲的一扯。 道袍被刀疤脸扔到了一边,那个道长露出了真面目,不过在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比刚才矮了一截,看不到他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招魂蟠的弹孔位置突然火星燃起,呼的一声就起火了,招魂蟠一着火,后面木头人额头的符箓也都烧了起来。 看到符箓失火,那个道人大惊失色,坐在地上把铜锣靠在身边,紧了紧腰上的麻绳,嘴里不住的念着咒语。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假扮道人的老者,是我的老相识,就是在金陵地宫里面遇到的湘西赶尸人邹不远。 我记得邹不远是个非常护犊子的人,投身养马会的杨烟因为跟他是亲戚,他还因为杨烟的死,想要杀我给杨烟报仇。 这样看来,刚才瘦弱的青年和那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也都是邹不远沾亲带故的人,他为了让那两个逃脱法律的惩罚,就把他们混在死人队伍里。 邹不远念的是什么咒语谁也没听清,因为招魂幡失火之后,钱队长就开枪了。 钱队长一动手,吕和刀疤脸跟着开枪,我身边的那四个雇佣兵也跳了出去,手里的枪都喷出了一条条的火舌。 一阵爆豆般的声音之后,那二十多个木头人没有躲避,任由子弹打在身上,都倒在了地上。 邹不远坐在地上,那个铜锣就那样悬空在他身边飘着,只要有流弹飞来,那个铜锣如有神助,围着邹不远身体盘旋。 铜锣飞来飞去的,挡住了飞来的子弹,冲锋枪的子弹没有步枪子弹那么强的穿透力,打在铜锣上都弹了出去。 我趁着没人看守的机会,走到冰山李身边,我想要吐出嘴里的布条,结果刀疤脸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布条在我嘴里紧紧的,根本吐不出来。 我使劲对着冰山李晃了晃头,她笑笑,把布条从我嘴里拉了出来,又掏出我口袋里的水果刀,割断了我手腕上的塑料锁带。 我拿回水果刀装在口袋里,又拉着冰山李的衣袖道:“妈,你没事到这深山老林冒什么险,你不知道啊,你是中了人家的阴谋诡计,被人家当做枪头使了,咱们现在抓紧跑吧,脱险了我再跟你慢慢。” 冰山李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对我声道:“大人的事孩别问,再了,哪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要跑?” 我指了指倒下的木头人道:“那些不都是死尸嘛,现在马上就要尸变了!” 冰山李摇摇头,道:“不对,那些并不全是死尸,要想赶尸,阴锣和摄魂铃缺一不可,现在邹不远只用了阴锣,又用招魂幡代替摄魂铃,这就明,这些死尸里面还有古怪,本来我打算直接去莲花洞的,现在看来,邹不远的赶尸队伍很有故事,我要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原来邹不远那面能够飞来飞去,还能挡住子弹的破锣叫做阴锣,我真是长见识了。 既然冰山李想要留下来看看,她肯定有保命的法子,我就陪着她好了。 我想跟冰山李石明贤的事情,结果她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对面。 枪声停了之后,阴锣落到了邹不远脚下,我看到一帮雇佣兵的枪口,现在都对准了邹不远。 522 白僵尸变 在所有雇佣兵把枪口对准邹不远的时候,我又想拉着冰山李逃跑,我想抓紧去上面的莲花洞看看,到底能不能发现老史的下落。 冰山李对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大愤,你真以为这帮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会不留一个人看守咱们?你相不相信只要咱们一跑,马上所有的枪口就会对咱们开火?他们刚才答应完事了放过咱们,正愁没有理由杀咱们,现在巴不得咱们逃跑,正好射杀咱们,钱队长还不用担负出尔反尔的罪名——有些事你不懂,雇佣兵也有雇佣兵的原则,做出的承诺是不好收回的。” 听冰山李这么一说,我仔细看看,果然有两个雇佣兵不时用眼神余光看着这边,随时准备调转枪口对着这边开火。 就算有子刚牌,我也没有把握快过子弹,何况现在我身上还没有子刚牌呢。 算了,跟着冰山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叹口气,结果冰山李摸出一个塑料锁扣,重新缠在了我手腕上。 不过冰山李没有把扣拉紧,只是伪装成我还是被绑着的样子,我轻轻用力的话,就能把两只手从锁扣里面抽出来。 冰山李为了不给那些雇佣兵开枪的借口,拉着我跨过草丛,走到他们一帮人的身后,示意我们不会逃跑。 钱队长估计看透了我们的想法,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小吕和刀疤脸点点头。 小吕和刀疤脸带着两个雇佣兵,走过去检查那些倒下的死尸,其他两个人又走过来看着我和冰山李,钱队长依然用枪对着邹不远。 邹不远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拦不住这帮雇佣兵,跪在地上向着赶尸队伍来路不住的磕头。 钱队长让邹不远不要动,邹不远理都不理他,钱队长看邹不远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开枪。 邹不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乡亲们,邹不远无能,辜负了你们的托付,没能把人带回家!形势突变,或许命中该有此一劫!” 小吕已经蹲到一个死尸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慢慢探到死尸的颈部,去试这个死尸的动脉。 这个死尸仰天躺着,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右眼,把他打成了一个独眼龙,不过他的手还是不时的抽动着。 独眼龙上身是西装,下身穿的却是少数民族的黑色灯笼裤,显得不伦不类。 小吕试了试没有脉搏,看看独眼龙还在抽动的手,又吹开独眼龙脸上的纸灰,用手指去试他的鼻息。 纸灰被吹开之后,独眼龙鼻子里冒出两道黑气,把小吕熏得捂住了口鼻。 就在小吕感觉独眼龙没有鼻息,打算拿开手指的时候,独眼龙本来搭在身边的手臂一下举起来抓住小吕的胳膊,抬起头张开嘴,对着小吕右臂咬来。 小吕能以女子之身,走到阳刚的雇佣军队伍里,肯定也是多次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拼来的。 本来早应该看惯战场上的种种惨状,但是面临这超乎常理的死人复活,或许是女人的天性,小吕的害怕和恐惧再次袭来。 但是在关键时刻,小吕过硬的军事素质救了她,在尖叫的同时,小吕使劲抽出了胳膊,冲锋枪从左手交到右手,对着独眼龙的胸口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独眼龙的胸口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心脏都被打没了,转眼又躺了下去,小吕满头的大汗,颓然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小吕惊魂未定的时候,胸口稀烂的独眼龙又翻身坐起,这次小吕没了防备,被独眼龙抓住左臂,在肘部位置咬了一口。 小吕花容失色,一声惨叫响起,钱队长跑了过去,把冲锋枪抵在独眼龙的脑袋上扣动了扳机,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把独眼龙的脑袋打开了花。 脑袋烂了半边,心脏也整个没了,独眼龙这次终于老老实实的躺下了。 钱队长看看小吕的伤口,幸好迷彩服比较结实,小吕的胳膊只被独眼龙咬破了一层油皮。 树林里的鸟之前没被枪声惊到,却被小吕刚刚这声凄厉的惨叫声惊得飞起,一阵飞鸟振翅的声音,带起了一阵阴风。 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除了三五个散落在远处的之外,剩下的都慢慢的站了起来,晃晃脑袋蠢蠢欲动。 这次可是眼皮底下的死尸复活,这些雇佣兵虽然吓得连连后退,但是没有钱队长的命令,他们并没有逃跑,拉枪栓换弹夹的声音不断响起。 站起来的尸体,睁开眼睛抬起了头,一齐对着天上的圆月嚎叫起来,这嚎叫带着悲伤带着凄厉带着无尽的怨恨。 嚎叫之后,这些尸体脸上长出长长的白毛,之前在海州的时候,海老虎中了尸毒,被月光照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我知道这是白僵。 那些白僵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纷纷寻找血液的来源,然后扑到刚死的瘦弱青年和贼眉鼠眼的汉子身上,张口啃了起来。 吃了血肉的白僵身上的白毛长得更快了,那些白毛并不是软绵绵的,而是钢针一般的刺破了死尸身上的衣服长出来。 现在还好,假如这些白僵的身体变成了粉红色,那就是僵尸里面比较厉害的了,比五百年的僵尸还要厉害,幸好现在这些僵尸的身体还没有发红。 不过就算没有发红,一只两只还好,要知道现在足足有将近二十个。 邹不远依然跪着磕头,嘴里说:“作孽呀,我为了让他们走的快一点,借来了白僵蚕蛊下在他们身上,这下好了,经过莲花洞的烟熏火燎,再加上桐木溪的水气熏陶,这次尸变让他们体内的白僵蚕蛊反噬了尸身,直接尸变成了白毛僵尸,我也拦不住他们了。” 小吕这个时候花容失色,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心服口服的等着钱队长发令。 钱队长随手指了一个年龄最小的雇佣兵,说道:“东子,你带着小吕先走,她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女人,无论如何你要把她带回去。” 叫东子的雇佣兵是个很壮实的小伙子,挺身上前说:“班长,要走你走,我要留下!” 东子不像其他人称呼钱队长,而是叫班长,我感觉东子应该是钱队长的老部下,说不定以前在部队里,钱队长就是东子的班长。 钱队长面容坚毅,语气不容置疑:“少废话,快走!记住,她活,你活;她死,你要比她先死。” 东子对钱队长立正,然后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毫不客气的推了小吕一把:“快走!” 小吕知道东子是怨刚才自己不听钱队长的话,非要招惹赶尸队伍,想到祸事确实是由于自己而起,小吕忍住气没吭声,跟着东子向着来路撤退。 他们俩经过刀疤脸身边的时候,刀疤脸拉住了小吕,看看小吕胳膊上的伤口,问小吕胳膊有没有什么感觉。 小吕告诉刀疤脸,胳膊有点酸麻,已经抬不起来了。 刀疤脸摇摇头说道:“幸好没有见血,不过你说有点酸麻,估计也可能中了尸毒。” 小吕很生气,对刀疤脸吼道:“刀疤,你是什么意思?” 刀疤没有理睬小吕,而是对东子说道:“东子,听哥一句,假如你看到小吕有什么不对,一定要抢先对她的脑袋开枪,直到把她脑袋打烂为止。” 东子冷冷的说道:“班长说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她前头。” 等到东子和小吕走远,那些僵尸张牙舞爪走了过来,有的手里拉着半截肠子,有的嘴里还叼着个耳朵,看的我胆战心惊,脚步都挪不动了。 不过这个时候那些刚才没有站起来的死尸,也就有三五个,现在也一个一个的站了起来,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好在没有走过来。 原地摇晃的死尸也没有长出白毛,我突然发现,里面好像有我的熟悉的身影。 是栗木西,还有老史! 523 刀疤翻脸 在那帮长出白毛的僵尸走过来的时候,我在他们后面,看到站起来的三五个没有长出白毛的死尸,发现里面有栗木西,还有老史。 我看到栗木西茫然的抬头看看月亮,老史却不经意的扫视这边一眼,看来栗木西应该死了,而老史,好像是个活人。 看到老史还活着,我心里无比的激动,真是寻找不如偶遇,刚才要是不遇到这帮雇佣兵,我肯定会顺着小溪前进,就不会遇到老史了。 老史混进死尸队伍,说不定是跟瘦弱青年和那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一样,是为了通过隐藏身份保命。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老史跟邹不远有了协议,是为了把栗木西的尸体带到安全地带。 这个邹不远,赶尸的过程中夹带了不少的私货,看来也不是纯洁的人。 无论如何,只要我能把老史安全带回去,跟苏清就有交代了,不过现在我怎么从这帮雇佣兵和众多的白毛僵尸里面突围呢? 我看看身边的冰山李,她已经坐到了地上,正在闭目养神,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以我的判断,碰到这些白僵,肯定不在冰山李的意料之中。 但是冰山李为什么一点也不怕呢?难道她有制住白僵的方法?不然她不会这么淡定的。 我看看老史在白僵的后面,凭他那鬼机灵的头脑,他暂时还是安全的,我就站到了冰山李的身后。 白僵慢慢围拢过来,我还纳闷钱队长他们为什么不跟着东子和小吕一起跑,很快顺着刀疤脸的指点,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白僵。 那个白僵的白毛长出来并不长,因为她的皮肤像石头一样的硬,原来也是一个老熟人,就是被石三怡在长流县饭店里,抽成半石人的杨烟。 邹不远一直说要找到杨烟,无论杨烟之前犯了什么错,总要把她的尸体带回去安葬,让她落叶归根,没想到,还真的让他做到了。 杨烟由于是个半石僵尸,动作比其他白僵慢了很多,不过我能看到杨烟的胸前,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布袋,她每走一步,布袋就跟着晃动一下。 看来钱队长这帮雇佣兵的目标,就是这个布袋,因为他们全部把目光放到了杨烟身上,不过他们要想拿到布袋,必须消灭杨烟前面所有的白僵。 “打他们的头!”钱队长大声喊道,他的这个经验来自刚才被他打烂脑袋之后,现在还没有站起来的独眼龙。 不想钱队长话刚落口,烂了半边脑袋的独眼龙,就像为了证明钱队长是错误的,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那就直接轰掉他们的头!”钱队长再次发号施令,刀疤和剩下的三个雇佣兵跟他站到了一起,然后抬起手里的枪,扣动了扳机。 在枪响的那一刻,白僵后面的老史就像发狂的僵尸,一下扑倒了他旁边的栗木西,这下我更确定了,老史绝对是个大活人,他这是怕站着会吃子弹呢。 钱队长他们配合的很好,两个人火力全开的扫射,一个人在边上用短点射查漏补缺,剩下两个人换子弹,就这样循环往复。 他们的枪法很准,基本都是把白僵的头连着嘴巴直接扫烂,让白僵没法咬人,不过这样下去太消耗子弹,钱队长大喊着让改变射击方式。 僵尸能够发现人,无非是通过看或者闻味道,钱队长让所有人的枪都改成了点射,专门打白僵的眼睛和鼻子。 他们弹无虚发,被打中眼睛和鼻子的白毛僵尸很快找不清方向,在荒野里到处乱窜,碰到一起就互相撕咬不停。 我现在明白冰山李为什么这么淡定了,原来她知道这帮雇佣兵的实力。 我也忍不住感叹,这要是一帮江湖人在这里,除非那种真正的高手,否则就算是十个普通的江湖人,想要对付这些白僵也没有这么容易。 当枪声停歇的时候,所有的白僵都丧失了攻击力,变成了瞎眼豁鼻子烂嘴巴,全部都滚到了地上,三两个挤成了一团。 钱队长嘿嘿一笑,他对着满地的白僵挥挥手,除了刀疤脸之外,剩下的三个雇佣兵抽出了腿上的短刀,向着满地白僵走了过去。 这三个雇佣兵很是凶悍,用手抓着白僵的头,然后用刀割下白僵的脖子,很快,这些白僵就身首异处,要想升级成粉红色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刀疤脸走向了目瞪口呆的邹不远,说道:“老邹,你已经落伍了,以后就不要沉浸在符箓和法术的世界里面了,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打枪,哈哈哈,你看,在你眼里所向披靡的白僵,这不是被哥几个轻易就摆平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说头?” 这个时候一个雇佣兵走到了杨烟跟前,摘下杨烟胸前的布包,扔到了钱队长手里,然后使劲踹出几脚,把杨烟踢成了一块块的碎石。 钱队长手上戴着手套,从布包里掏出一把鞭子,看了看之后认真的缠好,在手里又掂量两下。 我认识这把鞭子,就是杨烟的赶尸鞭,后来被石三怡抢走了的。 估计石三怡也不喜欢这样的兵器,最终还是把赶尸鞭和杨烟埋到了上面的莲花洞里,结果被邹不远找到,这才想要带回去安葬的。 “刀疤,这次的雇主是你联系的,东西就由你带去交给他好了,余款还是按照原来的渠道打过来。”钱队长说完,把手里的鞭子对着刀疤脸扔了过去。 “那是我们湘西邹家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邹不远站起来想要去接赶尸鞭,结果被刀疤脸直接用枪抵在了额头上,然后邹不远就不敢动了。 刀疤另一只手一抬,笑眯眯的把赶尸鞭接在手里,装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用枪对准邹不远的额头,慢慢的后退。 刀疤离开邹不远有三尺的时候,手里的枪响了,结果邹不远的小阴锣飞了起来,替邹不远挡住了子弹。 “真踏马晦气,刚才要不是怕溅一身血,直接顶着你额头开枪就好了。”刀疤有点后悔的对邹不远摇头说道。 邹不远此时没有多说,等到刀疤脸收起了枪,他就把小阴锣拿在了手里,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刀疤脸从自己背包里掏出几瓶水,扔到了钱队长和几个雇佣兵手里:“哥几个,明天交易就能完成,这一大笔钱,够你们快活好久的。” 钱队长捏着水没说话,其他几个雇佣兵接过水喝了起来,刚刚的一场大战,他们都渴了累了。 谁知道他们喝完水没多久,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钱队长马上扔掉了手里的水,转身把枪对准了刀疤脸。 “刀疤,水里有毒,你到底要干什么!”钱队长两眼喷火,对着刀疤脸吼道。 刀疤脸没有害怕,笑眯眯的对钱队长说道:“老钱,我知道你对小吕有意思,我这不是为了你们的以后着想嘛,杀了他们,咱们就能多分一点钱了。” 钱队长沉痛的说道:“刀疤,盗亦有道,钱不是你那样赚的,我真不该接收你这个新人,害了我这些多年的兄弟。” 钱队长说完之后,手里的枪喷出了火舌,结果很不幸,那三个倒下的雇佣兵已经在他背后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嘴里吐出长长的青藤,从后面缠绕过来,一把缠住了钱队长的枪,把他的枪管拉低,子弹全部射到了地上。 原来刀疤脸给那三个雇佣兵喝下的水里,有嗜血爬山虎的种子。 钱队长甩掉手里的枪,刚想去拔刀,另外两个捆石龙也吐出青藤,把钱队长缠成了一个绿色的大球。 钱队长动都不能动,眼巴巴的看着刀疤脸走到面前,摸出一颗种子,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刀疤脸塞好种子拍拍手,回头对我和冰山李说道:“两位,不要着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524 李冰暴露 听到刀疤脸的威胁,冰山李连眼睛都没睁开,理都没理他,我站在冰山李身后,心说只要把刀疤脸的枪拿下来,我也不怕他。 钱队长张开嘴,想要吐出那个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结果刀疤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钱队长吃痛,一抽冷气,种子就被他吸进了肚子。 种子进去之后,那三个捆石龙马上松开了钱队长,钱队长一下跪到了地上,他把手伸进嘴里,抠着喉咙想要把种子吐出来,可惜已经晚了。 刀疤脸不屑的对钱队长说道:“老钱,刚才你为什么要让东子保护小吕走?还不是怕小吕出现什么闪失!你为了一己私情,就让我们的小队失去两个有力的战士,你这难道不是私心?所以,谁也别把自己当圣人!” 这个时候,邹不远才后知后觉的喊道:“你们不是官兵!” 刀疤脸笑笑,说道:“老邹,你的反应有点慢哦,我们可没说自己是官兵,那是你自己以为的,再往南一点,我们就是边境上最好的雇佣兵,雇佣兵你懂不,为了钱,什么都能干,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盗亦有道,我们不会乱杀人。”钱队长一脸绝望的表情,还不忘反驳刀疤脸。 刀疤脸对钱队长笑笑,然后掰着手指头数数,数到十的时候,刀疤脸对钱队长使劲一指,说道:“变!” 月光打在钱队长头上,他的脸慢慢变成了绿色,不过钱队长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指了指刀疤脸的身后。 刀疤脸疑惑的回头,这才看到了握枪对准自己的东子,还有站在东子旁边的小吕,他这个时候才明白钱队长并不是傻子。 钱队长让东子送走小吕不过是障眼法,实际上他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小队全军覆没,这才保留了最后的实力。 不过小吕的情况不容乐观,一脸的黑线,估计还是中了尸毒,幸好只是破了一点油皮,尸毒没有见血,现在她还不能变成僵尸。 东子一脸的坚毅,并没有因为钱队长和其他战友的遭遇影响到自己,还保持着冷静,端着枪问刀疤脸要解药。 刀疤脸把枪扔到地上,开始耍嘴皮子了:“东子,要什么解药啊,你想把这些人救过来跟咱们一起分钱吗?这次的酬金拿到手,我把其他人的都分给你,你看看地上的小吕,擦掉油彩的话,还是很漂亮的,你还不知道吧,小吕早就跟老钱有一腿了,她是老钱的女人,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今晚只要你跟我站在一起,钱和女人都给你,你看怎么样?” 东子根本不为所动,说道:“刀疤,我这条命,被班长救了不下三次,所以你就不用对我废话了,抓紧拿出解药,把班长他们救回来。” 刀疤脸摊摊手,说道:“东子,你不懂阴阳术,他们吃下去的,是嗜血爬山虎的种子,现在种子在他们体内生根发芽,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大脑,他们已经变成了捆石龙,这个是无解的,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招。” 东子把枪一抬,咬着牙说道:“没招那我就先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刀疤脸一抬手,说道:“等等!”伸手从腰上慢慢掏出了一个铁牌子,对着东子和小吕亮了一亮。 “控灵,是什么玩意?”东子愣了一下,接着就要开枪。 小吕挣扎着爬起来,把东子的枪按住了:“东子,等等。” 刀疤脸笑笑,收起了铁牌子,这个时候冰山李也睁开了眼睛,我现在确定刀疤脸就是丁锋的手下,也是有控灵和爬山虎的双重身份。 “刀疤,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小吕一脸的担心,对刀疤脸问道。 刀疤脸冷笑一声,说道:“你今晚只要听我的话,我保证把你哥哥交给你,而且还不追究他叛逃控灵的罪过。” 现在我明白了,那晚在承天寺的小院里,小吕的哥哥明知道丁锋是在作恶,还对丁锋言听计从,肯定是因为丁锋用他妹妹威胁他。 这个丁锋真不是东西,用人家的妹妹威胁哥哥,现在又用人家的哥哥威胁妹妹,可惜现在这个小吕不知道,她的哥哥已经死去多天了。 反正现在刀疤脸手上没了枪,我就对小吕说道:“小吕,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哥哥早就被刀疤的上司丁锋害死了,我是亲眼看到你哥哥倒下的。” 听我这么一说,小吕两眼一瞪,对着刀疤说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刀疤一愣,恶狠狠的看看我,小吕立刻从刀疤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抬起自己的枪,对着刀疤打出了子弹。 没想到刀疤动作很快,一招手,钱队长几个人变成的捆石龙马上挡在了他的面前,小吕怕伤害战友,停止了射击。 我看看现在的形势,邹不远拿着小阴锣坐在地上,不时看看刀疤脸的背包,他肯定是想找到机会夺回他们邹家的赶尸鞭。 冰山李还是坐在地上,估计她想要的东西还没出现,所以她现在还隐藏实力,没有暴露自己。 那边的老史还是趴在地上,保护着栗木西的尸体,凭着老史的精明,有我当做帮手,他肯定不怕这几个捆石龙。 但是老史到现在还是没有动,这就说明,刀疤脸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更厉害的人物,老史知道这个强敌的存在,所以并没有擅动。 邹不远现在还装作不认识我,估计他跟老史一样的心思,都是怕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现在大家都在隐藏实力。 东子和小吕投鼠忌器,一时对刀疤脸也没有办法,小吕把脸转向了我,问道:“小子,我哥哥,真的死了?” 这丫头真是个男人婆,现在有求于我,结果还是称呼我小子,不过我没有跟她计较,对她点了点头。 小吕脸上的黑线马上连成了片,然后倒了下去,她这是因为坏消息的打击,牵动了胳膊上的尸毒,瞬间晕了过去。 “你就不能骗她一下啊!”东子还埋怨我,我对东子笑笑,走到了小吕的身边。 当初我中了五百年的僵尸毒,是用玉封把毒血吸出来的,虽然现在我没有玉封,但是我有一个什么都吃的玉貔貅。 小吕的哥哥是死在石三怡手里的,现在我救小吕一命,也算是替石三怡消除了这个仇恨。 “你别激动,我能救她。”我亮出了玉貔貅,东子看了看我,然后决定信任我,就放我在小吕身边蹲下。 我把玉貔貅的嘴对准小吕的伤口,玉貔貅在我手里动了动,然后使劲吸小吕被咬破的皮肉,把小吕身上的黑色全部吸进了肚子。 等到小吕身上没了黑色,我就把玉貔貅拿开,然后埋到了地下,这个玉貔貅已经用了两次,上面的灵力已经彻底消失,没有价值了。 “谢谢你。”小吕对我点点头。 哼哼,傍晚在桐木溪旁边你要是杀了我,现在谁来救你! 我没有回应小吕的道谢,又走到了冰山李身后。 小吕的毒被我拔完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不过这次举起枪就不那么费劲了,她马上仇恨的看着刀疤脸。 现在刀疤脸手里没了枪,估计他就只能用自己的符箓了,但是东子和小吕都是活人,他的符箓对这俩起不到什么作用。 刀疤脸眼珠子一转,对着小吕说道:“小吕,其实我不是控灵的人,我的牌子是假冒的,不信我给你看看。” 刀疤脸把胳膊伸出几个捆石龙的头顶,然后把他刚才的铁牌子拿在手里,对着小吕和东子晃了晃。 “虽然是丁锋害死了你哥哥,但是现在正好有个丁锋的同事就在这里,就是她!”刀疤脸说完用另一只手又指了指冰山李。 这个刀疤脸好眼光,不但刚才邹不远装扮成瘦高个的道人被他识破,现在又看破了冰山李的伪装。 525 无常神鞭 听到刀疤脸指出冰山李是丁锋的同事,小吕并没有轻信,看了看冰山李,然后对刀疤脸说道:“把牌子扔过来。” 刀疤脸手一扬,把铁牌子对小吕扔了过来,这个时候,冰山李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对我笑笑,示意我扔掉手腕的塑料锁扣。 小吕伸手想要去接铁牌,东子怕上面有诈,用枪管挡住了铁牌,铁牌落到了地上,东子又把铁牌踢到小吕面前。 小吕明白东子的意思,蹲下身子看看铁牌子,又抽出自己的刀在上面划了两下,“控灵”两个字很快化作金粉被她刮了下来。 “真是假的。”小吕说道,然后转身看向了冰山李,咬着牙问道:“你是丁锋的人?” 冰山李没有说话,刀疤脸又掏出一瓶水扔到冰山李脚下,说道:“李大姐,你脸上吹了不少的灰尘,还是洗一洗好了。” 小吕把枪指向了冰山李,说道:“抓紧洗脸!” 冰山李让我把水瓶捡起来,我拧开瓶盖,看到瓶子里并没有嗜血爬山虎的种子,把水倒在了冰山李的手上。 冰山李用手上的水洗脸,接连洗了几次之后,在脸上搓掉了很多黄色的泥团,最后冲洗一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无常鞭,没想到你这半老徐娘还很漂亮。”刀疤脸厚颜无耻的调侃冰山李。 冰山李没有理睬刀疤脸,而是对小吕说道:“我是丁锋的同事没错,但是你不能因为丁锋当初控制了你哥哥,就以为控灵都是坏人,至少我不是坏人。” 小吕用枪指着冰山李,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冰山李手一抖,一把黑黝黝的皮鞭出现在她手里,她啪的甩出一个鞭花,吓得刀疤脸在几个捆石龙后面一缩头,显然他也知道冰山李鞭子的厉害。 冰山李对着小吕说道:“你哥哥死了,你不想自己的情郎也死吧?现在小钱成了捆石龙,你要是对他开枪,就算把他救过来身上也会多了枪眼,我能帮你制服这几个捆石,至于制服之后怎么救下他们,就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东子两眼一亮,抢在小吕前面问道:“李大姐,你有什么条件?” “我帮你们制服捆石龙,你们把刀疤身上的赶尸鞭给我就行了。”冰山李说完,背对着东子和小吕向着几个捆石龙走了过去。 小吕还有点犹豫,她是怕冰山李骗她,但是东子很有脑子,指了指冰山李的背影,意思是人家都把后背留给咱们,还有什么不可信任的。 冰山李在江湖上的名号是无常鞭,都说她的鞭子像无常鬼一样神出鬼没,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这次我要仔细看看,她的鞭子除了抽坏我的那本书,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技。 冰山李果然了得,没等刀疤操纵几个捆石龙向她进攻,冰山李的鞭子已经扫了出去,只是一招,每个捆石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鞭痕。 冰山李这一招力道恰到好处,隔断了捆石龙在钱队长他们大脑里向下指挥的神经,钱队长他们身子一歪,收回了身上的青藤,歪倒在地上。 本来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呢,没想到冰山李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看来无常鞭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 看到捆石龙倒下了,刀疤脸伸手到怀里,掏出了他的符箓,是白纸上面爬着红线,对着冰山李扔了过来。 这白底红字的符箓我认识,鸡血门的人都会用这个,难道刀疤脸是鸡血门的人? “哼哼,原来是鸡血门的余孽,没想到丁锋的走狗,都是这样的人!”冰山李轻轻一挥鞭子,把刀疤脸的符箓抽成了粉末。 没了捆石龙的阻挡,东子和小吕很快走了过去,三拳两脚放倒了刀疤脸,我又感觉有点奇怪了,那个暗中隐藏的高手呢,怎么还不出来? 东子说话算数,摘下刀疤脸的背包,扔到了冰山李手里。 冰山李收起了鞭子,从背包里拿出了赶尸鞭,邹不远立刻提着小阴锣跑了过来,站到了冰山李的面前。 “无常鞭,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你手里拿着的,是我们邹家的赶尸鞭,我就是死,也不能让赶尸鞭落到外姓人手里。” 邹不远说完,做出一副不拿回赶尸鞭誓不罢休,要跟冰山李血拼到底的架势。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啊,刚才还隐藏实力的冰山李和邹不远,为什么现在都接二连三的出手了? 冰山李笑笑,说道:“邹不远,你这个老狐狸精,刚才赶尸鞭落到刀疤手里,你怎么不这样拼死去夺?还不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对你痛下杀手!” 邹不远有点不好意思了,开始恳求冰山李:“李主任,嘿嘿,刚才不是虫师在附近的嘛,我又不是怕刀疤,李主任,你行个方便,我这趟赶尸,其他人都无所谓,主要就是想把赶尸鞭带回去的,你看我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没有把赶尸鞭贴身带着,而是放在了杨烟的尸体上。” 原来他们刚才忌讳的高手是虫师翁一飞,听邹不远的意思,翁一飞现在走了。 肯定是倾城夫人死死跟着虫师,让虫师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下,并没有出手的机会。 冰山李把赶尸鞭捏在手里,然后拧了拧赶尸鞭的把手,原来那里是空心的,冰山李从里面掏出一个卷成一卷的小本本。 冰山李把小本本揣到怀里,然后把赶尸鞭重新弄好,扔到了邹不远手里。 邹不远捏着赶尸鞭,还盯着冰山李看了看。 “邹不远,你是不是以为赶尸鞭是钥匙,用赶尸鞭才能打开那个箱子?呵呵,你错了,其实秘密就在赶尸鞭里面,而不是在箱子里,这个秘密就算到了你手里,你得不到荣华富贵,只能给你引来杀身之祸,你就别多想了还有,你回去告诉你们邹家的管事人,以后我要是再发现你们在赶尸的队伍里掺杂活人,小心我向上级申请,彻底禁止你们的赶尸行为!” 听到冰山李这么说,邹不远的汗都下来了,对冰山李唯唯诺诺的点头,然后把赶尸鞭装在身上,这就准备要走。 “慢着,箱子在哪里?”冰山李对着邹不远喊道。 “箱子在史利友那小子那里。”邹不远对着趴着的老史指了指,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老史还趴在地上装死,冰山李走过去,用鞭子在他腿上抽了一下,把老史疼的跳了起来。 “利友,你小子别装了,虫师早就走了。”冰山李对老史说道。 老史睁开了眼睛,然后看了看地上的栗木西,马上又趴在栗木西身上哭了起来:“老栗,你就这样走了,你知道苏清会多伤心嘛!” 冰山李使劲对着老史后背抽了一下,把老史抽的鬼叫一声,再一次跳了起来。 冰山李说道:“利友,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要装了,你只要把箱子交出来,你跟邹不远两个合伙发财的事我今晚不追究了。” 我抬头看看,小吕和东子已经围在了钱队长几个人身边,不时查看他们身上,想要找到把嗜血爬山虎种子从他们身体里弄出来的方法。 刀疤已经被捆着扔在了地上,邹不远也跑了,满地的死尸也没了动静,所有的危机都化解了。 本来我以为会有一场大大的腥风血雨,怎么现在一下成了这样的局势? 冰山李拿到的那卷纸,一定记录着丁锋的罪证,当然,这罪证说不定就是石明贤提前伪造的。 丁锋应该不知道今晚这里的事,钱队长说雇主是刀疤脸找到的,那这个雇主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丁锋,极有可能是石明贤。 是了,这一切肯定都是石明贤的安排! 等下我只要审问一下刀疤脸,他只要说出雇主的蛛丝马迹,我就能揪出今晚背后的主使石明贤。 526 密锁宝箱 看到形势一片大好,我马上想到,肯定是石明贤冒充丁锋雇佣了刀疤脸,然后制造了一个丁锋为拿走自己的罪证想要杀掉所有人的局。 或许暗中隐藏的虫师,也只是石明贤故意加强恐怖氛围的花招,只是为了增加一点真实性,实际上,虫师翁一飞今晚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相信无论是石明贤怎么冒充丁锋联系的刀疤脸,他一定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只要问问刀疤脸,一切疑点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我想到这里,慢慢的向躺在地上的刀疤脸走去,东子不但把他捆得结结实实,还在他嘴里塞上了一双臭袜子。 我要好好问问刀疤脸,他到底对那个雇主知道多少,那个雇主,到底是怎么给他安排任务的,我要知道任务的详细计划。 我蹲到刀疤脸身边,拍拍他的脸,问道:“刀疤,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我今晚就能救你一命,你要是同意,你就点点头。” 刀疤脸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如实回答,我看看左右无人,伸手扯掉了刀疤脸嘴里的布条,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刀疤脸张嘴大口的喘着气,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钱队长他们肯定不知道雇主的情况,现在我问你,你跟那个雇主,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 刀疤脸有点担心的看看周围,示意我把头靠到他嘴边,他是怕被人听到对话。 这子现在眼看命不保,今晚他要是想活命,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不怕他敢对我怎么样,就把头对着他靠了过去。 这时我心里还有一点犹豫,我要是确定了刀疤脸的雇主不是丁锋而是石明贤,我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冰山李? 告诉她吧,我就违背了跟石明贤的协议,不告诉她吧,我也不忍心看着她跟石明贤走到了一起。 我的头刚刚靠过去,刀疤脸的头一歪,直接趴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愣,扶起他的头一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已经不用考虑该不该告诉冰山李了,因为刀疤已经断气了。 刀疤脸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拧断他脖子的人,是站在我身边的石三怡,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此刻石三怡带着歉意的对我道:“我不想杀他的,结果我看他想要咬你的耳朵,一着急用力就有点过了,没想到拧断了他的脖子。” 我抬头看看石三怡,这里的所有人里面,能够伪装出来虫师在暗中隐藏这个效果的,只有她这个红魔。 难道石三怡已经被石明贤服了,心甘情愿的参与到了石明贤的计划里面,今晚石明贤在这里的布局,也有石三怡的一份功劳? 我抬头看看石三怡,她一脸的无辜,显示自己不是故意杀了刀疤脸的。 今晚这里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拆开,我心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好了。 无论她误杀还是谋杀,我先稳住她再吧,我对石三怡道:“刀疤是个坏蛋,死就死了,再你也是为了我的耳朵,我怎么会怪你。” 石三怡看我不怪她了,这才露出了笑容,迈步走向了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救活队友的吕和东子,然后跟他们俩声的话。 那边在冰山李的威逼下,老史已经答应交出箱子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箱子,就走了过去。 “老史,你干的好事,你一点危险没有,怎么给苏清打电话打了半截,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嘛!”我批评老史,语气很严厉。 “别提了,我找到栗木西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莲花洞里,我是进洞之前给苏清打的电话,结果电话打到半截,一不心滑进了莲花洞,手机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要不是邹不远,我现在还在莲花洞里爬不出来呢。” 老史一边跟我解释,一边把地上一个没有长毛的尸体翻了过来,扒去了尸体的外套和上衣,露出了尸体用稻草扎成的肚子。 老史又扯开了尸体肚子的稻草,从里面捧出来一个箱子放在地上,非常舍不得的拍了又拍。 老史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对冰山李道:“李所,这箱子上面有个五行八卦的密码锁,怎么也打不开,我估计里面都是黄金珠宝……” “这个箱子哪里来的?”我连忙问老史。 “你还不知道吧,养马会的幽冥会所就在上面的莲花洞里,这也是杨烟变成了一个石头僵尸,还会走到这里的原因,这个箱子里肯定装着不义之财。” 老史到这里,又指了指冰山李,接着道:“李所,你拿到的那个本本,肯定就是杨烟在幽冥会所工作的时候,记下了到幽冥会所的那些达官显贵,不知道会牵扯到什么人,李所你可心了,你要是敢把那个本本上的东西公开,一定会引起控灵和江湖上的大地震……” 冰山李踢了老史一脚,打断了老史的喋喋不休,冰山李道:“利友,你子抓紧跟大愤回去看看苏清吧,这些事就不用你子操心了,还有,你要是敢出去一个字,心我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石三怡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这边喊道:“李阿姨,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冰山李抱起了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想拦住她跟她话,结果石三怡挡在了我的面前,问我程月怎么样了。 等我推开石三怡,冰山李已经走得不见影了,老史急的跳起来好高,对着冰山李消失的方向喊道:“李所,你可不能独吞啊,多少给我留点。” 我没好气的踢了老史一脚,骂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回头苏清哭死在家里,有你后悔的!” 我骂完掏出手机,想让老史给苏清打个电话,结果这里没有信号,我只好作罢,拉着老史就要离开。 石三怡在后面喊我:“岳愤,你等等我呀,我跟你一起离开,咱们好是哥们的,我有找到石翻天的方法,帮助程月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不是石三怡她能找到石翻天,我就带着老史离开了,现在没办法,只好等着这丫头了。 老史一边担心苏清在家会不会出事,一边又心疼那个箱子,他还跟邹不远好了的,两个人一人一半。 老史喋喋不休的话,我踢了踢他,指着栗木西的尸体道:“你难道就把你大舅哥扔在这里?” 老史这才停止了唠叨,跑过去把稻草搓成了绳子,然后绑在栗木西身上。 那边石三怡好像和东子还有吕达成了什么协议,她让东子和吕把钱队长他们扶着坐起来,然后扯掉了他们头上的青藤。 我记得石明贤跟我过,他有解救变成捆石龙的人的法子,看来他已经把这法子传给了石三怡,我就走过去看石三怡准备怎么救活钱队长的。 钱队长几个人头上的青藤去掉了之后,露出了各自的头发,石三怡拔下钱队长顶门心的几根头发,拿出了几根粗粗的钢针。 我仔细看看,这钢针是空心的,石三怡用空心针插进拔掉头发的头皮毛囊,又在空心针里倒了一点彩色粉末,然后把粉末灌进了钱队长的脑袋。 我拍了拍石三怡的肩膀,问道:“斑衣蜡蝉翅膀的粉末?” 石三怡点点头,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装作高深莫测的一笑,没有回答她。 石三怡给钱队长几个人都灌下药粉之后,他们的脸色慢慢由绿转白,每个人都吐出了一片绿色的叶子,然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 看着东子和吕感激的看着石三怡,我就知道,以后这支很牛的雇佣军队,就要被石明贤收入帐下,会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等下我就能确定,石明贤到底是怎么布局的了。 527 收买人心 趁着石三怡救治钱队长几个人的时候,我把老史拉到一边,问他栗木西是怎么回事。最新章节阅读 老史说道:“我在下到莲花洞里的时候,小崔还有一口气,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一点事情,可惜了小崔,跟我简单说完事情没多久……就死了。” 我对小崔的印象也不错,无论如何,他是栗木西身边最忠诚的人,无论栗木西遇到多大的灾难,他始终不离不弃。 老史对小崔的评价也很高,跟我讲述小崔告诉他的事情经过:“栗木西和小崔本来躲在羊城,虽然栗木西对花语的离去始终耿耿于怀,但是他知道大势已去,告诉小崔就安心做缩头乌龟好了,本来栗木西就打算老死在那里算了,结果前几天的深夜,一帮蒙面人偷袭了栗木西的住所。” 嗯嗯,这就是当初老史跟我说的,栗木西家里有打斗的痕迹,然后栗木西和小崔两个失踪的事。 “小崔击退了来袭的敌人,但是也受了一点伤,这次事件激发了栗木西的斗志,他告诉小崔,他最近知道了一个秘密,就是湘西巫州的莲花洞里,藏着养马会的天大秘密,只要找到这个秘密,就能抓住很多大人物的把柄,然后要挟或者利用这些大人物,再借助莲花洞里的财富,他就能东山再起。 “小崔对栗木西言听计从,两个人当晚就离开了羊城,留下了被人绑架的假象,然后星夜兼程,赶到了这里,结果在莲花洞口遇到了伏击,虽然小崔拼命守护,结果栗木西还是被人抽冷子打了一掌,落到洞里摔死了,小崔最后寡不敌众,也被打进洞里,不过他身体素质好,没有立刻摔死。 “后来小崔找到了半石人的杨烟,还有赶尸鞭和宝箱,但是小崔没有发现赶尸鞭空心的秘密,也没找到打开宝箱的方法,正好这个时候我掉进洞里了,小崔跟我简单说了之后,流血过多就死了。 “莲花洞的垂直度很高,我爬不上来的时候听到了锣声,我就拼命的求救,结果是邹不远带着赶尸队伍经过,他就把我救了上来,然后我跟他约定,他把栗木西的尸体带到山下,然后赶尸鞭是他们邹家的归他,那个宝箱我跟他一人一半,就这样我就混在了死尸中间,我们就往山下走了。 “后来,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尼玛这倒霉的冰山李,到哪我都能碰到她,眼睁睁看着她把宝箱拿走了!卧槽,白忙活一场,不过还好,能把栗木西的尸体带回去安葬,也算完成了苏清对栗木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愿。” 听老史说到这里,我就问老史,为什么不把小崔的尸体也带下来。 老史说都是那个邹不远,急着赶路,没等他把小崔的尸体弄出来,邹不远就一把火烧了莲花洞,小崔的尸体肯定在里面烧成灰了。 我跟老史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边的钱队长几个人已经能说话了,他们这些雇佣兵性格直爽,就对石三怡说了一句:“以后有事尽管招呼,赴汤蹈火。” 石三怡客气了几句,又对雇佣兵小队说道:“你们休息一下,想办法把这里的残肢烂尸都埋了,出了树林手机就有信号了,你们打我说的号码,会有人接你们的——然后你们最近不要露面,这次是有人想把你们一网打击,他们失策之后,肯定还会继续动手,你们先躲一下,能到情况明朗之后再出来。” 小吕恨恨的说道:“肯定是丁锋那个老贼!我们稍微修整一下,一定去找他们报仇。” 看到挑起了一帮雇佣兵对丁锋的仇恨,石三怡满意的点点头,又叮嘱几句,然后对我们走了过来。 “岳愤,老史哥,咱们走吧,回紫桓县。”石三怡说完,对我露出一个笑容。 我跟老史抬着栗木西,石三怡在边上警戒,我们又顺着桐木溪,一直来到了原始森林的边上。 一辆大型越野车停在了树林边上,石三怡掏出钥匙开了门,又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一个密封的尸袋。 我跟老史把栗木西放进了尸袋,然后三个人上了车,我不想跟石三怡坐在一排,就自告奋勇开车,又把老史拉到了副驾驶座上。 从巫州到紫桓县有一千多公里,我开了三百多公里,老史在副驾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经过这两天的奔波,我开着开着感觉累了,石三怡心疼我,非要把我换下来。 反正她到驾驶座的话我就可以去后排,我就答应了她,路边停车换位之后,我躺在后排很快就睡着了。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醒了,我听到了石三怡和老史的对话,我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老史跟石三怡打听自己师父的下落。 “你见过我师父?这老混蛋到底在苗疆干什么呢!”老史问道。 石三怡答道:“我没见过你师父,不过我爸爸这段时间跟他有过联系,他在苗疆是为了还五毒教的人情,之前虫师翁一飞复出的消息传到了苗疆之后,五毒教的人就开始担心了,因为虫师以前竞争过五毒教的教主,后来失败之后这才参加控灵的,五毒教担心虫师会回到五毒教,把五毒教的镇教之宝,就是那口可以炼蛊的宝鼎抢走,所以五毒教的人请你师父过去帮忙对付虫师。” “怪不得昨晚虫师从桐木溪经过,估计就是去五毒教的……”老史说到这里,语气开始愤愤不平:“史将这老混蛋,我在紫桓县几次差点死了,他也不想想,是徒弟重要,还是五毒教的宝鼎重要!” “老史哥,你师父让我爸爸带话给你,等到他搞定了苗疆那边,会第一时间回紫桓县看你——我听李阿姨说了,现在虫师有倾城夫人跟着,到时虫师到了五毒教,倾城夫人和你师父还有五毒教的人联手,而且我爸会安排那支雇佣兵小队也去支援的,冷兵器热兵器,功夫和法术,这么多的高手,一定会把虫师灭的渣都不剩,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师父就会回到紫桓县的。” 这个时候我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没醒继续睡,结果石三怡就把话题岔开了,再也没提她爸爸和老史的师父。 哼哼,听到石三怡和老师的对话,现在我终于理顺了石明贤安排的全部剧情。 石明贤,你说让女儿掌控控灵,真的不是做白日梦,你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现在我确定巫州这边,就是石明贤一手安排的,因为他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石明贤先找人给栗木西传递了莲花洞里面有秘密和宝藏的消息,然后派人去羊城偷袭栗木西,成功把栗木西吸引到了莲花洞。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成功杀掉了栗木西,这个世界上,谁最希望栗木西死呢,当然就是老史的师父了。 史将和花语在一起,就算花语死心塌地跟着他,难免偶尔想起栗木西,毕竟栗木西虽然是用了欺骗手段把花语搞到手,但是他对花语的好是毫无保留的。 史将可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栗木西的存在,他想动手杀掉栗木西,但是自己不好出手,不然花语知道了,一定会对他有看法。 栗木西失势了,石明贤杀他没有多大后患,杀掉栗木西,石明贤一下就拉到了史将这个盟友,这个买卖实在太值了。 我想石明贤和史将肯定接触过,哪怕没有在明面上谈交易,但是心里肯定有默契。 至于老史的出现,无论石明贤有没有考虑到,至少邹不远的出现,肯定是石明贤安排的棋子。 至于邹不远为什么会听名于石明贤,这个很简单,因为石明贤有钱。 别说石明贤能够收买邹不远,就算让他出手收买整个湘西赶尸的邹家,我相信这个都没问题。 528 窥破旋涡 湘西邹家由于经营赶尸这个古老的活计,在新时代也没有什么变通,早已被很多的名门正派看不起,其实一直以来,在江湖上没有多大地位。 假如石明贤在这个时候,对邹家伸出橄榄枝,那么邹家能够攀上石明贤,得到石明贤的资助,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所以这次,邹不远替石明贤做事,没什么奇怪的。 石明贤不想让冰山李看到莲花洞里面的景象,因为那里的所谓的证据什么的,肯定是他伪造的。 单杨烟,我是亲眼看见她被石三怡抽成了僵尸又变成了石头,怎么可能从千里之外的长流县走到巫州的莲花洞呢。 一定是石明贤从石三怡那里知道了杨烟被埋的地方,把杨烟挖出来送到莲花洞的。 所以邹不远不等老史把崔的尸体弄上来,迫不及待的一把火烧了莲花洞,毁灭了所有的痕迹。 然后老史这个财迷,在宝箱的引诱下,无意中配合了邹不远的戏份,增加了赶尸鞭里的证据,还有宝箱里面未知东西出现的真实性。 比老史更傻的,是刀疤脸,他以为安排他做事的是控灵的丁锋,还以为自己遇险的时候,丁锋会在暗中救他。 刀疤脸没想到真正的主使是石明贤,石明贤安排刀疤脸,只是为了得到雇佣兵队的人心。 与此同时,石明贤又利用钱队长和吕的关系,成功把一帮雇佣兵的矛头对准了丁锋。 反正经过我的管中窥豹,这次石明贤不但成功把丁锋勾结养马会敛财的假证据,塞到了冰山李手里,还收买了众多势力。 我怎么突然感觉,秦叔这个老家伙,也是石明贤的盟友呢,上次他家里的潘子,是他们演出的苦肉计。 石明贤安排石翻天吧潘子放在秦叔家里,这个秦叔应该是知情的,他们这样,就是为了把冰山李逼到石明贤那边,好让石明贤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秦叔这次去海南给祁镇龙平事,除了想办法给丁锋穿鞋之外,大多也是为了帮石明贤刺探控灵的实力和情报。 我越想越感觉秦叔跟石明贤是穿一条裤子的,毕竟秦叔知道石明贤陷害他之后,连骂都没骂一句。 这个真的太有可能了,因为控灵把秦叔限制在紫桓县,秦叔的怨气冲天,跟石明贤联手算计控灵成功的话,天大地大,秦叔就可以到处溜达了。 何况秦叔这个财迷,要是石明贤免费掏钱让他和病观音去全国各地旅游,秦叔也会很乐意享受的。 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石明贤下一步就要跟龙饮绝接触了,毕竟龙饮绝跟控灵有瞎眼的仇恨,这仇恨比秦叔跟控灵可要大得多了。 想到龙饮绝,我又想到了青禾和竹竿,我隐隐约约感到,石明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他绝对是真心要把石三怡推到控灵一把的宝座上。 那么石明贤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让控灵一把手喊他一声爹这么简单吗? 我感觉这是一个巨大旋涡,要不是石明贤提前跟我透露了他的计划,我会以为自己就像一只船,随时会被这个旋涡吞噬。 想来想去,我有点睡不着了,就翻了翻身,石三怡马上回头看看我,温柔的问道:“岳愤,你睡醒啦?” 我抬头看看石三怡,现在她在我眼里,就好像真的是控灵一把手,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我相信,石明贤没有对石三怡隐瞒自己的计划,而石三怡,正在全力以赴的配合石明贤完成他的计划。 石三怡以前被养马会追杀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这种苦头,会在她内心里转化成对权力的渴望。 曾经到处流窜亡命的丫头,一定想乾坤逆转,品尝一下掌控无数精灵鬼怪生死的感觉,这肯定是她向往的。 石三怡真的当上控灵一把手的时候,我该怎么跟她相处? 到时我要是得罪她,万一她想个法子,给程月穿鞋怎么办?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看着石三怡的眼神就有点陌生了,她楞了一下,道:“岳愤,你不舒服吗?” 老史回头看我一眼,跟石三怡道:“妹子,这子哪里是不舒服,他心里肯定想的是,怎么把两个美女都光明正大的收编呢。” 我心老史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人家父女俩现在正在下一盘大棋呢,我哪有本事收编控灵一把手当媳妇之一啊。 本来我打算把石明贤的秘密告诉老史,但是我想了想,打消了这个想法。 石明贤敢直接跟我出他的计划,这就证明他是有恃无恐的,根本不怕我到处乱,我估计他认为自己捏住了我的命门。 这个命门就是程月,现在这种状况,我要是给石明贤捣乱,他恼羞成怒之后,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程月的肉身和魂魄全部消亡。 我可不是那种为了江山不要美人的汉子,我管你谁当控灵一把手呢,只要不危害我和程月就行了。 不过现在,我也不能得罪石三怡,以免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我不露声色的对石三怡道:“嗯嗯,我是有点不舒服,稍微有点头晕,不过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 然后我又躺下了,心我尽量不要依靠姑苏石家的力量找到石翻天,不然就算救活了程月,我也要欠下石明贤的大人情。 好好休息吧,回头到了紫桓县,我还要避开石三怡,联系一下多嘴猴,看看他那边到底有什么进展。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成老史开车,而石三怡已经坐在了后排,我的头正枕在她的大腿上。 这时路上有点颠簸,随着车的摇晃,隔着薄薄的裙子,我能感受到石三怡柔软肌肤的弹性,还有拼命往我鼻子里钻的女人芬芳。 这芬芳带着无尽的诱惑,我唯恐自己受不了诱惑,从座位上一下弹了起来,头碰到了车顶。 老史被响声惊动,看看一脸无奈的石三怡又看看反应过激的我,老史的破嘴又开始喷了:“你看你子装什么圣人蛋啊,石姐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难道把人家给……那个什么了,现在不打算负责嘛?” 我相信老史只是无心的,但是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无心,让我很是痛苦。 我只好对老史道:“老史,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经跟石三怡做哥们了。” 老史仰天一阵狂笑,差点把车开到了路中间的护栏上,稳住方向之后,老史道:“你一哥们,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老史哥,你……”石三怡听老史这么,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什么好。 但是我能看出来,石三怡的羞涩里带着期待,好像就是希望我把她当做那种可以睡的兄弟一样。 老史哈哈一笑,把车开上了匝道,过了收费站之后,很快来到了古玩街,直接把车开到了我的店门口。 老史停车之后,回身拍拍我道:“大愤,你子还愣着干嘛,抓紧带着石姐下车啊!” 我一愣,道:“我为啥要带她下车,她难道不去蓝宝石酒店?” 老史指了指后备箱,道:“苏清现在还在公司那边等着我呢,我要跟她把栗木西送到金陵安葬,苏清不想其他人在场,所以葬礼不要你参加,所以为了方便,石姐的车我借用了——怎么,我把她放在你家里一下,不行吗?” 老史话很有气势,我只好跳下了车,然后伸出一只手,把石三怡拉了下来。 石三怡对我笑笑,那意思是,这次可不是我想留下,而是你拉我下来的。 我看看越野车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骂老史:你真当我以后会左拥右抱,有惹你羡慕的齐人之福啊,这个石三怡,现在对我来,绝对是烫手山芋级别的。 529 无微不至 石三怡已经被老史留下了,我现在也没法赶她走,算了,就让她进我家里休息一会好了,等会我抽空把她送回蓝宝石酒店不就行了。 “怡,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妈妈的葬礼,这么快就结束了?”我一边开门一边问石三怡,心你们爷俩为了这盘棋,连亲人去世都不在乎了。 “我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之前就提出了要求,丧事一切从简,所以我爸处理的才快一点,我妈妈也了,让我以后快乐的生活,不要为她伤心,她只是接受上帝的召唤而已,还会在天堂保佑我的。” 听石三怡认真的这么,我心你一个东方出世的地妖,现在倒是相信起西方的宗教了,我心里想着,一下掀开了卷帘门。 卷帘门掀开的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我摆摆手,示意石三怡先进去,然后我往东边的空旷地走过去,接听了电话。 “大愤,快点来皖省珠城接我,我受了一点伤。”电话里传来多嘴猴焦急的声音。 皖省的珠城跟彭城搭界,是有名的交通枢纽,离紫桓县也就二百多公里。 从巫州到紫桓县,路上还吃了饭,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要是开车快点的话,午夜之前应该能赶到珠城。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车还扔在彭城机场呢,我担心的看看店里,现在的石三怡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丫头了,万一她要是伤害程月怎么办?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姜裁缝和碧罗刹手拉手走了过来,这下我就放心了,连忙把他俩迎过来,让他们帮我照看程月,顺便招待一下石姐。 姜裁缝瞪着眼道,你子刚回来,怎么家还没沾这就要走。 我告诉姜裁缝,多嘴猴在皖省出了一点事,我要去把他接回来。 碧罗刹听过多嘴猴,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连忙让我抓紧去。 我跟石三怡连招呼都没打,出了古玩街,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接赶到彭城机场,取了我的车之后,直奔着珠城去了。 本来用出租车直接去珠城能快点,但是我怕人多眼杂,少一个人知道有好处,所以还是用了自己的车。 在珠城的一个旅馆里,我找到了受伤的多嘴猴,本来想把他送进医院,结果多嘴猴还是回紫桓县比较好。 多嘴猴伤的有点重,我本来以为是石明贤不想我自己找到石翻天,故意派人偷袭多嘴猴,结果多嘴猴告诉我,打伤他的人,就是石翻天。 石翻天发现多嘴猴一直打听他之后,突然找上了多嘴猴,他认为多嘴猴是为了对他不利,把多嘴猴从宜城一直追杀到了珠城。 我问多嘴猴,有没有看到石翻天的长相,多嘴猴没看到,不过跟我在鬼域里面遇到的那个蒙面人很像,身上也有一块黑龙玉。 多嘴猴完,又把石翻天在宜城找上他的地点告诉了我,还让我过七天再去找石翻天。 我问多嘴猴,为什么要等七天再去找他。 多嘴猴道:“石翻天一直追杀我到珠城,本来我是逃生无望的,结果我被他堵在房间里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他,然后石翻天就走了,他让我七天之后去他那里磕头赔罪,然后再考虑饶我一命。” 这样真是太好了,七天之后,我替多嘴猴去赴约,还怕见不到石翻天嘛。 一路上我不停感谢多嘴猴,回到紫桓县已经快天亮了,我直接把多嘴猴送到了姜裁缝的裁缝铺,敲开门之后,让姜裁缝给他治伤。 然后我赶回了古玩街,开门之后进了卧室,发现石三怡穿着睡裙,搂着两只猫咪,在我的床上睡得正香。 石三怡的睡相没有程月那么老实,伸胳膊蹬腿的,不时的春光外泄。 “非礼勿视,罪过罪过。”我捂着眼睛从卧室里退了出来,然后一个劲的骂老史,自己跑去金陵,却把石三怡扔在我家里。 不过我一身的臭汗,还是需要洗个澡,我又悄悄打开卧室的门,进去拿了一身衣服,经过床头的时候,石三怡睁眼对我笑笑。 此刻她的睡裙已经卷了起来,她也毫不在意,我连忙从两条大白腿上把目光收了回来。 石三怡笑笑道:“岳愤,你别把我当女人,把我当兄弟好了,兄弟之间,是没有芥蒂的,所以我也不需要对你掩饰什么。” “怡,我决定了,咱们还是不要做兄弟的好,这个异性之间的微妙关系,是没法忽视的,就像是在黑暗里,一个男人摸到了一个人,哪怕没有摸到生理特征,仅仅是肌肤上的接触,这个男人也立刻能判断出来,对方是男是女——男人和女人之间生理上的区别,其实是无法逾越的。” 完我抱着衣服退出卧室,打开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从头到脚的冲了起来。 我这是为了冷却一下内心的悸动,实话,多少天没有尝到腥味的我,刚才看着这白花花的大肉,要没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哪怕不扑上去,只是勾勾手指头的话,石三怡就会立刻靠上来,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床铺三尺之外的棺材里,还躺着程月呢。 洗好之后我泡了一碗方便面,吃好之后穿的整整齐齐的,躺在了店铺里的沙发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傍晚,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蓝宝石的那个经理,也就是西装男,带着账本和笔记本电脑,正在我店里跟石三怡汇报情况。 我一翻身爬了起来,对着石三怡道:“哎哎哎,我这里一个破店,让你在这里办公,委屈你了,姐,你还是去蓝宝石那个宫殿里好了。” “石总,既然你看过没问题,那我就收起来了。”西装男看我醒了,收拾一下东西,跟我点点头,又跟石三怡告辞一声,转身走了。 “我石姐,你不会赖在我家不走了吧?”我着的时候,把一根烟放在嘴里,想点火却没找到打火机。 我在口袋里乱摸的时候,石三怡走过来,拿着打火机给我点上了火,然后又把烟灰缸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又把打火机放在了烟灰缸旁边。 石三怡细心的做好这些,又贤惠的站在我身边,对我道:“今天姜叔叔和碧阿姨来过了,碧阿姨做好的饭菜冰箱里还有,你先抽根烟,我马上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还有,玉和大虎,被我放出去玩儿了,你不要担心,它们玩够了就会回来的,至于程月的安全,有我在呢。” 石三怡到这里就往院子里走去,走到半路又回来了:“对了,我差点忘了,蒋叔叔还让我告诉你,他多嘴猴没有大碍,已经回到承天寺的家里了。” 石三怡完,又退回到了院里,然后厨房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 我本来还想强硬一点,让石三怡回蓝宝石去,但是她已经让玉猫和大虎出去疯了,这两个家伙最近在家里憋坏了,今夜能不能回来还不好。 没有玉猫和大虎这两个家伙,我一个人对保护程月是没有把握的,现在我想赶走石三怡,也没了底气,反正现在我也看出来了,她暂时还不会伤害程月。 一根烟刚刚抽完,石三怡已经端来了两菜一汤还有两个馒头,等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她又往我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要不是程月还睡在棺材里,我真的会把她当成一个贤惠的妻子,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想去夹菜的时候,又被石三怡挡住了。 她又把一杯水递到我手里,道:“你睡一天了,刚才又抽了烟,口腔里不定有细菌,漱漱口再吃吧。” 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体贴,闻着她身上的芳香,我有点怂了。 530 如梦亦幻 我漱好口,准备去外面把水吐出来的时候,石三怡已经把垃圾桶递到了我面前,我把水吐进垃圾桶,她又把垃圾桶收走,去换了新的垃圾袋套上。最新章节阅读 石三怡此刻对我的温柔体贴,就像碧罗刹对姜裁缝一样,现在我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只好默默的接受。 假如我拒绝她的好意,唯恐两个人推来挡去的,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我能做到的就是避免跟她有肢体接触。 面对一个对外界运筹帷幄,对我却敞开心扉的女人,我无法做到丝毫不为所动,万一有了肢体接触,会像**一样的。 吃好晚饭,我匆忙的洗澡,然后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始终跟石三怡保持着距离。 中间我听到她跟苏清打电话,跟苏清互相安慰着,她安慰苏清节哀顺变,苏清安慰她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不由得想起来栗木西是被石明贤算计的,心苏清知道之后,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想到石明贤的阴谋,我对石三怡的感觉又淡了一点,但是我不敢过去看程月,因为石三怡穿着清凉,胳膊腿白花花的在卧室里晃来晃去。 我捧着手机,随便翻着新闻,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我被热醒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天气闷热的厉害。 我一时迷迷糊糊的,推门想要进卧室去凉快一下,门开的瞬间,我看到了棺材和床上的石三怡,心里一惊立刻清醒了,就想关门退出来。 结果石三怡坐了起来,对我伸出了双手,喊了一声“老公”。 这声音真是无比的熟悉,就是程月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石三怡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我面前,抬头打量着我。 石三怡的眼睛里温柔似水,我看到她胸前挂着程月失而复得的“呈”字玉佩。 是不是程月的玉佩已经转化成功,现在程月的魂魄,附到了石三怡身上? 两个女人,假如是一个人的身体,另一个人的魂魄,那我岂不是就可以踏破心里的桎梏了? 不对,这样也很不妥,就算她俩合二为一,那也是两个人,我还是没法接受。 没容我多想,石三怡又喊了一声“老公”,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捧住了我的脸,然后踮起脚来亲我。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迷失了自己,我搂着石三怡的身体,跟她一起滚到了床上,石三怡的手一伸,把灯关上了。 石三怡的这个动作,也和程月的作风吻合,因为之前程月到了这个时候,也会害羞的关上灯。 无尽的春色里,我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深入的理由,心这反正是程月的魂魄,我只是跟自己媳妇亲热而已,又不算是脚踩两只船。 朦胧中,记忆回到了时候,我把板凳当做战马骑着,把一个高高的沙滩当做高山,一次次的冲杀上去。 记得我在沙堆上多少次滚回来,不过爬上爬下的都是乐趣,后来我终于满头大汗的爬到沙堆上面,那种一览众山的满足感油然上身。 然后我骑着胯下的板凳,欢快的从山巅奔驰而下,这是一个无限放飞心情的过程,下降却能带来登入云端的快乐。 一次次的征服,满足之余也有疲劳,最后我已经忘记了梦幻和现实,把头埋在软软的地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睡在卧室的床上,我摸摸身边,石三怡——或者是程月,并不在。 我摸摸头,回忆昨晚的梦境,然后在床单上看来看去,床单很整洁,地板也拖过了,就连卧室里都是一股空气清新剂的清香。 我走出卧室,石三怡正在厨房做饭,我感觉她的脸色比以前红润。 难道昨晚我跟程月的魂魄滚床单,最后滋润了石三怡的身体? 但愿石三怡不知道这个事,不然我就不好收拾了。 “我昨晚明明睡在外面的,怎么早上起来,睡到了床上?”我捏着头装作头疼的样子,很随意的问道。 石三怡掀开锅盖,看看米粥熬透没有,然后才回答我:“哦,我早上起得早,你迷迷糊糊的看我醒了,嘴里喊着热,就去卧室睡了。” 我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拿着牙膏杯子,洗漱好之后,趁石三怡不注意,连忙跑到了卧室里面,掀开棺材看看里面的程月。 不对啊,程月的脸色很红润,也像是受过滋润的样子,我又掀开鱼化龙的茶壶盖子,从里面摸出了“呈”字玉佩。 切了一下玉门,我能感觉到玉佩里一波接一波的灵气,还有冰冷的感觉,没有程月魂魄的那种水声。 我又摸摸程月那个碎了的玉佩,上面还是有微弱的水声,证明程月的魂魄还没有转移,就在这些碎片上。 难道夜里我只是因为思念程月过度,这才做了一个缥缈的梦境? 那为什么梦里的身体,是石三怡的而不是程月的? 或许是因为程月被地府冥棺隔绝,她的身体没法进入我的梦境罢了。 我让程月晒晒太阳,然后轻轻帮她整理散乱的几根头发,又摸摸她的脸颊和手,冰肌雪肤的很有弹性,她现在根本不像一个失去魂魄的人。 昨晚到底是梦是真? 我正想着的时候,石三怡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她手里端着饭菜,笑着看了看我。 石三怡对我道:“怎么了我的哥,是不是想程月妹子了?呵呵,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我帮你把程月妹子抬出来,你在她身上发泄一下——呸呸,你看我的什么话,你跟她好好叙一叙这段时间的离别之苦?” 石三怡完,把手里的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又把一双筷子对我扬了扬,意思是该吃饭了。 我疑惑的看看她,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好像她根本不知道昨晚跟我发生了什么,这又让我有点捏不准了,夜里不定就是一场梦吧。 我跟石三怡面对面坐着,默默无言吃饭,想到玉猫和大虎还没回家,我就问石三怡,你让它们去哪里疯了。 “它们夜里都回来的,只是你睡得太死不知道罢了,今天你还没醒来,大虎又把玉猫带出去玩儿了,岳愤,你猜大虎和玉猫,是不是瞒着我们,经常在外面滚床单,不对,它们不需要床单,应该是去山上野战了。” 你这话的,正吃饭的我实在没法接。 吃好饭之后,石三怡又勤快的去洗刷,我坐在院子里,在太阳下点上一根烟。 吐出一口烟雾,我扫了一眼厨房,对着里面的石三怡道:“石姐,你可是姑苏石家的大姐啊,别动不动就什么滚床单、野战,好不好?” 石三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猫咪的事,有什么不能的,再了,食色性也,猫咪可不像人那么虚伪,它们只要对上眼,那可是直奔主题的。” 我发觉这两天石三怡跟我之间,话不三句就往滚床单上引,我忍不住问道:“大姐,这都两三天了,你总该回去了吧?” “老史哥把我放在这里的,没有他的话,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他把我的车开回来,然后把我送到蓝宝石去。”石三怡现在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了。 我苦笑一下,心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在我这里,赖上一辈子!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石三怡已经刷好碗筷,解下围裙之后,直奔二楼的衣帽间,在里面换了一身新衣服。 “岳愤,我约了人见面,中午别等我吃饭了。”石三怡完,挎着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我看看石三怡的背影,简直是凸凹有致光彩照人,我突然想起光头的那句话:“好想在这样的屁股上抽一下。” 不对,石三怡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难道是去约会?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无缘无故的升起了一股醋意。 531 破庙密谋 看到石三怡光彩照人的背影,我心里虽然明明盼望她找个如意郎君,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但是她要是真的找到了,我觉得自己会有点怅然若失。 “人之初,性本贪”的没错,享用过的东西,总想长期据为己有,或许那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只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话。 我站在门口,盯着石三怡在街口上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关上门之后,出租车一个飞驰,从我视线里消失了。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点醋意,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碧罗刹也是一身长裙,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 碧罗刹每天都来看程月,这让我很感动,我问她我姜叔怎么没来。 碧罗刹笑笑,姜裁缝去了承天寺那边的村子,给多嘴猴开药去了。 在碧罗刹给程月擦洗的时候,我心绪不宁,老是想着石三怡的去向,抽了几根烟之后,我忍不住走到店外,向着街口的方向看了看。 巧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又停在了街口,我看了一下,好像是石三怡刚才坐的那辆出租车。 看来石三怡已经到了地方,这个出租车又拉了一个回头客,再次回到了古玩街,我计算一下时间,估计石三怡的目的地离这里不太远。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我服自己,并不是为了吃醋,而仅仅是好奇。 我从店里找到一块鸡血石的碎片,然后揣到兜里,我跟碧罗刹我有事出去一下,碧罗刹没有多问,有她在,让我放心出去。 我来到街口,那辆出租车还在,我坐了上去闻了一下,车里还有石三怡身上特有的女人味,是那种武夷岩茶的岩韵清香。 我确定石三怡坐的就是这辆车之后,对司机道:“哥们,刚才你送那个红裙子姑娘去了哪里,现在就把我送去哪里。” 司机是个三十多的汉子,胳膊上还有纹身,警惕的看看我,摇着头道:“哪个红裙子姑娘?我没见过。” “头发不长不短的,江南水乡女子一般,话柔声细语的……”我仔细的形容了一边石三怡的特征,然后看看司机。 “没拉过这样的女孩,你要是不坐车,就别耽误我做生意了。”司机叼上一根烟,然后指了指车门,示意我下车。 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到了司机的手里。 “兄弟,不是我不想跟你,上次我拉了一个抓奸的,结果差点惹上人命官司……” 我又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到司机手里。 司机把胳膊上的纹身拍拍,义薄云天的对我道:“兄弟,以前我也是道上混过的,轻易不能出卖别人,这是我的底线……” 我又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到司机手里,他这次把烟头吐到车外,把三张钞票装到兜里,然后对我一笑,挂挡打方向,把车向着郊外开去。 “兄弟,哥并不是贪财的人,而是我家里的母老虎,管我管的太死了,我连给老母亲两百块钱,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司机苦着脸道,显示自己赚到了我的三百块,是为了尽孝心,我没空辨别他话的真假,跟他打着哈哈,眼睛盯着前方。 路上下了一点雨,不过很快停了,司机把车开到了狼山脚下,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兄弟,那个妹子就是在这里下车的,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等会发现了什么,千万不要激动啊,男人,胸襟要宽广一点。” 司机完带上车门,然后一溜烟的走了,他肯定以为石三怡是我媳妇,我也是出来抓奸的。 难道现在出轨的人就这么多?真是世风日下! 我摇摇头,看看一边一眼波光粼粼望不到边的水库,又看看另一边雨过天晴,现在雾气缭绕,显得翠绿鲜嫩的狼山。 我掏出兜里的鸡血石碎片放在手心里,把一滴血滴到上面,然后又念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石三怡身上的石敢当,我曾经做过它一段时间的主人,我相信通过这个鸡血石,我是能找到石敢当的方位的。 有我的鲜血和生辰八字相连,假如我手里的鸡血石碎片是个钉子,那么石三怡的石敢当,就是一个巨大的磁铁。 鸡血石碎片在我手心里晃了晃,把尖头指向了狼山,我收起碎片,瞅瞅四下无人,顺着上山的路,往顶峰攀登。 经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我有点尿急,就拐到几棵大树后面,结果完事之后,我又发现了石三怡今天穿的红色连衣裙。 红色连衣裙包在塑料袋里面,被塞在了我方便的大树树洞里。 是了,石三怡今天怕人跟踪,故意穿着这么明显的红色,等到跟踪的人形成固定思维,只是盯着明显的红色的时候,她就脱掉了外面的连衣裙,露出里面素色的衣服,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我看看周围的脚印,我相信除了我之外,病没有人跟踪石三怡,这丫头实在是太心了。 我捡起了红裙子,又拿出了鸡血石碎片,判断石三怡走上了哪条岔路,跟着碎片的指向,向着狼山破庙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看着狼山的那个破庙,我又想起了在这里跟姬怀先的一战,姬怀先已经死了,他的大圣,现在已经被讲歪理夺舍了。 真是世事如棋,下棋的其实是老天爷,他想摆弄谁就摆弄谁。 离破庙不远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把放着红裙子的塑料袋坐在屁股底下,然后在树林里面打坐。 我把鸡血石碎片含在嘴里,平心静气的寻找石敢当的气息,希望通过鸡血石和石敢当之间的感应,能够听到石三怡在什么。 “青云老前辈,这就是青禾真人杀害同门栽赃于你的证据,只要拿着这个,你回到龙虎山之后,一定能将青禾的真面目揭开示众……” 话的是石三怡,我不禁失笑,我还以为她会情郎的呢,没想到她是来寻找青云真人,想要帮助青云真人夺回龙虎山天师道掌教的宝座。 在从巫州回紫桓县的路上,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没想到石三怡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青云真人和竹竿。 对了,青云真人、竹竿还有龙饮绝,是被冰山李藏起来的,看来现在冰山李已经踏上了石明贤的战车,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石三怡。 “真是太上显灵苍天有眼,多年冤屈一朝得雪!”这句话肯定是青云真人发出的感慨,估计现在他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听到了竹竿的声音,原来他也在场,他的语气显得很冷静,道:“石姐,我们龙虎山跟你们姑苏石家素来没有瓜葛,这次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青禾作为当事人现在已经沉浸在沉冤昭雪的心情里面,竹竿旁观者清,他话的意思很明显,你帮我们,是为了什么。 石三怡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为别的,就因为青禾这个混蛋,当初在承天寺里,趁着我中了血玉的毒,想要取我性命,我现在就是要让他死!” “石姐,你要是恨他,凭你们姑苏石家的实力,青禾也受了重伤,你们直接把他杀了好了,干嘛还要费劲通过我师伯,先夺回青禾的掌教位子——石姐,你还是跟我实话好了,不然我师伯就算是顶着冤屈,也不能上了别人的恶当,被别人拿着我们当枪使。” 竹竿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论江湖经验,比高高在上的青云真人还要丰富,他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就出了上面的话。 石三怡考虑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吐露了实情:“控灵现在已经被奸人把控,我父亲不忍控灵风雨飘摇,让江湖同道受到牵连,所以这次我们石家没有别的意思……” 石三怡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 532 冷面冰霜 竹竿用“你不交底我们就不合作”的态度,逼迫石三怡出真实目的。 石三怡考虑一下出了实话,但是她把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了一顿。 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的行踪被石三怡发现了,结果她只是为了加重语气,搞了一个悬念,彻底吸引青云和竹竿的注意力之后,接着出了后面的话。 “我们姑苏石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青云前辈重新执掌龙虎山,然后等到年底控灵再次选拔当家人的时候,能够支持我父亲推举的人选。” 青云真人毕竟还是有正气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漂泊,已经有了淡泊名利的想法,对龙虎山掌教的位子,也不是那么渴望了。 听到石三怡这么,青云真人唯恐石明贤到时候推举的人选,是个作恶多端的坏人,所以他有点犹豫了:“控灵毕竟还有根深蒂固的官家背景,虽然这些年大大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还是很强劲,我们的龙虎山,都要接受控灵的管辖,配合你们石家谋求控灵一把手的位子,这个……” 反倒是竹竿,听到石三怡的交换条件,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去要求他们交出龙虎山的宝贝,马上替青云真人表态了。 竹竿一拍手掌,打断了青云真人,道:“石姐,这个好办,只要你帮我们把龙虎山掌教的位子夺回来,这点事我们绝对支持,哪怕是石姐你亲自参与竞争,我们龙虎山也会投你一票,控灵的老大一直是糙汉子,让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当当,也算是让控灵换个新气象。” 竹竿这句话得石三怡很开心,爽快的回应道:“竹大哥快人快语,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你们休息一下,明天我就派人送你们回龙虎山!” 我听到他们谈妥了,还以为他们马上就会出来,刚想躲得远一点,结果又听到了竹竿的声音:“龙老前辈,我们回龙虎山的话,有点势单力薄,您老人家能不能帮我们一下,到时你正好在我们龙虎山的龙须洞里养伤,谁都别想找到你。” 原来龙饮绝也在,我竟然没有听到他一点声息。 龙饮绝没有出声,这个时候石三怡也对龙饮绝道:“龙老前辈,你被控灵追杀了大半辈子,等到我们石家推举的人掌握控灵,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控灵追缉的名单里面删除,让你安享晚年。” 龙饮绝自从跟控灵结仇,这几十年一直过着风雨飘摇的生活,现在他年龄大了,又经历过几次重伤,我想他应该也想安定下来。 龙饮绝咳嗽一声,道:“好吧,石姐,这个事我可以帮青云真人,也可以帮你,控灵一直死气沉沉的,正好也该换换新鲜血液了,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控灵的一把手除了下面推选,不是还有一道需要上头任命的程序吗?就算你们石家得到了江湖人的支持,那朝廷那里,你们怎么解决?” 石三怡很有把握的道:“龙老前辈,这方面我父亲正在安排,只要我们推举的人选有能力,摆平上面并不难。” 他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始客气的道别,我看到龙饮绝在前面开路,竹竿扶着青云真人跟在后面,三个人悄悄的下山了。 我没敢动,毕竟他们在商量大事,要是发现我在偷听,局面会有点尴尬。 直到龙饮绝三个人都走远了,我还是没有看到石三怡出来,我悄悄把鸡血石碎片从嘴里拿出来,然后提着红裙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有好多年轻人爬山游玩爬到了这里,看着他们一路踩出来的杂乱脚印,我心里暗喜。 真是太好了,这样我的脚印就被掩盖起来了,我笑眯眯的离开了破庙,向着山下走去。 一直到我走远了,回头看看,破庙里也没有动静,我想了一下,还是把红裙子连着塑料袋塞进了路上的树洞,然后一边看着身后,一边下了狼山。 一直走到了山下,我绕到山的一侧,在那里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回到了古玩街,碧罗刹还在我的店里没走。 我趁碧罗刹不注意跑进了卫生间,脱下沾了泥的鞋子,又把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简单冲洗了身体,又刷了鞋子洗了衣服。 等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碧罗刹笑着问我:“你子去哪里了,怎么回来就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跑哪里做坏事了?” 我撒了个谎,应付过去之后,碧罗刹今天不给我做饭了,她要去承天寺找姜裁缝,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上香。 我把碧罗刹礼送出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感觉有点不对,玉猫和大虎到底去了哪里,不会听了石三怡的蛊惑,帮她做什么事情了吧? 这个非常有可能,毕竟大虎为了讨好玉猫,现在比秦叔还要财迷,石三怡要是给它钱,这子什么都干的出来。 大虎可是跟着我的,万一它被石三怡拉下水,这就等于我也被拉下水了。 这种争权夺利的斗争,都是很凶险的,失败的一方,一不心就会万劫不复。 万一石三怡最后失败了,控灵的祁镇龙追究起来,我不定要被当做同党跟着倒霉。 不行,今夜我就是不睡,也要等到大虎回来,当面跟它清楚,让它离石三怡远一点,可不能引火烧身。 我给老史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老史让我别急,然后没等我再话,这家伙就挂断了电话。 我感觉老史和苏清好像并不是把栗木西的尸体送回金陵这么简单,他俩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再打老史的电话,他已经关机了,这样我的疑心更重了。 不过老史无论做什么,对我来一定不是坏事,他又不会害我,所以我就没有多想,心里盼着七天的时间抓紧到了,我好去宜城找石翻天。 我坐在店里的时候,光头这子来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再也看不到以前混混的样子。 问了一下我才知道,光头通过老史的介绍,现在在苏清旗下一家大型商场里面,干上了保安的头头。 光头得意洋洋的跟我:“大愤哥,我可不是柳三那样看大门的,我是负责商场的安全保卫工作,你知道嘛,所有进入商场的贼,没有一个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已经给商场和顾客挽回了很多损失,苏总开会的时候,还表扬我呢。” 我撇撇嘴,心你子就是盗贼出身,抓同行那肯定不一般。 光头在我这里闲扯了一会,然后拿出了老史店里的钥匙,又得意的道:“大愤哥,你看苏总多看得起我,这次让我帮她拿个东西,给她送到金陵去。” 我问光头拿什么东西,光头跟我半开玩笑,苏总有交代不让泄露,这子完就去了老史的店里,很快又走了出来,然后上了一辆苏清公司的车。 看着光头离开,我摇摇头走回店里,在我刚走进院子的时候,觉得后背一热,就像是有人突然在我身上浇了一杯铁水,烫的我大叫一声。 实在是太烫了,我根本不敢伸手去摸,几步跑到水缸边上,抄起一盆水,从头到脚的淋了下去。 相对于后背上的热量,这盆水也就杯水车薪的感觉,我又抄了一盆水浇下。 石三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肩膀,然后在我后背一拍。 等到石三怡的手拿到我面前,我看到了一枚玄冥阴火令,幸好没有被她点燃,不然我可就惨了。 石三怡捏着玄冥阴火令,脸上罩了一层冰霜,冷冷的对我道:“岳愤,你撞破了我们姑苏石家的大事,现在我只好杀你灭口了。” 533 促膝长谈 看着石三怡冰冷的表情,还有她手里随时准备贴到我身上的玄冥阴火令,我突然害怕起来。最新章节阅读 这个石三怡,已经不是当初的石三怡了,现在她已经做好了走向人生巅峰的准备,随时可能成为登高振臂一呼,底下一片响应的大人物。 我完全相信,假如我对她和石明贤的计划构成威胁,她绝对会对我痛下杀手。 想着卧室里的程月,没有我她就死定了,我怕石三怡真的魔性大发,连忙给自己辩解:“不是我撞破了你们的大事,而是你爸自己跟我的,我对你们的计划没兴趣,再了,谁当控灵一把手,还能妨碍我这个老百姓吃饭啊。” 石三怡盯着我的眼睛,道:“刚才在狼山上,你以为自己弄个破鸡血石偷听我话,我就不会发现你?你可别忘了,当时咱俩就像电话两头的人,你能听到我这边的话,我也能听到你那边的呼吸。” 跟踪她被她撞破了,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没有话,再加上被一个女人这样的威胁,我感觉自己好没用。 保护不了自己,怎么保护程月,我生意全无,把心一横,道:“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完我把脖子一梗,然后闭上了眼睛,任由石三怡处置。 “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岳愤,我的好哥们,我怎么会杀你呢。”石三怡一边笑着,一边扒开了我的眼皮,还对着我的眼睛做鬼脸。 我她嘿嘿一笑,表示对她话的理解,然后要做饭了,自己先走向了厨房,石三怡跟着我走进来,给我打下手。 我表面上跟她嘻嘻哈哈的兄弟相称,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她真真假假的威胁,已经让我跟她之间,产生了莫大的鸿沟。 我一边做饭,心里一边想,好吧,既然老史把你放在这这里,那我就看在老史的面子上,我也不赶你走,当然,我也没能力赶她走。 但是等到老史回来,以后咱们各走各路,我过自己的老百姓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过你的上流人士生活,甚至是掌握动动嘴就要人命的生杀大权。 一个大的决定做出来,整个人就淡定了很多,一个白天我跟石三怡相安无事,中间有时还像哥们一样打打闹闹。 不过在她面前,我没有表现对程月的过多关心,我怕她嫉妒心起来,会对程月不利。 晚上熄灯之后,我睡外面石三怡睡卧室,我听着卧室的动静,直到那边一点声音没有了,我才去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我被脸上的痒痒弄醒了,睁开眼睛,借着投进窗户的月光一看,石三怡已经坐在我身边,正在用手摸着我的脸。 我连忙坐起来,又把石三怡推到一边,然后认真的道:“石姐,麻烦你不要到打扰我睡觉。” “老公,是我呀……”石三怡嘴里发出的,还是程月的声音,接着她又抱住了我,不光语气像程月,就连一举一动都像极了。 难道程月的魂魄,又上了石三怡的身体? 我伸出手,在石三怡胸前摸到了那枚“呈”字玉佩,没等我好好试一下玉佩上面的气息,石三怡的嘴就堵了上来。 不是我抵挡不住诱惑,而是我实在分不清这到底是程月还是石三怡,最后我是半推半就的,就跟她重叠着躺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睡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忆半夜发生的事情,我又有点意识模糊了。 别能不能分成到底是程月还是石三怡,我甚至都不能分清是梦是真。 我伸头看看,石三怡正在厨房烧粥做早饭,我就掀开了程月的棺材。 打开鱼化龙壶,我发现里面的“呈”字玉佩确实有动过的痕迹,难道这块玉佩真的已经聚集了程月的魂魄,还能上了石三怡的身体? 我仔细切了一下玉门,马上确定程月的魂魄还是没有转换成功,既然如此,程月是绝对不会上了石三怡的身体的。 谜底到底是什么,今晚我一定要揭开,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石三怡继续下去,假如我发现她是故意骗我,她不走的话,我走。 晚上在外面沙发上躺下之后,我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这样一直等到了半夜,我听到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 我睡前故意拉开了窗帘,透进来的月光比昨夜明亮多了,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我能看到石三怡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向我走来。 这样的鬼脸石三怡经常做,而程月从来没做过那样的鬼脸。 很明显,现在掌控石三怡身体的,还是石三怡本人,她做鬼脸的意思是表达自己将要得逞的开心,以及那种无法言的刺激。 “老公……”石三怡摸着我的脸,又学着程月喊了我一句,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学程月的语气,能学的这么像。 我没有立刻拆穿石三怡,而是顺着她的话道:“老婆,你知道你睡着的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嘛,你为什么不自己起来,而是用石三怡的身体?” 石三怡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我现在无比的清醒,我一把抓住她胸前程月的玉佩,使劲扯了下来,然后打开了照明灯。 石三怡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笑了笑,并没有那种被拆穿把戏的尴尬,这次她恢复了自己的神态,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把玉佩拿到卧室,掀开程月的棺材,放好玉佩之后,看着程月的脸,我蓦然觉得自己被石三怡戏耍了两个晚上,已经在事实上造成了对程月的背叛。 再这样下去,等到程月醒来,我就无法面对她了。 想起父母的恩爱以及他们灌输给我的爱情观,我决定去掉自己所有的幻想,两个女人,我只能选一个。 想到这个之后,我心里已经静如止水,我和石三怡,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我走到石三怡的对面坐下,摸出烟盒点上一根,心现在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 我对石三怡道:“石姐,之前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激但是无以为报,程月已经帮我还了欠你的人情,感情这个东西,是无法勉强的,我从受到的教育就是,人只能爱一次,而且只能爱一个人,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已经心有所属,你现在也有了自由身,而且治好了石女病,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何必只挂在我身上?” 石三怡笑笑,道:“你也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没法勉强,那么就不该问出你后面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我爱一个人,有错吗?” “你爱一个人没错,但是这个人已经有了媳妇,这你就错了,石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天亮之后,我带着程月和棺材离开,以后再也不回紫桓县,甚至我都不会在你任何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出现,这样你看不到我,日久天长,总有忘记我的一天,到时你就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石三怡没有生气,用商量的语气跟我道:“我并没有要求对程月取而代之,只是要跟她共享你而已,这一点难道算过分吗?岳愤,你为什么要把话得这么死,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难道我不好吗?或者你感觉我配不上你?” “不,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好,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而你和你父亲,现在所做的大事,是我这个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在你面前我自行惭秽,你还是找个那种大家族的公子哥比较好,凭你的容貌和条件,这一点很容易。” 石三怡看看我,然后她拿起我的打火机,又指了指我的烟盒:“可以给我抽一根吗?” 534 夜深补妆 我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之后,石三怡没有搭话,而是想要拿我的香烟抽。最新章节阅读 虽然她表情有点痛苦,看上去需要香烟来发散一下,但是我还是把香烟拿了过来,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烟这种东西,能够排解寂寞,能够清扫疲劳,但那都是用健康付出的代价,得到的麻木感而已。 我自己想戒都戒不掉,何必再让石三怡借烟浇愁呢,在这种心境下,很容易染上烟瘾的。 石三怡并没有过来夺香烟,苦笑一声,说道:“岳愤,你以为我是在父亲的卵翼下,想要谋求控灵一把手的位子,其实你想错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的是等到条件成熟了,自己退下来然后把你推上去,让你成为朝廷命官江湖至尊,到时我甘愿在后面为你保驾护航。” 石三怡这个想法倒是让我一愣,我问她是不是跟石明贤商量过。 石三怡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跟他商量过,不过你放心,只要时机成熟,我有把握做到的,到时你手拿控灵大印,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事成之后,你别小看我这个姑苏石家的小女子就行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看你这望夫成龙的想法,就跟我的想法背道而驰,我才不愿做什么大人物,多大的官印对我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你放心跟你父亲进行你们的计划,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同时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绑到你们的战车上,明天吧,咱们就分开,我相信你以后会找到一个比我强无数倍的如意郎君,到时你就会发现,你现在对我的迷恋,是多么可笑。” “不,我永远不会认为自己现在对你的感情可笑……” 我摆摆手断了石三怡,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接着说下去:“石小姐,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程月重新醒来,你说你们知道窃玉者石翻天的所在,现在我也知道了,所以这个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就不需要你们帮忙了,其实就算没有石翻天,我相信自己只要对程月一往情深,让她醒来也是迟早的事。” 石三怡听我一口一个程月,突然站了起来,情绪很激动的说道:“岳愤,假如你非坚持一夫一妻,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程月!” 石三怡这么说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我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不过假如你真的打算让程月魂飞魄散的话,拜托你杀了她之后,连我一起杀了——我曾经跟她有过海誓山盟,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所以只要能在一起,生或者死,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石三怡使劲一掌拍在我的茶几上,把茶几拍的粉碎,她现在已经是个红魔了,出手不再像之前,会把物体的整个或者部分打成石器。 我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看都不看满地茶几的碎片,躺下之后,把身上的毛毯往上拉拉,盖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能听到石三怡踩着碎片向我走来的声音,不过我没有睁眼,谁知道她手一伸,把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我想挣扎,但是要知道,石三怡现在是个红魔,比史将还要厉害一层,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她的两条小胳膊就像是铁箍,牢牢钳制着我。 “当初是你治好了我的石女病,现在你再给我堵上好了!”石三怡恶狠狠的语气,说完把我往床上使劲一扔。 我落下的时候,胳膊腿已经麻了,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无法反抗,只好闭上了眼睛。 “呵呵,程月,可惜你现在看不见,这个只爱你一个的小子,现在跟我在干什么!” 我忍受着石三怡的折磨,但是有些生理反应,真的不是大脑可以控制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石三怡已经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不是算付出了让她得以离开的代价,但是我的腰,真的又酸又痛。 当我扶着腰走出卧室的时候,碧罗刹吓了一大跳,连忙打开程月的棺材,她这是以为我把程月给怎么了。 在那一刻的时候,我差点流下了屈辱的眼泪,不过想想又感觉自己有点矫情。 勉强吃过了早饭,搬着一个板凳在店门口晒太阳,我对着对面老史的店一个劲的咒骂,然后给老史发了一条信息。 “老史,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你抓紧让人把我的子刚牌给我送来!” 信息发出之后,很快收到了老史的回复:“子刚牌已经被光头带回,很快就交到你手上,别担心我,过几天就会回去。” 我担心你个屁!我现在担心自己的腰,都快被弯成元宝了。 姜裁缝已经两次没有过来了,可能是他最近又接了做衣服的单子了吧,等到碧罗刹给程月整理好之后,她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我走回院子里,想到大虎这小子已经好几天没着家了,我站在院子里,仰天大吼了一声:“大虎……” 院墙旁边的树叶都被我这喊声震了下来,不过我也差点喊岔了气,忍不住又开始埋怨大虎,它要是在的话,我怎么能被石三怡那样的欺负! 刚刚想到石三怡,门外响起了刹车声,比苏清的刹车声还要尖利,我伸头看看,吓了我一大跳。 原来是石三怡,她直接把车停在了我的店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拿走了自己晾在我这里的几件衣服。 从始至终,石三怡都是板着脸,提着东西临走的时候,她回头对我邪魅的笑笑,说道:“小子,你给苏清的养颜秘方真的有效,你看我这脸色,以前的苍白是不是一扫而光了?红润了很多哦。” 是的,以前苏清问我,什么样的化妆品最好用,我告诉她,女人最好的化妆品是男人。 没想到苏清和石三怡的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连这种玩笑话都告诉她了。 我唯恐石三怡再有什么坏主意,而我又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就装傻充愣的不出声。 石三怡非常暧昧的伸出手,用手指在我脸上划拉一下,又说道:“姐有空还会经常来补妆的……” 石三怡说完之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 石三怡上车之后又打开车门,一白一黄两个小家伙恋恋不舍的从她的车里下来了,正是玉猫和大虎两个。 原来这几天石三怡把玉猫和大虎带到了蓝宝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为了留下她跟我独处的空间。 看着大虎吃的皮毛油亮,我指着它骂道:大虎你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回来,你知道我受了什么嘴嘛,你这个叛徒! 大虎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着我翻着白眼,然后喵呜一声。 玉猫用爪子在我脚旁写了字,把大虎的意思翻译了一下,我看看地上玉猫写出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傻逼。 然后大虎领着玉猫进了卧室,大虎熟练的打开电视,翻找着动画片。 我看看地上那两个字,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一时陷入了无语。 虽然石明贤现在拉拢了众多的人心,已经让姑苏石家的实力厚积薄发增大数倍,但是控灵的真实实力,我只见识过冰山一角。 从这两天的信息里,我知道了控灵一把手的大概任命程序:由内部人里面产生,然后经过江湖大派的投票,最后由朝廷高层拍板。 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官印盖在任命书上,但是石明贤最重要的环节,是越过祁镇龙。 石明贤打掉丁锋这个小小的主任容易,但是要想越过从主持控灵工作的祁镇龙手里拿到控灵的控制权,不会这么简单的。 要不了多久,江湖中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我要还是这般不济,拿什么保护程月! 535 对猫弹琴 祁镇龙目前主持控灵的工作,离扶正就差半步之遥,这样的情况,无论换做是谁,也不会把控灵一把手的位子拱手相让。 其实在石明贤的局里面,祁镇龙才是最后最大的拦路石,其他人,哪怕是丁锋,也只是很的麻烦。 一个要争位子,一个要保位子,要不了多久,石明贤和祁镇龙走到面对面的时候,两方一定会大打出手的,后面肯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等我拿到了子刚牌,就抓紧先去找石翻天,然后复活程月,接着就去找我家的昆吾刀。 没有昆吾刀,我怎么保护程月,怎么守住自己这安身立命的一点破烂家产。 天黑之后,光头还没把子刚牌给我送来,我怕石三怡又来补妆,把门窗锁得死死的,然后把大虎喊了过来。 我摸着大虎的头,认真的给它讲道理:“虎子,做人有人道,做猫要有猫道,当初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满身的泥巴干瘪的肚皮,是哥哥……” 到这里,我感觉辈分好像出了差错,连忙改口:“是我给了你吃的喝的,我希望你不要有奶便是娘,认准你的主人,只有我一个!” 看大虎还是愣愣的,我唾沫星子横飞,把太史公他老人家的《刺客列传》,从头到尾给大虎又讲了一遍,想让他明白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 大虎还是傻愣愣的,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好笑,完全忘记了大虎的智商和文化水平,它哪里听得懂什么《刺客列传》,我这不是对猫弹琴嘛! 玉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听的如痴如醉,没想到这的美女猫下山没几天,现在不借用玉器的传递,也能听得懂人话了。 我讲完的时候,玉猫显得慷慨激昂,用前爪拍着大虎的头,一会“喵呜”一会“咿呀”的,把我的话跟大虎翻译了一遍。 要不只要是雄性动物,都有在异性面前表现的**呢,大虎听了玉猫的转述之后,变得比玉猫还慷慨激昂,一下窜到了地府冥棺上面。 大虎在冥棺上面,拍拍棺材盖又拍拍自己胸脯,那意思是一定帮我看好程月,无论出现什么状况,绝对不会再擅离职守。 玉猫对大虎的态度很是赞赏,跳上棺材,用前爪给大虎梳理后背上的毛,把大虎给美的,差点把口水都流了出来。 等到玉猫出去一趟,好像是方便的吧,我把大虎拉过来,拍着它的头道:“看吧,你子跟着我混,不但有吃有喝还有美女,别看你这段时间玩的欢,我要是猜的没错,在刚才之前,玉跟你的关系只是玩伴,就在刚才,你在我的感召之下,爆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魅力,怎么呢,有一种燕赵壮士慷慨悲歌的感觉……” 大虎听到我最后这句话,显得有点听不懂,我就摸了一下自己下巴的胡子茬,给它解释:“简单点,就是男人味,你爆发了男人味之后,玉对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子,好好把握吧,很快你跟她……就能成为一家人了。” 大虎对我这段话倒是听懂了,这子学着我的样子,抬起自己的前爪摸摸长长的胡须,显示自己也有男人味。 我继续给大虎上课:“大虎,这两天我可能会出一趟远门,去找救醒程月的方法,到时程月的安全,可就由你负责了,你子记住了,一定带着玉,把这口棺材给我看的严严的,除了碧罗刹——就是大胡子的老婆,其他人一概不许靠近,这个你能做到吗?” 大虎点点头,我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假如有外人想要打开棺材,你一定要阻止他,无论他是谁,还有一点,到时你一定要冲在玉猫前面啊,还记得以前嘛,我明明没有程月厉害,但是每次遇到危险,我都冲在前面,就是因为我这样的表现,这才把她拿下来的,到时你也一样,一定要给我记住了,遇到事情一定冲在玉的前面啊……” 听我这么一,大虎不乐意了,学着玉猫的语气,轻轻的“咿呀”一声,意思是就她,能跟我这只老虎比? 我笑笑,心你子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在狼山的树林里,人家一抬手你就趴下了。 我刚想取笑大虎两句,玉猫从外面进来了,她两眼瞪着大虎,“咿呀”的一声,肯定是责问大虎,为什么要学它的叫声。 大虎刚刚还对玉猫的本领表示不屑,现在玉猫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大虎立刻怂了,从我怀里跳到玉猫面前,然后卖萌的打了两个滚。 玉猫抬起头,就跟《猫和老鼠》里面系着蝴蝶结的白猫一样,昂首阔步的从大虎身上跨了过去。 “男人味!内敛一点!不要计较一时一地之得失!”我把地上的大虎抱到了院子里,然后指手画脚的声提示大虎。 可能是我的用词有点晦涩,我听听卧室里面,玉猫已经在看动画片了,我就把大虎抱到了墙角,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它追女**。 大虎这一点对我还是心服口服,在它看来,我虽然功夫和法术不行,但是程月对我死心塌地、石三怡对我念念不忘,是绝对的人生赢家。 其实我教大虎追求玉猫,是因为我对它俩的结局很有把握,我的这些伎俩都是次要的,大虎学不学的会都无所谓。 毕竟这世间像玉猫这么有灵性的猫咪很少,放眼彭城绝对是独此一家,这么厉害的美女猫,要找老公肯定也要找个不同凡响的,一般的猫咪它根本看不上眼。 而我的大虎,钢筋铁骨能变老虎,也是少有的灵猫,在这方圆五百里,玉猫想要找到门当户对的男人,除了大虎还能有谁? 所以我教大虎追女的招数,都是表象,就像那种骗人的“保证生男、生女包退”的骗人药方一样,只是增加一点喜感罢了。 其实我这样做不上是欺骗大虎,我只为跟我这个辈分比我还高的宠物,加深感情,能够让它安心的待在家里,在我去宜城的时候,替我保护程月。 不过我教大虎的时候,也给了大虎信心,它一度产生一种“玉猫不跟我还能跟谁”的自信,这点让我很是欣慰。 跟大虎一直交流了一个时,一人一猫的感情又增进了几分,大虎的主人翁感觉又上升了不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像是老虎巡视领地。 我知道,我离开之后,大虎一定会拼命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高兴的拍拍它,把它抱进了卧室。 我找来一张白纸,用水笔在上面写了两行大字:宠物凶猛——此棺只许碧阿姨罗刹靠近,其他人等务必远离。 写好之后,我把白纸贴在了地府冥棺面对卧室门的地方,这样有人进来的话一眼就能看到了。 我又指了指白纸,把上面的话给大虎念了两遍,大虎神色立刻变得严谨了,重任在肩一般,很神圣的感觉。 夜里,我和玉猫睡在床上,大虎固执的睡在了地府冥棺上面。 第二天醒来,光头敲开了我的店门,把用布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子刚牌递给了我,我打开布包,摸了摸又切了玉门,发现子刚牌完好无损。 我感谢了光头,把他让进来,我去给他倒水的时候,忘记关上了卧室的门。 光头这子看我卧室的门敞开着,好奇的走过去拍了拍地府冥棺,嘴里还问我:“大愤哥,你怎么还有这个嗜好,在卧室里摆了一口棺材。” 坏了!大虎还在冥棺上睡觉呢,果然,这子被光头拍棺材给惊醒了,马上睁开了眼睛,看到光头的手还在棺材上,大虎立刻对着光头龇牙咧嘴。 光头还以为大虎跟他闹着玩呢,张开了双臂:“猫咪,来,叔叔抱抱……” 536 刮目相看 我这边给光头倒水,那边他已经不知死活的拍着地府冥棺,还把大虎对他的发飙当成了猫咪的卖萌,我心坏了。最新章节阅读 “大虎,不要……”没等我喊完,大虎已经从棺材上跳起来,一头撞到了光头的胸口,光头屁股着地,被大虎从卧室撞到了我的脚下。 我把光头扶着坐到沙发上,这家伙看看地上自己滑行的痕迹,再摸摸被磨烂的裤子,指着大虎,张嘴一句话没出来,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我试了试光头的肋骨,幸好我喊得及时,大虎还算手下留情,光头的肋骨并没有折断,不过伤的也不轻。 昨晚我才给大虎立下的规矩,没想到光头成了第一个因为靠近棺材被大虎攻击的人。 我问光头有事没有,光头拍拍头,表示自己现在很疼。 我跑到卧室里,扫了一眼跟没事人一样看电视的玉猫,然后跺着脚跟大虎道:“你这子,我话还没完呢,你怎么就动手了!” 大虎跳起来,使劲拍了拍冥棺上面写着“宠物凶猛……”的白纸,把白纸拍的哗哗响,意思是我只是照章办事,并没有做错。 看着大虎脸上毫无愧色,理直气壮的样子,玉猫也对它投来赞赏的神情。 大虎对我脸一扭,一副“爷下次还这样”的表情,再次跳上了地府冥棺。 对呀,规矩是我给大虎立的,我怎么还有脸责怪大虎呢,我现在又不能把白纸扯下来,我摇摇头,没话了。 埋怨不了大虎,我只有过来埋怨光头了:“你你子手脚这么快,那只猫的厉害你不知道嘛,就算你不知道,白纸上的字,难道你还不认识!” 光头这子身体还算结实,擦擦嘴角的血,苦着脸道:“大愤哥,你这么还真的冤枉我了,我确实不认识几个字啊!”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立刻教训光头:“槽,你子不是读高中了吗,竟然不认识字!字都不认识,你怎么当保卫科长的!” “我也愁这个事呢,这不还打算报个补课班的嘛,好好学习一下,不然这不认识字的事,已经阻碍我的前途发展了,这次苏总都了,她从终南山回来的时候,我要还学不好常用字,就要停我的职……” 听光头到这里,我一把抓住了光头的肩膀,问道:“你什么?苏清去了终南山?” 光头这才发觉自己漏了嘴,想要捂着嘴巴已经晚了,我直接走过去把店门关了,做出关门打狗的架势。 然后我笑眯眯的对光头道:“光头,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不实话,你信不信我让我的猫咪,把你活活给吃了?” 光头道:“大愤哥,苏总把我一个混混放到她的大商场负责安全保卫,这是什么你懂吗?这是信任!我从到大,还从来没有人给过我这样的信任!包括我爸妈,他们看到我回家就把钱都藏起来,防贼一样防着我,而苏总,把偌大的一个商场,里面黄金珠宝都有,都放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所以,苏总待我恩重如山,她让我保密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的!” 光头硬气的完,在沙发上摸摸,摸到我的半盒烟,抽出一根塞到嘴里,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之后吸了一口。 光头的伤势不轻,这一口烟下去,牵动了他胸口的痛处,连声的咳嗽起来,嘴里又渗出了一点血。 不过这家伙很硬气,任凭嘴里的血染红了香烟的过滤嘴,也不顾自己的咳嗽,接着抽起来,一副地下党打死也不的样子。 “吆喝,光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子也有这么硬气的一天,好好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恐怖!” 光头对我的话不屑一顾,我对卧室里招招手:“大虎,出来!” 大虎跳下棺材,屁颠颠的跑来了,玉猫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指着大虎对光头道:“光头,我这只猫咪能变老虎你信不信?就你这身板,都不够它一顿吃的!还有那只白色的玉猫看到没?狼山上的狼王见了它,也要躲得远远的!” 我完之后就要大虎变老虎给光头看看,结果光头摆摆手,大气的道:“大愤哥,没用的,别变老虎,就是变恐龙我也不怕,就算吃了我,把我变成老虎粪还是恐龙屎,我也不会出卖苏总的秘密——大愤哥,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看着光头的眼神,我能感觉到他不是色厉内荏的跟我装,这子是来真的! 苏清果然知道怎么用人,没用多久,就把一个混混培养成了自己的死士,我相信这一定是苏清家里的遗传基因,毕竟她父母都是大家族的成员。 大虎按照我的吩咐,真的打算变老虎,它刚在地上刚打滚半圈,我一把把它抱了起来,阻止了它的变化。 我指着光头,对大虎道:“大虎,看到没,这才是真汉子,一个不识字的文盲,不但知道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还践行起来了!” 玉猫多看了光头两眼,一副没想到这光头还是硬汉子的表情,大虎扭头吹吹胡子,意思是我也能做到。 我把大虎和玉猫抱进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走到光头身边坐下,又给他续上一根烟,我自己也点上一根烟。 光头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不过他虽然硬气了,但是毕竟是个莽汉,不能强攻我就智取呗,我慢慢套他的话,我就不信我套不出来。 “光头,刚才哥跟你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啊,你不是想学认字嘛,新城中学的柳校长,她两口子跟我关系都不错,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家教,总比你子跟一帮学生一起补课的好,对不对?” 光头看出来我想套他的话,不接我的话茬。 好子真有骨气,不过我没有气馁,而是接着道:“光头,我可以让柳校长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美女家教,到时你不但认字了,不定凭你的魅力,还能赢得美女家教的青睐,不定还能收获一段美好而又刺激的感情,怎么样?哥现在就给柳校长打电话。” 光头嘿嘿一笑,道:“大愤哥,你知道苏总的商场里,有多少漂亮姑娘吗?那些卖珠宝的,对了,特别是卖化妆品的,哪个不是皮肤嫩的能掐出水,一个个水灵灵的,我可是苏总手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想泡哪个还不是泡哪个,但是我不会仗着苏总给我的权力,给自己谋取私利祸害女人——我自己本身就处在美女窝里,怎么会去在乎什么美女家教。” 现在我不禁更加佩服苏清了,培养一个死士简单,但是培养一个糖衣炮弹加美女也破不了的死士,这个难度就大了,苏清竟然做到了。 想通这一点,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清不是善茬,她要是跟自己一直不搭腔的父母联系上,她的实力绝对不容觑。 石明贤那么聪明,他是不会彻底的得罪苏清的,所以,现在我能断定,就算崔真的死了,栗木西也不会死! 栗木西以前跟我过,他认识一个终南山的得道高人,多次寻找都没找到。 而苏清这次又去了终南山,一定是把栗木西送去终南山高人那里出家了。 怪不得那天栗木西在车里,我并没有闻到一丝的尸臭味,当时的栗木西,一定是假死状态。 石明贤在湘西邹不远的配合下,玩了一手花活,用栗木西的尸体告诉史将,你想杀的人我帮你杀了。 而且栗木西的死讯传出去之后,他的仇家再也不会找他,心如死灰的栗木西,以后也能得到善终了。 537 调虎离山 通过苏清把光头这个混混培养成了死士这件事,我就知道,石明贤不会彻底得罪苏清,所以他不会杀了栗木西,栗木西的死,肯定邹不远造假。 光头漏嘴苏清去了终南山,一定是苏清把栗木西送往高人那里,那个高人,也极有可能是石明贤帮忙找到的。 栗木西失去了花语,本来就是理亏,但是这毕竟是很丢脸的事,估计通过这件事,栗木西不是心如死灰就是大彻大悟。 这样一来,栗木西能在失势之后,躲开众多强敌的追杀,在终南山终安心出家,终老一生也不错。 而史将那边,只要栗木西的死讯一到,断了花语的念想就行了,至于栗木西死没死,他也不会深究下去。 老史肯定也知道了栗木西没死,但是老史很聪明,一边是自己的师父,一边是自己的媳妇,他只要装糊涂就行了。 光头在老史店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呢?这个我不清楚,反正光头正好利用这个借口,跑去给把我子刚牌拿回来,省的老史亲自跑回来一趟了。 我不禁又佩服石明贤了,他利用栗木西的假死,收买了史将和苏清两边的人心,我估计苏清现在已经成为他计划里的一环了。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远在京城的讲歪理和沙阔海,老史和苏清的下一站应该就是去京城。 石明贤只要告诉老史拔出透骨钉的方法,老史帮了讲歪理之后,讲歪理这个钻天的猴妖,就会成为石明贤的另一帮手。 还有我和老史在金陵认识的沙阔海,沙阔海的师父千大爷,虽然很少问江湖事,但是据作为相声一门的当家人,也算是一派宗师。 无论是哪里的江湖人,提到千大爷,没有不买账的。 有名望有地位,那千大爷对控灵人选,应该也有投一票的权利。 千大爷是个喜欢文玩的人,光头这次帮苏清那东西,肯定是拿老史摸金摸到的宝贝,打算作为敲门砖去求见千大爷。 当然,我能确定终南山的事,但是京城的事只是推测,还需要证实。 我对光头笑笑,道:“光头,你也知道我跟你老史哥和苏总的关系,今天的事,其实就是他们安排我来测试你的……” 光头咳嗽一声,道:“大愤哥,你就别蒙我了,苏总是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她绝对不会安排人来测试我的。” 光头这子越来越精明了,根本不上我的当,我笑笑,突然对他道:“其实我知道苏清的去向,她跟老史从终南山返回,一定不会回紫桓县,而是直奔京城,呵呵,我都知道的,你子还以为我套你的话啊。” 光头两眼瞪得老大,从他的眼神里,我就知道我猜中了,我那些推断也是对的。 光头感觉自己的表情又漏了陷,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道:“大愤哥,你太不讲究了,老是来套话,我走了,擦,我这脑子,再坐一会,你什么都能猜到!” 看光头摇摇晃晃的走路,我连忙问他能行不。 “哼,有什么不能行的,等苏总回来,我就告诉她,你对我进行严刑拷打了!”光头完,拉起了卷帘门。 “光头,回头柳校长那边,我给你安排一下?” 光头回头看看我,掏出了手机:“算了,不麻烦你了,你把她号码给我就行了,论关系,我还要喊她一声表姨,只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罢了。” 我翻出柳校长的手机号告诉了光头,他记在手机上之后,走出了我的店。 石明贤的计划实施的紧锣密鼓,这就明他跟祁镇龙的对决,很快就要到来,我也要抓紧一点了。 离多嘴猴跟石翻天的七天之约还有几天,我想先走,又不放心抛下程月在家里好多天。 我也怕石翻天还没回宜城,就打算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再出发。 上午的时间我用来赶路,下午的时候能到宜城,还可以提前去查看一下地形,然后休息到第二天,接着我就可以替多嘴猴去赴约了。 我不怕因为我的出现让石翻天发怒,毕竟在鬼域的时候,他跟我许诺过,只要我活过那道坎,他就答应我一件事。 我怕石三怡再来纠缠我,找我给她进行所谓的补妆,只要在家里,我就把玉猫和大虎带在身边。 当晚直到午夜,石三怡也没来,我就放心的去睡觉,结果下半夜的时候,我被大虎的叫声吵醒了,原来是两条蛇从窗缝里露出了头。 玉猫也被惊醒了,两只猫扑向了窗户,结果那两条蛇同时缩头,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大虎早已忍耐不住,尾巴一抽,把窗扇抽出一条大缝,然后一个纵身,出去追那两条蛇了。 玉猫怕大虎傻愣愣的会出事,也跳了出去,跟大虎一起去追,我喊的时候,它们已经跑远了。 我仔细看看窗户,突然发现刚才那两条蛇露头的地方,有两片不易察觉的痕迹,就像是用石头在上面划过一样。 坏了,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我刚想关上窗户,一只手拉住了窗户边,然后一个女孩跳了进来,不是石三怡还有谁! 石三怡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用手一拉,竟然把石头像面团一样拉长了,直到拉成了一根又圆又长的石条。 石三怡一松手,石条落到地上,她用脚轻轻一搓,石条变成了一条蛇儿爬了出去。 石三怡伸手拉上窗帘,对着我邪魅的一笑,我一边后退一边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 “你这大半夜的我能干什么,肯定是来找我的化妆品,然后补补妆了!”石三怡完,对我逼近过来,一伸手又把我扔到了床上。 “岳愤,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石女地妖,就是需要你这样心术正的养玉人来滋润,你越是不想,我得到的滋润越好,你尽管反抗好了!” 石三怡一边一边把裙子的拉链一拉到底。 我一伸手放到了重要位置,看着再次逼近的石三怡,我咬着牙道:“石姐,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就毁了你的化妆品瓶子!” 石三怡根本不在乎,把裙子甩到床头,晃着大白腿走过来,笑眯眯的道:“好啊,你把那瓶子砸了最好,哼哼,程月现在可是睡着的,她体内没有你的种,我肚子里可有不少,不定我还能给老岳家留下一男半女,你把瓶子砸了,程月肚腹空空什么也没有,这样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老岳家的正牌儿媳妇!砸吧,岳愤,你不砸的话,就跟我姓石好了。” 我想想也是啊,这几天我被她连哄带骗加用强,也有好多次了,万一她真的怀孕了,程月的脸往哪里放?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犹豫了,石三怡趁我犹豫的功夫,在我身上一点,我的胳膊腿又没了力气,只好任她摆布。 “岳愤,放心吧,我在外面扔了上百条蛇,够那两只猫咪忙活一整夜的,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化妆的!我先擦点口红……” 石三怡把我的子刚牌摘下来,然后开始各种乱动。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心里带着对程月的无限愧疚,在一种很复杂的心情里,渐渐迷失了自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石三怡已经走了,我捂着腰站起来,刚拉开窗帘,就看到了大虎和玉猫两个家伙。 大虎和玉猫夜里好像玩的很开心,咬死了一地的石头蛋子,我拉开窗户让大虎和玉猫进来,玉猫闻了闻室内的味道,很快跑出了卧室。 我抱着大虎教育它,以后一定要穷寇莫追,大虎看看我,眼神里还埋怨我怎么不早。 放开大虎,我捂着腰,心石三怡要是再来化妆,我的肾非衰竭不可。 这个时候姜裁缝来了,我决定找他要一个摆脱石三怡的法子! 538 葵花宝典 石三怡太狠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就吃不消了! 就在我捂着腰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的时候,姜裁缝在外面敲门了。最新章节阅读 前几天石三怡哄骗我的时候,她还知道收拾一下床铺,再在房间里喷上一点空气清新剂,这次好了,就把床上收拾了一下,气味还在。 我慌忙喷上一点空气清新剂,唯恐等下碧罗刹进来发觉不对,然后又打开窗户通风,这才跑出去给姜裁缝开门。 谢天谢地,碧罗刹被姜裁缝安排去找柳校长了,说打算在秋天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给碧罗刹在学校里安排一个教学的工作。 我问姜裁缝,我碧阿姨能行吗,文凭和教师资格证很难办的,而且要想当上老师,还要盖很多的官印才行。 “你碧阿姨一直的心愿就是能够当老师,你还不知道呢,她还会说外国话,就是那种英吉利语言,说的可好了,我再无能,也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咳咳,大愤,你也知道,要让你姜叔去求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还不如杀了你姜叔——要说这个事,还要感谢石小姐,她只是两个电话,什么都搞定了。” 我的天,姑苏石家现在真是广撒渔网,连姜裁缝这种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也要收买! 而且竟然还被石三怡找到了碧罗刹想要当老师的喜好,一个电话就卖了姜裁缝一个大人情!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把石明贤和石三怡的计划对姜裁缝和盘托出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姜裁缝听了一点也没有惊讶,而是淡定的说道:“这个事我知道,石三怡那个丫头还算可以,至少知道善恶黑白,而且她家有钱,一个不缺钱的领导,对一个单位来说,绝对是能做实事的,因为她不需要再去贪……你小子可能还不知道吧,祁镇龙火眼金睛的一个人,丁锋的小动作他不会看不见,但是他为什么包庇丁锋?” 我摇摇头,说自己对控灵了解的并不深,就连祁镇龙这个名字,也是最近才听说的,肯定也不知道控灵里面的事情。 “控灵里面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冰山李这样有能力没背景的,一类是丁锋那样有背景没能力的,这两派一直争来争去,祁镇龙能力有,但是绝对没有达到掌控控灵全局的高能力,而且他的背景也是一般,所以在这两派的互不相让之下,祁镇龙捡了一个漏,这才暂时主持了控灵的工作……” 看开姜裁缝经常给控灵帮忙没有白帮,控灵里面的事,他知道的真不少。 我心里想着,并没有打断姜裁缝,而是听他继续往下说。 “现在祁镇龙要想扶正,就要依靠丁锋父母,毕竟丁锋父母都是控灵的元老,而且之前家里就有背景,所以祁镇龙才会纵容丁锋,你想想啊,假如祁镇龙真的上台了,他一定要回报丁家,那样对于控灵和江湖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所以只要石明贤有能力推举石三怡,我绝对表示赞成,就算石三怡在任上假如有不当的行为,冰山李那一派,一定会及时纠正她的……” 我忍不住提醒姜裁缝:“姜叔,爬山虎的创始人,好像就是石明贤啊,爬山虎不是一个罪恶组织吗?” “爬山虎是石明贤创立的,这个我知道,但是后来石明贤已经掌控不了爬山虎了,因为丁锋抓住了石明贤的把柄,利用自己的人,把石明贤从爬山虎架空了,这也是石明贤生气的地方,所以他发誓要姑苏石家的人掌控控灵。” 原来爬山虎以前并不是多坏,只是被丁锋控制之后,这才做了坏事。 我记得爬山虎的前三人是帽子、围脖和马甲,马甲已经死了,估计石明贤是帽子,而丁锋就是围脖。 现在石明贤已经彻底抛弃了爬山虎,丁锋肯定傻傻的接手了爬山虎,这下丁锋正好上当了,爬山虎将成为他的罪证之一。 算了,看姜裁缝也站到了石明贤一边,我就不跟他说这件大事了。 我坐到了沙发上,捂着腰对姜裁缝说道:“姜叔,你还夸石三怡是个好女孩,你就不知道,这几天我被她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然后我就把石三怡这几天怎么对我的,毫无保留的跟姜裁缝说了。 姜裁缝笑笑,说道:“怪不得你小子在卧室喷了香味,我还以为你忍不住对程月做了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姓石的小丫头干的,这也太调皮了!” “姜叔,难道调皮两个字就能把她的罪恶一概而过了?”这句话我是吼出来的。 “怎么,你感觉这是罪恶,难道还想报案不成?咱们国家现阶段,还没有针对女子强成年男子的法律啊,法无禁止即可为,你报警也没用,何况你跟我诉苦,我能说什么,我一个老爷们,替你出面去骂她?少来了,叔叔我丢不起那个人!作为一个长辈,对这种事,我没法发表意见,我只能建议你,假如程月醒来,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而且你以后要尽量躲开石三怡。” 听姜裁缝这么一说,我差点哭了:“姜叔,不是我不想躲开她,而是我躲不开啊,她不但诡计多端,现在还是一个红魔啊,除非程月醒来,不然我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姜裁缝问我有没有纸币,我说有,连忙给他拿来。 姜裁缝背对着我,刷刷刷给我写了一个药方,然后折起来塞到我的口袋里。 “贤侄,我真的不好出面去批评她一个小丫头,不过我对她这种行为,从道德层面绝对是严厉谴责的,我也没别的法子,只有这个药方,回头你按方抓药就行了,我去看看你碧阿姨那边怎么样了,回头咱们再聊。” 我摸摸药方,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把姜裁缝送到门口,看到店铺旁边,停了一辆崭新的越野车。 我摸摸车身,质感不错,就问道:“姜叔,这车要几十万吧,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车是石三怡送给你碧阿姨的,唉,现在我才明白,这小丫头实在不简单,她明知道你碧阿姨跟程月的关系好,这才提前送车又帮忙的,不过大愤,她送车讲送车,叔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我会抽空跟你碧阿姨说说,让这丫头收敛一点,她这样做,简直就是对程月的趁火打劫,确实有点不像话!” 姜裁缝说完上了车,等姜裁缝走远,我回到店里,掏出他给我开的药方,然后打开一看,纸上写了四个字:葵花宝典。 姜叔,你这个大老粗也来调侃我了! 我捧着这四个字,心说夜里这招已经失败了,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我只能用这招吓唬一下石三怡,要让我真的做,第一我怕痛,第二就算这样守住了清白,等到程月醒来,我能让她跟个太监过一辈子嘛! 我越想越憋得慌,掏出手机打了石三怡的电话,对着电话吼道:“姓石的,你要是再那样对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对我的丑恶罪行公之于众,我让你身败名裂,有了这个污点,你爹再厉害,你也别想当上控灵的一把手!” 石三怡嘿嘿一笑,说道:“岳愤,咬人的狗不叫唤,有种你现在就把这事说出去,我一个青春靓丽的小美女,你一个小眼眯缝的猥琐男,我看人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还有,你别以为我稀罕那个什么控灵的位子,假如让我在你和那个位子之间做选择,我毫不犹豫选择你,现在就是因为你不要我,我才想着拿到那个位子,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现在在泡澡,你要不要一起,我给你打进口肥皂……” 我实在听不下去,挂断电话之后,要不是多嘴猴来了,我真要把手机摔到地上! 多嘴猴肯定是来跟我商量石翻天的事。 539 混沌寻路 多嘴猴的到来,把我从对石三怡的气愤中解放出来,我深呼吸几口稳定一下,把多嘴猴迎到了店里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给他倒水上烟。 多嘴猴咳嗽一声,对我道:“大愤,我知道你打算替我去赴约,但是石翻天那个人,绝对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龙饮绝现在老了,倾城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要我,石翻天现在五十郎当岁正当壮年,他绝对不比龙饮绝和倾城夫人弱啊!宜城反正要去的,不去的话,被石翻天找上门来,还会惹得江湖同道耻笑咱们紫桓县没人,所以宜城这一趟还是我去好了,你这么年轻,还没洞房花烛呢,死了多可惜,猴哥我什么都经历过,死了就死了。” 多嘴猴身体只能算是勉强恢复,几句话咳嗽好几声,看样子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要是让他去宜城,简直就是送死。 我连忙拒绝了多嘴猴的好意:“猴哥,石翻天是我让你去找的,不然你也不会惹祸上身,所以这个事还是我去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你放心吧,我在鬼域见识过石翻天的手段,虽然他很厉害,但是当时他给我许下一个诺言,会帮我做一件事情,所以我去的话,他是不会杀我的。” 就这样我跟多嘴猴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我怎么也服不了他,我就跟他来了一个缓兵之计,等到七天之约到了,我跟他一起去。 多嘴猴同意了,我把他扶到外面,老宋正在门口纳凉,看到是多嘴猴,连忙跟我抢着要送多嘴猴。 老宋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没等多嘴猴拒绝,他把自己的破车开来了,硬把多嘴猴拉上了车,然后不等我跟多嘴猴道别,就把车开走了。 看着远去的多嘴猴,我心反正我要提前一天去宜城,到时我自己去好了,可不能再让多嘴猴帮我蹚浑水了。 夜晚的时候,我洗好澡躺到了床上,又叮嘱大虎和玉猫,千万不能再中了人家调虎离山的计,这才心神不宁的躺到了床上。 敲门声响起,把我吓了一跳,难道石三怡知道她昨晚的计策不能再用,这次直接想从正门进来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提着砍柴刀去开门,结果门外来的是姜裁缝和碧罗刹。 碧罗刹进来就嚷嚷,要把车退给石三怡,不然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她不好在中间话,到时最吃亏的是程月。 碧罗刹的意思里,有埋怨我的意思,她认为我一个大男人,三番五次被一个女孩玩弄,这个肯定是我立场不坚定。 我无法争辩,只好一码归一码,阿姨你的车不要退,学校那边让石三怡该怎么安排怎么给你安排,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碧罗刹非要跟石三怡划清界限,但是我还是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舍,我相信,她是实在想当一个老师。 “阿姨,这是我和石三怡之间的事,假如你非要掺和进来,把车还给石三怡,又推辞了学校那边的事,我就带着程月离开紫桓县,永远也不再回来。” 我撂下这样的狠话,碧罗刹就没话了,她拉着姜裁缝非要睡在我这里,防止石三怡晚上再来,有他们在,石三怡肯定不会放肆。 我笑笑,心你们现在虽然没有领证,但是已经是夫妻了,也要过夫妻生活的,在我这里,多憋屈了。 我好不容易把碧罗刹和姜裁缝劝走,结果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风吹草动我就心里一惊,真恨不得弄个带锁的铁裤衩穿上。 就这样担惊受怕的又过了两三天,中间石三怡没有再来,我估计她一定是跟石明贤进行计划了,没工夫老是来纠缠我。 天亮正好也到了跟石翻天七天之约的第六天,我收拾一下东西,给大虎和玉猫留下钱和食物,叮嘱它俩一定看好程月,我就开车向着宜城出发了。 经过七八个时,我才来到宜城,我没在市区多做停留,而是对着宜城的山沟驰去,终于来到了多嘴猴告诉我的地点。 这个地点,就是老史曾经差点被同行算计的扫帚沟,这是一条的街道,周边都是大山,是群山里面唯一有人气的地方。 这里连个旅店都没有,我找了一家大点的店铺,跟老板商量一下,把车放在了他店前面的空地上,然后我背着一个包,向着街道一头的铁匠铺走去。 我的背包里,放着程月“禾”字玉佩的碎片,还有那枚完整的“呈”字玉佩。 这次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服石翻天,让他帮我把程月的魂魄,从碎片转到完整的玉佩里面。 多嘴猴告诉我,看到铁匠铺之后,沿着铁匠铺门前的东西路,一直往西走,翻过一座大山之后,会在两山之间看到几处破旧的房屋。 那房屋就是石翻天现在居住的地方,不过那里有阵法,想要通过阵法的话,还需要一点东西。 铁匠铺的旁边,有个老太太看着一篮子鸡蛋,她没有叫卖,我蹲下身子,把她的鸡蛋连着篮子一起买下,然后给了她两张百元钞。 在老太太的道谢声中,我提着鸡蛋一直向西,在傍晚的时候,终于翻过了大山,来到了一条岔路上面。 多嘴猴跟我过,石翻天这里布了一个阴阳无极的阵法,这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可以把比较大件的东西直接隐藏起来。 要想破了这个阵法,找到石翻天的房屋,就需要三十六个鸡蛋,因为鸡蛋属于混沌之物,跟阴阳无极有共通之处。 借着最后的夕阳余光,我把篮子里的鸡蛋一个一个的拿出来,然后顺着南北方向,在地上摆成了一个阴阳鱼的图案。 在最后一线夕阳将要消失的时候,我在地上跺了一脚,看到那些鸡蛋都被震动了,我闭着眼念道:混沌无极,阴阳寻隙。 这条路很是荒凉,有一种隔绝尘世的感觉,别路过的人,就连野地的动物都没有,我闭眼的时候,周围真的是万籁俱静。 我在心里默默的数数,数到三十六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地上的鸡蛋全部碎裂了,所有的蛋壳已经消失不见,只留着鸡蛋的汁液。 满地的蛋白和蛋黄,蛋白为阳蛋黄为阴,还是保持呈一个阴阳鱼的图案,我嘴上叼着一根烟,坐到了图案的旁边。 多嘴猴告诉我,夕阳消失之后,阴阳鱼就会化成一条金鳞的鲤鱼,然后鲤鱼尾巴所指的方向,就是石翻天房屋所在的地方。 但是我在距离阴阳鱼图案六七尺的地方,一直坐了很久,抽出了一地的烟头,结果地上的阴阳鱼还是没有变化。 我感觉是不是自己的某个步骤搞错了,就掏出手机想要给多嘴猴打电话,掏出来手机一看,上面一点信号都没有。 这就证明,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电子信号,这样也好,省的我跟多嘴猴打电话,他还要骂我不等他,而且还会担心我的安全。 我就想琢磨一下阴阳鱼的秘密,让它给我指引方向,结果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一点头绪,毕竟这个方法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眼看着月亮升了起来,我索性抬起右手伸出手指,然后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手指悬空点在了阴阳鱼的中间位置。 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砍到了手指头,我疼的大叫一声,缩回手之后发现手指头破了,不过不是锋利的刀口样子,而是像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 血滴出来,全部落到了阴阳鱼上面。 我活动一下手腕,手指头又不是很疼了,想想只是失去了几滴血,我就没有心疼的感觉。 阴阳鱼吸了我的血之后,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条鲤鱼的样子,鲤鱼的尾巴指向了远处。 我顺着箭头方向一看,发现了几间破房子。 540 长明油灯 鲤鱼尾巴指向的房子,是建在两山之间的高地上,是高地,其实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大石头,幸好坡度不大。 我踩着山路,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爬上了大石头,是一个篱笆扎成的院,坐北朝南的三间茅草屋,还有一间向西的偏房。 很少人会只造一间偏房,而且更不会把偏房造的比正房还大,但是石翻天就是这么干的,甚至他的这间偏房,还是砖块砌成的平顶结构。 我走到院的篱笆前,这里有一个门,用的是细长的柳枝编织而成,上面没有锁,只是缠着一根藤条,绕在了门边上的高高的木桩上。 看着这根藤条,我感觉到了石翻天防君子不防人的态度。 我轻轻解开藤条,悄无声息的推开门,钻进去之后又把门重新关上,把藤条原样的缠好,这才开始打量院子里的情况。 两根木桩上面架了一根长木,这个应该是晾绳,没想到晾绳上面竟然挂着年轻女性的衣物,有外衣有内衣,在月光下诡异的飘着。 晾绳不远的地方堆着柴禾,柴禾不远处有一口大大的地锅,地锅的不远处,也就是院子的中间位置,几块石头架起来一块大石板。 大石板估计就是桌子,桌子周围,散落着几个用树根做成的墩子,应该是留坐着的,我正好累了,就走过去坐了上去。 我坐下没多会,院外面响起了水声,我连忙爬起来,走到篱笆边上一看。 坏了,外面怎么突然发了山洪,现在这个院下面的低洼处,到处都是水。 不对,一定是这里的阵法机关,刚才我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水声,怎么可能突然就爆发了山洪呢! 下面这些水,一定都是幻象,只是为了把我困在这里,想到这里,我从篱笆上掰下来一截树枝,然后扔到了下面的水里。 假如这山洪是幻象,那么这根树枝一定会落到地上,让这障眼的假山洪消失,露出下面的山地来。 结果出我所料,树枝落到水里之后,打了一个飘飘,很快被水往西边的低洼地冲去,在水面还打着旋。 然后月光就很淡了,慢慢的天上的星星也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我掏出手电,在院里照来照去,终于看到了茅草屋的土墙上,挂着三盏带着玻璃罩的油灯,我走过去,把这三盏油灯都点着了。 油灯啪啪啪的烧了一会,突然绽放出雪亮的灯光,把整个院照的亮如白昼。 要是以这样的强度烧下去,我估计很快灯里的油就会烧完,我走到院边上,想着脱身的方法,必须在灯油烧完之前离开。 不然石翻天来了,撞到我鬼鬼祟祟的在这里,还会以为我到这里为了偷东西或者是伏击他,要是有了误解,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我左右看看,发现了柴草垛旁边放着一个还没劈开的树干,树皮已经剥掉了,树干有半尺多粗,长度有一丈左右。 我抱着这截树干,使劲扛到了院的篱笆边上,然后用力给扔到了下面的水里。 这截树干比刚才的树枝沉重了多了,没有立刻被水冲走,在水面盘旋一会,很快停了下来,被水里的几根藤蔓缠住了。 我看看对面没水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四丈多远,这根树干横在水中间,假如我跳起来踩到树干上,然后从树干上跳起,应该就能跳到对面没水的地方。 我来不及多想,回到院子中间一个助跑,想要跳到树干上,结果就这转眼的功夫,树干上已经爬满了黑压压的东西,吓得我连忙收住了脚步。 院子里很亮,但是毕竟距离远了,灯光照到水面上不太清楚,我掏出手电对着树干照过去一看,浑身登时起了鸡皮疙瘩,再也不敢往树干上跳了。 一丈长的剥皮树干上,爬满了大大的田鼠,一个个的挤在一起,有好多田鼠为了不掉下树干,还死死咬住上面田鼠的尾巴。 上面的山洪冲下来,要是稍微大了一波,就有成串的田鼠掉进水里,吱吱叫了几声,很快就被浑浊的水冲走了。 掉下一串田鼠,树干上空下一块空地,很快就会有其他的田鼠从缠着树干的藤蔓那里,迅速的爬上树干,然后补上了那片空地的位置。 我们紫桓县地势比较高,除了我很的时候,有一次发大水险些冲破河堤之外,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大水的样子。 现在这山沟里的水,让我有了置身荒岛的感觉,正在我苦笑的时候,树干上的田鼠纷纷掉落水里。 我仔细一看,一条三尺多长的菜花蛇,已经爬上了树干,这些田鼠为了躲避天敌,这才纷纷落水。 一侧的田鼠掉进水里,另一侧偏重,树干在水里一个翻滚,这次所有的蛇鼠都掉进水里,树干也挣脱了藤蔓的牵绊,很快顺流直下。 本来我还抱着跳过去或者下水试试的想法,现在看到这种情况,谁知道水下还有什么东西,我就走回了院子,坐在了木墩上,还是等到天亮吧。 这个时候我又发觉了奇怪的事情,土墙上的油灯烧了这么久还没有灭,我走过去看看,发现油灯里面的灯油没有少一点。 外面的大水我弄不明白,但是这个油灯的机关我还是能想通的,油灯的支撑杆是插在墙上的。 灯油没有少,肯定墙里或者哪里有巨大的储油器具,源源不断的给油灯供油,所以油灯才会不灭。 我们那边死人下地的时候,都会在坟墓里提前点上一盏油灯,估计我国大部分地方的汉族习俗都是如此,坟墓里的那盏灯,就叫长明灯。 供油不断,点上不灭,石翻天土墙上这三盏灯,尼玛不就是长明灯嘛! 想到这里我退后一步,仔细看看三间土墙草顶的茅草屋,突然发现这三间房子的构造实在奇怪。 我围着三间茅草屋绕了半圈,终于看明白了,这三间茅草屋连在一起,底上大,东高西低,好像是个棺材的形状,上面的茅草,就像是棺材盖。 看着茅草屋两扇烂木头做成的门,我推了一下,立刻闻到了腐朽的木头味道,擦,这门沉重异常,就是真正的棺材板做成的。 而且还是那种盛过死人的棺材板,上面不但有重重的潮气,还有淡淡的尸气没有散尽,应该从地下挖出来没有几个月。 木门上面还挂着一个阴冷的大铜锁,看铜锁的式样和斑斑锈迹,应该也是从地下的古墓里挖出来的。 这里肯定不是石翻天的老巢,只是他临时搭建的场地,难道这三间像棺材的茅草屋里,放着他在鬼域里找到的祖先的尸骨? 石翻天不会是想复活自己的老祖先吧,万一真是这样,他只要带着复活的祖先去彭城,那鬼域里面的几千鬼卒,肯定都会听他的召唤。 石明贤的阴谋是争名夺位,假如石翻天真的是为了召唤鬼卒,那他的阴谋,可就比石明贤的要阴险多了。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拓日格烈对掌控鬼卒的期待,在拓日格烈的眼里,掌控了鬼卒,就能找到更多的鬼卒,离掌控夜幕降临的天下就不远了。 估计拓日格烈到死都想不到,曾经自己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竟然用另类的方式,也找到了一个可以掌控鬼卒的法门。 石翻天的为人好像并不咋地,万一要是被他掌握了鬼卒,只要他想作恶,那也免不了一番生灵涂炭。 何况现在石明贤正在紧锣密鼓的夺权,祁镇龙要是跟石明贤杠起来,石翻天正好顺水摸鱼,带着鬼卒大行其道。 我不能让石翻天轻易得逞,想到这里,我掏出自己的水果刀,再次靠近茅草屋的烂木门,把水果刀插在了铜锁上面。 541 内棺婚房 前几天多嘴猴发现了这里,结果石翻天追杀他好久,我感觉这里一定有极大的阴谋,又怕石翻天到时候会害人,就想进去看看情况。 我把水果刀掏出了,插到了大铜锁上面,我感觉院子门口的藤条很容易解开,这个铜锁应该也不会难开,就用水果刀轻轻的一别。 水果刀的刀尖差点被锁孔别断了,不过那把上锈了的大铜锁,同时也咯嘣一声弹开,接着落到了地上,砸到了我的脚。 我把铜锁踢到一边,然后推开房门,看看茅草屋里面,外面的灯光只能射到门口往里两尺的距离,里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只能看到地面只是经过简单的处理,不是水泥地面更没有铺上瓷砖,就是踩得结实的厚土,我试着轻轻踏了上去,唯恐有翻板之类的机关。 脚上稍微用了力,感觉不像有机关的样子,我这才脚踏实地的站到房间里,然后用手电到处照照。 这三间茅草屋内部也是相连的,我照到了房梁上面的油灯,拉过门边的椅子,踩在上面点亮了油灯。 油灯和外面的一模一样,把三间茅草屋里照的雪亮,于此同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我回头一看,房门在没有人动的情况下关上了。 怪事太多我已经见怪不怪,但是看了看房间里,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三间茅草屋内,入眼的到处都是红色,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来到了鲜血弥漫的海洋,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面摔了下来。 踉踉跄跄从椅子上下来,我这才发现,石翻天把这三间打通的茅草屋,布置的阴森恐怖。 中间的这间房子,什么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东头放了一张大床,西边放了一个超大的长方形箱子,箱子上面画着血红的图案。 我没敢靠近箱子,因为我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我往东边的大床边走去,床头床尾都插着很多粗大的蜡烛,看来这个房间是被石翻天是当做洞房来布置的。 大床上面有个架子支撑的帷幔,红色的帷幔被挂了起来,木头打造的木床上,铺着褥子和毯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上面,放着两个枕头。 我突然感觉室内的环境有点冷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但床是木头刷着红漆,上面的被褥枕头,也都是红色的,我仔细看看,床上还有一个案子,就像东北土炕上面的桌子一样。 这个案子被大红的布匹盖住,刚才我还以为是一床被子,我掀开上面的红布,发现下面还盖着一层黄布。 这抹黄色在满是红色的房间里很是显眼,我揭开黄布,发现下面是大红的古典新郎新娘装,还有一个带着长长流苏的红盖头。 现在这张大床对我来,产生的恐惧感绝对不比看到一口棺材差,我退后几步,又走到了中间的房间。 我想打开房门走出去,结果发现房门根本打不开,无论我拳打脚踢,刚才还烂的哗哗撒的木门,此刻却像钢铁一般的坚固。 周围的土墙也很坚固,我用水果刀挖了半天,只在墙上留下几道白白的痕迹。 看到出不去了,我又走了回去,看看四面墙壁,别采光的窗户,连个的气窗都没有,我蹲在地上,敲了敲地面,想找到一个地下通道。 地面很平整,也不是空心的,找不到什么通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手上,我连忙站起来抬头一看。 房梁上面竟然被拴住了两只鸡,两只鸡一公一母,浑身被涂成了红色,每只都被绑住了一只脚,是用红绳子绑着,现在红绳子就担在了房梁上。 我仔细回想一下,刚才我点房梁上的油灯还有看有没有窗户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这两只鸡,难道这两只鸡是凭空出现的? 我摇摇头,安慰自己道,肯定当时是这两只鸡都死了,当时没有发出声音,又是和屋顶一样的红色,我疏忽了这才没有发现。 我手上的血,就是这两只鸡里面的那只母鸡,被割开一道的脖子上滴下来的鲜血,腥味无比的大,我连忙掏出纸巾,把手上的血擦掉了。 看石翻天的布置,好像是要举行一场阴婚仪式,我脑子转了一下,阴婚的男主角,应该就是石翻天的那个祖先。 女主角会是谁呢?难道会是被石翻天救起来的影? 前几天影带着吸魂玉,去了我家里一趟,被我识破之后老史把她吓走了,在那之后,影再也没有出现,肯定是回到了石翻天这里。 难道,石翻天是要办一场阴婚,把影和他的祖先,给弄成一对? 我知道有那病重垂危的男子,家里有钱有势的话,会给他找一个姑娘结婚,借着婚礼的热闹喜气给他冲喜,不定就能让他的病好一点。 之前在鬼域,石翻天的祖先尸骨就能组合到一起,不但能动还能走,最后还把嗜血爬山虎咬的拼命逃窜,估计离复活也差不了多远。 或许是石翻天的祖先想要真正的复活,也需要一次阴婚的冲洗。 所以石翻天这次想要靠着这场阴婚,让他的祖先复活,不过冲喜需要黄花大闺女,影可是一个残花败柳啊。 我把目光放到了西边那个巨大的木箱子那里,不定那里面就藏着答案。 我慢慢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大木箱子,而是一块高大的木板,我从木板的对面看过来,还以为这是一个大箱子。 我用力扶住木板,把木板拉到墙边靠了起来,发现后面是一口血红的棺材,棺材的摆放方向跟茅草屋一样,也是东高西低。 三间茅草屋也是棺材形状,就像是罩在了这口棺材外面,这就是古代有地位的人的墓葬方法,棺外有椁。 所谓的椁,就是罩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比如古代的帝王,下葬之后棺材有四层,就是所谓的“天子棺椁四重”。 石翻天的这口棺材,上面还没有钉棺材钉,我咬咬牙,两手放在棺材盖的大头,然后用力的把棺材盖向着棺材的头推了下去。 我还以为棺材盖推动起来会很沉重,没想到刚刚用力,棺材盖直接顺着棺材滑了下去,咚咚的闷响,棺材盖直接掉落在地上。 我绕到棺材的另一头,看看棺材里面,被我猜中了一半,里面躺着的就是影。 不过影肯定是经过化妆的,她的头被一个木头枕子垫了起来,头上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辫,辫子甩在了她头的一侧。 影身上穿着民国时期女学生的装饰,上面短衣下面罗裙,躺下的姿势跟程月当初的姿势差不多,两手平放在胸前,手下还被压了一本书。 影脸上的淡妆,再加上学生装和手上的那本书,简直就是一个清纯女学生,而且还多了一分内敛的书卷气,看得我差点都动心了。 前段时间去我家的影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躺在了这里一动不动? 我试了一下影的鼻息,一丝呼吸也没有,我估计这就是影的尸体,是被石翻天从水里捞上来的,影的魂魄,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影的身体在这里,那石翻天祖先的尸骨在哪里了? 会不会在影的身下压着,借用影的阴气续命,现在在沉睡? 想到这里我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托着影的脖子,一只手托着影的屁股,然后一使劲,把她侧着身子翻了过来。 我把影的身体靠在棺材一侧,然后在她刚才躺着的地方轻轻敲了一下,下面果然是空心的夹层,我掏出水果刀,对着下面插了进去。 水果刀进入一寸的时候,我用袖子遮掩住口鼻,然后轻轻用力,用水果刀撬开了下面夹层的隔板。 一股黑气随着粉尘飘散开来。 542 图移鸡动 这股黑气并不是尸气,而是掺杂着黑色粉尘的冷气,黑色粉尘,就是隔板下面的木板烂出来的渣子。 让我没想到的是,隔板下没有尸骨,只有一块块的玉器,我抽出几件玉器试了一下,都是活玉,而且上面都是灵气大盛。 这些应该都是从古墓里面盗出来的各种陪葬玉,石翻天把这些语气放在小影身下,是为了用里面的灵气来保证小影的尸身不腐。 怪不得我刚才害怕的时候感觉这个房间里比较冷,刚才其实并不是错觉,而是这口棺材放在房间里,冷气从棺材底部散发出去了。 发现这些玉器,我又感觉到整个棺材里都是彻骨的寒冷,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当初单单一块“呈”字玉佩,就能保证程月的身体不腐,而石翻天为了小影弄了这么多的玉器,可见程月“呈”字玉佩的灵力是有多强大。 想到这里,我擦擦手,从背包里面把程月“禾”字玉佩的碎片还有“呈”字玉佩都拿了出来,然后贴身放好。 石翻天的玉件我一件也没拿,我把隔板恢复原样,又再次托着小影的脖子和屁股,把她重新放好。 小影的身材应该是被玉器的灵气进行了一番修整,现在她的身材虽然说不上完美,但是比之前可是强的没影。 很多人不相信长期佩戴语气能让容貌有变化,其实一件贴身的玉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因为这块玉有灵性,它是活的。 这个道理怎么说呢,比如有人说夫妻相,就是说两口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容貌上会有一点同化的地方,玉器和人,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就算一块美玉不能改变你的容貌,但是绝对能升华你的气质,比如现在棺材里的小影,经过这么多玉器的熏陶,小影现在的容貌虽然没有大变,但是气质上有了很大的出入,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她原来的那种拜金的痕迹。 就是在沉睡之中,小影脸上也带着三分恬静,还有三分奔向知识分子的期待,跟我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民国女学生很像。 把棺材盖盖上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小影就是石翻天给他祖先准备的礼物,可以说是冲喜的礼物,也可以说是开光的礼物。 石翻天的祖先是太平军的一员大将,其实我是知道一些太平军的底细的,对他们的印象并不好,并不是历史课本里面那样正面。 太平军每打下一座城池,在杀掉所有反抗的人之后,会把城中的所有财产充公,然后把余下的人,强制编入太平军的大营。 在大营里面,不但要把男女全部分开,还会彻底断绝家庭的关系,丈夫和妻子团聚,母亲和儿子见面,这些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的。 要想见面,必须经过繁杂的程序,不经允许擅自见面者,肯定会受重罚极刑。 这种违反伦理的做法,是为了加强控制,绝对是一种超级灭绝人性的做法。 假如从上到下都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也是显得公平,但是太平天国的天王和诸王,可不是这样,他们都有众多的媳妇。 比如洪天王,以至于妃子太多,别说册封封号了,他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了,都是直接给一个编号,一号二号三号这样的。 在整个天王府里面,有编号和没编号的女子,前前后后一共有两千多人,他的后妃数量,已经超过了历朝历代的皇帝。 这两千多个女子,都是清一色的江浙佳丽,每一个都有侍寝的义务,还有惹得天王不高兴的时候,伸出头来等着砍的义务。 石翻天的祖先身上,假如有了太平军这样残忍血腥的变态传承,再加上他死的憋屈,变鬼之后怨念极大,万一真的复活了,那必然是人间惨剧。 复活之后,只要夜幕降临,他就会带领一帮鬼卒登场,那这方圆千里,无论是人是鬼,以后在夜晚也要按照男女分开,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不想掺和什么大事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次没办法了,为了夜幕里的安宁,我必须阻止石翻天复活他的祖先。 想了想我又苦笑一下,我这次本来是为了自己家里的小事而来,结果无意中却撞到了石翻天的大阴谋里面。 当然小事或者大阴谋,是相对来说的,别人眼里我家里的小事,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我的全部。 但是假如这次我不破掉石翻天的阴谋,万一以后我和程月也要被他的祖先给分开呢,那样两个人岂不是都生不如死? 这里的阴谋要给破坏掉,程月也必须让她醒来,大事小事都要办,两者并不矛盾。 要想破掉石翻天的阴谋,就必须找到他祖先的尸骨,我在房间里好好看看,除了那张大床还有这个口棺材,再也没有其他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了。 石翻天会不会把尸骨藏在大床下面了? 我看着黑洞洞的床底,那里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没办法了,为了更多夫妻不被分离,蛇窟狼窝我要去看看。 我把水果刀捏在手里,慢慢走到大床的床头,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撑着地面,伸头往大床下面一看。 手电筒的灯光下,出现两只血红的鸡,同样被拴在一起的一公一母,母鸡的脖子上,也是划着一个刀口,正在缓慢的向下滴血。 看我向床下看,那只公鸡突然睁开了眼睛,两只小眼阴嗖嗖的看了看我,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心里发毛,我连忙直起身子看看房梁上,刚才还挂在上面的两只鸡已经不见了。 我能确定两只鸡刚才挂在房梁上已经死翘翘了,而且两只被拴在了一起,不可能自己悄无声息的跑到大床下面。 是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两只鸡从房梁上,拿到了大床下? 我看看小影所在棺材,现在还是我盖好之后的样子,绝对不是小影搞的鬼,毕竟打开棺材的时候,她始终是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 把两只鸡挪动位置的不是小影,那会是谁呢? 想到这密封的三间茅草屋里,还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或者鬼,我捏着水果刀的手也开始冒汗了。 不过我并没有慌乱的跑过去想要再次开门,假如这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他想杀我早就杀我了,我跑也没用。 我点上一根烟,慢慢在房间里看来看去,后来还真被我发现了一点端倪,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之前我误以为是一口大箱子的高大木板上。 那块木板现在被我斜靠在了墙角,我慢慢走到跟前,仔细看上面血红的图案的话,发现图案就是两只血红的鸡。 图案上的两只鸡也是一公一母,公鸡的右腿和母鸡的左腿也被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母鸡的脖子上,同样是一道刀口,刀口还往下滴血。 我把木板恢复了原样,是挡在棺材一头斜着靠着的,然后我看向了房梁,那两只鸡再次出现在房梁上面。 我明白了,这块木板上的图案就像是一面镜子,或者一个电影放映机,上面两只鸡的图案对准哪个方向,哪里就会出现两只鸡。 但是用这个解释又说不过去,无论是镜像或者放映出来的图案,肯定都是虚的,但是现在房梁上的母鸡的血,还是缓慢往下滴的,刚才还滴到了我的手上。 为了再次确认一次,我又走到了房梁下面,把手伸到了母鸡下面,结果鸡血滴了下来,砸在我手上,溅起了一个红色的血花。 我能确定,这滴下来的鸡血,是实物! 我再次擦掉鸡血,然后我就明白了,石翻天祖先的尸骨,一定不在这三间茅草屋里,应该在被我忽视的那间偏房里面。 我又该考虑怎么从这里走出去了。 543 血印门开 发现石翻天祖先的尸骨并不在三间茅草屋里的时候,我感觉白白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看来我还是要出去。 我尝试了各种方法去开门,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两扇木门,原来还存在的门缝,现在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黑气灌注了。 黑气就像强力的胶水,不但把两扇门牢牢粘在一起,还把门和门框之间的缝隙也堵的严严实实的,这两扇门连着门框,已经成了墙体的一部分。 这门此刻就像无法撼动的山岳,任我怎么撞击都是纹丝不动,就连伸手找个门缝都不行,因为门缝里面的黑气就像拥有实体,手根本插不进去。 我突然想到了常的那句话,现在我就是遇到了同样的境地:门儿都没有! 我仔细看看房间,开门的机关肯定就在房间里,不然石翻天进来之后,门关上了他怎么出去! 看着头顶的两只鸡,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场景,那就是我时候,起得早的话,就会在听到鸡叫的时候,发现我爸披着衣服起床,然后打开了房门。 “鸡都叫了,该开门干活了。”每次开门的时候,我爸都是这样一句。 想起了这个故事,我的直觉马上告诉我,棺材和大床那里都没有毛病,机关肯定就在这两只能动的鸡上面。 我就把右手伸在了母鸡下面,用手接住鸡血,等到接了有几十滴了,我就把手攥成拳头搓搓,直到整个右手掌上都是鸡血。 然后我用这只血手在门上拍了一下,等到我的手拿开,在门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我退后两步,那些塞住门缝的黑气,全部渗入了烂木门,然后汇集到了血手印上面,很快,红色的血手印吸收了所有的黑气。 等到门上的血手印消失之后,门缝里的黑气也见不到一点了,我把手插进门缝,轻轻往里面一拉,门开了,就是这么简单。 我几步跨了出去,然后使劲呼吸外面的空气,我走到院子的门边上,又看到了外面的大水。 水势很急,浑浊的水奔着低洼的地方一泻而下,这个建在大石头的院,在山洪环绕之间,就好比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这时身后的门关上了,于此同时土墙上的三盏油灯也灭了,天上的月光星光撒下来,院子外面的水流在月光之下,流的越来越慢,直到消失不见。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流消失,最后看到外面的地方,竟然奇迹一般的,又恢复了原样。 不但没有留下一地狼藉,甚至那些野花野草还随风摇摆,一点不像刚才被水冲刷过的样子。 我好好回忆了一下,一开始我进了院子,坐在木墩上没多会外面就发大水了,这就明,很有可能是我坐的那个木墩子牵动了阵法,引发了外面的山洪。 至于山洪到底是不是幻象,我感觉是也不是,毕竟我把实物扔进去之后,在水里有很多真实的景象。 想了想我就明白了,外面的山洪肯定和茅草屋里面的两只鸡一样,是某种东西映照出来的,但是又能滴下真实的鸡血。 或许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鸡血和山洪都是幻象,只是因为这里有某种东西,让我产生了一种真实的感觉,比如鸡血和血手印,不定都是幻象。 我伸手看看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鸡血,根本又不像是假的。 我掏出纸巾,在手上擦擦,把血全部擦掉之后,我把手伸到面前,手掌上虽然还带着血腥味,但是一点鸡血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我随手扔掉了纸巾,不过灵机一转,我捡起了纸巾,这次发现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张我擦过血手的纸巾上,现在一点红色都没有。 这样我就能确定了,山洪和鸡血确实都是幻象,但是这幻象实在是真实,以至于我身处其中却发现不到一丝作假的痕迹。 甚至门上的血手印和门缝里面的黑气也都是幻象,刚才我只是站在两扇很容易就能打开的门后,但是我被幻象迷惑,怎么都打不开。 想来想去我脑子都晕了,心这肯定都是石翻天亦真亦假的阵法,都是扰乱视线迷惑心神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进来的人感到恐怖,然后在山洪幻象消失之后抱头鼠窜,再也不会回来这里。 现在我要做的不是寻找是真是幻的答案,而是要寻找石翻天祖先的尸骨,然后想办法把他的尸骨全部砸碎再烧成灰。 想到这里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件平顶的砖房,不知道上面的房顶是不是浇筑的,但是砖房看上去,明显比那边的一间茅草屋还要高大。 这样的偏房在风水里是大忌,因为偏房比主屋正房高大的话,属于喧宾夺主和以下犯上,会让主人散财遭难甚至家破人亡。 这间偏房在院子里的位置比较靠前,一般的偏房都是后面那面墙直接当做院墙的,但是这间偏房后面三尺才是院的篱笆墙。 这又犯了风水学里面的大忌,偏房和主屋还有院墙之间,假如没有连接的话,主这户人家里面人心涣散,甚至会兄弟反目父子相杀。 当然对于石翻天,是没法用常理推断的,他的阵法和法术,都是不走寻常路,这正符合一个窃玉者的身份。 养玉人,一开始是不为主流容纳的,而窃玉者,又不被大多数的养玉人容纳,所以,窃玉者,历来都是江湖之中的边缘人。 我围着这间偏房转了一圈,发现红砖砌的很整齐,砖缝错落有致很平整,这样的瓦工手艺,我只见过一次。 就是在海州的时候,家里世代瓦工出声的七,砌的那面被我打出一个大洞的破墙,这里的砖缝,完全比得上七砌出来的砖缝。 偏房的砖墙不但手工好,用料也好,红砖和砖缝的灰,我用水果刀用力刮刮,也只能留下一点痕迹。 我相信这间屋子不是石翻天找人来砌的,很可能是他自己亲手建筑的,这就明石翻天涉猎很广,会养玉会玉雕又会砌墙建屋。 假如这个人走正路的话,这世上就会多了一个天才。 只是很可惜,这世上“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偏房有一扇三尺见方的窗子,是老式的木框玻璃窗,就是木头打造的两扇窗扇,每一扇上面有个上下的分割,每一个分割里面装着一块玻璃。 我又转到了砖房的正门那里,门上面只扫了一层清漆,木纹清晰可见,我用手电筒照照,发现木纹有鸟类羽毛状的动感,显得华丽而又高雅。 秦叔的书案后面有大大的屏风,屏风上面的木纹也是这样的,秦叔跟我过,他的屏风是花梨木的,花梨木高硬度高强度,是不可多得的好木料。 花梨木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颜色呈深红色,仅仅看颜色就显得尊贵。 石翻天院里的这间偏房,门上木料,无论从颜色还是木纹上来看,我都能确定是花梨木的材质,我又转到窗户那里,发现窗户的木框也是花梨木的。 用料精挑细选,手工细致独到,石翻天打造这间砖房真是下了血本,我愈发确定他祖先的尸骨就在这间砖房里面。 刚才想着的是怎么从茅草屋出来,现在我要考虑的又变成了怎么进去这间偏房。 窗户看似是捷径,但是江湖人的窗户,一般都是重点防护的,我还是从门下手好了。 门上是暗锁,而且门和门框中间严丝合缝,我掏出的一张银行卡,根本塞进不去,想要用银行卡拨开门锁是不行的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抬腿一脚,使劲对着门上踹去,就算是花梨木又如何,我一个大伙子,连着踹你几脚,我就不信还踹不开了。 砰砰砰……我助跑起来用力踹了十几脚。 544 诡手勾脖 可惜这扇门是真的结实,就像之前我被关在茅草屋里开那扇门一样,无论我怎么踹,这扇门都是纹丝不动。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花梨木硬度高的问题,就算是实心的钢门铁门,我一个大伙子助跑起来踹了这么多脚,多少也要有一点变形。 我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打开茅草屋的门,想要在里面搞点鸡血,试试看能不能想打开正房的木门一样,打开这扇花梨木的门。 我怕茅草屋的门再次关上,直接搬着木头墩子把门挡住,等到手上接了鸡血之后才慢慢退出来,然后用脚把木头墩子转到外面,又勾上了烂木门。 看着茅草屋的门关好,这样我就不怕影这个女尸和石翻天祖先的尸骨汇合了,我把沾满血的手抬起来,重重的按到了花梨木门上。 我的手拿开,木门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然后我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花梨木上那些羽毛状的木纹动了起来。 慢慢的,那些木纹化作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全部围绕着我留下的血手印翩翩飞舞,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我眼花缭乱,看不清那个血手印。 “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木纹怎么可能动起来……”我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的道,唯恐接下来会看到什么迷惑人心的幻象。 啪嗒的一声响,我没敢看,马上用手捂上了眼睛,看到了幻象也就罢了,我现在是真的怕自己看到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然后成为一辈子的噩梦。 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我慢慢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睁开眼睛一看,这间偏房的花梨木门,正在慢慢的向外弹开。 当花梨木门全部打开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木门后面,也是错落有致的整齐砖缝,原来门后砌着一道整齐的砖墙。 我又捂上了眼睛,嘴里喊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又把子刚牌咬在嘴里,然后睁眼一看,尼玛奇了怪了,门后的砖墙依然屹立不动。 既然门后有墙,石翻天弄个花梨木门,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本来我认为窗户那里不定有机关埋伏,现在门这里路不通,那就只好从窗户那里想办法了。 偏房是面西背东的,窗户留在了南边,我绕过去敲敲窗户上的玻璃,当我发现玻璃是毛玻璃的时候,我的心一紧。 不是透视的玻璃,这就明后面隐藏着秘密,果然,当我砸开玻璃的时候,发现窗户后面跟门后面一样,也是砌的整整齐齐的砖墙。 我拿着水果刀和木棍,经过多番的测试,认定门窗后面的墙壁不是假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砖墙。 这个倒霉的石翻天,既然门和窗户都是堵死的,那这个房间要来有什么用? 不对,肯定有可以进去的通道,不定就在院子里或者三间茅草屋里面,有个可以进去的地下通道,一直通到了这间红砖砌成的偏屋里的地面上,进去之后走完通道打开翻板,一定就能到了这间偏房里面。 我唯恐石翻天的祖先会被复活,抱着对男女分居的深深恐惧,像一个疯子一样,拿着一根木棍,在砖房周围敲了一遍,没有发现之后,我又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院子。 院子里没有找到空心的地方,再后来的时候,我连三间茅草屋都没有放过,用木墩子挡着门,甚至连影的棺材我都给用力推到了一边,把棺材下面的地面也敲了一遍。 棺材下面没有发现异常,大床下面也没有发现异常,院子里早就过了一遍,我实在不死心,接着又在院子外面,把地面和石头都敲了一遍。 还是没有找到有机关暗道的地方,我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看看黑夜马上过去,我实在有点困乏,扔掉了手里的木棍,依靠着偏房门后的砖墙坐下了。 肯定有一条隐藏的暗道,但是石翻天很狡猾,他把暗道设置在了很远的地方,有可能是挖空的石头上,或者一棵大树的树根下,不然我早就找到了。 我眼皮快要睁不开了,但是想想天快亮了,今天就是石翻天的归期,要是被他来到这里,我很有可能就阻止不了他复活他的祖先了。 我还是抽根烟休息一下,然后再找找看吧,想到这里我摸出烟盒,在嘴里叼上一根烟,然后啪嗒一声,打着了打火机。 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院子里的长明灯又灭了,我的手电筒跟背包也被我扔到了一边,打火机刚打着的时候,在微弱的火光下,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 是一只没有血肉只有骨头的手,学着我夹着香烟的样子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指蜷曲着被大拇指压着。 这只手上面的指骨泛黄,手掌上的骨头发黑,整只手的姿势,跟我夹着香烟的右手一模一样。 这只手离我嘴上的香烟也就两寸多远,吓得我大喊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然后低头让上半身前倾,想要滚出去离这只手远一点。 但是我的动作慢了,我刚低头的时候感觉脖子上面一凉,那只手已经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使劲向着后面一拉。 那只手很有力,感觉就像挖掘机的爪子,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在我窒息闭眼之前,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竟然被那只手从砖墙里面拉了进去。 我是眼睁睁看到自己从砖墙里面穿过去的,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变成了影子还是那砖墙就是幻象,反正当时的景象,就像电影里面的崂山道人穿墙一样。 反正最后的时候我想扒住砖墙,结果着手之处都是空虚,能看到自己抓住了砖墙,但是根本无法吃力,就像抓到了空气一样。 后来我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睁着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脖子上那只手带来的冰冷。 接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味,比我和老史在海州医院的地下室里面,满地的蛇虫残尸还要臭上许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吓晕的还是被熏晕的,反正我晕了过去。 很多时候,晕过去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在昏迷之中死去,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这是我晕过去之前,大脑里面冒出来的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院子里,面前是石头架起来的石板,屁股下是树根做成的木墩子。 我是面对茅草屋坐着的,我的西边是柴草垛和地锅,地锅下面的火很旺,锅里飘来一阵阵鲜鱼的香味。 我的肚子很饿,闻到香味的时候,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低头看到石板上已经摆了七八道菜,中间是一盘切成大块的牛肉。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被一只手拉进了偏房,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未知就代表危险,我不会丢失什么吧?我抵抗着饭菜的香味,忍住了一时的口舌之欲,摸摸身上,还好,我的子刚牌和程月的两块玉佩都在。 这三样都系都在的话,至少可以证明我和程月,目前都还是安全的。 我侧脸看看昨晚偏房的位置,那间用料上乘做工精巧的砖房已经消失不见了,地面上是整齐的沙土平地,连地基的痕迹都看不到。 面前的景象告诉我,夜里那间砖砌的偏房,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我看看地锅下面,现在烧的好像是劈成了一段段的窗框。 窗框的木料就是花梨木,上面还扫着一层清漆,燃烧起来的部分,火星爆燃的时候,好像有无数的羽毛在飞舞。 地锅旁边等待烧的木片里,有好多是已经被劈碎的花梨木门的残片,这又明,偏房的花梨木门窗,确实存在过。 真是太诡异了。 545 盛情以待 我看着地锅下燃烧的旺火,挠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昨夜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是幻?” “虽然昨夜我不在这里,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夜里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经历过的一切,也都不是做梦。最新章节阅读” 我抬头一看,一个瘦小的蒙面人推开茅草屋的烂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声音看体型,就是我在鬼域里遇到的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手里拿着我昨晚扔掉的打火机,出门之后走到了三盏长明灯那里,然后他从西边开始,踮着脚尖,依次点亮了三盏长明灯。 点灯的时候,蒙面人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只听到了“列祖列宗保佑”这六个字,其他的话一句也没听清楚。 长明灯亮起的那一刻,太阳正好从西边落山,雪亮的灯光在夕阳余晖消失的那一刻,灯光紧接着射满了整个小院。 我的背包和水果刀,现在就放在石板下面,我悄悄把水果刀摸了起来,然后揣到了裤兜里面,用一个随时可以抽出来的角度放好。 “石翻天?”我问道。 点好了长明灯的蒙面人转过脸,说道:“石翻天正是老夫的名号,岳愤小朋友,咱们可是见过了的。” 我摆摆手说道:“不,我们没见过。” 石翻天向我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掏出我的烟盒扔给了我。 我抽出一根香烟,又把烟盒扔到石板的另一头,也就是石翻天的对面。 石翻天把烟盒又扔了回来,说道:“我没有抽烟的恶习,不过我能容忍二手烟,你还是自己抽吧——难道你小子被吓傻了,咱们在彭城的鬼域里面,可是见过一面的,我都没想到你变成血玉僵尸也能活过来,你小子真是命大啊。” 我吐出一口烟,说道:“没见过,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说完我指了指石翻天蒙着黑巾的脸。 他哈哈大笑,抬起手来,摘下了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张清癯消瘦的脸。 抛开石翻天一身的黑衣打扮,光看他这一张脸,就跟我小学时的几个老师一样,都是那种一边计较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开支,一边又绞尽脑汁用心教学生的面容,清贫而又安贫乐道。 我那几个老师都打人,但是他们打人跟现在的老师不一样,他们打人,从来不管小朋友的爸爸是谁。 管你是村头种田狗剩的孩子,还是杀猪刘一刀的儿子,亦或者是村支书田从革的儿子,只要你不好好学习,那巴掌翻起来,打得你屁股开花。 而且打过之后,狗剩也不会抱怨,刘一刀也不会过来骂街,就连田从革,也不会想办法给村小的老师小鞋穿。 那是一个老师和学生相安无事的黄金时代,现在老师变了,家长和学生也变了。 看着石翻天的这张脸,我蓦然对他多了一分好感,本来我抽烟是对着他喷云吐雾的,但是看到这张脸,我把脸扭向了一边。 石翻天也察觉到了我这个善意的举动,他从石板下面掏出碗筷,先递给我一副,又在我左边摆上一副,然后又在我右边摆上一副。 最后的时候,石翻天站起来向着西边三鞠躬之后,才给自己拿了一副碗筷。 “空腹不要抽烟,先吃点垫垫肚子再抽吧。”石翻天拿起筷子,客气的对我说道。 我真的饿坏了,而且现在的石翻天,并不像是要跟我动手的样子,我对他一笑,然后拿起了筷子。 不过我没有立刻动手,毕竟主人还没有夹菜,我拿着筷子看着石翻天头部向下的位置,等着他动手之后我再吃菜。 这是一种表达尊敬的礼貌方式。 一般在这样的时候,特别是在餐饭中间的时候,绝对不能拿着筷子看着菜,那叫持箸观望,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们国家的餐饮中,有很多的习俗礼仪,只不过很多人没有在意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跟秦叔之外,我遇到其他的知识分子,都是这般的礼貌,甚至礼貌到显得有点拘束。 石翻天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筷子离菜最低保持一尺之遥,对我说道:“在《楚辞》‘大招’和‘招魂’篇的菜单里,除去主食八宝饭,剩下的菜品依次为煨牛腱子肉、吴越羹汤、清炖甲鱼、炮羔羊、醋烹鹅、烤鸡、羊汤、炸麻花、烧鹌鹑、炖狗肉——本来我想凑齐这些菜招待岳掌门,虽然经过这些天的连日奔波,但是有些食材还是没有收集到,所以只能将就了,就是这里的菜品,某些食材还用了替代品,比如烤鹌鹑,实在没有找到好鹌鹑,只好用鹌鹑蛋来代替;某些菜品也只能用部分,比如炮羔羊,由于我这个饭桌很小摆不下整只的羊羔,我只能用羊腿肉代替;还有个别菜品,由于我的个人喜好,所以能找到也没有准备,比如炖狗肉——我的手艺不佳,希望岳掌门不要嫌弃。” 我的两次礼貌举动得到了石翻天的回应,他保持着彬彬有礼,而且也不再称呼我“小子”,一口一个“岳掌门”,喊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石翻天上面的这些话,又让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楚辞》以前我也翻过,不过他说的菜谱,我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 石翻天看我还不动筷子,笑着说道:“牛肉在我刚说的菜单里排名第一,可见其重要性,《左传?僖公三十三年》里面,秦国想要偷袭郑国,郑国商人弦高能用四张熟牛皮和十二头牛退了秦军,这里面虽然有识破秦军偷袭的原因,也能说明牛的重要性,所以咱们先吃牛肉好了,岳掌门,请!” 石翻天说完,夹了一块牛肉入嘴,我也跟着夹了一块牛肉,咀嚼几口发现,跟石翻天做出的牛肉相比,以前我吃的那根本不叫牛肉。 石翻天果然是个奇才,在养玉玉雕阵法建筑这些方面之外,竟然对烹饪也有很高造诣,而且国学也有研究,原和典故都是信手拈来。 我现在已经忍不住开始佩服他了。 “味道怎么样?”石翻天问我。 “美味。”我说完又夹了一大块牛肉,开始了大快朵颐。 石翻天示意我尽管大口的吃,接着说道:“在咱们国家的古代,西周就有‘诸侯无故不杀牛’的规定,后来自汉朝以下至唐宋元明清各朝,都对私自宰杀耕牛定有明确的处罚办法,甚至严酷到砍头——主要原因就是牛在古代,不但是最高级的祭品,也是重要的农耕力量,那会普通人家想要吃牛肉,是很难的——呵呵,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上去了,寻常人家想吃牛肉也不要费劲了。” 石翻天说的没错,牛在古代不但在农业生产里面是重要角色,在各种祭祀中也担当重要角色,所谓祭祀用的“三牲”牛、羊、猪,牛是排在最前面的。 通过石翻天跟我的谈话,我跟他突然之间多了一点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亲切。 我忍不住跟石翻天探讨起来:“石先生,你说西周‘诸侯无故不杀牛’说法我也记得,不过你说唐宋元明清历朝都是如此,这点我不是很认同,我记得水浒传里面,英雄好汉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比如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前,分成两次吃了四斤的熟牛肉,可见至少在宋朝,老百姓吃牛肉还是很容易的。” “岳掌门理解偏颇了,水浒传里面的郑屠不就是卖猪肉的嘛,其实水浒传里面,猪肉出现的次数也不少——关于牛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水浒传》里,李逵在浔阳江因为店家不卖牛肉要打人,孙二娘在十字坡的黑店,还用人肉冒充牛肉来卖,而且《水浒传》里的牛肉,都是简单的一道‘熟牛肉’,这种单调的烹饪方式加上上面两个事例,足以说明在当时牛肉是稀缺之物,那会的宋朝商品经济高度发达都是如此,何况其他朝代呢……” 石翻天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或许施耐庵这么写,带着一丝反抗意味在里面嘛,毕竟《水浒传》全书的大部分篇幅,都是在讲造反。” 石翻天刚才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很正常,但是最后的这句话,反而变得淡了,这让我感觉有点不对。 546 刀兵相见 石翻天跟我探讨的过程中,最后一句话转折的时候,语气突然变得淡了。最新章节阅读 正常的沟通过程中,假如一个人语气突然变淡的话,往往证明这个人是失望或者绝望了,也或许是心里的感情很激烈。 我一边尝试着在石翻天的最后一句话里面寻找关键词,一边客气的问道:“不知道石先生在哪里读的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石翻天说他学的是历史系,而且他爆出的大学名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当年我爸我妈还在的时候,给我的人生规划就是上这所大学。 我一边吃一边问道:“石先生当年也算是天之骄子,毕业之后,再不济也能谋个铁饭碗的差事,为什么现在落入了草莽之中?” 石翻天笑笑,扭头看了看西边,说道:“三十多年前,我在大学里也谈了一个女友,不过后来的一场变故,不但让我丢掉了大学生的身份,还让我的女友死于非命,自那以后,我就主动隐居到江湖之中……” 石翻天说完放下了筷子,脸上还是微笑着看着我。 他的表面是在笑,我相信他实际上在哭,在他内心里,我读懂了‘往事不堪回首’这六个字,我感觉他的女友好像是被他害死了。 假如程月被我害死了,哪怕是过了三十年,我也要伤心的——想到程月,我突然又想到了石三怡,假如我害死了石三怡,我也会伤心一辈子的吧。 其实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矫情了,明明身体上爽了,却在语言和精神上,不断的排斥石三怡,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有点不太好,手里的筷子就停了。 石翻天还以为是因为他放下了筷子,影响了我的情绪,连忙对我笑笑,接着把筷子拿了起来,一边夹菜一边示意我放开了吃。 接下来我跟石翻天都闷头吃饭,他心里是不是想自己的女友我不清楚,但是我心里不断切换着程月和石三怡的名字。 桌子上的每道菜我都吃了之后,地锅下面的柴禾也烧完了,不见了火光只能看见几个蹦跶的火星。 石翻天端着一个大汤碗走到了地锅边上,掀开锅盖用大铁勺在锅里捞捞,用勺子舀出了一条大鱼,勺子一甩,把鱼隔着篱笆墙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肯定是鱼被他扔出去落在了地上,接着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闻着腥味立刻过来觅食了。 石翻天对着篱笆墙外笑笑,又用大铁勺从锅里盛了满满的一大碗汤,撒上切好的香菜,把汤碗端到了桌子上,开口说让我等一等。 我对石翻天点点头,他又走到地锅边上蹲下身子,用一根头头掰弯的细铁棍,把地锅下面的柴火往外扒。 拆后被石翻天扒的干干净净之后,他往地锅下面倒了半盆水,然后从地锅下面的泥土里面扒出了一个瓦罐,用湿布包着抱到了石板上。 等石翻天打开瓦罐的盖子之后,一股浓浓的米香扑鼻而来。 石翻天用一个木勺子在瓦罐里给我盛了尖尖的一碗米饭,然后把米饭放到了我面前,又把那一大碗鱼汤往我面前推了推。 石翻天对我介绍他的鱼汤和米饭:“一般人家做米饭,大多是米在上火在下,其实大家不知道,米在下火在上,这样做出来的米饭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鱼鳞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营养价值很高,很多人就喜欢吃鱼鳞冻,所以我并没有刮去鱼鳞,但是我又怕你吃不惯鱼鳞,所以我直接把鱼扔掉了,但是这鱼汤,我能保证绝对十分鲜美——岳掌门你尝尝,然后给我提点意见。” 石翻天的语气很谦逊,不过单看他的对鱼汤和米饭的烹饪方法,我不用品尝都知道,我不够资格给他提意见。 以前我以为我跟老史的厨艺都还算不错,现在看来,在烹饪这一点上面,我跟老史给人家石翻天提鞋都不配。 我妈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鱼汤泡饭,我爸每次给她做鱼汤和米饭的时候,她都是端着碗说道:“鱼汤泡饭,越吃越赞。” 所以跟着我妈耳濡目染的,鱼汤泡饭我也很喜欢吃。 不过我爸去世之后,我自己做不出来那样适合泡饭的鲜美鱼汤,大多数都是在鱼汤里面多放辣椒和豆腐,然后用煎饼就着吃。 吃着石翻天的鱼汤泡饭,我突然感觉回到了童年时代,依稀看到了我爸把热乎乎的鱼汤和米饭端上桌子,我跟我妈抢着吃的场景。 石翻天的鱼汤泡饭,真的让我吃出了星爷“黯然**饭”的感觉,嘴里有口舌极端享受的满足感,心里又有追忆父母的悲伤感。 我吃饱了先放下碗,然后双手捧着筷子对石翻天亮了一下,把筷子两头对齐放到了碗上,这也是为了表示尊重。 石翻天点点头,我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之后我的头脑又活泛起来了。 我看看右侧,那里是消失不见的那间偏房的位置,偏房肯定是被石翻天在白天拆了,我又想起来昨天夜里的遭遇。 我好像破坏了石翻天不少的计划安排,不但翻动了棺材里小影的尸体,还打扰了偏房里他祖先的清净。 我给石翻天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难道他不但跟我善罢甘休,还心甘情愿的做了一顿精心准备的美食给我吃? 何况这顿饭对他来说做出来很不容易,这荒山野岭的没有食材,刚才那些菜里,好多食材是他这些天在外面辗转多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辛苦才买到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初石明贤就是在高速路的服务区请我吃了一顿儿时的回味饭菜,后来把我引进了他的一个个圈套。 我怎么感觉现在的石翻天,跟当初的石明贤是一个心思呢,都是用一顿美食来还清跟我爸的交情,然后开始算计老朋友的儿子。 我用香烟作掩护,在抽烟的时候用手挡住脸,在指缝里偷偷扫了石翻天一眼,五十来岁的年纪,看样子跟我爸差不多大的年龄。 虽然我爸曾经说他想要拜访石翻天,但是由于石翻天的窃玉者身份,后来没有成行,不过我感觉他俩应该见过。 我想了想,说道:“石先生,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你,虽然那会他没有提名字,但是我知道他说的肯定就是你,他说你无所不精,对你很佩服。” 我现在吃饱喝足了,没有了昨晚的惊慌失措,撒谎的本事又回来了,这句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听我这么说,石翻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恢复了平静,客气的说道:“没想到万山兄对我有如此评价,真是愧不敢当,呵呵,我跟他曾经在京城见过一面,当时我们是在拜祭袁崇焕将军的时候偶遇的。” 这个时候茅草屋里面有了一声响声,石翻天对我笑笑,说可能是老鼠,然后他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走进了茅草屋。 我心里有很多的疑点,等会我要跟石翻天开门见山的聊聊,而且我还要劝他放弃复活自己的祖先。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把手里的烟头摁在地上掐灭了,不经意间我扫了一下自己的碗筷,发现了两根筷子的头错开了有一寸的长度。 不对啊,刚才我明明把筷子头对齐放下的,我一时疑惑,把筷子拿起来对齐然后重新放在饭碗上面。 我死死盯着筷子看去,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两根筷子突然一下错开了。 我再看看石翻天摆在左右的碗筷,那都是没人用过的,结果我发现,那两个碗上面的筷子也是错开的。 我不动声色,把水果刀掏了出来,这个时候石翻天走了出来,我趁他刚坐下不注意的时候,用水果刀对他胸口的要害刺了过去。 547 三长两短 我发现齐齐放下的筷子头错开的时候,又去看看两边的两副碗筷,碗没有任何异常,不过上面的筷子也是错开的。 我把那两副筷子对齐放下,结果跟我的筷子一样,那两双筷子突然之间又错开了,一双可以是偶然,但是三双都错开的话,那就肯定是有事。 为什么这么呢,因为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把筷子两头不对齐的放下,这是大不敬,同时也是一种严重的诅咒。 因为这样放筷子,有一个法叫做“三长两短”——一般人有时会认为三长两短的意思是灾难,其实不然,三长两短是大凶之兆。 棺材是个由六块木板组成的长方体,棺材盖叫天,棺材底叫地,左右两片大板分别叫日月,剩下的两块木板是两头的堵头,分别叫做彩头和彩尾。 这六块板材合计共是四长两短,但是其中的棺材盖,是死人入殓之后才放进去的,在此死人进去之前,棺材就是“三长两短”的样子。 所以,“三长两短”不是灾难,而是代表着最大的厄运,也就是死亡。 一开始石翻天跟我面对面坐下,在两边放了两副碗筷,本来我还以为今晚的饭局还有两个人呢,刚才我想问没有问,就是怕石翻天以为我有好奇心理不成熟。 现在看来,那两副碗筷,并不是给活人准备的,而是给死人准备的。 那两个死人虽然没坐在饭桌边上,但是石翻天给他们布置碗筷,就是表示对他们的尊敬。 而我的筷子也变成了三长两短,这就证明,现在正有人对我进行诅咒。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有可能诅咒我的另有其人,所以我还要确定一下。 想到这里,我就掀开了那两个空碗,下面没有什么,我再看看碗底,心一下凉了。 左边的碗底,是一块三角形的带着血迹的黄布,黄布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右边的碗底,粘着一个一寸照片,我撕下来一看,正是影的证件照,照片的背面,也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不用问了,这肯定是影的生辰八字。 那快黄布,肯定是石翻天从他祖先的战旗上面撕下来的一角,他用这一角代表自己的祖先,用影的照片代表影,还是按照男左女右的方位放的。 我在自己的碗底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我马上站了起来,然后掀起了自己做的木头墩子,在墩子底下,我看到了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黄纸。 没有照片也没有我用过的东西,只有一张的黄纸,尼玛爷就坐在这里,肯定不需要照片或者用过的东西来代表了。 我仔细看看周围,我记得昨夜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倒扣的大铁盆,大铁盆是水井,扣着铁盆是为了不让雨水和污水流进去。 昨晚我还以为暗道在水井里,所以还仔细查看了,当时我记得水井边上,贴着一道符箓。 我把大铁盆掀起来,露出下面的一口水井,在水井边上找到了贴着的一道镇宅净水符,我蹲下身子,仔细看看这道镇宅净水符。 符箓上我认识四个字,分别是“玉华司”三个字和一个“罡”字,这道符上面的字迹,跟黄纸上写着我生辰八字的字迹一模一样。 我没有冤枉石翻天,今天的这顿饭不是我的倒头饭,而是我的回魂饭,三长两短的筷子和回魂饭对我来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我的魂魄已经不全了,另一种就是我身体里现在住着另外一个魂魄,等着夺我的舍,用我的身体复活。 我掐了一下自己,很疼的感觉,我现在意识清醒痛感明显,这就明我现在魂魄并没有丢失,看来石翻天已经把什么东西放进了我的体内。 刚才这一顿饭吃下来,我见识了石翻天的博闻强记,以及他的多面发展,这要是用《射雕英雄传》来定位的话,他就是里面的黄老邪。 石翻天,既然你想害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轻轻把水井上倒扣的大铁盆放下,然后走回到石板饭桌旁边,掏出了自己的水果刀。 我把桌子上的碗摆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叼上一根烟,虽然我表面是静静的坐着,但是我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石翻天这样的黄老邪级别的高手,我要是一击不中的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我一定要稳住心情,然后趁他不注意突施杀手! 这次为了偷袭的突然性和迷惑性,我是右手夹着烟,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左手拿着水果刀。 石翻天看到我的右手在抽烟,肯定会放松警惕,我得手的几率能够大一点。 我一根烟抽了一半的时候,石翻天提着一个老鼠使劲扔到了篱笆墙外,老鼠落地被摔得吱吱叫,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老鼠马上没了声息。 我相信石翻天进房间,绝对不是因为闹老鼠,肯定有其他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扔下满桌子的证据离开饭桌的。 这只被他扔出去的老鼠,肯定是他为了圆谎,在搞定了房间里面突然的变化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 今晚石翻天演戏真的很投入,就连老鼠这个道具也都被他想到了,我晕晕乎乎的,差点着了他的道,幸好我还够细心够警觉,现在我还有翻盘的机会。 石翻天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用手指了指饭菜,问我吃好了没。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弓着身子站了起来,用右手指着桌子上的鱼汤道:“石先生,这里的每一道菜,都颠覆了我的味觉和想象,今晚真的要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尤其是这道鱼汤,简直让我吃出了前所未有的味道。” 到这里我又把身子往前探了一探,伸出右手表达了自己想要握手的意思,石翻天笑笑,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的左手攥着水果刀,猛地从身边抬了上去,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对着石翻天的胸口要害刺了过去。 在我左手的水果刀马上就要刺到石翻天的时候,他在我的右手上轻轻一捏然后又松开了。 这时我的右手就不听使唤了,确切的,是不听我自己的使唤了。 右手以比左手更快的速度弯曲,然后握成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我的水果刀当啷一声,落在了石板的边缘,然后又掉到了石翻天的脚下。 石翻天对我笑笑,道:“贤侄,你看我这费心费力的盛情款待你,你怎么对我刀兵相向呢?这个有点不过去吧?” 我的右手已经拍在了石板的一角上,任我怎么抬动胳膊都起不来,我只好用经过重击,已经不太灵便的左手掀翻了两边的碗。 我指着碗下面的东西,对石翻天道:“石先生,别拿我当做傻子,要不是我身上的子刚牌用‘三长两短’来提醒我,我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石翻天的表情很自然,并没有什么被拆穿把戏之后的窘迫,把两个碗重新放好,然后又从地上捡起了我的水果刀,拿在手里仔细看看。 我冷笑一声,对石翻天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是我在超市用十来块钱买到的,我用它削过三四年的梨子和苹果,上面除了沾染了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气息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石翻天对我点点头,表示对我法的认可,然后他把水果刀放到石板上,对我道:“为了不让你起疑心,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故意没有拿下你身上的东西,没想到我低估了你们岳家的子刚牌,竟然连我的法术都能看破……” 石翻天到这里,使劲一拍石板,他的劲力很巧妙,石板上碗筷都没有动,只有我的那把水果刀被震得弹了起来。 548 七上八下 石翻天用巧劲拍了一下石板,我那把水果刀就飞了起来,石翻天反手一抄,把水果刀抄在手里,然后对着我不能动的右手迅速插了下来。 我的右手不知道被石翻天施了什么魔法,现在根本不听我的使唤,我想抽都抽不回来,眼看着水果刀插了下去,我只好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了巨斧劈石头的声音,好在手上并没有痛感,我睁开眼睛一看,石翻天把我的水果刀,在我的指缝之间插进了石板里面。 石翻天在我右手上点了一下,我的手一下能动了,我连忙把胳膊抬起来,使劲揉揉已经酸麻的手腕。 我一边揉手腕,一边看水果刀插进石板的深度,不多,只有半寸不到的样子。 石翻天看看茅草屋里面,然后冷冷的对我说道:“连我这里的鬼工玄牝血你都敢动,真是不知死活!” 石翻天说的鬼工玄牝血,肯定就是那只母鸡的血了,我的手不能动,肯定就是因为上面曾经沾过这种玄牝血。 虽然我当时印过血手印就把鸡血擦掉了,不过难免会有一些鸡血顺着毛孔渗入到皮肤里面,所以现在我这只右手,随时都会听从石翻天的指挥。 我的一只右手受制于人,我对石翻天已经没了任何的威胁,现在的情形,好像是我已经陷入了任人宰割的绝地。 石翻天看看我,突然对我一挥手,我的右手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这个鬼工玄牝血果然厉害,我的大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下达让右手反抗的指令。 石翻天让我自打一巴掌之后,继续他的武力示威,看了看还插在石板上的水果刀,他又伸手攥住了刀把。 然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石翻天把那把普通的水果刀,一分一分的插到了石板里面,直没入柄之后他才放手。 我伸头到石板下面看看,水果刀已经穿透了两寸厚的石板,石板下面,露出了一点闪着寒光的刀尖。 慢慢的把刀插进石板,比猛地把刀插进石板,难度可就大的多了,因为用不上爆发力,只能用自己持久的内劲。 我认为石翻天这一下,比姜裁缝飞针插石碑不差什么,毕竟姜裁缝出手迅猛,钢针入石的时候,上面用上了所有的爆发力。 姜裁缝的钢针是特制的,不但尖利而且坚韧,而我的水果刀是普通的刀,昨晚为了别开那把大铜锁,刀尖都差点断了。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石翻天能有这么厉害的内家功力,我把头抬起来,看着石翻天说道:“又是鬼工玄牝那样的幻术?” 石翻天没有说话,而是指着水果刀,让我试试,能不能把刀拔出来。 好,这可是你让我拔刀的,我骑马蹲裆站在石板旁边,然后两只手同时抓住了刀柄,深呼吸之后,使劲往上一拔。 结果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这么一拔,水果刀在石板上纹丝未动,我松开水果刀,把两手在一起搓搓,然后再次紧紧的握住水果刀。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要想破掉破掉鬼工玄牝血对我的控制,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我把水果刀拔出来,然后在右手上面划拉几道小口子。 或许这样放血能够冲掉我手上的封印,想到这里,我把体内的真气提了起来,然后又联系上了子刚牌,紧接着用力向上一拔。 这一下有了效果,不过我只是把刀柄拔了下来,刀身还在石板里面嵌着。 我一下把刀柄扔出去多远,然后气喘吁吁的坐下了了,现在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幻觉,石翻天就是用内家的内力,把刀子插进石板的。 石翻天微笑着说道:“能做到这样把钝刀慢慢插入石板的,在这世上,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饮绝,另一个,就在你的对面。” 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石翻天的话,现在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比黄老邪还厉害的人物。 石翻天武力炫耀完毕,没有跟我提什么条件,而是恨恨的说道:“岳愤,你知道我那只鬼工玄牝的血有多珍贵吗?竟然被你浪费那么多去开门——哼哼,我不怪你,我就怪告诉你来到这里的人!” 石翻天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多嘴的猴儿,今天本来我让他过来给我磕头赔罪的,他来,我只杀他一个,既然他不来,那就别怪我到时心狠手辣,上门杀他全家了!” 我怎么能让石翻天去杀了多嘴猴全家,马上说道:“石翻天,猴哥是为我办事,他追踪你包括告诉我你这个据点,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有什么你冲我来好了,反正现在我已经受制于你,要杀要剐你随便!” 石翻天使劲一拍桌子,这次他发怒拍出来的一掌劲力很大,盘碗里汤汁四溅的时候,水果刀的刀身也被从石板里面震了出来。 石翻天伸手接住水果刀,反手一掷,水果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向一排篱笆墙里面一根比较粗的树枝。 那根树枝上,一条二尺长的蛇儿正在盘旋而上,结果水果刀洞穿蛇头,把蛇儿钉在了树枝上,蛇身不停的扭曲挣扎着。 这肃杀的气氛让我心里一惊,石翻天冷哼一声,对我说道:“岳愤,你这是求我不杀多嘴猴的语气?” 假如因为帮我的忙,害了多嘴猴一家人的性命,我还不如自己去死。 我平复一下心情,换了一副客气的语气,对石翻天说道:“石先生,多嘴猴是因为我才得罪你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能够放过他以及他全家。” 石翻天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大喜,对我哈哈一笑,说道:“好的,岳愤贤侄,我答应你,保证不碰多嘴猴一下。” 这个石翻天怎么喜怒无常,刚才还咬牙切齿的,现在却大喜过望,估计接下来他要跟我谈条件了,说不定要让我帮他复活他的祖先。 我还是尽快脱身为妙,反正石翻天在鬼域说过,他会帮我做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我就说道:“石先生,你还记得我们在鬼域的约定吗?” 石翻天点点头,我心说你认账就好,接着说道:“石先生,既然你让小影带着吸魂玉去过我家,想必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想让你告诉我,复活我媳妇的方法,然后放我回去复活她。” 石翻天摆摆手,说道:“贤侄,你刚刚这个好像是两个条件哦,一个是告诉你方法,一个是放你走,我可只答应你一件事啊。” 石翻天说的有道理,我考虑了一下,我要是让他答应告诉我方法,他告诉我之后,不放我走也没用。 我狠狠心,心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告诉石翻天,那我只提一个条件,你放我走好了。 石翻天笑笑,说道:“贤侄,你走不了了,不是我毁约,而是我刚才已经答应了你一个条件,你不是求我放过多嘴猴嘛,我也答应你了,所以咱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履行完毕了,哈哈哈……” 在石翻天的开怀大笑里面,我终于明白了,我低估了江湖险恶,再一次被人家耍了。 石翻天是故意跟多嘴猴定下七日之约,他算准了我的脾气性格,断定我会替多嘴猴前来赴约,他这是挖好坑等着我跳! 或许我提前到来也在他的计算之中,昨晚我做的那些事情,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就连他所谓的鬼工玄牝血,也是故意给我下的套。 石翻天刚才炫耀武力做出要杀多嘴猴全家的姿态,引诱我求他放过多嘴猴,然后他就等于完成了约定,下面怎么摆布我也不算他违约。 石翻天煞费苦心的把我引到这里,后面肯定还有什么狠辣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像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 549 骨灰入腹 石翻天煞费苦心把我引到这里,肯定不会是为了让我吃一顿饭,然后给我讲解烹饪,再跟我探讨历史这么简单。 石翻天一定有重大而又狠辣的阴谋在后面,我想来想去,感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石翻天想要用我来复活他的祖先,然后召唤出鬼域的那些鬼卒。 讲歪理现在是借着猴子的身体重生,石翻天不会把我的身体,借给他的祖先用来重生吧? 这简直太恐怖了,我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就小心翼翼的问道:“石先生,既然我刚提的两个条件你都不答应,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石翻天摆摆手说道:“不,我可以额外答应你一个条件,我不知道怎么复活程月,毕竟她不同于一般的鬼怪,而是一个精灵,我只能告诉你把她护身玉转换成还魂玉的方法——程月的姊妹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我心说你肯定在我身上都搜过了一遍,现在还来问我,不过我没有拆穿他,老老实实的对他点点头。 “你要找个关宁铁骑的直系后代,取她的三滴血,然后拿到京城袁大将军墓前” 石翻天说到这里我就知道他不是骗我,石明贤已经指导我悟到了这一步。 石翻天继续说道:“你到了袁大将军墓前,把血按照等边三角的分布,均匀滴在墓碑的底座上,然后在墓碑前烧一炷香,等到香快烧完的时候,你把程月还魂玉的碎片放在三滴血中间,按照圆形摆好,然后再把程月的护身玉放到碎片上面,用程月的血滴到她的护身玉上面,上面用甘州特产的纯阳瓜子盖上” 苏清就是关宁铁骑的后代,甘州特产的纯阳瓜子,这个也不是问题,沙阔海的独门暗器就是。 “撒上瓜子之后,你把子刚牌盖在瓜子上,再烧上三炷香,然后对着袁大将军墓祈祷,袁大将军仁义的很,子刚牌曾经被他赞许有加,所以子刚牌能联系上他的在天之灵,会帮程月的护身玉和还魂玉转换成一体的。” 石翻天说完,我心说幸好听了他的指点,不然我的方向可能就会有偏差了。 只要还魂玉能够转换成功,大不了我还像刚把程月扛回家那样养她一段时间,总是能让她联系上玉佩然后苏醒的。 我正想着的时候,右手又不听使唤了,牢牢按在了石板上。 我想用胳膊把手抬起来,结果那只手就像一个吸盘,牢牢吸住了石板,我要是想走,只能扛走这块石板了。 不过石翻天是不会放我走的,现在我已经有了转换还魂玉的方法,只要能离开就好了,我该怎么从这里脱身呢? 我在沉思的时候,石翻天已经快速的把没吃完的东西,多数扔到了篱笆墙外面喂小动物,只留下了牛肉和米饭。 石翻天接着又把水井的大盆掀过来,把碗筷放了进去,又在大铁盆里倒上水,泡着那些碗筷。 石翻天忙完这些,擦着手向我走了过来:“好了岳愤贤侄,我能帮你的已经尽力了,现在该你帮我了。” 石翻天说完,对着我的右手一指,现在他收拾好了碗筷,已经腾出了手,根本不怕我逃跑,所以解开了对我右手的控制。 反正到了摊牌的时刻,现在多嘴猴也安全了,我就没有了刚才的忐忑心情,揉揉发酸的手腕,心说再这样下去,右手非废了不可。 我捏着手腕活动一下右手,头也不抬的对石翻天反问道:“我可以不答应吗?” 石翻天笑出了声,说道:“贤侄倒是看得明白,不可以!其实这件事可以说是你帮我,也可以说是我帮你,对你没有多大坏处的。” 我根本不相信石翻天能有这么好,我怀疑他是要引诱我。 我放开右手,看了看他的眼神,从里面我没有看到阴谋,而是看到了无限的期待。 “石先生,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聊聊好了,其他的事情我先不说,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当初在鬼域,你被我们县古玩街的秦牧风拦着的时候,还是在你的请求之下,他才放你走的,但是今晚我能看出来,你比我秦叔只强不弱,你能跟我说说,当时你是故意隐藏实力,还是真的打不过他?” 石翻天听我要跟他聊天,坐到了我对面,说道:“聊天好啊,自从三十年前失去女友之后,我就很少跟别人聊天,在你之前,能跟我谈得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爸岳万山,一个是姑苏的石明贤。” 我本来想追问我刚才的问题,结果石翻天提到了我爸,我就没有打断他。 “当年在京城,我跟你爸都是去求袁大将军的在天之灵帮忙盘玉,他盘的就是你现在带着的子刚牌,我盘的是我的乌龙玉,当年要不是万山兄的帮忙,我的乌龙玉还不能被盘的更上一层呢,呵呵,这也是我在鬼域里能够答应你一个条件的原因 “至于石明贤,在承天寺里面他得到了空镜大师一个徒弟的名分,就沾沾自喜,他以为我跟他一样也是为了赶山鞭去的承天寺,可惜他不知道,我是为了去承天寺查看典籍,终于被我从承天寺的典籍里面,查找到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如何从鬼域的万千尸骨里面,找到我祖先遗骸的方法。 “呵呵,我好像扯远了,现在该回答你的问题了,当时我为什么没有跟秦牧风硬碰硬,主要是因为那会我利用乌龙玉让泉水倒流,差点耗光了乌龙玉上面的灵力,没有十天八天不能恢复,没有乌龙玉我要是跟秦牧风硬碰硬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他阴火药的厉害我还是清楚的。 “当然,我刚才把刀子插进石板让你有点震惊,这个其实主要得力于拓日格烈那枚缺掉一块的象雄天珠,是这枚象雄天珠让我的功力,在短短的时间里大增的,不过我现在的内力,还是没有达到龙饮绝的水平。 “我刚才耍了一个把戏,先把水果刀插进石板,然后慢慢的摁了进去,假如是龙饮绝在的话,他有能力一开始就慢慢的把水果刀插进石板,而我只能猛地一下把刀插进石板,呵呵,这算是咱们爷俩开的一个小玩笑。” 我喜欢听别人不停的说话,因为这样我能得到很多又用的信息。 倾听,在很多时候,比辩论更有收获。 听石翻天说完,我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假如龙饮绝在这里的话,现在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石翻天摇摇头,说道:“要不是跟龙饮绝和拓日格烈大战一场,而我又没有得到象雄天珠的话,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已经被象雄天珠伤到了,我又利用象雄天珠增进了功力,假如现在我跟他两强相遇,还是我的胜算大一点。” 石翻天说到这里,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笑了几声之后,接着说道:“岳愤贤侄,龙饮绝当时要不是先在象雄天珠之下受了内伤,就算那晚你变成血玉僵尸,他最低也能跟你打个平手,龙饮绝之前能够拼掉象雄天珠,我可以这么说,倾城夫人也比不过他,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我笑了笑,心说聊天好,聊着聊着就天亮了,只要天亮你的鬼工玄牝血就会失效,到时我逃走的几率就大了。 我不露声色的问道:“石先生,听你这么说,那枚象雄天珠肯定威力无穷?” 石翻天点点头,说道:“象雄天珠,是我目前遇到的最厉害的一件法器” 石翻天说到这里,神秘的看看我,小声道:“要不是象雄天珠,我也不能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喝下我祖先的骨灰。” 我勒个擦,石翻天这个变态,竟然把他祖先的尸骨烧成了灰,还给我喝了下去? 550 鹿角离身 我这才想起来石翻天安排这满桌子的菜,还倾心跟我聊什么诗经左传还有“牛肉”的典故,这些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石翻天的终极目的,就是推出最后的鱼汤。 那碗发白浓稠的鱼汤,里面肯定掺和着他祖先的骨灰,结果就那样被我开心的泡着米饭喝了下去。 想到自己喝下了骨灰,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伸手到嘴里,想要抠自己的嗓子,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结果石翻天轻轻一指,我的右手又不听使唤了,从嘴里拿了出来,然后还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想吐都不能了。 石翻天站起来,走到了我身后,用他的手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很快在他的抚拍之下,我呕吐的感觉消失了,不过右手还捂在嘴上。 我现在是坐着的,能动的只有左手,双拳也不是石翻天的对手,一只手又有什么用呢,我把抬起的左手放下来,放弃了偷袭他的想法。 石翻天现在根本不管我喝下骨灰的感觉,站在我身后说道:“岳愤贤侄,其实你已经见识过象雄天珠的威力了,茅草屋里面的鬼工玄牝,以及滴下来的玄牝血,没有象雄天珠的帮助,就不会你夜里看到的样子” 我明白了,怪不得我昨晚老是产生亦幻亦真的感觉,原来这都是象雄天珠做的怪! 挡住在鬼域里,拓日格烈就是用他的法螺天珠,制造了瀑布的幻象,把我和程月引到他的陷阱里面的。 法螺天珠制造幻象的能力都这么厉害,那象雄天珠更不要问了! 想到这里我鼓了鼓腮帮子,石翻天知道我要说话,再次放开了对我右手的控制,然后他又坐到了我对面。 我把右手用嘴上拿下来,大口的喘着气,说道:“按你这么说,那我昨晚看的鬼工玄牝还有无门偏房,都是幻象?” 石翻天摇摇头,说道:“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告诉你了,那都是真的,并不是幻象——岳愤,你听说过双鱼玉佩吗?” 玩玉的人谁没听说过双鱼玉佩啊,据说那是一件可以完美复制活物的神秘玉器,就算是最久远的血玉,上面的灵力也不如双鱼玉佩的万分之一。 我对石翻天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双鱼玉佩的传说。 石翻天笑笑,接着说道:“你知道那只母鸡为什么叫做鬼工玄牝吗?那两只鸡是我用玉雕的手法刻在木板上的,在以前只能在墙上投下影子,但是我有了象雄天珠之后,用象雄天珠配合我的乌龙玉,虽然没有达到双鱼玉佩复制活物的水平,但是也让投射出来的影子变成了实物,这有点鬼斧神工的意思,所以我才称那只母鸡叫做鬼工玄牝” 原来是在石翻天的乌龙玉和象雄天珠的双重作用下,投射出来的影子变成了实物,这才有了那两只被绑在一起的鸡。 现在应该快到了子时,这会快要入夏了,离天亮最多还有三个时辰,不过我要是想用聊天来熬过这三个时辰,真的有点不容易。 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我看看茅草屋,现在公鸡母鸡肯定还在,我就说道:“嗯嗯,果然算得上鬼斧神工,既然母鸡叫做鬼工玄牝,那公鸡肯定就叫鬼工玄牡喽?” 石翻天点点头,说我猜对了。 我问石翻天:“那间没有入口的偏房,难道也是投射出来的影子,被你用象雄天珠和乌龙玉,这才变成实物的?” 石翻天摆摆手,说道:“这个倒不是的,房子确实我亲手砌起来的,没有出口还不简单,我站在外面砌墙就行了,咳咳,还是都跟你说了吧” 我说你当然可以都说出来,我现在手都听你的,你说出来我又能怎样。 “那晚在鬼域,你看到我先祖的尸骨能聚成一个人形,不但到处走动还能吓退缠在我身上的嗜血爬山虎,或许你会以为复活他很容易,其实根本没那么简单,因为倒霉的王八蛋虫师翁一飞,把他的独门黑虫放到了我那片鬼域里面,有几只还爬到了先祖的尸骨上面” 嗯嗯,我记得当时的场景,骨头和骷髅头组成骷髅之后,伸手从肚子里掏出了几只黑虫子,然后厌恶的给拍碎了。 看来翁一飞也打起了鬼域那些鬼卒的主意,提前在那里布下了自己的黑虫。 “那些黑虫叫做腐骨虫,最坏的就是会在遗骸尸骨上面产下虫卵,我把先祖的尸骨带回来查看,这才发现尸骨快被腐骨虫的虫卵吃空了,要想杀掉这些虫卵,就必须让尸骸进入砖打墓” 砖打墓我听秦叔说过的,他召唤抬轿鬼抬走病观音躲避鬼差,抬轿鬼就是用鬼轿把病观音抬到砖打墓里面的。 秦叔说他从没见过砖打墓,没想到这个石翻天,竟然在象雄天珠的帮助下,自己建造了一间砖打墓! “我先是在院子里挑块地四面砌墙,又把先祖的尸骸放在中间,然后用象雄天珠的粉末掺到沙土里面,来浇筑房顶,勉强有了砖打墓的效果,一来可以躲避鬼差,二来可以杀掉腐骨虫的虫卵。” 怪不得我昨晚在里面闻到了恶臭,估计不是石翻天祖先的尸臭,就是被杀死的腐骨虫虫卵的臭味。 哼哼,你这样做是真好,昨晚我突然被你先祖拉进砖打墓,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又问他昨晚外面的洪水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阵法还是幻觉。 石翻天指了指昨晚我做的那个木墩子,说道:“洪水其实就是我这里障眼的阵法,也是我用那枚象雄天珠的粉末,撒了一点在院子外面,这才在阵法启动的时候,能够有那样宏大而又真实的效果,这算是阵法和幻象的结合。” 听石翻天这么说我就后悔了,早知是这样,昨晚我就该从水里走出去的,那样的话,我怎么会在今天做了他的阶下囚。 我很快收起了于事无补的后悔,对石翻天说道:“没想到那么一枚神奇的象雄天珠,仅仅因为缺了一块,就被你磨成了粉末,浪费到了这么多的地方。” “一点没有浪费,除了我说的那些用处之外,剩下的象雄天珠粉末,足足有一大半,都被我刚才连着先祖的骨灰,掺和在鱼汤里,全部被你喝了下去,呵呵,要不是天珠粉,你早就发觉了鱼汤里的骨灰。” 我对石翻天翻翻白眼,说道:“就算我发现了又如何,我不喝你还是会给我灌下去的。” 石翻天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说道:“骨灰必须在你胃口大开的时候喝下去,这样等会才能跟你的身体完美结合,我要是硬给你灌下去,不但浪费了骨灰,也会浪费了天珠粉。” 果然落到我头上的,就是最坏的结果。 石翻天祖先的尸骨被腐骨虫啃食过之后没法复活了,他就骗我喝下骨灰,想利用我的身体来复活他的祖先! 确定了石翻天这个毒辣的阴谋,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石翻天吼道:“小爷才不想当你的老祖宗!” 石翻天根本没有生气,对着外面打了一声呼哨,一个东西突然从外面被甩了进来,是一只活着的、只有一只角的小鹿。 原来石翻天刚才往外面扔吃的,是为了跟什么猛兽交换这只独角鹿。 石翻天一伸手,从独角鹿头上活生生的把鹿角掰了下来,对我说道:“贤侄,鹿角里面的鲜血可是极端的大补,来吧,喝下去吧!” 我一扭脸,说道:“打死我也不喝这玩意!” 石翻天走过来,压住了我的左手,然后控制我的右手掰开了我自己的嘴。 石翻天笑眯眯的说:“这个不需要你胃口大开,硬灌下去也不影响效果,贤侄,抓紧喝完去跟小影拜堂成亲,然后借着鹿血跟她尽情的洞房寻欢吧。” 551 野心勃勃 石翻天说完,把鹿角交到了我的右手上,然后他用一只手捏住我的左手,用另一只手压住我的肩膀,这样我就动弹不得了。 石翻天能掌控我的右手,这就好比他有三只手,而我只有一只手,他想要把鹿血给我灌下来,绝对是一点劲都不费的。 石翻天在我身后,抬腿用膝盖抵了我的侧边软肋一下,我感觉被抵的地方一疼,那里就像一个弹簧,一头牵动我的面部,让我大大的张开了嘴。 我的右手现在就跟石翻天的一样,鹿角在手里一翻,对准了我的嘴,然后咕嘟咕嘟,我嘴里被灌进了一大口的鹿血。 现在假如有外人看见,谁也不会相信我是被迫喝下鹿血的,因为鹿血是用我的右手灌下来的,此刻就像我自己用鹿角杯在喝酒一般。 嘴里的膻味呛的我难受,这鹿血实在是太腥了,石翻天的膝盖拿开,我的嘴就闭上了,右手又来捏住了我的鼻子,然后鹿血就全部进了我的肚子。 石翻天一松手,我就瘫软的趴在了石板上,我侧目看看,那只失去角的小鹿不停的哀鸣,石翻天走了过去,一掌劈在小鹿的头上。 “这只独角鹿,可以说是这里的山神之子,不然它的角里不会充盈这么多的鲜血。当年我在这里,发现一个渡劫的精怪,我随手助他一臂之力,加上刚才古书上的饭菜,他这才帮我把小鹿抓来,贤侄,这鹿血可是千年不遇的补品,江湖中多少人梦寐以求,就这样被你喝了,你应该谢谢我哦。” 石翻天看着我,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哪里像什么大补的样子啊! 石翻天把死去的小鹿挂到晾绳上,又回头对我说道:“贤侄,这鹿肉也很鲜美,今晚你跟小影洞房之后,明天咱们就把鹿肉爆炒着来吃。” 我本来是软绵绵趴在石板上的,在石翻天说出“洞房”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神经突然有了变化,然后就感觉一个小球在小腹炸开。 炸开的小球化作一股热流,很快游走到了我的四肢百骸,真如无数的小鹿在血管里乱撞,我感觉身体里有用不尽的力气。 这气力很强大,不但隔绝了我和子刚牌的联系,还顶的我立刻站了起来,我心里一阵悸动,小腹一阵胀痛,身体某部位险些爆炸。 我的两眼通红,在小院里扫来扫去,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女的给我疏通一下,把体内的洪荒之力发泄出去。 女的,我记得茅草屋里就有一个,我一把掀翻石板,向着茅草屋走了过去。 石翻天在我身后笑着说道:“贤侄,看你那猴急的样子,别忙啊,哪有不办婚礼就洞房的,把人家女孩子当做什么了!” 我哪里管他说什么啊,两眼喷火继续走向茅草屋,结果石翻天在我身后,把一盆冷水对我当头浇下,然后又在我脖子上切了一掌,我立刻就倒下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水井边上,屁股下是大盆,石翻天不停往我头顶浇水,看到我醒了,石翻天转到了我身前。 现在我身体里已经没了那种想要发泄的感觉,看到石翻天笑眯眯的看着我,吓得我毛骨悚然,抱着肩膀问道:“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石翻天笑笑,把一条毛扔到我头上,说道:“那你自己擦吧。” 我背对着石翻天擦好身子,他又拿来一个木墩子,把一件衣服放到了上面,示意我穿上。 我伸头看了一下,石翻天给我的衣服,就是房间里的新郎装,这是一件古典的长袍,我摇摇头说不穿。 “不想光屁股你就穿上。”石翻天指了指院子,我看了一下,我的衣服,以及我的所有东西,包括子刚牌和玉佩都被他藏起来了。 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把这件新郎装披上,不过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链,松开手新郎装就变成了敞怀状态。 石翻天笑着蹲下身子,先是把我两边的衣襟重叠压好,然后用一根和新郎装同样材质的黄色布条系在我腰上,这样我就算松手,新郎装也不会松开了。 想想茅草屋里,睡着棺材的小影尸体,我心里余悸未消,说道:“石先生,算我怕了你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一马吗?” “贤侄,趁着你现在还清醒,我跟你实说了吧,我这些天外出,是因为石明贤和祁镇龙都找上了我,石明贤好像是想要渗入到控灵里面去,而祁镇龙,他的直系下属跟邪恶势力勾结,随时可能被披露罪证,祁镇龙怕连累到自己,想让我暗杀掌握罪证的人,保他最后的平安,好顺利在控灵里面扶正……” 我知道石翻天说的祁镇龙下属,一定是丁锋,而掌握丁锋所谓罪证的人,就是冰山李,难道祁镇龙想要石翻天帮他暗杀冰山李? 石翻天诡计多端功法高强,他要是想要暗杀冰山李,我感觉一定会成功,冰山李现在不会已经被他杀了吧? 我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为冰山李担心起来,惴惴不安的问石翻天:“石先生,难道你答应祁镇龙了?” 石翻天摆摆手,说道:“当年我女友身亡,虽然有我的失误,但是控灵也难辞其咎!我不屑跟朝廷的任何人合作!” 原来石翻天恨上了控灵,怪不得说到反抗和造反,他的语气变了样。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石翻天用我的身体复活他的祖先之后,就会利用鬼域里面的鬼卒,去对抗控灵,乃至整个朝廷? 石翻天看我一脸的疑问,说到:“我没有答应祁镇龙,我也没有答应石明贤联手的要求,我有自己的打算,贤侄,你想不想听听?” 我当然想听了,尼玛我现在已经被你绑到了你的战车上,随时会粉身碎骨,这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想知道! 想到这里,我对石翻天点点头,他就对我说道:“石明贤鼠目寸光,祁镇龙胸无大志,他俩能成什么大事,贤侄,你还记得鬼域里拓日格烈的计划吗?只要掌控鬼卒,长江南北日落之后就尽落我手,到时我不要财不要色,只要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当年我女友被别人掌控生死的时候,任我苦苦哀求,对方也毫不怜悯,到时我就让他尝尝,这种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我前后想想,我感觉石翻天要对付的人物,绝对是个有官方背景的顶尖大人物,不然就算是祁镇龙的话,凭石翻天的身手,也有可能在偷袭时一击必杀。 控灵的浑水我都不想掺和,别说是更大级别的争斗了,我撇撇嘴,说道:“石先生,就凭鬼域里的几千鬼卒,也能占领夜幕下的长江南北?” 石翻天哼了一声,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说道:“几千鬼卒?贤侄,你说少了,这普天之下,当年太平军的亡魂何止百万!只要我先祖在你身上复活,我能保证,百万亡魂随时听候号令!到时别说夜幕下,就算是白天咱们都能掌控,所有不听话的人,在夜晚的时候全部杀死一个不留,那样在白天就只剩下听话的人,这也无论日夜,长江南北就都是咱们的了。” 当年太平军起事之后,和清军连年征战,整个国内死亡人口在七千万以上,号称是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内战。 现在石翻天想要复活他的祖先,然后号令太平军的百万亡魂,尼玛到时整个天下阴云笼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石翻天两眼射出凶光,恶狠狠的接着说道:“现在天下道德沦丧,只要先祖复活,那会就会把所有男女分而治之,不经同意擅自会面者,斩!” 果然又是洪天王践踏伦理灭绝人性的那一套! 552 喜气洋洋 听石翻天说了他的计划,我心说果然被我猜中了,不说石翻天的祖先,单说石翻天,他也要践行洪天王男女分开的那一套。 至于成功的可能,我相信石翻天不是骗我,拓日格烈最多掌控几千鬼卒,但是他作为太平军的后代,肯定有把太平军百万亡魂串联起来的秘密法门。 我差点被惊掉了下巴,那样的话要制造多少人间惨剧啊,我就问石翻天道:“道德沦丧,和男女分而治之,有什么关联吗?” 石翻天仰面朝天,做出一副为苍生考虑的深沉表情,良久之后才对我说道:“你看现代社会,什么偷腥出轨,什么包二奶养小三,一切源于一个‘淫’字,只要把男女分开,这些丑恶现象都会一扫光!” 天才跟傻子之间只有一步之遥,现在我感觉石翻天肯定有病,而且还是重度的精神病患者,他说的这些完全不着调。 在石翻天仰头看天的功夫,我本来想趁他不注意逃走,但是想想我的子刚牌可以丢,但是程月的玉佩绝不能丢,我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刚才石翻天给我灌了鹿角的血,让我浑身燥热,结果他用冷水浇我之后,我现在又恢复了理智,他到底是想干嘛呢? 看我沉默着,石翻天又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贤侄,你知道为什么我先祖当初会死在彭城吗?因为那会太平军大势已去,他是护送太平军的调兵虎符和金银财宝去某个地方深埋的,在埋好之后,我先祖的军队经过彭城,这才被清军围困,虽然最后全军覆没,但是虎符和财宝的埋藏地点,并没有落入清军之手,等我先祖复活之后,只要找到调兵虎符,然后到处唤醒曾经战死或者被虐杀的太平军亡魂,再加上众多的金银财宝,咱们有钱有兵,就可以进行大事了!” 我听过明末张献忠沉银藏宝的传说,这个传说也被证实了,那些金银已经陆续在蜀地眉州出水。 但是当年湘军攻破太平军都城金陵的时候,据说所获不多,民间传说天王搜刮的财宝杳无踪影,肯定是被他们提前藏到了隐秘的地方。 看来石翻天说的虎符和财宝被转移了,这个也有可能。 我看看茅草屋,说道:“石先生,你给我灌了骨灰和鹿血,你到底是想怎么复活你祖先的,这个可不可以说说?还有,你为什么要选择我而不是别人?” “你体内已经有了我先祖的骨灰,只要你跟小影交合之后,就能让骨灰融入你的血液,然后我的先祖就可以借体成活了——选择你的原因,一来是你家时代养玉,你的身体里的血液,有可以承受复活的根基,二来,这个大大的便宜,我不想让别人得到,毕竟你是我老朋友的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石翻天这么说,我一下跳了起来,说道:“我就感觉没有好事,既然我的身体会被你祖先占据,那我魂儿都没了,你给我画了一个涵盖大江南北的大饼有什么用!小爷人都没有,管你什么虎符和财宝呢!” 石翻天笑笑,说道:“贤侄,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先祖都被烧成灰了,说是复活,其实就是让他的记忆恢复到你的脑子里罢了,到时你只要告诉我他的记忆,让我找到太平军的虎符和宝藏,让我替他完成当年太平军未完成的事业,然后你还是你,我膝下无子,到时你就是我的接班人,咱们那会不是把长江南北的男女分治了吗,到时我还能拦着你嘛,各种佳丽多得是,天下美女任你挑,荣华富贵任你享,所以我说你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 我怎么会相信石翻天的话,他祖先的记忆占据了我的大脑,身体都给我借走了,我哪里还能存在,还骗我去享用什么天下美女,都是鬼话! 现在鹿血的效力好像没有了,要是换成石三怡我还能起来,这个小影我是不会有感觉的,你还能让一具不能动的女尸上了我不成! 我看看石翻天,说道:“哼哼,打死我也不会上了你的当,想让我跟那个小影滚床单,我不动手,你能奈我何!” 石翻天笑了,指了指我的右手,我的右手马上不停自己的使唤了,对着茅草屋的方向,用那种抓奶龙爪手的手势抓了几下。 假如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以为我动了邪心,我现在真恨不得把自己助纣为虐的右手剁了。 “不需要你双手都动,只需要你动一只右手就好了,而且你体内的鹿血,刚才经过我用冷水冲凉,只是暂时压了下去,等到有女人靠近,你再次爆发的时候,那种感觉,只会比刚才更加强烈——贤侄,跟我进屋吧,看看你的洞房。” 石翻天说完,推搡着把我弄进了那三间茅草屋。 房间里这次没有点亮什么长明灯,而是点了很多的蜡烛,石翻天拉着我走到那口棺材前面,在棺头和棺尾都点上了白色的蜡烛。 石翻天掀开棺材盖,里面的小影跟我昨晚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还是一动不动的。 我看着石翻天,笑话他说道:“哼哼,你想让一具不能动的女尸,跟我发生什么,亏你想的出来!” 石翻天笑笑,伸手拿出一串挂腰镜,不过挂腰镜带子上面穿着的玉器,表面有明显的血腥味。 “阴魂洞房冲喜,也必须用处女的尸体,本来小影已非完璧,但是她甘心拜入我的门下,我还是决定用她,所以刚才我把挂腰镜在小鹿腹部泡了一下,那只小鹿尚且年幼,还没经历过破瓜之苦,所以泡过挂腰镜之后,这样就能让小影恢复处子之身——马上,我就让你看看,她能不能走动。” 石翻天说完,把小影扶着坐了起来,想要把挂腰镜给小影挂到腰上,小影要是起来了,我就会大难临头! 我连忙伸手去扯挂腰镜,想夺过来毁掉,结果石翻天伸手在我左肩一戳,我半边身子就不能动了。 左边的身子不能动,右手又不停自己的使唤,我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石翻天把小影的上衣往上面掀了一点,把挂腰镜挂在了小影的腰上,然后使劲打了一个结扣,接着把小影抱出了棺材。 不过小影只是僵尸一般的站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眼睛都没有睁开,哪里还有半分那天去我家里的鬼机灵模样。 我不能动还是能说话的:“石翻天,人家甘心拜入你的门下,结果现在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连自己的女徒弟都能害,更别说我了!” “你错了,虽然小影的魂魄在挂腰镜里面,但是离她的魂魄和身体结合还差一步,那就是跟你交合——你俩交合了,不但我先祖的记忆能够回到你的脑子里,而且小影也会彻底复活,会跟以前一样的。” 石翻天说完,把我扛到了东边的大床上,让我坐在床沿,然后把一顶古代的新郎官那种状元帽戴到我的头上。 石翻天拿着那身新娘装,走过去给小影换上,然后吹灭了棺材前后的白蜡烛,剩下的蜡烛可就都是红色的了。 石翻天看看满屋子的红光,点点头表示很满意,说道:“真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啊,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今夜就是贤侄大喜的日子啊。” 石翻天说完,把那块可以映射公鸡母鸡的木板对着小影一照。 当一公一母两只鸡的影子,照到小影胸前的时候,小影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公鸡的影子,我揉眼的功夫,小影手里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一只公鸡。 小影把公鸡的脖子一口咬断,然后把小嘴凑到断口处,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喝血,喝完之后她一挥手,把干瘪的公鸡扔了出去。 553 情意绵绵 在小影吸公鸡血的时候,石翻天一伸手,用同样的方式抓住了母鸡,又玩魔术一般,另一只手一翻,手上出现了一口碗。 石翻天用自己的右手点点母鸡的脖子,那里的刀口再次出现,鸡血开始往下滴,石翻天蹲下身子,一手拿着母鸡一手拿着碗,把鸡血接到碗里。 那只公鸡被小影吸血之后,已经变得干瘪的,小影随手把公鸡扔了出去,接着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也没有睁开。 干瘪的公鸡划了一道弧线,然后撞到墙上,不过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又变成了一个影子,挂到墙上一动不动。 石翻天这个时候也接好了半碗的鸡血,他对着我走过来,然后捏着我的鼻子,把鸡血全部给我灌到了肚子里。 石翻天从我身边拿走了新娘的红盖头,走过去先是擦掉了小影嘴角的血,然后把红盖头郑重其事的盖到了小影的头上。 鸡血入腹并没有像鹿血一样在我体内翻腾,嘴里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然后我感觉自己被制住的身体能动了。 “我已经解掉了你的穴道,贤侄,现在你已经自由了。”石翻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向房门走去。 在一只脚跨出房门的时候,石翻天又回头对我说道:“不过,你只有选择等下用什么姿势的自由——贤侄,阳间杀人在午时三刻,阴婚洞房在刚过午夜,良辰美景,不要错过哦,好好享受你的欢乐时光吧!” 石翻天说完,把房门关上了,我看到房门的门缝又像昨天夜里一样,弥漫着黑气,有他在外面守着,我要是想破门逃出去,肯定够呛。 外面响起了水声,好像是石翻天清洗东西的声音,而且他一边忙活,一边还哼着一首老歌,高兴的就像等待丰收的老农。 石翻天走后,因为胃里有点撑得慌,而且不断有腥味涌上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明白他给我灌下母鸡血的原因。 听到我打嗝的声音,蒙着红盖头的小影慢慢的迈动双腿,机械的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肯定是我呼出的气体里,带着鸡血的腥味,她蒙着盖头但是能闻到这股味道,然后才知道我的方位。 当然,这鸡血不仅仅是让她发现我这么简单,到底这个鬼工玄牝血和玄牡血还有什么作用,现在我也想不明白。 我还以为小影走到我面前会扑到我身上,结果她就像羞涩的新娘子,我坐在床头的边沿,她微微欠欠身子,坐到了床尾。 隔着一米多远,我都能闻到小影身上的尸臭味道,还掺杂着鹿血和鸡血的腥味,简直让我作呕。 我忍住自己的不适,心说刚才已经过了午夜,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只要这个小影不过来骚扰我,我跟她这样坐到天亮不就行了! 石翻天的法术再厉害,只要天亮了,基本也就会消失,到时我就能够脱身了。 想到这里我侧耳倾听外面,石翻天还在刷洗,我心说这老小子千万别发现房间里的不对,能让我坐到天亮最好。 我动不不敢动,唯恐惹得小影有什么动作,就这样耗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石翻天突然敲了敲门,吓了我一跳,差点坐了起来。 石翻天敲门之后,门缝里面的黑气消失了,啪嗒一声响,石翻天从门缝里扔进来一截细细的绳子。 绳头的方向对准了床尾的小影,小影突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绳子边上,然后两只脚跨在绳子上面,抖了抖自己的腰。 小影的新娘装是红色的长裙,一声脆响,从她的裙摆里掉下来一个小小的玉件,我仔细看看,玉件一头粗一头细,上面的颜色已经发黑。 原来小影体内有玉封,我明白了,阴灵的玉封我从来没有见过,原来落到了石翻天手里,小影的尸体不烂,也有这个玉封的功劳。 看玉封上面发黑的样子,我知道小影身体里的尸气和腥味,现在已经全部被玉封吸走了。 怪不得小影刚才一动不动的坐着,原来她体内的玉封还在,根本没法跟我交合。 玉封落地之后突然跳了起来,窜上了小影的脚面,就在玉封还想往上爬的时候,地上的绳子像灵蛇一样飞了起来,抽到了玉封身上。 玉封被抽的掉到了地上,绳子像蛇一样昂起头,接着一个翻卷,把玉封死死的缠住,然后石翻天拉动绳子,想要把玉封拉出去。 玉封的劲力不小,石翻天拉了几下没拉动,结果小影一抬腿,一脚把玉封踩在了脚下,然后使劲的碾了几下。 等到小影再次抬起脚,玉封已经变成了粉末,小影在粉末边上一跺脚,产生的劲风把那些粉末吹了起来,然后消失在半空之中。 “反正灵气已经全部被你吸走了,上面只有仅剩的一点毒气和尸气,不要也罢!徒弟,丑时过了之前,一定要跟岳愤行房啊!” 石翻天唠唠叨叨的,把绳子从门缝里面收走了,然后黑气再次弥漫,把这房间里和外界的联系再次隔绝了。 等到小影再次坐到我身边的时候,她身上果然没了尸气和腥味,这次她没有跟我保持距离,而是紧挨着我坐在了一起。 “岳愤,之前我对你有误会,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干大事的人,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之前的有眼无珠,今夜,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 小影这次的语气,又恢复了那天在我家里放吸魂玉的机灵劲,说起话来也是情意绵绵的,说完还用大腿蹭蹭我的大腿。 看我没有反应,小影再次靠近我,两个人接触的地方,肉都挤得变形了,我还是不为所动。 小影又趴在我耳边,一边向我耳朵上吹气,一边说道:“岳愤,只要你掀开我的盖头,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干嘛都行。” 现在的小影,可以说借着阴灵玉封的灵气,彻底的和刚才的僵尸模样告别了,很有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初级的女魔。 现在我明白当初石翻天为什么要在家里放吸魂玉了,他当时是想用程月的魂魄附到小影身上,然后利用程月的魂魄,把小影打造成精灵或者女魔。 只有精灵或者女魔跟我交合,才能恢复他祖先的记忆。 在吸魂玉失败之后,石翻天实在没招了,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引领的玉封,想办法用玉封把小影打造成了一个女魔,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小影情意绵绵的引诱之下,我稳如泰山的坐着,已经化身为当代柳下惠,根本不去理睬小影。 哪怕是小影现在已经跟正常女人无异,我也不会对她动心,毕竟我最近跟石三怡弄得不明不白的,已经很对不起程月了,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 小影看怎么死缠烂打都不会让我回应她,突然有点急了,伸手拉住了我的手,不停在我手心里画圈。 我能看到周围的蜡烛燃烧的焰头,都随着她画圈的方向,不停的旋转,房间里一时红光泛滥。 小影一边画圈一边说道:“掀开我的盖头嘛,求求你了,我现在好闷呀。” 我闭嘴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任由小影对我百般柔情,我就是不去掀开她头上的红盖头。 但是我没有坚持多久,因为耳边吹气如兰,手心上酥痒一片,再加上周围晃动的烛影,我又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饱嗝一出,这下好了,右手的掌心,马上由内而外渗出了鸡血。 右手又不听我的使唤了,拉动我抬起了胳膊,伸到了小影肩膀上,然后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红盖头的几根流苏。 小影一直让我掀开红盖头,我就知道这个阴婚仪式,一定不能由新娘自己掀开盖头。 结果,我刚才的坚守,还是被一个饱嗝打破了。 554 含情脉脉 我明知道掀开红盖头之后,将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所以我顶着影巨大的诱惑,一直对她的要求无动于衷。 现在好了,被影引诱出来的一个饱嗝,又让我的右手叛变了,我用左手拉都拉不住右手,两根手指头挑起流苏,慢慢的掀开了影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面露出一个光洁下巴的时候,我连忙扭过头,不去看影的脸。 光看那个下巴,我就知道影此刻肯定很漂亮,所以唯恐自己看了之后,会引发体内的鹿血,然后再次来个想要宣泄的爆发,那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看到的方向是西边,那边的棺材还没有盖上,棺材的侧板上,搭着影换下来的民国女学生服饰,显得很是素雅。 红盖头飘落在地上之后,我的右手上面一阵刺痛,渗出了很多腥臭的鸡血,我知道,右手终于彻底脱离了鬼工玄牝血的掌控。 影又对我耳朵吹了一口气,趁着我耳朵的酥痒未消,她又扳着我的肩膀,想把我拉到跟她脸对脸嘴对嘴的方向。 我立刻闭上了眼睛,结果影亲了我一下,樱桃口引发了我体内的鹿血,一股滚烫的热流蔓延开来,由下而上冲了上来,我的脑袋一下蒙了。 影的两只手蛇儿一样的攀上来,其中一只手拉住了我新郎装的腰带,轻轻那么一拽,我的长袍就松开了。 我的眼皮就像被装了弹簧,腾的一下弹开了,面前的影一身红装,描红的嘴唇和雪白的脸庞,像个仙子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我脑子已经认不清人了,只知道面前是个女的,搂着她就滚到了床上…… 千钧一发的时刻,茅草屋后墙轰隆一声,一个穿着风衣的女孩收起了踹墙的脚,几步走到了床前,柳眉倒竖的看了看我。 然后这个女孩先是把衣衫不整的影提起来扔到了一边,接着对着我的脸,啪啪啪啪,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巴掌。 这丫头出手好狠,十几个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让我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这才发现来人是石三怡。 影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对着石三怡扑了上来,石三怡听到身后的风声,嘴里道:“找死!” 石三怡的手掌穿过了自己的腋下,在影的拳头砸到她头上的时候,她的手掌正好拍到了影的肚子上。 影瞬间化成了一尊石像,石三怡反手一推,影轰然倒地,砸起地上一阵烟尘,我刚想伸头看,石三怡一把捏住了我的脸。 石三怡恶狠狠的盯着我,道:“岳大官人,你要家花有程月,要野花有老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打了鹿血的偷腥,你子长本事了!”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着了人家的道,鹿血是被硬灌进来的。” 石三怡这时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她是跟我开玩笑的,连忙捡起床沿的腰带,把自己的衣服勒好,然后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石三怡没理我,回头看看地上的影,咦了一声,我仔细一看,地上只有一件化成石片的红色新娘装,哪里还有影的身影啊。 石三怡道:“没想到这丫头已经有了精灵的初级水平,竟然给我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哼哼,谅你被我打了一掌也不能走远!” 石三怡完,眼睛在茅草屋里扫来扫去,把目光放到了那口棺材上,道:“现在就他一个,都不够我跟程月姐俩分的,你这丫头还来凑什么热闹,别怪我对你赶尽杀绝!” 我看了看那口棺材,棺材盖还斜着靠在一边,难道影躲在了棺材里? 石三怡完,对着棺材亮出了手掌,结果棺材里伸出来一只白白的手,把搭在上面的那身民国女学生的衣服,一下拿进了棺材。 石三怡连忙拔腿奔了过去,结果她还是慢了一步,那只手抓住了棺材盖轻轻一拉,把棺材盖合上了。 石三怡使劲去掀棺材盖,结果没有掀开,我光着脚跑了过去,站在棺材大头那边,用昨夜我打开棺材盖的方法去推棺材盖。 “慢着,心着了这丫头的暗算!”石三怡挡住了我,使劲对着棺材上拍了一巴掌,把一口木头棺材直接拍成了石棺。 然后石三怡跟我合力推开了石棺的盖子,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影和那身衣服都不见了踪影。 我告诉石三怡下面还有隔板,石三怡一掌把隔板拍碎了,我仔细看看,夹层里石翻天的那些玉件已经全部化成了石头。 “没想到这口棺材也有阴阳转换的能力,还是让这个妖精跑了!”石三怡恨恨的道,接着捂住了自己的头。 我看石三怡一脸痛苦的模样,连忙问她怎么了。 石三怡没有回答,一下歪倒在我怀里,我抱着她,心肯定是刚才她太自大了,被影一拳打在脑袋上,受了严重的内伤。 我伸手试试石三怡的鼻息和脉搏,擦,哪里是什么内伤,现在她已经死了。 慢慢的,石三怡在我怀里变的冰冷了。 本来石三怡的死,算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毕竟没有她,我跟程月就再也不会被打扰了。 但是现在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想到在溶洞里她救我之前的那些话,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仰天一声长啸,把茅草屋顶上的灰尘真的扑扑的落下来。 别人痛苦的时候,还能吼上两句,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吼些什么,我跟石三怡之间,一直都是不清不白的。 长啸之后我低下头,发现怀里的石三怡已经张开了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槽,她竟然是骗我的,这个红魔,装死装的真像! 我使劲一推,把石三怡扔了出去,气愤的道:“你不要乱开玩笑好不好!” 石三怡从我怀里出去后,很快稳定身形站稳了,道:“我只是试一下,看我死了的话,你会不会伤心,嗯嗯,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我扭过头不看石三怡,结果她从后面一下抱住了我的脖子,哭着道:“一个影你都能看上眼,为什么不要我?” 我掰开她的手,道:“我都了,我那是被石翻天下了药,身不由己……” “大愤,大愤……我现在方便进去吗?”外面响起了多嘴猴的敲门声,他肯定听到了石三怡的哭声,还以我在里面霸王硬上弓了。 我整理一下衣服,对着门外喊道:“猴哥,我很方便,你随时可以进来。” 茅草屋的烂木门啪的一声,有人在上面打了一掌,然后门缝里的黑气蒙上了一层雾气,很快结成了寒冰。 “大愤,我好冷。”石三怡看着门上的冰,从后面抱住了我。 咚的一声,多嘴猴手里拿着一个木墩子,直接把烂木门砸开了,一时木屑和灰尘纷飞,多嘴猴扔下手里的木墩子,伸头看了看我。 石三怡还趴在我后背上呢,多嘴猴嘿嘿一笑,接着反应过来,他只好装作没看见,不好意思的缩回头。 多嘴猴用袖子捂着脸,道:“擦,石翻天这混蛋,这什么破烂门,快呛死我了,大愤,你还是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 多嘴猴的身后,背着手站着一个道姑,长长的头发,手里的拂尘丝丝飞舞,一派高人景象。 道姑是背对我们的,我心中一喜,肯定是多嘴猴发现我提前来赴约,怕我出事,他就把倾城夫人找来了。 哼哼,倾城夫人,今晚我非要喊你一声姥姥不可,我看你答应不答应! 石三怡看到外面的道姑,不等我推开她,她就主动放开了我,跟我拉开了三尺的距离,又摸出一包纸巾,擦擦脸又整理一下头发。 然后石三怡就像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看都不看我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555 雷声隆隆 看到外面的倾城夫人和拂尘,石三怡突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做出一副圣女的样子,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经过我的时候,石三怡看都没看我,我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看我这个臭男人一眼,就会污染了她一般。 石三怡以前见到我就要贴上来,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冰清玉洁了? 我突然有点纳闷了,难道是小影刚才那一拳,把她打的正常了? 我从破门里走了出去,外面的三盏长明灯还没有熄灭,照的到处通明透亮。 多嘴猴对我笑笑,我看看院子里的情况,这才明白为什么倾城夫人背对着这边,因为她的对面,站着石翻天。 石翻天的左脸上面,有一片片的红色痕迹,估计是被倾城夫人的拂尘扫出来的,此刻他手里多了一把小刀。 石翻天的小刀很特别,刀把管子一般,有**寸长,刀尖像个凿子,只有一寸多长,这是玉雕匠人用的手工刻刀。 石翻天的刻刀上,缠着几根拂尘的丝,看来刚才他跟倾城夫人交手了,他扯下了倾城夫人拂尘上的几根丝线,却被倾城夫人打了脸。 这么看来,两个人比拼的结果,还是倾城夫人更胜一筹,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毕竟石翻天之前的表现,让我始终感觉他高深莫测。 石翻天看我出来了,打量一番就知道我还是我,并没有被小影拿下,恢复他祖先的记忆。 石翻天摇摇头,眼神里闪现一片失望,不过这失望转瞬即逝,他手一翻,把刻刀收到了袖子里面。 看到石翻天收起了刻刀,倾城夫人把拂尘也搭在了自己的臂弯上,两个人从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中走了出来。 石翻天对着倾城夫人一抱拳,说道:“二十年未见,夫人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石翻天实在佩服。” 我站在倾城夫人背后,听她对石翻天说道:“石先生过谦了,跟二十年前相比,你也是进步神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看看地上的饭桌,石板已经碎裂成了无数片,这肯定是在打斗过程中被损坏的,而且院子外面明晃晃一片,到处都结冰了。 肯定是倾城夫人过来的时候,石翻天启动了阵法,外面又发起了山洪,但是倾城夫人把水给冻上了。 倾城夫人缠住了石翻天,石三怡打不开房门,只好绕到茅草屋后面,找到薄弱地方,一脚踹开了土墙,这才把我从小影手里救了下来。 不过刚才我在房间里面迷迷糊糊的,错过了倾城夫人和石翻天,这当世两大高手的对决,真是太遗憾了! 他俩明明刚刚生死搏杀,现在却又开始了江湖高人假惺惺的客气,我仗着自己是倾城夫人的外孙,大着胆子走到了石翻天前面。 “姓石的,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伸出手做索要状,对石翻天喊道。 石翻天没有理睬我,而是看了看倾城夫人。 “岳愤,不得对前辈无礼。” 听到倾城夫人这么说,多嘴猴把我拉了回去,擦着倾城夫人身边的时候,我对她说道:“姥姥,我的子刚牌和玉佩都在他那” 倾城夫人摆摆手,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我只好闭上了嘴,不过想想她没有反对我叫她姥姥,我又有点开心。 这个时候石三怡乖巧的站在了倾城夫人身边,还伸手掸去了倾城夫人肩膀上的一个小冰块,然后对着倾城夫人笑笑。 倾城夫人看了看石三怡,然后把脸转向了石翻天。 倾城夫人笑着说道:“石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你,我替他陪个不是,你手里法宝无数,我估计这两天的事,你也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至于岳家的几件破烂,我想你还是还给他算了。” 倾城夫人这么说,轻描淡写的没有提石翻天对我犯的罪,等于是给足了石翻天的面子。 “既然夫人开口了,我姓石的不就坡下驴,就是有点不要脸了。”石翻天说完,一脚踢到身旁一个木头墩子上。 石翻天只是轻轻一脚,木头墩子却像被千斤大锤砸了一下,对着倾城夫人飞了过来。 倾城夫人没动,石三怡一伸手在木头墩子上拍了一下,木头墩子就掉到地上,骨碌碌的滚到了我的脚下。 石三怡收回手,一副害羞的样子,对倾城夫人说道:“我知道夫人不惧这个墩子,不过晚辈一时担心,还是伸手挡了一下,夫人可不要怪罪。” 倾城夫人对石三怡赞许的笑笑,伸手摸了摸石三怡的头,夸了她一声乖孩子。 我终于明白了石三怡的用意,她又是装清纯又是献殷勤的,这是想走长辈路线,赢得倾城夫人的欢心。 哼哼,你长辈路线走得晚了,程月早就得到倾城夫人她老人家的认可了。 石翻天愣了一下,打量石三怡几眼之后,嘿嘿一笑,说道:“姓石的差点看走眼了,以为一个小小地妖还能怎滴,没想到你能打穿我的玉灵墙,还差点杀了我的徒弟,怪不得石明贤最近显得信心满满,原来他把自己的女儿炼成了一个红魔——石明贤用心良苦,我还是有点小看姑苏石家了。” 我刚想对着石翻天再次大喊,问他要我的东西,多嘴猴拍拍我,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木头墩子,示意我查看一下。 我蹲下身子,看到木头墩子在石翻天一踹和石三怡一拍之下,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原来里面是空心的。 我伸手进去掏了掏,原来我的背包藏在里面了,我打开背包看了一下,里面我准备的干粮和水都被石翻天扔了,不过我的子刚牌和程月的两块玉佩,还有我的衣服,现在都在背包里面。 石翻天看了看我,说道:“岳愤贤侄,东西一件没少吧?” 我点点头,说都在。 石翻天苦笑一声,说道:“我机关算尽,结果今夜还是损了夫人又折兵,想要的没得到,反而让你白白的吃了象雄天珠的天珠粉,之前你消化过一枚法螺天珠,有了这两样,贤侄你就不需要像万山兄一样,苦练十几年才能拿起昆吾刀了——你可记住了,欠我的人情,以后可是要还的。” 之前我在鬼域,胸口被戳了一个大洞,把法螺天珠塞在伤口里,这才补好了伤口,当然也就等于那枚法螺天珠,消化在我身体里了。 秦叔跟我说过,我爸没有给我留下昆吾刀,主要是因为昆吾刀杀气太重,没有功力的人拿到的话,会被昆吾刀的杀气反噬,很容易走火入魔。 现在好了,听石翻天的意思,只要我找到昆吾刀,拿起来就能用了。 石翻天还想说什么,结果小院的篱笆墙外,小影冒了出来,她穿着那身民国服饰,隔着篱笆墙对石翻天喊道:“师父。” 小影的声音有气无力,喊完之后嘴角和鼻子都流出了鲜血。 刚才石三怡的那一掌,差点把小影打成了石像,要不是她体内有阴灵的玉封灵气,刚才就在劫难逃了,现在只是受了点伤,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石三怡看到小影出现,咬牙切齿的就要过去杀了小影,倾城夫人伸手挡住了石三怡,没有让她过去,石三怡很听话,马上收住了脚步。 我看看石三怡,心说装吧,你就使劲装吧,擦,在我家里拿我补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石翻天回头看看小影,脸上神色立刻变了,这时远处劈开了一道炸雷,声音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从对面的山上滚了下来。 石翻天听到雷声,脸色更加难看了。 倾城夫人也听到了声音,她一下握紧了拂尘。 “徒弟受了内伤,姓石的无暇再陪夫人叙旧,告辞了!”石翻天说完,一个倒空翻落到了篱笆墙的外面,拉着小影向着远处飞奔。 556 气喘吁吁 这个小院子估计是石翻天临时搭建的,主要就是为了给我设局,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所以他走的义无反顾。 外面地上的冰每被石翻天踩上一步,就会凭空消失一段,当石翻天走过冰面的时候,冰面就全部不见了,露出了下面的山地。 我感觉石翻天并不全是担心小影,而是被刚才的声音吓到了,我侧耳再听听,雷声不见了,回音也慢慢消失在山里。 倾城夫人看石翻天走的远了,找了一个墩子坐下来,说道:“真是好险!” 石三怡乖巧的蹲在倾城夫人面前,仰着小脸,装起了可爱,捧着下巴问道:“夫人,难道你没有把握对付石翻天?” 倾城夫人摇摇头,说道:“石翻天我可以略胜他一筹,但是刚才距离这里不远有一番大战,胜者法力很强,他要是石翻天的盟友,跟石翻天联起手来,我想赢就难了,那样咱们四个,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夫人,你说的是刚才的雷声吗?我怎么没有听出什么端倪?”石三怡装可爱还不够,又开始装出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嗯,是刚才的雷声,在我感觉里像是神鬼大战一般,我还以为对战的强者,是想过来给石翻天帮忙的,幸好不是……” 听倾城夫人这么说,我才明白石翻天对她外孙做了这么大的恶,她还跟石翻天客气的原因,原来她是有所顾忌。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然后那轰隆隆的声音成串的响起,听声音好像是奔着这边来了。 “那场大战的胜者,现在对着这里来了……”倾城夫人说完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拂尘一甩,注视着声音那边的方向。 多嘴猴卷起袖子,一身焕发着英雄的光芒,站到了小院中间,对着倾城夫人说道:“夫人,你带大愤和石小姐先走,我在这里挡他一下。” 倾城夫人伸手拉住多嘴猴的袖子,轻轻往后一甩,多嘴猴后退几步,就站到了我身边,他还想上前,被我一把拉住了。 倾城夫人头也不回的说道:“猴儿,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而且你连对方的半招也挡不住,我给你一个任务,你把大愤和石小姐拉到茅草屋里面,等下千万不要伸头看院子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不许让他们出来。” 多嘴猴听到这话,拉了拉我,我小声对多嘴猴说道:“猴哥,我刚跟姥姥相认,你感觉我会躲到后面,不顾她的死活吗?” 多嘴猴点点头,向着石三怡走了过去,石三怡说道:“猴哥,我在外面说不定还能给夫人帮帮忙,进去避难算怎么回事,我不进去。” 多嘴猴看拉不动我们俩,对着倾城夫人苦笑一下,倾城夫人说道:“算了,既然两个孩子有这番心意,就不勉强他们了。” 这个时候雷声突然消失了,我以为强敌离开的时候,倾城夫人突然说道:“你们都站到我身后来,石小姐在后警戒,猴儿在右边的水井旁,大愤你站在左边。” 听倾城夫人这么说,我就知道对方已经到了这附近,石三怡比我和多嘴猴都厉害,所以倾城夫人让她站在最后面。 我们按照倾城夫人说的站好,这个时候一阵劲风吹来,小院的篱笆墙全部散开,插在地上的树枝纷纷飞起,散乱的到处都是。 对方果然厉害,没等我感叹,石翻天挂在晾绳上面的小鹿,突然旋转几下。 那只小鹿的独角被石翻天拔掉了,石翻天还说要把鹿肉炖了,已经把小鹿的皮扒下来一半,要不是刚才倾城夫人到了,他说不定就把小鹿剁成了碎肉。 小鹿围着晾绳转了几圈,然后也飞了出去,接着外面响起了一阵粗狂的“呜呜”哭声,这哭声又像是冬天的狂风。 我突然明白来的是谁了,石翻天说小鹿是山神的女儿,是他托付一个精怪,费了好大劲,这才偷偷给抓来的。 肯定是山神发现女儿不见了,一路追踪找到了精怪,刚才第一声雷声,就是山神和石翻天认识的精怪打斗的声音。 肯定是山神赢了,那个精怪已经被他杀的尸骨无存,然后他就往这边过来了。 石翻天知道里面的玄机,所以提前带着小影溜了,这个山神为什么不去追石翻天? 这个山神会是一只鹿嘛?我看看周围,在长明灯能够照到的地方,除了散乱的篱笆墙,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玉猫是紫桓县的山神,我估计这个山神就算不是独角鹿,也是一个动物之类的东西。 现在这个山神,很有可能把我们当做杀死独角鹿的人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哆嗦,坏了,我身体里还有独角鹿的血,这个山神肯定会把我当做杀害小鹿的凶手,尼玛这下惨了!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些组成篱笆墙的树枝,本来散乱的落在地上,现在全部飞了起来。 这些树枝之前是插在地上的,有一头都被石翻天削的尖尖的,现在树枝离地有一两丈高,所有的尖头都对准了我们。 雷声再次响起,震得我耳朵疼,与此同时,那些树枝聚集在一起,一根根如标枪一般,全部对着我们插了过来。 倾城夫人单手对着水井一挥,一条粗粗的水柱飞了起来,然后倾城夫人用拂尘对着对面一抹,动作就像粉刷墙壁一般。 那条水柱跟着倾城夫人的动作,很快飞到我们的前面,化作一面厚厚的冰墙挡在了我们面前。 树枝全部撞到了冰墙上,一些比较细的折断了,但是粗一点的,尖头插进了冰墙,冰墙的表面,已经裂出了一条条的细缝。 倾城夫人坐到了地上,两手抓着拂尘,把拂尘的那些飞丝,全部抵在了冰墙上,运功阻挡冰墙接着开裂。 石三怡想绕到前面去帮忙,倾城夫人没有回头就知道她要动,连忙说道:“石小姐别动,注意茅草屋的屋顶。” 倾城夫人这么一说,石三怡回头一看就不敢动了,因为茅草屋的屋顶已经整个脱离了茅草屋,在半空中一个翻转,随时准备对我们当头罩下。 石三怡脱下自己的风衣,把风衣在手里转的如风车一般,用产生的劲风去扇茅草屋顶,想把屋顶给扇走。 我能看到石三怡的额头上渗出了细汗,看来这个屋顶虽然比不上那些尖头的树枝,但是威胁也不小。 “咔嚓……”的响声不断,我回头看看,倾城夫人的冰墙马上就要崩塌了,心里一阵担心。 多嘴猴马上走到水井边上,提起水桶打了一桶水,使劲浇到冰墙上,经过多嘴猴的十几桶水,冰墙又厚了一层,又能抵挡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倾城夫人让他站在右边,原来倾城夫人早就算到了自己在抵挡树枝的时候抽不出手引水,让多嘴猴在右边的水井一旁,随时给她加水。 “岳愤,帮个忙。”石三怡在我身后喊道。 我连忙回头,她又头也不回的说道:“帮我擦擦额头的汗,汗水太多,快要迷住我的眼睛了。” 听到石三怡气喘吁吁的说,我连忙绕到她身边一看,她额头上的细汗并没有越过眉毛,怎么会迷住她的眼睛。 但是没办法,人家现在是挑大梁的人物,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呢,我只好把袖子伸到它额头,给她擦了擦汗。 “能有你这么温柔的擦汗,今夜我就是死了也甘心。”石三怡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完,突然抬腿,做了一个踢毽子的动作,正好踢在我的屁股上。 呵呵,原来石三怡借着现在的险境,让我给她擦汗,是为了跟我撒娇呢。 石三怡说的很真诚,气喘吁吁的同时,语气里又带着女孩子家的娇羞。 557 良药在此 石三怡调戏我这一下让她分了心,屋顶趁机压下来足足有三尺多,她连忙收起了跟我玩闹的心情,专心去对付屋顶了。 石三怡累的气喘吁吁,现在我要是再跟她计较,我就不是男人了,唉,可惜了,同时两个女人,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突然产生一种“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多情累美人”的想法,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屋顶在一分一分的下压,石三怡快撑不住了,道:“岳愤,屋顶上面的力量很大,我支撑不了多久,你能不能把那边的长明灯拿下来一盏,使劲扔到屋顶上,那些茅草很容易被烧着的。” 听石三怡这么,我摇摇头道:“不行,万一屋顶烧着了,一下扣下来怎么办,咱们都会被烧死的。” “你按我的做,只要屋顶烧着了,重量马上就会减轻,我再加一把劲,一定能把屋顶扇的灰飞烟灭!相信我!” 石三怡完不敢再话,只是加油扇着手里的风衣,我看看倾城夫人那边,冰墙和树枝基本算是旗鼓相当,暂时还不会有事。 我蹲下身子,走到土墙边上摘下一盏油灯,石翻天的机关很巧妙,油灯摘下来之后,土墙里面有个孔,不过孔马上被一个卡子堵住了。 看着土墙里的灯油流不出来了,这样就不会在地面引起大火,我就放心的把油灯举起来,对着头顶那片黑压压的屋顶扔了上去。 油灯里的灯油引燃了屋顶的茅草,石三怡使劲扇了几下,风借火势火借风势,悬浮的屋顶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果然如石三怡所,茅草屋顶并没有倒扣下来,而是在她的扇动下,慢慢的灰飞烟灭,就这样,我们后面的压力就没有了。 石三怡把风衣扔到一边,脸伸到我面前,再次让我给她擦汗。 我看看她的脸,现在不但有了汗水,还沾染了一些茅草的灰,我就用新郎装的宽大衣袖,细心的给她擦了起来。 石三怡闭上眼睛,享受着我的擦拭,声的道:“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这种亲密的接触,相对于滚床单,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真是造孽啊,再这样下去,以后就要纠缠不清了,我不敢再跟她多接触,加快手上的速度,三两下就给她擦好了。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那些已经穿进冰墙的树枝,慢慢的落了下去,杂乱的摆在地上。 倾城夫人一挥拂尘,她面前整面的冰墙,贴着地面推了出去,把地上的树枝全部扫到了三丈开外。 隔着冰墙,我对外面喊道:“我不知道外面是哪路神仙,但是我以人格保证,杀了鹿的不是我们,虽然我身体里有鹿血,但是我是被害的,杀鹿的人,是在这里建了庭院房屋的石翻天……” 外面又响起了“呜呜”的哭声,不过这哭声越来越远,我本以为山神已经放过我们的时候,他即将消失的哭声突然化作一声响雷。 这声响雷对倾城夫人、多嘴猴还有石三怡的伤害并不大,但是却震得我耳膜生疼气血上涌,突然之间,那种烈火焚身的感觉一下回到了身上。 石三怡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问我有没有事,我看看她白嫩的手,闻到她的体香,一歪身子伸出手,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然后我走向没了屋顶的三间房子,抬腿一脚,把两扇木门的残余全部踢开,抱着石三怡向着东边那张大床走去。 就在我把石三怡扔到大床上,自己想要扑上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把我一下拉到在地,然后在地上拖着,直到拖到了水井边上。 一桶桶的冷水泼到了我身上,让我恢复了理智,我擦擦头发上的水,看了看提着水桶还要泼我的多嘴猴,对他连连摆手:“猴哥,别泼了。” 倾城夫人也放开了我的脖领子,把我扔在地上清醒清醒,石三怡满脸通红,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了出来。 看石三怡害羞的样子,倾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踹了我一脚,长辈的责打没让我感觉难受,反而有点温馨的味道。 石三怡的风衣已经扔在了一个木墩子上,里面穿着一件娃娃领的衬衣,纽扣也被我撕掉了两个,她连忙把风衣披到了自己身上。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石三怡刚才是顺水推舟,凭她的身手,刚才我就是再发狂,她轻轻一掌就能把我打翻在地。 多嘴猴看我两眼盯着石三怡,他就嘿嘿一乐,对倾城夫人道:“夫人,别生气了,年轻人嘛,现在表达自己的亲热爱慕,比我那会可直接多了。” 我晕,多嘴猴还以为我是真的想趁着强敌退却,想要和石三怡亲热的,我连忙道:“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倾城夫人看了看我,又让我伸出舌头给她看看,生气的道:“石翻天这个败类,竟然给岳愤灌了淫鹿独角血!” 石三怡故意躲开我的目光,对着倾城夫人道:“夫人,我只听过银鹭八宝粥,还没听过什么银鹭独角血呢,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很显然多嘴猴明白什么是淫鹿独角血,他替倾城夫人答道:“石姐,此淫鹿非你所言的银鹭……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石三怡听了,脸上更红了,简直就像一个红苹果,满脸都是娇羞,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然后背对着我们蹲了下去。 石三怡现在的表现,好像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听到“淫鹿”两个字就是莫大的罪过。 我看着石三怡,以前我或许会以为她装的过了头有反感,这次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感觉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看着石三怡娇羞的样子,我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把她扔到床上的时候,那动作真是无比的男人,她落到床上翻滚的时候,还闭上了眼睛。 就这这么一想,我先是耳朵发热,然后一个纵身,又对石三怡扑了过去,她蹲在地上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扑的趴到了地上。 “没完没了了是不!”倾城夫人又提着我的脖子,把头拎了起来,然后对着水井边上一扔,示意多嘴猴再次给我浇水。 这次冷水浇到我身上,并没有消除我身体里烈火焚身的感觉,但是我头脑还是清醒的,我咬着牙不去看石三怡,仰头让多嘴猴的水直接冲到我的脸上。 在多嘴猴提水的间隙,我对倾城夫人道:“姥姥,快点给我找解药,我身体里好热,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倾城夫人一甩拂尘,我身上的水结上了薄冰,虽然冰的冷气渗入皮肤冻得我打哆嗦,但是身体深处的地方,还是燥热的很。 我忍受着冷热煎熬,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多嘴猴停止了往我身上泼水,对倾城夫人道:“淫鹿独角血的药性可不一般,前三次泼冷水能起效果,但是越往后,泼水就算起了效果,但是药性在体内发散不出去,持续用冷水压制的话,伤肾都是轻的,不定大愤会被烧成一个傻子,夫人,不能再这样了……” 倾城夫人摇摇头,道:“这东西的解药,听是天山雪莲,但是天山离这里太远,一时上哪里去给他找!” 多嘴猴对倾城夫人道:“那也不能看药性冲进大愤脑子,把他烧成一个傻子啊,不定还是那种见到大姑娘就扑上去的傻子,到时老岳家的脸都会被他丢光,夫人你的面子也不好看。” 倾城夫人道:“一时半会没有解药,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多嘴猴对着那边的石三怡撇撇嘴,意思是,这不是有现成的解药嘛。 558 等你多时 体内的淫鹿独角血不断冲击着我的身体,冷水已经不能稀释毒性,多嘴猴提了建议,意思是让石三怡给我解毒。 我现在连话都不出来了,只能拼命压制身体某部位的蠢蠢欲动,唯恐自己当着多嘴猴和倾城夫人的面,就扑向了石三怡。 倾城夫人看看我,又看看石三怡,面露难色。 多嘴猴看倾城夫人不好开口,就主动对石三怡道:“石姐,有个事需要麻烦你,人命关天,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别看石三怡刚才一直蹲下捂着脸,中间还被我扑倒一次,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不过现在她还装糊涂:“不知道猴哥找我帮什么忙。” 多嘴猴看看倾城夫人,倾城夫人对他点点头,多嘴猴就走到石三怡面前蹲下,声的跟石三怡商量着,肯定是让石三怡给我解毒。 我可不想变成一个见到大姑娘就流口水的傻子,现在只要能给我解毒,别石三怡,就是影在,我也没有选择。 我心你跟她商量什么,只要你们放我扑倒她,什么都解决了,她一个深夜都跑来强行补妆的人,还能不愿意! 想到这里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倾城夫人一脚又把我踢趴下了,身体里的热度越来越高,我就感觉自己的腰好痛,难道我的肾要坏了? 我只要动一下,倾城夫人就踹踹我,后来直接用拂尘倒过来戳了我一下,我就不能动了。 倾城夫人趴在我耳边道:“你这个笨子,怎么就着了人家的道!家里还有程月,你要是在外面又有了野花路子,这成何体统!真是气死我了,你子一点也不中用,连你爸的脚趾头都不如!” 我对她的唠叨哪里还听得进去,感觉自己的五脏在身体里都快化了,我一边担心自己的肾,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石三怡。 石三怡,你就算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但是你稍微推辞一下,半推半就不就行了,你再不给我解毒,我就要完蛋了,到时谁去救程月! 多嘴猴跟石三怡话的时候,石三怡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对着多嘴猴摇了摇头,站起来对倾城夫人道:“夫人,我,我,我……” 石三怡结结巴巴半天,跺了跺脚,咬着牙道:“我还是处子之身,要是跟岳愤有了什么,我以后怎么嫁人?” 我差点背过了气,丫头,你太狠了,你强迫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样子,现在还大言不惭自己处子之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明白了,石三怡肯定是借机要名分! 这个事要是摊到老史身上,史将早就给他抓来女人解毒了,可是倾城夫人跟史将不一样,她是断然做不出来强人所难的事的。 倾城夫人考虑了一下,道:“那好吧,石姐,现在大愤就要失去理智了,你还是离开吧,省的他回头祸害了你……” 石三怡,我姥姥让你走了,这次我看你怎么下的来台。 结果石三怡听倾城夫人这么,马上扭头就要走,这丫头难道今天是来真的了,对我见死不救? 唉,就算她对我见死不救,那也不能怪她,毕竟,我给不了她什么。 多嘴猴看到石三怡要走,连忙伸出胳膊拦住她,然后对着倾城夫人道:“夫人,现在你要是还顾忌那些繁文缛节,大愤可就要完了,那样老岳家就会绝后,到时你对得起大愤他妈吗?夫人,你是要外孙还是要脸面?” 石三怡背对着我们,多嘴猴到这里,对着倾城夫人做了一个手势,他的意思是让倾城夫人出手,把石三怡打晕。 倾城夫人看看我,又看看石三怡,她还是有点犹豫,没有过去打晕石三怡。 多嘴猴看我捂着肚腹,又着急的道:“夫人,脸面可是假的,外孙,那可是你骨肉的骨肉啊!” 倾城夫人一甩拂尘,了一声“造孽”,然后看看石三怡,道:“石姐,我一辈子没有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了,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石三怡看到戏份进行到这里,她要还是拒绝,过犹不及,很可能会把戏演砸。 稍作忸怩之后,石三怡马上做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顺着倾城夫人的话道:“夫人,我要是没经过父亲同意,就跟男子有了夫妻之实,这是大大的不孝,但是老前辈你都开口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今天我可以献身,但是等回到紫桓县,我要岳愤按照紫桓县的习俗,明媒正娶把我娶回家,不然我身子没了,还要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我就知道,石三怡是为了趁机要名分,我答应过程月明媒正娶,现在不但没有做到,程月还躺在那口冥棺里面。 现在倾城夫人心疼外孙,她为了救我肯定会答应石三怡,到时程月怎么办? 算了,我一点出息都没有,不但面对强敌屡屡中招,还在男女感情上搞不清方向,就算用这个代价换来解毒,等我救活程月怎么面对她? 对不起程月,我也对不起石三怡,石三怡无论如何,目的总是想成为我的妻子,她的身体我享用了,不但给不了她名分,甚至对她都无法安置。 我相信有倾城夫人和冰山李在,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能救醒程月的。 没有我,程月不定会过的更好,石三怡也会断掉念想,寻找自己的生活。 罢了罢了,我岳愤把自己的人生,程月还有石三怡的人生都搞得一塌糊涂,这一切不能再错下去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我万念俱灰,身上的热度瞬间爆发,冲开了倾城夫人点我的那个穴道,然后我一个翻身,就爬进了那口冰冷的水井里面。 我跳下去的时候,听到了水井上面倾城夫人、多嘴猴的惊呼,还有石三怡的嚎啕大哭,石三怡哭得很惨,发疯一般。 多嘴猴慌忙把水桶连着绳子扔下来,让我抓住水桶爬上去,但是已经晚了。 石翻天为了复活自己祖先建造的房屋院,这里阵法环绕,处处都有玄机,这口水井也不例外。 入水之后我被冷水包围,刚刚有了一点求生**,结果水下好像有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我的脚脖子就把我拉进了水里。 我没来得及呼喊一声,头就被拉入了水面,吐出几个泡泡。 淹死我能接受,但是被水下的未知生命害死,这个我不能接受。 我拼命的上浮,想要抓住多嘴猴的水桶,结果一个黑影掉下来,看看衣服的颜色,不是石三怡还有谁! 石三怡的屁股正好砸在我刚露出水面的头上,又把我砸进了水里,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被那只手攥着我的脚脖子,拉到了深水里面。 再次吐出几个泡泡之后,我就被呛得晕了过去,这都是命啊,没想到我岳掌门还没挂牌打出名号,竟然灭在了这口水井里面! 我躺在地上浑身是水,我可能真的死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他身上缠着沉重的锁链,向着我走来。 麻子脸每走一步,锁链就哗啦啦的响,后来他蹲在我身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道:“子,自从你进了这个院,我就在下面等你,你让我等的好苦哇,幸好你终于还是来了,等等啊,我一会再来带你!” 麻子脸完,在我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消失了,他身上清脆的锁链声不停的向着,然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这个麻子脸应该是鬼差,我进入院之后,他就知道我会被石翻天算计然后必死无疑,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勾我的魂儿。 他身上的锁链就是锁魂用的,我现在肯定是死了,鬼差都了,过一会他就来带我去地府。 559 麻脸冒泡 我肯定是死了,鬼差刚才他要暂时离开一下,等会还要来带我,带我去哪里,肯定是去地府啊,一碗浓浓的孟婆汤一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最新章节阅读 不行,我不想死,我不想失去记忆! 想到这里我一下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擦擦头发上的水,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个昏暗的山洞,到处阴嗖嗖的。 在眼睛适应微弱的光线之后,我摸到了湿滑的东西,看看是个爬满水滴的大石头,这里虽然看不到水流,但是到处湿漉漉的。 我死了,那石三怡呢,我记得我跳下水的时候,她也跟着跳下来了,我跳井的时候她撕心裂肺的哭,难道她是跟我殉情了? 程月现在跟我相隔千里,我想看她肯定看不到,但是石三怡应该离我不远吧,一前一后死了的。 刚才鬼差等会再来接我,难道他是先把石三怡送去地府了,现在他们正在黄泉路上? 想到这里,我一边在山洞里面摸索,一边轻轻的呼唤:“石三怡,石三怡……” “我在这里……” 我听到了石三怡微弱的声音,连忙顺着声音跑了过去,结果我看不清楚路,摔倒在地上。 我只好连滚带爬的找到了石三怡,她所在的位置光线好一点,因为她身边有个的水潭,里面的水闪着亮光。 借着亮光我看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石三怡身上也是。 我听秦叔过,刚死的人分离的魂魄,由于体内的阳气被蒸发,所以身上会湿漉漉的。 看来不但我死了,石三怡也死了,我们的身体,现在肯定都漂浮在水井上面了,而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黄泉路的始点。 石三怡捏着自己的领口,看着水潭若有所思,对我的到来也没有什么惊喜,看到她性情大变,我更相信她这是死了。 我伸手擦去石三怡脸上的水,道:“对你和程月来,我就是一个祸害,我这么没用,死了也就算了,你干嘛也要跟着跳下来。” 石三怡淡淡的道:“你宁可死,也不想和我有什么牵扯,我的尊严已经被你撕裂踩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我才明白,得到一个男人的身体,得不到他的心,这样更是痛苦……滚开,你离我远点!” 石三怡到这里,打开我的手,使劲把我往一边推去,然后痛苦的双手抱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现在我已经死了。 我没有生气,而是给石三怡道歉,柔声道:“这个不怪你,都怪我不好,我不能分身,实在没有本事安排好你和程月,现在我们都死了,你还不原谅我吗?” 石三怡抬起头,满是绝望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大笑着道:“哈哈哈,我们都死了……” 看石三怡突然大笑,我一下愣了,看看周围阴森的环境,道:“难道,我们没死?” 石三怡甩了一甩头,自己放开手去拧头发上的水,她这么抬头拧水,领口就没法捏住了。 之前她的领口被我拽掉了扣子,现在这么放开之后,领口松开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看到这片皮肤,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身上又升腾起了热气,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定下心神,好不容易让它老实了一点。 不过只要我把注意力转移开,那里又开始蠢蠢欲动,给我一种按下葫芦又起瓢的感觉。 坏了,那个山神女儿的淫鹿独角血果然厉害,跟青城山的透骨钉一样,能跟着魂魄走,死了也不放过我的魂魄。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石三怡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她看着我道:“我们是死了,怎么会没死呢。”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安分一点,对石三怡这种乐观表示了不满:“死了你还这么高兴!” “哈哈,咱俩死了好啊,这样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程月再漂亮再厉害,现在她的魂魄在玉佩碎片里面,玉佩碎片还在上面,这样的阴阳两隔,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为什么不开心?” 石三怡完看看我身上敞着怀的新郎装,我连忙把新郎装两边衣襟拉拉,然后裹在了一起,唯恐她再看下去,我又会爆发。 “怡,你别瞎高兴了,鬼差已经了,他过一会就来把我们带走,走完黄泉路来到奈何桥,一碗孟婆汤喝下去,你不认识我,我也不会认识你了。” 听我这么,石三怡并止住了笑,担心的道:“鬼差?是那个麻子脸,身上缠着锁链的鬼差吗?哎呀,我倒是忘记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点点头,是那个鬼差,模模糊糊的看到他脖子比头还粗,很强壮的样子,抓走咱俩一点也不会费劲,铁链子一锁,就把咱们拖走了。 石三怡笑了,转世投胎也未必是坏事,来世她就不会受到今生的煎熬了。 石三怡完,看了看拉进衣服的我,道:“难道到了现在的境地,你还怕我对你有什么心思?” 我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怕你有心思,而是怕自己有心思,就是到了现在,淫鹿独角血还是没有放过我,现在你别看我,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呵呵,我就看我就看,马上就要黄泉路了,最后享受一次人间的狂欢又如何,来,我的乖乖,就让我解掉你身上的毒吧。” 石三怡完,一把抱住了我,岩韵茶香带着水汽扑鼻而入,我的手背感觉着她的温润弹性,眼看就要忍不住了。 我双手紧紧拉着衣服,咬着牙抵挡身体里的变化,道:“别,给不了你名分,我不能再玷污你了。” 石三怡笑了,道:“死都死了,你还想带着独角血的毒性,去非礼孟婆吗?” 我心自己就算暂时忍住了,等到了奈何桥毒性爆发,就算不去非礼孟婆,非礼了其他女鬼,惹恼了地府,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怎么办? 这样担心的时候,我就抵挡不住体内的药性了,一股热流如火山喷发一般弥漫全身,我哪里还控制的了自己,松开双手,把石三怡抱了起来。 我失去了意识,只能感觉自己就像泡在了岩浆里,身上无比的热,幸好这岩浆没有把我融化。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火山喷发的时候,火山灰喷涌而出,然后就是红色的岩浆到处流淌,碰到什么融化什么。 找不到出口的岩浆如被闸门挡住的洪水包裹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闸门一开,岩浆一泄而出,波涛奔腾。 后来我醒了,怀里抱着沉睡的石三怡,她沉睡的时候,脸上是那种与世无争的表情,就像吃过了母乳的婴儿,一脸的满足。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到石三怡身上,人间最后的狂欢都结束了,鬼差怎么还不来? 现在我又燃起了重生的希望,我想带着石三怡回家,然后把程月救醒。 但愿鬼差现在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这样上面的倾城夫人和多嘴猴想办法捞起我和石三怡的尸体,然后杀了水井里的怪物,用他的血给我们招魂。 这时那个闪着亮光的水潭里咕嘟嘟的冒着水泡,让周边的石头都晃动了几下,突然上面砸下来一块石子,把我头上砸出来一个大包。 我摸摸石子,既然能给我砸出来一个包,难道倾城夫人招魂成功了,现在我已经复活了,鬼是不可能被砸出来一个包的啊。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水潭里又冒出了一阵水泡,一个麻子脸浮了上来,一颗硕大的头颅,脖子跟头一般粗。 坏了,鬼差来了! “岳掌门好雅兴,在这潮湿的地方又推倒了一个!你就不怕那个会做冰冻大刀的程月姑娘,回头跟你算账吗?” 狗屁鬼差,明明是海金钱这个蛊人! 560 猴头出水 我头上被砸出来一个包,正疑惑的时候,麻脸从水潭里露了出来,我以为鬼差回来勾魂了,吓了我一大跳。紫you阁 om 结果他抹掉脸上的水,看到我光溜溜的蹲在水潭边上,问我是不是推倒了石小姐,又调侃我说怎么不怕程月跟我算账。 听麻子脸调侃着我说话,我心说鬼差怎么会这么不着调,然后仔细看看他的脸。哪里是什么鬼差,分明就是海州的蛊人海金钱! 我掐了一把胳膊,立刻青紫一片,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就伸头问海金钱:“你不会转行做了鬼差吧?这是来勾我的魂儿了?” 海金钱一愣,然后又笑了,扒着水潭边的石头,对我说道:“你小子把石明贤的女儿给办了,现在是不是为了躲避惩罚,故意跟老子装傻充愣?” 我一下明白了海金钱的意思,他以为我故意装傻的,表示自己推倒石三怡是无意识的,这样就可以推卸责任了。 我没有在乎海金钱的误解,而是伸着头问他:“我真的没死?” “你小子把人家姑娘都折腾的昏迷不醒了,你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死了吗?槽,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小子一肚子的鬼机灵,果然不假!” 听海金钱这么一说,我确定自己真的没死。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一边大叫着我没死我没死,一边伸手去拉海金钱。 “不行,地上到处都是女人衣服的碎片,谁知道石小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老子以前也是读过书的,非礼勿视,我就先趴着好了。” 海金钱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的读书人身份,还把头低了下去。 我被他引得笑了,蹲在他身前问他:“老海,你怎么来了?” 海金钱听我这么问,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我怎么来了,而是你怎么来了,当然,你要是不来,我也出不去。” 海金钱脸上的麻子都红了,肯定是遇到了丢脸的事,我好奇心起来,开始套他的话:“老海,你看你这顶天立地的汉子,孩子的名字都是老虎级别的,怎么说话也弯弯绕,抓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金钱经不住我的追问。就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了一遍。 海金钱对讲歪理能够借着猴子身体重生,一直很羡慕,也幻想自己能够来一次成魔之旅,那样他就不是一个蛊人,而是一个蛊魔了。 最终海金钱还是趁着他爹刘七爷不注意。从家里溜了出来,一路打探找到了京城,通过沙阔海见到了讲歪理。 讲歪理毕竟跟海金钱曾经有过半夜的战友情,架不住他的缠问,就告诉他。自己当初能够成为食尸鬼,就是借着他房顶的那个金色的蛤蟆。 那个金色的蛤蟆,是讲歪理的师弟,那个不成器的石翻天摸金摸来的,讲歪理告诉海金钱。要想成魔,找他师弟要个蛤蟆就行了。 海金钱体内有蛤蟆内丹,他要是能弄到一个那种可以转换阴阳的蛤蟆,成魔可就比讲歪理容易的多了。 海金钱怀着激动的心情,告别讲歪理之后。满天下的打听石翻天的下落。 结果那个不成器的石翻天没找到,反而找到了这个黄老邪一般的石翻天。 “自从见到他,我就倒了霉了,他把我带到这里,让我帮他建房子。擦,我怎么也是出生在有钱的人家,怎么吃过这些苦,没办法,为了他能给我一个蛤蟆,我心甘情愿跟着他当小工,他砌墙我就给他递砖头,他浇筑房顶,我就给他上沙灰,你看我都被晒黑了。好不容易建好了房子,他就把我领到这口水井边上,说井下有个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只木头蛤蟆,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一下笑了。说道:“老海,你也真是高明,被人家当做小工使唤了,然后又自己跳进了井里,哈哈哈” 海金钱不好意思的说道:“石翻天实在是诡计多端。我下井之后,再想出水可就难了,只好顺着水流一直游,水井里面水的尽头就是这个水潭,我跳出水潭之后。想要找到出路,结果被铁链缠住了,然后想来这里喝口水都来不了了,幸好石头上有水滴,不然我不饿死也渴死了。整整一个月了,我在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肯定是石翻天用了什么封印,在这里用阵法困住了我。”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对海金钱说道:“老海,你听说过独角淫鹿吗?” 海金钱说道:“我擦,你说这里有独角淫鹿?那玩意就是毒蛊的克星啊!” 怪不得石翻天能够杀了那只小鹿,肯定他把海金钱关在这里,把小鹿吸引来了的,海金钱被他困在水井里,小鹿找不到海金钱也没舍得走远。 这样等到石翻天回来的时候,正好和那个他救下的精怪配合,杀了小鹿,给我灌下了鹿角的血。 这样看来,就算海金钱不找到这个石翻天。石翻天为了自己的计划,也会找上他,哈哈,结果海金钱自己送上门了,卖了自己还给石翻天数钱。 海金钱接着说道:“在海洲医院封闭的地下室。多少还有虫子吃,在这里可好,除了在石头上舔水滴,我什么也捞不到,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你跟那个小妞出水了,我不停的晃动铁链呼救,结果你傻傻的走到我身边,这个时候我发现上面的封印暂时破除了,我就先上去透透气了,还搞了一点吃的。” 我连忙问道:“你看到上面都有谁?” 海金钱砸吧着嘴,显然刚才他已经饱餐一顿了,幸好他饿坏了,不然在上面冒个泡就回来,我跟石三怡的糗事正好会被他撞见。 “上面有我的死对头倾城夫人,当然,这水井有水,我是不会跟她动手的,还有多嘴猴那个家伙,他经常倒买倒卖江湖上的玩意。我跟他有过几次交易,算是老交情吧,这小子从石明贤那里要来吃的东西” 听海金钱说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我勒个擦。石明贤怎么也来了? 怪不得海金钱能够知道石三怡是石明贤的女儿,肯定是石明贤过来找女儿了。 万一海金钱上去说出我跟石三怡刚刚的事,等下石明贤仗着我理亏,肯定会跟我姥姥倾城夫人要个说法。 我连忙把脸上堆着笑,对海金钱说道:“老海。咱俩多少也算是有交情,这里的事” 我停顿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海,上去你别瞎说啊,我跟石小姐,什么也没有发生。” 海金钱指指石三怡破碎成片的衣服,有几片已经飘在了水潭的水面,海金钱说道:“小子,就算我不说,石小姐披着你的衣服上去,然后你小子光着身子,你当石明贤瞎了吗?除非你能把这些衣服,恢复原样。” 我还真没把碎片恢复成衣服的本事,我回头看看那边石三怡还在沉睡,心说我不怕石明贤逼我娶他女儿,我就怕他把我绑上跟祁镇龙斗争的战车啊。 “老海,石明贤不会下来吧?”我有点担心的问海金钱。 “这口水井,现在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只能进不能出,石明贤正在上面跟倾城夫人商量怎么破除这里的封印,然后把你和石小姐弄出去” 海金钱话音未落,水潭里咕嘟嘟的又冒出了很多气泡,水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头。 坏了,石明贤已经把所有的砝码压倒了石三怡身上,现在他救女心切,刚刚破除水井的封印就进来了。 我光溜溜的刚想藏起来,人头从水面冒了出来,先是把滴着水的头发划拉到一边,然后又抹了一把脸。 我这才擦了一把汗,庆幸来的人是多嘴猴。 我连忙问道:“猴哥,上面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石明贤有没有说什么?” 本站访问地址om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561 伊人已去 我非常害怕来人是石明贤,因为这满地碎片的场面要是被他看到,该会有多尴尬,说不定他还会趁机揍我一顿。 看到来人露出水面,是多嘴猴而不是石明贤,我这才放松了很多,连忙问他上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多嘴猴回答我,海金钱拍了他的头一下,用老朋友那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这猴头,怎么现在才来!” “猴子哪有蛤蟆在水里跑得快!”多嘴猴同样用老朋友的口吻回答海金钱,之后就要从水里爬出来。 海金钱一下摁住了多嘴猴,说道:“上面的场景很香艳,猴子你别过去,岳愤这小子把石小姐给那个了。” 海金钱本来以为这个消息会让多嘴猴感到震撼,不过多嘴猴的表现,让海金钱很是郁闷。 多嘴猴没有震惊,脸上是一片惊喜,开心的问我:“大愤,解毒了?” 我对多嘴猴点点头,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多嘴猴拍拍胸口,表示自己放心了。 我回头看看石三怡,她还没有醒来,我就走过去看了看她,试试鼻息很正常,应该只是累了困了。 “大愤,你等着,我把你衣服拿来。”多嘴猴说完,又潜下了水。 “小子,我老海也走了,回头让石明贤把你带上去,你小子可以啊,用他闺女解毒,是那个淫鹿独角血的毒吧,年轻人,我佩服你!” 海金钱说完,把头缩到水里,水里冒出几个泡泡,然后他也离开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水潭边上露出一截东西,仔细看看,原来是海金钱解下来的铁链,我一时好奇,伸手拉了一下。 没想到这截铁链跟有生命的毒蛇一样,碰到我手的时候一下翻卷过来,在我身上缠了好几圈,勒的我差点窒息,噗通一声就栽到了水边。 后来,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阳光刺眼,身上的锁链已经盘在了石明贤的脚下,海金钱的屁股正对着我的脸。 我刚想爬起来,海金钱“噗呲”放了一个屁,熏得我差点又晕了过去。 “老海,你就不能少吃一点,你看你撑的”多嘴猴伸手夺下了海金钱手里的牛肉干,扔到了一个塑料袋里。 “你个猴头,饿你一个月只给你水滴舔你试试!”海金钱伸手就把塑料袋直接拿到了手里,先是仰脖子一气喝掉一瓶水,接着又开始大吃。 眼看着海金钱风卷云残,就要把塑料袋里的食物吃完了,我就站了起来,然后对他伸出了手:“老海,多少给我留点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多嘴猴一笑,把海金钱手里的塑料袋夺了下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石明贤一伸手,打掉了我手里的塑料袋:“岳愤你这个臭小子,我女儿现在还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思吃东西,我打死你!” 石明贤说完,把脚下的锁链提了起来,这就要动手打我,我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到处看看,这才发现石三怡和我姥姥倾城夫人都不在。 多嘴猴看石明贤真的想动手,马上护在了我身前,一个劲的劝石明贤消消气。 海金钱嘿嘿一笑,从石明贤手里把锁链夺了下来,按着石明贤的肩膀让他坐下,说道:“石总,别生气,女婿也是半个儿,哪能动手打呢。” 石明贤本来已经坐下了,听到“女婿”两个字,气呼呼的又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海金钱,然后指着我骂道:“女婿?就他?也配!” 海金钱脾气直的很,在他看来,此刻石明贤骂我就是骂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怎么,你们姑苏石家就了不起了!岳愤出身养玉世家,再说了,倾城夫人还是人家的姥姥来!配你家小姐,我看没什么不合适的!” 海金钱红起脸来,脸上的麻子又大又红,石明贤叹口气,没有跟他硬顶,而是指着我说道:“岳愤,我女儿要是活不过来,我非让你偿命不可!” 不知道石三怡怎么了,我没敢问石明贤,就问多嘴猴,石三怡出事了嘛。 海金钱说话很粗鲁,抢在多嘴猴前面答道:“还能怎么着,再大的战舰,也经不住巨炮的饱和攻击,你小子把人家小姑娘差点玩坏了。” 石明贤听海金钱这么说,气的又站了起来:“海金钱,刚才你乱点鸳鸯谱我忍了,现在又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 海金钱笑笑,说道:“老石,你可拉倒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啊,我海金钱今天就是三头六臂都打不过你,不过我这个人就这样,有话不憋着,还有啊,你跟我家老爷子的生意可以继续,但是石明贤我警告你,你做惊天的买卖可以,但是千万别把我们海州刘家拉下水!” 我一下明白了,刘七爷海州本地的地头蛇,石明贤要想在海州做什么生意,肯定要跟刘七爷打交道的,怪不得海金钱不怕石明贤。 海金钱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他替我说了不少话,我就问他上哪里去。 “我踏马非要找到石翻天不可,这老东西害我,怪我海金钱功夫不到家,但是他让我帮他干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尼玛真是太欺负人了!” 海金钱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好远,多嘴猴笑笑,喊道:“老海,吃饱喝足你就走,晚上我还打算跟你喝点呢。” “猴子你别急,等老子把石翻天抓住,放他的血泡酒给你喝!”海金钱留下这句话之后,人就走的不见了踪影。 石明贤对海金钱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数着铁链的环扣。 我趁机再次问多嘴猴:“猴哥,石三怡和我姥姥去哪里了?” 多嘴猴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淫鹿独角血的药性实在强大,我跟夫人都没想到,你的毒解了,结果石小姐中了毒。” 我捂着额头,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多嘴猴小声的给我解释道道:“淫鹿独角血里面的阳性太强,石小姐成为红魔不久,还没有彻底被阳光洗去体内的阴气,结果淫鹿独角血经过你进了她的身体,让她体内阴阳交火,被冲的晕了过去,夫人把她抱上来之后,就带着她往天山去了,一个月之内找到天山雪莲,石小姐就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你,以夫人的能力,一时半会找不到雪莲,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听多嘴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又问他,我姥姥到底有没有灭掉虫师翁一飞。 多嘴猴告诉我,倾城夫人说她每次发现虫师,都会被虫师做法术逃脱,因为虫师有魂无体,随时可以用虫子变出来任何体型。 倾城夫人追踪翁一飞很困难,要不是她功力深厚,早就失去了虫师的踪影。 现在她打算放弃追踪,因为她说要想对付虫师,必须守株待兔等他上门,现在苗疆的五毒教和史将,已经张开口袋等着虫师了。 听多嘴猴说完,我拉着他的手说道:“猴哥,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叫来我姥姥,昨夜我就被石翻天害死了。” 多嘴猴说道:“夫人待我不薄,所以救你也是应该,而且我只是扮演了一个跑腿的角色,所以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多嘴猴说完,从茅草屋里拿出我的背包,挂到了我手上,我打开看看,程月的玉佩以及玉佩碎片都在,我的子刚牌也在。 我把子刚牌挂到脖子上,然后从地上捡起塑料袋,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一瓶水,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多嘴猴这个时候说肚子痛,看看院子里没有厕所,对着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跑了过去。 我对着石明贤笑了一笑,说道:“石总,我到宜城来的这一趟,是不是一切尽在你的计划之中?” 562 腹痛突来 石明贤看看远处,小树林里的多嘴猴不见一点动静,显然正在畅快淋漓的播撒着肥料。 “岳愤,你说的什么,我不是太明白,你小子别得寸进尺,我女儿的事” 没等石明贤说完我就打断了他:“老石,现在这里没人,你也别跟我演戏了,你要是真的想打我,你尽管打,反正我相信我姥姥会把小怡救回来的,但是你出现在这里,也太巧了吧?” 石明贤不屑的说道:“怎么了,你有事你姥姥就能及时出现,我女儿有事,我这做父亲的,就不能及时出现?” “我姥姥出现,那是因为猴哥发现我提前来跟石翻天赴约,他就通知了我姥姥,石三怡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跟踪多嘴猴的,现在你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计划,她肯定怕你不让她来,所以瞒着你来到了宜城,我说的没错吧?” 石明贤哼了一声,说道:“不错,她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告诉我——我就不明白你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害的她对你颠三倒四的!” “石翻天前两天跟你接触过,他还说你胸无大志,可惜他眼光虽高,却是没有你实际,我估计你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就眼看着我上当,然后又算计好小怡会给我解毒,这样我理亏了,你正好要挟我姥姥帮你做事,对不对?” 石明贤现在已经得到了龙饮绝的帮助,凭他不做亏本买卖的稳当性格,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我姥姥的支持,所以我才这么说。 石明贤摆摆手,说道:“岳愤,丁锋现在不但找人暗杀冰山李,还找人暗杀小怡,我从蓝宝石的人嘴里,知道小怡失踪了之后,我差点急死,然后一路追踪,这才找到这里的,至于石翻天对你的阴谋,我是一无所知,不过能利用小怡的中毒来得到倾城夫人的帮助,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哼哼,石明贤好厉害的手段,终于还是用我要挟了我姥姥,或许我姥姥不会帮他夺位,但是至少不会反对他。 石明贤想了想,有点得意的说道:“岳愤,我给你保证,石翻天害你我真不知道,至于对倾城夫人,我那也不是要挟,换了别人,女儿成了这样,还不知道怎么讹她老人家呢,我这样也算是顺势而为,她又乐得不欠我们石家的人情,这趟天山之行,不但能把小怡救回来,她还能保证小怡这一个月的安全,小怡安全了,我就安心进行我的计划,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老石,你千万别得意忘形,更不要害了小怡”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多嘴猴担心我和石明贤独处会出事,已经提着裤子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后面的话我就没有再说。 石明贤小声对我说道:“你小子就放心吧,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现在大江南北,支持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想不成功都难,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你离小怡远一点,经过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边计划就算有漏洞我也能及时补上,但是她要是再儿女情长的话,我们姑苏石家说不定就会毁于一旦!” 石明贤说完,抄起地上的锁链,甩手缠在了手腕上,看着多嘴猴走近了,又装作对我大声呵斥的样子,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既然石明贤还在多嘴猴面前演戏,我相信多嘴猴对他的事,应该是不知道。 石明贤抢夺控灵权位的事,实在太大,万一多嘴猴知道了,他嘴里一时把不严泄露出去,一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我就打定主意不告诉多嘴猴,等到多嘴猴走近了,我也没有多说。 当晚我跟多嘴猴回到了紫桓县,老史和苏清还没有回来,我只好在家里等着他俩,毕竟没有苏清的血,我就没法转换程月的玉佩。 大虎和玉猫忠于职守,把程月看护的很好,第二天碧罗刹来到还告诉我,由于我在冥棺上写着除了她不能靠近,结果大虎连姜裁缝都不允许靠近。 我问碧罗刹,姜叔怎么没来,碧罗刹告诉我,姜裁缝外出办事去了,好像是帮石明贤一个小忙的。 我在心里笑笑,心说石明贤真的很厉害,这么快就把姜裁缝给拉下水了。 碧罗刹给程月洗洗,又给我们一人两猫做了饭,这才离开,中间她问我去了哪里,我就说去给程月找药方了,其他的没有告诉她。 晚上的时候,秦叔这个老家伙竟然上我家里来了,蹭吃蹭喝之后,秦叔开心的甩给我两包烟。 我收起他的香烟,然后打趣道:“秦叔,看来你这趟海南之行,收获不少啊!” “那是,在我的英明指导下,控灵那一帮没用的家伙终于找到了海蛇的老巢,一阵枪林弹雨,海蛇就升天了,哈哈,祁镇龙对我是千恩万谢啊,就连我那老的走路都不稳的岳父岳母,也终于原谅了我,下个月的吉日,你小子和利友,一起跟我去海南,把你婶子接回来啊,我也要明媒正娶一次。” 我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我跟老史一定帮你老人家风风光光的办一次婚礼。 然后秦叔上下打量着我,说道:“大愤,你眉目之间隐隐有点阴气,你小子是不是吃了死人的骨灰?而且还是一个怨气很大的死人。” 我不得不佩服秦叔的眼光,毫不隐瞒的把在宜城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嗯嗯,多嘴猴说的没错,有倾城夫人在,石小姐保证没事,还有啊,你小子肚子里可有不少的好货啊,象雄天珠粉都能被你吃了!” 秦叔说完,一副羡慕的神情。 我笑笑,说道:“叔,我这都是受罪得来的,天珠粉在我肚子里不假,但是除了能复活石翻天的祖先,已经没了其他的作用,倒是你啊,有了阴灵罗盘那个宝贝,以后给人看看风水,肯定能发大财。” 秦叔听我这么说,马上捂住了胸口,一副痛苦的神情,我连忙问他怎么了。 “别提了,我本来以为那条海蛇没多大本事,结果找到它的时候,还是被它把罗盘给我吞到了肚子里,等到祁镇龙手下杀了海蛇,剖开肚子也没有找到罗盘,肯定是被海蛇给消化了,说实话,这一趟要不是得到了你婶子家人的谅解,我就是得不偿失了,唉,以后别跟我提阴灵罗盘啊,心疼!” 秦叔说完,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去家里,说他从海南带来了好茶招待我,我架不住他一再的客气,看看大虎和玉猫还在,只好跟他去了他家。 秦叔给我泡了一杯茶叶,我闻了一下,果然清香扑鼻,喝了一口,感觉神清气爽,我就一连喝了好几杯。 放下茶杯之后,我感觉茶水下肚之后,一股热流在肚子里游走,把肚子里一股寒气逼的快要冲了出来。 我连忙捂着肚子向秦叔楼上跑去,要上他的卫生间,结果秦叔说马桶坏了,让我到他后院的小花园里面去解决。 我没有办法,只好在他的小花园里解决了,结果这场肚子,差点把我的肠子都拉断了,我心说肯定是因为吃了骨灰的事。 最后我都能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我肚子里搜肠刮肚,等到我实在拉不出来了,这才扶着墙站了起来。 我浑身无力,只好喊秦叔,他过来扶着我,在他店里给我看了一下,说都是骨灰的事,然后让我好好休息,又把我扶到了家里。 秦叔用一个袋子,包着烧过的艾草灰,放到了我的肚子上,然后他才离开。 等到艾草灰凉了,我的肚子好受了很多,洗过澡之后我就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秦叔又喊我去他家里喝那个好茶。 不对,秦叔以前有好茶叶都藏起来的,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563 赴京在望 秦叔以前没有这么大方,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藏起来自己偷偷享受,这次为什么一而再的喊我去他家里喝茶? 我架不住秦叔的盛情相邀,带着疑惑到了他家里,我说还是先吃点饭再喝茶吧,我昨晚差点把肠子都拉出来了,现在肚子里好空。 秦叔笑笑,拿出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说是我最爱吃的芹菜猪肉馅,然后他又开始沏茶。 我咬了一口包子,味道真的不错,是我们县龙芯包子铺的肉包,这家包子铺就在我同学大酱烧烤摊的对面,每天早晨,店里都是座无虚席。 我一边喝着秦叔的好茶,一边吃着包子,很快就吃好了,我就说我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老史两口子回来了,我要抓紧去京城。 秦叔摆摆手,说道:“你等一下,我从海南带回来一个宝贝,是一件古玉,你帮我看看,这块玉有什么神奇。” 秦叔一说到玉,我就又坐下了,很好奇他找到了一块什么神奇的玉件。 结果秦叔在楼上好久也不下来,我问他找到了嘛,他让我等等,说可能放忘了地方,很快就能找到。 在等秦叔的过程中,我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这次我不等他提醒,直接奔着后院的花园跑了过去。 秦叔后院竟然新搭建了一个大棚,我提着腰带钻了进去,然后又是一阵搜肠刮肚的疼痛,等到解决完,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秦叔,秦叔”我使劲的喊这个老东西,我这次算是明白了,这两次拉肚子,都是因为喝了他的茶叶。 秦叔很快笑眯眯的过来了,把我扶到他的店里,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然后死死的盯着他看。 秦叔被我看的有点不自在了,说道:“你小子眼睛长毛了,怎么老是看我。” 我还是盯着他,问道:“秦叔,我一直对你怎么样?” 秦叔果然是老狐狸,根本不上我的当,说道:“大愤,你对我怎么样,叔都翻倍的还你了,我总不能占小辈的便宜。” 想要拿话套路秦叔,简直是不可能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秦叔,我这两次拉肚子,都是因为喝了你的茶水,对吧?” 没想到秦叔第一次这么爽快,点点头说道:“大愤,你说的没错。” 这老东西承认的时候,别说没有跟我道歉,就连脸上也没有一丝愧疚。 我一拍他的书案,把他的镇纸和砚台都震了起来,大声说道:“咱爷俩这么久的交情,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秦叔连忙伸手,一手接住了砚台,一手接住了镇纸,小心翼翼放到书案上,然后让我小心一点,有事说事,不能毁了文房四宝,这是对祖先不敬。 我一把抓住秦叔的手腕,说道:“你知道我这两次拉成了什么样子嘛?现在我都没有力气站起来,说,你到底为什么害我!” 秦叔笑笑,说道:“大愤,你小子咋咋呼呼的喊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些骨灰在你身体里,会让你生大病的,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提前跟下药,让你把骨灰拉出来,难道我不该帮你吗?” 刚才拍桌子那一下,险些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现在只能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对秦叔摆摆手。 “怎么,你小子不信?”秦叔这老东西,还是笑眯眯的。 “要是你为了帮我去除肚子里的骨灰,你早就在喝茶之前就跟我表功了,结果这两次你都黑不提白不提的,只是让我喝茶,所以我断定,你让我拉肚子,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去掉骨灰,你肯定另有目的,秦叔,今天你说的明白了,以后咱们还是好爷们,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马上就一把火把你这里烧的一干二净,你那些古玩字画,我保证一件不留,都给你烧成灰烬!” 秦叔拍了一下巴掌,说道:“大愤,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倒是我做贼心虚,没有提前跟你表功来掩盖一下了——叔跟你说实话啊,你可不许把我这里烧了,我并不是为了害你,我只是想得到一点象雄天珠粉” 我要不是没有力气,早就气的跳起来了:“难道你从地上的大便里,去找天珠粉嘛,你这个理由我不相信,现在我就烧了这里!” 说完我抓住墙上一副山水画,也不管是谁写的,掏出打火机就要给点着。 秦叔想来夺画,又怕我不松手给扯坏了,连忙求饶:“我的小祖宗,那可是明末的真迹啊,你烧了一个角我都能疼死——我真的没骗你,我就是为了天珠粉,这两次的茶水催出你的大便,回头我把大便埋在花园里,还是很有作用的,我说的是真的,绝对不骗你!” 秦叔这次不像是撒谎,我指点着他的脑门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这个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还给你!” 说完我把山水画往书案上一扔,扶着太师椅站了起来,硬撑着向门口走去。 秦叔在我身后,一边笑一边说道:“大愤,等我用你的粪便,培养出来绝种西瓜,到时你也来吃吃。” 我捂着胸口转过头,说道:“秦叔,我求求你放过我行不?我这两次差点拉的虚脱了,你还想让我呕吐是不是?培养出来的西瓜您老人家都吃了吧,卧槽,实在太恶心了,我爬也要离开这里!” 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直接躺到了床上,碧罗刹今天有事没来,我一直躺到中午,这才好受一点。 本来打算出门买点吃的,结果老史提着吃的上门了,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老史说刚到没有两个小时,他把苏清送到公司之后,就立刻来看我和程月了。 “栗木西送到终南山了?”我直接问老史。 老史没有跟我绕圈子,点点头说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小子了,不错,是送到终南山了,等我师父来了,你小子别给我说露馅了,不然我跟苏清两个人又要吵架了。” “我不会傻到去跟你师父说这个,另外我问你,你这次是不是当石明贤的说客,去北京找讲歪理了?” 老史直爽的回到道:“不错,我去了,不但找了讲歪理,还利用苏清父母的关系,帮石明贤送礼了,都是送给有权拍板控灵一把手人选的那些人了。” 老史和苏清能够帮石明贤,肯定石明贤给了他们相应的好处,我笑笑,没有继续追问老史。 “其实,一切都不算坏事,但是栗木西保镖小崔的死,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那个小伙子真不错,当初我还是个小老板的时候,是他在二手车市场,给我上了第一课。”我说完叹口气,确实对小崔的死很惋惜。 “大愤,你不要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别人,你知道栗木西最大的威胁是什么人吗?不是石明贤,不是我师父,而是扶桑人,金陵的遇险不是假的,栗木西和小崔是被扶桑缚地灵攻击的,我怀疑那些缚地灵跟丁锋有勾结——小崔死前,也得到了一个足以让他欣慰的信息,这个信息,等到石三怡当上控灵一把手,就会通知高丽那边尽快处理的。” 我一下好奇起来:“哦,是什么信息,值得小崔去死?” “朱元璋挖了陈友谅祖坟的事你总知道吧?往大了说,这叫断龙脉,当年扶桑侵占高丽的时候,就有缚地灵高手配合扶桑军方,在高丽国内的名山大川上打下了很多的钢钎,这是为了斩断高丽的龙脉,高丽复国之后,最后还有一根钢钎没有找到,小崔得到的信息,就是这根钢钎的具体位置——能为祖国拔除最后一根透骨钉,小崔自认为死得其所。” 我摇摇头,心说国家大事我问不了,现在苏清回来了,我还是抓紧找她要几滴血吧。 564 猴王霸园 听老史讲了崔用生命换信息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是我还是明白的,跟我这种只知道过日子的人比起来,崔高大的多了。 与此同时,我也下定决心自己还是继续过日子,现在太平年间,生命只有一次,我还是把命留下来好好奉献给爱人好了。 既然老史带着苏清回来了,我也是时候去京城转换程月的玉佩了。 把老史带来的盒饭给大虎和玉猫拿过去两份,然后我又坐回到老史身边。 我递给老史一根烟,慢吞吞的道:“老史,兄弟跟你商量个事……” 老史啪嗒把香烟点着,道:“刚才你问什么我什么,我甚至都没有停顿,毫无隐瞒的都告诉你了,所以请你有话有屁放,抓紧一点。” “我想要大嫂的一点血……” 我话还没完,老史眼珠子瞪得老大,香烟都差点吐了出来。 “你要她的血干什么,最近她心情不好,吃的也少,一点营养都不够娘俩分的了,你还要她的血,你想害死我老婆孩子啊!” 我连忙是要做法用的,老史做法用我的血好了,我给你放一瓶子。 我现在都开始羡慕老史了,只有苏清一个女人,疼起来毫无保留,根本不用考虑其他的,现在他就是这样,好像苏清的血无比珍贵。 等到老史不激动了,我才详细跟他解释,只要几滴血,而且是为了救程月。 老史这才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老秦做客呢,他刚才跟我要苏清的血,老东西狮子大张口,要半碗,被我一顿臭骂骂回去了。” 我给老史竖起大拇指:“骂得好!这老东西差点没把我折腾死,害得我差点把肠子都拉出来了。” 我把秦叔请我喝茶的事了,老史秦叔肯定是要炼制什么法器,需要天珠粉和还阳鬼的血,后面他要看好苏清,千万不能着了秦叔的道。 “不行,我要抓紧去看看,省的老东西趁我不在,去给苏清灌**汤!”老史把剩下的那盒盒饭推到我面前,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晚上老史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个瓶子,里面有苏清的血,我收下瓶子,对老史千恩万谢,又让老史带话给苏清,表示我的感激。 老史摆摆手,道:“我还要谢你呢,要不是你拉肚子这件事提醒我,我去晚一步的话,秦叔那个老东西就把苏清忽悠成功了,什么要给苏清去去阴气,我去的时候,这老家伙已经拿着碗准备给苏清放血了!” 老史要陪我一起去京城,我这点事我自己就能摆平,苏清现在有孕在身,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她吧。 在我一再的坚持下,老史终于放弃了跟我一起去京城,不过他给我留下了沙阔海的联系方式,让我联系沙阔海,在京城能够方便很多。 我记下了沙阔海的联系方式,老史他最近不来古玩街住了,苏清那边的环境比这边强,对孩子的发育有好处。 老史完被我送走了,我整理了一下东西,打算明天中午就出发去京城。 我洗好澡之后,秦叔来溜达,他叫门我理都没理,直接让他吃了闭门羹。 第二天早上,碧罗刹来了,她告诉我姜裁缝来电话了,是去苗疆跟史将汇合,一起对付虫师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娘俩没事聊天,我就告诉碧罗刹,我在宜城遇险了,不过幸好我姥姥及时赶到,我不但没有出事,而且从石翻天嘴里得到了转换玉佩的方法。 我把自己用石三怡解毒,然后跟石明贤的对话都省略掉了,这些不方便让碧罗刹知道。 碧罗刹听我讲完,心有余悸的道:“大愤,这次你不能再一个人出去了,万一你有点事,程月醒来之后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家跟你去京城也不方便,反正老姜最近也不在,我就睡在你家里陪着程月好了,你把大虎和玉都带着,这样遇到什么情况,也有两个帮手。”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玉猫留下给碧罗刹搭伙,不然她有事离开的话,程月身边就没人了。 最后碧罗刹同意了,我把她和玉猫留下保护程月,然后带着大虎出发了。 程月的玉佩和玉佩碎片我都贴身带着,用了一个新的背包装着一身换洗衣服,提着一点零食和水,开车带着大虎,对着京城驰去。 本来我是不想开车的,因为进京的手续很繁杂,坐动车更方便一些,但是动车不让宠物上车,带着大虎就只能开着皮卡了。 路上大虎很不开心,有事无事的抓挠我,我知道是因为我把它和玉猫分开,它有点不乐意,心里憋屈才来找茬。 我就告诉大虎,这次是为了姐姐,事情顺利的话,咱们两三天就能回来,然后就能复活姐姐,到时姐姐不需要保护了。 最后我拍拍大虎的头,道:“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这次搞定了,以后姐姐不需要保护,你跟玉猫天天都能疯玩。” 大虎这才乖一点,然后这子就开始看左右的风景,在服务区还大大的饱餐了一顿,吃出了一大片的鱼骨头。 在服务区里,我联系了沙阔海,他听我要去北京,高兴的不得了,他和讲歪理,早就念叨我了。 再次上车之后,大虎吃饱又睡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才来到京郊的检查站,沙阔海早已等在那里了。 讲歪理没来,毕竟沙阔海在这天子脚下,外出老是带着一只国家保护动物,这个不太方便。 沙阔海问我程月怎么没来,我摆摆手,上车再。 沙阔海点点头,先把我的车找个停车场放好,然后我抱着大虎坐上了他的京牌车。 在车里我简单了一下,程月的还魂玉不心碎了,我这次进京的真正目的,是想去袁督师墓前,转换一下程月的玉佩。 沙阔海道:“我还以为你带着程月妹子来玩的呢,没想到她竟然失去了还魂玉,今天太晚了,进京你休息一下,然后再想着转换玉佩的事,对了,转换玉佩是什么时辰最好?你告诉我,我好安排行程。” 沙阔海这么一,我才想起来石翻天没有告诉我时辰,他是跟我留了一手。 也怪我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弄得我心情很不好。 沙阔海看我脸色不好,问了之后知道原因,他道:“兄弟,这点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别忘了,讲歪理那家伙,是偷天换日阴阳转换的高手,回头问问他不就行了,这个问题肯定难不倒他。” 我想想也是,讲歪理的偷天换日我是见识过的,心多个朋友多条路,当初我要是让程月把讲歪理杀了,现在我可就抓瞎了。 沙阔海直接把车开进了一家饭店,领着我和大虎进了一个僻静的包厢,讲歪理大摇大摆的坐着,一手拿着剥了皮的香蕉,一手拿个桃子。 沙阔海使劲拍了讲歪理一下,道:“老朋友来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讲歪理还是猴子模样,先是亲热的跟我打招呼,然后对沙阔海道:“槽,你当老子想吃啊,但是没办法啊,这一副猴子的皮囊,一看见香蕉和桃子,我就忍不住伸出了爪子——老沙,你要是不信,你来当两天猴子试试!” 沙阔海笑笑,道:“实话,我倒是想跟你换,可惜换不成,你在猴山里的生活多爽了,有吃有喝的,估计现在最低有几十个老婆了,跟你相比,我一个也没有呢,整天还有这么多的事,想安静两天都不行。” 原来讲歪理真的去了猴山,凭他的能力,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猴王,京城动物园能禁得起他的折腾? 565 猫精闹席 听沙阔海说讲歪理真的去了京城动物园的猴山,我一时很是期待,讲歪理到底生活的怎么样,动物园的管理员,会不会发现多了一只猴子? 我看了看讲歪理,他头顶秃了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毛,站立还不是很直,看来有了这身猴子的皮囊,猴子的习性,他轻易也无法改变。最新章节阅读 讲歪理显然对猴山的生活很是不爽,听沙阔海提到这个,猴脸的绒毛下面,红色的皮肤上爬满了黑线,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讲歪理摆摆手,说道:“别提了!傻逼游客太多,老是乱扔东西,那些猴子一个个也不讲究卫生,到处温骚烂臭!姓沙的,要不是岳兄弟在这里,你跟我提猴山我非打你不可——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讲歪理说到这里,指了指已经窜到椅背上,对着饭桌边上一盘凉拌鱼片,抬着前腿“喵喵”叫个不停的大虎。 看来讲歪理在猴山生活的并不如意,我没有多说,在沙阔海的招呼下,分宾主落座,沙阔海准备了白葡萄酒,以前我还没喝过这个呢…… 我正拿起一瓶白葡萄酒看着呢,大虎就窜上了桌子,使劲去扒拉那盘凉拌的鱼片,把盘子筷子弄得哗哗响。 沙阔海和讲歪理都拿着筷子,连菜都忘记吃了,看看我又看看大虎。 他俩都知道大虎是神兽,所以没有出声,但是我感觉很丢人,你就是神兽也是我的宠物,现在在我的朋友面前,一定要守规矩讲礼貌。 我一拍桌子,说道:“大虎,谁让你爬上餐桌的,抓紧给我下来!” 大虎这小子竟然没有听我的话,赖在餐桌上不下来,而且还对着讲歪理指了指。 讲歪理愣了,歪着头问沙阔海:“老沙,这猫咪指着我什么意思?” 沙阔海看看大虎,说道:“老蒋,这个很简单啊,大虎的意思就是:‘这只猴子能堂而皇之坐着吃饭,我为什么就不能?’哈哈……” 讲歪理登时不乐意了,想过去跟大虎较量一下,又怕自己打不过,他站起来又坐下,接着点了点面前的桌子。 “猫咪,你给老子看过来,我和大愤兄弟久别重逢,现在跟你动手打架不太好,咱们今天不动手啊,谁动手谁是孙子!” 听讲歪理这么一说,我一下乐子,沙阔海笑的更厉害,说道:“老蒋,你是怕打不过人家,哈哈,难道现在你想跟大虎讲理?” 讲歪理对沙阔海的调侃丝毫不以为意,说道:“最近在猴山上,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有时候,动手不如动嘴,讲理才是和谐,我现在就要跟这猫咪讲一讲我能坐在这里,而它就应该趴在桌子下吃饭的原因!” 讲歪理这个外号不是白来的,我也很好奇他怎么摆平桀骜不驯的大虎,就不再去呵斥大虎。 沙阔海也很感兴趣的样子,对讲歪理一拱手,说道:“好,就听兄台的高论。” 讲歪理指了指大虎,又指了指自己,说道:“猫咪,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大虎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听懂。 “你看看你的熊样,你走路的时候,是不是四条腿着地?你看看我,走路的时候,都是两条腿着地,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就代表我是高等动物而你是低等动物,我比你高级,高级的物种,解放了双手,大脑也更加聪明,所以,今天我就能坐在这里,伸着胳膊用筷子吃饭,而你就不行!” 讲歪理说完,跳下椅子,在包间里转了半圈,然后又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筷菜,放到嘴里大嚼起来。 讲歪理一边吃一边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大虎,说道:“你要是能两条腿走路,还能熟练使用筷子,今天你就能跟我一样上桌吃饭,来吧猫咪,做出来给老子看看,只要你能做到,你上来我下去。” 大虎听了十分的不服气,跳到椅子上,学着讲歪理用两条腿走路,结果它以前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走了几步就走不了了。 没法两条腿走路,大虎又去够筷子,结果它根本抓不牢筷子,更别提用筷子去夹菜了。 讲歪理爆出胜利的大笑,把那盘凉拌鱼片端起来,然后放到了桌子下面,说道:“猫咪,在这里吃饭才是你的本分!” 大虎看看我,我对它摇摇头,表示愿赌服输,这个不能耍赖。 大虎委屈的跳下凳子,伸头去吃鱼片,不过吃了几口之后,它马上被美味吸引了,把刚才的屈辱抛到了九霄云外,埋头大吃起来。 由于讲歪理在场,沙阔海没有让服务员在这里贴身服务,而是自己打开了白葡萄酒,在杯子里面放上柠檬和黄瓜片,然后把杯子递给我和讲歪理。 白葡萄酒我以前没有喝过,现在里面放着果片,喝起来感觉像饮料一样,而且口感很是清爽,我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席间大家都不提伤心事,高谈阔论的吹起了牛皮,一时气氛很是开心,这样的气氛,只有我还没认识程月的时候,跟老史在小酒馆里面才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我准备跟讲歪理请教一下,转换玉佩用哪个时辰的时候,包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服务员,可以进去吗?”是个脆生生的女声。 “还有一道大菜,哈哈。”沙阔海笑着对我说道,然后对着讲歪理努努嘴。 讲歪理看着沙阔海的眼神,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委屈的看看我,跳下椅子,然后不情愿的钻进了桌子下面。 有长长的桌布挡着,不低头就看不到讲歪理,我一下明白了,讲歪理毕竟外形是一只猴子,现在服务员送菜,他还是要躲避一下的。 进来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长得都很耐看,两条大长腿在旗袍的开叉口哪里白晃晃的,在满屋的饭菜香里,散发着淡淡的女人香味。 我看到讲歪理忍不住掀开桌布,偷看四条大长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两个服务员一个放下一大盆热腾腾的菜,一个放下一大盘黄橙橙的窝窝头,然后倒着走了出去,说了一声“慢用”,轻轻的带上了门。 还好,两个服务员只是被大虎虎头虎脑的样子所吸引,并没有发现藏起来的讲歪理,我看着头伸出桌布的讲歪理,想笑没敢笑。 沙阔海走到门口,把包间的门插上,然后指着讲歪理说道:“别看了,人家都走了,你要是想找一个这样的媳妇,还是抓紧修炼成人形好了。” 讲歪理对沙阔海的话不置可否,慢腾腾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刚想跳上椅子,结果尾巴被大虎咬住了。 “老子沦落成了这样,连你这只猫咪也来欺负我!”讲歪理一回头,生气的对大虎说道。 沙阔海一本正经的说道:“老蒋,该不是刚才你把自己的口水,滴到大虎的盘子里了吧,要不然人家怎么咬住你不放?” 讲歪理对沙阔海一瞪眼,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淌口水了?” 我拍拍大虎的头,让它放开讲歪理,大虎对着讲歪理喵喵叫个不停。 “这小子又说些什么!”讲歪理说完跳上了椅子,猴子的习性上身,忍不住又盘起了双腿,伸手在桌子上个果盘里拿起一片西瓜。 沙阔海又忍不住调侃讲歪理,说道:“大虎说你刚才还说它在桌子下吃饭时本分,怎么刚才你也钻到了桌子下。” 他俩平常肯定闹惯了,但是现在我在这里,看讲歪理闷闷不乐,我怕讲歪理下不来台,拍拍大虎让它继续吃饭,然后连忙把话题岔开了。 又扯了一会,我就说出了正题。 “老蒋,你是阴阳转换的行家,这次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你帮我算算,在什么时辰去袁督师墓那里,给程月转换玉佩比较合适?” 566 相思有毒 听我问转换玉佩的时间,讲歪理猴躯一震,对这种涉及自己专业的问题表示绝对没有问题,然后端起酒杯,跟我一口干了。最新章节阅读 喝完之后,讲歪理猴头一伸,把胸脯拍的山响,道:“兄弟,有哥哥在,除了白天之外,只要天黑了,什么时辰都可以转换!” 有了讲歪理的保证,我就安心了很多,饭局结束之后,沙阔海先去结了账,然后拿出一个大口袋,把讲歪理放了进去。 我抱着大虎,沙阔海背着讲歪理,出了酒店之后上了车,沙阔海把我拉到了袁督师墓园不远的一个酒店。 沙阔海已经提前开好了房,他拿了房卡,上了电梯,然后又把我领进了房间,这是一个布置很好的双人标间。 没想到白葡萄酒的后劲这么大,经过车里的摇晃,我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讲歪理也醉了,从袋子里出来之后,在床下就睡着了。 沙阔海看我酒上头了,就还是等明晚再去墓园吧,正好他也要准备一下,到时把守墓人给缠住,好让我在转换玉佩的时候不被打扰。 “兄弟,今夜我还要去师父那里一趟,就不陪你了,明天我再过来。” 沙阔海完就要走,看看地上呼呼大睡的讲歪理,他又对我道:“这猴头在京城过的并不如意,你千万别让他跑出去闹事,我走了啊。” 我把沙阔海送到门口,然后插上了门,本想洗个澡,结果酒劲上来了,我酒量顶不住,跑到卫生间吐了好久,这才昏沉沉的回到床上。 大虎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不停的摇着尾巴。 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跟紫桓县可是天壤地别,大虎被这里的繁华震惊了。 我现在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去关心大虎了,想抽根香烟,结果烟盒掏出来又掉到了地上,我想去捡的时候睡着了。 夜里我是被水声惊醒的,醒来之后发现是讲歪理在浴室里面洗澡,我揉揉太阳穴,经过刚才的呕吐,现在头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我点上一根烟,等到讲歪理披着浴巾出来,我手里的烟也抽完了,讲歪理从我手里拿走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上一根之后让我去洗澡。 我洗好之后,把还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大虎抱下来,好不容易给哄睡着,然后跟讲歪理面对面的坐着。 看着讲歪理失神的眼睛,我又给他点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苦笑一声。 我苦笑是因为,曾经把讲歪理打得屁滚尿流的程月,现在已经身体魂魄分离,需要曾经的手下败将帮忙救过来。 讲歪理苦笑是因为,曾经纵横天下的独行大盗,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猴子,只能在京城动物园的猴山里,跟一帮混吃等死的猴子为伍。 “老蒋,你在京城的猴山要是不想呆了,跟我回紫桓县吧,我们那里山高皇帝远,你这个保护动物偶尔露露面也没事的,省的在这里憋屈。” 我并不是客气话,而是看到讲歪理在京城过的不如意,发自内心的邀请。 讲歪理看出了我的真诚,也跟我推心置腹:“兄弟,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要想恢复人形,必须让自己的魔性消除一点,不然我换身的话,很容易就会半途而废,那样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京城是天子脚下,汇聚了王霸之气,再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有利于去掉我身上的魔性。” 原来有这个原因,那我就不好勉强讲歪理了,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好去处,非要在京城动物园的猴山里面受罪。 “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啊,到处都查的很严,这里也是控灵布防的重点,我一不心被他们发现了,立刻就会被扣上‘精怪潜入京师、伺机危害天子’的罪名,消灭的连猴毛都不剩一根,所以我必须谨慎一点——老沙这个兄弟对我还是不错的,之前他通过他师父把我安排在了马戏团,那里除了要被人当猴耍,生活条件比猴山可好多了,而且被当猴耍我也不像之前跟着姬怀先一样屈辱,毕竟来观看的大多是朋友,能引他们一笑,我感觉自己都是在积阴德……” 讲歪理到这里,两只猴眼里温柔似水,看着他的目光,我知道这个曾经横行无忌的独行大盗,这次绝对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懂得关爱朋友,这就是有爱心的表现。 “看着朋友的笑容久了,我就有点羡慕那些当父亲的了,后来再看跟我朝夕相处的那个马戏团女工作人员,我的眼光就有点变样了,再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是个猴子,不能追求人间的幸福——你知道有爱慕的人而不能追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讲歪理这么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在初中时候,同学找我帮忙写情书,我必然要写上的那段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讲歪理停顿了一下,痛苦的抱着头,接着又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之后,对我道:“当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天知道,我跟人家连话都没过一句——知道她结婚了之后,我的心每天都很痛,表演也经常出错,心情越来越差,我在马戏团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索性偷偷跑到了猴山,在那里做了一个猴子王。” 没想到这个昔日独行大盗,也会陷入到单相思里面,我拍拍讲歪理的猴子尾巴,以示安慰。 “这个事我跟老沙都没有,我怕他笑话我,但是憋在心里又难受,今晚就跟你了,大愤兄弟,你要是把这个告诉了老沙,我明天就吊死在猴山里。” 我连忙表示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跟任何人,结果这个时候大虎喵呜一声,窜到了我的肩膀上。 讲歪理看看大虎,恶狠狠的对大虎道:“你子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秘密?哼,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杀猫灭口了!” 大虎跳到了讲歪理的猴头上,不停的抚摸着讲歪理的后脑勺。 讲歪理感受到了大虎的善意,摸摸头上大虎的尾巴,道:“你子也为情所困了?” 大虎喵呜一声,从讲歪理头上滚了下来,很委屈的趴在枕头上。 我微微一笑,对讲歪理道:“大虎喜欢一只美女猫,追了好久也没有拿下,跟你同病相怜呢。” 讲歪理一把抱住了大虎,道:“哥俩好呀,六六六。” 大虎被讲歪理吓了一跳,挣脱之后跳到了我身边,大虎看着讲歪理,还有点惊魂未定,一副我不跟你搞基的样子。 讲歪理走到了窗台边,甩掉了身上的浴巾,伸出爪子拉开了窗户,回头对我道:“天亮之前我必须要回到动物园,天黑你们去动物园附近接我,然后晚上我帮你把程月妹子的玉佩给转换过来。” 讲歪理完,纵身跳了出去,我走过去把头伸出窗户看看,已经看不到讲歪理的身影了,我看看楼下盒子一般的汽车,心讲歪理好厉害。 我拉上窗户,然后躺到了床上,对讲歪理改邪归正身上开始有了人性感到高兴,这样他绝对不会在我转换玉佩的时候做手脚了。 我抱着大虎睡着了,梦里还梦到了程月醒来,我跟程月拜堂成亲,本来是个美梦,结果我刚刚掀开程月的红盖头,石三怡哭着闯了进来。 然后两个女人打了起来,打碎了洞房里的所有东西,然后两个人停手了,又一起来打我,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还要切下我的两只手。 美梦突然变噩梦,我一下惊醒了,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中午,大虎被饿的满房间乱窜。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567 祸国存妖 醒来之后发现大虎饿的够呛,我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之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大愤兄弟,是我,开门。” 原来是沙阔海来了,我连忙走过去开了门,把他迎了进来。 沙阔海拍拍大虎的头,拿出一个真空包装的零食袋,撕开之后把里面的两条鱼干放到了大虎面前,大虎马上低头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之后,大虎才想起来自己有点不礼貌了,抬起头对着沙阔海喵喵两声,沙阔海大虎客气了,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沙阔海也给我带了饭菜,我刷牙之后吃好,跟他坐在一起聊天。 “袁督师墓园现在是一个对外开放的祠堂,白天允许进,但是晚上还是封闭的,袁祠的守墓人,之前一直是佘义士后人,前几年由于佘家长子车祸,守墓人断代了,现在的守墓人,是袁祠的工作人员,今晚我会提着酒菜找他喝酒,然后你跟讲歪理两个,就可以去督师墓前做法了。” 袁崇焕是个忠贞的将领,但是他有他的缺陷,这一点在后世的争议很多,不过就是因为有争议,让我觉得更真实。 袁崇焕被崇祯皇帝杀了之后,崇祯皇帝犯了一个超级大错,就是把袁崇焕的头砍下来“传首九边”。 想想那些镇守边疆的将士,在看到主帅那失血干瘪甚至开始腐烂的头颅,心里会作何感情。 在崇祯把袁崇焕“传首九边”之前,镇守边疆的军队就算是失败了,也大多是战死,但是传首九边之后,明军成建制投降的事越来越多。 袁崇焕的头颅,后来被一个姓佘的义士偷走了,拿到京城掩埋起来,这就是京城的袁祠,佘义士一家十七代人,一直为袁崇焕守墓,历时三百多年。 现在的守墓人,已经不是佘家后人,要是佘家这种忠义之士,我相信我去转换玉佩,一定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没想到佘家已经不守墓了,幸好沙阔海已经找到了关系,跟袁祠的守墓人联系上了,这样也能省掉我的一些麻烦。 我有一点不太理解,就问沙阔海:“按道理,为袁督师守墓,这种积阴德的事,应该光大门户才对,为什么佘家的长子,会突然遭到横祸?” 沙阔海点点头,道:“这个我师父也很奇怪,而且我师父发现,佘家的守墓人,没有活过六十岁的,经过推断和证实,我师父发现,有一个祸国的妖人,对袁督师恨之入骨,三百多年来,一直围绕袁祠做恶法,佘家人受到了恶法的侵蚀,这才活不过六十岁,往往在六十岁之前一病不起,然后就会死去。” 我怕遇到这个祸国妖人,会影响我转换程月的玉佩,连忙问道:“咱们今晚不会遇到这个祸国妖人吧?” 沙阔海摆摆手,道:“我还怕他不来呢,他要是来了更好,我正好可以看看这个妖人的真面目,然后将他一举拿下挫骨扬灰!我师父,一直以来的一些人口失踪,一定跟这个妖人有关系,不能再让他祸国殃民了。” 我心就算这个妖人不是活了三百多年,也是像守墓的佘义士一样,多少代在袁祠传承做法,人家也是祖传的手艺,有那么容易被你杀了嘛。 想到这里,我就道:“老沙,控灵在京城那么多人,不会对这个妖人一无所知吧?控灵都抓不住这个家伙,你能杀了他?” 沙阔海摆摆手,道:“控灵那帮饭桶,别看他们追杀围剿讲歪理那样的善类精怪能行,但是碰上真正的恶人,就指望不上他们了。” 沙阔海都有点看不起控灵了,看来控灵在江湖人眼里,影响力下降了太多。 我摇摇头,心石明贤要是真的能把石三怡推上台,在冰山李帮助下好好的整顿一下,对控灵来也未必是坏事。 不过看沙阔海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心你跟你师父千大爷,不会已经预谋好了,趁着我转换玉佩的时候,利用程月的精灵魂魄,把那个妖人引出来吧? 假如真是那样,我一次简单的转换之旅,难免成为一场解决三百年恩怨的旷世大战,万一误伤了程月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崔,一个为拔掉国家龙脉最后一根钉子,献出生命的人。 草泥马,爷这次也做一回大事,配合沙阔海和千大爷消灭这个妖人!就算不是为了国家大事,也算是还了千大爷一个人情。 我跟程月都免费看了千大爷好多的相声——上次买的千大爷相声光盘,后来证实没有得到千大爷的许可,是盗版发布的。 邪不胜正,爷有什么怕头,就这么办了! 沙阔海中间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千大爷打来的,我本想跟千大爷通话,但是想想又算了,千大爷可是一个大人物,他又不认识我。 千大爷表面是个相声艺人,实际上还有相声这一门的法术传承,更是一个超级的暗器高手。 当然,仅仅从相声艺人这点来,千大爷的成就也是非常厉害的,可以是现在当之无愧的捧哏第一人。 跟沙阔海又聊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沙阔海咱们出发吧。 我准备好东西抱着大虎,跟沙阔海出了酒店,上了沙阔海的车,我道:“讲歪理夜里跟我了,让我们天黑之后在动物园附近等他。” “哈哈,我带你直接去动物园里看看他好了,反正离天黑还早。”沙阔海完,直接把车开到了京城动物园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去买了门票。 宠物不让带进动物园,检票的人让我把大虎放在入口的宠物临时寄养处,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再领回去。 我就来到宠物寄养处,那个工作人员刚刚把大虎放进笼子,这时动物园里面传来一声虎啸声,声音低沉,穿透力很强。 大虎立刻就不安分了,想要从笼子里出来,我敲敲笼子,道:“要想早点救活姐姐回去跟玉猫团聚,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 大虎没跟我硬顶,又委屈又生气,在笼子里把屁股对准了我,然后甩甩尾巴,意思是少废话,抓紧滚吧。 跟沙阔海进了动物园,我对其他的动物没兴趣,直奔猴山就去了。 我本来以为谁没见过猴子啊,结果没想到猴山前边人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我跟沙阔海挤了进去,我在上百只猴子里面,一眼就看到了讲歪理。 有不少游客往猴山里面扔吃的喝的,跟其他猴子争争抢抢不同,讲歪理坐在一棵歪脖树下面,捧着下巴在发愣。 整齐的毛发,犹豫的眼神,讲歪理身上聚焦了很多游客的目光,纷纷把食物扔到他身边,讲歪理怎么会理睬这些沾了泥土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 讲歪理身边方圆一丈,没有其他猴子靠近,留下了一片空地,后来有几只母猴怯生生的靠近讲歪理,做出亲昵的动作,都被讲歪理赶走了。 我看看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和杂乱的人群,又看看讲歪理似发呆似沉思的样子,心再这样下去,讲歪理不成一个哲学家,就会成为一个疯子。 讲歪理并没有看到我和沙阔海的到来,我怕讲歪理的自尊心受损,悄悄的退出了人群,看着已经傍晚了,就打算离开。 经过熊猫馆的时候,我就想进去看看吧,还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国宝呢。 沙阔海带着我进入熊猫馆,我看到了可爱的国宝,一个个憨态可掬萌萌的,我心以后一定带程月来看看。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只不一般的熊猫,跟周围那些只知道吃和睡的同伴不同,它跟讲歪理一样,也是那种发呆的表情。 这只熊猫,好像也有思考的能力。 568 藏龙卧虎 逛到熊猫馆里,我发现了一只非同一般的熊猫,它不但比一般熊猫大上好几圈,同时他的眼神,好像也是在思考。最新章节阅读 讲歪理在思考的时候,我看他他没发现我,但是这只熊猫不一样,我看他的时候,他很快在拥挤的人群里面,找到了我的存在,还跟我对视起来。 我在这只熊猫的眼睛里,看到了狡黠、阴险还有贪婪,这目光投到我身上,就像钢针一样刺破我的皮肤,让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沙阔海正在看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也就六七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隔着笼子跟着几只熊猫比划着萌萌的鬼脸。 那只熊猫的目光实在阴冷,我不敢再跟它对视,就拉了一下沙阔海的袖子,指着那只熊猫说道:“老沙,你看到那只熊猫了吗?” 沙阔海抬起头,看了看我指着的方向,说道:“哪只熊猫?” 我再看看那边,一下愣住了,那只跟我对视的熊猫已经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现在那边确实只剩下两三只啃着竹子的普通熊猫。 那只会思考的熊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给我造成了一种诡异的感觉,我甚至都以为自己是被讲歪理的样子扰乱了心神,刚才的那只熊猫只是幻觉。 我怕沙阔海说我是神经病,只好笑笑说道:“没有,刚才有一只熊猫,十分可爱。” 沙阔海拍拍我肩膀,说道:“这里哪只熊猫不可爱,反倒是刚才的小姑娘萌萌哒,唉,其实我非常想生一个女儿……” 我跟沙阔海又逛了一会,然后走出了动物园,大虎很老实的待在笼子里,我把它抱出来的时候,大虎气呼呼的吹着胡须。 上车之后我抱着大虎,心说晚上还指望他在我做法时候,给我当卫兵的,可不能让这小子掉了链子。 我就安抚大虎说道:“小家伙别生气,等到小姐姐醒来,我带着她,还有你和玉猫,咱们一起来逛动物园,到时你跟玉猫偷偷的溜进去,想跟老虎称兄道弟也罢,想跟狮子较量一番也罢,我都保证不拦着。” 我们两人一猫,一直在车里坐到了天黑,停车场的车都散了,车外响起了敲击车窗的声音,沙阔海打开车窗,讲歪理一个纵身就窜了进来。 沙阔海发动了车子,说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好饭才有力气干活。 讲歪理在后排坐着接口说道,那你小子就抓紧去饭店,老子吃了一天的水果,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沙阔海找了一家饭店,停好车用袋子把讲歪理装起来,然后我们要了一个包间,大家没有喝酒,很快就大鱼大肉的饱餐了一顿。 我们吃好之后,沙阔海点的卤菜熟食还有两样小菜,也被服务员打包好送了过来,临走的时候,沙阔海又买了两瓶好酒。 我知道沙阔海卖的酒菜,是准备送给袁祠里面的管理员。 上车之后很快来到了袁祠,沙阔海让我们在车里等着,他说要先进去,跟管理员喝酒聊天,熟络一下感情,让我们在车里等着,等到时机成熟,他会给我发信息,我接到信息确定了安全再进去。 讲歪理拔了几根猴毛递给沙阔海,说道:“等会我阴阳转换的时候,会把袁督师的坟墓跟周围的环境隔开,不知道的人走进来,根本发现不了我和大愤,你要是想进来的话,只要捏着猴毛,就能走进我的结界。” 我想了想,明白了今晚讲歪理结界的远离,他是要在袁督师坟墓周围,制造一个阴气较重的平行世界。 沙阔海对讲歪理点点头,把几根猴毛小心的包在烟盒里,然后把烟盒放到了口袋里,提着酒菜下了车。 我心情紧张的看着沙阔海走到了袁祠的大门前,右手提着酒菜,抬起了左手。 沙阔海轻轻敲了几下,院子里的灯很快亮了,大门也打开了,借着明亮的灯光,我能看到开门的是一个虎背熊腰无比魁梧的灰衣汉子。 沙阔海顺利的进去了,里面又安静下来,我心说安心等吧,沙阔海发信息来了再进去,现在着急也没用,不如跟讲歪理再聊一会打发时间。 我就对讲歪理说道:“老蒋,你说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高人,竟然就藏在在猴山里,简直就像一个大隐隐于世的高人——哎,对了,你这么独立特行的在一众猴子中间,就不怕被人盯上?比如控灵的人?” 讲歪理盘腿坐在后排,摇摇猴头说道:“兄弟,我那算个屁的独立特行,今天你是没有转遍动物园啊,那边有个银背大猩猩,在我夜里跳出猴山游荡的时候,被这老家伙一把就把我抓住了,我挣都挣不开,他竟然在地上用繁体字,写了两句古诗给我看,简体字我都不认识多少,更别提繁体字了,所以他写的那十几个字,老蒋我睁大了眼睛,一个也不认识……” 银背大猩猩生活在阿非利加洲广袤的雨林里,体型很大动作敏捷,而且力气更强,掰弯一截钢筋毫不费力,要是来到草原上或者山林里,搏杀狮虎都没问题。 我眼睛瞪得老大,说道:“银背大猩猩不是阿非利加洲雨林里的生物吗?就算它能成精,怎么还会写中土的汉字,懂得中土的古诗?” 讲歪理笑笑说道:“兄弟,我原来还是一个人呢,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只猴子,我这么说,你总能懂了吧。” 哦,我明白了,那只银背大猩猩跟讲歪理差不多,也是一个附身动物成魔的人,很有可能还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学究,不然怎么会写繁体字。 我不禁摇头感叹,天子脚下,真是藏龙卧虎、千奇百怪啊! 讲歪理听了我的感叹,说道:“这个还不稀奇,上个月的某个夜晚,我跳进东北虎园,本想调戏一下里面的老虎,结果我发现了一只小老虎,对着星空喃喃自语,后来我才发现,它竟然是在夜观天象……” 讲歪理说起这只小老虎的时候,大虎使劲抓挠我的衣服,意思就是今天我就要去会会这只小老虎的,结果你不让我进去。 我又安抚大虎,说一定会让它跟那只小老虎见面,然后我又问讲歪理:“既然你不识字,又听不清小老虎的喃喃自语,那你有没有用人类的语言,跟银背大猩猩还有那只小老虎对过话?” 讲歪理摇摇头,答道:“我尝试用语言跟他们聊聊天排解一下郁闷,结果他们臭屁的很,就像看着一个低等生物一样的看着我,根本不理我的话,唉,都说天子脚下藏龙卧虎,这个真是一点不假,其实别说天子脚下这么大的地盘,光是一个小小的京城动物园,这些动物里面,就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绝世高手,我在猴山还能称霸,放到整个动物园里面,估计连前十都排不到!” 讲歪理以猴身成魔,要不是身体里有透骨钉,他不会比史将差到哪里去,不过虽然有透骨钉,但是讲歪理的功力,对我是绝对碾压的。 我现在还记得讲歪理在海州湾的渔家小院里面,一根大棍舞的风车一般,真如大圣降世一般的威风。 讲歪理身手这么好,居然在动物园里面排不进前十! 在我心里感慨的时候,讲歪理接着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控灵的人不是不知道动物园里的事,但是既然大家都进入动物园跟尘世隔绝了,控灵的人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们要想把动物园里面的这些高人一打尽,也是很不容易的,动起手来胜负先不说,但是肯定能把动物园夷为平地。” 讲歪理说起用繁体字写诗的银背大猩猩,还有夜观天象的小老虎,让我一下想起了那只身躯庞大、眼神阴森的熊猫。 569 青斑石板 讲歪理说的银背大猩猩和小老虎,应该都是属于那种与世无争的、看透了世间尔虞我诈的高人,但是我今天见到的那只熊猫,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只熊猫看着我的时候,它的眼神里成分复杂,说不定它也和讲歪理一样,没有断绝跟尘世的隔绝,也会在夜晚偷偷的溜出来。 想到那只熊猫我就后脊梁冒汗,这个时候我看看车窗外,除了袁祠里面有光亮,外面到处都是黑暗,看上去阴森森的。 隔着车窗,我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皮肤上的刺痛还有身体上的阴冷,像极了今天跟那只熊猫对视时的感受。 难道现在那只熊猫,悄无声息的潜伏在外面的黑暗里? 我连忙拉住讲歪理的胳膊,跟他形容了一遍熊猫庞大的身躯,还有阴森的眼神,问他有没有去过熊猫馆,见没见过那只熊猫。 讲歪理摇摇头,说道:“动物园里面高手实在太多,其中有很多都是深藏不露,我不会每个都认识,而且熊猫是国宝,熊猫馆戒备森严,不像猴山是开放式的,我想进去也很难,你说的那只熊猫,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我仔细看看车辆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为了缓解自己身上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我就强制自己不去想那只熊猫,跟讲歪理岔开了话题。 “老蒋,咱们兄弟之前虽然有过交恶,但是昨夜和今晚都是推心置腹的,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和石明贤做交易?” 听我开门见山的问,讲歪理伸出一只猴爪挠挠头,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我。 “老蒋,我这么跟你说吧,石明贤的女儿石三怡,她跟我……唉,我该怎么说呢,反正现在我也很为难,我可是一个有老婆的人。” 听我这么说,讲歪理就知道我跟石明贤的关系不一般了,他笑笑对我说道:“大愤兄弟,你惨了,程月姑娘的大刀片子可不是吃素的,等她醒来,说不定把你和石小姐这对奸夫淫妇一个个劈了!” 看我皱着眉头发愁,讲歪理感觉自己这样幸灾乐祸也不太好,收起了笑容,对我说道:“兄弟,不瞒你说,我确实跟石明贤做了交易,搭桥牵线的就是你的搭档,史将的徒弟史利友。” 我点点头,说你做交易可以,千万别被石明贤害了,他这次的计划很冒险,可不是为了达到一般的目的。 讲歪理笑笑,说道:“石明贤能够打动我,就是因为他已经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了,不就是让石小姐当控灵的掌舵人嘛,这有什么,正好给控灵注入新鲜血液,好好的整顿一番。” 讲歪理没有对我隐瞒什么,跟我详细的说出了石明贤跟他的交易。 石明贤保证消除石三怡对讲歪理的敌意,然后拔除讲歪理身上的透骨钉,还要在石三怡掌控控灵之后,给讲歪理安排一个合法的身份。 作为交换,讲歪理要帮助石明贤搜集情报,主要是在夜晚跳出动物园,按照石明贤交给他的名单,一一对照,去搜集那些对控灵一把手有拍板权的大人物的把柄。 听讲歪理跟我说完,我明白了两个事,第一,老史对石明贤计划的了解比我还多;第二,石明贤送礼给那些大人物之后,还留了一手。 假如那些大人物收了礼物还要反悔,石明贤捏着他们的把柄,就会反戈一击。 现在看来,石明贤做的,远远比我想象中更加细致,他离成功也越来越近了。 假如某一天,石三怡走到我面前,说自己已经是控灵的老总,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惊讶,她有这么一个步步为营的爹,一切皆有可能。 大虎一直盯着外面,好像刚才我感觉到熊猫眼神的那种阴森,它也感觉到了,不过它的阴阳眼扫来扫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沙阔海的短信息:刚才管理员出去了一趟,好像是去小解了,他没有上外面去吧? 沙阔海是怕管理员出来发现我们,不过那么大的墓园,肯定有方便的地方,管理员不走出来就不会发现我们,再说了,不是还有车做掩护的嘛。 我就回复说管理员没有出来,更不会看到我们。 过了一会,沙阔海的短信又来了:管理员喝的有点多了,我缠住他,你们从墙外跳进来吧,做事尽量快点,注意周围有没有危险。 我把手机短信告诉了讲歪理,讲歪理点点头,我抱着大虎拉下了车,讲歪理轻轻关上车门,然后趴在了我背上。 我走到袁祠的围墙外面,深吸一口气跟子刚牌联系上,然后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墙头,看了看坟墓所在的方向,我又跳了下去。 讲歪理趴在我肩膀上,小声对我说道:“兄弟,这几个月你都干啥去了,一点进步都没有,跳这个墙你没有一跃而过,这是功力不够,停留在墙头上目标很大,这是经验不到家,假如刚才有敌人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 “老蒋你教训的是,我这几个月被三角恋缠住了,净瞎忙活一点正事也没干,槽!”我很服气讲歪理的指点,对自己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袁督师的坟墓在一个绿荫环绕的小院子里,“有明袁大将军”的墓碑后面,正中是一个大坟,里面埋着袁督师的头颅和衣冠。 另外在大坟侧面还有两个小坟,一个里面埋着偷来督师头颅的佘义士,一个埋着最后一代守墓人的独子,也就是不幸遭遇车祸的那个男孩。 袁督师的墓碑前,是三块青石板搭成的石案,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点祭品掏了出来放在石案上,又点上了三根香。 看着“有明袁大将军”的墓碑,还有斑驳青苔的石案,我心里一阵悲从中来。 袁督师身上有缺陷,但是放眼当时的明朝,还有哪一个文官武将,面对疯狂的后金,哪个能够做的比他更好? 当时的后金,也就是后来的满清,主城北门到处都是铁匠铺,日夜打造兵器盔甲,就是为了烧杀抢掠不劳而获。 至于现在有些人污蔑袁督师是满清的内应,这些人哪怕用自己的脚趾头想想,袁督师也不会做出卖国投敌的事。 要想卖国投敌,袁督师当初何必在风雨飘摇之中,苦苦据守边塞挡住清军,他完全可以直接打开城门,迎接八旗军入关不就行了。 吴三桂就是这么做的,山海关一开,八旗军蜂拥而入,满清很快入主中原,吴三桂以此得到了清廷的分地封王。 可惜了,这个“独卧孤城”击杀了清太祖努尔哈赤、亲手缔造了明末最厉害野战部队“关宁铁骑”的一代督师,最终被崇祯皇帝安上了一个“卖国投敌”的罪名,落了一个身死门灭的下场。 岳飞还能留下后代写出《鄂国金佗稡编》,袁督师却是没有子嗣绝了后。 看着面前这个青苔斑驳的石案,我脑子里印出了“天日昭昭”这四个大字。 讲歪理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是对于袁督师也是知道的,我正寻思的时候,他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个头磕完之后,猴头上鼓起了大包。 这时袁督师坟墓旁边的厢房里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拍了桌子,把我吓了一大跳,刚想给督师下跪又爬起来了。 “每每看到《湖心亭看雪》一文,不由得心中无限伤悲,此文之后不足二十年,流寇破京城,思宗死社稷,此后吴三桂打开山海关,我大明大好河山旁落满清之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百姓生灵涂炭,真是老天无眼!” 我透过栅栏门对着那边的厢房看过去,里面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窗上,说话间还挥手做悲愤状。 570 嫩手萌辫 那个厢房应该就是袁祠管理员的值班室,高大的人影肯定就是刚才那个开门的管理员,没想到这个管理员也是一个有血性的读书人。 很快我又看到窗户上沙阔海的身影,他站起来拉着管理员的胳膊,小声的劝说着,把管理员拉着坐下,两个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都是一饮而尽。 我把大虎放到石案下面休息,把转换玉佩的一应东西全部拿出来,又把沙阔海从地上拉起来,问他可以开始了嘛。 讲歪理看看天上,说可以开始了,然后他拔下几根猴毛,放到嘴里接着对外面使劲的一喷,一团黑气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讲歪理的黑气出口之后迅速上升,化作一块巨大的幕布,然后幕布的边沿慢慢的垂了下来,很快笼罩了我们方圆三四丈的地方。 我的背包里,放着从石翻天在宜城那个小院里摘下来的两盏长明灯,我把灯放在石案的两边,又掏出了一个大塑料瓶,往两盏灯里加注了满满的灯油。 虽然我没法像石翻天做出来的机关一样源源不断的给灯供油,但是这加满的灯油,也足够两盏灯亮上两个时辰。 把灯点亮之后,我递给讲歪理一根烟,给他点上之后问道:“老蒋,你这阴阳转换出来黑幕,在目前的条件下能撑多久?” 讲歪理盘腿坐在地上,很有把握的说道:“你还记得在海州的时候,我放出来的黑幕嘛,当时天亮了黑幕也没有消失的,所以我这个黑幕并不怕阳光,只有我想收起来的时候,它才会消失,黑幕布下的结界现在已经跟外界完全隔绝了,你现在大喊大叫外面也听不到,同理啊,外面有什么动静咱也听不到。” 这样最好,时间越充足,我成功的几率就越大,我又拿了一根小树枝,走到黑幕边上,捅了捅如同一个大锅盖倒扣的黑幕。 黑幕很有弹性和韧性,我怎么捅都捅不破,跟海州的一样,这样我就放心了。 石翻天让我在袁督师墓碑底座上转换还魂玉,我看了看,墓碑底座不太好放置物品,我看看石案离底座不远,心说这里可能也能行。 我按照石翻天跟我说的,先拿出老史给我的瓶子,按照等边三角的分布,以边长为一尺,把苏清的血均匀滴在石案中间的三个点上。 我在石案上放上一个小香炉,石翻天说要烧一炷香,这一点我没有听他的,而是按照我们岳家养玉的规矩,点上了三炷香。 这样石案就是香案了,我跪在香案前边,跪下去给袁督师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祈祷,袁督师你在天有灵,这次一定要帮我完成心愿。 按照我家养玉的说法,三根香烟必须齐齐的升起来这才能养玉。 转换玉佩跟养玉一个道理,也需要三根香烟齐齐升起来。 结果我祷告了几遍,三根香还是东倒西歪的,我想了想,轻声说道:“督师,我知道有个祸国妖人,现在蛊惑人心残害民众,这样的妖人,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诛之,只要今夜能够救回我妻子,来日我们两口子必定全力以赴,势要斩杀这个妖人,到时在督师墓前,以妖人首级献祭!” 说完我又磕了三个头,隐隐听到了坟墓里有一声咳嗽,我连忙抬头去看,三根香已经齐齐的升起,旗杆一样的笔直。 好了,可以开始了! 我在香案上面,以苏清的血为圆周,用降龙木的小木棍围成一个圆形,然后把程月“禾”字玉佩的碎片全部放在降龙木里面。 仔细把玉佩的碎片摊平整,我又从布包里面拿出程月的“呈”字玉佩放到了碎片上面,接着把从沙阔海那里要来的甘州瓜子撒在玉佩上面。 “禾”字玉佩是还魂玉,“呈”字玉佩是护身玉,只要“禾”字玉佩里面程月破碎的魂魄转移到“呈”字玉佩里面,两个姊妹玉合二为一,就代表玉佩转换成功,回去我给程月戴上,离唤醒她就不远了。 程月的“禾”字玉佩上面的月牙,之前就像一个能够发光的月牙一样,比玉佩其他地方的颜色要亮一些,“呈”字玉佩上面的月牙颜色跟整块玉佩的颜色一样,只要等到“呈”字玉佩上面的月牙亮了,就代表玉佩转换成功了。 所以为了玉佩转换成功之后我能及时发现,我就把瓜子轻轻拨开一点,让玉佩中间的月牙露了出来。 香案为阴,覆盖玉佩的瓜子为阳,现在讲歪理的黑幕又打造了一个阴阳转换的环境,借着袁督师的在天之灵,我相信很快就能成功。 大虎中间想要调皮玩耍,都被我大声制止了,我怕它跳上香案弄乱了上面的布置,就让它老老实实的离开香案三尺的距离。 讲歪理盘腿开始打瞌睡了,他昨夜睡得并不好,我心说白天他一副沉思者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因为是困了。 中间我试了一下“禾”字玉佩的碎片,上面的水声正在慢慢消失,而“呈”字玉佩上面的灵性慢慢被挤出玉佩中间的圆片,而圆片上有了微弱的水声。 转换很成功,唯一需要的是等待。 刚才讲歪理吐出来的黑幕,落下的时间还不到子时,按照目前的速度,只要再有一个时辰,在丑时之前玉佩就能转换成功。 就在我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的时候,讲歪理的黑幕突然向里面凹了进来,看凹进来的形状,像是有人用手使劲按在黑幕上。 讲歪理阴阳转换出来的黑幕,按道理从外面是发现不了的,就算有人过来,他看到的坟墓跟平时不会有什么两样。 不对,外面的人不但能看到这里的不对,还找到了阴阳交界的接缝处,现在竟然能够用手按动黑色的幕布,来的肯定是个高手。 “老蒋,快醒醒,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使劲推了推讲歪理。 讲歪理看上去很困,迷迷糊糊的说道:“怎么了,咱们在这个结界里面很安全的,你小子安心做你的事就行了——养玉有什么问题你也不要问我,你是行家我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我连忙打断讲歪理的唠叨,捏了捏他的耳朵,说道:“老蒋,别说了,你快看看,这个结界竟然被人用手按得变形了!” 听我这么说,讲歪理一边说“不可能”,一边揉揉眼睛,等他看到了我指的地方,两眼瞪得圆圆的,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讲歪理很快恢复了冷静,晃着猴头说道:“肯定是老沙这家伙,把管理员灌醉了,这家伙就想进来看看!” 讲歪理的话音刚落,那只手掌就抓破了结界的黑幕,把一只手伸了进来。 这是一只又白又嫩的小手,上面的指甲都是粉红的颜色,跟沙阔海的大手很好区分,我已经确定来人并不是沙阔海。 讲歪理听我说过人脚獾,他愣了一声,说道:“不会是人脚獾吧,那玩意要是经常吃婴灵的话,是能够破了我的结界的。” 我说这天子脚下王霸之气太盛,人脚獾这样的精怪一般不会出现。 讲歪理对着小手哼了哼,喊了一声“抄家伙”,然后从哪里摸出一根牙签。 我身上除了子刚牌,没有带其他的武器,而且子刚牌只是一块护身转运的玉件,另外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力量,并不能直接当做武器使用。 我只好攥着拳头,挡在了那只手和香案的中间,很快,那只手后面的胳膊也伸了进来,胳膊上粉红色的袖子,上面还绣着云彩和花朵。 袖子显得很萌,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越萌就越显得诡异,整条胳膊都进入结界之后,一个小女孩穿过黑幕走了进来。 女孩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头上扎着羊角辫。 在京城动物园里,我见过这个小女孩。 571 红蝶头绳 那只手抓破结界的黑幕之后,整条胳膊都伸了进来,我看到讲歪理很紧张,在他心里,能破了他结界的人,肯定绝不简单。 我比讲歪理还紧张,万一影响到程月的玉佩转换,让那块本来还好好的“呈”字玉佩报废了,程月就永远也别想醒来了。 我回头一看,大虎还按照我的吩咐,老老实实趴在香案底下,我连忙把它抱了出来,声对它道:“子,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大虎站在我脚下,抬着头盯着那条胳膊,尾巴竖了起来,前腿弓后腿蹬,随时打算跳过去,把来犯之敌扑个人仰马翻。 在手和胳膊之后,依次是肩膀、身体、腿脚都进入到了黑幕里,不过只能看到半截脖子,看不到人头。 正在我诧异怎么没有人头的时候,来人脖子使劲往前一挣,一颗的头颅穿过黑幕,整个人都走进了结界。 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粉嫩的脸蛋,俏皮的羊角辫,我才发现见过她,就是白天逛动物园的时候,沙阔海还夸她“萌萌哒”的女孩。 大虎本来龇牙咧嘴的想要扑过去,结果看到是个天使一般的孩子,大虎一下放松了,还回头看看我,意思是一个丫头而已,你紧张个屁。 讲歪理笑笑,很无奈的道:“她肯定是一个阴阳眼女孩,误打误撞闯进结界的,呵呵,等她再长大一点,阴阳眼就会合上,以后就不会看见脏东西了。” 很多孩子出生的时候,阳气弱阴气重的话,就会生成阴阳眼,能够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随着年龄增长体内的阳气加强,这个功能就会退化。 阴阳眼的孩能够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发现讲歪理这个阴阳转换的结界,也得过去。 不过我总感觉这个女孩萌萌的外表下面,有点我不出的古怪。 我看了看女孩,试图去寻找有什么不对,可是我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疑点,不过我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还是挡在了香案和女孩中间。 女孩蹲下身子,笑起来露出两个虎牙,对着大虎张开了双臂,脸上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乖猫咪,抱抱……” 女孩这天真的呼唤就像有无穷的魅力,大虎傻笑着跑了过去,跳上了女孩的臂弯,女孩用手摸着大虎的后背,把它的毛一点点的理顺。 女孩看来应该是经常摆弄宠物,很快找到了大虎的爽点,抓了抓大虎的肚皮,大虎被她抚摸的很舒服,不停用头去蹭女孩的衣袖。 “能把她送出去吗?”我扭头问讲歪理。 “她要不想出去的话,除非我撤掉结界,但是撤掉结界,不定会影响玉佩的转换,一个丫头而已,咱们拦着她,不让她碰到香案不就行了。” 讲歪理的有道理,一个毛孩子而已,再了,万一她是袁祠管理员的孩子,把她弄出去,她把她爸爸叫来反而不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就巴不得大虎跟这个丫头好好的玩耍,这样拖住她,省的她跑过来给我惹麻烦。 丫头跟大虎玩的很开心,她又从自己的羊角辫子上面,取下一根带着蝴蝶结的红色头绳,慢慢套到了大虎的脖子上。 然后丫头向我走了过来,伸出自己的右手,很礼貌的对我道:“叔叔,我叫祁红玉,请问你叫什么?” 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受到良好的教育,现在彬彬有礼的一点也不怕人,我心以后也要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这样。 祁红玉上下打量我之后,还是紧紧抱着大虎,伸头看看我身后的香案,道:“那下面是什么,亮晶晶的蛮好玩,叔叔我能过去看看吗?” 祁红玉的是瓜子下程月的玉佩,她完之后还慢慢走了过来,我回头看看玉佩,亮晶晶?难道玉佩转换成功了? 不过结果让我失望了,玉佩还是压在瓜子下面,月牙那里的颜色还是原来的颜色,根本没有变亮。 难道是祁红玉的阴阳眼,能看到玉佩上我肉眼看不到的变化? 我疑惑的看看祁红玉,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祁红玉手里的大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挡在了祁红玉的面前,道:“姑娘,你先站住别动,把我的猫咪交给我。” 祁红玉没有停下脚步,还奶声奶气的道:“这个猫咪好可爱,我再抱抱它,不过你要是把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拿给我看看,我就先让猫咪跟你玩一会儿。” 我没有答应祁红玉,而是对着她怀里的大虎,轻声的呼唤:“大虎,大虎……” 我轻轻唤了几声,大虎毫无反应,我心反正讲歪理了,在结界外面又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就使劲喊了几声。 大虎还是毫无反应,我看看大虎脖子上的红头绳,上面的蝴蝶结不见了,刚才我明明看到有蝴蝶结的。 眼看祁红玉盯着玉佩,一步步的对着香案逼近,我连忙对讲歪理喊道:“老蒋,坏了!这个丫头不一般,咱们中计了!” 讲歪理听我这么,也看了看祁红玉怀里的大虎,道:“那红头绳有古怪,把大虎给勒住了——丫头,你给我站住,不然我打死你!” 讲歪理完猴头一梗,露出一脸的凶相,把祁红玉吓得后退两步,一抬手把大虎扔到了我的脚下。 我刚想去抱大虎,讲歪理一把拦住了我,然后他捡起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大虎的脖子,接着立刻跳到了一边。 原来那根红头绳上面的蝴蝶结,是隐藏在大虎的毛里面,讲歪理的树枝刚碰到大虎的脖子,那个蝴蝶结突然出现,化作一个蛇头,狠狠咬在了树枝上。 讲歪理跳开之后,那条蛇头又藏在了大虎脖子的长毛里面。 我担心大虎已经死了,讲歪理又从树上掰下一根粗点的树枝,直接挑着红头绳,把大虎扔到了袁督师坟墓边上。 “大虎没死,也没有中毒,不过被红头绳锁住了,只要在督师的坟墓边上待到天亮,它自然就会爬起来,你放心吧,现在咱们的任务是看紧程月的玉佩。” 讲歪理这么我对大虎就放心了,然后我看了看祁红玉,这个丫头现在被我拆穿了,她躲得远远的,唯恐我和讲歪理会过去打她。 现在我看出来了,祁红玉除了能够钻进这个结界,还用红头绳让大虎失去战斗力之外,她再也没有其他的本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走进了结界,从他的体型上看,就是和视阔海一起喝酒的袁祠管理员。 这次在油灯雪亮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这个管理员穿着长袖长裤,脖子上系了一条白毛巾,就像民国时期出苦力的黄包车夫一样。 这个袁祠的管理员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脸上是很浓密的虬髯,我终于见到比姜裁缝胡子还多的人了。 管理员进来之后,先是弯腰把祁红玉抱在怀里,然后掏出自己的香烟,抽出一根之后点上,又把把烟盒对我扔了过来。 这盒香烟是沙阔海的,怪不得这个男子能够走进来,原来他拿了沙阔海的烟盒,而烟盒里面,有讲歪理给沙阔海的猴毛。 “两位怎么半夜潜入到袁祠里面来了,袁大将军一身正气,他的陵园也没有什么财宝,你们要是为了盗宝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抓紧离开吧——离开之前,还请你们对我的女儿道个歉,你看你们都吓着她了。” 管理员完,喷出了一口浓浓的烟,把祁红玉呛得连连咳嗽,一张白脸憋得通红。 我马上就判断出来,祁红玉绝对不是这个管理员的女儿。 现在我开始担心沙阔海了,他不会被管理员杀了吧? 572 死硬猴头 在我和讲歪理识破祁红玉的时候,袁祠的管理员突然进入结界,他一脸的毛胡子,身上穿着长袖长裤的灰色布衣。 管理员往祁红玉脸上喷了一口烟,呛得祁红玉连连咳嗽,通过这个我就知道,管理员应该不会是祁红玉的父亲,至少不是亲生父亲。 都知道二手烟有毒,所以没有哪个父亲,会狠狠把烟雾喷到自己女儿的小脸上,除非孩子不是亲生的。 这个管理员一边拍打祁红玉的后背,就像一个父亲想要哄睡自己的孩子,一边一腔正气的质问我们,深夜潜入袁祠,是不是为了盗宝。 讲歪理跳到管理员面前,然后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陵园管理员,轻易能穿破我的结界,不过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神奇——你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却深藏不露的隐身袁祠,我看你就算不是为了盗宝,肯定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你别贼喊捉贼了!” 那个管理员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理员,我有一腔热血,对袁大将军非常崇敬,能够在这里,为他守陵的同时养家糊口,这是我的莫大荣幸,至于你说的功夫和结界,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管理员说的诚恳,说完又往女孩的脸上喷了一口烟,然后女孩就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睡着了,睡得很安详。 我又有点犹豫了,难道这个拥有阴阳眼的小女孩,对烟雾并不排斥? 或者说管理员用烟雾的方式,让自己女儿睡去,省的因为陌生人潜入,万一发生什么血腥场面,小女孩看到不合适? 我把烟盒递给讲歪理,让他看看烟盒里的猴毛,我是为了让讲歪理明白,这个管理员是拿到了沙阔海的烟盒,利用里面的猴毛这才闯进结界的。 讲歪理摆摆手,对我说道:“兄弟,就算拿着我的猴毛,普通人不懂阴阳法门,也是进不来的,这家伙看到我是一只能说话的猴子也不害怕,肯定见多识广,而且,刚才他抽烟对着小女孩喷了两口,小女孩就睡着了,能让普通的香烟催眠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女孩,这家伙绝对不一般!” 管理员对讲歪理的话不置可否,不过看他抱着小女孩对我们毫不设防的样子,我决定还是好好问问他,省的误伤了好人。 毕竟刚才听到他跟沙阔海喝酒的时候,拍着桌子说的那些话很有血性,一个有血性的人,通常胆子也很大,见到讲歪理不害怕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就对着管理员问道:“兄台,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刚才跟你喝酒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你说那个姓沙的?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睡倒在我房间里了,呵呵,刚才的香烟就是他的,我烟抽光了,这才拿来抽的。” 管理员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袋,指着我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先是派了一个人引我喝酒缠住我,然后你俩在这里偷偷作怪,你们一定是以为袁大将军的墓里有宝贝,这是挖坟掘墓来了!” 这次我能确定了,这个管理员身上肯定有门道,要知道,沙阔海有功夫在身酒量又不小,而且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被他喝倒! 沙阔海肯定是被他制服或者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担心沙阔海的安全了。 我仔细看看管理员怀里的祁红玉,再看看后面沉睡的大虎,这些不是巧合,串联在一起就能知道,有人知道我今晚要来,已经挖好坑等我了。 现在这个管理员无比的可疑,我怀疑祁红玉就是受了他的指使,或者说是,他威逼利诱祁红玉,用一根红头绳,解除了大虎的武装。 想通这些,我指着管理员说道:“你不是真正的袁祠管理员!” 管理员看到被我拆穿了,或者说他也不想装下去了,把祁红玉往地上一扔,猛地站直了身体,理一理身上的灰衣。 “被你说对了!在下赵汗青,见过紫桓县的岳掌门,独行大盗讲歪理,哈哈哈,今晚你们想要干什么勾当,咱们见者有份,分我一半好了!” 这个管理员终于扔下了面具,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赵汗青,留取丹心照汗青——名字倒是一个好名字。 现在我更能看透赵汗青跟祁红玉没有血缘关系了,刚才他把祁红玉扔出去的时候,根本不怕摔坏了小女孩。 讲歪理手一翻,把那根牙签亮在手心,说道:“赵汗青,我从来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一号!姓赵的,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了我兄弟的玉佩!” 赵汗青歪头看看香案上的玉佩,直白的对讲歪理点点头,说道:“宝物良品,能者得之,今天你要是能打败我,我就不会对玉佩动心思了。” 讲歪理想要动手,被我拉住了,虽然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赵汗青的名号,但是一根不起眼的红头绳就能捆住大虎,他简直深不可测。 我决定先探探赵汗青的虚实,然后再让讲歪理跟他动手。 我指着地上的祁红玉,对者赵汗青说道:“不是自己的孩子,摔了不心疼吧?” 赵汗青哈哈一笑,说话还是那么直白:“不心疼,摔死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小丫头的阴阳眼对我也没用,她能看到的,我都能看到。” 讲歪理仔细看看地上的祁红玉,说道:“小丫头的阴阳眼对你没用,但是她还阳阴女的身份,对你却是有用吧?” “讲歪理,又被你说对了,这个小丫头确实是一个还阳鬼,她这个年龄,正是容易被鬼上身的时候,等岳愤弄好了精灵的玉佩,我把玉佩拿过来,稍稍做个法事,让里面的精灵魂魄上了祁红玉的身体,祁红玉就能承接精灵的所有法力,以后还能听我的驱使——石明贤现在有个红魔的女儿,我以后说不定就有一个精灵的媳妇,何乐而不为呢?” 在我看来,赵汗青把自己的计划,一点没有隐瞒,而是很明白的说出来,只能证明一件事,他有十足的把握对付我和讲歪理。 在讲歪理看来,赵汗青就是一个痴人说梦的二愣子,所以讲歪理打算教训他一下,把自己的手抖了抖,牙签在他手心里立了起来。 讲歪理对着手心的牙签一吹,牙签在他手心里使劲转了转,速度越来越快。 我还以为讲歪理能够变出一根大棍,结果牙签在他手里转了老半天,还是那根小小的牙签,讲歪理愣了一下,把牙签拿在手里看看。 讲歪理又把牙签在嘴里咬了一口,结果牙签轻易被他咬断了,讲歪理不由得说道:“槽,怎么回事!” 赵汗青哈哈一笑,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牙签,对着讲歪理说道:“怎么回事?因为石明贤送给你可以变大变小的牙签,已经被我掉包了!” 讲歪理脸色一变,指着赵汗青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石明贤给我的?前些晚上,我老是感觉被人跟踪了,是不是你?” “讲歪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和石明贤之间的交易,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不对,是猴命,不然的话,我就” 没等赵汗青说完,讲歪理就对着他一头撞了过去:“敢骂老子是猴子!草泥马,没有那根棍子,老子一样弄死你!” 赵汗青把那根牙签迎风一转,瞬间变成一根大棍,然后对着撞过去的讲歪理,抡起大棍使劲砸了下去。 当啷一声巨响,讲歪理被赵汗青一棍砸到头上,身体直接栽倒,一颗猴头不但把赵汗青的大棍撞碎了,还把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赵汗青看看地上被砸出来的小坑,扔掉手里的只剩半截的大棍,对讲歪理骂道:“这死硬的猴头,果然有两下子!” 573 凌厉熊掌 讲歪理撞断了赵汗青的大棍,赵汗青扔下棍子,骂了讲歪理一句,然后抬起腿来,一脚踢在讲歪理的猴头上,把讲歪理踢到了我脚下。 我蹲在讲歪理身边,使劲推了推他,喊道:“老蒋,老蒋……” 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喊,讲歪理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被一棍打的失去了知觉,现在已经晕死过去。 这下我是真的傻眼了,本来我以为很简单的一个行动,现在竟然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大虎连出手都没来得及,就被人家摆平了。 讲歪理比大虎强一点,不过他虽然出手了,也只是一招,现在也躺下了。 失去这两个帮手,我一个战斗力最弱的人,现在要独自面对高深莫测的赵汗青了。 讲歪理虽然晕了过去,但是结界还在,这样玉佩的转换还能继续,这一点多少让我有点欣慰。 我拿出沙阔海的烟盒,自己叼上一根,然后又抽出一根烟扔给了赵汗青,他根本不怕我玩花样,伸手接住了香烟并点上了火。 我看看身后的玉佩,还没有转换成功,现在赵汗青还没出手抢夺玉佩,我又用上了拖字诀,做出了一副跟他闲聊的架势。 我尽量放松自己,不让赵汗青察觉到我的敌意,对他道:“赵先生,我那个姓沙的朋友,和这里真正的管理员,现在都没死吧?” “昨晚你们还没到,我就把管理员打晕了,沙阔海不认识管理员,所以被我将计就计,在你们进入结界之后,我就出手把他打倒了——他俩都没死,一个被我放在柜子里,一个被我扔到了床底。” 赵汗青完,噘嘴对我喷来一口烟,烟出口化成一个直径七寸左右的烟圈,隔着两丈距离像飞盘一样,对着我的面门飞过来。 我吓了一跳,怕被赵汗青的烟喷到会晕过去,连忙挥动袖子使劲把烟雾扇开。 赶散了烟雾,我定定神,然后脱口而出:“赵先生,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紧紧相逼,拿走我的玉佩?” “我都过了,宝物良品能者得之,香案上的精灵玉佩,又不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不是祖传的就是无主宝贝,我抢来也不算多大罪恶。” 我对赵汗青上面这段话的评价就四个字:强词夺理。 赵汗青听我这么,一脚踢在祁红玉身上,祁红玉离地三尺,带着凌厉的劲风,绕转圈子旋转,呼呼的对我飞了过来。 要是暗器我侧身就能躲开,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我要是侧身让开了,她肯定会撞到后面的墓碑上,保证一命呜呼。 没办法,我只好骑马蹲裆伸出双手,深呼吸一口,在手上灌注真气,然后抱住了祁红玉。 赵汗青的力气实在太大,我噔噔噔往后退了三步,险些碰到了香案,好不容易才停下脚步,然后试试祁红玉身上,肋骨已经断了两根。 我轻轻脱下外衣,把祁红玉包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指着赵汗青骂道:“赵汗青,你真是心狠手辣,这样的姑娘,你也下得去脚!” 赵汗青对我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心狠手辣,我是给你一个机会,我今晚是为了玉佩里面的精灵魂魄而来,玉佩转换成功之后,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让里面的精灵魂魄附身到祁红玉这个还阳鬼身上,这样我才能控制精灵魂魄,现在你只要杀了祁红玉,然后把她的头拧下来,让她首级分离尸体不全,我自然就没办法拿走精灵魂魄了,你呢,也就可以带着精灵玉佩脱身了——所以,我这是给你一条自救的活路。” 赵汗青的没错,一般的还魂玉,只要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封上玉门。 程月不是普通的精怪,她的玉佩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封上玉门,然后里面的魂魄除了程月的本体,也就是那个肉身,根本不会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我看看怀里的祁红玉,没有她做帮凶,大虎根本就不会出事,大虎不出事,替我抵挡赵汗青半个时辰肯定没问题。 姑娘,对不起了!想到这里,我对着祁红玉的脖子抬起了拳头,看她稚嫩的脖子,只有我胳膊粗细,我相信自己一拳就能砸断。 但是我毕竟不是赵汗青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是牵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我也不忍心杀了这个萌萌哒的可爱丫头。 我叹了一口气,把祁红玉放到讲歪理身边,我怕她在地上着凉,索性把她放到了讲歪理怀里,又把她身上我的外衣拉上拉链。 赵汗青扔掉了烟头,笑着对我道:“呵呵,心存妇人之仁,犹豫之间,还是下不去手吧?岳愤,这就是成大事者和做事者的区别,换做是我,保证毫不犹豫一掌切在她脖子上,然后拧下她的头。” 我对赵汗青摆摆手,道:“不,这不是成大事者和做事者的区别,而是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我是好人,你是坏人。” 赵汗青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成大事者掌握话语权的话,好人也是坏人,坏人也是好人——岳愤,既然你留下这个还阳鬼的身体,那么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选的,等会我拿走精灵玉,你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赵汗青正在话的时候,我突然纵身跳到他身边,然后一个黑虎掏心,直取他的胸口。 反正我跟他功力相差太多,要想取胜,只能偷袭,这一拳我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不求把他击毙,只要能把他打伤就行了。 谁知赵汗青没有躲避,更没有对我出手,只是挺了挺胸口。 赵汗青胸口的肥肉很多,给我的感觉就像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赵汗青把双手背在身后,又挺了挺胸膛,不屑的对我道:“伙子步伐虚浮拳头无力,功力不到家啊,来,用点力气,再打。” 既然你让我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抡开两个拳头,不停的打在赵汗青的胸口和肚子上,心一下打不动你,我就不信很多下也打不动你! 随着我不停的打下去,赵汗青脸上的不屑不见了,估计他终于感觉到疼痛了,我把拳头收回来,又加了一把劲,准备再狠狠的给他一下子。 “子,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赵汗青着,把右手从身后拿了出来,然后对着一盏长明灯,使劲的甩了一甩。 他本来肥胖的右手变得更加肥胖了,手指往回缩了一点,然后指甲变得很锋利,还陷到了肉里面一部分。 赵汗青又学着讲歪理,对着自己手上吹了一口气,然后他的手上长出了汗毛,汗毛很粗很浓密,整只手看上去,就是一只锋利粗糙的熊掌。 没等我那拳头打在赵汗青身上,他对我微微一笑,道:“该我了。” 然后他就对我挥动了那只熊掌,我就感觉被一块钢板砸在身上,身体腾空飞了起来,撞到墓碑之后又滚到了香案边上。 我站起来之后,感觉肩膀疼,我刚揉了揉肩膀,又感觉浑身都疼,真是不知道该揉哪里好了。 本来我是拦在赵汗青和香案中间的,现在我被他打飞之后,就变成香案在我和他中间了。 我试了一下“呈”字玉佩,现在已经转换了大半,暂时还不能从下面拿出来。 赵汗青站在对面,也是时刻盯着香案,我知道只要玉佩转换成功,他就会出手抢夺,他的熊掌实在厉害,我根本不是对手。 看着赵汗青的熊掌,我突然想起了死在鬼域里面的熊朗,熊朗当时披了一身的熊皮,那手掌也是跟熊掌一样。 我忍不住对赵汗青吼道:“你知道石明贤女儿是红魔,又能认出我和讲歪理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574 灰衣熊猫 讲歪理和大虎倒下了,现在结界里面就剩下我和赵汗青了,我又打不过他,在他看来,程月的玉佩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身为砧板上的鱼肉,我忍不住对着赵汗青怒吼,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当初姬怀先跟我过“宝贝能者得知”,而姬怀先的师弟熊朗,披着熊皮还有两只熊掌,我怀疑这个赵汗青,就是驯兽驭灵门的人。 不过赵汗青听到了我的质问,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我,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这个时候,石翻天的结界黑幕抖了一下,然后好多瓜子穿过黑幕飞了进来。 赵汗青接连纵身,躲过了那些瓜子,然后那些瓜子从我身边擦了过去,打在了黑幕的另一边,从黑幕里穿了过去。 虽然那些瓜子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沙阔海经常用的暗器,正宗的甘州瓜子。 难道沙阔海真的被赵汗青塞进了床下面,现在醒过来救我了? 不对,刚才的瓜子能够连续穿透两层黑幕,我不相信沙阔海有这份功力! “赵汗青只是他随便给自己起的名字,其实他不姓赵,跟汗青两个字更是不沾边,要他叫‘汗脚’还差不多……” 结界外面有人话了,讲歪理结界内外是隔绝的,没想到这个人话的声音竟然清晰的传了进来。 声音清晰到什么程度呢,我一下就听出来他是沙阔海的师父,国内目前捧哏第一人,相声艺人千大爷。 听到千大爷的声音,赵汗青脸色变了,暴跳如雷的喊道:“于千,你少装神弄鬼,有种进来跟你赵爷爷决一死战!” 千大爷在外面笑笑,一抬腿走了进来,讲歪理的结界黑幕对他来,比进一道门帘还要简单。 千大爷脸上红红的,显然晚上喝了不少酒,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满头的烫发卷,穿着一身花哨的衣服,跟接受记者采访时的打扮差不多。 看到千大爷进来,赵汗青连忙往侧边退了几步,跟千大爷拉开了距离,他是怕千大爷的暗器瓜子,距离远点可以看到千大爷出手。 看来赵汗青也就吓吓我这样的后辈,对于千大爷这样的前辈来,他还是打心底里畏惧的。 千大爷笑吟吟的站在赵汗青面前,道:“汗脚,你不是找我的嘛,我来了。” 赵汗青一愣,道:“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千大爷比沙阔海可坏多了,一本正经的道:“你刚才不是叫着找爷爷吗,于是我就来了。” 赵汗青的是“赵爷爷”,千大爷给他改成了“找爷爷”,这又占了赵汗青的便宜。 赵汗青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被人家骂了,一时恼羞成怒,抬起熊掌就对着千大爷的头顶拍了过去。 千大爷手一扬,一把瓜子黑压压的打了出去,赵汗青在半空中就被瓜子打到了,翻滚着落到了地上,疼的在地上打滚。 我仔细一看,那些瓜子的头尖尖的,都插在了赵汗青身上,他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往外拔瓜子呢。 “孽畜,还不现行!”千大爷完,一把瓜子对着赵汗青又打了过去。 赵汗青在地上一个打滚,身上的衣服全部飞了出来,然后他趁机滚到了一边。 飞出去的衣服裹住了千大爷的瓜子,衣服落到地上我才看出来,千大爷刚刚这次出手,根本不是瓜子,而是瓜子壳。 我再看看赵汗青,他把脸一抹,脸上的胡子全部飞了出去,长袖长裤一去,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原来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只跟我对视的熊猫。 现在我明白了,白天玉佩和玉佩碎片我都是贴身带着的,正好被这只熊猫感觉到了玉佩上面精灵的魂魄,然后他就注意上我了。 所以在晚上的时候,讲歪理从动物园跳出来的时候,这只熊猫也跳了出来,跟踪我们之后,他很有可能在饭店包间外偷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祁红玉那个女孩,也是熊猫白天发现了她是还阳阴女,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祁红玉,把祁红玉也抓过来了。 然后熊猫提前到达袁祠这里,把管理员打倒,然后冒充管理员在这里等着我们送上门。 熊猫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可是他没想到,沙阔海为了他这个祸国妖人,早就跟自己的师父商量好了,一定要把他钓出来。 在千大爷和沙阔海的计划中,我身上程月的玉佩就是诱饵,这只熊猫妖怪,果然上当了。 千大爷亮出了一把折扇,指着熊猫厉声道:“灰衣熊猫,你这个毫无廉耻的祸国妖人,我找了你好久了!” 一只自称赵汗青,穿着灰衣的熊猫,原来就是千大爷要找的祸国妖人。 灰衣熊猫亮出了本相,肯定比之前厉害多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了多少惧意,摇头晃脑的道:“于千,你别乱扣帽子,我是妖人也就罢了,我祸国,这个我可不服,要论祸国,还是你们这些戏子比我厉害!” “千大爷在我心里只是一个艺人,一个普通的艺人,不要把戏子的名头扣到他头上!”我抢着替千大爷辩白。 千大爷对我摆摆手,道:“岳愤,不要这么,戏子就戏子,没什么丢人的,戏子也分三六九等。” 我一时很开心,万众瞩目的千大爷,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程月要是知道这个,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千大爷对我完,又转向了灰衣熊猫,道:“你祸国你还不承认,‘袁崇焕的女儿嫁给豪格’,还有‘为袁崇焕守墓的人本名曹格格’这些话,都是你捏造和杜撰的吧?你这些话无非是暗示,袁督师和自己的敌人后金相勾结,暗中把大明的大好河山,拱手让给烧杀抢掠的敌人!向一个忠贞的将领泼污水,你不就是为了毁灭国家的英雄形象嘛?别的妖精都是安心修炼,你不但用人命修炼,还经常散步祸国的谬论,真是应该把你活活的剐了!” 灰衣熊猫脖子一梗,不过他的脖子实在肥厚,这一梗上面的肥肉一个劲的晃荡起来,显得很是可笑。 “于千,这些话不是我捏造和杜撰的,是我闲着没事上网翻出来的,要怪罪,你去找杜撰这些的人去。” 听灰衣熊猫这么,千大爷厉声道:“不是你,这些言论能够传播这么广影响这么大吗?一句从网上翻来的,就能撇清你的罪恶了?” 灰衣熊猫没有回答千大爷,而是抬起了两只熊掌,自己看看吹吹,道:“我的掌下这些年死了不少人,不过都是无名之辈,于千,今晚我杀了你,也算让自己追魂夺命的双掌,从此以后有名有实!” 灰衣熊猫完,举着两只熊掌,对着千大爷慢慢走了过去。 “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灭绝人性死不悔改,正好今天我为民除害,让你粉身碎骨,省的你到处祸害童男童女!” 千大爷完站着没动脚步,把手里的折扇收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 灰衣熊猫走了两三步之后,突然扭头看看香案上程月的玉佩。 我搭手试了一下玉佩,碎片上程月的魂魄全部转移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玉佩上的月牙还没亮起来。 只有月牙亮起来,才能证明不但程月的魂魄转移了,而且护身玉也被转换成了还魂玉。 或许还差一点时间,不定过一会月牙就会亮起来。 看着灰衣熊猫贪婪的目光,我连忙绕到了香案的另一面,把玉佩护在了身后。 当灰衣熊猫和千大爷相距不足五尺的时候,整个结界里面的压力倍增,我知道这是他俩集中精神运气的结果。 灰衣熊猫平举双掌眼露凶光,千大爷倒提折扇气定神闲。 我很期待接下来火星撞地球的高手对决。 575 银背金刚 就在灰衣熊猫和千大爷相距五尺,我以为灰衣熊猫会先出手,然后两个人来一番高手对决的时候,灰衣熊猫一矮身子,对着结界边上滚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灰衣熊猫看似要决一死战,结果竟然是想逃跑,就连见多识广的千大爷都没有想到他这么无耻,一个不注意,被他从结界的黑幕里钻了出去。 估计灰衣熊猫进来的时候,就把沙阔海烟盒里的猴毛偷偷留在身上两根,现在他就是借着猴毛跑出去的。 眼看灰衣熊猫大半个身子已经钻出了黑幕,只留下了短短的尾巴,我想过去抓住他的尾巴把他拉回来,结果千大爷笑笑,对我摆摆手。 就在灰衣熊猫马上就要钻出黑幕的时候,他嘴里爆出一声惨叫,然后向着结界里面又滚了回来,一直滚到了千大爷的脚下。 我看了看,灰衣熊猫的脸上,多了一个模糊的脚印,看来千大爷今晚计划周祥,已经在外面埋下了伏兵。 灰衣熊猫从结界里刚刚钻出去半截的时候,伏兵一脚蹬在了灰衣熊猫的脸上,把他踢的滚了回来。 千大爷用脚踩住了灰衣熊猫的小尾巴,笑着说道:“看看你这熊样,现在还敢跟我顶嘴了吗?” “千大爷,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是国宝的面子上,您老还是放我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往袁大将军身上泼脏水了。” 灰衣熊猫顿足捶胸的不停求饶,千大爷一抬脚,放开了他的尾巴,灰衣熊猫这才站了起来。 嗤嗤的响声,我回头一看,结界的黑幕上印上来一只巨大的手掌,来人显然想要走进了,看那个手掌的大小和高度,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千大爷外面的伏兵,绝对是一个比鸡血门石头人还要高大的巨无霸,看到那只手掌的影子,灰衣熊猫立刻跪下,给千大爷不停的磕头。 “千大爷,您老放我一马好不好!”灰衣熊猫痛哭流涕,不停的哀求,不过千大爷对他这种东西没有一点怜悯,根本不理他。 灰衣熊猫看求千大爷不行,连滚带爬的又过来求我,一边给我磕头一边说道:“岳掌门,熊猫现在已经频临灭绝,每一只都是国家的宝藏,还希望你为了保护国宝考虑,能够帮我美言两句,饶我一条狗命。” 刚才你还要拿走我媳妇的玉佩,现在你还有脸来求我,尼玛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我被香案上的烟一熏,感觉喉咙里一阵温热,然后一口带着香火味的浓痰吐到了灰衣熊猫的脸上:“去尼玛的,有多远给小爷滚多远!” 灰衣熊猫看到装可怜没用,突然窜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扑向了香案,他肯定是想拿到程月的玉佩来威胁我。 我还是功夫不到家,想阻拦他已经来不及了,千大爷刚想发射暗器,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交给我了!” 然后巨掌推开了黑幕,一个高大的身影用快到极致的速度奔了过来,提着灰衣熊猫脖子后面的皮肉,把他高高的提了起来。 灰衣熊猫站着的时候比我还高一个头,现在来人像提小孩一样把他提了起来,让他两条腿在半空中不停的蹬着。 我抬头看看,来人是一只银背大猩猩,看上去就跟金刚一般的站着,两只大大的鼻孔不停往外喷着气。 这个,应该就是讲歪理跟我说的,动物园里能写繁体字的那只银背大猩猩吧。 灰衣熊猫彻底怂了,小尾巴耷拉着,对着银背大猩猩说道:“老前辈,咱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啊,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我叫苏长风,曾经是督师他老人家帐下侍卫,当年督师罹难被千刀万剐,京城那一帮愚民,在你祖宗的蛊惑之下,纷纷掏钱争买督师的血肉分食,我一气之下,把你祖宗碎尸万段扔到了臭水沟里,后来我被通缉,又被你祖宗的帮凶打伤了身体,元神出窍在京城游荡,这些年见惯了风风雨雨,对世间已经了无牵挂,这才附身在猩猩身上,躲在动物园里修炼,本来我以为督师他老人家就算被人泼脏水,最多也是功过相抵,没想到你这帮余孽,竟然还要把他老人家打倒之后踩上一脚,给他扣上卖国的罪名,真是气煞我也!” 原来这个银背大猩猩叫做苏长风,不知道他跟苏清的祖上有没有什么关系。 苏长风说完,巨大的臂膀一挥,灰衣熊猫就像皮球一样飞了起来,撞到头顶的黑幕之后又摔了下来。 苏长风的巨腿一抬,一脚踩在灰衣熊猫的肚皮上,把他踩得屎尿横流,本来黑白的身体上,沾染了很多的黄色之物。 要是换做别人,哪怕是个坏人,一下被踹出了屎尿,我多少会有一丝不忍,但是唯独这个灰衣熊猫,我连半点怜悯都没有。 本来苏长风想要再加上一脚,取了灰衣熊猫的性命,谁知天不作美,这个时候恰好讲歪理悠悠醒来,使劲抽了一下鼻子。 这一下可好,漫天的黑幕被讲歪理吸回了鼻子里面,外面的结界一下消失了,露出了天上一轮圆月,还有眨着眼睛的星星。 就在月亮露出来的瞬间,程月玉佩中心的那个圆片,上面本来是一个月牙,结果月牙被天上的圆月一照,慢慢的月牙满了,也变成了一个圆月。 玉佩上的圆月接收了月光,然后变得清亮起来,我知道,程月的玉佩,这次转换成功,是彻底活了! 程月玉佩中心的圆月亮了之后,天上的圆月和程月的玉佩之间,出现了一道连接起来的亮光,这亮光穿破天际,煞是壮观。 千大爷被这奇景惊呆了,看看天上又看看玉佩,苏长风也不例外,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说了一声:真是妙极! 灰衣熊猫趁着大家松懈的功夫,顶着满身的屎尿一个翻滚,一头钻到了香案旁边,伸手就去捞程月的玉佩。 幸好我靠的近,而且灰衣熊猫受了重伤动作慢了一拍,他刚到的时候我就把程月的玉佩拿了起来,牢牢攥在了手心。 灰衣熊猫这一把只抢到了香案上玉佩的碎片,还有一大包甘州瓜子,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碎片和瓜子都塞进了嘴里,然后仰头吞了下去。 讲歪理跳过去想要打灰衣熊猫,结果他看到苏长风之后,马上不动了,对着苏长风一躬到底,嘴里恭敬的喊了一声前辈。 灰衣熊猫吃下碎片和瓜子之后,身体的速度快了起来,只见他一个纵身,凌空飞了起来,对着院墙外窜去。 “死熊哪里走!”苏长风猿臂一伸,抓住了灰衣熊猫的小尾巴,把他从半空拉了下来,一头栽到了地上。 谁知灰衣熊猫现在顾头不顾尾,四腿着地使劲在地上一蹬,把尾巴留在了苏长风手里,一个熊猫的身子已经飞到了院墙外面。 灰衣熊猫最后留给我的印象就是,他那纯白的大屁股上面,有个不停滴血的小洞,那是他被拽掉尾巴的伤口。 讲歪理急的在地上转着圈圈,说道:“前辈,你怎么让这吃屎的小子跑了!” 苏长风看着灰衣熊猫消失的方向,说道:“我刚才一脚跺出了他的存货,与此同时也让他功力毁了十之**,就算跑了,他以后也不能害人了,还不如一个孤魂野鬼厉害,以后会有正义之士收拾他的。” 千大爷看看我,说道:“岳愤,以后你要小心了,因为灰衣这个死熊,吃玉佩碎片恢复了一点功力,估计他以后还会打你玉佩的主意。” 我想起了自己刚才在袁督师墓前的许愿,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让灰衣熊猫脱逃,最终还是要他终结在我的手里? “等我媳妇活过来,这只死熊敢出现,我保证再次让他屁滚尿流!” 576 如影随形 想想玉佩拿回家之后,我就能复活程月了,我还怕什么灰衣熊猫,我就告诉千大爷让他放心,灰衣熊猫敢找上门的话,我保证弄死他。最新章节阅读 看到灰衣熊猫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千大爷和苏长风就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千大爷给了我一张名片,以后我要是来京城听相声,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谢过千大爷,捏着名片看看苏长风,道:“前辈,相声的问题我解决了,动物园那边你看怎么办。” 苏长风笑笑,道:“你别忘了,我只是一只动物,门票的事我了不算,下次来了,你子记得买票入园就好了。” 苏长风完,走过去把大虎抱了起来,三两下就解掉了大虎脖子上的红头绳,然后把大虎往天上一抛。 苏长风这一下把大虎抛得好高,看大虎还是没醒,我心别把它摔死了。 结果是我想多了,大虎将要落地的时候,一下醒了过来,在地上打滚卸掉了下落的惯性,然后蹦了起来,一根尾巴已经变得老长,好像要变老虎。 苏长风在大虎头上一点,大虎的尾巴又缩了回去。 千大爷摸摸大虎的头,道:“你子的智力还不够,这天子脚下的,轻易可别现出真身。” 大虎乖巧的点点头,又蜷缩到了香案下面,看大虎的样子,我就知道它对苏长风和千大爷的强大气场感染了,目前是心服口服。 苏长风拉着千大爷就要离开,临走对着讲歪理喊道:“猴头,猴山里有灰衣熊猫安插的手下,就是你身边的某个猴子,不然你的大棍也不会被灰衣拿到,回去之后,好好查找,猴子只是被灰衣逼迫的,你可不要杀了它。” 讲歪理点点头,道:“前辈开口,晚辈哪里敢不遵命。” 千大爷笑笑,道:“我那傻徒弟还在那边房间里的床底,你把他弄出来收拾一下残局,把这个女孩送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让他好好查找一下——还有,那个管理员先别叫醒,让他睡到天亮好了。” 讲歪理对着苏长风和千大爷离开的方向点点头,然后窜到那边的房间里去了。 玉佩转换好了,大虎也脱险了,我就把地上的姑娘抱了起来,看她粉嫩的皮肤,心灰衣熊猫真是灭绝人性,竟然打断了姑娘的两根肋骨。 这个时候讲歪理拉着沙阔海走了出来,还不忘调侃沙阔海两句:“老沙,你看你这熊样,白搭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还是被人家暗算了。” 讲歪理跟一个相声的斗嘴,简直是自讨苦吃,沙阔海笑笑,道:“我要是不倒下,我师父怎么窥破祸国妖人的真身,我这是为了伟大事业做出的牺牲,老蒋,要你可是清醒的,怎么被人家轻易打倒了?” 讲歪理被沙阔海这么一就不吭声了,我告诉他俩,女孩断了两根肋骨。 没等沙阔海和讲歪理表示同情和联系,一个身影从暗处窜了出来,从我手里抢过祁红玉,看了看之后嚎啕大哭:“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女儿打伤了!” 我看了一下来人,正是姑苏石家的石明贤,抱着祁红玉呼天抢地的,沙阔海和讲歪理都没见过石明贤,两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我皱皱眉头走了过去,推了推石明贤的肩膀,道:“别装了!” 石明贤不理我,抱着祁红玉慢慢往外走,我一把拉住了他,道:“石明贤,你姓石,人家姑娘姓祁,她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就算是你的私生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石三怡跟我提过,她是什么都不会瞒我的。” “你要是有了私生女,你会对自己的女儿嘛,就不怕她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崩塌!这丫头就是我的孩子!” 石明贤还跟我嘴硬,死不承认这不是他女儿,完还一把推开了我,抱着祁红玉就往外走。 讲歪理一听来人是石明贤,从耳朵眼里掏出一张纸条,一个跳跃拦住了石明贤的去路。 石明贤看看讲歪理的样子,道:“你是讲歪理?” 讲歪理猴头一梗,道:“正是爷爷!石明贤,你要的情报都在我这里了,我现在就把纸条交给你,你抓紧帮我把透骨钉拔掉!” 石明贤点点头,道:“老蒋,咱们虽然之前没见过,但是神交已久,我给你拔掉透骨钉,你可不能让岳愤把孩子给我抢走了。” 石明贤完把祁红玉递到了讲歪理手里,然后让讲歪理面对我们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怎么鼓捣了几下,讲歪理嘴里一抽冷气,接着猴脸上露出了笑容。 讲歪理把祁红玉又交到了石明贤手里,跟石明贤握了握手,道:“咱们的生意继续,祝你家大姐能够更近一层,老蒋几十年的顽疾去掉了,现在我要出去溜达一圈,天子脚下,我都没有真正的看过几眼!” 讲歪理完,一个纵身跳起来老高,出了院墙身影就消失了。 沙阔海跟我一前一后堵住了石明贤,我道:“老石,你对我来真是如影随形,我到了哪里你都跟着,你捡宝贝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能抱走人家的孩子!” 沙阔海也跟着道:“石总,你的大名我也听过,按道理我不该跟你作对,但是我师父有吩咐,要我把这个女孩儿送到她父母手中,你这样给抱走了,回头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石明贤看我们俩很坚决,他就把祁红玉递到了沙阔海的怀里,道:“于大哥的面子我肯定要给的,但是你看看,这丫头的伤,你能治好吗?” 沙阔海用手轻轻试试祁红玉的伤处,道:“两处肋骨断成了几截,其中一截插进了心脏浅处,要不是这丫头先天体质好,现在就没气了——石总,这丫头的伤实在是重,我没法治好她。” 石明贤道:“你治不了她,等你打探到她父母的住地,你是想送一个死了的孩子给人家吗?到时你怎么解释她的伤她的死?” 我觉得石明贤的有道理,沙阔海被石明贤的哑口无言,抱着祁红玉感觉就像抱着烫手的山芋,脸上飘起了愁云。 趁沙阔海发愣的时候,石明贤一把又把孩子夺了过去,道:“我有把握治好这个孩子,而且你俩都认识我,我还能把孩子给弄不见了啊,那以后我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沙阔海没办法,给石明贤让开了一条路,道:“石总,那就只好麻烦你了,但是治好姑娘,还请你给人家送回去。” 石明贤笑了笑,道:“你们怎么不信呢,她真是我的骨肉。” 祁红玉,祁镇龙,难道? 我灵光一闪,道:“老石,这丫头是祁镇龙的女儿!” 石明贤一个翻身,跳开了我们的包围圈,道:“岳愤,你只猜对了一半,其实这丫头,是我跟祁镇龙老婆生的孩子。” 我知道石明贤是开玩笑,故意占人家祁镇龙的便宜,祁红玉就是祁镇龙的女儿。 假如石明贤拿到了讲歪理的纸条,石三怡上位控灵的希望有九成的话,那现在祁镇龙的女儿在他手里,我相信石三怡掌握控灵,只是时间问题了。 祁镇龙现在对石明贤的计划,已经落了下风,再加上自己女儿在石明贤手里,拱手让位,将是他唯一的选择。 而且石明贤这次威胁在明面上又不会受到谴责,毕竟是沙阔海把祁红玉交给他,让他治疗的,他完全可以我只是为了治病救人,并不是威胁人家爸爸。 就是不知道那个丁锋丁主任,现在有没有被冰山李用罪证给抓起来。 沙阔海对我摊摊手,意思他刚才也没有选择,我对他笑笑,道:“你放心吧,石明贤不会伤害那个姑娘的。” 577 沉睡如初 我心里很有把握,石明贤要是伤害了祁红玉,祁镇龙一定跟他没完,你伤害我女儿,我就杀了你女儿,一定会拼命追杀石三怡。 到时石明贤得不到控灵的大位不,还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石明贤又不傻,这种亏本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安慰沙阔海让他放心,沙阔海笑笑,道:“反正孩子被他抱走了,我后悔也没用,不过他要是敢食言,我师父一定会去姑苏找他要个法!” 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我揣着玉佩抱起大虎,跟沙阔海把这里简单收拾一下,又给袁督师磕了头,我们才从墙头跳了出去。 沙阔海把我送到了酒店,然后他回家看看,叮嘱我注意安全,明天他再来。 沙阔海走了之后,我把程月的玉佩掏了出来,仔细看看,上面不但月牙变成了圆月,背面的那个“呈”字,也变成了“程”字。 这枚玉佩已经集合了“禾”字玉佩和“呈”字玉佩的灵力,两枚姊妹玉成功的二合一了,救活程月,已经指日可待了! 大虎因为晚上没有出一点力就被人家算计了,一副很对不起我的表情,蹲在哪里不出声。 我拍拍大虎的头,道:“别自责了,反正咱们也逢凶化吉了,睡吧,明天回家的路上,还需要你的保护呢。” 等到大虎睡去,我把玉佩放在手心,听着里面咚咚的水声,这两天的疲倦袭来,在玉佩的水声里,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洗漱好之后沙阔海来敲门了,问我晚上去哪里吃。 我的心早已飞回了紫桓县,哪里还有心思逛京城吃特产,我随便吃一点,然后你抓紧把我送走,我今天再晚也要回去。 沙阔海不让我走,道:“你这次来我也没有好好招待你,现在大白天的,老蒋还在动物园呢,晚上咱们兄弟三个好好喝两杯。” 我摆摆手道:“我媳妇还在家躺着呢,你想请我吃饭等下次,我们两口子带着两只猫咪都来,吃不穷你算我输。” 看我一再的坚持,沙阔海也没有办法,带我在酒店的餐厅里随便吃了一点,然后把我送出了京城,来到我停车的地方。 我跟沙阔海告别,又让他帮我向讲歪理转告谢意,最后跟他依依不舍的道别了,上了皮卡车,我马上向紫桓县的方向驰去。 我是中午出发的,一路马不停蹄,就在服务区方便了一次,中间连饭都没吃,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紫桓县。 回到店里,碧罗刹刚好做好了饭菜,她看我到了,擦擦手道:“老姜还没回来,我也两天都没回去了,正好你来了,我回去看看,明天我再来。” 我回来了,碧罗刹留下也不方便,我也没跟她客气,了一声谢谢碧阿姨,就把她送走了。 坐下吃饭,吃好之后我洗了澡,把手重点洗的干净了,又用清水冲洗一下程月的玉佩,晾干之后打开了冥棺。 程月完好无损的躺在冥棺里面,我就把玉佩挂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放在她的胸口,把她两只手按在了玉佩上面。 夜里我没有把棺材盖给程月盖上,我坐在卧室外面打开门,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棺材,就等着程月能够苏醒,扒着棺材坐起来。 一直等到了半夜也没有动静,玉猫和大虎都熬不住睡了,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感觉实在熬不住了,就进了卧室,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一直到我第二天醒来,程月躺在棺材里还是没有动静,不过她的身体也正常,我试了试玉佩,里面的水声有节奏的响着。 明明一切都没问题,怎么她就是不醒来呢? 我摇摇头,跟两只猫咪吃好早饭,怕他们嬉闹打扰到我,我就把两只猫放了出去,让它们出去溜达一下,但是不许给我惹事。 两只猫咪刚走没多会,我还在棺材旁边站着的时候,店门响了。 我以为来的是秦叔,不耐烦的道:“门没关,自己进来就是了。” 谁知道进来的不是秦叔,而是摆烧烤摊的大酱,大酱是我同学,他跟老史也熟悉,我怕他看到棺材吓着,连忙关上了卧室的门。 “大酱,难得你能上门!”我打了大酱一拳,然后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他是没事闲逛,还是有事登门。 大酱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玉件,让我帮忙给看看是不是真的羊脂玉。 我连玉件都没接在手里,这个是假的。 大酱一愣,道:“你都没看呢,怎么就是假的?” 羊脂玉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玉石,在古代只有帝王将相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古代的白璧无瑕之中的“白璧”,指的实际上就是羊脂玉。 大酱一个干烧烤的,除非家里祖传,不然他是淘不到羊脂玉的。 我笑了笑,心烧烤我比不上你,相玉你可差远了! 不过我没有这样打击大酱,而是对他道:“我是没看,但是上面的膻味太浓了,就因为这个,我才它不是羊脂玉的。” 大酱一愣,道:“难道羊脂玉不应该带着膻味吗?” 我对这种外行实在无语,羊脂玉指的是玉的颜色像羊油一样,色呈脂白,质地细腻,手感温润,并不是跟羊头汤一个味道! 我跟大酱解释了一下,羊脂玉绝大部分成分是透闪石,透闪石是呈纤维状或是的晶体交织在一起的,因此真正的羊脂玉看上去纤维细密,质地均匀,肉眼看不出任何瑕疵,而且摸上去手感温润,透滑如冰。 而大酱手里这块,抛开浓浓的膻味不,摸上去并不细腻,看上去也有瑕疵,所以我能确定,这是一块赝品。 我突然有点担心了,就问道:“大酱,你跟我实话,不是砸掉家底子买了这块赝品吧?要是的话,抓紧去找卖家,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大酱摇摇头,道:“我还是知道古玩玉器行的水深的,怎么会掏空家底子去拼一场富贵,就是在半个月前,有个人在我摊子上吃烧烤,吃过之后还打包很多,结果他没钱付给我,就把这快玉放在我这里了,他是羊脂玉,让我心的保存,他过两天过来赎走,结果这都半个月了,他还是没来,我就有点担心了,这才找你看看——现在我就怕他咬死口这块是真的羊脂玉,被我掉包了,然后找我赔偿怎么办!” 确实有些江湖人会用这个套路来骗钱,不过在其他地方这招管用,在我们紫桓县,想用这个套路骗钱,他想也别想。 “大酱,你把这个所谓的羊脂玉包好,只要别丢了就行,在紫桓县,柳南城那老爷子能让本地人被假玉讹钱啊,到时他自然会出面的,就算他不出面,不是还有我和老史吗,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有人找茬及时给我电话,我帮你摆平!” 有了我的保证,大酱这才安心的走了。 跟大酱起老史,我才想起来给老史打个电话,老史在电话里问我程月醒来没有,我没有。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程月是你媳妇,也是我妹子,我今天没空回去,明天就去看你们。” 挂断了老史的电话,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我都回家这么久了,秦叔这个老东西怎么还没露面? 看到老宋家的胖子在我门口玩,我把他叫了过来,给他一块钱让他帮我把秦叔喊过来,胖子嫌少,学着大人的口吻:你打发要饭子呢!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鬼机灵,我摇摇头,又给胖子五块钱,他这才屁颠颠的去了。 程月还是没醒来,我要跟秦叔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 578 茅塞顿开 现在程月的魂魄和肉身都完好如初,玉佩放到身上就是醒不来,身体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这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秦叔虽然不是养玉人出身,但是他见多识广,我把他喊来看看,爷俩在一起商量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问题的症结。 结果小胖子回来之后让我失望了,秦叔竟然不在,小胖子根本不在乎我失落的心情,一个劲的缠着我,要看他的小媳妇。 我把小胖子抱起来,刚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的时候,老宋进来了,我连忙在小胖子腿上拍拍,他裤子上的灰尘就腾空而起了。 “你看看你家这小公子,天天身上这么多泥土,你老是让他在地上爬来坐去的,多不卫生,很容易生病的。”我笑着对老宋说道。 “你小子少装了,你就是想打我儿子,这次被我抓了现行,你说怎么办吧!” 老宋说完,两只贼眼在我店里扫来扫去,很快把目光定格在我店里的一件玉牌挂件上面,说道:“这玩意挂在我儿子脖子上,效果肯定不错。” 我连忙走过去,挡在老宋前边把挂件收了起来,虽然这东西也就两千块钱,可是我也不能因为打小胖子屁股两下,就把挂件赔给他。 “拿出来!”老宋理直气壮的对我吼道,就像这个玉牌就是他的一样。 我理都没理老宋,结果他拿出一封信,问我想不想看,还说信是秦叔给我留下的。 我一下没辙了,只好乖乖的找来丝线,把玉牌穿好挂到了小胖子的脖子上,心里暗骂秦叔这个老东西。 看着电话不给我打,反而留一封破信,一定是秦叔跟老宋商量好了的,我要看信就要付出代价。 老宋怕我反悔,把信往我手里一塞,然后拉着小胖子飞也似的离开了。 我拆看信件,看了看上面,秦叔就写了一行字:大愤,我去帮你丈母娘抓丁锋去了,这小子爬山虎掌舵人的身份已经被确认了。 除了这句话,再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不过我知道秦叔这是暗示我,冰山李很安全,而且石明贤的计划,肯定会成功但是他成功了关我屁事,又被两个老家伙骗走了我一块玉! 接下来的下午,碧罗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要去找姜裁缝,让我好好照看程月,我让她放心好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肯定是苗疆那边出了问题,史将和姜裁缝连着五毒教的人都对付不了虫师,碧罗刹是过去支援了。 就在我想着现在我就剩下老史的时候,老史的电话也来了。 老史说苏清怀孕了,虽然苏清跟父母就不联系,但是上次去京城见了一面,现在苏清父母来电话了,让他们俩务必去一趟。 我问老史,你想去京城吗,苏清是什么态度。 老史说苏清不想去,但是他为了以后的幸福,已经说服苏清回去了,不然将来孩子生下来,岳父岳母老是过来闹,对孩子影响不好。 我说那你就去吧,孩子有这么有本事的姥爷姥姥,不认白不认,反正就算苏清跟父母的意见再大,老头老太太对孩子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以后还能照顾一下孩子,现在都是隔代比较亲。 老史说不好意思,等我过几天回来,咱们哥俩再见面,然后想办法看看程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个你别放在心上,你去办你的事情。 我的靠山和盟友都不在了,这次我只能靠自己了,不过还好,大虎和玉猫两个已经回家了,这次我轻易不会让它们出门了,我怕保护不了程月。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店里的卷帘门直接拉了下来,我决定,在唤醒程月之前,不但生意不做了,其他的事情也不做了。 冰箱里还有半根龙骨笋,切成片跟着排骨一起炖了,然后我盛出来小口的喂给程月,结果她根本一口也不喝,掰开嘴都没用。 我一生气,把龙骨笋拌着饭吃了,剩下的都给了大虎和玉猫,大虎吃的无比欢畅,还是玉猫有点良心,看了看程月之后,它只喝了一点汤。 冰箱里还有一袋风干的齐天菌,现在程月连汤都不喝,我也就没有动齐天菌。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尝试了所有的法子,结果还是不能把程月救过来。 深夜里,我扒着冥棺,小声的跟程月讲述我认识她之后的大事小事,有时候讲到情真意切处,我的眼泪也下来了,结果程月还是没有动静。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住了,玉猫突然窜到了我的胳膊上,它的嘴里,叼着我去承天寺求见空镜大师的拜帖。 我不知所以然的把拜帖从玉猫嘴里拿下来,大虎也跳上我肩膀,用前爪拨弄着这张普通的信笺,嘴里喵喵叫个不停。 难道这信笺内有玄机? 我打开之后看看,信笺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改变,我看来看去,把目光落在了空镜大师写下的那首诗上面。 独坐清谈久亦劳,碧松燃火暖衾袍夜深童子唤不起,猛虎一声山月高。 我的脑子不算笨,想来想去,我就从这首诗里面看出了一点端倪。 我打开冥棺,不停的跟程月讲以前的事,还不停的喊她的名字,这个场景,跟这首诗里“独坐清谈久亦劳”还有“夜深童子唤不起”这两个场景,岂不是一模一样? 这两个场景吻合了,剩下的两句就是“碧松燃火暖衾袍”和“猛虎一声山月高”这两句了。 答案肯定就是在这两句里面! 我想了一会茅塞顿开,心里有数了。 空镜大师,我的太爷爷,哈哈,你果然没有忘记咱爷俩的血缘关系,在关键时刻,还是帮了我一把! 空镜大师早就算准了我现在的遭遇,给我留下了开启疑难的钥匙!就算他不会什么武功,单从这一点看,他的占卜功夫已经无人能敌! 悬水岭上到处都是松树,天气预报今天天气很好,就算月亮没有前两天圆,夜里也会出现! 现在我要好好睡上一觉,夜里把程月拉去悬水岭,在悬水岭上,按照空镜大师教我的法子,我就能复活程月! 我拍拍玉猫的头,又摸摸大虎的肚皮,对它俩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盖上了程月的棺材盖,接着我跳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了傍晚,简单做了饭,和两只猫咪一起吃好天也黑了,我把冥棺里面的婴灵玉全部拿了出来,然后用阴灵的玉封锁好了冥棺。 结果我突然想到小影体内那个玉封,难道当初阴灵的棺材里有两个玉封?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我懒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敲着老宋的门喊他,我要让老宋帮我把棺材抬上皮卡车。 老宋没有回应,我使劲踢着卷帘门,这次他很快披着衣服出来了,不耐烦的说道:“你把门给我拆了算了!” “老宋,别生气,我弄了一件大件的古董,你帮我搬上车,只要今晚买主看上成交了,回头我给你好处费!” 一听说有好处费,老宋的眼睛就亮了,跟我走进了卧室,看到古董是棺材的时候,老宋瞪圆了双眼。 足足愣了半分钟,老宋才说道:“大愤,你那个漂亮媳妇好久不见了,你小子不会把她杀了,今晚这是让我帮你毁尸灭迹了吧?” “废话,那是冰山李的私生女,我胆子再大,我敢杀了她?现在我媳妇跟冰山李出去旅游了,我偷偷摆弄这件大家伙,这是想攒一点私房钱,少废话,抓紧帮忙,不然把白天那件玉牌还给我!”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老宋还是帮我把冥棺抬上了皮卡车,然后他拍着我肩膀说道:“大愤,你也别瞒我了,这棺材里有个人,我能感觉到的!” 老宋说完怕我连累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579 阴影突来 老宋可不是好骗的,他跟我抬冥棺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有人晃荡,这家伙非我把程月杀了,这是要毁尸灭迹,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我连忙按住了老宋的手机,趴在他耳边道:“老宋,我也不瞒你,棺材其实不值钱,值钱的是里面的干尸……” “你的是真的?”老宋有点相信了。 “我骗你干什么!这棺材和干尸是摸金的偷偷卖给我的,这也是我今晚急着出手的原因,老宋,等我的好消息!” 我完之后把老宋推回他的店,然后用篷布把棺材罩上,又让大虎和玉猫在车斗里看好冥棺,我上车一踩油门,专门捡僻静的路走。 没用多久我就来到了悬水岭,一直把车开到了山脚下,然后我找到一处还算好走的山路,把冥棺慢慢撬了下来。 擦擦汗休息一会,我在冥棺上拴好绳子,就跟纤夫一样拉着绳子,拼命把冥棺往山上拖去。 幸好我有子刚牌和一点内功的底子,要不然拖着冥棺前进一步都难,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累的够呛,不得不拖一段路就休息一会。 快到子时的时候,我终于把冥棺拖到了悬水岭山腰的一片空地上,看着周围到处都是松树,我心就在这里好了。 我用砍柴刀砍掉几根松树树枝,在距离冥棺七八丈远的空地上,很快搭好了一个高高的架子。 摇晃一下架子,试了一下结实度还不错,我就打开冥棺,把程月从里面抱出来,心翼翼的放到了架子上。 接着我让大虎和玉猫看着程月,我到松树林里,收集那些折断的树枝还有落地的松针,收集好了全部拿到了架子边上。 “碧松燃火暖衾袍”,不就是让我把程月放在松枝松针下面用火慢慢烤一下嘛,“猛虎一声山月高”,就是让大虎变成老虎,用震天响的虎吼唤醒程月。 我抽出两根松枝,然后点燃了已经干了的松针,用松针引燃了松枝,慢慢的把树枝塞到了架子下面。 试了一下上面的温度并不高,这样不但能给程月带来温暖,而且不会烧了她的衣服和皮肤。 我把大虎叫过来,跟它详细讲了“猛虎一声山月高”的法,然后让他等我的号令,我招呼它的时候,抓紧变成老虎。 大虎点点头,我又让它和玉猫离火堆远一点,防止被火烧到了,然后我不停的翻转程月,让她全身三百六十度都被火烤一烤。 只要程月浑身的温度上升,我就可以让大虎变形接着虎吼了,结果就在我用松枝给火堆添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响声。 没等我回头,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女声:“水玉簪头白角巾,瑶琴寂历拂轻尘——岳郎,此别数日,妾身很是想念。” 听声音是影,这个肤浅的丫头怎么突然会念诗了? 尼玛这里有个屁的水玉簪头,有个屁的白角巾,更没有什么瑶琴,你突兀的念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转过头去,发现来的正是影,她身上还是那身民国的女学生服饰,不过头上确实插着一个水晶簪子。 水玉就是水晶,这个倒是和诗句契合,至于白角巾她头上并没有,不过胸前的口袋里,露出来白色的手帕,手帕叠成了三角状,现在露出来半截。 好吧,这个算是白角巾,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丫头连瑶琴都有! 影现在正坐在一个凳子上,面前是一面支起来的瑶琴,她把手搭在瑶琴上,随时准备弹奏一曲。 影的身边扔着已经被拆成一片片的地府冥棺的材料,我明白了,水晶簪子还有瑶琴,是她在地府冥棺的夹层里面拿到的。 而凳子和瑶琴下面的琴台,是影用冥棺的材料临时组装起来的。 宋何薳在《春渚纪闻?古琴品》里面有载:“秦汉之间所制琴品,多饰以犀玉金彩,故有瑶琴、绿绮之号。” 从这句就可以看出来,所谓的瑶琴,其实就是用玉装饰的古琴,后来引申为比较名贵的琴。 我不是博学的人,要不是这个知识点牵扯到玉,我根本不会知道。 没想到阴灵的冥棺里面,有这么多的宝贝,我竟然没有发现冥棺可以拆开的秘密,简直是瞎了自己的眼睛。 真不知道影这个丫头,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拆开了冥棺,拿出东西又组装了凳子,然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身后。 我对着大虎和玉猫道:“我刚刚在烧火没发现什么也就罢了,你俩都是比我厉害的高手,怎么让别人悄无声息的到了我们身后?” 大虎和玉猫并排蹲着,一起无辜的摇摇头,我回头看看影,这个丫头肯定不是来给我弹奏一曲的,不知道她师父石翻天在哪里。 “岳郎,你就别责怪两个家伙了,你看看就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了。”影温柔的道,完之后轻轻一点瑶琴,她连人带琴就平移了七尺。 我揉揉眼睛,真是奇了怪了,这速度简直逆天了,我都没有看到地上有移动的痕迹,她转眼之间就在七尺开外了。 我勒个擦,阴灵的这口冥棺,简直处处是宝,可惜我有眼无珠,没有发现这些秘密! 影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呢? 对了,她有阴灵的玉封,肯定是她得到了阴灵的部分信息,她能找到这里,也是因为阴灵的两个玉封,其中一个在她那里。 影现在不知道有多厉害,要是再加上石翻天,我今晚就完蛋了,我忍不住借着火光坐看又看,想发现石翻天的藏身处。 影对我笑笑,开口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岳郎,你不要看了,我师父不在这里,虫师老前辈邀请他去苗疆了。” 怪不得史将和姜裁缝联合五毒教都对付不了虫师翁一飞,还要碧罗刹千里驰援,原来石翻天和翁一飞两个邪道高手联手了。 石翻天不在我就放心多了,我对影道:“影,你一口一个岳郎,喊得这么亲热,我跟你很熟吗?” 影对我的讽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温柔的道:“难道我们不熟吗?我就算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也是你第一次相亲的人,岳郎,之前是我不好,没有看到你的优点,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现在看来,我体内石翻天祖先的骨灰还没有排出体外,影这次来,肯定还是想要跟我滚床单,复活石翻天的祖先。 我亮了亮砍柴刀,道:“给你什么机会?在这荒山野岭月光之下,跟你天作被地作床滚个床单?哼哼,别傻了,我是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复活你师父的祖先,然后让他施行那卑鄙残忍的计划的。” 影眨巴眨巴眼睛,暧昧的看着我,道:“岳郎,我要是告诉你我不是为了师父的计划,你相信吗?” 我挥舞着砍柴刀道:“我不信,另外,你别喊我岳郎,我现在已经受不了其他女人的调戏了,麻烦你喊我臭大愤,还有,我给你时间让你离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心我收拾你!” 影一翻手,亮出两枚玉封,一个是我用来打开冥棺的玉封,一个是我在宜城茅草屋见过的玉封,她对我笑了笑,把两枚玉封插到了瑶琴两边的孔眼里。 影站了起来,手拉着裙摆亮了一个很亮眼的姿势,道:“岳郎,你打算怎么收拾我?用什么姿势收拾我?” 不行了,程月还在我身后呢,这丫头就来诱惑我,我忍不住喊道:“你真是不知廉耻了!你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气了!大虎,玉,过来!” 大虎和玉猫听了我的呼唤,一起跑到我身前,龇牙咧嘴的看着影,随时打算扑过去。 “岳郎,恐怕你还不知道过寒冰玉琴的威力吧……” 580 寒冰玉琴 我把大虎和玉猫叫过来,准备把影赶走,结果影把手放在那面瑶琴上面,问我有没有见识过寒冰玉琴的厉害。 难道影面前的就是什么寒冰玉琴? 我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个琴有什么厉害。 不过阴灵的地府冥棺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同寻常,我想到这里一点,连忙喊住大虎,让它抓紧过去叫醒程月。 现在程月是仰躺着的,玉佩正好在她胸口,还被她按在手心下面,这个姿势是最适合被唤醒的。 大虎就地一滚,瞬间变成一只雄壮的猛虎,窜到了那边的架子边上,对着程月的头发出了一声震天的虎吼。 远处的松树林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无数的松针被虎吼震了下来,玉猫侧面看看大虎,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倾慕。 这是玉猫第一次见到大虎变身,女生嘛,哪个不喜欢雄壮的男生,很快玉猫眼里的倾慕化作了一丝柔情。 大虎在玉猫的激励下,接二连三的虎吼,不过程月并没有醒来,我走过去看看,不知道是程月身上温度不够,还是现在月光不够明朗的原因。 没等我好好判断,大虎把头一扭,它可能认为程月没有醒来,都是影在场的结果,然后它就对着影奔了过去。 猛虎的身躯雄壮的奔跑,带起了一地的枯枝落叶,然后大虎凌空一跃,对着影面前的瑶琴就扑了下去。 大虎还是有点善心的,没有直接去扑影,它只是想把影的瑶琴打翻,逼迫影离开这里。 结果影的右手在寒冰玉琴上面轻轻一拂而过,我看到琴弦一动,“咚”的一声颤音,然后琴边的气流涌动,大虎一下从半空落了下来。 落下来的大虎已经从猛虎变成了猫咪,而且身上从头到尾蒙了一层寒冰,已经被冻成了一只冰雕猫。 大虎现在的样子,跟当初在长流县讲歪理饭店里被程月误冻一样,甚至身上的冰比那会还要厚上一层。 本来大虎扑过去的时候,影脸上还有一丝害怕,她当时肯定心里也没有把握,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使用寒冰玉琴。 现在影一招秒杀了大虎,还把大虎从猛虎打回了原形冻在了地上,她忍不住得意的狂笑,然后看我的眼神就轻蔑了许多。 “寒冰玉琴果然名不虚传,岳郎,今晚不是你收拾我,而是我收拾你了,至于用什么姿势,这要看我的心情了。” 我弯腰把大虎从地上抱了起来,它身上的冰好冷,把我冻得打哆嗦,差点把它从手里扔了出去。 我忍住寒冷,一边用砍柴刀敲打大虎身上的寒冰,一边为了提高士气,对影道:“哼哼,没有这面寒冰玉琴,在大虎和玉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影现在拥有了大杀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呵呵,很可惜,现在我就有寒冰玉琴,岳郎,话不要这么刻薄,你看我就没有刻薄的对你——你要是没有这两只猫咪,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放倒。” 虽然影的轻松,但是她的手始终搭在寒冰玉琴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玉猫,她心里肯定在想,大虎能变老虎,玉猫不知还有什么神通。 我终于把大虎身上的冰全部敲碎,谢天谢地大虎还活着。 我拍拍大虎的头又给它揉揉肚子,慢慢把它放到地上,想让它活动一下暖和暖和,结果大虎连站都没站稳,一下趴倒在地。 大虎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猫,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玉猫这次很给大虎面子,跑到大虎面前,低头去蹭蹭大虎的脖子。 大虎马上伸出舌头舔了舔玉猫的脸,这家伙是因祸得福,跟玉猫的关系又进一层了。 放眼这方圆百里,玉猫要想找个老公,除了可以变成老虎的大虎能配上它,还能有哪只猫咪能入它的眼睛? 看着玉猫心疼大虎的样子,我心媳妇救不过来,连一只宠物我都保护不了,你奶奶的,爷非砸了你的琴不可! 我抡起砍柴刀,嘴里喊着“爷跟你拼了”,发足对着影跑了过去,影对我笑笑,看我靠近了,手在琴弦上面轻轻一撩。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我感觉入骨的冰凉,我反应还算很快,侧身一躲,把手里的砍柴刀对着影的面门扔了过去。 寒冰玉琴的琴弦一动,我的砍柴刀结了满满的一层冰落到了地上,我都不敢走过去拿起砍柴刀,实在是怕影把我冻成冰棍。 不过看看影满是笑意的脸,我还是慢慢走了过去,不敢过去也要过去,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影对我招招手,示意我抓紧过去送人头,我仔细看看她的手指,缓慢的前进。 就在这时,感觉脚腕上面一紧,就像被绳子缠住了,然后绳子往后一拉,我倒在一地枯叶上面,滑行好远之后,一直来到了放着程月的架子下面。 原来是玉猫用尾巴缠住我的脚腕,把我拉了回来,我看看架子,下面的火越烧越大,差点就要把程月的白衣烧着了。 多亏玉猫把我拉了回来,不然程月被烧到了,后果不堪设想,我连忙爬起来,抽出架子下燃烧的树枝,又扑灭了地上的火。 大虎冻得在地上打哆嗦,我把它抱到灰烬边上,让它慢慢取暖,然后向着影那边走了过去。 玉猫很聪明,有大虎的前车之鉴,它没有去跟影硬碰硬,而是试探性的对着影扑了几次,每次在影动手的时候,它都临时变向了。 但是毕竟影掌握主动权,玉猫想得手也不容易,后来只能四条腿倒腾着,竖着长长的尾巴,迅速的围着影,不停的绕圈圈。 玉猫绕圈圈,影就按住寒冰玉琴,原地的打转,始终保持是面对玉猫的状态。 时间长了,玉猫还是有点累了,跳后几尺之后,停在原地想休息一下。 影怎么会容它休息,趁着玉猫停下的空档,又在琴弦上撩了一下,玉猫连忙跳开,一道冷气打在它刚才站着的地方。 寒气袭来,地上的叶子立马蒙上了一层寒冰,要是在平常,看到这些结冰的叶子亮晶晶的样子,我不定会欣赏一下,但是现在我可没那个心情。 我仔细看看寒冰玉琴以及影现在的指法,以前我是见过人家弹奏古琴的,都是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 至于那些弹琴的指法,据古代有上千种,现代传下来的只有几十种了,不过看影的样子,她根本不会弹琴,没法形成连贯的音节。 不能弹奏连贯的音节就没法奏出完整的曲子,这样影就不能发挥寒冰玉琴的最大威力,而且她的每次攻击都有间隔的时间。 只要我过去帮忙,从两边夹攻影,用自己吸引影的一部分注意力,玉猫,应该还有胜算! 想到这里我趁着影把目光放在玉猫身上,跑过去拔出自己的砍柴刀,然后我接连的后退,防止影把我冻住,那样就剩下玉猫跟她孤军作战了。 我对着玉猫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方向。 相处了这么久,我跟玉猫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玉猫马上心领神会,绕到了影的另一边。 这样我跟影还有玉猫,就是三点一直线,影在中间,我和玉猫在两头,影面对玉猫就是背对我,面对我就是背对玉猫。 我没给影太多的反应时间,发一声喊,跟玉猫同时跑向了影。 我清楚的看到,我这招奏效了,影额头冒出了汗珠,她咬咬牙面对了挥舞砍柴刀的我,拨动了琴弦。 一股大力传来,就像一把大锤敲在了砍柴刀上,砍柴刀蒙上了一层寒冰,又冷又有余劲,我只好松开了手。 581 玄灵真经 小影对着我一弹,我手里的砍柴刀就冻上了,而且她弹过来的劲道实在太大,我浑身一震手上拿捏不住,砍柴刀飞了出去。 手腕好像脱臼了,不过我不牺牲的话,今晚一家四口就要全军覆没了,想到这里我无所畏惧,对着小影笑了笑。 右手耷拉下去了,我就提起左手攥成拳头,集中所有的力气,然后挥拳迎着寒冰玉琴跑了过去。 没想到小影突然一个转身背对着我了,这时候玉猫正好到了她面前不远,我就看到小影手肘一动,肯定是弹了一下琴弦。 玉猫被冻上落地的时候,我的拳头也打在了小影的脑后。 我这一拳是有史以来自己发出最重的一拳,小影的头就像一个柔软的面团,被我这一拳打的瘪了下去,看上去就剩了半边脑袋。 我连忙绕过小影,过去单手抱起玉猫,它被连着地面一起冻了起来,冻得有很解释,我使了好大劲都没有把它挪动一下。 我左手捏着右手使劲一对,咔嚓一声,脱臼被我对好了,看着小影已经趴在了寒冰玉琴上面,我慢慢走到了砍柴刀边上。 我提起砍柴刀,想要过去把玉猫身上的冰敲碎,结果小影慢慢抬起了头,脸上又浮现了笑容,不屑的看着我。 “岳郎,我都说过了,没有这两只猫咪,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倒,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已经有了魔的雏形。” 小影说完把自己的手使劲拍在脑门上,劲力透过脑袋,把她瘪下去的后脑又鼓了出来,她甩甩头发,示意自己又恢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从小影的身后飘了过来,小影没有回头就知道有人要偷袭她,按动寒冰玉琴,连人带琴平移出去七尺有余。 眼看金光就要到我面前,我连忙蹲下身子,向后滚了几滚。 金光落地之后,碰到了地上的玉猫,把玉猫砸的飞了起来,正好落在了大虎身边,不过玉猫身上的冰没有碎,还是亮晶晶的一个冰雕。 等到金光定了下来我才看到,来人竟然是在承天寺小院里,用金蝉脱壳溜走的青城山道士武阳子。 这个武阳子,跟丁锋还有龙虎山的青禾真人都有勾结,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上次在承天寺,他无意之中被石明贤利用,演了一出好戏。 武阳子头上黄色道冠,身上是走着金线的鹤氅,腰上金色的丝绦,踩着云霞朱履,这一身功德高师的行头,把小影都吓了一跳。 “武阳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上次在承天寺,你不过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棋子,你的每一步,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现在你们的罪证也都暴露了,控灵的无常鞭已经去抓捕丁锋了,龙饮绝带着青云真人也去龙虎山夺位了,你的这两个同伙,很快都要成为阶下囚——武阳子,你要是想要一条活路,今晚就不要和我作对,我跟无常鞭还有龙饮绝,都能说上话!” 听我这么一说,武阳子笑笑,说道:“岳掌门,你怎么知道贫道此来是要跟你作对?哈哈哈,我对你的小精灵还有玉佩玉牌都没有兴趣。” 武阳子不是来跟我作对就好,我对他点点头,慢慢向架子那边退了过去。 小影眼都不眨听我说话,她确认武阳子身份之后,脸上的惧意去了几分,显然她感觉自己的寒冰玉琴还是有可能对付武阳子的。 小影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解开领口的扣子,装作天热用领子扇了扇风,这一下脖子下面的雪白就尽落武阳子眼底了。 小影笑着对武阳子说道:“道长从背后偷袭我一个小女子,真是有失风度啊——难道道长在青城山住的时间长了,也想起了人间的欢乐,是想把小女子掳走,然后来一番天人大战的颠鸾倒凤?道长要是真的这样想,何必费力争斗,小女子今晚完事,自己会送上门去,能够服侍道家高人,小女子求之不得呢。” 小影这个浪蹄子,看来不是光跟我一个人发骚,她是见人就发骚,这个满脸鸡皮的老道士她都不放过,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武阳子对着小影摆摆手,说道:“姑娘虽然长得漂亮,看上去也挺可爱,要是几十年前,贫道还没出家的时候,一定会对姑娘动心,可惜贫道年龄大了,有些事情就算美妙,我也有点力不从心,对姑娘的好意就不奉陪了。” 武阳子别管人好人坏,面对女色诱惑,还是很有定力的。 当然,或许小影这个小魔头,能够通过跟武阳子的交合,吸收阳气增加自己的法力,武阳子拒绝她,是怕被她吸走了精元。 小影听武阳子这么说,马上翻脸了,系上领口的扣子,然后把双手按到了寒冰玉琴上面,冷冷的看着武阳子。 武阳子还是微笑的站着,金线鹤氅在夜风里飘动,我突然发现,武阳子来了之后,这里不但月光亮了,天上的星光也多了起来。 小影一指武阳子,说道:“道长不是为了岳愤而来,又不是为了美色而来,那是为了什么而来?” 武阳子一指小影,说道:“贫道此次悬水岭一行,就是为了你手下按着的这个瑶琴而来,这本是凡间圣物,怎么能落在你一个小魔头手里。” “真是道貌岸然!少废话了臭道士,寒冰玉琴就在你的面前,有本事你就过来拿吧!”小影说完,对着武阳子轻轻一拨琴弦。 武阳子躲都没躲,撩开鹤氅,盘腿坐到了地上,单手捏着剑诀,对着小影的冷气迎面一弹,一道金光出手,把冷气弹开了。 小影看一击不中,两手伸出二指,连连在寒冰玉琴上面撩动十几下,琴音咚咚之间,无数冷气化成冰刀对武阳子飞了过去。 “古琴一道高雅至极,岂是你一个小小魔头能学会的,不会弹奏曲子,这瑶琴在你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武阳子说完,深吸一口气,鹤氅鼓了起来,浑身突然泛起霞光万道,那些冰刀砍在他身上,只是在鹤氅上留下了点点白痕。 武阳子说的没错,小影掌握了这么一件杀人除妖的利器,结果只能坐在一处机械的攻击,连程月的冰魄神掌都不如。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武阳子暂时拿小影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能够抵挡小影的攻击,完全是因为他打坐聚气。 我一边轻轻敲着玉猫身上的冰,一边回头看看程月,心说我媳妇要是醒来,她两三招就能秒杀了小影和武阳子。 我回头的时候,手上力道稍微重了一点,大虎就喵呜两声,它是怕我用力大了,敲坏了冰也会伤到玉猫。 小影看伤不到武阳子,她按着寒冰玉琴,连人带琴不停的围着武阳子绕圈,想找到武阳子的破绽。 武阳子念起了咒语,身体没有挪地方,但是身上升起了一片霞光,把这荒山野岭照的通明一片。 这次我对武阳子的咒语听的很清楚,一字一句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北斗七星君,造化之枢机,人神之主宰,有回生注死之功,消灾度厄之力……” 这几句之后,武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听不清楚了。 “原来是《太上玄灵北斗延生真经》,我师父跟我说过,这是道家真言,是请北斗星君解三灾、破四煞、全五行、除六害、愈七伤、度八难——哈哈,很可惜,青城山的北斗经,只能防守不能进攻,武阳子,这次我可不怕你了!” 小影这些话说的我灵机一动,我抬头看看,果然发现天上的北斗七星闪耀异常,原来武阳子真是用咒语借到了北斗星的力量。 难道这个《太上玄灵北斗延生真经》,和倾城夫人的七星咒是通用的? 有了七星咒,程月有救了! 582 绝璧双虎 程月一直不会念七星咒,倾城夫人后来也没有告诉她七星咒,导致她始终达不到倾城夫人的高度,也让程月没有充分利用她玉佩里面的力量。 假如这次武阳子念的太上玄灵北斗延生真经,跟倾城夫人的七星咒相同的话,我照样念一遍,说不定会让玉佩里程月的魂魄活泛起来。 玉佩活泛了,就可以直接联系程月的肉身,这样程月不就是能够醒来了? 程月醒来的话,我再把七星咒告诉她,我还怕什么寒冰玉琴? 想到这里,我走到程月身边,低着头学着武阳子开始念咒,结果我按照武阳子说的念了,程月躺在架子上,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事情有了变化,这变化不是来自大虎和玉猫,大虎好像被冻伤了内脏,现在还软趴趴的,玉猫依然是个圆滚滚的大冰球。 变化来自相持不下的小影和武阳子,小影看到她无法伤到武阳子,而且武阳子就挡在她和我之间,小影实在坐不住了。 石翻天那天在宜城的茅草屋里对我说过,“阳间杀人午时三刻,阴婚洞房整点午夜”,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小影不急也不行。 再等一会过了午夜,阴婚最佳洞房时间过去,小影抓住我也没用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夜里才能找上我。 我又不傻,小影能来找我,摆明了我体内还有石翻天祖先的骨灰,天亮之后,我第一件事就要去找人把骨灰从体内排出,到时她找到我也没用了。 基于这个原因,小影突然从寒冰玉琴后面站了起来,取消了对武阳子的攻击,脸上的冰霜也化作笑容。 小影笑着说道:“道长,咱们斗来斗去的没意思,我打不破你的真气罩甲,你夺不走我的寒冰玉琴,这样吧,琴我送你了。” 武阳子对小影的提议没敢轻易相信,他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不过还是停止了念咒语,从地上站了起来。 “姑娘,既然你这么说,那请问有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武阳子客气的说道,已经把对小影小魔头的称呼换成了姑娘,这是准备谈判了。 小影对我一指,说道:“我要岳愤,还有他的子刚牌,其他的都给你,只要你不跟我作对就行了。” 小影要我的人我知道为什么,要我的子刚牌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明白了,虫师翁一飞对我的子刚牌垂涎已久,子刚牌肯定能够增强他的法术。 现在石翻天跟翁一飞联手了,小影拿走我的子刚牌,无非是送给翁一飞,然后他们在苗疆那里,一定是想抢到五毒教的镇教宝鼎。 我可以死,但是不能让子刚牌落入翁一飞手里,不然他得手之后,修炼出了真正的人形,别的不说,他一定会找倾城夫人决一死战。 武阳子想了想,说道:“原来姑娘看上了岳掌门,这个男欢女爱很正常,贫道乐得成全姑娘,贫道马上让到一边,姑娘你请便。” “好,道长爽快,寒冰玉琴,是你的了。”小影说完,在寒冰玉琴上面一拍,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然后迈步离开了玉琴。 不过我看的很清楚,小影拍玉琴两边的时候,已经把开启玉琴的两枚玉封收在了手里,两手一翻,玉封又都进了她的袖口。 武阳子应该不知道寒冰玉琴上面玉封的秘密,乐呵呵的坐到了玉琴边上,抬起双手刚想按上去,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 武阳子坐在那里忘乎所以的说道:“忘记焚香净手了,无所谓,反正瑶琴在手,一时半会我也不一定能弄明白,拿回去好好研究就行了。”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傻逼,不过看着走过来的小影,我突然明白了武阳子的险恶用心。 武阳子怕动手杀我不能成功,那样冰山李、龙饮绝都不会放过他,现在他巴不得小影吸干我的精血,然后他寻机杀了小影。 那样武阳子不但不会背上杀我的罪名,还能杀掉两只猫咪,然后烧了程月再拿走程月的玉佩,这就是一桩无头案了。 看来武阳子不是不懂寒冰玉琴的妙用,更知道小影拿走了玉封,他只是想等着看情形捡便宜。 但是我现在又不能拆穿武阳子,挑明小影拿走了两枚玉封,不然玉封回到寒冰玉琴上面,无论谁掌控了玉琴,对我都是巨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我知道自己今晚彻底没了退路,看着小影越来越近,我心说最后再试一次,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算是自杀也不会成全小影。 我伸手把程月的玉佩拿在了手里,然后一手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闭上自己的眼睛。 我张开嘴大声的念道:“北斗七星君,造化之枢机,人神之主宰,有回生注死之功,消灾度厄之力” 这一次有了效果,我手里程月的玉佩抖动起来,险些脱手而出,等我睁开眼睛,发现程月没有醒来,但是玉猫那个冰球动了动。 小影这个时候已经抓住我指着北斗七星的手腕,使劲一拉我就倒在了她的怀里,她箍着我的手臂,我整个人就不能动了。 小魔头果然厉害,我被她往那边的松树林里拖去,小影一边拖一边说道:“岳郎,我带你享受一下人间极乐去。” 小影把我拉出没有几步,地上玉猫那个冰球就像一个蛋,被里面的小生命撑破了一般,表面裂开了好几条缝隙。 小影听到冰块裂开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玉猫已经撑破了冰球,从里面跳了出来,然后抖了抖身子,仰天一声长啸:“咿呀” “这猫咪,还会唱京戏?”武阳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寒冰玉琴后面说道。 很快武阳子就淡定不了了,因为玉猫抖了抖身子,就地一滚,化作一只王气内敛的纯白猛虎,然后白虎张开巨口,一下把大虎含在了嘴里。 坏了,看样子刚才我念七星咒没有唤醒程月,却让玉猫变成了猛虎,玉猫这不是忘记了记忆,兽性上身,要吃了大虎吧? 大虎可怜巴巴的在玉猫嘴里瑟瑟发抖,玉猫抬头使劲把大虎对天上一甩,然后仰头向天,看着大虎飞的比远处的树还要高。 玉猫仰头张嘴不是为了接住落下来的大虎,而是对着半空里的大虎发出了一声虎吼:“嗷呜” 好厉害的虎吼,震得我耳膜发疼,小影抖了一个机灵,差点松开手把我扔到了一边。 武阳子站起身子马上做出了逃跑的架势,不过他想了想又停住了,毕竟玉封还在小影手里,他光抱着寒冰玉琴跑了也没用。 玉猫这声虎吼,把将要落下的大虎又喷的飞了起来。 等到大虎再次落地,它刚才的萎靡不振已经消失了,又变成了一只斑斓猛虎。 玉猫变成的白虎,比大虎的斑斓猛虎稍微小了一号,不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巨无霸,看着两只猛虎,我心说真是天不亡我! 现在这两只猛虎互相碰碰头,然后分别走着曲线,分两个方向呈一个扇面,对着小影包抄过来。 小影把我推到了前面,她想拿我当做肉盾逼退两只猛虎,但是玉猫和大虎理也不理,巨大的虎掌落地无声,继续包抄过来。 小影刚想喊话,大虎没有给她机会,已经迎面扑了过来。 大虎这小子真狠呀,张开血盆大口就咬过来了,完全不顾小影就要把我的脖子塞进它的嘴里。 小影拿我去挡大虎,但是她忘记了,还有一只玉猫啊,大虎扑过来的同时,玉猫也从侧面扑了过来。 小影为了自保,只好放弃了我这个肉盾,在大虎的嘴将要咬到我的时候,玉猫撞到了我的肩膀,把我撞得在地上滑出去好远。 眼看我就要撞到一棵大树的时候,大虎的尾巴伸到了我面前。 583 男女败退 玉猫和大虎两个,珠联璧合的进攻,其实并不是为了对小影造成多大的伤害,而是想要从小影手里把我这个肉盾夺下来。 大虎从正面进攻,引诱小影用我挡刀,然后玉猫从侧面进攻,逼迫小影放开了我,就在小影松开我的时候,玉猫马上一头撞到我身上。 虽然玉猫已经收了不少力气,但是它第一次变白虎,力道还是没有拿捏太准,或许它感觉减少力道了,但是对我来说,力道还是有点大。 我被玉猫变成的白虎撞得倒地,在地上落叶上滑行,眼看快撞到一棵松树还是没有减速的迹象。 最倒霉的是,我现在是岔开双腿,胯下最重要的部位对着松树的,这要是撞上去,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断子绝孙的太监。 我停不下来,心里快绝望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尾巴,我马上伸出手,捞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了这条又长又粗的尾巴。 好一条结实的虎尾,轻轻一甩就卸掉了我身上的力道,我在裤裆离松树还有三寸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我抓住大虎的虎尾,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尼玛刚才真是吓死小爷了,我宁可死也不想当太监! 我一只手拉着大虎的尾巴,另一只手摸摸大虎的老虎屁股,说道:“虎哥,真是谢谢你了,上次老史欠你的九千八还没给吧,过两天我给你要来!” 结果大虎这家伙一点不讲情调,我摸它屁股的时候,它回头对我露出一个笑脸,这个笑脸很邪魅,毕竟是一只猛虎的笑脸。 我还没懂大虎什么意思呢,这小子竟然放了一个屁! 这个虎屁很响很臭,屁放出来之后还夹杂着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让我脸上一冷,我知道大虎这是把刚才被寒冰玉琴打进体内的寒气逼了出来。 这小子,第一次变老虎装出要吃掉我的样子来吓唬我,这次变老虎又对着我打了一个虎屁,真是变虎之后就不拿我当干粮了。 我跳了起来,对着大虎的屁股使劲踢了一脚,骂道:“臭小子,你敢再戏弄我,等到小姐姐醒来,我让她把玉猫带走!” 那边玉猫已经护在了程月身边,小影躲到了三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下面,估计她是准备猛虎扑过去的时候随时上树。 而武阳子还是舍不得寒冰玉琴,悄悄的往小影身边挪去,他是想找机会偷袭小影,拿到玉封他就会脚底抹油。 现在大虎比之前也更上一层楼,再加上玉猫这只浑身雪白的白虎,形势已经对我大大有利,所以我有心思跟大虎开玩笑了。 玉猫那么聪明,它的心思比大虎机灵多了,有它在,大虎以后再也不会轻易上了别人的当。 现在有了这两只珠联璧合的绝配老虎,我就有了底气。 我不能让武阳子拿到那两枚玉封,听他刚才鄙视小影不会弹琴的话语,说不定他会弹琴。 玉封落到武阳子手里的话,要是被他弹奏一曲,发挥了寒冰玉琴的最大威力和连绵不绝的杀招,那还得了! 我又踢了踢大虎的屁股,说道:“大虎,快去拦住那个老道士,赶走他也行。” 大虎“嗷呜”一声对着武阳子跑了过去,这小子临走还不忘恶心我一下,两条后腿蹬起的灰尘扑的我满头满脸都是。 “大虎,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我擦擦脸,然后对着程月走去。 我走到程月身边的时候,玉猫已经跟着大虎跑了过去,这猫丫头还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字:笨。 玉猫这是说大虎太笨,它不放心大虎一个人——一只猫过去。 通常能被美女说一个“笨”字,也是一种幸福,我笑笑,心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玉猫和大虎估计很快就会走到一起。 现在我明白了,空镜大师说的“猛虎一声山月高”,这只猛虎可能不是大虎而是玉猫,或者说需要玉猫和大虎同时变成老虎。 只要解决了武阳子和小影,我召唤来两只老虎,很容易就能唤醒程月。 想到这里我聚拢了树枝松针,然后坐在程月身边,就等两个外人消失了。 大虎窜到了武阳子身边,把武阳子吓了一跳,他站住身形,一抖肩膀,身上又泛起了霞光,躲过大虎一扑之后,对着大虎吼道:“孽畜,你敢” 结果没等武阳子把话说完,玉猫紧随着大虎,又到了武阳子身边。 玉猫不像大虎,出击之前还发发虎威吼一声,玉猫是悄无声息到了武阳子身边的,张开大嘴一口咬过去。 武阳子还没来得及念咒,看到玉猫到了,连忙往边上躲一躲,玉猫虽然没咬住他的腿,却咬住了他披在身上的鹤氅。 玉猫动作很连贯,咬住鹤氅使劲一扯,就把鹤氅从武阳子身上扯了下来。 我知道鹤氅是武阳子的法门所在,没了鹤氅他就没法使用法术,然后就要任人宰割任虎啃食了。 没等大虎再次发动攻击,武阳子再次用了金蝉脱壳,留下一地的衣服鞋帽,然后他又消失不见了。 武阳子今晚的险恶用心我记下了,下次见到他,只要他露出歹意,我绝对不会对他手软! 小影趁着大虎玉猫跟武阳子纠缠的时候,一个纵身跑到了寒冰玉琴旁边,掏出两枚玉封,迅速插到了玉琴两边的孔眼里。 大虎看着小影,仰天一声虎吼,慢慢的走了过去。 玉猫就是比大虎聪明,根本不像大虎还要做做样子,看到武阳子跑了,它马上虎不停蹄,对着小影扑了过去。 小影撩动了琴弦,不过很可惜她是徒劳的。 我跟玉猫两个从两个方向攻击她她都挡不住,何况现在有一只聪明的白虎,还又一只想要在白虎面前好好表现的斑斓猛虎呢。 在大虎和玉猫的两面夹击之下,小影很快就挂彩了,只要再等几秒钟,小影不被玉猫咬死,也要被大虎吃掉。 就在这个时候,武阳子落地的衣服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像里面有衣架子撑着,晃晃荡荡的,对我这边飞了过来。 难道武阳子又回来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对着大虎和玉猫喊了一声。 大虎和玉猫担心这边出问题,都跑了过来,死死咬住了武阳子的这一身行头,我看了看,没有发现武阳子的踪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一看,那边的小影和寒冰玉琴都消失了。 “狗日的武阳子,围魏救赵把小影给救了!”我对着周围的黑暗大骂一声,然后直接把武阳子的一身行头撕吧撕吧,用打火机给点着了。 用武阳子的衣服点燃了松枝,把松枝扔到架子底下,我控制好火头的大小,然后慢慢的把程月翻来翻去的又烤了一遍。 等到程月身体的温度上去了,衣服摸上去都有点烫手的时候,我对大虎和玉猫一挥手,说道:“虎哥虎妹,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猛虎一声山月高’吧!” 玉猫跳到了架子一边,那里是程月头的方向,玉猫先是伸出大舌头舔了舔程月的脸,然后看了看大虎。 大虎傻傻的,玉猫对它吼了一声,它才蹲到了程月的脚前面,然后两只老虎仰头对着月亮,同时一声震天的虎吼。 玉猫和大虎吼叫的时候,我用手拿着程月的玉佩,跟着也念起了七星咒。 天上的月光和星光同时亮了起来,在震天的虎吼之下,程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连忙放开玉佩,把她从架子上抱了下来。 我把程月搂在怀里亲了又亲,诉说相思之苦。 玉猫很懂事,走到大虎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大虎,大虎跟着它走到了远处。 我看看那边,大虎不停用屁股蹭着玉猫,玉猫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明显的拒绝。 我说了好久,程月还是睁着两只大眼睛一言不发。 584 惊艳一刀 看着大虎不停的占着玉猫的便宜,我感觉有点不对,两只老虎都亲热起来了,怎么程月现在醒来了,却对我这么陌生? 没等我去问程月,她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然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了,我试试程月的玉佩,里面的水声清脆又动听。 我又试了试程月的鼻息和脉搏,很正常的反应,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按了按她某处有弹性的皮肤,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没有活力了。 肯定是程月这么多天没吃东西,现在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跟我说话。 我招手把大虎和玉猫喊了过来,这两只老虎走到我面前,玉猫还是伸出舌头去舔程月的脸,不过程月并没有醒来。 我指了指地上,对着大虎说道:“趴下!” 大虎愣了一下,接着不屑的看了看我,那两只小孩拳头大的眼睛好像是在说:我是老虎又不是狗,你让我趴下干什么! 玉猫知道我要做什么,对着大虎叫了一声,大虎马上乖乖的趴下了。 我把程月靠到大虎身上,然后对着大虎小声骂了一句:“见色忘义的东西!” 程月靠在大虎身上就不怕沾了寒气着凉了,我用砍柴刀把架子拆了,把地上的火堆灭了,然后把灰烬全部埋到了地下,防止我离开之后引起山火。 阴灵地府冥棺剩下的部分基本没有了什么价值,我也给一起埋了,接着我又打扫了一下,消除了地上的痕迹。 就在我背起程月,大虎和玉猫陪在我左右准备走下悬水岭的时候,我发现山下闪现了两条火龙,估计有上百口人拿着火把准备上山了。 坏了,今晚这里又是火光又是霞光的,还有琴声和虎吼,旁边村子的人终于结伴上山来看看了,这要是把我堵在了悬水岭上,我想要脱身还有点麻烦。 别看大虎办正事不行,现在这样的场面它最是拿手,大虎又回头跟我邪魅的一笑,然后用尾巴抽了抽玉猫,然后它俩向着山下奔去。 借着星月之光,我看着两只老虎,一只是雪白,一个只斑斓,两只老虎屁颠颠的背对着我,在山野里快速的穿行。 我走到半路的时候,山下传来几声虎吼,然后那两条火把长龙就拥挤到了一起,接着零零散散的往远处跑去。 肯定是大虎和玉猫把村民都吓跑了,我摇头笑了笑,心说两个调皮的小家伙,然后托着程月的屁股把她往上背了背,继续走我的山路。 来到我停车的地方,大虎和玉猫已经跳上了皮卡车的车斗里,把车都压得下沉了,我看看两只老虎的大屁股,心说我可怜的皮卡。 我拍拍大虎的头,说道:“大虎,还记得那次胖冯进我家里搜查吗?你小子再不变回去,明天我胖冯还要去我家,小玉,你也要变回去。” 玉猫特别懂事,我这么一说,它跳下皮卡一个翻滚,变回了小猫模样,大虎看到玉猫变形了,也跳下来打了一个滚变成了猫咪。 我把程月放在后排,又把两只猫咪放在副驾驶座,然后脱下外套把它们盖了起来,上车发动了车子,碾压着坑洼不平的山路,向着大路驰去。 村民们都没有回家,足足有一两百人,拿着镰刀耙子堵在了悬水岭通往大路的路口,看到我的车经过,把我拦了下来。 一个穿着中山装手里提着车钥匙的人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我感觉这个人应该是村里的干部,就把车窗放下了。 中山装派头十足的样子,审问犯人一般问我:“这么晚了,你上山干什么,山上的古怪,跟你小子有没有关系?” 没等我编瞎话回答呢,一个小伙子伸头看了看后排,熟睡的程月被他看到了。 小伙子笑了笑,一副见识多广的样子,对我说道:“兄弟,雅兴不小啊,看姑娘的鞋子都不见了,光穿着一身内衣,你在山上没少出力啊。” 我连忙顺着这个小伙子的话说道:“哥们,我这不是刚结婚嘛,小俩口出了找个刺激,嘿嘿,你们这是干嘛呢?” “刚才我们碰到了两只大老虎,真是奇了怪了,紫桓县怎么会有两只老虎,而且一只是白虎,一只是东北虎,我们这是守着路口,防止老虎下山伤人——要我说你两口子也真是命大,在上面竟然没有被老虎吃了!” 小伙子说完,趴在中山装耳朵边耳语几句,中山装点点头,伸头看了看车里车外没有发现什么,对我摆摆手示意我离开。 我打算摇上车窗的时候,中山装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小伙子,看你把你媳妇整的,你小子现在手不软吧?手软的话小心点开车!” 我连忙点点头说谢谢关心,我一定小心驾驶保证不出意外。 中山装招呼村民闪开,然后记下了我的车牌号放我离开了,我心说只要现在能离开,记我车牌号我也不怕,有冰山李替我挡着呢。 后面的火把很亮,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帮村民对我的车指指点点,然后一个个的笑的很淫荡,肯定是正在讲我的事。 我把车开回古玩街已经是四点多了,我给程月简单擦了擦身体,然后把她放到了床上,心说等到天一亮我就把齐天菌弄出来,给她煮汤喝。 大虎和玉猫经过变身都累了,啃了几块鱼干就睡了过去。 我看看窗户下面原来垫着冥棺的棺材盖,那是程月所在的檀香木棺的棺材盖,现在程月已经救活了,卧室放着棺材盖不太吉利。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个人把棺材盖背了出去,后背碰到棺材盖的时候,隔着衣服传来一阵不像木头的冰凉。 棺材盖也不能扔了,毕竟是檀香木打造的,我把棺材盖靠在了墙边,用雨布包上,我要等到有空了给锯成小块收起来。 回到卧室,我又拿出了空镜大师给我留下诗句的信笺,看了看上面的诗句,心说到底是家里的长辈,有血缘关系在这里就是亲! 空镜大师的诗句我破解了,但是程月当初告诉我的诗句我还没有破解,就是我问程月,我家昆吾刀所在的时候,她跟我说的诗句。 那是一首李白的诗,结袜子,总共有四句: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太山一掷轻鸿毛。 程月说的就是第二句:筑中置铅鱼隐刀。 看程月现在虚弱的样子,就算她天亮之后能吃饭,估计也要像当初被我扛下山那会一样,要休息调养好长时间才能使用武功。 虽然现在大虎和玉猫都很厉害,但是它俩毕竟还是两只猫咪,人的诡诈有时防不胜防,我还是要提高自己比较保险。 所以我要尽快找到我家的昆吾刀! 筑中置铅鱼隐刀筑中置铅鱼隐刀筑中置铅鱼隐刀 我想了一遍又一遍,突然联想到檀香木棺棺材板上刚才的冰冷感觉,然后又想到了棺材盖背面的阴阳鱼图案! “筑中置铅鱼隐刀”这句里面的“筑”,是一种类似于古筝的乐器,有十三根弦,一头大一头小,击筑,说的就是弹奏“筑”。 刚刚的棺材盖,不就是像一个古筝一样,也是一头大一头小嘛! 筑中置铅——刚才棺材盖有冰冷的感觉,难道里面镶嵌了金属? 鱼隐刀——那个阴阳鱼图案,说不定就是金属铸成的,里面说不定就藏着我家的昆吾刀! 差不多,肯定是我爸我妈当初转移程月的时候,把我家的昆吾刀封印在了里面,昆吾刀阳气大盛,能够阻挡其他精怪进入程月的棺材! 想通了这一点,我马上睡意全无,走到外面拉亮电灯,然后提着锯子斧头就开干了。 我把阴阳鱼挖了出来,试了试沉甸甸的,然后我撬开阴阳鱼的机关,一把绝世好刀闪现在我面前。 585 燃眉之急 筑中置铅鱼隐刀这句诗,终于被我联系上程月的檀香木棺材盖联系起来了,我猜的没错,棺材盖上的阴阳鱼确实有机关。 刮去阴阳鱼表面的木屑,锯开棺材盖之后,我就发现阴阳鱼其实是一个整体,是镶嵌在棺材盖里之后,又用木粉严实的填上了缝。 我把阴阳鱼周边缝里的木粉慢慢的挖出来,然后用斧头的薄刃插进缝隙,把阴阳鱼撬了出来。 阴阳鱼虽然不是灌了铅,但是也是一个金属打造的盒子,盒子很厚实,圆形的盖子分成了两片,中间的缝隙被胶水严密的封上了。 我又撬开了阴阳鱼的盒子,里面塞满了布片,布片还没有腐烂,我拿出来扔到地上,然后从里面捧出一个锦缎的布包。 打开布包,一把带鞘短刀差点亮瞎了我的双眼,我连忙把布包上,深呼吸几口稳住了自己的心跳,收拾一下之后,把短刀捧到了卧室里。 苦苦追寻的昆吾刀,在我把程月扛下悬水岭的时候,被我连着棺材盖埋进土里,就这样跟我擦肩而过了。 后来程月需要躺在冥棺里,老史去悬水岭顺便把檀香木棺的棺材盖给扛回来,同时也把昆吾刀送到了我家里。 我就是没有想到昆吾刀就在我眼皮底下! 从床边到窗边,这短短几尺的距离,我傻傻的在床上睡了多少天,竟然没有想到,昆吾刀跟我相距如此之近! 想武阳子在悬水岭上,摸到寒冰玉琴时说的话,我连忙把昆吾刀包好,然后检查一遍门窗,又把店里的茶几当做香案,把昆吾刀供在上面。 点燃三根香,我迅速跑到了洗手间,好好洗了一个澡,又换上一身新衣服,把自己打理的干净利索了,这才走回店里。 看看香案上三根香的香烟笔直的升起,我知道,昆吾刀接纳了我,在香案前面拜了拜,感谢了列祖列宗,这才重新打开布包。 史籍有载:帝王受命之符,玉质坚甚,非昆吾刀,蟾肪不可治——意思就是,玉玺的材质很硬,只有用昆吾刀结合软玉法才可以雕刻而成。 我把昆吾拿在手里,从朴实的皮鞘里面拔了出来,忍不住赞道:好刀! 昆吾刀长**寸,刀柄直溜刀身稍微带一点弧度,很简单的造型,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图案,看上去就像一把普通猎刀的缩小版。 昆吾刀摸上去冷冰冰的,虽然整把刀看上去晶莹剔透,就像是无暇的美玉打造而成,但是其实它就是矿石冶炼的金属材质。 昆吾刀的材料,据说是产自古代传说中十洲三岛中的流洲,叫做昆吾石。 用昆吾石锻造出来的刀剑,光明夜照,不但削玉如泥,还可以斩妖除魔,和半截不周山做成的翻天印一样,是真正的上古神兵。 我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然后轻轻抵到刃口上,还没等我对头发吹气,头发就已经断为两截。 有这么一拔削玉断金的宝刀拿在手里,我就感觉胸口子刚牌不断传来波浪滔天的探究,我看了看吧台上面,那里有我平常放零钱的小盒子。 这把刀要是飞过去砍在小铁盒上面,会是一种什么情形? 我就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感觉手里一空,我还以为自己没拿稳让昆吾刀掉在地上了,看看自己的手,手里已经没了昆吾刀。 不对,刚才还在我手里的,昆吾刀呢? 没等我寻找,昆吾刀突然又出现在我的手里,难道它刚才从我手里自己飞走了,然后悠忽之间,突然又飞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了一声细微的响声,我抬头一看,刚才摆在吧台上的铁盒子,从中间一下断开了。 铁盒子拦腰折断,上半截滑开之后,里面的硬币哗啦啦的掉到了地上。 我走过去捡起硬币,发现很多硬币像铁盒子一样,已经被整齐的削掉了一块。 这下我有点傻眼了,刚才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想,昆吾刀竟然刀随心动,脱手而出斩断了铁盒子和里面的硬币。 难道昆吾刀感应到了我刚才的疑问,就像是为了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一般,脱手而出斩断了铁盒子,是为了证明给我看,它到底有多锋利。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墙角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锁,那是我以前锁店里通往院子的门的,因为被一次倾盆大雨淋透生了锈,这才被换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昆吾刀再次脱手而出,用我看不见的速度在墙角转了一圈。 很快,昆吾刀又回到了我的手里,墙角的铁锁已经断成了两截,断口闪着亮光,跟生锈的锁身产生很大反差,而墙角的墙皮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怪不得都说我爸的昆吾刀法神出鬼没,原来这把昆吾刀,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心念一动,它就会自动锁定目标,飞出去斩断之后又回到手中。 我把昆吾刀放回皮鞘,躺到了床上,一手攥着布包,一手拉着程月,迷迷糊糊做起了美梦。 梦里我坐在雪山之巅,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高手,我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到敌人的方向,然后昆吾刀围绕不停的飞舞,敢靠近的敌人无一例外的倒下。 我一下惊醒,心说今日以后,我岂不是比龙饮绝都厉害? 我蓦然产生一种“一刀在手,问天下头颅几许”的独孤求败的感觉,再次闭上眼睛,没等夺回,我就开心的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翻身看了看程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不过她还是保持我昨天给她摆好的睡姿,看样子一夜动也没动。 程月的两只眼睛,呆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我以为是阳光刺了她的眼睛,就把窗帘拉上,然后打开了卧室的氛围灯。 红色的灯光里,程月还是愣愣的,我突然心里一惊,难道程月变成了傻子? 我吓了一跳,抚摸着程月的脸颊,不小心我的另一只手碰到了她胸前,她对我的动作有点害怕,往回缩了缩身子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 我再想靠近的时候,程月吓得把头往床外伸过去,躲避我的抚摸,她确实吓得不轻,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两颗大大的泪珠滴了下来。 我怎么看程月,怎么感觉她现在像个傻子,难道是因为玉佩上面的魂魄没有彻底联系上她的身体? 有这个可能,我听秦叔说过,人有三魂,三魂不全就是傻子。 这下坏了,肯定是昨晚给程月做法的时候,小影和武阳子不停的来搅和,最终让我棋差一招,玉佩和程月是联系上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连接。 夜里我在梦中,坐在雪山之巅,刀光映雪,脚下人头滚滚,遍地红花,是何等的豪气。 现在我很清醒,站在卧床之侧,红光闪烁,身边美人落泪,落地花开,是何等的凄凉! 医院肯定治不好程月的病,不行,我要去承天寺,无论如何,要求空镜大师把程月救过来! 至于我体内的骨灰,缓缓再说吧,小影夜里要是敢找上门来,我一刀就要了她的命! 这次我连拜帖都懒得准备了,现在事急燃眉,我不会跟承天寺的和尚废话,见不到空镜大师,就别怪岳掌门拔刀大闹承天寺了! 玉猫经过昨晚的第一次变形,现在有点虚弱,我心说昆吾刀就放在我胸口,有了昆吾刀,带不带大虎和玉猫都没事。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简单给大虎和玉猫做了一点吃的,让它俩好好看家,然后我连饭都没吃,抱着程月出了家门,坐进了皮卡车里。 刚刚发动车子,老宋就厚着脸皮敲开了我的车窗,我瞪了瞪他,让他让开。 老宋没有让开,而是讪笑着问我:“大愤,棺材和干尸出手了吗?嘿嘿,肯定是出手了,我看到你夜里是空车回来的。” 586 僧俗较量 我急着去承天寺救程月,没心思跟老宋磨蹭,我很不耐烦的说道:“老宋,有话说有屁放,我有急事。” 老宋听我说的直接,他对我伸出了手,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大愤,昨晚你可是说过了的,东西出手给我辛苦费,现在……”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老宋帮我抬地府冥棺的事,当时我只是为了不让他报警才撒谎的,我哪里有辛苦费给他! 我指了指程月,说道:“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冰山李的女儿,现在她病了,你要是耽误了她的治疗,你看冰山李怎么跟你算账!” 老宋看看呆愣愣的程月,以为程月发烧烧糊涂了,吓得连忙让到一边,我方向盘一打,直接把车往承天寺开去。 我一路狂奔来到承天寺,停车之后看看程月身上的白衣,这是古代装扮,光天化日走在人群里可不行。 我跳下车,急忙的给程月买了衣服鞋子,景区这里的服饰老贵了,我也没有还价,付钱拿着衣服回到了车里。 我想给程月换衣服,结果程月很排斥,推着我不让我坐到她身边,我跟哄孩子一样哄了老半天,这才把衣服鞋子给她穿上。 然后我不由分说把程月抱下车,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傻傻的任由我抱着,几秒之后,竟然睡着了。 看看景区售票口长长的人群,我不想耽排队误事,连票都没买,抱着程月从游客进山的长队里挤了进去。 很多人对我骂骂咧咧我也没在乎,一直挤到了检票口。 检票的不是和尚,是景区的管理人员,没有追究我插队的事,只是板着脸问我要门票。 我一手抱着程月,一手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扔了出去,然后抱着程月一个纵身,跳过了检票口。 进寺庙大门的时候,两个小和尚看我急匆匆的跑来,伸手拦我又被我跳了过去。 冲破两层障碍,我就把程月背到身后,不顾一路上众多怀疑的目光,一路狂奔来到大殿的位置。 真是让我来巧了,鉴铭大和尚估计刚刚做完法事,正从大殿里面走了出来,我穿过一众香客,走过去拦在了他面前。 “岳施主,你怎么又来了!”鉴铭还记着我上次逼他的事,一副对我避之不及的样子,几下就挣开被我拉住了的僧袍。 我把程月从后背放到怀里,指着程月说道:“鉴铭大师,我媳妇现在的情况就是失魂落魄,我没有法子了,你快点救救她!” 鉴铭大和尚看看左右,众多的香客正在大殿前面点香,没有人在意我们,他把我拉到墙角的树下,那里有几个圆凳和一个石桌。 我把程月放到凳子上,鉴铭坐到了程月的对面,他看看程月呆滞的眼神,示意我把程月的胳膊放到石桌上。 我卷起程月的袖子,把她白嫩的胳膊露出来,鉴铭本来是想给程月把脉的,结果他看到程月的胳膊,又把手指缩了回去。 鉴铭开始跟我胡扯了:“岳施主,尊夫人有病还是去正规医院吧,我突然想起来,我只是一个和尚,并不是医生。” 鉴铭说完想走又被我拉住了,我说道:“和尚,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肯定看出了什么,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治好她就行了。” 鉴铭挠挠光头,说道:“岳施主,不是我不给她看,而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啊!”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马上说道:“你要是不行,那就让你师父移光大师来,移光大师不行,那就让你师祖空镜大师来。” 鉴铭登时瞪圆了眼睛,说道:“上次你在我这里耍赖,我可没少被师父责骂,你怎么又来这一套……” 没等鉴铭说完,我就使劲拍了一下石桌,引来了众多游客的目光,在咱们国家什么都缺,就不缺看热闹的路人。 不过看热闹有时并不算坏事,不是有句话嘛,围观就是力量,关注就是支持。 看到游客都看向了这边,我就大喊大叫:“承天寺和尚给我开了药方,收了我不少钱,结果我媳妇按着药方喝药,现在病情加重了,都快成痴呆了,各位好心人都过来,给我评评理!” “你,你,你……”鉴铭看到游客围了过来,差点被我气得晕过去。 我不管不顾,死死拉住鉴铭的僧袍,然后声泪俱下的跟这些游客控诉着承天寺和尚的罪行。 鉴铭实在气不过,对我抬起了手掌,我马上又喊道:“和尚要打人啦……” 鉴铭只好放下了手掌,这时有几个年轻和尚拿着齐眉棍跑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准备把我和程月架走。 反正已经撒泼了,索性玩到底,我就不信逼不出来后面的老和尚! “我是来讨说法的,你们谁动我,我就不客气了!”我继续大喊大叫,这时一声咳嗽从后面传来,震得我一愣。 咳嗽声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鉴铭,让岳施主到后面的禅房来吧。” 我听出来了,是空镜大师在承天寺仅剩的徒弟,移光老和尚的声音,我对鉴铭笑笑,说道:“大师,得罪了。” 然后我抱起程月就要往后面走,鉴铭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围观的游客。 我马上对着众多围观者鞠躬谢罪:“各位,刚才我是放屁的,给承天寺造成名誉上的损失,也打扰了大家的游兴,我道歉。” 马上有人说我是个疯子,然后骂声一片。 鉴铭这才满意,站起来走到了我前面。 我抱着程月逃也似的离开了,跟着鉴铭来到了后院,穿过几处小门,来到一处清雅的禅房,鉴铭上前敲了敲门。 “鉴铭,你去忙吧。”移光大师在里面说道。 鉴铭推开了禅房的门,然后慢慢的退出了小院。 我走进禅房,里面的布置可真简单,一个长长的书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书案很高,想要写字的话人必须站着。 书案后面,是高大的书柜,我扫视一番,这里不但没有床,甚至都没有坐的凳子椅子,只有地上几个蒲团。 我把两个蒲团并到一起,把程月放在上面平躺着,然后我跪在一个蒲团上,对着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背影说道:“移光大师,求你救救我媳妇。” 移光头都没回,说道:“岳施主,我救不了她。” “大师你道行高深,一定能救我媳妇的。”我连忙说道。 “岳施主,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我功力尚浅,就算把她救过来,以后,她就没法生育了……” 听到移光这么说,我马上不求他了,擦,我媳妇要是不能生孩子,我们老岳家岂不是断后了。 “当然我们佛家慈悲为怀不会见死不救的,能救这位姑娘的,承天寺只有一个人——我已经禀报过师尊,不过要过一个时辰,他老人家才能回话。” 我看了看程月,唉声叹气的。 移光马上又说道:“没事的,这姑娘的病,并不是急病,耽误一时半会不会加重。” 这么快就见到移光老和尚,已经比我预计的快了,反正他一个得道高僧又不会骗我,等就等会吧。 移光老和尚突然转过了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岳施主,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你说这位姑娘是你夫人,是真的吗?” 本来我以为移光老和尚曾经是控灵的一把手,就算在承天寺多年,也不会磨掉身上的杀气,从他上次给我留下的诗句里就能看出来。 没想到他回过头来,看上去比鉴铭还要年轻,要不是光头,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书生,浑身散发着书卷气。 我被移光老和尚看的发毛,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他:“是我的媳妇,但是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 “这就是了,没有明媒正娶你却跟人家圆了房,破了她的童贞,这才导致她还魂的时候魂魄不全。” 587 佛号之法 听移光老和尚跟我解释了程月的病因,我忍不住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都怪我精虫上脑啊,没有婚礼就跟程月洞房了! “岳施主,我师弟石明贤前两天约我见面,说你已经跟他的女儿定下了婚约,现在你又说这位姑娘是你的夫人,难道你想一夫二妻?” 听移光老和尚这么说,我忍不住痛骂石明贤,为了让承天寺对他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真是什么都干的上来! 我忍不住嘀咕出声了:石明贤,我什么时候跟你女儿有了婚约! 移光老和尚拉过一个蒲团,坐到了我对面,说道:“岳施主,有时候行了夫妻之实,那也算是有了婚约。最新章节阅读” 石明贤连这个都跟移光老和尚说了,听移光老和尚的意思,好像是像是替石三怡打抱不平,有点责备我的意思。 是啊,虽然承天寺不允许石明贤进来了,但是毕竟石明贤和移光老和尚是师兄弟,正所谓亲一点是一点,他怎么会不向着石明贤呢。 从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移光老和尚知道石明贤的计划,他或许没有在背后支持石明贤,但是他也没打算阻止。 移光老和尚原来是控灵的一把手,因为没有处理好龙饮绝的事,在控灵里面留下了污点,后来退出了控灵。 在移光老和尚看来,毕竟自己曾经失去的位子,能够被自己师弟的女儿夺回来,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我再打量一下移光老和尚,透过他身上的书卷气,我知道他凡心未泯,看来承天寺的下一届住持,空镜大师未必会教给他。 想了想,我对移光老和尚说道:“大师,我和程月还有石三怡,我们之间三角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实在不行,治好程月之后我来承天寺出家当和尚,让两个妹子都断了念想,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就好了。” 移光老和尚摆摆手,说道:“别,岳施主你就不要来掺和了,师尊他老人家说我人在寺中心在寺外,根本不打算让我当住持,当然我也不想当,住持每天要管很多事情,我这个人就怕事务繁杂,不过我还是有点私心的,鉴铭虽然天资驽钝,但是为人正直,能让他当上最好——所以你千万不要来这里出家,你要是来了,说不定承天寺的住持就是你的了。” 移光老和尚说的正经,不过我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来他是知道我和空镜大师有血缘关系的,毕竟石明贤都知道,这个事更不能瞒得住他。 好你个老和尚,亏我对你毕恭毕敬,弄老半天你也是爱开玩笑的人! 想到这里我就放松了很多,坐在蒲团上的姿势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我换了一个姿势,感觉胸口的昆吾刀别了我皮肤一下,我把手伸进去想把刀动一动的时候,移光突然说道:“昆吾刀在你身上?” 没想到我只是换个姿势,移光就知道昆吾刀在我身上,我愣了一下,没有瞒他,对他点了点头。 移光对我伸出了手,他的手心还有一点墨迹,他发现之后擦擦手,又对我伸了过来,嘴里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我歪头看看程月,心说等会媳妇还要麻烦人家看病,现在可不能得罪人家。 我从程月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已经把刀掏出来递给了移光。 “刀我以前见你父亲用过,不过当时没有看到刀鞘,那会我还以为刀鞘也会像刀一样光芒四射,没想到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移光说完摸着刀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对他说道:“大师,你要是想看,就拔出来看看好了。” 移光摇摇头,把昆吾刀又递给了我,说道:“昆吾刀杀气太重,每次拔出来都要见血,所以我可不敢把它拔出来。” “出鞘就要见血?不会吧,我已经拔出来过了,当时并没有见血啊。”我疑惑的对移光说道。 “那是因为你体内有了两件天珠的灵力,所以你能控制它,你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把昆吾刀封印起来嘛,就是因为昆吾刀杀气太重,你父亲怕有损阴德这才把刀封印了的,现在虽然你能掌控昆吾刀,但是假如你的后代没有相应的修为,我劝你最好也不要轻易把昆吾刀传给他。” 我对移光点点头,说道:“我不打算让孩子做养玉人,更不会让他踏入江湖打打杀杀,我会培养他好好上学。” 移光笑笑,说道:“还有,假如你的子刚牌丢了,记得抓紧把昆吾刀封印起来,昆吾刀飞出去能够再飞回来,就是因为有你身上子刚牌的牵扯,子刚牌丢了,昆吾刀就会一去不返,落到了恶人手里,就会伤害不少人命的。” 对我来说,跟各种各样的人聊天就是一大快事,比如今天,我从移光嘴里,又听到了不少的信息。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骨灰,移光救不了程月,难道还不能把我体内的骨灰逼出来? 我连忙把自己中了石翻天圈套,被他骗着喝下骨灰的事,跟移光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求移光帮我一下。 “岳施主,骨灰能够帮你找到控制鬼卒的秘密,也能帮助你找到埋藏宝藏的地方,我要是给你拔掉了,这两样跟你就没关系了。” 我不想控制鬼卒,更不想大发横财,非常坚决的对移光表示,我不在乎权力和金钱,你给我去掉好了,省的以后害了程月。 要是体内有骨灰,万一我跟程月滚床单毒到她怎办! 移光这个老和尚,当然能听懂我的意思,他笑着说道:“嗯嗯,也是,无论害到程月还是石三怡,都不好。” “大师,我不会一夫二妻的,就算我和石三怡愿意,以程月的心性,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以后我不会和石三怡有什么了。” 听我这么说,移光摆摆手,说道:“岳施主,没有事到临头,一切还言之过早,感情两个字,不要轻易下结论。” 老和尚老是跟我开玩笑,我忍不住说道:“嗯嗯,确实不能轻易下结论,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是承天寺的一员了呢。” “别,这个我可以替你下结论,千万不要来。”移光说完走了出去,很快端来了一盆清水。 移光在水面写了“阿弥陀佛”四个字,一般人在水面写字,字写完也会消失,但是移光写完之后,水面上留着清晰的四个字。 这老和尚跟我说话这么久,一句阿弥陀佛也没念,我还以为他并不是真的信佛呢,没想到他心底确实是佛祖信徒。 移光老和尚要是不信佛的话,断然是不会使用这种至纯的佛家法术。 移光卷起我的袖子,把我的两只手按到盆里的清水里面,然后双掌合十念了几句经文,接着把手在盆边轻轻一点。 等到移光的手拿开,他又把我的手抬高一点,水盆慢慢的脱离地面,离地两三寸的时候悬浮着,接着又快速的旋转起来。 我的双手在水里感觉到了很大的吸力,手心有点麻痒的感觉,不过还能忍受的了。 不过随着水盆转圈越来越多,我两只手的手心越来越痒,我忍不住抬头对移光说道:“大师,手心痒痒死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移光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的手拿出来,说让我忍一忍。 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使劲忍着,慢慢的,我手心上的痒痒觉不到了,就睁开了眼睛。 再看看水盆里,清水已经变得浑浊了,水面还飘着旋转的点点浮灰,“阿弥陀佛”四个字也消失不见了。 “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点残余,不过最近你多吃一点,很快就能把残余的骨灰排出体外了——去把这浑水倒在正殿的大香炉里吧,让承天寺的香火,超度这个亡魂好了。” 588 拆字相玉 把我体内的骨灰逼出来之后,移光老和尚让我把盆里的水端出去,倒在承天寺正殿的香炉里面,说要超度这个老是想死灰复燃的亡魂。 承天寺正殿的香炉,比一般的大鼎还要大,里面香灰不少,这些骨灰水要是倒了进去,想从里面把骨灰扒拉出来可就难了。 其实我明白移光的意思,他让我把骨灰水倒在香炉里,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证明他不会拿着骨灰去控制鬼卒寻找宝藏。 程月还在车里,正殿离这边还有距离,我怕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所以我没有去正殿,而是直接把水泼到了院子的花圃里面。 我刚刚放下水盆,鉴铭大和尚急匆匆的跑过来,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移光老和尚的禅房,在里面小声说着什么。 等到鉴铭再次离开,移光从禅房里走了出来,他慢慢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从这一点我能看出来,移光很少走出房间。 移光揉揉眼睛,一颗光头在阳光下锃亮,他回头看看我,让我进去把程月抱着,然后跟着他去见空镜大师。 我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连忙把程月抱了出来,然后紧紧跟着移光,向着承天寺所在的登云山后山走去。 越过山头跨过小溪穿过山林,绕了九曲十八弯,我感觉自己都快晕头转向的时候,移光把我领到了一处高高的悬崖绝壁前边。 移光指了指绝壁下面一处浓密的青藤,说道:“去吧,我师尊就在里面,没有师尊的吩咐,我在这里等你,就不进去了。” 我疑惑的看看那边的青藤,心说我怎么进去? 本来我想问问移光,结果他已经背对着我盘腿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叨叨叨的念着佛经,估计是闭目打坐了。 我抱着程月向绝壁那边走去,到了青藤前面,我才透过一片青藤的缝隙,看到了后面黑乎乎的洞口。 站在洞口能感觉到里面吹出来的凉风,我腾出一只手撩开青藤,把程月的头面部埋在我胸口护好,然后弯腰钻了进去。 相对于外面的温度,山洞里比较凉爽,进来这里,就等于程月有救了,我心里很开心,在洞口跺了跺脚,去掉脚上的泥土以示尊重。 山洞里面亮起了一盏灯,不过灯光不是太亮,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矮胖的人影背对着我。 此刻他面对的,是一个阴森森的大木柜子,比我卧室里面的大衣柜还要大,一般在家具上面刷黑漆的,只有棺材,为什么这个柜子刷了黑漆? 难道这个又矮又胖的家伙,就是传说中可以隔空取物的空镜大师,也就是我的太爷爷,曾经的中原养玉第一人? 岳掌门长得虽然不是太高,容貌不是多帅气,多少也能看得过眼,不然程月和石三怡能同时喜欢上我? 但是看空镜大师的体型,简直就像是一个肥胖的侏儒,而这也太那个了吧! 我犹豫的时候,空镜大师咳嗽一声,说道:“病人可以带进来,武器,就放在门口吧。” 他都没回头,怎么知道我有武器,难道是移光老和尚给他传话了? 我感觉不会是移光给他传话了,移光都能感觉到我怀里的昆吾刀,更别提他师父空镜大师了。 我虽然疑惑,不过也不敢拂逆他,蹲下身子把程月横在膝上,然后掏出怀里的昆吾刀,不过我实在担心昆吾刀离开我的视线不见了。 我看了看,洞口边上有个二尺见方的小台子,上面还摆着一口空着的水盆,这应该是洗脸净手的,我就把昆吾刀放到了空盆旁边。 放好刀我站了起来,抱着程月向着人影走去,结果身后啪嗒一声响,我回头一看,那口空盆在没有人动的情况下已经翻转了,把我的昆吾刀扣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那些把东西变没了的魔术,连忙转身想要过去掀开空盆,防止我的昆吾刀不见了。 “昆吾刀杀气太重,赶山鞭杀气更重,假如说昆吾刀是药引,那赶山鞭就是毒药的方子,两者距离太近的话,药引引发毒药,紫桓县就要血流成河了。” 听空镜大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面前刷着黑漆的大木柜子里,就放着承天寺镇寺之宝赶山鞭。 他怕昆吾刀跟赶山鞭离得近了,两件宝贝万一失控,会飞走害人,所以用他隔空取物的功夫,用脸盆扣上了昆吾刀。 空镜大师都有赶山鞭了,犯不着赖走我的昆吾刀,再说了,按照血缘他还是我的太爷爷,肯定也不会让别人偷走我的昆吾刀。 想到这里我就彻底放心了,抱着程月向着他背后走去,距离两丈的时候,他又发话了:“停下吧,把女施主放在毯子上。” 虽然灯光有点暗,但是我也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地上哪里有什么毯子啊! 我摇摇头,刚想说地上没有毯子,一个东西贴地滚来,到了我面前之后从一个圆柱体的形状弹开成了一个长方体。 果然是个厚毯子,看材料和做工,比我在超市几千块钱买的都要好,我把程月放到厚毯子上,然后对着空镜大师的身影跪了下去。 “大师你功法盖世,求求你救救我媳妇,我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没有她我们家就要绝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想做个不孝子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一边说好话一边暗示空镜大师,你不救她,我们家绝后,不但我是不孝自损,你同样也是。 “岳施主,你不要多说,今天我这和尚就客串一下医生吧。” 听到空镜大师同意了,我心说到底是我太爷爷,隐居在这里估计多年都没见过外人,这次我没有费多大劲就来了。 “要不要悬丝把脉?”我伸着头问道,高人肯定不会用手来把脉的。 空镜大师还是一动不动,对我说道:“不必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把脉看不出病根,你把她的玉佩给老衲形容一下就行了。” 我连忙把程月的玉佩描述了一遍,重点提到了玉佩中间有个圆片,圆片正面是个满月,背面有个“程”字。 空镜大师一直等我说完,这才说道:“这位姑娘是在转换玉佩时生的病,所以我不是问你玉佩现在的样子,而是问你转换之前的样子,这样我好判断她的来历,然后再查找病根对症下药。” 我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夸空镜大师,知道我说错了还不打断我,看人家这礼貌这修养这境界! 然后我就对他说道,目前的玉佩是二合一转换来了的,在转换之前是一对姊妹玉,一个上刻着“禾”字,一个上刻着“呈”字。 不过我并没有告诉空镜大师,哪块玉是还魂玉,哪块玉是护身玉,假如他真是我太爷爷,他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空镜大师沉思了一会,说道:“世间百病,都是因为阴阳失调,古代的玉雕大师,打磨姊妹玉的时候都会分成一阴一阳……” 我勒个擦,姊妹玉分阴阳,以前我真的不知道,我手里的养玉笔记也没有提起这个,我竖起耳朵,听空镜大师接着说下去。 “从万物负阴抱阳来看,禾呈为‘程’,所以算是禾字抱着呈字,因此禾是阴,呈为阳。禾字,下面有木生长,上面扣着棺材,所以之前她的魂魄,是在禾字玉佩里面;呈字上面四象相守,下面王侯站立,所以呈字玉佩,是收集四方力量,保护她的——不知道老衲说的对不对?” 空镜大师没有见过玉佩,更别说切玉门了,仅仅通过字面分析,寥寥数语就判断出了“禾”字玉佩是还魂玉,“呈”字玉佩是护身玉。 这真是让我心服口服! 我一时没有忍住,脱口而出:“太爷爷,你中原养玉第一人的称号,真不是浪得虚名!” 589 屠刀锁秘 仅仅拆字都能把玉分出阴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一着急,脱口就说出了空镜大师的俗家身份,还喊了他一声太爷爷。 空镜大师笑了笑,说道:“呵呵,老衲早已不是什么中原养玉第一人,希望岳施主不要再提。” 这不就是等于变相承认你就是我太爷爷了吗,这下真是太好了,程月就是你的重孙媳妇了,救过来之后,她再有什么事情,我还要上山找你。 “禾里存乾坤,呈字收四方,这个姑娘来历不小啊,不过禾字盖棺,这是大凶之兆,早就预示了她的命不长久,幸好有养玉高人主持下葬,在她死后做了玄术,设定她在死后的某一年能够醒来,只是可惜了,她醒来的年份并不是现在,而是有人挖坟掘墓,找到了这个姑娘,再次对她逆天改命,让她提前醒来了。” 听空镜大师说有人再次给程月逆天改命,我心说逆天改命的人,不就是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孙子和孙媳妇嘛! 这时我又想到了父母的英年早逝,难道他们两个的死,是因为给程月逆天改命,这才招致了天谴,导致了飞来横祸让他俩先后身亡? 岳万山赵千水,仅仅为了儿子有个媳妇,就不惜以身犯险逆天而行,你们这么做值得吗? 不过再看看地上的程月,假如现在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父母活过来程月睡过去,一个是程月醒过来父母睡过去,我该怎么选择? 假如没有和程月相处过,我肯定会选择父母,但是已经和程月相处这么久了,假如非让我选择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犹豫。 我忍不住又问道:“大师,你是怎么知道在程月下葬之后,有人找到她并且再次给她逆天改命了?” “按照刚才说的万物负阴抱阳的原理,这个姑娘当初下葬的时候,一定是‘呈’字玉佩在胸口,‘禾’字玉佩在脑后,这样就能闭合她的灵魂,让她在设定醒来的时间到来之前不会魂飞魄散——你发现她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对吧?这就证明有人把她姊妹玉的位置颠倒了,改变了之前设定好的醒来时间,让她的灵魂打开,然后一遇到有缘人——比如你,她就会醒来。” 我相信空镜大师的说法,因为我被迫从程月身上取下玉佩的时候,她胸前用手心压着的玉佩,就是那枚“呈”字玉佩。 但是这样就推翻了姜裁缝之前的说法,证明程月不是悬水生灵的精灵,而只是一个复活过来的死尸。 死尸相对于精灵,让人有点不好接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程月是死尸复活,而不是天造地设的精灵?” 空镜大师刚才说话的时候,基本没有搭配动作,不过这次他听到我发问,破天荒的对我摆了摆手。 “不,她不是一个复活的死尸,她是一个从沉睡中醒来的精灵——我的意思你可明白?其实她在下葬之前,就是一个精灵了。” 嗯嗯,我老婆就是一个精灵,这样我就自豪多了。 不过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父母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不惜遭受天谴,非去给程月逆天改命,让她提前醒来?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空镜大师长叹一声,这是他跟我对话一来,唯一一次带着感**彩的发声。 “那是因为你父母对倾城夫人失望了,也不知道空镜大师的存在,他们认为自己没了靠山,而且他们已经压制不住昆吾刀,没法用昆吾刀当做武器,所以他们愿意在大难到来之前,牺牲自己唤醒精灵,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孩子。” 我连忙问道:“大师,难道我命中注定会有一场大劫?” 空镜大师点点头,说道:“有,你命中必有一劫。” 我摸摸地上的程月,她的体温很正常,脉搏和鼻息也没问题,反正空镜大师已经窥破她的出身,救她应该很简单。 现在问题聊到了我生命攸关这里,我不能不追问下去:“大师,我命中到底该有什么劫难?” 空镜大师说道:“好吧,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就会告诉你答案:在古时候,彭城民间有个传言,在紫桓县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处远古古墓,每当到了月圆之夜的极阴之时,这座古墓里就会传出龙吟的声音…… “古墓属于极阴之物,而龙却是阳刚正神,这两者本来就是阴阳不和、水火不容,但是龙居墓中还能发声,大家都说,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乱世枭雄认为,此墓是阴阳交界地,进入墓道可以从地府借阴兵平天下。 “修道之人认为,此墓乃天地交汇所,身处其中可以增进修行飞升成神仙。 “不过武林豪客对此都是嗤之以鼻,认为深山古墓并无古怪,只是其中有不计其数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或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或是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所谓的龙吟,就是这些陪葬的神兵利器,因为长期不见天日,上面隐藏的杀气在墓下悲鸣而已。 “但是古墓之中肯定有宝物这一点,得到了一致认同,于是很多人蜂拥而至,想要在紫桓县找到古墓所在的位置。 “时光荏苒,数百年转瞬即逝,无数人踏破铁鞋游遍紫桓,其中不乏众多寻龙点穴的高手,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古墓的所在。 “一直到了崇祯十七年,督师史可法来到彭城,调停明军两大将领的兵变,这个时候,有紫桓县人士向史可法提出了建议:彭城乃江北之首,紫桓有东来龙气,此地万万不可失于敌手,目前之计,督师应当留守彭城为河北望,聚两河义士于此迎敌。 “虽然史可法有一腔热血,但是他并不像袁崇焕一样懂得兵家之事,史可法权衡再三,没有采纳这个建议,调停成功之后,从彭城退守至江都。 “弘光元年,清兵多铎部兵锋直指江北四镇,彭城自然首当其冲,清兵以降将在前,先围紫桓后陷彭城,自此江北门户大开。 “进城清兵将领奉多尔衮军令:举彭城人力物力,务必查到龙吟古墓之所在——此后清兵驱赶壮丁民夫一千余人,在紫桓县掘地三尺寻找龙吟古墓。 “寻找工作历时一月方休,但是千余民夫无一回家,全部不知所踪……” 听空镜大师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提出了疑问:“大师,这些失踪的民夫,肯定都被清军坑杀了,不过为什么古墓龙吟的传说,我从来没有听紫桓县的老人说过?” “事件之后,清廷彭城官府张榜文称:古墓龙吟实为戏言谣传,今后如有谈论者,诛九族——此时江都沦陷,史可法以身殉国,清兵入城之后,连续砍杀十日,江都百姓死伤大半——屠刀如此汹汹,淫威之下,彭城紫桓再无敢谈古墓龙吟者,那些失踪民夫的亲人,若是敢寻找下落,就会在深夜全家失踪,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肯定是被清廷秘密处决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谈论这事,所以在数百年之后的今天,紫桓县的古墓龙吟一说,已经接近失传,除了我之外,知道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江都就是扬州,空镜大师说的就是扬州十日的大屠杀,在生命威胁之下,徐州百姓肯定不敢再谈论这件事了,这个倒是有点说得通。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空镜大师讲的这个故事,跟我命里的劫难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你听我说完,其实这很简单,当你年满弱冠之后,就会成为开启古墓的钥匙,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用你来开启古墓,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那就是用你来古墓开启之后……” 590 解铃系铃 空镜大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也不是傻子,已经猜到了他后面的话,就对他说道:“肯定是开启古墓之后,我也不能再活了。” “嗯,就是这个样子,你父母算定在你弱冠之后不久,就会有大批的恶人找上你,所以才不惜逆天改命,让程月这个精灵提前醒来保护你。” 我父母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他们没想到,在我的劫难到来之前,程月自己已经遇到了劫难,不但再次沉睡过去,而且差点变成傻子。 现在我明白了很多,我父母的死,程月的出现,一切都有了答案。 只是可惜,我父母不知道倾城夫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倾城夫人,她有了亲情的牵挂,现在对我很照顾。 他们也不知道,我面前的空镜大师,俗家身份就是我的太爷爷,假如我遇到劫难,于情于理,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这样看来,我父母死的实在太冤了! 不过想来想去,我又有点细思极恐,知道古墓龙吟这个大秘密,我突然对石明贤的计划,产生了怀疑! 难道石明贤已经知道了古墓龙吟的秘密,他费尽心思想让石三怡当控灵一把手,就是为以后他寻找古墓做准备? 那石明贤知不知道我是开启古墓的钥匙?他要是知道了,找到古墓之后,会不会用我失去生命为代价,去开掘古墓? 反正现在我能确定一点,石明贤让石三怡去当控灵的一把手,肯定不是为了让控灵喊他一声“爹”这么简单。 看来,我要对石明贤多加小心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贸然的把石明贤的事说出来,毕竟我没有证据。 现在被石明贤拉下水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人里面,很多还是我的恩人或者好朋友,我要是贸然行事,说不定会连累他们。 我必须尽快查证,只要我找到证据,就要找个给其他人开脱的理由,然后一举推翻石明贤的计划,尽量让受到牵连的人降到最低。 不过面前的空镜大师,哪怕他是石明贤的师父,但是也是我的太爷爷,论远近亲疏的话,我跟空镜大师的关系,比石明贤可近得多了。 考虑一会,我决定等会救醒程月之后,最好把石明贤的事跟空镜大师说一说,不过我还要确定一个问题。 “大师,那古墓的位置,现在到底有人知道吗?”我问道。 “古墓的位置,连我都不知道,我估计本国现在应该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往上翻翻,在清末的时候,太平军一个姓石的将领,他可能找到了古墓的所在,结果没等他发掘古墓,就在彭城被清军歼灭了,那个地方还成了一个鬼域,除了这个姓石的将领,还有在民国的时候,扶桑侵占彭城之后,扶桑军方联合缚地灵的人,秘密在紫桓县寻找好久,他们就算没有找到,但是应该也有大体位置,所以现在扶桑那边,说不定也有人知道——这也是你父母担心的原因,毕竟只要事发,找上你的不但有太平军的后人,很有可能还有扶桑缚地灵的全体高手。” 空镜大师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更多。 石翻天的祖先在太平军快要失败的时候来到彭城,并不是为了转移太平军的调兵虎符和大批宝藏。 他来彭城是为了打开紫桓县神秘的古墓,用里面的神奇力量,来挽回太平军最后的兵败如山和天国的覆灭命运。 石翻天很有可能知道他祖先的往事,他告诉我用我的身体复活他的祖先,是为了寻找太平军留下的宝藏还有召唤太平军的鬼卒,这都是骗我的。 石翻天的真实目的,是要让我找回他祖先的记忆,然后确定古墓的位置,顺便操控我去开启古墓! 现在要说石明贤和石翻天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有点不相信了,说不定石明贤也是太平军那个石姓将领的后代,石翻天知道的,石明贤也知道! 还有扶桑的缚地灵,虽然我一次没有见过他们的人,但是上次在承天寺小院遇险的时候,丁锋手上用的是铜盘和回旋镖,这两件武器都和扶桑缚地灵有关。 看来丁锋肯定勾结了外敌,他就是扶桑势力在这里的代言人,也是为了寻找神秘古墓的具体位置,然后做不可告人的事。 丁锋作为控灵的一个主任,竟然里通外国,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个罪名,比石明贤网罗的丁锋那些罪名可要恶劣的多了。 现在我不敢像以前一样小看丁锋了,没想到他背后还有强大的外援,我感觉这次冰山李带着秦叔,抓住丁锋的可能并不太大。 但愿冰山李和秦叔,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哪怕他们抓不到丁锋,我也不想他们出事。 就在我和空镜大师都沉默的时候,毯子上的程月嘤咛一声醒来了,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两只大眼睛闪着亮光。 不过程月的眼睛有光却无神,脸上还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抱紧了肩膀,是对陌生环境有点害怕的样子。 我心说其他的等下再说吧,还是先办最要紧的事,要抓紧请求空镜大师,让他出手治病,让程月尽快恢复过来好了。 “大师,咱们聊着聊着好像偏题了,我媳妇现在又睡醒了,不过她还是傻傻的样子,还是麻烦你先出手,让她抓紧清醒过来。” 说完我给空镜大师磕了三个响头,空镜大师还是没有转身回头,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易经有云:一阴一阳之谓道。正所谓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程姑娘的病是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去掉的好——你能明白吗?” 别跟我打什么机锋啊,我听不懂,我摇摇头,说不明白。 “程姑娘的病因,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移光已经跟我说了,就是因为我没有明媒正娶就跟程月滚了床单,导致她体内阴气不足,在还魂的时候才魂魄不全的。 “既然你知道病因,你就该明白我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空镜大师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滚床单害了程月,那么要想程月恢复,还需要我跟她滚床单。 孤阳不长孤阴不生,那就需要阴阳调和,不就是滚床单的意思嘛! 擦,早知道这样,我犯得着提心吊胆的瞎担心吗,我在家里把程月往床上一扔,然后一个饿虎扑羊,不就是什么都解决了? 哈哈,我也可以学鉴铭大和尚的语气说一句:原来我不是养玉人,而是一个能够治愈精灵的医生,或者说是药物。 我在犹豫是要先把程月带回去治好,然后再回来跟空镜大师说说石明贤和石翻天的事,还是先说事再就程月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了动静。 没等我回头看,身后有人尖着嗓子说道:“空镜,你一个和尚,不用佛法普度众生,净跟小孩子说拆分测字的江湖把戏,又用易经学说和道家理论来解释女娃的病因,你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和尚的样子!”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身后又响起了阴恻恻的笑声,我一下就听出来了,说话和发出笑声的,就是之前我见过的虫师翁一飞。 这家伙不是和石翻天在苗疆嘛,怎么突然跑到了这里? 虽然有空镜大师在,但是我还是被吓到了,翁一飞的身手和法术我是见识过的,跟倾城夫人就算不能打个平手,那也相差无几。 我连忙把地上的程月用毯子包了起来,然后紧紧抱着程月,一边提高警戒,一边回头看了看。 我没看到虫子和翁一飞,只是借着外面的阳光,看到了瘦小的石翻天,他现在撩开了洞口的青藤,一只脚已经跨了进来。 我看看石翻天手边不远的石案,石案上的水盆下扣着昆吾刀,想到这里我就不敢跟他对视了。 591 护师灭师 在石翻天跟我对上眼神的时候,我连忙把目光从水盆上收了回来。 我怕石翻天从我眼神里发现水盆下的秘密,连忙给他打岔:“石翻天,你不是去了苗疆吗?” “那是我跟虫师玩的声东击西,我们在苗疆一击不中,马上就退回来了,现在在苗疆扰乱他们视线的,只是虫师放出去的虫子,组成了虫师的人形罢了——虫师翁先生,刚才他说话你也听到了,现在他就在这里,不过,你没有本事看到他在哪里,岳愤,他有可能就在你身边哦。” 石翻天说完,带着戏谑意味的看着我,又用手敲了敲倒扣的水盆,想要吓唬我。 空镜大师就在我身后不远,虫师要是靠近,我不能发现他空镜大师也能发现他,所以对虫师隐身这件事,我根本没有理会。 但是看到石翻天用手去敲那个水盆,我的心不由得一下提了起来,万一被他掀开水盆,拿走我的昆吾刀可就麻烦了! 我不怕石翻天拿到昆吾刀,就怕他拿到手不拔出刀鞘,直接把昆吾刀给我拿走了,那样刚到手的宝贝就要离我而去了。 我试图用子刚牌联系上昆吾刀,但是现在昆吾刀还没有出鞘,而且又隔着一层水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 我时刻保持对昆吾刀的感应,只要石翻天敢把刀拿出来再把刀拔出刀鞘,我就立刻操纵昆吾刀割掉他的头。 看空镜大师没有说话,我就用轻蔑的语气对石翻天说道:“小影昨夜被我打得狼狈逃窜,现在我已经去掉了体内的骨灰,你就别想用我来做文章了!” 石翻天笑笑,说道:“骨灰没了就没了,只要你还在就行了。” 石翻天说的虽然轻松,但是他也不敢过来,估计他也怕空镜大师,不过这家伙虽然没过来,却一屁股坐到了水盆所在的石案上。 我看看左右,心说虫师刚才还说话的,现在他会隐藏在哪里,为什么我根本发现不了他? 外面的移光老和尚,之前可是控灵的一把手铁榔头,他的功夫和法力都不弱,为什么强敌到来,他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移光已经被石翻天和翁一飞杀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移光撩开青藤踏了进来,理都没理洞口边上的石翻天,对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连忙关心的问移光:“大师,你没有被他们偷袭吧?” 移光没有理我,而是躲开我对着空镜大师跑了过去,嘴里喊道:“师父,都怪我在外面睡着了,这才让他们过来打扰你,师父,你没事吧?” 空镜大师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头,移光一直跑到了他的身后,停下脚步的时候,移光突然抬起了手掌,恶狠狠的对着空镜大师的头顶拍了下去。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脆响,移光的手掌已经结结实实拍在空镜大师的光头上。 移光这一下掌风凌厉,用足了劲力,掌拍之下,把空镜大师的僧袍都给鼓荡起来,就像一个将要爆炸的气球一般。 我本来以为移光这一下,非把空镜大师的脑袋拍扁不可,结果空镜大师纹丝没动,叹息一声之后,他鼓荡起来的僧袍又瘪了下去。 移光一击不中并没有气馁,而是整个人跳起来,狠狠的一脚又踩到了空镜大师的头顶,这次不是脆响了,而是轰隆一声。 空镜大师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声落在山洞里,发出久久不息的回音。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根本不是移光老和尚本人,而是虫师翁一飞为了偷袭空镜大师,故意扮成了他的模样。 刚才石翻天还没进来的时候,翁一飞就先声夺人说了话,对空镜大师冷嘲热讽的,这就造成了他已经潜入到山洞里面的假象。 其实当时翁一飞并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面等着石翻天和我对话,在我干扰石翻天不去查看水盆的时候,石翻天同样是在吸引我和空镜大师的注意力。 然后翁一飞假扮成了移光老和尚,以保护师父的名义跑进来,对空镜大师突施偷袭。 幸好空镜大师好似有金刚护体,翁一飞的一掌一脚,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假如空镜大师受伤的话,刚才就不会发出悠悠的长叹。 现在假扮成移光的翁一飞还不想放弃,没有收回自己的脚,而是金鸡独立,踩着空镜大师的光头站直了身子。 翁一飞金鸡独立之后,深呼吸一口,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他这是集中了全身力量,压在空镜大师的脑袋的顶门心上,想把空镜大师压垮。 “翁施主,以前你也是一个不世出的英才,现在怎么如此嗜杀,老衲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拳脚相加,非要取了老衲的性命?” 我听空镜大师说话很自然,就知道翁一飞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凭着他全身的力量压在空镜大师的要害上,也伤不了空镜大师分毫。 翁一飞还是没有放弃,他大概是把空镜大师当成了一个快要垮掉的骆驼,就差一根稻草就要趴下了,所以他没有回答,直起身子之后再次压了下去。 “空镜大师,你是怎么发现移光是假冒的?” 石翻天好奇的问道,刚才他还有点看不起空镜大师,不过现在他不但改口了称呼,说话的语气也很恭敬。 “呵呵,老衲不得不承认,翁先生假冒的很成功,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老衲也知道现在他的样子,跟愚徒移光的面貌身材肯定一样,而且就连刚才说话的用词以及语气,都像极了移光,只是你们不知道,移光身上有暗伤,好的地方你们能学的像,伤的地方,你们是无论如何也假冒不了的” 听空镜大师说到这里,我连忙插嘴问道:“移光大师不会已经被这两个混蛋给杀了吧?” 空镜大师摇摇头,说道:“移光肯定没事,一定是在外面的阳光下睡了过去,当年控灵的人逼死了甘星海大夫,龙饮绝愤恨在心,后来身体恢复就伏击了移光,对了,那会移光还叫做铁榔头,他被龙饮绝一棍打在眉骨上,从那以后,移光受了内伤,就不能在阳光下多呆,不然他就会睡着,他回归承天寺之后,我教了他金刚护体的法门,所以他就算睡着了,在承天寺以及登云山的地盘上,除非有上古神兵,否则别人休想伤害他。” 空镜大师说完又摇摇头,好像是感慨龙饮绝和移光老和尚的恩恩怨怨,结果他摇头的时候,头顶的翁一飞跟着转圈,显得很是滑稽。 听空镜大师说移光老和尚不会出事,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石翻天和虫师肯定是半路跟踪我上了承天寺,这才发现了空镜大师的藏身处,假如又因为这个让移光老和尚丢了性命,我一定会内疚终生的。 怪不得我在寺庙里见到移光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还需要适应一下光线,原来他被龙饮绝伤过之后留下了暗伤。 石翻天苦笑一下,看了看踩着空镜大师,还在发力的翁一飞,摆摆手说道:“翁先生,你没听大师说嘛,人家的徒弟在外面睡着了,他不去叫就醒不来,所以你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转眼就被大师识破了——还有,外面一个睡着的徒弟,咱们一阵拳脚下去都伤不了,空镜大师大师现在清醒的很,他金刚护体的功夫比移光又不知道高明了多少,翁先生,你还是下来吧,别做无用功了。” 翁一飞马上从移光的样子,变成了他自己,身上的僧袍也复原成一件黑色长袍,长袍带着帽子,帽子罩在了他的头上。 翁一飞身形高大,就像上次我见到他一样,他手里再拿一把镰刀的话,活脱脱就是西方鬼怪故事里的死神。 592 盟友害友 现在翁一飞是侧脸对着我,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他,他的脸就像蒙着黑色的油泥,看上去黑乎乎一片,连五官都看不清。 翁一飞去苗疆,一定是想夺走苗疆五毒教的神鼎,然后利用炼蛊的原理,给自己练出一副身体,不过苗疆高手如云,他没有得手。 现在的翁一飞,跟之前一样,还是有魂无体,他的身体,肯定还是由他的魂魄,沾连着无数的虫子组成的。 听到石翻天让他下来,翁一飞摇了摇头,道:“这空镜和尚太厉害了,咱们要成大事必须除掉他,平常咱们找不到他,这次不但找到了,而且还跟他有了近身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我最后给他致命一击!” 翁一飞话的声音还没变,是夹杂着很多虫子拍打翅膀的那种嗡嗡声。 翁一飞完,双臂做展翅状,肯定是想跳起来,结果空镜大师摇摇头,他的腿抖动着,身子随着空镜大师摇头的方向晃了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翁一飞,现在空镜大师摇摇头,你就跟拨浪鼓一样,你别丢人了,抓紧下来吧,要不是空镜大师佛法深厚慈悲为怀,他伸出一根手指,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臭虫一样。” 石翻天看着翁一飞的丑态,连他都替翁一飞害臊,道:“老翁,趁着空镜大师没改变主意,你抓紧下来给他赔礼道歉!” 我知道石翻天并不是出于真心让翁一飞下来,不过是怕空镜大师被惹恼了,一掌把翁一飞拍死,那样他上哪再找这么一个盟友。 空镜大师终于停止了摇头,翁一飞停止了晃动,连忙跳了两跳,结果还是站在空镜大师的头顶上没有下来。 石翻天急得直跺脚,一边给翁一飞使眼色,一边道:“快下来啊!” 一直眼高于顶的虫师,这次终于怂了,带着哭腔对石翻天道:“你以为我不想下来嘛,我的腿脚,被老和尚黏住了!” 翁一飞完,保持住金鸡独立的姿势,然后钻进了双拳,准备对空镜大师的两边太阳穴狠狠砸了下去。 石翻天看翁一飞动手,连忙喊道:“别动,这是承天寺睡罗汉功夫里面的沾衣功!抓紧收手,不然两只手也会被空镜大师黏住的。” 翁一飞吓得收回了手,再也不敢动了。 地上的空镜大师本来像个肥胖的侏儒,结果他慢慢的长高了。 原来刚才空镜大师是盘腿坐在了地上,他的僧袍实在宽大,把他盘起来的腿都罩住了,所以我才误解他是侏儒。 现在的空镜大师,金刚罗汉一般的身材,突然转个身子,睁开眼皮之后,两只眼睛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翁一飞的右腿还黏在空镜大师头上,两个人的个子都很高,空镜大师一站起来,翁一飞的头差点碰到了山洞的顶部。 石翻天看空镜大师突然站起来又睁开眼睛,噗通一声给空镜大师跪下了。 石翻天一边磕头一边道:“大师,老翁他急于修复身体,这才冒犯了你,希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了他一命吧。” 看石翻天苦苦哀求,而空镜大师一言不发,翁一飞以为空镜大师不会放过自己,伸出自己的两只手,牢牢攥住右腿的膝盖,身体一转使劲的一拧。 然后翁一飞就从空镜大师的头上跳了下来,不过他的半截右腿连着右脚,留在了空镜大师的头顶。 翁一飞断腿的地方并没有流血,他落地之后,一蹦一跳的来到石翻天身边,扶着石翻天的身体站着,一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过在我看来,翁一分的身子本来就是虫子组成的,失去一条腿,这个对他应该不算太大的伤害,很快他就会收集虫子重新做出一条腿来。 石翻天叹了一口气蹲了下去,翁一分也蹲了下去,两个人头贴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商量着什么。 我胸前挂着子刚牌,这是翁一飞虫技的克星,所以我是不怕他对我出手的,我只要防备他偷袭我怀里的程月就行了。 我看了看空镜大师,他的胡子和眉毛都白了,他现在的年龄都快一百岁了,脸上慈眉善目的,对着我笑了笑。 空镜大师挠了挠头,对我道:“老衲跟程姑娘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他,就把虫师留下的这条腿,给她做成一件衣服好了。” 是的,你的重孙媳妇,你凭什么不给见面礼,但是把虫师的一条腿送给她算什么,多少你也要给她一件承天寺的宝贝才行。 别人是倚老卖老,我是倚幼卖幼,摆摆手道:“大师,翁一飞的臭脚丫子做成的衣服我才不要呢,万一他有脚气,到时还要传染我媳妇!” “唉,孩子不但没出息,而且还是不识货,岳家要不是有了一个精灵的媳妇,看来真的要门楣无光了。” 空镜大师恨铁不成钢的批评我,完把头顶的那条腿拉了下来,然后使劲的一拉,咔嚓一声,那条断腿上的脚丫子就被他拉的直了。 空镜大师一挥手,把翁一飞的断腿插到了自己僧袍左边的大袖子里面,然后把右手伸进左边袖子,使劲的一扯。 等到空镜大师右手拿出来,翁一飞的半截破烂裤腿还有破鞋子,就被他扔到了地上,碰到地面很快化成了一只只的黑色虫子。 黑色虫子在地上扑楞着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翁一飞听到声音之后脸上一阵惊喜,中断了跟石翻天的密语,抬起头来对着地上的黑虫子使劲吐出一口气。 一团黑气从翁一飞嘴里冒出来,卷起了地上所有的虫子,翁一飞接着又吸了一口气,把黑气又全部吸进了嘴里。 黑气连着虫子全部入腹之后,翁一飞的肚皮鼓了起来,扶着把自己的断腿使劲的甩了甩,啪嗒一声,从断腿的伤处弹簧一般的又弹出了一条新腿。 我看着翁一飞奇妙的戏法,又奇怪空镜大师为什么要把虫子还给翁一飞的时候,空镜大师把右手伸进袖子,然后又是使劲一拉。 空镜大师右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之后,手里多了一块七彩的手帕,然后他把手帕在手里使劲抖了抖。 空镜大师这一下就像魔术师一样,把一块的手帕,抖成了一件蝉翼蝶翅一般的彩色长裙,还是长袖过膝的修身款。 空镜大师摸摸那件七彩的裙子,就像摸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嘴里柔情的道:“翁先生被龙饮绝大卸八块之后,彻底失去了身体,他为了能够重返人间,好不容易聚集了三魂七魄,一路跋山涉水,最后来到了滇省的彩云之南,在一片万虫聚集的密林里面,捕捉喂养了各种各样的虫子……” 空镜大师到这里闭上了眼睛,然后把衣服放在鼻子地下嗅了嗅,好像是通过闻气味,确定他手里这件彩衣的材料。 我回头看看,石翻天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翁一飞,是个颜色深红的药丸,翁一飞把药丸接在手里,然后吞进了肚子。 翁一飞本来浑身黑色,没想到吞了药丸之后,他胸口位置隐隐发出了一片微微的红光,就像是一颗心脏突出皮肤在跳动。 然后翁一飞捂着胸口仰天摔倒在地,石翻天没有在意他是怎么回事,一屁股坐到了翁一飞的胸口发出红光的位置。 难道翁一飞和石翻天两个人有了意见分歧,现在石翻天骗翁一飞吃药,把他毒翻在地了? 有这个可能,要不是翁一飞的腐骨虫侵蚀了石翻天祖先的尸骨,石翻天就可以直接复活他的祖先,不需要费尽心思让我喝下骨灰了。 上次在石翻天宜城的院里,他提到翁一飞时,还咬牙切齿的痛骂,翁一飞误了他的事。 593 抬头掉头 我猜想是石翻天毒害了翁一飞,不过我又想,石翻天为什么要坐在翁一飞身上,难道他是想用屁股排便的窟窿,吸走翁一飞身上的法力? 不对,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奇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肯定是我哪里想错了! 我把程月抱得紧紧地,唯恐石翻天有什么阴谋。 这个空镜大师,现在敌人还没赶走,他偏偏要去研究什么衣服。 我看了看空镜大师,结果他还是闭眼闻衣服,过了一会,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对他指了指石翻天他也没理我。 空镜大师自言自语的道:“他的鞋袜衣物,全部是黑色的腐骨虫组成的,而他用魂魄粘连起来的骨头皮肉,全部是彩云之南那些虫子组成的,这些虫子都是世间罕有的稀缺品种,里面有嗜血爬山虎的克星七彩蜡蝉,有尸蹩的克星红粉扑蝶,还有人脚獾的克星紫米蜜蜂……” 听空镜大师出了这么多虫子的名称,里面很多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连忙对他伸出了手:“大师,这件衣服,我替程月收下了。” 空镜大师看看我,童心未泯的道:“你刚才不是不要的吗?” 我嘿嘿一笑,道:“你是给程月又不是给我的,我不要不算数,我要等她清醒了再问她,到时她不要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我完之后把程月放在空镜大师身后,然后伸手一抄,从他的手里把那件蝉翼蝶翅般的彩衣一把夺了过来,使劲抖了抖,又盖在了程月的身上。 我想走到空镜大师前面,他一把拦住了我,让我躲在他身后照看程月就行了。 空镜大师安排好我,盘腿做了下去,又用僧袍罩住了腿脚,然后客气的对石翻天道:“石先生,久闻你的大名,你和翁先生一样,当初都是天之骄子,只是世事无常,让你们变了模样——今天你是为了我身后的赶山鞭而来的吧?” 石翻天点点头,道:“大师,跟你相比,我和虫师两个不过是井底之蛙挑灯之萤,本来我不想冒犯你,但是我有一件心愿未了,想要借贵寺的赶山鞭一用,石某在此保证,借用之后,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一定会及时归还。” 空镜大师点点头,道:“石先生,老衲知道当初有人嫉妒你的才华,假借控灵之手害了你的桃李姻女,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冤有头债有主,当初作恶之人已经死去,不知道是骨灰洒向江河还是成了干尸埋入地洞,他人都死了,你何必抱此执念,名为复仇实则祸害苍生?” 石翻天沉思一会,道:“大师,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慈悲为怀,但是我为了这件事,已经准备了三十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像你的大徒弟铁榔头,为了不做事退出控灵一样,我必须做这个事,他不做事为了赎罪,我做事也是为了赎罪,大师既然已经入了佛门,这尘世间的事情,希望大师不要过度插手。” 这个时候,地上的翁一飞突然咳嗽一声,然后使劲推了推石翻天:“老石,看你瘦,你怎么比大石头还重,都要把我压死了!” 看来刚才我以为石翻天害了翁一飞,是真的错了。 石翻天使用千斤坠坐在翁一飞身上,是帮助翁一飞快速消化那枚红色药丸。 石翻天听到翁一飞醒了,大喜过望之际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扶着翁一飞起来,又给翁一飞捶捶后背。 翁一飞突然又是使劲的一咳嗽,嘴里咳出了烟雾,形成了一条红色的圈圈。 翁一飞伸手在红色圈圈上面使劲抓挠,把红色烟雾变成了一把镰刀形状。 翁一飞把镰刀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在手心转了两圈,再看空镜大师的时候,眼神里就多了一分轻蔑。 我看了看那把镰刀,有点似曾相识,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当时在长流县的饭店里,讲歪理就是拿着这么一把镰刀,才有了和杨烟谈判的资格。 我对着石翻天喊道:“通心猪血镰!石翻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石翻天笑笑,道:“岳掌门,当初那个假冒伪劣产品,冒充我到处招摇撞骗,被我当场揪住之后,这子苦苦求饶,还把这个用幽冥卷毛猪的一窝猪仔炼制而成的通心猪血丸送给我,我这才饶他一命,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枚的药丸终于派上了用场,利用老翁体内的彩云之气,打造出了史上最强的通心猪血镰,呵呵,看来一切真由天定,我石翻天终会了却心愿。” 翁一飞狂笑几声,道:“老石,你跟一个毛孩子白费什么口舌,现在你亮出兵器,咱俩联手打败空镜和尚,然后把这子抓走,让他和你那徒弟举行阴婚滚一个艳鬼床单,咱们就能……” 石翻天使劲踢了翁一飞一脚,翁一飞连忙缩回了舌头,掐住了自己到半截的话。 翁一飞有了通心猪血镰狂妄了很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差点把石翻天的秘密了出来,看了看石翻天,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翁一飞为了转回脸面,用镰刀指着空镜大师,道:“空镜,看在你将要百岁之龄,我就给你一点面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交出赶山鞭还有这子,另一个是抢走赶山鞭和这子……” 空镜大师笑笑,道:“老衲要是两条路都不选,你怎么办?” 翁一飞伸手一掌拍在洞口的石壁上,把整个山洞都拍的晃了一晃,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给你第三条路。” “哦,翁先生难道想放下屠刀,在我承天寺立地成佛?老衲欢迎翁先生这种英雄人物入驻承天寺!” 翁一飞对着地上呸了一口,道:“老秃驴,你少废话……” 石翻天拦住了翁一飞的叫骂,连忙道:“老翁多年没有身体,脾气有点暴躁了,大师莫怪!” 翁一飞一伸手,从石翻天怀里把石翻天的玉雕刀掏了出来,然后塞到石翻天手里,道:“老石,你这把乾坤绘玉刀仅次于昆吾刀,我的猪血镰,联合你的绘玉刀,两件神兵加在一起,我就不信弄不死空镜和尚!” 其实我很明白,石翻天内心比翁一飞还要激进,他对空镜大师的恭敬也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和翁一飞唱着黑白脸,留下一条退路罢了。 翁一飞的很有自信,石翻天看着空镜大师不会答应翁一飞的条件,再加上手上有了绘玉刀,对空镜大师点点头了一声“得罪”。 完之后,石翻天和翁一飞挺着兵器,慢慢向空镜大师逼近,石翻天还抽空看了看我,一脸的期待表情,就像我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我在空镜大师背后道:“石翻天,你别演戏了,带着面具你不累吗,你看翁一飞,恶人有恶人的本色多好——你俩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了好了。” 空镜大师突然双手合十,颂出了我进来之后第一个佛号:“阿弥陀佛……” 空镜大师后面的“善哉善哉”还没来级的出口,翁一飞就出手了。 翁一飞本来就很紧张,听到空镜大师发声了,手一抖,猪血镰脱手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石翻天手里的绘玉刀在空中翻转,画出了一个图案。 图案画成之后迅速的旋转,把我看得眼睛都晕了,很快,整个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 我顾不上盘腿打坐的空镜大师,连忙抱着程月后退几步,唯恐翁一飞的猪血镰会攻击我们。 不过石翻天和翁一飞都没有攻击我,等到山洞里的浓雾散去,我看到猪血镰离开了空镜大师的脖子,接着颈血喷涌,一颗光头被顶起来老高。 594 以幻制幻 当山洞里的浓雾散去,灯光反而亮了很多,我看到猪血镰从从空镜大师的脖颈上飞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白痕。 然后空镜大师伸出右手,挠了挠光亮的头皮。 “终于不痒了。”空镜大师的语气显得很舒服。 完之后他脖颈位置的白痕渗出了红色,形成了一道血线,接着噗呲一声。 血像喷泉一般,瞬间从脖子里冲了出来,把空镜大师的头顶起来三尺多高,然后头在血色喷泉上面一歪,骨碌碌的滚落到了地上。 坏了,没想到石翻天和翁一飞联手,真的杀了空镜大师,我没来得及悲伤,马上又担心起来。 没有空镜大师的保护,移光老和尚在外面又睡着了,现在我等于被是这两个恶煞堵在了山洞里,连跑都跑不掉。 要是他们能把我抓走然后放过程月也好,但是我知道,对于翁一飞来,我的子刚牌和程月的玉佩,都是他觊觎的宝贝。 只要翁一飞拿走程月的玉佩,程月这次可就完了,一定会成为一个痴呆女。 本来我把空镜大师当做可以背靠的大山,现在看来,还是要靠我自己了,我都有点后悔没有把玉猫和大虎两个带出了。 现在我要是想脱险,必须绕过石翻天和翁一飞,从水盆底下把我的昆吾刀拿出来,有了昆吾刀,不定能够对付乾坤绘玉刀和通心猪血镰。 石翻天看到空镜大师的头颅落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没有想到,两个人配合之后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招就秒杀了空镜大师。 石翻天现在有点激动,手都抖个不停,而翁一飞比他还激动,指着地上的头颅道:“老石,咱们竟然杀了天下第一的承天寺住持!” 我趁着他俩激动的时候,轻手轻脚向着洞口走去,结果我刚刚经过空镜大师身边,石翻天和翁一飞还没在意的时候,我的右脚被绊住了。 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右脚踩在满地的鲜血里,一只沾满血的手抓住了我的脚后跟,然后耳边响起了一个嗡嗡嗡的声音。 我仔细听听,嗡嗡嗡是从空镜大师胸腔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好像是在:“哎呀,我的头呢,我的头去了哪里。” 我被吓得毛骨悚然,幸好知道这是自己的太爷爷,我并没有把手踢开,而是指着石翻天和翁一飞道:“今天你俩必须血债血偿!” 石翻天和翁一飞都不怕我,但是他们看到没有头的空镜大师,还能用手在地上摸索,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一起往后退了两步。 空镜大师的血手顺着我的脚往上摸了摸,摸过我脚腕踝骨的时候,胸腔那里再次发出了声音:“呃……这应该不是我的头……” 然后那只血手从我脚腕上拿开,在地上扫来扫去的,头颅没有找到,却在一地的鲜血上面,画出了一个模糊的图案。 翁一飞指着血泊里的图案,对石翻天道:“老石,这不就是你刚才画的画儿吗,怎么现在空镜老和尚——空镜大师也画出来了?” 石翻天睁大了眼睛,又往后退了一步,我感觉这里实在诡异,连动都不敢动了。 活着的空镜大师能认识我是谁,死了的空镜大师,尤其是头都掉了,他要是不认识我,对我下死手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使劲往石壁上面贴了贴,唯恐被地上的血手再次摸到,结果我的脚不心碰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正是空镜大师的头颅。 那颗硕大的头颅,顶上是光亮的,下面是血肉模糊的,被我碰到转了方向,两只眼睛看到了地上摸来摸去的血手。 头颅张开了嘴闭合了几下,上下牙咔嚓咔嚓的发出了声音,然后地上的血手循声而动,拉着空镜大师的身体倾斜过去,终于抓到了地上的头颅。 血手把头颅提了起来,得意的晃了一晃,使劲把头颅按到了脖子的断口上,然后血手抬了起来,使劲的对着光头一拍。 结果头和身子弄反了,五官的方向是冲着背后的,那张嘴嘀咕起来了:“不对,好像是搞错方向了!” 然后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空镜大师的两只手拧着自己的两个耳朵,就像拧螺丝一样转了半圈,把一颗头和身子终于对的正了。 空镜大师抹了把脸,结果手上的血太多,把脸上的白胡子白眉毛都抹成了血红的颜色,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皮,睁开了眼睛。 “头这样方向就对了,岳愤,你子躲在墙边干什么!”空镜大师完血头血脸的看了看我,眼神里尽是长辈的仁慈。 我马上笑了起来,空镜大师作为承天寺的住持,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头掉了都能自己装上。 有了这样的靠山,岳掌门以后真的要横着走了。 “大师,我刚才身体有点燥热,这才贴近石壁凉快一下,您老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你怎么这么不心,差点着了人家的道!” 我完指指目瞪口呆的石翻天和翁一飞,示意空镜大师抓紧出手灭了这俩,千万不要再让人家先下手为强了。 结果空镜大师笑了笑,道:“岳愤,头颅离体的话,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还能把头装上恢复如初,我只是跟大家开了一个的玩笑。” 空镜大师完,双掌合十,高声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佛号出口之后,山洞里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不但空镜大师身上的血被吹走走的一干二净,就连地上的成片血泊也消失了。 风太大了,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等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不过很快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把浓雾吹开了。 浓雾散去之后,好似时光倒流一般,昏暗的灯使劲闪了一下,就像被人挑了一下灯芯,突然亮了很多。 我又看到了翁一飞的通心猪血镰,在空镜大师的脖子上旋转几圈,留下一道深深的白痕之后又飞回了翁一飞的手里。 “有点痒痒……” 空镜大师完,又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挠了几下之后满足的道:“终于不痒了。” 这话语这动作这场景,刚才都发生过一遍了。 难道这是时光倒流,刚才的情景再次重现了? 想到这里我等着空镜大师的脖子再次涌血,把他的一颗光头顶起来。 石翻天和翁一飞都是一样的心思,也盯着空镜大师看,要不是他俩跟我的反应一样,我差点认为刚才头落下来又装上去的一幕是幻觉了。 石翻天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头,然后又对翁一飞做了一个切菜的手势,意思是等他的头掉下来,咱们立刻过去给剁碎了。 不过让他俩失望了,这次空镜大师的头好好的待在脖子上没有动,他抬起手转圈揉了揉脖子,让脖子上的白痕消失了。 空镜大师没有理睬傻成狗的石翻天和翁一飞,而是扭头问我道:“岳愤,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时光倒流了?”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好了,就对空镜大师点点头。 空镜大师对我摆摆手,道:“岳愤,这不是时光倒流,刚才你看到的,是我在石翻天幻象阵法上面,加持的幻象阵法,这就叫做幻象局中局,石先生,你如此精通幻象阵法,难道没有看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下明白了,刚才石翻天画出的图案,就是布了一个幻象阵法,幻象就是浓浓的白雾。 这个幻象阵法,就是让人以为自己置身雾中什么也看不到,这样他和翁一飞就可以为所欲为,偷袭空镜大师了。 空镜大师不但破了石翻天的阵法,还把他引入到了另一个幻象里面。 幻象阵法是石翻天的最强项,不过在空镜大师眼里,这只是儿科。 595 小小提议 石翻天没想到,他虽然通过象雄天珠粉提高了自己幻象阵法的能力,但是空镜大师对幻象阵法的了解,比他还要透彻。 空镜大师并没有因为石翻天布下幻象阵法,配合翁一飞趁机砍杀自己而生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他俩痛下杀手。 空镜大师只是用了一个以幻象制服幻象的手段,通过兵不血刃的实力展示,想让石翻天和翁一飞能够知难而退。 我都能想明白的事,石翻天和翁一飞这两个老江湖不会想不明白,他们俩对视一眼,瞬间从成竹在胸变成了斗败的公鸡。 翁一飞苦着脸埋怨石翻天道:“老石,你不是你研究了半辈子的幻象,再加上象雄天珠粉,自己已经是世间幻想第一人了,还对我的虫魂鬼打墙都看不上眼,怎么现在空镜大师戏弄咱们跟戏弄孩一样!” 翁一飞的虫魂鬼打墙我是见识过的,当时在公路边的枯井那里,那个鬼打墙把我困在里面,连秦叔都没有能力破掉,确实是很厉害。 宜城扫帚沟院里石翻天的幻象功夫,确实比翁一飞厉害,不过很可惜,空镜大师当世第一人的名头不是白来的,石翻天和翁一飞已经是败局已定。 有了空镜大师在我前边,简直就像有千军万马,要是这里有一间房子,我早就把程月抱进去,翻天覆地滚个床单唤醒她了。 现在我就想让空镜大师快点解决掉石翻天和翁一飞,这样我好从这里出去,然后拿着昆吾刀,抓紧回家去滚床单。 按道理石翻天和翁一飞,现在应该趁着空镜大师没有动了杀心迅速离开,但是他俩看看我身后的大木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赶山鞭就在大木柜里面,是这两个人志在必得的东西,他俩想着赶山鞭,没一会就忘乎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再进行下去就是以卵击石。 “大师,我想抓紧回家。”我拉拉空镜大师的衣袖,又指了指毯子上的程月。 空镜大师对我摆摆手,道:“这条毛毯的效用不比地府冥棺差,程月早醒一会晚醒一会都没事,你不用担心她。” 其实我是暗示空镜大师抓紧对石翻天和翁一飞动手,结果他装作不知道我的意思,跟我打起了哈哈。 我没办法,只好有话直了:“这两个家伙恶贯满盈,抓紧一人一掌把他俩超度了吧,不然他们以后害人,您老人家也有罪过。” 空镜大师笑笑,对着石翻天和翁一飞道:“据老衲所知,两位虽然野心勃勃,不过现在还没有造成什么恶果,承天寺多年已经没有开门纳客,两位不如留在这里,跟我研习一段时间的佛法,然后再做打算,如何?” “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在承天寺出家?”石翻天完退后一步,显然他不想当和尚。 “空镜,我们两个技不如人,我们认了,但是你想强留我们当和尚,这个就是弄死我我也不答应!” 翁一飞完还把手伸进自己的帽子,把冒出来的头发塞了回去,唯恐空镜大师突然出手把他头发剃掉。 我看看程月身上披着的彩衣,心翁一飞的头发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虫子做的,要是空镜大师把他杀了,我把他的尸体带走,岂不是赚大发了? 想到这里,我就想让空镜大师跟他们抓紧动手,我好跟在后面捡便宜。 我想了想,石翻天比较精明,翁一飞虽然精明,但是容易激动,我还是从翁一飞身上下手好了。 我指着翁一飞道:“虫师,刚才你空镜大师不答应你两个条件的话,你还会给他第三条路,现在我问你,有种你就实话,不实话你就是吃屎的癞皮狗!刚才你的第三条路是什么?” 在我的激将法使出了之后,翁一飞马上上当了,他跺了跺脚,道:“第三条路就是我先杀了外面的移光,然后血洗承天寺,用承天寺所有和尚的头颅来跟交换你身后的赶山鞭!” 听到翁一飞这么,空镜大师摇了摇头,很失望的样子。 我心你跟两个强盗讲道理,不是自找不痛快嘛,我要是有你那本事,早就动手了。 翁一飞看空镜大师并没有动怒,气焰一下嚣张了,道:“空镜,就算你比老石的幻象功夫厉害,我也不怕你!大不了我让老石不使用幻象,我们两个用最普通的功夫对付你,我就不信你双拳能抵得住四只手!” 翁一飞完,挺着镰刀就要过来,结果石翻天一把拉住了他。 翁一飞道:“老石,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怕了,老子自己过去跟老和尚拼了!” 我连忙接着话茬道:“翁一飞,光不练假把式,你有种过来呀!” 翁一飞架不住我的撩拨,想要挣脱石翻天,结果石翻天看了看周围,道:“老翁,你没有发现吗,空镜大师好像不能离开这个山洞。” 翁一飞左右看看,道:“赶山鞭在山洞里,他不能离开有什么用,咱们不还是拿不到赶山鞭吗?” “既然空镜大师不能离开山洞,那你刚才的第三条路,我感觉可行!” 听了石翻天的话我心里一惊! 万一空镜大师真的不能离开这个山洞,那他们俩真的杀了移光,然后血洗承天寺,逼着空镜大师交出赶山鞭,空镜大师不定真的会上了他们的当。 我蹲在空镜大师身边,对他道:“大师,你看人家都要杀大批和尚了,你再慈悲为怀可就是妇人之仁了!” 空镜大师笑笑,道:“石先生果然阴狠毒辣,不过你老衲不能出这个山洞是错的,老衲要不是顾忌赶山鞭的安危,早就出去了,既然你们两位这么想拿到赶山鞭,我有个的提议,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 石翻天点点头,道:“要是不动干戈能拿到赶山鞭,我们求之不得。” 空镜大师指了指那边的石案,道:“石先生,你看到了石案上面的净手盆了吗?” 石翻天点点头,翁一飞也看了过去,不过他以为水盆那里有机关,没有敢过去。 空镜大师笑了,道:“水盆下面,就是陈子刚先生用过的昆吾刀,是真正昆吾石打造出来的旷世神兵——昆吾刀的厉害,石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石翻天看看水盆,不动声色的道:“嗯,我知道,当年岳万山纵横大江南北,就是靠着这一把昆吾刀,比我手里的乾坤绘玉刀厉害多了。” 翁一飞一听水盆下面有昆吾刀,大着胆子走过去敲了敲水盆,道:“我一直想拿到一块子刚牌,要是有了昆吾刀,我还找什么子刚牌!” 石翻天把翁一飞从水盆边上拉过来,对空镜大师道:“大师,难道你的提议就是,把昆吾刀送给我们,让我们不再打赶山鞭的主意?” 听石翻天这么一,我就不淡定了,跳起来老高,对着空镜大师吼道:“凭什么啊!那把刀是我的,你怎么可以把它送人!” 空镜大师对我一板脸,声道:“岳愤,昆吾刀以前还是我的,现在不过是传到你手里罢了,我对昆吾刀,有绝对的支配权,你不要做声!” 我刚刚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咸鱼翻身的神器,丢了的话以后我怎么在程月和石三怡两个女人面前抬头,反正你什么我都不会买账! “不行,我不管昆吾刀是怎么来的,反正那是我爸留给我的,现在我爸我妈都不在了,昆吾刀是我对他们的唯一念想,什么也不能在我手里把刀丢了!” 看我反应激烈,空镜大师的语气由硬到软,声对我道:“孩子,有外人在你给老衲一个面子,要是昆吾刀没了,老衲把赶山鞭赔给你!” 596 深深诚意 空镜大师丢了昆吾刀他就把赶山鞭给我,语气就像一个和晚辈打趣的太爷爷,我感觉心里一热,就不再话了。 石翻天看空镜大师没有回答他,并没有着急。 倒是翁一飞显得急不可耐,伸着头问道:“大师,你是高僧大德,可不带骗人的,你要是把昆吾刀给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承天寺赶山鞭的主意!” 空镜大师笑笑,道:“世间想要宝物的人实在太多了,得到宝物都要付出一番力气,今天我不为难你俩,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只要能掀开水盆,下面的昆吾刀给你们,而且赶山鞭我也双手奉上。” “我老家伙你不要害我!你好昆吾刀被拿走就把赶山鞭赔给我,现在你连赶山鞭押到赌注上,那样我岂不是两手空空了!不行!” 我听了空镜大师的话,着急之下喊了他一声“老家伙”,语气也不太好。 “昆吾刀和赶山鞭都没了,承天寺我送你了行不?” “我要你的承天寺干嘛,里面都是和尚又没有钱,我不要!” “真是没有出息,除了金钱,你就没有一点别的追求?子,石明贤是我徒弟,石三怡是他女儿,按道理,你还要喊她一声姑姑!” 空镜大师这么的时候,我连忙看看程月,幸好程月还在睡觉,我马上摆摆手,让空镜大师不要下去了,昆吾刀和赶山鞭我都不问了。 老和尚实在太坏了,骂人还不揭短呢,刚才他提到石三怡,万一程月听到,不傻也会被气成傻子。 “两位,你们也听到了,岳家的昆吾刀我能做主了,你们还等什么,掀开水盆就能拿到昆吾刀,赶山鞭买一送一……请吧。” 翁一飞听了立刻挠了挠头,没有五官黑乎乎的脸上,突然闪现两点寒光,几步走到了水盆边上,道:“大师,此言当真?” 空镜大师点点头,道:“翁先生,我要是记得没错,你比外面的移光了几岁,今年也有六十六岁了,而老衲再过几天就一百岁了,你在我面前还是一个孩子,我会跟一个孩子开玩笑吗?” 翁一飞一拍大腿,道:“晚辈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师勿怪!” 现在阳光透过青藤照到那个倒扣的水盆上,金光闪闪的。 那个水盆,就是影视剧里江湖豪客退出江湖,金盆洗手的那种金盆。 一尺左右的直径,五寸左右的高度,平平的边沿大概有一寸,现在倒扣的时候,边沿和下面石案严丝合缝。 翁一飞完,伸手就要去掀开水盆,石翻天一把拉住了他,道:“老翁,且慢!空镜大师出家之前的身份你知道吗?” 翁一飞一愣,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怎么了,现在的情形,跟他之前的俗家身份有联系吗?” 石翻天坐到了地上,让自己的目光保持跟水盆在一个水平面上,仔细的看着。 良久之后,石翻天道:“老翁,空镜大师出家之前,有个名号叫做中原养玉第一人,他在俗家姓岳,世代居住在紫桓县——他就是岳万山的亲爷爷,岳愤的太爷爷,你想想,孙子英年早逝,他能够把重孙子的昆吾刀送给咱们?” “那是空镜大师没有出家之前的事,现在他是和尚,和尚讲究四大皆空,他现在跟的是佛祖,还管什么重孙子!” “老翁,你这么就错了,我这么吧,假如换做你,哪怕是当了和尚,会不会把留给后辈的唯一宝贝送给别人?” 翁一飞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要是当了和尚,七情六欲肯定斩不断,肯定不会把自家的东西送给别人!” 石翻天微微一笑,道:“那不就是了,哪有太爷爷把重孙子的兵器送人的,还有,赶山鞭是承天寺的镇寺之宝,没有赶山鞭,就好比龙王庙没了龙王,承天寺还能是承天寺吗?” 翁一飞又挠了挠头,道:“你的也有道理,那你的意思,空镜大师根本不想把昆吾刀和赶山鞭送给我们?” “我感觉空镜大师不但离不开山洞,而且他也不能走到洞口这里,所以才放出昆吾刀的诱饵,让我们去掀开这个水盆,这个水盆,一定是他当初当和尚之前金盆洗手用的,你想想啊,他可是中原养玉第一人,那手上要有多少的戾气和尸气,已经全部洗到这个盆里,所以这个盆,一定杀气很重,掀开就能杀人,这也是盆倒扣在这里的原因,不怕死的话,要掀你掀,反正我不去掀。” 石翻天冷静的就像一尊石像,冷冰冰的分析让翁一飞很是折服:“嗯嗯,你的这个我明白,当年崂山仙尊出家之前的洗手盆,据在解放前被龙家人掀开了,当场死了三个,侥幸逃脱的几个兄弟,没过多久,都被火阳子道长和甘星海大夫给灭了——高人大德金盆洗手的金盆,确实是凶险至极!” 我进来的时候,那个金盆明明是正面朝上的,我对石翻天煞有介事的分析和翁一飞没有头脑的附和,感觉很是可笑。 我对他们冷笑一声,道:“一个超级大傻逼,忽悠了一个呆愣的傻逼。” 空镜大师没有话,伸出左手对着水盆轻轻一弹,啪嗒一声,就像有个东西打到了水盆侧面,水盆一下掀开了。 石翻天和翁一飞马上看向了水盆下面,光秃秃的石板上放着我的昆吾刀,朴实无华的皮鞘,上面只有用紫线绣成的一个“愤”字。 我妈喜欢紫色,这个字绣的很圆润,一看就是我妈的手笔,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有看到这个字,水盆扣下又掀开之后,这个“愤”字又出现了? 看到这个“愤”字,空镜大师叹息一声,道:“唉,千水这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放得下,这一个‘愤’字,让昆吾刀被阴阳鱼消磨的杀气,又回来了!” 石翻天和翁一飞看到昆吾刀,哪里还管空镜大师和我什么,两个人眼里放光,一起对着昆吾刀扑了过去。 空镜大师把弹出去的手指收了回来,左手一下攥了起来,在石翻天和翁一飞摸到石案的时候,那个水盆又是啪嗒一声,扣回了原样。 石翻天和翁一飞都被吓了一跳,两个人慌张的退后一步。 “两位,水盆已经打开过来,下面没有任何机关只有昆吾刀,我都快一百岁的人了,没有必要骗你们两个孩子。” 刚才石翻天走得急,被翁一飞挤到了石壁上,肩膀上沾染了一片蛛网,空镜大师对着石翻天招一下手,石翻天不由自主的转了一个身。 空镜大师挥挥手,石翻天肩膀上的蛛网回到了石壁的夹角那里。 空镜大师两只手快速的动了起来,就像姜裁缝飞针引线一般,很快那个破碎的蛛网恢复了原样,一只大蜘蛛慢慢的爬到了蛛网中心。 “石先生,你我不能出山洞不能去洞口,你都错了,哪怕你对了,我就是坐在原地,伸出一个拳头也能让你趴下,呵呵。” 空镜大师笑着对石翻天和翁一飞道,刚才等于是用事实打了他俩的脸。 石翻天对着空镜大师一拱手,道:“大师隔空取物的手段,石翻天心服口服!大师的话,现在晚辈深信不疑,刚才晚辈胡乱揣测,这里一声抱歉!” 石翻天话的时候,翁一飞又要去掀水盆,空镜大师指着翁一飞喝道:“翁先生,慢着!” 翁一飞眼看就要摸到水盆了,被空镜大师这一声当头棒喝,吓得缩回了手,抖抖索索的道:“大师,难道你要反悔吗?” 空镜大师朗声道:“翁先生,耽误你一点时间,我的诚意已经放在这里了,希望你也能对我表达足够的诚意。” “什么诚意?” 597 纹丝不动 翁一飞问空镜大师,你要我表达什么诚意,空镜大师道:“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心要得到昆吾刀和赶山鞭,就算你表达诚意了。” 翁一飞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大师,当年我在铁榔头手下,一心一意为控灵效命,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我有资格拍着胸脯一声,我不但有苦劳,更有功劳,但是每次升迁,都是那些有背景的子弟,而我这种寒门学子,只能捧着证书拿着微薄的奖金,躲在角落里发泄不满!后来龙饮绝招惹上了控灵,我就暗暗发誓,我最后再拼一次,在控灵那么多人都对龙饮绝一点招都没有的时候,我出手伤到了龙饮绝的眼睛,结果最后我不但没有得到升迁,反而因为丁锋父母的出卖,被龙吟找上门来,把我大卸八块,我收集残魂,千辛万苦去了云南,几十年与虫子为伴,终于聚合了自己的魂魄,能够自由行走在人间,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个身体,还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翁一飞到这里,指着洞口外面道:“大师,这些事有铁榔头帮我证明,他当年退出控灵,我的事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空镜大师点点头,道:“翁先生,我不必去问移光,我相信你,接着吧。” “当我能够出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找上了龙饮绝,没想到他虽然有伤在身,结果还是略胜我一筹,我想报仇也报不了,然后我就一直追踪丁锋,跟他来到了承天寺,结果那晚你们寺里的阵法实在厉害,丁锋他们对我枪打火烧,我被阵法贤侄,对他没有还手之力,等他出了承天寺,又被祁镇龙保护了起来,杀不了丁锋我就去了京城,我想杀了丁锋父母,结果我又被倾城夫人缠上了,那丫头好厉害的身手,哪怕我用上了毕生修为,也只是能从她手底捡下一条命,始终摆脱不了她的追踪,我怕她身后跟着控灵的大部队,就像丧家之犬被她追了好多天,要不是老石在宜城困住了岳愤,倾城夫人过去搭救,不定我就遭了她的毒手!” 翁一飞到这里蹲到地上,两只手抱着头,他心里肯定感觉很是屈辱。 石翻天撇撇嘴,斜眼看着翁一飞,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一句话:没有出息的样子! 空镜大师安慰翁一飞几句,让他接着往下,这个时候,我对翁一飞也同情起来,感觉原谅他在枯井那边操纵亡灵对付我也没什么。 “大师,我从一个农家子弟成为一个控灵人员,这中间付出的艰辛只有我父母知道,我在云南的时候,想回家看看都不能,因为出了丛林我就会散了魂魄,结果等我聚合魂魄走出密林的时候,我的父母早已化作一捧黄土,我本以为自己裹丧父母之悲痛,挟苦修之功力,登高望远能够笑傲天下,结果不但龙饮绝还是我打不过的龙饮绝,又多了一个让我到处逃窜的倾城夫人,我痛定思痛决定去苗疆拿到五毒教的阎王神鼎,苗疆那里毒虫繁多,能够让我的法术数倍发挥,没想到五毒婆婆找到了史将,史将又联系了姜裁缝,他们那么多人等着我,要不是老石及时出现,我不但拿不到阎王神鼎,还会把命丢了!” 翁一飞到这里站了起来,仰天吼道:“我要拿到昆吾刀和赶山鞭,我要打开龙吟古墓,我要打败龙饮绝,打败倾城夫人,一雪前耻纵横天下!” 我听翁一飞完,突然对他有了深深的同情,我何尝又不是一个憋屈的人呢! 屡次遇难,亲戚朋友救我就罢了,就连程月和石三怡也要出手救我,让她俩救我,我就感觉自己像躲在女人裙子下面的丑。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岳掌门以后再也不要女人保护,岳掌门也要一雪前耻纵横天下!” 空镜大师对着翁一飞鼓掌道:“嗯嗯,翁先生这一番肺腑之言,显然没有拿老衲当做外人,老衲已经感受到你深深的诚意,险些被你动了内心的一些想法,差点就要蓄发还俗去了。” 翁一飞自嘲的摇摇头,对空镜大师道:“大师玩笑了。” “阿弥陀佛!”空镜大师双手合十道声佛号,把倒扣的金盆震得嗡嗡响。 等到金盆平静,空镜大师道:“翁先生,人生不如意十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 翁一飞揉揉太阳穴,一下陷入了回忆,虽然他的五官很模糊,但是我依然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笑意。 翁一飞也有美好的回忆,不过他多年的愤恨,之前把这回忆冲淡了。 翁一飞追忆往事的时候,空镜大师又问石翻天:“石先生,该你表达诚意了。” 石翻天笑笑,道:“大师,我想要昆吾刀和赶山鞭很简单,宝物谁不想要呢!” 我想告诉空镜大师石翻天没有实话,但是空镜大师摆摆手不让我张口,笑着对石翻天道:“石先生不愿也罢,我刚才话算数的,掀开金盆,昆吾刀和赶山鞭,就是你们的了。” 空镜大师完,突然一指金盆,道:“翁先生石先生,两位可以动手了!” 石翻天看看翁一飞,翁一飞道:“老石,还是你先来吧,我脑子现在很乱。” 石翻天没有客气,两步走到了石案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头,把指甲盖插到盆沿和石案的缝隙中间,然后轻轻的往上一挑。 金盆纹丝不动,石翻天脸色变了,又加了一把力气,险些别断了自己的指甲盖,结果金盆还是纹丝没动,石翻天连忙把手指收了回来。 石翻天看了看金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突然伸手一掌打在了金盆上,石翻天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劲力。 石翻天在宜城,给我露过一手把水果刀插进石板,当时他自己的内家功力,离龙饮绝已经差不了多远了。 所以石翻天这一掌,把金盆打的嗡嗡响,就像承天寺敲响的大钟一般,在这并不深的山洞里产生了巨响,震得我耳膜疼。 我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结果看看地上的程月,还是把她的耳朵捂上吧。 然后我伸头再看金盆,金盆已经被石翻天打的整体颤动,但是和石案贴合的地方,还是没有移动一分。 石翻天看自己肯定是无法撼动金盆了,就想在石案上面打主意,他围着石案绕了半圈,骑马蹲裆深呼吸一口,然后双掌下按,使劲拍在了石案上。 乱石崩裂石粉纷飞,我心这下坏了,只要石案坏了,那个盆底下没了东西,石翻天想拿到昆吾刀那就简单了。 “就算能隔空发功,你能按得住金盆,你保不了石案,这下好了,昆吾刀没了,赶山鞭也没了!” 我忍不住埋怨起空镜大师,心你要不是我太爷爷,现在我非打你不可,把我咸鱼翻身的最后希望也给葬送了! 空镜大师对我伸出了两只手,道:“我没有隔空发功,更没有压住金盆,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他俩谁跟昆吾刀有缘,谁就能掀开金盆。” 空镜大师完,对洞口挥了挥袍袖,一阵劲风从他袖口吹了出来,把山洞里的石粉烟雾吹到了外面。 尘埃落定,山洞里又恢复了光亮,我仔细看看,石案虽然整个碎了,但是现在金盆又扣到了地面上。 石翻天微微一笑,地面都是沙土,手插进沙土掀起金盆可就简单了。 不过只是试了一下,石翻天又傻眼了,地下的沙土不知道怎么回事坚硬无比,他的手根本插不进去,就连他的乾坤绘玉刀也不能插进去。 石翻天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然后把掌心对着头顶,念起了咒语。 一只母鸡出现在他头顶。 598 划线微裂 明亮的灯光里,石翻天头顶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出现了一只红色的母鸡,母鸡的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正在往外面渗血。 这只鸡我印象很深,正是我在茅草屋里遇到的鬼工玄牝,鬼工玄牝血连茅草屋的阴门都能打开,看来石翻天现在是要下血本了。 不过我低头看看,空镜大师一脸的淡定,我心刚才他挥挥袍袖,就把满地的碎石和弥漫的石粉都吹走了,这份功力,远非石翻天能够赶上的。 反正昆吾刀没了,赶山鞭也要搭上,空镜大师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静观其变好了。 想到这里,我就淡定多了,掏出一根烟点上了火。 突然想起来有长辈在,作为晚辈哪能自己抽,我连忙把香烟递到空镜大师面前,道:“您老人家来一根?” 空镜大师斜眼看看我,道:“承天寺住持的人选还没定下来,老衲还想多活两年,就不抽了。” 老和尚这是埋怨我染上了烟瘾,我好心尊敬长辈得了一个没趣,讪讪的把烟盒装了起来,抬头一看,鬼工玄牝已经开始往下滴血了。 翁一飞在整个过程里一直在想着什么,鬼工玄牝的血滴了一滴下来,正好滴在他的头顶的帽子上,他伸手摸了一下,道:“什么玩意?” 好不容易滴下来一滴血,还被翁一飞弄得浪费了,石翻天那个心疼啊,把翁一飞推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掌,等着去接玄牝血。 石翻天抬头盯着母鸡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的金盆,道:“老翁,石案已经被我砸碎了,金盆现在在地上,你别老是走神啊,抓紧动手吧!” 翁一飞从沉思中醒来,看看地上的金盆,道:“没有昆吾刀赶山鞭,我拿什么一雪前耻纵横天下!” 然后翁一飞郑重其事的样子,慢慢走到金盆边上,抬腿使劲一脚对着金盆踢了过去,他是想把金盆直接踢到山洞外面。 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金盆上面,结果金盆没动,他的脚趾头都瘪了进去,幸好他的身体是虫子组成的,抖了抖脚,脚趾头又鼓了出来。 翁一飞揉了揉脚趾头,不敢再看金盆了,跳起来头碰到了山洞的顶部,然后急速下降,两只脚使劲跺在了金盆上面。 这一次翁一飞依然没有成功,金盆别瘪下去,连一点漆都没有掉,翁一飞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围绕着金盘转圈圈,不停的拳打脚踢。 石翻天头顶的玄牝血,老半天才滴下来一滴,在他接了七八滴血的时候,翁一飞已经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撼动金盆分毫。 石翻天有内家功力都拿金盆没办法,更别翁一飞了,他擦了一把汗,然后停下了动作,蹲在金盆旁边仔细看看。 过了一会,翁一飞把自己的手按到了金盆顶部,等他收回胳膊的时候,那只手从手腕处断开,把一只手掌留在了金盆上面。 翁一飞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好像是我春夏时候听到的一种虫子的叫声,不过我又不能确定是哪种虫子。 听到这种声音,翁一飞断掉的手掌裂出一道道的缝隙,然后变成了好多的黑色球,翁一飞停止了叫声,轻轻敲了敲金盆的盆沿。 金盆上的黑色球全部散开,变成了无数的蚂蚁,爬满了整个金盆,然后全部顺着金盆和地面的缝隙,钻进了金盆里面。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翁一飞变戏法,空镜大师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突然对我问道:“岳愤,蚂蚁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你知道吗?” 我随口答道:“蚂蚁能举起自重四百倍的物体,这个应该算是蚂蚁厉害的地方吧。” “嗯嗯,回答正确,翁先生的蚂蚁,就是传中的神木工蚁,仅次于依靠木头成精的迷幻蚁,一只就能举起一个孩童。” 听空镜大师这么,翁一飞对这边一抱拳,道:“大师,没想到我身上的虫子,已经被你认识了十之七八,看来你不但能够让老石的幻术自甘下风,还能让我的虫技无地自容。” 空镜大师笑笑,翁先生过奖了,然后他低下头去看金盆。 刚才空镜大师始终没有在意金盆,他现在盯着看,让我有点紧张了。 这下我就明白翁一飞虫技的厉害了,刚才他放出去的神木工蚁成千上万,按道理可以举起多重的东西呢? 而且这些神木工蚁全部钻到了盆沿的平面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正好可以用力,这样等于是从内部而不是从外部用力。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翁一飞闭上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金盆上,然后金盆里面传来了金鼓交鸣过的声音,显然那些神木工蚁已经开始动手了。 就像是有两只军队在沙场殊死搏杀,金鼓交鸣的声音越来越响,接着金盆整个颤抖起来,对着翁一飞的那边盆沿闪出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石翻天看到露出来缝隙了,对翁一飞道:“老翁的虫技,果然名不虚传!” 翁一飞咬牙切齿的,正在操纵神木工蚁拼尽全力,为防止开口泄了气,所以他没有回应石翻天的话。 就这样翁一飞又坚持了一会,嘴角都咬出了血,看来他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空镜大师双手合十,对翁一飞道:“翁先生,停手吧,再这样下去,神木工蚁就要累死了,那可是无数的生命,阿弥陀佛!” 翁一飞不甘心的跺跺脚,终于还是把手指头收了回来,然后又把断手伸到水盆边上,再次发出了虫子的怪叫。 下面的神木工蚁听到了翁一飞的召唤,纷纷爬了出来,然后滚成一个大圆球,弹到了翁一飞的手腕断处。 翁一飞现在的断腕地方,等于是黏上了一个拳头大的圆球,他挥动几下,圆球也没有变成手的模样。 空镜大师摆摆手道:“神木工蚁都累了,你等一会吧,别让他们筋疲力尽了,那样你还要去彩云之南再找一批,肯定很麻烦的。” 翁一飞没有话,用另一只手捂着断腕处的圆球,慢慢退到了一边,然后用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肯定是想找到掀开金盆的方法。 这个时候,石翻天的右掌心已经滴满了鬼工玄牝血,他把左掌一翻,头顶的鬼工玄牝消失不见了。 石翻天对翁一飞笑笑,走向了金盆——石翻天的笑,我看的很清楚,也很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刚才翁一飞已经用了全力,金盆仅仅被撼动了一点点,石翻天自认为他比翁一飞高明多了,翁一飞能撼动一点,他就能把金盆掀起来。 我看了看空镜大师,老和尚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功力差点的翁一飞去掀盆的时候,老和尚还睁眼看看,现在功力强的石翻天自信满满的走过去,老和尚却毫不在意。 石翻天在盆边站定,胸有成竹的对着这边喊道:“大师,晚辈得罪了!” 空镜大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道:“石先生,翁先生都失败了,你更是打不开的,你走吧,别在这里浪费力气了。” 空镜大师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在石翻天看来,就是空镜大师对他的轻蔑,他不再话,突然对着金盆蹲了下去。 石翻天满是鬼工玄牝血的右掌,同时借着他这一蹲之力,对着金盆使劲的拍了下去。 石翻天右掌拍在金盆上,好像是鬼工玄牝血起到了缓冲作用,无声无息的。 等到石翻天的手拿开,金盆上面的那个掌印越变越大,最后一下散开,金盆通体变成了深红色。 石翻天掏出乾坤绘玉刀,在金盆的盆底上面横竖划了几道直直的线。 石翻天收回绘玉刀,对着金盆大喝一声:“乾坤绘玉,撕金裂银!” 咔呲呲,石翻天划线的地方慢慢开裂了。 599 意料之外 ♂! 石翻天这一掌下去,金盆的盆底顺着他画的线,龟甲一般的裂开了一条条的缝隙。 最中间划成十字的两道缝隙越变越大,透过缝隙,已经能看到我昆吾刀的皮鞘。 好厉害的鬼工玄牝血,好厉害的乾坤绘玉刀! 怪不得柳南城很佩服石翻天的雕工,花大价钱找姜裁缝做衣服当做礼物求见他! 现在我又想起来石翻天在小院里跟我谈天说地的风采,只不过太可惜了,石翻天没有把这些用到正地方去,一门心思要复活他的老祖先。 不过石翻天最后还是棋差一步,缝隙是裂出来了,最终却只有两道,根本没法让划出来的龟甲部分脱离盆底。 石翻天使劲用拳头打了几下,又用脚跺了几下,还是没有把盆地跺塌,就连那两道缝隙也不再扩大。 石翻天透过缝隙看着昆吾刀,嘴里吼道:“就差一点点了!”然后发疯一般的用头对着裂缝的中心使劲撞去,翁一飞连忙拉住了他。 眼看石翻天就要发疯了,翁一飞实在有点拉不住了,抬手一巴掌打在石翻天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一点。 石翻天捂着脸,终于认清了自己拿金盆没有办法,拿开手之后,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一边流泪一边仰天长叹。 翁一飞连忙安慰石翻天:“我就算用上了神木工蚁,也只是把金盆顶起来一点点,而你却能让我透过缝隙看到昆吾刀,老石,我打心底佩服你!” 石翻天颓然的坐在地上,脱下鞋子不停的揉着脚底板,没过一会,石翻天两眼放光,拉住了翁一飞的胳膊。 石翻天对翁一飞说道:“老翁,缝隙我已经划开了,你再用脚跺几下,说不定就把盆地跺漏了呢——我的脚已经麻了,实在是跺不动了。” 空镜大师眼睛都没睁开,双掌合十说道:“没用的,你俩内心都有执念,石先生是因为女友的丧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恨意,而翁先生,是因为遭遇的不公,想要用胜利来证明自己——你们不放下心中的执念,永远也别想从这个金盆里面拿走昆吾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石翻天终于丢掉了自己的面具,一下跳起来老高,对着空镜大师吼道:“臭和尚一派胡言!这分明是你倚老卖老,用隔空的金刚印功夫,死死控制了金盆,不然凭我和虫师的身手,怎么可能连一个破盆都奈何不了!” 空镜大师笑笑,说道:“石先生,老衲是金刚之体,金刚印功夫隔空能使用是不错,但是隔着老衲的身体的话,金刚印功夫在你那个方向,老衲是使不出来的,老衲现在把手背在身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试试,若是你能掀开,咱们之前说的还是算数,昆吾刀,还有我身后的赶山鞭,我一并双手奉上!” 空镜大师说完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石翻天马上对他点了点头,我就知道空镜大师不是骗人,金刚印的功夫隔着金刚之体肯定使用不出来。 石翻天害怕空镜大师作弊,他用手在金盆上面一拍,等到他的手拿起来,手上多了一个深红色的线头。 石翻天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布满整个金盆的红色,慢慢被他拉成了一根丝线拿在手里,而金盆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石翻天走到空镜大师身后,把空镜大师的手腕缠在了一起,一边缠一边说道:“大师,得罪了,我的丝线虽然厉害,能锁住其他的高手,但是肯定锁不住你,你要是跟我玩花样,就算不能阻止,我也能知道。” 空镜大师笑笑,说道:“老衲说不在金盆上面加力,绝对不会食言,石先生这样也是为了洗脱我的嫌疑,没事,你尽管捆绑。” 空镜大师能忍,我却忍不住了,对石翻天说道:“石翻天,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空镜大师他老人家都一百岁了,你身为一个晚辈,不相信他也就罢了,竟然以下犯上把他的手腕捆了起来!” 石翻天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攥住空镜大师两个手腕,使劲把丝线收紧然后系了一个死结,又检查一遍这才离开。 石翻天走到金盆边上,抽出自己的乾坤绘玉刀,使劲对着金盆插了上去,当啷一声火星四溅,金盆还是稳如泰山。 石翻天扭头看看空镜大师,老和尚的两只手还背在身后,石翻天咬咬牙,用乾坤绘玉刀插进自己的左手掌,把手掌穿了一个窟窿。 空镜大师摇摇头,说道:“石先生,你这是何苦呢,你越是这样自残,你心底的执念就越盛,这个金盆,你越无法撼动。” 石翻天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根本不听空镜大师的劝阻,猛地一翻右手,把绘玉刀从左掌上面拔了出来。 乾坤绘玉刀上沾满了石翻天自己的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都不看自己的左掌,用右手拿着绘玉刀在金盆上面开始写字。 石翻天收回绘玉刀之后,我才发现他是用自己的血,在金盆的一侧写了一个半大的“开”字,这应该是他最后的绝招了。 石翻天走到一边,金盆上红色的“开”字,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到石壁上,成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开”字。 石翻天嘴里念着咒语,然后把带血的左手掌使劲的拍到了金盆的另一侧。 金盆上红色的“开”登时发出耀眼的红光,刺的我和翁一飞都闭上了眼睛,空镜大师不用闭眼,因为他的眼睛还没睁开。 闭眼之后我就听到山洞里轰隆隆的巨响,脚下也是一片地动山摇,石翻天难道做法引来了地震,我连忙睁开眼睛,打算抱着程月逃跑。 结果并没有地震,金盆也没有被石翻天破坏。 石翻天愣愣的站在原地,翁一飞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仔细看看,刚才石壁上被映照出“开”字的位置,已经裂出来好多碎石,现在石壁上面,真的深深的刻了一个“开”字。 原来石翻天最后的这一个杀招,全部被金盆转移到了石壁上面。 翁一飞把石翻天扶着坐到了一边,然后看到洞口有个扫把,他拿起来,走到石壁的“开”字前面,弯腰扫了起来。 空镜大师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看石翻天,说道:“石先生,现在可以把我手上的丝线去掉了吗?” 石翻天愣愣的说道:“大师,你随意吧……” 空镜大师抖抖手,丝线就滑落到了地上,他嘴里一边念叨着“老了”,一边揉了揉手腕,又甩了甩胳膊活动一下筋骨。 我趁大家不注意,伸出脚把丝线勾了过来,然后装作系鞋带,把丝线装进了口袋。 别看空镜大师轻易能够挣脱这玩意,但是一般的人肯定挣不开,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妙用,扔在地上浪费了,岳掌门要废物利用一下。 很快,碎石烂渣都被翁一飞扫到了洞外,他放下扫把之后,走到了空盆边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过了一会,翁一飞两眼亮光一闪,接着两滴泪珠带着明亮的光辉,从他眼睛里面滑出,滚到了地上。 落泪之后,翁一飞轻轻一伸手,很随意的在金盆边沿上挑了一下,啪嗒一声响,地上倒扣的金盆被他掀了起来。 这一下大出我所料,看翁一飞刚才的样子,他根本没有运用什么法术功力,就是像普通人吃饭拿筷子那样的随意。 就是这随意的一挑,刚才重若泰山稳若磐石的金盆,竟然被他一下掀了起来,下面的空地上,是我的昆吾刀,朴实无华的皮鞘,透明如玉的刀鞘。 完了! 我的昆吾刀被空镜大师输了出去,承天寺的赶山鞭也保不住了! 看到翁一飞掀开了金盆,颓废的石翻天惊喜若狂,忍不住仰天一阵狂笑,差点笑掉了自己满口的牙齿。 600 也曾浪漫 ♂! 翁一飞轻易掀开了金盆,石翻天一边大笑一边穿上鞋子,几步走到了金盆边上,伸手就去拿下面的昆吾刀。 眼看石翻天的手就要到了,翁一飞的手却离开了。 金盆失去了支撑,啪嗒一声落地,又把昆吾刀扣上了。 石翻天笑笑,学着翁一飞刚才的样子,伸手在金盆的边沿上面轻轻一挑,他肯定以为那是打开金盆的正确姿势。 石翻天试了几次没有打开金盆,急的又蹦又跳,说道:“卧槽,老翁,你怎么松手了,抓紧再掀起来一次!” 翁一飞扭头转身向着空镜大师走过来,他的目光扫过石翻天——这个扫过,就是那种毫不在意的掠过,并不是那种刻意的扫视一眼。 石翻天在翁一飞后面喊道:“老翁,咱俩是一伙的,你干什么!”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翁一飞没有回头,淡淡的对石翻天说道。 没有翁一飞,石翻天掀不开金盆,他着急的说道:“老翁,你是不是迷糊了?你是不是被老和尚蛊惑了?” 看翁一飞还是向我们走来,石翻天指着空镜大师说道:“空镜,你用了什么妖法,让老翁发了疯!” 空镜大师没有理睬石翻天,倒是我明白了点什么。 看来空镜大师确实没有对那个金盆施加什么金刚印,翁一飞是放下了执念,这才掀开了金盆。 和空镜大师比起来,秦叔的精明、石明贤的算计,不过都是小儿科! 空镜大师这老和尚,做的就是一个无本的买卖,只有放下执念的人才能打开金盆,这样的人打开了金盆,没有了执念他还要昆吾刀干什么? 所以,无论金盆能不能打开,昆吾刀都不会失去! 想到这里,我对着石翻天喊道:“石翻天,翁一飞没疯,是你疯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嘛,要是放下执念,你也能打开金盆!” “执念,执念,我要放下我的执念!”石翻天嘴里一会大声一会小声的喊着,然后蹲到了金盆边上,盘起双腿合起双手,学着空镜大师打坐。 这边翁一飞已经跪在了空镜大师面前,磕了三个头之后,说道:“大师,我想了一下,我是一个连躯壳都没有的不全人,就算纵横天下又有什么用,我的父母已经去世,纵使我拿到昆吾刀和赶山鞭,然后打开了龙吟古墓,杀的天下人头滚滚,我的父母也不能复活……” 空镜大师点点头,说道:“阿弥陀佛……” 翁一飞继续往下说道:“每天醒来都是仇恨满眼,已经让我失去太多的人生乐趣,与其活在仇恨之中,不如留在承天寺,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不但风景爽目,我还可以和漫山的虫子为伴——弟子翁一飞,求师父剃度!” 翁一飞说完,把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我这才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的头颅就像一颗硕大的马蜂窝,坑坑洼洼的。 这个马蜂窝上面的嘴巴鼻子耳朵都有,不过跟常人的不一样,比如嘴巴,就是一条缝,鼻子就是两个洞,耳朵就是两个小揪揪。 翁一飞的眼睛很明显,不过眼睛里只有白没有黑,白光闪闪的,乍看上去很是吓人。 翁一飞头皮上面的头发,根部往上位置很粗,都是振翅的蜜蜂头尾相连组成的,头发的末梢,是系在最后一只蜜蜂尾针上的黑丝线。 我心说你就是想当和尚,空镜大师怎么给你剃发啊,这些蜜蜂肯定是你现在身体的一部分,去掉了头发,你就聚不成人形了。 空镜大师看看翁一飞的眼睛,然后对我说道:“岳愤,你过去,把刚才翁先生滴下来的两滴泪珠给我拿来。” 听了这话我一愣,说道:“我说大师,你可别跟我打机锋,那泪珠早就滚落到了地上,肯定渗进土里了,我怎么给你拿来。” 空镜大师对我挥挥手,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小孩子不要顶嘴。” 我不情愿的向金盆那边走了过去,看到石翻天跟神经病一样,嘴里不停念叨着“执念,放下执念”,然后跟小孩玩泥巴一样,不停的摆弄着金盆。 我没理睬石翻天,在地上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在地上闪闪发光,我心说真是奇怪,然后用手指点在泪珠上。 等我的手抬起来,泪珠就吸附在我手上跟着起来了,上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染,我如法炮制,又把另一个泪珠吸附在手指头上。 我走到空镜大师身边,他对我伸出一只大大的手掌,让我把手指头悬在他手上,那两颗泪珠摇摇欲坠,但是就不掉下来。 空镜大师摇摇头,在我手指甲上面一点,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他力透我的手指,把那两颗泪珠弹落了。 泪珠落在空镜大师的手心,空镜大师手掌歪了一歪,泪珠就像露珠在绿叶上一样滚动起来。 空镜大师把手攥成拳头,把拳头在翁一飞双眼前面晃晃,接着变拳成掌,他手里的泪珠不见了,多了两个萤火虫。 空镜大师用手捂在翁一飞的两只眼睛上,再拿来的时候,萤火虫一边一只,融入了翁一飞的眼睛,慢慢的化作了两个瞳孔。 翁一飞眨巴眨巴眼睛,又给空镜大师磕了一个头,说道:“谢师父让我的眼睛有了瞳孔,虽然不能提升我的视力,但是让我感觉身体里有如一股清泉在流动,心里一片清明透澈!” 空镜大师笑笑,摸着翁一飞的头,他也不怕蜜蜂蛰他,一边摸一边说道:“把这两滴泪珠的故事说说吧,不要憋在心里。” 原来空镜大师把翁一飞的两滴泪珠在掌心滚了几下,就知道了翁一飞还有一个深埋心底的秘密。 翁一飞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好像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说要不我回避一下? 空镜大师笑笑,说道:“翁先生不是怕你听到秘密,而是他心里的这件事,会让他感觉有点害羞,嗯嗯,里面还有不少的愧疚——没事的翁先生,说说吧,老衲好久没有听过故事了。” “那是我刚刚进入控灵不久的时候,年轻气盛铁面无私,一心只想干一番大事,在控灵里面飞黄腾达,以后好衣锦还乡。 “我用心的做了几件事情之后,得到了铁榔头——不,移光师兄的认可,他说我可以独自行动了,又郑重其事的给我派了一个任务。 “移光师兄告诉我,西岳华山那里出现一个地妖,不但骚扰村民,还杀伤了十几条人命,让我过去把那个地妖抓回京城,然后听候处置。 “我当时并没有多大把握,不过移光师兄帮我订好了计策,我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果然轻易的抓住了那个地妖,本来我还以为地妖是满目可憎的妖怪,谁知道竟然是一个水灵灵的乖巧姑娘。 “听说我要押解她去京城,地妖就急了,她不停的跟我分辨,说她出手只是为了自卫,杀的都是养马会的人,并不是滥杀无辜。 “但是我那会认为移光师兄派给我这个任务,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至于她有罪与否跟我没关系,所以我根本不听地妖的分辨。 “我用移光大师给我的金刚绳,结结实实拴住她的腰,我牵着绳子的另一头拉着她,白天野营露宿夜里抹黑赶路,一路押解她往京城走去。 “每次赶路的时候,地妖都一言不发,但是野营的时候,她就喋喋不休的跟我讲她是多么的无辜,求我放过她,用山泉给我洗衣服,睡觉时给我捶腿揉背。 “她还说我带的干粮没有营养,经常架起地锅给我做饭,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艺很好,山上的各种野菜在她手里都能变成美味。” 我插嘴问道:“是不是你的胃被抓住了,然后你爱上她了?” 601 掌握之中 ♂! 听着翁一飞的讲述,我插嘴问他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地妖,结果空镜大师瞪了我一眼,我连忙闭上了嘴巴。 翁一飞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往下接着说:“她做出来的山野饭菜,没有油腻只有鲜香,那是我一生当中,吃的最舒心的时光,不过我就像对待战俘一样,对她的种种服务,享受的心安理得。” 翁一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里又滚落了几滴眼泪,眼泪落地之后啪嗒碎开,很快落入了泥里。 翁一飞这次的眼泪并没有化作萤火虫,而是真正的眼泪。 空镜大师看看地上,在被眼泪湿润的土上点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我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空镜大师是告诉我,翁一飞心里所有的愤恨,现在都被自己的悲伤冲淡了,假如说开始他只是一个虫人,现在他已经是个可以流眼泪的正常人了。 翁一飞甩甩脸上的泪珠,继续自己的故事:“在快靠近京城的时候,最后一个露宿野营的白天,她拉着我的手说,她爱上我了,问我可不可以跟她远走高飞。我当时认为她之前对我的温柔体贴都是打铺垫,就是为了最后的耍花招,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想跟我去控灵,我就没有答应她,后来还是把她送到了控灵,我把她移交给控灵同事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但是我最终狠心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翁一飞:“你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土疙瘩,人家小姑娘跟你朝夕相处那么多天,给你洗衣做饭的同时,激发了她自己心里的爱意,感情已经培养起来了,她明明就是真的喜欢你,你却这么狠心!” “当天夜里,铁榔头告诉我,地妖已经变成了一具石像,我这才把事情跟他说了,铁榔头跟岳愤一样,说我傻,他说要是我回京的时候跟他说下,他是可以照顾自己人给我通融一下的,铁榔头惋惜之余,又问我要不要看看石像——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她万念俱灰,自己化成了石头,我没有脸去看她,让铁榔头把她埋了算了,这件事我一直深深埋在心底,最后在尔虞我诈的纷争之中,早已被我忘却了,没有师父今天的点化,我也想不起来。” 翁一飞说完又哭了起来,趴在地上数度哽咽。 我看着翁一飞这这样子,问空镜大师:“我感觉老翁现在心里又泛起了七情六欲,你让他在承天寺出家,合适吗?” 空镜大师摆摆手说道:“和尚就不能有爱吗?要是有能看得上的,老衲一定蓄发还俗奔向爱情——阿弥陀佛,一心向佛也是执念,一切都是执念,心怀慈悲随性而为就行了——你能听懂吗?” 我摇摇头,心说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我哪里听得懂。 “我自己都不懂,你怎么能听懂!去,把移光给我叫来去,这小子睡得太久了。”空镜大师笑着说道,然后递给我一个小木槌。 我提着小木槌走到外面,看到移光还是背对洞口坐在地上,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巴掌,轻轻喊他的名字。 移光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晃了晃他的身体,在他耳朵边使劲的喊,他还是闭着眼打着呼噜。 我看了看手里的小木槌,这不是敲木鱼的木鱼槌嘛,难道空镜大师是要我用敲木鱼来唤醒移光? 我仔细看看周围,又在移光身上翻了翻,没有找到一个木鱼,后来站在移光的身后,看着他光亮的光头,我心说这不就是一个大木鱼嘛! “好你个铁榔头,我叫你跟石明贤同流合污!”想起移光对石明贤的计划视而不见,我就心里来气,用木鱼槌在他头上使劲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震得我手发麻,移光摸摸光头发话了:“哎呀,怎么又睡着了!” 看着移光头上的大包,我怕他等下打我,连忙把木鱼槌藏到了身后,转到他面前,对他说道:“空镜大师叫你,好像是要给翁一飞剃度,嘿嘿,移光大师,你又要多了一个师弟了。” 一听说师父叫他,移光连忙爬了起来,一边往山洞里跑,一边揉着头上的大包。 我心说原来这个木鱼槌专破金刚之体,哼哼,万一以后碰到恶和尚,他道行再高我也不怕了,想到这里我就不打算把木鱼槌还给空镜大师了。 把木鱼槌插在腰上,又用外套盖上,我这才走向山洞,移光迎面走来,手里提着瘦小的石翻天,石翻天嘴里还不停念叨“执念,放下执念。” 移光很高大,石翻天被他提着肩膀还保持着盘腿的姿势,我心说这个石翻天也是可怜,人家翁一飞都放下屠刀了,他还一个劲的妄想拿起屠刀。 石翻天想拿起屠刀,那我呢,是不是也想拿起屠刀? 我才不要放下屠刀做和尚呢,今晚就要跟程月滚滚床单,然后等她醒了,我要好好疼她,再也不让她吃苦受罪了。 我哼着歌对着山洞走去,看到移光把石翻天放到一处山头,然后一脚踹到了石翻天的背后,石翻天就跟一个皮球一样,叽里咕噜的对着山下滚去了。 空镜大师面对石翻天的种种挑衅,始终是以平和相待,连一句气话都没有说出口,这才是高僧风范。 看到移光对待石翻天的样子,我心里解气的同时,也知道承天寺住持的位子,是彻底落不到移光头上了。 当然,移光也不在乎住持的位子,他其实也是一个随性而为的和尚,他在小山头上拍拍手,对我笑了笑,然后往承天寺走去。 我笑着走向了山洞,心说山洞里要是没人,我就直接跟程月滚个床单! 嗯嗯,这个主意完全可以,空镜大师刚刚收了一个徒弟,怎么也要领到寺庙里给其他和尚介绍一下,很快这个山洞就会只剩下我和程月了。 我一路笑着走进了山洞,色迷迷的看着熟睡的程月,偷偷在她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乖,等下我好好疼你。 那个金盆已经被空镜大师放在面前,他正在用我的昆吾刀切断翁一飞头发末梢的丝线。 丝线落到地上滚成了一团,很快洞口的蜘蛛爬了过来,美滋滋的把圆球拖走了,然后把圆球拖到自己的蜘蛛网上使劲滚了起来。 圆球很快化作一团蛛网,替换了蜘蛛原来的蛛网,蜘蛛趴在网边,抬着头一点一点的,很高兴的样子。 原来这些丝线,是翁一飞用蛛网破成的,这彩云之南的蛛网不知道是什么蜘蛛做出来的,被这山洞里的蜘蛛当做了宝贝。 等到翁一飞头顶只剩下齐茬的短发,也就是蜜蜂首尾相连的短发时,空镜大师放下了昆吾刀,然后让翁一飞闭上眼睛。 翁一飞双掌合十闭上了眼睛,只有两个洞的鼻子里慢慢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佛家的打坐。 空镜大师把翁一飞的短发理顺理直,使劲一掌拍了下去,那些蜜蜂就陷到了翁一飞的头里面去了。 老和尚,你这算哪门子剃发! 看着翁一飞坑坑洼洼的头顶,我差点笑了出来,不过没想到翁一飞的鼻子呼出两道黑气,然后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试了试翁一飞的鼻息,一点也没有了。 我不解的对空镜大师问道:“人家刚要皈依佛门,你怎么一掌把他拍死了?” 空镜大师说我还能杀了自己刚收的徒弟啊,这个不用你管。 我仔细想了一下,空镜大师今天就是在这里等着,拿我当做诱饵,让石翻天和翁一飞跟着我屁股后头上门。 怪不得在承天寺里,移光跟我墨迹那么久,肯定是等着石翻天和翁一飞上钩。 今天的一切,始终都掌握在空镜大师的计划之中。 602 及时行乐 空镜大师四个徒弟,移照移明死了,石明贤又是俗家,剩下的移光心系俗世,没有完全走出俗世,而且由于被龙饮绝打伤,晒太阳就会睡觉。 承天寺要想继续保持地位和影响力,那么空镜大师就必须再找一个徒弟,毕竟现在鉴铭的第三代,还不够老练。 翁一飞六十多岁,石翻天五十多岁,他们两个二三十岁的时候,都是当年一个年代的英才,正好值得空镜大师今天做这个局。 所以空镜大师利用我把石翻天和翁一飞引到这里来,肯定就是想从里面挑出来一个合适的收入门下。 现在翁一飞已经拜服了,虽然暂时没了呼吸倒在地上,不过空镜大师肯定不会杀了自己费尽心机招来的徒弟。 哼哼,今天的我,也是空镜大师计划之中的一颗棋子! 石明贤用我做局,石翻天把我引到局里,现在空镜大师又拿我当诱饵,看来真是江湖险恶,到处都是套路啊! 无所谓了,给长辈帮一回忙也不错,反正今天我能多捞一点东西就多捞一点东西,总不能让自己白白担惊受怕,陪了他这么久吧。 蝉翼蝶翅的七彩衣、鬼工玄牝的深红线,这两样已经到手了,专破金刚之体的木鱼槌,也被我藏了起来,我还能从空镜大师这里弄倒一点什么呢? 我看了看山洞里,除了那个大木柜,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昆吾刀我有了,要不把赶山鞭拿给程月玩玩? 我正寻思着能不能把赶山鞭弄到手的时候,空镜大师发话了:“岳愤,你过去把后面的大柜子打开,把里面的赶山鞭拿出来,我让你欣赏一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和尚说要我欣赏赶山鞭,只要赶山鞭拿到手,哼哼,你敢利用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嘿嘿笑着走到木柜子边上,吱呀一声拉开了对开的两扇柜门,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放个不到二尺长的香案。 香案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还是那种两头翘的式样,看上去古香古色的,侧面雕饰着古代的战争场面,我轻轻敲了一下,香案竟然发出了脆响。 原来是个金属材料的香案,上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一尺长七寸宽的大小,入眼黄橙橙一片,黄色的底子上,有红色的云纹装饰。 黄色和红色都是尊贵的正色,不用问了,锦盒里面放着的,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赶山鞭,我喜上眉梢,伸手抓住盒子两头,想要把盒子拿出来。 结果那个盒子简直是重如泰山,我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用力的时候差点憋出了屎尿,也没有让盒子离开香案分毫。 我回头看看空镜大师,老和尚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他看我脸憋得通红,说道:“快点啊,别连一件兵器都拿不动吧?” 我感觉自己又被耍了,忍不住埋怨道:“你净给我分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差点把裤裆都撕裂了,还是拿不动!” 空镜大师对我走了过来,指着柜子里面,认真的说道:“岳愤,你要是能拿得动赶山鞭,我就代表承天寺,把赶山鞭送给你了。” 听到空镜大师这么一说,我彻底放弃了偷走赶山鞭的念头,感情这玩意心里有执念也是拿不动的。 我心里执念多了,肯定拿不起来。 我虽然做不到翁一飞的境界,我也不会像石翻天一样钻牛角尖,拿不到就拿不到呗,没有赶山鞭我还有昆吾刀的嘛。 我也学着空镜大师那样,认真的说道:“大师,赶山鞭是承天寺的镇寺之宝,我一个晚辈,可没有福分拥有赶山鞭,还是给你留下吧。” 空镜大师骂了我一声小滑头,本来我还想跟他打趣两句,结果移光和尚来了。 移光背了一个半大的口袋,还拿了一个大香炉和小水桶。 空镜大师接下水桶和香炉,让移光把口袋放下,然后把口袋对着香炉一倒,原来里面装着的都是香灰,灌满了香炉的大半。 空镜大师把水桶塞到移光手里,对着移光说道:“去,给我喊点泉水来。” 我听了一愣,心说老和尚真会摆谱,喊人送一桶纯净水来还差不多,还“喊点泉水来”,泉水还能喊来啊! 很快移光用事实给我打脸了,他把水桶放到洞口水盆的地方,然后拿下石壁上一块石头,露出来一个洞眼,接着对着洞眼里喊了一声。 “来点水!”移光喊过之后没多久,那个洞眼里传来隆隆响声,慢慢的有细细的水流流了出来,被移光接在了水桶里。 我一把拉住了移光,说道:“这也太神奇了!” “少见多怪,你没听说过喊泉嘛!”移光不屑的说道,然后把水桶提过去,把水倒在了香炉里面,接着开始搅拌香灰。 喊泉,这是什么玩意? 我摸着脑门也没想到这个名词,那边空镜大师用移光搅拌出来的香炉灰,很快捏成了一个二尺多高的和尚。 我仔细看看,捏出来的和尚除了皮肤比较细腻,五官比较周正之外,体型就是一个小号的虫师,惟妙惟肖的样子。 我正疑惑空镜大师捏这个干嘛的,他开口让我护住程月,然后挥起袍袖,使劲对着地上的翁一飞吹出一阵劲风。 翁一飞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先是头滚到地上,化作萤火虫和蜜蜂,然后是四肢和躯干,都化作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虫子。 空镜大师对着山洞里到处都是的虫子吹出一口气,然后双掌合十,朗声说道:“阿弥陀佛,各自活命去吧!” 那些虫子如蒙大赦,成群结队的飞出了山洞,经过洞口的时候,把那只小蜘蛛吓得躲了起来,唯恐被虫子大军吃掉。 等到虫子全部散去,地上空镜大师捏出来的香灰人一下跳了起来,对着空镜大师磕了三个头,喊道:“翁一飞谢师父再造之恩!” 移光摆摆手,说道:“不能再叫翁一飞了,还是请师父给你取一个法号吧。” 翁一飞连忙又是磕头,真诚的说道:“求师父赐一个法号。” 空镜大师点点头,说道:“就叫移空吧。” 翁一飞磕头谢了空镜大师,爬起来对移光一躬到底,说道:“移空见过移光大师兄。” 昔日控灵的这对上下级,现在又变成了承天寺的师兄弟,移光对翁一飞回了一礼,然后又掏出一个大口袋,把口子撑 603 香灰神药 ♂! 空镜大师不想把山洞借我用,我哼了一声,说道:“你拿自己的重孙子当诱饵,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佛门净地,我看你满肚子阴谋!” 空镜大师拍拍光头,说道:“孩子,我也没办法啊,你看我现在就剩移光这一个不争气的徒弟,承天寺后继无人啊,我能不急嘛!” 我眼睛一亮,对了,我家里不是还有你的一个徒弟嘛,就是大虎呀! 听到大虎的名字,空镜大师连连摆手:“那只癞猫?我要是让它当承天寺住持,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你就放在家里当宠物养着好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它!” 空镜大师这哪里是生大虎的气,简直就是惧怕大虎,看来大虎曾经不是一般的调皮,没少给他惹祸。 “你想要我还舍不得呢,大虎就是我的了,以后无论谁做了住持,可不许到我家里去找它!” 空镜大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怕你把它给我送来呢!——其实我今天比较中意石翻天,他有学识底子,还懂得梵文——不过无所谓了,翁一飞的根基也不错,调整一下,我感觉让他做住持没问题,到时我就可以清闲了,你看你太爷爷这都一百岁了,还能有几天活头!” “行了,我知道了,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现在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帮你找到承天寺传人的份上,离这里远一点?” 空镜大师看我非常坚决的要征用他的山洞,无奈的看看我,在手上一搓,搓出来一个香灰丸递到我手里。 我没有接那个香灰丸,说道:“我身体棒着呢,不要吃药。” “拿着吧你,等会你小子就用得着了!”空镜大师不由分说把香灰丸塞到了我手里,然后又递给我一个水壶。 老和尚忒啰嗦,看看天都黑了,我实在想跟程月说说话,抓住老和尚的肩膀,把他推到了一边。 我大步往山洞走去的时候,老和尚在后面对我喊了一声:“孩子,悠着点!” 我回头摆摆手,然后走进了山洞,又站在洞口把青藤摆弄一下,遮掩了洞口,防止有外人过来,看到这羞羞的场面我就尴尬了。 我往山洞里走的时候,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就回头对着洞口墙角的小蜘蛛说道:“你小子敢偷看,我就扯了你的蛛网!” 小蜘蛛吓得连忙掉头,从蛛网中心爬到了石壁的缝隙里,再也不敢出来。 外面天黑了,山洞里的灯就显得亮了,我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程月已经醒过来了,睁着两只大眼睛,胳膊抱着膝盖,静静坐在那里。 粉嫩的皮肤,典雅的脸蛋,哪怕是现在傻傻的样子,也散发出不一般的女人味,假如她是一个苹果,我现在就能把她吃的连核都不剩。 我走过去一把抱住程月,然后把她展开放到毯子上,结果程月躺下之后,看到我又躺到她身边,就开始了激烈的挣扎。 老史说他就喜欢活蹦乱跳的鲜鱼,而我认为,强扭的瓜不甜,比如现在的程月,我要是硬扭,估计要把她骨头拧断。 防守实在激烈,我的进攻被阻止了,只好偃旗息鼓,缓解一下气氛。 我捧着程月的脸,说道:“老婆,我是你老公啊,我这不是欺负你,我是给你治病……” 我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其实我现在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出发点,我到底是想跟她滚床单,还是想给她治病? 程月对我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她的眼睛始终看向了一边,我回头看看,她看的是水壶,就是那种普通的透明杯子。 “想喝水是吗?我去给你打!”我说完提着杯子走到了移光喊水的地方,先是拿掉了堵着泉眼的石头,然后把嘴对准了洞口。 “来水喽!”我大声喊了一声,没一会水来了,我用水壶给程月接了水,想了想,又把那个香灰丸扔了进去。 程月以前对承天寺的香火味很排斥,老和尚刚才又非要把香灰丸给我,说不定这个香灰丸就能让程月放弃抵抗。 我晃晃水壶,香灰丸很快在里面化开了,不过水并没有变得浑浊,很明显,老和尚准备这个香灰丸,就是要帮我拿下程月的。 我奸笑着想,哼哼,到底是自家人,还是老和尚疼我! 我转过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平静,把水递到程月手里,我说道:“乖啊,这是清甜的山泉,是很纯净的,喝吧,喝了你就不渴了。” 程月把水壶捧在手里,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她手一松,水壶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歪倒了。 我连忙把程月在毯子上放好,然后在水桶里洗洗手,接着对着程月就扑了过去。 我一下扑了个空,程月不知道怎么又醒来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这次她眼睛里不但有光还有神,轻轻一伸手就把我推的滚到了一边,瞪着眼对我骂道:“离我远一点,去找石三怡去!” 我连滚带爬到了程月身边,对她说道:“小姑奶奶,你终于醒了,我刚才是为了救你啊!” 程月低头看看胸前,白衣已经被我拉开了很多,她把衣服往上拉到脖子根,吼道:“快去给我找一件衣服来,石三怡穿过的衣服我不穿!” 坏了,没滚床单就清醒了,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 看程月的样子,今晚我是别想跟她发生一点什么了,这尼玛可如何是好,就像架好了大炮,炮弹也塞进去了,拉引火绳的时候,一下拉断了。 我正想着呢,程月一回头,看到了挂在木柜上的七彩衣,指着我吼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就动作慢了一点,被她在肩膀上打了一拳,差点没把我骨头打断,这下我上膛的炮弹一下哑火了,连滚带爬出了山洞。 空镜大师正在石翻天滚下去的山头打坐,光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对那边招招手,愤怒的喊道:“老和尚,你抓紧给我过来!” 空镜大师往我这边看看,然后站了起来,接着我就感觉面前劲风一晃,吹得我脸生疼,我连忙闭上了眼睛。 等我睁开眼睛,空镜大师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白眉毛白胡子,笑吟吟的样子:“岳施主有何吩咐?” 我跺着脚,对着空镜大师吼道:“你还是我太爷爷不?你给我的那个香灰丸,程月吃了之后就醒了!不是睡醒了,是清醒了!你不是说孤阳不生孤阴不长的嘛,怎么我还没跟她滚床单,她就醒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解释不好,我就找个地方出家,断了你老岳家的香火!” 空镜大师面不改色的说道:“岳施主,你要是能消除七情六欲,断了香火又如何,人类又不会灭亡,都怕断香火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和尚了!” 我想想也是,我要是当和尚去了,能忍得住不想石三怡,但是我能忍得住不去想程月吗? 既然老和尚不怕我的威胁,那我只好服软了:“我说太爷爷,你不是说只有滚床单才能让程月清醒的嘛,怎么一个香灰丸她就醒了,唉,你坑谁不好,偏要坑你的重孙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救醒程月,你滚床单还需要时间,我一颗小小的香灰丸,可是事半功倍药到病除,怎么,你还不满意?” 听老和尚这么说,我突然明白了,程月缺阳气,承天寺的香灰阳气又盛,正好补充了她体内的阳气,所以不用我出手她就清醒了。 就算今晚没有滚床单,至少以后程月吃了香灰丸,以后再也不会怕天下寺庙的香火味了——我只好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永远不能跟你们这些老狐狸玩心眼!” 我说完之后,对着洞口走去,我要防备程月负气出走。 604 铸身仙丹 我撩开遮挡洞口的青藤,伸头刚想走进去,结果两条大白腿在眼前一晃,一只白嫩的小脚抬起来,正好踢到了我脸上。 然后…… 然后尼玛我就躺到了洞外的草地上,后背贴着柔软的草丛,滑出去好远,等我停下来,外套已经从后面裂成了两半,裤裆也撕开了。 不但衣服坏了,浑身上下也疼得慌,肯定是草丛里面有尖锐的石头,硌到了我的后背和屁股,这下好了,岳掌门怎么有脸见人啊。 都怪我刚才进山洞的时候,没有在外面喊一声,贸然伸头进去正好撞见程月在那口喊泉下面,接着细细的水流,正在仔细的洗澡。 按道理,老公看到老婆洗澡,这都不是事,说不定老婆心情好,还能拉过去一起洗个鸳鸯浴。 但是程月因为石三怡的事正在气头上,正愁没有由头找我发火,这次就给我按了一个偷窥的罪名,一脚把我踢了出来。 我正郁闷呢,空镜大师走到我面前,笑着说道:“孩子,你这一招平沙落雁屁股蹲,加上脚蹬草地反身走,真是让老衲打开眼界,我记得岳家没有这功夫啊,你是什么时候学来的?还学的这么精妙。” 老和尚说完,又看看我脸上,说道:“这里怎么有水痕?你流眼泪了?不对,额头好像有几个脚趾头的痕迹,难道你是被踢出来的?” 老和尚明知道我挨打了,还来取笑我,哼哼,岳掌门功夫没你深,脸皮肯定比你厚!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脚印水痕,放到嘴里舔了一口,说道:“媳妇这是给我一个亲近香足的机会,你这个深山古刹的老和尚,怎么会懂这里面的道道!” 空镜大师点点头,把我扶着站了起来,看了看我破烂的衣服,说道:“哎呀,你这亲近香足,怎么连衣服都烂了,你看后面都漏屁股了。” 一个劲的打击我,算你狠!不过你狠,就别怪我更狠了! 我伸手抓住空镜大师的领口,说道:“我一个大小伙子现在衣不蔽体的,你还好意思说,抓紧把你这僧袍脱下给我穿上!” 老和尚透过破碎的衣服,看到了我插在腰上的木鱼槌,伸手就过来拿,我打开他的手,使劲撕扯他的僧袍,大有不给他脱下来不罢休之势。 老和尚看我发疯一般,不敢跟我要木鱼槌了,掰开我的手跳出去老远,说道:“算我怕了你了,山洞的木柜子后面,挂着我的换洗僧袍,你进去换上吧——说实话,僧袍我还舍得送你,要是袈裟,我可舍不得。” 我一边向山洞走去,一边回头对空镜大师说道:“老和尚,这次我先把你的僧袍穿走,等我下次再来,小心你的袈裟!” 走到山洞口的时候,我隔着青藤小心翼翼的问道:“程姑娘,请问你换好衣服了吗?” 山洞里传来程月慵懒的声音,反问我道:“岳先生,我换没换好衣服,跟你有关系吗?” 哪怕是程月看不见,我也点头哈腰的说道:“你不换好衣服,我就没法换衣服啊,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衣不蔽体,刚刚被承天寺的和尚笑话了一通。” 程月没有出声,我先是撩开青藤,但是腿脚是做好后撤的准备的,防止她再来打我。 还好,程月已经洗好澡并且换好了衣服,身上的七彩长裙褶褶生辉,简直就像下凡的七仙女的着装。 那件白衣已经被她团成一团扔到了蛛网下面,程月的手里,拿着一支小山参,跟吃胡萝卜一样吃的咯嘣脆。 我一脸谄媚的走进山洞,捂着屁股经过程月身边,看到我的糗样,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刚咬在嘴里的一口山参也吐了出来。 跟刚才的板脸相比,程月这一笑真是千娇百媚,她还能对我笑,哪怕是看笑话的笑,也能证明她还不会离我而去,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我恶狠狠的在心里说道,小丫头,你给岳掌门等着,一有机会,我就炮弹上膛,不轰你一个人仰马翻算岳掌门无能。 想到这里我偷眼看了一下程月,结果她正在注视我,看到我看她,对我柳眉一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怎么着,看你那破烂的样子!” 我连忙扭过头,经过大木柜的时候,我看到香案上面的锦盒已经打开了,里面还留着一根小山参的长须,原来程月手里的山参,是从锦盒里面拿到的。 好你个空镜大师,弄老半天你唱的是一出空城计,承天寺的赶山鞭根本不在这里,你今天跟石翻天和翁一飞的赌约里面,赌注其实只有我的昆吾刀! 想到这里我连忙看看地上,不对,我的昆吾刀哪里去了? 扫一眼山洞,毯子已经被程月卷了起来,现在她的屁股下面,就坐着一个倒扣的金盆,不要问了,我的昆吾刀肯定就在金盆下面。 我走到木柜后面,果然看到一身挂着的僧袍,想了想我又把水桶提到木柜后面,脱下破烂的衣服,简单擦洗了一下。 在擦洗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大炮一触即发的感觉。 真是让我恨不得把空镜大师弄过来打一顿,害的我一个美好夜晚不翼而飞! 还有小程月,你给我岳掌门等着! 我烈火焚身一般穿上了僧袍,僧袍稍微有点大,穿在身上感觉怪怪的,不过还好,总比没衣服穿强多了。 穿着僧袍绕过大木柜,我就知道怪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有了清心寡欲的意念,忍不住双掌合十,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没有了。 我明白了,空镜大师佛法深厚,就连他穿过的僧袍也被印上了佛法,所以现在才给了我这种感觉,我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颂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程月吓了一大跳,看了看我,说道:“你干嘛?” 我双掌合十对程月弯弯腰,像模像样的说道:“女施主,贫僧已经打算皈依佛门,现在就差空镜大师给我剃度了。” 程月脸都白了,假如我板着脸再装一下,说不定她就会扑过来,哭喊着“老公,你不要出家。” 可惜了,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下程月知道我是开玩笑的,马上恢复了一脸的高冷,啃着小山参不理我。 我挪动脚步慢慢凑到程月身边,看她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拉着她空着的左手,说道:“咱们走吧。” 程月一 605 传世金盆 ♂! 我明白了,空镜大师的这枚小山参,有重塑身体的功效,是为了给虫师服用的,这下好了,程月跟吃胡萝卜一样,吃掉了一大半。 看到空镜大师拿着小山参的一根长须,心疼的无以复加,程月也有点于心不忍了,走过去把手里剩下的小半截山参,轻轻放到了锦盒里。 程月红着脸对空镜大师说道:“老爷爷,我也是肚子饿,然后闻到了蔬菜的香味,我就拿过来吃了。” “蔬菜?唉……”空镜大师哭笑不得,但是他没有办法,程月还喊他一个和尚叫做老爷爷,明显就是不懂事的姑娘,他还能怎么着! 拿我当诱饵,还用香灰丸来骗我,活该你的什么铸身塑型丹,被你重孙媳妇当做蔬菜吃了! 我走到金盆边上,想要掀开金盆拿出我的昆吾刀,结果无论我怎么使劲,也掀不开金盆。 坏了,金盆又恢复了石翻天掀不开的魔力,我这还打算跟程月滚床单呢,哪里做到的清心寡欲没有执念! 可惜现在僧袍上面的法力,刚才也因为消除我的欲火而用光了,这下好了,我的昆吾刀跟我相距咫尺却拿不到。 我抬头看看空镜大师,说道:“我说大师,你扣留我的昆吾刀算是怎么回事?” 空镜大师还没从心疼里面缓过来,没好气的说道:“金盆又不是我扣上的,谁扣上你找谁去!哎呀,我的仙丹啊!” 承天寺香火鼎盛信徒遍布天下,有的是渠道,而空镜大师又是天下第一人,有的是手段,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其他东西,来代替这个什么铸身塑型丹! 你老和尚刚才笑话我,现在该我笑话你了,我笑着说道:“年龄怪大,心眼太小,还说是什么一代宗师,我看也就那么回事!” 说完我继续鼓捣地上的金盆,可惜我弄得满头大汗两手是土,金盆还在地上纹丝不动,把我急的差点吐血。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程月骂完,抬腿一脚对着我踢了过来。 看着她的光脚丫,说实话,要不是想到刚才我被踢出几十米,我肯定会让她粉嫩的小脚丫跟我来个亲密接触。 但是现在我可不敢,万一把我踢飞了,磨破了身上的僧袍,我就要光着屁股去承天寺找衣服了,那样丢人就丢大发了。 电石火花间,我已经闪到了一边,程月的光脚丫踢在了金盆上面,金盆呼的飞了起来,撞掉石壁上面一块石头,然后滚落到地上。 程月这一脚,把金盆踢得瘪下去不说,还把盆底石翻天画的龟甲给踢掉了。 看看金盆的样子,我心说就算我是个收破烂的,这破玩意给我都不要。 程月看看自己光脚丫上的脚趾头,一点伤都没有,几个脚趾甲还是晶莹透亮,这丫头,是怕自己的脚受伤流血影响美感。 我刚拿起自己的昆吾刀,空镜大师已经几步抢到金盆旁边,把金盆捧在手里,这次不是心疼的捂胸口,而是眼泪哗啦啦的了。 空镜大师呼天抢地的喊道:“哎呀,这可是当年雪窦明觉禅师,云游到此创立承天寺留下的,有个名称叫做洗去一生罪恶,九转六轮净手盆,跟赶山鞭一样,是承天寺的镇寺之宝,就这么坏了,老衲对不起承天寺啊!” 程月很无辜的说道:“我就是看大愤掀不起来,还以为上面压着山岳,所以用的力气就大了一点,老爷爷你别急,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原来程月刚才这一脚虽然对着我屁股,其实还是想帮我把金盆踢走,她要是真想踢我的话,以她的速度,我根本闪不开。 哼哼,你心里不是还有我的嘛! 程月说完之后,看空镜大师没有接话,她就向着山洞外面走去,嘴里还给自己台阶下:“哎呀,洞里好闷啊,我要出去透透风。” “太爷爷,你看我用尽全力,拿不动锦盒掀不开金盆,而你的重孙媳妇,轻而易举打开了锦盒踢飞了金盆,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啊!你想想啊,有了这样厉害的重孙媳妇,她跟我生个孩子的话,咱们老岳家的后代基因就改良了,就算你这个中原养玉第一人出家了,回头我儿子又是一个绝世英才,咱老岳家也算后继有人了,这样看来,你该开心的,对不对?” 空镜大师被我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老和尚咧嘴想表示一下笑意,结果比哭还难看。 我刚想再安慰他,结果他先开口了:“这下承天寺又成了烂摊子,又够我收拾几个月的——哎哎哎,人家都走远了,抓紧去追啊,槽,你小子要是连她也丢了,那我可真是对不起佛祖也对不起祖宗了!” 老和尚一着急爆了粗口,不过反而让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变得可爱了,人老了都有返童心理,老顽童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改天我再来看您老人家,现在我去追老岳家的基因改良器去了!”我说完之后把昆吾刀装好,屁颠颠的往外跑。 看着洞口程月的那身白衣,这件衣服石三怡穿过,程月肯定是不会再穿了,不过姜裁缝说过,这件衣服也是宝贝,我可舍不得丢了。 我把白衣捡起来,团成小小的一团,塞到了僧袍里面,临走的时候回头一看,空镜大师竟然把程月吐出来的一口小山参也捡了起来。 “那还能吃吗?”我忍不住问道。 “就是沾了一点土,怎么不能吃,回头给移空熬汤喝了,唉,这一根须子加上这一小块,还有刚才的小半截,多少也能有点功效。” 空镜大师说完,对着外面摆摆手,示意我抓紧去追程月。 我撩开洞口的青藤,月光下远处一团七彩光芒,肯定就是程月彩衣发的光,我甩开双腿,对着程月追了过去。 程月走的很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她,跟她肩并肩的时候,我气喘吁吁的说道:“方向错了!咱们回家要走另一个方向!” 程月看也不看我,说道:“你是谁,跟你回哪个家!” 小丫头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跺跺脚说道:“跟我回古玩街的家,你不回去还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着你管!”程月嘴上这么说,但是身子转了转,向着承天寺的方向走去。 穿过承天寺,就能到了停着皮卡车的停车场,我连忙跟上程月的脚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跟我回家就好! 在我到了承天寺后院的时候,移光正和鉴铭在那里说话,看到我过来,移光让鉴铭把我送出承天寺,免得那些小和尚把我当做偷东西的小贼了。 经过承天寺的时候,程月果然不怕里面的香火味了。 在鉴铭的带领下,我们一直出了承天寺的门。 告别鉴铭走到停车场,我打开皮卡车副驾驶的门,殷勤的把胳膊伸到门框位置,然后对着程月道了一个“请”字。 程月撇撇嘴哼了一声,自己开门坐到后排,咣当一声使劲关上了车门。 我上车之后发动了车子,然后扭头对程月说道:“姑奶奶你可轻点,承天寺的金盆你都能给踢坏了,这个车哪里经的住你的折腾。” “怎么,你心疼了?”程月闭着眼睛说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完还踢了踢副驾驶的座位,踢得整个车子晃了晃。 “古玩街的房子,连着房子里的所有东西,还有这辆车,这可都是你的财产,你要是愿意破坏,随便你了,你可以先把车砸了,再去把房子拆了。” 听我这么一说,程月马上老实了,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开车路过夜市大排档的时候,程月说道:“我饿了,现在就要去吃羊肉串!” 我身上还穿着僧袍,跟你一个花大姐下车去大排档吃饭,肯定会引来围观和议论! 606 蓄发假僧 我安分的开车,本来想着很快就要到家了,结果路过夜市大排档,程月非要吃烧烤,听程月这么说我一下愣了。 毕竟现在我穿着僧袍,她穿着七彩衣,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这穿着打扮反差实在太大了。 不过没办法,程月确实好多天没吃饭了,不然也不会把空镜大师的什么铸身塑型丹当做胡萝卜啃了。 而且我也一天水米未进了,听说吃东西这几个字,我的肚子就像被放出来的饿虎,使劲的叫着,我脑子里各种对于吃的奇思妙想涌了出来。 摇下一点车窗,大排档以前感觉熏人的气味,现在闻上去就像人间极品美味,此刻这个夜市,在我眼里变成了人间仙境。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忘记要给大酱捧捧场,大酱的烧烤摊就在前面不远,我让程月忍一忍,然后把车开到大酱烧烤摊的对面。 大酱对面是一个大图书馆的正门,晚上已经闭馆了,门口停了不少的车子,正对着大酱烧烤摊的位置,正好有个空位,我就把车停下。 我回头对程月说道:“老婆,大酱是我小学同学,他的烧烤远近有名,就吃他家的好了。” 程月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说道:“第一,麻烦你不要叫我老婆,因为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想叫,尽管去叫石三怡那个狐狸精。” 我还没辩解的时候,程月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头:“第二,我想吃哪家吃哪家,你可以照顾你同学的生意,但是我没有那个义务。”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嘛! 结果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头:“第三,你身上的钱都是我的财产,麻烦你花过之后记下账,以后记得还给我。” 说到这里,她把三根手指头一起指向我,冷着脸认真的说道:“明白了吗?” 我没说话,程月在车里看看,从储物盒里面翻出来一根飘带,紫色的,是她以前预留在车里的,她扎好头发就要打开车门。 我连忙下车跑过去堵住车门,说道:“老婆……” 我刚喊出口,程月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说我违反了她刚说的第一条。 这里到处都是人,说不定还有一两个熟人,要是跟程月吵起来多没面子,反正两口子的事,到家我就能解决,所以我改口了对她的称呼。 “程姑娘,你看咱俩穿的这么离谱,你就不要下去了,不然这个夜市所有的人都要过来围观咱们,你不想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大家围观吧?” 程月根本不买我的账,说道:“哼哼,你说错了,你是被人家当做猴子一样围观,而我,是被人家当做仙女一样围观!” 我回头看看,有些人已经对我的背影指指点点了,程月要是再下去,还不知道惹来什么议论,我看看地上,一下有了主意。 “程姑娘,你看看你的脚,现在连鞋子都没穿,你再看看这大排档的地面,到处都是油腻,你能忍受自己的美足踩到这污浊的地面?” 我说着说着,看着程月的光脚,美玉雕出来的一般,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程月的脚上摸了一下,体验了一次滑嫩的手感。 程月看看地面,感觉自己确实不能下车,然后又指着我大骂:“臭大愤你个死变态!” “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脚嘛,值得这么大呼小叫!”我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手指放进了嘴里。 程月一下把我蹬开,关上了车门,哼哼,只要你不下车就好,我整理一下僧袍,心说岳掌门现在要是剃了头,就真是和尚了。 我还没挪步子呢,程月摇下了车窗,对我说道:“等下你记得在你同学那里洗洗手,不然你拿回来凤肝龙胆我也不吃!臭大愤,好恶心!” 我心说子非鱼,安知鱼舔脚知乐!然后低着头,慢腾腾向大酱的烧烤摊走去。 “确实是来吃烧烤的,现在的和尚,难道都能明目张胆的吃荤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来吃羊肉串的,这里的烧烤,还是有不少素菜的。” “你懂什么,没看到开着猛禽的嘛,那车不算豪车也不便宜,你看他的头发都没剃,这家伙肯定是个骗钱的假和尚!” 纵使我低头捂脸,身上的僧袍也藏不住,惹来了夜市很多人的闲言碎语,想了想我直接昂首阔步,这样抬起头说不定有认识我的人给我正名。 不过我毕竟不是老史,他出现在这里的话,估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识他。 毕竟老史被苏清每天打巴掌是紫桓县的笑谈,等到他跟苏清勾搭上,又成了美谈,现在经常还有人议论他,所以他算是紫桓县的名人。 没人认识我,更没人来给我正名,我穿过马路走到大酱的烧烤摊前面,这小子正埋头烤羊肉串呢。 “烤二十串羊肉,四串脆肠,八串辣椒……” 我说完之后大酱头都没抬,嘴里说道:“师父稍候,你选择我这里真是选对了,承天寺就有几位大师父,经常来吃我的烤串。” 大酱光看到我的僧袍,还以为我是和尚,我抓住大酱的肩膀晃了晃,说道:“大酱,你小子抬头好好看看我是谁!” 大酱这才抬头,大叫一声:“大愤,你小子怎么当起了和尚?” “什么和尚!我这是在承天寺拜佛,结果衣服撕破了,没办法才找了一身僧袍穿上……”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大酱身后的桌子上站起来一个人,对我挥挥手:“我还当是谁呢,没想到是大愤,过来一起啊!”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是我跟大酱的小学同学,后来初中还跟我一个学校,我父母去世之后,这家伙经常来欺负我。 这家伙叫亮子,家里好像是卖饲料的,生意不错家境殷实,据说他后来拿钱上了一所不错的学校,毕业后在大公司里面上班。 我扫了一眼,看亮子虽然穿着短袖大裤衩,不过这两件也是名牌,脖子上挂着一条明晃晃的链子,胳膊上还有一块闪光的腕表。 “亮子啊,好久不见,混得不错嘛,一身名牌,你吃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了。”我随便应付了他一句。 亮子坐下之后,他那个桌子上四五个人就开始胡说八道了,特别是亮子身边一个女的,说的很难听。 “亮哥,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假和尚,你看他那邋遢的样子好恶心,不知道骗了多少信佛善人的钱。” 本来我以为亮子会帮我辩解两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副不成熟的样子。 亮子接着话茬说道:“别提那小子了,我就是念着旧情跟他招呼一下罢了,他叫大愤,跟这个摊主大酱,上学的时候合称大粪掺大酱,一对糊涂酱,哈哈哈,多少年过去了,一对糊涂酱,现在还是两个光棍汉!” 我回头看了一眼亮子,他把说话的女子搂在怀里,两个人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还用目光来挑衅我。 草泥马,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衣锦还乡,利用打压老同学的损招,给自己刷存在感来了! 想到这里我腰上的昆吾刀一动,我登时有点怒了,心说以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你敢笑话小爷! 大酱看到了我目露凶光,连忙拍拍我胳膊,说道:“大愤,他今晚已经羞辱过我了,我都没理他,咱别跟他一般见识,会有人收拾他的——那个假羊脂玉的主人,说今晚就会过来。” 大酱也是有脾气的人,他能忍受亮子,原来是因为那个江湖骗子要今晚过来做个了结。 我今晚不但要帮大酱摆平江湖骗子,我还要打压一下亮子的嚣张气焰! 说我找不到老婆? 小爷把程月带过来,闪瞎你狗日的钛合金狗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607 天仙下凡 想到我车里的程月,我心说亮子,看哥怎么亮瞎你的狗眼,打翻你的狗脸! 这段时间岳掌门老是遭到别人的算计和欺压,今晚就在想用我刷存在感的人身上,刷刷存在感好了! 反正有点事情做,也比干等着那个江湖骗子找上大酱强!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亮子的女伴,人长得就是那种高丽美女一般的脸,说漂亮很漂亮,但是有种千篇一律的感觉。 这美女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手指上好几个金灿灿的戒指,衣服倒是不张扬,看上去还算清秀,但是举止却很是放浪。 “亮子,怀里的姑娘不错啊。”我装作没有听到他们的嘲讽,对着亮子说道。 亮子嘿嘿一笑,说道:“你也不错,一身和尚打扮,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亮子说完和他一桌人哈哈大笑,他的女伴不屑的看看我,然后马上收回目光,还对亮子说道:“亮哥,你能不能少跟他打招呼,脏了我的眼。” 这个时候我心里很气,腰上的昆吾刀突然动了一下,就像要脱鞘而出一般,我恶狠狠的盯着亮子,差一点扑了上去。 不过跟昆吾刀临边的悬空木鱼槌轻轻敲了我的腰一下,我这才明白,亮子一帮人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为什么我老是想要杀了他们? 肯定是我的昆吾刀杀气重,一个劲的撺掇我杀人,这里众目睽睽的,要是杀人,以后我就要亡命天涯了,幸好有木鱼槌! 看来以后我要多多在意昆吾刀,一定要人指挥刀,而不能刀指挥人,想通了这一点,我对亮子的杀意去掉了一大半。 我对着亮子的女伴说道:“嗯嗯,小姐说得对,我这种山野村夫,怎么能入的了你们这些高尚人士的眼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马上就走。” 说完我把僧袍整理一下,向着对面走去。 大酱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对着我喊道:“大愤,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烤了,你等下拿了再走!” 亮子在那边接茬喊道:“大愤,没钱付的话没事,要是大酱不念着旧情非要收你钱,我可以帮你付,哈哈哈。” 大酱忍不住回头说道:“亮子,你外出这么多年,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事,我劝你少说两句,省的下不来台。” 亮子身边一个壮实的家伙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你踏马再多嘴,我把你的摊子掀了!” 我对大酱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大步走回对面停车的位置,绕到亮子看不见的方向,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的羊肉串呢!”程月伸手问我。 “我和我同学,被人欺负了!”我把刚才的事,一字不落的对程月说了。 程月听故事一般听我说完,然后点评道:“我感觉人家对你的评价还算中肯,就是用词有点过分,年轻人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程月淡淡的反应让我坐不住了,我扭头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帮帮我?” 程月打开我的手,说道:“可惜石三怡不在这里,不然你把那个狐狸精拉到烧烤摊去,一下就可以找回面子。” 石三怡,石三怡,我都快忘了你还老提,真成了你迈不过去的坎了! 我下车绕到后排,打开了车门,然后一把拉住了程月的光脚:“今晚我这个忙,你帮也要帮不帮也要帮,哪怕过了今晚我去承天寺出家也行!” 可能是我要出家吓到程月了,也可能是我这一下突然爆发的男人气概让程月服软了,她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穿鞋嘛……” 我仰天一声狂笑,吸引到了所有的目光,然后伸头到车里,把住程月的腰,一下把她抱了出来,把她甩到背上,对着大酱的烧烤摊走过去。 “吆喝,我认出来了,那不是假和尚,那是古玩街的岳愤,那女的是她媳妇,叫什么来着,上次侯爷还跟我说的来着!” 刚才说我是假和尚的那个家伙拍着头,突然说道:“对了,那姑娘叫做程月!” 这家伙说完还跑了过来,对我说道:“岳老板,我有个外号叫狼狗,我跟侯爷经常聊天,他说你会相玉,改天我登门拜访,希望你能赏个脸。” 狼狗嘴里的侯爷,就是多嘴猴,哼哼,我就知道多嘴猴嘴里没个把门的,我有个漂亮媳妇的事,果然被他说了出来。 我小声对狼狗说道:“相玉可以,你把刚才猴哥跟你说的话,大声再喊一遍。” “侯爷说了,岳老板的媳妇,是紫桓县第一美女,侯爷果然没有说谎,这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不,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狼狗扯着嗓子喊道,还把多嘴猴的话给升华了一下,羞得程月把头埋到了我脖子后,用手掐了我一下。 夫妻吵架的时候,肢体接触永远比语言交流更能促进和谐,程月掐我虽然有点疼,但是我心里爽翻天。 一帮对我的名头有所耳闻的人跟着起哄:“岳老板威武,比史老板还牛逼!” 我对狼狗的表现很满意,小声说道:“哥们,改天你去我店里溜达,帮得上的我一定不含糊,现在,你可以回去座位那里了。” 狼狗开心的跑回去,然后我顶着整个夜市所有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把程月背到了大酱烧烤摊唯一的空桌子上。 “地上脏,别把我放下。”程月看看地上,对我说道。 我用脚拉开一把凳子,然后把程月抱在怀里坐下了。 亮子被程月容貌惊到了,他的女伴有点不高兴,拍拍他说道:“不能站着就罢了,怎么还不能坐着,亮哥,你同学不会找了一个半身不遂的媳妇吧。” 就在这个时候,狼狗又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双崭新的凉鞋,恭敬的递到了程月手里。 “弟妹,这是我给自己妹妹买的,看你鞋子可能丢了,就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大小合适不。” 程月还算给我长脸,客气的跟狼狗说道:“狗哥,无功不受禄,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我不但跟侯爷关系好,茶叶店的老张,那是我姐夫,岳老板对我姐夫有救命之恩,一双凉鞋子,弟妹不嫌弃就好。” 程月歪歪脸看看我,等我的意见,我点点头,说收下吧。 程月这才收下拖鞋,又谢了狼狗,狼狗笑笑,一溜烟的跑了。 哼哼,一双凉鞋也要请示我,这才像我的女人,不知不觉间,我又享受了一把男主人的感觉。 狼狗,我记住了这个名字,这哥们太会做人了,改天他来找我我一定帮他相玉。 现在我有了昆吾刀,再也不怕得罪同行了,相玉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了。 我亲自把凉鞋给程月穿上,大小非常巧合的无比合适,程月从我怀里跳下来的时候,我偷偷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程月光顾着看凉鞋,没有在意我的小动作。 我低头看看,这双凉鞋做工很好,看样子不便宜,上面的粉钻亮闪闪的,跟程月身上的彩衣很搭。 程月站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施施然坐下了,这个时候大愤也把我要烤串拿了过来,程月马上抓了一把羊肉串。 不过她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这里了,她只好学着淑女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慢吞吞的吃。 亮子满脸堆笑,端着一杯酒往这边走来,他是想要给我敬酒,程月这时正好吃完了一串羊肉,随手把手里的钎子往地上一甩。 程月随手扔出的钎子,正好插在了亮子的右脚上,把他的鞋子钉在地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亮子哀嚎一声马上又止住了,原来钎子插在了他脚趾中间,并没有伤到他。 “刚才是谁说本姑娘半身不遂的来,现在给我站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608 杀机暗起 程月把钎子插到亮子的脚趾中间,简单的露了一手,吓得亮子冷汗直流。 然后程月问刚才谁说她半身不遂的,亮子的女伴哪里还敢搭话,低着头连过来看亮子都不敢。 亮子使劲去拔地上的钎子,但是钎子插在水泥地里,这小子怎么也拔不下来。 正在烧烤的大酱回头说道:“我刚才都跟你说了,低调一点,不然会下不来台,你就是不听,现在你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亮子吓的更厉害了,不过他实在拔不掉钎子,只好把自己锃亮的皮鞋脱了下来,然后往饭桌上扔下钱,拔腿就跑。 有点奇怪的是,亮子带着同桌的其他人走了,他同桌的女伴,还有那个壮实的小伙并没有跟他走。 看来亮子的女伴,跟他认识不久,现在这些男女,勾搭成奸的效率真是快,当然,分道扬镳的速度也快。 那个壮实的小伙子看着亮子跳着脚远去,又看看还钉在地上的鞋子,沉着脸没有说话,这个壮实的小伙子,跟亮子女伴是一起的。 面子找回来了,我看看大家议论纷纷,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对程月说道:“算了算了,这里人多,咱们就低调一点吧。” 程月哼了一声,然后接着吃饭,我也饿了,又让大酱加了一点东西,慢慢吃东西等着江湖骗子上门。 我们快吃好的时候,那个壮实的小伙子走到了亮子皮鞋边上,一只手抓住钎子,轻轻一拔,钎子纹丝没动。 这个壮实的小伙又加了一把力气,竟然把钎子拔了出来,然后一脚把亮子的皮鞋踢到草丛里。 我瞅了瞅小伙,他没有跟我对视,而是拉着那个女的走了,走出好远,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看我和程月。 我感觉这俩人回头的意思,有点确认目标的意思。 我对程月说道:“看到没,那女的和那个壮实的小伙,他俩跟亮子肯定是认识不久,他们认识亮子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通过亮子找到我,你看那个小伙竟然能把钎子拔出来,肯定不是一般人,现在我突然有一种预感,一个一直没有出现的敌对团体,正在慢慢的靠近……总感觉刚才这一男一女说话怪怪的,难道,是扶桑人?我已经从好多人嘴里,听说当年扶桑人对紫桓县很感兴趣,还在悬水岭找了好久。” 程月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拿着烤辣椒,头也没抬的说道:“你怕了?没事,我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而战,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不然谁去给我赚钱花。” 我拍拍自己的腰,说道:“我这左边是昆吾刀,右边是承天寺的悬空木鱼槌,怕,哼哼,岳掌门这次不用女人帮忙,哪个敢找上门我灭了哪个。” 程月抬头看看我,淡淡的说道:“没想到我一觉醒来,某些人长本事了,敢说大话了。” 两个人刚吃好又等了一会,这会都快午夜了,夜生活的人还没有出来吃饭,吃晚饭聊天吹牛的人又刚好散去,夜市正好留下了一个空档期。 大酱走了过来,说来了,然后他从怀里一掏,把假的羊脂玉掏了出来。 我抬头看去,来人竟然是石翻天,他被移光一脚踢下山头竟然没有摔死,现在一身沾着野草树叶,看上去很是狼狈。 难道前几天把假的羊脂玉留在大酱这里的,是石翻天? 这让我有点不明白了,石翻天毕竟是一个成名人物,怎么跟大酱一个普通人玩起了这种不入流的江湖骗术? 石翻天虽然很狼狈,但是精神已经恢复正常了,径直走到我和程月的饭桌上坐下,毫不客气的拿起我们没吃完的东西,放到嘴里大嚼起来。 石翻天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摸着腰上的昆吾刀,说道:“石先生,又见面了,你看你聪明一世,最终还是不如翁一飞,人家已经被空镜大师定为承天寺下一任住持的人选了,到时控灵的人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 程月看到石翻天没把自己当外人,问我这是谁。 我说这是当代幻象第一人,玉雕第一人,养玉第一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反正什么都懂。 程月能听出来我是讽刺石翻天,笑笑没说话。 石翻天说道:“小岳,其他的咱们先不说,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你在宜城中了我的淫鹿独角血,那血可是比合欢散药性还要大,你是怎么解毒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时是石三怡跟我滚了床单,解掉了淫鹿独角血的毒,现在程月在这里,你提这个不是让我倒霉嘛! 现在要说动手,就算程月不出手,我也有把握解决石翻天。 石翻天很精明,明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就故意用话来点我,我要是现在跟他翻脸,他就会把宜城我和石三怡的事说出来,让我家后院起火。 果然,程月看看我,两眼圆睁,问道:“什么淫鹿独角血?” 我连忙笑笑说道:“这个话题有点不好出口,回头就剩咱俩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 “小岳,我徒弟也不见了,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这几天你知道我祖先秘密的时候,只要你如实把秘密告诉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听石翻天这么说,我愣了一下,说道:“骨灰已经全部被移光大师给我清理出来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祖先的秘密。” “要是空镜大师出手我还信,凭移光那点功力,他也想彻底清除?你太高看他了,现在你好朋友的命在我手里掌握着,你不告诉我,他就会死。” 石翻天说完一指大酱,大酱不知道这边谈话的内容,跑过来把假羊脂玉递过来,说道:“你的羊脂玉在这里,你把饭钱给我,羊脂玉你拿走。” “大酱小朋友,羊脂玉我不要了,留给你做个纪念——小岳,咱们过两天再见。” 石翻天说完站起身子,很快离开了。 石翻天刚才威胁我,说我朋友的命掌握在他手里,肯定说的就是大酱,他想用秦叔老史他们来威胁我,那些都是老江湖,根本不会上了他的当,所以他就拿根本不是江湖人的大酱下手了。 羊脂玉上面肯定有问题!石翻天这个混蛋! 我脸色一变,把假羊脂玉从大酱手里抢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定这不是一块吸魂玉,我又看了看大酱,他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问题。 “大酱,这块玉我先收 609 月光宝石 我把车一路开回家里,大虎看到程月,连忙窜了过来,很亲热的样子,程月摸摸大虎的头,然后蹲下身子张开了双臂。 玉猫跳上了程月的怀里,跟程月两个脸贴着脸。 “这只玉猫,不会是你以前在墓里就认识的吧?”我一边把悬空木鱼槌放到吧台上,一边问程月。 “你管得着嘛。”程月没好气的对我说道,然后舒了一个懒腰,说自己身上有烧烤味要去洗澡了,还把玉猫也抱进了卫生间。 玉猫好待遇啊,能让程月给它洗澡,我坐在院子里,很是羡慕玉猫,对着卫生间学猫叫:“喵呜……” “不想当人,想当猫了吗?”程月在卫生间里说道。 “是的,猫可以和女主人一起洗澡。”我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嫉妒。 “不要脸!”程月骂了我一句,然后卫生间响起了水声。 我在院子里的灯光下,用布包着假羊脂玉放在手里,仔细的看来看去,难道这块玉上面有毒,石翻天经过这块玉给大酱下毒了? 我还没看出来什么头绪的时候,大虎突然发了疯,满院子乱窜。 不对,难道来了敌人?要真是敌人,就是不一般的强敌了,大虎从来可没有这么怕过。 不可能啊,要是有强敌来了,我发现不了,程月还能一点警觉都没有? 我仔细看看没发现什么敌人,顺着大虎的目光抬头一看,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强敌。 大虎害怕的是那个悬空木鱼槌,不知道怎么飞了起来,现在就悬在院子上面一丈的位置。 大虎绕了两圈的时候,那把木鱼槌从上空敲了下来,大虎动作那么快也没有躲过去,正好被木鱼槌砸在屁股上,大虎惨叫一声,一头撞到了墙上。 木鱼槌再次飞起,还想砸大虎,大虎急了,一下跳到了我挂在墙角的一个玉摇床里面,木鱼槌敲下去的时候,把玉摇床砸了一个粉碎。 大虎从破碎的玉摇床里面掉了出来,惨叫着逃窜,木鱼槌还想敲大虎,被我伸手一把抄在了手里,牢牢的攥住了。 大虎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木鱼槌,唯恐我放手,我怕大虎吓坏了,连忙安慰它:“虎子你放心,马上我就把这玩意收起来,明天就给送走!” 大虎这才夹着尾巴,很委屈的跑进了厨房的餐桌底下,说什么也不出来。 我捏着木鱼槌,心说怪不得空镜大师说我不想要了就给他还回去,感情这个木鱼槌,是他用来专门教训徒弟的。 这个木鱼槌可以敲移光的头,也可以敲大虎的屁股,空镜大师对大虎一直很生气,所以木鱼槌见到大虎就追打起来。 算了,不占空镜大师这个便宜了,就算这个悬空木鱼槌比我的昆吾刀还厉害,在它和大虎之间,我一定要选择大虎。 程月很快穿着睡衣走出来,玉猫趴在他臂弯里,一人一猫都是漂亮无比。 程月看了看地上玉摇床的碎片,说道:“这个院子可是我的财产,你在这里搞什么,弄得鸡飞狗跳的。” 玉猫看到了大虎,喵喵叫着,很是心疼的样子。 “被老和尚算计了,拿了他的木鱼槌回家,结果大虎吃了苦头,你帮我看看,怎么能让这个木鱼槌不再追打大虎。” 我说完把木鱼槌递到程月手里,玉猫伸出爪子摸了摸程月的长发,程月一甩手,把悬空木鱼槌一下扔得无影无踪了。 程月扔完拍拍手,说道:“敢打我小玉的男朋友,扔了算了!” 大虎看到木鱼槌不见了,马上从餐桌底下钻出来,恢复了虎头虎脑的样子,自己跳进卫生间,一会就洗的干干净净跑了出来。 程月把玉猫抛了起来,大虎用后背接住了玉猫,然后驮着玉猫上了我家的二楼。 看大虎急吼吼的样子,两个小家伙上楼肯定不是去干好事! 不会吧,我就是去了承天寺一趟,这两个小家伙就勾搭成奸了? “羡慕吧?”程月看了看二楼,问我。 我由衷的感叹:“羡慕!” “羡慕你还不去洗澡!”程月说完扭头就走,透过窗户,看到她在卧室整理床铺了。 我掩不住的兴奋,美女让我去洗澡了,这就证明,今夜有戏! 真是太好了,我放下那个可疑的假羊脂玉,然后抄起一身衣服跑进了卫生间,迅速把僧袍脱下来扔到了洗衣机里面。 过两天有时间,我就把僧袍给空镜大师还回去,对了,还要把悬空木鱼槌也还回去,不过悬空木鱼槌不知道被程月扔到哪里了。 管他呢,找到就送还,找不到就算了,重孙子弄丢了太爷爷的东西,这又不是多大事! 急急忙忙的洗好了澡,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一看,这下傻眼了,卧室灯也灭了,门也被程月锁上,店里的沙发上,扔着一条毯子。 原来程月今晚还生气呢,根本就没打算跟我同床。 我本来还火烧火燎的,想了想又平静了,必须跟石三怡做一个了断才行,不然凭程月的脾气,这日子以后没法过啊。 当务之急,还是抓紧研究一下那块假的羊脂玉吧,防止大酱真的中了毒。 我躺在沙发上,无数次切玉之后,终于在这块假的羊脂玉里面发现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动静,就是隔了好长时间,有一次轻微落槌的咚咚声。 开始我以为是死玉,发现这个咚咚声之后,我就知道这一定是死玉里面包着活玉,我掏出昆吾刀,用刀锋在假的羊脂玉上面刮来刮去。 很快,昆吾刀在假羊脂玉上面找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缝隙,我用昆吾刀顺着缝隙切了一下,就像切熟透的西瓜一样,羊脂玉一下裂开了一条大缝。 我明白了,假羊脂玉的这条缝隙,其实是石翻天用两块玉拼接在一起的,他在这两块玉里面,放上了其他的东西。 拼接玉器能够让缝隙如此之小,肯定是石翻天用养玉的功夫,让拼接的玉器又生长了,这才把原来的缝隙长在了一起,他的养玉功夫实在厉害! 要不是有昆吾刀,我肯定发现不了这里面的玄机,我用昆吾刀贴着裂开的缝隙慢慢的切,唯恐伤害了里面的东西。 很快,假羊脂玉被我切成了两半,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玉石,这块玉石丰满浑圆,鸽子蛋一般的大小。 我把这块玉石捧在手心,换了种种角度,都能在它的中心,看到恍若月光一般的晕彩,不过这晕彩是蓝色的。 假如是白色的晕彩,我还要费一番功夫确定一下,不过蓝色的晕彩,我很快就确定了,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月光石。 月光石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它中心那团月光一般的晕彩,这叫做月光效应,蓝色的尤其珍贵。 八十年代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考古学家说:和氏璧为月光石,产于神农架南漳西部沮水之源的板仓坪、阴峪河一带,那里是当年卞和抱璞之处…… 这样很多人就认为,古代的和氏璧,其实就是月光石,所以它的价值毋庸置疑。 在养玉人里面有个说法,就是高手养出来的月光石,可以唤醒佩戴者的柔情,让佩戴者和赠送者之间产生月光一般的浪漫爱情。 所以经常有人花高价,买走养玉人养好的月光石,然后送给自己的暗恋对象,只要对方把月光石佩戴在身上,两个人的关系很快就会升温。 月光石很珍贵,养好的月光石更珍贵,能买到养好的月光石,花费是无比巨大的。 不过有卖的就有买的,很多有钱人为了博取美人欢心,一掷万金也在所不惜。 石翻天这快月光石,就是个中极品,被他养的简直神了,放在手里就让我有了对爱情的向往,这向往不是生理反应,而是心理反应。 那种迫切想要被爱情浇灌的心理反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610 含泪倾诉 ♂! 捧着月光石,我心里的爱意不停的上涌,我没有多想,就去敲卧室的门:“程月,给我开门啊,老公给你看个好东西!” “死变态,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今晚老实在外面趴着吧!”程月根本不买账,给了我这么一句话。 想了一会我才想明白,过去有一次滚床单之前,我确实跟她说过给她看好东西,擦,这次的好东西,可不是那次的好东西。 我接着敲门,结果门突然开了,程月把狼狗送给她的拖鞋扔了出来,鞋底打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从月光石的作用里面清醒过来。 程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点,程月在沉睡的时候,不会知道石三怡用我来补妆的事吧? 不然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据说有些女生有心理洁癖,是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碰过的,看来程月就有这样的洁癖。 可惜了,程月没给我一个机会,只要月光石交到她手上,她一个玉精灵更容易被月光石作用,那样今晚我一定能拿下她。 不过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个月光石,可是石翻天的啊! 石翻天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把这么珍贵的月光石,放在了假的羊脂玉里面送给了大酱,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石翻天肯定知道大酱和我的关系,大酱会把这枚玉中玉交给我,他肯定也会算到到这一步,这么看来,他就是想让这块玉中玉送到我手里。 而且石翻天今晚用大酱来威胁我,摆明了是怕我不研究这块玉中玉。 难道,石翻天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找到玉中玉的秘密,把里面的月光石送给程月,促进我和程月小俩口的感情和谐? 不可能,石翻天哪里有这么好心,他可是一直用尽各种方法,想把我弄到他徒弟小影的床上,复活他的祖先。 这块小小的月光石,上面灵气很盛,一定不会有什么毒,所以大酱现在是安全的,石翻天并没有对他这个普通人做什么手脚。 我这个人就是这一点好,想不透绝对不会苦思冥想,因为那样会钻牛角尖,想不透的时候,不如找点其他的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对了,空镜大师的僧袍上面都是烧烤味,我何不趁着现在睡不着,去给他洗一洗,反正迟早也要洗衣服。 来到卫生间想要洗僧袍的时候,我又想起来僧袍里面还有那件白衣,这白衣我可不敢放在洗衣机里面滚,万一滚坏了就麻烦了。 我连忙把白衣从僧袍里面掏了出来,打开洗衣机洗僧袍,又把程月换下来的彩衣和白衣用手洗了。 彩衣晾在走廊下,白衣万一程月看到就麻烦了,她说不定给烧了,还是晾到楼上吧,楼上有一间房子正好空着。 我提着白衣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衣帽间的门锁的死死的,有一间卧房里面传来“喵喵”“咿呀”的声音。 难道我虎哥现在完事了,跟玉猫小俩口正在交流感受? 我没有打扰大虎和玉猫,提着衣服来到那间空着的房屋,然后把白衣挂了起来。 反正程月上楼都是直奔衣帽间,从来没有来过这间屋子,她不会发现的。 我下楼的时候,大虎的呼噜声响起了,小家伙装什么装,刚才还聊得起劲,发现我上楼了,开始装睡了。 我真想推开那间卧房,看看里面的大虎和玉猫,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免得大虎因为我打扰了它,回头再笑话我被媳妇赶了出来。 唉,活了二十一岁,在这个美妙的夜晚,我竟然不如一只小猫咪过的快活! 下楼的时候,卫生间里的洗衣机也停了,我从洗衣机把僧袍拿了出来,刚刚走出卫生间,程月睡眼稀松的迎面走来。 程月打开卫生间的门,说道:“大半夜的,你是故意要吵醒我是不是?洗衣机咣当咣当的,人家怎么睡得着!” 我连忙点头哈腰的赔礼:“老婆大人教训的是,这个洗衣机有点老旧了,明天我就换个新款静音的去。” 程月没有理我,咣当把门关上了,然后卫生间里先是响起了水声,接着马桶盖子被掀开了。 程月有洁癖,上厕所的时候,怕别人听到声音,每次都是这样,先打开水龙头放到最大声,掩盖其他的声音。 我把僧袍挂在走廊下,然后对着卫生间说道:“我说媳妇,我不是怕糟蹋钱,而是你这样浪费水不太好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缺水的地区,那里的人们,下雨的时候都跟过年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我这么长一段话,程月只用了一个字来回应我:“滚!” 看来程月老是躲避我,就是她的心理洁癖犯了,这也不能怪她,都怪我! 还好,现在我有月光石,只要程月出来,我把月光石交到她手上,哼哼,就算等会她把卧室反锁,在月光石的作用之下,她也会再给我开门。 我在卫生间门口等着,程月出来的时候,我把月光石亮了亮,说道:“这个也是你的私人财产,由于太过贵重,我感觉还是交给你保管的好……” 没等我说完,程月就从我手里把月光石抢走了:“臭大愤,是不是你私藏的东西,想要当做私房钱藏起来的是吗?” “我哪里敢藏私房钱,这不是给你了嘛。” 程月一边摆弄月光石,一边走向了卧室,我悄悄尾随她,看她会不会也让我爷进去。 结果月光石的效力没有这么快,程月没等我进门,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等月光石的效力发生,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眼看都快三点了,程月还是没有开门。 该不是程月睡着了,月光石就起不了作用了吧? 四点的时候,我实在熬不过去了,闭上眼睛在沙发上睡着了,刚睡没一会,感觉有人摸我的脸。 我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原来是程月站在我面前,她眼泪啪啪的,我连忙站起来把她搂在怀里。 程月一边用小拳头打我肩膀,一边哭着说道:“老公,我不是故意难为你的,只是我实在恨石三怡,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呢?” 女人在发泄的时候,一定不要试图去辩解或者安慰,最好的做法,就是抱紧她,抚摸她的背,或者其他可以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不过想想,岳掌门还算没有白活,一个玉精灵,一个脱胎换骨的地妖红魔,都喜欢我,换做以前,我想也不敢想。 “老公,其实我又有点想不明白,你说你哪里好,打架,你不是我和石三怡的对手,经常被人家秒杀,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还会说你是靠长辈和女人才走到今天的小混混——你说就你这样的,扔到大路都没人捡,为什么石三怡紧紧盯着你不放,非要跟我争呢……呜呜呜……” 擦,程月这话说的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什么时候成了扔到大路上都没人捡的货色了? 好在岳掌门现在有了昆吾刀,以后我看谁敢来找我! 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够找上门的,这样我就可以让程月看看,我利用自身的功力操纵昆吾刀,把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了! 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跑到院子里,大喊一声:不服来战! “老公,咱们那次不去海州旅游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去讲歪理的饭店,就不会碰到石三怡那个狐狸精,那样她就不会盯上你——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哪怕你还是被曲风打的鼻青脸肿,也有我保护你,至少那会,只有咱俩啊!” 程月趴在我怀里哭了好久,叨叨叨说了很多,我始终一言未发,只是拍着她的肩膀抚着她的后背。 我就等着她倾诉完,然后扶着她回卧室。 611 微笑归来 ♂! 程月一直趴在我怀里,倾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我,我给她擦去眼泪,又亲了她一下。 “老婆,其实我跟石三怡没有什么,她也好像对我也不是有感情,等我下次见到她,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程月摇摇头,说道:“你错了,她并不是只想跟你有关系,她是爱你的,作为女人,我能看得出来,不然她也不会舍命去救你!” 是的,假如说石三怡对我没有感情,我真的是胡说八道,不过我没有接程月的话,假如我接了,难免破坏了现在的友好气氛。 “老公,石三怡那边,你还是妥善处理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程月说完,把沙发上的毯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到了沙发一头,然后打开卧室门进去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程月并没有喊我跟她进去。 过了几秒钟,程月又打开了卧室门,说道:“怎么,你不想进来?按照剧情,你现在不该是厚着脸皮来敲门的嘛?” 程月说完又把门关上了,我连忙去敲门,说道:“老婆,开门啊,我在外面很热,而且快被蚊子咬死了,我皮肤不好你知道的,一咬一个大包,抓破……” 门又打开了,程月透过门缝说道:“门没锁,你就不能走进来啊,说起来就是一大段的没完没了,讨厌!” 女生说讨厌,那就是非常不讨厌,我连忙从门缝里面挤进去,程月已经闭眼躺在了床上。 我关上灯之后,摸索着上了床,我从程月后面抱住了她,当做抱枕一样夹了起来。 “老婆,经过玉佩的转换,你再次醒来就等于是重生了,其实,你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但是假如咱们滚床单了,你就不能长生不老了。” 程月转向了我,睁开了大眼睛,在黑暗里好像两个大大的萤火虫。 程月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笑对我说道:“要是没了你,就算我活到地老天荒,又有什么意义?”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说道:“我也是,没有你,我一天也不能活,你这段昏迷的时间里,我每天都是煎熬。” 程月用柔软堵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程月说完之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让我瞬间陶醉在温柔乡里面。 迷迷糊糊之间,我先是回到了婴儿只能吃流食的状态,然后时光飞逝,我变身一个横刀立马的年轻将军,穿越到了冷兵器的撞城门时代。 一阵刀光剑影的拼杀,拿下城池之后,我又穿越回现代战场,成了一名光荣的炮兵,操纵大口径火炮,不停轰击标识出来的阵地。 看大炮因为后坐力反弹,又看滚烫的弹壳落到地上,我有如站在云端,指挥大炮巨舰,征服星辰大海的感觉! 无限满足之后,我搂着程月沉沉睡去…… 后来的梦里,跟之前的温柔乡不同,我化身一个太平军将领,来到一处有着隆隆水声的山前,带着手下人走进一个山洞。 我指挥着无数的太平军兵丁,在山洞里往上开凿,经过无数个昼夜,终于在山体里开凿出上百米长的,斜斜向上的洞穴。 撤出所有兵丁之后,我拿着一面绣着蟠龙的战旗,上面一个斗大的“石”字,一马当先顺着山洞蹒跚而上,在终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么,我招手让手下人点上火把,这时那个黑乎乎的巨大坑洞里面,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我没有后退,竖起耳朵抽出长剑,等着发出龙吟的东西从坑洞里面冒出来。 龙吟声之后,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小月,大愤,你们在吗?” “臭大愤,快点穿上衣服去开门,我妈来了!”程月在我脸上拍了拍,把我从梦中惊醒。 不对,龙吟声呢?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清醒之后才发觉只是一场梦,而刚才大声喊我和程月名字的,是冰山李。 冰山李来了? 程月已经开始穿衣服了,我一把抱住了她,亲了又亲之后说道:“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程月使劲把我推开了,说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你就不能等天黑啊,快点穿上衣服,我妈来了,这都快中午了,一觉睡到了现在,丢死人了!” 我三两下套上衣服,然后走出去打开了卷帘门,外面冰山李微笑站着,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以前她可是从来不穿这么有女人味衣服的。 “妈,你来啦,快进来。” 我殷勤的把冰山李迎了进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跑进厨房,看冰箱里有没有菜。 我听到冰山李在卧室门口对程月说道:“小月,改天我把户口簿给你拿来,去跟大愤领个证吧,无证驾驶总是不好。” 冰山李以前从来不开这种玩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对,冰山李今天穿的奇怪,说话跟以前也有了大不同,她该不会和石明贤真的旧情复燃了吧? 凭石明贤的步步为营,我感觉冰山李这个老处女,大多数是沦陷了。 可怜了,难道岳掌门哪怕不娶石三怡,也要喊他一声后爹? 我竖起耳朵,想听到更多的信息。 程月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辩解:“妈,你说什么呢,大愤夜里是睡在外面的,你可以看看,沙发上还有毯子呢。” “我来的时候敲了好久的门,这证明你俩都还没有睡醒,大愤先给我开了门,我进来之后就看到毯子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一头,而你还在整理头发,所以我能断定,大愤跟你是睡一张床上的,这小子要是睡外面,还能在我敲门的时候,把毯子叠的整整齐齐?要是你先起来,你也不会先叠毯子再开门,对吧?” 我心说程月你跟你妈这个警察撒什么慌,她这火眼金睛的,什么看不出来,大胆承认就是了,反正生米早就成熟饭,她又不会干涉。 “妈,你看你,非要说出来不行吗,以后来家,你不要把警察抓贼的习惯带进来,弄得人家老不好意思了。” 程月开始撒娇,然后母女俩开始了聊天,冰山李这次破天荒的跟程月聊起了衣服首饰,还有旅游之类的话题。 冰山李这次彻底变成一个女人了,石明贤,鲜花插到了你这个牛粪上面了! 程月和冰山李后面的话题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营养了,我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对程月喊道:“冰箱里吃的不多了,我去买点菜回来。” “去吧老公,多买一点。”程月说完之后惊叫一声,我吓了一大跳,跑到店里问她怎么了。 “你昨晚给我的这个可以发出月光的小石头,怎么变得黑乎乎了!” 程月说完,把月光石递到了我手里,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月光蓝晕再也看不见了,整块月光石黑乎乎的。 切了一下玉门,月光石里面的灵力全部消失了,已经变成了一块死玉。 难道昨晚为了让程月转化对我的态度,月光石耗光了里面的灵力? 不会吧,这有点太诡异了,月光石夜晚会自己感应月光吸收能量的! “可能是这快玉活到了尽头,没事的,以后我再给你找一块。”我随便找个理由安慰了程月,然后把死去的月光石放到了口袋里。 程月并没有多想,很快又拉着冰山李叽叽喳喳的聊天,我出门的时候,姜裁缝和碧罗刹也回来了。 我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说是在苗疆发现了那里的虫师是假的,就追回了紫桓县,结果没想到虫师在承天寺出家了。 冰山李和姜裁缝夫妇都回来了,那秦叔那个老家伙肯定也回来了。 我说姜叔你带碧阿姨进去坐一会,我去买菜,等会大家一起吃饭。 然后我向着秦叔的店铺走去。 612 隔墙有耳 ♂! 冰山李和姜裁缝两口子都回来了,按照秦叔以前的性格,他才应该是第一个来我家砸门的人啊! 我向着秦叔的店铺走去,秦叔店里的卷帘门还拉的死死的,我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这老家伙能去哪里了? 我绕到秦叔店铺小楼的后面,想从后院的墙上跳进去,结果发现他后院的墙上贴了几张奇怪的黄纸,这些黄纸围在一起,贴成了一个圆形。 在这几张黄纸下面,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香案,香案上面放着供果和月饼,香案下面的火盆里,还有烧成灰的火纸和金元宝。 这就说明,昨晚有人在这里做法了,我仔细看看,黄纸上面画着浅色的图案,上面是个菩萨,什么菩萨我不认识,菩萨身边还有童子。 图案的下面,是很多人围观一个圆圈里面的一只兔子,兔子像人一样站立,手里拿着一个捣药槌正在捣药。 这是什么玩意?不会是有人做法要害秦叔吧? 我别的不担心,就怕秦叔出事,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病观音了,可不能在这紧要关头被人算计了。 我把几张黄纸撕了下来,然后从院墙跳进去,落地之后我吓了一大跳,秦叔头上包着纱布,哼哼唧唧的躺在藤椅上,正在晒太阳。 我吓坏了,以为秦叔是被人家做法打伤了,几步窜到他面前,问道:“我的叔,你这是怎么了?” “你小子怎么从墙上跳进来了,是不是想偷我的宝贝?” 秦叔还是一副守财奴的语气,想要站起来却没了力气,怪不得刚才我在前边喊他他没答应,原来是受伤了。 我连忙扶秦叔躺好,一边给揉肩膀,一边问他是被谁打伤了。 “叔夜里是被高手偷袭的!”秦叔捂着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看看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连忙追问:“什么高手?” “这人实在太厉害,我都没有看到他人在哪里,就被他的法宝打伤了——要是能被叔看到真面目,我还能说他是高手嘛!跟着冰山李跑了一趟,赚到了五毒教的一点辛苦费,我昨晚去找你结果你还没回来,我就在院子里纳凉,刚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我就喝完了一声是谁,结果暗器从天而降,把我一下打晕了,在地上躺到了早上我才醒来!” 虽然秦顺一直隐藏实力,但是我知道他不比龙饮绝差,能不露面就打败他的人,哪怕是偷袭,那也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人虽然没看见,不过他的法宝在那里!”秦叔说完,指了指墙角。 我看到那个法宝,差点笑出了声,不过我马上忍住了,把法宝捡了起来,说道:“我的叔,你放心,有了他的暗器,我一定能找到他给你报仇!” 我又说会给秦叔整点齐天菌补补,老家伙马上很开心,也不哼哼唧唧了,我不动声色的把那个法宝插到了腰上。 这个法宝就是空镜大师的悬空木鱼槌,昨夜因为木鱼槌追打大虎,在玉猫的撺掇下,程月随手一扔把木鱼槌扔上了天。 没想到这个木鱼槌竟然落到了秦叔的院子里,正好把乘凉的秦叔砸伤了。 哪里是什么高人偷袭秦叔,分明就是误伤,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不然秦叔又会狠狠的敲竹杠。 “叔,对于暗算你的人,我有了一点线索,刚才我在墙外,发现了这个。” 说完我把那几张黄纸展开,拿着给秦叔看。 秦叔扫了一眼黄纸,突然问我:“外面是不是有个香案,上面供着月饼和水果,香案下面,还有烧过的纸灰?” 我点点头说有,又说我的叔你怎么知道。 秦叔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踹在墙上,骂道:“石翻天,肯定是石翻天这混蛋!等老子抓到他,非把他的头打进肚子里,然后从屁眼里面拽出来不可!” 我对着秦叔一竖大拇指,说道:“我的叔,这画面想想都觉得很有喜感,你现在骂人都能骂出新高度,侄儿佩服!” 拍过马屁之后,我又问秦叔,他是怎么能确定是石翻天在院子外面做法的。 秦叔摇头晃脑的说道:“在明清时期,月神的形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由早期带着浓厚道教色彩的图案,也就是嫦娥和蟾蜍为主的月宫图景,演变为佛道交融的月光菩萨,与捣药玉兔并在的世俗形象……” 我连忙打断了秦叔,说道:“我的叔,你现在头都受伤了,就不要摇头晃脑了,还有,你说的那些我实在听不懂,麻烦您老人叫讲的简单一点,能够让你这半文盲的侄儿,一下能听懂就行了。” 秦叔摊摊手,说道:“你小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都说的这么白了你还不懂,好了,我再说的白一点。” 秦叔用手指了指黄纸上面那个菩萨一样的人物,说道:“最顶上这个人物是太阴星君,他脑后这一轮光晕,一般都是佛教菩萨脑后才有的,道家的人物有了佛家的光环——光环你懂不,观无量寿经曰:‘彼佛圆光如百亿三千大千世界,于圆光中有百万亿那由他恒河沙化佛’——太乙星君加上菩萨的光环,就成了佛道交融的月光菩萨。” 我心说你好啰嗦,直接说这是月光菩萨不就行了。 不过想想感觉秦叔也让我涨了见识,以前我看到观音菩萨脑后的光环,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懂了。 “月光菩萨下面那么多人围观的圆圈就是月宫,那个站着的就是玉兔,你看玉兔手里拿着捣药槌,不是正在捣药的嘛。” 秦叔说到这里咳嗽一声,又大骂石翻天。 我连忙问秦叔,为什么通过这个图案,就确定是石翻天搞鬼。 秦叔接着说道:“这个画着图案的黄纸,叫做月光马儿,现在很多地区的人家还会供奉,不过在咱们彭城这个习俗已经淡化了,以前有个会用月光马儿做法的高人,我年轻时候有缘碰到了,他不但教了我阴火药的法术,也教会了我使用月光马儿的法术,可以说他是我的师父吧。” 我是第一次听秦叔提起他的师父,应该是个拥有奇特法术的民间匠人。 “我师父告诉我,除了我之外,他只把月光马儿的法术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就是石翻天!石翻天当时是苦苦哀求,从我师父那里学走月光马儿的法术的,我师父看他心术不正,就没有教他阴火药的法术,我师父早就仙逝了,所以现在会用月光马儿法术的,只有我和石翻天,昨晚肯定是他在我院墙外面做法,被我听到动静之后,这家伙就扔进来一个法宝,把我打的晕过去了。” 我顺着秦叔的话,跟他一起大骂石翻天,等了一会,我又问秦叔,月光马儿的法术,到底有什么神奇。 “其实月光马儿的法术并没有杀伤力,只是类似顺风耳而已,把一张月光马儿贴在别人家的隐秘处,然后在五十丈之内,供上月饼和供桌,然后再烧上火纸和元宝,就能连接两边的月光马儿,听到那边人家说话的声音——唉,现在科技发达了,窃听技术已经远远超越了月光马儿的法术,所以我基本没有用过这玩意,没想到石翻天昨夜竟然在我的院墙外,不知道偷听了谁家的谈话!” 秦叔说完,念动了几句咒语,我手里一张月光马儿,马上传来了轻微的“咚咚”声。 “听到玉兔的捣药声没有?就是利用这个类似密码的声音来传递信息的。” 我突然想起了夜里我在月光石里面听到的“咚咚”声,跟现在秦叔弄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难道石翻天昨晚通过月光马儿,连接到了月光石,我和程月没有防备隔墙有耳,一整夜的柔情蜜意都被他听去了? 太过分了! 613 提亲受阻 ♂! 秦叔说月光马儿可以偷听密室谈话,要真是这样,那样昨晚我和程月滚床单的声音,岂不是都被石翻天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听去了? 不对,我没有发现卧室里有月光马儿的啊,月光石跟月光马儿未必能有偷听的能力,再说了,石翻天一个老头子,对我和程月“听床”,也没有意思啊! 我突然想起了早晨梦境里面的坑洞龙吟,我隐约明白了石翻天的真正目的。 石翻天用月光马儿联系上了月光石不假,但是他并不是为了偷听我和程月羞羞的事,而是为了读取我脑子里的梦境。 石翻天说过,移光没有空镜大师的法力,不能把我身体的骨灰去除干净。 这样的话,虽然我跟程月滚床单,不能像跟小影滚床单一样复活他的祖先,但是却能在梦里,回顾他祖先曾经在龙吟古墓里的境遇。 要是说石明贤在下一盘大棋,那唯一能比得上石明贤的,就是石翻天。 石翻天真是老谋深算,看到小影跟我滚床单是不可能的了,就把玉中玉抵给大酱,然后利用大酱威胁我,让我从玉中玉里面,拿到了月光石。 石翻天也知道我和程月还有石三怡的事,算定了我不会把他的月光石扔了,还会用月光石来讨程月的欢心。 这样月光石放在床头,等我完事了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了他祖先曾经的境遇,这样他利用月光马儿连接月光石,就读取了我的梦境。 虽然我不知道石翻天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能确定他一定读取了我的梦境,因为我的那个梦境里出现的坑洞,一定就是龙吟古墓。 什么太平军的调兵虎符和太平天国消失的宝藏,都是骗人的,龙吟古墓才是石翻天的真正目标! 石翻天读取了我的梦境,他就能找到龙吟古墓,然后利用我开启古墓,拿到里面价值连城的宝物和沉寂久远的上古神兵。 怪不得这么多人,包括倾巢而出的清军,都没找到龙吟古墓,原来进入古墓的洞口,不是往下不是平行,而是需要往上寻找出路。 当初石翻天祖先找到了龙吟古墓,一定是被里面发出龙吟的神兽或者怪物击退了,在他收拾残兵退往彭城的时候,又被清兵包围了。 清军断绝水源围困他们,其实不是想虐杀他们,而是想让他们说出龙吟古墓的进入方式。 之前清军肯定找到了龙吟古墓,但是由于进入方式不对,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连彭城的民夫,也都死在了里面。 我不想去探究那个洞口的所在,因为我对龙吟古墓没兴趣,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不想像石三怡一样,给自己弄个高位,束缚住自己。 相对于石三怡想要上位控灵,石翻天坐拥天下的美梦实在可笑,没想到他这个妄想,并没有因为在登云山山洞里面的失败而消退! 石明贤也想找到龙吟古墓,石翻天也想找到龙吟古墓,无论他俩谁先找到了,都会拿我当钥匙去开启。 反正没有我,谁也不会先拿到龙吟古墓里面的旷世神兵,你们没有旷世神兵,我怕个鸟! 岳掌门现在昆吾刀在手,谁想害我就别怪我先杀了他! 我安慰一番秦叔,扶着他去了街口的羊肉馆,烧了一碗真材实料的羊肉汤,又拿了几块刚出炉的烧饼,然后看着秦叔大吃大喝,我心里老是想笑。 秦叔喝完最后一口汤,突然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大愤,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现在头破了,脑子没坏,怎么感觉你老是憋着坏呢。” “我的叔,你想什么呢,我看你吃的痛快,我这不是开心嘛,一碗羊肉汤加上几块饼,就能孝敬一番长辈,我很满足!” 秦叔擦擦嘴,说道:“好,看你小子还算孝顺,以后叔多给你这样的机会,不过别老是请我喝羊肉汤,你家里的齐天菌记得拿几个给我。” 本来看着秦叔头上包着的纱布,我心里还老大的愧疚,不过听到他这一番话,我心说真是活该,叫你爱占便宜。 程月随手一扔的悬空木鱼槌,怎么没有打到别人偏偏打到你,这就是佛祖对你爱占小便宜的惩罚! 把秦叔又扶回家,我才想起来冰山李和姜裁缝两口子,还在我家里等着吃饭呢,还有程月,睡了一上午,早饭都没吃。 我又拐回羊肉馆,订了一大盆羊肉汤,还有几个菜,然后叮嘱老板做好给我送过去,老板问我是不是订婚宴,我笑笑说,你见过这么简陋的订婚宴吗? 不过经过老板的提醒,我想到老史这次从京城回来,很可能跟苏清就要奉子成婚了,岳掌门也要抓紧了。 等会就跟冰山李提亲好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一路哼着歌回家,忘记了腰上还别着悬空木鱼槌。 本来程月和冰山李他们坐在院子里正聊得开心,玉猫和大虎也在他们脚旁嬉戏,结果我一进院子,悬空木鱼槌马上从我腰上飞起。 大虎嗷嚎一声,夹着尾巴乱窜,我伸手没有抓住悬空木鱼槌,冰山李抽出鞭子,在空中一卷,把木鱼槌缠住了。 不过木鱼槌很是厉害,在鞭子的缠绕中几个翻转,就脱离了鞭子,继续向着大虎飞去。 眼看木鱼槌就要打到大虎头上,玉猫护夫心切,跳到大虎头上,用自己的背护住了大虎。 就在木鱼槌要打到玉猫的时候,碧罗刹伸手一招,木鱼槌就飞到了她的手里。 姜裁缝一愣,说道:“这个是悬空木鱼槌,是承天寺执行家法的宝器,你怎么翻手就给收回了?” 碧罗刹笑笑,说道:“老姜,你别忘了,我外号可是罗刹,罗刹也是佛家人物,对于佛法我还是略懂一点的,不过我功力尚浅,只能让木鱼槌安分三天,过了这三天,我也拿它没办法。” 程月把受到惊吓的大虎和玉猫抱起来,安慰一番之后放到地上,然后从碧罗刹手里拿回木鱼槌,对着我的头就敲了一下。 “这玩意老是打大虎,昨晚我给扔了,你又给拿了回来,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程月说完还要打,我连忙抱住头求饶。 冰山李从程月手里把木鱼槌夺回来,插到了我腰上,对着程月说道:“小月,打人是容易上瘾的,家庭暴力可要不得。” 姜裁缝点点头,说道:“程月,没人在的时候,你怎么打大愤都行,有人在的话,多少给男人一点面子……” 我抱着头一下笑了,说道:“姜叔,在家经常挨打吧?” 我这么一说,碧罗刹狠狠瞪了姜裁缝一眼,显然是嫌弃姜裁缝泄密了。 姜裁缝过来踢了我一脚,说道:“臭小子,我好心给你圆场,你非把战火引到我身上!” 大家哈哈大笑,我也趁机摆脱了程月的责罚,去厨房给把齐天菌烧了汤,烧好之后先盛出来让程月喝一点,然后羊肉馆的饭菜也用食盒提过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说我要娶程月,让姜裁缝代表我的长辈,向冰山李提亲。 姜裁缝刚要答应,碧罗刹想的比较周到,一把按住了姜裁缝。 “老姜,假如倾城夫人不在,你和老秦哥两个谁出面都行,但是有倾城夫人在,咱们可不能越俎代庖去做代表。” 冰山李一拍桌子,说道:“碧妹子说的对,这个事虽然已成定局,但是还是倾城夫人跟我说比较好,这也符合情理。” 程月点点头,认可了冰山李和碧罗刹的说法。 我心说等我姥姥回来,后面再跟着石三怡,到时我又不好收拾了! 不过我也没办法,只恨自己不该这么说出来。 姜裁缝看了看为难的我,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大愤,你怎么不把老秦哥请来吃饭?” “别提了,秦叔差点被打死了。” 614 约战成功 ♂! 听姜裁缝问秦叔,我就把程月扔出去的悬空木鱼槌砸到秦叔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我没有把石翻天窃取我梦境的事说出来。 听了秦叔的遭遇,确定秦叔并无大碍之后,大家又是一番大笑,程月严肃的对我说道:“大愤,你没有跟秦叔出卖我吧?” 冰山李笑着说道:“大愤不会那么傻的,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省的老秦用这件事来敲大愤竹杠。” 大家吃好之后,冰山李说有个人还在等她,又叮嘱程月不要打我,然后才离开。 姜裁缝说空镜大师闭关这么多年,这次既然出关了,他一定要去拜访一下,碧罗刹对空镜大师也很是敬仰,说要跟他一起去。 我想了想,还是把悬空木鱼槌包在已经干了的僧袍里,然后交给了姜裁缝,让他帮我转交给空镜大师。 有这个悬空木鱼槌在家里,大虎总是惴惴不安的,大虎不开心,玉猫也不开心,它俩不开心,程月更不开心,我何必给自己找烦恼。 等到姜裁缝和碧罗刹走了,我跟程月收拾好碗筷,一起去卫生间洗手,我从后面抱住了程月的腰。 “干嘛?”程月吓了一大跳。 “咱们做个游戏吧,你守城我攻城。”我看了看外面偷窥的大虎,抬脚勾住卫生间的门,一下关上了。 “我说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了,这里是玩游戏的地方嘛,我说过了,等晚上等晚上!”程月打开门,把我推了出去。 “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单纯的想玩游戏。”我隔着门辩解,不过程月没理我。 下午我告诉了程月七星咒,程月念了开头几句,记忆马上串联起来,后面的一大段很快想了起来。 我有昆吾刀,程月有了七星咒,我看谁敢惹小爷!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拿了一点现金,然后让大虎和玉猫看门,最近是人脚獾活动频繁的时候,不能让家里的婴灵玉被人脚獾毁了。 然后我开车带着程月,在路灯下直奔苏清那个大商场,我要去珠宝柜台,给程月买项链和戒指。 这个商场是苏清的产业,但是所有的柜台并不是她公司经营,都是租出去的,不过商场的物业和安保都是苏清公司负责。 物业和安保的负责人就是老史的小弟光头,这家伙正睁着一双亮眼,在商场里面来回巡逻。 我相信在光头这个专业小偷的看守下,其他的小偷想要在这里出手,很容易就会被抓住。 苏清是知人善用,我刚进一楼就被光头看到了,他跟我打了招呼,大气的说道:“哥,看中什么跟我说一声,我跟柜台说一声,给你打最低折扣。” 光头还挺忙,我看到有人叫他,对他说道:“光头,不要滥用职权,你忙去吧。” “大愤哥,打个折扣而已,这里谁不给我面子,等下看中哪个,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不是为了讨好你,而是为了能让嫂子这个大美人记住我这个弟弟——嫂子,以前我以为石总是这世间最漂亮的女生,不过看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美!” 光头油嘴滑舌的,厚颜无耻的夸程月,程月一愣,说道:“石总,是哪个?” 光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就是姑苏石家的石三怡啊,咱们县蓝宝石酒店的老总。” 本来我以为程月会生气,没想到她很高兴。 我怕光头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催促他抓紧去办事。 光头跟我和程月说一声,然后转身走了,我看看周围没有熟人,领着程月逛了起来。 人流量最大的一楼分成两个区域,主要经营化妆品和珠宝,可见女人的钱还是好赚的。 看我拉着程月经过,那些化妆品专柜的小妹纷纷招呼我:“哥,给妹子买化妆品啊,过来看看吧,给你介绍好东西。” 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小妹,个个皮肤都不错,因为卖化妆品的皮肤不好的话,谁来买你的化妆品。 其实化妆品只能起个辅助作用,更不要迷信化妆品,因为这些小妹在上班之前皮肤就好。 面对这些小妹的招呼,我都客气的回应:“谢谢,不必了,我有美容秘方,不信你们看看我媳妇的皮肤。” 这些小妹看看程月的皮肤,纷纷不说话了,程月小声问我:“你真的有美容秘方?” 我笑笑说道:“有啊,就是我,只要有我的滋润,你不用化妆品也能保持现状的肤色。” 程月掐了我一把,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臭大愤,哼哼,夜里我都被你喂饱了,你再这么不正经,我要生气了,晚上再把你赶到外面睡!” 程月说完,很快走到了珠宝柜台,我心说真是饱女不知饿汉饥,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饱了?饱了小爷撑死你! 我把程月从玉器柜台拉到了黄金那边:“可别买玉器,这里没一件老玉,所有柜台的玉件加起来,都没有你玉佩掰下来一个角值钱,再说了,咱家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玉件,还是买点金子好了。” 程月看着金光闪闪的黄金柜台,在销售小妹的各种介绍下,很快找不到南北了,我笑笑,帮她挑了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 本来想再拿一个手镯,不过程月说戴着不方便做家务,坚决没有要。 我挑的项链和戒指都是千足金的,我知道黄金柜台的猫腻,他们的饰品分为两种,一种是按克卖的千足金,一种是不按照重量,而是按照标价卖的。 按克卖的,要用每克的单价乘以重量。 那种直接标价的,就是一口价,从一千多到上万块不等。 那些直接标价几千或者上万的黄金饰品,虽然销售员介绍说做工比较好,花式也比较复杂,但是跟按照重量销售的比起来,只能算是工艺品。 工艺品,里面的水分就大了,含金量是不保证的,所以利润最低要翻一番。 销售小妹介绍的殷勤,也是因为直接标价的金饰利润大,老板给的提成高。 我没有那么多讲究,买好之后直接把项链给程月挂上,戒指也给她戴到了手指上,然后走出商场,跟程月讲了黄金柜台的潜规则。 程月笑笑,一边夸我懂得多一边伸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在霓虹灯下欣赏。 这时一只白白的小手伸到了程月的手边,手上戴着比程月大了一圈的戒指。 我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小影,程月也从我眼里看出了对小影的敌意,手一翻抓住了小影的手腕。 没等程月使劲,小影说道:“岳愤,要是不想光头死,子时的时候,你到狼山脚下的水库来,咱们聊一聊当初相亲的事。” 程月听了相亲两个字,醋劲马上上来了,眼里登时亮出了杀机。 我看看周围人潮涌动,连忙让程月放开了小影,又说道:“什么光头,我不认识,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今晚你不来,明天就会有有人在商场开门的时候,杀了光头,不信咱们走着瞧!” 小影脸上的表情很甜美,不过说出来的话很阴毒,说完之后一转身,向着远处的黑暗走去。 程月对光头印象很好,说道:“敢动那个嘴甜的光头弟弟,这丫头就是找死,不就是狼山水库吗,等会咱们吃点东西,去狼山陪她玩玩。” 我摆摆手说道:“不去,我不是怕她,而是今天她用光头威胁我,我跟着她的节奏走了,明天她再用我的朋友,甚至是认识的随便一个人来威胁我,我这一辈子就不安生了。” “既然想要安生,就要彻底解决麻烦,这丫头用普通人威胁咱们,那咱们就别客气了,今晚去狼山水库,只要是坏人一个都不要留下,通通杀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挖个坑埋了。” 615 拦车失败 ♂! 程月根本不认为小影是什么危险人物,对今夜狼山水库的约架自信满满的。 她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美食上,拉着我的手穿过马路,来到商场对面的美食街,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多好吃的,我该先吃什么呢。” 程月拉着我在美食街转来转去,最后决定从第一家开始吃,改天过来再吃第二家,以后要从街头吃到街尾,再从对面街尾吃回来。 第一家是擀面皮,程月跟我在一起久了也喜欢吃辣,她告诉店家多放辣椒多放糖,然后我跟着她一人看着一碗擀面皮,还有菜煎饼和豆汁。 看着程月大快朵颐,我只是随便吃了一点,擀面皮我吃了多少年了,早已没了新鲜感,而且我也有心事。 我心里稍微有点担心,石翻天在登云山说小影没有去找他,我估计小影现在甩开了石翻天这个师父,说不定跟武阳子搭上了。 万一武阳子教会小影弹奏古琴,那个寒冰玉琴的威力可就非同一般了,再加上他们可以提前在狼山布置,这样就占了地利的优势。 时间是他们挑的,这样天时他们也占了优势。 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那我今晚狼山水库之行,未必是那么轻松。 不过摸摸腰上的昆吾刀,我把心一横,心说程月说的也对,解决麻烦就要快刀斩乱麻,务必斩草除根。 岳掌门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试刀的机会,只要小心一点不就行了。 假如我现在有了昆吾刀还是畏首畏尾,那以后面对其他的凶险,岂不是更加被动! 今晚不要程月出手,我一个人摆平他们给程月看看,岳掌门也不是钻进女人裙子下面躲避的软饭男! 下定决定之后,我就淡定了很多,对今晚全身而退也有了信心,把豆汁当做白酒一饮而尽,差点被呛着了。 “岳公子,怎么喝一碗豆汁也要呛着,你是身体发虚了吗?”程月抬头取笑我。 “是的,我确实是发虚,不想某些人,一场战斗下来就饱了。”我这么一说,程月就红着脸不理我了。 等她吃完了擀面皮和菜煎饼,又喝了一碗豆汁,我付了账带她走了出来。 “要不是怕长胖,我就再吃一点了。”程月摸了摸肚皮,说道。 “没事,我不怕你胖,胖了的话……”这句话后面两个字,我是趴在程月耳朵边说的,这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开的玩笑。 程月狠狠掐了我一把,又使劲踹了我一脚,然后跟我一起走到停车场上了皮卡车。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了,这里到狼山水库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程月小手一挥,说道:“咱们提前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对着狼山水库一路驰去。 车快要到水库的时候,路边有个蹒跚而行的老人,靠近一点再看看,是一个残疾老人,一条腿晃荡着,拄着一根拐杖。 程月看老人走路的样子,感慨道:“好可怜的残疾人,咱们要不要稍他一段路?” 我笑笑,说道:“他要是坐在咱们车里,遇到小影的偷袭,反而会害了他,咱们尽快走吧。” 我闪了几下大灯又按了喇叭,然后加了一脚油门,在我的车子将要越过残疾老人的时候,他突然脚下踉跄,整个人对着我的车头倒了过来。 老人这一下实在太突然了,我猝不及防来不及刹车,皮卡车前面厚重的保险杠一下撞到了他身上,一声巨响之后,老人飞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你怎么开车的!”程月这个不会开车的人,竟然像个老司机一样批评我,然后打开了车门就要下去救人。 我伸手抓住了程月,说道:“不要去,一会他会从草丛里爬出来的。” 程月指了指我的手,说道:“岳公子,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别吃饱就忘记了黑铁勺,可以不要使劲抓嘛?” 我笑笑,昨晚就是我抓的地方堵住了我的嘴,程月这个吃饱别忘记黑铁勺,该把黑铁勺改成大白馒头。 我嘿嘿一笑放了手,程月关上了车门,我就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老人爬出来。 “是什么人?”程月一边防备我的手,一边问我。 “人虽然易容改扮了,但是他走路的姿势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龙虎山的掌教——对了,龙饮绝护送青云和竹竿去龙虎山了,这位估计已经变成了龙虎山的前任掌教了,他就是杀师弟栽赃师兄的龙虎山七真人之一的青禾真人。” 青禾真人那天在承天寺,跟武阳子一起对付我,结果石三怡被程月救了,成了红魔之后,只是一招就把青禾的小腿打的脚后跟朝前了。 半夜三更,一个残疾的老人走到这荒野的路上,要是背上背个背篓,我还能说你是个拾粪的,结果你空身一人,我怎么会不怀疑! 再加上青禾刚才走路的姿势,一下让我想起了他背着张清宇的尸体,拄着鉴铭的禅杖离开的背影,我很快就确定是他了。 狼山以及水库,夜里很少有人来,我把车停在路中间好久,草丛里的青禾也没有爬出来。 “老公,你不会认错人了吧,那样可就惨了!”程月坐不住了,想要下车去看看。 “我不会认错的,那个老人在被车撞出去的瞬间,用自己的拐杖点在地上,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道,就算不是青禾,也是其他的高手!主动碰瓷咱们的高手,肯定为了把咱们引下车,咱们不上当就行了,等着他自己拆穿自己。” 我说的没错,话音刚落,皮卡车前大灯的灯光下,能清晰的看到路边的草丛里伸出一只带血的手,那只手枯瘦如鸡爪一般。 程月虽然艺高,但是一个女孩子,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血腥画面,还是有点不敢看的,马上捂住了眼睛。 虽然大敌当前,但是现在我并不紧张,青禾一个残废人,还能把我怎么样,看到程月捂着眼,我趁机又抓了一把她说的黑铁勺。 程月把我的手打开了,然后她又看看到草丛里伸出血手之后,接着又伸出来一条枯瘦的胳膊,胳膊上是被石块划出来的伤痕,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草屑。 我按了两声喇叭,刚才那个残疾老人,满身是血的爬到了路中间,他的脚在草丛里面勾了勾,最后把自己的拐杖勾了出来。 等到他站立在车前,在脸上抹了抹,我一下笑了,不是青禾老道还有谁。 青禾这是看到我识破了他,索性露出了真面目,用拐杖指了指我,然后示意我下车。 我一个加速,想要把他再撞到草丛里,结果青禾闭上眼睛,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把长长的拐杖对着我的胸口平举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我能把他撞飞,那根拐杖肯定也要插进我胸口,好老道算你狠,我猛地踩下了刹车。 车停下的时候,拐杖点在了前挡玻璃上,幸好皮卡被我踩了刹车,靠着惯性前进已经是强弩之末,拐杖并没有敲碎玻璃。 程月睁大眼睛看了看青禾,她已经不害怕了,毕竟一只血手肯定要比一个血人恐怖的多了。 光看到草丛里伸出一只血手,那样有想象的空间,而一个血人,很直观的站在那里,就算害怕,心里的恐怖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程月歪着头说道:“这老头真是恨死你了,刚才没有躲避,明明就是想跟你同归于尽的嘛。” “青禾栽赃陷害的手段被公布于众,而且天师道掌教的位子也丢了,凭着他这种为权力不择手段的心胸,肯定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所以他不是恨我,大多是不想活了,等一会他一定要跟咱们拼命,不要命的人,对付起来有点麻烦。” 不知道青禾这次,有没有带什么厉害的法宝。 616 失心之痛 ♂! 我说青禾这种不要命的人不好对付,程月撇撇嘴,马上表现了不服。 “不要命的最好办,他自己都不要命了,那我就送他一程,我才不怕什么埋伏,你在车里坐着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程月说完就要下车,我一把按住了她的大腿,说道:“这次你观战我动手,你放心,我一定当机立断,保证对恶人下手不留情。” 程月看看我,说道:“大愤,你行吗?” 我是无法忍受被一个女人问这三个字的,从怀里掏出了昆吾刀,从刀鞘里抽出一寸的刀锋,寒光在程月面前一闪。 “昆吾刀?好,你去吧,手脚利落一点,咱们还等着去水库呢。”程月说完调调座位,变成一个后仰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程月对昆吾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奇,听她的语气,我有了昆吾刀,扫除外面的障碍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她很坦然的开始迷瞪了。 对面的可是原来天师道的掌教,要是带来什么厉害的法宝,出手偷袭车里的程月可就麻烦了,这丫头真是心大,这会都能小睡。 我要对得起程月的信任,等会只要看到青禾一有不对,我就杀了他。 我跳下车锁好车门,然后站到了青禾面前,说道:“青禾,我跟你素不相识,上次在承天寺的事情我可以忽略,但是这次你为什么找上我?” “没有你横插一脚,张清宇怎么会和石三怡反目成仇!没有他俩的反目成仇,我怎么会夜上承天寺,然后丢了一条腿,我不丢了一条腿,青云怎么会回到龙虎山,我怎么会丢了掌教的位子!” 青禾一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把自己早就埋下的恶果推到了我的头上。 看他一把年纪,我还是稍微有点不忍心杀他,就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青禾,你走吧,以后不要作恶了。” 青禾对我车里一指,说道:“走?想要我走很简单,你把小精灵的那枚玉佩给我,让我复活清宇就行!” 原来他刚才说的只是借口,真正目的还是为了拿走程月的玉佩去救活张清宇,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了! 我还没拔出昆吾刀呢,青禾对着远处的黑暗一指,说道:“岳愤,我虽然失去了掌教的位子,不过青禾他们想要把我从真人里面除名,还要需要一点手续,所以现在我还是一个受箓受职,有权遣神役鬼的真人!” 吆喝,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的神奇,想到这里我笑笑,等着看青禾能从那边的黑暗里面,召唤出来什么样的鬼神。 远处的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影,怎么说呢,这个人影的出现,就像是远传那团黑暗,分离出来的一样,看上去就是一团黑影。 黑影出现的很诡异,不过他动作很慢,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我手里有昆吾刀,根本不怕青禾召唤出来的东西,只是感觉没看到黑影的真面目就杀了他,那样没有意思。 而且刚才青禾提到“受箓受职、遣神役鬼”,我突然想到了竹竿的师父,龙虎山未受箓受职,却能比倾城夫人略胜一筹的菜头道士。 好奇心起来,我就问青禾:“青禾,既然青云夺走了掌教的位子,有件事我很好奇,你们龙虎山的那个菜头道士,现在是不是被竹竿救了出来?” 青禾看着远处的黑影,黑影不到,他没有把握对付我和程月,所以他也想拖拖时间,等到黑影靠近再动手。 基于上面的原因,青禾很快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当年我拿到掌教的位子,感觉菜头道士是个威胁,虽然他关在虎牢洞里,但是凭他的厉害,区区一个洞穴根本关不住他,所以我就想悄悄杀了他以绝后患,后来我去了虎牢洞里,在菜头道士饭菜里下了剧毒,在我出手打算取他性命的时候,反而被他逃脱了!那剧毒当世没人能够解掉,没想到在他身上却根本不起作用——后来我隐瞒了他逃走的真相,再也不让其他人去虎牢洞,至于菜头道士的下落,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毕竟屎不臭挑起来臭,我要是派人打听他,会惹出来很多麻烦。” 菜头道士没死就好,不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竹竿现在肯定已经踏上寻找师父的路了。 而龙饮绝,估计已经在龙虎山隐居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了,菜头道士说没有掌教的发话,他是不会走出虎牢洞,但是你的掌教是阴谋篡位得到的,所以菜头道士不会听命于你,你要是正当得来的掌教,不要你动手,你让他死,他肯定会死。” 这个时候,那团黑影已经近了,青禾停止了和我的闲扯,拐杖在地上一点,一个翻身跳到了黑影的后面。 “岳愤,刚才你给我一个最后的机会,现在我投桃报李,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精灵玉佩给我,今晚我就放了你和小精灵。” 我看了看黑影,虽然黑影的面容很模糊,但是我还是从他脖子上的一圈麻线,判断出来他是张清宇。 张清宇在承天寺的小院里,被刚变成红魔的石三怡,用丁锋的回旋镖,把他的头切掉了。 原来青禾把张清宇的尸体扛走之后,把他的头给缝上了。 现在的张清宇,说是鬼吧,但是他落脚之后,地上的杂草也能踩倒一片;说他是尸吧,看上却有点虚无缥缈。 我慢慢抽出了昆吾刀,把刀鞘插到腰带上,背手拿着刀,说道:“青禾,可别说你是个受箓受职的真人,你这哪里是什么遣神役鬼,不就是把死去的张清宇,打造成了一个食尸鬼罢了,你想要利用精灵玉佩让张清宇成魔对不对?成魔要是有这么容易,上次石明贤何必在承天寺把所有人当做棋子戏耍一遍!” 青禾摇了摇头,很有把握的说道:“岳愤,就算只是一个没有成魔的食尸鬼,杀你也易如反掌!” 青禾说的胸有成竹,让我有点一点焦虑,昆吾刀不会对食尸鬼不起作用吧? 我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手里的昆吾刀已经飞了出去,在张清宇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张清宇并没有倒地,而是对着我迈出了步子。 青禾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岳愤,一般的兵器,是杀不死食尸鬼的,就让他掏出你的心脏吧!” 看到张清宇接着对我走来,我看了看手里的昆吾刀,上面没有任何的血迹,我又抬头看了看张清宇,确实没有什么事。 “不会吧?” 我只是轻轻对张清宇吐出了这三个字,张清宇脖子上的麻线突然炸裂崩开,然后一颗头颅落到了地上。 接着张清宇的身体向前又走了两步,然后仰天向后摔倒,脖子的断处正好对准了头颅,整个人突然化成一个黑气小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哼哼,原来昆吾刀能够格杀食尸鬼,那我还有什么担心的! 按照以前我遇到的那些阴魂,聚合成小黑球之后,一般都会很快渗入地下,张清宇魂魄化成的小黑球,为什么还能在地上不停滚动? 在我静静看着小黑球的时候,青禾轮着拐杖对我扑了过来,嘴里喊道:“岳愤,你打散了清宇的魂魄,我跟你拼了!” 没等到我手里的昆吾刀出手,青禾一脚踩到了地上的小黑球,小黑球一下渗入到了他的体内,然后他圆睁双眼,扔掉了拐杖。 青禾很是痛苦的样子,撕开了自己上衣的纽扣,拼命用枯瘦的血手去抓挠胸膛的皮肤,很快就抓出了一个小洞。 青禾很快摔倒在地,我伸头看看他已经死了,被他抓开的胸膛空空的,已经没了心脏。 张清宇这个食尸鬼,连青禾的心脏都给吃了! 我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食尸鬼的踪迹。 617 冻腿之苦 ♂! 我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张清宇这个食尸鬼的踪迹,我手里的昆吾刀也没有反应,我吓了一跳,这个食尸鬼,不会钻进我的皮卡车了吧? 程月还在皮卡车里打瞌睡呢! 要是被食尸鬼钻到程月体内,吃掉程月的心脏,那样可就惨了! 我三步并两步跑回车子边上,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车里的程月睁开了眼睛,慵懒的看看我,说道:“都解决了?” 我仔细盯着程月的左胸,然后一掌按了下去,触手的地方并没有瘪下去,这就证明,程月的心脏还好好的。 只要程月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程月还以为我又吃她豆腐,打了我一下,我笑笑,没有解释。 程月看我不说话,眼珠子一转,又说道:“大愤,你是不是爱心泛滥,又把坏人放跑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算你不怕人家三番五次的来骚扰,至少也要为那些普通人想一下吧?要知道那些坏人在末路穷途的时候,对普通人可是天大的威胁!”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程月说了一下,程月马上下了车,说道:“这个食尸鬼刚刚吃了一颗心脏,肯定不会跑远,一定要抓住他,防止他去害人!”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皮卡车前面的路面被照的雪亮,其他地方黑乎乎一片,就算食尸鬼没有走远,我也找不到他啊。 “把车灯关了!”程月开始对我发号施令。 我上车关了车灯,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程月看看天上,一只手指着北斗七星,然后慢慢念起了七星咒。 北斗星很快亮堂了很多,让我周围这片地方有了微弱的照明,我能看到大路两边的草丛里,慢慢升起了白色的雾气。 程月这时打算让周围的温度下降,然后把食尸鬼给逼出来,慢慢的,大路的地面开始结霜了,穿着单薄衣服的我,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 我冷的把昆吾刀装进了刀鞘,然后两只手在一起搓来搓去。 皮卡车下面传来了噗通噗通的声音,程月笑笑,走到皮卡车的车尾,然后一掌对着车底下拍了出去。 我在车头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一颗黑色的影子,蒙着一层冰霜从车底滚了出来,这个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心脏的形状,还不停的跳动着。 这肯定就是张清宇那个食尸鬼,吃了青禾的心脏之后,食尸鬼已经从一个小球,变成了心脏的形状! 看到心脏大小的食尸鬼在地上弹跳一下,砸碎了蒙着他的冰霜,然后又想弹跳起来,我来不及拔刀,抬腿对着食尸鬼踩了下去。 没有踩到,食尸鬼跳进了路边一片草丛里面,那片草丛很深,长长的野草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我没敢贸然过去寻找。 我刚想抽出昆吾刀,程月绕过来拦住了我,一脸兴奋的说道:“别动手,看我把他冻上,然后带回去给大虎和玉猫当点心!” 程月说完,双掌挥舞,聚集了周围的寒气,然后两只小手对着草丛拍了过去,那些蒙着冰霜的野草,瞬间被冻成了冰棱。 “卧槽,要不是老子皮厚,这下就被冻死了!”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比我还高了一个头。 程月看着这个黑白相间的家伙,说道:“熊猫!” 来的正是灰衣熊猫,没想到他被银背大猩猩打成了重伤,去掉了成的功力,竟然还能找到紫桓县来,真是阴魂不散! 我指着灰衣熊猫对程月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熊猫,而是一个最最可恶的妖人,有个外号叫做灰衣熊猫,在京城我转换玉佩的时候,他还想杀了我拿走你的玉佩呢,要不是千大爷及时出现,就被他得手了!” “你不要出刀,那样会让他死的痛快了,对付这种坏蛋,就要让他明白,作恶是要受到惩罚,看我的!” 程月说完,快如闪电的一掌,结结实实拍到了灰衣熊猫胸口,把这只高大的熊猫一下冻住了,只留下两只眼睛骨碌碌的乱转。 程月还想再给灰衣熊猫来上一掌,我拦住了她:“先把食尸鬼找出来吧,然后咱们再把这个到处造谣诬陷袁督师名誉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程月还说自己是关宁铁骑的女兵呢,所以她对袁崇焕袁督师的感情不用问了,哪里容得别人冒犯袁督师。 听我数落灰衣熊猫造谣给袁督师泼污水的事,程月恨得银牙痒痒,她对我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先找到食尸鬼,然后把这混账熊猫扒了皮!” 程月说完提起手掌,对着草丛又拍了过去,噗通一声,食尸鬼跳了出来,落到了我的脚下,在地上只是滚动了一圈就不动了。 食尸鬼心脏大小的身体上,已经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我抬腿一脚就踩了下去,嘴里喝道:“让你跑!”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食尸鬼身上的冰一下被我剁碎了,然后他就像空气一般散开,包围了我的脚,接着进入了我的小腿。 程月怕食尸鬼由下而上进入我的胸膛,很快一掌拍在我的小腿上,把我的小腿冻住了。 我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对着程月喊道:“卧槽,你想要你老公这条腿冻伤,然后变成瘸子嘛!” 程月拍拍我的腿,说道:“我要是不动手,食尸鬼爬到上面,就会吃掉你的心脏,你放心,我马上把它逼出来,你的腿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哈哈,有个瘸子老公,其实也不错的,这样我就可以时刻跟着他,防止他偷偷跑出去会情人——比如那个石三怡。” 程月说“瘸子老公”几个字倒是提醒我了,我连忙把昆吾刀收了起来,不然昆吾刀要是飞起来砍杀食尸鬼,一定会把我的腿剁掉。 我不能接程月的话茬,只好说道:“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快点把食尸鬼给弄走!” 程月在我腿上画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圈,然后对着圆圈吹了一口气,那个圆圈里的皮肤表面,冰冻很快化掉了。 这样我的小腿上,其他地方都是寒冷一片,而被化掉冰块的地方就显得温暖多了,程月这是用了网开一面的招数,让食尸鬼自己从温暖的地方逃出来。 果然如程月所料,那片没有冰冻的皮肤慢慢的冒出了黑气,然后聚成了一个心脏模样的黑球,接着一个弹跳,脱离了我的皮肤。 程月来不及去追杀食尸鬼,而是在我腿上使劲吹气,化掉了我腿上所有的冰冻,又把我扶到皮卡车边,让我靠着皮卡车站着。 程月一边给我揉着麻木的小腿,一边盯着那个食尸鬼,食尸鬼蹦跶两下,竟然撞开了灰衣熊猫紧咬的牙关,钻进了灰衣熊猫的喉咙。 很快,灰衣熊猫胸口鼓起来一大片,本来已经成了冰雕的灰衣熊猫,痛苦的甩甩头,又抖动着四肢,把身上的冰冻全部挣裂了。 这是食尸鬼在吃灰衣熊猫的心脏,疼痛激发了灰衣熊猫的全部潜力,让他破开了程月的冰冻。 我能看到灰衣熊猫的胸口,鼓起来瘪下去,瘪下去鼓起来,食尸鬼很快就要把他的心脏吃干净了。 灰衣熊猫用一只熊掌徒劳的拍打着胸口,不过根本没法阻止食尸鬼,最后他终于倒下了,砸起了一地冰霜。 我走到灰衣熊猫身边蹲下,伸手按压一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一下塌陷下去,里面空洞洞的。 “这个到处造谣生事的家伙,这次来紫桓县,也是想用你的玉佩恢复他失去的功力,苍天有眼,让这混账熊猫一命呜呼了!” 程月惋惜的说道:“我还没过瘾,就这么让混账熊猫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了!” 618 鲶鱼替死 ♂! 程月说自己还没来得及教训灰衣熊猫,结果他的心脏就被食尸鬼吃的渣都不剩,现在死翘翘了,真是太惋惜了。 我说要不你拿着我的昆吾刀,再把灰衣熊猫的尸体大卸八块过过瘾。 程月伸手在灰衣熊猫身上一拍,说道:“我有那么无聊嘛,食尸鬼现在还在灰衣熊猫体内,我已经封住他了,让他永远出不来,然后咱们抓紧去水库,省的那个小影说咱们怕她不敢去。” 我说你稍等一会,我要把地上青禾和灰衣熊猫的尸体都给处理一下,不然被人看到国宝大熊猫的尸体,这就是一个惊天大案。 用昆吾刀挖坑显然不合适,我把昆吾刀插在腰上,然后操起车斗里面的工兵铲,顺着大路走过去,找到一个大坑,我就把工兵铲插在大坑边上。 这种挖坑埋人的粗活就不用程月干了,我让她待在车里,然后自己把青禾和灰衣熊猫的尸体,先后拖到了大坑边上,连青禾的拐杖我也给提了过来。 只要把大坑再往下挖,把两具尸体扔进去,填上土然后再伪装一下,等到尸体腐烂被发现,就找不到我头上了。 我在大坑里面挖土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两具尸体,灰衣熊猫可能是我放得地势有点高了,他滚动一下,压在了青禾的身上。 这下好了,成了灰衣熊猫的尸体亲吻青禾的尸体了,这俩混蛋死了之后成了一对断袖好友。 这样一想,我一边笑一边挖坑,突然噗通一声,我连忙爬出大坑,仔细一看可不得了了,青禾的尸体竟然瘪了下去,只留下了一身人皮和头发。 灰衣熊猫正好压在青禾的人皮上面,一动不动的样子。 难道是灰衣熊猫身体里的食尸鬼,从他嘴里钻进了青禾嘴里,把青禾的血肉骨髓给吃光了? 食尸鬼吃光青禾,会不会再吃灰衣熊猫? 亦或者,现在已经开始吃灰衣熊猫了? 我用工兵铲拍拍灰衣熊猫的屁股,肉墩墩的,就在这个时候,灰衣熊猫一翻身坐了起来,我连忙把工兵铲扔掉,伸手去抽昆吾刀。 我摸到昆吾刀刀柄,还没把刀抽出来的时候,灰衣熊猫已经提起青禾的拐杖,把拐杖的尖头指着我的咽喉。 灰衣熊猫坐在地上说道:“别动昆吾刀,现在我的拐杖只要向前三寸,就能在你喉咙上面穿出来一个洞。” 我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要是敢动手,我临死之前也能把刀拔出来,那样我死了,昆吾刀也要把你剁成肉酱,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灰衣熊猫笑笑,说道:“岳愤,有种你就拔刀,咱们同归于尽试试,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无牵无挂的,而你车里还有那么漂亮一个小媳妇,我要是猜的不错,石明贤的女儿跟你也有一腿吧?我就不信你能想死?所以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不杀你,现在,你先把手从昆吾刀的刀柄上放下来。” 我要是按照你说的放开刀柄,我就失去了所有的筹码,然后死的就不是我自己了! 我看了看那边的皮卡,程月估计又睡着了,这样更好,不然她要是过来了,灰衣熊猫用我来威胁她,那样反而麻烦。 我牢牢攥住刀柄,并没有松开,对灰衣熊猫说道:“想要我放开刀柄可以,不过你要先扔掉拐杖。” 灰衣熊猫也不敢扔掉拐杖,他看了看皮卡车,估计是想着尽快脱身,对我说道:“岳愤,我这次来并没有对你动手吧,我并不认识青禾,只是恰好碰到你们打斗,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杀人的事说出去的。” “你来紫桓县就是打坏主意的,不就是念念不忘精灵玉佩嘛,再说了,青禾是被食尸鬼杀了的,跟我没关系,你爱上哪说去哪说。” 灰衣熊猫看看远处,说道:“好了岳愤,我不跟你争论,现在咱们这样剑拔弩张也不好,稍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我死了不要紧,你死了就麻烦了,你的小媳妇就是别人的了,要是你小媳妇或者石三怡,哪个怀了你的孩子,孩子就是遗腹子,我想这样的结果,你也不想对吧?” 我想想也是,哪怕今晚放跑灰衣熊猫,我也不想跟他同归于尽。 “灰衣熊猫,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是不会松开刀柄的。” 灰衣熊猫另一只熊掌指了指我右边,说道:“你往右十丈,有个小水塘,你跟我一起走到小水塘哪里,然后咱们就各回各家,怎么样?” 我扭头看看那边,还真有一个小水塘,小水塘通往这边的路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难道灰衣熊猫今晚一开始,是躲在那个水塘里的? 我估计灰衣熊猫是想让我跟着他走到那边,然后他跳进水塘逃命。 无所谓了,只要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你跑了又如何。 灰衣熊猫跑了,正好让程月下次找到他的时候,出出她心里的闷气。 想了想,我跟灰衣熊猫同时移动,向着水塘走去,不过在走的过程中,他的拐杖还是不离我咽喉三寸,我的手,同样也是握住刀柄没有松开。 移动的过程中,我有点好奇的问道:“咱们马上就要分开了,灰衣熊猫,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食尸鬼吃了你的心脏,而你却没有死,反而又把青禾的血肉骨髓全部吃光,比之前还精神了一点?” 灰衣熊猫脱身在即,笑着答道:“我身上只有熊猫的外皮,里面是狼心狗肺秃鹫的胃,一颗狼心而已,食尸鬼吃了怕啥,小精灵把他锁在我的体内,正好让食尸鬼成了我的心脏,我不但没事,还恢复了几分功力。” 原来这个灰衣熊猫,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货色。 秃鹫的胃?秃鹫不是经常是腐肉嘛,就是那些死去的动物,暴露在荒野里的腐肉。 眼看已经走到了水塘边,我停下脚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灰衣熊猫,你有秃鹫的胃,那你是不是喜欢吃腐肉?” “没有什么喜欢的,只是为了生存。”灰衣熊猫说完,突然把拐杖对着我咽喉刺来,于此同时,我的昆吾刀也拔了出来。 灰衣熊猫没想到我动作也不慢,他看到昆吾刀的亮光一闪,扔下拐杖就跳进了水里。 幸好灰衣熊猫及时撒手,不然我就惨了,昆吾刀脱手而出,一下插进了水塘,很快,水塘里冒出了大量的血水。 我咽喉没事,就是脖子上被蹭掉了一点皮,昆吾刀再次回到手里的时候,我对着皮卡车那边大喊大叫。 程月正在打瞌睡,而且隔得又远,在我扔过去几块石头之后,程月才被我叫醒,下车跑了过来。 我把事情跟程月说了一遍,程月看看水塘里的血水,说道:“这家伙死在你手里,就像死在我手里,这样我多少心里好受一点。” “这混蛋肯定没死,他既然让我把他送到这里,他肯定早就有了退路,水里死的这个东西,肯定不是灰衣熊猫。” 我说完之后,水里慢慢飘上来一条五六尺长的鱼,嘴上有长长的须子,原来是一只超大号的鲶鱼。 我们这边的老人经常说,鲶鱼这种东西非常贪吃,只要不死就会不停进食不停长个头,一般水里成精的鱼类,大多是鲶鱼精。 我指着鲶鱼说道:“看到没,这条鲶鱼看样子也算是一个精怪,生活在这个水塘里,夜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灰衣熊猫让鲶鱼做了替死鬼!” 这片水塘也就三丈方圆,程月伸手想要把水塘整个冻上。 我拦住了程月,说道:“这个水塘要是没有其他水口的话,这么大的鲶鱼早就饿死了,所以灰衣熊猫肯定顺着水口跑掉了,你冻上也没有用,他迟早还会回来的,到时再收拾他也不晚。” 619 冰墙遮风 ♂! 程月听我说灰衣熊猫从别的地方逃走了,并没有失望,反而有点兴奋。 程月拍着手说道:“好,等咱们解决了水库那边的事,明天就开始寻找灰衣熊猫,到时我要亲手杀了他!” 今晚我亲眼看到灰衣熊猫化掉了食尸鬼,还能够吃掉青禾的血肉骨髓,这就说明千大爷说灰衣熊猫经常祸害人间,是真的了。 为了防止灰衣熊猫这段时间在紫桓县吃人,明天我不但要跟程月寻找他,还要发动姜裁缝两口子和我一起找。 假如秦叔现在头上的伤好了点,明天连着秦叔一起拉出来寻找好了。 不过我是不会告诉冰山李的,到时她要是坚持把灰衣熊猫交给控灵,万一以后灰衣熊猫侥幸免去了死刑可不行! 我拉着程月,也不管鲶鱼的尸体,走回大坑那里,把青禾的人皮深埋起来,填好土之后看看已经过了午夜。 坐到车上,程月催促我抓紧开车:“快点走吧,那个小影竟然敢跟我约架,我要看看他有什么厉害的同伙,还有那面寒冰玉琴,到底有什么杀招!”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程月:“你睡了这么多天,怎么现在还这么困,在车里都能睡着!” 程月掐了我一下,说道:“昨天夜里有个混蛋折腾我,我能不困嘛——哎,对了,我的梳子和镜子呢?” “梳子和镜子都放在家里被我收起来了,回去我拿给你。”我说完之后加了油门,皮卡车如咆哮的巨兽,对着水库驰去。 开车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昆吾刀会搞错了目标,杀了鲶鱼放跑了灰衣熊猫? 想了想就想通了,当时灰衣熊猫告诉我他的胃是秃鹫的胃,我心里就想着这只熊猫竟然吃腐肉,而鲶鱼,也是肉食吃腐的动物。 这样昆吾刀入水的时候,就把鲶鱼精给杀了,灰衣熊猫趁机逃脱了。 看着水库快要到了,我把车停的远远地,然后拉着程月下了车,程月说为什么不开车过去,走路多麻烦。 我答道:“咱们开车过去目标大,假如有埋伏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所以咱们悄悄步行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程月玩性很大,感觉这样更刺激,伸手在车里摸了两包零食塞到我口袋里,然后跟在我身后,两个人向着水库走去。 走到水库边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没有什么埋伏。 水库边上的几盏灯下,摆着那面寒冰玉琴,琴的后面坐着武阳子。 武阳子一身道袍在风里飞舞,要是不知道他的底细,肯定会认为这是得道高人,夜晚在水库边上弹琴取乐来了。 武阳子对面有一套石头桌椅,是由游客坐在上面休息的。 不过狼山这里,尤其是水库这边,望月鳝和人脚獾都有,很少有人来,尤其是现在的深夜,就连水库的管理人员都不会过来。 程月看看石桌石凳,让我等会给擦擦干净,她要过去坐坐。 小影站在前面,看到我跟程月到了,说道:“两位很没有时间观念,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时辰。” 我把昆吾刀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拔刀出鞘,说道:“小影你少装了,青禾跟武阳子两个狼狈为奸,那边青禾伏击我,你们会不知道?” 小影和武阳子都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道:“青禾失势了,在武阳子看来,青禾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累赘,所以这才安排他伏击我,就是为了借我的手杀了青禾,去掉这个累赘,武阳子,我没说错吧?” 武阳子点点头,说道:“岳愤,你没说错,现在咱们就见见真章好了!” 武阳子说到这里,又对小影说道:“小影,你跳到我身后来,只有站在寒冰玉琴后面,才能躲开昆吾刀,不然岳愤动个心思你就没命了。” 小影很听话,一个翻身跳到了武阳子身后,还温柔的把一只手搭到了武阳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了摸武阳子额头,很是亲昵的样子。 程月拉拉我的衣袖,说道:“你看到没,这丫头和这老道之间肯定有奸情!” 我早就看出来了,忍不住说道:“小影,你师父石翻天,可是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你怎么不去找你师父,反而跟武阳子勾搭上了?” “我师父?他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不过是有点三脚猫功夫罢了,而道长他却是青城山的首席护法,是下一代掌门的接班人,我跟道长跨越了年龄的界限和世俗的约束,这才是真爱,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青城山的掌门夫人!” 小影说完哈哈大笑,已经沉浸在掌门夫人的美梦里了。 看来青城山的道士属于符箓派,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不过武阳子这么大的年龄,能经得住小影的折腾吗? 我仔细看看武阳子,并没有发现他形容枯槁,依然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看来他还是有男女双修的底子。 “一个是水性杨花,一个是道貌岸然,你俩真的恶心死我了,尤其你们还老是阴魂不散来缠我,算了,都去死吧!” 说完我打算把昆吾刀拔出来,结果程月把我拦住了。 我一脸委屈的对程月说道:“给我点面子,我不想再让女人打头阵了!” “这个面子我绝对不会给你的,寒冰玉琴的杀气虽然没有昆吾刀重,但是要说这世间,还能有挡得住昆吾刀的玉件法器,也就是寒冰玉琴了,两件宝贝打起来难免有同根相煎的意味,万一两败俱伤,昆吾刀坏了就麻烦了,这次我来动手,明天你查找灰衣熊猫的时候我在家睡觉,就当我提前出力然后偷个懒,怎么样?” 程月说到这里又摸摸我的脸:“乖哈,听话,老实站在后面给我加油就行了,这里是水库,天上又有七星,我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失败。” 程月的手拧起来我脸上一块肉,我要是敢不同意,难免被她使劲拧。 以前我妈这样拧过我,那酸爽简直无法言喻。 我心说改天我要跟冰山李好好谈谈,她女儿现在老是对我家庭暴力,她作为丈母娘不帮我管教一下,我就要退货了。 武阳子左手按弦取音,右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一声悦耳的琴声传来,我连忙提醒程月注意。 “岳愤你别大惊小怪,刚才我只是试音,好了,现在杀招来了,接招吧小精灵!”武阳子手如蝴蝶般翻飞,说完就弹奏起来。 武阳子弹奏的曲子我很熟悉,就是有名的十面埋伏,不过我没有在琴音看到之前寒冰玉琴那种聚集寒气,发出冰刀的攻击。 程月有了七星咒,结合自己的乌龙饮水,现在对寒冰神掌用的是得心应手。 武阳子刚刚弹琴的时候,程月已经对着水库里面一招,一条巨大的水龙比琴音后发先至,形成一面冰墙挡在了我们面前。 武阳子的琴音撞到了冰墙上面,我这才看到他琴音里面的杀招,是无数细如牛毛的东西,使劲对着冰墙里面钻。 看来武阳子这次上来就用了绝招,想用透骨钉直接钉进我和程月的身体,他不是想杀了我们,而是想用透骨钉来控制我们。 冰墙足足有一尺多厚,那些细如牛毛的透骨钉钻进冰墙之后,想要再向前一分可就难了,无论武阳子怎么弹奏,那些透骨钉也没法穿透冰墙。 我感觉冰墙后面很安全,索性擦擦石桌石凳,然后拉着程月过来坐下。 程月看看坚固的冰墙,隔着墙对武阳子喊道:“武阳子,好一曲十面埋伏,弹奏的虽然少了神韵,不过也还算没有跑调,可惜你的心术不正,弹不出曲子里面的悲壮,你弹你的,姑娘我先吃点东西。” 我连忙把口袋里的零食掏出来,又撕开包装递给了程月。 “老婆,没想到你还懂得弹奏古琴!” 620 认贼作父 程月听我夸她通晓古琴,让我靠近一点,小声对我说道:“我除了知道几个曲子之外,对于琴艺根本不懂多少,就是随口一说,反正武阳子老牛吃嫩草,心术不正这个我没说错,你放心,这种人弹琴的水平,最多也就是附庸风雅。” 我递给程月的两包零食,一包是山楂卷,程月一口一个塞在嘴里,很快就吃没了,另一包是孩子喜欢吃的饼干,各种各样动物形状的那种。 程月把饼干盒子放在手里,慢腾腾的吃着,眼睛扫了扫冰墙。 冰墙依然坚固如山,并没有一根透骨钉能够穿透。 我看看冰墙对面的武阳子和小影,他们俩全神贯注的看着这边,我在这边有什么小动作,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拍拍程月的肩膀,说道:“假如这个幕墙是黑色的,我就跟你做个游戏了。” 程月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大愤,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我怎么感觉一天到晚,你嘴里说的心里想的,竟是床上的那点事呢,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看来真不假。” 我摆摆手说道:“我爱你的人,你的人不但包括灵魂,也包括,所以我也爱,爱的最高境界,不就是灵与肉的结合嘛,而且你别忘了,昨夜有人说要给我生个孩子的,我不爱她,她怎么给我生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想着上床,而是想着满足我生孩子的,对吗?” 我感觉程月这句话里一定有圈套,所以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程月突然看看远方的黑暗,说道:“大愤,你说石三怡要是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办?”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就在我被这个问题难住的时候,冰墙对面的琴声戛然而止,武阳子累的满头大汗,一曲十面埋伏终于曲终。 曲终,不代表人散。 小影给武阳子擦擦汗,武阳子站了起来,然后小影又坐下了,寒冰玉琴,到了小影的手里。 冰墙上面现在已经扎满了透骨钉,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的针眼。 小影接着弹琴,她弹得不是曲子,就是那天在悬水岭那样的乱弹。 小影弹琴虽然没有章法,但是随着她的琴声,水库里飞起无数的水蛇,跃出水面之后,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冰刀。 然后冰刀呼啸着飞了过来,撞到冰墙之后粉碎成水,几十把冰刀对冰墙没有威胁,但是架不住绵延不绝的冰刀,冰墙开始裂开几道缝隙。 现在我明白了,武阳子刚才那一曲十面埋伏并不是做无用功。 武阳子先在冰墙上面镶嵌无数的透骨钉,然后让小影用冰刀飞撞冰墙,这样冰墙碎裂的时候,那些透骨钉立刻就会把我和程月扎成刺猬。 我想抽出昆吾刀尽快解决武阳子和小影,毕竟那么多的透骨钉,有讲歪理的教训在前,扎在身上一根都不是好玩的。 程月把我的昆吾刀夺了过去,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昆吾刀和寒冰玉琴都是玉中神器,两强相遇必有一伤,甚至是两败俱伤,我不会让你冒险,毕竟这把昆吾刀是我公公婆婆留下的,我不想你没了这个念想。” 我看着冰墙的裂缝越来越大,忍不住说道:“既然不能用昆吾刀,那你抓紧加固冰墙啊。” 程月摇摇头,说道:“现在我要是召唤水龙,离开水面水龙就会听名于寒冰玉琴,所以时机没到我也不能出手——假如我的乌凤束尾梳在就好了,我变出来一把大刀,一招就能破了透骨钉要了他们的命。” 我拉着程月说道:“实在不行,咱们跑吧。” “我要是背对冰墙,冰墙就会塌了,所以咱们也不能跑,我都跟你说了没事的,等会我只要把寒冰玉琴毁了,以后你的昆吾刀就能纵横天下了。” 程月说完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饼干全部随手撒了出去,这下冰墙上面爬满了各种小动物饼干,多了几分卡通意味。 程月抬头看看天,七星突然亮了很多,她又扔掉手里空的饼干盒子,把昆吾刀连着皮鞘在手里转转,然后闭眼张嘴,念起了七星咒。 冰墙在无数冰刀的击打之下,终于轰然倒塌,无数的透骨钉牛毛一般的飞了过来。 我伸手就想从程月手里把昆吾刀拔出来,结果程月睁开了眼睛,昆吾刀并没有出鞘,她拿着昆吾刀,对着小影隔空使劲一劈。 程月这一劈肯定就是倾城夫人的七星杀,迎面而来的透骨钉全部被她出手的劲风挡了回去,对着小影和武阳子飞了过去。 武阳子脸色一变,把小影搂在怀里,身子往下弯弯,接着身上的道袍一掀,把自己和小影都罩在了下面。 程月劈出来的劲风撞到了寒冰玉琴上面,玉琴腾空而起落到了水库里面,很快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那些透骨钉也全部插到了武阳子的道袍上面,武阳子脱下道袍扔到地上,然后又掏出一件鹤氅穿在了身上。 我知道武阳子的法术基本都在他的衣服上,同时对武阳子刚才无数的透骨钉比较痛恨,毫不犹豫的从程月手里拔出了昆吾刀。 昆吾刀随着我的意念飞了出去,武阳子念着七星咒,他的鹤氅上蒙了一层金光,又把脸色吓得苍白的小影挡在了下面。 这次武阳子的金光对昆吾刀一点作用没有,昆吾刀就像插进奶油一般,进入的轻松而又滑润,然后鹤氅下面连续响起了两声惨叫。 等到昆吾刀回到我的手里,武阳子的鹤氅已经成了碎片,碎片之下,是武阳子和小影的尸体,两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抹血色。 轻易的杀掉了两个高手,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看看昆吾刀上面,没有粘上一点血痕,怅然若失的收刀入鞘。 “杀人不见血,昆吾刀果然名不虚传。”远处响起了掌声,然后一个人踱步走来。 “杀人这个事,一次生疏两次生疏,第三次就没有感觉了,而且这两个人都是恶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你别无选择,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 来人一路走一路说,正是我不想见到的石明贤,他从我的表情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宽慰我。 “这人是谁?”程月指着石明贤问我。 石明贤把一个袋子扔到了程月手里,程月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包零食,她的敌意马上收起来几分,对着石明贤笑笑,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 “怎么到处都有你!”我没好气的对石明贤说道。 “我来紫桓县两天了,听说狼山水库这里夜景很好,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见你杀了两个人,放心吧,我不会报官的。” 石明贤说的很悠然,反正我不相信他是半夜跑出来看夜景。 我心说有种你就报官,看你事大还是岳掌门事大!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拍着脑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冰山李在我家吃完饭就要离开,还说有个人在等她,感情那个等她的人就是你!” 石明贤点点头,说道:“你小子猜对了,感谢你今天对我女友的盛情招待,改天我会回请你的。” 程月听出了一点什么,瞪着眼睛说道:“我妈妈,是你女友?” 石明贤大言不惭的答道:“程月姑娘是吧?你妈妈可能没有好意思跟你说,她其实一直是单身,我以前是她大学的学长,前些天,我和你妈妈再次牵手了,嘿嘿,你不会排斥有个后爹吧?” 程月想了想,天真的说道:“我妈妈能有个依靠也好啊,再厉害的女人,总归需要一副男人的肩膀,只要你能对她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排斥你。” 完了完了,程月这次看来要认贼作父了! 621 视如己出 看程月对石明贤毕恭毕敬,唯恐石明贤不要冰山李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石明贤拿下冰山李这一招,真的是太绝了! 我心里痛骂着石明贤,然后回头看看武阳子和小影,这一对男女虽然死了,不过还是保持着紧紧拥抱的姿势,倒是有点让人动容。 我走过去,想把他俩扔到水库里面,结果石明贤拦住了我。 石明贤掏出了一个手机,对我说道:“岳愤,这两个死人,不对,好像一个是人,一个是小魔头,我帮你处理了,你扔到水库里回头还要浮上来。” 我看看石明贤,他会有这么好心,专门跑来帮我打扫战场? 我推开石明贤,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解决就行了,我可以把他们剁碎用火烧了,不会留下痕迹的。” 石明贤拿着手机对着武阳子和小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我说道:“那好,你要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吧,算我多嘴了。” 我一把抢过石明贤的手机,上面拍好的照片已经发送出去了,我这下明白了,石明贤就是为了拍下武阳子和小影拥抱的照片。 我看看石桌边上的程月,小声质问石明贤:“你为什么要拍照片,是为了让青城山的人找我寻仇嘛!” 石明贤连忙摆摆手,说道:“岳愤,你绝对是误会我了,我不是为了让青城山的人找你寻仇,恰恰相反,我是为了让青城山的人知道,武阳子在外面沾花惹草,而且对你痛下杀手,他的死是咎由自取。” 我逼近一步,盯着石明贤问道:“老石,我不想在程月面前拆穿你,也不想在李阿姨面前拆穿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不利。” “岳愤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无论你娶了程月还是娶了小怡,你都是我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利,疼还疼不过来呢!” 石明贤的话让我差点起了鸡皮疙瘩,看来他注定要成为我下半生绕不开的人了,我就追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拍照片。 “丁锋没有被抓住,但是丁锋的罪证全部暴露了,丁锋现在已经成了控灵追缉的要犯。 “而且我把祁红玉治好之后还给了祁镇龙,祁镇龙已经和我达成协议,只要我能让他安全退休,就不会以我为敌。 “你李阿姨也把所有的功劳,都让到了小怡头上,还给了小怡一个控灵的身份,现在小怡已经有资格竞争控灵一把手的位子了。 “那些可以拍板的大人物,同意我的,已经收到了我的大礼,有一个不同意的,已经被我的雇佣兵团队暗杀了,现在万事俱备,就等小怡从天山回来,我送她进京就职了…… “当然,那些名门大派,有个别的以小怡年轻没有经验为由,不想给小怡投票,导致现在小怡还差一票才能当选,所以拉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而青城山的二师兄,也就是武阳子的二师弟,跟我是多年的交情,只要武阳子死了,他很快就会当上青城山的掌门人。 “我拍个照片发给他,证明我替他扫除了心腹大患,也就是挡在他做青城山掌门的拦路石,他一定会全力帮我说服他师父,到时给小怡投上一票的。” 石明贤步步为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所有能利用的都被他利用上了,今晚就算我不杀武阳子,他也要想办法杀了武阳子。 看来石三怡登上控灵一把手的宝座,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只要石明贤不是为了找到龙吟古墓,或者找到龙吟古墓不用我当钥匙,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省的到时弄得冰山李下不来台,程月跟着不开心,而且还会连累石三怡有生命危险。 我无意之中,也被石明贤当了棋子,到哪都有他跟着,这点真的实在让人受不了,简直一点都没有了。 我对石明贤说道:“好吧,随便你了,但是有一点你能不能跟我保证一下,以后别老是跟着我,上次你带走了祁红玉,万一祁镇龙以为我跟着你一伙的,恨上我怎么办!我不怕别人恨,就怕无缘无故被别人恨!” “我今晚又不是跟踪你,我是跟踪武阳子准备找机会杀了他,结果你先动手了,这个可不是我故意要偷窥你的。” 我走过去揽着程月的肩膀,回头对石明贤说道:“老石,尸体交给你了,你把尸体带去青城山都没问题。” 石明贤拍照之后,武阳子和小影的尸体对他来说就没用了,所以我故意把这件事扔给他,麻烦能甩给他一点是一点。 石明贤一拍胸脯,对我和程月说道:“这不是小事嘛,你俩是我的孩子,这就是我份内的事——大愤,小月,你俩路上慢点啊。” 程月客气的回头,对着石明贤点点头,说道:“石叔叔,辛苦你了。” 石明贤摆摆手,说这是小事,又让我们抓紧离开这个乱糟糟的地方。 我拉着程月走回皮卡车,程月这才好意思吃那些零食,又从口袋下面翻出来一个手机,是目前最流行的那款。 不过能看出来,这款手机是专门定制的,因为颜色是程月最喜欢的紫色,而柜台上没有这种颜色,手机上面还镶着很多的小钻石。 看程月爱不释手,把手机在手里翻来翻去,一时钻光闪闪,虽然玉器和钻石是两码事,但是我也能认出上面的钻石价值不菲。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石明贤真是下本,这个定制款的手机,在加上上面货真价实的钻石,估计要百八十万。” 程月吓了一跳,说道:“百八十万?那要买多少羊肉串多少零食啊!石叔叔的礼物太贵重了,不行,我要回去还给他。” 你回去把手机还给他,正好又被他花言巧语的卖一通好,我心说你要是知道他女儿是石三怡,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手机摔到他脸上。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没事,你石叔叔家里有的是钱,别看他没有排在全国富豪榜上,那是因为他低调,这点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听我这么一说,程月开心了,不停感叹冰山李找到一个有钱还有知道疼人的好老公,还说石明贤看上去稳如泰山,跟冰山李很般配。 “尤其是石叔叔的气势,你看刚才说给咱们打扫战场毫不含糊,那一份气势和豪爽,正好能压制我妈的强势,怪不得她比以前多了一分女人味——哈哈,大愤,你说要不是石叔叔,我妈还有人要吗?她以前根本不像一个女人。” 程月说的有道理,凭冰山李那女强人的气势,在我见过的男人里,除了石明贤,其他男人还真的镇不住她。 冰山李,你在自己女儿心里,都差点没男人人要了,现在你谈了一个男朋友,看把你女儿高兴的。 不知道冰山李知道程月的想法,该高兴还是该感到悲哀! 程月一边替冰山李高兴,一边批评我:“臭大愤,你都不知道给我买个手机,你看石叔叔多有心思,为了讨好我妈,还送了我一个贵重的手机。” 我拍拍自己胸口,说道:“大姐,这手机对于你石叔叔来说那是九牛一毛,我虽然没有送你一百万,但是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这颗心。” 程月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也对哦——另外你放心吧,我可不是拜金女,我只是想到我妈最疼我了,以后有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后爹,他们也肯定不会亏待你,随便给咱们一点零花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去赚钱了,会有很多时间陪我——而且石叔叔和我妈的关系,好像已经不一般了,你看他疼我的样子,简直就像疼亲生女儿。” 程月傻的可爱,真以为石明贤对她视如己出了。 622 着急寻琴 程月对冰山李和石明贤走到一起很期待,还说以后石明贤会让我的日子轻松很多,我不想让程月扫兴,就跟着她一起哈哈笑。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打死我也不会花石明贤一分钱,现在都摆脱不了石明贤,要是花了他的钱更摆脱不了他。 何况我家里还有几十个婴灵玉,等到柳校长和她同事生下健康婴儿,我那些婴灵玉就可以开卖了,虽然要给秦叔抽头子,但是也能赚个几十万。 回到家里都快天亮了,自从把程月从悬水岭扛回家,我感觉自己的作息时间都快乱套了,经常性的通宵熬夜,实在有点受不了。 大虎和玉猫听到动静马上起来了,程月去洗澡的时候我看看家里,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看来有这两只猫在,家里很安全。 程月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洗好就躺到了床上,等我洗好躺在她身边,抱抱她想要亲热,程月把我推到了一边,嘴里喃喃的说道:“累了,别动我。” 看到亲热无望,我也只好睡去,一直到中午才起床。 醒来的时候我才想起,灰衣熊猫还在紫桓县呢,我连忙洗漱做饭,接着叫醒程月,两人两猫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好我让程月在家休息,然后我把昆吾刀带着,奔着秦叔家里就去了。 看到秦叔恢复的不错,我就想让他帮我去找灰衣熊猫,结果秦叔看到无利可图,推脱自己需要休息,说什么不跟我去。 “秦叔,你说我昨晚是不是杀生了,那么大一条鲶鱼,跟我无冤无仇,就那样被我杀了,唉……” 听我这么一说,秦叔连忙问我鲶鱼有多大,我说都快五尺长了,秦叔又问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那条鲶鱼不知道吃了多少鱼虾才长这么大,他能吃别的活物,你就能杀了它,这没毛病,大侄子不用自责啊。” 秦叔说完还拍着我肩膀安慰我,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大愤,你说那个琴,就是寒冰玉琴,掉到了水库里了?” 哼哼,我就知道秦叔听了这个就坐不住了,果然,他还是想得到寒冰玉琴。 我没有拆穿秦叔,点点头答道:“那个玉琴被程月用昆吾刀一刀劈下去,确实掉进了水库里,我是亲眼所见,当时程月怕玉琴和昆吾刀两败俱伤,还特意没有把昆吾刀从刀鞘里面拔出来——怎么了我的叔,难道你又想得到宝贝?” 秦叔一本正经的说道:“大愤,你也知道老叔我喜欢附庸风雅,一直想买个古琴,结果没有合适的,那玩意上点档次的都太贵,这次咱们去水库把寒冰玉琴打捞上来,等你婶子病观音回来,我让她教程月弹琴,程月不想学的话,还是可以教你的孩子的嘛,古典文化不能丢,对不对?” 秦叔说完拉着我就走,上车之后我把车对着姜裁缝家里开去,秦叔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水库。 我说还是要让姜叔两口子帮忙一起找灰衣熊猫最好。 “就这点小事,让他们帮忙干啥!有老叔我在就行了,你不是有昆吾刀嘛,还怕找到那个臭熊猫解决不掉他!” 秦叔说的豪气,其实我心里明白,秦叔是怕把寒冰玉琴捞上来之后,人多不好分。 反正我跟秦叔爷俩对付灰衣熊猫绰绰有余,我也没有什么怕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找灰衣熊猫。 “这还不简单,咱们去鲶鱼死掉的那个水塘附近查看一下,那个水塘一定有水口通往水库,昨晚寒冰玉琴掉进水库里,说不定臭熊猫就看到了,我感觉这家伙现在差不多就在打捞寒冰玉琴……” 秦叔说到这里,使劲的砸我肩膀,嘴里喊道:“卧槽,你小子快点开,别让人家把宝贝拿走了!” 秦叔要是会开车,非从我手里抢走方向盘不可,我被他催的心烦,很快上了去狼山的大路,这一路车稀人少,路上也没有限速,我把车开的飞快。 开到昨晚青禾伏击我的地方下了车,带着秦叔走到水塘边,这里远离大路,而且杂草又高又密,那么大的鲶鱼飘在水上,所以没有人看到。 秦叔扯着鲶鱼的须子把鲶鱼拉到地上,然后掏出一把小刀,使劲的去割鲶鱼的须子,结果他的刀刃都磨断了,也没割下来一根。 秦叔一翻手,说道:“你小子愣着干什么,抓紧把昆吾刀借我用一下!” “咱们不是找灰衣熊猫的嘛,你怎么跟鲶鱼较上劲了。”我不情愿的把昆吾刀递给了秦叔。 “我不查看鲶鱼的来历,怎么知道这个水塘的水口通往哪里!——你小子快点把刀拔出来啊,不是岳家的人,我拿什么把刀拔出来!” 秦叔急急忙忙的样子,我把刀接过来,从刀鞘里面拔出来又递给秦叔。 原来这把昆吾刀,不是岳家人拔不出来,这样等于又多了一份保障,怪不得空镜大师那天敢用昆吾刀当赌注,他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秦叔用昆吾刀很快割下来鲶鱼的长须,数了一数之后,他掏出一个布袋子,小心的把鲶鱼的胡须包了起来,放到了胸口贴身的口袋。 秦叔指着鲶鱼尸体对我说道:“这种鲶鱼叫做胡子鲶,特征很明显,胡须共有八根,上四下四的分布,胡子鲶一般很难长大,能长到二斤都算是极品了,没想到这个竟然长到了五尺多长,他肯定是水库里面的王者,所以,下面的水口出路,一定在水库里。” 秦叔来到这里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鲶鱼的胡须,老家伙真是见到便宜就占。 “你当我傻啊,这么大的鲶鱼肯定是去水库里面找吃的,但是这水库跟湖泊一样,一眼望不到边,谁知道水塘和水库之间的出路在哪里!” 听我这么说,秦叔没有生气,掏出一个引信很长的炮仗,掰开鲶鱼的嘴,使劲把炮仗塞了进去,然后点燃了引信,又把鲶鱼推到水里。 秦叔拍拍鲶鱼的头,又撩了一点水在鲶鱼的眼睛上,说道:“走吧,游回你捕食的地方,对你曾经吃下肚子的冤魂道个歉,然后我保你再入轮回!” 秦叔的手离开了鲶鱼,鲶鱼突然睁开了眼睛,甩动一下尾巴,整个身体没入了水里,然后小小的水塘冒出一团大水花,接着水位下降了半尺。 “快点,去水库边上,但愿连接水塘的水口在这边,要是在对面咱们就看不到了。” 我看秦叔不像是糊弄我,连忙跟他跑上车,迅速把车开到了水库边上,也就是昨晚武阳子和小影弹琴的位置。 秦叔手搭凉棚,不断的看着远处,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臭熊猫千万别把寒冰玉琴弄走了……臭熊猫千万别把寒冰玉琴弄走了……” 我还不知道秦叔搞什么鬼的时候,靠近岸边的水下突然一声闷响,然后咕嘟嘟的往上冒着红色的水泡,还有一些残骨碎肉。 我感觉秦叔有点过了,就说道:“秦叔,你答应鲶鱼让它入轮回的,怎么把它炸碎了。” “你懂个屁,不破不立,昨夜你的昆吾刀正好扎在了他命门所在,锁住了它的魂魄,我不炸碎它的尸体,怎么放走它的魂魄,你小子别叨叨这事,现在看来,出口就在这里,灰衣熊猫昨晚肯定就在这个位置出水的,所以他一定也看到了寒冰玉琴掉下水了,倒霉,说不定宝贝被他捞走了!” 秦叔看着水里,急得直跳脚,要不是下面水深,他一定会跳下去。 “不行,我要给多嘴猴打电话,让这小子带点东西来,然后我潜水下去找宝贝!” 秦叔说完就到我口袋里抢手机,我指着水里对秦叔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秦叔伸头一看,一个黑白皮毛的东西浮出了水面。 623 狼狈跑路 秦叔着急的时候,在我的指引下看到了水里浮上来一只熊猫,喜得他咧开嘴笑,从皮卡车车斗里拿出一卷绳子又跑过来。 秦叔把绳子头头打了一个活结,对着水里一扔,正好套在灰衣熊猫的脖子上,然后喊我帮忙,爷俩一起把灰衣熊猫拉到了岸上。 灰衣熊猫两眼紧闭,已经没了气息,秦叔指着我说道:“我要问他玉琴去了哪里,你看好你的昆吾刀,千万别不注意拔出鞘把他杀了。” 我把昆吾刀收好,然后看看灰衣熊猫,这家伙死熊一般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皮毛不停的往地上滴水,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愤,灰衣熊猫漂上来的水面,是不是玉琴落下去的地点?” 玉琴,玉琴,你就知道玉琴! 我对秦叔视财如命这一点,感觉很是可笑,不过还是看看地形,想了一下夜里的情景,对秦叔点点头。 “不要问了,这小子一定知道玉琴的下落,说不定还把玉琴藏了起来,玉琴绝对不能落到这种歹徒手里!” 秦叔义愤填膺正气凛然的说完,使劲在灰衣熊猫胸口锤了两下,看灰衣熊猫一点反应都没有,秦叔急了。 秦叔把灰衣熊猫在地上放好,跪在了灰衣熊猫边上,不停按压灰衣熊猫的胸口,把他肚腹里面的水给压了出来。 秦叔看灰衣熊猫还是没有醒,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指着灰衣熊猫说道:“大愤,你年轻人肺活量好,快来给这家伙人工呼吸。” 我对寒冰玉琴没有多少想法,灰衣熊猫的生死对我来说也无所谓,而且让我给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人工呼吸? 不如杀了我! “算了吧秦叔,你侄媳妇巴不得这家伙死呢,要我去救他?门都没有!” 秦叔看我拒绝的很坚决,马上就来了一套标准救护动作,嘴对嘴给灰衣熊猫人工呼吸,看得我差点恶心的吐了。 没过一会,灰衣熊猫在秦叔倾尽全力的救治下,悠悠醒来了:“我没死?” 秦叔马上焦急的问道:“熊猫宝宝,快点告诉我寒冰玉琴在哪里,我给你新鲜的竹子吃。” 我很看不惯秦叔为了宝贝弄成这个样子,踢了踢灰衣熊猫,秦叔跟护儿子一样把我推开了,让我不要动手动脚。 老江湖也有弱点,秦叔就是爱财爱宝贝,看来为了寒冰玉琴,他现在已经中了魔。 我对秦叔说道:“熊猫大侠一张破嘴纵横天下,引得多少愚者为之倾倒,人家不喜欢吃竹子,喜欢吃腐骨烂肉……” 我还没说完呢,秦叔马上对灰衣熊猫改口了:“不喜欢吃竹子好办,不就是腐骨烂肉嘛,黑心商贩那里多得是,要不直接给你吃蛆虫好了!” 灰衣熊猫都说了,吃腐肉只是为了生存,不到一定地步是不会吃腐肉的,秦叔说要喂他吃蛆虫,把刚醒来的灰衣熊猫又吓得晕了过去。 秦叔试试灰衣熊猫的鼻息,对我说道:“这家伙还没死,抓紧送到我家里去,我把他救活,然后追问玉琴的下落!” 我很无奈,心说要不然把灰衣熊猫带回去,然后让程月上门,把这个诬陷袁督师的家伙杀了算了,至于玉琴那件邪路大杀器,不见了最好。 我把车开过来,跟秦叔两个费劲的把灰衣熊猫搬上皮卡的车斗,秦叔自告奋勇坐在车斗里,防止灰衣熊猫跑了。 这老头真是钻进琴眼里去了,用车斗里的一件雨衣披在灰衣熊猫身上,然后他一屁股坐到了灰衣熊猫身上,示意我抓紧上车。 我笑笑上了车,刚把车子开走没多远,水库的管理员被刚才鲶鱼在水底炸裂的动静惊动,终于从远处跑了过来。 水库管理员一边跑一边对我招招手,我放下车窗,听到他对我喊道:“停车,停车,还有那个老头,快点放开那只熊猫!” “彭城动物园都没有熊猫,小小的紫桓县哪里有什么熊猫,看你年龄不大,怎么老眼昏花了,那是我的皮大衣好不好!” 秦叔没好气的对管理员喊着,又使劲敲打车厢,让我不要理睬管理员抓紧走。 水里还有鲶鱼的残尸,要是停车就被抓了一个现行,我只好加个油门把车开走了,水库管理员在后面追了一段路,累的气喘吁吁只好停下了。 我这半年多遇险不少,但是最丢脸的就是这次,被一个普通人一通狂追,丧家之犬一样狼狈跑路。 开的远了,我下车埋怨秦叔为什么不把灰衣熊猫盖结实,秦叔没有理睬我,跑到路边掰断几根大树枝,连着叶子盖到了灰衣熊猫身上。 这次彻底看不到熊猫的样子了,我让秦叔把伸出车外的树枝折断,然后开着车直奔古玩街。 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秦叔在后面打着哈哈说道:“需要一点新鲜树枝树叶熬点酸水去火,嘿嘿,最近火气比较大。” 秦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没有人怀疑我车上藏着东西,皮卡终于开会到了秦叔的店铺门口,我一打方向盘,把车尾对准了秦叔的店门口。 秦叔让我在车斗里坐着,自己开门进房子拿了一个超级大的口袋,然后趁着街上人少的时候,把口袋伸到树枝底下,慢慢把灰衣熊猫装了起来。 然后我拿着两根满是叶子的树枝作掩护,秦叔费力的灰衣熊猫从车斗里一脚踹了下来,接着又拖进了他的店里。 我把车子变个方向,贴近秦叔店里的橱窗停下,又收拾一下地上散落的树枝树叶,然后跨进了秦叔的店里。 秦叔看我进来,递给我一杯茶水,接着哗啦一声,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我看看茶水,想到自己上次差点拉断了肠子,就对秦叔说道:“秦老头,你不会又给我下药吧?” 秦叔摆摆手,催促我抓紧喝水:“我倒是想给你下药,那样的话谁给我帮忙?快点,跟我一起把这家伙抬到后面小院里。” 我跟秦叔把灰衣熊猫抬进了后院,后院的顶上,已经被秦叔拉上了那种吸热的黑色网布,这样其他人从高处就看不到这个小院里的情形了。 秦叔把灰衣熊猫绑在了椅子上,然后从冰箱里拿来牛肉羊肉,还有半个卤猪头,全部摆在了灰衣熊猫面前的桌子上。 摆好食物秦叔一翻手,拿出来一把剃刀,把灰衣熊猫顶门心的毛全部剃掉了,又在露出来的光皮上面插进一根空心针,把一点阴火药灌了进去。 “这下,这家伙的功力就一点也不剩了,只能任咱们摆布了。” 秦叔说完拔下那根针,我左右开弓,对着灰衣熊猫打了十几巴掌,这家伙一点动静没有,我使劲对他裆下踹了一脚,终于把这个家伙打醒了。 在灰衣熊猫醒来的瞬间,秦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大愤,你要是再打熊猫大侠,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跟你拼了!” 我差点笑出了声,你都把人家绑了起来,现在还装作好人,灰衣熊猫虽然不是东西,但是也不会傻到上了你的当。 灰衣熊猫又吐出了一口水,然后两眼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口水都下来了。 秦叔连忙解开灰衣熊猫胳膊上的绳子,指着那些肉说道:“熊猫大侠,你尽管吃,我现在就给你泡茶,吃好喝好咱们好好聊聊。” 秦叔说完去泡茶去了,我看着灰衣熊猫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心里忍不住痛骂秦叔。 秦叔这个老混蛋,我以前来他家多少次,连一口咸菜都没吃到,这次灰衣熊猫却吃了这么多好东西。 很快秦叔端着两个茶杯过来,一个大茶杯放到了灰衣熊猫面前,一个小茶杯是给我的,我哼了一声喝口茶水。 睡衣熊猫很快把食物一扫光,秦叔看他吃饱喝足,伸着头说话了。 “熊猫大侠,玉琴在哪里?” 624 严刑逼供 秦叔问话的时候,灰衣熊猫还打了一个饱嗝,顺了一口气之后,灰衣熊猫抹了一把嘴,说道:“这位岳掌门我见过,不知道阁下是?” 秦叔马上恭敬的答道:“在下紫桓县秦牧风,见过熊猫大侠。” 灰衣熊猫对秦叔的表现很满意,说道:“秦先生好,看你对我殷勤招待、礼貌有加,关于寒冰玉琴的下落,我一定对你据实相告。” 秦叔会演戏,灰衣熊猫也会,现在被绑在椅子上,除了两条胳膊被放开了,腿动都不能动,还不动声色的说秦叔对他礼貌有加。 不过秦叔听了灰衣熊猫的话,马上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灰衣熊猫面前。 我在灰衣熊猫对面慢慢的品茶,想听他怎么忽悠秦叔。 “夜里寒冰玉琴飞到了水库里,差点砸到我头上,我连忙去摸,结果玉琴落水之后下沉太快,秦先生你看我,这满身的肥肉,下潜的速度就慢了,结果没有抱住玉琴,只好休息了半夜,白天又下水去找,当我刚刚找到玉琴的时候,那条大鲶鱼游到了我身边,轰隆一声炸开了,把我炸得当场在水里吐了血,玉琴也从我手里落下,被水底一个什么大家伙吞到了肚子里,那个大家伙想来吃我,我虽然奋力躲开了,结果还是被他把我撞得晕了过去,慢慢就浮了上来,我彻底清醒之后,就是在秦先生家里了。” 我不知道灰衣熊猫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能肯定,玉琴没有被灰衣熊猫藏起来,不然他藏好玉琴早就跑了,还能等着被秦叔从水里炸上来啊。 但是秦叔可不这么想,他一个劲的追问灰衣熊猫,什么样的大家伙,是鱼还是龙,是凶兽还是灵兽。 我能看出来,无论灰衣熊猫怎么回答,秦叔都不满意,他认定灰衣熊猫是骗他,后来他就不跟灰衣熊猫废话了,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 我故意装作不明白,问秦叔道:“你老是看我干嘛?” 秦叔一拍桌子,说道:“把这臭熊猫给我绑起来,我要严刑逼供!” 反正灰衣熊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功力,除了会说话之外已经没了其他本事,我看看天快黑了,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拍拍手站了起来。 无论秦叔怎么喊我我也没理,径直从他家里走了出来,看看车停在他店铺边上不碍事,我没有挪车,直接就回家了。 程月看我进门,连忙问我灰衣熊猫找到没有。 我告诉程月,灰衣熊猫找到了,不过秦叔正在教他怎么做人。 程月想要过去看看,我说我累坏了,你给我做点吃的,我吃好之后你再去看也不迟。 等我吃好了,程月简单收拾一下碗筷,就急不可耐的跑去了秦叔家里。 等到程月回来,我问她有没有把灰衣熊猫杀了。 “已经不需要我杀了他,他被秦叔折磨惨了,我进去的时候,秦叔正在往他嘴里灌爬着蛆虫的粪水,真的恶心死我了。” 程月说完直奔卫生间,啪的把门关上了。 我心说秦叔为了玉琴真是拼了,不过也想看看热闹,我就去了秦叔家里。 进了院子,我看到灰衣熊猫连胳膊都被绑在了椅子上,正坐在院子中间,秦叔提起一桶水从他头顶浇了下去,冲掉了他一身的污秽。 我笑着对秦叔说道:“怎么样,问到了没有?” 秦叔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东西真是死硬,没事,我还有其他的招。” 秦叔说完走进了房间,噔噔噔,好像去了二楼。 秦叔一走,灰衣熊猫眼泪立刻下来了,可怜兮兮的对我说道:“岳掌门,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秦牧风了!” 我被灰衣熊猫这一下弄得愣了,心说秦叔是怎么把一个不要脸的家伙,折磨到了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看我没有回应,灰衣熊猫又哀求我:“岳掌门,以前得罪你算我瞎了双眼,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人计较,现在我求求你,用你的昆吾刀刺我的肚脐眼吧,那里是我身上最弱的地方,保证没有痛苦一下毙命,总比被秦牧风折磨强,你走的这段时间,假如让我选择,我宁愿去地狱油锅里呆着。”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出自己的昆吾刀,而是拿起了秦叔放在旁边的一把剪刀,然后摸了摸灰衣熊猫的肚皮,犹豫要不要给他一下子。 “岳掌门,你发发慈悲吧,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 楼梯上响起了噔噔的声音,秦叔可能是要下楼了,灰衣熊猫现在要不是被绑在了椅子上,保证会给我下跪磕头。 好吧,既然你一再哀求,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好了,让你死在我手里,也算我给程月还有袁督师一个交代了。 就在我拿着剪刀准备刺进灰衣熊猫肚脐眼的时候,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岳愤,放下剪刀,离国宝远一点。” 我回头一看,辖区派出所的胖冯正拿着枪指着我,很紧张的样子。 “冯叔,千万别走火了,我只是为了给熊猫修剪一下皮毛而已。”我说完之后扔掉剪刀,然后慢慢的后退。 “谁在我家里大吵大闹!”秦叔提着一个黑乎乎的类似血滴子的东西,对着胖冯的背影喊道。 胖冯一回头,把枪口对准了秦叔:“秦牧风,你私自贩卖国宝,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我一下明白了,一定是水库的管理员报了警,不过他没有记住我的车牌号。 再加上警察未必相信有人贩卖大熊猫,所以胖冯只是在秦叔店门口到我的车,然后随意过来看看,不过他没想到,秦叔家里确实有一只大熊猫。 秦叔对我指了指:“大愤,你小子竟然贩卖国宝,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吓了一跳,可是这老家伙拼命要把灰衣熊猫带回来的,现在怎么把屎盆子扔到了我头上。 胖冯顺着秦叔一指,把脸转向了我,秦叔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然后笑着走了过来,又把两只手并在一起举到了胖冯面前。 “老冯,你看你来我这里怎么还舞枪弄棒的,快收起来收起来,要是我跟大愤做了坏事,还用得着你上门啊,我们早去自首了,不信你跟冰山李打听打听,我跟大愤帮她破了多少大案子。” 胖冯没有放下枪,指着灰衣熊猫说道:“老秦,你跟我解释一下,熊猫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肚子疼,想要弄点新鲜的树枝树叶熬水喝,就叫上大愤,爷俩去水库那边折了一些树枝,这破坏绿色植被的错误我承认,你该罚就罚我绝对不推卸责任,但是这只熊猫,我是有功无过的,你看看这只熊猫……” 秦叔说到这里,慢慢走到了灰衣熊猫后面,胖冯马上把枪对准了秦叔,不过秦叔的身体被灰衣熊猫挡住了,胖冯的枪等于指向了灰衣熊猫。 一开始灰衣熊猫不敢说话,因为他不敢确定胖冯的身份,现在他想说话也不敢了,因为他看出来胖冯只是普通的警察。 普通的警察就是普通人,要是他一只熊猫开口说话了,万一胖冯受到了惊吓开了枪,灰衣熊猫可就一命呜呼了。 刚才灰衣熊猫没法逃脱,想要我给他一个痛快,现在他马上就要被警察救走了,早已去掉了心里的死念。 “老冯,你看着熊猫是不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了,我是为了救他才把他带回来的!” 秦叔说到这里,一伸手揽住了灰衣熊猫的脖子,然后使劲一勒,灰衣熊猫的嘴张开了,秦叔另一只手把一枚药丸塞进了灰衣熊猫嘴里。 “秦牧风,你抓紧放开熊猫,不然我开枪了!” 秦叔使劲捏住灰衣熊猫的鼻子,让他把药丸咽了下去,然后才松开手。 625 滚落尘埃 秦叔松手之后,灰衣熊猫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椅子上晃来晃去,肚子一鼓一鼓的,嘴里还不停的冒着血水。 胖冯吓了一大跳,连忙收起枪靠近灰衣熊猫,想要给他解开身上的绳子。 秦叔一把拦住了胖冯,板着脸说道:“熊猫可是猛兽,他现在吃了我的药,身体正在激烈的反应,你要是给他解开了,小心他咬你!” 胖冯愣了一下,脸上都是疑惑,抖着手问秦叔:“老秦,你真的是给熊猫治病的?” 秦叔一拍大腿,说道:“要不是想给熊猫治病,我那么贵重一颗药丸,干嘛要塞到他嘴里!” 胖冯反正是不知道那颗药丸贵不贵重,但是我清楚的很,那颗药丸被灰衣熊猫吃了之后,灰衣熊猫想要再说话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我看到灰衣熊猫的喉咙开始发红,现在我确定秦叔的药丸是哑药了。 胖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老秦,你的药管用吗,槽,我才干上所长没几天,这国宝熊猫要是死在我的辖区,我可就要遭殃了!” 秦叔转到灰衣熊猫前边,看了看灰衣熊猫的喉咙,马上放心了,很快解开了灰衣熊猫身上的绳子,然后用把灰衣熊猫从椅子上推了下来。 灰衣熊猫轰然落地,把胖冯的一颗心差点吓得跳了出来。 秦叔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然后指着灰衣熊猫说道:“老冯,你要是还给我和大愤扣屎盆子,说我们贩卖国宝,这只熊猫的死活我可就不问了。” 我连忙帮秦叔敲边鼓,对胖冯说道:“冯叔,秦叔他老人家的药虽然下去了,但是还需要他用独门的按摩手法给熊猫推拿,不然熊猫可就死定了。” 胖冯相对于冰山李,其实更像一个成功的官僚。 这个经历过官场倾轧的老人,已经吸取了教训,眼珠子都没转,马上改了口。 “老秦,你跟大愤都是正当的生意人,怎么会贩卖国宝呢!再说了,你们最近几天没离开紫桓县,上哪里偷国宝,这只熊猫肯定是你们捡到的,你们一腔热血,看到熊猫受伤就出手救治,还不惜动用私人的良药,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值得紫桓县每一个人学习!” 胖冯一番话说的真诚无比,秦叔笑着点点头,我一时都陷进了胖冯的话里,真把自己当做成一个五好市民了。 “既然冯所都肯定了我,那我还有什么怨言,保证把国宝给救过来!” 秦叔说完站了起来,围着熊猫绕起了圈圈。 胖冯有点担心,对着秦叔说道:“老秦哥,你别老是转圈啊,抓紧给熊猫推拿,只要这家伙不死,哪怕在专业人员到来之前有一口气就行!” 秦叔腾空一跳,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灰衣熊猫的肚子上,噗呲一声,灰衣熊猫的屁股下流淌出一摊黑水,就连嘴里都冒出了黑色的泡沫。 秦叔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已经推拿完毕,熊猫虽然现在还站不起来,但是弄到动物园修养几天,保证活蹦乱跳。” 胖冯有点不相信,说道:“大愤说你要给熊猫推拿按摩,怎么你就是坐了一屁股下去,这样就行了?” “这就是我推拿按摩的独门绝技,你没看到国宝已经排出了体内的毒素了嘛,没事了,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叫人了。” 秦叔说的轻松,我心说你真会蒙人,灰衣熊猫肚子里,明明都是你灌下去的粪水,不过是被你一屁股坐出来罢了。 “冯叔,你侄媳妇一个人在家呢,我这为了救治国宝,好久都没回家了,你看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看看了?” 胖冯看看我,没有发话。 “大愤,你走你的,这里有我和你冯叔呢。”秦叔对我摆摆手。 我看看胖冯,他没有说话,我就慢慢走了出去,然后上车把皮卡开走了,下车我还是想笑。 我相信秦叔能够把这事摆平,他这个老狐狸撒谎比我还有一套,而且我离开了,等会他一个人撒谎,总比我跟他两个人撒谎来的容易。 只要熊猫不死,我相信胖冯也不想多事,一定也不会深究。 至于熊猫怎么出现在紫桓县这一点,冰山李会出面帮忙解决的。 我回家把事情跟程月说了一遍,告诉程月灰衣熊猫不但失去了功力,而且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说不定还被秦叔折磨成了傻子。 程月很开心,说道:“这样就太好了,只要灰衣熊猫以后没法作恶就行,以后咱们去动物园检查一下,你说他会不会留在彭城动物园?” “不会留在彭城的,这种国宝必须专业团队才能养活,我估计还会送去京城,到时我带你和两只猫咪一起去看灰衣熊猫啃竹子。” 说到这里,我看着笑容灿烂的程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道:“小妞,是你先洗还是大爷先洗?或者,咱俩一起洗?” “我现在不想生孩子了,所以还是分开洗好了。”程月说完走向了卫生间。 我洗好之后进了卧室,大虎和玉猫早已上楼去睡了,我关了灯,然后从后面搂着程月,对着她的脖子呼吸。 程月受不了痒痒,只好转过身子,我趁机一把抱住了她。 美好的时光过后,我一直睡到了天亮,看着程月还在沉睡,我摸摸她光滑的皮肤,然后用毯子给她盖好,轻轻的起了床。 洗漱一下我决定去外面吃早饭,好久没有吃豆浆油条肉夹馍了。 我来到街口的早点铺,秦叔端着一碗豆浆,嘴里插着一根长长的油条。 我对秦叔把好东西藏起来,我去他家从来不请我吃饭还耿耿于怀,拍了他后背一下,对他说道:“老东西,小心噎死你!” 秦叔把油条一下插到豆浆碗里,不甘示弱的对我说道:“大愤,你这个臭小子,夜里吃屎了嘛,大清早的就不能说点恭喜发财长命百岁之类的话!” 周围古玩街好几个人对秦叔提出了抗议:“秦老板,大家都在吃饭,你说话能不能干净一点!” 秦叔没理那些人,端着碗坐到了我身边,说道:“大愤,我出来忘记带钱了,正好等下你帮我付钱。” “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早点这三块五块的也要咬人一口!” 秦叔对我的批评毫不在意,又要了一块肉夹馍,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压低声音问道:“叔,灰衣熊猫的事,你处理干净了吗?” “已经解决了!灰衣熊猫以后再也不会说话,而且他的智力也恢复到了婴儿水平,最多也就比一般的熊猫聪明一点,这次他是彻底的滚落尘埃了。” 嗯嗯,跟我想的一样,现在我彻底放心了。 “你看你昨天把他折磨的那么惨,简直是痛不欲生,你到底找到了玉琴下落没有?” 秦叔看看左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昨天只是为了确定那个臭熊猫到底知不知道玉琴的下落,我已经确定了,玉琴并没有被他藏起来,我已经联系过多嘴猴了,等到夜里我跟他两个就会到水库里去打捞玉琴——大愤,你要是想要你也去打捞,你不去的话,玉琴捞上来就是老叔我的了,到时你可不带过来跟我争。” “我肯定不跟你争,但是猴哥呢,你总不能让他白忙活吧!” “猴儿那边好办,我给他一点好东西就行了,他觊觎我的鬼抬轿已经好久了,到时大不了我把召唤抬轿鬼的功夫教给他。” 秦叔很快吃好,抹抹嘴之后对早点铺的老板喊道:“我的帐大愤给结了。” 然后这老家伙慢悠悠的向着水库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冰山李,挎着石明贤的胳膊对着早点摊走来。 石明贤穿的很普通,尤其是脚上一双普通的白球鞋,简直低调到了极点。 冰山李正好相反,打扮的花枝招展。 626 喜气洋溢 冰山李现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不但衣服风格跟以前截然不同,就连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山脸,也换成了一脸的温柔和幸福,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说实话,要不是我最近见过冰山李,对她的转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就会大吃一惊。 比如现在那些认识冰山李的人,有几个想打招呼,一个“李所”刚喊出口就感觉不妥,纷纷改口喊美女了。 冰山李微笑着跟大家打着招呼,石明贤则是一点架子没有,安排冰山李坐下,然后自己去端豆浆拿油条。 我刚才由于要跟秦叔说悄悄话,所以坐在了最偏的角落里,冰山李只顾应付大家的奉承,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石明贤比较老练,在乱哄哄的人群中依然保持着冷静,端着两碗豆浆往冰山李身边走的时候,眼睛扫来扫去,很容易就发现了我。 石明贤拿好吃食放在冰山李面前,然后走到我身边,把我的碗端到了他的饭桌上。石明贤在冰山李对面坐下,说道:“晶晶,你看谁来了。” 原来冰山李小名叫晶晶,这个我还不知道来,晶晶两个字被石明贤叫出来,显得很是亲昵,里面还带着一丝暧昧。 我没办法只好走了过去,坐到了冰山李旁边的板凳上。 冰山李抬头看看我,闹了一个大红脸,她肯定是想隐瞒两个人的恋情,没想到被我就这样撞破了。 今天早上来这里吃饭,肯定是石明贤撺掇的,他跟冰山李的想法正好相反,他巴不得把恋情公开,至少在我面前公开。 冰山李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很快恢复了镇静,说道:“大愤,你怎么自己来了,小月呢,她吃过早饭了吗?” 我先喊了一声妈,然后告诉冰山李,程月还没睡醒,等会我给她带早点回去。 大家对我喊冰山李叫妈很奇怪,有个胆大的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冰山李的私生子。 冰山李连忙辟谣:“都别瞎说啊,大愤父母不容亵渎啊,大愤的媳妇程月,那是我干女儿。” 石明贤看看花枝招展的冰山李,掩不住心里的得意,说道:“小岳,有件事不能瞒你,等到我家小怡安全归来,我就要跟晶晶去领证了。” “怎么,老石,光领证不办婚礼吗?”我暗暗顶了石明贤一句。 石明贤不理我的软钉子,说道:“到时再说吧,我们年龄大了,不想办到你们这些晚辈的前面。” 冰山李看出了我对石明贤的排斥,说道:“大愤,我怎么看到你有点排斥老石?要排斥也是程月排斥,还轮不到你吧?” 这下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维护石明贤了。 不对,也不能说八字没有一撇,看冰山李脸上飘红的样子,而且这么维护石明贤,谁知道他俩有没有暗度陈仓。 毕竟是丈母娘,我可不敢得罪冰山李,连忙辩解:“妈,我称呼他老石,那是有感情在里面,可不是什么排斥,对吧老石?” “小岳说的对,晶晶你不要误会了。”石明贤笑着说,说完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我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慢慢把手从石明贤手里抽了出来,然后急急忙忙的吃完。 擦擦嘴说自己吃好了,又给程月打包了饭菜,然后我对着石明贤喊道:“老石,我没带零钱,你帮我付了啊。” 石明贤大手一挥,让我抓紧走,我跟老板说一声,让他别忘了石明贤付账的时候,把我和秦叔的饭钱一起收了。 我刚走没几步,石明贤赶了上来,小声对我说道:“小子,太抠门了吧,你口袋里有哗哗的硬币响声,竟然说自己没带零钱。” 我停下脚步,说道:“我帮你摆平了武阳子和青城山,让你拿到了关键的一票,一顿早点十块八块的,你还吃亏了啊!” “大愤,小怡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你看怎么办吧,你欠我们老石家的多了。”石明贤说完甩手就要走。 我虽然明知道石明贤是敲山震虎,不让我给他捣乱,但是我也有点放不下,石三怡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石明贤你让我大早上心情不美丽,我也让你心情不美丽! 我一把抓住石明贤的胳膊,说道:“老石,李晶晶同志,还合你胃口吧?” “那当然,她还是我初恋呢,相隔多年,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吃了一道凉拌西红柿,酸酸的甜甜的,尤其是她这么多年,还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我这些天都快被她的柔情融化了。” 石明贤一副陶醉的表情在我看来就是臭不要脸,我说道:“可惜,你是为了利用你的初恋,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石三怡要是上位控灵,控灵没人惹你了,你是不是就要发动所有力量,去寻找龙吟古墓了?” “小岳同志,要说咱爷俩有缘呢,我的心思你能猜到,你的心思我也能看明白——不过呢,这次你的判断错了,以前我确实想找到龙吟古墓,拿到掌控天下的秘密,所以想要利用晶晶,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在江山和美人面前,我选择美人,所以我决定,为了晶晶我愿意舍弃一切野心。” 我不屑的看着石明贤,说道:“别惺惺作态了,我就不信你费那么大力气,最后会停止计划!” “大愤,看来你还没看到爱情和美人的力量,所以你才不信,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对龙吟古墓,最多还有一点好奇,至于其他的,真没有了。” 石明贤说完转身就走,给我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我心说我该相信他吗? 我正想着呢,老史提着一个保温桶迎面走来,看到我上来一把把我抱住了。 老史实在太热烈了,我好不容易推开他,问道:“刚回来?” “刚回来!大愤,老子想死你了!”老史张开双臂又把我抱住了。 “卧槽,咱爷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多的肢体语言了,老史,你拿着这么大的桶,家里有多少人吃饭?难道苏清怀孕了,饭量就这么大?” 老史晃了晃保温桶,说道:“我师父带着师娘回来了,我这是多打一点豆浆,大家一起吃啊。” 史将和花语都来了?那等会我要过去给请个安。 “老史,看你这开心的样子,这趟京城之行肯定很顺利吧?” “嗯嗯,很顺利,苏清父母给了嫁妆,还小范围的请了亲朋,算是在女方那头办了一个小小的婚礼。” 京城那边的仪式已经举行过了?看来老史接下来要在紫桓县办婚礼了。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说道:“抓紧去买早点吧我的哥,回头我带程月去你家给长辈问安——还有,你等下看到冰山李,不要惊讶哦。” 老史踏着幸福的步子对着早点摊子走去,我跑回店里,看到老史店门口停着一辆七座的越野,店里叽叽喳喳的好多人在说话。 我连忙跑到店里叫醒程月:“快点洗漱吃饭,然后打扮一下,我带你去看苏清,还有,你的花语姐姐也来了。” 程月本来还想赖床,听说苏清和花语都回来了,一咕噜爬了起来,在卫生间厨房和梳妆台转悠一圈,把自己整理的那叫一个鲜亮。 我拉着程月,玉猫和大虎在后面跟着,一起来到了老史家,他们刚刚吃好早饭,老史正在收拾碗筷。 史将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花语拉着苏清窃窃私语,光头正在往店里搬生活用品,一副大管家的样子。 看我到了,光头几下忙完,跟我打个招呼,又跟大家告别,说还要上班,然后就走了。 史将还是一副天是老大爷是老二的样子,花语脸上是淡淡的幸福,没有夸张的表情。 苏清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跟个国宝一样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程月来了她都没力气站起来。 627 拉弓搭箭 大家看到我和程月来了,纷纷打招呼,史将一副长辈作态,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而苏清挺着大肚子,将要站起来就被程月按了下去。 花语跟程月神情的拥抱一下,然后花语和苏清一人抱着一只猫咪,纷纷夸程月有福气,拥有两只灵猫。 三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我也插不上话,就凑到了史将边上。 跟史将聊了两句,我突然想到了秦叔和史将之间的恩恩怨怨。 秦叔一直对史将恨之入骨,不知道史将对秦叔是个什么态度,我可不希望他俩打起来。 我没有直说,而是点了一句:“大爷,你知道吗,秦牧风秦叔叔,就住在西边不远,在我们这古玩街,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史将哈哈一笑,说道:“大愤,你不就是怕我跟他恩怨未了打起来嘛,直说就行了,你放心,我保证打他一个满地找牙。” 看史将像是开玩笑又不像,弄得我心里没底,我心说还是去看看秦叔吧,劝劝他把以前的恩怨忘掉,反正现在病观音好好的又没事。 程月跟花语苏清聊得正欢,我只好一个人偷偷溜了,开车来到水库边上,好家伙,秦叔跟多嘴猴两个,看着一辆破车,正检查车里的潜水装备。 我跟多嘴猴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秦叔说道:“秦叔,老史要办婚礼了,而且,史将也来了,你以前跟他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你俩千万不能在老史大喜的日子闹别扭啊。” 秦叔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拉下来了,对多嘴猴说道:“猴儿,管理员那边我打点好了,他不会来干扰咱们,你先勘察一下地形水势,天黑咱们就下水,那会玉琴在水下会发光,找起来比较容易。” 然后秦叔跳上了我的车,还招呼我上车,我跟多嘴猴说一声先走了,就上了车。 “把我送到利友店里去,我要去揍史将那个鳖孙!” 秦叔这么一说我哪里敢开车,他自己上门打架能行,坐我的车去,回头我这挑拨离间的罪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叔看我不动,趁我不注意把一个药丸塞进了我嘴里,没等我反应过来,药丸化作一团水流进了肚子,小腹开始有点冰冷的感觉。 “大愤,这可是我用鲶鱼长须炼制出来的药,你是不是感觉到小腹冰凉?你小子现在不开车,我一个时辰不给你解药,你下面就会萎缩成鲶鱼须子一样,以后就是一个无根的男人,快点开车,到地方吃药一点也不晚。” 看看后视镜,我的脸都黑了,秦叔这个老家伙,下手也太狠了,我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发动了车子。 路上我又忍不住骂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这下好了,不但两大高手的内斗一触即发,岳掌门还中了剧毒。 一路把车开回古玩街,刚停好车秦叔就跳了下去,我连忙侧身拉住他的衣服,苦笑着说道:“我的叔,解药先给我啊!” “不给!”秦叔说完就想走。 我看看房间里艳如夏花的程月,尼玛太监这个结果是我无法接受的,我一狠心把昆吾刀拿了出来。 “秦叔,你太坏了,竟然给我吃了这个药,我就问你给不给!” “大愤,你真是傻的可爱,叔怎么会真的给你下毒,那药是鲶鱼须子搭配蛤蟆尿炼制的,不但不会让你太监,还会给你壮阳,快放手,我要进去跟史将拼个你死我活!” 秦叔这么一说,我小腹冰凉的感觉登时没有了,看来刚才是心理作用,我收起昆吾刀的功夫,秦叔已经跨进了老史的店铺。 我连忙跟了下去,秦叔本来杀气腾腾,结果看到一屋子美女,有点愣了。 秦叔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利友,恭喜啊,哈哈,苏清,身体还好吧。” 老史马上拉着苏清把秦叔迎了进去,一起感谢秦叔当初保住苏清孩子的辛苦。 史将听了当初望月血鳝精附身的事,连忙对秦叔鞠了一躬,说道:“秦牧风,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我徒弟一家三口。” 秦叔斜眼看看史将,说道:“有些人身为师父不谋其职,利友对我不错,我姓秦的遇到事情当然不能冷眼旁观。” 秦叔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利友,还记得咱们当初的约定吗,现在是你践行的时候了。” 满屋子的人都愣了,老史更是把脸憋得通红。 当初苏清被附身,老史求秦叔帮忙,秦叔说可以,但是以后你要替我打你师父三巴掌。 老史当时咬牙切齿恨史将不在身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秦叔,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要他打师父,这种以下犯上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史将看老史脸憋得通红,就问是怎么回事,一屋子的女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只好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史将现在心胸已经无比开阔,马上把脸伸到了老史面前。 “利友,来打我,咱们师徒行走江湖,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老史还以为师父是生他的气,哪里敢动手,史将急了,说道:“利友,我作为师父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确实该打,你打不打,不打老子打你!” 老史还是不伸手,秦叔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在史将脸上拍了一下,说道:“利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替你打了。” 史将哈哈大笑,一把握住了秦叔的手,说道:“秦兄,以前的事就算了吧,等到病观音回来,我给她和你一起道歉。” “哈哈,我跟你的恩怨就算了,到时她要是想打你,我可拦不住,行了,咱老哥俩明天喝酒,我还有事先走了,大愤,快点把我送回去。” 看秦叔跟史将一笑泯恩仇,老史悬着的心放下了,我也很开心,招呼一声跟秦叔上了车,把他送到了水库边上。 多嘴猴跟秦叔是紫桓县数一数二的爱财,这俩在一起故事多多,比如现在,多嘴猴看秦叔下车,又把我喊了过去。 “咱们可是说好了啊,我帮你捞玉琴,无论结果如何,你要把召唤抬轿鬼的法术教给我!现在我让大愤做个证人,不然你会赖账。” 秦叔笑笑,说一言为定。 眼看着这俩急不可耐的盼着天黑好下水,我说道:“我就不陪你们了,不过秦叔,你刚才那个药,真的没事吧?” “我说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说没事你还不信,来,我给你揉揉!” 秦叔说完在我肚脐眼位置推拿了几把,我就感觉小腹一股邪火一下升腾起来了,吓了我一跳。 “秦叔,又冷又热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秦叔笑的很龌龊,说道:“抓紧回去找程月吧,她会给你解掉药性的,小子快点啊,别烧坏了身体。” “不要脸的老不死!”我上车之后对着秦叔骂了一句,然后加着油门往回疾驰。 我火急火燎的回到古玩街,把车停在自己门口,心说岳掌门得罪谁了这是,跑来跑去的还被下了药。 我来在老史门口,感觉小腹里面热浪翻滚,就对着聊兴正浓的程月招招手,说道:“快点啊,你妈来电话了。”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不就行了!”程月头都不回的说道。 我拍了一下脑门装糊涂,说道:“哎呀我忘了,你还是过去接吧,她好像有急事。” 程月没办法,只好跟着我走回店里,我把门一关,抱着她就往卧室跑去。 “原来你是骗我,干嘛呀臭大愤,这大白天的……”程月一边说一边用小拳头捶我,不停的挣扎。 这个时候我的小腹里面已经没了热浪,我才知道秦叔是跟我开玩笑的,他并没有给我下那种药。 但是美人在怀,那个热浪下去了,这个热浪起来了,现在我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628 愁容满面 程月柔弱的身体在我怀里不停的挣扎,现在我能体验老史说的那句话了:少爷我就喜欢活蹦乱跳的鲜鱼。 虽然秦叔的药是哄我的,但是我体内自有毒性,抱起了程月怎么可能放下。 我就骗程月说道:“我不注意把秦叔的药吃了,必须用你去火,别反抗啊,不然我成太监,你就要守活寡了。” “秦叔这个老混蛋,怎么什么药都有啊!还有你,真是傻,什么都乱吃!” 程月在嘴里抱怨,不过已经放弃了抵抗,任由我把她抱进卧室,一使劲扔到了床上,滚了一滚之后,横在了床上。 程月差点被我摔得蒙了,张口刚想骂我,我心说岳掌门也尝尝古代帝王“白日宣银”的滋味,一个饿虎扑羊,堵住了她的嘴。 看我银枪白马小将军,弯弓射大雕……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虎跟玉猫从老史家里玩够了跑回来,从墙头跳进家里,扒着卧室对着院子的窗户,两个小家伙翻着眼珠子喵喵叫。 擦,我忘记拉窗帘了。 程月羞的把头埋进了枕头,我把床头柜上的几个硬币扔到了窗户上,对着大虎喊道:“滚,玩你自己老婆去!” 大虎悻悻的带着玉猫跑掉了,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史又在外面砸门了。 老史那破锣嗓子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折磨,他一边砸门一边喊道:“大愤,大白天锁什么门,我做好饭了,抓紧带着程月来吃饭!” 在程月使劲的掐拧之下,我只好暂停一下,心说老史你来捣什么乱。 在程月催促下,我对老史喊道:“程月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吃点特别的食物补补,我已经做好饭了,和程月正在吃呢,晚饭再去你那吃吧!” 老史沉默一下,在外面哈哈大笑,然后没了声息,估计是走了。 程月把头从枕头里伸出来,捏着我的耳朵说道:“臭大愤,以后我要小心你了,你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你什么时候做了特别的食物给我吃?” 我笑了笑,说道:“你现在不是正在吃特别的食物吗?” 程月一下明白过来,本来就红扑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使劲打了我一巴掌,说道:“小色狼,滚!” 很快她就骂不出声了,还对我求饶。 任你再厉害的女人,也有柔弱的时候,纵使您能手挽五龙冻成冰山,现在还不是乖乖的俯身称臣! 我在无限的满足感中想到。 接着就是一阵畅快的午睡,醒来都傍晚了,这次老史没有过来喊我,而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过去吃饭。 我带着一大家子过去的时候,姜裁缝和碧罗刹也被老史请来了,大家欢聚一堂坐满了餐桌。 大虎和玉猫都喜欢热闹,两个兴奋的不得了,一边吃着美食一边卖萌逗几个美女开心。 史将和姜裁缝一边吃喝,一边商量老史和苏清的婚期。 本来他俩商量之后说要下个月,结果潘军突然敲门走了进来,把一张大红的请柬递给了老史手里。 “我后天和梅丽举行婚礼,希望苏总和史总光临——哎呀,岳老板也在啊,这张请帖是给你的,你一定要带着程月姑娘一起过去啊,有了你们这两对金童玉女,我的婚礼可就蓬荜生辉了。” 梅丽是孙刚的前妻,也是小面包的后妈,没想到她和潘军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 潘军一再叮嘱要我们到场,苏清没有表态,老史替他表态了:“潘军,你都说金童玉女了,就冲这四个字,我也要到场,放心吧。” 潘军看老史表态了,又看了看我,我也想感受一下婚礼的气氛,以便自己结婚的时候不会心虚,也答应他一定出席。 潘军放心的走了,老史一拍桌子,对史将说道:“师父,你选什么个日子,人家潘军和梅丽这半路夫妻都结婚了,我可等不及了,潘军婚礼过后我就结婚!” 姜裁缝也跟着一拍桌子,说道:“利友,敞亮!我看行!” 史将沉着脸没发话,花语笑笑,说道:“这是利友的终身大事,让他自己做主好了,我看过几天就是阴历初九,日子还是不错的。” 史将马上笑了,说道:“好,我徒弟有魄力,那就过几天的初九好了。” 我看看史将,心说你有通天本领又如何,还不是跟我一样,怕老婆的货色。 吃完饭之后,姜裁缝和碧罗刹非要带着史将和花语出去逛逛,四个人开着石三怡送给碧罗刹的车,向着新区的方向去了。 这些长辈一走,苏清一把拧住了老史的耳朵,说道:“史利友,你胆子大了啊,刚才你看你跟能蛋一样,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婚期定下了。” 师父怕老婆,徒弟也不能免俗,老史被苏清一阵暴打,一边招架一边还怕苏清闪了腰,不停说好话让苏清先消消气。 我哈哈大笑,拉着程月领着两只猫咪离开了,进了家门,大虎和玉猫窜上了二楼,我让程月抓紧去洗澡,等会再来一盘。 “不来了,别说我受不了了,这床也受不了了。”程月指着床铺说道,很坚决的样子。 在程月还在洗澡的时候,我悄悄打开卫生间的门,突然闯了进去:“床受不了了,咱们就不祸害床了,这里也不错……” 两天后,我跟老史各自领着自己的媳妇,参加了潘军的婚礼,让我感动的是,潘军在婚礼上把小面包也找来了。 小面包在梅丽怀里很开心的样子,潘军指着小面包说道:“小面包以后就是我儿,我潘军说到做到,一定把他培养成人!” 我跟老史都替小面包高兴,我们俩就算能接济他钱财,但是给不了他父爱母爱,潘军跟梅丽能这样,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他俩能照顾小面包,那孙刚的老娘更不在话下了。 参加完婚礼,回来的路上,老史在车里疑惑的对苏清说道:“媳妇,潘军这小子不会是因为想得到你的好感,以后多赚钱,故意给咱们演戏的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小面包聊了聊,梅丽和潘军对他很好,不像是装出来了,而且你看小面包笑的多开心了,潘军要是演戏,以后咱们也饶不了他啊。” 老史一拍方向盘,说道:“那就好,他要是敢耍我,我弄不死他。” 苏清一撇嘴,说道:“潘军算是我手下,没有我同意,你拿什么弄死他?” 老史马上服软:“老婆大人说得对,我弄不死他,但是老婆大人能弄死他。” 回家之后,老史就开始写请帖,我负责给他送请帖,第二天的时候,其他的人很快送到了,包括冰山李的都送的很顺利,就是秦叔不在家。 我拍拍脑袋,好像几天没见秦叔了,想了想,我带着程月开车来到水库的边上。 多嘴猴的破车还在,看看车子旁边,一个大大的黑塑料袋,里面都是方便面袋子和空矿泉水瓶子。 水库管理员满面愁容的站在车子旁边,不停的踱来踱去,看到我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水库管理员带着哭腔说道:“小伙子,抓紧劝劝你两个朋友吧,他俩开始光是黑夜潜水,现在大白天也要下去了,我就是收了老秦一点钱,赶又赶不走他们,他俩要是死在这水库里,家属找我要人怎么办!” 我说包在我身上了,你先闪开,我保证把他们俩劝走。 水库管理员看样子实在没招了,唉声叹气的向着远处走去。 我把程月揽在怀里,指着水面对她说道:“看到没,秦叔和猴哥,就是紫桓县最财迷的两个!当初咱们不想要的玉琴,他俩现在拼命也要捞上来。” 程月担心的说道:“秦叔那个脾气,你能劝得动他吗?”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把握。 629 留个念想 想到自己未必劝得动秦叔,我就有点不开心了。 程月明白我心里的想法,她笑笑告诉我,你放心,只要秦叔上来,我保证能说服他。 我跟程月坐在岸上等了一会,水里冒出了水泡,多嘴猴和秦叔冒了上来,两个人在我的帮助下爬上岸,换下身上的潜水服,在一边大喘粗气。 多嘴猴突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潜水镜摔到地上,说道“就这样吧,我再也不下去了!” 秦叔还不想放弃,拉着多嘴猴唠唠叨叨个没完,程月走过去说道:“秦叔,你别找了,就算你再潜水两年,你也找不到玉琴。” 秦叔问为什么。 程月答道:“那个寒冰玉琴,其实是水晶做成的,水晶又叫水精,有首诗是这么说的:映水色不别,向月光还度;倾在荷叶中,有时看是露——这就是说,水精一入水,除非它找你,否则你是找不到它的。” 程月说的这首诗,意思大概就是,玉琴的颜色跟水差不多,入水之后跟水融合在一起,是很难看到的,除非有月光直接打在上面。 诗词的意思应该大概就是这个。 秦叔看看我,问道:“大愤,真是真的吗?” 我对秦叔点点头,秦叔看着水面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秦叔说道:“这话要是大愤说的我肯定不信,但是侄媳妇说的,我信,猴儿,走,咱们不捞了,吃饭休息之后,我教你鬼抬轿之术!” 秦叔说完对程月笑笑,然后收拾一下坐到了车里,多嘴猴受够了下水的罪,现在对水都有恐惧感,看都不看水面,上车就走了。 等他们走远,我对程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嘛,我怎么没有看出来玉琴是水晶做的?” 程月拉着我向皮卡车走去,说道:“我说的是假的,玉琴不是水精做的,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就算玉琴不是被水里的怪物吞了,沉在水下他们也找不到,那个玉琴是活的,在土里都能移动,现在碰到水了,在水下跑的比鱼还快,秦叔要想找到玉琴,除非把水库里的水放空。” 我回头看看水面,水库一望无边,好吧,就让这件旷世的宝贝,沉睡在水下好了。 初七那天,姜裁缝请了我和程月,秦叔和多嘴猴,还有老史和苏清,史将和花语,一桌人简单吃了饭。 吃好之后,姜裁缝才站起来说,他和碧罗刹已经领过结婚证了,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婚礼了,大家都是证婚人。 老史听了之后不乐意了:“说好我初九结婚的,姜叔你好不讲究,一个婚礼也要在我前面。” 碧罗刹羞红了脸不说话,姜裁缝桌子一拍,说道:“你小子老是骂老子是万年单身狗,这次我就是为了堵住你的嘴。” 大家哈哈大笑,然后秦叔问冰山李怎么没来,姜裁缝说她今天跟石明贤也领过证了,人家两个人偷偷吃烛光晚餐去了。 我看了看史将,说大爷你什么时候办。 史将大手一挥,说道:“我这急性子还能等到现在啊,早就在苗疆办过婚礼了,至于领证,我不需要,我的誓言比证件还要铁!” 最后在欢快的气氛之中散了场,第二天大家补上了贺礼,当然不是送现金,而是各自家里的宝贝。 初九那天,老史和苏清的婚礼很热闹,我是伴郎程月是伴娘,经过之前的彩排,我跟程月在婚礼上表现的不错。 我们这边没有闹伴娘闹洞房的那种丑恶习俗,一切都是在道德层面的可控范围之内,闹也只是简单的走过场。 由于苏清怀孕没法闹,有那些认识我的人,纷纷闹起了我和程月,让我们俩代替新郎新娘做一些表现亲昵的游戏。 我和程月配合他们做了一个咬苹果的游戏,大家玩的很开心,我跟程月入戏太深,几次差点把自己当做了这场婚礼的主角。 老史终于成家了,冰山李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再也不怕老史给他惹事了,所以冰山李很开心。 但是石明贤不太高兴,脸色一直淡淡的,因为太多人当着他的面,叫我和程月是金童玉女。 尤其是潘军,这家伙今天趁着苏清婚礼不会生气的档口,还抢过主持人的话筒,指着我和程月,说我们是珠联璧合天造一对。 我知道石明贤肯定是想到了石三怡,这个时候我也不太好受,所以宴席开始之后,别人找我喝酒的时候,我索性大口喝了。 宴席进行中间,苏清由于身体不舒服,跟老史两个提前走了,这下我被当成了新郎对待,被一帮热闹的宾客不停劝酒,程月也被骗着喝了不少。 宴席散后天也不早了,我和程月是被潘军和梅丽送回古玩街的,到了店里,我稍微清醒了一点,道谢之后让潘军两口子回去了。 老史为了照顾苏清,跟她一起住到了苏清的办公楼里面,现在老史的店铺,住下了史将和花语,秦叔正拉着史将的手,两个人在店门口正在说什么。 院子里的大虎醉的比我还厉害,它今天偷偷喝了不少的酒,估计是被玉猫从婚礼上驼回来的。 我和程月已经没有力气照顾它们了,两个人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互相搂抱着。 休息了好久,程月说道:“大愤,咱们结婚吧。”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听你妈的话,要等我姥姥回来提亲的嘛?” 程月翻身压到我身上,摸着我的耳朵说道:“碧阿姨结婚了,花语姐结婚了,苏清结婚了,看到她们我才知道,咱们现在这不明不白的很没意思,我要一场婚礼,我已经等不及穿上新娘婚纱的那一刻了。” 我一把抱住了程月,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聊了很久,最后澡都没洗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一屋子的酒味,我洗好之后让程月再洗,看看地上大虎吐的一大片,我心说你小子又喝醉了! 我来到二楼,打开那件卧房,大虎睡在木质的老式沙发上,玉猫像个体贴的妻子看护在一边。 我悄悄把门关上,突然想起程月的白衣还晾着呢,推开那间空房间,发现白衣不见了。 挂着白衣的衣架上,现在挂着一根长长的绿叶,是我卧室外面的草叶子,叶子上面,有一封信,我连忙拿下来拆开。 “昨天看到了你和程月的珠联璧合,晚上又听到了你俩商量婚期,这里已经没有我插足之地,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白衣我带走了,留个念想,其实就算没有白衣,你也给我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念想,这件白衣,或许我拿回去,只是为了撕碎,就像撕碎自己曾经爱你的心一般——放心,我很好,发泄一下就过去了,我只会过的比你更幸福。” 是石三怡的字迹,不知道她昨天怎么在老史婚礼上出现的,更没想到她昨晚竟然悄然潜入我家,偷听了我和程月的谈话。 想到和石三怡之间的种种,我心里一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根本没有那种解决了大麻烦的开心,颓然坐到了地上。 后来程月喊我,我偷偷把石三怡的信,放到了有她照片的钱夹子里,在二楼藏了起来,然后走下了二楼。 原来是冰山李和石明贤来了,石明贤一改昨天的颓废,一脸的光彩,对我亮了亮他带来的早饭。 吃好之后,程月拉着冰山李去卧室了,她们是要商量婚礼的事,我趁机和石明贤坐到了院子里。 我想侧面打听石三怡的下落,就对石明贤说道:“老石昨天好像有点不太开心,今天怎么就阴转晴了?” “控灵的事我已经摆平了,结果我女儿沉浸于儿女情长,突然不同意去控灵上任了,你说我能开心嘛!幸好今天早上,我离家出走的女儿回来了,她决定去控灵上任了……” 630 送上门来 听石明贤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昨天我以为他不高兴的原因,是我想多了。 看来促使石三怡下定决心去控灵的,就是昨晚她看到我和程月的亲热。 石三怡肯定感觉很失落,心痛之余,把对感情的注意力,转到了事业上面。 我心里不由得心疼石三怡,可是自己毕竟分身乏术,程月和她,我只能选择一个。 我真该一开始就断绝石三怡对我的念想! 可是,她毕竟是个无药可救的石女,而我是开启她的唯一钥匙,这出悲剧,一开始就不能避免。 假如这事被外人知道,一定会说我爽了还不负责,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有错。 这一点我怎么说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对不起石三怡,也对不起程月。 在我心痛的时候,石明贤还喋喋不休:“我女儿已经在去京城的路上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是剿灭丁锋小团伙,然后重振控灵雄风,当然,有祁镇龙甘心给她当副手,再加上晶晶对她的鼎力支持,这些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我女儿现在已经断了儿女私情,她的心思还是适合做领导的——哈哈,控灵喊我一声爹的心愿,在今晚我和女儿通电话的时候,就能实现!”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难道她发自内心的儿女情长,就比不上你的一点变态的心愿?你非要斩断她的情根!” 石翻天听我指责他,登时不乐意了,不过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大愤,你小子是不是想连程月带小怡,两个都要?你想得美!我女儿注定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和程月这个小丫头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你这个胸无大志的人身上!” 石明贤说完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小子就是一个癞蛤蟆,一个趴在紫桓县这个小小井底的癞蛤蟆,被你吃到我女儿几口,我们姑苏石家已经丢了大脸了!你小子听我这话还别不服,我这么对你说,假如我女儿回来,你能扔了程月跟她吗?你不能!说到底,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石明贤临走又再我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里一阵绝望。 “晶晶,这样吧,我先去京城了,程月是咱女儿,京城咱还有一个女儿,你负责程月这边,我负责京城那边吧,等程月婚礼完成,你再去跟我汇合。” 石明贤隔着我的卧室门,对冰山李说完,听到冰山李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把手背到身后,给我竖了一个中指。 我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后来还是挪到了卧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卧室里程月还在笑,冰山李说道:“大愤,你姥姥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在多嘴猴家里,你去把她请来,咱们一起商量你和程月婚礼的日子。” 我应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抄起了车钥匙,出门开着皮卡往多嘴猴家里驰去。 到了登云山下的停车场,往右走是多嘴猴的家,我却垂头丧气的关了手机,然后向着山上爬去,闯进了承天寺的山门。 我径直来到承天寺的大殿,在那等了一会,看到鉴铭大和尚来了,我一把拉住了他。 鉴铭看是我,吓了一大跳,说道:“岳施主,又是你,这次又想逼我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失败,一时万念俱灰,对鉴铭说道:“大师,我要出家!” 鉴铭差点吓得仰后面去,说道:“我就知道你一来就没好事,我又要被师父骂了,算了,你跟我来吧,咱们后面说去。” 鉴铭把我领到一个小院子,里面的禅房里坐着移光老和尚,还有那个三尺多高的翁一飞。 “我还有杂事要处理,你有事跟我师父和师叔说吧。”鉴铭把我往地上一扔,对着禅房里面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转身走了。 “大愤来啦,稀客稀客,抓紧进来坐。”移光老和尚一回头,对我招招手。 跟移光随意的话语和动作不同,移空一副认真的样子,对我双掌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翁一飞进入角色蛮快的,现在就像一个微型的和尚,处处遵守佛家的礼仪——或者,我该叫他移空大师。 “既然师兄有事处理,移空就回避一下。”移空说完,慢慢的退出了小院。 移空一走,我对移光说道:“我要出家!” “为什么要出家?”移光笑眯眯问我。 “罪孽在身,万念俱灰。”我答道。 移光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你是不是趁着我师父去京城,参加新任控灵老总上任的时机,专门跑来给我出难题了,别人出家我都能答应,但是你出家,没有我师父空镜大师的点头,我不收。” “反正我就要出家!” 说完我学着移空刚才拜佛的样子,跪在禅房里,然后双掌合十,对着面前的香炉念着阿弥陀佛。 “堂堂的品玉堂掌门人岳愤岳大先生,跑到我们承天寺耍赖来了,好,你只要能在这里跪到天黑,我就让你在承天寺剃发出家。” 移光说完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禅房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出家,还是想任性的用磨人来发泄一下,反正就跪在那里,静静的等移光再回来。 后来我保持着跪着拜佛的姿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耳边啪的一声,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下,谁打了我一嘴巴。 然后又是一巴掌打来,我的脸被打的转向了门外,我睁眼一看,打我的人是我姥姥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一身道袍,手里的拂尘已经修好了,不再是以前光秃秃的模样。 “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去阳间赎罪,反而跑来出家,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看我睁眼,倾城夫人还想打我,幸好被移光挡住了。 “夫人,别打了,孩子不懂事,教育一下算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移光这劝架的语气,在我听来带着对我的调侃,我脸刷的红了。 “我现在去古玩街,找小李给你提亲,你和石三怡的事,她这几天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所以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你可以溜达一下解解闷,天黑之后抓紧给我回家!” 倾城夫人说完,抬腿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一下拔地而起飞了起来,飞出院子之后,眼看就要撞到外面一尊罗汉石像上,我怎么也收不住身形。 身边一只小手伸出来,在我肩膀上一按,卸掉了我身上的惯性,我慢慢落到地上,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被小手按住的肩膀上一点都不疼。 这只小手的主人正是移空,我心说几天不见,这家伙的功力简直进步神速。 移空拍拍我肩膀,说道:“岳施主,快走吧,夫人今天的脾气不太好。” 要不是移空,刚才我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有这个狠心的姥姥在,我可不敢再说出家的事,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 下了承天寺,我感觉有点不敢见人,姥姥说让我转悠一圈,正好我现在也想自己静一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结果竟然来到了悬水岭。 唉,既然石三怡已经换了一种活法,我要尊重她的选择,何必再纠结! 来都来了,上去看看我和程月最初相遇的地方吧,故地重游一下,也好扔掉自己的坏心情。 我锁好车,揣好昆吾刀,然后爬上了悬水岭,来到当初挖出程月的地方。 经过多次的挖掘,这里已经变了模样,我正感慨的时候,身后有了动静。 “你家里不是神兽就是精灵,周围还有诸多的高手,我正愁怎么把你绑来呢,结果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631 五指落地 我下定决心,在悬水岭故地重游一番,找回当初和程月相遇的感觉,然后回去忘掉石三怡,好好跟程月过日子。 结果没想到,石翻天从我背后出现,把我堵住了。 仅仅几天没见,石翻天满头白发,连背都有点驼了,整个人看上去足足老了二十岁,就像一个古稀老人一般,说话的时候还咳嗽两声。 翁一飞现在变身移空和尚,已经被空镜大师当做承天寺下一任住持培养,跟他相比,石翻天真是太惨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石翻天,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石翻天一直驮着的背一下伸的直了,两眼放光的说道:“这世间,被别人可怜不叫可怜,只有自己觉得自己可怜,那才是可怜!” 石翻天说到这里,对着远处一个山洞一指,说道:“岳愤,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我已经通过你的梦境,找到了龙吟古墓的入口和向上挖的秘密!我的白发,是因为洞里的阴气太重催成的,我的驼背,是因为这些天不停挖洞累出来的,我的苍老,是因为我身上,承受了太多的期望!虽然程月和石三怡对你来说,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石三怡离你而去赴京上任了,你心里也很失落,对吧?我石翻天纵使屡经打击,但是我从不放弃,所以我并不可怜,反倒是你,沉浸于儿女情长不可自拔,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可怜!” 石翻天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石先生,我有时就想不明白,你一个绝世英才,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定会有所成就,何必死死钻这牛角尖,抱着龙吟古墓不放?” 石翻天仰天一阵狂笑,说道:“岳愤,等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眼里的有所成就,对我来说就是没有成就,我石翻天要的是天下于我掌心,翻手云覆手雨,看一众凡夫俗子,匍匐脚下,让昔日那些饕餮高官,对我摇尾乞怜!” 上午被石明贤骂我是井底之蛙,下午又被石翻天骂我是等死燕雀,我一个普通人,这是得罪谁了!槽! 我伸手掏出了昆吾刀,手摸着刀柄,一股凉气沁入肺腑,让我一时豪气升起,我用刀一指石翻天。 “石翻天,你说的没错,我岳愤就是一个山野草民,不理解你这种高空飞雁的宏图霸业,所以你也别跟你废话,因为我听不懂!不过你要是想用我当做钥匙开启龙吟古墓,你要先问问我手里的昆吾刀,答不答应!” 石翻天一挥手,大树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人,就是那天在大酱烧烤摊上,和我同学亮子一起吃饭的壮实小伙。 “岳愤,我怕你的昆吾刀,但是这位小哥却不怕,不信你可以试试!” 石翻天说完,走到壮实小伙的身边,跟他站到了一起。 现在是白天,我能看的更清楚,我打量一下那个壮实小伙,牛仔裤长袖t恤,一条牛皮腰带,上面的锁扣闪闪发光。 壮实小伙的脸,比那晚黑了很多,还真被我猜对了,他跟亮子还真不是一路的,原来他来紫桓县,一来是打听我,二来是找龙吟古墓。 “这是哪里来的小辈,报名吧,省的我杀了你,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壮实小伙对我鞠了一躬,说道:“在下大扶桑缚地灵第一百三十二代传人,宫本羽。” “原来是当年在我彭城作恶的宫本雪后人,当年我彭城老百姓有好多死于屠刀之下,小爷正愁没法漂洋过海过去报仇,你踏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妄想打开龙吟古墓是吧?” 壮实小伙微微一笑,很礼貌的说道:“当年只是简单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而已,谈不上什么屠杀,你们要是比我们厉害,也可以杀到腐尸山,染红樱花都可以。” 我懒得跟这种屠夫讲道理,指着石翻天说道:“石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女友当年到底怎么死的,但是我对你的痴情很是感动,基于此,我感觉你还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最多是方法不对,没想到你勾结外敌,这样看来,你就无法原谅了!” 说到这里我没有废话,把昆吾刀插在腰上,一挥手把昆吾刀拔出刀鞘,昆吾刀脱手而出,对着石翻天的脖颈飞去。 石翻天一翻手掌,掌心一片血红,他对面的树皮上出现一只血红的母鸡,昆吾刀离开石翻天,围绕着母鸡脖子转了一圈,把一颗鸡头砍落在地。 昆吾刀再次飞出,石翻天又亮出了另一只手掌,这次出现的是血红的公鸡,昆吾刀再次变向,围绕公鸡脖子足足三圈,才把鸡头砍下来。 两只鸡的头落地之后,化作一地鸡血,连根鸡毛都没剩下。 “石翻天,你的鬼工玄牝和玄牡都完了,我看你这次用什么挡我的昆吾刀!” 我说完之后,手里的昆吾刀再次飞出,快的让我自己都感觉惊奇,但是石翻天没有害怕,昆吾刀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他念了几句咒语。 昆吾刀在石翻天的咒语声中,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石翻天用手指着昆吾刀,大喝一声:“停!” 昆吾刀不可思议的悬浮在了空中。 刚才昆吾刀连续砍断了鬼工玄牝和玄牡的头,沾上了鬼工玄牝玄牡的血,跟当初石翻天用鬼工玄牝的血控制我右手一样,把昆吾刀控制住了。 相对于凡夫俗子的我,昆吾刀可是神器,我不相信昆吾刀这么容易就会被控制,最多只是被定住罢了。 我想念什么咒语,一时想不起来该念什么,看到刀鞘上我妈绣上的“愤”字,我又想起子刚牌和昆吾刀之间的联系,就把子刚牌含在了嘴里,发出了一声怒吼。 昆吾刀在空中动了动,石翻天楞了一下,没想到鬼工玄牝和玄牡的血都没法控制昆吾刀,连忙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宫本羽一伸手,想要抓住刀柄,结果昆吾刀在我的控制下动了动,后退了一步,宫本羽没有抓到刀柄,一把抓住了闪光的刀锋。 扶桑的缚地灵,果然还是有两下子。 石翻天指着昆吾刀,宫本羽抓住昆吾刀,我咬着子刚牌想要把子刚牌抽出来,我们三个就这样各自较劲。 最后我感觉自己差点咬断了子刚牌,昆吾刀终于往我这个方向飞来。 与此同时,石翻天就像用力拔河被对手松了绳子,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宫本羽右手的五根手指头,被昆吾刀的刀锋划过,全部落到了地上。 “石翻天,假如宫本羽不伸手,昆吾刀就算飞回来,也会被鬼工玄牝玄牡的血沾染,一时半会也无法使用,这下好了,宫本羽断了指头,昆吾刀上面的血已经进了宫本羽的断指,很快,你的扶桑帮手就要惨了!” 石翻天刚才气力用尽,一口血吐了出来,坐在地上连搭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宫本羽比我想象中坚强的多了,蹲下身子,一根一根的捡起五根手指,然后把五根手指插在地上,指甲指着天空。 宫本羽肯定是要做法,我掏出手机,想要给程月打电话,结果手机开机之后一点信号没有,我心说自己说过不要女人保护的,打不通算完! 不过看着宫本羽跪在了五根手指头前边,我还是连忙撕下一块衣角,然后使劲的擦昆吾刀,想要使劲把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抓紧杀掉他。 宫本羽用扶桑话唱着奇怪的歌,唱着唱着,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宫本羽被鬼工玄牝和玄牡的血进入体内,这是中毒变成了一只鸡。 632 两人遇险 宫本羽一边学着鸡叫,一边趴到了地上,使劲伸着脖子,咔咔咔几声,他的脖子怪异的伸长了很几寸,然后他仰着头,拍打翅膀一般呼扇着胳膊。 现在的宫本羽,无论是样子还是声音,都像是一只鸡,在一棵大树下面,跳来跳去想要上树。 哼哼,草泥马,小爷看你这样,真的比杀了你还开心! 石翻天看到宫本羽的变化,急的左手撑地作者,右手跟泼妇骂街一样,一个劲的拍着地面,惋惜的说道:“要是晚一点变形就好了!” 过了一会,石翻天看看地上插着的五根手指头,慢慢露出了笑容:“还不算晚!岳愤,你现在可以见识一下扶桑的缚地灵法术了,跟咱们华夏的功法不同,人家光天化日就能召唤阴魂!” 昆吾刀现在能用了,我本来想用昆吾刀斩断地上的手指头,听石翻天这么一说,好奇心起来,我死死抓住了昆吾刀。 昆吾刀上面的鬼工玄牝和玄牡的血都去掉了,我已经不需要把子刚牌含在嘴里了,我吐出子刚牌,捏着昆吾刀看着地上的五根手指头。 那五根齐根断落的手指头,被宫本羽按照竖起来的手掌方向摆着,不过相互之间距离比较远。 现在那五根手指就像在地下生了根一样,带动着周围的土地头鼓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缚地灵法术到底是什么鬼! 慢慢的,那五根手指慢慢上升,我还以为五根断指会形成五个暗器,结果是那五根手指慢慢变粗,然后轰然一声响,从地下飞出了一只巨掌。 那只巨掌足足有一人多宽,我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宫本羽的歌没有唱完,不然地下出来的,就不是只连着半截手臂的手掌,而是一个与手掌匹配的巨人了。 我爸跟我说过缚地灵,就是利用冤死的阴魂作怪,所谓的缚地灵法术,脱胎于窃玉法术,算是收集驱使鬼魂。 要是一个巨人站在地上,随时会吸收地上的阴魂,那样就算我的昆吾刀砍掉他的头颅,他也很快就会长出来一个头颅,那样他就是杀不死的。 现在这个巨掌,就像一个无根的枯树,纵然巨大也不足为惧! 那只巨掌迎风一翻,兜头对我拍了下来,我手里的昆吾刀飞出,利索的的砍断了巨掌的五根手指,然后又斩断了巨掌上面的半截手臂。 剩下的光秃秃的手掌,在空中转了两圈,很快失去了方向,一下拍到了宫本羽身上,把宫本羽直接拍到了身边的大树上。 昆吾刀跟上在巨掌上划拉几下,光秃秃的巨掌化作了一团团的黑气落到了地上,很快钻入泥土不见了。 昆吾刀解放了被缚地灵法术绑架的阴魂,一个呼啸飞回了我手里,把石翻天看的目瞪口呆。 宫本羽已经被拍扁了,那五根断指就像尖刀一样插在大饼上面,宫本羽眼看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只有嘴里还发出断断续续的鸡叫。 可尼玛替彭城当年冤死在异团屠刀下的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我得意的说道:“石翻天,缚地灵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的昆吾刀秒杀了!” “岳愤,你不要狂妄,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昆吾刀!”说话的人是丁锋,他手里拿着一把回旋镖,弯曲的刃口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没想到倾城夫人到承天寺找我,多嘴猴就遭了暗算,被丁锋抓住了,我连忙喊道:“猴哥,你现在没事吧?” 多嘴猴虽然被制住了,不过很是硬气,说道:“大愤,我没事,这个丁锋联合扶桑人给我下了散气败石散,草塔玛的,猴哥我一生打雁,这次不小心被雁啄了眼!” 丁锋阴恻恻的对我说道:“岳愤,放下你的昆吾刀,不然我杀了你朋友!” “大愤,你放下昆吾刀,咱哥俩都是死,不放下就算我死了,你还能给我报仇,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猴哥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次也一样,你要是放下刀,我立刻咬断舌头变哑巴!” 多嘴猴说的很有道理,我垂下的胳膊又收了回来,昆吾刀现在是唯一筹码,绝对不能放下,哪怕多嘴猴死了我陪葬,也要先杀了丁锋! “丁锋,宫本羽一直跟你都是有联系的吧?我要是猜的没错,张清宇就是爬山虎的围巾,而你就是爬山虎的帽子,对吧?你内结草莽,外连敌国,控灵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狗贼!” 丁锋对我呸了一口,说道:“岳愤你少来了,张清宇是围巾不假,但是爬山虎的帽子,那是我上了石明贤的当,被他扣在我头上的!” 我嘿嘿一笑,说道:“那你勾结扶桑缚地灵的事还是没跑,丁锋,你不是要领教我昆吾刀的嘛,有种你放开猴哥,你用扶桑的回旋镖,我用华夏的昆吾刀,咱俩单挑试试,别尼玛光用嘴领教。” “岳愤,你要是不怕死一个朋友,那两个呢?” 说话是一个柔柔的女声,让我一下想起了扶桑的女子,在丈夫回家的时候,跪在门口递上拖鞋,弱弱的来一句“您回来啦”。 声音柔柔的,但是话里可是带着杀气,我顺着地上的石翻天看过去,来人正是那天亮子的女伴,当然,是临时拼凑的女伴。 这女的现在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面巾,手里同样是一把回旋镖,而且声音已经全部变了,动作也矫健了很多。 更让我无奈的是,这女的臂弯里搂着的,正是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的竹竿。 跟多嘴猴不一样的是,竹竿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有血迹,看样子吃亏不少。 我苦笑一下,说道:“竹大哥,你也跟猴哥一样,沦陷了?” 竹竿比多嘴猴还硬气,吐了一口血唾沫,说道:“大愤,别笑话我,用昆吾刀给我来个痛快,顺便把这女的也杀了,奶奶的,都说完美的人生,要有个扶桑娘们当老婆,老子就算死了,也要把这扶桑娘们在黄泉路上干了!” “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扶桑女子使劲勒着竹竿的脖子说道。 竹竿好厉害,使劲挣扎几下,差点脱了扶桑女子的掌控,跳着对我说道:“大愤,别犹豫了,你听这娘们汉语说的这么溜,不知道在咱们这里潜伏了多少年,杀了她,别留后患!” “竹大哥,你别激动,稳住一下,我考虑考虑……” 多嘴猴怕我放下刀,喊道:“考虑个屁,抓紧动手!” 我怕竹竿再挣扎,扶桑女子会把他杀了,连忙说道:“我至少要考虑一下,是先杀你还是先杀她。” 扶桑女子很年轻,被竹竿一口一个娘们搞得生气了,把回旋镖立起来,用钝的那头在竹竿头顶使劲一敲,竹竿就软塌塌的晕了过去。 “请教这位姑娘大名?”我又想拖时间,随口问道。 “宫本灵——岳愤,经过我们三代人的研究,其实开启龙吟古墓,并不需要取你性命,你只要给我一点手指血,然后我利用缚地灵法术,就能召唤古墓里面的龙吟,从内部打开古墓,所以咱们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怎么样,你给我一点血,我和丁主任就放了你的两个朋友。” 宫本灵说的轻巧,我华夏的秘密,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异族女子知道,你们侵略高丽都半个多世纪了,小崔才用生命的代价拔掉最后一根压龙脉的钢钎! 给你指血,就算我和多嘴猴和竹竿都没事,但是损失的可就不是我们三个人了,我是不会上了你的当! 现在多嘴猴和竹竿都在人家掌握之中,我看看手里的昆吾刀,在心里计算能有几成把握救下他们。 就算昆吾刀的速度再快,也只能杀死丁锋或者宫本灵之间的一个。 633 龙吟出声 丁锋和宫本灵都不是一般的小贼,我杀了丁锋,宫本灵就会杀了竹竿,我杀了宫本灵,丁锋肯定就会杀了多嘴猴。 无论我在心里怎么推演接下来的变化,多嘴猴和竹竿两人,一定会死一个。 要是一个还好办,死了我给报仇,现在有两个,我救下一个,就等于对另一个厚此薄彼,我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丁锋,现在你被我抓了一个现行,你还有什么说头?” 我心里一阵欣喜若狂,来的声音正是石三怡,她拿着手机拍着丁锋和宫本灵挟持两个人质的画面,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收起了手机。 多嘴猴张嘴想想说什么,肯定是别管我一类的话,丁锋跟宫本灵一样,一下把他打晕了。 让我意外的是,石三怡并没有跟我打招呼,她扫了我一眼,很陌生的眼神。 我心说算了,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吧,我这趟悬水岭故地重游,本来就是想想忘记她,结束跟她的孽缘。 石三怡掏出一块铁牌子,我认识这是控灵的标志,不过石三怡的铁牌子上,字体不是金色而是红色的,估计这就是控灵领导层的标志。 石三怡对着丁锋和宫本灵说道:“岳愤的朋友,他下不去手,我作为控灵一把手,为了国家大计,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所以我下得去手,你俩现在可以随便动手,杀了这两个汉子,我正好给他们一个为国献身的光荣称号。” 石三怡的出现,让丁锋和宫本灵都大吃一惊,丁锋老半天才说出一句:“姓石的,你不是去京城上任了嘛?” “呵呵,在控灵那帮老人眼里,我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这次我故意把他们闪在一边,单枪匹马来找你,拿下你之后,我再回去就没人小看我了,丁主任,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太爷爷空镜大师,今天都去京城了,还有石明贤,也屁颠颠去了,估计其他很多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也都去了,现在已经在京城聚首了。 没想到这个石三怡,竟然把他们晾在一边,还没正式上任就开始工作了。 我相信石三怡的身手,从丁锋手里救下多嘴猴还是有把握的,所以我对她亮了亮手里的昆吾刀,然后斜了一眼丁锋。 我的意思是,你对付丁锋,我对付宫本灵。 结果石三怡没有理我,而且石翻天坐在地上也看破了我的想法:“丁主任,宫本小姐,岳愤想要和石三怡联手,分别对付你们了。” 听到石翻天的喊声,宫本灵和丁锋对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石三怡已经出手了。 我都没有看见她的动作,丁锋手里的回旋镖就飞了出去,插在了那边已经扁了的宫本羽身上。 然后丁锋手里的多嘴猴倒在地上,石三怡的石敢当,已经对准了丁锋的胸口。 石三怡回头看看我,说道:“少年,你的反应实在太慢了,竹竿要是死,就是死在你手里。” 幸好宫本灵已经被石三怡的身手吓傻了,魂飞魄散之后求生的又回到了她身上。 宫本灵已经不妄想进入龙吟古墓了,只是用臂弯勒着竹竿的脖子,慢慢的后退,看样子是想逃走。 丁锋已经威风全无,嘴硬着说道:“石三怡,我劝你不要杀我,我就算犯罪了,但是作为控灵的中层领导,也是需要判决的,我看你可有胆子随便杀我!” 石三怡嘴角浮现一丝浅笑,说道:“那是控灵以前的烂规矩,在我眼里不值一晒,你说我不敢杀,我就杀给你看看!” 石三怡说完,石敢当已经撞到了丁锋的胸口,直接把他胸口打的塌陷下去。 在丁锋还没有完全咽气的时候,石三怡用石敢当在他嘴边绕绕,说道:“以后,控灵那些烂规矩,在我手里都要改掉了。” 丁锋眼睛睁得老大,石三怡没容他开头,石敢当又打在丁锋的头顶,直接把他打得死翘翘了。 宫本灵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狂热的武士道,看她被石三怡的杀伐果断吓到了,我的昆吾刀飞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边龙吟古墓的入口山洞,传来一声沉闷的龙吟声,牛吼一般的声音。 山洞口走出来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人,对着这边迅速跑了过来,石翻天看的都愣了,纳头便拜,嘴里说道:“龙王爷出来了!” 昆吾刀距离宫本灵脖子只有三寸的时候,眼看就要把宫本灵杀了,结果来人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把昆吾刀的刀锋抓住了。 无论我怎么召唤,昆吾刀就是不回来,来人的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要知道在之前,我认为天下能抓住昆吾刀的,只有空镜大师一人。 我是不相信这是什么龙王爷的,龙王不会是这般打扮。 难道是丁锋的同党,或者是扶桑缚地灵的人? 不像啊,这人看样子七八十岁,脸色和道袍很是搭配,道袍的破损也像有些年头了,不像是临时穿上乔装打扮的。 “昆吾刀杀气太重,轻易不要杀女人,尤其是这种处女,不然昆吾刀沾染了过重的阴气,以后你就很难控制了……” 听来人对我并无恶意,就在这时,宫本灵的回旋镖对着我飞了过来,回旋镖的速度很快,我一个没注意,被回旋镖割破了手指头。 回旋镖要是再深入下去,我的手指头就要掉了,来人隔空一招手,一声金铁交鸣过的声音,回旋镖就像是大锤打了一下,当啷一声落地了。 我抬腿一脚,把回旋镖踢了出去,又插到了倒霉的宫本羽身上。 “隔空打掉了我的武器,你到底是谁?”宫本灵露出来的双眼睁的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她看看慢慢走过去的石三怡,很快明白跟这个答案相比,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转过身子,对着远处飞奔。 石三怡笑笑,并没有去追宫本灵,而是用石敢当在竹竿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竹竿很快醒来,抬头一看正在逃跑的宫本灵,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兔起鹘落的几步窜了过去,一招帘卷西风把宫本灵打倒在地上。 看来宫本灵连宫本羽都不如,失去了回旋镖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很快被竹竿勒着脖子把她拖了回来。 在竹竿的钳制之下,宫本灵只是蹬了几下腿就停止了挣扎,她已经被竹竿勒的翻眼睛伸舌头,晕死过去了。 破旧道袍的老人摇摇头,对竹竿说道:“在天黑之前,她已经没有威胁,就不要伤她性命了。” 竹竿气呼呼的把宫本灵扔到了地上,对着老人跪下磕头,爬起来之后说道:“师父,你怎么跑到龙吟古墓里面去了,害的我一番好找,我要不是挂念你,怎么会被这扶桑娘们暗算!”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竹竿的师父,曾经跟倾城夫人打个平手的菜头道士。 怪不得他一把就能抓住了我的昆吾刀,而且抓住的还是刀锋,看来他的功力,已经离空镜大师不远了。 没想到菜头道士从龙虎山出走之后,竟然来到了龙吟古墓,石翻天说他挖了好多天,却没想到菜头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已经进去了。 我看了看菜头道士手里的昆吾刀,上前行礼说道:“岳愤参见前辈——前辈,你该把昆吾刀还给我了吧?” 菜头道士笑笑,说道:“昆吾刀不能空回,出刀必见鲜血,既然它的目标是这个宫本灵,那我取她的血好了。” 菜头道士说完,把昆吾刀掉个头,抓住刀柄对着宫本灵的手点下去,割破宫本灵一点手指头之后,松开了昆吾刀。 昆吾刀一个翻转飞回到了我手里,有菜头道士这个顶级高手在,在加上石三怡,现在大局已定。 634 出谋划策 石翻天没了翻身的希望,宫本灵已经昏死过去,现在我方有高手压阵,大局已定无法逆转,我就把昆吾刀插进了皮鞘,揣到了怀里。 石三怡很有礼貌的对着菜头道士拜了拜,说道:“控灵石三怡,以后还请前辈支持工作。” 菜头道士看看石三怡,摇摇头说道:“石小姐,你刚才不该动手的,现在气血上涌,已经牵动了……” 石三怡打断了菜头道士,说道:“谢前辈提醒,还请前辈体恤晚辈,不要把晚辈的私事说出来。” 菜头道士点点头,对着地上一指,石三怡咬咬牙,收起了石敢当,盘腿坐到了地上,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难道石三怡已经身受重伤,刚才出手制服丁锋,让她内伤加重了? 我迈步对着石三怡走了过去,想看看她的情况,结果菜头道士对我挥挥手,让我不要打扰石三怡。 我弄了一个没趣,只好中途改变方向,对着多嘴猴走了过去,掐着多嘴猴的人中,把他弄醒了。 多嘴猴由于体内的散气败石散还有毒性,所以现在只能坐在地上,指着石翻天破口大骂,又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丁锋的尸体上面。 竹竿想杀地上的宫本灵,又被菜头道士制止了:“一个女娃而已,何必非要取她性命,惩罚她的方式多了,让她去掉杀心就可以了。” 竹竿没办法,只好断了杀宫本灵的念头,问道:“师父,你说天黑之前,这个扶桑娘们没有威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天黑之后,她还能反了天?” “宫本羽是缚地灵的日光灵,大白天也能召唤阴魂,不过白天毕竟阳气太盛,召唤的阴魂在阳光下法力会大打折扣,而这个宫本灵是月光灵,天黑之后召唤阴魂,那就厉害多了,你不要小看扶桑的缚地灵,假如是天黑,再加上她是处子之身,阴气很盛,召唤阴魂比一般的月光灵要多得多,所以要是在夜晚,师父想要制服宫本灵,估计也要用上一点心思……” “前辈,龙吟古墓里面,到底有什么?”多嘴猴突然对菜头道士问道。 菜头道士看看多嘴猴,说道:“一切的传说都不真实,龙吟古墓里面,不能通天庭也不能达地狱,没有价值连城的千年宝藏,也没有伏尸千里的上古神兵,不过是远古的一个祭祀坑而已,里面的龙吟,是因为这里串联四海,海潮涌动的声音传到这里,听起来就像是龙吟罢了。” 多嘴猴可是一个财迷,听说没有宝藏很是失望,还怀疑菜头道士骗他。 多嘴猴鼓足勇气又问道:“前辈,那为什么当年清军和太平军找到古墓之后,都损失了无数的人马?难道海潮声也能杀人?” “进入龙吟古墓之后,就会相由心生,怀着贪心入墓的人,眼前就会产生宝藏的幻象,往返搬运宝藏,始终也搬不完,就会活活累死在里面;怀着杀意的人进去之后,眼前就会产生鬼卒怪兽的幻象,剑拔弩张之际很容易被迷惑,然后就会互相残杀,最后生还者寥寥无几。” 听菜头道士这么一说,多嘴猴看看洞口,放弃了进去的打算,因为他不能像菜头道士一样,心无旁骛的进去。 假如进去之后,多嘴猴眼前产生宝藏的幻象,把他累死在里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或许多嘴猴会认为菜头道士骗他,但是他不敢赌,他跟秦叔一样,爱财更惜命,是不会拿自己去赌一把的。 我想这些的时候,石三怡突然睁开眼睛,我关切的走到她身边,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她扭过头不看我。 我只好讪讪的说道:“石小姐,恭喜你登上宝座,来日身居高位开创一番大事业,前途不可限量。” 石三怡还是开口了:“岳掌门,恭喜你婚期临近,以后夫唱妇随生个可爱小宝贝,生活美满如意。” 石三怡说完这句话,突然皱了皱眉头,然后头一歪,一下栽倒在地,我刚想扶她起来,菜头道士拦住了我。 菜头道士蹲下身子,给石三怡把把脉,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接着长叹一声。 菜头道士伸手把石三怡抱了起来,说道:“竹竿,我要送石小姐去京城,只有我和空镜大师联手,才能救了她的……性命。” “师父,咱爷俩好久没见了,还没好好聊聊呢……”没等竹竿说完,菜头道士已经迈着步子向着悬水岭下走去。 菜头道士不像一般的高手兔起鹘落的纵身飞奔,而是走路一般的迈着步子,不过他看似走的不快,但是实际的速度可不慢。 “竹竿,不要伤了宫本灵的性命,也不要让她跑了,回到龙虎山,跟龙饮绝看好宫本灵,等我跟掌门人见面商量,再说处置她的事……” 远处飘来了菜头道士的声音,一字一句很清晰,不过他的人影已经看不见了。 菜头道士一走,石翻天马上跳起来,扛起了宫本羽变成了大饼的尸体,连着上面的断指还有两把回旋镖,对着龙吟古墓的洞口狂奔。 “龙王爷,石翻天来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石翻嘴里喊着,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进了洞口,多嘴猴想追过去,不过想想菜头道士说洞里的情形,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而竹竿对自己师父是深信不疑,对石翻天进洞,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死路一条。” 不过石翻天是找死,竹竿这边也不轻松,他看看地上的宫本灵,想打又想起了师父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知道石翻天只是装疯卖傻,按照宫本灵的说法,有了缚地灵传人的尸体,再加上我的血,石翻天进洞之后,就能打开龙吟古墓封闭的大门。 我不得不对多嘴猴和竹竿说道:“万一,万一老前辈他说的有偏差,石翻天要是出来就麻烦了,而且地上这个宫本灵,万一夜幕降临她真得召唤无数阴魂,咱们还是不好对付她。” 多嘴猴眼珠子一转,坏水冒上来了,说道:“我听空镜大师说过,承天寺有记载,龙吟古墓在明代中期时候的关闭,是因为有一对男女,在古墓洞口里面,干了那种事,所以现在只要有一对男女,去山洞口干那事,让污浊之气和之音弥漫在龙吟古墓的通道里,古墓的山洞通道就会自上而下的关闭,那样石翻天就会被封闭在里面,他想要出来的话,就要等到下一次有缘人来开启了,那会他早就化作一具枯骨,想作恶也不行了。” 多嘴猴说完,跟我一起看向了竹竿和地上昏迷的宫本灵。 竹竿等着我俩说道:“你俩看我干什么,你们谁家离这里近,抓紧把自己的媳妇或者情人扛过来,进山洞开枪放炮,不就能够封闭墓道了嘛!” 多嘴猴笑笑,说道:“嘿嘿,竹竿,就算我把媳妇扛来了,封闭墓道也只是解决了目前部分的麻烦,你那个宫本灵不是还没法解决?你师父不让你杀了她,等到天黑,她召集阴魂,你能对付的了?” 竹竿抬腿对着宫本灵小肚子踢去,结果宫本灵清醒过来,趴在地上一翻身,竹竿这一脚,就踢在了她的屁股上。 多嘴猴装作惊讶,说道:“好家伙,还挺有弹性来,你看把竹竿兄的脚差点弹飞了——看竹竿兄现在也有四十岁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竹竿红着脸说道:“你什么意思,咱俩刚才可是同病相怜,有话直说。” 多嘴猴对我一招手,我马上掏出香烟扔给他,又给他点上火。 多嘴猴夹着烟说道:“竹竿兄,你只要把这个扶桑娘们,扛到洞口整上几个回合,所有的问题就迎难而解了。” 635 古墓闭道 竹竿听多嘴猴说到这里,看看地上的宫本灵,又看看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 宫本灵刚想说话,多嘴猴把烟头狠吸两口,然后对着她的眼睛烧了过去,在烟头将要碰到宫本灵眉毛的时候,把她一下又吓得晕过去了。 多嘴猴退后两步,继续撺掇竹竿:“刚才你师父不是说了嘛,这个月光灵厉害就厉害在,她是处子之身至阴之体,你只要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在她身体里灌注上你单身四十年的阳气,她还有个屁的至阴之体,没了至阴之体,她就不能召唤阴魂,你想把她带回龙虎山就容易的多了。” 我心里暗笑,心说还是我猴哥聪明,这个一箭双雕的法子确实高明。 看竹竿还在犹豫,我又给加了一把火,说道:“竹大哥,刚才你师父怎么说的来着,不让你杀了她,又不能让她跑了,其实我感觉你师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把这个宫本灵当做战利品送给你,他老人家是得道高人,又不能直说,所以只能暗示,不过你人比较单纯,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罢了。” 多嘴猴狠吸了一口烟,对着竹竿一喷,说道:“大愤,你可拉倒吧,他还单纯?他要是单纯,刚才能说什么完美的人生要拥有一个扶桑娘们当老婆?他要是单纯,能说就算是黄泉路上,也要把这个扶桑娘们干了?这竹竿一肚子骚泡泡,你以为他刚才只是为了过嘴瘾?哼哼,其实他心里早就想了,现在不过是碍着咱俩在,他抹不开面子罢了。” 我心说多嘴猴怎么突然话锋变了,这样要是惹怒竹竿可就不好了。 果然,竹竿对着多嘴猴怒目而视,眼看就要扑了上去。 多嘴猴的破嘴还是没有完,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但是这么多年的单身,他已经不知道怎么下手了,说到底,还是他不会,哈哈哈!” 我愣了一下,扭头上下打量一下竹竿,说道:“竹大哥,不会真是这样吧?” 多嘴猴的激将燃起了竹竿的怒火,我的眼神又让竹竿很受伤,他跺跺脚说道:“猴子,老子马上用行动来证明,看我不打你脸啪啪啪的!” 多嘴猴把烟头扔到地上,说道:“算了吧你,别打我脸啪啪啪,你要是还能人事,抓紧把这娘们先啪啪啪了吧,回来我多嘴猴给你赔礼认罪!” 竹竿气的嘴哆嗦,一弯腰把宫本灵扛到了肩膀上,对着山洞走去,还不忘给多嘴猴撂下一句话:“猴子,你别跑,给老子在这里等着!” 宫本灵被竹竿粗暴的动作弄醒了,很快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在竹竿的肩膀上不停的拳打脚踢,不过对于竹竿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看着竹竿大气凛然的背影,我摇摇头,对多嘴猴说道:“猴哥,你刚才的话,对于朋友来说,是不是有点狠了?” “大愤,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竹竿是真的有那份心,你没看他看那个宫本灵的眼神,当年老哥我没结婚那会,看到女人也是那个样子——老哥我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或者说成其美事。不信你等着,他出来之后不但不会找我算账,还会请我喝酒。” 多嘴猴说的对不对,等到竹竿出来,看竹竿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 我在多嘴猴的指引下,在附近找到一把破烂的铁锨,找个土质松软的地方,挖个坑把丁锋埋了,又做上了标记,这样石三怡以后想找也方便。 竹竿扛着宫本灵进去山洞之后,好久也没有出来,多嘴猴一直念叨竹竿火力太猛,而且弹药充足,持续时间好长。 又过了一会,多嘴猴有点坐不住了,说道:“多好的龙吟古墓,在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其实我真想进去看看,又怕老道士说的是真的,进去就出不来了,大愤,你扶我去洞口看看吧,咱们见识一下,不进去不就行了。” 我感觉多嘴猴是忽悠我,就说道:“你可拉倒吧,人家竹竿和宫本灵还在洞口呢,我看你不是为了去见识古墓,而是想看人家两个吧,本来我就怕竹大哥生气,回头再撞破他的好事,到头来我弄得我灰头土脸。” “大愤,石翻天先进去的,竹竿后进去的,竹竿这么久没有出来,是不是被石翻天从上面返回来暗算了?或者竹竿偷偷跑了进去,被幻象迷惑了?竹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就不怕竹竿出事?” 多嘴猴这么一说,我也坐不住了,想来想去,还是把多嘴猴扶了起来,用力把他背在身后,然后向着山洞走去。 黑乎乎的山洞越来越近,多嘴猴眼神里带着期待,而我心里更多的是恐惧,万一里面真的杀机重重,我可就出不来了。 在走到洞口三丈远的时候,我的担心不需要了,因为里面出事了,轰隆隆一声响,洞口一阵烟雾弥漫,然后滚出来几块半大的石头。 多嘴猴一下甩开我,跑的比兔子还快,嘴里喊道:“我勒个擦,快跑啊,肯定是石翻天在里面触动了机关,马上要山崩地裂了!” 我愣了一下,喊道:“猴哥,你刚才不是站都站不稳了吗?” 洞里的响声更大了,多嘴猴没有回答我,站在远处对我大声喊道:“大愤你傻啊,别傻站着,快点跟我跑啊!” 我并没有跑,而是指着洞口说道:“竹大哥还在里面呢!” 我不跑,多嘴猴没办法,只好慢慢走了过来,说道:“槽!你要是死了我回头不好交代,要不进去看看竹竿吧,就怕这小子已经快乐升仙了。” 我们俩刚想往山洞里面走,一阵乱石又滚了出来,然后竹竿光着上身,横抱着披着他衣服的宫本灵,在乱石中左闪右避。 竹竿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猴子,老子啪啪啪了,打你脸啪啪啪了!” “竹竿没事,别愣着了,抓紧跑吧!”多嘴猴拽住我袖子,把我往山下拉去。 我和多嘴猴在前,竹竿和宫本灵在后,我们一直跑到我停车的地方,身后的轰隆隆声戛然而止,山体也没有多大晃动。 多嘴猴打量一下竹竿和宫本灵,问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竿吧宫本灵放到地上,靠着车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别提了,老子裤子还没提起来,石翻天挖出来的墓道就坍塌了,那墓道是斜着向上的,上面的石头滚下来势如破竹,差点没砸烂我!猴子,你出的馊主意,差点害死我!” 多嘴猴看看面巾已经被解开,长相还算甜美的宫本灵,竹竿的衣服虽然大,但是盖不住宫本灵的肩膀和小腿。 现在天色已经擦黑,宫本灵露出来的皮肤白花花一片,竹竿想再脱衣服给包上,可惜他身上就剩一条裤子了,没法再脱了。 之前竹竿对宫本灵喊打喊杀的,现在宫本灵等于是他的人了,被人看见不太合适,我脱下上衣扔给了竹竿。 竹竿连忙给宫本灵套在身上,遮住了肩膀,又把自己的上衣往下拉一拉。 多嘴猴说道:“人家姑娘的衣服呢?都被你小子撕碎了吧?我就让你在里面整几个回合,然后抓紧出来,可没让你在里面大战到天昏地暗!你是爽了,我跟大愤在外面提心吊胆的,砸死你也不亏!” 多嘴猴这么一说,竹竿就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打圆场,说看来猴哥的主意都是对的,咱们抓紧走吧,一会万一这里被村民围起来了,咱们就跑不掉了。 我跟多嘴猴坐前排,竹竿抱着宫本灵坐后排,趁着村民都还没来,把车开上了大路。 “八格牙路,你们统统死啦死啦滴!”宫本灵突然吼了一声,然后在后排拼命挣扎。 坏了,现在太已经黑透了,宫本灵开始召唤阴魂了。 但愿她破身之后,召唤不来多少。 636 夜路惊魂 宫本灵身上衣服不多,多嘴猴又坐在副驾驶,没法伸手帮忙,竹竿一个人在后排,又狠不下心下死手,所以根本按不住她。 宫本灵用我们听不懂的话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我的车速就慢了下来。 多嘴猴看看车子侧面的黑暗,嚷道:“擦,你小子要停车还是干什么!抓紧开到明亮的地方,这里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也纳闷了,明明没有踩刹车啊,怎么就慢了下来了,我以为出了机械故障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 “猴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下去看看。”我说完就要去开车门,因为我怕等的时间久了,宫本灵会召唤来阴魂对付我们。 多嘴猴看着外面,嘘了一声让我不要出声,然后他关闭了车前的大灯。 刚才有车灯,车前的大路上一片雪白,现在大灯关了,借助微弱的月光,能看到无数半透明的黑影,堵在了我的车前。 原来车辆不是因为故障,而是硬生生被这些东西拦住了。 我回头看看竹竿,他已经从我车里拿了一截绳子,把宫本灵两只手绑住了。 但是没有用,宫本灵还是能联系到外面的那些阴魂,很快我的车子就往一边开始侧翻了。 我打开一线车窗,把昆吾刀放了出去,昆吾刀一个急速的旋转,把想掀翻车子的阴魂砍得魂飞魄散。 车子暂时稳当了,我收回昆吾刀,看着越聚越多的阴魂,说道:“这丫头被绑起来了都这么厉害,幸好她被破身了,不然她召唤的阴魂更多,咱们可就惨了!” 多嘴猴擦擦额头的汗,回头对竹竿喊道:“你怎么连个娘们都治不住!算了,别跟她浪费时间了,弄死算了!” 竹竿没有回答,我回头一看,竹竿对我说道:“大愤,我下不去手!” 我知道竹竿不是因为他师父的话才不杀宫本灵的,我点点头,对他表示理解。 多嘴猴不乐意了:“这样下去,方圆十里的孤魂野鬼都来了,大愤的昆吾刀杀也杀不完啊,竹竿,你这是想害死我!” 多嘴猴说的没错,我可以拿着昆吾刀下车突围,但是想要保护他俩走出包围,这就有点难办了。 再说了,眼看外面的黑影越聚越多,只是忌惮昆吾刀才和车子保持了一点距离,不过还是挡着路。 我要是走了,多嘴猴和竹竿就危险了,我可不是那种人! 竹竿也看透了目前的处境,想了想之后,说道:“你们谁有金刚绳?只要有金刚绳捆住她,就能断绝她和外面阴魂的联系!” 多嘴猴摊摊手,说道:“我家里有,但是没有带。” 我在车里摸摸,也没有摸到金刚绳,不过摸到了那天在承天寺后面的山洞里,石翻天鬼工玄牝血滴到空镜大师的金盆上,后来被我扯下来的红丝线。 石翻天是得到了象雄天珠,用天珠粉才打造出来的鬼工玄牝血,而且这血曾经又在空镜大师的金盆上沾染过。 象雄天珠和那个金盆都是佛家之物,我估计这团红丝线也沾染了佛气,应该跟金刚绳有差不多的效用。 我把绳子扔到多嘴猴手里,说道:“猴哥,你帮忙把这丫头捆上,我用昆吾刀杀掉前面挡路的阴魂,然后发动车子杀出一条血路!” 车里的空间很大,多嘴猴又不胖,他拿着绳子爬到了后排,跟竹竿一起把宫本灵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换上了红丝线。 换上红丝线之后,宫本灵果然不再死命挣扎,嘴里也不念咒语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的昆吾刀再次从车窗飞了出去,把挡路的阴魂杀的一阵惨叫,昆吾刀回手之后,我使劲踩了一下油门,冲出了包围圈。 看到现在安全了,多嘴猴又爬回了副驾驶,回头跟竹竿表功:“竹竿,要不是我出主意让你破了这丫头的至阴之体,她再召唤出比宫本羽巨掌还厉害的巨人,你就死定了——就算今晚不出事,回头你押着她会龙虎山,半路你非被她弄死不可,弄死也就罢了,她要是让你做个太监,你哭都没地方哭。” 竹竿心有余悸的说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阴魂,刚才真的太险了,谢谢猴哥!” 这时车已经开到了光亮的地方,而且是个广场,人群涌动,这样阳气重的地方,阴魂一般不会出现。 我说道:“竹大哥,这个红丝线的效用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万一你一个人带她回龙虎山,在偏僻的路上出事怎么办?” 竹竿沉默了,杀了宫本灵他师父不愿意,而且他也舍不得,不杀的话,等到他落单了,宫本灵就要杀他。 多嘴猴说道:“竹竿这个朋友不错,我交了,这点小事交在我身上好了,大愤,送我回家,我把竹竿安排在我家的旅馆里面住,然后去承天寺搞来香炉灰,直接用香炉灰破掉这丫头的法术,以后她就跟普通人一样了,那会竹竿再带她走也不迟!” 承天寺的香炉灰属阳,宫本灵的法术属阴,多嘴猴的方法靠谱,我征求竹竿的意见,竹竿对我点点头。 我把车开到多嘴猴的家,多嘴猴在下车之前说到:“竹竿,这丫头现在被捆着,你今夜可不要折腾她,明天白天你怎么折腾都行……” 竹竿被多嘴猴说的脸都红了,我连忙说道:“猴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嘛!” 多嘴猴笑笑闭嘴了,他们三个下车之后,我才想起来该回家了,打起精神把车开回了古玩街。 倾城夫人和冰山李都在,程月已经睡着了。 “你小子去哪里了,打电话也是关机,要不是夫人帮你撒谎,程月还不急死!”冰山李张口就训我。 我连忙把白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把自己去悬水岭的真实原因,还有竹竿和宫本灵的事隐瞒了。 倾城夫人听说石三怡受伤了,比我还担心,对冰山李说道:“小李,大愤的婚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去京城,这边的婚礼,到时就靠你了!” 我一把拉住了倾城夫人,说道:“姥姥,我结婚你也不留下?” 倾城夫人看看我,说道:“我一个出家人,不方便参加俗世的婚礼,我忙完京城那边,会回来看你们的,而且京城那边事情比较急,我要走了。” 我估计倾城夫人听说石三怡受伤了,她想要过去看看,毕竟相对于最终和我走到一起的程月,倾城夫人会认为亏欠了石三怡。 想到这里,我就不再挽留倾城夫人,她进卧室摸摸程月的脸庞,走出来之后看也不看我,拔腿就往门外走去。 我跟了出去,倾城夫人回头对我说道:“已经负了一个,这个不能再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然后看着倾城夫人一身道袍,把拂尘搭在胳膊上,向着远处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冰山李其实只是想要倾城夫人一个态度,防止我以后负了程月,到时她找不到人告状。 现在倾城夫人都出面了,冰山李就放心了,所以我和程月的婚期很快就被定了下来。 竹竿在紫桓县停留几天就带着宫本灵走了,他让多嘴猴给我带话,等我结婚他一定来。 在我结婚之前,我和老史陪着秦叔去海南接回了病观音,直接把秦叔和病观音送到了紫桓县民政局,两个人进去领了证。 病观音坚决不办婚礼,秦叔什么都听她的,也是只像姜裁缝一样,小范围请了一桌人吃饭,算是走了婚礼的过场。 在我从海南回家之后,程月兴冲冲的告诉我,蓝宝石酒店已经被石明贤送给她了,作为她喊石明贤一声“爸爸”的改口费。 现在蓝宝石的所有产业已经过户到了程月名下,程月开心的不得了。 637 一个念想(大结局) 自从蓝宝石酒店成为程月的产业之后,她就告诉我:“我也是有收入的人,不需要你来养活,经济能够独立的女人最可爱。” 从那以后,程月闲着没事就去蓝宝石转转,俨然一个富家大小姐。 可惜西装男一把账本递到她面前,她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傻眼了。 最后程月只好找个借口让西装男出去一下,然后把账本递到我手里。 我笑笑把账本推开了,打开电脑,用程月的管理号登陆后,直接查看电子账目。 石明贤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对龙吟古墓的追求。 虽然墓穴封闭了,但是石明贤不会不知道开启的方法,而且凭着他现在的财力实力,直接挖开悬水岭都行。 石明贤陪着冰山李来过几次紫桓县,从来没有去过悬水岭。 以前石三怡住过的顶楼,她曾经住过的痕迹,已经被全部被抹掉了,顶楼成了程月经常住的地方。 程月并不知道石三怡在里面住过,除了买来新的被褥,她懒得改动里面的布置,家具电器一切基本还保持原样。 石三怡用过的浴缸,我还和程月在里面洗过鸳鸯浴,不过程月没有像石三怡一样,去用那种两三万一块的进口肥皂。 但是在这豪华居所里面每住一晚,我眼前都会闪现石三怡的影子,这不是背叛程月,仅仅是源于我对石三怡伤势的担心。 冰山李已经去京城上班了,在她一次回紫桓县的时候,我就跟她打听石三怡现在怎么样了。 冰山李告诉我,石三怡身体已经恢复了,她在控灵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现在的控灵,在她的带领下已经达到了当初鼎盛时期的水平。 冰山李的意思我很明白,人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一个庞大组织的负责人,暗示我不要对石三怡有什么幻想,专心和程月过日子。 我就跟程月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习惯住在蓝宝石顶楼这种奢华地方,程月并没有多想,很赞同我的想法,直接把顶楼改成了蓝宝石最豪华的套房。 每次冰山李回来看我们,石明贤都跟着回来,见面的时候,他跟没事人一样,在程月面前充起了后爹,一副慈父的样子。 跟京城的沙阔海通了电话,他说出了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消息:讲歪理不但得到了一个合法身份,还成为了控灵的一员。 讲歪理摇身一变,成了控灵官面人物,秦叔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石明贤跟他保证,说石三怡上位之后就能放秦叔出紫桓县的事,突然失效了。 一次石明贤跟着冰山李回紫桓县的时候,秦叔把石明贤堵在了我家里,问石明贤当初说解除他不能出紫桓县的禁令,怎么又变卦了。 石明贤看看冰山李和程月正在谈话,把秦叔拉到院子里,当着我的面小声说道:“老兄,你真以为我现在是控灵的太上皇吗?我现在比你还惨!我那女儿上任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连我这个亲爹都不给一点面子,说我要敢干涉控灵的一点事,就要把我关起来!现在随便控灵一个小主任,就能把我找去谈话,我就是我女儿表现她铁面无私的工具……” “真没用,怕老婆就罢了,你连女儿都怕!”秦叔说完就走了。 秦叔眼里的不屑让石明贤很受伤,我笑着说道:“老石,怪不得你不找龙吟古墓了,也不提拿我当钥匙的事了。” “踏马的,谁知道这丫头现在叛变了,真的把控灵当成自己终生事业了!”石明贤说完,掏出一根烟点上,郁闷的要死。 这中间海金钱来过一次,我直接告诉他石翻天死了,让他不要再找了。 海金钱骂着要把石翻天鞭尸,我说尸体也不见了。 海金钱说谁这么厉害,把石翻天弄得毛都不剩,我把帽子扣到了我姥姥倾城夫人头上,说是她做的。 “大愤,你这么一说,我以后再也不敢找倾城夫人比试了,因为我都没有把握打败石翻天,她竟然把石翻天收拾的尸骨无存!” 多嘴猴去了一趟龙虎山,告诉我说菜头道士已经回去了,青云要把掌门的位子让给他他不同意,和龙饮绝经常出去云游四方。 扶桑缚地灵的人从来没有找过宫本灵,而竹竿的日常工作,就是驯服宫本灵,想要宫本灵放弃联系缚地灵的心思,安心跟他过日子。 两个月过去了,倾城夫人和冰山李商定的婚期到了,姜裁缝和秦叔还因为谁主持我婚礼差点打起来。 后来还是秦叔赢了,他是这么说的:“裁缝,你两口子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却只能在紫桓县趴着,这点事你也跟我争?” 在秦叔的主持之下,我跟程月举办了一场盛大婚礼,说盛大不是因为铺张浪费,而是因为来宾实在太多了。 秦叔两口子,史将两口子,姜裁缝两口子,老史两口子,柳校长两口子…… 龙虎山的竹竿,苗疆的金花婆婆,京城的沙阔海,海州的海老虎父子俩,还有小七也来了…… 还有很多宾客,就连承天寺的鉴铭大和尚,都在婚礼前一天送来了贺礼。 我的婚礼也与众不同,伴郎和伴娘是两只猫咪,婚礼之前我就跟大虎和玉猫说了,到时你俩老实一点,就当咱们同时办婚礼了。 我姥姥并没来,冰山李带着石明贤来了,石明贤脸皮厚的不得了,真把自己当成我亲丈母爷了,逼着我喊了他一声“爸”。 石明贤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女儿不要我,我就只剩这个女儿了,大愤,咱爷俩以后好好相处。” 石明贤说的很真诚,看来石三怡的铁面无私,彻底伤了他的心。 因为这个,石明贤很少提石三怡,就连程月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石三怡的父亲。 不过要是程月不在的话,有人说石总的女儿是控灵一把手,石明贤马上装出一副自豪的样子。 婚礼过后,碧罗刹就去柳校长的学校上班了,柳校长和同事也生下了健康的小宝宝,我马上征得程月同意,联合秦叔开始卖那些婴灵玉。 不过给这些婴灵找父母的时候,我也是看人品的,收钱也是按照对方家庭收入来算,有钱的多要点,一般的家庭,差不多就行了。 不过为了安慰只能呆在紫桓县的秦叔,我把功劳都推给了他,就这样,秦叔又捞到了专治不孕不育的名头,一时远近闻名风光无比。 我一直担心程月不能怀孕的问题,最终证明也只是瞎担心,那段时间程月老是喜欢吃酸的东西,带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是她怀孕了。 我问程月想要女儿还是儿子,程月说想要儿子,还说要是女儿,万一跟你一样两只眼那么小,就不漂亮了。 等到生下孩子,结果是个女儿,不过她很像程月,皮肤粉嫩举动可爱,很讨人喜欢。 程月剥夺了我的起名权,就连我姥姥回来,程月没有征求她意见,自己直接给孩子起个名字:岳灵儿。 承天寺的主持已经换成了移空大师。 我太爷爷空镜大师无事一身轻,听说我有了孩子,来到摸着灵儿的头说道:“可惜不是男孩,不能成为承天寺以后的接班人了。” 程月装作生气说道:“太爷爷,你要是再打着让孩子当和尚的主意,以后我就不让你进门了。” 程月说女儿要富养,简直拿灵儿当宝贝,孩子调皮的时候,我说一句都不行。 灵儿谁都不怕,每天跟大虎和玉猫玩儿,还经常把老史的孩子,比灵儿大一岁的小史打的乱跑。 老史摇摇头说道:“本来还想跟你家结个娃娃亲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我姥姥倾城夫人很少回来,就算有了灵儿,她也就半年回来一次,说自己在京城有个道观,需要她亲自坐镇。 灵儿六岁的时候,千大爷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参演了一部电影,票房已经逆天了,他很开心,让我过去听相声。 我把大虎和玉猫留在了家里,带着程月灵儿带去了京城,还是沙阔海来接我。 我笑着说道:“我的哥,看我一家三口吃不垮你!” “想吃垮我?你和弟妹再生一个连吧!”沙阔海爽朗的一笑,直接把我带去了千大爷演出场子里,欢乐的听了一场相声。 千大爷请我吃了饭,我跟他开玩笑,说道:“千大爷,听你搭档说,你家里有个琥珀,里面有只长颈鹿,到底是真是假?” 千大爷笑笑,说道:“是真的,你信吗?” 宴席在欢快的气氛中散了场,又在京城玩了几天,程月说咱们去动物园看看吧,不知道灰衣熊猫还在不在。 动物园里没有灰衣熊猫的踪迹,不过程月并没有在意,因为灵儿很兴奋,我们都尾随着她在动物园里跑来跑去。 我去买饮料回来,程月着急的告诉我,说灵儿不见了,我跟她两个连忙到处找,后来发现灵儿和一个小男孩在猴山边上玩耍。 程月把灵儿抱在怀里,灵儿还一个劲的叫那个男孩哥哥,程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马上愣住了。 我看看那个男孩,也愣住了,小眼眯缝着,一脸的坏笑,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程月登时不淡定了,扯着我耳朵对我吼道:“臭大愤,你是不是瞒着我,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野孩子?” “不可能!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和其他女人拉过手,结婚之后,我跟你可是寸步不离的!你再看看,这个男孩比灵儿还大……” 我刚刚说到这里,龙饮绝从人群里挤进来,一把抱起了男孩,男孩喊龙饮绝叫师父。 男孩还对着人群喊“老太”,在我们紫桓县,“老太”是对爷爷奶奶上一辈的称呼。 人群里倾城夫人转身要走,结果被程月叫住了,拉着她问道:“姥姥,你是不是瞒着我帮大愤养野孩子?” 我突然明白了,当初石三怡在悬水岭不是受伤,而是牵动了胎气。 石三怡最后去我家拿走白衣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信里说,除了白衣,我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念想。 这大大的念想,当时就在她的肚子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